========================================================== 更多精校小说尽在知轩藏书下载:https://zxcs.info/ ========================================================== 《半岛检察官》 作者:竹叶糕 内容简介:   许敬文魂穿南韩,开局反杀了欲谋害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并凭着一模一样的长相顶替死鬼哥哥的身份窃取了他检察官的位置,房子,未婚妻。   李代桃僵的他决定当个好人,要把贪官和罪犯全都赶尽杀绝,结果上班第一天却发现贪官竟然是他自己……   PS:浪子主角,行事略屑,纯粹爽文,不喜勿入,老作者,不投毒,已有完本万定老书。 ###第1章 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   “嘀嗒~嘀嗒~嘀嗒~”   耳畔的滴水声越发明显,许敬文努力尝试了几次才终于抬起如坠千斤的眼帘,视线中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   潮湿,狭窄……   这是什么地方?   自己手脚怎么被捆起来了?   还来不及细想,一团陌生又熟悉但却绝对不属于他的记忆就涌现出来。   许敬文脸色顿时变得惊疑不定。   他穿越了。   前世他是个商人,一直都在国外做生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直到他得罪了当地一个议长的儿子,然后不仅公司被关停,自己还被丢进了监狱。   本以为从此以后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但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魂穿到2000年一个南韩棒子的身上。   他现在这具身体也叫许敬文,出生于仁川广域市,今年25岁,是首尔黑社会组织“七星帮”的一名核心成员。   至于他为什么会被捆在这儿?   对此许敬文也不知道,记忆中前身只是在家喝了杯咖啡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是黑社会寻仇?   自己不会才刚穿越就要凉了吧?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许敬文稳住心态环顾四周。   看起来这是处荒废的老房子,年久失修,堆满了各种废弃家具,在他正前方有个便利店常见的旧玻璃柜,柜门是左右滑动式的,打开了一小半。   他当即眼睛一亮,身体就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靠近玻璃柜,再通过捆在背后的双手撑着地面借力坐起来,然后用肩膀对准半开的柜门狠狠一撞。   哗啦!玻璃柜门碎了一地。   许敬文捆在背后的手胡乱抓住一块碎片就开始割绳子,过程中手遭碎片划破,但此时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手腕被绑住活动不开,所以只能握着碎玻璃慢慢磨,过程很焦心。   快点,再快一点……   他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哐!”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   许敬文停下动作抬头望去,同时手指灵活的将碎玻璃塞入绳子缝隙中。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走了进来,他左手提着包,右手撑着伞,表情很淡漠。   在其身后是急促灌入屋内的风雨。   看清来人的脸后,许敬文脑海深处熟悉的记忆翻涌出来,近乎出于本能的下意识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哥。”   进来的青年叫许敬贤,和许敬文是双胞胎兄弟,但跟混黑社会的许敬文不同,许敬贤如今是首尔地方检察厅的检察官,还娶了个白富美当老婆。   可以说两兄弟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且两人虽是双胞胎,但却从小关系就不好,许敬贤当上检察官后许敬文打着他的名号胡作非为,许敬贤出于父亲的要求经常被迫帮其擦屁股。   所以两人的关系就更恶劣了。   现在的许敬文可以说就是许敬贤人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坏人前途……   想到此处。   许敬文心里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错,就是我。”许敬贤将许敬文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睛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语气冰冷的陈述:“你这种废物早就该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说话的同时,他看着满地碎玻璃嗤笑了一声,转而收起雨伞,并放下手里的手提包,然后便大步上前抓住许敬文的头发将其往旁边的空地上拖。   “哥,放开我!你不能这样,我们可是亲兄弟!你怎么能害我!”在被粗暴拖行时塞入绳子缝隙的碎玻璃掉了出来,许敬文只能死死攥着,顾不得手心传来的疼痛,惊慌的嚎叫道。   “闭嘴!”许敬贤情绪失控,松开许敬文的头发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弯下腰咬牙切齿的咆哮道:“去你妈的亲兄弟!该死的家伙!你已经威胁到了我拥有的一切!你就不该存在!”   “想想你给我带来的麻烦,难道你不该死吗?不该吗!如果不是有父亲在,我早就把你送进监狱了!不过这也好,毕竟我更想把你送进地狱!”   看着面目狰狞的许敬贤,感受着他炽热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许敬文觉得自己如果是许敬贤的话也想弄死自己。   但他不是啊!   他甚至都不是那个黑社会组织的核心成员许敬文,也没理由替他去死!   “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许敬文表面上痛哭流涕的求饶,背后的双手却握着玻璃碎片争分夺秒的在割绳子,简直恨不得拉出火星子。   再割不断的话,他就死定了。   看着许敬文的丑态,许敬贤心中充满了痛快,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要把多年积郁的恨意全部都宣泄出来。   “为了这一天,我已经耐心准备了太久,你死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做的,更没人能想到是亲哥哥杀了自己亲弟弟,毕竟那太骇人听闻。”   “等到你尸体被发现时,作为你的兄长,我肯定会为你报仇的,哦……对了,你是七星帮的人,我就从七星帮查吧,说不定我还能立上一功,也算是你从小到大对我不多的贡献了。”   许敬贤从未感觉到如此畅快过,这个碍眼的家伙终于要永远消失了,他政治上最明显的污点将被彻底抹除。   “我对七星帮要更了解,这个功不如让我来立吧。”许敬文突然停止了哭嚎和哀求,声音冷淡的说了一句。   “嗯?”许敬贤闻言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向许敬文,眼中只看到一抹血红闪过,许敬文抬手一划,手中沾满血的玻璃碎片就割开了许敬贤的喉咙。   只听噗嗤一声,一股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洒在许敬文的身上和脸上。   许敬贤感觉喉咙一痛,下意识捂住脖子,血液却从指缝间溢出,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张嘴想说话,但鲜血却立刻从嘴里涌了出来,身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嗬嗬嗬”的呼吸着。   许敬文这才解开腿上的绳子,起身走到许敬贤身边蹲下,居高临下就是一套古拳法:“连亲弟弟都杀,你有没有人性啊?先抛开事实不谈,就算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错,那难道你连百分之一的错都没有吗?哪有人是不犯错的啊,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死里逃生,他也需要宣泄情绪。   濒临垂死的许敬贤险些被这话气得满血复活,怒目圆睁的瞪着许敬文。   他不后悔对亲弟弟下杀手,他只后悔自己大意了没有闪,才被偷袭了。   “还想爬起来咬我啊?”看着许敬贤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许敬文嗤笑一声,随即又耐人寻味的说道:“你放心去吧,等你死后,我就是你。”   这句话看似莫名其妙,但许敬贤却瞬间听懂了,瞪大眼睛满脸不甘和愤怒的盯着许敬文,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和许敬文是罕见的同卵双胞胎。   不光长相一模一样,连DNA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死后许敬文可以轻易冒充他,窃取他拥有的一切。   他检察官的位置,他的别墅,他的车子,甚至是包括他美貌的妻子……   “你……噗!”   一想到此处,许敬贤的心态霎时完全失控,想要破口大骂,但才刚吐出一个字,紧随着就是一口鲜血涌出。   脑袋一耷拉,彻底失去了呼吸。   只剩下一双眼睛还瞪得老大。   “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你不死谁死。”许敬文撇撇嘴,故作轻松的拍了拍许敬贤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然后就再也强撑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但心里却并没有太多恐惧和慌乱,有的只是紧张和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活下来了。   而且还将会活得更好!   低头盯着手里滴血的玻璃碎片,他靠着许敬贤的尸体无声的笑着擦去脸上飞溅的血点,老天爷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谁想让他死,他就让谁死!   休息够后他收好玻璃碎片,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弯腰打开许敬贤带来的手提包,里面是一套干净的西装。   许敬文换上西装,又将自己的身份证和手表等贴身物品跟许敬贤的进行调换,再按看刑侦剧时积累的经验不慌不忙清理了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   处理完现场后他吐出口气,低头看着手里检察官的证件微微一笑,走到墙角的一面旧梳妆镜前,将原本散乱的头发整理成许敬贤喜欢留的背头。   看起来跟许敬贤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接着从容不迫的理了理胸前的蓝色条纹领带,面带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好,我叫许敬贤。”   穿越第一天,转职成功。   相比起帮派成员这个身份,当然是检察官的身份更有前途,在南韩,正式检察官的权力简直大到令人发指。   检察官同时拥有着发起调查,终止调查,抓人,放人,起诉,甚至包括辖区内警察的调动权等一系列权力。   这起点可比他前世高多了,以后说不定能跟尹卡卡一样捞个总统当呢。   不过当务之急是扮演好许敬贤这个角色,熟悉他的一切,彻底变成他。   抛开这些思绪,许敬贤拿起门边的黑色雨伞撑开,提着装有自己脏衣服的手提包走出老房子,并随手关门。   轰隆!   一声惊雷,闪电划破夜空,雨下得越发急促,许敬贤提着包,撑着伞向不远处的一辆银色现代轿车走去,脚步每一次落下时都会溅起一串水花。   片刻后轿车消失在了雨幕中,大雨将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迹都冲刷干净。 ###第2章 林妙熙   晚上11点,江南区论岘洞。   撑着伞站在一栋联排别墅前,许敬贤怔了好一会儿,随即先吐出口气平复心境,然后才迈步向入户门走去。   这栋别墅是他那个好大哥和未婚妻林妙熙订婚时老丈人送给他们的房子。   否则就算检察官的工资并不低,但是才刚上班一年多的好大哥也绝对无法在寸土寸金的江南区买得起别墅。   不过现在都是他的了。   站在入户门前他抬手摁下门铃。   “叮咚~叮咚~”   不多时门就开了,迎面而来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香风,开门的是个二十三四岁身段高挑的年轻少妇,留着刚好过耳的短发,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身穿一件米白色睡裙,沉甸甸的硕果颤颤巍巍,腰肢纤细,裙摆下一双白嫩笔直的小腿不见一丝瑕疵,干练的气质中又透露着些许妩媚的风情。   她就是林妙熙,许敬贤的未婚妻、同居女友,在京乡新闻当记者,父亲林世勋是一家食品公司的会长,跟大象集团沾亲带故,这也是公司能发展起来的原因。   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小少妇,许敬贤心里忍不住想对好大哥说一句:别怪兄弟我不是人,只怪……   “欧巴,你看什么呢。”被许敬贤一直盯着,林妙熙歪头勾起嘴角,神态略显俏皮的问道,突然她余光注意到许敬贤包扎起来的双手,顿时惊得花容失色:“呀,欧巴你的手怎么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显然维持得很好。   “我没事,刚刚抓贼的时候受了点小伤而已,先进去再说吧。”许敬贤微微一笑,神态自若的伸出一只手揽住她进屋,另一只手收起雨伞关门。   手上的伤口并不深,主要是去消了个毒,他愿意的话明早就能拆绷带。   进门后林妙熙仍不放心,仰头蹙着秀眉关切道:“欧巴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我去写点东西,一会儿再来陪你,妙熙你先看电视吧。”许敬贤语气温和的说了一句,然后松开她往楼上走去。   看着许敬贤上楼的背影,林妙熙原地几番欲言又止,她总感觉许敬贤今晚怪怪的,难道是受伤的原因吗?   虽然前身和哥哥关系并不好,但也来过这里多次,所以许敬贤对房子的布局并不陌生,轻松就找到了书房。   进书房后许敬贤立刻翻找起来,记忆中他好大哥从中学时期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只要能找到日记本就能靠里面的信息让他快速熟悉现在的身份。   不然两眼一抹黑可就难搞了。   但他在书房里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日记本,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墙角的保险柜上,只有这个地方没找过,但他不知道密码,所以拿柜子无可奈何。   “妈的。”许敬文有些无力的低声骂了一句,一屁股在书桌后坐下,日记而已,写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要锁起来,常凯申也没那么谨慎吧。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随即林妙熙便推门而入说道:“欧巴,我们该休息了哦。”   和刚刚相比,她白嫩的腿上多了双薄薄的黑色丝袜,更显得风情万种。   已经披盔戴甲进入备战状态。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呢。”许敬贤勉强挤出个笑容,对她摆了摆手。   他准备再试试保险柜的密码。   林妙熙不悦的皱皱眉,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莲步轻移走了过去,一边弯腰把刚刚散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许敬贤见状连忙起身说道:“我自己收拾就行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欧巴~”林妙熙喊了一声,扑进他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头伸过去和他脸贴着脸,面色微红的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说道:“欧巴,阿爸还等着抱孙子呢,我们都好久没做过了。”   她对许敬贤什么都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他太忙了,回来不是加班就是补觉,不事生产。   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许敬贤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此时却不能行动。   因为林妙熙是对好大哥身体最了解的人,自己跟好大哥虽然诸多地方都一模一样,但有些地方可能不同,日久天长之下她肯定会怀疑。   所以还不到时机跟她发生什么。   何况明早就得去检察厅,今晚他必须搞清工作环境的人事关系,又哪有心思搞女人,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   毕竟女人就在这儿,又不会跑。   等等!   林妙熙是好大哥的未婚妻,那么她不就是能了解这些信息最好的途径吗?   想到这里,许敬贤表情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把体态丰腴的林妙熙抱到自己腿上放着。   情绪收放自如,堪比影帝。   林妙熙被他抱住后娇呼一声,粉面含春,红着脸反手就去解他的皮带。   许敬贤立刻捉住了她调皮的小手。   “欧巴~”林妙熙回眸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眸里透露着疑惑和迫不及待。   许敬贤抬起一只大手磨蹭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语气温柔的说道:“妙熙啊,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贪图你的美色,脑子不是只有下面那点事,在外面忙碌一天后回到家,能这么抱着你说说话聊聊天就已经很幸福了。”   美人在怀,虽然他坐立难安,但表面上却是依旧没有露出半点鸡脚,男人一定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轻易被原始本能所支配。   这样才能够成功!   “可是欧巴你好像很难受。”林妙熙挪了下位置,眼神中带着狐疑。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笑了笑:“但我依旧能克服身体的原始冲动,心平气和的抱着你什么都不做,不是吗?”   林妙熙闻言一怔,心里的火顿时宛如被一盆冷水泼灭,有些忏愧,相比欧巴对自己的感情,而自己却只想着身体上片刻的欢愉,实在太肤浅了。   她抿了抿红唇,靠在许敬贤怀里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欧巴你真好。”   欧巴明明都这样了都还能克制住自己,只抱着自己进行灵魂上的沟通,这才叫爱情。   虽然她还是很难受。   但现在这种情况却也只能忍着。   “妙熙你对我身边的各个同事有什么看法,说给我听听。”许敬贤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和她脸贴着脸说道。   “同事吗?”林妙熙睁开眼睛,沉吟片刻后道:“我印象最深的是你上司韩江孝部长……你那三个辅佐官……”   地方检察厅内部职位大概能分为检察长,次长,部长,事务局局长,科长,检察官,而每个检察官又至少配有两个搜查官以及一个实务官辅佐。   听着林妙熙的絮絮叨叨,许敬贤嘴角勾起笑容,将这些全部记了下来。   或许是穿越的原因吧,他能感受到自己记忆力和身体素质都远超常人。   所以想记住林妙熙的话很简单。   “真没想到妙熙对我的同事都那么了解呢。”等林妙熙说完,许敬贤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拍拍她的大腿示意她起身:“先去睡吧,我写点东西。”   他已经得到了一些基本资料,有这些就足以让他明天蒙混过关了,后面再花时间慢慢搞清更多的信息就行。   “真的不用我帮你吗?”林妙熙紧咬着红唇,扭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小手灵活得宛如一条蛇一样向后滑去。   许敬贤强忍着冲动,面不改色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笑容宠溺又略带无奈的说道:“好了,今晚已经很晚了。”   妈的,你好骚啊。   “那欧巴你也别忙得太晚了。”林妙熙眸光闪动,收回手起身,扭着似纤细的腰肢离去,走到门口时还回首对许敬贤盈盈一笑,然后才把门关上。   “哐!”   门关上的一瞬间,林妙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怔怔的站在原地,紧皱着秀眉,眼神茫然狐疑的变幻着。 ###第3章 贪官竟是我自己   次日,6月15号,星期四。   早上8点,昨晚睡在书房的许敬贤洗漱完毕起床,下楼就看见穿着黑色OL制服的林妙熙正在门口换鞋。   她弯腰穿鞋的时候黑色短裙被撑起浑圆饱满的轮廓,像是一颗蜜桃,黑丝包裹的双腿显得更加笔直和修长。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林妙熙换好高跟鞋后起身回眸一笑:“欧巴,早餐在桌子上记得吃,我先去上班了。”   “好,你开车注意安全。”许敬贤撑着楼梯扶手对白捡的老婆挥了挥手。   “你也是。”林妙熙提着包离去,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米七的身高,背影看起来更英姿飒爽。   许敬贤没有急着吃早餐,而是先随手打开了电视,然后才往餐桌走去。   “昨日下午,大韩民国总统金后广与……在百花园迎宾馆会晤……”   许敬贤的脚步一顿,上一世他还是在国内新闻上看到的这个报道。   金后广可以说是传奇人物了。   而且他对南韩的贡献也很大,但在退休后却晚节不保,三个儿子全都曝光出有经济问题被丢进了监狱里。   当然,跟他之前和之后的几位同行比起来他已经算是下场好的了,毕竟众所周知南韩总统可是个高危职业。   许敬贤一向不喜欢棒子,因为太恶心了(造福大众的女团除外),但是不得不说棒子里也还是有能人的。   吃着早餐,听着新闻,许敬贤一边拿出手机找到实务官赵大海的电话拨通过去:“大海啊,把地检所有检察官的资料拿一份在办公室外等我。”   他隶属于刑事三部,三部所在的楼层很好找,在大厅有图可以看,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是,检察官。”赵大海身为辅佐检察官的实务官,手机24小时开机,无条件执行命令,比工具人还工具人。   ……   早餐后许敬贤驾车前往检察厅。   现在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还叫首尔地方检察厅,要等到2004年的时候才会改名,那年同时会把现在的首尔东西南北四部支厅都升级为地厅。   南韩检察厅总共四级,从高到低分为大检察厅,高等检察厅,地方检察厅,地方支厅;分别对应大法院,高等法院,地方法院,以及家庭法院。   可谓麻雀虽小,但却五脏俱全。   首尔地检位于瑞草区,大法院和大检察厅以及诸多公务部门也在此地。   许敬贤居住的江南区和瑞草区刚好相邻,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停好车后许敬贤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表,然后拿出证件别在胸口,下车后单手插兜,步履从容走向大楼。   在大厅看了下布局图,随即就坐电梯上10楼,整个10楼都是刑事部的办公区域,首尔地检现在一共有9个刑事部,许敬贤所在的刑事三部是重案组,加上部长共有12名检察官。   “叮~”   电梯到了。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许敬贤看见外面站着一个身穿银色西装的青年检察官,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实务官。   随意扫了一眼检察官胸前的证件。   刑事三部——徐浩宇。   “唷,那么巧,怎么,见到前辈都不会打招呼了吗?”徐浩宇看见许敬贤也是一愣,随即阴阳怪气的说道。   感受到对方赤果果的恶意,许敬贤在心里暂时给他贴上了反派的标签。   毕竟在他记忆中的好大哥可是个正直的人,待人接物都无一不当,而徐浩宇身为前辈却那么针对一个上进的后辈,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心胸狭窄。   当然,这只是推测,所以许敬贤表面上依旧毕恭毕敬的鞠躬,笑容真诚的说道:“祝前辈今天的工作顺利。”   话音落下又微微鞠躬才转身离去。   徐浩宇在原地一脸懵逼,扭头跟实务官面面相觑,指着许敬贤的背影呐呐问道:“刚刚那个……是许敬贤吗?”   他和许敬贤的关系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恶劣,两人可从不给对方笑脸。   “是许检察官。”实务官也很懵逼。   许检察官今天不仅没有和徐检察官争锋相对,反而格外恭敬和友善,这是什么情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徐浩宇心中惴惴不安,忍不住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莫非那该死的家伙又要搞事了?   祝我工作顺利?   难道说我工作很快就要不顺利了?   他一边思索着走进电梯,一边拨了个电话出去:“部长,我刚刚遇到许敬贤了,我怀疑他有什么阴谋……”   许敬贤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把徐浩宇撩得神魂不定,他已经看见了抱着资料在办公室门口等自己的赵大海。   出乎他意料,名字略显粗犷的赵大海本人却斯斯文文,细皮嫩肉的,戴着副金边眼镜,发型着装一丝不苟。   “检察官您来了。”赵大海看见许敬贤后连忙立正,站直身体鞠躬问好。   许敬贤点点头走进办公室。   赵大海抱着资料紧随其后。   办公室里面听见声音的搜查官金翰哲和高民灏早就已经站了起来等候。   见许敬贤进来后都立刻弯腰鞠躬。   “检察官好。”   看着这些人毕恭毕敬的样子,许敬贤心里有种难以言明的爽感,这可比前世一群员工叫他许总过瘾多了啊。   只是当检察官就那么爽了。   要是当检察总长那不得起飞啊?   他一定要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   许敬贤脑子里演着小剧场,表面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点点头,径直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赵大海抱着资料跟进去放在了他办公桌上,垂首待命。   “你先出去吧,有事叫你。”许敬贤将外套挂在架子上对赵大海吩咐道。   “是。”赵大海再度鞠躬,然后转身离去,并且轻手轻脚的把门带上了。   许敬贤在办公桌后面坐下阅览赵大海拿来的首尔地检内部人员的资料。   靠着这个方法能对同事和上司都有个印象,而且在资料上有照片,还能记住脸,不再怕遇到领导时认不出。   花了一个上午,看完所有资料后许敬贤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掌握了这些信息后他心里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眼看着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前世他是商人,说实话,做生意能赚大钱的没几个良善之辈,特别是在国外,但这辈子他想有点良心,准备专抓重刑犯和贪官污吏当踏脚石,在功成名就的同时也升官发财泡妹子。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王秘书。”   许敬贤挑眉,刚刚看完的资料里没有哪个领导和检察官的秘书姓王吧?   他心里有些疑惑的摁下了接通键。   “喂。”   “许检,我们会长对你的办事效率很不满意,你也不想你收钱的事被人知道吧。”对面的人声音阴测测的。   许敬贤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   阿西吧!贪官污吏竟是我自己?   我都穿越了。   难道还逃不了进监狱的命? ###第4章 我想当个好人   在原主的记忆中,好大哥一直都是个正直完美的人,唯一的污点就是在父亲的要求下为原主闯的祸擦屁股。   但现在这个电话却暴露出了好大哥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正义,他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至少受过贿。   一时间许敬贤压力山大。   因为他不知道好大哥暗地究竟参与了些什么事,又涉及哪些人,对他这个冒牌货来说游戏难度再次提高了。   “喂,许检,沉默可不是聪明的应对方式,我们给你送钱,不就是要你帮我们解决麻烦的吗?”许敬贤的沉默让王秘书不满,遂再度言语警告。   许敬贤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境,不悦的反问道:“你现在是在威胁一位大韩民国的检察官吗?”   一个会长级的人物,居然要靠威胁他一个普通检察官来办事,这充分说明了对方并不是什么大势力,那么许敬贤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被吓住。   首尔地检检察官的架子还是有必要摆一摆的,要让对方尊重他的证件。   “不不不,当然不是,只是一点小小的建议,我哪敢威胁堂堂的检察官大人啊。”王秘书心生恼怒,但却又不敢说得太过分,便只能阴阳怪气。   “不敢最好。”许敬贤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瞰脚下的行人,语气平静的说道:“告诉你家会长,晚上见面谈,我定好位置会发你手机。”   “我会转告会长,那晚上……”   不等对方说完许敬贤就挂断了,紧捏着手机脸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片刻后他走回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让赵实务官进来一下。”   他要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推测。   “是,检察官。”   不一会儿敲门声就响起。   “咚咚咚!”   “进来。”许敬贤喊道。   赵大海推门而入,反手关门,快步上前两步鞠躬:“检察官,您找我。”   “嗯,坐吧。”许敬贤随手指了指一旁的双人沙发,自己则是在办公椅上坐下,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大海呐,你在最近有听说过什么传言吗,关于我的,今天徐浩宇前辈似乎对我有些意见啊。”   助手的前途和其辅佐的检察官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检察官办事时也绕不开自己的实务官。   所以赵大海肯定很了解好大哥,知道好大哥私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刚刚坐下的赵大海脸色一变,瞬间起身,满脸怒容的沉声说道:“又是徐检吗?检察官,我觉得有必要给他一点教训了,否则他还真以为他自己是维护正义,拯救世界的超人呢。”   许敬贤闻言心里一沉。   “你觉得徐检察官是怎样的人,说说你的看法。”许敬贤又问了一句。   “这……”赵大海沉吟不语,好似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半响才出言:“一个自诩正义,实则不知所谓,充满理想主义的蠢货,简直幼稚得可笑。”   听完赵大海的话,许敬贤基本能肯定好大哥才是反派,而徐浩宇则是影视剧里那种一根筋,伟光正的正派。   那他对自己有敌意很可能是因为知道好大哥的真面目,所以看不起他。   对此许敬贤很无奈。   他这辈子真的想当个好人啊!   但奈何现实不允许。   既然如此,他只能选择不当人了。   抛开内心的惆怅,许敬贤拿起手机翻出王秘书的号码推了过去,看向赵大海说道:“这个人你该不陌生吧。”   以赵大海和好大哥狼狈为奸,荣辱与共的关系,他也应该认识王秘书。   “这个号码……是长河地产会长张昌源的秘书。”赵大海记忆力很好,只是片刻的迟疑就想起了号码的主人。   许敬贤点点头,收回手机,翘着二郎腿挥了挥手:“去把两人的资料给我拿一份过来,再给我冲杯咖啡。”   ……   与此同时。   刑事三部副部长办公室。   “前辈,早上许敬贤的反应真的很不正常,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他,所以准备反击了?”徐浩宇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盯着面前的韩江孝沉声说道。   他看不起许敬贤,无时无刻不想把这条权贵的鹰犬宰了煲汤,但不得不承认,许敬贤早上的话让他很不安。   韩江孝今年34岁,身材高大,一脸正气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回道:“浩宇啊,你逼太紧了,他就算还不能确定,或许也察觉到了,对他的调查放一放吧。”   他曾是明星检察官,以正义和不畏强权形象示人的他深受媒体和民众追捧,30来岁的部长全首尔都少见。   “不,前辈,正因为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我们才更要加快动作掌握他犯罪的证据,把他这个害群之马送进监狱!”徐浩宇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他决定今天开始亲自跟踪许敬贤。   要尽快把这个伪君子绳之以法!   韩江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注意安全,许敬贤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就像是条毒蛇一样不知道何时就会咬你一口。”   他当初就是被许敬贤咬了一口。   不然半年前“副”字就该去掉了,现在又怎会落到这个不尴不尬的境地!   “请前辈放心,我会的,如果他是毒蛇,我就是老鹰。”徐浩宇信心十足的笑了笑,浑身都充满正义气息。   韩江孝也笑了笑:“去吧。”   “是。”徐浩宇鞠躬后离开。   目送着徐浩宇离去的背影,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韩江孝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随手将钢笔丢在了桌子上。   喃喃自语的念道:“许敬贤。”   一年前许敬贤刚分配到检察厅时是在他手下实习,对他唯命是从,毕恭毕敬,而且本身能力过硬还又上道。   不像那些初出茅庐的蠢货,总是喊着秉公执法,维护正义之类的屁话。   因此他很看好这个后辈,给了他不少露脸的机会,让其提前三个月结束实习,还带他一起捞油水,并把他引荐给了顶头上司金士勋次长检察官。   但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首尔地厅的检察长从一年前就在谋求竞选议员,他一旦卸任,那新的检察长就会在现有的三位次长中选出。   第二次长林忠诚自知机会不大所以表态放弃,因此只剩下第一次长金士勋和第三次长朴安龙两人明争暗斗。   大概在半年前,金士勋准备提拔他当刑事三部部长,地厅也早早的传出了风声,而此时朴安龙联系到了他。   许诺只要他能暗中拿到金士勋违法的证据交给自己斗倒金士勋,那等自己当上检察长后就会提拔他做次长。   韩江孝答应了。   因为三十多岁的次长检察官听着太过诱人,而且未来更是有无限可能。   醉酒后他将此事告诉了许敬贤,想带他一起反水,但万万没想到许敬贤转头就向金士勋告密,把他给卖了。   靠出卖他做踏脚石,许敬贤得到了金士勋的重用,屡屡在诸多公开场合露脸,被誉为首尔地检的明日之星。   而他既然已经暴露了就自然不可能再有机会轻易拿到金士勋违法违纪的证据,同时他的晋升令也被取消了。   更难受的是他虽然早已经投靠了朴安龙,但现在却依旧在金士勋手下。   朴安龙曾问地检长要过他,想把他调过去,但是金士勋却一口一个韩江孝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唯由不肯放人。   这就让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破局!   但他就在金士勋眼皮底下,头上又还有个部长,想做什么根本就不能大张旗鼓去做,只能动用有效的资源。   因此他想利用徐浩宇这个满腔正义的愣头青调查许敬贤,并再以许敬贤为突破口帮朴安龙扳倒金士勋,这样既能报仇出口气,也能博一个前程。   否则一旦金士勋成功升检察长,那朴安龙就再也护不住他,他肯定会被发配偏远小城,此生再无归来之望。   作为昔日的明星检察官,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因为小人的背叛而被如一条丧家之犬似的灰溜溜的赶出首尔? ###第5章 不要说破坏友谊的话   许敬贤对韩江孝和徐浩宇暗中调查自己的事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在办公室看长河地产会长张昌源的资料。   长河地产的规模并不大,一个中小型企业,主要从事拆迁和盖楼,张昌源曾被起诉涉嫌暴力拆迁和绑架等多项犯罪,但都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其中一个案子还是好大哥办的,要说两人没有利益交换,鬼都不信。   好大哥藏得真他妈深。   怪不得看不起混黑社会的弟弟,原来他比黑社会更黑,表面上还一副伟光正的做派,好人坏人都让他当了。   这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许敬贤感叹一声,继续往下看。   张昌源高中肄业,早期就是个混迹街头的黑社会成员,而长河地产则纯粹是个伪装成公司的黑社会团伙。   在搞清楚威胁自己的就是一个处于转型中的黑社会组织后,许敬贤就一点都不慌了,身为一名手握重权的检察官,他想解决这个麻烦太简单了。   不过他倒很好奇,张昌源到底是要让自己帮他办什么事,竟然不惜冒着会撕破脸的风险也要出言威胁自己。   随手丢下资料,看着一直等候在面前的赵大海说道:“去查查张昌源的律师是否存在触犯法律的行为……”   此处他停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没有,就让他有,或让他的家人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搞死张昌源是一回事,关键是得把落在他手里的把柄拿回来,而这点就得从张昌源的私人律师身上入手。   “请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赵大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白皙的俊脸上露出一个阴险而冷漠的笑容。   身为一个正直的人,许敬贤见不得这种小人嘴脸,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赵大海微微鞠躬,转身走人。   等赵大海走后,许敬贤看着办公室里一沓沓堆积如山的案卷感到头疼。   这些都是他要处理的案子。   检察官虽然权力大,很威风,但也是真的累,平均每个检察官每天要看三四十宗案子,有时候还得出庭。   至于放假?   放什么假,只有对社会没有用的人才会放假,他们基本上都没有周末。   许敬贤撑了个懒腰,端起冰咖啡喝了一口,随手拿起办公桌上一份看了一半的案卷打开,看见嫌疑人略显熟悉的名字后,他瞬间就坐直了身体。   这是铜雀区警署一周前移交上来的一宗强尖案,嫌疑人叫张允成,今年19岁,一周前强爆了一名叫高敏的女学生,致使其不堪受辱而跳楼自尽。   警方根据高敏的留下遗书逮捕了张允成,但目前张允成还未认罪,因为检方还没找到确切的物证能定罪。   许敬贤连忙翻开张昌源的资料和张允成的案卷进行比对,确认了两人是父子关系,张允成是张昌源的独子。   “原来如此。”   许敬贤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张昌源敢丧心病狂的用向行贿自己一事威胁自己,原来是为了救他的好大儿。   “父子情深令人感动,既然如此就送你们一起进监狱团聚好了,说不定还能互相捡肥皂把亲情变成爱情。”   ……   晚上9点,华灯初上,夜色下的首尔车水马龙,霓虹灿烂,充斥着纸醉金迷与灯红酒绿,街边的流浪汉和开着跑车的富少们共享这城市的繁华。   江南阁是一家餐厅,位于江南区逸院洞,因其良好的环境和优质的服务使不少有钱人喜欢来此消费,许敬贤把和张昌源见面的位置定在了这里。   包间里,许敬贤脱了外套,身上穿着白衬衣,领带也松开了些,袖子卷起露出手腕,点了些酒菜一人独饮。   不多时,包厢的滑门被推开。   张昌源走了进来。   他年龄大概四十多岁,身材略胖而且矮小,满面油光,一双小眼睛如同绿豆,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还以为检察官阁下除了收钱外都不会见我呢。”一进门张昌源就阴阳怪气的嘲讽,略显憔悴的肥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大咧咧的坐下。   这段时间他为了儿子的事情忙得焦头难额,许敬贤收了他那么多钱却不想帮忙救他儿子,让他怎么能不怒?   面对张昌源的牢骚,许敬贤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被对方赤果果的无视,张昌源强忍着愤怒,情绪激动的把桌子拍得哐哐响低声吼道:“你究竟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你是这个案子的检察官,只要以证据不足结案,再像以前那样放出些社会新闻转移民众的视线,将这个案子的热度压下去不就行了吗?”   这是检方的常用手段了。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许敬贤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很恶劣,各界人士都在关注,不是靠我就能压下去的。”   “何况我之前处理过一宗与你有关的案子,如果这次你儿子又在我手里被无罪释放,那民众怎么看待我?”   甚至他之前处理张昌源案子的事也会被有心人翻出来质疑,一旦检方迫于压力重启调查,那他可就危险了。   毕竟他只是个基层检察官而已,很可能被抛弃,用来平息民众的怒火。   当然,也不能把话说死,得让张昌源看见希望,所以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我要真袖手旁观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太过无情?”   “呼~你准备怎么办。”张昌源听出许敬贤心里似乎已经有计划了,顿时松了口气,语气随之缓和了下来。   许敬贤停下筷子,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吐出了三个字:“得加钱。”   他今晚来是要稳住张昌源,免得这家伙狗急跳墙拉自己给他儿子陪葬。   而要稳住他,单纯只靠承诺是不行的,得提条件才显得自己的话可信。   “阿西吧~该死!我之前给的还不够多吗?”但没想到张昌源一听这话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霎时再度变得暴躁起来:“你不要拿我当那些软弱的家伙,只会一味被你们吸血!别忘了你有东西在我手里,检察院的明日之星却受过金钱和性贿赂,这个消息若传出去的话,一定会很爆炸吧?”   许敬贤夹菜的动作一怔,随后他放下筷子,端起水杯漱了漱口,又拿起餐巾擦嘴,接着拎起了一旁的酒瓶。   “哼!”张昌源见状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吓住了,嗤笑一声把酒杯推过去。   “砰!”   但下一秒酒瓶却在他头上爆开,酒水混合着血液流得张昌源满脸都是。   “啊啊!”张昌源惨叫一声,捂着头表情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断翻滚,眼神愤怒而惊恐的盯着他:“你疯了!”   他是真没想到许敬贤会动手。   许敬贤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提到桌子上趴着,然后将脸凑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我被麻烦缠身的话,那么谁来帮你救你儿子呢?不想你儿子在里面受苦,就不要对我说一些破坏友谊的话,我会很伤心。”   “另外,你以为是我要你的钱?我他妈是花你的钱办你的事!回去先准备3个亿吧,具体的我再通知你。”   “走的时候记得把单买了。”   话音落下,许敬贤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起身收紧领带拿着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屋内遍地狼籍。   听着滑门关上的声音,张昌源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大骂一声,直接化身乌鸦哥将面前的餐桌给掀翻了,面部不断抽搐着。   等儿子救出来后他再算这笔账!   另一边,江南阁大门外。   目视许敬贤驾车离开后,一直在车里盯着的徐浩宇立刻冲进了餐厅内拿出证件说道:“我是首尔地检的徐浩宇检察官,我要查看你们的监控。”   他想知道许敬贤在这里见了谁,如果不是会客,没人来这鬼地方吃饭。 ###第6章 我的欧巴呢   回家的途中,许敬贤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好大哥先后到底从张昌源的手里拿走了多少钱,为毛自己刚刚一提到加钱,那家伙就直接炸毛了。   按理说好大哥才任职一年半,作为一个普通检察官,就算是贪污也贪不到多少吧?还有他贪的钱去哪了?   许敬贤又想到了书房里的保险柜。   必须得想办法打开,一窥究竟。   思绪飘渺间已经到了家,许敬贤见灯亮着,就知道林妙熙还没休息。   把车停好,拿出钥匙开门。   钥匙刚插进去,在扭动的同时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林妙熙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裙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温柔而俏皮的说道:“欧巴~欢迎回家。”   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两根纤细的吊带挂在圆润白皙的肩头,再往下饱满的弧度呼之欲出,红裙衬得皮肤更加白嫩,脚上踩着双系带高跟鞋。   “妙熙你……你这是……”看着盛装打扮的林妙熙,许敬贤多少有点懵,大晚上穿成这样是要参加什么晚会?   不过该说不说,真白。   林妙熙故作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进屋,用脚踢上门埋怨道:“欧巴,你是又忙昏头了吧,居然不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她引着许敬贤来到餐厅,餐桌上已经布置好了,点着烛火,放着红酒。   “是吗?你看我……啊真是该死,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许敬贤故作自责和恼怒的一拍额头,牵着她的手表示歉意:“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阿西吧,冒充别人真是太难了。   “可我已经收到了哦,欧巴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林妙熙眸子闪烁了一下,脸上挤出个笑容,把手抽了出去:“欧巴,我们先喝一杯吧。”   她说完就转身倒酒,拿酒杯的时候手微微有些颤抖,好一会儿才稳住。   许敬贤是个善于观察细节的人,他敏感的注意到了林妙熙的情绪变化。   一般的女人通常都藏不住情绪。   “欧巴,我先敬你。”林妙熙回身将一杯酒递给许敬贤,眼眶微微泛红。   许敬贤伸手接过酒杯,但是却没有急着喝,而是用关切和紧张的语气询问道:“妙熙你眼睛怎么红了,不会是因为我忘了你的生日生我气吧?”   他不仅继承了丞相之志,有魏武遗风;也继承了丞相之疾,生性多疑。   “哪有啊,人家是想到这又是和欧巴一起过的一个生日,有些感动和高兴呢。”林妙熙擦了擦眼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模样格外的迷人。   “那就好。”许敬贤松了口气,也露出个笑容:“礼物我会给你补上的。”   “那我们干杯。”林妙熙笑着举杯。   许敬贤却摇了摇头:“不急。”   “又怎么了欧巴?”林妙熙脸上的笑容一僵,将举起的酒杯又放了下去。   许敬贤指了指餐桌笑道:“今晚的菜很丰盛,可比起牛排,我更想妙熙你亲手做的泡菜,去盛些出来吧。”   泡菜这玩意儿在南韩必不可少。   “还真是拿欧巴没办法呢。”林妙熙摇摇头,放下酒杯转身往厨房走去。   看着韩漫女主级别的背影,许敬贤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低头看了下她那杯酒,然后将两杯进行调换。   今晚林妙熙的状态很不对劲。   虽然女人情绪本就是多变的。   但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更不可无,他选择稳一手,毕竟原主这个傻哔就是被好大哥下药迷翻的。   随即他又开始考虑起如果她是真发现了他是冒牌货,又该如何处理。   就在他走神时,林妙熙已经端着几碟泡菜回来了:“欧巴,想什么呢。”   “没什么。”许敬贤回过神来,端着酒杯说道:“妙熙,这第一杯还是我敬你吧,谢谢你为这个家的付出。”   “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嘛。”林妙熙放下泡菜,举起酒杯跟许敬贤碰了一下杯,然后微微仰头一饮而尽,边喝的时候还边盯着许敬贤露出笑意。   许敬贤也对她笑了笑,将酒杯里的酒喝完了,然后在桌子的一头坐下。   林妙熙擦去嘴角的酒渍,在许敬贤对面坐下,拿起刀叉切牛排,肩膀突然颤抖起来,切着切着当啷一声,手里精美的刀叉突然掉落在了盘子里。   许敬贤暗道一声来了。   他插起一块牛排塞入口中,同时语气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妙熙。”   味道不错,手艺真棒。   “住口!”林妙熙大喊一声,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眼眶通红,咬着银牙说道:“别装了,今晚根本不是我的生日!你不是敬贤欧巴,你是许敬文,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随着她话出口,许敬贤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没有辩解什么,而是坦然承认,并表示好奇。   林妙熙冷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许敬贤恍然大悟,轻笑一声玩味的说道:“我明白了,是昨晚是吗?”   白天他们根本没近距离接触过,要起疑心,也就只能是因为昨天晚上。   没想到还是被察觉了。   唉,只怪他太过强大。   “呸!无耻!”林妙熙听懂了许敬贤话里的含义,羞愤欲绝,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殷红,因为她的确是因为这点怀疑的,再加上昨晚的许敬贤和平时相比处处都显得不对劲。   她的疑心就更浓了。   然后今天白天她没去上班,而是去针对自己的怀疑做了一些基本调查。   又经过今晚这次试探,最终确认了那个让她心惊胆颤的猜测,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那个混蛋小叔子,而真正的许敬贤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等等,为什么我头突然那么晕。   林妙熙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人影开始重叠,依稀看见了对面那恶人脸上玩味的笑容,顿时明白了什么,抬手指着他:“你……”   随后就眼前一黑,滑倒在了地上。   ……   林妙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茫然,神态也很迷离,第一句话就是:“我老公呢?”   看得出是真的很在意好大哥了。   许敬贤上前蹲在她旁边,伸出手轻轻磨蹭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滚开!”林妙熙厌恶的扭开头,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被捆住了,又冲着许敬贤吼道:“混蛋!放开我!”   她奋力挣扎着,秀发凌乱,绳子束缚下的身段更显得诱人,很快她就不挣扎了,脸色通红,羞怒交加的瞪着许敬贤:“你……你真是下流无耻!”   她是越挣扎,绳子和身体的摩擦力就越强,最终身上传来的异样让她选择了躺平不动。 ###第7章 连骗带吓   “我也是头一次这么捆人,不过从嫂子的反应来看,我手艺还不错。”   打量着嫂子薄裙下若隐若现,凹凸有致的娇躯,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个混蛋究竟把敬贤欧巴怎么样了!”林妙熙纵然已经是自身难保,却依旧对老公念念不忘,眼眶通红的咬着银牙质问。   “我就是许敬贤,我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呢?”许敬贤耸耸肩,然后又话锋一转说道:“但话说回来,你和我大哥还真不愧是两口子啊,居然都给我下药,还都准备了绳子绑我。”   这里是别墅地下室,捆林妙熙的麻绳是在她包里找到的,现在捆在了她自己身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你……你说什么?”林妙熙不可置信的望着许敬贤,毕竟对方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许敬贤冷笑一声,拖过一把椅子在林妙熙身旁坐下,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说道:“我的好大哥下药迷晕我,把我捆起来带到荒郊野外想要杀我。”   从这点来说好大哥确实是狠人。   “不可能!你胡说!欧巴是大韩民国正义的检察官,他才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林妙熙情绪激动的反驳。   这已经不光是触犯法律的事,意图杀亲弟弟更是丧尽天良,她不信自己那个善良正直的丈夫会干出这种事。   这绝对是许敬文的污蔑,他本来就是个混蛋,说什么话都是不可信的。   “正义的检察官?哈哈哈哈!”   许敬贤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笑够了后才说道:“看来你也被他虚伪的嘴脸骗得不轻,我的好大哥贪赃杀人可是都没少干啊。”   在父亲面前他是孝顺的儿子;在妻子面前他是温柔善良的丈夫;在弟弟面前他是古板到不可理喻的兄长;在民众面前他是正直无私的检察官,在不法商人面前他是贪婪的吸血鬼……   他尼玛就是个演员。   “不!你胡说!”林妙熙不相信,对污蔑自己丈夫的男人狠狠怒目而视。   “不信?那你等着。”许敬贤不可置否的小小,弯腰一手捂住她嘴巴,一手拨通张昌源的号码:“安静听着。”   “嘟~嘟~嘟~喂?”   电话很快接通,许敬贤随手摁下免提键,说道:“张会长,之前你被起诉暴力拆迁致人死亡的案子,我帮你办得还算满意吧?所以这次你儿子强爆的事我也会办妥的,只要你把我要的钱准备好,随时等我通知就行。”   林妙熙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紧张。   “阿西吧!所以你这个电话又是为了催钱吗?我知道了,如果没事别再打给我!”张昌源语气充满疲惫和愤怒以及一丝无奈,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妙熙目瞪口呆,满脸的不敢置信和茫然,许敬贤以往在她心中的形象轰然崩塌,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竟一直背着自己在干这些事吗?   “他想杀我,就是因为我掌握了他很多证据,并一直以此威胁他为我做的事擦屁股,不然你以为他真是出于对父亲的孝顺才这么做的吗?但可惜他失手了,被我给反杀了。”许敬贤的话半真半假,说完又轻笑一声:   “你要是还不信,我把刚刚那个电话给你,以你的人脉想确认他的身份并查清我说的是真是假应该不难。”   林妙熙呆呆的望着屋顶,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哽咽的说道:“就算这样他也是我丈夫,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警制裁你这个凶手的。”   丈夫形象的颠覆对她打击有点大。   “好啊,你可以报警,那我会对警察说出我大哥贪污的事,让他这个检察厅的明日之星死后也身败名裂。”   许敬贤冷笑一声,随后又自顾自的补充:“还有,我大哥可没少帮你父亲办脏事,证据也在我手里,你想把你父亲和你哥哥一家都送进去吗?”   这话当然是他瞎几把扯的,但能唬住林妙熙就行,如果唬不住的话……   那恐怕只能辣手摧花了。   不过这是最下策,能不选就不选。   毕竟林妙熙可不是普通女人,是一名记者,父亲是小有财力的商人,她要是死了,检方肯定会一查到底。   “你说什么?我爸我哥……他们也让敬贤欧巴……”林妙熙猛地抬起挂满泪痕的脸蛋,满眼震惊的望着许敬文。   许敬贤见状松了口气,故意面露嘲讽说道:“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要选个检察官当女婿?嫂子你当记者报道了那么多不法商人,就不明白这些家伙私底下是怎样的无法无天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呜呜呜怎么能这样。”林妙熙崩溃了,眼泪如珠子似的滚落,呜咽着哭泣了起来。   记忆中和蔼的父亲,正直的丈夫都变成了自己一直唾弃的对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人生观都直接崩塌了。   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但刚刚许敬贤打的那个电话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许敬贤轻轻为她擦掉泪水,语气温柔的警告:“嫂子,你也不想你父亲一家人和死去的丈夫身败名裂吧?”   林妙熙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   “嫂子,就这样不好吗?以后我就是许敬贤,你还是我的妻子,我会对你负责的。”许敬贤嘴里哄着她,一边对她动手动脚,想趁着气氛先入为主。   林妙熙双眼无神,就像是具尸体一样呆呆的躺着并不反抗,正常人可能会觉得很无趣,但许敬贤不是人。   “滚开!”   许敬贤稳步推进的动作戛然而止。   “你就算是长着跟他一样的脸也会让我觉得恶心,再像,也永远替代不了他的位置。”林妙熙眼神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语气恶劣的说道。   许敬贤并没有生气,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伸手帮她整理脸上略显凌乱的秀发,笑笑说道:“只要嫂子愿意配合我,那我肯定不会冒犯嫂子,对你绝对尊重,只要你不点头,我就不会碰你一根手指,这种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不喜欢用强,太低级。”   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是,对他来说能不能得到嫂子的身体并不重要,只要嫂子愿意配合他玩角色扮演就行。   而从林妙熙现在的反应来看。   她明显已经屈服于自己向她编造的现实了,她再怎么也不可能为了给形象崩塌的丈夫报仇就忍心大义灭亲把自己父亲一家都送到监狱去,更不忍心看自己丈夫死后还要身败名裂。   这个时候要真为了裤裆里那点事对她用强的话,反而容易逼得她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岂不是因小失大?   唯有先学会克制欲望。   才能满足更大的欲望。   当然,这种方法只能唬她一时,唬不住一世,自己说的终究是瞎编出来的假话,只要是假话就迟早会露馅。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是趁稳住她这段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想办法把刚刚说的假话都变成真话,又或者是彻底攻略她,让她从此跟自己狼狈为奸。   “帮我解开。”林妙熙语气冷淡。   许敬贤下意识伸手去解她裙子。   林妙熙瞪眼:“绳子!”   “不好意思,习惯了。”有些走神的许敬贤反应过来,对着她歉意一笑。   林妙熙冷哼一声,目露鄙夷。   “好了。”许敬贤解开绳子。   林妙熙狠狠剜了他一眼,起身揉了揉手腕咬牙说道:“以后没我的同意不许碰我,更不许进我房间。”   说完就赤着脚头也不回的走了,高跟鞋刚刚挣扎的时候被她给踢掉了。   为了保护家人和维护亡夫的名誉。   她不得不暂时选择向许敬贤屈服。   “啧啧。”看着嫂子的背影,许敬贤笑了笑,捡起她的高跟鞋跟了上去。 ###第8章 案子降温   “嫂子。”许敬贤喊住了林妙熙。   刚走出地下室的林妙熙停下,不耐烦的回过头冷冷的盯着他:“干嘛。”   “谢谢,不干。”许敬贤很有礼貌的表达谢意,然后才说起正事:“我书房里那个保险柜的密码你知道吗?”   摊牌后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家里是不用演戏了,而对外有了林妙熙的掩护,自己冒充好大哥也就越容易。   当然,也有缺陷,那就是林妙熙如今确认了自己是杀夫仇人,对自己心怀怨恨,不管是为了摆脱自己,还是为夫报仇,她肯定都不会就此罢休。   但四舍五入一下,也算利大于弊。   “不知道。”林妙熙简言意骇的回复三个字,扭头就赤着脚上楼,红色裙摆摇晃间白嫩丰腴的大腿时隐时现。   许敬贤随手丢了高跟鞋,嫂子有可能是真不知道,也可能是假不知道。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处理那个保险柜了,没有密码又怎么样,直接暴力切割就行了。   为了以防万一,许敬贤准备今晚把这个保险柜转移走,不然哪天嫂子趁他不在家先把保险柜切开了怎么办。   他来到书房,看着角落里沉甸甸的保险柜,活动了下肩膀和手腕,直接上前扣住两边,然后缓缓往上发力。   就这样,原本沉重的保险柜被他硬生生搬了起来,两手抱着往楼下走。   穿越后他能感觉到记忆力和身体素质都远超常人,虽然没试过,但他估计全力一拳能打死一个普通人,堪比泰森,徒手搬保险柜自然不在话下。   “你大晚上的搞什……”卧室里的林妙熙听见动静,恼火的打开门,但看见楼梯上的场景后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美目瞪得老大,呆滞的望着许敬贤。   阿西吧,她看见了什么?   两三百斤重的保险柜,许敬贤居然能徒手抱着往楼下走,这还是人吗?   许敬贤扭头冲她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嫂子,再忍忍,我马上就好。”   说完就加快了冲刺,下楼去了。   “哐!”   听见楼下关门的声音,楼上的林妙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怪不得自己老公在下药迷晕许敬文后又用绳子捆住他的情况下还会被对方反杀。   这货根本就不是人啊!   许敬贤在给了嫂子一点小小的力量上的震撼后,就开车拉着保险柜来到了一套位于龙山区的独栋民居外面。   前身混黑社会的,还是七星帮的核心成员,结仇甚多,所以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栋临时用来藏身的安全屋。   按照记忆,从门口的花坛里刨出钥匙后许敬贤把保险柜藏在了一楼未通电的大冰柜里,然后又锁好门离开。   等有空准备好工具再将其转移到其他地方进行切割,毕竟切割保险柜的动静可不小,当然不能在居民区干。   ……   第二天早上,许敬贤起床时林妙熙已经出门了,桌上没有给他的早餐。   不过正合他意,否则就算是留了他也不敢吃,谁知道嫂子会不会下毒。   毕竟女人啊,可以啄,可以磨。   但是唯独不能琢磨。   去上班的路上,许敬贤在路边买了一份早餐,一边吃一边看着今早的报纸,发现头版是某男星开银趴被抓。   “活该,开银趴不叫我。”   许敬贤严厉唾弃这种低俗行为。   但随后眉头一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去买了几份不同的报纸。   前几天各家报纸铺天盖地还是张允成强爆高敏致使其不堪受辱而留下血泪遗书自尽的新闻,但今天除了几家报纸还有板块外,许多报纸已经不报道了,转而报道某男星开银趴一事。   这明显是有人要转移民众视线。   他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   张昌源出轨了。   背着他找了别的男人!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起,许敬贤一看居然是张昌源打的,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许敬贤接通。   张昌源语气亢奋:“许检,今天的报纸我看了,钱我会尽快准备好。”   虽然许敬贤是个吸血鬼,但只要让他看见了效果,他还是愿意掏钱的。   许敬贤更疑惑了,张昌源以为这是自己的功劳,那就不是他找人干的。   难道这还真就是个巧合不成?   “许检?许检?”   “哦,我知道了,就这样,等我电话通知。”许敬贤回过神挂了电话。   几口吃完,他立刻赶往检察厅。   刚到刑事三部,还没进办公室就碰到赵大海从里面出来,赵大海连忙后退一步站稳鞠躬:“检察官,金次长让您来后立刻去一趟他办公室。”   “知道了。”许敬贤点点头,当即又往电梯走去,第一次长金士勋,是自己的顶头大boss,当然怠慢不得。   来到金士勋办公室外,许敬贤先站直理了理领子和领带,然后才敲门。   “咚咚咚!”   “进。”里面传出道浑厚的男音。   许敬贤推门而入,转身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弯腰鞠躬说道:“次长,您找我。”   一举一动像极了赵大海面对他时。   在从政路上除非登顶。   否则人人都是赵大海。   “今天的报纸看了吗?”金士勋抬起头露出张颇有威严的脸,他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身材清瘦,五官端正,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许敬贤点头:“是。”   “高敏案在有嫌疑人的情况下迟迟无法取得进展,民情汹涌,上面觉得再发展下去不利于检方的形象……”   “是我的失职令次长蒙羞了。”许敬贤连忙满脸紧张的深深的鞠躬认错。   金士勋摘下眼镜,哈了口气慢条斯理的擦拭起来,轻声说道:“没用的废话就不要再说了,趁这个时间抓紧调查,结案,总之给个结果出来。”   他在竞争地检长的位置,高敏案已经让他在总长面前减分了,若还不能妥善处理的话,上面会对他很失望。   “是。”许敬贤语气坚定的答道。   金士勋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许敬贤再度鞠躬后离去,关上门吐出口气,看起来好大哥深受金次长的信任和重用啊,怪不得才入职一年半就成了地检的明日之星,要知道就连坤哥当个练习生都要两年半才行呢。   有这么粗条大腿抱,他就放心了。   也不知道好大哥是怎么抱上的。   随即思绪又转回高敏案上。   如果他真想帮张昌源救张允成的话那此次倒是个好机会,但是他不想。   他想送这父子俩人一起进监狱。   所以接下来他必须要尽快找到能证明张允成曾强爆过高敏的证据才行。   先去见见这个小畜生吧。 ###第9章 圈套,提审   和金士勋不同,朴安龙很高兴。   一家咖啡厅的包间里,身材微胖的朴安龙脸都要笑烂了,重重拍着徐浩宇的肩膀说道:“浩宇啊,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只要许敬贤中计,那离我战胜金士勋就又近了一步,等我当上地检长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给高敏案降温就是他暗中对上面提议的,而目的是为了给许敬贤设套。   徐浩宇昨晚从江南阁的监控里看见了许敬贤私会高敏案嫌犯张允成的父亲张昌源,第一反应就是两人有什么交易,他把录像带回来给了韩江孝。   韩江孝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他和朴安龙商量出了一个计划。   由朴安龙推动让高敏案降温,给许敬贤创造和张昌源交易的条件,否则此案一直维持着高热度的话,许敬贤纵然再贪,也绝对不敢火中取粟。   只有让热度先降下来,他才会无法拒绝张昌源开出的价码救张允成,而一旦许敬贤以证据不足唯由释放了张允成,那节奏就掌握在他们手里了。   他们可以用监控威胁拿捏许敬贤。   也可以公布监控掀起舆论,然后对许敬贤进行调查,再慢慢把火烧到金士勋身上,就算烧不死他,那他御下不严给检方造成负面影响,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还怎么竞争地检长?   总之他们要赢麻了。   至于许敬贤会不会不中计?   这在韩江孝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贪婪小人了。   更何况根据情报来看,许敬贤和张昌源也不是第一次狼狈为奸,面对张昌源重金求子,在风险降低的情况下出于各种考虑他都会出手救张允成。   “都是我应该做的!”看着满面油光的朴安龙,徐浩宇强忍着内心的反感和恶心,表面装作一脸恭敬的模样。   “当然,还有你,江孝。”朴安龙又转身看着韩江孝,笑道:“要不是你招揽了浩宇这员猛将,我们也不会有这次机会,论起来你才是首功啊!”   徐浩宇在地检出了名的难搞,不懂变通,还爱多管闲事,韩江孝居然能收服他,这御人之能不可谓不厉害。   韩江孝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鞠躬笑容讨好的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次长大人您自身魅力过人,我也是借了您的名头才说服浩宇罢了。”   徐浩宇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韩前辈一身正气,却也要与这些蠢货虚与委蛇才能行正义之事,跟这样一群虫豸在一起,又怎么能治理好大韩呢?   三个次长,也唯有第二次长林忠诚为人正派,可惜偏偏那样的人却没有资格和金士勋与朴安龙这样的人争。   “哈哈哈哈你啊你……”朴安龙被吹得眉开眼笑,抬手指了指韩江孝,然后分别扶着两人的肩膀,颇为猥琐的挤眉弄眼道:“今晚一起庆祝庆祝。”   “是。”两人同时点头,随后便告辞离开,一出门徐浩宇脸就黑了下去。   韩江孝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是,但为了铲除许敬贤这样的人,我们不得不忍受一时的委屈!想想吧,你以前不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种虚与委蛇的事情而导致被排挤,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吗?”   “我们现在还太弱小,要对付贪官污吏只能借力打力,铲除小鱼小虾的同时壮大己身,等我们爬上他们的位置时,想怎么做就能自己做主了。”   这是忽悠傻子的屁话,因为等他爬上朴安龙他们的位置时,也就变成现在的他们了,否则根本就爬不上去。   不过徐浩宇这种人还就吃这套。   “多谢前辈教诲,放心吧,我会调整好心态的。”徐浩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然后提出告辞:“前辈,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今晚我……”   “我知道,今晚的聚会我会告诉次长说你忙案子脱不开身。”韩江孝笑容温和,善解人意的接过了他的话。   徐浩宇感激的鞠躬,转身离去。   目视着那道挺拔单薄的背影,韩江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自言自语的说道:“是个好人,只可惜傻了点。”   二十多岁的人,入职两三年了,居然还这么单纯,就让这肮脏的社会再给你上一课,打破你最后的幻想吧。   ……   首尔地检3号侦讯室。   侦讯室隔壁就是观察室。   两间房由一块特质的玻璃隔开。   在观察室里面能看清侦讯室的一举一动,但侦讯室却看不到观察室。   为防止有人进观察室看自己的提审过程,许敬贤让搜查官金翰哲在观察室外面守着,并关了侦讯室的监控。   这当然是不合法的。   但那又如何?   他们检察官本身就代表法律。   不多时,侦讯室的门被推开,张允成被搜查官高民灏带了进来,二十左右的年纪,身材中等,染着黄发,手臂有纹身,看着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高民灏出去。   “许检察官,到底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张允成吊儿郎当的在许敬贤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脚尖晃晃悠悠,一脸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   从小到大他干过不少违法的事,每次都被他爸解决了,因此他认为这次也一样,更何况检方没有证据,而负责此案的许检察官还是他爸的朋友。   所以他就更不担心了,只当是来休息几天而已,上次在那个自杀的小妞身上玩得有点疯,正好能养精蓄锐。   等出去再找新乐子玩。   想到新目标,他情绪忍不住变得兴奋起来,身体前倾,凑近许敬贤挤眉弄眼低声说道:“许检,你看过那小妞尸体了吧,哎唷,身材是不是真的很棒,她是学跳舞的,还有个同学也长得不错,等出去后,我们一起?”   “唔~让你先上,就当是感谢你这次救我,我们检民合作,前后夹击,如果把拍成视频的话,一定很精彩。”   他知道自己老爸用很多女人招待过许敬贤,知清楚对方是同道中人,所以才发起邀约,这可是诚意满满啊。   “砰!”   许敬贤猛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掼,张允成的五官和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鼻血瞬间就飙了出来。   守在门外的高民灏和金翰哲都是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后又当无事发生。   “啊!”张允成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懵了,脑瓜子嗡嗡的,不明白许敬贤为什么会动手打自己,他不是老爸的朋友吗?他不是一直在关照自己吗?   张允成下意识想把头抬起来,但却被许敬贤摁在桌子上动弹不得,头昏脑胀脸痛,耳畔依稀传来许敬贤冷冽的声音:“你还想出去?没睡醒?”   “阿西吧!该死的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啊!”剧烈的疼痛让张允成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顾不得想许敬贤为什么会打他了,此刻心中只有怒火,情绪崩溃的歇斯底里大喊。   “告我?”许敬贤嗤笑一声,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则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打在他肚子上。   “啊!呕~该死的……啊!”   “不要打了,啊!求求你,求求你快停下吧,检察官大人我错了……”   张允成一开始还能嘴硬,但是很快就撑不住了,嚎啕哭嚎着连连求饶。   许敬贤这才松开他。   在他松手的瞬间,张允成就像是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还不断在求饶。   许敬贤抬起一只脚踩着他的脸在地面上狠狠的碾压:“要学会尊重公务人员啊小子,我们很辛苦的好吧。”   “我不敢了,我错了,求求检察官大人放过我吧。”血迹斑斑五官都被踩得扭曲变形了,张允成泪如雨下。   许敬贤拿开脚,随即蹲下去语气关切的询问:“怎么样允成,没事吧。”   “嗯?”张允成小心翼翼抬起头,又惧又畏惊疑不定的望着许敬贤,搞不懂他什么意思,明明是他把自己打成这样的,可现在又分明很关心自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精神分裂? ###第10章 忽悠瘸了   迎着张允成茫然的目光,许敬贤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跟你父亲商量过了,你这次的事闹得很大,让我们很为难,但总不能就不管你了,本来还能从长计议,可现在事情出了一点意外,不得不果断先救你出去。”   “所以我们商量出了个办法,我会以证据不足为由释放你,等你被放出去后第一时间去验伤,并公开举报我暴力审讯,这样就能很大程度打消记者和民众怀疑我故意包庇你了。”   张允成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关照自己的许敬贤突然动手打自己。   原来他打我是为了我好啊。   可随后他又想到个问题,擦去嘴角的血迹,抿了抿嘴唇说道:“可这样一来的话我是没事了,但敬贤哥你不就会因为暴力审讯而受到处罚吗。”   连许检都不叫了,那太生分。   “我受处罚只是小事,只不过是没了前途而已,但如果不能把你救出去的话,你这辈子都完了,我和你父亲交情深厚,又怎么向他交代?”许敬贤露出个故作轻松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就别担心我了。”   “敬贤哥……”张允成感动不已,虽然身上很痛,但心里很暖,紧紧抓着许敬贤的手,哽咽道:“谢谢你,哥。”   他同时还为自己父亲感到惭愧。   在被移交给检方前父亲曾叮嘱他许敬贤不可完全相信,到检察厅后只咬死自己没做过,别的都不要跟他说。   可现在看看敬贤哥,他为了救自己连前途都不要了,明明对自己父亲情深义重,而父亲却还暗自防着他,一点义气都不讲,真是太不应该了。   等出去后要好好跟父亲说说才行。   张允成才二十岁,从小被惯着,没受过社会毒打,再加上许敬贤表面和他爹关系很好,所以忽悠他很容易。   看着张允成感动的模样,许敬贤想笑,看见没,打他他还得谢谢咱呢。   “对了敬贤哥,你刚刚说的事情突然出了意外是怎么回事?”张允成忽然想到这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许敬贤也仿佛这才想起正事,脸色变得严肃而凝重,沉声说道:“你当时真的没留下痕迹吗?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疏漏,警方那边好像有什么新发现,说等确定了再告诉我。”   “我也不好强行打听,否则事后容易暴露我自己。要不是因为这点,我和你爸也用不着那么着急把你给救出去了,所以我现在来问你,好好回忆一下,有的话我看能不能补救。”   受害者自杀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一周有余,高敏身上提取不到证据,案发现场也被清理干净,如果还想找到证据的话就唯有从凶手身上入手。   所以许敬贤才来诈张允成。   如果能诈出来就是意外收获。   如果他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那许敬贤也好早作打算,想办法用其他方式尽量把这个案子低调的处理妥善。   “不……不会吧。”张允成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连说话都磕巴了起来,他的确还有证据没处理干净。   他有个习惯,每此强爆都会拍下录像作为纪念品收藏起来,然后再私下反复观看回味,欣赏受害者的表情。   他喜欢看那些女人苦苦挣扎,绝望中身体却偏偏出现生理反应的样子。   他把高敏的录像和之前拍的录像都放在一处秘密房产,毕竟他也没想过高敏会自杀啊,等他得知这事的时候警察都上门了,根本没机会处理。   而当他发现警方和检方手里除了那封遗书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后就彻底放松了警惕,毕竟那件证物只要他自己不说,应该就没人能找到才是。   可现在警方疑似有了新发现,那除了录像带,他就再也想不到还有别的证据了,而且那间屋子可不止一份录像带,一时间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许敬贤将其反应尽收眼底,顿时知道诈出来了,连忙装作愤怒的样子低吼道:“你疯了!事情都过了一周了你还留证据在手里,你想死吗!”   “我……我也没想到……”被许敬贤这么一吼,张允成吓得一激灵,哆哆嗦嗦的不断念叨:“不会的,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发现的,我藏得那么好。”   “好你妈个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案子现在闹得有多大,警方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证据!”许敬贤怒其不争的破口大骂,然后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我看还能不能挽回局面。”   “我……”张允成欲言又止,心里充满了纠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许敬贤暴躁的吼道:“说啊!以我跟你爸的关系,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我信!我信你!”张允成听见这话后决定说了,敬贤哥为了救自己连前途都丢了,自己不信他的话那跟不相信敬贤哥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事是他最大的秘密,而且太过变态,他从没告诉过别人,所以说起来吞吞吐吐的:“我……我当时把过程录下来了,录像带在龙山区龙门洞172号卧室衣柜后面的暗格里,房子是我两年前用别人的名字买的。”   说完后,他彻底放下了包袱,抓着许敬贤的衣服惊慌失措的嚎道:“敬贤哥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救我,他们如果有发现,就肯定是这个,你要是不救我的话,我就死定了啊。”   他已经彻底被许敬贤连哄带吓的忽悠瘸了,只能说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放心,我肯定会救你的,我现在马上去那边看看。”许敬贤扒开他抓着自己的手,然后起身就往外走去。   张允成还在后面哭喊:“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直到两个公职人员进来将他拖走。   ……   “检察官,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高民灏和金翰哲快步跟在许敬贤身后走出办公大楼,一边好奇的询问。   “去拿证据。”许敬贤嘴角一勾。   高民灏和金翰瞬间止步,两人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随后连忙小跑着追上了许敬贤,激动的问道:“检察官您说的证据是指张允成的罪证吗?”   “不然呢?”   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装了一逼。   得到肯定的回答,金翰哲和高民灏呆滞的站在原地,又对视一眼,想起刚刚听到的惨叫和哭嚎,他们感觉学到了审讯的核心要点——往死里打。   两人当即再次小跑着追了上去,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吹出各种彩虹屁。   “检察官大人您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们首尔地检的明日之星啊!”   “是啊是啊,您这次可……呃……”   金翰哲和高民灏拍马屁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收敛起笑容,老老实实的放慢脚步跟在许敬贤身后,因为在他们正前方,韩江孝正向他们走来。   他们可都知道自己上司背后捅了韩江孝一刀的光荣事迹,双方是死仇。   但当事人许敬贤却不知道这点。   他也看见了韩江孝,并挂起笑容正准备上去打招呼,因为他前天晚上从嫂子口中了解到的信息是这样的:   韩江孝是首尔的明星检察官,很受民众追捧,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带过好大哥实习,以前常去家里做客。   所以对这种有能力,又很关照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不得笑脸相迎啊? ###第11章 破防了,破防了   韩江孝也看见了许敬贤。   心里暗道一声晦气。   随即便准备和以往一样无视。   撕破脸后的这半年里两人几乎都是这种相处模式,默契的不搭理对方。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数米之外的许敬贤居然满脸笑容的主动走了上来。   韩江孝脑子有片刻的宕机。   西八,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在韩江孝懵逼的时候许敬贤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笑着打招呼:“前辈你这是刚从外面忙完回来吗?还真是日理万机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我很乐意尽绵薄之力。”   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笑容灿烂,言语上无可挑剔,态度上也对自己极其尊重的许敬贤,韩江孝忍不住硬了。   拳头硬了。   小人得志!实属可恨!   “呵!所以你就是刻意过来取笑我的吗?”韩江孝冷冷的盯着许敬贤。   就因为这个小人的背叛,他在金士勋手下根本分配不到有价值的案子。   都是办些偷鸡摸狗的零碎小案。   所以许敬贤说什么“日理万机”之类的话听在他耳中就是对他的嘲讽。   让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许敬贤一愣,怎么回事,这小西八今天吃枪药了?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当然不是,前辈可是首尔的明星检察官,更是我的偶像,我又怎么会取笑您呢?我所言皆为真心!毕竟如果不是您的栽培,我哪能有今天。”   虽然心里莫名其妙,但韩江孝对自己有提携之恩,又是自己上司,所以许敬贤并没有露出不愉之色,反而更加诚恳,言语间蕴含着浓浓的感激。   后面的金翰哲和高民灏都看傻了。   您直接这么骑脸输出真的好吗?   许敬贤真的很真诚,也很恭敬。   但越是这样,韩江孝就越愤怒。   在金士勋的刻意打击下,这半年里他一直沉寂,明星检察官的名头都快被许敬贤这个明日之星取而代之了。   所以许敬贤现在的行为对他来说不亚于当面ntr,把他绿了后还跑到他跟前说一句:你老婆真棒,谢谢。   “阿西吧!”韩江孝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了,当场红温,指着许敬贤的鼻子吼道:“小人得志便猖獗!在南韩有句古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许敬贤,我们走着瞧!”   眼见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他放完狠话后便直接推开了挡在前面的许敬贤,阴沉着脸大步往办公楼走去。   两世为人,许敬贤这还是头一次被男人被喷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明明毕恭毕敬,韩江孝怎么就破防了。   不过他多少也嗅出了点味儿。   好大哥和顶头上司韩江孝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嫂子说的那么好啊。   反而还极其恶劣,否则韩江孝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既然确定是敌非友,那许敬贤当然不会惯着他,大喊一声:“前辈。”   韩江孝停下脚步,冷冷的回头。   许敬贤认真的说道:“前辈,我要纠正一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是中国的古话,下次别说错了。”   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韩江孝:“……”   他妈的,好气啊!   韩江孝狠狠瞪了许敬贤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该死的家伙,我就让你最后再嚣张几天,等过段时间叫你跪下求我!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惊疑不定,按理说许敬贤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今天又为何会突然来挑衅和刺激自己……   直到韩江孝的背影消失,许敬贤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脸震撼的金翰哲和高民灏:“说说我和韩部长的事吧。”   好大哥真是处处给我挖坑啊。   一不小心又尼玛踩中一个。   金翰哲和高民灏对视一眼,两人都懵了,对这个命令有点理解不了。   你们的事你自己没点逼数吗?   许敬贤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   两人顿时打了个激灵站直身体。   金翰哲抿抿嘴斟酌着语气和用词率先回答道:“金次长和朴次长在竞争检察长一职,半年前朴次长许以重赏成功策反了韩部长,韩部长想带着您一起背叛金次长,但是您……您……”   他说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但是检察官您又岂是韩部长那种反复无常,背主求荣的小人,所以您怀揣着正义向金次长检举了他的不耻行为。”高民灏接过了金翰哲的话。   “对对对。”金翰哲的思路也瞬间被打开了,连连点头继续说道:“事后韩部长因此得到了教训,而您因此得到了金次长的重用,所以他一直对您心怀怨恨,就像刚刚表现的那样。”   许敬贤听完后嘴角微微抽搐。   虽然金翰哲和高民灏已经尽力美化了好大哥的行为,但好大哥比起韩江孝好不到哪儿去,都是背主求荣,只不过好大哥成功了,韩江孝失败了。   怪不得韩江孝刚刚会那么愤怒。   许敬贤决定原谅他的无礼了。   不过有一说一。   好大哥可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让自己一个心地善良,正气凛然的人来扮演这样的伪君子真是太难了。   许敬贤叹了口气,一脸感慨的抬头望天说道:“我虽然当初出于大义检举了韩前辈,但于私我一直都是对他心怀感激的,刚刚我已经尽量放低姿态想与他重归于好了,但奈何他始终不能理解我,对此事耿耿于怀啊。”   金翰哲和高民灏肃然起敬,原来检察官阁下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he~tui!我们差点就信了。   “走吧。”许敬贤摇了摇头。   ……   半小时后。   龙山区龙门洞172号民宅。   搬开主卧室的衣柜,后面就是一个被掏空的暗格,里面放着个塑料袋。   许敬贤拿出塑料袋打开。   里面装着四盒录像带。   每盒录像带上面都写有名字。   其中一盒上面赫然写着“高敏”。   “检察官,这是什么?”金翰哲和高民灏有了点猜测,但是却不敢确定。   许敬贤淡然说道:“张允成强爆受害者的录像,他自己拍摄下来的。”   “那么这些……”   “都是。”许敬贤点点头。   “阿西吧,还真是个混蛋啊。”金翰哲骂了一句,又问道:“我们要用录像做证据起诉张允成吗,检察官。”   他们都分到过张昌源的钱,证据到手了,现在他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起诉,第二个是用来赚更多的钱。   “当然,别忘了,我们可是正义的检察官。”许敬贤大义凛然的说道。   金翰哲和高民灏瞬间明白,许敬贤这次不想要钱了,而是想要功劳。   毕竟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破了的话他肯定会名声大噪。   更大的功劳能换更高的位置,而爬上更高的位置就能换来更多的金钱。   许敬贤回头用凌厉的目光扫过两人警告道:“此事先不要声张,如果消息走漏的话,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是,检察官!”两人面色一肃。   许敬贤点点头,轻笑一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都放轻松点,我还是很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第12章 又忽悠瘸一个   “啊不要!救命啊!来人啊!”   “哈哈哈哈,你叫啊,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越挣扎我就越兴奋,死鱼玩起来可没意思。”   “呜呜呜混蛋,滚开啊混蛋……”   当天晚上,林妙熙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就听见从客厅传来一阵少儿不宜的声音,脸上顿时流露出羞怒和厌恶。   也顾不上换鞋,哐的关上门,胡乱的踢掉高跟鞋,两只黑丝包裹的小脚快速踩着光滑的地板向客厅走去,挎包脱手而出砸向了沙发上的许敬贤。   正在伏案写东西的许敬贤随手接住飞过来的包丢到一边,抬头看着林妙熙说道:“嫂子,不要打扰我工作。”   “呸!下流无耻的家伙!你的工作就是边看片边做笔记吗?谁让你在家里看这种东西的!”林妙熙气得胸前的饱满跌宕起伏,秀眉倒竖,面色微红的咬着银牙对许敬贤怒目而视。   简直是不知廉耻!   她都是在房间里关起门来看!   许敬贤拿起桌子上写了一半的文件晃了晃说道:“嫂子你看清楚,我在写起诉材料,这份录像就是罪证。”   作为一个冒牌货,他得学习怎么当一个检察官,所以他经手的第一个案子会尽量亲力亲为,好积累些经验。   “那你不能回你房间看吗?”林妙熙嘴硬的反驳道,同时下意识往电视扫了一眼,顿时花容失色,指着屏幕惊呼出声:“这不是张允成和高敏吗?”   这个案子她也做过报道,所以对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的长相并不陌生。   “不错。”许敬贤放下材料,随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准备润润嘴,但却发现早就喝完了,他只能又把杯子放下。   林妙熙早就顾不上视频里的画面不堪入目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许敬贤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   这个案子一直拖着就是因为没找到证据,现在还有比这更硬的证据吗?   “想知道吗?”许敬贤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杯:“我有点口渴。”   “渴死你才好!”林妙熙冷哼着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上前端起杯子去给他冲咖啡,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   不多时她就端着咖啡回来。   弯腰重重地放在许敬贤面前,语气并不友善的催促道:“可以说了吧。”   “其实很简单……”许敬贤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不慌不忙的把自己下午诈张允成的过程讲了出来,最后还轻笑一声说道:“我大哥想这么做的话也能做到,可惜他不愿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女孩和张昌源撕破脸,因为张昌源手里有向他行贿的证据。”   林妙熙听完后脸色很难看。   但却很罕见的没有反驳许敬贤对自己丈夫的评价,而是反问道:“那么你呢,你现在就是他,你这么做就不怕张昌源检举你收过他的贿赂吗?”   难道你就比我老公更高尚不成?   “我当然怕,不过我更怕张允成那个恶魔继续残害下一个高敏!下下一个高敏!”许敬贤咬牙切齿的拿起散落在桌上的录像带:“他已经先后害了四个无辜的女孩了,如果再有第五个的话,那至少有一半责任在我。”   说到这里他吐出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何况这个检察官的位置本来就不属于我,如果我能在这短暂的职业生涯里做出一件正确的能造福民众的事情,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话却使林妙熙心中波澜乍起,她红唇微张,呆呆的望着对方,心里震动不已又五味杂陈。   自己身为检察官的丈夫本来该维护法纪,坚守正义,但是却贪赃枉法。   而黑社会出身的小叔子却愿意为了能帮一个陌生人申冤,能将一个人间渣滓绳之以法而拼上白捡来的前途。   这不才是检察官应有的样子吗?   但随即又怀疑起来,想想许敬文以前干的那些事,她心里刚产生的动容又眨眼消失不见,冷笑一声:“口号喊得倒是好听,真能做到再说吧。”   说话的同时她在旁边坐下,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修长纤细的黑丝美腿撩人心弦,秀气的小脚盈盈一握。   知足常乐的爱好者看了狂喜。   “嫂子,以前我没得选,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许敬贤神色诚恳的看着林妙熙,语气低沉而坚定。   看着此刻无比认真,眼神中透露着坚毅的许敬贤,林妙熙顿时怔住。   紧抿着温润的红唇久久不语。   或许他真的想当个好人?   仔细想想,许敬文杀自己老公李代桃僵是出于自保而反杀;他威胁恐吓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给他下药在先。   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自保……   自己是不是对他的偏见太深了?   “如果这案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林妙熙语气柔和的说了一句,然后拿着挎包起身上楼。   无论如何都该给他个机会试试。   许敬贤低着头没有回话,看起来似是在走神,但其实是怕抬起头会被林妙熙看见他脸上已经藏不住的笑容。   熊大无脑,就是好骗。   怪不得会被好大哥骗得团团转。   他拿到录像时就想到这一招了,否则为什么非把录像带回家来看呢?   经过这么表演一通后,只要他把张允成这个案子办妥,那在嫂子面前伪装的浪子回头的人设就立起来了。   只要这个人设不崩,那嫂子就不会对他怎么样,反而会更主动配合他。   毕竟嫂子真的很善良。   ……   6月17日,今天周六,但许敬贤却不能休息,依旧要去检察厅加班。   他除了处理案子外还得学习。   毕竟检察官是有各种考核的。   早上他穿戴整齐下楼,就看见嫂子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在餐厅吃早餐,今天她可以不用去上班。   睡裙很薄,两根细细的吊带好似随时都会因为不堪生活的重担而被沉甸甸的现实压断,看得让人喘不过气。   当然,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在餐桌上还有一份早餐。   多的这份显然是给自己准备的,许敬贤笑了笑,走过去在嫂子对面坐下说道:“谢谢嫂子的早餐,很丰盛。”   说完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倒是心大,难道就不怕我又给你下药吗?”林妙熙不咸不淡的说道。   许敬贤嘴里咬着煎蛋,对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当然不怕,因为我知道嫂子你和我大哥不一样。”   在昨晚之前他肯定是不敢吃的。   但现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毕竟嫂子如果真有这种心机和手段的话也不至于先被好大哥骗,现在又被自己骗了,她就没这个脑子懂吧。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   许敬贤几口嚼完嘴里的食物,然后随手拿出手机接通:“喂,什么事。”   “检察官,张昌源的律师宋智耀涉嫌强尖被警方当场抓获,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赵大海看了一眼面前模样狼狈,垂头丧气被两个警察摁着的宋律师,笑着推了推眼镜架说道。   许敬贤眼睛一亮:“大海你果然是我的得力干将啊,将位置发在我手机上,我陪我妻子用完早餐就过来。”   “是,检察官。”赵大海答道。   “你有事就先去吧,不用陪我,而且我也并不是你妻子。”眼看许敬贤挂断电话,林妙熙淡淡的说了一句。   许敬贤收起手机,实话实说:“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难道我要跟他说你先等着,我吃饱了再过来?”   林妙熙:“……”   早知道多做那份就该拿去喂狗。 ###第13章 诬陷,抓人   吃完早饭后许敬贤驱车来到江南区的新世界酒店,直奔404号房间。   “咚咚咚。”他抬手敲门门。   片刻后房门打开,赵大海和屋内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连忙鞠躬问好:   “检察官您来了。”   许敬贤淡然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先扫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床头的女人,然后又看向那个一丝不挂,满脸衰相,抱头蹲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宋志耀看见许敬贤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抬手抓住他的衣角,仰着头满脸激动的说道:“许……许检,您还得我吗?我是张会长的律师,我还请你吃过饭呢,误会,肯定有误会啊。”   在警察冲进来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现在只能祈求许敬贤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唉,宋律师糊涂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真是让我很难办啊。”   许敬贤双手插兜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宋志耀,嘴里说着难办,但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他扭头看向赵大海:“大海呐,说说具体情况。”   “是,检察官,这位就是受害者陈美珍小姐,地上这位是疑犯,警方赶到时他正在施暴,罪证确凿……”赵大海微微一笑,开始介绍现场的情况。   看着这两人装模作样,三言两语就给自己定了强奸的罪名,宋志耀再也无法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又惊又怒哆哆嗦嗦的指着许敬贤吼道:   “你们这是栽赃陷害,你们是故意设套针对我,你们这些混蛋……”   “砰!”他话还没有说完,赵大海就一脚踹在他脸上,鼻梁上的圆框眼镜瞬间散架,鼻血飞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才想起检方也是暴力机关。   赵大海阴柔的脸上戾气横生,弯腰揪着宋志耀的头发将其提起来,寒声说道:“阿西吧,该死的家伙,犯了错不敢承认,还想污蔑我们英明神武的检察官大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行了大海,文明执法,不要那么暴力嘛,直接公事公办,你准备一下起诉材料。”许敬贤说完转身就走。   “不要!不要啊!”宋志耀奋力从赵大海手中挣脱,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许敬贤的小腿,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的连声哀求:“检察官大人,求求你给我次机会吧,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我保证什么都听您的。”   明知道这是针对他的圈套,但他却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屈服,否则的话他肯定会被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丢进监狱里,他所有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一旦落到检察官手里,别说他只是个律师,就算他是个法师都没用。   “罢了,谁让我这人心软呢,那就给你一次机会,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许敬贤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挥了挥手吩咐:“都先出去,我要单独和宋律师聊聊。”   “是。”赵大海和两个警察,包括床上的女人都乖巧的穿上衣服离开了。   许敬贤踢开紧紧抱着自己小腿的宋志耀,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   宋志耀连忙跟条狗一样爬过去拿起桌上的打火机颤抖的帮许敬贤点燃。   “呼~”   许敬贤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对宋志耀微微一笑:“烟不错,看来当律师很赚钱啊,我都想辞职开律所了。”   “如果许检喜欢的话,以后您的香烟我都包了。”宋志耀讨好的说道。   “阿西吧,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大韩民国的检察官,我要是收下你送的礼物,那岂不是受贿吗?”许敬贤脸色骤然一变,厉声斥责这种行为。   宋志耀先是一愣,但随即又很快就反应过来,捧起烟灰缸递到许敬贤手边连连陪笑道:“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检察官大人请息怒,等改天我带些不值钱的土特产来向您赔罪。”   “下不为例。”许敬贤抖抖烟灰,放松的翘起二郎腿说道:“我有些东西在张昌源手里,你去帮我拿回来。”   “这……”宋志耀脸色阴晴不定,作为张昌源的私人律师,顿时就猜到许敬贤指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不是不想答应,是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拿到手啊。   许敬贤看出了他的为难:“我已经有计划了,你依计行事即可……”   听完许敬贤的计划后宋志耀就知道张昌源这次死定了,在一个即将完蛋的不法商人和一个前途无量的检察官之间,他当然知道选谁才是正确的。   更何况自己还有把柄被握着呢。   当即点头保证:“请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张昌源竟然敢留下不该留东西,简直是死不足惜。”   虽然这么一搞后自己在行业里的名声肯定臭了,但总比去监狱坐牢好。   “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许敬贤随手画了个饼,然后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就起身离开。   宋志耀连忙站起来鞠躬相送。   “检察官大人慢走。”   出门后许敬贤分吩咐赵大海:“找个公用电话打给张昌源,帮我约他今晚在江南阁见面,让他把钱带上。”   早点解决此事,免得夜长梦多。   “是。”赵大海点头应道。   ……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八点多。   江南阁,还是上次那个包厢。   这次是张昌源先到,他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身旁放着一个大黑袋子。   不多时,滑门被推开,只穿着一件白衬衣的许敬贤胳膊上挂着外套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后就坐下直来直往的说道:“张会长,钱都带来了吧。”   “三亿韩元,全都在这里了。”张昌源放下酒杯,提起身旁的袋子放到桌子中间,拉开拉链露出一沓沓钞票。   就在他准备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咔嚓一声,手铐已经锁住了他右手手腕。   张昌源顿时脸色一变,惊疑不定的冲许敬贤喊道:“许敬贤你干什么!”   “张昌源,你涉嫌向在职公务人员行贿,我现在正式拘捕你,你可以行驶缄默权,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许敬贤一手握着手铐的一端,面容冷峻的厉声呵道。   张昌源当时就懵逼了,脑瓜子都嗡嗡的,惊怒交加的咆哮道:“你现在给我装什么正义!你以为抓了我就完了吗?别忘了你干过些什么,拿过些什么,我死了,那你也别想独活!”   他真的搞不懂许敬贤哪来的底气抓自己,自己手里有他的犯罪证据啊。   难道他真的疯了?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有什么话留到法庭上再说吧。”许敬贤翻脸无情不认人,说着就要去拷他另一只手。   “阿西吧!放开我!”张昌源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还没被锁住的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就狠狠砸向许敬贤。   许敬贤轻松的侧身躲开。   同时一个窝心脚踹出。   “啊!”   张昌源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包间墙壁上,肚子里的汤汤水水都吐了出来,痛得在地上宛如虾米一样弓着腰,想站起来却做不到。   许敬贤走过去踩在他背上,将他双手反铐在背后,提起来就往外拖,另一只手轻松拎起那重重的一袋现金。   当他打开包间的门时,外面已经站满了人,都是听到动静过来围观的。   “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许敬贤,正在抓捕嫌疑人,让开!”   所有人连忙慌乱的分开一条路。 ###第14章 心态崩了   为了防止张昌源到检察厅后瞎几把乱叫唤会引来其他检察官的介入。   许敬贤把他塞进车里后就先用胶带将他嘴巴封上,然后又拿出头套要给他戴上,把抓人搞得跟绑架似的。   面对头套,张昌源不断的左右躲闪并不配合,很显然他不喜欢戴套。   “啪!”   许敬贤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他瞬间就老实了。   只是双眼血丝密布,恶狠狠的盯着许敬贤,似乎要将其生吞活剥了。   “啪!”许敬贤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口吐芬芳:“你看你爹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昌源纵然恨不得将许敬贤抽筋拔骨,但此时也识趣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对方的脸。   “早这样不就得了,就他妈贱。”   许敬贤把张昌源带回了检察厅,摁下侦讯室所在的楼层就站着等电梯。   “叮~”   电梯到了,当门打开那一刻许敬贤看着里面的人一愣,正巧是徐浩宇。   “前辈这是才刚下班?还真是尽职尽责啊。”许敬贤笑着打了声招呼。   对于这种一根筋,坚守正义的人他还是比较佩服的,只要对方不找自己的麻烦,那么他也不介意相安无事。   但如果真惹到自己头上的话,那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好人就手下留情。   “这么晚了还出去抓人,许检察官也很尽忠职守嘛。”徐浩宇不阴不阳的回了一句,为了不打草惊蛇影响既定的计划,他已经不再跟踪许敬贤。   所以不知道戴头套的是张昌源。   否则现在肯定不会那么冷静。   “都是向前辈学习。”既然徐浩宇阴阳怪气,那许敬贤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说完就站到了一边给他让路。   徐浩宇走出电梯,在和许敬贤擦肩而过时停顿了一下,说道:“在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许敬贤顿时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这怕是个假棒子。   “哼!”徐浩宇被看得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冷哼一声后快速离开了。   许敬贤没把徐浩宇的警告当回事。   他将张昌源带到了2号侦讯室。   然后给他摘了头套,撕了胶带。   憋了一路的张昌源先是大口呼吸了几下,然后才咬着牙说道:“许敬贤你真要逼我鱼死网破不成?难道你就不怕身败名裂!不怕失去一切吗!”   “不怕。”许敬贤耿直的回答道。   “……”张昌源瞬间语塞,后面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如何,许敬贤这么做总是有目的的,只要有目的,那就可以谈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许敬贤决定逗他玩玩,搞搞他的心态,当即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大彻大悟的说道:   “张会长,我这两天想了想,身为一名检察官本应该公正执法,为民请命,但我却一直利用权利谋私,实在是有愧于我的初心,每每思之都难以入眠,所以决定弥补过去的错误。”   张昌源目瞪口呆,只感觉离了你妈个大谱,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你真是疯了!你想死拉上我干什么!”   虽然他总是拿鱼死网破来威胁许敬贤,但真没想过要跟他同归于尽啊。   “当然是因为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再继续沉沦下去了,其实你每天夜里也会很痛苦吧。”许敬贤认真的说道。   “我不觉得我痛苦!你个疯子!”   张昌源现在真的好绝望,他想不通许敬贤发什么疯,这么做图什么啊!   许敬贤微微一笑,一幅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张会长,别说了,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就让我们一起为过去的错误买单,完成救赎,重获新生吧。”   说完后他一脸期待的转身离开。   “你回来!你个疯子!你他妈被鞋教洗脑了吧!”张昌源惊慌失措的想上前拦住许敬贤,但却晚了一步,许敬贤已经出去了,并哐当关上了门。   “啊!”张昌源土拨鼠咆哮,心态彻底被搞崩了,喘着粗气,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吼道:“好!都是你逼我的!”   阿西吧,他累了,毁灭吧!   “我要见律师!我要见律师!”   张昌源把门砸得哐哐作响。   ……   半小时后张昌源见到了宋志耀。   “你脸怎么了?”看着宋志耀额头上尚未痊愈的淤青,张昌源皱了皱眉。   宋志耀不自然的摸了摸额头,随口瞎编:“接到您的电话后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下楼时不小心摔倒了。”   张昌源听完有些感动,真是患难见真情,到头来还得是律师最可信啊。   “会长,我了解了一下,您是带着钱被当场抓住的,有点麻烦……”   宋志耀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昌源就打断了他,压低声音说道:“我有许敬贤违法的证据,开庭的时候你将其交给法官,质疑许敬贤的公正性,要求更换检察官重新审理我的案子。”   他搞不明白许敬贤发什么疯,但他当然不会真的跟许敬贤同归于尽,那个疯子不想活了,他可还没活够呢。   他保留的那些证据都是偷拍的视频和照片,能证明许敬贤受贿,但却不能证明行贿的人是他自己,所以不怕交出去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么一搞许敬贤会被检察院的内部调查缠身,自然没心思也没能力再针对自己,而只要换一个检察官来负责自己的案子,他就能轻易摆平此事。   无非就是花钱嘛。   只是许敬贤疯了而已。   其他检察官可还正常着呢。   张昌源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如果自己没事,那许敬贤就要有事了,等度过此劫,一定要这个疯子付出代价!   宋志耀有些紧张,表面故作镇定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您这次肯定是有惊无险没有大碍,会长,那些证据都放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拿。”   “就在我卧室衣柜的保险柜里,密码是……”张昌源低声对宋志耀交代。   宋志耀将密码记在心里,起身提着公文包鞠躬:“会长,我们庭上见。”   张昌源点了点头,目送宋志耀走出侦讯室后身体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流露出一抹轻蔑,喃喃自语道:   “西八,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但他却不知道宋志耀一出门就跑到了隔壁观察室,满脸谄媚的凑到许敬贤跟前说道:“许检,他把东西都放在保险柜里,我现在就带您去拿。”   “办得不错。”许敬贤单手插兜,隔着玻璃看着侦讯室里神色颇为轻松的张昌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随后他跟着宋志耀一起去了张昌源的别墅,从其保险柜里找到了大量自己受贿的证据,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直悬在头顶的刀总算是没了。   现在就该他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看了眼手表都11点了,许敬贤也懒得睡了,拿出手机打给金士勋。   “阿西吧,搞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金士勋唧唧很小,但起床气却很大,语气不耐烦的吼道。   许敬贤说道:“次长阁下,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休息,张允成的案子找到证据了,还有他父亲张昌源今晚企图向我行贿也已经被我抓了。”   父子通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什么?”金士勋的瞌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推开身边的嫩模,喜笑颜开的说道:“敬贤啊,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果然没让我失望,立刻联系媒体,今晚就召开记者会。”   像这种影响极大的恶性案件每取得一定突破都会通过媒体对外公布。   之前检察厅被民众各种质疑,各种辱骂,连上司也表达了不满,现在终于破案,他也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   “是,次长。”许敬贤一想到有那么多记者要从被窝里被领导喊起来陪他一起加班后,心情顿时愉快了起来。   金士勋心情也很愉悦,摸着身边嫩模的大腿说道:“敬贤呐,这段时间你幸苦了,明晚一起去放松放松。”   “顺便给你介绍点朋友,到时候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女明星,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那个地方的,哈哈哈哈。”   许敬贤入职的时间太短,不能给他升职,所以只能从其他方面奖赏他。   “多谢次长,我已经很期待了。”许敬贤没别的意思,他主要就是想去见见世面,同时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第15章 正义的检察官   首尔地检有一个专门用来召开案情说明会的场地,而此时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都是被迫加班的各家记者。   “啊~西八,希望今晚检方公布的消息能对得起我从女朋友被窝里爬出来加班,那可是我刚交的女朋友啊。”   “专家不是说高敏案很可能成为悬案吗?检方怎么突然就有进展了。”   “专家?专家懂个屁!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可是被称为检察厅明日之星的许敬贤检察官,他从不让人失望。”   林妙熙也在人群中,听着一些同行夸赞许敬贤,她心思很复杂,因为她清楚真正的许敬贤配不上这些称赞。   破案的功臣是小叔子许敬文。   但人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名字。   小叔子居然真的不顾忌可能会来自张昌源的报复而说到做到公布张允成的罪证,她在欣慰之余也有些惋惜。   欣慰的是小叔子真浪子回头了。   而惋惜的是此案以后一个正义的检察官将在张昌源的报复下不复存在。   突然,会场的侧门被推开。   只见许敬贤身穿一件黑色西装,手持一个文件夹气度沉稳的走了进来。   进门时他先停下对众记者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大步流星直奔讲台而去。   一众记者瞬间躁动起来,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在后排负责拍摄的人不断摁下快门,一时间闪光灯如同繁星耀眼,而许敬贤就好似被圣光笼罩。   他走上讲台后先放下手里的文件站着让记者们拍照,过了片刻才抬手示意安静,各种杂音也随之逐渐消失。   坐在最前排的林妙熙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这个家伙冒充检察官还挺像嘛,一点也不怯场。   许敬贤也看见了嫂子,不着痕迹的对她点了点头,随即一只手撑着讲桌的边缘,另一只手翻开写好的报告。   直接开门见山,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的许敬贤检察官,现在开始进行简报。”   “在本厅依循法律针对高敏自杀一案进行调查时,根据其遗书判断二十岁男子张允成有重大作案嫌疑……”   “因张允成拒不认罪,使得调查一度陷入僵局……但经过我们检方的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那就是张允成强爆高敏的全过程录像。”   “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本来以为今晚检方只是取得了些许进展便迫不及待要公布,以求挽回这段时间在民众眼中无能的形象。   但万万没想到检方找不到证据的时候是真的一丝线索也无,而现在一找到证据就是这种能直接结案的铁证。   然而许敬贤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提高声音继续说道:“同时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三位受害人的录像……张允成所犯之罪证据确凿,检方将在三日后对其提起诉讼,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许检察官,请问……”   就在大家以为简报做完了迫不及待提问的时候许敬贤又扔出一个炸弹。   “下面继续第二则简报。”   “在本厅依法调查张允成时,张允成的父亲张昌源于今夜在江南阁用三亿韩元向本人行贿,企图收买本人包庇张允成,被我当场逮捕,检方两日后将以行贿罪正式对其提起诉讼。”   “轰!”全场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是满脸兴奋,张昌源父子二人同时被抓,这噱头绝对会引起民众热议。   因为他们都控制不住在议论了。   “父子两人一起抓,干得漂亮!”   “许检察官不愧是明日之星,面对不法商人的贿赂也丝毫不动摇……”   林妙熙目光呆滞,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小嘴都张成了O型,她还在忧心小叔子办了张允成后张昌源对他的报复呢,没想到他连张昌源也办了。   讲台上,许敬贤大义凛然,掷地有声的说道:“检察院是大韩民国的检察院!检察官是为大韩民国国民服务的检察官!我们忠于的是法律和全体国民,而不是金钱!任何企图收买我们的人都将被我们亲手送进监狱!”   除非他们加钱。   “啪啪啪啪啪啪啪……”   看着讲台上英姿勃发,义正言辞的许敬贤,所有人都是心生敬佩,纷纷起立鼓掌,一时间会场内掌声雷动。   检察院里是有贪腐的蛀虫,但也更有许检察官这样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仁人君子,正因为如此大韩民国的司法系统才还没有完蛋,也正因为有他这样的人,大韩民国才有希望啊!   就连嫂子林妙熙也被此刻的许敬贤撩到了,美眸中异彩连连,身体突然莫名的燥热,可以用一句诗概括: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表演完后许敬贤就把现场交给了赵大海应付,而他自己则事了拂衣去。   “许检察官,再说两句吧!”   “检察官……”   还有记者想去堵住许敬贤,但却被金翰哲和高民灏两人连手给拦住了。   唯有林妙熙成功追了上去。   “她凭什么能过去!”一个脾气暴躁的记者看见这一幕顿时不服气,指着林妙熙的背影质问金翰哲和高民灏。   金翰哲微笑道:“因为她是我们检察官的妻子,你是的话你也可以。”   “我可以是!”那名记者秉承着知男而上的精神,毫不怯懦的大喊一声。   众同行:Σ(っ°Д°;)っ!!!   大哥,打份工而已,不至于啊。   但如果对象是许检察官的话……   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   检察厅办公楼外。   “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把张昌源也一起抓了。”林妙熙追上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一边往车走去,一边随口回答道:“我也没想到他今晚会来向我行贿,这很难让我不抓他啊,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眼里容不下沙子。”   就两个字:正义!正义!正义!   “可等到了法庭上他肯定会让律师拿出你受贿的证据,到时候你可能被革职,他则会收买新接手他案子的检察官而继续逍遥法外。”林妙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就是南韩的现状。   更可悲的是,她丈夫和她的父亲都是其中一员,而她却只能维护他们。   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挺可悲的。   许敬贤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林妙熙笑笑说道:“可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都不做吧,那样他们只会更猖狂,纵然我会倒下,那我也要为后来者树立一个榜样,希望有下一个我出现。”   林妙熙为之动容,敬佩油然而生。   许敬贤觉得嫂子今晚真好看。   巴掌大小的脸蛋白嫩光滑,画着精致的妆容,夜风吹得发丝凌乱,上半身的白色西装被撑得鼓鼓囊囊,下半身同色的修身西裤勾勒出臀儿蜜桃似的曲线,一双大长腿格外吸人眼球。   向来不甘人后的他也恨不得能成为嫂子背后的男人,支撑她奋力前行。   “你说得对。”林妙熙被许敬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撩了撩耳畔的发丝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晚了,回家吧。”   片刻后一辆银色现代和一辆红色宝马一前一后的向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第16章 钓鱼佬的愤怒   次日,随着早间新闻的播放和各家报纸的发售,大半个首尔都知道了昨晚检方公布的消息,一时甚嚣尘上。   许敬贤又狠狠的刷了一波热度。   前期因为高敏案首尔地检被喷得有多狠,那现在反弹得就有多厉害,许敬贤是直接受益人,提高了国民度。   与此同时一间昏暗的客厅里,些许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满地衣物和酒瓶,男男女女衣不蔽体的胡乱躺在各个角落。   根据现场的惨烈情况来看,很显然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鸡裂的遭遇战。   韩江孝和朴安龙也是参战的一员。   此刻正各自抱着个女人在酣睡。   “嗡嗡~嗡嗡~”   不知道是谁开了震动模式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打破了客厅里的寂静。   “西八,谁的电话,关了。”   “吵死了,那么早要干什么!”   几个道友七嘴八舌的表示出不满。   “抱歉,是我的。”韩江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声辨位,一阵瞎几把乱摸后总算是抓到了湿漉漉的手机。   也不知道这手机昨晚经历了什么。   他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就传来徐浩宇激动的声音:“部长你现在身边有电视吗?快打开看新闻!”   “怎么了?”韩江孝打了个哈欠。   昨晚上他舍命陪表子。   玩得太疯了,显得萎靡不振。   徐浩宇在电话里根本解释不清,只是一个劲儿催促:“你现在看新闻!”   “好好好我现在就看。”韩江孝左右看了看,在沙发上找到遥控器,随手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昨晚首尔地方检察厅许敬贤检察官针对高敏一案做出如下简报……”   韩江孝猛的瞪大眼睛,打了个一个激灵,手机滑落在地上,脑子瞬间就清醒了,控制不住的骂道:“该死!”   “怎么了!”朴安龙被吵醒了,懒懒散散的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模糊的电视画面说道:“哎唷,那不是许敬贤吗,这个家伙怎么……阿西吧!”   听清后半段报道的内容后他直接一溜烟站起来冲到了电视机前,又惊又怒的朝韩江孝吼道:“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全被惊醒了,但看着正在大发雷霆的朴安龙都没有敢贸然开口。   “我……我也不知道。”韩江孝同样是一脸懵逼,他们已经布好了网,但没想到许敬贤不上当,直接把网撕了。   这和他预料中不一样啊!   以许敬贤那贪婪的性格,他怎么能忍住不上当!怎么能呢!怎么能呢!   根本就不合理!   “不知道?”朴安龙气急败坏的一脚把韩江孝踹到在地,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了解他,他一定会上钩吗!这就是你说的了解?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本来按他原本的想法是直接公布许敬贤私下和张昌源见面的录像,这样至少能借舆论打击一下金士勋派系。   给他们添堵。   但韩江孝却劝他隐而不发,放长线钓大鱼,等许敬贤中计后以此威胁控制他,这样就更有把握扳倒金士勋。   但没想到现在长线放了。   却连条小鲫鱼都没钓到。   这让朴安龙又如何能够不怒。   他越想越气,抬着脚不断的猛踹韩江孝,一边大骂道:“废物!废物!”   “次长息怒!息怒!我会想办法补救的!我一定有办法的!”韩江孝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连连求饶。   朴安龙最后狠狠踹了一脚才停,气喘吁吁的说道:“补救?你现在还拿什么来补救?滚!立刻给我消失!”   他现在没心情听这些屁话。   “是是是,次长大人请息怒,我现在就滚。”韩江孝连滚带爬的捡起自己的衣物一边穿一边往外跑,等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西裤和衬衣。   站在别墅门外,他目光阴冷的回头看了一眼,握紧了拳头,要不是他现在已经没得选,才不会选择跟这个喜怒无常,动辄打人的家伙站在一队。   今日之辱,他迟早会百倍奉还!   韩江孝深吸一口气,一边向自己的车子去一边回拨给徐浩宇:“你先去我办公室等我,我已经在路上了。”   “是,前辈。”此时徐浩宇正在自己办公室看新闻片段,许敬贤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让他感到恶心和愤怒。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这样真正正义的人籍籍无名,而许敬贤这种伪君子喊着虚假的口号却受万人拥护。   他直接当场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桌面的各种零零碎碎都掀飞在地上。   随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起身往外走去:“收拾一下我办公室。”   “是。”他的实务官起身应道。   徐浩宇向韩江孝办公室而去,但刚经过电梯前时脸色却变得很难看,因为他正好碰到许敬贤从电梯里出来。   看着徐浩宇一副死了妈的表情,许敬贤关心道:“前辈你没事吧,看起来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勉强算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虽然明知道徐浩宇对他有意见,但他在公共场合仍对其保持尊重,对韩江孝也一样,因为是演给别人看的。   他得维持好大哥表面君子的人设。   在别人眼里他永远都谦逊有礼。   而此时此刻他这话落在徐浩宇耳中就是对他的挑衅和嘲讽,以及嘚瑟。   “虚伪的家伙,这次算你运气好。”   看着许敬贤那张欠揍的脸,徐浩宇就恨不得能一拳打上去,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次算我运气好?   许敬贤眉头一挑,作为一个继承丞相顽疾的多疑之人,他从徐浩宇刚刚那句话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再想想他昨晚对自己那句警告。   或许并不是无故放矢。   许敬贤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徐浩宇最近在干啥。   “真是的,徐检察官今天也简直太不像话了,许检你别放在心上。”见许敬贤在原地发呆,一个等电梯的检察官善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许检已经很尊重他了,但他却越来越不领情,实在是过分。”   “许检察官一向都尊重前辈……”   另外几人纷纷附和,毕竟许敬贤和徐浩宇各自的态度都是能看得见的。   他们当然知道谁对谁错。   “谢谢各位的关心,我没事。”许敬贤回过神来,先微微一笑向大家鞠躬道谢,然后又替徐浩宇说话:“大家也不要再说徐前辈了,是我还不能让他满意,我应该要继续努力才是。”   虽然茶里茶气的,但是好用,不得不承认,很多人就他妈的吃这一套。   随即他礼貌的辞别众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给赵大海下达的今天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徐浩宇近期的动作。   还是那句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毕竟身为一个正人君子,他要面对很多小人从阴暗处射来的明枪暗箭。   为此他很无奈,甚至无心工作。   不过一想到今天晚上金士勋要带他去放松,整个人顿时又是干劲十足。 ###第17章 一群狗官   徐浩宇在韩江孝的办公室一边看书一边等他回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开始频繁看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穿戴整齐,面部挂彩的韩江孝走了进来。   “前辈您来了,您的脸……”徐浩宇立刻起身迎接,一眼就看见了韩江孝脸上的淤青,明显是不久前新造成的。   韩江孝抬手打断他的话,不想谈论这件事,直接说道:“这次许敬贤侥幸逃过一劫,但下次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浩宇呐,千万不要气馁。”   向上他要哄着朴安龙,而往下又还得哄着徐浩宇,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毕竟夹在两个男人中间。   “请前辈放心,我深知要铲除许敬贤这种附骨之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已经做好了长期与之斗争下去的准备!”徐浩宇面色肃然的答道。   韩江孝点了点头,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徐浩宇沉声说道:“今晚你去见张昌源,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许敬贤的行为太反常了。”   张昌源和许敬贤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个贪婪的小人这次明明能借着救张允成的机会狠狠敲张昌源一笔,但他却偏偏没那么做。   反而还翻脸无情,把这父子俩一起给办了,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诡异。   “是,前辈。”徐浩宇点点头。   时间之所以选在晚上是为了避开许敬贤,要趁其下班后再去见张昌源。   免得打草惊蛇。   他不知道的是许敬贤已经开始起疑心,并安排了赵大海对他进行调查。   ……   下午六点,许敬贤准时下班。   他乘电梯来到车库,一眼就看见了金士勋的座驾,那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身材挺拔的司机正站在车旁。   看到许敬贤过来,司机对他微微鞠躬致意,然后侧身弯腰拉开了车门。   金士勋已经坐在里面了,他冲着许敬贤招手道:“快点快点,跑起来。”   “次长,让您久等了。”许敬贤小跑着来到车旁,对着金士勋鞠躬道歉。   “哎唷,敬贤呐,放松点,我们是去玩的,又不是去出差。”金士勋笑得很有亲和力,拍拍身边的空位招呼其上车:“快点上来吧,该出发了。”   “是。”许敬贤钻进了车的后座。   司机关好车门启动了车辆,他的技术很好,车子跑起来后十分的平稳。   金士勋掏出烟递给许敬贤一支,然后自己又拿出一支含上,许敬贤接过烟后就快速摸出打火机,先伸过去帮金士勋点烟,随后又才点燃自己的。   “呼~”金士勋吐出一口烟雾,笑着拍拍许敬贤的大腿:“张允成的案子办得很漂亮,保住了检方的颜面,让我在总长和法务部的长官面前狠狠露了一次脸,如果我能当上地检长,敬贤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啊。”   在金士勋拍自己大腿那一刻许敬贤肌肉都绷紧了,他甚至以为好大哥和金士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亲密关系。   幸好金士勋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他松了口气,连忙表态道:“都是次长的栽培才有我今天,我很荣幸能为次长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因为我坚信次长才是能带领整个南韩检察系统的人,拥护次长就是爱国。”   拍马屁不要怕会说得恶心,因为在听的人耳中越恶心那越是宛若仙音。   “哈哈哈哈,你啊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呢,我何德何能啊?你把总长和法务部的长官们置于何地?”金士勋嘴里说着何德何能,脸上却笑容灿烂。   许敬贤知道挠到了他痒处,乘胜追击表忠心:“什么总长和法务部长官我都不认识,在我心中只有次长一个太阳!并且将永远追随您的光辉。”   直到将你取而代之,一脚踢开。   “行了,越说越不像话,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金士勋严厉批评道。   许敬贤乖巧认错:“是,次长。”   车子很快开进江南区一家酒店的地下车库,不顾司机幽怨的眼神,许敬贤抢先一步下车帮金士勋拉开车门。   “走吧。”下车后金士勋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带着许敬贤走进电梯摁下了九楼,抵达九楼后走出电梯,又带着许敬贤七拐八拐进了另一部电梯。   进了这部电梯后他先拿出一张卡刷了一下,随即摁下了B32层,这是一个在刚刚那部电梯里看不见的楼层。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金士勋回头对许敬贤说道:“在外人眼中我们检察官都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又哪知道我们承受着多大的压力?而只有更好的释放压力才能全心为国民服务。”   “可一些刁民不理解我们啊,一旦我们在公开场合享乐就会抗议,搞得我们不得不连放松都偷偷摸摸的,这里很隐秘,是我们的专属游乐场。”   说起此事他似乎还觉得很委屈。   “是啊,那些刁民简直是可恨,我们查了一辈子案,难道就还不能放松放松吗?”许敬贤同仇敌忾的附和。   他可没有为棒子服务的觉悟。   他的目标是让棒子为他服务。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金士勋哈哈一笑,刚好电梯到了,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外面两排穿着打扮颇为性感的女郎便齐刷刷微笑着鞠躬:   “欢迎光临,您辛苦了,里面请。”   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   就问哪个干部经得起这种考验?   “雅珍!雅珍呢!”平素斯文儒雅的金士勋在来到这里后就直接跟换了个人似的,上前搂着个年轻女郎狠狠抓了几把,一边毫无素质的大喊大叫。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吊带裙,大概三十来岁左右,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少妇笑靥如花的从走廊尽头的门内迎了出来:“哎唷金次长您来了,还带了个新朋友,让我看看,这不是许检察官嘛,真人看着比电视上更帅。”   少妇一眼就认出了许敬贤。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许检察官的知名度很高啊!”金士勋松开怀里的女郎,上前抱住少妇,抬手指着许敬贤说道:“可要给他好好安排一下。”   “那是当然了,许检察官找到了张允成这个混蛋的罪证,我可也感到大快人心呢,”少妇笑依偎在金士勋怀里笑得花枝招展:“刚好今晚来了几个新人,金次长您和许检察官先进去坐坐喝杯酒,我马上带她们过来。”   “那就多谢雅珍姐了。”许敬贤微微一笑,他就是个俗人,来了这里就是找乐子的,当然不会假正经的端着。   “唉,要不是我年龄大了,还真是想亲自陪许检察官呢。”雅珍风情万种的对他抛了个媚眼,随后轻轻推开金士勋,扭着水蛇腰优雅的离开了。   金士勋嗅了嗅刚刚摸过雅珍细腰的手提醒许敬贤:“你可不要被这个女人的外表骗了,她很危险,来这里玩就行了,最好不要跟她牵扯太深。”   “多谢次长教诲。”许敬贤应道。   金士勋又面色凝重的警告:“一会儿看见谁都不要大惊小怪,这里的事和这里的人在出去后就全都忘掉,不要乱说,否则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是!”许敬贤同样面色严肃。   “走吧。”金士勋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带着许敬贤走向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大门,门边站着两个美女。   见他们过来,两个美女微笑着鞠躬问好,然后推开了金碧辉煌的大门。   嘈杂和各种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入目所及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极尽奢华,许敬贤看见了好几个平日里在电视上冠冕堂皇的熟面孔此时却丑态毕露,而一些被民众高高捧起的女明星在这里却沦为以色娱人的玩物。   这里的一切如果曝光出去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许敬贤对这些蛀虫深恶痛绝,暗自决定先打入敌人内部,然后等时机到了再把他们都赶尽杀绝。   这么做不是因为他热爱南韩。   而是因为南韩就屁大点地方,容不下那么多的狗官,如果他们多贪一些的话,自己岂不是就只能少赚一些?   这他妈怎么能忍!   这些狗官贪的是百姓的钱吗?   贪的分明都是他的血汗钱啊! ###第18章 我全都要   “哎唷!金次长,好久不见了!”   “今天晚上可要不醉不休啊!”   金士勋刚一进去,不少认识他的人就纷纷主动跟他打招呼,很是热情。   他也是笑着一一回应。   “今晚的心情不错啊!我想是因为你身后这位许检察官吧。”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人搂着个衣衫半解的女人走过来,听口吻和金士勋关系很好。   “这是个人都能猜到。”金士勋哈哈一笑,指着他为许敬贤引荐:“这位首尔地方法院的赵泽宪法官你应该不陌生,地检很多案子都是他判的。”   “我早就想认识赵法官了,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总于是实现了心愿。”许敬贤主动而谦逊。   赵泽宪跟他握了握手笑道:“我也很喜欢和许检察官这样的青年俊杰交朋友,以后有空要多多联系才是。”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今后还希望法官大人能够多多指教在下……”   “金次长,许检察官,二位看看喜欢哪一个吧。”就在此时雅珍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商业互吹。   许敬贤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雅珍带着五个风情各异的女人走了进来。   说实话,很多南韩女星长相都大同小异,站在一起时许敬贤分不出来。   但这次他却一眼就认出了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卧槽,似你,林品如!   准确的说是秋子贤。   许敬贤之所以能认出她,最主要的原因是上一世曾欣赏过她刚出道时拍的艺术照,和后来拍的一部三集片。   脸挺好看的,腿也不错,就是身材平平无奇,不过那么小也敢漏,简直是勇气可嘉,所以许敬贤记住了她。   她早期签约的公司很不靠谱,否则也不至于会拍那么多艺术照,所以现在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多么意外的事。   不过她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神色紧张而忐忑,小手紧紧握着挎包,看向许敬贤的眼神中也透着不敢置信。   她显然没想到许敬贤这个刚被国民夸赞的正义检察官居然会出现在这。   金士勋见许敬贤看呆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年轻人还是要多出来见见世面才行:“敬贤,不如你先选吧。”   毕竟今晚主要就是为了犒赏他。   “多谢次长大人。”许敬贤转身鞠躬道谢,然后目光在对面的五个女人身上扫过,犹豫不决,久久没有选择。   雅珍皱眉问道:“是不满意吗?”   这都看不上,眼光也太高了吧。   难道还真想老娘亲自上阵不成?   “那就换一批。”金士勋很熟练。   “不。”许敬贤连忙阻止,深吸一口气故作为难和不好意思的说道:“五位小姐各有千秋,无论选谁都会冷落另外四人,这是我于心不忍的啊。”   以前我没得选。   现在我全都要!   别误会,他不是好色,他只是要故意装成这样才能更好打入这群衣冠禽兽的内部,然后代表正义消灭他们。   为此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   众人:“……”   “哈哈哈哈,许检察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妙人啊!”赵泽宪最先仰头大笑起来,他开始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金士勋也是忍俊不禁,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信任许敬贤,很大方的挥挥手说道:“我不要了,全部都给你。”   他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找女人也就是听个响,不介意全让给许敬贤。   更何况从小老师就教育过大家,把资源让给需要的人也是一种美德啊。   “谢谢次长!”许敬贤故意装作一脸欣喜若狂的样子,迫不及待上前楼住神色紧张的秋子贤和另一个美女:   “走吧,先找个赌桌玩几把。”   他要好好跟她们深入沟通一番。   “年轻就是好啊。”金士勋看着众美环绕的许敬贤目露艳羡,感叹一声。   ……   在许敬贤忍辱负重,为了打入狗官群体内部而被迫装成好色之徒含泪游戏花丛时,徐浩宇则去见了张昌源。   拘留所的侦讯室里,徐浩宇和张昌源相视而坐,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张昌源当场失控:“许敬贤找到了你儿子张允成强爆高敏的录像,并公开宣布将在两天后正式向法院起诉他。”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怎么找到的!”张昌源听见这话勃然色变,起身情绪激动的连声大喊。   因为连他都不知道录像的存在。   许敬贤又怎么会知道的?   徐浩宇拿出报纸,翻出相关新闻递了过去:“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找到录像的,或许在开庭时才会揭晓吧。”   “阿西吧!”看着报纸上醒目的新闻标题,张昌源崩溃了,他目赤欲裂气急败坏的抓起报纸撕成粉碎。   徐浩宇淡然的看着这一幕:“我想知道许敬贤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为什么非要不计代价的起诉你们父子。”   总不会是为了正义吧。   “我他妈也想知道啊!谁知道那个疯子是怎么想的!”张昌源提起这事就是一股无名火起,又气又委屈的咆哮道:“你问我我问谁?他是铁了心要跟我同归于尽!我也很绝望啊!”   明明之前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真是世事难料。   “同归于尽?你是说你手里有能跟他同归于尽的东西?”徐浩宇瞬间捕捉到了要点,眼睛一亮急切的追问。   张昌源早就看出了眼前这家伙跟许敬贤不是一路的,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所以也就不隐瞒什么:“我手里有他受贿的证据,我已经交代律师让他在开庭的时候递交给法官……”   他把自己筹备的计划说了出来。   徐浩宇激动不已,这么一来许敬贤的真面目就会曝光,他死定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等……   许敬贤明知道对方手里有能毁了他的把柄,他为什么还非不惜同归于尽也要坐实张昌源和张允成的罪名呢?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徐浩宇迅速冷静下来,神色凝重的看着张昌源:“他抓你的当天晚上和你说过什么,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他说……”张昌源的表情变得难以言明了起来,一脸怪异的说道:“他说认识到了过去的错误,决定弥补,还他妈非要拉上我一起完成救赎,你说他这是不是有病?这是不是疯了?”   徐浩宇听完也感觉荒唐和魔幻,许敬贤这个奸诈的小人,权贵的鹰犬居然要浪子回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他理智又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否则的话,无法解释许敬贤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公事公办会给张家父子陪葬却还依旧要坚持坐实他们的罪名。   他真的是为了正义。   徐浩宇呆呆的坐在原地,心里有些怅然,许敬贤已经大彻大悟了,愿意为了正义而燃烧己身,那自己这段时间针对他的各种调查又算是什么呢?   不过是徒费力气罢了。   他又想起了许敬贤昨晚做简报时对媒体说的话,原来不是假话,而是出于真心,并且还以身作则说到做到。   另外,许检察官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友善难道也都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吗?   而自己对此却毫不领情……   阿西吧!   要把这件事告诉韩部长吗?   徐浩宇犹豫了。   如果告诉韩江孝的话,以他的作风肯定会提前做好准备,等许敬贤身陷舆论压力的时候落井下石穷追猛打。   这是徐浩宇不愿意看到的,毕竟许敬贤现在已经不是坏人了,也即将付出代价,又何必非对他赶尽杀绝呢?   最终他决定将此事瞒在心里。   吐出一口气,徐浩宇起身离开。   “喂,你怎么走了,别走啊,我们商量商量怎么弄死许敬贤啊!”张昌源被搞得一头雾水,连忙起身喊道。   徐浩宇转身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啊!”张昌源惨叫一声,猝不及防下打了个踉跄,扑通摔倒了在地上。   徐浩宇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比起弄死许敬贤,我现在更想弄死你。”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9章 有心机的女人   许敬贤还不知道徐浩宇对自己产生了美妙的误解,他刚带着秋子贤五人在赌桌玩了几把,尽兴后又带她们去开了个房间,准备关起门来继续玩。   当房门被关上,将一切喧闹隔绝在外后,许敬贤就是房间里唯一的王。   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几个女人争先恐后的跑过去围着他献殷勤,有人捏肩,有人捶腿,有人给他倒酒,有人娇笑着给他喂水果。   “欧巴,我敬您一杯。”   “我可一直都很崇拜您啊……”   许敬贤是个不善拒绝的人,被迫享受着她们的好意,左拥右抱,领略南韩的大好风光。   只有秋子贤与此显得格格不入。   她像是一只误入狼群的羊,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紧咬着红唇,似乎迟迟都下不了决心。   “你过来。”许敬贤对她招了招手。   那四个女人齐刷刷看向秋子贤,目露嘲讽和不屑,还以为自己是纯情玉女呢。   秋子贤抿了抿红嘴,走到许敬贤面前微微鞠躬,然后乖巧的站着不动。   许敬贤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她。   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五官看着比较柔和,气质温婉,给人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毕竟她今年才21岁。   虽然心胸和另外四个女人比起的确来略显狭小,但是身高一米七的她却有着一双修长纤细的美腿,在薄薄的黑丝修饰下显得更加性感和撩人。   秋子贤在许敬贤的注视下感觉浑身都不自在,那种羞耻感让她俏脸逐渐泛起了红晕。   许敬贤一把将其拉入了自己怀中。   “啊!”秋子贤慌乱的惊呼一声,就像是受惊的鹌鹑,低着头不敢看人。   许敬贤环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下巴枕在她的香肩上,嗅着发丝淡淡的清香味问道:“怎么,不愿意陪我啊?”   感受着许敬贤近在咫尺的鼻息,秋子贤耳垂都变得通红,娇躯紧绷的她先是下意识点头,随后又连忙摇头。   她是被无良公司逼来的,根本就没得选,而相比那些满脑肥肠的油腻老男人,陪许敬贤反而更能接受一些。   而且她也想抓住这个走捷径的机会。   毕竟混娱乐圈没有靠山很难,她也想有一个人能罩着她。   秋子贤难为情的闭上眼睛,模样我见犹怜的低声哀求道:“能不能……先让她们出去。”   看起来这似乎就是她最后的倔强。   四个在一旁看热闹的女人立刻对其怒目而视,看走眼了,这小妞居然想一个人吃独食!   也不怕噎死。   “你们先出去。”许敬贤挥挥手,那四人的颜值比起秋子贤还差了一截。   四人企图向他撒娇:“欧巴~”   “滚!”   刚刚还在跟她们你侬我侬的许敬贤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什么叫翻脸无情。   四女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小脸顿时变得煞白,不敢多做纠缠,在跪着鞠躬告罪后就灰溜溜的起身跑了出去。   秋子贤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眼神迷离细若蚊声的说道:“谢谢欧巴。”   随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放心,我是个负责的男人,会对你负责到底。”许敬贤温和的说道。   秋子贤闻言心里多了一丝安慰。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许敬贤说的负责到底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负责到底。   事后她整个人蜷缩在许敬贤怀里。   “你叫什么。”许敬贤靠在床头,一只手搂着她,抽着事后烟明知故问。   毕竟秋子贤目前还并不算出名,按常理来说自己不应该知道她的名字。   秋子贤红着脸低声道歉:“抱歉我也不想叫的,但我实在忍不住……”   “我问你名字叫什么。”   “啊!”秋子贤怔住,俏脸刷的一下更红了,似乎是无地自容,条件反的捂住脸,闷声闷气答道:“秋子贤。”   她好像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当然,他更倾向于这女人是故意装成这副模样的,以求能讨自己欢心。   毕竟她从小成长环境很差,早早就独立生活,半工半读,一个人在娱乐圈打拼数年而小有成就,又怎么可能真那么蠢萌?无非是刻意伪装罢了。   不过许敬贤对此并不在乎。   毕竟又不是要跟她结婚。   只是交个朋友而已。   老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而多个女朋友,那就多三条路。   ……   早上许敬贤是被秋子贤喊醒的。   日上三竿,许敬贤起床穿衣服准备走人,香汗淋漓的秋子贤从背后贴过去抱住他:“欧巴我们还能再见吗?”   “你常来这里不就能见到我了。”许敬贤背对着她,一边系纽扣,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语气没有什么温度。   秋子贤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   她昨晚费尽心机,花样百出,不就是为了能攀上许敬贤,而不用再去陪别人吗?但没想到对方才刚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就在此时,许敬贤转过身来捏住她的下巴笑了笑说道:“逗你呢,你那么漂亮,我又怎么舍得让别人玩?”   秋子贤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她明白许敬贤早就察觉她的小心思了。   刚刚是给她的警告。   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也是,自己一个演员在一个官员面前演戏,岂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毕竟一流的演员都在官场。   “帮我系领带。”许敬贤命令道。   秋子贤调整好心态,跪在床上一脸幸福的笑着帮许敬贤系好领带,嘴里夸奖道:“欧巴真的比明星还帅呢。”   这句话倒是出于真心实意的。   “所以昨晚便宜你了。”许敬贤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拿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写了个号码丢给她:“有事就联系我,把你的住址发到我手机上。”   只继承了大哥的老婆,没能继承他的小三,就只能自力更生找情人了。   毕竟现在饺子又吃不了。   总得先找个人解决温饱问题吧。   虽然秋子贤平了点,但脸好看。   “嗯嗯欧巴。”秋子贤撕下那张纸放进包里,起身想和许敬贤来个吻别。   但面对她凑过来的红唇,许敬贤却是果断躲开了,毕竟虎毒不食子啊。   “我还有事,下次见。”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第20章 幕后的神秘人   “许检察官,这是您的卡。”   许敬贤刚打开房门,一个身段婀娜的女人就双手将一张卡递到他面前。   很明显她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   卡就是这家酒店普通的会员卡。   但许敬贤却知道其并不普通,因为昨晚金士勋就是用这张卡刷的电梯。   “卡里预存了多少钱。”许敬贤伸手接过那张金精致的卡片细细把玩着。   女人莞尔一笑:“里面没有钱。”   “嗯?”许敬贤一愣,居然一点钱都不送,还他妈想腐蚀自己,诚意呢!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女人笑吟吟的解释道:“你们在这里所有消费都是不用买单的,无论是美酒美食还是美人,都是免费的,这张会员卡只是乘电梯的钥匙而已。”   不用他们自己买单,那自然是有人为他们买单,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许敬贤心中很震惊,到底是谁那么大的手笔,在闹市之中建造那么个销金窟免费供他们玩乐,所图甚大啊。   “不知是哪位那么慷慨,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许敬贤试探性的询问。   而女人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许敬贤见状只能打发她离开。   “祝您今后能够玩的愉快。”女人微微鞠躬,随后转身迈着莲步离开了。   许敬贤来到金士勋的房间外,抬手敲响房门问道:“次长,您醒了吗?”   没醒的话,现在应该醒了。   “是敬贤呐,进来吧,门没锁。”   许敬贤应声推门而入,结果却一眼就看见金士勋正抱着个女人嬉戏:   “很抱歉,次长大人。”   说完他就连忙准备关门退出去。   “没事,我很快的。”金士勋不以为意的说道,同时冲他露出个笑容发起组队邀请:“怎么样,你要一起吗?”   许敬贤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多谢次长厚爱,不过属下昨晚消耗太大,实在是力不从心了啊。”他可没有兴趣跟这老东西当同道中人。   “哈哈哈哈,那你就等着吧。”   在三言两语间,沙发上的金士勋就已经完事了,看得许敬贤目瞪口呆。   他以为金士勋刚刚是在谦虚。   但没想到是真的很快。   不对,次长大人这哪是快,他分明就是为了腾出更多的时间服务国民而刻意缩短了自己个人享乐的时间啊!   早泄的背后原因令人泪目。   “好了,走吧。”在女人的伺候下穿戴整齐后,金士勋带着许敬贤撤退。   在乘电梯下楼的时候许敬贤拿出那张会员卡说道:“次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种能量,他想干什么?”   腐蚀那么多公务人员必有所图。   “合适的时候你会见到他的。”金士勋没有正面回答,说完就不再言语。   许敬贤没再追问,收起了会员卡。   到检察厅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毕竟办公室不在同一楼层。   “叮~”   电梯到了10楼停下,门一打开许敬贤就看见了许浩宇,顿时就感觉很无语,这他妈是徐浩宇的刷新点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在这里碰到他?   “徐前辈,早。”许敬贤虽然心里在吐槽,但依旧是走出电梯向他问好。   本来一如既往的没指望徐浩宇能给自己好脸色,可是万万没想到今天徐浩宇居然点了点头回应:“你也早。”   许敬贤顿时一脸懵逼,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徐浩宇已经进电梯离开了。   “他也被人给魂穿了?”许敬贤摸不着头脑,带着疑惑走向自己办公室。   “检察官您来了。”   金翰哲和高民灏起身打招呼。   许敬贤没有看到赵大海,便随口问了一句:“赵实务官还没来上班吗?”   他心里有些不悦,昨天晚上我日夜操劳,忙得不可开交,今天都还来上班了,赵大海这小子怎么能迟到呢!   对得起国家给他发的工资吗?   “赵实务官出去了。”金翰哲答道。   许敬贤点点头往办公室走去,在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明天张昌源的案子开庭,材料备齐了吗?”   明天可是他第一次穿法袍出庭。   “已经准备好了。”高民灏说道。   “拿进来来让我康康。”   “是,检察官。”   上午十点半,许敬贤正辛勤的在办公室里喝咖啡,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进。”许敬贤头也不抬的说道。   赵大海推门而入,关上门后上前鞠躬说道:“检察官,我调查徐浩宇检察官已经有眉目了,他15号晚上跟踪过您,并且拿走了当晚江南阁的监控录像,昨晚又秘密探视过张昌源,而且他这段时间跟韩部长走得很近。”   “15号,15号……”许敬贤停下笔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这个日期,那不就是他第一次和张昌源见面的那一晚吗?   徐浩宇当晚在跟踪他。   还拿走了江南阁的监控录像。   又跟韩江孝走得很近……   许敬贤很快就将一切都串了起来。   已经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首尾。   可以确定自己避过了一次危机。   而联系今天早上徐浩宇对自己和过往判若两人的态度,许敬贤甚至能猜到昨天晚上张昌源对他说了些什么。   徐浩宇是个纯粹且正直的好人。   容易亲信他人,有些……愚蠢。   完全被韩江孝那个伪君子利用了。   许敬贤又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个心怀正义的好人被韩江孝利用呢?   不管不顾的话,那还是个人吗?   就应该让他来利用才是!   搞清楚事情的脉络后,许敬贤想到了一个计划,一个撕破韩江孝和徐浩宇这个联盟,并收服徐浩宇的计划。   毕竟徐浩宇这种人作为一把刀是很好用的,他砍起人来没有任何顾忌。   韩江孝都先对自己出招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当然得还手。   更何况接下来的首要任务是帮金士勋在他和朴安龙的竞争中获得胜利。   而公平竞争这种事,向来都是与其提升自己,不如想尽办法打压对手。   干掉韩江孝就能断朴安龙一臂。   “检察官,我们应该反击了。”赵大海阴柔的脸上闪过一抹凶光提醒道。   许敬贤冲他招了招手。   赵大海立刻上前把头凑了过去。   “你下去后这样……”许敬贤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刻意压低了声音,因为他总感觉冥冥之中有群人在盯着自己。   赵大海越听眼睛越亮,满脸兴奋和敬佩的说道:“检察官真是老……老成稳重,居然能想到这么妙的主意。”   “去工作吧。”许敬贤轻笑一声。   “是。”赵大海鞠躬后离去。   许敬神色放松的贤撑了个懒腰,准备起身活动活动,他端着咖啡走到落地窗前看街景,随即感觉意兴阑珊。   办公室的楼层还是太矮了点。   能看到的景色有限。 ###第21章 隔壁老许挖墙脚   中午12点半,午饭时间。   首尔地检的食堂人来人往,在这里用餐的多是一些基层人员,而正式检察官一般是结伴去外面的餐厅消费。   除非偶尔来不及才会在这里将就。   徐浩宇则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他从入职的三四年里基本都在食堂解决温饱,独自一人占一张桌子专心干着饭,周围三米之内见不到人影。   全地检都知道他不好相处,连一些检察官都不想跟他打交道,就更别说基层公务员了,自是对其敬而远之。   而徐浩宇对此也早就习惯了。   别人不跟他打交道,他还不屑于去迎合别人呢,各不相干,乐得清静。   “哐~”   一个餐盘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中。   埋头干饭的徐浩宇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先是一道挺拔修长的身躯,随后再往上就是许敬贤那张英俊而儒雅随和的面庞。   “不介意我坐在这儿吧?”许敬贤将例汤放在旁边,微微一笑问了一句。   他要挥动锄头挖墙脚了。   撬走这个属于韩江孝的男人。   徐浩宇淡淡的说道:“在我记忆中好像从没有看到过你来食堂吃饭。”   他觉得对方是故意来接触自己。   “是啊,从没来过,再不来,就怕没机会了。”许敬贤沉默片刻,随即环视一周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说道。   徐浩宇一怔,这才想起张昌源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了,到时候等张昌源拿出他受贿的证据他就完蛋了,今天是他最后一天还有机会再看看地检。   所以才想来这里用一次餐吗?   虽然心里已经一清二楚,但徐浩宇表面却明知故问:“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许敬贤笑笑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勺子开始干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找遍整个食堂只你一个熟人,不管你介不介意,我就坐这儿了,不爽的话你换个位置吧。”   徐浩宇觉得有些好笑,他是真没想过心思深沉的许敬贤还有这么一面。   同时也有些怅然,认为这才是许敬贤真实的一面,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所以才懒得继续伪装了。   明明已功成名就,前途无量,却选择在此时放弃一切浪子回头,为过去的错误买单,至少说明他本心不坏。   之前也不过是为名利所累吧。   能幡然醒悟,便已难得可贵。   徐浩宇在疯狂脑补,自我感动。   许敬贤则在想:真他妈难吃,以后再也不来了,要顿顿吃大餐喝红酒!   两人心思各异,安静的干着饭。   食堂里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是被惊得不轻,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完全没想到徐浩宇居然能和许敬贤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似以往那般水火不容。   当天下午这个消息就莫名其妙的在地检传开了,而且略有些夸大,说两人已经冰释前嫌,谈笑风生云云……   办公室里,韩江孝在听自己的实务官说完这一切后眉头紧皱,久久沉默不语,半响才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实务官一言不发的鞠躬离开。   韩江孝有些心累的吐出口气。   作为一个成功忽悠徐浩宇的人,他很了解徐浩宇,以对方的性格和其对许敬贤的敌视,别说跟许敬贤一个桌子吃饭了,就连跟他说话都是带刺。   可现在他们能在一张桌子吃饭。   而且还谈笑风生,相处得不错。   徐浩宇对许敬贤的态度大变,这很危险啊,他很可能被许敬贤忽悠了。   韩江孝拿出手机打给徐浩宇。   “来一趟我办公室。”   几分钟后敲门声就响起。   “进。”韩江孝脸上挂起笑容。   徐浩宇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后上前几步鞠躬问道:“部长,您找我。”   “浩宇来了,坐。”韩江孝起身亲昵的搂着徐浩宇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帮他冲咖啡,一边随口问道:“听说你中午在食堂跟许敬贤聊得不错?”   “是。”徐浩宇微微皱眉答道。   韩江孝转身把咖啡递给他,叹了口气说道:“浩宇啊,你知道我听在说这件事后是什么想法吗?是担心!”   “担心你被骗了!被利用了!许敬贤这人的阴险狡诈非同一般,而你又太过正义和单纯,赤子之心,我怕你一时不察,就中了他阴谋诡计啊。”   话里话外不是责怪,而是关心。   这就不至于让徐浩宇反感,反而令其感动,他放下咖啡起身说道:“请前辈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哪有那么容易被人骗和利用?我会注意的。”   草,你他妈不就正在被我利用?   傻哔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傻哔。   韩江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咳嗽一声:“咳,这点我自然知道,但在我们南韩有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论如何小心点总没错。”   先给他心里种根刺,这样许敬贤再接近他时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去猜疑。   “多谢前辈提醒,我会记住的。”徐浩宇毕恭毕敬的应道,随即又好心纠正道:“不过前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中国的古语,出自西厢记。”   韩江孝:“……”   他强忍着恼怒,笑了笑化解自己的尴尬:“是吗?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见是我们南韩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妈的,这些古话怎么全是中国的!   专家不是说我们大韩民国有六千年历史吗?怎么不早点去注册个专利!   “或许是盗版书籍吧,前辈下次一定要看正版。”铁憨憨徐浩宇并没有看出不对劲,反而还善意的提醒道。   韩江孝真想把咖啡泼到他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盗版真是可恶啊。”   ……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到家,刚开门就嗅到一股香味,径直往厨房走去。   只见嫂子系着一条蓝粉色的围裙正在炒菜……不对,准确的说是在热菜。   “怎么那么多剩菜?”许敬贤看着操作台上一碗碗剩菜有些疑惑的问道。   林妙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盯着炒锅:“昨晚你没回家吃。”   许敬贤顿时尬住,他只想把嫂子放在床上,并没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昨天晚上只发了条短信跟她说不回家。   根本就不知道她做了那么多菜。   “啊……昨天晚上太忙了,不过今晚吃也是一样的。”许敬贤打着哈哈。   昨晚上吃腻了鲍鱼。   正好今晚换换口味。   他突然发现嫂子在系上围裙后也挺有良家少妇的味道,而且今天她穿了条天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了蜜桃臀圆润的轮廓和腿部修长的曲线。   上半身则是件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白色紧身短袖,短袖很短,白皙滑嫩的腰肢露出一小截在外面,让人心痒。   林妙熙一开始还能装不知道,但许敬贤一直盯着,她受不了了,羞恼的瞪他一眼:“看什么,我是你嫂子!”   “你这么一强调,我更兴奋了。”许敬贤依靠着门框,诚实的说了一句。   鲍鱼虽好,却也不及家中水饺。   林妙熙深吸一口气:“滚!!!”   许敬贤从善如流的转身走人。   吃饭时两人都很沉默,因为互相了解不多,没正事的话基本不会沟通。   林妙熙突然想起件事,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许敬贤说道:“你法袍我给你放床头上了,明早别忘了带。”   “谢谢嫂子了。”许敬贤真心的。   家里还真是得有个女人才行啊。   如果是别人的女人那就更棒了。 ###第22章 正义必胜   6月21号,周三,风和日丽。   早上,许敬贤在银色西装外面披上黑红相间的大袖法袍,手里提着起诉相关的案件资料走进首尔地方法院。   他在法院的公审信息表上找到了张昌源一案所在的法庭,并意外的从上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赵泽宪。   前天晚上见过的那个秃头法官。   没想到他居然会负责这个案子。   许敬贤忍不住笑了。   本就带着必胜把握的他现在更是多了几分信心,昂首挺胸向法庭走去。   上午九点,庭审开始,代表检方的许敬贤和代表辩的方宋志耀先就位。   随后出场的是被告张昌源。   张昌源被带上庭时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对许敬贤露出个阴冷的笑容。   许敬贤则对他回以温和的微笑。   旁听席上,以记者身份入场的林妙熙将两人对视而笑这一幕拍了下来。   除了她之外,旁听席上还有一个许敬贤的熟人,那就是铁头娃徐浩宇。   许敬贤对两人点了点头打招呼。   接着全体起立,审判长入场。   在所有流程走完后,由检方先对被告人所犯之罪发起指控并加以陈述。   许敬贤今天指控张昌源的罪名不仅仅是行贿,还有包庇,绑架,从事黑社会活动以及故意伤害等多项犯罪。   这些罪名在他的资料库里都是证据确凿的,只不过之前好大哥一直被张昌源拿钱养着,所以才没有起诉他。   事实上一些社会名流和身居高位的官员都有罪证在检方手里,检方不起诉只是时机不到,或利益不够而已。   在需要掩盖一些真相,或者站队政治倾轧,又或者在检方需要刷刷名声的时候就会挑一个合适的出来开刀。   “被告于1998年4月6日,指示公司保安将拒绝拆迁的xx打成重伤……”   “被告于2000年6月……”   看着许敬贤神色自若的对自己所犯下的诸多罪行如数家珍,被告席上的张昌源目露嘲讽,不屑一顾的嗤笑。   凭这些就想送我去坐牢?   我看你简直是做梦!   他对宋志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直接出大招给许敬贤当头一棒了。   就让这场闹剧提前结束吧。   但宋志耀却对他摇了摇头。   张昌源一愣。   难道现在拿出来不合适吗?   算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宋律师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就让许敬贤再嚣张一时半会,毕竟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后的高光时刻。   许敬贤陈述完毕后就轮到宋志耀针对他指控的罪名一条条发表意见了。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宋志耀全程强词夺理,所言根本站不住脚。   就连张昌源都看出来了,他再次给宋志耀使眼色,暗示他直接放大招。   但宋志耀还是对他微微摇头,示意让他安心,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中。   张昌源又只能继续耐心等待着。   接下来进入了检方举证,辩护律师质证的环节,宋志耀依旧被许敬贤打得节节败退,好几次根本答不上话。   整场庭审完全是许敬贤的个人秀。   旁听席上的吃瓜群众们看着这一幕都是大呼过瘾,只感觉许检察官真牛逼啊,正气凛然,锋芒毕露,任何邪恶都无法与之匹敌,终将被其制裁。   不愧是首尔检察厅的明日之星。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张昌源冷冷一笑,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可怜的家伙,现在你们对许敬贤崇拜得多深,那稍后的失望就有多大。   他已经猜到宋志耀的用意了。   就是要等到庭审快结束,许敬贤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意气风发的时候再公布那些证据给予他最沉痛的一击。   真不愧是玩弄法律的家伙,更懂得怎么杀人诛心,阔怕,实在是阔怕。   张昌源开始期待这一刻到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质证环节结束了,最后的陈述和辩论环节也结束了,宋志耀居然还不递交证据。   张昌源急了,连连向他挤眼睛。   而此时此刻宋志耀却依旧是一脸淡定的对他摇摇头,暗示他稍安勿躁。   但这次张昌源忍不住了。   去你妈的!   再他妈继续稍安勿躁的话老子罪名和刑期都要定了,他连忙喊道:“审判长大人,我有话要说!我手里有许敬贤接受贿赂的证据!我质疑他的公正性!怀疑他故意栽赃陷害我,我要求更换检察官重新调查我的案件!”   哗!   他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他有许检察官受贿的证据?”   “真的假的,这也太可怕了。”   “诬陷!他在诬陷许检察官!”   旁听席上的林妙熙和徐浩宇都是自以为自己早就知道“真相”的人,此时双双沉默,眼神复杂的看着许敬贤。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赵泽宪骤闻此言也是神色大变,顾不上维持秩序,下意识看向许敬贤。   如果情况不妙,他就先宣布休庭。   大家都是官,当然得互相帮忙。   许敬贤不着痕迹的微微摇摇头。   赵泽宪顿时心里有数,恢复了审判长的威严,从容拿起面前的小锤子连敲数下:“肃静!法庭上不得喧哗!”   吵吵嚷嚷的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被告,你可知道诬陷一位检察官是什么性质吗?”赵泽宪沉声询问。   张昌源先对许敬贤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然后收回目光大声说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许敬贤,你想鱼死网破,可我今天就告诉你,鱼死了,网却不一定破。   “好,既然如此你的证据在哪?”   “宋律师,还不快交给审判长。”张昌源满面笑容的看向宋志耀吩咐道。   其他人也下意识看向了宋志耀。   宋志耀一脸懵逼和茫然的看着张昌源说道:“什么?你想让我交什么。”   张昌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神色略显慌乱,背后都渗出了冷汗,故作镇定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许敬贤受贿的证据,不是在你哪儿吗?”   此刻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   “怎么可能!我要是手里有这种证据的话刚刚还会被许检察官问得哑口无言吗?”宋志耀摊了摊手,叹了口气劝说道:“张先生,事已至此你还是主动认罪伏法吧,别再心存幻想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拖延时间了。”   以前叫他会长,现在叫他张先生。   张昌源犹如被当头棒喝,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脸色变得煞白,大热天却手脚冰凉,猛地扭头看向了许敬贤。   许敬贤与之对视,嘴角上扬。   张昌源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气血上涌,身体踉踉跄跄的险些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我就知道他是在诬陷许检!”   “简直是太恶劣了!罪证都摆在眼前了还胡搅蛮缠的想要拖延时间!”   “法官大人,请一定要重罚他!”   旁听席上的众人皆是义愤填膺。   唯有林妙熙和徐浩宇诧异莫名,都是又惊又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许敬贤。   却见他虽然面色平静,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手能看出分明是在强装镇定。   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王八蛋!你背叛我!你们狼狈为奸陷害我!我要杀了你!”张昌源回过神来后彻底崩溃了,双眼充血变得通红,嘶声咆哮着向宋志耀扑过去。   两个维持秩序的法警见状立刻冲上去摁住了他,将他死死的压在地上。   “咚咚咚!”赵泽宪连敲三锤,一脸怒色的说道:“被告张昌源诬陷公职人员,藐视法庭,当庭行凶,行为极其恶劣,合该罪加一等!法警,先立刻将其带离!我宣布!暂时休庭!”   他虽然是审判长,但也不能直接就给被告当庭判刑,在程序上还要与审判组的成员根据法条来研究和商量。   不过张昌源肯定是出不来了。   他说的。   “放开我!放开我!宋志耀!你个王八蛋!你个混蛋!”张昌源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不断的奋力挣扎着。   就在此时许敬贤走了过去,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检方是我,审判长是我朋友,连你律师也是我的人,就问你拿什么跟我玩?”   说完他后退一步,笑吟吟的看着张昌源说道:“在监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重新做人,过两天你儿子就进去陪你了,你在里面不孤单的。”   父子两人都端上国家的饭碗。   这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啊!啊啊啊!”张昌源又惊又怒的仰天咆哮,他以为自己身为黑社会出身的商人就已经够黑了,没想到更黑的是这群当官的,他们杀人不见血。   黑,这南韩的天太黑了。   他看不清啊!   当满腔悲愤和不甘的张昌源被拖下去后,旁听席上的吃瓜群众纷纷主动起身,为许敬贤这位正义的检察官成功打击罪恶,捍卫法律而鼓掌喝彩。   “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掌声和闪光灯中,许敬贤脸上带着谦逊温和的笑容对众人鞠躬,站直身体后举起一只拳头坚定的说道:   “法律万岁,正义必胜。”   法庭里的气氛和谐而美好。   又是正义战胜邪恶的一天! ###第23章 崩溃的韩江孝   短暂休庭后,身为审判长的赵泽宪给出了最终判决,行贿,绑架,杀人等数罪并罚,张昌源被判无期徒刑。   在听到自己的结局时,张昌源当场就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好两个法警手疾眼快的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退庭!”赵泽宪一锤定音。   两名法警立刻架着张昌源往外走。   张昌源这才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挣扎反抗,面目狰狞目呲欲裂的指着许敬贤咆哮道:“我检举许敬贤贪污受贿,我没有诬陷他!我没有!就是我给他行的贿!我还能不清楚吗!”   然而旁听席上都或是冷眼旁观,或是肆意嘲笑,根本没人相信他的话。   “我大韩民国还有法律吗?还有天理吗?”见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张昌源彻底绝望了,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许敬贤突然哈哈一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他抬手指着旁听席说道:   “大韩民国有如此清醒的民众。”   话音落下又转身指着赵泽宪:   “更有如此英明的法官。”   最后则指着张昌源,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冷峻,义正言辞的说道:“还有罪恶累累而即将入狱的你!很显然大韩民国是有法律的,更有天理!”   “许检察官说得好!说得对!”   旁听席上被许敬贤夸清醒的民众们瞬间高朝,纷纷挥舞拳头歌颂正义。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张昌源只觉得他们吵闹。   整个人失魂落魄,面如死灰,双眼无神的被法警如同死狗一般拖走了。   整场庭审彻底画上句号。   赵泽宪对许敬贤微微点头致意后先行离场,旁听席的吃瓜群众也陆陆续续走人,一边还意犹未尽的谈论着。   作为辩护律师的宋志耀装作不认识许敬贤,收拾好东西后也准备离开。   “宋律师留步。”许敬贤喊住了他。   徐浩宇和林妙熙顿时就猜到他要问什么,两人连忙走了上去,他们也很好奇宋志耀为什么会反水帮许敬贤。   宋志耀停下脚步,回头对许敬贤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一副猜到他要问什么的样子,语气平静的说道:“不知不觉做了十年律师,在这十年里我用学到的知识帮各种各样的坏人逃脱法律制裁,险些快忘了学法的初衷。”   “许检察官你同归于尽也要将张昌源父子绳之以法的决心给了我深深的震撼,你的行为就像是一面镜子让我看见了自己的丑陋,虽然这么做有违职业道德,但这次我想当个好人。”   “我即将离开首尔,或许再也不会回来,许检察官,请别让我失望,一直坚持下去,消灭更多的罪恶吧。”   说完他微微鞠躬,然后从容离去。   脚步却下意识的越来越快。   因为再走慢点他就要吐在这里了。   真不知道姓许的是怎么能那么不要逼脸的,居然好意思让自己这么说。   还我他妈被你的正义所感动而大彻大悟选择帮你,去你妈的,我那是在你栽赃陷害的铁拳下根本就不敢动!   不明真相的徐浩宇和林妙熙却信了这话,他们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就感觉跟看电影一样,太具有传奇性了。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叹了口气,一脸惭愧:“我何德何能啊,余生唯有坚守正义。”   什么叫正义?他就是正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恭喜你重获新生。”徐浩宇伸出一只手说道。   他是个好人。   而好人一般是善良又大度,此刻他对许敬贤过去的芥蒂全都烟消云散。   就跟老实人面对老婆出轨一样。   只要她认错且能改正。   那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许敬贤重重握住他递过来的手,咧嘴一笑:“当好人的感觉确实不错。”   他是不是好人并不重要。   只要能让大家都认为他是好人。   那他就是好人!   “当好人会上瘾的,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徐浩宇收回手,看了一眼风姿卓越的林妙熙后转身走人。   许敬贤看向林妙熙。   林妙熙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眼精致的手表说道:“我还要赶着回去整理新闻素材,就先走了。”   说完也转身离去,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米白色包臀裙下饱满的轮廓很有韵律的左右微微摇晃。   看得许敬贤想入股。   一次性注资几个亿,当大股东。   “啧,都走了,那我也走。”许敬贤耸耸肩,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打给赵泽宪邀约到:“赵法官,今晚要一起喝一杯吗?哈哈哈哈,当然是我请客了,好好好,那就不见不散。”   身为检察官,跟法官打好关系才方便开展工作,也更利于为国民服务。   ……   徐浩宇回到检察厅后第一时间去见韩江孝,毕竟许敬贤的事既然已尘埃落定,也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   他觉得韩江孝听完肯定会很高兴。   毕竟许敬贤既然改过自新了,那么他们就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其拉拢过来一起扳倒金士勋这个大蛀虫。   他兴冲冲来到韩江孝办公室直接推门而入:“前辈,我有一个好消息。”   “是浩宇啊,吓我一跳,什么好消息让你那么高兴?赶紧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看着兴奋到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徐浩宇,韩江孝也有些期待和好奇,因为徐浩宇很少高兴成这样。   看来是真有好消息了。   徐浩宇关上门走过去,满脸笑容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所以许检已经改邪归正……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韩江孝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还问我怎么了?”他怒极反笑,猛地拍案而起,撑着办公桌吼道:“张昌源跟你说的话你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啊!要是我早知道话,今天许敬贤就已经完蛋了!你浪费了良机!”   他上次那么愤怒还是在上次。   此刻实在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啊!那么好的机会就被徐浩宇这个白痴给浪费了!   面对指责和质问,徐浩宇脸色逐渐归于平静,解释道:“因为我知道当时告诉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可我不想这么做!许检决定改过自新,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而他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现说明了他值得这次机会!”   “你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被他给骗了!那个宋志耀绝对是有把柄在他手里!他们勾结起来耍了张昌源和你们所有人!”韩江孝咬牙切齿,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许敬贤做的一切。   徐浩宇怔怔的看着他,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部长,你已经有些着魔了,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正义对付许检,还是单纯为了私怨。”   他觉得韩江孝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许敬贤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你为什么信他却不信我?他真的在骗你!你相信他就中计了!”韩江孝快要崩溃了,跟傻逼交流真困难。   这种楞头青是好骗且好用。   但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能被自己骗过来利用,自然也容易被别人利用。   徐浩宇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觉得韩江孝骗了自己,他现在的反应说明他针对许敬贤就是为了泄私愤而已。   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   否则为什么许敬贤明明已经要当个好人了,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了,韩江孝却还要给他泼脏水,不肯放过他。   “部长,道不同不相为谋,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教诲,我就先告辞了。”   徐浩宇鞠躬后果断转身就走。   “浩宇!浩宇你听我跟你解释,许敬贤阴险狡诈,你真的中计了……”   “哐!”   重重关上的木门将韩江孝的话隔绝在了办公室内,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就像女朋友被渣男骗走的老实人。   半响他转身无能狂怒的大吼一声将办公桌上的零零碎碎全都掀翻在地。   “阿西吧!好你个许敬贤。”   这次许敬贤不仅解了危机,还挑拨了他和徐浩宇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   让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恼?   可如今他却拿对方束手无策。 ###第24章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晚上10点,某餐厅门口。   “泽宪哥小心头,来慢点。”许敬贤将喝得醉醺醺的赵泽宪送上出租车。   赵泽宪脸色通红,满口酒气的挥手说道:“敬贤呐,你就回去吧,我还没醉呢,今晚谢……谢谢你的款待。”   “那泽宪哥你回去早点休息。”许敬贤关好车门,站着目送车辆离开后才转身回餐厅去拿落在包间里的外套。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许敬贤拿出来接通:“喂。”   “敬贤啊,有空出来喝一杯吗?”徐浩宇的声音响起,听着明显很消沉。   许敬贤大概猜到了原因,嘴角一勾说道:“前辈电话来的真是时候,我正想找个人陪我喝呢,您现在方便的话请来xxx餐厅吧,我就在这里。”   “我马上到。”徐浩宇挂了电话。   许敬贤回到包间,看见服务员正准备收拾桌子,当即说道:“麻烦暂时不用收了,我还想再多坐一会儿。”   废物利用嘛,过日子能省则省。   “是。”服务员鞠躬后转身离开。   二十多分钟左右徐浩宇就到了,许敬贤接到电话后把包间号告诉了他。   不多时徐浩宇便推门而入。   “前辈请坐。”许敬贤起身相迎。   徐浩宇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惊讶和意外:“那么多菜,也太破费了吧。”   虽然其中有几碟看起来被动过。   “这是我头一次招待前辈,当然得丰盛一些。”许敬贤微微一笑,随即又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有些等不及先动了筷子,前辈不介意吧?”   今晚为了招待赵泽宪,许敬贤把餐厅所有招牌菜都点了一遍,而两人一直在喝酒,所以菜基本就全剩下了。   现在正好是物尽其用。   “当然不介意,随意一点最好。”徐浩宇不仅不介意,反而还很高兴,许敬贤点一大桌子菜是重视他,先动筷则表示没拿他当外人,想与他亲近。   入座后他拿起酒壶给许敬贤倒酒。   许敬贤连忙把杯子递过去。   在南韩和中国相反,都是前辈给后辈倒酒,意味着提携与关照的意思。   “啊!好酒。”一杯酒下肚,徐浩宇感觉浑身舒畅,拿起筷子夹菜,一边随口说了一句:“我可就不客气了。”   “前辈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许敬贤觉得差不多了,出声问道:“我看前辈今晚似乎心情不佳?这是怎么了?”   “唉。”徐浩宇叹了口气,停下筷子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后看着许敬贤说道:“敬贤,其实之前我查过你。”   他敢作敢当,没什么不好承认。   更何况他今晚本来就是想找个人一吐心中的烦闷,自然不会隐瞒什么。   “你查我?”许敬贤表情很惊诧。   徐浩宇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把他跟韩江孝之前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最后叹了口气总结道:“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看清韩部长的用意,他一直只是想利用我报复你而已,你是好是坏并不重要,他就是想要出口气。”   韩江孝在他心里的形象破灭了,要知道,他可曾视其为追随的目标啊。   他并不反对报私仇,但韩江孝打着正义的幌子利用自己去帮他报私仇。   这就让他不能忍了。   “呵,我们这位韩部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阴险虚伪啊。”许敬贤不屑的冷笑一声,叹了口气道:“徐前辈你被他蒙蔽得太深了,我之前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他只会比我更坏。”   “不然你觉得就我以往的作风为什么在半年前能跟他关系那么好?还不是因为我们同流合污,臭味相投?”   徐浩宇一怔,他只为韩江孝打着正义的幌子利用他报私仇一事而恼怒。   但却从没怀疑过韩江孝是贪官。   可现在听许敬贤这么一说……   是啊,许敬贤当初还是他在他手下实习呢,以韩部长的脑子难道可能那么久都发现不了许敬贤的真面目吗?   一时间他惊疑不定。   可是他又觉得韩部长不像是那么坏的人,顶多是对许敬贤有偏见而已。   甚至怀疑许敬贤故意污蔑韩江孝。   毕竟他们两人可是有仇的。   许敬贤又添了一把火:“前辈你不是查过我吗?也查查他好了,那我和他究竟谁在说谎会自然水落石出。”   他不指望徐浩宇能查到韩江孝什么违法乱纪的证据,只需要他盯着韩江孝就行了,让韩江孝不敢轻举妄动。   而自己就能腾出手对朴安龙下手。   又不是打游戏,还必须得先打败小怪再对BOSS动手,许敬贤才不会傻敷敷的一直在韩江孝身上浪费时间。   这两天他研究了一下资料。   最终得出个结论:比起韩江孝这个狡诈的家伙,朴安龙反而更好对付。   所以他决定直接绕后偷家。   只要收拾了朴安龙,金士勋地检长的位置便稳了,到时候一纸调令就能把韩江孝赶到穷乡僻壤去当钓鱼佬。   直接对他降维打击,岂不妙哉?   徐浩宇觉得许敬贤说的有道理。   决定亲要自去暗中调查韩江孝。   他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   酒局散场时已经快12点了。   许敬贤不想回去吵醒嫂子。   所以决定去找秋子贤一展所长。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等他到的时候敲了敲门,秋子贤很快就给他开了。   “欧巴,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一进门秋子贤就扑进他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贴着他吐气如兰的说道。   虽然是被从睡梦中吵醒,但秋子贤依旧是梳妆打扮了一番,秀发挽起扎成一团,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衣,腿上是薄薄的肉丝,有种反差的诱惑。   两人在门口一番耳鬓厮磨后她牵着许敬贤的手来到客厅,端给他一碗汤说道:“欧巴,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温柔似水,乖巧体贴。   许敬贤感动不已,他向来是知恩图鲍的,喝完汤后抱起秋子贤就往卧室走去,要狠狠的奖励她,倾囊相授。   而他正在忙碌时,手机却响了。   许敬贤一看是嫂子打来的,连忙示意秋子贤闭嘴,然后才摁下接通键。   “你在干什么?”嫂子声音清冷。   许敬贤诚实的回答道:“人。”   林妙熙听得莫名其妙,语气不悦的说道:“你今晚到底还回不回来了?”   “嫂子,我这边有点紧……紧急事件要处理,没来得及跟你说,今晚就不回家了。”许敬贤随口编造个理由。   林妙熙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欧巴,我也可以是嫂子哦~”秋子贤撩起刚散落的长发回眸一笑,颇为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妩媚动人。   许敬贤觉得这女人真是太会了。   不过他还是如实说道:“可我嫂子有容乃大,而子贤你只是有容,这巨大的差距实在让我难以欺骗自己。”   秋子贤:“……”   我错了,我就不该说话。   就在许敬贤夜以继日的时候,位于冠岳区南岘洞附近的一处拆迁区挤满了警察,警灯闪烁照亮夜色,几名巡警正在围绕一间废弃房屋拉警戒线。   一辆越野车在外围急刹而止。   随后一个三四十岁,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身材高大体型略胖的男人跳下车掀起警戒线直奔废弃房屋而去。   “组长来了。”   屋内的众人纷纷向中年人问好。   “阿西吧。”姜镇东看着地上发臭的尸体骂了一句,接过属下递来手套一边戴一边问道:“说一下现场情况。”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五天左右,死者年龄25岁,死因是颈动脉被割断流血而亡,现场没找到凶器,也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直接上报检察厅?”   姜镇东看了一眼回话的警察,语气不善的说道:“小子,什么都报只会害了你,每次活是我们干,功却是检方领,合理吗?这次我们先自己查!有突破了再上报,检察官也很忙的嘛。”   他就看不惯那帮高高在上对他呼来唤去的检察官,偏偏他还不得不听。 ###第25章 为正义操劳的许敬贤   尽管昨天晚上操劳过度,但早上许敬贤还是按时起床了,因为张允成的案子今天开庭,他必须去法院才行。   就问一句,他容易吗?   别人都只能看见他的风光,但是却看不到他通宵抱着美女鼓掌,第二天还要准时上班的狼狈,许大人苦啊!   “啊哈~”许敬贤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往洗手间走去,昨晚秋子贤跟疯了一样要个不停,他现在腿都有些软。   挤牙膏的时候他无意中看见了镜子里神色疲惫眼袋深重的自己,痛定思痛的说道:“连日以来我被酒色所伤竟已如此憔悴,从即日起,戒酒!”   洗漱完后他向厨房走去,就看见秋子贤系着围裙正在做早餐,与他的憔悴相比,对方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女人全是妖精,都会采阳补阴。   “欧巴,昨晚睡得好吗?”看着许敬贤重重的黑眼圈,秋子贤露出得意的笑容,上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呢喃细语:“你要不要试试在厨房里来,听说那样会更刺激哦。”   许敬贤由衷说道:“你好骚啊!”   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那欧巴喜欢吗?”秋子贤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眼神迷离,吐气如兰。   而许敬贤却是一把推开了她。   “啊!”秋子贤惊呼一声,猝不及防的踉跄着后退两步,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欧巴,你不喜欢吗?”   许敬贤理了理被她刚刚搞得凌乱的领带,语气平静的说道:“窥一斑而知全豹,如果大韩民国当代年轻人都跟你一样沉迷于男女之事带来的一时之欢,那我就要为这个国家的未来而担忧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希望你好好反思反思,提升一下自己。”   他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现在浑身也就剩下嘴还能硬了。   不走的话留下来跟她打嘴炮吗?   秋子贤一脸懵逼╮( ̄▽ ̄)╭   她本来还想趁机向许敬贤提一点条件呢,毕竟总不能被白嫖吧,可还没来得及说,许敬贤就先溜之大吉了。   唉,又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许敬贤下楼后顺手买了份报纸,这是现在棒子们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首尔地方法院后就静静的看起了报纸。   报纸上主要在报道昨天张昌源的庭审过程,以及今天即将开始的张允成的庭审,此外有价值的新闻并不多。   但在他漫不经心翻面时却看见了一则并不起眼的新闻,顿时目光一凝。   警方通报昨夜12点在冠岳区南岘洞拆迁区发现一具男尸,许敬贤瞬间就猜到了,那肯定是好大哥的尸体。   终于被发现了么。   许敬贤嘴角微微上扬,好大哥的尸体是他故意留下没有处理的,否则把自己的身份证件换到他身上干什么?   他现在李代桃僵成了好大哥。   那就要坐实好大哥是许敬文。   只要在法律程序上和社会层面上都确定许敬文这个人已经死亡,那今后再也没人会的无端怀疑他是冒牌货。   毕竟这种事太匪夷所思。   而且这么做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借着查清弟弟死亡真相,为弟弟复仇的名义入手调查原主所在的七星帮。   原主是七星帮的核心成员,继承了其全部记忆的他对七星帮所知甚多。   因此只要他开始调查,那就肯定能干掉七星帮,这不又是个大功劳吗?   而之所以要好大哥的尸体被发现后他才能对七星帮进行调查,则是因为检察厅内部职能上精细划分的原因。   打击黑社会是归第三次长朴安龙领导的重大犯罪搜查部负责,所以许敬贤没理由跨部门执法,就算有七星帮的相关证据也要移交给重搜部去查。   毕竟七星帮和张昌源不同。   张昌源都已经算是洗白了。   还涉嫌包庇他儿子强尖杀人。   因此许敬贤负责他的案子也就能说得过去,而七星帮则还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刑事三部没理由插手其中。   可现在出了杀人案,这是由刑事三部负责的,死者还是他弟弟,许敬贤能请求金士勋让他来接手这个案子。   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只要能让他接手这个案子,那他自然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事情的真相将任由他操弄。   ……   早高峰有些堵车。   但幸好许敬贤仍准时抵达了法院。   张允成的案子性质恶劣,社会各界关注度极高,是激起了民愤的那种。   此时法院外面已经挤满了等候消息的记者,并且根据公开的消息,法庭里面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全程录像。   庭审过程会上今晚的电视新闻。   “许检察官来了!”   “许检察官,请问……”   看见许敬贤,记者们就宛如老色批读者看到小簧文,兴奋的一拥而上。   “各位!各位听我说两句!”许敬贤举起双手大声喊道,等场面逐渐冷静下来后他才神色疲惫的说道:“为了保证这场官司不出差错,我昨天晚上通宵达旦的准备材料,这点从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和黑眼圈就能看出来。”   一群刁民,没看出我很累吗。   还要浪费本官的时间和精力。   众人闻言,这才发现许敬贤的确面色略微憔悴,疲态尽显,一时间都肃然起敬,感动不已,为办案把身体折腾成这样,真不愧是正义的检察官!   南韩有他是全体国民的福气啊。   人群中的嫂子也信了这番鬼话。   而且还自行脑补许敬贤昨晚没回家就是在熬夜完善起诉材料,觉得小叔子太不容易了,昨晚上一定很累吧。   “所以请各位放心!我已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张允成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许敬贤提高声调,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此时此刻我的身体充满疲惫,但是内心却斗志昂扬!”   他确实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还通过宋志耀给今天的庭审上了道保险。   种种情况下这是场必赢的官司。   “好!许检察官说的好!”   “许检察官必胜!正义必胜!”   围绕成一圈的记者纷纷鼓掌,主动让开一条路,用敬仰的眼神送他走进法院,就像在目送一位出征的将军。   许敬贤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法院后就立刻跑去洗手间和赵大海碰头,他昨晚荒唐一夜,连法袍和起诉材料都是让赵大海提前带来在这里等他的。   “检察官,您那么忙应该还没吃早餐吧,先垫垫肚子。”赵大海将法袍递给许敬贤后拿出提前买的三明治。   许敬贤随口说道:“不用了,我个人的健康哪能比得上工作重要啊。”   赵大海:“……”   装上瘾了是吧?自己人你也装。   “我现在吃饱了一会儿在法庭上装不出虚弱疲惫的状态,那还怎么体现我的辛劳呢?别忘了,这个案子的庭审是会上电视新闻的。”许敬贤见赵大海领略不到真意,便主动解释道。   只能说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啊。   赵大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许检察官年纪轻轻就混得那么好。   这都是有道理的啊!   “检察官您真是太英明了!多谢您的教诲,跟在您身边受益良多啊。” ###第26章 安排得明明白白   当张允成被带进法庭看见许敬贤的那一刻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奋力挣扎着怒吼道:“阿西吧,许敬贤你个该死的混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本来还满怀感恩的在监狱里期待着许敬贤牺牲自己来救他出去呢。   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被起诉。   更从看守所的警察口中得知了自己父亲昨天刚被判无期的事情,哪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许敬贤的计,他恨呐!   “被告冷静!不得咆哮法庭!”高坐审判席的法官敲了敲小锤子警告道。   “许敬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张允成哪里冷静得下来,如果不是被法警押着,估计能冲过去和许敬贤拼命。   关键时候还是他的辩护律师站了起来劝说他:“允成,不要乱了阵脚。”   张允成点了点头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对这位同姓律师的话他还是比较听的,因为这位是公益律师,主动找上他表示愿意免费帮他打官司的。   当天张律师说明来意时他冰冷的心得到了慰藉,暖暖的,感觉人间还是有真情在,不都是许敬贤这种畜牲。   正式开庭,张允成一言不发,按照之前商量的那样全权交给律师,免得自己年轻气盛,说错话被抓住把柄。   他的代理律师也不负所望,据理力争的为他做无罪辩护,和许敬贤激战法庭,最终成功让他荣获无期徒刑。   当听到判决的那一刻,张允成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整个人仍然是懵的,若丧考妣,满脸绝望的惨笑。   张律师目露自责和惭愧的走上前去说道:“抱歉允成,我能力不足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希望你在监狱不要自暴自弃,一定要顽强的好好活着。”   “不……这不能怪你张律师,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张律师。”类似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张允成展现出了和以往判若两人的一面,鞠躬后被法警带走。   看着张允成落寞的背影,许敬贤不着痕迹的和那位张律师对视了一眼。   张律师是他通过宋志耀认识的。   然后再被他安排去接触张允成。   许敬贤获得张允成罪证靠的是跟他爸的关系从他手里骗来的,这点当然不能公开,毕竟张昌源本就在口口声声自称贿赂过他,如果张允成说出真相的话,那肯定会引起不少人怀疑。   所以对证据的来源他重新编造了一个说法,但是又怕张允成当庭拆穿。   因此为以防万一,他让张律师去引导和忽悠张允成不在法庭上乱说话。   直接把张允成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这,他还得谢谢张律师呢。   毕竟想骗一个年龄二十岁,心智还不满二十岁的小年轻实在太简单了。   对了,张律师叫张佑伟。   这也是许敬贤选他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名字如果去掉中间那个佑字的话,作为律师天生就比较克被告。   ……   在许敬贤打赢官司,一脸疲惫却又振奋的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冠岳区警方已确定了昨晚那具尸体的身份。   毕竟死者的身份证等贴身物品全都在身上,想要调查他的身份很简单。   不过正因为查清了死者的身份。   刑事课一组的气氛此时有些沉默。   “姜警卫,死者可是现在风头正劲的检察官许敬贤的弟弟,我们还是早点上报吧。”一个警长看向姜镇东。   南韩警衔从高到底分为:治安总监,治安正监,治安监,警务官,总警,警正,警监,警卫,警查,警长,巡警,警员试补,共十二级。   姜镇东警衔是警卫,担任冠岳区警署刑事课一组组长十年了,因为其暴躁的脾气和性格迟迟未能得到晋升。   他当然也不甘心,否则这次就不会冒着不讲规矩的风险选择自己先独自调查了,不就是为了能立功升职吗?   而现在死者牵扯到一位检察官。   还是正冉冉升起的明星检察官。   他自然不敢再继续私自截留案件。   这个机会又只能从手里溜走了。   叹了口气挥挥手:“上报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我们负责跑腿就行了,另外再通知死者家属来走个流程吧。”   他脾气爆,但又不蠢,这个案子上报重搜部就是正常流程,但上报刑事三部的话多少还能卖许敬贤个人情。   “是,组长。”   随后有两人起身去打电话,一个上报刑事三部,另一个人通知许敬贤。   但许敬贤正在接受记者采访,当然不会接电话,警察两次打不通后就打给了死者手机里备注“嫂子”的号码。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喂。”林妙熙的声音很清冷。   警察客客气气的说道:“请问是许敬文的大嫂对吗?这里是冠岳警署刑事课一组,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许敬文遇害了,许检察官的电话打不通,你现在方便来认尸吗?没错的话可以早些让死者入土为安。”   许敬文的死因就是颈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亡,衣服和随身携带的物品都保存下来了,在尸体上也没有别的发现,自然就可以让家属先领回去。   “……”对面陷入漫长的沉默。   警察说道:“喂?能听到吗?”   “好的,我知道了。”林妙熙这才回过神来,说完就挂了电话,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办公位上,眼神逐渐失焦。   她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小叔子为什么不彻底一点把尸体处理干净。   但随后就猛然惊醒,陷入自责。   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那再怎么也是自己的丈夫啊!   而现在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她调整好心态急急忙忙拿着手机来到楼梯间给小叔子打电话,一遍不接就打两遍,两遍还不接就打第三遍。   在第六遍的时候终于打通了。   “怎么了,我刚接受完采访……”   “你大哥的尸体被警方发现了。”林妙熙呼吸略显急促的打断了他的话。   许敬贤沉默片刻,随即语气平静的说道:“妙熙,不要慌,你是想说我弟弟敬文的尸体被警方发现了吧?”   只要林妙熙这边不出问题,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其实除了林妙熙之外还有一个人能发现自己是冒牌货,那就是他亲爹。   不过被亲爹发现了也无所谓。   他敢直接说:爸爸,我想你也不希望再失去一个儿子吧?唯一的儿子。   “对,现在该怎么办?”林妙熙听着许敬贤镇定的语气,不由自主的便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说漏嘴:“他们通知我过去领尸体。”   “我去就行了,你不用去,免得你心里不舒服,放心,一切有我呢。”   许敬贤说完就挂了电话,本想把法袍脱掉让赵大海帮他带回地检,突然又改变了注意,穿着法袍直奔警署。   而另一边,京乡新闻总部大楼的楼道里面,林妙熙握着手机久久不语。   随后她还是决定要去一趟警署。   无论如何终究是夫妻一场,而且不亲自去看一眼的话,她始终不安心。 ###第27章 好大哥的遗愿   抵达了冠岳区警署后,许敬贤下车就阴沉着脸步伐匆匆的往里面走去。   门口进进出出的警员看见他身上的法袍后都是纷纷驻足鞠躬,以示对权力的敬畏,等他过去后才低声议论。   “那不是首尔地检的许检吗?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好吓人呢。”   “是啊,刚出完庭吧,连法袍都没来得及换,警署有人得罪他了吗?”   “嘘!我刚听刑事课一组的人说昨晚拉回来那具尸体是许检的弟弟。”   “这样许检现在一定很伤心……”   许敬贤在大厅问了一下路,然后就直奔三楼的刑事课一组办公室而去。   “你们说许检的弟弟怎么会是黑社会呢?很容易让人想到黑白勾结。”   “喂,别瞎说,许检可是出了名的正义,弟弟做什么与他没关系,真黑白勾结,那他弟弟早就成老大了。”   此时刑一组的人正在办公司里吃着刚查出来的瓜,毕竟明星检察官的弟弟竟是黑社会分子,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表意见的时候许敬贤突然推门而入,众人下意识回头看去,瞬间是吓得连忙起身。   “检……检察官好。”   因为有背后说领导坏话被抓住的心虚感,几人眼神躲闪,说话都磕巴。   唯有姜镇东毫无波动,面色平静的站起来鞠躬,但是却没有开口问好。   他就属于那种年轻时仗着能力桀骜不驯,被现实捶打后想拍马屁又放不下矜持,想清高又放不下名利的人。   活得比较纠结和压抑,这也是他年龄越大,脾气反而越来越暴躁原因。   “许检察官您来了。”   一道男音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偏瘦,三十多岁,穿着褐色风衣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他先对许敬贤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微微弯着腰伸出一只手说道:“我是刑事课科长崔顺华,许检察官,还请节哀顺变。”   检察官在侦办案件时对辖区内的警察有指挥权和监督权,就相当于警方的上级,所以崔科长姿态才那么低。   “崔科长你好,我弟弟呢?”许敬贤跟他握了握手,语气平静的询问道。   “在法医室,我现在带您去,不过尸体暴露在外面太久,请您一定做好心理准备。”崔科长神色悲痛,一脸叹息,让许敬贤都有些恍惚,就仿佛死的不是自己弟弟,而是对方亲爹。   自己是检察官,他就这样;那要是检察长的话,他不得直接去哭坟啊?   崔科长在前面引路,恭恭敬敬的带着许敬贤去法医室,姜镇东犹豫片刻后跟了上去,其他组员也紧随其后。   毕竟这个案子是他们调查的。   “许检,您请。”来到法医室后崔顺华在门口停下,让许敬贤进去,他则带着其余人恭恭敬敬的在门外等着。   许敬贤刚进去就嗅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臭味,只见里面摆着一具用白布遮盖的尸体,他强忍着恶心走过去掀起一角,露出了好大哥那张已经开始腐化的脸,然后瞬间又把布盖上了。   因为太恶心了,真的看不下去。   而这一幕落在门外众人眼中却是他不忍心看亲弟弟的惨状,纷纷脑补许敬贤此刻有多悲痛欲绝,多么煎熬。   “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香风,眼眶通红的林妙熙挤开门口的众人,跌跌撞撞冲进了法医室。   “妙熙,你不要太难过,我一定会抓到凶手为敬文报仇的。”许敬贤没有想到林妙熙也会来,担心她情绪激动之下说漏嘴,连忙趁她还没靠近尸体时就快步上前将其搂入怀中安慰道。   温香软玉在怀,感受着凹凸有致的娇躯紧贴自己的身体,旁边还躺着大哥,许敬贤感觉多少有点刺激。   俏脸上梨花带雨的林妙熙趴在他怀里抽泣不已,哽咽着说道:“让我看他最后一眼,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虽然许敬贤欺骗了她,但终究夫妻一场,她一点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   门外的几人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   不愧是长嫂如母啊。   “我劝你还是别看了。”许敬贤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由衷的劝说对方。   “不,我要看。”林妙熙抿嘴,跟个小孩子似的仰着头满脸倔强的望着他。   “那你看吧。”许敬贤见这女人始终不信邪,搂着她走到大哥的尸体前再次掀起了白布,而且这次掀得更开。   把好大哥脖子上完全腐烂的伤口都展现在她眼前,一股恶臭迎面而来。   “呕!”刚刚吵着要看老公最后一面的林妙熙看见后猛地转过身去,当场就控制不住的吐了,心里种种伤心难受的情绪都随着早饭一起吐了出来。   许敬贤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玩味的说道:“妙熙,来,再看敬文一眼吧,以后想看可都看不到了。”   “呕——呕!”林妙熙一听这话又开始吐了,脸色煞白,不断的摆着手。   等她吐完了后,许敬贤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再次搂着她走到大哥尸体面前,扭头看了眼门口的众人。   崔顺华瞬间秒懂他的意思,对许敬贤微微鞠躬,然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许敬贤先把好大哥脸遮上,然后才一脸深沉的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去吧,以后家里的人和事我来替你照顾,许家不会绝后的。”   “你在胡说什么?”许敬贤在尸体面前搂着她说这种话,让林妙熙有些羞耻和恼怒,瞪着美眸:“你能不能尊重点他,他是你的哥哥,你个混蛋就不怕他头七回来找你算账吗!”   其实更心虚的是她,因为随着对许敬贤的印象不断改观,不断被他用一桩桩事件冲击心灵,她已经不那么排斥与他相处。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许敬贤扭头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给我大哥生个孩子吗?我想这应该是他临终前最后的遗愿。”   “当然想,但我是想给他生,又不是想给你生,何况他已经死了。”林妙熙感觉小叔子对自己越来越放肆。   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解释:“可是我还活着啊,我们是同卵双胞胎,我和他的DNA是一样的,所以你给我生孩子,也就相当于是给他生了。”   林妙熙:“……”   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个屁啊!   “大哥,你不同意就说话,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答应了。”许敬贤见她已被自己说得无言反驳,就继续和大哥友好沟通。   大哥或许也怕妻子没人照顾,所以迟迟没有开口,用态度选择了默认。   如此一来家庭美满,皆大欢喜。 ###第28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够了,我不想在你哥的尸体面前讨论这个。”林妙熙的羞耻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冷着脸说道:“如果你很享受这种夫目前犯的变态做法也请不要拉上我,我可没你那么不要脸。”   至少也该背着自己老公才对吧。   许敬贤对外明明是一本正经,温和有礼,偏偏面对自己时就常不着调。   让她又气又无奈。   这家伙的心思她当然知道。   不过她林妙熙就算是死,那也绝对不会和自己小叔子发生不伦的关系!   “没想到嫂子你连夫目前犯这个词都知道啊。”许敬贤笑得意味深长。   林妙熙俏脸羞红,眼神躲闪,磕磕绊绊的道:“我有个朋友告诉我的。”   “你说这个朋友是……”   “闭嘴!”林妙熙打断他转身就走。   “大哥,你看见了吗,嫂子还是那么的顽皮,可真是令人头大。”许敬贤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头说道,随即切换自如收敛起轻浮的神情,面色阴郁的追上去搂着林妙熙走出法医室。   走廊上的崔顺华连忙掐灭手里的烟迎了上来:“检察官,手续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带死者的尸体离开,当然,您要是不空,我们也可以帮忙送到指定的殡仪馆暂放。”   看着点头哈腰的崔顺华,姜镇东心里不屑一顾,同时又有点羡慕,要是他也能做到这一步,早该升职了吧。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送我妻子回去后还得赶着去处理一个案子。”许敬贤搂着“伤心过度”的林妙熙说道。   崔顺华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姜镇东等人目露敬仰,亲弟弟死了却也要强忍着痛苦去处理工作,许检察官真是为大韩民国付出了太多啊!   历史和国民会铭记他所做的一切。   “对了,请问哪位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许敬贤环视一周后问道。   姜镇东连忙出列答道:“是我。”   “检察官,这位是姜警卫,刑一组的组长。”崔顺华进一步为其介绍。   许敬贤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接下来我们可能就会经常打交道了。”   “是,我全权配合检察官您。”姜镇东略显激动得弯腰握住许敬贤的手。   许敬贤收回手搂着林妙熙离开。   身后众人齐刷刷弯腰鞠躬相送。   出了警察厅大楼后,林妙熙就从许敬贤怀里挣脱了:“敬贤的丧事交给我就行,你不用管,由我来亲自送他最后一程,你想想怎么应付爸吧。”   许敬贤和许敬文都是由公公一手抚养大的,他肯定能发现事情的真相。   “我心里有数,我先走了,开车注意安全。”许敬贤说完就去拦出租。   他今天没开车。   林妙熙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上车后开到许敬贤面前连续摁了摁喇叭。   许敬贤连忙绕到副驾驶上车。   “嫂子,直接送我回地检。”   “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改变一下你现在的习惯。”林妙熙随口说道。   许敬贤笑了笑:“不用了吧。”   “我不介意,让你叫就叫。”   “不行,不管怎么样你都终究还是我嫂子,我要对你保持尊重。”许敬贤很坚持,他向来是尊重长辈的人。   林妙熙一怔,仔细想想,虽然许敬贤有时候会偷看……不对,是会光明正大看她的身体,有时还会油腔滑调的调戏她,但对她的确还算是很尊重。   在私底下从来是叫她嫂子。   没叫过“妙熙”这个亲昵的称呼。   看来这家伙心里是很有分寸的。   然而事实的真相是:许敬贤只是单纯的觉得叫林妙熙嫂子更刺激而已。   林妙熙身上的buff都快叠满了。   又是未亡人,又是嫂子,又是富家千金,又是女记者……   这要是在岛国,至少能拍四部。   ……   回到检察厅后许敬贤直奔案金士勋的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应声而入:“次长。”   “哦,是敬贤啊,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太累了吗?要好好休息才是啊。”金士勋看着许敬贤关心道。   “多谢次长的关心。”许敬贤先表示感谢,然后才沉声说道:“我来是有一事相求,冠岳警署刑事课刚上报了一件杀人案,我希望能分配给我。”   “哦?是什么案子能让敬贤你那么关心呢。”金士勋一脸好奇的问道。   许敬贤抿了抿嘴,眉宇间流露出一抹痛苦:“是我弟弟被杀害的案子。”   说完他猛地一鞠躬:“请次长您务必成全我为弟弟报仇雪恨的心愿。”   “你弟弟?”金士勋一惊,随后想起了他曾给自己说过的事,摘下眼镜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终究是血浓于水啊,我理解,节哀顺变。”   “我现在就问问案件科那边。”金士勋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抓起内部电话打了出去:“尹科长吗?你们今天是不是收到了一宗下面上报的杀人案?”   “死者叫许……许……”金士勋已经记不起那个名字了,转头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补充道:“许敬文。”   “死者叫许敬文,找出来立刻送到我办公室。”金士勋一口气的说完。   下面上报的案子是不可能直接送到各个部门的,他们备注后会先统一上交案件科,再由案件科的人根据警署的备注按照各部门的职能进行分配。   挂断电话后金士勋指着沙发对许敬贤说道:“先坐吧敬贤,对了,我好像记得你弟弟和黑社会有关对吗?”   “是的次长。”许敬贤能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许敬文的死对他是好事。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好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干掉他了,这是个政治污点啊!   同时对于金士勋会知道许敬文混黑社会这点他倒也不意外,毕竟对方是好大哥效忠的对象,听语气说不定还是好大哥为了表忠心主动告诉他的。   不多时敲门声就响起。   “咚咚咚!”   金士勋喊道:“进来。”   “次长。”一个三十七八岁,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拿着一份档案快步而入。   许敬贤连忙起身微微鞠躬示意。   这人就是案件科科长尹浩云。   “尹科长,麻烦你了。”金士勋接过资料后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尹科长对他鞠了一躬,起身后又对许敬贤点头示意,然后才转身离开。   金士勋拆开档案看了一眼,就直接交给了许敬贤:“低调调查,尽快抓到凶手吧,这件案子发酵的话多少会对你造成点影响,懂我的意思吗。”   “是。”许敬贤当然懂,而且做好了准备,根本就不惧一时的风言风语。   ……   与此同时,第三次长办公室里朴安龙正在和自己的第二任新婚小娇妻通电话:“今天晚上我会回家吃饭……”   他出身贫寒,考上检察官后娶了个家庭条件优越的富家千金,在岳父的扶持下上升,但妻子却总看不起他。   三年前他岳父因为亚洲金融危机生意破产,而他此时早在检察厅站稳了脚跟,所以直接果断的提出了离婚。   转而娶了现在这位22岁的娇妻孙言珠,对方只是普通家庭出身,除了长得非常漂亮和听话之外一无是处。   但他现在就看中这两点。   而且他那个当演员的小姨子孙言真更加漂亮,他一直都惦记着能尽享齐人之福,相信不久的将来会实现的。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先挂了老婆。”朴安龙挂断手里的办公电话,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眉头一皱,接通后语气不快,高高在上的说道:“什么事要跟我打电话!”   “抱歉哥,出事了,我刚知道许敬文已经死了。”电话对面是七星帮的会长车宰勇,作为首尔颇有名气的黑社会组织的头目,此时却低声下气。   “什么?”朴安龙很惊诧,紧接着连忙脱口而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在韩江孝那个废物贪功冒进把事情办砸后,他就决定自己亲自出手撬动许敬贤了,同时吸取教训的他没有直接从已经有防备的许敬贤身上下手。   而是想迂回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所以他让人详细调查许敬贤的亲戚朋友,却意外发现许敬贤的弟弟居然是七星帮的人,还勉强算中层头目。   他顿时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让七星帮的会长带许敬文来见他,但未曾想现在却得知了许敬文的死讯。   车宰勇答道:“不知道,或许是仇杀吧,警方先发现的尸体,我刚得知他们已经移交检察厅刑事部了,还要麻烦哥您打声招呼,否则检方深入调查的话,那火可能会烧到帮派来。”   “阿西吧!”朴安龙瞬间起身,许敬贤就是刑事部的,案子在他手里不是可能会烧到七星帮,而是必然如此!   就算兄弟之间关系再差,那也是血浓于水,许敬贤无论查不查得出凶手都会迁怒于七星帮,而一旦他深挖七星帮就很可能把幕后的自己挖出来。   毕竟许敬贤能力毋庸置疑。   他连忙追问:“警方那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案子移交到检察厅的?”   “我问了,是今天上午。”   朴安龙直接挂断电话出门。   时间来得及,这个时候案件科应该还没对新收到的案子进行整理分配。   他必须将此案握到自己手里。 ###第29章 强硬的金士勋   “哐!”朴安龙推门而入,因为动作过于粗暴,门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办公室里正在处理文件的尹浩云吓得笔都飞了出去,他正欲发怒,一抬头却才看清来人竟是朴安龙,急忙收敛怒容,起身鞠躬问候:“次长好!”   “上午冠岳区警署移交了一宗杀人案给检察厅,死者叫许敬文,立刻给我找出来。”朴安龙急切的命令道。   “次长是说许敬文吗?”尹浩云有些诧异的抬起头,随后补充道:“这个案子十分钟前已经交给金次长了。”   “啊西八!该死!”朴安龙向来不善于对下属隐藏自己的情绪,闻言怒骂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随即不再和尹科长纠缠,毕竟那是浪费时间,他转身就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检察长,您在地检吗……”   听着朴安龙的声音渐行渐远,尹浩云这才去关门,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办公室里,许敬贤正手持油笔站在一面白板前思索,时而写写画画,梳理着脑海中关于七星帮的一些信息。   他圈上了一个名字——金钟仁。   此人是原主的老大,同时也是七星帮的资深元老之一,许敬贤记忆中有不少关于他的资料,还知道其对现任会长车宰勇的保守和安于现状不满。   从他入手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随后他转身抓起办公电话打到冠岳警署刑事一组,接通后说道:“我是许敬贤检察官,让姜警卫听电话。”   “是,请检察官稍等。”   大概半分钟左右,电话里传来姜镇东的声音:“检察官,我是姜镇东。”   “把七星帮的金钟仁带来检察厅配合调查。”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姜镇东答道:“是,检察官。”   ……   与此同时,金士勋接到检察长召见的电话,怀着疑惑前往对方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金士勋推门而入,却没想到办公室里除了检察长韩太灿外朴安龙也在。   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关上门后走到办公桌前鞠躬:“检察长好。”   随后又起身对朴安龙点头致意。   朴安龙则不屑的睨视了他一眼。   “金次长,听朴次长说有一宗该由重搜部负责的涉黑案件被误分配到了刑事三部,你看是不是重新移交给重搜部呢?”韩太灿刚年过五十,老态却十分明显,两鬓已有银发,说话时笑眯眯的,就像个和蔼的普通老头。   金士勋瞬间就明白了缘由,故作一脸不解的看向朴安龙:“不知道朴次长说的哪个案子,案件科的尹科长一向可靠,做事不该那么疏忽才是。”   “少装蒜了。”朴安龙很不喜欢金士勋这副虚伪的嘴脸,沉声道:“就是许敬文的案子,他有黑社会背景,死因可能涉及帮派斗争,而不是一宗简单的刑事案件,理应由重搜部负责!”   说着他停顿片刻,又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何况据我所知死者是刑事三部检察官许敬贤的弟弟,我没猜错的话,金次长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他了吧?就不考虑社会影响吗?”   最后一句话透露着些威胁的意味。   “哦?还有这事?”韩太灿顿时眉头皱成了川字,看向金士勋细言慢语的劝告:“金次长,不谈程序,只为了检方的名声考虑,你也该慎重啊。”   韩太灿偏架拉得那么明显,金士勋自然不是傻子,顿时警惕起来,猜到这两人可能早就在暗中达成了交易。   检察官的调职和升迁是由人事委员会负责的,只要委员会内有超过半数人赞成,就能通过对检察官的任命。   而检察长在卸任时是有推荐权的。   可以推荐合适的人选来接任自己的职位,这点对人事委员会影响很大。   金士勋不知道朴安龙付出了些什么让韩太灿这个之前一直稳坐钓鱼台的老东西偏向了他,但知道这对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甚至是很糟糕。   “检察长,这个案子刑事三部既然已经接手就肯定不会让出去。”金士勋一开口就摆明立场,接着又扫了一眼朴安龙说道:“没错,案子我的确交给了许敬贤,至于社会影响……”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风轻云淡的说道:“我相信民众会理解的,因为许敬文是为了对抗罪恶而牺牲,他是我两年前安排到七星帮调查一件谋杀案的线人,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身份暴露而被残害了,由其兄长为其复仇,国民一定喜闻乐见。”   他已经答应给许敬贤一个复仇的机会了,作为上司不能对下属失信,关键时候必须要替下属扛住上层压力。   否则下属又凭什么向他效忠呢?   更何况韩太灿都已经站队了,单就对自己的价值而言还没有许敬贤高。   “线人?你在胡说什么!”朴安龙提高了声调,怒极反笑道:“你以为我和检察长是那些无知民众吗?你说许敬文是线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他真没想到金士勋来这么一出,为了一个许敬贤竟然不惜激怒检察长。   “朴次长,你不会忘了什么叫检察官独任制吧?我的案子没有理由向你交代。”金士勋不可置否的反驳道。   检察官独任制下执法自由度很高。   举个例子,如果有人犯法了,且证据确凿,但负责此案的检察官都可以自行决定不起诉,或者是延迟起诉。   韩太灿直直的盯着金士勋,半响后吐出口气,决定说句公道话:“我看不如这样,重搜部和刑事三部一起围绕这个案子调查,但侧重点不同……”   “不行!”朴安龙和金士勋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拒绝,两人对视一眼,金士勋率先说道:“检察长,联合执法很容易引起混乱,请恕我无法赞同。”   “我也一样。”朴安龙更不会同意。   韩太灿眉头一皱,不满的扫了朴安龙一眼,他觉得对方有些太贪心了。   朴安龙也苦啊,毕竟他又不能对韩太灿说实话,那不是相当于自爆嘛。   “士勋啊,你和朴次长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何必闹得不愉快呢?”韩太灿企图打人情牌,起身拍着金士勋的肩膀说道:“就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请检察长不要为难在下。”金士勋态度恭敬,但拒绝得也很干净,你偏向朴安龙时怎么就不见给我面子呢?   韩太灿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金士勋又说道:“检察长,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下去工作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鞠躬后离去。   “哐!”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韩太灿再也压制不住愤怒:“这个无礼的家伙!”   他越发觉得自己选朴安龙选对了。   “检察长,这个案子……”   “自己想办法。”韩太灿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转过身一副送客的姿态。   他觉得这件事上自己仁至义尽了。   朴安龙眼底闪过一抹怒色,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一鞠躬后起身离开。   既然案子抢不回来。   就只能先静观其变了,如果许敬贤碰到他的底线,那别怪他心狠手辣。 ###第30章 误打误撞   金士勋回到办公室后立刻把许敬贤叫来,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一是跟他通个气。   二是让他知道自己为他做了什么。   “多谢次长大人,敬贤此生一定唯次长马首是瞻!”许敬贤听完后先是震惊,随后满脸感动的鞠躬表忠心。   七成是装的,三成是真的。   毕竟不是每个领导都能做到这样。   大部分傻逼领导都只会抢下属的功劳,而一到扛事的时候就抛弃下属。   “行了敬贤,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金士勋摆摆手,随即又皱起眉头说道:“只是我很费解啊,朴安龙为什么一定要抢这个案子,难道是为了拿你和你弟弟的身份做文章?”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   “次长英明。”许敬贤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话落嘴角勾起抹冷笑,阴测测的说道:“或许我们也能试着用这个案子做文章,七星帮盘踞首尔数年时间罪恶累累,难道背后就没有人撑腰吗?朴次长刚好管着这一摊啊。”   要抓朴安龙这种老油条的罪证实在太难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既然这样不如就栽赃陷害,给他创造罪证。   “有把握吗?”金士勋眸光闪动,如果能坐实朴安龙以权谋私,黑白勾结的话,就算有韩太灿支持他也没用。   许敬贤保守的说道:“可以试试。”   虽然嘴里只说着试试,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   梨泰院一家高档西餐厅内。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但大厅里却只有一位客人,众多服务员围着他转。   客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寸,穿着白衬衣优雅的切着牛排,时而端起红酒轻轻抿一口。   他就是金钟仁。   听到许敬文的死讯他很难过,一想到此事他就悲从心起,毕竟那可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能不伤心?   而且许敬文还欠他一个亿没还呢!   他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妈的,你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你放心,大哥一定给你报仇,是谁杀了你,那我就让谁帮你还钱。”   金钟仁喃喃自语的说道,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手里的刀叉也不由自主越来越用力,就像在切许敬文的肉。   你他妈倒是先还了钱再死啊!   “老大,警察来了。”就在此时一个小弟走过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金钟仁抬头看去,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姜镇东,当即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轻佻的道:“这不是姜组长吗?”   那年他双手插兜。   不知什么叫对手。   “西八,下流的家伙却享受着上流的生活,这什么世道。”姜镇东环视一周后骂骂咧咧,大摇大摆的走到金钟仁面前说道:“许检察官要见你。”   “哎唷,检察官要见我呢,听起来好吓人啊!”金钟仁嗤笑一声,又重新坐了下去,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说道:“等我吃完,很贵的。”   “哐当!”   姜镇东突然暴起,摁着他的脑袋狠狠往下一掼,一声巨响,金钟仁面部和餐盘来了个亲密接触,精致的餐盘瞬间碎裂,金钟仁则当场鼻血狂飙。   “啊啊啊!”金钟仁惨叫一声,目呲欲裂的吼道:“姜镇东,你疯了吗!”   “阿西吧!该死!放开大哥!”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金钟仁的小弟群情激奋,纷纷大怒着一拥而上把姜镇东等人围了起来。   “退后!你们也想袭警吗!”   “立刻退后!”   其余警察拔出配枪大声呵斥。   双方陷入对峙,场面一片混乱。   姜镇东没有理会身后的乱局,一把揪着金钟仁的头发将他提起来恶狠狠的说道:“许检察官现在就要见你!”   作为想进步又不想拍马屁的人,就只能拼命表现,这可是许敬贤交代的第一件事,他当然要办得漂漂亮亮。   “你真他妈是疯了!”金钟仁又惊又怒的骂道,不敢置信姜镇东会动手。   不过也知道这位许检察官恐怕不是一般人,否则姜镇东不会如此强势。   姜镇东给他戴上手铐,拎着他的领子吼道:“让你的人滚开!你要跟我比人多吗?是要让我呼叫支援吗?”   “全部都让开。”金钟仁深深的看了姜镇东一眼,然后咬牙驱散众小弟。   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大。   ……   半小时后,首尔地检侦讯室。   脸上经过简单清理后的金钟仁一头雾水的坐在里面,还没搞清楚状况。   不知道检方为什么突然抓自己。   更不知道许检察官是何方神圣。   就在此时,侦讯室的门被推开。   金钟仁下意识的抬头,等看清许敬贤的脸后瞬间瞪大了眼睛,起身满脸惊骇的指着他吼道:“你……你没死!”   一时间他脑补了许多,许敬文是检方卧底,现在以假死之法功成身退。   其实说起来他倒也没认错人。   “看来你最近没看报纸,也没看电视新闻。”许敬贤转身关上门说道。   这几天他可是小露了两次脸的。   金钟仁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他何止最近不看报纸和新闻,过去也就从来没看过,混黑社会的谁关注这些?有涩情杂志和涩情片好看吗?   说不定连报纸上的字都认不全。   不过许敬贤这个名字倒挺耳熟。   许敬贤缓缓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风轻云淡说道:“认识一下,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许敬贤,也是许敬文的大哥,我和他是双胞胎。”   “双……双胞胎!”金钟仁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背后瞬间渗出了冷汗,他感觉许敬文怕是有什么大病,哥哥名检察官,你还来参加你妈的黑社会啊!   以后黑社会招人也得政审,直系亲属里有公职人员的一律不收,免得让不良分子混进来玷污队伍的纯洁性。   想混黑就别让家人考公,免得影响自己的前途,一辈子当不了黑社会。   许敬贤拖开椅子坐下,点燃一支烟含着,翘起二郎腿平静的说道:“我弟弟曾跟我说过你很多事,他说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亲手干掉过好几个敌对帮派的成员,比如汉江会的……”   他说出一连串各帮派成员的名字。   “别说了!别说了!”金钟仁满头是汗的打断了许敬贤的话,一脸无奈的说道:“检察官大人你指控的所有罪名我全都认,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有许敬文这个大内鬼在,估计他最近几年干的坏事检方早就已经掌握了证据,否则许敬贤也不会知道这些。   如今他庆幸的是许敬文只对自己的事知之甚多,而帮派高层里一些真正的秘密自己从来都没有让他接触过。   所以现在他想把事情扛下来,让调查就在自己这里止步,不牵连帮派。   “我想怎样就怎样?”许敬贤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盯着他说道:“我想让你取代车宰勇全权掌控七星帮,毕竟你对他也很不满意吧,那么不如就让你来带领七星帮更上一层楼如何?”   “什么!”金钟仁不可置信,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震惊了。   许敬贤随手抖了抖烟灰,语气平静的说道:“有些事我想做,但我出面又不方便,所以需要一个人帮我。”   言下之意就是想养条狗。   “愿为检察官效劳!”金钟仁毫不犹豫的答应,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扛下一切的准备,但能平安无事自然最好。   而且许敬贤的提议他也很心动。   “识时务者为俊杰。”许敬贤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话锋一转,语气玩味的说道:“另外,七星帮能在短短数年间成为首尔一霸,背后如果没人关照的话不可能吧,而且这个人还就在检察厅,并身居高位,你觉得呢。”   他要开始构陷朴安龙了,有金钟仁配合,此事更容易,就算没有确切证据也能让朴安龙身陷舆论无从辩解。   听说朴次长的小娇妻挺漂亮,等他垮台后,自己身为同事不得帮忙照顾亿下啊?水陆并进,让她人满为患。   夫人,你也不想你丈夫……嗯哼?   一想到朴次长娇滴滴的妻子,许敬贤干掉他的意志和力量都更坚定了。   “这……”许敬贤的话漫不经心,但落在金钟仁耳边却犹如惊雷炸响,整个人霎时心神俱颤:“没想到连这点也在您的掌握之中,但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我不知道此人的具体身份。”   只有车宰勇知道七星帮幕后靠山的真实身份,其他高层都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不过他敢肯定自己从没告诉过许敬文这件事,而许敬贤竟然知道!检察厅的力量太恐怖,由衷的让他敬畏。   能轻易扶持七星帮的是检察厅。   能轻易干掉他们的还是检察厅。   “……”   许敬贤呆住,嘴里的烟掉了。   什么意思?   还真他妈在检察厅有保护伞啊! ###第31章 达成一致,孙家姐妹   歪打正着了。   这就是许敬贤现在的想法。   七星帮发展很快,短短数年就从无到有并在首尔站稳脚跟,但其实规模并不大,而且近几年突然停止了扩张的势头,就守着现有的地盘过日子。   在南韩诸多帮派中只能算是一个中型组织而已,所以许敬贤猜到其背后有靠山,但先前推断顶多也就是跟警察厅有关系,没往检察厅方向去想。   现在看来这正是七星帮幕后老板的高明之处啊,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毕竟对于幕后老板来说,帮派只是白手套而已,能帮他捞钱办事就行。   并不需要发展得多大,越大就越容易暴露自己,越容易失控反噬自己。   七星帮停止扩张后诸如金钟仁这种高层都极其不满,可车宰勇却一直坚持己见,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决定权。   他只是被推到台前的一条狗而已。   狗链子在身后的主人手里牵着呢。   现在能肯定的是检察厅里的确有七星帮的保护伞,但是谁还不能确定。   许敬贤首先怀疑的就是朴安龙。   先前朴安龙亲自出马抢案时许敬贤觉得他是想拿自己和许敬文的关系来做文章,但现在看来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怕自己带着为弟弟报仇的情绪深挖七星帮,把他给挖出来了。   何况他本身就负责打击黑社会,想扶持一个帮派还不容易吗?   以此推测的话,他的嫌疑最大!   许敬贤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   兴奋的是抓到了朴安龙的尾巴。   不,这已经算是抓到他几把了。   再用点力,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紧张的是如果被朴安龙发现并反应过来的话,自己的安全可能不安全。   “呼——”   许敬贤吐出口气,看着对面的金钟仁说道:“我要你查出七星帮在检察厅的靠山,并拿到他和车宰勇勾结的证据,介时你就是七星帮的主人。”   想确定那个人的身份,那就离不开金钟仁这个内鬼,光靠自己可不行。   “这……”金钟仁面露纠结,内心充满挣扎的说道:“检察官大人,车宰勇可是我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啊!”   他是想取代车宰勇,但没想将其送进监狱,而按许敬贤这么搞,车宰勇肯定会和那个幕后靠山一起吃牢饭。   许敬贤不等他开口加钱,就冷笑一声说道:“他如果不进去的话你能轻易掌控七星帮吗?确定要把他留在外面拖你的后腿?拖帮派的后腿吗?”   金钟仁也反应过来,车宰勇如果还在外面,那其他兄弟肯定还会有支持他的,自己想彻底掌控帮派就很难。   一边是情义,一边是权力。   他更加纠结了,头痛欲裂。   许敬贤看得出金钟仁现在只是还差个能说服自己背信弃义的借口而已。   “他已经失了锐气,现在只有你才能带领七星帮再造辉煌,你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帮派,无愧于心!”   说白了就是当表子还想立牌坊。   “检察官大人你说得对。”金钟仁长长吐出口气,语气坚定了起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派,大哥已经阻碍了帮派的发展,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迟早有一天他会理解我的。”   许敬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对,他应该理解你,而且还会原谅你,他要是不理解你的话,那证明他根本没把你当兄弟;不原谅你的话就说明对你感情不够深,你自然也不必为背叛他而感到自责,你说呢?”   金钟仁:“……”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我该怎么查呢?我怕查得太久会误了您的大事。”金钟仁说道。   许敬贤早就已经有了计划:“七星帮里有哪些对你继承会长之位威胁最大的人,交代些他们干的违法犯罪的勾当,我会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   “然后就轮到车宰勇……”   许敬贤将整个计划缓缓道来。   金钟仁听得头皮发麻,怪不得黑社会斗不过检察厅,人家找个破绽就能玩死他们,斟酌了一下语气,小心翼翼的提醒:“可是我前脚刚进来,后脚自己人就被抓了,会长肯定会怀疑是我出卖了他们,对我多般防范。”   “我等等再去抓几个回来,到时候不就没人能确定是你出卖的了?”许敬贤皱了皱眉头,不可置否的表示。   金钟仁讪笑一声缓解尴尬,紧接着说道:“给我一张纸,我写出来吧。”   他不想出卖兄弟,他出卖的都是帮派里绝对不会支持他当老大的人,那自然就不算他兄弟,所以可以出卖。   许敬贤招了招手。   观察室里的高民灏立刻拿着纸笔走了进来,放到桌子上后又转身离去。   “坐满24小时再走,免得回去惹人怀疑。”等金钟仁写完后,许敬贤拿着看了一眼,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对着金钟仁淡然一笑,指了指角落的监控探头说道:“对了,你刚刚说的话全都录下来了,最好是别耍花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车宰勇他们也不会。”   这段录像他会带走,然后再给上面打个报告说今天的监控坏了就行了。   众所周知,监控这种东西,就总是容易在不该坏的时候坏,很正常嘛。   “检察官。”看见许敬贤出来,还在外面等候的姜镇东立刻就迎了上去。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干得不错,再去把七星帮里跟许敬文接触过的中高层都带回警署问话,要关满24小时再放,另外明天有个抓捕行动,做好准备,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我会给你请功的。”   在警察厅里也要有自己的人嘛。   “是,多谢检察官!”面对许敬贤给自己画的饼,姜镇东表现得很激动。   许敬贤双手插兜向电梯走去,姜镇东看见这一幕,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连忙小跑着过去帮他按电梯。   然后弯腰鞠躬目送其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也会干这种事了?   许敬贤上楼向金士勋汇报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金士勋听完又惊又喜。   告诉许敬贤自己会想办法试探一下朴安龙,让他对此事一定严格保密。   ……   下午六点,朴安龙准时下班。   从升部长起,他就没加过班了。   不然的话在升职前要加班,升职后还要加班,那他妈岂不是白升职了?   他开着自己的宝马回到离婚时从前岳父手里强行分配过来的豪华别墅。   “哐哐哐!”   朴安龙粗暴的敲响门。   不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少妇,长发披散在脑后,面容清秀,气质温婉。   穿着一条白色连衣包臀裙,胸前挂着沉甸甸的硕果,肉色的丝袜紧紧贴合她修长的大腿,展现出性感迷人的曲线,外形像是韩漫里的家庭主妇。   她就是孙言珠,朴安龙的妻子。   “欧巴,你辛苦了。”孙言珠露出温柔的笑容,伸手接过朴安龙的外套。   “让我等那么久,真是的。”朴安龙骂骂咧咧的把公文包也丢了过去,踢掉鞋就往客厅走,然后便眼睛一亮。   只见他小姨子孙言真正趴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专心致志的听音乐,精致的脸蛋清纯无瑕,身段曲线诱人,黑丝包裹的小腿向上勾起,两只盈盈一握的玉足夹着个抱枕灵活的转来转去。   朴安龙垂涎三尺,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走到她旁边坐下说道:“言真也来了,真是的,你姐也不跟我说,不然我就早点回来带你们去吃大餐。”   18岁的小姨子身材不仅比妻子差不到哪儿去,脸还更嫩更漂亮,实在让他看得心痒痒,恨不能一亲芳泽。   “姐夫!”孙言真一惊,立马起身摘了耳机,拿着抱枕遮住胸口,与朴安龙拉开距离:“我就顺便过来看看。”   “留下来吃饭,今晚就在家里住怎么样?”朴安龙笑眯眯的打量着她。   “不了姐夫,我跟朋友说好今晚去她家住。”孙言真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说完拿着包起身就走:“时间不早了,我先走,姐姐姐夫再见。”   如果不是顺道看姐姐。   她实在不想来这里。   “言真!言真……”朴安龙起身在背后连喊几声,但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姨子妙曼诱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随即脸色阴沉的看向妻子:“言真说去朋友家住,是男朋友吗?言真长得那么漂亮,可是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男人盯上,你当姐姐的要上心。”   小姨子的头汤必须被他的。   “是女的,叫秋……秋子贤,也是个演员。”孙言珠解释道,心里却是又气又委屈,秀拳紧紧攥着裙边,装腔作势,你不就是那个不怀好意的吗?   朴安龙并没有察觉到孙言珠的情绪变化,由衷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既然是女的,他就放心了。   不过刚刚被小姨子无意中挑起的火却还没消,他眼神炽热的看向妻子。   “抱歉,我……我今天不方便。”孙言珠内心强烈抵触,吓得后退了一步。   “阿西吧,真是扫兴!”朴安龙骂了一句,直接就准备出门,一边拿出手机打给车宰勇:“晚上再安排一下。”   今天他心情很坏,要狠狠的发泄。 ###第32章 哄堂大孝,丧尽天良   晚上许敬贤回到家,走进客厅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穿着朴素陈旧,面色阴沉如水的老人。   正是他这具身体的父亲许顺成。   而嫂子则静静坐在许顺成的身边。   “爸。”许敬贤开口喊了一声。   许顺成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红着眼冲到许敬贤面前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混账!你简直就是个恶棍!杀兄霸嫂,你怎么敢的啊!那可是你亲大哥啊!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越骂越激动,甚至想抬手去抽许敬贤,但因为年龄大了,情绪一波动血压就增高,刚抬手便险些站不稳。   “爸,你别激动,慢慢说。”沙发上的林妙熙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轻轻拍打他的胸口安抚着,同时对许敬贤说道:“爸去殡仪馆看过敬贤了。”   要不说还得是亲爹呢,哪怕许敬贤尸体都变样了,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再三逼问,甚至以要向警方反应情况做威胁,林妙熙这才扛不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老爷子下午就晕过去了一次,不然现在只会更激动。   “妙熙你让开,我……我要打死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牲!”许顺成声音颤抖的吼道,唐高祖体验卡可太难受了。   许敬贤面色平静,看着被嫂子扶着张牙舞爪的老爹的说道:“既然嫂子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你也该知道是他想杀我,我是迫不得已反击,不然你觉得我能,我敢杀一个检察官吗?”   许敬贤对这具身体的父亲没有什么感情,顶多是因为身份而给予尊重。   “可现在你活着,他却死了!”许顺成口沫四溅,以他对许敬文的了解当然知道小儿子没胆子杀人,但现在难道要让他对死去的大儿子发火不成?   许敬贤摇了摇头不再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嘴里说道:“既然如此,那让你老人家出口气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自首,说我杀了大哥。”   “你要干什么!”林妙熙花容失色的惊呼一声,下意识想去抢他的手机。   但却被许敬贤轻松躲开。   许顺成怒喝道:“让他打!”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儿子了,贪财好色,欺软怕硬,哪来的胆子自首。   装模作样想吓自己?做梦!   “爸,敬文现在不一样了,他真的会打!”林妙熙都快急哭了,但力量上比不过许敬贤,根本抢不到手机。   就在此时电话通了,许敬贤看了许顺成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好,我杀人了,我要自首……”   “你疯了!”话还没说完,许顺成就扑过去打飞了他的手机,又惊又怒的瞪着他:“逆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他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还真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个儿子去坐牢不成。   “这可是你不让我打的啊,那就别再提这件事了。”许敬贤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其实这个电话是打给赵大海的,他哪能那么蠢自己举报自己。   看着许敬贤这副德行,许老爷子就气得浑身哆嗦:“那可是你亲哥,你就没有一点内疚?你还有没有良……”   “再说!爸,你再说的话我可又举报我自己了,到时候我有没有良心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没儿子了。”许敬贤打断亲爹的话,举起手机威胁道。   亲儿子,主打一个“孝”字当头。   “你……你……”许顺成气得够呛,抬手颤抖的指着他,面部抽搐,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逆子!逆子啊!”   直接被控到死。   林妙熙在一旁都看呆了,她想过许敬贤会怎么解决这件事,但万万没想到是用这种方法,简直就不当人子。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爸,等会儿再骂,刚刚电话突然挂断,警察打过来了。”许敬贤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赵大海”瞎几把扯道。   许顺成顿时老实的不敢说话了。   许敬贤接通电话:“喂,你好。”   “检察官?刚刚怎么了?要我来帮你处理尸体吗?”赵大海急切问道。   大海这人能处,有事儿他真上。   许敬贤说道:“没事没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喝醉了,打错电话了。”   “哦哦好的,检察官,有需要请随时打给我。”赵大海显然不怎么信。   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检察官杀个人开心一下怎么了?   过分吗?   挂断后许敬贤看向嫂子,若无其事的说道:“嫂子,爸应该也饿了,麻烦你去做点饭吧,免得他低血糖。”   看见没,这个就叫孝顺。   “我气都气饱了!你哥葬礼完了我就回仁川老家!”老爷子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   “啧……”许敬贤砸吧下嘴,又看着嫂子说道:“爸不吃,我吃,我饿了。”   真羡慕老人家,光是气都能气饱。   那下个月自己不用给生活费了吧?   “我下面给你吃。”林妙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扭腰进了厨房忙碌。   ……   在许敬贤上演父慈子孝时。   朴安龙心里怒气已经发泄完了。   而代价是一条人命。   一栋豪华的别墅客厅里,腰间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朴安龙冲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妙龄少女踢了两脚。   确定真的没气了后他才拿出手机打给车宰勇:“好了,进来清理一下。”   妙龄少女除了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痕之外,在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指印。   正是被朴安龙活生生掐死的。   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女人身上肆意施暴发泄郁气,并在要完事的时候将人掐死,因为人临死前拼命挣扎浑身肌肉紧缩,会让他更爽。   这个习惯是他跟前妻结婚后不久养成的,每次在家受了气,他就会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直到有一次不小心把人掐死了。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就停止恶行。   反而觉得是找到了能让自己更兴奋的玩法,一直沉迷其中,乐此不彼。   车宰勇以前是皮条客,他掐死那个女人就是车宰勇手下的,当时第一次杀人,他还是很惶恐的,让车宰勇帮他处理尸体,并承诺与其兄弟相称。   车宰勇答应了,后来他在朴安龙的扶持下建立了七星帮,充当朴安龙白手套的同时一直为他提供发泄工具。   几年时间里朴安龙自己都忘记有多少个了,毕竟快乐的次数太多,也就不显得那么珍贵,他自然会记不清。   他对这些女孩的来源和身份也都不关心,反正最终只会成为检察厅失踪人口登记上表一个冰冷的数字而已。   一直在门外车里等着的车宰勇接到电话后就立即进了客厅,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三十多岁,平平无奇。   “哥。”他先对朴安龙鞠躬,然后就转身拿出袋子开始熟练的处理尸体。   虽然他现在小弟众多,但这些年朴安龙只和他接触,而且要求这种事他必须亲力亲为,不许让别人来插手。   所以他哪怕在外面威风堂堂,但在朴安龙面前还是当年那个拉皮条的。   “辛苦你了,我先回家了。”朴安龙穿戴整齐后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仿佛他刚刚掐死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只鸡。   “哐!”   听着别墅门关上的声音,蹲在地上的车宰勇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中间的豪华吊灯,在刺眼的灯光下隐藏着一个不宜被发现的小型探头一直在工作。   这些年给朴安龙干的脏事和解决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他察觉到自己有可能会成朴安龙眼中最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很早就开始有意留下各种朴安龙犯罪的证据作为能够保命的底牌。   毕竟政客比表子还无情啊。   说什么兄弟相称,就真的只是兄弟相称而已,实际上还不是把他当狗。 ###第33章 确定身份,速战速决   6月23号,早上九点。   “许检好。”   “检察官早。”   许敬贤刚走进办公楼,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就纷纷与之打招呼,他也是笑容温和的回应,就主打一个亲民。   高冷的检察官只存在电视剧里。   现实里高冷的人当不上检察官。   此时检察室里除了赵大海,高民灏和金翰哲外,姜镇东也在,他是来向许敬贤汇报工作的,一早就在检察室外等着,当时金翰哲他们都还没到。   许敬贤步履从容的走进检察室。   “检察官您来了。”   赵大海,金翰哲,高民灏,姜镇东四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鞠躬问好。   “早,大家辛苦了。”许敬贤先示意赵大海等人坐下,然后扭头看向姜镇东问道:“姜警卫那么早来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检察官,我是来向您汇报一下昨天的工作。”姜镇东态度谦卑,其实那点事他根本用不着专门来报告,不过他就是想跑这一趟。   许敬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欲将之收为己用,自然调查过其人,这哪有自命清高,分明就很懂人情世故嘛。   把“想进步”三个字都写脸上了。   这只能说明他之前面对的那些人还不够让他放下身段去迎合讨好而已。   “进来吧。”许敬贤点点头走进自己办公室,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卷袖子一边淡淡的开口:“说说吧。”   “是。”姜镇东下意识站直,声音适中的说道:“按您的吩咐,昨天一共抓了八名在许敬文死前不久与其接触过的七星帮成员,现仍在扣押中……”   根据检方的命令,警方最长可以扣押任何人士48个小时,而一旦超过这个时间就要向法院申请拘捕令才行。   “嗯。”许敬贤听完后将一份密密麻麻写满字的文件递给姜镇东:“针对上面的人先进行布控,今晚抓捕。”   姜镇东双手接过,一看顿时是大惊失色,上面是七星帮三名高层杀人放火的犯罪事实,涉案人员和细节十分详细,按名单抓捕肯定能取证定罪。   七星帮加上会长车宰勇在内,总共就七名高层,一下坐实三名高层的犯罪事实,已经能令七星帮伤筋动骨。   “那会长车宰勇需要控制起来配合调查吗?”姜镇东试探性的询问道。   七星帮虽然是个帮派,但表面上是家公司,叫七星集团,比三星还尼玛多四星,车宰勇是会长,下面金钟仁等六个高层是负责各分公司的社长。   现在三个社长被坐实犯罪,按常理会长车宰勇自然也要接受警方问询。   许敬贤单手插兜走到写满文字的白板前,另一只手拿起油笔圈上车宰勇的名字,轻笑一声:“好歹大小也是个会长,由我亲自去请他来做客。”   警方的威慑力不够,一名检察官亲自出马才能刺激到车宰勇,让他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想,进而产生慌乱。   而当人只要一乱,就容易出错。   等他出错,许敬贤就能趁虚而入。   “是,检察官您亲自出马,必定万无一失。”姜镇东拍了记马屁,随即又话锋一转鞠躬请求道:“希望检察官允许我跟随您一起行动,车宰勇乃穷凶极恶之辈,您的安全很重要。”   从昨天给许敬贤按了电梯后,他的自尊和傲气就统统都抛下了,检察官皆是天之骄子,讨好他们并不丢人。   “那我可就放心多了。”许敬贤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虽然凭他的身体素质能把姜镇东吊起来打,不过既然人家是一番好意,他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要适当给下属表忠心的机会嘛。   姜镇东很激动,感觉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认可:“多谢检察官您的信任。”   打发姜镇东离开后。   许敬贤就开始埋头工作。   直到10点被金士勋叫去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次长您找我。”   此时金士勋正在批改文件,他并没有回应许敬贤的话,而是在处理完手里的事后才不慌不忙的抬起头说道:   “早上开了个会,会上我以许敬文是线人为由,提议检方从各方面严查七星帮,将其连根拔起,朴安龙找借口表示太小题大做,进行了反对。”   说着说着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那七星帮背后就是朴次长了。”许敬贤目光灼灼,当诸多巧合凑在一起的时候,那就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是啊,这家伙真是狡猾,我都没查到过他和七星帮的蛛丝马迹,谁又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帮派背后是一位次长检察官呢?”金士感叹一声,随后又问起了进度:“你那边怎么样了。”   “今晚行动,您这边如果能拖住朴次长最好。”许敬贤沉吟片刻说道。   既然确定了身份,就最好是能不让朴安龙得知自己针对七星帮的动作。   否则他肯定会迅速做出反应。   那样一来事情就会出现变数。   金士勋点点头,起身站起来在屋内转着圈思考:“今天刚好周五,下班前我会提议部长以上的检察官一起聚个餐,朴安龙肯定会去,我再安排人把他灌醉,绝不会影响到你做事。”   要竞选地检长,下面人的支持也是加分项,像这种内部聚会,朴安龙必须参加,特别是金士勋也在的时候。   “那就请次长等我的好消息吧。”许敬贤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说道。   金士勋哈哈大笑:“我静候佳音。”   许敬贤弯腰鞠躬,随后转身离去。   ……   下午六点,许敬贤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以地检长韩太灿为首的一群部长,科长说说笑笑的准时下班前往今晚的聚会地点。   他嘴角一勾,抿了一口咖啡。   晚上七点多,接到金士勋的短信后许敬贤立刻给冠岳区警署下令抓人。   姜镇东则是已经在七星帮总部大楼下面蹲着了,确认车宰勇还在公司。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拿起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去,检察室外的走廊上已经站了十几名身穿西服的搜查官。   “检察官!”   看见许敬贤出来,众人纷纷鞠躬。   “出发。”许敬贤简言意骇,拿出证件别在胸口处,单手插兜大步流星向电梯走去,十几名搜查官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早就对目标完成布控的警察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实施了抓捕。   某会所的豪华包间里,一名大腹便便的青年正搂着女人引吭高歌,充斥着欢声笑语,美酒加美女好不快活。   “哐!”   包间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阿西吧,是谁!”正乐在其中的青年满脸愤怒的回过头咆哮道,下一秒破门而入的一名警查就抓起酒瓶狠狠的迎面砸去,砰的一声,碎屑飞溅。   青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的嚎叫起来:“啊啊!我的头!”   几个女人则是吓得俏脸煞白。   “七星集团,李社长?”警查抬脚死死踩着青年的脸,冷声道:“带走。”   几名警员一拥而上为地上的胖子戴上手铐,宛如死狗一般拖出了包间。   同时,七星帮另外两名高层和数名中层下层人员都在今晚被警方抓捕。 ###第34章 大哥不是那么好当的   七星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   车宰勇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   车宰勇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后抓起电话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事。”   “会长,不好了!我们社长刚被警察抓了,不!是很多人都被抓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语气焦急万分。   车宰勇瞬间睡意全无,身体跟弹簧似的坐了起来:“什么!怎么回事?”   他脑子极速转动起来。   警方没有证据不会抓人。   更不会一次大大小小抓那么多。   这只能说明他们已经知晓了某些案件的细节,现在是进行针对性抓捕。   下一步就是完善证据链和起诉。   车宰勇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内鬼,并且下意识怀疑金钟仁。   毕竟他是第一个被警方带去问话的帮派高层,而且他知道的事情很多。   “哐!”   他的念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金钟仁粗暴的推门而入,神色惊慌的说道:“大哥,不好了,我刚刚得到消息帮派里好多人被抓了,警方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我们快逃吧。”   他的演技并不算好,不过一惊一乍本就是他平常的作风,算本色出演。   “慌什么慌!镇定。”车宰勇瞪了他一眼,刚产生的怀疑又打消了,金钟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算有当叛徒的胆子,也没当叛徒的智商和心机。   而且这么多年一向讲义气,也很听自己的话,应该不是他出卖的众人。   否则不至于跑路还要来喊自己。   何况警方昨天后面又还带了些人回去问话,或许内鬼是出在他们当中。   随手挂断电话,车宰勇看着金钟仁沉声说道:“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叛徒?”金钟仁顿时一愣。   似乎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猛地瞪大了眼睛骂道:“阿西吧!我就说警察怎么突然间搞那么大的动作!原来是有叛徒告密,我一定要把他剁成肉馅!”   哈哈,没想到吧,叛徒就是我。   金钟仁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大哥啊大哥。   你以前总说我做事不动脑,那是因为我一动脑,你就得退位让贤了啊!   作为一个向来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这种用智慧解决问题的感觉让他着迷,虽然用的是许敬贤的智慧。   “剁肉馅?怎么,要包饺子吗?”   伴随着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许敬贤嘴角含笑,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走了进来,有搜查官,也有警察。   这个阵仗看着就很唬人。   “许敬贤!你要干什么!”忠心耿耿的金钟仁立刻挺身而出挡在了车宰勇的前面,对许敬贤怒目而视:“我早说过了,你弟弟的死与我们无关!”   “今天不找你。”许敬贤随意的摆了摆手,指着车宰勇说道:“我是来找他的,车宰勇,现在有多起刑事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走一趟吧。”   “只是配合调查需要检察官亲自出马吗?需要那么多人吗?”金钟仁呼吸略显急促,似乎有些紧张,但又强装镇定,咬着牙说道:“想抓我大哥就从我身上踏过去!来吧!来啊!”   看着情绪激动的金钟仁,车宰勇欣慰又感动,为自己刚刚对他的怀疑而惭愧,这是多么情深义重的好兄弟!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金钟仁的肩膀淡淡说道:“钟仁,你让开,配合检方调查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   “大哥!”金钟仁很震惊,回头口沫四溅的喊道:“你傻了!这哪是让你配合调查的样子!分明就是逮捕!”   他尽量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说。   “我心里有数,钟仁,不要阻碍检察官执法。”车宰勇从容淡定,因为他背后有个强硬的男人,丝毫不慌。   金钟仁还想再劝说:“大哥……”   “滚开!”就在此时,身材壮硕的姜镇东上前一脚踹倒金钟仁,指着他冷笑道:“你不用急,我们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能在监狱见面了,有话到时候慢慢说。”   话音落下,他伸手去拽车宰勇。   “我自己走。”车宰勇站得笔直,看向许敬贤说道:“我还不是罪犯呢。”   “啪!”姜镇东就是抬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无视车宰勇愤怒的眼神,用手指点着他胸口教训道:“真是无礼的家伙,不知道跟检察官大人说话时要低着头吗?要尊重权力啊混蛋!”   车宰勇盯着许敬贤看了几秒钟,然后强忍着怒气和不甘把头垂了下去。   许敬贤轻蔑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车宰勇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的押着跟上,一众搜查官开始对办公室内进行搜索,所有的资料全都要带回去。   “大哥!”金钟仁捂着小腹,踉踉跄跄的追出办公室,满脸担忧的喊道。   车宰勇脚步一顿,回头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稳住公司的局面,告诉大家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许敬贤想笑,你以为你是灰太狼?   ……   晚上九点多,首尔地检侦讯室。   车宰勇已经干坐了一个多小时。   但迟迟没有人来对他进行问询。   这种异常让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就在此时门开了。   许敬贤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笑吟吟的看着车宰勇说道:“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没人审你?因为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但幸好有人会说。”   车宰勇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许敬贤坐下,随意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说道:“你1998年5月24日打死一个贪污的会计,并将尸体搅碎砌进了龙山一处工地的墙里对吗?他们交代的可还不止这件事,我已经向法院申请拘捕令了,嫌疑人车宰勇先生。”   其实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一个高层出卖车宰勇,这件事是金钟仁说的。   “我要打电话。”听着许敬贤连自己杀人的日期都说的那么精确,车宰勇脸色终于发生变化,心里又惊又怒。   又有该死的混蛋出卖了他,果然混黑社会的哪来那么多义字当头,总不能奢望每个人都跟金钟仁一样厚道。   许敬贤点点头:“这是你的权力。”   虽然这个权力他们有时候会不给。   车宰勇给金钟仁打了个电话,很快金钟仁就在检方的安排下与他见面。   “大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公司都已经乱套了,人心惶惶,我根本就控制不住……”刚一见面,还不等车宰勇说话呢,金钟仁就开始大倒苦水。   事实上与他说的相反,车宰勇和能威胁他的三个高层被抓后,他现在是帮派的主心骨,刚开完会稳定人心。   “听我说你听我说。”车宰勇打断金钟仁的话,压低声音说道:“我给你一个号码,你打过去,把我的情况告诉他,让他赶紧想办法救我出去。”   “大哥,这能行吗?这个人真的能救你吗?”金钟仁半信半疑的问道。   车宰勇肯定的点点头,随即报出了朴安龙另一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号码。   “我现在就去。”金钟仁迫不及待的离开,出了侦讯室后立刻舔着脸谄媚的凑到许敬贤跟前拍马屁:“检察官大人您真是算无遗策,车宰勇果然给了我一个号码,让我打过去求救。”   “按计划来吧。”许敬贤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因为车宰勇没有别的选择。   他的亲信也跟他一起被抓了。   自己现在又出不去。   就只能找个信任的人帮他求救。   而已经被“出卖”过的他又不敢再轻相信身边的属下,相比其他人,在最后关头护着他,且被他临走前托付稳住公司局面的金钟仁无疑最为可靠。   过了大概半小时,在检察厅休息室吃饱喝足的金钟仁又发挥演技,惊慌失措的去探视已等得心焦的车宰勇。   “怎么样!”再次看见金钟仁,车宰勇连忙迫不及待的起身询问,而等看清金钟仁脸上的表情后他有些不安。   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   金钟仁咬着牙恨恨说道:“我把今晚的事都说了,可对面那王八蛋称根本不认识你,还把电话给关机了。”   “阿西吧!”车宰勇当场情绪失控。   他早就知道朴安龙比表子还无情。   但没想到那么快就翻脸了,自己可是昨天晚上才刚帮他处理过麻烦啊!   愤怒的同时车宰勇也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否则若只是举手之劳的话,朴安龙不至于见死不救。   毕竟自己还算是条听话的狗。   金钟仁绝望的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你要是出不来就全完了!”   你要是能出来,那我就完了。   “我一定能出去!”车宰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对金钟仁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压着声音说道:“我家里卫生间天花板上放着一些东西,你拿一部分去见方背洞98号的主人,什么都不用说,他看完后就一定会救我。”   那都是他多年来给朴安龙干脏活时留下的证据,朴安龙不想同归于尽就必须救他出去,不然他就鱼死网破。   “大哥,你确定能行吗,再这么耽误下去检察厅都要下班了,等到明天可就完了。”金钟仁一脸紧张之色。   车宰勇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现在就去试试。”   金钟仁话音落下后起身就走,一副火急火燎,急切想救车宰勇的样子。   “钟仁。”车宰勇突然喊住他,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好兄弟,谢谢你。”   政客都是忘恩负义的,在最后还得是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靠。   金钟仁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是最终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后走出侦讯室。   一出门,他心里刚升起的那点自责就被风吹散了:“检察官,搞定了。”   许敬贤吐出口气,重重的锤了锤金钟仁的胸膛,脸上的笑容说明一切。   朴次长,我们明早见。   哦,对了,还有朴夫人。 ###第35章 朴太太你好   6月24号,早上8点半。   “叮咚~叮咚~”   许敬贤站在朴家别墅外摁响门铃。   “来啦来啦。”   伴随着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房门很快就开了,而开门的正是孙言珠。   “你好,请问你有事吗……”看着面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许敬贤,孙言珠不由自主有些拘谨,轻声细语道。   许敬贤微微鞠躬,脸上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朴太太你好,我叫许敬贤,是首尔地检的检察官,特意来拜访朴次长的,他应该在家吧?”   说话的同时他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五官并不算精致,但温婉秀气,皮肤很白,或许是才刚起床的原因,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穿着一件粉色吊带睡裙,身体曲线丰满,香肩半漏,细枝结硕果。   一想到这样的柔弱女人居然要每晚都要承受豆丁坦克的碾压,许敬贤就痛心疾首,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   “原来是许检察官,你好,快点进来做吧。”听见是老公的同事,孙言立刻珠热情的邀请许敬贤入内,将其带到客厅沙发坐下,又去给他倒水。   看着孙言珠弯腰倒水时裙摆下饱满的轮廓,许敬贤觉得确实有点口渴。   孙言珠把水递给许敬贤,莞尔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啊许检察官,欧巴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劳烦你先稍坐片刻,我现在就去叫他起床。”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不必了,朴太太,朴次长他日理万机难得睡次懒觉,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等等就好,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许敬贤笑吟吟的喊住她。   朴安龙以后就没懒觉睡了,监狱里作息很规律,让他最后再享受一次。   昨晚他已经看完了那些从车宰勇家里搜出的罪证,让朴安龙死都算是便宜他,就得送进监狱让他生不如死。   毕竟他当了那么多年检察官,各个监狱里都有被他送进去的囚犯,他进去了,老朋友们不得好好爆答他啊?   他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便秘了。   听许敬贤这么说,孙言珠只好坐下来陪客人聊天,微微垂首:“那就麻烦许检察官耐心等待了,对了,我记得好像听说过许检察官的名字呢。”   朴安龙之前发酒疯骂过许敬贤。   根据她的经验,凡是朴安龙不喜欢的同事那绝对都是好人,所以她对许敬贤很有好感,何况对方还那么帅。   “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能被太太您那么漂亮的人记住。”许敬贤哈哈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朴次长平时一定很宠爱太太吧,毕竟能娶到你这么美的女人,可不容易呢。”   “哪有,也就还好啦。”孙言珠勉强一笑,朴安龙对她好吗?这点全凭对方当天的心情好坏而决定的,还对她妹妹心怀不轨,她对此却无能为力。   许敬贤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一勾,心里有数了,随即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和孙言珠聊得越发投机。   其实都是他在迎合孙言珠,毕竟他想拿捏一个家庭主妇实在太简单了。   当你和一个人聊天很愉快时,那可能是他情商比你高,在向下兼容你。   “阿西吧,该死,大早上吵什么。”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朴安龙骂骂咧咧的声音,他穿着灰色睡衣,打着哈欠下楼,看见沙发上的许敬贤后脸上的表情一僵,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朴次长早,您太太可真是一个很善谈的人呢,与她聊天很愉快。”许敬贤起身,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朴次长皱眉:“你来干什么?”   “欧巴,许检察官说来找您商量一些公务。”孙言珠起身为许敬贤解释了一句,随后说道:“欧巴,许检察官你们聊吧,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谢谢太太。”许敬贤很有礼貌。   孙言珠浅笑着对他微微鞠躬。   那一抹白晃得许敬贤眼花。   这个世界有人晕电子3D。   也有人晕没有垫子的33D。   朴次长走下客厅,靠近后脸色阴沉的低声威胁许敬贤:“混蛋,管好你的眼睛,离我老婆远点,明白吗?”   男人最清楚男人在想什么。   “朴次长,我希望你能端正一下对我说话的态度。”许敬贤微微一笑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拍在桌子上:“我现在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你疯了?你什么身份?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朴安龙感觉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冒犯,命令道:“向我道歉。”   “咚咚!”许敬贤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先打开信封看看里面的东西再说。   “装神弄鬼。”朴安冷哼着轻蔑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信封拆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顿时是如遭雷击,呆滞的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就在此时,他耳边又响起许敬贤恶魔般的声音:“朴次长,现在还要我向你道歉吗?这个我还有很多,想看的话,我可以分享给你慢慢欣赏。”   信封里装朴安龙的部分罪证。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朴安龙说话都磕巴起来,肥手颤抖着,额头渗出了汗珠,脑子也已经停止了思考。   6月份的天气,他却手脚冰凉。   许敬贤不慌不忙的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朝他笑了笑:“除了你谁还能接触到这些?朴次长,昨天晚上的酒好喝吗?昨晚的聚会好玩吗?”   那是你这辈子最后的狂欢了。   “是车宰勇!你们……你和金士勋算计我!”朴安龙瞬间想明白了,又惊又怒,但很快又强行冷静下来,面部抽搐着说道:“你既然来找我,肯定有你的目的,说吧,你想怎么样。”   今天来的是许敬贤一个人,而不是一群搜查官,就说明许敬贤有私心。   只要他有私心,那什么都可以谈。   “朴次长,昨晚你玩爽了,可我却熬了一夜,现在火气很大啊。”许敬贤站起来,伸手揽住朴安龙的脖子盯着厨房说道:“你太太真漂亮,我很想与她做而论道,但初次见面也不好明说,希望你能帮我做个媒,我和她要是成了,亏不了你这个媒人的。”   显然,许敬贤是懂做媒的。   “混蛋!你在说什么!你休想拆散我的家庭!”朴安龙怒急,猛的上前揪着许敬贤的领子呼吸急促的低吼。   许敬贤咧嘴一笑:“我怎么是来拆散你们的呢,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说着就将朴安龙给推开了。   “你做梦吧!”朴安龙目呲欲裂。   许敬贤耸肩:“那你就坐牢吧。”   朴安龙脸色铁青,紧握着双拳死死的盯着许敬贤,沉默半响才强忍着屈辱吐出了一句话:“好,我答应你。”   虽然他明知道就算自己投妻所好后许敬贤也不会把那些证据交给他,但他现在没得选,只能先顾眼前再说。   他不想多年的奋斗都付之东流。   “次长大人真是慷慨啊,那就多谢您的盛情款待了。”许敬贤笑吟吟的很有礼貌的对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朴安龙脸色黑得宛如锅底一般。 ###第36章 我们都是受害者   很快早餐就好了。   一家三口同坐一桌,其乐融融。   许敬贤狼吞虎咽,毕竟一会儿他可是要干体力活,不吃饱哪来的力气?   朴安龙则感觉味同嚼蜡。   早餐后,孙言珠准备去洗碗。   “言珠,跟我上楼,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朴安龙声音干涩的说道。   “现在吗?”孙言珠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许敬贤,觉得把客人独自晾在这里不太好:“那就请许检察官稍等了。”   善解人衣的许敬贤表示不碍事。   夫妻俩一前一后上楼。   刚一进卧室,朴安龙关上门就跪在了地上哭道:“言珠,求你救救我。”   “欧巴你怎么了,快起来啊!”孙言珠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想要去搀扶朴安龙,但对方太重,她根本扶不起。   朴安龙抓着她的手说道:“言珠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不然的话我就完蛋了,这两年我对你也不差吧,求求你看在夫妻一场,帮我这一次。”   听他说的那么严重,孙言珠都快吓哭了,有些手足无措:“好,好,我答应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她还从没见过朴安龙这副模样。   “我滥用职权,违反检察厅法的事情被许敬贤掌握了证据,他现在要起诉我。”朴安龙没敢说自己干的事。   孙言珠大惊失色:“啊!许检察官是来抓你的,那……那现在怎么办。”   她不想帮朴安龙,但夫妻一体。   她又做不到大难临头各自飞。   “还有办法,言珠你很漂亮,许敬贤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肯定挡不住你的诱惑……”朴安龙说这话时内心深感耻辱,暗自发誓一定要报复回来。   孙言珠俏脸一寒,身子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朴安龙:“你……你想让我去勾引他?”   简直是太荒唐了,让自己的老婆去勾引别的男人,哪有这样离谱的事。   “是他逼你的?”孙言珠又问道。   朴安龙想说是。   但话刚要出口又止住了,看孙言珠先前和许敬贤相谈甚欢,说明对他并不反感,毕竟那小白脸确实挺好看。   如果如实说是许敬贤逼他的,就会激起孙言珠对许敬贤的厌恶和反感。   更不会接受帮自己去睡服他。   而与之相反,要是自己把这锅扛下来的话,许敬贤在她心里就始终是翩翩君子,她的抵触心理会小很多,自己再哀求一番,她多半也就答应了。   反正这屈辱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那就干脆再彻底一点。   只要能度过眼前这一劫就行!   朴安龙当即含泪替许敬贤那个伪君子做粉饰:“不,当然不是,我虽然不喜欢那家伙,但不得不承认他还算正直,就算对你心有好感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家人们,谁懂啊!强忍着屈辱和不甘,还要主动给他背锅,替他塑造一个良好形象提升老婆对他的好感,自己真是快疯了!   “所以朴安龙你就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对吗?”孙言珠很愤怒,头一次直呼其名,娇躯微微颤栗:“你觊觎小姨子就算了,现在你还要为了前途送妻子去引诱一个正义的检察官!”   这不仅是侮辱她。   也是侮辱许检察官。   “言珠,我也不想,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啊!”朴安龙也是演技派,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鼻涕眼泪一把抓的。   孙言珠本就心软,两年夫妻没有爱情也有感情,而且也确实对许敬贤不反感,她闭上眼睛冷冷的说道:“我答应你,但此事后我们两个离婚。”   她不想再面对这个恶心的男人。   “好,好,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谢谢你言珠。”朴安龙由衷松了口气,对孙言珠充满感激。   孙言珠扭过头不理他:“你想办法让他上来,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她也只能试着来了。   “言珠,对不起。”朴安龙满腔悲愤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起身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他看见许敬贤居然正半蹲着,烦躁的问道:“你在搞什么?”   “没什么。”许敬贤结束提肛运动。   武器强化+1。   朴安龙冷着脸:“二楼第一间。”   “朴次长,从今以后我们可就是同道中人了。”许敬贤哈哈一笑上楼。   朴安龙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等着,毕竟在他想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   来到二楼,许敬贤推门而入。   孙言珠娇躯紧绷的坐在床沿上,紧咬着唇瓣,神色慌张的看着许敬贤。   许敬贤满脸关切道:“太太,次长说你脚摔伤了,让我上来看着,他去找医生,怎么样,你伤得不重吧。”   他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线。   “我……我没事……”孙言珠几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完后又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补救:“不,我有事,我脚有点痛,你……能帮我揉一下吗?”   坐在床上的她俏脸通红,强忍着羞耻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脚,只见原本两只洁白无瑕的玉足上却是已经套上了一双薄薄的黑丝,让人意乱神迷。   什么情况,居然那么主动?   看着如此倒贴的孙言珠,许敬贤心里反倒不安,难道是有什么阴mou?   还是自己看走眼了,她其实对朴安龙感情很深,愿意牺牲清白全力伺候自己,换取自己对她老公网开一面。   夫妻情深,令人感动。   这样的话,他更兴奋了呢!   “那就冒犯了。”最终许敬贤试探性的走过去将其双足捧在手中,盈盈一握触感柔软。   突然一阵香风扑面,是见他迟迟不肯再更进一步的孙言珠直接心一横霸王硬上弓了:“许检察官,对不起了。”   许检察官恪守君子底线,自己要是不主动的话,他肯定是不会越线的。   就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吧。   “你干什么!”许敬贤被她扑倒在床上,惊慌失措,像极了过年收红包:“你别这样!”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楼下客厅的朴安龙开始怀疑人生。   这种事不应该都是三五分钟吗?   随即冷哼一声,这都是基因进化的选择,自己才是优质人种,能拿出更多的时间发展事业,规划人生。   而相比许敬贤这种基因不够优秀的人却只能把大量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发展事业的时间也不如自己多,长此以往世界永远是自己这样的人占据高位。   楼上房间,此时已经风停雨住。   “太太,你怎么能这样!”刚爽完的许敬贤脸色很难看,又愤怒又痛苦的锤了被子一拳:“想我许敬贤素来洁身自好,对感情忠贞不二,如今清白却毁于一旦!我还怎么面对妻子!”   仗着刚刚是孙言珠主动的,许敬贤先发制人,提前占领道德的制高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孙言珠俏脸绯红,蜷缩着身子,低头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着连连道歉。   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在她眼里许敬贤是个仁人君子。   所以她深知自己这种行为在一些下流的人眼中是求之不得,但对许敬贤这种品德高尚的人来说却是种侮辱。   这倒是把许敬贤搞不会了,朴安龙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自己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怎么就当真了呢?   难道她不知道这事是自主使的?   许敬贤想到这点眼睛一亮,将其揽入怀中轻拍着她光滑的玉背安慰道:   “你也是被朴安龙利用了而已,可笑的是那个小人以为用美色就能腐蚀我伸张正义的意志和决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照样还是会起诉他!”   把白嫖说得义正言辞,浩气禀然。   “不!求求你许检察官,我知道他贪赃枉法,但饶了他这次吧。”孙言珠的娇躯一颤,紧紧抱着他哀求道。   看着她的反应,许敬贤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她的确不知道是自己逼朴安龙说服她来陪自己的,真是妙啊。   朴次长好人当到底,是个讲究人。   “你这是在侮辱我!更是要我背叛自己的信念!”察觉到她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后,许敬贤理直气壮的装着正人君子,冷冷的质问:“你知道朴安龙干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吗?”   “他……他不就是贪污受贿吗?”孙言珠目露茫然,虽然这也违法,但在南韩这个碧蓝的世界,这种事很正常。   “你啊……太傻了。”刚刚还冷着脸的许敬贤眼神又柔和了下来,温柔体贴的为她擦拭眼泪,说道:“他可不仅仅是贪污受贿,他还勾结黑社会杀人放火,还为了发泄欲望对数十个无辜女孩施加暴行,将她们先尖后杀。”   “他……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孙言珠听得俏脸煞白,贝齿都在颤抖,万万没想到枕边人居然是这样一个恶魔。   再想到他对自己妹妹的觊觎。   整个人后知后觉的吓出一身冷汗。   许敬贤问道:“现在还想救他吗?”   孙言珠不再说话,但凡是良心未泯的人,都不会救个丧尽天良的畜牲。   “许检察官,你能原谅我吗?”半响她嘴唇蠕动,眼神可怜兮兮的问道。   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许敬贤了,如果不能被原谅的话,将会愧疚一生。   这就是人善被人骑啊。   许敬贤握着她的手:“放心,我没那么小器,刚刚的事,你和我一样都只是被朴安龙欺骗算计的受害者。”   只有朴次长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谢谢。”孙言珠感动得快哭了。   许敬贤又静静抱了她一会儿,然后起身穿衣服,该去宠幸她老公了。   “朴太太,我就先走了,告辞。”   孙言珠抱着被子点了点头,细若蚊声的嗯了一声,直到房门关上后她发软的身子才宛如一滩烂泥般滑下去。   迷离泛红的桃花眼中透露着茫然。   这跟她以前的体验不一样。 ###第37章 因为我高兴   说(shui)服孙言珠后,吃饱喝足的许敬贤穿戴整齐,美滋滋的下楼。   “现在你满意了吗?”沙发上的朴安龙起身迎了上去,他心都在隐隐滴血。   许敬贤笑着评价道:“满意。”   “姓许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朴安龙瞬间红温,恨不得冲上去跟他拼命。   许敬轻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剧烈运动太消耗水分,麻烦给我倒杯水。”   “许敬贤!”婶可忍,叔不可忍,朴安龙怒火中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许敬贤眼睛斜着一瞪:“嗯?”   我刚刚那么辛苦,现在累了渴了,想喝口水怎么了!   城里人看不起俺们种田滴是吧!   “好,算你狠!”朴安龙又只能色厉内茬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给他倒水。   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方能成常人之不能成之事!   许敬贤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喝完,擦了擦嘴拿出手机打电话:“开始吧。”   吃干抹净,该伸张正义了。   “开始什么?”朴安龙听不懂,但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情绪激动的质问道:“你要干什么!许敬贤你是不是想出尔反尔!做人要讲信用!”   但他不知道许敬贤是薛定谔的人。   有时候是人,有时候不是。   “我都没答应你什么,又怎么算出尔反尔?”许敬贤无辜的摊手,姿态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欠揍的笑容:“何况对于你用海鲜大餐招待我的慷慨行为,我也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就该公事公办了,否则我那岂不是成了接受性贿赂?我可是个公正严明,两袖清风的检察官啊!”   只要拿了好处不办事,那就不算徇私枉法,他这也是为了维护法律嘛。   许敬贤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跟朴安龙这垃圾比起来他都是善人,这种丧心病狂的禽兽,他怎么可能放过。   更何况朴安龙可不是人畜无害,如果给他留出喘息空间,鬼知道他会不会秀一波极限操作,上演丝血反杀。   所以就得摊牌当天把他给摁死。   绝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朴安龙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交易,纯粹是来白嫖的,顿时怒气上涌彻底崩溃,红着眼扑了过去。   朴安龙冲上去了!   朴安龙飞出去了!   “啊!噗嗤——”朴安龙被许敬贤一脚踹飞出几米远,摔在地上时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挣扎着刚想起身,又感觉头上一痛,身体重重的趴了下去。   脸和地面来了个零距离亲密接触。   许敬贤单脚踩在他头上奖励他,语气冷冽的说道:“怎么,你以为我是被你害死那些人?毫无还手之力?”   他办公室里有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卷宗,但能像朴安龙这么恶劣的都实属罕见,纯粹是没把普通人当人看。   为一己之欢,用人命去填。   “许敬贤!就算抓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年限不够又升不了职!我与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就非得置我于死地!你到底图什么啊!”   朴安龙面目扭曲的嘶声质问,他真的想不通,明明不抓自己能够得到更大的好处,连这笔账都算不明白吗?   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   讲究利益最大化。   你他妈到底会不会当官啊!   “说得好,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也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置她们于死地呢?只因为你高兴,对吗?”许敬贤脚底用力碾压着他的后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我想弄死你也只是因为我高兴而已,与你无关。”   把这种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混蛋践踏在脚下的感觉真不错,抓个次长检察官就那么爽,那抓个总统还得了?   许敬贤在心里定下一个小目标。   他一定要体验下抓总统的感觉。   “民众全都是猪狗!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朴安龙觉得太荒唐了,许敬贤竟是为了替那些下等人出头,他读书读傻了吗:“我们才是同类懂吗!”   当上官就变成另一个物种了。   “去你妈的,拐弯骂我是吧!”许敬贤狠狠跺了他几脚:“另外,别用这种理直气壮的口吻跟我说话,我才是正派!你是反派懂吗!反面角色!”   怎么搞得我才像是坏人一样?   我是好人啊!我才是正面角色!   他突然有点理解陈小二的心情了。   “哐!”   就在此时别墅的门被粗暴破开。   赵大海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搜查官鱼贯而入,齐刷刷的向许敬贤鞠躬。   “检察官!”   “做事吧。”许敬贤淡然说道,这才松开了一直被他踩在脚下的朴安龙。   一众搜查官立刻散开各司其职。   有两人上前给朴安龙戴上手铐。   “啊啊啊!”手铐加身那一刻,朴安龙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许敬贤你这么做事迟早会付出代价!我朴安龙竟然栽在你个小人的手里!真是苍天无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他出身贫寒,从一介草民通过半生奋斗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可现在都将成为过眼云烟,自己也将身陷牢狱。   这让他怎么甘心?如何能甘心?   许敬贤微微皱眉。   赵大海注意到后立刻摆了摆手。   两名搜查官拿出伸缩警棍对着朴安龙的嘴就是狠狠掼了两下,朴安龙的叫骂声戛然而止,牙齿当场被打掉了两颗,呜呜呜的鲜血止不住往外涌。   在职时他高高在上的次长大人。   现在落网了,那就是个阶下囚。   没了虎皮,谈何虎威尚存?   “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不要为难朴太太,她也是无辜的。”许敬贤在临走前特意提醒了赵大海一句。   赵大海瞬间秒懂,知道许敬贤看上朴安龙的老婆了,他心里有一万个心眼子,但表面说却不动声色:“是。”   许敬贤理了理领带大步离去。   记者昨晚就已经联系好了,他现在去检察厅,正好能赶上做案情简报。   这将是南韩千禧年的年度大案。   入职不到两年,是还没达到升职所需的年限,但功劳在那儿又不会跑。   关键是还有助于传播他的名声。   这可都是他以后往上爬的资历啊。   等平民玩家鲁武炫登顶,缺乏政治根基的他,在看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和坚守正义不畏强权的名声后,说不定动用总统特权破格提拔一下自己呢。   哪怕是提拔他当个部长也好啊。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嗷。   太君的后裔尹卡卡,这位同行不就是靠着总统的破格提拔而上位的吗? ###第38章 未曾想到的惊喜   首尔地检,做简报的会场里挤满了各家媒体的记者,简直是人头攒动。   “哐!”   会场右边的侧门被推开。   许敬贤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西装革履,发型整齐,整个人一丝不苟。   “咔嚓!咔嚓!”   接连响起的快门声清脆悦耳。   各种相机的闪光灯交错不断。   所有人都注意到许敬贤的面色十分严肃和凝重,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第二次做简报,许敬贤已经熟练了很多,站到讲台上后直接翻开手里的文件夹说道:“本厅依循民意与法律在对线人许敬文之死一案进行调查时确认七星集团为黑社会组织,在调查中更发现首尔地检次长检察官朴安龙与七星集团存在黑白勾结的现象。”   下发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起来,一位次长检察官涉嫌违法,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新闻。   许敬贤的简报还在继续:“朴安龙检察官利用自己的职权,长期为七星集团提供庇护,同时利用七星集团非法敛财,其为满足一己之私欲而罔顾法律……目前涉案人员已尽数被捕。”   朴安龙身为次长检察官却黑白勾结就已经足够恶劣,而他尖杀多名女性的事则被上面压住了,不能曝出来。   这点也在许敬贤的意料之中。   毕竟一旦曝光的话,检方本就不怎么样的民间形象会大跌特跌,说不定还会掀起反对检察官权力过大的示威游行,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检方的老爷们可不会干这种事。   而且,纵然掩盖了朴安龙尖杀无辜女性一事,他所犯下的诸多罪行也足以激起民愤,但又不会太过头,这时候检方处理他,反而能收一波民心。   其实刚刚朴安龙说的有句话虽然听着难听,但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在南韩,民众真的是猪狗。   被当权者各种利用和愚弄。   往往他们所得知的大部分都是权力部门让他们得知的,而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就永远也无法触及一角。   看着下方义愤填膺的记者们,许敬贤有些莫名感慨,继续说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身为地检的一员我深感惭愧,地检有负国民信任,我代表首尔地检所有人员向全体国民道歉。”   说到这里,他走到讲台旁边双手放在裤腿两侧,面对镜头深深的鞠躬。   在这点上棒子和鬼子有点像。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难道还指望我今后改正吗?   我要改的话,那歉不是白道了?   你问不改的话下次又犯错怎么办?   当然是再道一次歉就好了啊。   鞠躬不够诚意,那就跪下道歉。   总之道歉没问题,改正不可能!   保持鞠躬姿势三秒后,许敬贤又反回了讲桌前,气势往上提了提,掷地有声的说道:“这次调查是由首尔地检金士勋次长检察官特别指示,未来检方将不落下任何疑点,全力彻查此案中的一切犯罪事实,报告完毕。”   总之,一切功劳都是在上司的主导下才取得的成功,我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全靠上司的英明领导。   这点在全球各地都他妈是一样的。   要不怎么说都想当领导呢。   “许检察官能再多说两句吗?”   “能多向国民解释……”   下方欲求不满的一众记者闻言纷纷起身,苦苦哀求许敬贤再多给亿点。   但许敬贤只是对着他们微微鞠躬作为结尾致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多说?   多说个毛,照着稿子念完就行。   万一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   管不住嘴可是很惨的。   出去卖,不一定要嘴巴够紧。   但从政,必须要嘴巴紧才行。   鲁武炫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经常一容易控制不住说出一些话,为此许多人不喜欢他,在政坛上没几个朋友。   话说鲁武炫这个时间点在干啥?   自己要不要去烧个冷灶。   今后直接赢在起跑线上。   国会选举刚过不久,鲁武炫这一届好像没选上,正是趁虚而入的时候。   许敬贤觉得这事儿能研究一下。   ……   做完简报后许敬贤去见金士勋。   “叮~”   电梯停下,当门打开那一刻。   许敬贤目光略显呆滞。   因为他又双叒叕看见了徐浩宇。   电梯口果然是这家伙的刷新点!   “你来见金次长?”徐浩宇看见许敬贤也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是的。”许敬贤走出电梯,好奇的问道:“前辈你也是来见次长的吗?”   “不是。”徐浩宇摇了摇头。   许敬贤换了个话题:“还记得前辈说过要调查韩部长,如果还没有收获的话,那我想是不用继续调查了。”   “什么意思?”徐浩宇一脸疑惑。   朴安龙的案子从一开始在地检就只有许敬贤和金士勋知道,他才刚刚做完简报,消息还没来得及扩散,包括徐浩宇在内的许多人都还不知道呢。   许敬贤吐出口气微微一笑,语气轻快都说道:“因为他很快就会离开首尔了,前辈没时间再继续调查了。”   对个年少有为的检察官来说,前途上的终结,比生命上的终结更痛苦。   “我怎么不知道。”徐浩宇很惊讶。   他最近可是一直在关注韩江孝。   许敬贤耸肩:“他自己都不知道。”   徐浩宇听得一头雾水。   “前辈,告辞。”许敬贤对他着微微鞠躬,然后向金士勋的办公室走去。   抬手敲门。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鞠躬:“次长。”   他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矮小但体型却十分匀称,气度沉稳的青年,脑海中瞬间记起这个人的相关资料,他连忙又转过身向他鞠了一躬:“部长好。”   张日成,刑事三部的部长,据说上个月出差了,看来是刚回首尔不久。   “敬贤,我可是听次长说了,你这段时间表现相当亮眼呐。”张日成笑眯眯的看着他,语气温和充满友善。   许敬贤谦逊道:“不敢,比起部长您的优秀依旧差之千里,尚需多加向您学习,还望部长今后不吝指点。”   “你们两个都别谦虚,皆是我的左膀右臂。”金士勋眉开眼笑,丢下手里的工作,起身上前揽着许敬贤的肩膀说道:“朴安龙干的事让总长极其震怒,检察长下个月就会离职,他推荐了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接任。”   下一届全国地方议员选举时间是两年后,韩太灿现在离职略早,不过这次朴安龙的事他也有领导无方之责。   估计这就是他提前请辞的原因。   给自己个体面。   而推荐金士勋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没自己的人选了,不如卖个人情。   “祝贺检察长!”   许敬贤和张日成齐齐鞠躬说道。   “哈哈哈哈,现在还为时过早,下个月再说吧。”金士勋言不由衷,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很享受这个称呼。   随后收敛笑容对许敬贤说道:“我能战胜朴安龙,你功不可没,等我正式就职后,你也该往上动一动了。”   “我?”许敬贤一脸错愕,下意识脱口而出:“可条例规定担任部长或科长的话,至少要有七年任职经验。”   他四舍五入都才两年半不到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年轻人思维可不能那么古板。”张日成笑呵呵的说道:“升部长要七年,但也没说副部长也要七年啊,先升副职。”   副部长其实没多大权力,也就多点工资和福利,以及升部长时快捷点。   金士勋升职后,作为首尔地检的检察长和次长地位不可同日而语,破格提拔一个小小的副部长还是可以的。   “某些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就该把位置腾给你这种青年才俊嘛。”金士勋笑着说道,检察厅升职难,除了是相应的职位有任职年限要求外,而还有个原因就是内部一个萝卜一个坑。   韩江孝即将发配边疆去钓鱼,那现在不就多了一个能提拔的位置了嘛。   发配韩江孝,是让人看到背叛他的下场;而破格提拔许敬贤除了是奖赏之外,也是让人看到效忠他的结果。   许敬贤很激动:“多谢次长提携!”   果然是踩着前辈的尸体爬得最快。   许敬贤顿时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张日成,张部长对他还以一个笑容。 ###第39章 要把他榨干净   “不是提携,是互相成就。”金士勋纠正了许敬贤的说法,两只手分别扶着张日成和许敬贤的肩膀含笑说道:   “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但在登山的路上我们是互相成就的友人,你们把我推上山,我自然也会拉你们一起上来,与我一同欣赏山顶的风景。”   不得不说金士勋是个很有领导魅力的人,说话做事都很让人心里舒畅。   “检察长,今晚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庆祝庆祝?”张日成提了个建议,并说道:“其他人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在金士勋身边围着很多人,有很多个部门,并不是只有一个刑事三部。   这些人都跟他是利益共同体。   “尚未尘埃落定,还是低调点,等任命宣布了再庆祝也不迟。”金士勋摇了摇头,提前庆祝可是官场大忌。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得小心翼翼。   张日成也反应过来,连忙歉意的低着头说道:“是我昏头了,请见谅。”   他说话有时候总是容易不过脑。   “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嘛。”金士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不用太过在意。   说完金士勋又看向许敬贤:“对了敬贤,朴安龙的案子你还要费心。”   “检察长的意思……”许敬贤没听懂。   金士勋冷哼一声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朴安龙不是一朝一夕堕落的,他为官这么多年,不知敛了多少不义财,得让他吐出来才是啊。”   要把朴安龙身上的油榨干净。   毕竟这是笔巨款,很多人盯着呢。   “请检察长放心,我一定让他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许敬贤保证道。   虽然嘴上答应得痛快。   但他心里知道追赃是个麻烦事。   朴安龙跟前妻是有孩子的,他虽然进去了,但这笔钱无论是给孩子,还是留着以后运作减刑,都比上交好。   而且上面还有人在保他,压下他尖杀一事纵然是顾忌社会影响,但又何尝不是为了方便他日后运作减刑呢?   所以在追赃过程中肯定不能对他用太凶残的手段,因此这件事很难办。   金士勋又很善解人意的说道:“当然了,此事不急于一时,反正朴安龙又跑不了,你这段时间也累了,休假两天吧,等你弟弟葬礼结束再说。”   这是给许敬贤留出时间操办葬礼。   “谢谢检察长。”谁说的死人就没有价值?感谢好大哥为我贡献的假期。   从穿越过来,他就没休过假!   嫂子还有例假呢。   他连根毛都没有。   金士勋挥了挥手说道:“去把工作交代一下,今天你就提前回家吧。”   这种体谅人的上司到哪儿去找?   “那检察长,部长,我先告辞了。”   许敬贤对两人鞠躬后转身离去。   走出金士勋的办公室,许敬贤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走路都像是飘的。   虽然副部长通常没什么实际权力。   但是加上部长的名头就和普通检察官把距离拉开了,大小也是个领导。   何况还是检察厅里的领导。   放在外面,地位蹭蹭的往上涨。   这大好日子,得放炮庆祝一下。   他决定今晚去找孙言珠回个锅。   毕竟谁能拒绝一份润而不腻,油水透亮,色香味俱全的极品回锅肉呢?   至于现在,他要去干一件自己最近一直没时间干的事,那就是准备工具切开好大哥的那个保险柜一探究竟。   他最喜欢开箱子了。   永远不知道会开出来什么惊喜。   又或者是开出什么垃圾。   ……   同一时间,许敬贤之前简报公布的内容已经开始迅速在地检内部发酵。   韩江孝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思考。   他在想事情不能这么一直僵着。   必须得想个办法尽早帮朴安龙战胜金士勋,不然越拖下去变数就越大。   还有许敬贤。   一想到这人他就怒火上涌。   本想静观其变,以待时机。   但他实在是每每想起都越想越气。   必须得让他付出背叛自己的代价。   韩江孝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里面是许敬贤从小到大,从身边的亲戚到邻居和玩伴方方面面的资料。   从许敬文之死时他才知道许敬贤居然有个弟弟,而且还在混黑社会,如果他早知道这点的话,那该多好啊。   所以他痛定思痛找来了这些资料。   “哐!”   就在此时,他的实务官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办公室:“检察官,出事了!”   “什么事?天塌下来了?”韩江孝是能沉得住气的,除了面对许敬贤时。   在那个男人面前他完全控制不住。   大概这就是爱情的模样吧。   实务官一脸绝望,语气焦急万分的说道:“许检察官半个小时前对记者的简报中称在调查他弟弟遇害一案时查明朴次长勾结黑社会,非法敛财数额巨大,罔顾法律,草菅人命……”   “阿西吧!怎么可能!”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韩江孝霍然起身,又惊又怒又慌的冲上去抓着实务官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检察官,我说的都是实话,朴次长已经完了。”实务官惨笑道,朴次长完了,韩江孝就完了,他也完了。   检察官有的选,他们都没资格选。   要不一荣俱荣,要不就一损俱损。   韩江孝松开了他,身体往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一只手扶住了办公桌的边缘,整个人感觉被黑暗吞没。   那种绝望感和无力感如此清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响他目呲欲裂的大吼了几声,情绪彻底失控,一脚踹在办公桌上,抓起东西乱砸,然后又狂扇自己耳光。   “检察官别这样!别这样检察官!”   实务官连忙冲上去抱住了他。   “废物!朴安龙就是个废物!”韩江孝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他还正在研究怎么对付许敬贤,但万万没想到许敬贤绕开他直捣安龙,把他家偷了。   但他现在最恨的不是许敬贤。   而是朴安龙。   自己把一切都赌在了他身上。   正费尽心思的想帮他赢。   没想到他先栽了跟头。   现在让自己怎么办?   实务官劝说道:“部长,金次长当初很器重你,当年还是他提你升的副部长呢,你去认个错吧,说不定……”   “没用的。”韩江孝惨然一笑,正因为金士勋当初太看重他,所以对于他的背叛就更不能容忍,不会原谅他。   就像他不会原谅许敬贤是一样的。   他去求情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开始茫然,未来该何去何从?   就这么离开拼搏多年的首尔吗?   离开权力中心,还能再回来吗? ###第40章 开完箱子更懵逼   韩江孝的绝望,许敬贤一无所知。   否则他肯定会当面祝其前程似锦。   此时他正站在一个肉类加工厂的车间里,面前摆着保险柜和切割工具。   “检察官,需要我帮忙吗?”旁边的金钟仁一脸好奇的盯着保险柜问道。   这个屠宰场是属于七星集团的。   虽然七星集团被查封。   但账面资金已经被金钟仁转移了。   而诸如酒店,酒吧,娱乐公司,房产公司等正经资产也被剥离了出来。   这个屠宰场就是其中之一。   金钟仁将重组公司,七星这个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了,新名叫汉江集团。   许敬贤把宋志耀和张佑伟两名无良律师推荐给了他,臭鱼烂虾凑一块。   金钟仁只要不去碰毒,不专门杀人放火逼良为娼,许敬贤都能容忍他。   同时还指点了他几招,接下来汉江集团会主攻娱乐业,丰富国民的业余生活,也顺便丰富一下他的夜生活。   主要原因是他记得从明年开始南韩将会着重发展文化旅游业,韩流开始席卷亚洲,汉江集团在这块有优势。   许敬贤回头看了金钟仁一眼,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有什么秘密吗?”   “不知道。”金钟仁下意识摇头。   许敬贤笑了:“那你想知道吗?”   “不想。”金钟仁回过神来,脸色霎时一变,后退一步鞠躬说道:“检察官大人,我就在门外候着,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请……请您自己想想办法。”   他话说到一半硬生生转了个湾,然后再次一鞠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蠢货。”许敬贤骂骂咧咧,就这个脑子,搞黑社会都怕他搞破产,还是建议他给公司找个专业的经理人吧。   随即戴上防护面罩,然后给切割工具通电,摁下开关对着保险柜下刀。   “嗡嗡嗡——滋滋滋滋——”   噪音震耳欲聋,火星四溅。   保险柜上出现了一个缺口,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扩张,最终成了一个汤碗大小的洞,许敬贤这才停下。   借助灯光,从洞口能看见保险柜中装得有文件,手表,美金等等,此外还有一把手枪,和两个压满的弹夹。   “私藏枪支啊。”许敬贤喃喃自语。   检察官是不配枪的,因为一般出现场也是坐镇指挥,很少会亲自上阵。   就算要用枪,警察手里也有。   而以检察官的身份,在南韩基本无人敢动,因为杀检察官的性价比低。   所以基本没有人身安全的问题。   好大哥在这种情况下,家中居然常备USP这种大威力手枪,这河里吗?   而且这枪明显是准备使用的,单纯收藏的话,不会把弹夹都压满子弹。   许敬贤前世在国外也是玩过枪的。   毕竟是枪战服,不会玩枪太危险。   所以对枪支的使用自然不陌生。   他先拿出手枪检查了一下,然后将其插进后腰,开始清理其他的东西。   手表美金之类的直接忽视。   主要是找日记本。   “护照?”看见一本护照,许敬贤眉头皱成一团,他翻过卧室,明明看见好大哥的护照等证明都在床头柜里。   打开护照后许敬贤脸色精彩起来。   上面的其他信息都没有问题。   但在名字那一栏写着:许敬文。   这本护照用的是他的资料信息。   对原主来说这是本真护照,但对好大哥来说是本假护照,显然是准备在关键时候冒充原主的身份逃离出境。   当贪官嘛,准备后路很正常。   许敬贤也没在意,继续在洞里扣。   然而柜子掏空了也没找到日记本。   “好大哥把写日记的习惯改了?”   许敬贤多少有些失望。   毕竟他一直心心念念着能靠日记本来了解好大哥精彩而短暂的一生呢。   不过在失望之余也有点佩服。   这可是常凯申都改不了的习惯啊!   没有日记本,许敬贤就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纸质文件上,却发现基本上都是和工作相关的数据,大失所望。   唯有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照片背景是在某聚会现场,都是不到四十岁的年轻男女,一共有32人。   好大哥就站在最边缘的位置。   宛若喽啰。   虽然都算年轻人,但二十多岁和三十多岁跨度还是比较大的,好大哥为什么专门把这张照片放在保险柜里。   很重要吗?   许敬贤突然看见了一个熟面孔。   正是今天刚见过的顶头上司。   刑事三部部长张日成。   他站的位置和好大哥相距很远,可以推断他们此时的关系并不熟,否则以张日成前两天友善的态度,在合照的时候应该会下意识站到一起才对。   打开了保险柜后,许敬贤心里的疑惑更多了,最大的不解之处是好大哥贪的钱去哪儿了?那都是他的钱啊!   如果是给其他领导上供了,他总不会不留下账本吧,可保险柜里没有。   “写日记的好习惯不保持,净给我留坑。”许敬贤对大哥怨念十足,以后逢年过节别指望自己给他烧元宝。   整理好开箱子爆出来的武器和金币及纸质文件后,许敬贤起身往外走。   “检察官,您忙完了。”看见许敬贤出来,金钟仁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许敬贤说道:“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对了,也别说我今天让你白帮忙,屋里的保险柜留给你。”   话音落下,他就朝停车场走去。   “谢谢检察官。”金钟仁呆了一下后鞠躬感谢,等许敬贤走远才骂骂咧咧的吐槽:“不就是让我处理垃圾吗?”   他招了招手喊来一个小弟:“别说大哥今天让你白跑一趟,屋里的保险柜留给你,卖废品也能卖几十万。”   “……”小弟还得违心的说谢谢。   这就是生活。   ……   许敬贤先回了趟家。   家里没人,嫂子和便宜老爸应该是去为置办好大哥的葬礼做准备去了。   他将东西放进书房藏好。   然后就开车去朴家开车。   到了后把车停好,先拿出在路上买的酒狠狠灌了两口,身上也洒了些。   这才装成醉醺醺的样子去按门铃。   “叮咚~叮咚~”   不多时门就开了。   “许检察官!”孙言珠看见来人是许敬贤后当即一惊,俏脸泛红,随后才嗅到酒气:“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我……呜呜呜……”   许敬贤欲语泪先流,直接扑到了孙言珠怀里,两人一起倒在地上,猝不及防之下洗面奶险些让他当场窒息。   这裙子真白,不是,这裙子真大。   “啊!许检,你快起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孙言珠惊慌失措,害怕被邻居看到这一幕,白嫩的小脚将门蹬过去关上:“许检,出什么事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许检察官这是有多伤心啊。   “我妻子发现了我身上你残留的香水味,我无法解释,毕竟是我对不起她。”许敬贤面对面的看着她说道。   “啊!”孙言珠花容失色,内心满是自责和愧疚:“我……我去帮你解释。”   “没用的。”许敬贤摇了摇头,似乎是醉得有些厉害,突然眼神痴痴的看着孙言珠的脸,然后直接亲了下去。   孙言珠猝不及防,娇躯一僵瞪大了美眸,脚趾头都绷直了,本来下意识要挣扎,但一想到许敬贤现在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而且是自己造成的。   出于愧疚心理决定好好补偿他。   一个小时后孙言珠拖着略显疲惫的娇躯从地上起身,俏脸上余韵未消的说道:“我去给许检煮点醒酒汤。”   许检察官喝醉了居然还那么能干。   “对不起言珠,是我醉糊涂了。”许检贤此时仿佛酒醒了些,自责的拍了拍额头,满脸歉意:“我酒后乱性……”   “没关系,都是因为我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您现在心情好点了吗?”孙言珠脸颊泛起红晕,轻声细语问道。   “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许敬贤捏了捏眉心故作难受的扭过头,突然他的余光瞟到了玄关柜上放着的一张合照,顿时是脱口而出:“孙言真。”   “许检察官您认识我妹妹吗?”孙言珠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惊诧的问道。   “你妹妹?”看着合照里眉宇有六七分神似却风情各异的两姐妹,刚刚才感到满足的许敬贤觉得还任重道远。   孙言真被称为南韩天仙,不仅样貌清纯,身材还很有料,这谁能拒绝。   正当是姐妹同行,花开并蒂。   许敬贤收回目光扯了个借口:“查朴次长的时候,看过你们的资料。”   “哦。”孙言珠也没怀疑。   这一夜许敬贤以喝酒不开车为由赖在朴家留宿,然后通宵都疯狂开车。   但酒驾是不对的,请勿模仿。   住朴安龙的房,睡朴安龙的床,玩朴安龙的老婆,整个一朴安龙套餐。   看守所里蜷缩在墙角的朴安龙双眼放空,孤寂的夜,冰冷的墙,如此诸般无一不让他怀念妻子的温柔体贴。   脑海中全是孙言珠的音容笑貌。   种种不舍和酸楚轮番涌上心头。   曾经有一个温柔漂亮的老婆放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至少该对许敬贤说一句:   你轻点,她怕疼。 ###第41章 爱鲁会,老朴死了   人的一天离不开一日三餐。   新的一天,许敬贤只差三餐了。   “我就先告辞了,感谢太太的盛情款待,打扰了。”穿戴整齐后,许敬贤扭头看着床上的孙言珠,很有礼貌的笑着微微鞠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孙言珠心生羞恼,觉得许敬贤在故意调侃她,刚想发怒,但一扭头却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很真挚。   不好的话顿时堵在了嘴边,红着脸干巴巴的回了他一句:“不用客气。”   话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妥,余韵未消的脸蛋红如窗外的朝霞,藏在被窝里的脚趾已经尴尬得抠出了三室一厅。   “朴次长将受到法律严惩,我与他同事一场,如果太太生活上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许敬贤泰然自若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孙言珠安心了不少,当了两年全职太太的她在骤然失去丈夫后对独自面临生活有些畏惧,还真需要个依靠。   许敬贤就是抓住这点趁虚而入。   大家各取所需,互通有无。   开车回家的路上,许敬贤看见了一些团体在游行,举着各种长条横幅。   “强烈呼吁严惩朴安龙!”   “严查检察厅不正之风!”   显然是朴安龙的事昨晚通过网络和电视新闻发酵后所带来的一些影响。   呼吁严惩朴安龙还有希望。   而要严查检察厅就有点好笑了。   因为南韩检察厅是内部监察,没有别的部门监督,就自己查自己,这些人难道还指望真能查出什么问题吗?   检方根本都不会鸟他们。   真闹大了就杀条小虾米泄民愤。   突然许敬贤目光一凝,一个小型游行队伍吸引了他的注意,成员都是三十四岁的青中年,身上穿着黄背心。   上面写着“爱鲁会”的英文。   爱鲁会是鲁武炫的粉丝团体。   今年头铁的鲁武炫又放弃了自己相对有优势的选区,跑到别人的基本盘去参选议员,声称要打破地域主义。   然后不出意外再次落选,但也因此赚足了噱头,在互联网刚刚兴起的时代成了初代网红政治家,同时这种认死理的精神吸引了一批支持他的人。   这些人通过网络组成了爱鲁会,也是第一个政客粉丝团体,在两年后这群人还将为鲁武炫的总统选举贡献出重要力量,自发到各地为他做宣传。   脑海中回忆起这些事,许敬贤突然觉得自己也被鲁武炫的精神感动了。   别问是什么精神,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尽快成为爱鲁会的一员!   虽然鲁武炫很不靠谱,但谁让他是下一届大统领呢,只要表面能和他对上脑电波,那升职加薪就不是梦啊。   而且鲁武炫的脑电波并不难对上。   他属于理想主义者,意识形态高于一切,只要这点跟他保持一致就行。   这大概是所有南韩总统中最单纯的一个了,别的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   错过这个男人,许敬贤会后悔的。   “大海呐,帮我查一下鲁武炫和爱鲁会的资料。”他想到就做,换成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电话。   “您说的是傻瓜鲁武炫吗?”赵大海不确定的问道,傻瓜鲁武炫,这是网友对鲁武炫的爱称,因为他做什么事都太认死理了,头铁,简直是傻瓜。   许敬贤回答道:“就是他。”   “好的检察官。”赵大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办事从来不问为什么。   ……   两天后,6月28号。   好大哥的葬礼在仁川老家低调的结束了,他以许敬文的名义长眠地下。   当晚许敬贤和林妙熙就回了首尔。   因为第二天两人都要正常上班了。   “我感觉有点困,先去睡会儿。”到家后林妙熙丢下一句话就往楼上走。   许敬贤却喊道:“嫂子请留步。”   “怎么了?”已经走到楼梯上的林妙熙扶着栏杆回眸,眉宇间略显不耐。   “你我等一会儿就对了。”许敬贤说完就上楼进了书房,等他拿着照片出来的时候林妙熙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林妙熙身子后仰打了个哈欠,展现出上身傲人的曲线:“到底什么事。”   “嫂子你看看上面有认识的吗?”许敬贤坐到她身边,将照片递了过去。   这正是大哥保险柜里那张照片。   林妙熙秀眉一蹙,最后纤纤玉指落在张日成身上:“只认得他,你大哥的上司,这是敬贤的照片吗?其他人是他朋友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许敬贤直觉告诉他这张照片不简单,但现在总不能直接去问张日成吧,那不是相当于自爆?   看出小叔子的纠结,林妙熙红唇微张说道:“把照片给我吧,我明天帮去报社你打听一下,看这些都不像普通人,我们报社或许有人会认识。”   当记者的人脉广,认识的人多。   “那就谢谢嫂子了。”许敬贤倒也不担心出事,毕竟这照片对照片上的人来说应该挺重要,对别人就另说了。   还得是嫂子贴心。   “睡了。”林妙熙起身打着哈欠撑了个懒腰,黑色连衣裙下妙曼婀娜的曲线展露无疑,扭着丰臀往楼上走去。   许敬贤多少有点想连接一下。   但他也知道现在肯定不行。   毕竟昨天好大哥才刚入土呢,嫂子怎么可能今天就同意跟自己入洞房。   不过他觉得这一天快了。   也就差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日子有了盼头就有滋有味啊。”许敬贤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上楼去。   “叮铃铃!叮铃铃!”   半夜,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许敬贤从睡梦中迷迷糊糊被吵醒。   “阿西吧该死。”他骂骂咧咧的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接通:“什么事。”   “检察官阁下,很抱歉那么晚打扰您休息,但是,朴安龙死了。”手机里面传出姜镇东那略显低沉的声音。   许敬贤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惊醒,猛地坐起,下意识提高了嗓门连声喝问:“你说什么!朴安龙怎么会死!他不是在看守所里吗!”   “他……”   “我马上过来。”接着还不等姜镇东回答,许敬贤就打断了他,挂了电话后胡乱穿上衣服,拿起外套就出门。   嫂子被吵醒了,她披头散发,穿着条薄薄的吊带睡裙走出卧室,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朴安龙死了。”许敬贤随口回答了她一句,便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跑去。   “哦。”嫂子呆呆的点点头,紧接着大脑瞬间强制开机:“朴安龙死了!”   独家新闻!   “啊!敬贤等等我!”嫂子转身跑回卧室,胡乱的套上一条裙子,拿起小挎包往楼下冲,到门口时顺手提起一双高跟鞋就飞快出门追上了许敬贤。 ###第42章 黑云压顶,暴雨将至   凌晨的首尔繁华尽散,寂静无声。   一辆银色的现代轿车飞驰在新盘浦路上,副驾驶上林妙熙已经简单补完了妆,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双黑丝。   “嫂子,这个也随身带啊。”车窗开了小半,被风一吹,许敬贤心中的烦躁少了许多,甚至有心情惊叹于此。   “你那什么眼神?”林妙熙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边整理丝袜,一边淡淡的解释道:“我们为了抢一手的新闻什么地方都会去,丝袜很容易挂到一些地方拉丝,当然得带一双备用的。”   维持良好的形象比什么都重要。   “大晚上也穿?”许敬贤又问道。   给鬼看啊。   “少废话,把头转过去不许看。”林妙熙瞪了他一眼,没跟他解释更多。   她抬起一只玉足,将丝袜慢慢套上白嫩的脚尖,随着手缓缓上提,丝袜紧贴着肌肤部裹住整条小腿,她见许敬贤还在看,羞恼的说道:“你转过去啊,我出来得太急,里面没穿。”   再继续往上提裙子就要掀起来。   “啊!”许敬贤仔细打量一眼,果然能看出是真空包装,随手把旁边的外套丢给嫂子:“你下车的时候穿上。”   遮住,不能让别人看。   “谢谢。”嫂子俏脸绯红的说道。   见许敬贤真的已经不看自己了,才继续低头穿袜子,之后又把高跟鞋和许敬贤的外套穿上,并扣上了扣子。   打扮一番后整个人又恢复了女记者干练的气质,端庄温婉,但没人知道这位美丽的女记者裙子下空前绝后。   “嫂子,你凉吗?”许敬贤问道。   林妙熙刚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被风吹散了,红着脸瞪眼:“闭嘴!OK?”   “OK。”许敬贤觉得她是凉的。   空穴来风。   接下来车里气氛怪怪的,两人都没说话,一路沉默,直到临近看守所。   车远远的就停下了。   因为看守所门外挤满了记者,此时正在情绪激动的大声质问警方,与一队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员形成了对峙。   “请问朴安龙检察官真的死了吗?”   “警方真的存在暴力审讯吗,是检察厅指示的吗,请回答一下吧……”   车里,许敬贤脸色阴沉如水。   嫂子见状也是花容失色:“怎么会有那么多记者,他们怎么知道的。”   她以为自己拿的是一手消息,能报道个独家新闻,没想到她来得最晚。   可恶啊(▼へ▼メ)!!!   自己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还能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有人故意放的消息。”许敬贤寒声说道,拿起手机打给姜镇东:“我在看守所正大门外,人太多了,来接一下我。”   他已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不是嫂子的。   是别人的,有人在针对检方。   或者是针对他。   必须得先叫人护驾,不然他一下车就会被这些刁民团团围住脱不了身。   “好的检察官,请您稍等。”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姜镇东带着一群警察出来了,向许敬贤的车走来。   记者们见状顿时知道那辆车里是能说话的人,连忙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退后!全部退后!”   手持警棍和盾牌的制服警察将许敬贤的车护住,大声呵斥逼近的记者。   许敬贤推开车门。   刚一下车就险些被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晃花眼睛,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下。   “是许敬贤检察官!”   “许检察官,请问……”   认出许敬贤,记者们更激动了,疯狂往前挤,把话筒往许敬贤嘴里塞。   “抱歉,我也刚得到消息,还不清楚情况,麻烦大家让一让,等检方的正式通知。”许敬贤面无表情,用敷衍的口吻说了几句后就不再开口了。   “许检察官!再说两句吧!”   “许检察官!检察官……”   林妙熙本来想跟着进去,不过想到这样对许敬贤影响不好,所以就留在了外面,顺便帮他打听下相关消息。   进了看守所,将那群记者甩在外面后许敬贤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用鞋带上吊,警察巡逻发现时人都已经凉了。”姜镇东语速飞快。   许敬贤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最近见过谁,外面的记者又怎么回事。”   朴安龙不像是会自杀的人,更没必要自杀,毕竟在南韩这破地方,只要有钱,上面有人,犯天条都能减刑。   所以他肯定是受外力影响而自尽。   “前天他前妻带孩子来过,昨天他现任妻子来过,除此之外就没见过别人了。”姜镇东停顿了一下,瞄了许敬贤一眼才又继续说道:“不过那些记者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假消息,说朴安龙是受不了检方的逼供而自杀。”   “阿西吧。”许敬贤低声骂道,在抓捕朴安龙当天他被打掉了两颗牙齿。   现在检方被扣上暴力审讯逼死重犯的名头,记者和民众肯定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他的牙是被刑讯逼供打掉的。   而且他身上还有自己打的伤……   不出意外的话,等天一亮。   就肯定会有人带节奏要求验尸。   许敬贤大脑飞速转动。   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检方为了平息民愤和维护自身形象,他肯定会被大人物们抛出去扛下一切责任。   毕竟他是此案负责人,同时职位不算高,但偏偏最近声望不低,从各方面来说,他都很适合做个背锅对象。   或许他们不会那么无情,会跟他谈条件,给一些好处让他主动站出来。   但许敬贤不想站出来!   如果被他逮住幕后主使,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要送其去见阎王,不然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咽不下这口气。   “有通知其他人吗?”许敬贤强行压下怒火,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只会使人失去理智,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姜镇东连忙回答道:“我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只通知了检察官您。”   他也不蠢,他作为深度参与此案的一员,如果连许敬贤都完蛋了,自己更不会有好下场,两人绑在一起了。   许敬贤点了点头。   两人交谈间已经来到了关押朴安龙的监室,此时尸体还保持原样不动。   说是吊死其实有些不太严谨。   半吊半勒。   朴安龙是将鞋带系在了铁门最顶端的栏杆上面,然后脖子再挂到上面把自己勒死的,此时尸体前倾,眼珠子向外爆出,裤裆里散发着一股恶臭。   “立刻让他前妻配合调查。”许敬贤看了一会儿,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姜镇东快步跟上去:“是。”   “尸体放在警署冷库,不管怎么样不要送去验伤。”许敬贤本来想的是对外称朴安龙关押在双人间,他牙齿和身上的伤是被同监舍的人打掉的。   然后再安排个人站出来承认就行。   但仔细一想这么做漏洞太多,反而容易授人以柄,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死撑着不验尸,用拖字诀拖几天再说。   变数是拖出来的。   姜镇东问道:“检察官,那您呢?”   “这有后门吗?我去见孙言珠。”   想拖着不做尸检,这需要孙言的珠配合,同时她还是朴安龙临死前见过的人,再怎么样也该对她进行问询。   “有后门,检察官,走这边。”   许敬贤有些怅然,他堂堂检察官竟然被群记者逼得只能狼狈的走后门。   刁民!都是一群刁民啊! ###第43章 朴次长的遗产之争   许敬贤借了某个警员停靠在看守所后门的摩托车,骑着直奔朴家而去。   凌晨车很少,他飙得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朴家所在的方背洞别墅区。   来的路上他只遇到了一辆车。   在要抵达朴家别墅的时候,远远的他就看见客厅灯还亮着,顿时有些诧异孙言珠这么晚了居然还没有休息。   许敬贤猜想,或许是昨晚去见朴安龙时,朴安龙说了什么让她睡不着。   他把摩托车停在门口。   摘下头盔后走过去摁响门铃。   “叮咚~叮咚~”   然而客厅明明灯亮着,孙言珠却迟迟不来开门,许敬贤皱眉,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听。   他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   随即他环顾一周,凭着强化的身体素质爬到院里的一棵绿化树上,然后一跃向二楼扑过去,双手抓住阳台的边缘,一个引体向上翻进二楼阳台。   接着他拉开阳台的玻璃滑门,沿着楼梯直奔一楼而去,刚到客厅就看见孙言珠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手脚被胶带捆住,眼睛被布蒙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了起来,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   “言珠!”   许敬贤惊呼一声,快步冲过去将其抱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试探鼻息。   发现她只是晕过去后才松了口气。   “言珠,醒醒言珠。”许敬贤解开她蒙眼的布带和嘴上的胶带,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唤醒她,但却并没什么用。   既然如此他只能先把孙言珠手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去厨房接了半盆冷水回到客厅对着她的脸上泼了下去。   哗啦一声从头淋到脚。   打湿的睡裙透而薄,紧贴着凹凸有致的娇躯,孙言珠丰满诱人的身体一览无余,但此时许敬贤却无心欣赏。   只希望这盆水能让她醒过来。   “言珠?言珠你醒醒!”   孙言珠娇躯颤了一下,眼皮动了两下缓缓睁开,先是有些茫然,随即就立刻惊慌失措的挥舞着手,胡乱登弹着脚喊道:“不要杀我!不要过来!”   “是我,言珠是我!许敬贤!”许敬贤连忙将她楼在怀里安抚,为她擦去脸上的水渍:“别怕,是我,是我。”   “许……许检察官?”孙言珠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小心翼翼抬起头,看清真是许敬贤后瞬间情绪崩溃,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先帮你擦身子,给你换件衣服。”许敬贤耐心安慰着她,抱起她往楼上走去。   孙言珠全程紧紧搂着他不敢松手。   在卧室里许敬贤帮她擦干身体又换了件衣服后她才完全冷静下来,扭过头问道:“许检察官……你怎么会来?”   “朴安龙死了。”许敬贤直接说道。   “什么!”孙言珠花容失色,眼神有些复杂,磕巴道:“怎么……怎么会。”   她几个小时前才刚见过朴安龙。   “是自杀的。”许敬贤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他昨晚见过你,所以我过来对你进行问询,顺便想请你帮个忙,不过先说说你刚刚的事吧。”   到底是谁绑了孙言珠,但却没有伤害她的性命,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孙言珠怔了半响,似乎还在消化朴安龙的死讯,抿了抿嘴说道:“两点钟左右,我已经睡了,听到楼下有敲门声就起床查看,但门刚打开我就被毛巾捂住了脸,然后便晕了过去。”   说到此处她仍有些惊魂未定,下意识抓紧许敬贤的手,喉头涌动了一下继续道来:“等我醒来时,就发现手脚被捆住,眼睛和嘴巴都被封住。”   “那个匪徒问昨晚安龙见我时说了什么,他的钱都放在什么地方,我说不知道,他说我不诚实,威胁要把我先奸后杀,然后就开始扯我裙子。”   “我害怕极了,想到昨晚去见安龙时他把项链给了我,让我拿着项链去找一个人。我将这事半真半假的告诉了那个匪徒,没说信物是项链,而说是我的婚戒,然后他就取走了我手上的婚戒,又用帕子把我给捂晕了。”   孙言珠现在想起此事都还后怕,毕竟是在那种情况下急中生智骗了匪徒一把,这种事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   “言珠,你真是太棒了。”许敬贤听完后抑制不住欢喜,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恨不得当场奖励她十几个亿。   凌晨袭击孙言珠的匪徒好像确切知道朴安龙昨晚见过孙言珠后就肯定会把一些东西给她,其目标非常明确。   发生的种种说明这一切甚至包括朴安龙的死都在他们的算计当中,而能逼死朴安龙的人绝不会缺他那点钱。   不至于只为了这些钱就大费周章。   所以肯定是还为了别的东西。   而根据许敬贤的经验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想要拿回朴安龙这些年所保留的,跟他们利益勾结的证据。   但有一点许敬贤理解不了。   明明他们逼死朴安龙后再从孙言珠手里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能万事大吉。   为什么还要搞出“朴安龙是受不了刑讯逼供而自尽”这一套针对自己?   或者说针对检方。   这不是多此一举,节外生枝吗?   但不管他们的动机是什么,现在只要自己拿到朴安龙留下的遗产,就能解除危机,反击想要搞死自己的人。   “项链呢?”许敬贤松开孙言珠。   孙言珠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从脖子上摘下一根平平无奇的玉坠:“安龙昨晚给我的就是这个,他让我拿着项链去找南国商社的社长高顺景,报上他的名字,并说明要取货就行了。”   “还让我只拿走里面的银行卡,其他东西不要动,卡里的钱等他和前妻的儿子成年后分给其一小部分,剩下的全归我,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钱。”   关于高顺景这个人,许敬贤记忆中有他的信息,表面上是一家经营广泛的综合商社的社长,暗地里则专门帮人洗黑钱和销赃,道上的人都尊称他是首尔地下银行的行长,背景很硬。   “谢谢。”看着孙言珠毫无防备的把项链给自己,许敬贤由衷感激,这玩意儿说不定能救自己的前途,大恩大德他无以慰鲍,只能改日以身相许。   孙言珠直直地盯着他,紧咬着红唇说道:“我现在只能相信许检你了。”   毕竟她们是互相知根知底的人。   “我先送你去警署,你一个人在家太危险了。”许敬贤说道,他担心那个匪徒发现被骗了后又杀个回马枪。   孙言珠现在对他言听计从:“嗯。”   许敬贤给姜镇东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两个警察来朴家别墅守株待兔。   然后就带着孙言珠离开,走出家门时他发现在别墅斜对面的路边有一个监控探头,刚好能拍到自家的大门。   这种别墅区的安保等级都比较高。   他连忙带着孙言珠去保安室找到值班保安,拿出证件说道:“我是首尔地检的许敬贤检察官,把98号别墅今天晚上的监控调出来,我要带走。”   监控肯定有拍到袭击者的身影。   “啊!又来啊!”保安听见这话懵逼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才诚惶诚恐的说道:“检察官大人请息怒,我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是98号别墅今晚的监控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被您的同事拿走一份了,现在只有两点半以后的部分,您看还要吗?”   社会上人人都在骂检察官。   但生活中人人都怕检察官。   许敬贤闻言神色一变,一个多小时前差不多正好是袭击孙言珠的凶手离开的时间:“你确定拿走监控的是检察官吗?有看清证件上的名字吗?”   “没有,我没敢细看,但看气势跟您很像,而且证件和您的一样。”保安显得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回答。   许敬贤脸色阴晴不定,这么说来袭击孙言珠的人很可能是一位检察官。   当然,也可能是冒充的假身份。   “你还记得他的脸长什么样吗?”   “抱歉,我都是低着头回话的,而且他还带了帽子。”保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感觉自己似乎是搅进了什么大事件,一时间是心慌意乱的。   “好,谢谢。”许敬贤只能先放弃追查袭击者的想法,带着孙言珠离开。   他刚要出门,又突然转身看着保安说道:“把三天前的监控内容给我。” ###第44章 南国商社高顺景   冠岳警署刑事课灯火通明。   “检察官您来了。”   “许检察官好。”   许敬贤带着孙言珠走进刑事课一组办公室时,所有组员都纷纷打招呼。   “检察官,朴安龙的前妻正在接受组长问询。”一个警查上前汇报道。   “你先听他们安排。”许敬贤对孙言珠说了一句,然后看向警查:“来个人安顿好这位女士,带我去审讯……”   “检察官阁下,您来了。”就在此时姜镇东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看见许敬贤后快步上前鞠躬,然后双手递上文件说道:“这是朴安龙前妻的笔录。”   审一个普通女人对他来说很简单。   “你去查一下南国商社社长高顺景的联系方式。”许敬贤接过笔录后并没急着打开看,而是先吩咐了一句。   “是。”姜镇东给许敬贤和孙言珠各拿了一把椅子,然后才转身去做事。   许敬贤坐下翻看笔录。   根据朴安龙前妻的笔录所言,她带孩子去见朴安龙是受到一个神秘人的威胁而去给朴安龙传话,让他自杀。   否则他们就会对她和孩子动手。   朴安龙的前妻自称恐惧之下不敢违抗对方的命令,就按他的话去做了。   不过许敬贤觉得朴安龙的前妻不仅仅是受到神秘人的威胁才这么去做。   其中或许还有自愿的成分。   毕竟朴安龙对她家翻脸无情,她又怎么可能不想报复对方,所以见朴安龙的时候一定说了很多刺激他的话。   而朴安龙为了保住唯一的血脉,只能选择牺牲自己以换取儿子的安全。   但他的遗产肯定不会留给作为帮凶逼死自己的恶毒前妻,所以他又在临死前见了孙言珠,并把项链给了她。   这一切都是由幕后主使针对朴安龙所算计和推动的,在这个计划里他们唯一出错的地方就是被孙言珠骗了。   毕竟谁会重视一个家庭主妇呢?轻敌和傲慢往往就是造成失败的原因。   不过朴安龙宁愿自杀也不敢拿手里掌握的东西跟幕后之人谈判,这说明幕后主使已经强大到让他不敢冒险。   许敬贤看完笔录时,姜镇东刚好从外面回来:“高顺景的电话查到了。”   他立刻给高顺景打了过去。   “喂,我是高顺景,哪位。”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男音。   许敬贤客客气气的说道:“高社长你好,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的许敬贤检察官,我现在想取一些东西。”   高顺景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   别说他一个普通检察官,就连金士勋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得对其讲礼貌。   “阿西吧,检察官先生,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吗?”高顺景语气有些不耐烦,但还不等许敬贤开口又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今晚有个蠢货已经搅了我的清梦,我就再大发慈悲加一次班吧,你现在来商社找我。”   他听说过许敬贤这个人。   “多谢高社长。”许敬贤说完后又问了一句:“冒昧打听一下,您说的那个搅您清梦的蠢货是拿着婚戒吗?”   “对,看来许检你也是要拿朴安龙存在我这里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信物来吧。”南国商社的社长办公室里,高顺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点意思。   “啊!啊!啊!”   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惨叫声他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说道:“让他们把那个蠢货丢出去吧,终究是个检察官,打死了会很麻烦,给点教训就行了。”   要不是有个足够分量的老家伙给他打电话,他才不会因为一个检察官的存取业务就三更半夜来公司加班呢。   结果没想到这个蠢货拿来取货的信物和当初登记的根本就对不上,为此打扰了他的休息,简直是不可原谅。   办公室外的保镖停止了对地上之人的殴打,抬着他下楼丢到了大门外。   pia叽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   “咳咳……孙言珠这个该死的贱人!”   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脚印,满脸是血的韩江孝强忍着疼痛艰难的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   天知道他拿着婚戒递给高顺景那一刻被抽的那个大逼兜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杀回朴家狠狠的收拾孙言珠,但却理智的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因为他推测这时候孙言珠极可能已经被许敬贤或者是警方发现了。   以许敬贤的狡诈,从孙言珠那里知道自己被骗了后,肯定会留下人在别墅里埋伏,等着自己回去自投罗网。   “那我也在这等你自投罗网。”韩江孝预判了许敬贤的预判,冷笑一声决定反过来埋伏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拨通一个号码:“很抱歉,事情出了一点意外,但是还能补救,我需要人……”   “废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那些东西落到检察厅手里,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还!”电话另一头的人气急败坏,声音略显嘶哑的破口大骂。   韩江孝被骂得跟孙子一样,却也只能连连应道:“是是是,我知道的……”   挂断电话后,他把车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既能观察到南国商社门口,又方便第一时间逃跑。   “许敬贤,赶紧来吧,我等着你。”   韩江孝眼神阴冷的喃喃自语道。   他已经赌上了一切。   只要拿到朴安龙留下的东西,他不仅能获得留在首尔的机会,还能够向许敬贤报仇雪恨,一吐胸中的恶气。   ……   冠岳区警署。   “崔科长人没在吗?”许敬贤发现今天晚上没见到刑事课的科长崔顺华。   姜镇东脸上流露出一抹不屑,冷哼着说道:“崔科长身体不适,所以就不来了,但他提前打了招呼,刑事课全体人员都听从检察官您的指挥。”   许敬贤顿时明白,崔顺华这是看出了自己的危机,并觉得自己难以解决这次的麻烦,所以不想被自己牵连。   每个人都有做出选择的权利。   许敬贤倒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不过每个人也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承担相应后果,等此事了解正好帮姜镇东升一升,崔顺华就滚蛋吧。   “稍后……”作为一个生性多疑,谨慎先行的曹贼,他永远保持着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想法,凡事都要以防万一。   在去见高顺景前要做一番安排。   布置任务完后许敬贤穿了一件避弹衣在衬衣里面,然后带上一把枪,拿了个装东西的背包,便骑着刚安了追踪器的摩托车先一步前往南国商社。   警方的车辆则循着追踪器的信号遥遥跟在后面,始终落后几公里左右。   南国商社不在繁华的江南区,而在略显偏远的广津区,在这里圈了很大一块地,据说是要用来投资房地产。   半个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   许敬贤停好车走进商社的大门。   不远处的街边,车里的韩江孝目睹这一幕后露出个兴奋的笑容,因为脸肿的原因,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许检察官楼上请。”许敬贤走进商社后,等在门口的两名保镖带着他乘电梯上楼来到社长办公室,敲了敲门说道:“社长,许敬贤检察官到了。”   “让他进来。”   “检察官请。”保镖侧开身体。   许敬贤对他微微点头示谢,然后推门而入,就看见豪华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酒红色睡袍的青年正在喂金鱼。   青年大概三十多岁,样貌平平,但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很有压迫感。   “高社长,给您添麻烦了。”许敬贤微微鞠躬,然后拿出朴安龙的项链。   高顺景一把将鱼食撒完,走过来将项链接到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点了点头还给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东西没问题,跟我来吧。”   话音落下他就往外走去。   许敬贤连忙跟在其身后。   进电梯后高顺景先掏出一张磁卡刷了一下,然后才摁下负三楼的按键。   “高社长,请问能描绘一下在我之前找你那个人的外貌吗?”电梯下降的过程中,许敬贤试探性的打探道。   高顺成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兼职为一些朋友做点物品存储的业务,谁拿信物来我都会将东西给他,其余的事情一概不会说,也一概不会问。”   “抱歉。”许敬贤顿时不再追问,高顺景做的业务靠的就是以强大的关系网和信誉立足,再问他也不会说的。   一旦他信誉坏了,就离死不远了。   “叮~”   电梯在负三楼停下。   许敬贤跟着高顺成走出电梯,发现地下室安保严密,巡逻的人员很多。   这里跟银行寄存物品的地方很像。   怪不得都叫他首尔地下银行行长。   莫非是因为没考上银行的岗位。   所以就干脆自己办了一个银行?   来到一个标号“98”的保险柜前,高顺成将一把钥匙递给许敬贤:“搞定后你直接原路返回,我就在外面。”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远后,许敬贤用钥匙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一个大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装的有录音带,有硬盘,有照片,有笔记本,还有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是瑞士银行的,显然是朴安龙多年贪污的赃款,虽然不知道卡里面有多少钱,但绝对是以亿为单位。   至于密码,他应该告诉了孙言珠。   “这都是我的血汗钱啊!”许敬贤喃喃自语的说道,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今后他势要严厉打击贪官!   因为他们贪的都是属于自己的钱!   随即他将东西装进带来的包里,然后关上保险柜离开,在电梯口看见高顺景正等他:“今晚麻烦高社长了。”   “不客气,我是收了钱的,许检察官以后如果有东西要存,或者有别的业务都可以找我。”高顺景微微一笑走进电梯,刷卡后摁下一楼的按键。   “一定。”许敬贤客气的笑了笑。   电梯很快在一楼停下,高顺景对许敬贤说道:“我就不送了,许检察官请慢走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多谢关心,告辞。”许敬贤微微颔首道谢,然后提着包从容不迫的大步往外走去,他不怕有风,越大越好。   有个臭卖鱼的曾经说过一句话:   风浪越大,鱼越贵。 ###第45章 君子不立危墙   凌晨四点多,街边只有零星的路灯还亮着,飞蚊围绕着灯光盘旋,街道上不见人影,夜风习习,无声无息。   许敬贤提着一个黑色包裹走出南国商社,而就在他迈出门那一刻,商社的大门就被两个保安给迅速关上了。   路边停靠的车辆纷纷打开门,一个个帮派成员缓步向许敬贤合围,手中的棒球棒和钢棍拖拽在地上,划过参差不平的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南国商社楼上,高顺景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抱胸俯视着下方这一幕,在三四十人的持械合围中,许敬贤就像是一块即将被大洪水吞没的顽石一般。   许敬贤环视一周,停下脚步丢了手里的包,一只手伸进了裤兜,正向他迎面走来的众人瞬间脸色一变,停止脚步下意识后退,眼神充满了警惕。   “呵~”   许敬贤轻蔑的嗤笑了一声,放进兜里的手掏出烟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然后又拿出了打火机点燃。   “啪”的一声。   火苗跳动,烟雾缭绕。   他笑吟吟的看着对面那些打手。   为首的帮派头目感受到了他无声的嘲讽,一时间脸色青白交加,恼羞成怒的寒声说道:“检察官先生,把东西留下,你可以完整的离开,否则今晚后你恐怕就要提前伤残退休了。”   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但并不怕你。   我们背后也是有人的。   而且我们那么多人,你还能反杀?   甚至来之前他都觉得老大太小题大做了,对付一个人要派那么多人来。   就算是检察官也没有三头六臂啊。   “是吗?”许敬贤不可置否的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指了指耳朵:“听。”   帮派头目皱了皱眉头,刚想骂许敬贤装神弄鬼,但下一秒就勃然色变。   “嗡嗡嗡……”   伴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数辆警车从马路的两端疾驰而来,原本昏暗的街道瞬间被车灯照亮得宛如白昼。   警车停稳的瞬间车门打开,一个个身穿制服,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义警有序跳下车,踏着整齐有力的脚步哐哐哐的将防爆盾立在地面,对现场的三十四名帮派分子形成了包围圈。   身穿黑色制服,一手持盾,一手持棍的义警面无表情,透明面罩下的眼睛蕴含着森然,像是一堵冰冷的墙。   义警制度设立于1967年9月,用于增加人手协助警察执行任务,任务范围涵盖犯罪、恐怖袭击、灾害防范以及交通辅助、道路巡逻、警卫、检查站执勤等,人员来全部自现役士兵。   在义警后面紧随而来的是姜镇东带领的刑事课,转眼之间,攻守异势。   整条街道全被堵死。   明明现场的人数已经过百,但此时却安静得诡异,警方一言不发,帮派成员脸色煞白的面面相觑,也迟迟没人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此刻他们心里是崩溃的。   他妈的,请问我们是犯了天条吗?   何德何能配得上警方这个阵仗啊!   商社楼上的高顺景也惊呆了,手里的烟一哆嗦掉在了地上,他本以为即将见证一场一对多的恶战,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原来许敬贤刚刚点烟就是给埋伏的警方释放信号。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在对面大楼还藏着警方的狙击手,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阿西巴,太夸张了亿点吧。”   他从没见过那么怕死的检察官,出来执行任务还穿着避弹衣,带着枪也就算了,居然要喊那么多警察护驾。   是不是有点谨慎过头了?   “阿西吧,这个懦夫。”同样在骂娘的还有韩江孝,他也做梦都没想到许敬贤会调集那么多警力,这河里吗?   简直是太不讲武德了!   这跟用大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   就是在浪费警力!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简直是可耻!可耻!可耻啊!   他现在想跑都跑不了,因为路被警方堵死了,只能躲在车里不敢出声。   默默的祈祷自己不被发现。   许敬贤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包,嘴里叼着烟一脸戏谑的看着对面为首的帮派头目:“东西在这儿,过来拿吧。”   作为一个热爱人妻的曹贼,他充分吸取祖师爷的教训,君子不立危墙。   曹丞相睡张秀婶婶却险些丢命的事就教会了许敬贤一个道理:干冒险的事一定要带够人手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说读史明智啊!   有权不用白不用。   上位者就别玩什么单打独斗,在许敬贤看来那并不是勇敢,那是傻哔。   身为堂堂的检察官大人,他又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冒着风险亲自跟这些社会渣滓动手呢,那是瓷器撞瓦罐。   哪怕擦破点皮都是自己血亏。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   否则绝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冒险。   “没想到声名鹊起的明星检察官竟然也是胆小如鼠之辈。”为首的帮派头目咬着牙嘲讽,试图想对许敬贤使用激将法:“仗着人数以多欺少又算什么好汉!有种你就跟我单挑啊!”   别看他还在嘴硬,其实此刻他内心深处是绝望的,充满了悲愤和憋屈。   对我们出动这个阵仗至于吗?   这他妈至于吗!   哪有像这么玩的啊!犯规了啊!   “单挑?”许敬贤被逗笑了,老子放着优势不用,跟你单挑?当我是那些傻逼正派是吧,轻蔑的说道:“我不讲什么江湖道义,我讲国家法律。”   话音落下,他挥了挥手。   全副武装的义警瞬间如狼似虎的挥舞着警棍向帮派成员冲了过去,以小队为单位见人就打,就像狼群杀入羊圈一般,轻易撕碎了这些人的嚣张。   同时有三名义警举着防爆盾挡在许敬贤身前,将他隔绝在战场外,防止那些刁民误伤到尊贵的检察官大人。   “啊!别打了!我投降!”   “啊!我的头!”   “检察官大人饶命啊……”   现场瞬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帮派成员倒下,鲜血飞溅,每个义警脸部的透明面罩上都沾满了血点子。   许敬贤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真切的体会到了权力的快感,能指挥暴力机构的快感。   他暗下决心要在检察官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要终生为国民做贡献。   谁阻止他服务国民,他就干死谁!   直到所有帮派成员全部倒下,没有一个敢乱动后义警才停手,接着刑警拿着手铐入场,将所有人全部逮捕。   “检察官大人,所有罪犯已经全部抓捕。”姜镇东到许敬贤面前汇报。   许敬贤把枪还给他:“谢了。”   姜镇东江借枪给他是担风险的,如果他用这枪杀了人,姜镇东要负责。   所以老姜对他真的是忠心耿耿。   要不咋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把地洗干净,天快要亮了,不要吓到早起的市民们。”许敬贤掐灭烟头随手丢弃,提着背包就先行离开。   姜镇东鞠躬说道:“检察官慢走。”   “阿西吧!”车里,韩江孝看着乱战落下帷幕后内心充满了不甘,五官都扭曲了,他最后的机会也没了,情绪失控,双手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盘上。   “嘟嘟!”   然后就砸响了喇叭。   刹那间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韩江孝霎时惊出一声冷汗,随后几乎是下意识打火启动汽车想要逃跑。   姜镇东举枪大吼:“立刻熄火!”   然而韩江孝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车辆缓缓启动。   许敬贤提着背包速度飞快的冲到了车旁,抬手一拳打向驾驶位的窗户。   “哗啦!”   车窗直接被打碎,拳头贯穿玻璃落在韩江孝头上,没系安全带的他顷刻向副驾驶栽倒,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开车不系安全带果然很危险。   而姜镇东等警察都是目光呆滞的望着许敬贤,吓傻了,他们是头一次看到许敬贤出手,没想到居然那么猛!   楼上的高顺景第二根烟又掉了,下巴也差点跟着掉在地上,目瞪狗呆。   这个检察官明明很猛却过分稳健。   许敬贤收回血迹斑斑的拳头,打开车门揪住韩江孝的领子将他拖出来。   “阿西巴,原来是你。” ###第46章 你理解你马拉戈壁   在看见韩江孝的那一刻。   许敬贤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凌晨袭击孙言珠的人就是他。   怪不得逼死朴安龙的幕后之人偏要节外生枝的针对自己,原来是有韩江孝参与其中并执行,那这就很合理。   毕竟他对自己可是恨之入骨啊。   而且许敬贤怀疑幕后逼死朴安龙的人可能是被韩江孝利用了,不然不至于出昏招,韩江孝为了留在首尔和报复自己,可是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   韩江孝眼冒金星,脑子还有些晕。   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在此刻显得十分刺耳。   被拽下车的韩江孝脸色一变,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拿中控台上的手机。   许敬贤一脚踹在车门上。   哐当一声。   “啊啊啊!”韩江孝刚伸进车里的手掌被车门夹住,痛得歇斯底里的惨叫了一声,脖子和额头上都青筋暴起。   “不要乱动。”许敬贤把手从窗户伸进去拿起中控台上响个不停的手机。   来电显示:李政旬议员。   “这就是朴次长合作的对象吗?”许敬贤看着韩江孝说了一句,随后还不等他回话就摁下了接通键放到耳边。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刚接通,李议员就开口问道。   许敬贤淡然答道:“拿到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再次响起李议员的声音:“你是谁。”   “许敬贤。”   “……”这次对面沉默得更久,呼吸略显粗重,好半响才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好啊,就在我们地检的侦讯室谈怎么样?”许敬贤语气透露着嘲弄。   “许检,我能理解你的愤怒……”   “你能理解你马拉戈壁!在家等着我上门吧老东西。”许敬贤口吐芬芳飙了一句国粹,骂完就直接挂电话。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这次如果不是孙言珠急中生智,等天一亮,自己这辈子的前途就完了。   还谈谈?   谈个毛!   谁要断他前途,他就断谁生路!   许敬贤又看向韩江孝,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还有你,韩部长,本来你老老实实离开首尔就行,为什么非要找死呢?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反倒是你,恶意殴打上司,我一定要追你的责!”韩江孝此时冷静了下来。   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倒打一耙。   许敬贤没有他的证据,李议员手里也没有,所以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最差也就是跟原来一样离开首尔而已。   想到这里,他内心深处还诞生了扭曲的快感,有持无恐的挑衅道:“你手里有证据吗?你能把我如何呢?”   “你很快就知道了。”许敬贤笑容温和的凑到他耳边说道:“现在我不想让你离开首尔,想让你离开人世。”   韩江孝瞬间脸色惨白,整个人被强烈的恐惧淹没,惊恐的盯着许敬贤。   “你……你不要乱来啊!”   “找个人开车送我去逸院洞67号别墅。”许敬贤对姜镇东说了一句,又扭头看向韩江孝:“我该没记错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韩江孝不明白许敬贤为什么要去他家,但正因为未知才感到恐惧,那种无力让人绝望。   然而许敬贤并没有回答他。   很快姜镇东安排了两个信得过的手下开车送许敬贤和韩江孝去逸院洞。   “许敬贤,你到底要怎么样!”   “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要乱来!”   一路上韩江孝都笼罩在恐惧中。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了。   “嘘。”许敬贤示意韩江孝别吵,电话是金士勋打来的,他大概能猜到对方的目的,摁下接通键:“检察长。”   “今晚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金士勋语气充满了不悦。   “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混账!”金士勋骂了一句,然后就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说道:“敬贤呐,就到此为止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委屈,我会帮你争取补偿的。”   正如许敬贤推测的那样,李议员直接找到了金士勋背后的人,让金士勋来说服自己,大人物的常用手段了。   “好,我不会把资料公开,不会检举李议员。”许敬贤痛快的答应道。   金士勋松了口气:“那就好,能想通就好,天亮到办公室再详谈吧。”   “是,检察长。”许敬贤很听话。   韩江孝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真的不会公布李议员他们的资料吗?”   难道许敬贤意识不到就算他不公开那些资料,李议员也不会放过他吗。   “当然了。”许敬贤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后说道:“因为会由你来公布。”   韩江孝一怔,随后瞪大眼睛歇斯底里的骂道:“许敬贤你个疯子!你不能这么做!我对你是有恩情的!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你不能害我!”   他明白了,许敬贤去他家是要用他的电脑将李议员等人违法的资料传到网络上,要让他来背这个明面的锅。   “就是因为你对我有恩,我才给你个做英雄的机会啊。”许敬贤有些苦恼韩部长不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韩江孝气得直哆嗦:“我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   “诶,今天你就见到了。”许敬贤身体往后一仰,笑得肆无忌惮的说道。   “许敬贤你个背信弃义的混蛋!”   “敬贤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离开首尔再也不回来!求求你了!”   “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许敬贤嫌他吵,找东西把他嘴巴堵上。   然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   抵达韩江孝所住的别墅区后车没急着开进去,一个警员先下车去保安室拿出警官证以配合秘密任务为由,要求保安临时关闭一路上的监控探头。   并且这名警员就守在保安室内。   另一名警员开车驶入别墅区,载着许敬贤和韩江孝来到了67号别墅外。   许敬贤从韩江孝身上搜出钥匙带着他进屋,警员则是留在车里没进去。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真是有些浪费啊,三十多岁也不结婚,让我连个照顾上司遗孀的机会都没有。”   许敬贤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拖着韩江孝进了他的书房,将硬盘里关于李议员的罪证全都传进他电脑。   除了李政旬之外,朴安龙留下的东西里还有另外两个议员受贿的账本。   但许敬贤留着另有他用,而且因为是纸质资料,也没办法上传到网络。   《震惊!国会议员李政旬接受金钱贿赂和性贿赂详细内幕独家披露!》   “这个标题怎么样?”许敬贤回头看着被捆起来堵住嘴的韩部长询问道。   韩江孝目呲欲裂,泪流满面。   “都感动哭了,看来这个标题很有感染力嘛。”许敬贤哈哈一笑,开始飞速敲击键盘编写内容,大意如下:   我是刑事三部副部长韩江孝,实名检举国会议员李政旬……如果我不幸出了意外,那一定就是李政旬的报复。   全程旁观的韩江孝精神崩溃的发出呜咽声,许敬贤每打出一个字,那都不是字,是捅在他身上的一把刀啊!   编写完全部内容,点击上传到如今南韩最大的网络论坛上后,许敬贤就起身走出书房拨通了金钟仁的电话。   “听我说,去安排……”   打完电话后,许敬贤又转身回书房看起了朴安龙留下的其他证据,半个小时后开始清理自己在屋里的痕迹。   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清理完,然后放开了韩江孝,并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韩部长,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随即他抛下双眼无神,宛如被强了无数遍的韩江孝,乘车离开了韩家。   韩江孝缓过神来后已经顾不上痛骂许敬贤,他花了十多分钟迅速收拾好行李,然后就开着自己的第二辆车离开了家,准备前往机场,跑路出国。   虽然知道李政旬不可能那么快就对他进行报复,但心里却异常的急迫。   此时已经六点了,天蒙蒙亮。   路上的车逐渐开始多了起来。   而就在韩江孝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侧面突然冲出一辆满载的泥头车响着尖锐的喇叭声朝他的车身直直撞了上去,韩江孝被吓得肝胆俱裂。   他猛打方向盘企图躲开。   但已经晚了。   “轰隆!”   一声巨响,玻璃碎屑横飞,轿车当场被撞翻,车身侧门凹陷变形,滑出去数米远冲上绿化带后才停了下来。   韩江孝当场死亡。   泥头车停下后从驾驶位上下来一个醉醺醺的司机,他掏出手机惊恐的拨打报警电话:“我撞人了!撞人了!”   与此同时,正在乘车前往检察厅的许敬贤接到了金钟仁打过来的电话。   “检察官,搞定了。”   许敬贤嘴角一勾,挂了电话。   检察厅副部长刚在网上发国会议员的罪证,一个多小时后就出了车祸。   “李议员的势力还真是够大。”   “也还真是够无法无天的呢。”   是时候为惨死的部长讨回公道了! ###第47章 水太深,我把握不住   “是是是,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一连打出去几个电话后,李政旬才终于放松了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都怪韩江孝那个该死的家伙。”   想起网上韩江孝发的那个检举贴。   李政旬就是气得一阵咬牙切齿。   他此时还不知道韩江孝已经死了。   单方面认为那个检举贴是许敬贤为了推责而逼韩江孝发的,又或是韩江孝为了自保而主动配合许敬贤发的。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让他恨之入骨。   因为一开始如果不是韩江孝找到他说检察厅要追朴安龙的赃,肯定会深挖这个案子,并提出了个一箭多雕的方法,他也不会急着灭朴安龙的口。   更不会把事情交给韩江孝去办。   本来以为韩江孝作为昔日的明星检察官,能被朴安龙看重,计划又是他提出来的,执行能力肯定没有问题。   只要他能办好这件事,那就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又有能力,到时候把他留在身边当个秘书又何妨呢?   但万万没想到高估了韩江孝!   现在害得自己落到如此田地。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啊!废物!废物!”李政旬是越想越气,他大骂两声,抓起茶几上的东西胡乱的摔砸,以发泄心中的不甘。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李政旬砸东西的动作一顿,猜到了门外是谁,虽然早有准备,但真当这一刻来临时,他还是难免有些畏惧。   “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   一旁容貌白皙秀丽,身段高挑婀娜的小保姆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政旬。   “去开门。”李政旬放下手里高举的烟灰缸,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睡袍的领子,恢复了以往的沉稳。   保姆放慢脚步向门口走去,当李政旬重新坐下后她才适时的把门打开。   门刚一开,为首的许敬贤就带着一群搜查官鱼贯而入,看着客厅地面的狼藉他轻蔑一笑,踢开一个滚到面前的茶杯,拿出证件对李政旬说道:   “李政旬议员,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许敬贤,现在有一宗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走一趟吧。”   这些议员一个个光鲜亮丽,住着豪宅坐着豪车,养着漂亮小保姆,却天天喊着为平民争取利益,真是可笑。   而他许某人跟这些蛀虫不一样。   他没有这么漂亮的小保姆!   这他妈能忍?   “唷,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李政旬阴阳怪气,翘着二郎腿斜眼睥视许敬贤嘲讽道:“许检察官莫非是想立功想疯了吗?我的案子应该不是归你们刑事三部管的吧。”   检察厅里有专门反腐败的部门。   “李议员还不知道吧,上个月江南区发生了一起入室凶杀案,一名男子被男性疑犯强暴后杀害。”面对李政旬的嘲讽,许敬贤很平静的回复道。   李政旬一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那起案子是你干的,现在要求你配合调查,合情合理。”许敬贤玩味一笑,韩江孝死亡的消息还没传开,不能用此事为由调查李政旬。   不过谁让他是检察官呢,想查谁和用什么理由查,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先找个借口把李政旬控制起来。   等韩江孝死亡的消息传开,刑事三部负责他的案子那就是理所应当了。   “阿西巴!”李政旬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脸色青白交加,气急败坏的拍案而起,指着许敬贤大骂:“该死的家伙你欺人太甚!我要告你诽谤!”   他愤怒的其实不是许敬贤诽谤他。   而是愤怒许敬贤居然用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就敢要求他配合调查,根本没把他议员的身份和权力放在眼里。   “我欢迎。”许敬贤耸耸肩,然后摆了摆手,两名搜查官拿着手铐上前。   李政旬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一定要告你们!”   姓许的简直是胆大妄为!   “住手!”一声大喝突然传来。   许敬贤下意识循声向门口看去。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快步涌入,为首的中年人先看了李政旬一眼,然后才走到许敬贤面前语气平静的说道:   “许检察官你好,我是大检察厅反腐败部的陈颂文检察官,现在要就网上对李议员的检举要求他接受我们的调查,还请你将李议员移交给我。”   许敬贤又下意识扭头看向李政旬。   而此时李政旬已经不挣扎了,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嘲笑和许敬贤对视。   既然知道许敬贤会反击,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早就想好了应对方式。   现在许敬贤又能拿他如何呢?   “许检察官,听见了吧,还不让你的人给我解开手铐,我的案子不是你能办的。”李政旬面带笑容,有持无恐的伸出被手铐锁住的双手晃了晃。   又悠悠地说道:“年轻人,听我一句劝,法律条文对我们来说全都是虚拟的,官场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陈颂文也神色不耐的催促:“许检察官,请你配合大检察厅的工作。”   “是总长的命令吗?”许敬贤问道。   陈颂文并没有回答。   这当然不可能是总长的命令。   “那就麻烦陈检察官让总长给我下命令移交此案吧。”许检贤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下令:“带走。”   两个搜查官押着李政旬就往外走。   “我看谁敢!”陈颂文吼道,大为恼火的指着许敬贤质问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也配让总长亲自过问吗!”   许敬贤冷冷警告道:“如果陈检察官再阻碍我执法,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你包庇案犯,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双方职级相同,而且检察官有独立办案权,他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毕竟他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只喜欢被女人放在眼里。   别问是哪个眼。   “这句话我也想要送给你。”陈颂文冷哼一声,眼神不善的怒视许敬贤。   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相让。   “那就试试好了。”许敬贤转身抓住李政旬的领子,亲自拽着他往外走。   “你站住!”眼看许敬贤大摇大摆的拽着李政旬从自己面前经过,陈颂文怒火中烧,伸手抓向许敬文的衣领。   “啪!”   许敬贤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啊!”陈颂文惨叫一声,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面部迅速红肿起来。   “陈检察官!”   他的手下见状都是大惊失色,同时面带怒色的堵住许敬贤等人的去路。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陈颂文屈辱又愤怒,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盯着许敬贤说道:“许敬贤,你竟敢动手殴打同僚!我一定要举报你!”   如果不是感觉自己打不过。   他现在就已经冲上去了。   “欢迎,刚好李议员也要举报我诽谤他,你们组团吧。”许敬嗤笑道。   陈颂文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   “叮铃铃!叮铃铃!”   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心中暗道一声来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接通:“什么事。”   “敬贤,韩部长死了!车祸!”手机里传来林妙熙既震惊又愤怒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知道了。”许敬贤大惊失色的挂断电话,目光冷冽的看向陈颂文说道:“韩部长刚出了车祸。”   “什么!”陈颂文也是震惊不已。   随即他下意识扭头看向李政旬。   李政旬也懵了,脑瓜子嗡嗡的,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条件反射似的大吼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啊!”   他又不是傻子,这时候杀了韩江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要杀也是以后再杀,又怎么可能现在就动手?   “死到临头还狡辩,不是你,难道会是我吗?”许敬贤冷冷的讥诮道。   李政旬瞬间回过神来,惊怒交加的指着许敬贤吼道:“就是你!肯定是你干的!是你杀了他想嫁祸给我!”   他说对了,但现场根本没人信。   “哼!可笑。”许敬贤拽着李政旬往外走去,这回陈颂文却没有再阻拦。   牵扯到首尔地检刑事三部副部长的死亡真相,这个案子各方面来说本就该归首尔地检自己查,他无权插手。   更何况现在是一位检察官疑似被李政旬报复灭口,他要是还掺和其中的话将会成为所有检察官敌视的对象。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陈检察官你不能让我被他带走!不能啊!”   李政旬此刻丑态百出,哭喊着歇斯底里的咆哮,各种撒泼打滚,还在做着垂死挣扎,但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走出别墅后,许敬贤凑到他耳边玩味的说了一句:“没错,是我干的。”   李政旬身体一颤,刚刚只是猜测的时候他还能大声指责许敬贤,但现在确认了,他的挣扎和喊叫却反而都戛然而止,心中只剩下了恐惧和懊悔。   此时天已大亮,旭日东升,但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浑浑噩噩的全身冰凉,手脚无力,冷汗浸透了后背。   官场水太深,他把握不住啊! ###第48章 许敬贤的为官之道   首尔地检大门外已经挤满了记者。   韩江孝刚在网上公布了李政旬的诸多罪证,转眼就车祸死亡,没人觉得这是巧合,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谋杀!   所有记者都很愤怒,国会议员就能无法无天吗?连检察官都敢杀,那他敢对普通民众做出什么都无法想象!   当许敬贤带人押着李政旬下车的那一刻所有记者一拥而上,疯狂拍照。   “李议员,杀韩检察官的凶手是你指使的吗?是出于报复还是灭口?”   “许检察官,请问检方……”   “请各位等待检方的简报。”许敬贤似乎因为上司的死心情沉重,丢下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地检大院。   他刚走进办公楼,等在门口的高民灏就立刻迎了上去:“检察官,次长让你回来就去见他,似乎很生气。”   “知道了。”许敬贤点点头,让其他人把李议员带到侦讯室,他先回了趟办公室拿东西,然后才去见金士勋。   来到次长办公室外,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账本,随即深吸一口气敲门。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检察长……”   “啪!”   话还没说完,一个文件夹就带着破空之声飞了过来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接着金士勋愤怒的冲到许敬贤面前咆哮道:“谁给你的胆子?是谁给你的胆子!蠢货!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简直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韩江孝因为惧怕李议员的势力所以选择通过网络检举,但还是被其报复性杀害,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很合理。   但却骗不到知道内情的他。   更骗不到很多人!   “抱歉,检察长,我没得选,就算是我不公开那些犯罪资料,李议员也是不会放过我的吧。”许敬贤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脸色平静的说道。   金士勋语塞,但随后又气急败坏的吼道:“那也该从长计议!是,现在李政旬马上就要完了,算计你的韩江孝已经完蛋了,表面与你无关,你甚至还能立功,能得到国民和诸多基层检察官的拥护,听着似乎很完美。”   “接下来呢?你以为接下来等待你的就是光明的前程吗?做梦!能决定你前程的从来就不是基层检察官和无知的国民!而是上面那些大人物!”   “可大人物们不喜欢你这种动不动把事情闹大的做法!你的行事手段这么酷烈!谁敢让你往上爬?官不是像你这么当的!你这样是走不远的!”   金士勋真的是怒其不争,他无法理解许敬贤为什么这么一点委屈都忍受不了,怎么能为一己之快不顾大局!   而且他也不喜欢许敬贤这种阳奉阴违的做法,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决定让他去乡下冷静冷静。   什么时候学乖了再回首尔。   “等办完这个案子,你去大田地检当副部长吧。”金士勋淡淡的说道。   明升暗降。   许敬贤其实不介意离开首尔去地方任职,因为这是很必要的经历,但却不能是现在离开,更不能是以这种犯了错后被上级明升暗降的形式离开。   他将朴安龙留下的关于另外两名国会议员受贿的账本双手递给金士勋:   “还请检察长大人过目。”   金士勋皱了皱眉头,接过笔记本随意的翻看起来,然后霎时脸色一变。   “李政勋灭口朴安龙后造谣他是受不了检方刑讯逼供而自尽,这不只是在针对我,而是针对整个检方,我怀疑他们想趁势掀起风暴,借助舆论推动法律改革,限制检察厅的权力。”   “所以在属下看来必须给予最严厉的还击,或许有些过激,但我发誓所作所为绝无半点私心,皆是为了维护检察厅的利益,还请检察长明察!”   许敬贤说完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金士勋眼神复杂的打量着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手下,说他懂为官之道吧,却又忍受不了一点委屈。   说他不懂为官之道吧,又偏偏还知道针对性打击,不搞扩大,留一手用来收买自己和自己背后的人维护他。   有这份账本在手,这两个议员基本就为他和他背后的人所用了,如此能带来的利益和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这种连自己都在许敬贤算计中的感觉很不好,还是得敲打敲打他。   “我会帮你求情,这个案子办完后你先休假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上班等我通知。”金士勋合拢账本说道。   许敬贤顿时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金士勋,似乎是没想到自己拿出了这种好东西居然还要被变相停职,只能抿了抿嘴闷声答道:“是,检察长。”   把惊讶和无奈都演绎得恰到好处。   金士勋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当领导就是要让下属捉摸不透,什么都在下属算计之中,领导也就毫无威严了。   随即摆了摆手:“下去吧,记住这件事到李政旬为止,不要再深挖。”   事情起因是李政旬先针对检方,检方对他反击也算理直气壮,这件事在他这里终结,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如果继续深挖的话,那没有安全感的议员们就肯定不干了,平时内斗的各党议员都会团结一致针对检方。   到时候事态扩大,双方斗法,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国家还发不发展了?   稳定,压倒一切!   “是。”许敬贤鞠躬后转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后他略显弯曲的腰杆便逐渐挺直,龙行虎步,英气逼人,哪还有刚刚毕恭毕敬的模样。   ……   “许检察官好。”   “许检,一定要加油啊!”   一路上遇到许检贤的检察官们都是纷纷友好而热情的主动跟他打招呼。   许检贤对此也是一一回应。   并表示一定要替韩部长讨回公道。   大家就更加佩服许检贤的仁厚和重情重义了,众所周知,韩江孝过去半年里对许检察官意见很大,而许检察官却始终一如既往的对其保持尊重。   现在又还要不计前嫌的亲手为韩江孝报仇,甚至不惜会得罪一位议员。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值得敬佩呢?   韩部长能有许检察官这样重情重义的同事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许敬贤回到了检查室,赵大海他们都忙案子去了,里面空无一人,但当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后却是一愣。   “张部长。”   张日成正坐在许敬贤的办公桌后面翻看一本卷宗,见他进来,放下卷宗起身迎上去一拳锤在他肩膀上:“阿西吧你这个家伙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别忘了我们是一个集体啊。”   集体?   是指刑事三部吗?   “因为我觉得自己能搞定,就不想麻烦部长。”许敬贤客客气气的道。   “你这次太冲动了,让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大家会尽量发力帮你把事后的影响降到最低。”张日成摇了摇头,又问道:“次长他怎么说?”   许敬贤一头雾水,根本就听不懂张日成在说什么,嘴里答道:“次长会帮我求情,应该要休假一段时间。”   “出乎意料,我还以为他会把你下放出首尔。”张日成眉头一挑,接着吐出口气懒得去想原因,拍拍许敬贤的肩膀说道:“明天的聚会别忘了。”   明天就是6月30号,月底了。   听到聚会两个字,许敬贤瞬间宛如醍醐灌顶,想到了那张照片,难道张日成刚刚指的集体是照片上的众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日成已经自顾自的离开了,许敬贤顿时麻瓜。   你他妈倒是说聚会地点在哪儿啊! ###第49章 追男人可太难了   办公室里,许敬贤坐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的转着笔,一边静静思索着。   张日成刚刚说的集体指的应该就是那张照片上的人,这似乎是个组织。   从他的话来分析。   当组织里有人遇到麻烦的时候。   其他成员都会主动出力帮忙。   许敬贤现在好奇的就是这个组织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各个成员又到底都是什么身份,聚在一起有什么目的。   当然,比起以上种种,他现在更好奇的是明天聚会的地点和具体时间!   “只能用个蠢方法了。”   许敬贤想到的办法是明天一下班就去蹲守张日成,坐他的车参加聚会。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许敬贤正襟危坐:“进来。”   “检察官。”赵大海推门而入,拿着一个文件袋上前递给他:“这是能查到的爱鲁会和鲁武炫的全部资料。”   “辛苦你了。”许敬贤温和的说道。   赵大海鞠躬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打开资料看了起来。   首先是爱鲁会的。   爱鲁会月初才刚刚成立,主要成员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因为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不像后来那样有许多名流和政要加入。   会长叫沈立明,是一名热衷于社会活动的老师,现目前任教于东国大学话剧影像学系,鲁武炫的铁杆粉丝。   看完爱鲁会简短的资料后,许敬贤打开了鲁武炫的档案袋,很厚一叠。   鲁武炫祖籍浙江东阳,出生于南韩庆尚南道金海市一个农村家庭,毕业于釜山商业高等学校,没上过大学。   1975年经历七次失败后终于通过司法考试上岸,1977年在大田地方法院当法官,8个月后辞职开律所。   人生转折点在他成为人权律师,并为“釜林事件”的学生做辩护而且赢得胜利,此事为其积累了极高的民望。   后来又在金光一的牵线搭桥下结识了民主党的领袖金巨山而进入政坛。   1988年参加第十三届国会选举。   第一次参选就成功当选。   1990年时因为反对金巨山的某一政策而与其闹翻,没了金巨山的支持后他接下来几次参选就都接连失败。   但命运女神总眷顾着他,不久他又得到现任总统金后广的青睐,最终在1998年钟路区的补选中当选议员。   在今年的国会选举中他本来不会落选的,但他宣称要打破地域主义,主动放弃自己的优势选区钟路区,头铁的跑到别人的优势地区釜山去参选。   然后就不出所料的被现实教育。   鲁武炫看起来经历坎坷,其实运气好到爆,每次看似跌落谷底时都总会因为一些外部因素而攀上新的巅峰。   比如这次他再度落选,但谁能想到两年后他能直接成功当选大统领呢?   “这他妈就是气运所钟啊!”   许敬贤感慨一声,就要趁这家伙气运好的那几年凑上去狠狠的吸干他。   他这次明知道干翻李政旬会引起一些大人物的反感,但还是那么做了。   一是报仇不隔夜,露露獠牙,以后谁再想打他的主意时都得掂量掂量。   二是故意演给鲁武炫看的,自己这种做法会很对鲁武炫的脑回路,现在闹得那么大,他也肯定会听闻此事。   就是要先让他听说过自己的名声。   然后自己再去接近他,并表明自己是他粉丝,所作所为都是向他学习。   而那时候就是水到渠成的互相引为知己,志同道合,携手奋进,等他当上总统后能亏待同样正义,并且还是检察官,更是他铁杆粉丝的自己吗?   许敬贤为了攻略鲁武炫真的是绞尽脑汁,追男人比追女人可要难多了。   想吃女人的软饭有长处就行。   但想吃男人的软饭就太难了。   “为了能更好服务国民,我真是煞费苦心。”许敬贤感叹自己的不易。   他钻研这些可不是为了私心,是只有官越大,才能服务更多的国民啊。   随即他收起鲁武炫的资料。   然后才想起自己忘了件事,孙言珠好像还在冠岳警署等自己去接她吧?   许敬贤一拍额头,起身走出办公室对赵大海说道:“把车借我开一下。”   他的车在看守所外被嫂子开走了。   “检察官。”赵大海起身递上钥匙。   许敬贤拿着就走。   ……   孙言珠在警署门口望眼欲穿。   心乱如麻。   当了两年家庭主妇,已经习惯了依靠男人的她,在朴安龙死后就下意识依靠许敬贤。   许敬贤将她丢在这里迟迟不现身。   她也不敢独自回家,就很无助。   一辆车开到她面前停下,然后摁了摁喇叭,接着车窗打开,露出许敬贤略显疲态却难掩帅气的脸:“上车。”   “许检察官!”孙言珠整个人顿时明媚起来,喜不自禁的跑过去坐上了副驾驶位,安全带系好后从身子中间斜着穿过,直接将南北半球一分为二。   作为一个球迷,许敬贤一边看球一边随口问道:“姜组长在警署里吗?”   “没有,他出去了。”孙言珠摇头。   既然如此许敬贤也就不进去了,直接载着孙言珠回家,单手将银行卡递给她:“这是朴次长留下的,你有时间可以去查一下户头里有多少钱。”   他估计至少得上亿,单位是美金。   人都是有感情的,从现在起他对孙言珠的好就不再是单纯为了能睡她。   还是为了能睡她妹妹!   以及为了她的钱!   “嗯。”孙言珠紧握着银行卡,贝齿轻咬着红唇,声音轻柔的说道:“可我不知道拿着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手握巨款,她有些惶恐和茫然。   “别怕,有我。”许敬贤温柔一笑。   身为一个男人,在孙言珠迷茫的时候他当然是要挺身而出,帮她花钱!   孙言珠果然安心了许多。   到家后,才刚进屋许敬贤就在孙言珠的惊呼声中抱住了她,而孙言珠反应过来后也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回应。   就在许敬贤迫不及戴的准备策马扬鞭时,孙言珠屈膝挡住了他,一脸娇羞而客气的柔声说道:“我楼上床头柜里有那个,麻烦许检去拿一下。”   她这次想做好防护措施再飙车。   “言珠啊,你读过中华作家鲁迅先生的《故乡》一文吗?我不想我和你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也隔上一层可悲的厚障壁。”许敬贤伸出手磨蹭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语气深沉的说道。   孙言珠眨巴眨巴眼睛,鲁迅先生在南韩是比较出名的,她红着脸狐疑的啐了一口:“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也不怕鲁迅先生晚上来给你补课。   而且她买的那个牌子不厚,超薄。   “文章里是修辞手法,我们这才是实际情况,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许敬贤一本正经。   在南韩没有人比他更懂中华文华!   完事后,许敬贤搂着孙言珠柔若无骨的娇躯说道:“关于朴次长的葬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孙言珠很感动,将其抱得更紧了些,她一个人还真的搞不定。   许敬贤微微一笑:“我都是看在言珠你的面子上啊,不然以我和朴安龙的深仇大恨才懒得管他的葬礼呢。”   其实他不是看在孙言珠的面子上。   而是看在她的身子上。   老话说的好,想要俏一身孝啊!   灵堂蹦迪D,也多是一件趣事。 ###第50章 同心会   晚上,许敬贤疲惫的回到家。   昨晚一夜没睡,下午又去和孙言珠深入交流,铁人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嫂子。”   换完鞋走进客厅看见沙发上的林妙熙后许敬贤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   “今天很辛苦吧。”看着神色疲惫的许敬贤,嫂子还以为是工作上埋头苦干导致的,鼓励道:“不过努力的效果也很明显呢,又一次扬名首尔。”   “都是虚名,何必在意,我只是想为国家做点事罢了。”许敬贤在她身边坐下,义愤填膺的说道:“何况韩部长对我有恩,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放过李政旬,否则还当什么检察官?”   韩部长对他有恩,所以他选择提前送韩部长上天堂,远离世俗的烦恼。   “那张照片我打听了一下,暂时得到了这几个人的信息。”林妙熙突然想起此事,从包里拿出照片和采访用的笔记本,照片上用笔圈了几个人。   许敬贤顿时来了精神准备听讲。   林妙熙指着一个身材微胖,三四十岁的男子说道:“这个人跟你一样是首尔地检的,隶属反腐败一部,去年他刚调来首尔就以受贿罪抓了警察厅厅长,因此名声大噪,但在此事后就沉寂了下去,应该是被人打压了。”   “他叫什么?”许敬贤越看这个微胖的家伙就越觉得有些眼熟,既然也是首尔地检的,他或许无意中碰到过。   只不过部门不同,互不熟悉。   林妙熙红唇轻启:“尹检察官。”   许敬贤一怔,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他妈就是尹卡卡啊!   “还有这个,叫蔡东绪,现在是议政府支厅刑事五部部长……”   “车东冶,大检察厅监察一科……”   林妙熙把她打听出来的几人都介绍了一遍,全部是检察官,许敬贤推测这个组织里恐怕所有人都是检察官。   虽然从年龄来分析,职位最高的也就是部长,科长,似乎并不算什么。   但这些人分布在南韩各个检察厅的各个部门,而且都属于处在上升期的中坚力量,抱团在一起可不容小觑。   许敬贤发现目前已知的几人,包括自己在内,除了是检察官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毕业于首尔大学。   这无疑就是在抱团搞小山头。   如果自己成为这个小团伙的领头羊的话,那能动用的力量可就大了啊。   “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林妙熙伸出纤纤玉足不悦的蹬了蹬在发呆而不理自己的许敬贤。   许敬贤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下个月中旬我爸生日,你必须要陪我回去住一天,我把家里亲戚的信息给你准备一份,你在下月中旬前记清楚。”林妙熙又重复了一遍。   许敬贤吐出口气,终于要去见老岳父和大舅哥等亲戚了嘛:“没问题。”   回去给老岳父祝寿,到时候他们夫妻肯定是睡一间房,机会不就来了?   许敬贤都已经有点等不及想去给老岳父祝寿以表孝心了,怎么不早点过寿呢,自己和嫂子就能早点回去住。   老岳父哪怕是能早点嗝屁也行啊!   尽快给自己个回去表孝心的机会。   ……   次日,6月30号。   上午许敬贤向媒体对李政旬的案子做了简报,宣布将在下个月3号以受贿罪,杀人罪等罪名对其提起诉讼。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在要下班前。   许敬贤前往张日成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部长。”   “敬贤?你怎么来了?”看见来者是许敬贤,办公桌后的张日成很诧异。   许敬贤关上门笑笑说道:“我的车坏了,想搭个便车,应该方便吧?”   张日成的办公室比他的大点,也跟他一样堆满了各种卷宗,略显凌乱。   “记得付车费。”张日成拿起笔笑着指了指他,起身说道:“那就走吧。”   半小时后,许敬贤搭乘张日成的车来到了一家位于汉南洞的高档酒店。   然后坐电梯上8楼的宴会厅。   两人走进宴会厅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此时正三三两两的攀谈着。   “哎唷,大家快看,今年最红的检察官来了。”正和别人攀谈的蔡东绪看见许敬贤进来后顿时浮夸的说道。   其余人也都是纷纷笑着起哄。   许敬贤大半都不认识,面对这种调侃只能叹息道:“各位前辈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这种红我可不想要啊。”   “你这个家伙也知道嘛,真是太莽撞了。”蔡东绪指了指他,上前揽住他的肩膀道:“不过你能不靠大家帮忙就平息此事,也已经很厉害了。”   其他人都对此表示赞同。   尹越熙去年抓了警察厅厅长,就是靠大家出力才把他保了下来,不过也长期受到打压,没什么表现的机会。   “都是运气而已。”许敬贤谦虚道。   蔡东绪拿起一杯酒递给许敬贤,跟他干了一杯,然后就去找别人聊天。   张日成也去找自己熟悉的人了。   “许检察官,我敬你一杯。”就在许敬贤默默地观察众人时,尹越熙突然端着酒杯走到了他面前跟他打招呼。   看着面前的尹卡卡,许敬贤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后才说道:“尹检察官这是感谢我扳倒朴次长吗?”   尹越熙任职的部门归朴安龙关,他也是被朴安龙打压得一直坐冷板凳。   换个新上司,他处境或许会改变。   “这是其一,其二是我很敬佩你做的事。”作为一个刚调来首尔就敢抓警察厅厅长的人,看见许敬贤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他现在还是蛮正义的。   不是后来那个太君的后裔。   看着未来的检察总长,大统领表达对自己的佩服,许敬贤感觉怪怪的。   不过就前途来说,自己目前明显是比尹越熙好,又在一个地检,他对自己释放善意,想结交自己也很正常。   以后他说不定还得跟自己混呢。   两人交流得很愉快,通过对其旁敲侧击许敬贤知道了一些组织里的事。   组织叫同心会,意为同心协力。   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一家有难,八方支援。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都会举行聚会。   主要是为了加深成员之间的感情。   目前组织的核心是蔡东绪,他在谋求调任大检察厅扫毒科科长一职,众人都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帮忙。   想起蔡东绪刚刚对自己的热情,许敬贤突然明白好大哥贪的钱去哪了。   都拿来投资这群小伙伴了啊!   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花出去后能为自己带来利益才能体现钱的价值。   “各位,让我们一起举杯,为了大韩民国更好的未来,干杯。”蔡东绪突然环视一周高举酒杯大喊一声道。   “为了大韩民国的未来!”   所有人纷纷举杯响应。   许敬贤也积极的捧哏,不过在心里却是想着怎么能把蔡东绪取而代之。   他不知道的是,在原时空里蔡东绪接下来将官运亨通,一年一调职,不断升官,最终13年时出任检察总长。   蔡东绪很擅长交际,没有冷落任何一个人,全场转完一圈后又向许敬贤走来,对尹越熙微微一笑说道:“尹检察官,方便让我和许检聊聊吗?”   “当然,前辈许检你们聊,我去跟大家打个招呼。”尹越熙听见这话连忙起身,微微鞠躬后端着酒杯离开。   现在他也只是个小喽喽。   等尹越熙走远后,蔡东绪才在许敬贤身边坐下,抿了口酒后慢条斯理的说的:“敬贤呐,我想要你帮个忙。”   “前辈请吩咐吧!”看蔡东绪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不过许敬贤根本没法拒绝,反而还得积极表现。   否则好大哥先前已经投资了那么多进去,自己要是拒绝的话那不全打水漂了吗?沉没成本啊,收不住手了。 ###第51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蔡东绪放下酒杯,先拿出烟递给许敬贤一支,然后自己抽出一支含着。   “啪~”   许敬贤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男人的浪漫就是你出烟,我出火。   “呼~”蔡东绪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又缓缓吐出,身体放松的往后靠在沙发上,没急着说正事,而是闲聊似的开口道:“敬贤今年好像才25岁吧?”   “快26了。”许敬贤回答道。   “26,真好啊。”蔡东旭语气似羡慕似感慨,扭头看着他笑道:“我这个年纪还没通过司法考试呢,敬贤却已经在司法界声名鹊起了,很厉害。”   他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大的,虽然看着显年轻,但其实今年已经40岁了。   “前辈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恰逢其运罢了,我考试时的难度,哪能和你们那时相比。”许敬贤谦虚的说道。   “不,不是运气。”蔡东绪坐直身体对他摆了摆手,严肃的说道:“我和敬贤你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我从不认为我们这种人有今天是运气!而是因为我们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前辈教训得是。”你辈分高,你说的都对,别他妈煽情了,快说事吧。   看着蔡东绪给自己玩煽情,许敬贤就知道他要自己做的事肯定很棘手。   “所以我们只能前进,否则每后退一步花费数年都将难以弥补。”蔡东旭眼神坚定,握住许敬贤的手:“我能不能更进一步,就全看敬贤了。”   “请前辈指示!”许敬贤面色严峻。   蔡东绪松开手抖了抖烟灰,压低了些声音说道:“大检察厅刑事四部副部长检察官柳岩雄也盯上了扫毒科科长的位置,如果他成功了,那我一切努力都将白费,我不想辜负大家为我这件事所投入的金钱和各种支持。”   “前辈的意思是……”许敬贤试探道。   蔡东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柳岩雄有个儿子叫柳俊彦,我查出他上学时暴力乖僻,多次伤害同学,狗改不了吃屎,被纵容的狗更改不了,我怀疑他杀人,希望敬贤你能查一下。”   他其实已经暗中查出了些苗头。   但很快就收手了。   因为他在议政府检察厅任职。   不在首尔。   如果被其他人察觉他在调查此事的话他反而会先完蛋,因为检察官是不允许跨区办案的,更别说是跨区调查自己竞争对手,事发就别想升职了。   所以只能找在首尔的刑事检察官帮忙继续往下查,而许敬贤近期搞出的一系列动静,充分说明了他的能力。   而且找一个表面看起来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去查这件事,也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为了竞争上位的权力倾轧。   “麻烦前辈改天把掌握的相关资料给我送过来吧。”既然蔡东绪明确指出怀疑柳俊彦杀人,那说明这家伙真可能杀了,许敬贤按规矩办事就行。   不过这样会得罪柳岩雄和他身边的朋友也是肯定的,但许敬贤不在乎。   他现在都已经给自己树立了一个不畏强权的正义形象,直接莽就完了。   蔡东绪露出笑容,摘下烟,举起桌上的酒杯向许敬贤示意:“那就多谢敬贤了,等有朝一日,我在大检察厅站稳脚跟,一定不会忘记敬贤你。”   检察官每过也两年就会调到其他地方或者其他部门任职,而能不能去大检察厅则意味着未来的上限有多高。   “我很期待。”许敬贤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蔡东绪温和一笑:“我也期待你的好消息,我去那边跟他们喝一杯。”   说完就端着酒杯起身离开。   “许检察官最近太锋芒毕露,易招小人啊。”蔡东绪刚走,在大检察厅监察一科任职的车东冶就凑了过来。   大检察厅监察部就是检察厅内部的监督机构,专门针对内部执法,他们是掌握着所有检察官秘密最多的人。   跟检察官对付其他人一样,他们一般不会放出内部黑料,需要刷业绩或接到命令时才会杀个检察官祭祭天。   属于让检察官又恨又畏的存在。   “车检察官的意思是?”许敬贤听车东冶这么说,就知道有人要搞自己。   这就是同心会的好处之一,无偿交流情报,有风吹草动都能随时掌握。   车东冶在他身边坐下:“许检和大厅反腐部的陈颂文检察官是有什么矛盾吗?他在推动对你的内部监察。”   反贪腐部是针对检察厅以外的公务员和企业贪腐行为进行调查,而只有监察部才能调查检察官的违法行为。   监察部执法通常都是在掌握一定证据后才会正式启动监察程序,内部监察一旦启动,那被监察的对象将暂停一切职务,直到监察结果出来为止。   “没什么矛盾,就是当着他属下的面扇了他一耳光。”许敬贤说着还叹了口气,反责怪陈颂文:“没想到他那么小心眼,这点事都斤斤计较,还是不是个男人,一点胸怀也没有。”   车东冶:“……”   虽然大厅的检察官和地检的检察官级别上是一样的,但按潜规则来说大厅检察官是见官高一等,许敬贤敢抽陈颂文耳光,陈颂文不报复才奇怪。   “多谢车检察官提醒,这些小人真是防不胜防啊。”许敬贤举起酒杯。   看着许敬贤明明有错在先还能理直气壮的样子,车东冶很佩服,跟他碰了一杯:“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陈颂文跟监察二科的关系更近,所以我也不便插手,但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再通知你,许检自己要小心才是啊。”   “哈哈哈哈,车检放心,我行的端做的正,不怕小人栽赃陷害。”许敬贤爽朗一笑,浑身正气,巍然不惧。   车东冶虽然一个字都不信,但表面还是满脸佩服的举起杯:“敬正义。”   “敬正义。”许敬贤跟他干杯,喝完后放下酒杯,一脸复杂的叹了口气。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在这种贪腐横行大环境下,好不容易出个自己这样一心为国,刚正不阿的检察官,却就为陈颂文这种贪官污吏所不容,想方设法的要打击自己。   果然,当世界一片浑浊时,哪怕自己只是想独善其身,却也是一种罪。   身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   许敬贤绝不会坐以待毙!   哪怕是为了国家的前途,以及国民的未来,他也不能被贪官污吏打倒!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   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许检,我出去吹吹风。”给许敬贤提完醒后,车东冶就端着酒杯走人。   而车东冶前脚刚走,许敬贤后脚脸上的表情就被阴狠替代,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草尼玛的陈颂文,暗戳戳想搞我是吧,那就走着瞧好了。”   话音落下他端起酒杯直接仰头一饮而尽,眼神阴冷的擦去嘴角的酒渍。 ###第52章 真想送他们去陪韩部长   晚上十点多,聚会散场。   许敬贤没让张日成送自己回家。   因为张部长喝得比他还多,他怕坐上一辆通往天堂探亲的汽车,那韩部长肯定会很高兴,毕竟他乡遇故知。   “那我先走了。”张日成满口酒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关上窗户驾车离去。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尾灯,许敬贤感叹道:“真怕你真的先走了。”   检察官别说是喝酒开车,就是用脚开车,交警看到也是连屁都不敢放。   这就造成每年都有检察官没死在工作中,但却因为酒驾丧生在车祸中。   许敬贤为了防止这种惨剧有朝一日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决定一定要努力升官,因为升到次长就能配司机了。   把所有人都送走后。   他拦了辆出租车去找秋子贤。   良田不宜荒废,要勤耕多灌。   “欧巴,你终于来了,你都好久没来看人家了。”刚一开门,秋子贤就扑到了许敬贤怀里,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两条修长的美腿盘在他腰上。   许敬贤亲了她一口,用脚蹬上门后说道:“是很久没来看你了,所以今晚我可得好好看看,要深入观察。”   秋子贤只穿着薄薄的睡裙,温香软玉在怀,让他爱不释手,情不自禁。   “欧巴~”秋子贤媚眼如丝,俏脸酡红的望着许敬贤,眼睛里的水快流出来了。   许敬贤抱着她进屋,发现床上放着件粉白色韩服,叫秋子贤换上,又让她穿上丝袜和高跟鞋,他要研究一下将南韩传统文化和现代潮流相结合。   遵守交通规则,酒后不开车。   许敬贤全程打开自动驾驶模式。   完事后秋子贤双眼水汪汪的盯着许敬贤似抱怨又似诉苦道:“欧巴,人家最近角色上都没什么好的资源呢。”   “那肯定是你还不够出色,继续努力加油。”慷慨的许敬贤毫不吝啬自己的鼓励,摸着她红润的脸蛋说道。   秋子贤脸上的表情一僵,强忍着咬死他的冲动继续撒娇:“欧巴你就不帮帮人家吗?求求你了嘛,欧巴~”   别人找个金主爸爸,又是买车又是买房又是塞资源,她找个金主爸爸除了会塞她之外,连根毛都没给她过。   不对,有时候也会给几根。   “子贤呐,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很纯粹的爱情,没想到你看重的却是我的身份。”许敬贤一脸失望的叹气道。   秋子贤实在忍无可忍,你他妈就是想白嫖:“你有见过平时不联系,只有在上床时才去找对方的爱情吗?”   哪怕平常肯给我打个电话也好啊!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只有虚假的不稳定的爱情才需要靠经常联系来维持着。”许敬贤理直气壮的说道。   秋子贤:“……”   她能报警告这家伙诈骗吗?   许敬贤见已经把她的情绪撩拨得差不多了,又话锋一转,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那么不是人呢?这样吧,你跟现在的公司解约,我给你介绍家公司,进去以后各种资源肯定少不了你的。”   他要介绍的正是汉江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虽然检察官不能经商,但是并不妨碍他随时能从汉江集团分钱。   汉江集团就相当于他的小金库。   既然明知道秋子贤未来能火,那直接把她把未来的道路复制一遍就行。   以后她不仅要陪自己上床,还要帮自己赚钱,如此一来,岂不是双赢?   “真的?”秋子贤眼睛一亮,但随后又气势一泄:“可解约要付违约金。”   南韩的艺人和中华不同,属于很苦逼的那种,是真的会苦逼,而且分成低到发指,违约金却往往高得离谱。   “公司可以帮你付,等你赚钱再还给公司就行。”许敬贤贴心的说道。   秋子贤乖巧的点点头:“嗯嗯。”   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努力打拼不放弃,坚持奋斗不松懈的找到金主爸爸,那么梦想就一定会实现!   “去帮我倒杯水。”剧烈运动出完汗后酒劲儿退了不少,支开秋子贤后他拿起手机打给赵大海:“大海,把大厅反腐部陈颂文和监察二科科长的资料找出来,明早上送到我办公室。”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要在陈颂文成功推动内部监察前干掉他。   他本身是有问题的,而且还不知道好大哥之前留下了多少痕迹,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没人经得起细查,何况监察部办事是拿着放大镜找缺点。   一旦监察开始,事情可就不受他控制了,因此要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是,检察官早些休息,那么晚还给我安排工作,您真是太辛苦了。”   许敬贤:这小子在是不是阴阳我?   ……   次日,7月1号。   “检察官,议政府支厅的蔡东绪部长刚来过了,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早上许敬贤刚走进检察室,赵大海就起身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然后又说了一句:“陈颂文检察官和监察二科的资料已经放在您办公桌上了。”   检察厅内部的资料并不难查,都是有档案的,找个理由抽调一份就行。   许敬贤接过档案袋:“辛苦你了。”   “不辛苦。”赵大海微微鞠躬。   我他妈这是命苦。   谁让我当年没考上检察官呢。   许敬贤走进自己办公室。   坐下后随手打开手里的文件袋。   里面装的正是柳俊彦的资料,蔡东绪显然是来首尔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柳俊彦25岁,从小学时就性格偏执乖僻,中学时因为暴力伤残同学多次转学,现在经营着一家金融公司。   蔡东绪怀疑柳俊彦杀人是因为他两任女友先后离奇失踪,但由于他都能拿出不在场证明,再加上他父亲是检察官的原因,并没有对他深入调查。   所以蔡东绪推测,以柳俊彦偏执暴力的性格,极可能是因为某些矛盾杀害了两任女友,否则哪有这种巧合。   柳俊彦第一任女友叫朴妍珍,跟他是高中同学,高中交往两年,六年前失踪;第二任女友叫金熙云,与他是大学同学,交往一年,四年前失踪。   之后他身边女人不断,但是却没再谈过恋爱,也没有结婚,似乎被之前两段感情伤到了,开始走肾不走心。   许敬贤抓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外面的金翰哲:“去查一下朴妍珍,金熙云的失踪案现在是哪个检察官负责,如果被封存了,就请他移交给我吧。”   根据蔡东绪资料上的记录,当时处理这两起失踪案的就是首尔地检,负责的检察官是当时在刑事三部,如今在刑事七部的副部长检察官高泰宇。   刑事七部归第二次长林忠诚领导。   专门负责金融犯罪和教育犯罪,属于油水比较丰厚的一个部门,不像刑事三部那么苦哈哈还捞不到多少钱。   按照规定,高泰宇换部门后他手中的案子会移交给原部门其他检察官。   而新的检察官接手后会把迟迟破不了的案子封存入库,不会一直纠缠着不放,毕竟每天要处理那么多案件。   挂断电话,许敬贤又拿起了陈颂文的档案袋,帮蔡东绪查柳俊彦的事得靠后,他要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了。   唉,为什么总有人针对自己呢?   真想直接送他们去陪韩部长聊天。 ###第53章 陈颂文的美貌后妈   看完陈颂文的档案。   许敬贤有些蛋疼。   他始终坚信每个人都有软肋,都有弱点,但现在他终于觉得自己错了。   这狗比就是刺猬,无从下口啊!   陈颂文家境殷实,从小优秀,司法考试也是一次就过,妻子贤惠,儿女可爱,无不良嗜好,无不良风评,能力出众,深得上司信任,同事喜欢……   三句话总结:家庭美满不缺钱,前途光明不差权,儿女双全不绝后。   许敬估计他除了颜值和尺寸以及持久度比不上自己外,其他的都完爆。   真该死啊!   看者自己的敌人过得那么幸福,许敬贤觉得比自己过得不幸福还难受。   陈颂文这种从小到大出色,家庭环境良好,现在本身又很成功,什么都不缺的人,就只会在政治上有追求。   而对仕途执着的优秀富哥,在不缺物质和精神满足的情况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会严格控制,尽量不犯错。   因为他们不需要冒着犯错的风险就已经能够拥有别人想拥有的一切了。   不像好大哥这种出身贫寒,政治和财富上没什么好的资源,也没享受过好日子的平民玩家,为了成功经常被迫不择手段,并疯狂追求物质享受。   因为实在是穷怕了啊!   所以陈颂文在经济,私德,法律方面基本不会犯错误,就算有,也绝对掩盖得很好,不是短期能查出来的。   因此许敬贤才觉得这家伙难搞。   “妈的,收拾不了丑国大兵,我还收拾了你?”许敬贤不信这个邪,放下他的资料,开始看起了他家人的。   当事人没问题,那就查他的家人。   家人没问题,就查他身边的亲戚。   鲁武炫就是被这么搞崩溃的。   陈颂文的父亲是一位大学教授,风评很好,第一任妻子病亡,第二任妻子是自己的学生……两年前车祸身亡。   居然已经死了,许敬贤只能拿出陈颂文母亲的资料,发现有两份,一份是病亡的亲妈,一份是在世的后妈。   亲妈直接跳过。   因为陈颂文不配有亲妈。   许敬贤翻开他后妈的资料。   姓名:宋涟漪   性别:女   年龄:31   名下有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掌握多家公司的股份,典型的女强人,而且许敬贤发现个有意思的点,她还持有柳俊彦那家金融公司30%的股份。   是柳俊彦之外的第二大股东。   陈颂文后妈的年纪比许敬贤想象中小很多,但胸怀比他想象中大很多。   身家至少有两个E。   “啧,花容月貌的年纪,却刚毕业就嫁给一个老头,短短几年创下诺大的基业,还能跟柳俊彦扯上关系,就选你这个美艳后妈作为突破口了。”   他拿起夹在资料里的生活照,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照片中宋涟漪一身米白色西服,身材高挑丰腴,胸前鼓鼓囊囊,是许敬贤见过最大的。   气质端庄温婉,笑容明媚动人。   他突然想跟陈颂文缓和一下关系。   毕竟陈颂文没爸爸了,多可怜啊。   而他恰巧是个父爱爆棚的人。   不信就去问问秋子贤和孙言珠。   每次必让她们两个叫爸爸。   他想让陈颂文也叫自己爸爸。   毕竟他也想儿女双全啊!   许敬贤刚好要查柳俊彦,既然他和宋涟漪有关系,就决定干脆一锅烩。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收起宋涟漪的照片:“进。”   徐浩宇推门而入。   手里还抱着一叠档案袋。   “前辈,这是……”许敬贤见状发挥讲礼貌的好传统,连忙起身上去接过。   徐浩宇递给他后才说道:“你要的那两起失踪案的卷宗,不过敬贤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查几年前的老案子?”   “原来这两个案子是被移交给了前辈你么,还真是巧呢。”许敬贤转身将卷宗放到办公桌上,然后示意徐浩宇入座,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得到了些相关的线索,或许只要我再多幸苦一点,就能为受害者主持正义。”   嘴里喊着正义,但实际却很可笑。   要不是蔡东绪想打击竞争对手,或许永远没有检察官再费心费力的去调查两名已经被遗忘到角落的失踪者。   有这时间,多喝杯咖啡不香吗?   “其实之前我也调查过,但是奈何一直没什么突破。”徐浩宇略显惭愧的说道,随后又话锋一转,笑着鼓励许敬贤:“当然,我没你强,希望这两起案子在你手中能够沉冤得雪。”   好吧,许敬贤收回刚刚那句话。   检察厅还是有人愿意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一心想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的。   “有徐前辈这句话,那我当然要努力啊。”许敬贤莞尔一笑,借接着又随口问道:“前辈最近在忙什么?似乎这几天我很少在地检看见你啊。”   “次长给我了个重案,我正在努力攻克呢。”徐浩宇黑眼圈很重,明显看得出很累,但偏偏又精气神很足。   许敬贤眉头一皱。   金士勋反感徐浩宇这种愣头青。   怕他办案时不分轻重,给自己惹出麻烦,所以特意交待案件科,分配给徐浩宇的案子都是那种小打小闹的。   哪来那么好心特意给他一件重案?   “前辈,金次长可很少有那么关照你的时候。”许敬贤委婉的提醒道。   徐浩宇闻言爽朗一笑,大大方方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或许他是在利用我吧,但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案子是真的,我按规矩办事即可,至于有什么后果,那等来了再说吧。”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打趣道:“你自己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现在要劝我以己为重么?小子,过分了啊。”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务必不要客气。”   徐浩宇起身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吧咂了下嘴:“没有烧酒好喝啊,等我办完手里的案子,请你喝酒庆功。”   说完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顽固啊。”许敬贤摇摇头,既然明知是坑也要跳,那他只能祝其顺利。   能拦住的话,那就不是徐浩宇了。   随即他坐下开始看朴妍珍和金熙云失踪案的卷宗,里面记录得很细致。   罪犯反侦察能力很强,没留下任何可循的痕迹,两个大活人出了一趟门就直接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两个女人者都是在跟柳俊彦分手后不久失踪,他的嫌疑最大,可是偏偏他都有不在场证明,两人失踪时他分别是在跟朋友聚会和在学校上课。   充分证明了他没有作案时间,加上他爹是检察官,自然没人敢深挖,在审讯时大真言召唤术也没法对他用。   卷宗最新的进展就是两年前徐浩宇的一次调查,他胆子比较大,亲自盯着柳俊彦查,但是也没什么收获,毕竟距离案发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现在想找证据更加困难。   但,事在人为……   “现在不是你,那也得是你,所以最好是你啊,免得害我冤枉了你。”   落地窗前,许敬贤斜坐着,翘着二郎腿,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指关节弯曲,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桌面。   真相如何重要吗?   权力斗争只讲结果,不分善恶。 ###第54章 就是要探一探水深   “大海,来一趟。”   许敬贤转身抓起电话打了出去。   赵大海很快就进来了:“检察官。”   “查一下宋涟漪,重点调查她占股的那家首尔荣盛金融公司。”许敬贤把宋涟漪的基本资料随手丢了过去。   他最喜欢屌插这种美女了。   赵大海接住后答道:“是。”   等赵大海走后,许敬贤又看起了监察二科科长的资料,做到心中大概有数后拿起手机打给车东冶:“车前辈上午好,有件事拜托你,方便帮我约下二科的唐科长今晚一起用餐吗?最好您也能作陪,嗯嗯,麻烦你了。”   虽然昨晚才冠冕堂皇的当着车东冶的面说自己不怕调查,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今天就面不改色的请对方帮忙牵线搭桥结识可能会调查自己的对象。   这充分说明,要脸的人是混不了政治圈的,就娱乐圈都混不了,甚至连想去汽车展台混个冰激凌都混不到。   因为要脸的人不会去干这些事。   “好,等我问问他,然后再给你回电话吧。”车东冶见怪不怪,冠冕堂皇的话他也常说,当不得真,所以不能看当官的说什么,得看他做什么。   “谢谢前辈,今晚保你尽兴。”许敬贤道谢,等那边挂断后他才收起手机起身出了办公室,直奔刑事第七部。   那怕是要栽赃柳俊彦,也得尽量了解当年的案情细节,笔录也不及高泰宇这个当年负责此案的检察官细致。   “许检察官好。”   “许检好。”   许敬贤来到高泰宇的检察室,他刚一进去,里面工作的一个搜查官就连忙站了起来鞠躬:“许检察官您好。”   “在吗?”许敬贤指了指办公室。   搜查官点点头:“高检在里面。”   “你忙你的吧。”许敬贤摆摆手,然后走过去敲响了高泰宇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办公桌后的高泰宇,四十朵岁,身材矮小干瘦,有些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   一幅典型憨厚老实人的形象。   “许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见进来的是许敬贤,高泰宇忙笑着起身相迎,邀请他入座:“来来,快坐。”   他这两天已经听到风声了。   这个月金次长即将接任检察长。   许敬贤可能被破格提拔为副部长。   26岁的副部长,可比他这个前年才刚升副部长的中年人有前途多了。   人家的副部长只是起点。   他的副部长说不定就是终点了。   “我来是想向前辈打听点事,几年前先后有两起失踪案是您负责的,失踪者分别叫朴妍珍和金熙云,高前辈您还有印象吗?”许敬贤坐下说道。   正在给许敬贤倒水的高泰宇闻言突然怔住,水都已经溢出杯口了才反应过来,端给许敬贤说道:“这是我在刑事三部的事了,有些模糊,人年到中年啊,记忆力是一天不如一天。”   说完还不等许敬贤开口,又好奇的问道:“不过这起陈年老案许检怎么会感兴趣?当初是分给徐检了吧?”   许敬贤低头抿了口水,觉得事情有点意思了,一边说着忘了,一边又还记得这个案子是移交给了徐浩宇的。   这分明是没忘,但不想记起啊。   “是啊,我在徐前辈那边偶然看到后就要过来了,最近刚好又有点新的线索,所以就想重启调查。”许敬贤放下水杯抬起头看着他淡然的说道。   高泰宇在许敬贤身旁坐下,语气关切的说道:“新线索?我当初可是伤透了脑筋都没丝毫进展啊,许检要是能破了此案,也算是圆我心愿了,不知道是什么新线索,方便说说吗?”   “柳俊彦。”许敬贤扭头目光直直的盯着他,语气平静的说道:“看卷宗当初你把柳俊彦列为嫌疑人,但却没有证据,我现在倒是有了点证据,不过还不敢确定,就先不告诉您了。”   “不会真的是他吧,我当年也觉得是他,但是得靠证据说话啊。”高泰宇似乎在回忆当年的事,喃喃自语。   许敬贤心里装着事,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他也就起身告辞:“既然高前辈记不清了,我就不耽误您工作。”   “诶,许检慢走,实在不好意思没帮上什么忙。”高泰宇满脸歉意,很客气的亲自把他送出了检察室,目送其进电梯后才脸色一变回了办公室。   反锁门后就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柳社长,大事不好了,许敬贤对几年前那两起失踪案重启调查了。”   “许敬贤?哦哦哦,我知道他。”另一边的柳俊彦态度随意,丝毫没放在心上:“我说高检啊,你也是老检察官了,怎么还没我沉得住气?都多少年了,他再查,又能查出什么来?”   这两起案子天衣无缝,哪怕是高泰宇他们全认罪,可只要他不亲口承认并配合检方取证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而他会自己指认自己犯罪吗?   显然不会,他又不傻。   “可那是许敬贤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我会解决的,牵连不到你。”柳俊彦不耐烦的说完就挂了电话,面色不愉的低声骂道:“西八,怪不得半辈子才靠熬资历熬了个副部长,老废物。”   他就从没见过那么窝囊的检察官。   “你又搞了些什么事,想作死别把我拉上了。”一道清冷的女音响起。   “宋阿姨,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两家可是世交,我把颂文哥当亲大哥一样看待,你就相当于我亲妈,我哪会害你啊!”柳俊彦收起手机嬉皮笑脸的看着对面朋友的妈妈——宋涟漪。   宋涟漪已经31岁了,但有钱人都保养得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白皙有光泽,看着好似二十六七岁。   今天她上半身穿着件白色小吊带搭配淡蓝色开衫,颤颤巍巍的良心似要呼之欲出,翘着二郎腿,紧身牛仔裤勾勒出大腿和桃臀诱人的曲线,小脚上的黑色系带高跟凉鞋轻轻晃悠着。   如果换个男人早就不含而立了。   奈何他柳俊彦是个钟情的人,视美妇如无物:“宋阿姨,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们的生意你只管收钱。”   “最好是这样子,在颂文面前嘴巴闭紧点……”宋涟漪皱起秀眉提醒道。   她那个继子虽然处处对她很尊重。   但她其实还是有些怕对方的。   “哎呦放心吧,每次你都要提醒我一遍,合作那么久,你看我掉过链子吗?颂文哥肯定不会知道这些事!”   ……   许敬贤也在打电话:“民灏啊,查一下高泰宇当年调职是谁出的力。”   从刑事三部调到危险小,油水多的七部,而且还是在不离开首尔地检的情况下,不是受重用就是上面有人。   高泰宇显然不是受重用的那批,否则也不至于40多岁还是个副部长了。   显然当年是有人在背后帮他出力。   许敬贤是真没想到能有意外收获。   自己突然问起多年前的陈年旧案明显打了高泰宇个措手不及,而他的反应也表明在隐瞒什么,里面水很深。   不过他就想要探探水有多深。   水越多,他就越喜欢。   如果能确定是柳俊彦干的最好。   那自己也就不算是冤枉他了。   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把他绳之以法。 ###第55章 交情能值几个钱   晚上9点,江南阁。   再次坐在熟悉的地方。   许敬贤回想起了昔日的故人。   此情此景。   他不禁想吟诗一首怀念故友:昔人已乘囚车去,此地空余江南阁,囚车一去不复返,狱中菊花大又圆……   也不知张昌源在监狱过得好不好。   不好的话,他就放心了。   “叮~”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许敬贤拿起一看,是赵大海发来的短信,通知他车东冶他们已经到了。   他立马整理仪容仪表,准备接客。   “二位,这边请。”外面传来赵大海的声音,随后滑门被拉开,出现了车东冶的身影,他身后还有个陌生人。   许敬贤连忙起身迎接,很礼貌的微微鞠躬说道:“二位前辈,快请坐。”   赵大海关上门去通知服务员上菜。   “敬贤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监察部的首席,监察二科的唐科长。”入座后,车东冶笑吟吟的指着身旁不配拥有名字的中年人说道。   “哪里哪里,车检过奖了。”唐科长谦逊的摆摆手,反过来吹捧道:“我这个首席只是占了先机,要是车检早点调来的话,恐怕就轮不到我了。”   “那你可欠我个人情。”车东冶端起酒杯,一本正经的看着唐科长说道。   唐科长一愣,随后无奈的笑着指了指他:“你啊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只能端起酒杯跟他干了一杯。   许敬贤也跟着陪了一杯。   “这位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吧?”车东冶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指着许敬贤对唐科长说道:“首尔地检的许……”   “许检察官嘛,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唐科长接过车东冶的话,看着许敬贤赞扬了一句。   许敬贤连忙说道:“我对唐检也是久仰大名,检察厅内的秩序之剑。”   一轮酒下来,服务员陆续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车东冶便佯装随口说道:   “唐检啊,我听说有人在推动对敬贤的内部监察?这不像话啊,敬贤可是才刚不畏强权的办了一位议员,这时候监察他,那恐怕会引起舆论。”   许敬贤也停下动作盯着唐科长。   “有这事吗?”唐科长夹菜的动作顿时一顿,目光诧异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随即皱眉说道:“这件事我可没听说过啊,等我明天问问情况。”   装得就跟你妈真的一样。   许敬贤心里肺腑一句,脸上却是挂着笑容说道:“人红是非多啊,那可能只是一些谣言吧,喝酒,喝酒。”   “对对对,喝酒喝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车东冶也跟着活跃气氛。   酒局十点半散场,许敬贤和车东冶扶着唐科长出门,把他交给实务官。   因为知道今晚要喝酒。   所以都把各自的实务官带来了。   “唐检慢走。”   目送唐科长的车远去,许敬贤和车东冶脸上的醉意消散了许多,对视一眼后许敬贤开口道:“这样能成吗?”   虽然从资料上和车东冶所言都证明唐科长爱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不偷腥的猫,陈颂文找他帮忙靠的是平日的交情,交情又能值几个钱?”车东冶的话直白而冷酷,说完打了个哈欠:“我也就先回去了。”   “前辈慢走。”许敬贤鞠躬相送。   车东冶摆了摆手钻上了车,等他上车后,实务官才说道:“刚刚许检的实务官给您和唐检送了一箱特产,我放在后备箱了,您看要还回去吗?”   “这小子。”车东冶哑然失笑,看了一眼窗外还在笑着对自己挥手的许敬贤说道:“不用了,送我回家休息。”   交情值几个钱,钱才能维护交情。   他不收的话,许敬贤还不放心呢。   与此同时,另一边,车里的唐科长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打开后座上放着的小行李箱,看着满满一箱子散发着油墨味的美钞,露出痴迷之色。   “这家伙,出手很大方嘛。”他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随手拿出几叠丢给开车的实务官,然后闭上了眼睛假寐。   等到家洗完澡,换上睡袍要休息时他才给许敬贤打电话:“许检,你刚刚说的事我放心上了,肯定是下面有人私做主张,你放心吧,现在全首尔谁不知道你不畏强权,刚正不阿?”   “提议监察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在乱来!是在寒大韩国民的心!只要我在一天,这种事就绝不会发生!”   他说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   “是啊,我是好人,那想监察我的就是坏人啊!唐检,你说是不是该给坏人亿点教训呢?”家里,许敬贤半躺在沙发上,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   唐科长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收钱后他面对许敬贤气势都弱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这……许检,这我很难办啊!陈检跟我共事多年,一直拿我当朋友……”   “我加钱。”许敬贤简言意骇。   摸清症状后就直接对症下药。   前世他是商人,所以对钱没有什么执念,对物质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花出去的钱能起作用,再多都不心疼。   钱嘛,花出去才叫钱。   留在手里就是纸。   唐科长真的很难拒绝这种舍得给自己花钱的男人,话锋一转:“正因为是朋友,我才更不该看他做错事,吃一茬才能长一智,许检,您说呢?”   “是啊,你这么做,照常启动对我的监察……”许敬贤说出自己的计划。   挂断电话后,他嗤笑一声,在饭局上摆架子,收完钱后态度判若两人。   “钱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呢。”   “陈颂文啊陈颂文,走着瞧吧。”   ……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天。   7月3号。   李政旬一案开庭的日子。   首尔地方法院外面挤满了记者。   当庭审结束,身穿法袍的许敬贤走出法院那一刻,所有记者一拥而上。   “许检察官出来了!”   一群女记者满脸兴奋的喊道。   我出来了,你们倒是张嘴接住啊。   许敬贤吐槽一句,笑容和煦的配合记者们拍照,说道:“今天的开庭很顺利,李政旬没有抵赖,对检方所有指控全部认罪,审判长鉴于其认罪态度良好,判处其有期徒刑20年,等他出来的时候,估计走路都费劲了。”   “哈哈哈哈!”   现场哄堂大笑,都感觉痛快不已。   “而这无疑又是一场法律与正义的胜利,身为检察官,我们始终铭记忠于法律,忠于国民的宗旨,希望大家能信任我们。”许敬贤深深的鞠躬。   保持鞠躬三秒的姿势,然后才站了起来看了眼手表说道:“我下午还有个案子开庭,麻烦各位方便一下。”   随即在一群记者的簇拥中上了车。   “叮铃铃!叮铃铃!”   车辆刚启动,手机就响了起来。   许敬贤随手把别人眼中代表神圣法律的法袍揉成一团丢到一边,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接通:“喂,什么事。”   “许检,聊聊吧。”对面传来一个很年轻,但听着却又很有质感的声音。 ###第56章 最年轻的部长检察官   许敬贤问道:“你是谁?”   “许检最近不是在调查我吗?却猜不到我是谁?”对面那人装腔作势。   “我最近调查的人多了,能记得你是哪根葱?藏头露尾,滚!”许敬贤说完就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   “嘟~嘟~嘟~”听着手机里传出的阵阵忙音,柳俊彦尴尬又恼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恨不得砸了手机,但却只能再次拨打了过去:“许检,我是柳俊彦,约个时间坐下来聊聊吧。”   知道许敬贤在查那两起失踪案时他有持无恐,因为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但他发现许敬贤居然还在调查他的金融公司,这就顿时让他坐不住了。   许敬贤一个负责刑事案件的检察官查那两起与他有关的失踪案还算合情合理,但查他的公司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明显不是想破那两起失踪案。   而是就想找个突破口收拾自己啊!   关键是他的公司还真就经不起查。   所以才想到要约许敬贤谈谈,作为一个生意人,还是有着位检察官父亲的生意人,他觉得什么事都可以谈。   无非就是价钱的问题而已。   “原来是柳社长啊。”许敬贤还真有些意外,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我很忙,等我电话通知吧,就这样。”   柳俊彦约自己见面,是因为自己通过高泰宇的打草惊蛇成功了吗?不过为什么要隔了两天才突然约自己呢?   “嘟~嘟~”另一边,听着手机里再次传出的忙音,柳俊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面目扭曲的破口大骂道:“阿西吧,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可恶!”   天生性格偏执,乖僻,暴戾的他情绪上头后就很不容易冷静下来,越想越气,激动得浑身颤抖的起身下楼。   他需要宣泄,发泄心中的怒火。   ……   下午三点。   许敬贤正在办公室里批改文件。   突然听见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他刚想喊赵大海问怎么回事,赵大海就推门而入:“检察官,刚刚人事委员会的结果出来了,金次长已经被指定为下一任地检长,本周履职。”   这件事终于是有个确切的结果了。   “那可真是一件好事。”许敬贤就说今天怎么没看见金士勋,原来是被人事委员会叫过去了,他起身理了理领子说道:“跟我出去迎接检察长吧。”   整个首尔地检这一刻都动了起来。   各个楼层,各个部门,从次长到普通公务员都纷纷前往办公楼前的空地集合,很快就汇聚成一片黑色海洋。   次长林忠诚站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科长,部长,副部长,然后才是一众检察官,所有人都能自觉的找到各自该站的位置,许敬贤比较靠前。   数百人聚集在大楼前,随着时间的流逝,交谈声越来越低,直至消失。   大家都在静静等待地检的新主人。   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驶入检察厅大门,在车停稳后,司机先下车小跑着绕到了后座弯腰开门。   所有检察官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车里先迈出一只蹭亮的皮鞋,随后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红色领带的金士勋从后座下来,面色沉稳,无悲无喜。   “金士勋检察长!”   所有人瞬间都齐刷刷的九十度弯腰鞠高声喊道,声音洪亮,直冲云霄。   “谢谢各位。”金士勋微微颔首,环视一周,拔高声调说道:“我在首尔地检服务了国民5年,这是在我检察官生涯中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个厅。”   “我对这里,对各位都有着深厚的认识与感情,无论如何,我希望接下来大家依旧能坚持自己的初心,记住法不阿贵,忠于法律,忠于国民!”   “是!忠于法律!忠于国民!”   所有人依旧保持鞠躬的姿势以示对权力的尊敬,高声附和金士勋的话。   金士勋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依次和林忠诚等次长,部长,科长握手。   所有领导握一圈后,他走到了许敬贤面前伸出了手,刹那间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许敬贤身上。   许敬贤连忙握住金士勋的手,弯下腰毕恭毕敬的说道:“恭贺检察长。”   “我也要恭贺你。”金士勋松开他的手微微一笑,大声说道:“许检察官的能力和功劳都是有目共睹的,对人才的提拔应该不拘一格,从即日起许检察官就是刑事第三部的副部长!”   虽然地检早有风声传出,但当这件事成为事实时,所有人都还是难掩震撼与心思复杂,毕竟许敬贤迈出了打破检察厅升职速度历史记录的一步。   25的副部长检察官!   检察厅历史上的传奇!   他升副部长给众人的震撼比金士勋升检察长更大,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少年得意,大丈夫当如是啊!   “许敬贤部长!”刑事三部的检察官们最先回过神,纷纷朝他鞠躬喊道。   其他人紧随其后:“恭贺许部长!”   他们几乎都已经看见了几年后再次高喊着恭贺“许敬贤次长”的场面了。   “多谢检察长。”许敬贤先对金士勋表示感谢,再对众人鞠躬还礼:“谢谢大家了,我一定会承担好自己的责任,在检察长的带领下再接再厉!”   “我相信你,不过这段时间你也很疲惫了,接下来先休息休息。”金士勋拍拍许敬贤的肩膀笑着说道,在大部分眼里这是他体谅下属给其放假。   但当事人许敬贤和一些比较有人脉的检察官都知道这是对他一个小小的敲打,虽无伤大雅,但却能警告他。   许敬贤鞠躬道:“谢谢检察长。”   “都散了吧。”金士勋转头丢下一句话就自顾自的向检察厅办公楼走去。   汇聚的人海这才缓缓四散而去。   金士勋走后,许敬贤接受了不少人的祝贺,跟人握手都快把手握软了。   直到送走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检察官,我现在就去叫人帮您搬办公室。”金翰哲满脸雀跃的说道。   “站住。”赵大海喊住了他,微微皱眉说道:“部长大人自有他的主张。”   “先不搬,过两天再说。”许敬贤轻笑一声,才刚升职就急着换办公室。   那给人的吃相也太难看了一点。   金翰哲一头雾水的喔了一声。   许敬贤看向赵大海说道:“今晚你应该没什么事吧,陪我出去一趟。”   他今晚要见柳俊彦。   “当然。”赵大海连忙回答道。   就算今晚他要洞房,那也得延迟。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又看向金翰哲和高民灏:“你们两个今晚想吃什么随便去选,明天找我报销。”   “多谢部长大人!”两人欢喜不已。   刚上班的年轻人就是好打发,给三瓜两枣就让他们乐得的跟傻子似的。 ###第57章 刻意挑逗柳俊彦   首尔地检的人事变动很快传开。   毕竟更换地检长绝不算小事。   更别说还有位创造最快升职记录的副部长,这谁听了不得表示羡慕啊。   陈颂文就不羡慕。   他嫉妒!   “这样目中无人的家伙都能得到重用并提拔,简直是可笑!”陈颂文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看着自己的仇人升职,那可真是比自己降职还难受。   更别说许敬贤还比他年轻几岁。   就已经是副部长了。   而反观他,自认为要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就,对外拼命努力工作,对内团结同事,上司和下属都很喜欢他。   可现在却还只是一名普通检察官。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许敬贤凭什么?他凭什么啊!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看见来电显示是唐科长后他连忙调整好心情,语气平静的接通:“前辈,是有什么指示吗?”   他还是能熟练调节自己情绪的。   “还不是你上次说的事,我已经在着手针对许敬贤的监察了。”唐科长语说话时摸了摸跪在地上的女人,那是今年分在他手底下实习的检察官。   身为检察官要出庭起诉罪犯,与辩方律师唇枪舌剑,所以口舌流利就很重要,他正在亲自训练这名实习生。   他刚从车东冶那里得知了许敬贤升副部长的事,深深被震撼,原本还准备拖一拖的他马上就按许敬贤昨晚安排的计划去做,给陈颂文设计圈套。   毕竟如果能和许敬贤这么一名前途无量的检察官建立起深厚的友谊,那对自己是有很大好处的,机不可失。   至于陈颂文?   抱歉,他是不很熟。   陈颂文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一听能看见许敬贤倒霉,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大半:“多谢前辈了,一定要拆穿他的真面目,让世人看清他。”   他才不信许敬贤经得起查。   毕竟连他自己都经不起查。   越是身在其中,才越能明白在这个泥潭里根本就没有人能独善其身,除非他不想升职,不在乎自己的前途。   “嗯,放心吧,对了,别说前辈不照顾你,你写一封他的检举信,检举他受贿就行,等监察结果出来让你分一份功。”唐科长语气友善而温和。   受贿,基本上是所有落马检察官都会背的罪名之一,检举这点准没错。   陈颂文眼睛一亮,刚被许敬贤升职而刺激的他听到这话激动不已,连连感谢道:“多谢前辈,我稍后就写。”   踩着许敬贤当踏脚石立功。   真是想想都让他感到兴奋。   “就这样,写完送我办公室。”唐科长挂断电话,继续指导实习检察官。   放下手机后,陈颂文摸了摸自己那天被许敬贤抽耳光的右脸,冷笑一声说道:“许敬贤啊许敬贤,你现在飞得有多高,接下来就摔得有多惨。”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晚上8点,瑞草区某中餐厅。   赵大海带着柳俊彦来到二楼最靠内的一个包间外停下,对他微微一笑客气的说道:“麻烦柳社长配合搜身。”   他办事,一向是求一个稳字。   “阿西吧,我差点以为许检察官今天刚升了总长呢。”听见居然还要搜自己的身,柳俊彦骂骂咧咧的嘲讽。   赵大海淡淡的回了一句:“总长倒是还没有,但今天刚升了副部长。”   柳俊彦顿时一怔,眼神透露出一丝错愕和茫然,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许敬贤才入职多久,这就升职了?   “柳社长,请配合,我们部长现在人红是非多,不得不防啊。”赵大海见他愣住,不咸不淡的催促了一句。   柳俊彦气势瞬间收敛了很多,虽然还是不情不愿,但也只能配合对方。   赵大海从他袖口里搜出支录音笔。   “阿西吧,谁放我袖子里的,真是个混蛋。”柳俊彦面不改色的骂道。   赵大海不可置否,弯腰道:“请。”   柳俊彦冷哼一声推门而入,就看见点了一桌子菜正自饮自酌的许敬贤。   外面的赵大海关上门。   “听闻许检察官荣升副部长,恭喜恭喜啊,南韩检察厅史上最年轻的副部长,真是厉害呢。”柳俊彦笑着祝贺两句,走到他对面拖开一把椅子坐下说道:“我父亲在家多次提起过许检察官,说你乃是人中龙凤,现在一看他所言非虚,我敬许部长一杯。”   说着他就给自己倒了杯酒。   许敬贤自顾自的吃着菜,一边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如果是和你父亲那种四十多岁还是副部长的废物行相比的话,我的确能算是人中龙凤。”   刚端起酒杯的柳俊彦动作一顿,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全然没想到许敬贤居然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你说呢?”许敬贤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似乎真的在求证。   柳俊彦情绪又快失控了,狠狠的灌了一杯酒,强忍着愤怒说道:“许部长不必对我报那么大的敌意,我父亲也是检察官,我们可以算自己人。”   这个该死的家伙,真是无礼啊!   “自己人?你也配?你也通过司法考试了吗?让你爸来跟我说这话还差不多。”许敬贤放下筷子轻蔑一笑。   柳俊彦怒火中烧,但还在强行控制自己,开门见山道:“许部长,我们之间也没深仇大恨,你就说要怎么才能不盯着我不放,我都可以考虑。”   直接让许敬贤开个价格出来,赶紧谈好走人,再待下去的话他感觉又要犯病了,他乖僻暴力的性格是一种心理疾病,受到刺激就难以控制情绪。   “说说看你把失踪的朴妍珍和金熙云怎么样了,我就不再盯着你。”许敬贤说完停顿了一下,眼神冷冽的盯着他:“被我盯上,你是逃不掉的。”   “哈!”一直压抑着的柳俊彦终于被点爆了,嗤笑一声,情绪激动的冲着许敬贤挑衅道:“有证据就抓我啊!”   说完不等许敬贤回答,又激动的拍案而起,指着他怒喝道:“你以为升副部长就了不起吗?我找你谈只是不想麻烦缠身,而不是因为怕你!你要玩是吗,从今天起我陪你慢慢玩!”   说完直接砰的一声重重地放下酒杯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阴狠一笑,低声道:“是我干的,你又能奈我何呢,亲爱的……检察官大人?”   他想看见许敬贤知道凶手是他,但却偏偏没有证据定他罪的无能狂怒。   可让他失望了,许敬贤很平静。   脸上丝毫看不出有那种真凶就近在眼前,而却无能为力的愤怒和自责。   “阿西吧!我们走着瞧。”   柳俊彦没能气到许敬贤,反而把自己给气着了,怒骂一声便摔门而去。   “是你干的,那就对了。”许敬贤这才慢条斯理的抿了口酒说道,然后拿起手机打给金钟仁:“直接开始吧。”   挂断电话后他继续享用晚餐。   按照法律,他没有证据的确是不能把柳俊彦怎么样,并且不能通过暴力审讯从他口中获取案件相关的信息。   可谁规定他一定要守法呢?   法律是他用来打击别人的。   不是用来约束自己的。   屋外的赵大海再次默默将门关上。 ###第58章 变态都觉得变态   “该死的混蛋!给我等着吧!”   离开中餐厅时柳俊彦的情绪都还没稳定下来,咒骂着向自己的车走去。   打开车门刚上车,视线无意中从后视镜扫过,身体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嘘~开车。”坐在车后座上,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子把枪顶在他头上。   柳俊彦打了个激灵,冰冷的枪口瞬间就治好了他情绪不稳,易爆易怒的老毛病,颤声开口:“这位大哥你……”   “哐!”男子一枪砸在他头上,冷冷的说道:“我让你开车,听不懂吗?”   柳俊彦痛得呲牙咧嘴,但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乖乖的启动了汽车。   “大……大哥哥,去哪儿?”   “按我说的走就行。”   按照陌生男子的指挥,眼看路线越来越偏,柳俊彦心中也越来越不安。   毕竟他丧尽天良的事干得多了。   生怕是来找自己寻仇的。   最终车在一个荒废的工厂外停下。   “下车。”男子持枪命令柳俊彦。   柳俊彦哆哆嗦嗦的下了车,随后只感觉后脑一痛,就当场失去了意识。   “哗啦!”   一桶冷水泼在柳俊彦身上,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把椅子上。   眼睛被黑布蒙住,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面前有几道人影,但是看不清脸。   “各位大哥饶命啊,我有钱……啊!”   柳俊彦话还没有说完,一棍子就落在了他肚子上,让他痛得惨叫一声。   “朴妍珍和金熙云是死是活。”金钟仁上前狠狠揪着柳俊彦的头发问道。   “啊!”柳俊彦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扯掉了,痛嚎道:“我也想知道她们是不是活着,我很爱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们,你是她们什么人?”   他脑子飞速地转动,绑架自己的是她们家人吗?不对,他们真要绑架自己的话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才来呢?   “她们已经死了对吗?既然如此你下去陪她们吧。”金钟仁把枪口顶在柳俊彦脑门上,语气恶狠狠的说道。   柳俊彦当场就险些吓尿了,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没死!她们没死!”   作为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二代,从来都是他欺负人,没人敢欺负他,他又哪里经历过这个,根本就不敢赌。   “人在哪儿!”金钟仁问道。   “在……在我家的地下室。”柳俊彦声音干涩的说道,话音落下后又情绪激动的解释:“我爱她们!我不想她们离开我!我没想害她们!我只是把她们腿打断,她们就能一直陪着我!她们只是失去了一条腿而已,可我要是不这么做,那失去的就是爱情啊!”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挽留自己最爱的女人而已。   “阿西吧!”金钟仁一个混黑社会的大老爷们儿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用枪狠狠戳着他的脑门:“你可以选择是被我送给警察,还是被我打爆头。”   “我自首!我去自首!”刚刚还在叙述自己爱情观的柳俊彦又瞬间回到了现实,被警察抓了还能运作,但要是现在被打死,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金钟仁拿出了录音笔:“把你绑架并囚禁她们的全过程都重复一遍。”   “我很爱她们……”   “去尼玛的!”金钟仁听见这话,一枪砸在他脸上:“直接说作案过程!”   他个变态都觉得这家伙变态。   “是是是,我说,我说……”   在他开始叙述时,金钟仁拨通了许敬贤的电话,让他那边也能够听到。   包间里,许敬贤把通话中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一边吃菜,一边听故事。   根据柳俊彦的讲述,朴妍珍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任女友,但因为他情绪不稳定,一发病就殴打折磨她,所以朴妍珍要跟他分手,这让他不能容忍。   他不能忍受朴妍珍离开他,诞生了要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所以才对她实施了绑架和囚禁,第二任女友金熙云也是如此,两人都先后被他打断了一条腿囚禁在别墅地下室。   绑架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   而是利用检察官儿子的身份说动了一名铜雀警署的警查帮他,事后他用父亲的关系帮那个警查升成了警卫。   这就是为什么他两次都有不在场证明的原因,警察查案是专业的,犯罪也是专业的,把首尾清理得很干净。   但凡事都有疏漏。   第二次绑架金熙云时出意外留下了点痕迹,而且被当时负责此案的高泰宇查到了,柳俊彦跟他做了个交易。   他通过编造理由说服父亲(此处他称父亲对此事不知情),动用关系将高泰宇从刑事三部调到刑事七部,作为回报高泰宇销毁了的唯一的证据。   所以,这两起绑架案分别是由一位不缺钱的官二代,和一位专业的警察以及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共同犯下的。   因此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可循。   如果不是柳俊彦亲口承认,那就永远也不会有人能找到证据定他的罪。   “阿西吧,真他妈变态!”金钟仁关了录音笔,厌恶的提着棒球棒狠狠抽了柳俊彦几棍,然后才拿起手机请示许敬贤:“已经按您的吩咐搞定了。”   “让他听电话。”许敬贤说道。   “是。”金钟仁应了一声,将手机贴在柳俊彦的耳旁:“竖起耳朵听着!”   “再说说你那家金融公司吧。”许敬贤一边吃着菜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柳俊彦霎时呆立当场,脑子嗡嗡的,随后所有情绪集中爆发,歇斯底里吼道:“你疯了吗!你怎么敢这么做!你这是在知法犯法!我他妈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是许敬贤叫人绑了自己,他可是检察官啊!他怎么能干这种事!他怎么能!怎么敢啊!   简直无法无天!简直目无法纪!   你凭什么犯法!你……你又不是我!   “是我干的,你又能奈我何呢?亲爱的柳社长。”许敬贤语气轻蔑而不屑的说道:“有证据就报警抓我吧。”   柳俊彦脸色青白交加,心里又屈辱又尴尬又愤怒,因为这是他刚刚挑衅许敬贤时说的话,这都是他的词啊。   “有你的录音,等再去你家地下室找到被囚禁的朴妍珍和金熙云,你觉得你还有狡辩的余地吗?等你进去后你公司经得起调查吗?老老实实的交代吧,我不是冲你,是冲宋涟漪。”   听见宋涟漪这个名字,柳俊彦脸色变化了一下,他当初把宋涟漪拉入伙就是因为陈颂文的原因,等出事的时候把她拉下水,陈颂文总不能不管。   有陈颂文,再加上自己父亲。   两家的人脉关系往一处使。   那事情就应该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而且正如许敬贤所言,没有自己在外面周旋,公司也经不起检方调查。   分析完利弊后他缓缓开口:“公司主要是靠给女学生借贷,然后故意使她们还不起,再逼着她们去陪酒卖身赚钱,家里卖车卖房还债,靠这种方式源源不断榨干她们家庭的价值……”   “宋涟漪牵扯多深?”许敬贤问道。   柳俊彦老老实实答道:“她只以为公司的业务是放高利贷,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毕竟她靠着陈颂文家里的关系把生意做得不错,如果让她知道太深的话肯定不会冒险跟我合作。”   “让拿着手机的人听电话。”   柳俊彦扭头看向金钟仁。   “检察官。”金钟仁拿起手机。   许敬贤吩咐道:“安排个人带着他去找冠岳警署的姜镇东警卫自首。”   “是。”金钟仁答道。   许敬贤挂断电话,然后又打给了姜镇东说道:“等等会有个叫柳俊彦的人来找你自首,然后你立刻安排去他现居别墅的地下室指认犯罪现场……”   虽然金士勋让他休假。   但忧国忧民的许检察官自愿加班。   毕竟他又不用调休。 ###第59章 检察官夜敲寡妇门   柳俊彦高中毕业那年就搬了出去自己住,这也是他绑架朴妍珍的那年。   他的住处位于瑞草区道谷洞。   晚上九点多,数辆警车拉着警铃闪着警灯在一套带院子的别墅外停下。   一起跟着来的还有救护车。   周围的邻居都被惊动了出来围观。   柳俊彦被两名警察押着下车。   “那不是柳社长吗?”   “是啊,柳检察官家的儿子。”   “这是怎么了,快给柳检打电话……”   打开房门,柳俊彦带着姜镇东等人直奔地下室而去,而在这里一众警察看见了能让人产生生理反感的一幕。   整个地下室都被装修得很好,铺了地毯放了两张床,温度也十分适中。   两个容貌秀丽,脸色苍白的女人脚上拖着一条长长的链子被锁在里面。   鼻青脸肿,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伤痕,明显是老伤未愈又添新伤,左小腿已经变得畸形,只能爬不能走。   看见他们这么多人进来,但两人却仿佛没看到一般,只是痴痴的坐在原地发呆,双眼无神,像活死人一样。   “阿西吧!你个混蛋!”姜镇东这暴脾气顿时火冒三丈,转身一拳狠狠把柳俊彦打倒在地:“你真他妈该死!”   “啊!别打了住手……我要告你使用暴力。”柳俊彦缩成一团抱头惨叫。   “组长!组长别冲动啊!”   “组长!差不多就行了。”   其他人纷纷上前劝说姜镇东,但是也有几个家伙趁乱踹了柳俊彦几脚。   “麻烦让一让,别挡着我们!”   直到医生开口,姜镇东才停下来。   接着警方拍完照固定现场后就剪断了铁链,医护人员将朴妍珍和金熙云用担架抬着离开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等姜镇东他们走出别墅时外面已经挤了许多记者,自然是许敬贤让人报的信,要在短时间内将此事传播开。   记者们疯狂拍照,清脆的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请问警官,她们是几年前离奇失踪的朴妍珍与金熙云吗?听说罪犯是一位检察官的儿子,这是真的吗?”   “这位检察官有包庇他儿子吗?”   “警察先生,请你回答一下……”   “各位记者!各位记者!麻烦大家不要堵住救护车的路!”姜镇东大声喊道,同时指挥着警察维持秩序,等救护车离开之后他才正面回答道:   “不错,刚刚被救护车拉走的正分别是数年前先后神秘失踪的朴妍珍和金熙云,罪犯就是当年被列为嫌疑人又无罪释放的柳俊彦,大检察厅刑事四部副部长柳岩雄检察官的独子!”   “至于柳检察官有没有包庇自己的儿子现在还无从得知,警方会进行进一步调查,如果真存在包庇行为,那柳检察官也一定难逃法律的制裁!”   同一时间,冠岳警署刑事课二组的警察突击了柳俊彦的公司,抓了许多部门负责人,搜查到大量犯罪证据。   当年帮柳俊彦实施绑架的那位警官和高泰宇也分别在自己家里被抓捕。   他们本来还嘴硬不肯承认,但当警方重复出当年的细节,并得知是柳俊彦亲口认罪的后,当场就如丧考妣。   毕竟主犯都已经认罪了。   受害者也已经解救出来了,他们两个从犯还咬牙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   江南区清潭洞22号别墅。   “咚咚咚。”许敬贤抬手敲门。   不多时门就开了。   开门的正是陈颂文的继母宋涟漪。   或许是因为快休息了的原因,她只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睡裙,上面镶嵌着些许蕾丝,沉甸甸的大E似乎随时都会压断纤细的吊带,微卷的黑色长发披肩,浑身散发着一股妩媚的气息。   许敬贤更想当陈颂文的后爸了。   “许检察官?”宋涟漪显然是认识许敬贤的,看见他深夜造访有些意外。   “没想到宋社长认识我。”许敬贤微微一笑,问道:“方便进去做做吗?”   “当然,里面请。”宋涟漪侧开身子伸出一只手邀请道,白皙的皓腕上戴着一条银质的手链,显得十分优雅。   等许敬贤进屋后她关上门,让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给他倒水。   许敬贤翘起二郎腿,欣赏着宋涟漪前凸后翘的身材,薄薄的睡裙紧贴着肌肤,曲线毕露,像是一件艺术品。   “许检请喝水。”宋涟漪将水放到许敬贤面前,然后在他身旁坐下,双腿斜放并拢,优雅而雍容,面带笑容红唇微张:“许检察官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不会是我犯了什么法吧?”   她说完轻笑一声,如银铃般清脆。   “宋社长还真说对了。”许敬贤跟着笑了笑,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宋涟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惊疑不定的接过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起来,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最后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看着许敬贤辩解道:“这些我都不知情,柳俊彦没和我说过,跟我没有关系!”   文件上正是荣盛金融公司涉嫌的一系列违法行为,柳俊彦还指证了她。   “可事实上宋社长你的确参与在其中啊,而且还是第二股东,这些年获利颇丰。”许敬贤慢条斯理的说道。   宋涟漪俏脸霎时泛白,秀拳紧紧攥着裙角,许敬贤说的都是事实,除非柳俊彦肯改口供证明她的确不知情。   否则她肯定会被按照同犯处理。   柳俊彦这个混蛋!   欺骗自己就算了,还诬陷自己。   宋涟漪气得够呛,硕果起伏不定。   “我要给……”她强行让自己情绪冷静下来,打算先给继子打个电话再说。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抱歉,我接个电话。”许敬贤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心里顿时就猜到了是谁,摁下接通键:“喂。”   他故意打开了免提让宋涟漪听。   “我是柳岩雄,许检察官,我没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吧?”柳岩雄刚从警署见完儿子出来,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对许敬贤充满了愤怒。   许敬贤回答道:“当然没有,柳检察官何出此言?我们到现在都没见过面呢,又哪来得罪不得罪的说法?”   “既然如此许检察官又为何非要对犬子赶尽杀绝呢!”柳岩雄质问道。   他觉得许敬贤太不讲规矩了。   就算他儿子有罪,那两个女的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何必非对他儿子咬死不放!   许敬贤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只是依法办事而已,怎么,难道柳检察官是想让我徇私枉法放了你儿子?又或者说,柳俊彦做的事你都知道?你是想让我跟你一样也包庇你儿子吗?”   虽然柳俊彦坚持称他父亲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但许敬贤可不信。   “西吧,去你妈的依法办事!”柳岩雄破口大骂,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敬贤摇摇头:“啧,真没素质。”   宋涟漪俏脸更白了,许敬贤连一位大厅副部长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给她继子一个普通检察官的面子呢?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第60章 言出必行的许敬贤   “宋社长刚刚是想说什么?”许敬贤收起手机,扭头看向宋涟漪询问道。   宋涟漪勉为其难一笑:“没什么。”   “唉,我倒是相信宋社长,毕竟你本身也颇有家资,犯不着和柳俊彦一起冒险犯罪。”许敬贤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她,又话锋一转道:“只可惜法理无情,宋社长这次要是坐实了罪名的话恐怕还要连累陈检察官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宋涟漪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为继子陈颂文辩解。   虽然她们年龄相差不大,但这些年早就相处出了感情,更何况名义上还是母子,她不想自己牵连了陈颂文。   许敬贤重复道:“法理无情啊!”   宋涟漪再度陷入沉默,冷静后又回过味来不对劲儿,许敬贤真要公事公办的话半夜来找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许……”宋涟漪顿时燃起了希望。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铃声又打断了她。   “不好意思,我再接个电话。”许敬贤歉意一笑,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金士勋,他连忙接通:“检察长。”   “你又在搞什么东西?大厅的柳部长说你抓了他儿子?还有,你不是都休假了吗?怎么还在办案!”金士勋语气烦躁而无奈,他现在都怕接到关于许敬贤的电话,准是没什么好事。   许敬贤等他发完牢骚才说道:“检察长大人请息怒,这个案子是我休假前就接手在办的,案情极其恶劣……”   他把柳俊彦的所作所为,和朴妍珍金熙云两名受害者的惨状讲了一遍。   金士勋听完久久无语,他也觉得太恶劣了,哪怕是直接杀了两人都好。   打断腿囚禁那么多年,日日夜夜的折磨,还口口声声说这个就是爱情。   这他妈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明天的舆论。   “何况您刚升职,这案子有利于提升您的民望。”许敬贤又补充一句。   一旁的宋涟漪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恭恭敬敬,以晚辈自称的柳俊彦居然是这么个禽兽。   那就怪不得他能干出隐瞒事实忽悠自己投资,把自己也拉下水的事了。   金士勋沉默半响说道:“让你休假就好好休息,这是最后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太恶劣了,当然,压倒是也能压下去,但他和柳岩雄的关系没那么近,没必要为他出那么大的力。   而且许敬贤说的也有道理。   他今天才刚升检察长,正需要一件足够有舆论影响力的案子打响名声。   “是。”许敬贤答道。   金士勋挂断了电话。   “检察长很关心我,总担心我太忙了会累着。”许敬贤对宋涟漪笑笑。   宋涟漪也陪着一起笑,撩了撩耳畔的发丝恭维道:“许检察官那么受上司的重用,未来一定是前途无限。”   “怎么,宋社长你也知道我今天升副部长的事了?”许敬贤一脸诧异。   宋涟漪顿时懵逼:“啊?”   话题跳的太快,她思路没跟得上。   等等!他升副部长了!   宋涟漪霎时芳心颤栗,许敬贤居然升副部长了,他今年才多大啊?才入职多久啊!自己继子入职六七年了都没升副部长呢,他居然就已经升了!   他那么受上司信任和重用,又刚升了职,如果肯帮自己的话,那一定是有办法的吧,想到这里宋涟漪楚楚可怜的望着许敬贤:“许检,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也是被柳俊彦骗了!”   “你是想我徇私枉法?全首尔谁不知道我刚正不阿?宋社长这是要我犯错误啊!”许敬贤一脸为难的叹气。   见许敬贤没有当场翻脸,宋涟漪心里顿时有数,说道:“我当然不会让许检白忙活,事成后我必有厚抱!”   她才不相信许敬贤真像外面宣传那样两袖清风呢,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我对钱不感兴趣。”许敬贤眼神玩味的打量着她的身子,摇摇头说道。   宋涟漪怔住原地,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既然对钱不感兴趣,那就是对人感兴趣,心里当即又羞又怒。   自己可是他同事的妈妈!   许敬贤一脸感慨的说道:“我与陈检察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得知他父亲早亡后深感同情,所以才要想奉献自己为他弥补没有爸爸的遗憾。”   他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你……”听着这厚颜无耻的话,宋涟漪被气得胸脯花枝乱颤,紧咬着红唇盯着他,白嫩的小手死死捏成拳头。   许敬贤轻笑一声道:“宋社长好好考虑考虑吧,今晚还有的是时间,我也有的是耐心,只要你同意,我绝对不会起诉你,并帮你摆平这件事。”   草尼玛的陈颂文,想阴戳戳搞我?   那我说草尼玛就一定要草尼玛!   他许某人向来是言出必行!   宋涟漪呆呆的坐在原地不答话。   ……   与此同时柳岩雄也给陈颂文打电话说明了事情的缘由,毕竟既然儿子已经把宋涟漪拖下水了,那陈颂文也不能独善其身,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当然,他在叙述方式上做了些许的美化,比如宋涟漪不是被骗,她就是跟柳俊彦合作放高利贷,逼良为娼。   正在办公室加班的陈颂文听完电话里柳岩雄的讲述后气得不行,小妈也不缺钱,为什么干出那么糊涂的事!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监察二科已经在着手对许敬贤的监察,否则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这次该怎么挽回局面。   “柳叔叔,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用做,做的越多容易错得越多,只需要等着换一个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就行了。”陈颂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揉了揉眉心后说道。   柳岩雄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监察二科已经在着手对许敬贤进行内部监察了。”陈颂文直接挑明。   柳岩雄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一旦许敬贤被监察,这个新闻所造成的舆论绝对能压下有关于他儿子的舆论,那他儿子的案子也就有了运作的余地。   而且许敬贤被监察就会停职,手里的案子也会移交出去,换一个人总不能比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更难说话。   今天才刚升职又怎么样?   说不定过两天就沦为阶下囚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姓许的罪有应得!   许敬贤啊许敬贤,你也有今天。   柳岩雄痛快不已,真想酣畅淋漓的大笑两声,又问道:“消息靠谱吗?”   “绝对靠谱!”陈颂文言辞凿凿。   “那就好,哪怕是救不了俊彦和你小妈,能让许敬贤用自己的前途给他们陪葬也行!”柳岩雄咬牙切齿道。   既然确定了许敬贤马上将要沦为阶下囚,那他准备针对许敬贤展开的报复也就先停下了,坐等他倒霉就行。   免得弄巧成拙,节外生枝。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陈颂文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说道:“柳叔叔,先这样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喊道:“进来。”   唐科长拿着一份文件推门而入。   “前辈!”陈颂文连忙起身相迎。   “你看看这个吧。”唐科长将文件递给陈颂文,同时说道:“这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一个朋友给我的,他知道我跟你关系不错,想卖我个人情。”   陈颂文翻开文件阅览,脸色瞬间漆黑一片,上面正是柳俊彦承认跟宋涟漪合作放高利贷,逼良为娼的笔录。   “你和许敬贤有仇,那么他很可能用这份笔录质疑你身为宋涟漪的儿子也参与此案,要求对你进行监察。”   “颂文呐,我很看好你,你是有前途的,所以希望你好好考虑下该怎么处理,走错一步或许不会影响你现在的位置,但会影响你未来的高度。”   “而且,处理这件事一定要快!”   唐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陈颂文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都忘了去送对方,盯着手里的文件,回想着唐科长的话,他痛苦的闭了眼睛。   “小妈,对不起了。”   他现在要不然大义灭亲,抢在许敬贤质疑他也参与此案前举报宋涟漪。   要不然就什么都不做,在许敬贤对他提出质疑后接受检方的内部调查。   可一旦被查,就总能找出点问题。   为了前途,他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就只能忍痛献祭小妈了。   “许敬贤,任你阴险狡诈,但也想不到你自己将要接受监察吧!”陈颂文死死攥着笔录,咬牙切齿的说道。   再忍一忍。   再忍一忍就能看见许敬贤倒霉了。   小妈,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他小妈正在家里纠结着要不要让许敬贤给他当爸爸。 ###第61章 以后咱俩就各论各的   清潭洞,宋涟漪家中。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许敬贤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着,不慌不忙神态从容,就好像这不是宋涟漪家,而是他自己家。   反观房屋真正的主人宋涟漪此刻苍白的俏脸上却是尽显紧张之色,红润的嘴唇都快咬破了,攥着裙角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内心充满了纠结。   “滴答~滴答~”   墙上钟表指针的走时声就像是锤子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敲在宋涟漪心头。   让她不由自主的越来越烦躁。   “好……我答应你。”宋涟漪终于做出了决定,挤出这句话似乎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绷的娇躯松懈了下去。   反正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比起去坐牢,还是跟许敬贤做……更能接受。   许敬贤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掰下一瓣橘子递到宋涟漪温润的红唇边上。   宋涟漪眸光闪烁,抿了抿嘴,盯着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红着脸张嘴含住了橘子,以及许敬贤的手指。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喜欢吃人手指。”许敬贤抽出手指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擦干净口水,然后放下橘子起身往楼上走:“帮我洗澡。”   宋涟漪脸蛋红若晚霞,内心充满了羞耻和屈辱,娇躯微微颤栗的起身。   今晚后,陈颂文从此又有了爸爸。   云停雨歇,宋涟漪香汗淋漓的躺在许敬贤怀里,守了两年寡她的宛如焕发新生,眼神迷离的说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我绝不能去坐牢。”   她现在只怕许敬贤是想白嫖。   “放心,我好不容易给陈检察官凑齐了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又怎么忍心看他刚有了父亲又失去母亲呢?那对孩子也太残忍了。”许敬贤把玩着她的秀发,玩味的说道:“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好好过日子。”   他都已经迫不及待想和陈颂文父子团聚了,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够了!”宋涟漪听不下去了,羞怒的瞪着他:“记住你做的承诺就行!”   她哪看不出许敬贤分明和陈颂文有矛盾,就是故意想要羞辱她继子,但她却毫无办法,根本不敢忤逆对方。   谁让许敬贤握住了她的把柄呢。   虽然她也握住了许敬贤的。   “叮铃铃!叮铃铃!”   枕头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敬贤随手拿过接通:“说。”   “部长,冠岳警署来消息,陈颂文十分钟前已经去举报他继母参与放高利贷等违法行为了。”赵大海说道。   这个案子是许敬贤负责的,陈颂文当然拉不下脸直接来向他举报,所以才去了侦办此案的冠岳警署刑事课。   许敬贤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一切都在他和唐科长的算计中。   随即他挂了电话,低头看着怀里又大又白凭E近人的宋涟漪说道:“你有个刚正不阿,大义灭亲的好儿子。”   “怎么了?”宋涟漪隐隐有些不安。   许敬贤的脸色阴沉如水:“陈颂文刚刚主动去向警察举报你参与放高利贷和逼良为娼等违法犯罪活动了。”   “什么!不可能!”宋涟漪瞬间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可能:“他不会那么做的,他不会!”   “我也没想到他那么狠,据我所知你们关系还不错,但看来那只是你一厢情愿,他其实根本没把你这个小妈放在心里啊!”许敬贤感慨的说道。   宋涟漪眼神呆滞,还是摇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不信这是真的。”   她和陈颂文一家的感情都很好。   “他不那么做的话,等柳俊彦的案子被推上风口浪尖时,那么他也会因为你涉案的原因而受到舆论质疑。”   “与之相反,他抢在更多案件细节被披露前主动举报你,反而还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为了前途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你又不是他亲妈!”   许敬贤语气平静,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扎进宋涟漪的心中。   她再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许敬贤说的才更符合陈颂文的利益。   自己又不是他亲妈,他举报自己不仅能撇清关系,还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名声,也不会被人从道德层面谴责。   当然,宋涟漪不会许敬贤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又或者说她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默默拿起手机打电话。   许敬贤见状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喂,崔科长……好,谢谢。”宋涟漪打通电话后还没说什么事,对面就已经主动提醒了她,她脸色越来越白。   挂断电话后她情绪崩溃了,扑在许敬贤怀里嚎啕大哭:“呜呜呜,他怎么能这样,我对他们父子那么好……”   许敬贤嘴角一勾,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着,等她从大哭变成了抽泣后才开口:“放心,我可没他那么无情,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还有办法吗?”宋涟漪梨花带雨的哽咽道,眼神可怜巴巴望着许敬贤。   “我说有,那就有。”许敬贤语气自信而坚定,又话锋一转:“想不想报复一下陈颂文这个没良心的逆子?”   “你想利用我。”宋涟漪一言就点破了他的心思,因为这也太明显了些。   许敬贤被拆穿也不尴尬,面不改色的说道:“他要是不对不起你,那我也没机会利用你对付他,你说呢?”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要我怎么做。”宋涟漪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之色,之前多信任陈颂文,现在就有多恨他,是他先辜负了自己。   许敬贤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在合适的时候举报他受贿,没证据不要紧,举报就行。”   诬陷同僚导致同僚被监察+被继母举报受贿,一套组合拳下去,再把舆论炒起来,陈颂文最少也得被革职。   至于柳岩雄,许敬贤都不需要再做别的动作,光他儿子的事就足以断了他的前途,这辈子是别想再升职了。   这一波不仅能解决掉两人,还能让监察二科通过这次对自己的监察向全首尔的国民证明自己是干干净净的。   ……   “小妈?小妈!小妈你在家吗?”   许敬贤刚和宋涟漪梅开二度,楼下客厅就突然传来陈颂文急切的呼喊。   他有宋涟漪家的钥匙。   从这点就能看出宋涟漪多信任他。   继母和继子能够相处得那么好很不容易,所以宋涟漪一直十分珍惜这段情谊,爱有多深,现在恨就有多深。   “他还有脸来!”宋涟漪刚被降火针降下去的火气唰的又上来了,披上睡袍寒着俏脸冲出卧室,站在二楼露台俯瞰客厅的陈颂文:“你来干什么?”   “小妈,我有……”陈颂文是想来给宋涟漪通个气,解释自己不得已举报她的事,但他的话突然被卡在了喉咙。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许敬贤穿着条四角裤走出来将宋涟漪揽入怀中亲了一口,笑吟吟的看向陈颂文:“涟漪,这就是咱儿子吧。”   “我草尼玛许敬贤!你到底对我小妈干了什么!”陈颂文看着这一幕脑瓜子嗡嗡的,顷刻间怒火上涌,脸色涨得通红,指着许敬贤破口大骂道。   许敬贤轻飘飘的说道:“草尼玛。”   他说的这三个字是动词。   “我跟你妈已经在一起了,你不习惯叫我爸我也理解,以后咱俩就各论各的,我叫你哥,你喊我爸,别问我为啥那么大度,就因为爸爸爱你!”   虾仁猪心,虾仁猪心啊!   “去你妈的!我要杀了你!”陈颂文歇斯底的咆哮一声,整个人完全被愤怒支配,左顾右盼想找合适的武器。   许敬贤连忙关心道:“哥,你这是找什么呢,你说,爸帮你一起找。”   亲子合作有利于促进父子感情。   “你给我闭嘴!去死吧你!”陈颂文实在是忍无可忍,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跑上二楼,愤怒的冲向许敬贤。   宋涟漪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许敬贤却是面不改色,看着迎面而来的陈颂文语气平静的说道:“你要是敢砸我,那我一定让你扒了这身检察官的皮,你信吗?不信就试试。”   已经冲到许敬贤面前的陈颂文抬起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目呲欲裂的盯着对方,但烟灰缸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如果一怒之下真的把一个副部长打成重伤,那等待他的绝对是严惩。   前途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砸啊!”许敬贤眼神轻蔑,越是看穿了陈颂文的软弱,就越看不起他。   做人心比天高,做事畏手畏脚。   陈颂文浑身哆嗦,紧咬着牙关看向宋涟漪:“是不是他用案子逼你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我自愿的。”宋涟漪目光冷淡,说话的同时主动伸手抱住许敬贤的腰。   “贱人!我以前看错了你!”这一幕给陈颂文的刺激更大,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随即又看着许敬贤咬牙切齿的说道:“姓许的,我希望你能一直那么嚣张下去,我陪你慢慢玩。”   说完丢了烟灰缸转身就走,现在他突然不那么自责举报宋涟漪的事了。   既然她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爸。   自己又凭什么要对得起她?   “好大儿你慢走,爸以后再陪你慢慢玩,因为今天晚上我得先陪你妈慢慢玩。”许敬贤在背后悠悠的说道。   陈颂文脚步一顿,紧捏的拳头青筋暴起,最终依旧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敬贤马上将要被内部监察,就要完蛋了,自己没必要在这时候一时冲动把自己的前途也赔进去,不值得。   只需耐心等待,坐看他倒台就行。   等监察结束,自己一根手指就能让他生不如死,报仇不急于现在一时。   看着陈颂文离去的背影,许敬贤嗤笑一声,就这点胆子,也配跟我斗?   老子一根手指就能玩死你。   玩你小妈都还要两根手指呢。   真是连个女人都不如。   其实陈颂文在想什么他也知道,无非就是想等监察结束再来报复自己。   不过可惜,他的如意算盘白打了。   到时候他才会知道什么叫绝望! ###第62章 自导自演的监察风云   次日一早,柳俊彦一案被媒体报道出来后迅速引起轩然大波,线上线下为之议论纷纷,各种讨伐甚嚣尘上。   “阿西吧!这家伙可真是混蛋!居然囚禁了两名花季少女那么多年!”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本该保护国民的警察和维护法律的检察官居然帮助一个犯罪分子残害两名普通人。”   “肯定是他父亲在包庇他……”   国民们义愤填膺,都高喊着严查柳岩雄,他有没有包庇柳俊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民众认为他包庇了。   大检察厅发言人第一时间召开了记者会,表明已经将柳岩雄停职,将严格调查他在此案中是否有包庇行为。   就在人们因为一起尘封多年的失踪案告破而喧嚣不止时,突然又爆出了一个大新闻,明星检察官许敬贤被检举受贿,检察厅正式对其展开监察。   这个新闻爆发的瞬间就把柳俊彦一案的热度给压了下去,吸引了所有民众的视线,无数人对监察提出质疑。   “许检察官怎么可能受贿!绝对是有坏人栽赃陷害!抗议对其监察!”   “不错,谁不知道许检察官的清廉和刚正,他的存在让人忌惮了啊!”   “没必要那么激动,如果许检察官清白的话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无数记者问讯来到许敬贤居住的别墅区外蹲守,希望他能够接受采访。   此时许敬贤的电话已经打爆了。   “部长请放心,不会有事的……”   “请检察长放心,我绝对不会被挖出任何问题!更不会影响到地检!”   “宋社长,你现在还没被警察带走就是我的作用,你还不相信我?不过是一点小风雨而已,还吹不倒我。”   挂断一个个询问情况的电话后许敬贤才松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对林妙熙说道:“嫂子倒杯水,渴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喝水!”嫂子急得团团转,一脸焦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充满了担忧。   许敬贤闻言哑然失笑:“什么时候也得喝水呀,嫂子,你坐下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肯定没问题的。”   这次他自导自演的监察对他是有好处的,经过这次监察,他清廉正直的形象会更深入人心,以后真有人指责他贪污腐败时,那舆论也会偏向他。   “我是不相信你哥!谁知道他干了多少违法犯罪的事,如果被查出来的话你就惨了。”林妙熙忧心忡忡道。   许敬贤玩味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我在嫂子心里比我大哥更重要了?”   他打量着嫂子,越看越喜欢。   林妙熙刚刚在练瑜伽,此时就只穿着一条紧身裤,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臀线诱人,户型完美。   他想游龙戏缝。   “去你的,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惦记这个。”林妙熙又气又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我让爸想想办法。”   “啪。”许敬贤抓住她的手,和她面对面对视:“嫂子,相信我,好吗?”   看着许敬贤坚定的眼神,林妙熙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放下了手机。   许敬贤却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松开。   冰冰凉凉,又嫩又滑。   感受着许敬贤在玩自己的手,林妙熙俏脸绯红,想挣脱,但又怕伤了他的面子,可任他把玩又觉得很害羞。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   “我来接电话。”林妙熙立马挣脱了许敬贤的手,拿起座机听筒:“喂。”   “嗯嗯,好。”挂断电话后,林妙熙扭头看向许敬贤:“小区管理事务所的电话,说门口全是记者,已经影响了其他住户通行,让你解决一下。”   “正好我也想说几句话。”许敬贤听见这话起身撑了个懒腰,往外走去。   “等等。”林妙熙突然喊道。   许敬贤诧异的回过头看着她。   林妙熙走上前,伸手帮他整理后略显凌乱的领子,然后说道:“好了。”   许敬贤笑了笑,大步流星出了门。   来到别墅区门口,果然就看见一大群扛着设备的记者被保安拦在外面。   “许检察官来了!”   “许检察官跟大家说两句吧!”   “国民都很关心你……”   看见许敬贤,记者们激动不已。   许敬贤抬了抬手,场面顿时逐渐安静下来,所有记者都期待的看着他。   终于,许敬贤缓缓开口说道:   “首先感谢大家的关心,我想借这个机会告诉支持我的人,你们可以永远相信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我没有问题,我所作所为皆是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利,皆是基于国民的利益为基础,所以我不怕被查,等监察结果出来时,我想国民们会比我更高兴,因为你们支持了正确的人。”   “或许是我身上的光刺痛了某些人肮脏的心,他们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攻击我,但我想说他们是做梦!”   “至于现在,我希望大家都能保持冷静和克制,和我一起等待结果。”   话音落下,他对镜头鞠了一躬,然后便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去,背影高大挺拔,在太阳的笼罩下散发着光辉。   “说得好!许检!我永远支持你!”   “我相信你是永远不会被打倒的!”   “正义万岁!许检必胜!”   身后一众记者打了鸡血似的高喊。   许敬贤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尽显洒脱与自信,因为正义,无所畏惧。   ……   “呵,装腔作势,故作镇定。”   晚上,陈颂文从新闻里看见许敬贤上午的采访片段不屑一顾的嗤笑道。   没有检察官能不惧内部监察,除非他真的很干净,但检察厅不存在这样的人,至少这样的人是升不了官的。   所以在他看来许敬贤现在肯定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只是面对公众的时候还必须装成这副模样。   陈颂文很想站出来告诉公众就是自己检举了许敬贤,那样等许敬贤罪名坐实后,自己就会踩着他一举成名。   顺便还能公开羞辱和嘲讽许敬贤。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冲动,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检举同僚这种事能干不能说,干了就算了,还引以为豪,其他同僚又怎么看待他呢?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嘲讽一下许敬贤,那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啊。   “柳叔叔,你那里有许敬贤的电话吗?”陈颂文扭头看向柳岩雄问道。   柳岩雄被停职了,但得益于他儿子的案子热度渐消,再加上他本身也有点人脉,所以没对他进行内部监察。   他是特意来找陈颂文商量怎么把荣盛金融公司的案子处理妥当的,刚来便看见这个新闻,就没来得及说事。   所以还不知道陈颂文和宋涟漪已经闹翻了,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个案子。   听见陈颂文的话,柳岩雄猜出了他要干什么,翻出号码把手机直接递给了他:“开免提吧,我也要出口气。”   现在对许敬贤的监察没结束,还对他实施不了人身报复,但能先嘲讽他两句当开胃菜也好,正餐之后再吃。   “好。”陈颂文轻笑一声,然后拨通许敬贤的电话,等电话通了后语气轻佻的说道:“许检察官在干什么呢?”   “草尼玛。”许敬贤直白的回答道。   陈颂文丝毫不恼,反而哈哈一笑嘲讽道:“许检察官现在是因为气急败坏又无能为力,所以只能骂人吗?”   许敬贤越愤怒,他心里就越痛快。   “我没骂人,只是陈述事实。”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随即手机里就传出啪的一声,清脆悦耳,紧接着他的声音再度响起:“跟儿子打个招呼。”   “颂……颂文~”宋涟漪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一听就知道是太思念儿子。   陈颂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柳岩雄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你背着我偷偷认贼作父?   “许敬贤!你个混蛋!啊啊!她不是我妈!不是!”陈颂文本来想嘲讽许敬贤的,没想到把自己搞破防了。   任由他歇斯底里,许敬贤只是轻飘飘的回道:“她是你妈,她跟你爸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是迁了户的。”   在南韩结婚是迁到一个户籍就行。   “我去你妈的!阿西吧!你就再嚣张几天吧!等你被革职后我会好好关照你的!”陈颂文心如刀绞,又恨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声嘶力竭的吼道。   许敬贤哈哈一笑:“好儿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爸爸不在乎被革职,以后不上班,光上你妈。”   “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陈颂文撕心裂肺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吼完后狠狠的将手机砸在地上,然后双腿一弯跪在地面抱头大吼:“啊啊啊!”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柳岩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他妈是我的啊!   不过看着满脸痛苦的陈颂文,比起心疼手机突然更心疼他,柳岩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会这样?”   陈颂文不想谈论这件屈辱的事。   “是因为金融公司的案子,涟漪被威胁了?”柳岩雄推测道,见陈颂文不搭话又说道:“他正在被监察,我们可以举报他接受嫌疑人性贿赂。”   他就说为什么警察还不抓宋涟漪。   “没用的,我今天去试过了,姓姜的警卫只认许敬贤,和那个贱人有关的笔录肯定已经被篡改了。”陈颂文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却是怨念十足。   柳岩雄听完不知道怎么安慰,但看着陈颂文比自己还惨,他倒是得到了一些心理安慰,只能说道:“且在忍一忍,等监察结束便报今日之仇!”   陈颂文红着眼,咬着牙点了点头。   ……   两天后,7月6号。   早上9点半,陈颂文正在上班。   “哐!”   唐科长直接推门而入。   “前辈。”陈颂文连忙起身相迎。   唐科长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对许检察官的监察结束了。”   “真的!”一听是来报喜的,陈颂文眼睛一亮,激动的追问道:“什么结果?贪污?受贿?他会被革职吗?”   许敬贤,你给我等着!先前你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我都要让你还回来!   “监察结果就是没有问题,许检察官没有任何违背法律的地方。”唐科长看向他的目光透露着一丝丝同情。   傻孩子,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他。   陈颂文脸上的表情一僵,满脸不可置信的反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就许敬贤那种为了睡他小妈而徇私枉法的德性,怎么可能查不出污点! ###第63章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再仔细查查!监察怎么能这么草草结束?这不应该!”   刚刚听见监察那么快就结束而欢喜的陈颂文现在又不满意了,觉得结束得太快了,还没深挖许敬贤的老底。   “够了!”唐科长呵斥一声,冷冷的盯着他说道:“陈颂文检察官,现在你涉嫌诬告同僚,以及你母亲检举你涉嫌受贿,即日起由我们监察二科正式对你进行调查,在监察期间你将暂停一切职务,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轰!   陈颂文脑子瞬间炸开,整个人宛如被铁锤砸了一下,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惊慌失措道:“唐前辈……”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唐科长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似乎跟他不熟。   看着他这个态度,陈颂文当时心就凉了半截,声音颤抖:“唐科长这是不是有误会?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怎么突然就变成要监察我了呢?   “没有搞错,这是你当初写的举报信吧?罪证确凿!”唐科长面无表情的打开手里的文件袋拿出了一封信。   看见这一幕陈颂文霎时呆立当场。   他以为那会成为自己立功的证明。   但却没想到成了自己犯罪的证据。   唐科长大手一挥:“带走!”   两名等在门外的检察官接到命令后进来一左一右的将陈颂文控制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陈颂文这才回过神来,剧烈挣扎着,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吼道:“姓唐的!你们沆瀣一气陷害我!你们串通好给我设套!你和许敬贤是一伙的!我他妈瞎了眼!”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太黑了,真的太黑了,自己完完全全被算计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诬陷许检察官不成,现在又诬陷我吗?”唐科长面不改色的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放开我!我是冤枉的!你们勾结起来陷害我!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陈颂文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在被拖出检察室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许敬贤在外面。   同时走廊上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王法就是你诬陷我,现在我沉冤得雪,而你即将付出代价。”许敬贤双手插兜,眼神冷漠的说道:“我就是特意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此恨我入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怨恨呢?我不记得得罪过你。”   走廊上其他人都是目光各异的看着陈颂文,原来是他诬陷许检察官啊。   “去你妈的!许敬贤你装什么!你干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看着许敬贤虚伪的嘴脸,陈颂文就怒不可遏。   许敬贤摇了摇头,一副果然已经没救了的表情:“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语落下,转身就走。   “真没想到陈检会干这种事。”   “是因为嫉妒吧,真是可怕啊。”   “幸好唐科长明察秋毫……”   许敬贤走后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许检察官清白无辜,唐科长明察秋毫,只有陈颂文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才是最坏的那个!他才是徇私枉法的那个!大家不要被他骗了!”   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落入耳中,陈颂文心如刀绞,怒火冲天,面目狰狞的咆哮道,然而却根本没有人信他。   他由衷地感到绝望,无力,就像是被一张大网罩住,他根本无法挣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   ……   监察部当天下午召开了记者会。   公开宣布经过调查许敬贤入职以来并不存在任何违法行为,清正廉洁。   这次之所以会突然对许敬贤进行监察是由于陈颂文的检举,现经查实陈颂文恶意诬陷许敬贤是因为他家和失踪案的主犯柳俊彦家是世交,他和柳俊彦关系好,所以想为柳俊彦报仇。   包括宋涟漪大义灭亲检举陈颂文受贿一事也被唐科长一起公布了出来。   不过在公开发言的时候唐科长特意模棱两可隐去了宋涟漪其实是陈颂文继母这一点,毕竟这才能引导舆论。   网上和民间瞬间引发了惊涛骇浪。   “我就知道许检察官是清白的!”   “阿西吧!原来是为了那个囚禁女友的变态才诬陷许检察官的吗?还真是可恨啊,这种人不配当检察官!”   “连他母亲都检举他受贿,虽然没有证据,但一位母亲怎么可能说假话冤枉自己儿子?必须严查陈颂文!”   “还有柳家父子都必须严查……”   支持许敬贤的国民欣喜若狂,许敬贤没被查出犯罪,说明他们支持的人没错,让他们有种与荣有焉的感觉。   而柳俊彦的案子也因此再度出现在大众视线中,这一次更加群情激奋。   因为反弹总是会来得更猛烈。   “阿西吧!”家中,柳岩雄看着电视新闻里那些高喊着严惩柳俊彦,严查柳岩雄的民众,愤怒的砸了遥控器。   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风向就变了。   他现在最恨的就是陈颂文。   这个愚蠢的家伙!   要不是他口口声声说许敬贤将被内部监察,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待时机,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现在舆论比上一次还要汹涌。   不仅他儿子保不住。   连他自己都危险了。   本来以他在大厅的人脉和资历,这次也仅仅是被停职,等风头过了后就能官复原位,可现在却结果未知了。   最憋屈的是,他明明有能力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对许敬贤展开反击,可就因为陈颂文这个蠢货,他才什么都没做,整个过程都一直在任人宰割。   “阿西吧!陈颂文!”柳岩雄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气,怒吼一声搬起椅子砸碎电视,将客厅砸个稀巴烂。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响了好一会儿柳岩雄才听见,丢了手里散架的椅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   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接通:“部长。”   来电的是他顶头上司。   “柳检,你这次很让人失望,不要给部门抹黑了,体面点,请辞吧。”   “我愿意调出首尔。”柳岩雄说道。   他不想离开奋斗半生的检察系统。   “请辞吧。”   手机另一头的上司只是再次重复。   柳岩雄沉默良久答道:“是。”   他知道,自己再不选择体面的话。   那么就会有人帮他体面了。   主动请辞至少还能去当一名律师。   “嘟~嘟~”   对面挂了电话,传出阵阵忙音。   原本很愤怒的他,在这一刻反而是平静了下来,已经尘埃落定,再继续发火也不过是无能狂怒,没什么用。   他拨出了许敬贤的电话,等其接通后平静的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次许敬贤明显主要是冲着他和陈颂文来的,他儿子只不过是个引子。   但自己和许敬贤无冤无仇,甚至面都没有见过,他为什么要搞自己呢?   “你挡路了。”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柳岩雄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才想到竞争扫毒科科长的事上:“我懂了。”   到最后,终究是功名利禄惹的祸。   现在的年轻人,比他们那时更狠。   “嗯。”许敬贤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看向对面的沈立明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请您继续说吧。”   他现在还在休假,利用这个时间来找沈立明谈自己加入爱鲁会的事情。   “好的,我们爱鲁会的准则……”沈立明准备继续介绍会规,说着说着轻笑一声:“算了,许检察官这等大人物肯加入我们这种私人性质的小组织就说明一定是鲁议员的忠实粉丝,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呢?欢迎您的加入。”   他热情的向许敬贤伸出一只手。   虽然鲁武玄这一届没能当选。   但他的支持者还是把他称为议员。   “这是我的荣幸!”许敬贤握住沈立明的手,激动的说道:“在我心里只有鲁议员才能带领国家走向繁荣!如果有面见他的机会请务必带上我!”   鲁武玄这人走的是亲民路线,沈立明作为一名大学教授,又是他粉丝会的会长,所以两人肯定多次见过面。   许敬贤想见鲁武玄,但如果主动找上门去,那就显得太刻意了,因此能通过沈立明实现这一目标的话最好。   “一定。”沈立明点点头答应道。   许敬贤起身告辞:“那我就先不打扰您工作了,感谢您今天的招待。”   说完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许检慢走。”沈立明起身相送。   许敬贤在从东国大学驾车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孙言珠的电话:“喂言珠。”   “欧巴你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孙言珠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紧张和惊慌。   许敬贤瞬间猜到可能是她查过朴安龙那张卡里的数额了:“我马上来。”   这次收买唐科长和感谢车东冶都是从金钟仁那里拿的钱,总花别人的钱也不好,还是得有自己的存款才行。   ……   同一时间,某咖啡厅里。   “啪!”   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顾客的注意。   角落的位置里,徐浩宇拍案而起指着对面的中年人呵斥道:“我不懂什么规矩,也不管你什么背景,我只按律法办事,这个案子我会查下去!”   这是他近两年来为数不多能负责的一件重案,不管金士勋是出于什么目的交给他,但他都一定会严格执法。   “徐检,坐下再说。”徐浩宇在公共场合居然也那么不给自己面子,对面的中年人脸色很难看,有些挂不住。   徐浩宇哪会在乎他想什么,指着墙上挂的电视:“我不会给后辈丢脸。”   中年人下意识向电视看去,只见此时上面正在播放关于许敬贤的新闻。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主人,让他耗子尾汁。”徐浩宇丢下一句话,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擦干净嘴后放下些钱买单。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中年人看着徐浩宇的背影,脸色阴郁得可怕:“西吧,真是油盐不进。”   他就没见过那么难搞的检察官。   电视新闻上那个除外。 ###第64章 暴富,约见   “叮咚~叮咚~”   许敬贤摁下孙言珠家的门铃。   别问他为什么没有钥匙。   他随身携带着能开房屋主人的钥匙就行了,至于房门的钥匙不要也罢。   “欧巴,快进来吧。”孙言珠很快就开了门,俏生生的望着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随手揽住她的腰肢。   同时脚一蹬关上了门。   “欧巴~”孙言珠略显羞涩,俏脸升起红霞,双眼雾气朦胧,水似乎快要从眼里滴出来了,妩媚动人,贝齿轻咬着红唇。   看着怀里勾人的小少妇,许敬贤哪还忍得住,作为一个君子,秉承着动口不动手的道理,当即就吻了下去。   “呜呜呜……欧巴先住嘴,我有事跟你说,我去查过银行卡里的钱了……”   “钱哪有你重要,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有多少钱。”许敬贤当然在乎钱,但是肯定不能表现出来。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一听许敬贤这话,孙言珠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当即主动了不少,转受为攻伺候许敬贤:“欧巴,交给我吧。”   在开车的过程中,许敬贤突然想到了偶像曹操作的那首《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潺潺,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许敬贤知道他是从哪来的灵感了。   一曲终了,歌声渐消,客厅里恢复了平静,孙言珠缓了一会儿,等恢复些力气后说道:“七千五百万美金。”   这就是朴安龙半辈子贪污的赃款。   比许敬贤预料中少,他以为至少会上亿呢,朴安龙这贪污力度不行啊。   “都是国民的血汗钱啊,朴次长简直是有负国家的栽培!”许敬贤痛批这种贪官污吏,然后又看向怀里的孙言珠问道:“这笔钱你准备怎么办?”   “上交?我不想要他的脏钱。”孙言珠抿了抿嘴,她深知这笔钱不干净。   许敬贤哪能让她上交,轻轻摸着她的脸蛋说道:“你以为上交就能归于国库吗?还不是会被另一批贪官污吏截留分润,脏的是人,不是钱,你完全可以让这笔钱发挥更大的作用。”   上交是不可能上交的。   这都是朕的钱!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么大笔钱孙言珠拿着很惶恐不安,她坐起来拿过旁边的挎包,从里面找出银行卡递给许敬贤:“要不我留下一点,剩下的交给你处理吧,我相信你,如果不是你,这笔钱也到不了我手中。”   这笔钱她拿着宛如烫手山芋,只留下足够自己生活的钱,把多余的交出去没有半点不舍,反而能松一口气。   “这怎么行!你当我是什么人?以为我是吃软饭的啊!”许敬贤顿时脸色一变,坐起来看着孙言珠,语气不悦的说道:“你是侮辱我的人格!”   他灵活的人格根据他的需求出现。   看着许敬贤反应如此强烈,孙言珠就更加信任和欣赏他了,面对巨额资金能无动于衷,视钱财如粪土,真不愧是清正廉洁,品行端正的检察官。   “不是啊欧巴,我绝对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给谁了。”孙言珠强行将银行卡塞进许敬贤手里:“你就当是帮帮我吧。”   “哎……你这是给我找麻烦啊。”许敬贤看着手里的卡,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叹了口气:“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副我是为了帮你才收下的表情。   孙言珠露出笑容,钻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轻声细语道:“这钱欧巴可以自己花,也可以帮助需要的人……”   “你在教我做事啊?”许敬贤挑眉。   孙言珠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提个建议,钱给你了就是你的。”   “不用你教我,我也知道该拿去帮助需要的人。”毫无疑问,许敬贤自己就是那个需要帮助的人,他缺钱买豪宅,买豪车,这都是生活必需品。   如果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不好,又怎么能静下心更好的为国民服务呢?   当然,这钱不是拿来就能花的。   还得洗一遍。   宋涟漪名下的公司正好可以拿来洗钱用,慢慢把这笔钱变成合法收入。   其实南国商社也能洗钱。   不过许敬贤不相信高顺景。   相对而言还是宋涟漪比较好掌控。   而且南国商社的洗钱抽成太黑了一点,他不想让中间商赚差价。   ……   转眼两天后,7月9号。   晚上9点,清潭洞宋家。   “你想让我帮你洗钱?”听完许敬贤的话,宋涟漪脸色一变,下意识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不行,我不答应。”   她的公司虽然规模不算大,但经营良好,做的都是正当业务,而拿来给许敬贤洗钱,一旦被查,她就完了。   她愿意陪许敬贤上床。   但可不愿意陪他去坐牢。   “那么大的反应干什么,你以为我们之间还能分得那么清吗?”许敬贤又重新把她搂进了怀里,摸着她的良心说道:“从我帮你摆平金融公司的案子时,我们就已经绑在一起了。”   “那不一样……”宋涟漪脸色不愉。   “有什么不一样?”许敬贤直接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这不都是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吗?我手里有七千万美金,未来还会有更多,洗干净的钱我交给你投资,做生意,你会成为全南韩商界最耀眼的那颗明珠。”   公务员不能经商,而且他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做生意,那么大笔钱洗干净后当然不可能就在卡里放着,交给宋涟漪钱生钱就是个最好的选择。   原本他是想让嫂子作为合作伙伴。   但奈何嫂子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知道的话也肯定不会干这种犯法的事。   所以就只能选宋涟漪当工具人了。   而且宋涟漪说到底是外人,如果真出事的话可以想办法推她出去顶雷。   听着许敬贤描述的未来,宋涟漪忍不住呼吸一滞,紧张而期待的望着他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我亏了吗?”   这么多资金真的都能让自己使用?   如果真是这样。   那冒险跟他同流合污又何妨呢?   她能在大学毕业后选择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自然也是有野心的。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许敬贤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自己知晓未来大势,能给她在大方向上提供建议,只要她能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就绝对不会亏损。   要是这他妈还能亏。   那许敬贤就只能跟她翻脸无情了。   “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宋涟漪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许敬贤问道。   许敬贤淡淡的说道:“你敢跑,我就找个借口对你发通缉令,抓到腿都给你打断,所以最好别冒这种险。”   宋涟漪:“……”   她明明都已经准备好感动了。   现在不敢动了。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一会儿把你护照和身份证明给我。”许敬贤这都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考虑啊。   宋涟漪又气又恼,狠狠的掐了他几把说道:“你真是一点风情都没有!”   哪怕是说几句假话我听听也好啊。   “宋小姐,我们俩只有奸情,哪来的风情?”许敬贤不以为意的说道。   身为奸夫银妇就得有自知之明嘛。   宋涟漪又羞又恼却又无言以对。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   许敬贤拿起接通:“喂,哪位。”   “许检,很冒昧打扰您,我是长青会的会长李建雄。”对面的人说道。   “我想起来了,在南国商社外面袭击我的人就是你长青会的吧?”许敬贤沉吟片刻后恍然大悟,随即又好奇又诧异的问了一句:“你还没死呢?”   当时查清袭击者的身份后,许敬贤就让警察和金钟仁从黑白两道打击长青会,本以为这个帮派都已经凉了。   没想到长青会会长居然都还活着。   警方和金钟仁失职啊。   许敬贤的话让李建雄语塞,因为他最近东躲西藏,按这个节奏下去就离死不远了,否则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许检,我当初也是听李议员的话办事,根本没得选,给我个机会,我希望跟您谈谈。”李建雄沉声说道。   “跟我谈谈?”许敬贤笑了笑,语气温和的答应下来:“好啊,你头七那天我早点睡,想说什么托梦给我。”   说完就不予理会的挂断了电话。   “得罪了我还想活,你说是不是痴心妄想?”许敬贤看向宋涟漪笑道。   宋涟漪勉强一笑,乖巧了很多,主动跪在沙发上帮许敬贤捏起了肩膀。   “叮铃铃!叮铃铃!”   来电铃声再一次响起。   许敬贤扫了眼号码,随手挂断,准备打给金钟仁,让他加大办事力度。   “叮~”   此时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许敬贤打开一看,也是李建雄发给他的,只有一句话:许检,我有能换我活命的东西,求求你给我次机会。   “叮铃铃!叮铃铃!”   李建雄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人临死时的求生欲望还真是强烈。   “说。”这次许敬贤选择了接听。   李建雄语速飞快地说道:“我知道去年七月的劫案是什么人做的,他们近期还准备作案,这个消息能换我一命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加钱买!”   许敬贤听见这话脸色认真了起来。   “你说的是铜雀区那起银行劫案?”   世纪之初,科技尚不发达,各国治安都不怎么样,但南韩作为亚洲第一个摆脱金融危机的国家要相对较好。   一般多发的都是杀人等案件,抢银行这种恶性劫案并不多,所以每发生一起后造成的社会影响就极其恶劣。   去年7月23号,一家位于铜雀区的银行被抢,死了两名安保人员和三名无辜群众,被抢走15亿韩元,劫匪行动迅速,分工明确,案子至今未破。   “去年也就这么一起劫案了吧。”听出许敬贤感兴趣,李建雄松了口气。   许敬贤说道:“见面聊聊吧。” ###第65章 七月劫案   晚上11点,汉江边上。   一辆亮着灯的现代轿车停在路旁。   许敬贤站在江边,双手插兜看着江水冲刷着岸边的乱石,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领带也被风卷着飞舞。   “嗡嗡嗡……”   不多时,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的宝马开了过来在路边停下。   紧接着一个穿着翻领衬衣,银色西装的中年人下了车,小跑着来到许敬贤身边说道:“许检,让您久等了。”   他就是长青会的会长李建雄。   昔日的飞扬跋扈已不再,此刻的他不修边幅,满脸胡渣,眼袋深重,一看就知道是最近几天都没睡过好觉。   “最近很累?”许敬贤淡淡的问道。   李建雄勉强一笑说道:“自找的。”   “多少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许敬贤从兜里摸出了烟,拿出一支含上。   李建雄连忙拿出打火机,一手挡着风帮他点燃:“谢谢许检肯来见我。”   “直接说事吧。”许敬贤说道。   李建雄收起打火机说道:“我有个兄弟做点小生意,去年五月有一个人找到他,从他手里购买了长枪短枪共十支和大量的子弹及炸药,不久七月劫案就发生了,在案发后他就跟我说过怀疑是向他买武器那个人干的。”   “就在上周,他告诉我那个人又找他买走了大量的枪支和炸药,如果他真的就是七月劫案的制造者,那他这次买武器肯定是又要再一次作案!”   他当时对此事只是当个八卦听,毕竟那伙人就算是要去刺杀总统也与他无关,但万万没想到能救自己的命。   “你兄弟叫什么,住在哪儿。”许敬贤听完后也觉得这群人嫌疑很大,何况不管七月劫案是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买那么多武器都说明是要搞事情。   必须要尽快查出他们的藏身之处。   李建雄扭头看着他说道:“如果许检肯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告诉你,否则的话,我宁愿去坐牢也不会说。”   他要得到确切的答复才放心。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许敬贤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抖了抖烟灰语气平静的说道:“大不了我不破这个案子,但你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最讨厌有人威胁自己。   “是吗?难道许检忍心坐视再有无辜的人死在那伙匪徒的手中吗?也能接受检方被国民指责无能吗?”李建雄妄图以此对许敬贤实施道德绑架。   听见这话,许敬贤忍不住笑了。   “他们的死活又关我什么事?检方被国民指责会影响我升官发财吗?”   哈,想不到吧,我根本没有道德。   李建雄脸上的表情一僵,惊疑不定的看着许敬贤,随后他也笑了,露出个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说道:“许检你以为故意装着不在乎这些,我就会中计吗?全首尔谁不知道许检正义感十足,你就别演了,你身上的正气根本遮盖不住,演坏人一点都不像。”   许敬贤:“……”   他上次那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我真的不在乎。”许敬贤解释道。   李建雄笑着说道:“不!你在乎!”   “阿西吧!你脑子有病吧!”许敬贤很无奈,自己装好人居然装过头了。   搞得坏人都不相信自己是坏人。   李建雄笑得更灿烂了,自以为拿捏住了许敬贤:“被我拆穿内心真实的想法后恼羞成怒了吗?许检,我就是坏人,还能看不出你是好是坏吗?别装了,我们直接开门见山的谈吧。”   来之前他就想过了,对付许敬贤这种好人,道德绑架简直是无往不利。   “我谈你马拉戈壁!”看着李建雄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许敬贤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张嘴把烟头吐在他脸上。   他不仅没有道德,还不讲武德。   滚烫的烟头打在脸上火星四溅,李建雄痛得惨叫一声,下一刻就感觉小腹一痛,被许敬贤一脚踹倒在地上。   直到此时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完了,许敬贤是真的不在乎。   大奸似忠!   这是个比自己还更坏的坏人啊!   “啊!许检饶命,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啊!”李建雄双手抱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边挨打一边求饶。   许敬贤死死踩着他的脸,眼中凶光毕露,寒声道:“现在相信我真不在乎了吧?老子蜀道山,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你兄弟姓甚名谁住在哪,二是我现在把你丢进汉江。”   “许检,饶命,饶命啊……”   “求饶?求饶也算时间哦!”   “一!我选一!”李建雄嚎叫道。   许敬贤怒喝一声:“说!”   “宋建文!他叫宋建文!住龙山区厚岩洞122号。”李建雄飞快地说道。   许敬贤拿出手机打给埋伏在不远处的姜镇东吩咐道:“来把人带回去。”   还是那句话,君子不立危墙。   他又怎么可能一个人来赴约呢。   电话打出去几分钟,三辆警车就开了过来,姜镇东带着一群警察下车。   “许检。”   “立刻秘密抓捕审讯一个叫宋建文的人,他家住龙山区……”许检贤松开了李建雄,说完又补充道:“这个人可能跟去年的七月银行劫案有关。”   姜镇东瞬间脸色一肃:“是!”   他前天刚顶替了崔顺华刑事课科长的位置,正摩拳擦掌准备立个大功。   许检贤转身先行离开,一边拨通了金士勋的电话:“检察长,很抱歉那么晚来电打扰您,我有重要情报。”   “说。”金士勋虽然被搅了清梦心情很不好,但知道如果不是大事的话许敬贤也不会三更半夜给自己打电话。   许敬贤将刚得知的情报说了出来。   金士勋听完后也很上心,毕竟七月劫案可是这两年最恶劣的一次团伙抢劫案,去年就没抓到人,如果今年再来一次的话,检方的脸都被打烂了。   他立刻说道:“明天开始上班,一定要避免去年的案子再次重演,就算不幸发生,也一定要把人给摁住!”   “是!请检察长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许敬贤自信的答道。   ……   7月10号,早上8点。   “嫂子早。”   早上,许敬贤起床下楼径直往餐桌走去,一边跟在忙碌的嫂子打招呼。   嫂子穿着一套黑色ol制服,正在餐桌前摆弄早饭,制服很贴身,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还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黑丝包裹的美腿纤细修长。   “你昨晚又回来很晚,最近不是休假吗?”林妙熙给许敬贤倒了杯奶。   许敬贤接过嫂子的奶喝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虽然在休假,但我还是忍不住牵挂手里的案子,只能去无偿加班,另外我今天开始上班了。”   “还是注意点休息。”嫂子在他对面坐下,吃着早餐:“我家里人的信息你都记住了吧,可没几天时间了。”   “早记住了,放心吧,给咱爸的寿礼你准备了吗?”许敬贤抬头问道。   听见许敬贤也喊爸,嫂子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早准备好了,你到时候别掉链子就行。”   “嫂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一家报社。”许敬贤随意的换了个话题。   这是他前两天产生的想法。   在南韩,报纸一直是民众了解信息的重要途径之一,许敬贤也想有自己的喉舌,不需要多大,能发声就行。   “想啊,也只能想了,办报要很多钱的,我都已经出嫁了,总不能还问爸爸要吧。”嫂子说着说着,抬起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有个朋友也想办报,但她对这方面不太懂,或许我可以说服她给你投资。”许敬贤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他自己,只不过要让宋涟漪出面而已。   嫂子眼睛一亮:“真的?”   “我可以试试。”许敬贤微微一笑。   嫂子略显雀跃,高兴得像个小姑娘一样:“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咯。”   用完早餐,许敬贤去检察厅上班。   “许检休假结束了?”   “许部长早上好啊。”   时隔四天再次走进地检,许敬贤一边回应众人的问候一边走进办公楼。   “叮~”   电梯在10楼停下。   门打开他就看见了徐浩宇。   “部长好。”徐浩宇先一步打招呼。   许敬贤微微鞠躬回礼,走出电梯与他交谈:“前辈的案子进展顺利吗?”   他让赵大海打听过,徐浩宇重点在调查的是一件入室强尖杀人案,案情挺普通的,许敬贤也就放下了担忧。   或许正因为案情普通,金士勋不怕徐浩宇闹出事,所以才交给他查吧。   “已经掌握线索了,我正准备去向检察长汇报呢。”徐浩宇神采奕奕。   许敬贤微微笑道:“恭喜前辈。”   “那我就先走了,等汇报完还得出去一趟。”徐浩宇告辞后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后,许敬贤转身向自己的新办公室走去,也就是韩江孝原本的办公室,比他的要更大一点。   “部长大人早!”   在他走进检察室那一刻,赵大海和金翰哲,高民灏三人立刻起身问好。   “继续工作吧。”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更宽敞的面积,心情不由自主愉悦了许多。   果然是越大越爽啊!   刚坐下不久,敲门声就响起。   “咚咚咚!”   许敬贤说道:“进来。”   “部长,冠岳警署送来的。”赵大海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递给许敬贤。   许敬贤接过后对他挥了挥手。   赵大海转身离去。   许敬贤这才打开手里的文件,正是姜镇东昨晚连夜审讯宋建文的笔录。   根据宋建文所言,他能肯定这次来买枪的就是去年那个人,枪是上周二卖的,还是十支,五短五长,各类子弹八百发,此外还有十五公斤炸药。   但因为他当时存的炸药不够,所以只给了那个人十公斤,收了定金后约定好剩下的五公斤这周三来找他拿。   姜镇东给的建议是把宋建文放了秘密监视起来,周三去守株待兔,只要能抓到一个,就能顺藤摸瓜一锅端。   除此之外许敬贤也没别的办法,就打电话到冠岳警署同意了这个方案。 ###第66章 徐浩宇遇害   “咚咚咚!”   不多时,敲门声便再次响起。   “进来。”许敬贤喊道。   张日成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冲着许敬贤说道:“敬贤,接任朴次长的人到了,马上上来,快跟我去迎接。”   “那么突然,都没有听到风声。”许敬贤有些诧异,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张日成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我也是刚知道的,只听说姓姜,原本是大厅的一个部长,希望好相处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检察室,而此时在电梯外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归第一次长管辖的各部部长和副部长。   许敬贤和张日成与其他人互相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纷纷沉默着等待。   “叮~”   电梯到了。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身材中等,四十多岁,气度沉稳的中年人带着一个抱箱子的青年走了出来。   “欢迎次长大人!”   所有人立正,同时鞠躬问候。   中年人微微点头,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在许敬贤身上停顿片刻,然后声音平稳的说道:“多谢各位,鄙人姜孝成,原是大厅刑事四部部长……”   听到“原大厅刑事四部部长”几个字许敬贤心里顿时一沉,已经听不清后面的话了,这不就是柳岩雄的上司?   狗比金士勋居然也不提前给自己打个预防针,好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只期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跟自己一般计较,否则接下来就难受了。   “希望今后大家能相处愉快。”姜孝成说完后跟众人依次握手,走到许敬贤面前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沉声说道:“许部长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英武不凡,果是难得一见的青年俊才,希望今后在工作上能再有新的建树。”   许敬贤已经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这种场合,只夸自己是难得一见的青年俊才,那把其他人又置于何地?   放弃幻想,准备斗争!   “次长大人过奖了。”许敬贤满脸崇敬的看着他说道:“原本我还有些担心您会因为柳岩雄检察官的事对我怀恨在心,打击报复,但您一开口我就知道是我格局小了,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像您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干出公报私仇的小人之事呢?”   既然已经感受到了敌意,那许敬贤也就懒得再想什么弥补之法了,直接正面刚,刚输了大不了就是调职嘛。   反正只要自己抱紧了鲁武玄,那现在混得越惨,将来也就会爬得越快。   更何况他上面还有个金士勋呢。   其他人震惊的看着许敬贤,原本还有些嫉妒他的心思顿时都消失不见。   至少他们没有这以下犯上的胆子。   姜孝成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显然也没想到许敬贤那么刚,直接把事情摊到了明面上说,那自己再想对他打击报复的话,也就不能做得太明显了。   否则才刚来,还没站稳脚跟就会先失人心,他这个次长就成空架子了。   但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哼!简直是天真。   “许部长多虑了,柳岩雄是辜负了国民,自食其果,我感谢你为我们检方消除出这种害虫还来不及,哪会怀恨在心呢?”姜孝成爽朗一笑说道。   许敬贤毕恭毕敬的说道:“次长大人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大家就先去工作吧,今天晚上我做东,各位都要来啊。”姜孝成环视一周,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后离去。   所有人弯腰鞠躬相送,直到听不见姜孝成的脚步声后才纷纷站直身体。   “许副部长,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当面顶撞他,实在是不应该。”   “是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直接上司,不管怎么样都该忍一忍。”   “你要落在他手里,那遭老罪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许敬贤,看似很关心他,但也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多谢各位前辈关心。”许敬贤先鞠躬道谢,然后才一脸正气,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的心里永远只有金士勋检察长一个太阳!别人我不在乎。”   所有议论声在此刻瞬间戛然而止。   小了,是他们格局小了啊。   在地检发生的事都逃不出金士勋的耳目,所以他很快就听说了此事,只是哑然失笑,说出两个字:“滑头。”   许敬贤这么一说,就变成是为了向他表忠心才得罪姜孝成的了,那姜孝成针对许敬贤的时候,他能不管吗?   更别说许敬贤还本来就是他的人。   不过他对许敬贤这种小心机倒也不反感,毕竟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这么一搞就相当于自绝于其他人。   永远都只忠于他一个。   “去通知一下,晚上我要亲自为姜次长接风,所有部长以上的检察官务必全到到场。”金士勋喊来女秘书。   在南韩没有领导不能配异性秘书的说法,不然领导休息的时候干什么?   ……   晚上11点。   姜孝成的接风宴曲终人散。   聚餐的地点离秋子贤的公寓不远。   许敬贤也就懒得回家过夜了。   他希望自己以后在首尔各个区都有一个窝,这样晚上回哪儿都很方便。   “咚咚咚!”许敬贤敲响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但是开门的却不是秋子贤,而是孙言珠的妹妹孙言珍。   她穿着薄薄的蓝色吊带睡裙,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等看清许敬贤的脸后惊呼一声:“你是许敬贤检察官!”   “你是……”许敬贤装作不认识她。   孙言珍连忙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孙言珍,是子贤的朋友,你是来找她的吗?她在洗澡,你先进来坐吧。”   同时她心里也有了个猜测,许敬贤就是秋子贤不愿意跟她提起的那个金主爸爸,一时间有一种窥探到大人物隐私的刺激感,心里又兴奋又忐忑。   “许检察官,您喝水。”孙言珍给许敬贤倒了杯水,在他旁边坐下,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您和子贤……”   “你不是猜到了吗?”许敬贤冲她莞尔一笑,十八岁的孙言珍比孙言珠看着嫩多了,端起水杯说道:“我提供资源捧红她,她提供她自己给我。”   听着许敬贤说得那么直接,孙言珍呆呆喔了一声,抿了抿嘴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连您也会包养女明星。”   这种事在圈里很常见,只不过许敬贤的身份让她觉得其比较特殊而已。   许敬贤笑而不语,包养?他这可不是包养,他尼玛一分钱都没给过,反倒是秋子贤被捧红了后要帮他赚钱。   “孙小姐有兴趣吗?”许敬贤细细打量着她,秀发挽起固定在脑后,精致的五官组合成一张清纯的脸蛋,薄薄的睡裙下体态玲珑,凹凸有致,一双白嫩的小腿交叉着,玉足盈盈一握。   “啊!”孙言珍刷的俏脸通红,脚趾都绷紧了,手指搅来搅去,低着头一言不发,脑子晕乎乎的,心慌意乱。   完全没想到许敬贤会突然问这个。   而且还那么直白。   许敬贤继续忽悠无知少女:“你现在接的都是些小角色吧,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会给你安排资源,给你配房配车,而你只需要让我高兴就行。”   “南韩不缺美女,娱乐圈里更不缺美女,你凭什么拿到更多的资源?如果按部就班下去,或许几年后子贤已经大红大紫了,而你才刚刚起步。”   他不喜欢谈什么情情爱爱,才刚认识有个鸡毛的感情啊,直接摆事实谈利益,如果觉得不够的话再继续加。   没有加钱搞不定的事。   孙言珍紧咬着红唇纠结着,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毕竟她为了拍些小角色都经常逃课,无时无刻不想爆火。   而且像她这样毫无背景,空有颜值的小人物指不定哪天就被某个有钱的老头给吃了,还不如便宜许敬贤呢。   娱乐圈是名利场,捧高踩低是最常见的,她受过不少委屈和白眼,如果有一个又帅又多金的靠山当然好了。   不过她终究才刚成年,脸皮薄,不像秋子贤那种赶着上贴。   不好意思主动答应。   许敬贤当然明白这点,所以不需要她开口就主动抱着她倒了下去,温柔的帮她宽衣。   “欧巴……呜呜呜……”   等秋子贤慢悠悠洗完澡出来,看见正在沙发上做着几个亿的进出口贸易的两人后顿时傻在原地,目瞪口呆。   等反应过来后又气又恼。   完了,引狼入室了。   好个小狐狸精!穿着我的睡裙,在我家的沙发上,睡着我的金主爸爸。   简直是欺人太甚!   同时孙言珍也看见了她,羞得脸蛋殷红如血,闭上眼睛捂住了脸,紧咬着唇瓣,不敢高声语,恐惊边上人。   “站在这儿干什么,回房间等我忙完。”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秋子贤怒气冲冲的说道:“就不!”   “嗯?”许敬贤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他最讨厌不听话的人了。   秋子贤吓得心尖一颤,鼓起勇气回瞪着他,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一会儿不用洗澡吗?我等着给你放水!”   用最硬的口气说出最怂的话。   ……   在许敬贤埋头苦干时,本来已经上床休息的徐浩宇接了个电话后出门。   他开车一路来到城郊的一座山上。   然后神色焦急的下车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我也到了。”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几束车灯,随后十几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手机,正是前些天和徐浩宇在咖啡厅见过面的那个。   “你……”徐浩宇指着中年人刚想质问什么,突然后脑一痛,便栽倒在地。   背后偷袭的青年踢了他一脚,轻蔑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徐浩宇身上,骂骂咧咧:“查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即他挥了挥手。   几名男子上前给徐浩宇灌酒,然后启动徐浩的车使车头对准山坡,把徐浩宇塞进车里,连人带车冲了下去。   偷袭徐浩宇的青年站在山坡边上微微弯腰,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轰隆!”   一声巨响后,青年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随手把棒球棒丢给一个保镖。   “搞定,收工!” ###第67章 他们是谁   秋子贤家中,一切已恢复平静。   许敬贤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抽烟。   有句话他倒是挺认同,那就是好人有好鲍,这点他切身体会到了。   不枉他许某人一生积德行善。   活该遇到这种不毛之地。   秋子贤咬牙切齿的盯着孙言珍,双手用力拧着怀中的抱枕,借物抒情。   孙言珍自知理亏,宛如小孩子偷吃别人的零食被发现了,俏脸羞红的蜷缩成一团,把自己藏在许敬贤身后。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秋子贤阴阳怪气的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默。   许敬贤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来的正是时候,帮我洗澡,然后再把沙发垫子洗一下,血迹干了洗不掉。”   秋子贤:“……”   哇哇哇!欺人太甚(▼ヘ▼#)!   “洗就洗!”她大声吼道,把抱枕砸在孙言珍身上,扭头便往浴室走去。   许敬贤看向孙言:“要不一起?反正子贤一个也是洗,两个也是洗。”   在不当人这方面,狗都得跟他学。   “许敬贤!”秋子贤忍无可忍了,几步冲到许敬贤面前:“你千万不要逼我啊,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比如……帮我和言珍洗澡?”许敬贤笑吟吟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了玩味。   秋子贤气鼓鼓的像河豚,心中暗暗发誓,等赚够钱就远离这个王八蛋。   然后找个老实人嫁了过安稳日子。   “叮铃铃!叮铃铃!”   “欧巴,电话。”装鸵鸟的孙言珍装不下去了,拿起一旁裤兜里响个不停的手机跪在沙发上伸手递给许敬贤。   许敬贤结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徐浩宇打来的当即接通:“前辈……”   “呜呜呜呜。”许敬贤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女人的哭声打断,随即传来一道哽咽沙哑的声音:“是许敬贤检察官吗?我是浩宇的妈妈,他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浩宇在家的时候经常向我说起您,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什么!”许敬贤脸色一变,随即抓起孙言珍的睡裙擦了擦,就开始单手穿衣服:“伯母,前辈在哪家医院?”   徐浩宇这家伙又没有夜生活,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怎么会出车祸!   秋子贤看着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上去帮他穿。   孙言珍见状也连忙向她学习。   “在……医院。”徐母说出医院名字。   “好,伯母你不要急,不要慌,我马上就过来。”许敬贤挂断电话,衬衣和裤子已经穿好了,他顺手抓起外套就走:“我走了,你们俩别打架。”   “你喝酒了,开车慢点!”秋子贤追到门口大喊了一声,然后关上了门。   孙言珍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子贤姐,你很关心欧巴哦。”   “笨蛋。”秋子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他答应我的种种资源都还没兑现,要现在是死了,那我这段时间岂不是就白给了?你也一样。”   所以如果许敬贤现在死了,她保证自己在灵堂上哭得比他老婆还伤心。   “有道理。”孙言珍恍然大悟,接着补充一句:“那你刚刚不帮他开车?”   “你有没有被包养的觉悟?他们这种人出了在床上,是不希望我们在其他地方跟他们一起出现的。”秋子贤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好好教教她。   毕竟以她的社会阅历看,许敬贤这种人容易喜怒无常,孙言珍要是不懂事给他惹出麻烦,指不定会倒大霉。   孙言珍闷闷的应了一声:“哦。”   “你不会有别的想法吧?以为他拿了你第一次就会爱上你?”秋子贤对这个好姐妹是又气又无奈,挠了挠头发走过去坐下:“我得给你上上课。”   虽然对孙言珍抢了自己金主爸爸心存芥蒂,但她还是不想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把自己给绕进去,走不出来。   何况经此一遭,她和孙言珍也是一扛过枪的交情了,关系会更加亲密。   ……   许敬贤来到徐浩宇所在的医院。   直奔五楼急救室,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无力的坐在走廊上抽泣。   还有两个警察在门外转来转去。   “伯母。”许敬贤喊了一声。   妇人抬起头来,等看见许敬贤后心里松了口气,又擦了擦眼泪,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许检察官,您来了。”   “检察官!”   那两个警察也走过来鞠躬问好。   许敬贤对两名警察点了点头后就看向徐母问道:“伯母,医生怎么说?”   他一开始觉得徐浩宇碍眼,但之后接触起来觉得这人还不错,跟他相处很轻松,不用担心被算计,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他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   所以许敬贤现在还是挺担心他的。   “什么都没说。”徐母哽咽着摇头。   “伯母你先坐吧,等医生出来。”许敬贤扶着她坐下,然后又走向那两个警察,随手递烟:“你们哪个署的。”   “谢谢许检。”两人诚惶诚恐的弯腰接过,但却没有抽,而是收起来后敬了个礼回答道:“我们钟路警署的。”   “说一下情况吧。”许敬贤又说道。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警长衔的开口说道:“车祸发生在北岳山的一条山道上,报警的是一对刚好在山下约会的情侣,初步判断是因为饮酒过多加上视线不佳冲下了山坡。”   北岳山是首尔背面最高的山,被南韩称为首尔的守护山脉,风水宝地。   “不过徐检察官运气很好,车冲下去后滚了几圈撞在了一棵树上,没有继续往下滚,应该性命无忧。”另一个巡警衔的年轻警察又补充了一句。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走了出来,几人连忙就围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怎么样?”   徐母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命保住了,如果一周内醒来那就没事,不过他在下坠过程中被树枝刺伤了内脏,就算是醒来今后也不能再剧烈运动。”医生语气平静的说道。   徐母脱口而出:“如果醒不来呢?”   医生沉默以对,答案很明显了。   “呜呜呜呜,浩宇!浩宇啊!”徐母瞬间崩溃,哭嚎着冲进了手术室里。   “老太太,你现在还不能碰他。”   手术室里响起医护人员的提醒声。   “对了,许检,还有个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医生扫了那两个警察一眼看着许敬贤说道:“做手术的时候我发现个问题,伤者肺部有酒,后脑上受过重击,也就是说,他可能不是醉酒,而是被人打晕后强行灌酒。”   这次是徐浩宇运气好,被人发现得及时,送往医院时还没有断气,否则一旦死亡,医生不可能再进行手术。   自然不会发现他肺部有酒,脑后的伤也只会当做是车辆翻滚和撞击过程中产生的,他的家人更不会在明显能确定是车祸的情况下还要求做尸检。   那么徐浩宇的死最终会归于意外。   这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故意杀人!   “什么!阿西吧!是什么人那么胆大妄为!”两名警察都是勃然色变。   要知道,那可是一名检察官啊!   哪怕是财阀,都不会轻易对一名检察官下死手,就因为后果会很严重。   许敬贤脸色阴沉如水,敢对他的下属动手,那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今天这群人敢铤而走险杀检察官。   那明天还能干出什么他都不敢想!   这显然已经不是一般的罪犯了。   必须要重拳出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看向那两名警察:“这个案子我接手了,你们也辛苦了,就请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去。   “他的衣物还在吗?”许敬贤问道。   既然是被人灌的酒,那对方有可能在他身上留下指纹毛发之类的痕迹。   医生点点头:“在,只是剪开了。”   “谢谢。”许敬贤道了声谢,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姜镇东的电话:“现在立刻带上人和法医来一趟……医院。”   “是!”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和老婆造二胎的姜镇东挂断电话就爬起来。   他老婆眼神幽怨:“我怎么办?”   找个警察老公就这点不好,特别还是刑警,指不定啥时候就要出任务。   “冰箱里有黄瓜,带刺的,提前腌入味,明天不放盐。”姜镇东说道。   他老婆抓起枕头砸过去:“滚!”   “走了。”姜镇东毫不犹豫的走人。   老婆哪有上司重要。   “许检,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的话请随时找我。”医生指了指自己胸前铭牌上的名字说道。   “麻烦你了。”许敬贤点点头,就在此时医护人员刚好推着徐浩宇出来。   许敬贤示意他们停一下,然后走近俯视着床上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徐浩宇,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去吧。”   医护人员又继续推着徐浩宇离开。   徐母哭哭滴滴的跟着一起去了。   许敬贤又拨通金士勋的电话,直觉告诉他,徐浩宇出事肯定是因为金士勋给他那个案子,那个案子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喂。”金士勋声音有气无力的,毕竟今天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回到家倒头就睡,被吵醒后的心情不太美丽。   他的优点就在于够冷静理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动不动就发怒。   许敬贤说道:“徐浩宇被人杀了。”   “……”金士勋的酒瞬间醒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怒骂一声道:“阿西吧这群混蛋!他们好大的胆子!”   这次连他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他们是谁?”许敬贤冷静的问道。   金士勋逐渐恢复理智,沉默以对。   许敬贤沉声道:“检察长大人,难道真的要容许这群胆大妄为的家伙逍遥法外吗?我们地检又颜面何存!”   金士勋还是沉默着不说话,或许是他真的不敢直接得罪幕后之人,又或者是徐浩宇不值得他得罪幕后的人。   毕竟他最喜欢用价值来衡量一切。 ###第68章 权力的结构   “你告诉我,我来查,一切后果由我承担!”许敬贤掷地有声的说道。   检察官独任制度之下,上司也没有权利干扰下属办案,哪怕是要处理下属也要等案件结束后才能做出处置。   所以一旦许敬贤接下这个案子,那金士勋就没有责任了,幕后之人就算是想要算账,也只能冲着许敬贤来。   这也应该是金士勋把案子交给徐浩宇的原因,他想要功劳,但又不想得罪幕后之人,所以他才把案子交给了绝不可能与凶手同流合污的徐浩宇。   如果徐浩宇把案子办成了,自然有他一份功劳,事后他再想法将其调职或者革职就能给幕后之人一个交代。   如此一来既能得到功劳,又能不被幕后之人报复,顺便能把他不喜的徐浩宇踢出地检,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只是他显然也没想到幕后之人丧心病狂,居然敢直接对徐浩宇下杀手。   毕竟这种事在过去从没有发生过!   金士勋沉声说道:“敬贤呐,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千万不要被一时的愤怒冲昏头脑,意气用事。”   如果许敬贤愿意与幕后真凶虚与委蛇也就算了,但听许敬贤的意思明显是想为徐浩宇报仇,如果他真那么做的话,到时候自己肯定是保不住他。   他不想失去那么一个左膀右臂。   “检察长,正因为我还年轻,所以我才无法容忍这种事。”许敬贤斩钉截铁的说道,有时候他可以为了利益忍气吞声,但这次绝对是忍无可忍。   徐浩宇不仅是他下属,而且还拿他当朋友,他要是真为了一时的前途就对其不管不顾,那他妈还是个人吗?   正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重活一世不是为了跟上辈子一样处处忍让当孙子的,否则不如不穿越。   该露獠牙时,就得狠狠的撕咬。   见许敬贤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金士勋深吸一口气:“好,我告诉你……”   按照他所说,徐浩宇负责的的确是一起入室强尖杀人案,只不过是多人轮尖后杀人,参与作案的一共5人。   而其中一个参与者,也是提议作案并动手杀人的是宏太集团的公子哥。   他斥重金摆平了其他的同犯主动认罪,不把他供出来,同时又摆平了受害者的家属,这样他就能逍遥法外。   如果换成其他检察官,就算是在不收钱的情况下,为了方便也就直接以这个结果结案了,毕竟罪犯都已经主动认罪了,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但徐浩宇不同,他是个真正心存正义的人,所以后面发生的事就可以想象到了,显然是在他执着的调查中有了突破,或者是他步步紧逼让那位公子哥有了危机感,所以干脆杀了他。   “宏太集团市值数千亿韩元,不管是为了保自家孩子,还是为了稳固股市都不会允许丑闻公开的,敬贤你要想清楚。”金士勋最后一次劝告道。   宏太集团以渔业为主,和现代集团等相比并不算什么大财阀,但这个体量已经能够触及方方面面,远不是小小一个检察官能抗衡的,就算办案期间能抗衡一时,但等案子结束后呢?   难道真就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吗?   所以在他看来许敬贤太不理智了。   华夏有句老话:嘻嘻物者魏俊杰!   许敬贤深吸一口气:“多谢检察长的关心,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金士勋惋惜而感慨的叹了口气。   “检察长,有个好消息,徐浩宇捡回了一条命,但因伤势过重可能永远都醒不来,醒来后也是半个废人。”   许敬贤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是姜镇东来了,眼神示意他们等待片刻。   金士勋松了口气,好似喃喃自语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啊,这对他未必是坏事,他不适合当检察官。”   徐浩宇这次之后肯定会办理病退。   “检察长,就这样吧。”许敬贤等那边挂断电话后向姜镇东走去,一边吩咐道:“手术室里有套衣物送去国搜科化验,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   国搜科的全名叫做国立科学搜查研究院,是国家法医机构,鉴证机构。   “是!”姜镇东对一个警员示意。   那名警员立刻向手术室跑了过去。   许敬贤继续说道:“再安排个人跟钟路区警署对接,去一趟北岳山车祸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是。”姜镇东虽然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按照吩咐办就行了。   随即许敬贤又才把事情的经过给姜镇东讲了一边,姜镇东听完后也是震惊不已,同时意识到了这次的风险。   毕竟敢杀检察官的人绝对不简单。   “怕吗?你这个科长的位置可能屁股还没坐热又要没了。”许敬贤看着他变幻的脸色,语气随意的说了句。   姜镇东立刻脸色一肃表态:“这个位置本就是检察官您给我的,没了也就没了,我愿与检察官共同进退!”   作为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他要报许敬贤的知遇之恩,绝不会临阵脱逃。   没有许敬贤,就没有他的今天。   而且他确实挺佩服许敬贤的,他从没有见过那么有人格魅力的检察官。   “那么再放个消息出去,就说徐浩宇没死,一周内能苏醒。”许敬贤拍拍姜镇东的肩膀,他就是要故意打草惊蛇,引蛇出同,再将其一网成擒。   毕竟就算他知道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宏太集团的小公子,但没有证据啊!   想抓这种人,更需要确切的证据。   姜镇东也领悟到了这点:“那我再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保护徐检。”   ……   次日早上,7月11号,八点半。   宏太集团会长李文载一家正在享用丰盛的早餐,餐桌上都没人说话,显得很安静,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   李文载今年六十岁,两鬓斑白,虽已年迈但气势不凡,毕竟是白手起家从个卖鱼小贩成为如今的水产大王。   但他却没有外界看起来那么风光。   有得必有失,因为前半生都忙于生意而缺乏对孩子的管教,导致大儿子优柔寡断,只能守成不能开拓,二儿子醉心文学,对生意的事不管不问。   年过四十得了个小儿子,本想亲自用心培养,视之如宝,没想到反而将其惯坏了,除了狠辣之外别无长处。   从小到大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比如这次,让他都头疼。   但毕竟是自己的崽,总不能不管。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目光先扫了一眼小公子李争先,然后上前凑到李文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李文载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爸,怎么了?是又出什么事了?”   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他的神态,纷纷停下碗筷,关切的看着他询问道。   “昨晚那个检察官没死,估计一周内就能苏醒。”李文载面色不悦的看向小儿子,冷冷的说道:“现在这个案子已经被定为故意谋杀,由许敬贤接手了,你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杀人就算了,只要做得没有破绽就很好处理,可没杀死那问题就大了。   “许敬贤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是不知死活,那就一起干掉。”李争先不以为意,昨晚对一个检察官下杀手后胆子大了起来,觉得检察官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家都能摆平。   “蠢货!”李文载怒斥一声,如果不是徐浩宇步步紧逼要赶尽杀绝,再加上他护子心切,绝不会对其下杀手。   光是杀一个徐浩宇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要付出大量的代价来平息这件事。   现在如果再杀一个被誉为明星检察官的许敬贤,先不提民间舆论,光是检察厅那边就肯定摆不平,因为检察厅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威被反复践踏。   否则的话以后谁还会怕他们?   南韩是总统,财阀,检察官三足鼎立的局面,没有谁一家独大的说法。   如果真有的话那也只能是总统。   南韩总统的权力就和许敬贤一样。   很大。   在任期间的权力几乎是无限的,犹如帝王般的存在,只不过南韩的总统不能连任,所以不敢在在任时肆意滥用权力,否则一旦卸任必定被报复。   毕竟财阀们可是能代代相传的啊。   而检察官们往往和财阀勾结,共同牟取利益,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财阀的打手,形成财阀独大的局面。   可其实检察官一旦对财阀动起手来也毫不含糊,比如原时空里发生的针对现代集团的调查,逼得现代集团的公子同时也是集团的高层跳楼自杀。   所以财阀,特别是世纪初的财阀在南韩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何况他们宏太李家也算不上什么大财阀,一而再再而三作死,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爸,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我给您盛碗汤,您消消火再说。”   大儿子和二儿子连忙安慰李文载。   感受到老爷子由衷的愤怒,李争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爸您别生气,都是我不懂事瞎说话,您快拿个主意吧,许敬贤可不好摆弄啊。”   毕竟他也听闻过许敬贤的名头,如果不能肉体消灭的话,那就麻烦了。   “说你蠢,还不自知。”李文载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恰恰和你说的相反,许敬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徐浩宇那种死脑筋更好摆平,真清正廉洁大公无私的人可做不到在受民众拥戴的同时还能够步步高升。”   这种人就是大奸似忠,只能迷惑那些没什么见识,头脑简单的普通人。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能直接透过表象看穿事物的本质。   “爸你的意思……”李争先眼睛一亮。   李文载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身后的中年人:“志象,你去跟他谈谈吧。”   李志像是他的司机兼保镖,跟了他很多年,比他的儿子都更得他信任。   许敬贤还不够资格让他亲自出面。   他也不会亲自出面交涉留下把柄。   他会给出一个许敬贤无法拒绝的价格,让这一切就在他手中画上句号。   “是。”李志象毕恭毕敬的应道。 ###第69章 特别检察官   在许敬贤的特意宣传下,早上关于徐浩宇被谋杀的新闻就席卷了首尔。   毕竟这可是一位检察官啊!   民众其实很可爱。   平常他们痛骂各种检察官,但现在却又义愤填膺,怒火冲天的展开游行要求彻查此案,必须抓到幕后真凶。   而且这次不仅是民众不满,检察官们也不满,毕竟今天幕后真凶敢对徐浩宇动手,明天是不是就敢动他们?   特别是位置越低的检察官。   就越能有这种感同身受。   从来只有他们检察官欺负人!   什么时候有人敢欺负他们?   在许敬贤和同心会众成员的推动下许多首尔的检察官今天都罢工了,上午陆续来到大厅外面静坐以示决心。   恳求总长下令严查事情的真相。   检察总长很快做出了安排,指定许敬贤为特别检察官,负责侦办此案。   特别检察官简称特检,发生某些特殊案件时由总长直接指派,特检可自由抽掉人选组成特检小组,案件侦查期间,一切部门不得干预特检执法。   案件结束后,特检小组原地解散。   形式上相当于华夏的专案组。   但是比专案组权力更大。   “许敬贤检察官,拜托了!”   听完总长的任命后,在大厅外静坐的检察官们纷纷起身向许敬贤鞠躬。   大检察厅庄严的大门下,许敬贤站在原地,上百名西装革履的检察官对他保持九十度弯腰,再往后是成千上万举着各色横幅的市民组成的人海。   这种画面凝固了两三秒钟,许敬贤弯腰鞠躬回礼,没有说话,但是坚定表情和眼神却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他深知总长下达这种命令可能是出于愤怒和出于压力,也可能是亮剑给宏太集团看,逼他们赶紧交保护费。   但不管总长和诸多检方高层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他都会一插到底!   “许检察官,加油啊!”   “许部长,加油!”   许敬贤从大检察厅回到地检时许多检察官和搜查官都会停下送上鼓励。   眼神中对他的敬仰是做不了假的。   让他有些牙疼。   自己这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呢?   他一路来到检察长办公室。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检察长。”   “特别检察官,很威风啊!”金士勋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走过去亲自将门关上,盯着许敬贤说道:“你以为总长支持你吗?哦,或许现在是。”   “可他们不过是借你这把刀威逼宏太集团割肉平息他们的怒火罢了,这样既能获益,又能敲打宏太集团。”   “而你,等他们达成目的后,你就会成为牺牲品,这个案子结束时或许就是你前途断绝的时候,值得吗?”   其实他自己也是他口中的“他们”当中的一员,宏太集团要平息此事肯定也会给他一部分利益换取他的宽容。   “检察长,事已至此,我还有后退的余地吗?”许敬贤沉着的反问道。   金士勋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许敬贤已经被架上去了,已经无路可退。   回头无岸,只有万丈深渊。   他只是真的有些惋惜,看着一位有大好前途的属下一时冲动自毁前程。   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按照原本的途径,几年后许敬贤肯定会升次长。而现在看来,几年后他说不定依然在某个旮旯角沉沦度日。   金士勋又叹了口气:“你想抽掉哪些人加入特检组,我现在就批复。”   “我只要一个人。”许敬贤说道。   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的,特检组不需要那么多检察官,人越多越容易被钻空子,反正他有权要其他人都配合他,所以根本不会缺人手用。   因此只要一个帮手就够了。   金士勋好奇的问道:“谁?”   他们地检还有这样的人物吗?   居然能被许敬贤如此特别重视。   “姜孝成次长。”许敬贤淡然说道。   金士勋一愣,表情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你说的是……姜孝成次长吗?”   他已经反应过来,许敬贤是明知道要倒霉,所以故意想拉姜孝成下水。   让姜孝成跟他一起得罪宏太集团。   “是的,姜孝成次长拥有丰富的刑事案件经验,我希望能得到他的配合与指点。”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一生与人为善,在地检里基本没有仇家,唯有姜孝成对他怀恨在心。   当然要趁此机会和他缓和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成为与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金士勋嘴角抽搐:“可是还没有特检小组抽掉次长检察官的先例在。”   姜孝成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疯。   “但是特检条例里也没说不能抽掉次长检察官,只说组长有权利抽掉人选组成特检组。”许敬贤有理有据。   金士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决定满足他的“遗愿”,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因为他也不喜欢姜孝成。   而且经此一遭后姜孝成的政治生涯估计也完了,没能威胁到他的地方。   ……   “蠢货!自以为是!自寻死路!”   次长办公室里,姜孝成看着电视新闻里许敬贤在大厅门口被指定为特检的画面目露不屑,轻蔑的给出评价。   看来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许敬贤就已经要完蛋了。   一时他精神愉悦,心旷神怡,放了一首音乐闭上眼睛悠哉悠哉的聆听。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精神享受。   “进来。”姜孝成关了音乐喊道。   许敬贤推门而入:“次长。”   “你来干什么?”姜孝成眉头一挑。   这家伙视自己如无物,有事都是直接向金士勋汇报,就从没来过他办公室跟他打招呼,怎么现在突然来了?   难道是意识到他自己的政治生命即将结束,所谓人之将死,其行也善?   许敬贤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咧着口大白牙说道:“我是来通知您一个好消息的,我刚刚被指定为特检。”   “我知道,恭喜恭喜。”姜孝成阴阳怪气的说道,同时很好奇,许敬贤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吗?还那么高兴。   “同喜同喜。”许敬贤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刚刚已经向检察长请求抽掉您加入特检组了,以后我们将并肩为了正义而战斗,请多多关照。”   话音落下,他对姜孝成鞠了一躬。   姜孝成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整个人呆滞的坐在原地,脑瓜子嗡嗡的。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次长?次长!您这是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吗?”许敬贤笑吟吟的问道。   姜孝成这才回过神来,又惊又怒的拍案而起,冲到许敬贤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咆哮道:“阿西吧!该死的家伙,你想找死为什么要拉上我!”   他刚刚还在幸灾乐祸,没想到转眼自己也进坑了,整个人都险些崩溃。   他才刚升的次长啊!   还有大好的前途啊!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次长,只要能维护正义,我相信您也一定是不在乎那些如浮云般的功名利禄!”许敬贤大义凛然的说道。   不!我在乎!我非常在乎!   什么狗屁正义才是我不在乎的!   姜孝成在心里怒吼,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许敬贤现在已经被他千刀万剐剁成酱了。   他狠狠的松开许敬贤,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现在跟这个家伙纠缠已经没意义,必须去找金士勋收回成命。   看着姜孝成怒气冲冲的背影。   许敬贤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叮铃铃!叮铃铃!”   来电铃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   许敬贤拿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他随手摁下接通键,能搞到他号码的陌生人一般都不是一般人。   “许检,聊聊徐检察官的事吧。”   许敬贤微微一笑:“好啊,那就半小时后,在逸院洞江南阁见如何?”   这个地方是他的龙兴之地。   对他有风水加成。   首尔地检距离江南阁不远,许敬贤先一步抵达,将包间号发给了那人。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包间的滑门被拉开,李志象走了进来,对许敬贤微微鞠躬,然后在他对面坐下,开口说道:“多谢许检能赏脸出来一见。”   许敬贤静静地喝着酒,没有接话。   被无视了李志象也没有气恼,自顾自的说道:“谁都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许检肯行方便的话,我们会给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价码。”   “你们是谁?”许敬贤终于开口。   李志象笑而不语,他不会说出和李家有关的话,要防止被许敬贤录音。   见他居然不上钩,许敬贤又换了个话题:“那天晚上在北岳山有你吗?”   李志象还是不说话,但表情却是承认了,一副有我你又能如何的模样。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了,我不肯行方便。”许敬贤放下酒杯说道。   李志象顿时有些愕然:“那许检见我就是为了简单而幼稚的试探吗?”   “当然不是。”许敬贤摇了摇头。   李志象又问道:“那是为什么?”   “为了揍你。”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还不等李志象反应过来,许敬贤抓起桌上的酒瓶就狠狠砸在了他头上。   哗啦一声,酒瓶炸开,碎屑横飞。   “啊!该死!”李志象痛得一个咧嘴往旁边倒去,爬起来捂着头,鲜血从指缝间溢出,又惊又怒:“阿西吧!”   他也下意识顺手抓住了一个酒瓶。   “你敢动手,我就抓你。”许敬贤注意到他的动作,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李志象的动作霎时一顿,李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要是再传出他殴打特别检察官被捕,那么情况只会更糟。   作为一条好狗,得会为主人着想。   “哗啦!”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许敬贤又是一个酒瓶砸在他头上,让他一个踉跄。   李志象单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捂额着头,恶狠狠盯着许敬贤,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去举报你暴力伤人!”   他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去啊,我就说你袭击我,你有证据证明你没袭击我吗?毕竟你们连检察官都敢杀。”许敬贤轻蔑一笑道。   官字两张口,包间里又没监控,现在舆论有利于他,所以他无所畏惧。   “你……”李志象又气又憋屈,吐出了一口血沫后伸手去拉门,准备离开。   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哗啦!”   许敬贤又是一酒瓶砸了过去。   李志象直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许敬贤上前抬脚踩着他的脸狠狠的和地板摩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说道:“回去告诉你主人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他拿起几张纸巾擦了擦手上沾的酒渍丢在李志象脸上,然后理了理领子,从容不迫的开门走人。   发泄完后心情愉悦了许多。   “先生,要帮您报警吗?”许敬贤走后不久,一个服务员来询问李志象。   李志象浑身狼狈,满头是血,但倔强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先不提许敬贤之前的威胁恐吓。   这里是首尔地检的辖区,许敬贤是刑事三部副部长,他在这报警,可能负责他案子的人就是许敬贤的属下。 ###第70章 我们是战友   晚上,李家别墅灯火通明。   客厅里,看着眼前脑袋裹着绷带的李志象,李文载深深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思索一个问题。   许敬贤到底想干什么?   他自诩自己看人绝对不会走眼。   许敬贤此人大奸似忠,不可能是媒体宣传的那样清正廉明,刚正不啊。   按理说这样的人都是识时务的。   可他不仅明确拒绝了自己的善意。   居然还把李志象打了一顿。   他打的是李志象吗?   是打他李文载的脸!打宏太的脸!   许敬贤为什么会突然那么不智呢?   今天他拖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奔波了一下午,花钱买平安,付出大量利益作为代价后平息了检方高层的怒火。   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卡在了他认为最好解决的许敬贤这里。   “爸,他会不会是贪得无厌,想坐地起价?或者是想逼您出面,亲自跟他谈。”李争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当官的都是吸血鬼,有机会就狠狠吸他们这些企业家辛苦赚的血汗钱。   他们的钱都是用工人的血汗换的。   “不会。”李文载摇了摇头,抬手揉着眉心叹气说道:“他如果是想坐地起价的话不会把志象打成这样,这是根本就没想合作,彻底撕破翻脸。”   检察官独任制下,如果许敬贤不肯网开一面,那这个案子就不能结案。   而只要一天不结案,就存在风险。   “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李争先无法理解,许敬文把自己抓了除了会承受李家的报复外没有一点好处。   难道就为了那个刚正不阿的虚名?   李二公子作为一个醉心文学的人有不同的见解,自己老爸和弟弟或许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我觉得他会不会单纯就是为了帮徐浩宇报仇?”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单纯?”李文载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他要是像你那么意气用事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他这种人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蕴含着算计!”   李二公子抿了抿嘴不再乱说话。   李大公子冷眼旁观,一语不发。   “爸,要不然干脆去医院……”李争先眼中凶光毕露,恶狠狠的做了一个抹脖子姿势说道:“只要徐浩宇这个当事人死了,那么就没人能指证我。”   这家伙为什么命那么大呢,明明只要他死了就万事皆休,可他却偏偏活了下来,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麻烦!   “蠢货!”李文载骂了一句,没好气的说道:“人家现在正愁没有证据指证你呢,你倒想主动送把柄过去。”   他用小头都能想到许敬贤肯定在医院布置了安排,就等李争先这么做。   骂完后他又语气稍缓:“先不说徐浩宇那边可能永远醒不来,按你的说法当时是从背后偷袭,他并没有看清你的脸,就算醒来也指证不了你。”   李志象听见这话抿了抿嘴,虽然李文载没有明说,但他已经知道了李文载的想法,如果徐浩宇醒来的话他将去为李争先背锅,因为徐浩宇看见过他的脸,而且这件事也是他参与的。   只要他去自首,在证据链完善的情况下,这个案子在程序上就会结束。   “许敬贤这边暂时不用管,关键还在于强尖杀人的案子。”李文载思路很清晰,有条不紊的说道:“想办法安排证人一家出国,只要他们去了国外不回来,那争先就彻底安全了。”   之所以对徐浩宇下杀手,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家伙施了什么魔法,居然说动了被他们软硬兼施,重金收买的本案唯一证人同时也是受害者的男朋友翻供,必须要防止这种事再发生。   没错,这宗强尖杀人案不仅仅是多人轮尖后杀人,还是当着受害者的男朋友的面作案的,可谓是丧心病狂。   “便宜那个家伙了,不然以他的条件这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更别说出国了。”李争先撇了撇嘴,戏谑的说道:“他应该感谢他女友的付出。”   他两位嫂子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厌恶之色,显然对小叔子很不满。   毕竟不是所有小叔子都叫许敬贤。   李文载也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就这样吧,事情都交给志象去做,接下来你不许再迈出家门一步,等着这件事尘埃落定。”   虽然许敬贤的纠缠很麻烦,但只要他迟迟找不到证据指证李争先,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些许风霜罢了。   “唉,又要坐牢咯。”听见自己再次被禁足,李争先心累的叹了口气道。   等这个案子完了,再约几个朋友好好放松放松,庆祝庆祝,去去晦气。   “爸,那我们就先走了,您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见事情结束,李大公子和李二公子夫妇都起身告辞。   李文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思绪早就飘到了其他地方,还是忍不住在继续思考许敬贤的真实目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   “你到底想干什么?”   嫂子也在问许敬贤这个问题。   她此时身上还是穿的工作装,怀里抱着枕头跪坐在沙发上,黑色短裙下圆润饱满的蜜桃臀被纤细的黑丝小腿托着,白净的俏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徐浩宇被谋杀的事情闹得那么大。   她身为一个记者自然不会不知道。   而许敬贤作为负责此案的特别检察官居然只抽选了一个组员,他到底想干什么?真以为这案子那么好办吗?   许敬贤坐在她身旁,闻言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嫂子你不知道,姜次长是老刑侦了,以一抵十,有他一个帮我就够了,区区宏太何惧之有?”   姜孝成:你吹牛逼别带上我!   “我跟你说真的呢,别以为宏太比起现代,乐天这些大财阀差距甚远就不值一提,就轻敌,这些企业背后的关系都错综复杂,你再怎么也得多找几个有背景的人给你分担压力吧!”   看着许敬贤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林妙熙都替他着急,轻轻踹了他一脚。   许敬贤顺手捉住,盈盈一握,小脚被捏在手中,隔着一层丝袜都能感受到肌肤滑嫩,红色指甲油隐约可见。   足以慰平生啊。   嫂子脸蛋绯红,心慌意乱的瞪了他一眼,迅速把脚缩了回去藏起来,然后又忍不住羞恼,再次踹了他一脚。   “嫂子,你为什么要奖励我?”许敬贤摸了摸被踹的地方,诧异的问道。   林妙熙:“……”   “死变态!”她啐了一口,抓起抱枕砸过去,然后就跳下沙发上楼去了。   面对这种污蔑,许敬贤严谨的纠正了一句:“我还活着,还没死好吧。”   林妙熙头也不回的竖了根中指。   许敬贤注意到她中指没留指甲。   显然嫂子这段时间在夜里也全是靠指点江山,手下留情,自我安慰啊。   第二天,7月12号,周三。   首尔地检12楼的小会议室已经成了特检组的临时办公室,赵大海正指挥着一群人整理李争先相关的卷宗。   所有卷宗直接铺满了整个会议桌。   “恶贯满盈的一生啊!”许敬贤随手丢下一本李争先几年前酒驾的卷宗。   这小子年龄不大。   但小到打架斗殴,大到杀人放火。   简直是无恶不作,肆无忌惮,践踏法律和违背规则对他来说就是乐子。   “次长好!”   “次长好。”   办公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许敬贤扭头一看,只见是姜孝成黑着一张死妈脸走了进来,很显然他昨天并没能改变金士勋所做出的决定。   “姜次长,你终于来了,你我两人齐心协力,想必很快就能侦破此案给徐检察官一个公道!”许敬贤满脸笑容的起身,热情欢迎姜孝成的道来。   看着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姜孝成心里比吃了屎还恶心,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不敢当,许检察官才是特检组组长,我只要配合你就行了。”   他早已经打定主意,进了特检组后就摸鱼,反正绝对不出力,只要他当个废物摆烂,自然就不会得罪李家。   许敬贤以为只凭这种手段就能把自己也拉下水的话,简直是痴心妄想!   “姜次长别太谦虚了,我看你很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嘛。”许敬贤笑眯眯的看着他,话音落下后随手拿起一份写好的发言稿说道:“走吧,记者们想必都已经等久了,请姜次长与我一起去进行特检组的首次公开发言。”   姜孝成闻言,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随后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   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为了整自己连那么卑鄙的手段都能用得出来,他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和憋屈说道:“许检察官你是组长,由你代表特检组发言就够了吧,我还是不去抢你的风头。”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履职那天就不该为了柳岩雄得罪这个小人。   小人报仇真的是从早到晚啊!   我他妈什么都还没做啊!   你至于要这样吗?   “姜次长,我们是一个集体,是并肩作战,荣辱与共的战友!像这种露脸的荣誉时刻,我又怎么能丢下你而独享呢?”许敬贤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不要这种机会!我不要啊!   虽然许敬贤笑容如春风拂面,但此刻姜孝成只感觉冷若如寒风,直接强硬表态:“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用膝盖也能想到在发言会上许敬贤肯定要给他挖坑,他打死也不会去。   “姜次长如果真那么不识大体违抗命上级令的话,那我可就不得不怀疑你是畏惧权贵,稍后在发言会上拿你做反面例子了。”刚刚还笑语盈盈的许敬贤瞬间翻脸,冷哼一声威胁道。   你不去的话就等着我说你坏话吧。   而你不在现场,都没有办法辩解。   “你卑鄙!”姜孝成气得够呛,手指颤抖的指着许敬贤,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好!我去!”   话音落下他沉着脸转身便往外走。   虽然他的确畏惧权贵,但这种事不能广而告之,更不能任由许敬贤添油加醋污蔑自己,否则他名声就完了。   “这就对了嘛,大家合作愉快。”   小样,我作为组长还拿捏不了你?   许敬贤面带笑容慢悠悠跟了上去。   姜孝成愉不愉快他不知道。   反正他是挺愉快的。   而且稍后在发言会上还会更愉快。 ###第71章 发言会,卧底   “咔嚓!”“咔嚓!”“咔嚓!”   许敬贤和姜孝成刚走进公开发言会的现场,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许敬贤面色严肃的走在前面。   姜孝成则黑着脸跟在他身后。   这一幕落在众记者眼中,两人显然都是心情沉重,为此案愤怒而悲痛。   站上讲台后许敬贤抬了抬手。   等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后他才翻开发言稿照着念道:“我是刑事三部的许敬贤检察官,也是徐浩宇检察官遇害一案的特别检察官,在我身边这位是首尔地检的次长检察官姜孝成,同时他也是我之外特检组唯一的成员!”   姜孝成勉强挤出个笑容鞠了一躬。   下方顿时一片哗然。   “居然是只有两个人的特检组吗?”   “一位次长检察官也会加入特检组接受下属的领导!是因为正义吗?”   不!是因为老子无法拒绝!   姜孝成面带笑容,内心疯狂咆哮。   许敬贤再次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继续说道:“我和姜次长都很有信心和决心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不管他多么权势滔天,都难逃法律的严惩!”   “我在此向广大国民和同僚们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如果无法破案,那么我们特检组将以集体请辞的方式谢罪!因为我们不配当一名检察官!”   姜孝成瞬间瞪大了眼睛,猛地扭头又惊又怒的望着许敬贤,意识到现在的场合后他表情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但是想刀一个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他妈装逼为什么要带上我!!!   姜孝成内心怒火滔天,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但表面上还要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暗地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姜次长,你跟大家说两句吧?”许敬贤若无其事的扭头看向他邀请道。   姜孝成冷冷的盯着他,根本没有丝毫发言的欲望:“我没什么可说的。”   他现在只想刀了许敬贤。   “姜次长就是这样,精于实事,不善言辞。”许敬贤面不改色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然后又话锋一转:“既然如此,就由我来替他说两句吧。”   草!   姜孝成眼神陡然变得惊恐,连肠子都后悔青了,早知道他上去瞎说两句也好啊!鬼知道许敬贤会说些什么。   许敬贤已经开始发挥了:“姜次长原是大厅刑事四部部长,拥有丰富的刑事案件经验,经验就是底气!经验就是能力!他昨天主动找到我要加入特检组,并表示靠他一个人就能抓到幕后真凶,这也是为什么特检组只有我们两个的原因,因为我相信他!”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啊!   姜孝成恨不得冲上去把话筒抢过来大声反驳,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他根本不敢那么做,否则那就是自掘坟墓。   只能含泪看着许敬贤吹捧自己。   记者们听见许敬贤这话,都是惊疑不定的望着姜孝成,原来这个看着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居然那么厉害的吗?   怪不得连许检察官都如此推崇他!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所以就请诸位静候佳音吧。”许敬贤对众人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姜孝成在鞠躬后也紧随其后走人。   刚走出会场的侧门,他就再也控制不住愤怒,一把揪着许敬贤的领子把他推到走廊墙壁上:“阿西吧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在胡说些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害我!一定要拉我陪葬!”   就算我对你有敌意,但也还没对你动手啊!你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次长何出此言?”许敬贤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略带玩味的说道:“我刚刚可都是在夸你啊!你没看见那些记者看向你眼神中的佩服和敬仰吗?”   “我去你妈的!我不需要!”姜孝成破口大骂,那些记者的佩服和敬仰又有个屁用,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前程。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许敬贤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姜镇东后当即摁下接通键:“你说。”   “检察官,那个来找宋建文拿炸药的人抓住了。”姜镇东激动的说道。   许敬贤这才想起来,今天就是宋建文和那个疑似去年七月劫案的匪徒约定好去取剩下那五公斤炸药的日子。   “过程顺利吗?”许敬贤问了一句。   姜镇东答道:“很顺利,直接在宋建文家中把他摁住的,而且能确定只有他一个人来,绝对没打草惊蛇。”   “把人带回警署,我马上到。”许敬贤挂断电话,推开姜孝成就离开了。   检察官就是那么忙。   看着许敬贤急匆匆的背影,姜孝成皱起眉头,随后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他现在要去李家向李文载表明自己的清白,看看李家有没有办法解决他眼前的困局,就算没有,那也要澄清今天发言会上的一切并非自己本意。   不管后面事态怎么发展,都跟他没有关系,全是许敬贤一个人干的,他把自己拉上就是想让自己给他陪葬。   那个人良心是大大滴坏呀!   ……   半小时后,许敬贤在冠岳警署见到了那个疑似去年七月劫案的制造者。   年龄大概二十六七,身材高大,长相平平无奇,留着一头短寸,身穿牛仔裤和短袖,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叫什么。”许敬贤淡淡的问道。   青年并没有刻意抵触审讯,面对询问他语气平静的回答道:“朴灿宇。”   但他这种配合的态度反而让许敬贤有种不妙的预感,他似乎并不害怕?   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惯犯,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去年的七月银行抢劫案是你们做的吗?”许敬贤轻轻敲打桌面问道。   “当然不是。”朴灿宇脸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但语气却很坚定:“检察官阁下,如果那是我干的,我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还用再冒这种风险?”   “那可不一定,去年你们买了一次枪支弹药,今年不就又买了吗?”许敬贤对此不可置否,匪徒都是贪得无厌的,一旦尝到甜头就会屡次作案。   朴灿宇对此陷入沉默。   许敬贤微微提高声调:“警方已经在调查你的信息了,朴灿宇,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没有家人,那就为你自己想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先用口语和他交流,要是朴灿宇不老实的话,那就再用手语跟他沟通。   这是对普通人审讯的常规流程。   “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朴灿宇情绪微微激动了起来,无奈的说道:“我们去年是准备干一把,可还没下手劫案就爆发了,我们又哪还敢动手?”   “当时警方四设卡搜查,我们害怕被牵连,就把买来的枪支弹药全都丢进了汉江,今年见风头过去了才又想干一把,但是还没选定目标呢就被你们盯上了,我们什么都还没干啊。”   他感觉他们这个团队里肯定有人八字不合,从成立以来总共就策划了两次搞钱行动,结果两次都出师不利。   钱还没赚到,光是买枪支弹药就投进去不少,他为此还欠上了高利贷。   “有谁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许敬贤冷哼一声,表面不可置否,其实已经有些信了,除非这家伙演技爆表。   怪不得这家伙被抓后看起来没有多害怕,原来是一件案子都还没干过。   朴灿宇毫不犹豫的说道:“去年七月劫案爆发那几天我住在龙山区一家宾馆里,还跟老板打探过消息,他肯定记得我,能帮我做不在场证明!”   “宾馆叫什么名字。”许敬贤问道。   朴灿宇说出一个名字,许敬贤让姜镇东派人去核实一下,很快就得到了反馈,在那家宾馆的确有朴灿宇的登记信息,一共五人,因为他们五人只开一个房间的原因,老板印象很深。   毕竟像这样的穷逼真的是很少见。   如此说来,他们真不是去年七月银行劫案的制造者,那自己这回岂不是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立个大功呢。   “就算银行劫案与你无关,但你私藏枪支和炸药的罪名也洗不清,如果我起诉你的话,至少是5~7年。”许敬贤先恐吓了朴灿宇一句,随即又话锋一转说道:“当然,你要是愿意给我当卧底的话,那我可以不起诉你。”   他不甘心这么收网,所以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也叫养案,等这个团伙在作案过程中抓捕或者作案后再抓捕。   这么一来,他的功劳就大了。   朴灿宇脸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   “5~7年啊,是,你还年轻,可人生又有几个5~7年?而且你知道监狱里过的是什么生活吗?像你这么白白净净的进去了,还很容易被别的男人进去,毕竟里面没女人,憋得慌。”   许敬贤慢条斯理的给他施加压力。   朴灿宇脸色隐隐发白。   下意识夹紧了屁股。   “检察官,他的资料调出来了。”就在此时一个警察拿着文件推门而入。   许敬贤接过扫了一眼,抬头看向朴灿宇:“原来如此,你走上犯罪的道路是为了给你妹妹治病吧?那就更该为她想想了,你进去了谁照顾她?”   朴灿宇父母双亡,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他妹妹有尿毒症,必须换肾。   而他就是个普通工人,在去年年初还失业了,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朴灿宇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被扎带系着的双手用力握紧,青筋暴起。   许敬贤见状知道戳到他要害了,继续轻飘飘的说道:“看照片你妹妹还挺漂亮,等你进去后,那些小流氓可不会管你妹妹是不是有重病在身,他们只会肆意在她发泄自己的兽欲……”   “我答应你!”朴灿宇脱口而出,随后痛苦的闭上眼睛,把头埋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别再说了,我答应你。”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如果你跑了,还有你妹妹在呢。”许敬贤说完不等他暴怒,就又画了个饼把他的怒火堵回去:“当然,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你妹妹的手术我会帮忙。”   朴灿宇骂人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吞了回去,干涩的说道:“谢谢。”   他显然已经被许敬贤CPU了。   “说说你们这次的计划吧。”   “绑架,但还没选定作案对象,所以也没什么计划。”朴灿宇回答道。   许敬贤又问出一个问题:“你们团伙都是什么人,有几个背着案底?”   总不会全是朴灿宇这种新手。   毕竟新手连买枪的渠道都找不到。   “有三个人是惯犯,他们不方便抛头露面,我和另外一个人是新手,他负责开车,我负责出面采购物资。”   他犯罪是为了救妹妹,现在既然当卧底也能救妹妹,那自然是很配合。   “稍后就会放你离开,耽误的时间不算久,回去找借口圆过去,有情报第一时间通知我,随时保持联络。” ###第72章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7月13号,周四,早上8点多。   “你那么忙,16号还有空吗?”餐厅里,嫂子红唇咬着勺子看向许敬贤。   16号就是她爸的生日,可是这几天许敬贤要忙徐浩宇被谋杀的案子。   许敬贤毫不犹豫的答道:“空!当然有空!我可以选择不在乎徐浩宇的生死,但不能不在乎咱爸的生日!”   他从昨晚开始就不去其他女人那里过夜了,就因为要积少成多,等大后天晚上让林妙熙度过一个满足的夜晚。   必须让她有良好的体验,这样才能让她沉迷其中。   林妙熙眼神狐疑的看着许敬贤。   怎么小叔子看着比自己还积极?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林妙熙的思绪。   “喂?”许敬贤拿起接通。   另一头的人询问道:“许检,我是冠岳警署的,徐检察官衣物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我现在给您送过去吗?”   “好,你现在送过来吧。”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几口吃完早餐,然后拿起外套就走:“嫂子,我先走了,拜拜。”   “开车慢点。”林妙熙随口嘱咐道。   许敬贤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今早有点堵车,他住的地方刚好又是市中心,比平时到地检晚了一些。   9点20,他走进特检组办公室。   “检察官。”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警察立刻站了起来,上前将一份文件递给许敬贤:“这就是外套的化验结果。”   许敬贤点了点头,拿起化验结果打开,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皱起眉头。   在徐浩宇的外套上化验出了不属于他的唾液,从时间倒推,唾液存在在空气中的时间正好是他出事的那晚。   李志象许敬贤前天刚见过,一个很谨慎且稳重的人,他肯定不会往徐浩宇身上吐口水,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应该年龄不大,而且带有发泄的意思。   说明了这个人极度怨恨徐浩宇。   许敬贤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做出推测,李争先那天晚上可能也在场!   这有可能就是他吐的唾沫!   只要拿到他的唾液对比就知道了。   顺便也能试探一下他。   “大海,安排几个人跟我走一趟。”   许敬贤准备亲自去一趟李家,因为有的话李争先在检察厅不敢说,但在自己家却肯定肆无忌惮,口不择言。   “去哪儿?是有什么进展吗?我也去看看吧。”姜孝成刚好走了进来。   他之所以会变得那么积极,是因为昨天已经向李家投诚了,并保证案子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这样一来,许敬贤不仅无法把他拖下水,他反而还得到了李家的友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而等特检组解散后,他就该让许敬贤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有李家在背后帮自己一起发力。   金士勋也拦不住自己收拾许敬贤!   许敬贤玩味的看着姜孝成:“姜次长突然那么积极,这是想通了吗?”   从姜孝成前后态度的剧烈变化,他大概已经猜到这家伙去干过什么了。   因为这家伙纯粹连演都不想演。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姜孝成悠悠的说道,他也猜到许敬贤猜到他去干什么了,也确实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毕竟他身为特检组的一员,要求参与案件的各个环节完全没问题,如果许敬贤不让他参与的话那就更棒了。   他完全可以向上级投诉,并以此为理由退出特检组,这就不能怪他了。   许敬贤莞尔一笑说道:“我刚好要去李家问点情况,那就一起去吧。”   姜孝成脸色微变,许敬贤第二天就选择直面李家,难道真有什么发现?   他怀揣疑惑跟着许敬贤出了门。   ……   李家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带高尔夫球场那种,自然不在闹市中,而位于仁王山上,主打的就是一个环境。   从瑞草区到城北区,然后又开了十几分钟山道才抵达了李家的别墅。   在佣人的带领下,许敬贤等人进门后先通过一道人工安检程序,确定没夹带偷拍和录音设备才被允许入内。   穿过大大的前院才来到别墅客厅。   客厅里只有李争先一人,因为他被禁足在家,其他人这个点都在上班。   “哎唷,这不是姜检察官吗?我可是久仰大名啊!快快请坐。”李争先迎上来一脸热情的招呼姜孝成入座。   直接无视了他旁边的许敬贤。   “李少真是太客气了,今日能来李家做客,我也是万分荣幸。”姜孝成也不顾忌许敬贤,直接走过去坐下。   李争先看都没看许敬贤,冲着佣人吩咐道:“赶紧给姜检察官上好茶。”   从头到尾完全当没看见许敬贤。   许敬贤并没有被羞辱的愤怒,反而觉得李争先很幼稚,不用他邀请,就轻笑一声自顾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小孩子才等着别人邀请。   大人都知道不给别人添麻烦。   当佣人把茶端上来时,姜孝成刚起身想去接,许敬贤就伸手端到了自己面前,淡然说道:“你再要一杯吧。”   然后低头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姜孝成:“……”   再好的茶也他妈没有你茶。   “哼!没脸没皮。”李争先黑着脸阴阳怪气了一句,说道:“再上一杯。”   他想气许敬贤,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那么不要脸,反倒把自己气着了。   “李争先,知道为什么找你吗?”许敬贤放下茶杯,看着他平静的问道。   “你们有听见狗叫吗?”李争先掏了掏耳朵,神色轻蔑,扭头看向许敬贤问道:“那许检察官,你有听到吗?”   “现在听到了。”许敬贤点点头。   “噗嗤——”   一个年轻的搜查官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发现李争先眼神阴冷的瞪着自己,吓了一跳:“别误会,我不是笑你,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另外三个搜查官嘴角抽搐,脸色憋得通红,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笑场,还忍得住!   “到底什么事,直接说,我可没你那么多时间浪费。”连续几次都没讨到好处,李争先学乖了,直来直往。   许敬贤漫不经心的说道:“国搜科的专家在徐浩宇外套上化验出了不属于他的唾液,以与空气接触的时间来推测,正好是他出事当晚沾上的。”   “李三公子,你说,这会不会是你一不小心把唾沫忘在他身上了呢?”   李争先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如遭雷击,经许敬贤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自己当时的确是随口吐了一口唾沫。   姜孝成看见他的表情暗道不妙。   这个蠢货,人家杀人连个烟头都不敢留在现场,你他妈还直接吐口水。   你不死的话,那都是侮辱科技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的?”李争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反驳一句。   许敬贤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说道:“我现在不就来找证据了吗?”   “请李三公子配合一下,吐口唾沫让我送去化验,也好还你个清白。”   他将李争先刚刚的一系列反应都尽收眼底,已经能确定唾沫是他的了。   现在差的就是确切证据。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配合你又能怎么样!”李争先开始撒泼,一巴掌打飞茶几上的茶杯,大声咆哮道。   他心里怕了,不敢让许敬贤拿走他的唾沫化验,因为那将是铁证如山。   许敬贤冷笑一声:“你要是不配合检方,那我就只有上强制手段了。”   “你敢!”李争先大吼。   “慌什么慌!”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李文载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李志象。   许敬贤扭头看了姜孝成一眼。   李文载能那么快回来,肯定是姜孝成在路上的时候打电话给他报了信。   姜孝成低头品茶不语,他不只是报了信那么简单,刚刚他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和李文载的手机保持通话状态。   让李文载在赶回来的路上也能得知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做到心中有数。   “爸!”李争先站了起来,看见老父亲的那一刻,他顿时就有了主心骨。   李文载扫了许敬贤一眼:“早就听闻许检察官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我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你放心吧,在化验结果出来前,争先就会去自首。”   客厅里的谈话他全程都听着,知道已经没办法了,谁让他这个蠢儿子留下了铁证呢,如今只能在抢在唾液对比结果出来前去自首了,然后再找个好律师打官司,把刑期压缩到最短。   “爸!我不要去坐牢!”李争先一听这话瞬间就慌了,眼神惊恐的喊道。   “怕什么!”李文载怒其不争,呵斥一声后又冷冷的说道:“到时候主犯会是志象,你只是从犯,加上有自首情节,再给你找个好律师,你刑期不会超过5年!凭我们家的人脉,再运作一下最多一年你就能保外就医。”   “在监狱你照样吃好喝好住好还不用干活,就当是进去修身养性了。”   他这话是说给李争先听的,也是说给许敬贤听的,就算你抓了我儿子又怎么样?也只能关他一年时间而已。   一年以后他照样风生水起。   可一年后你还在这个位置吗?   李争先一听,顿时放心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不甘,扭头目光怨毒的看向许敬贤,都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害的!   他心里充满了怨恨和怒火要发泄。   “不错,徐浩宇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把他打晕的?你能把我怎么样?最多一年我就能出来了!有意义吗?”   “你喜欢执行正义是吗?喜欢捍卫法律是吗?好啊,那我就告诉你,那起强尖杀人案我是主犯!那个不识抬举的小贱人居然敢拒绝我的追求!”   “我找了四个人,当着她男朋友的面把她轮尖后又玩死了,你想不到她当时叫得有多惨,更想象不到她男朋友当时哭得有多惨,可又能怎样?”   李争先面目狰狞,五官扭曲,透着一股癫狂的兴奋,不断挑衅许敬贤。   “现在那四个人甘愿给我顶罪!她男朋友也被我收买了不指证我,你不是喜欢叫嚣正义吗?你抓我啊!来抓啊!哈哈哈!你拿什么抓我?啊?”   李争先歇斯底里的哈哈大笑起来。   姜孝成都觉得这家伙有点该死。   李文载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李争先此时正需要发泄,不能憋在心里。   “说够了?”许敬贤淡淡的问道。   只看李家人的嘴脸,就能管中窥豹看出南韩财阀究竟有多么嚣张和肆无忌惮,因为李家连财阀都还算不上。   他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啊,迟早要让这些狗东西知道什么叫权力为王!   李争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想看见许敬贤那种恨他但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无能狂怒,但许敬贤没让他得逞。   不过很快他又轻笑一声,抿了抿嘴唇语气玩味的说道:“听说许检察官的妻子长得很漂亮,等我出来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一年你记得嘱咐她保养好身材啊,我喜欢身材辣的女人。”   许敬贤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抬起头冷冷的盯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敬贤的反应就是李争先想要的。   知道戳中他的痛点了,李争先心里兴奋不已,乘胜追击:“你愤怒又能怎样呢?难道还能杀了我吗?一定要等我出来,我会去拜访你夫人的,积攒一年的存货都会慷慨的赏给她!”   许敬贤握着茶杯的手逐渐松开,他还不至于跟一个死人计较,李争先如果真能从坟里爬出来去纠缠他老婆。   那他也认了。   许敬贤放下茶杯,拿出手帕擦嘴。   然后起身语气平静的吩咐道:   “带李争先回检察厅配合调查。”   搜查官早就对这个嚣张的家伙忍无可忍了,立即一拥而上将其控制住。   “干什么!不是只取唾沫吗?”李争先强烈挣扎起来,激动的大吼大叫。   许敬贤冷冷的看着他:“你在教我做事?检方办案不用你指手画脚!”   “跟着去。”李文载发话了,看向许敬贤说道:“我等着他一起吃晚饭。”   言下之意就是在今晚前必须放人。   “你们明晚的晚饭会更丰盛。”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搜查官押着李争先紧随其后。   姜孝成起身对李文载点了点头示意有自己看着不会出事,便跟了上去。 ###第73章 卧底另有妙用   “怎么会有那么多记者!”   当车在首尔地检门外停下,透过车窗看见外面有一大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后李争先脸色大变,惊怒交加。   当然是许敬贤让嫂子喊来的。   门外等待的记者们看见车后瞬间蜂拥而至,将车辆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情此景就宛如丧尸围城,一片混乱。   “许检察官你好!听说徐浩宇检察官被害一案有进展了这是真的吗?”   “听说罪犯有财阀背景……”   “我要求戴头套!”看着车外激动的入群,李争先惊恐的冲许敬贤喊道。   他过两天会自首,但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不想那么快暴露在公众面前。   许敬贤对他笑着说的:“你不是第一个向我要求要戴套的人,可她们都无一例外被我拒绝了,你也一样。”   车内两名搜查官:“……”   您确定您跟他说的是一个套吗?   “去你妈的!这些记者是不是你搞的鬼!”李争先破口大骂,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还没给我定罪呢!我只是配合调查,你没有权力曝光我!”   “带他下车。”许敬贤都懒得搭理这煞笔,嗤笑一声拉开车门先下了车。   “许检察官!车里的是罪犯吗?”   “许检察官请跟大家说俩句吧!”   就在此时李争先被拽下了车,刹那间所有镜头对准他疯狂拍摄,虽然他极力想躲开,但镜头早把他包围了。   “咔嚓!咔嚓!”   闪光灯和快门声交织。   “不要拍了!不许拍!你们是哪家媒体的!我一定要告你们!”李争先躲不开了,就歇斯底里的厉声威胁。   但他越愤怒,记者们就越兴奋。   “静一静!静一静!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许敬贤在人群中抬起双手大喊道,等场面逐渐安静下来后,他才说道:“刚刚我听见有人在传谣言,称徐浩宇检察官被害案的嫌疑人有着财阀背景,在这里我要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是事实!”   哗!   人群瞬间一片哗然,毕竟在南韩这个地方普通人对财阀两个字很敏感。   “其次,我还要澄清一点!我身边这位是宏太集团的三公子李争先,他还不是罪犯,请大家严谨一些对他的称呼,他现在只是最大的嫌疑人!”   许敬贤又指着身边的李争先说道。   显然,他是懂澄清的。   躲在自己车里没下来的姜孝成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他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要搞幺蛾子,所以他谨慎的没下去,以防自己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轰!   随着李争先的身份被曝光,人群霎时炸开了锅,再次对准他疯狂拍照。   “宏太集团?是那个做水产的吗?”   “李先生,能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杀徐检察官吗?是因为他调查你吗?”   “许检察官可以透露下现在案情的进展吗?能给这位李公子定罪吗?”   “关你们屁事!滚!信不信明天我就收购你们报社!”李争先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还抬脚去踢那些记者。   平时高高在上的他,现在沦为阶下囚被这些低等人如猴子一样围观,让他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愤怒,这种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许敬贤用眼神示意两名搜查官把他控制紧一点,别让他咬到人,然后继续说道:“如果顺利的话,在三天内就能给李争先定罪!一周内就能进行起诉,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无权干预司法公正!必将遭到法律的严惩!”   “好!说得好!正义终将胜利!”   嫂子在人群中大喊一声,然后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带头鼓起了掌。   其他记者纷纷紧随其后送上掌声。   “好了,各位如果还有其他问题可以问姜次长,其实他也有很多话想通过镜头跟大家说。”许敬贤指了指从车里把头探出来看戏的姜孝成说道。   刹那间一众记者都看向了姜孝成。   姜孝成:“……”   我他妈都没下车,也要被波及?   “姜次长请问您对此案有何看法?”   “姜次长,你赞成严惩李争先吗?”   “姜次长……”   记者们冲向了姜孝成,毕竟这个特检组唯二的成员还从没公开发过言。   姜孝成的车很快就被围了个风雨不透,他被淹没在一个又一个问题中。   他还能怎么说?难道还能跟许敬贤唱反调吗?当然是必须支持正义啊!   “此案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嫌疑人胆大妄为,必须严惩以正视听……”   而成功祸水东引的许敬贤则是乘机带人押着李争先溜进了检察厅大门。   “取份他的唾液送去国搜科,人关到晚上就放了吧。”进了地检后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就不再关注李争先了。   这让李争先还有些不可思议,把自己带到检察厅来,就是为了提前曝光自己?顺便取唾液?就没被别的了?   许敬贤可不会在乎一个将死之人会有什么想法,他一边向办公楼走去一边拿出手机给朴灿宇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朴灿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哥。”   为防止打电话时被人偷听,许敬贤跟他约定好联系的时候以兄弟相称。   “你们不是还没找到目标吗?我给你们找了一个。”许敬贤沉声说道。   “啊?!”朴灿宇懵逼了,现在检察官都那么卷了吗?为了立功,没有案子就自己制造案子,这太离谱了吧!   许敬贤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你这样,今天晚上你让你的同伙……”   “是,我……我明白了。”朴灿宇听完后咽了口唾沫,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可这样……是不是犯法啊?”   “你原本不就准备犯法吗?”许敬贤轻描淡写的反问了一句,问得对方哑口无言后又语气稍缓:“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你不仅能没事,你妹妹做手术的钱也有了,肾源我帮你联系。”   就得时不时用他妹妹拿捏他一下。   “呼——”朴灿宇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语气坚定的回答道:“好!”   “嗯。”许敬贤挂断电话,揣手机的同时顺便把手插进了兜里,面色古井无波,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电梯前,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摁下了上行的按键。   原本他要抓李争先只是为了给徐浩宇报仇,顺便再刷波鲁武玄的好感。   可李争先居然敢用嫂子威胁他。   关键是这胆大妄为的人渣是真的有实力和底气能把威胁的话变成事实。   许敬贤不喜欢等着事情发生后再报复回去,那还有何意义呢?就得先下手为强,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   当天晚上,宏太集团三公子李争先疑似检察官被害案最大嫌疑人的消息就在晚间电视新闻上被报道了出来。   此时龙山区某间廉价宾馆内,五个年龄各不相同的男子正好在看新闻。   正是朴灿宇和他的同伙们。   “阿西吧,这些家伙还真是无法无天啊,居然连检察官也敢杀!”一个坐过两次牢的光头男骂骂咧咧说道。   另一个留着中分的青年检查着手枪头也不抬的说道:“财阀干出什么我都不奇怪,他们越来越嚣张了,现在杀检察官,改天就该逼死总统了。”   “等等!”朴灿宇突然大喊一声。   刹那间另外四人齐刷刷看向了他。   “西八!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哥,我们可以绑架他!”朴灿宇看向光头男,惊喜的指着新闻里被记者围住的李争先,迅速说道:“这家伙接下来几天内肯定会去自首,或者是逃跑,无论是哪种,只要我们在他必经之路上蹲守,那就能一击成功!”   “而我刚好知道他家在哪儿!仁王山的山腰,只有一条公路通往下面的城区,那段路平时人迹罕至,更方便我们下手!而且他足够有钱,又不是什么大财阀,正适合作为目标啊!”   “何况他杀了一个检察官,现在首尔的检察官都对他怀恨在心,他如果被绑架了,检察官们肯定乐见其成,至少在追查时绝对不会那么积极!”   另外四人听见这话当即面面相觑。   然后眼睛就越来越亮。   觉得这个计划还真他妈有搞头。   “妙啊!”光头男哈哈大笑,直接当场拍板做出决定:“就他了!顺便给这个狂妄的家伙点教训!连检察官都敢杀,简直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大哥英明!”朴灿宇送上马屁。   五人随后嘀嘀咕咕商量起了计划。   “阿切!阿切!”刚从检察厅回到家的李争先连打数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又是哪个美女在想我?”   “混账!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李文载没好气的指了指电视上的新闻,然后问道:“把你在检查厅的经历讲一遍给我听。”   “他们取了一点我的口水。”   “还有呢。”李文载追问。   “没了。”李争先摊手,一脸纳闷的说道:“我都不知道许敬贤把我抓回去干什么,或许就是想曝光我吧。”   “明天宏太的股价会大跌。”李文载觉得这或许才是许敬贤的目的,利用媒体曝光来给他们的股价造成动荡。   但不得不说,确实让他有点心疼。   “他也就只有这点手段了。”李争先冷哼一声,接着又闷声说道:“我能晚点去自首吗?我想趁这最后两天还有在外面的机会,好好享受享受。”   要不然进监狱后可就没得玩儿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李文载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恨,但都已经宠了二十多年了,改不了了:“不许出门,就在家里玩,什么时候自首等姜孝成那边的通知,他会盯着许敬贤的动作。”   “爸,姜孝成可信吗?他投靠我们不会是烟雾弹吧?”提到姜孝成李争先皱起了眉头,分析道:“他说许敬贤是故意想拉他下水,借咱们的手对付他,可今天在家里许敬贤明明已经看出他投靠我们了,但还是给了姜孝成在记者面前露脸刷声望的机会。”   这点就明显和姜孝成所言对不上。   “他这种人是人精。”李文载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淡淡的说道:“无非是想两头吃,哪边赢他都有好处,还是值得信的,他又不蠢,怎么可能真跟许敬贤站在一条线上对付我们?”   姜孝成是不可能,也不敢给他传假消息的,否则真当自己是泥捏的嘛。 ###第74章 贼喊捉贼   “哐!”   “啊!累死了。”嫂子推门而入,随手关上门,胡乱踢掉脚上米白色的高跟鞋,肉色丝袜包裹的玉足踩着地板走进客厅,直接毫无形象的扑倒在了沙发上,背部婀娜的曲线起伏有致。   她翻了半个身侧躺着,小手撑起脑袋望着许敬贤抱怨:“就因为你今天的爆料,全首尔的记者都在加班。”   “有新闻还不好?”许敬贤反问道。   “得了吧。”嫂子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说道:“那么多记者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价值?不如单独告诉我,让我报道一次独家,身为你嫂子,我是没从身份上占到你职业上一点便宜啊。”   说完她磨了磨小虎牙,故作恶狠狠的补充道:“你知道让一个记者主动把某个新闻分享给其他同行是种什么感觉吗?对她来说不亚于被强尖!”   许敬贤打电话告诉她徐浩宇被害案的疑犯落网时她是兴奋的,但让她把消息传给其他记者时,她是绝望的。   “往好处想想,你这次也算卖了那些记者个人情,等你以后自己开报社单干了,可以挖人啊。”许敬贤不知不觉已经坐到了嫂子那边,手爬上了她的腿:“嫂子今天辛苦了,大恩大德我无以喂鲍,不然以身相许吧?”   他愿意深入虎穴,以身饲虎。   “想恩将仇报是吧?”嫂子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将他的脏手打开,起身盘腿坐在他身边:“不过你抓了宏太集团的三公子,他们不会报复你吧?”   “你说呢?”许敬贤反问一句,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准备好在案子结束后迎接任何后果了,有的事总要有人去做的,我愿意承受这个代价。”   嫂子痴痴的望着许敬贤,感觉小叔子有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正气,喷薄而出落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到痒痒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的,并肩作战,加油哦!”嫂子牵起他的手露出个甜甜的笑容鼓励道。   许敬贤一脸感动的看着她:“嫂子你真好,那现在能让我摸摸腿吗?”   鼓励都是虚的,美腿才是真的。   林妙熙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滚!”甩开他的手起身上楼,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又正义又下流的。   许敬贤回味着指尖残留的那一抹滑嫩与细腻,更期待大后天的到来了。   第二天,7月14号,上午10点。   特检组办公室。   “次长好!”   金翰哲的声音在门外走廊上响起。   许敬贤收到信号,立刻喊道:“大海去申请拘捕令,先抓了李争先,免得让这家伙跑了我们白忙活一场。”   “是,检察官!”赵大海回道。   “慢着!”姜孝成几步冲进来,看了赵大海一眼,然后看向许敬贤:“现在还没有证据,抓人不符合程序。”   “姜次长,等你当了组长再来教我怎么做事吧。”许敬贤冷哼一声,看向赵大海说道:“还不快去点办事。”   赵大海对许敬贤鞠躬,然后又对姜孝成鞠了一躬,这才快步往外走去。   姜孝成被许敬贤的嚣张气得脸色万紫千红,你只不过现在是临时是我上级而已,我才是你永远的顶头上司!   但此刻不是跟许敬贤争论的时候。   他冷冷的扫了许敬贤一眼,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准备去给李争先报信。   许敬贤现在突发制人,显然就是故意不想给李争先有自首减刑的机会。   看着姜孝成的背影,许敬贤笑了。   他说过今天晚上李家的晚饭会更丰盛,就说到做到,让他们全家吃席。   此时李争先一个人在家,正在房间里和一个金发美女玩着撕衣小游戏。   他要趁进监狱前狠狠放纵几把。   “欧巴你要开始了吗?”金发女听见身后沉重的喘息声,回眸问了一句。   李争先喘着气:“我已经完了。”   金发美女:“……”   她眼神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你走吧。”李争先从柜子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现金直接拍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觉得这钱拿着都烫手啊,因为赚得太轻松了,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欧巴,要不再来一次吧?这次我不收钱的哦。”美女娇滴滴的说道。   这钱赚的太容易了点,她不安心。   李争先得意的笑笑,上前捏着她光滑的下巴:“小样,还上瘾了是吧。”   金发女:“……”   显然这位公子哥被骗得不轻,毕竟以他的身份,跟他做过的人也没有敢说他不行的啊,肯定都是夸他厉害。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李争先拿起手机接通:“什么事?”   “李少,许敬贤去法院申请对你的拘捕令了,你赶紧抢先来自首,我在地检门口等你!”姜孝成飞快说道。   “什么!”李争先勃然色变,又惊又怒的吼道:“唾液对比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他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   “李少,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姜孝成都替他着急,沉说道:“他有认识的法官,肯定能搞到拘捕令,他就是要突然袭击不给你自首的机会!自首和被捕在量刑时可是两个概念!”   “好好好,我现在就来,多谢姜次长了,我们李家不会亏待你的。”李争先也慌了,挂断电话后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就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留下金发女坐在床上一脸凌乱。   李争先开着自己的跑车出门,一边给李文载打电话:“爸,刚刚……”   “我知道了,姜孝成已经打电话跟我说了,抢时间吧。”李文载说道。   “嗯。”李争先挂断了电话,一脚踩下油门在山道上逐渐提速,几分钟后他脸色一变,猛地死死的踩住刹车。   因为他视线中出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那辆车似乎是坏了,此时三个人正围着打开的引擎盖检修着。   伴随着突然急刹车辆滑行时轮胎和地面接触产生的摩擦声,橙色的炫酷跑车在距离面包车四五米外停住了。   “呼——呼——”   李争先吓了一跳,大口的呼吸着。   别说是他,装作在修车的朴灿宇三人也被吓了一跳,同样是惊魂未定。   险些就出师未捷被目标给撞死啊!   随即心里变冒出了火气。   三人快步冲向跑车,直接从怀里掏出上膛的手枪,枪口分别从两面的车窗和挡风玻璃对准了车内的李争先。   “下车!不然就开枪打死你!”   李争先心里的怒火瞬间消散,大惊失色的看着这一幕,许敬贤居然还安排了便衣警察在下山路上堵截自己!   “快点!下车!”光头男怒喝道。   李争先以为他们是警察,虽然满心不甘,但也只能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发泄情绪,无奈的打开车门下车。   “哐!”   他刚下车,光头男就是一枪把他砸了个头破血流,让他猝不及防下一个踉跄,手疾眼快扶住车门才没摔倒。   “妈的!开那么快!投胎啊?有没有交通安全意识?”光头男揪着他的头发大声给他普法:“如果撞到人怎么办?就算撞不到人,撞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破坏绿化也违法懂吗?”   “阿西吧!你敢打我?我……我要投诉你们动用暴力!”李争先捂着流血的额头,愤怒的回瞪着光头男吼道。   连许敬贤都不敢打他!   光头男愣了一下,没听懂,又一个大逼兜抽过去:“蠢货,投诉你妈!”   干这行又没有行业管理委员会。   随即三人强行把他往面包车里塞。   “我一定要投诉你们!一定!你们的编号是多少!”李争先大吼大叫。   “我在监狱时的编号是9524。”   李争先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上车后看着座位上那几杆长枪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伙人很可能不是警察啊!   既然不是好人,他就不敢撒泼了。   “各位大哥……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李争先瑟瑟发抖的问道。   面包车已经发动了,后座上光头男拍着他的脸说道:“别怕,我们也是靠劳动赚钱,双手致富的老实人。”   李争先心里顿时有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好消息:他不用担心被警察抓了。   坏消息:因为他被劫匪给绑架了。   ……   一个多小时后,李家客厅。   李文载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   “李会长,这还真是够巧啊,我前脚刚准备抓人,后脚你儿子就可能被绑架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呵呵。”   许敬贤冷眼看着李文载,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讽,用词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为了包庇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实际上是把他藏起来了吗?”李文载冷冷的反问,儿子被绑架,他心情很不好,面对许敬贤的恶意质疑,也懒得装什么风度了。   许敬贤嗤笑一声,摊了摊手:“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那个,咳咳……”姜孝成咳嗽两声。   许敬贤看向他,不咸不淡的关心了一句:“怎么,嗓子被鸡毛卡住了?”   “你!”姜孝成怒急,抬手指了指他咬着牙齿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跟你计较!但李会长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李公子说不定真遭遇了不测,劫匪肯定会打电话。”   他其实心里也有些发怵,李文载不会真的安排李争先借此机会跑路吧?   连一年都舍不得让他宝贝儿子蹲?   “好!那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贼喊捉贼,还是真有这个劫匪。”许敬贤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淡然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文载满脸愁容,姜孝成跟条哈巴狗一样围着他转,不断开解安慰他。   许敬贤则是跟在自己家一样,一会儿叫佣人送水果,一会儿又送零食。   “叮铃铃!叮铃铃!”   李家的座机响了。   李文载顺手接通:“什么事?”   “李会长,你儿子在我手上,不想他有事就准备好三千万美金!”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低沉而沙哑的男音。   李文载顿时激动起来:“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许敬贤猛地扭头看过去,然后又和姜孝成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置信。 ###第75章 许部长让我代他问好   “放心,我们只谋财不害命,但你千万不要报警,否则我们就撕票!”   李文载听见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许敬贤和姜孝成,但语气上却没露什么破绽:“好,好,我绝对不会报警。”   “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   “你爸要跟你说话。”光头男把手机递到李争先嘴边:“和他打个招呼。”   “争先?争先?”李文载连续喊道。   听见爸爸的声音,饱受摧残的李争先崩溃了,歇斯底里喊道:“爸!救我啊爸!他们打我!他们不是人!”   “去你妈的居然还敢骂我!”光头男骂了一句,又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   众人一拥而上围着李争先圈儿踢。   “啊!别打了!大哥我错了……啊!”   “争先!争先!”听着电话里儿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李文载那是感同身受的心痛,大喊道:“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别想拿到钱!”   “放心,他死不了。”光头男不可置否的嗤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下午三点把钱准备好等我电话,不然就给你儿子收尸。”   李文载说道:“时间太短了……”   “时间可以延长,但你儿子的命恐怕会变短。”光头男说完就挂断了。   “喂?喂!”李文载不甘心的冲着电话喊了两声,发现已经挂断后骂了一句阿西吧,然后就开始打电话筹钱。   “账上有多少现金全部提出来!”   “我银行里有多少钱……全取出来!”   许敬贤也在打电话:“老婆,给你分享个独家新闻,宏太集团的三公子被绑架了,李会长要抽掉大量的现金赎人,赶紧写稿,争取晚上报道,传出去肯定会造成宏太的股价崩溃。”   客厅里所有人都看向了许敬贤。   姜孝成目瞪口呆,好家伙,你他妈这是装都不装了,直接骑脸输出啊。   “许敬贤!”李文载双目赤红,声嘶力竭的咆哮一声,恨不得把他分尸。   因为李争先的事,宏太的股票本来就在跌,而且未来还会连续跌,今晚如果又传出他抽掉大量现金的消息。   那其他股民肯定会纷纷抛售手里的股票离场,宏太的市值将血崩,这对他们家来说绝对是伤筋动骨的一击。   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对他歉意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个在背后搞事的小人,作为一个君子,我有仇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报。”   “当然,一码归一码,我虽然当面向你捅刀子,但你儿子我还是会尽量救的,毕竟他的案子是我在负责。”   现在就看李文载是选保股价。   还是选保儿子了。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呗?”李文载被气笑了,面部不断的抽搐着。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许敬贤笑呵呵的说道:“那倒也不必,我只是对我的工作尽职而已。”   “你住口!”李文载的大儿子起身怒斥许敬贤:“我们要换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公报私仇故意出工不出力!”   “李会长你怎么说?”许敬贤没有搭理这种做不了主的人,看向李文载。   李文载深吸一口气:“那就麻烦许检察官了,务必保证犬子的安全。”   “爸!”李大公子惊呼一声。   李文载抬手示意他闭嘴。   许敬贤的人品他不做评价,但从他干的事来看,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换个人来,真的会比许敬贤做得好吗?   而且自己救儿子,许敬贤立功,他们方向是一样的,许敬贤能怎么公报私仇?还能命令警察在抓人时不管他儿子死活?那他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许敬贤不会干这么蠢的事,而且到时候现场会有那么多警察盯着他呢。   “钱没了就没了,我李文载卖鱼的出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损失的钱迟早能翻倍赚回来!”李文载豪气干云的说道,颇有几分峥嵘的意思。   许敬贤轻轻鼓掌:“李会长霸道!”   钱能不能翻倍赚回来我不知道。   但你儿子肯定是回不来了。   就算回来也得是头七那天。   ……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3点。   李家已经把钱准备好了。   可匪徒的电话却迟迟不至。   李家人焦头难额,许敬贤倒是不慌不忙的吃着果盘里的水果,嗑瓜子。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终于响起,这一刻李家所有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   “喂!”李文载一把抓起听筒,并摁下了免提键,方便让所有人都听到。   “钱准备好了吗?”   “三千万美金,已经准备好了。”   宏太不是什么财阀,三千万美金的流动资金,几乎快抽干了集团的血。   “马上会有一辆车开到你们家门口来取钱,你让人把钱丢到车里,我收到钱后三天内就会放你儿子回来。”   “如果你说话不……”李文载不放心。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鸽资格!”   光头男打断他的话就直接挂了。   “嘟~嘟~”电话里传出阵阵忙音。   就在此时一个保镖跑了进来:“先生,大门外来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其他人纷纷看向李文载。   “车牌号多少。”李文载问道。   保镖很专业,早就已经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闻言便直接脱口而出。   许敬贤拿起手机打给姜镇东,淡淡的说道:“让人在山下准备好,白色面包车,车牌号……一定要咬死,跟到老巢后不要轻举妄动,及时汇报。”   “记住了,宁可跟丢,也绝不要打草惊蛇,一切以人质的安全为主!”   李文载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李志象:“把钱给匪徒送出去。”   ……   首尔郊外的一个偏僻山村。   一栋三层民房内,朴灿宇和另外两人在打牌,光头男则是坐着在抽烟。   而昔日高高在上的李三公子此刻被扒光了关在狗笼里,手脚被捆住,嘴巴被封住,浑身是肉眼可见的伤痕。   “这次赚了钱,一定得去澳岛玩几把大的。”一个打牌的青年憧憬道。   另一个随口回了一句:“小心又输个精光,我们可是拿命赚的钱,我干完这把就收手,娶个老婆过日子。”   随后两人看向一直不说话,心不在焉的朴灿宇:“灿宇你准备干什么?”   “啊?”走神的朴灿宇被惊醒,勉强一笑回答道:“给我妹妹治病,剩下的钱开个炸鸡店,专门卖炸鸡吧。”   这的确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我一猜就知道,我们灿宇可是个好哥哥啊。”其中一人显然跟朴灿宇很熟悉,说道:“当初服兵役的时候他最出色,深得上官看重,但为了回来照顾妹妹,放弃了大好的前途。”   在南韩,服兵役这关是每个成年男子都逃不掉的,某些特殊情况除外。   朴灿宇闻言不可置否的笑笑,南韩的军营风气败坏,哪怕不是为了照顾妹妹,他绝也不会留在那个茅坑里。   “嗡嗡嗡!嗡嗡嗡!”   外面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屋内几人顿时动作停滞,光头男率先丢了烟冲出去,另外三人也丢了牌紧随其后。   过了几分钟,狗笼里的李争先就看见五人又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屋内。   将包裹拉开,里面全都是钞票。   “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几人欣喜若狂,脸红脖子粗,呼吸急促的将钱抓起来往自己脸上揉搓。   光头男冲到狗笼旁边,将李争先拽出来狠狠亲了几口:“哈哈哈哈我他妈爱死你了,我的李公子!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啊!有句话说的好,这就叫先富带动后富,实现共同富裕!”   “呜呜呜呜!”李争先嘴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眼神充满了焦急。   光头男揉着他的脸说道:“等我们安全了就放你,放心,别怕,乖。”   随后又扑到钱堆里哈哈大笑起来。   所有人都沉浸在强烈的喜悦中,这可是三千万美金啊,够花一辈子了。   朴灿宇也不例外,但想到自己妹妹他很快又冷静下来,趁同伙们欢天喜地时,他转身去角落里拿了几罐啤酒打开,然后将提前买好的药掺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把每罐啤酒拿起来晃了晃,转身笑着喊道:“哥,大家那么高兴,喝一杯,庆祝一下吧。”   “对对对,这个时候,啤酒跟美金更配。”一个匪徒起身走过去拿起一罐就往嘴里灌,大吼一声:“爽啊!”   另外三人也走过去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解渴,然后五人再一起将啤酒罐撞在一起,异口同声的喊道:“干杯!”   同一时间,两个负责跟踪的警察已经弃了车,正在村里打探消息,毕竟村道上本就车辆稀少,他们要是敢开车跟进来的话,肯定会被匪徒发现。   现在只要能确定匪徒的落脚点在这个村里,就很快能打听出具体位置。   三层民房内的匪徒对此一无所知。   “今天这酒劲怎么那么大,才一罐就有些晕了?”一个匪徒晃着脑袋。   “呐,这个家伙就是逊啦!才一罐就醉。”光头男打了个酒嗝指着他调笑道:“我看你是被喜悦冲昏了吧?”   “不对,就是有些晕。”另一个匪徒揉了揉眉心,他已经快要站不稳了。   光头男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朴灿宇,惊恐的指着他:“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控制不住的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王八蛋你黑吃黑!我杀了你!”   “灿宇你……”   另外四人也发现了这点,但已经为时已晚,拔枪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   狗笼里的李争先眼睛一亮。   狗咬狗,漂亮!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见朴灿宇慢条斯理的戴上白手套,然后拔出刀缓缓走向了他。   “呜呜呜!”意识到危险靠近,李争先眼神充满惊恐和哀求的疯狂摇头。   朴灿宇呼吸急促,捏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单手把李争先拖出来,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持刀直通其心脏。   “噗嗤!噗嗤!噗嗤!”   连续三刀,每一次拔出都伴随着血浆飞溅,李争先还没有断气,嘴里不停往外溢血,身体微微抽搐的挣扎。   朴灿宇控制不住的颤抖,凑到他耳边说道:“许部长,让我代他问好。”   已经濒临气绝的李争先又垂死病中惊还魂,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一切都是许敬贤的算计?   他想到了昨天许敬贤对他爸爸说的那句话:明晚你们的晚餐会更丰盛。   从那时他就已经动了杀心?   他怎么敢!怎么敢!他怎么敢啊!   这个疯子!   李争先充满了不甘和悔恨,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悔恨昨天不该只顾着口嗨,用许敬贤的妻子去刺激他。   “许部长说,你真的……吓到他了。”   “噗嗤!”   朴灿宇低声说完最后一句话,手里一刀往上抬,捅进了李争先的脖子。   “嗬——嗬——”气管被捅断,李争先嘴里发出嗬嗬声,原本蹬弹的双腿幅度越来越小,最终死不瞑目的咽气。   朴灿宇一把推开怀里的尸体,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他知道警察快到了,顾不上休息就开始收拾现场。   将凶器和手套装进包里,然后换上提前准备好的小一码的鞋子,又换了衣服裤子,背着一袋又提着两袋赎金从民房后门离开,跌跌撞撞进了山。   在山里的一条山道上,金钟仁按照许敬贤的吩咐,亲自开着一辆货车早就在那里等着接应撤退的朴灿宇了。 ###第76章 李会长,请节哀   李家客厅。   钱送出去后李文载反而更心焦了。   因为他怕那些匪徒拿到钱还灭口。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寻求检方的帮助,而不是想着私下和匪徒达成协议的原因,因为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根本没有信誉可言,绝对不能轻信。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铃声响起。   李文载刹那间抬头看向了他。   许敬贤看了眼来电显示,不动声色的接通电话,淡然说道:“什么事?”   “搞定了。”   “嗯。”许敬贤平静的挂断电话。   见不是警方打来的,李文载又失望的低下了头,手指烦躁的敲着大腿。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再次响起,李文载也再次看向他,这次总该是警察了吧?   许敬贤一看是姜镇东打来的,就摁下免提键再接通:“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怎么样他最清楚,但演戏还得演全套,要对得起李会长付的片酬。   话说,现在全套多少钱来着?   “许部长,找到匪徒的窝点了,他们藏在北郊xx村一座带院子的三层民房内,周围没有高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根据村民所言里面一共有五人,他们收钱的车就停在门外。”   村子里人口流动性并不大,来了陌生人村民最清楚,所以那两个负责跟踪的警察轻易就从村民口中打探出了匪徒的藏身之处,并到了附近盯梢。   李文载听见这话瞬间站了起来。   “立刻行动,我马上赶往现场。”许敬贤也站了起来,话落迈步往外走。   姜孝成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李文载在此刻也难免紧张:“一定要保证争先的安全,许部长,只要他能平安归来,我们的事一笔勾销!”   他要是死了,那还得算我头上呗?   嘿,幸好真是我干的。   不然那我得多冤枉啊!   许敬贤没搭理他,脚步都没停。   “李会长放心,我们一向是以保证人质安全为先!”姜孝成回头答道。   当许敬贤和姜孝成赶到目的地时姜镇东带领的警方已经把目标民房团团包围,就等着他们莅临现场指挥了。   两人的车刚一停稳,两名眼尖的警察就小跑着上前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许部长,姜次长,你们来了!”   姜镇东上快步前对两人敬礼。   “里面什么反应?”许敬贤单手叉腰掀起西服的衣角,另一只手装模作样的抬起遮住阳光往民房的位置望去。   姜镇东面不改色的答道:“我们都是悄悄进村的,应该没惊动他们,所以里面暂时没反应,毕竟他们刚得了那么大一笔钱,或许放松了警惕。”   “人不会跑了吧?”姜孝成皱眉,觉得不对劲,这群匪徒再心大,也总该安排个人在楼上放哨吧,怎么可能被警察包围了居然还一点都没有察觉。   “不可能!”姜镇东语气坚定,指着门口的面包车说道:“村民说他们只有这一辆车,要是人跑了,车还停在这里?没有车,他们提着钱,就靠两条腿的话在山里又能跑到哪儿去?”   他也是许敬贤计划中的一员,所以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其实也很清楚。   不然以他的专业性,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仔细一推敲就漏洞百出的推测。   当你觉得某些身居高位的人干的事很蠢,或说的话很蠢的时候,他们自己难道就不知道这点吗?当然知道!   只不过因为这样有利于他们罢了。   “先喊话吧,要是不合作,那就再试着强攻。”许敬贤挥了挥手下令。   姜镇东对一个警卫点了点头示意。   那名警卫拿起喊话器喊道:“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在三分钟之内放下武器投降……”   这声音力度不亚于村里的广播。   民房内,被暂时药晕过去的四人迷迷糊糊的被警方反复的喊话声吵醒。   “啊嘶~”光头男最先醒来,先是有些茫然,随后猛地环顾四周,没看见钱和朴灿宇,瞬间红了眼,咬牙切齿的大骂道:“阿西吧这该死的混蛋!”   他一个二进宫的老惯犯居然被个菜鸟黑吃黑了,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大哥!朴灿宇那个该死的家伙不仅把钱拿走了,还把肉票给撕了!”   一声哀嚎传入来,满脑子都是钱的光头男这才发现李争先倒在血泊中。   整个人霎时如被当头棒喝,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抢劫+杀人,完蛋了。   “哥,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另外两个小弟也先后醒了过来。   “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警察!”四人打了个激灵,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彻底清醒。   忙了半天钱没了,人质死了,现在还被警察包围了,真他妈祸不单行。   出于安全感他们下意识把枪拿在了手中,然后才问道:“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不投降吧,反正人质又不是我们杀的。”一个匪徒结巴道。   “投个屁!”光头男骂了一句,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人的确不是我们杀的,可李家找不到朴灿宇,那能放过被关在监狱里的我们几个吗?”   毕竟摁死他们也就是顺手的事。   “那……那怎么办啊?”   “打个信息差跟警方谈判。”光头男还是有点领导才能的,他扫了眼李争先的尸体沉声说道:“警方现在不知道人质死了,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搏一搏,还有一丝希望,如果真进了监狱,那可就任由李家宰割了。”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寒声说道:“再说,难道你们就不想找朴灿宇出口恶气吗?”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枪,别无选择也只能如此了。   “你们三个守住楼下,我去楼上喊话和警方谈判。”光头男拿着两把枪跑上了二楼,躲在窗户侧门冲外面大喊道:“外面的警察听着!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撕票了!”   许敬贤和姜镇东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急智,心理素质也行。   可惜,我们早就知道你底牌了啊!   “千万不要冲动!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但你先把人质推出窗口,让我们确认一下人质的安全!”姜镇东走过去抢过警卫手里的喊话器喊道。   光头男没想到警方一上来就要先检查人质的安全,顿时就让他麻瓜了。   他根本不敢让李争先露面,因为那家伙脖子上有个血汪汪窟窿,而且脸色惨白,死相是怎么样都遮不住的。   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喊道:“少他妈废话,人在我手里,你们没有跟我提条件的资格!必须按我说的做!”   姜孝成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按常理来说匪徒现在肯定是会推出人质,一是用于稳住警方,二也是能给警方施压。   “不看到人质,我们怎么确定他是不是已经被撕票了?如果你不按照我们说的做,那就没得谈!”姜镇东态度很强硬,面色冷静的喊完话后便回头一声令下:“所有人,准备强攻。”   顷刻间枪弹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敢!你们要是敢强攻!我就先去杀了他!”光头男额头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嘶声喊道:“他要是死了也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这些财阀的走狗承受得起主人的怒火吗?”   姜孝成此时已经可以确定李争先凶多吉少了,又惊又怒,这群家伙是怎么敢的啊!刚拿到赎金就直接撕票!   “许部长,姜次长,人质可能已经死了。”姜镇东面色凝重的走上前。   姜孝成怒火中烧:“胆大包天!这已经不是一般匪徒了,重拳出击!”   “强攻吧。”许敬贤闭上眼睛又吐出一口气,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姜镇东转回去拿起喊话器,怜悯的看了一眼二楼那个牺牲品,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声令下:“所有人,进攻!”   荷枪实弹的警察闻风而动,顷刻宛如潮水涌了上去,早已准备好的车辆直接撞开院门,其他警察紧随其后。   这也算得上是步坦协同作战了。   “完了!”   光头男看见楼下这一幕万念俱灰。   下一秒院里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几发子弹打在他旁边的窗户上火星四溅,吓得他一缩头就趴在了地上。   “哒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枪响很密集,但时间却很短。   只是两三分钟就已经完事了。   一名带队进攻的警官从院子里小跑出来,向许敬贤等人敬礼:“报告检察官大人,匪徒四名尽数击毙,人质已经死亡,在现场没有发现赎金。”   “怎么会这样!”许敬贤,姜孝和姜镇东面面相觑,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震惊,但只有姜孝成一个人是真的。   人质死了,赎金不翼而飞。   姜孝成脑子一团浆糊,随后下意识责怪那个警官:“为什么不留活口?”   只要留个活口,就什么都知道了。   “姜次长,这是我的主意。”姜镇东站出来替属下揽责任,并给出了合理的理由:“匪徒火力强大,临死反扑更凶狠,我要保证我的人的安全。”   其他警察都是暗暗感动,同时看向姜孝成的目光变得不善,毕竟上阵拼命的不是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孝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没有哪里不对劲,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说道:“我……先去向李会长报丧吧。”   ……   李家客厅里。   所有人齐聚一堂,但却没人说话。   气氛显得很是压抑和凝重。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   李文载一看是姜孝成打的,连忙拿起接通,还不等对方开口,就迫不及待问道:“姜次长,犬子怎么样了?”   “……”   但回复他的却是漫长的沉默。   李文载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会长,节哀。”姜孝成叹气道。   轰!   李文载宛如被狠狠砸了一锤,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其他人看见这一幕连忙上去关心他,但他此时却根本就听不见这些人说话,脑瓜子嗡嗡的。   等缓过神来后,瞬间老泪纵横,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们这些废物!连个人都保护不了!我纳税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   李家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当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但说实话,他们倒没多少伤心的情绪,毕竟李争先太混蛋了。   “很抱歉李会长,但是我们已经尽力了。”姜孝成为自己辩解:“我们赶到的时候李公子已经死了,而且赎金也不见了,但匪徒都被击毙了,也算是为李公子报仇了,您请节哀吧。”   李文载脑子里再次轰然炸开,他儿子死了,赎金不见了,匪徒死光了。   这怎么想都怎么有疑点。   他猛地回想起昨天许敬贤看他儿子那冰冷的眼神,耳畔仿佛又想起了他那句话:明晚你们的晚餐会更丰盛。   再想想这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许敬贤突然要提前抓捕,由取得他信任的姜孝成给李争先通风报信,李争先去自首的路上被绑架,然后现在他死了,匪徒也死了,赎金没了……   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文载突然大笑起来,眼中流露出怒火和怨恨说道:“好!好一个许敬贤!好一个姜孝成!你们狠!你们真是够狠!”   他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   “李会长你这话什么意思?”姜孝成脸色一变,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什么意思?还要装傻吗?”李文载心中怒火滔天,恶狠狠说道:“你和许敬贤演得好一出双簧!你主动来投诚骗取我的信任,跟许敬贤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我玩弄于鼓掌!杀了人,得了钱,我却还没有证据!”   他只恨自己瞎了眼,自以为是看穿了一切,没想到却害死了自己儿子。   许敬贤真是好深的心机!   好很辣的手段!   姜孝成也不是蠢人,一听这话瞬间就知道他在怀疑什么,顿时又惊又急的辩解道:“李会长!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啊!再说,现在的情况推测起来很可能是有匪徒黑吃黑……”   “黑吃黑就只杀了我儿子,偏偏留下同伴当活口好指证他吗?”李文载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声音宛如刺骨的寒风:“而你们又为什么不留活口?”   听李文载这么一说,姜孝成也猛地惊醒过来,事情如果是像李文载推测的那样,那么很多疑点也就解开了。   只不过自己也是被许敬贤利用了。   一时间他手脚冰凉,背后渗出了一阵冷汗,许敬贤好狠,好大的胆子。   “李会长你听我说,听我说!我也觉得事情可能是你想的那样,但我发誓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我也被许敬贤算计了……”他还想着把自己摘出去。   李文载已经不想听他废话了,同样的当他不会再上第二次:“我李家这次是损失惨重,伤筋动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孝成,麻烦你转告许敬贤一声,我会陪你们慢慢玩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会长?李会长!”姜孝成急切的连喊两声,但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   许敬贤走了过来,说道:“我刚刚好像有听到姜次长提起我的名字?”   “阿西吧!你个混蛋!”姜孝成一把揪住许敬贤的领子,刚想开口质问就发现所有警察都在盯着自己,只能拽着许敬贤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匪徒是你安排的!”   他现在惊怒交加,本以为自己已经避开了许敬贤把自己拉下水的算计。   但万万没想到那都只是表象,许敬贤最后不声不响给他整了一个大的。   如今在李文载眼里,自己和许敬贤都是杀他儿子的凶手,而且自己更是骗取了他的信任,要比许敬更可恨。   “姜次长,你说什么呢?”许敬贤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将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掰开,淡淡的说道:“我们都是干司法工作的,难道你不知道指责一个人要讲证据是最基本的素养吗?”   他虽然嘴里说着不是自己干的,但是每一个细胞都在表明就是他干的。   “你这该死的家伙!”看着许敬贤这副嘴脸,姜孝成就一阵来气,自己没得到好处,但却要跟许敬贤承受一样的风险,他越想越不甘心,最终咬紧牙关挤出了一句话:“我也要分钱!”   既然锅都已经背上了,就干脆要点和代价相当的好处,不然也太亏了。   都是成年人了,利益为先。   许敬贤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钱包抽出一万韩元塞给他:“拿去买糖。”   “我去你妈的!许敬贤你不要欺人太甚!”姜孝成一把打飞他的臭钱。   许敬贤哈哈一笑,一脸有持无恐的看着他:“那你去检举我啊?看是你检举成功,还是我告你诬陷成功。”   许敬贤丝毫不惧,就算现在不给姜孝成一分好处,他为了他自己也必须跟他站在一条线上,共同抗衡李家。   只要李家还没倒,姜孝成接下来就不得不选择团结他作为坚固的搭档。   而他则绑架了一位次长,不管姜孝成愿不愿意都得当他的靠山罩着他。   “五百万,我只要五百万。”姜孝成还想为自己争取利益,红着眼睛盯着许敬贤:“你他妈把我害成这样,给我五百万算多吗?做人要讲良心!”   三千万美金,他很难不眼红啊。   莫名其妙背了那么大的锅。   分不到钱的话,他绝对不甘心。   “钱不是不能给,但给多少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咯。”许敬贤随手给他画了一个饼,然后耸耸肩离开,悠悠说道:“唉,李会长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惨啊,一会儿你把李公子送回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这人心善,见不得那种悲惨的场面。”   “我不去。”姜孝成毫不犹豫拒绝。   许敬贤回眸:“还想不想要钱了?”   “西八!”姜孝成被拿捏了。 ###第77章 日常不当人   把现场交给姜孝成和姜镇东,许敬贤驾车前去跟金钟仁和朴灿宇碰面。   地点在朴灿宇家中。   他家不在首尔。   而是位于议政府的一个小乡村,从首尔开车过的话去也就一个来小时。   毕竟南韩这屁大点地方,就跟主角除外的南韩人一样短小,南北都才五百多公里长,一天就能来回跑一趟。   朴灿宇家就和老师们上课的教室一样难找,全靠电话遥控,许敬贤按照他手机里的指导才找到了他家院子。   朴灿宇就在门口等候,看见许敬贤的车停稳,也没有上去开门,而是等他下车后才鞠躬打招呼:“许部长。”   怪不得会被上司开除。   社会容不下这样的人。   “嗯。”许敬贤点点头,上前顺手揽住他的肩膀走进院子:“干得很棒。”   朴灿宇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检察官,您来了!”金钟仁从屋内走出来向许敬贤鞠躬行礼,在他身边跟着个十四五岁的红裙少女,脸色苍白略显浮肿,是典型的尿毒症病状。   她心怯又好奇的看着许敬贤,在她记忆中哥哥从没带过朋友回来,而且还是这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朋友。   许敬贤松开朴灿宇,走过去拍拍金钟仁的肩膀,然后笑着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说道:“你就是慧秀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敬贤哥。”   这个女孩是能控制朴灿宇的关键。   通过这次的事他发现朴灿宇很有利用价值,所以改变了原本让金钟仁把他也灭口的想法,决定将其留下来。   让他成为自己手里的刀,反正他都已经帮自己沾过血了,用着更顺手。   “敬贤哥。”朴慧秀怯生生的喊道。   “真乖,我要奖励你。”许敬贤把手从她头上拿下来,笑容温和的宛如邻家大哥哥:“你的病我帮你治,等你病好了我送你去国外留学,你想去哪个国家,想学什么都随你的心意。”   朴灿宇听见这话脸色微变,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一下,原本他还幻想着杀了李争先拿到够给妹妹治病的钱后就和许敬贤两不相欠,各行其道。   可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许敬贤明显是还想继续驱使他。   朴慧秀眼中闪过一抹希翼但却没说话,紧咬着泛白的嘴唇看向朴灿宇。   而朴灿宇又哪能忍心打破她此刻的憧憬呢,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谢谢敬贤哥!”朴慧秀这才露出了雀跃的笑容,眼眶都已经微微泛红。   朴灿宇在这一刻突然轻松了,只要妹妹能过得好,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不客气,你哥哥帮了我很多。”许敬贤哈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拿出钱包掏出一叠钞票递给她:“那现在去帮我买盒烟回来好不好?多余的算给你的报酬,看你自己想买什么。”   “嗯嗯嗯!”朴慧秀点点头,然后对金钟仁一鞠躬,踩着凉鞋跑出院子。   许敬贤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扭头问了一句:“钱呢?”   “在我房间。”朴灿宇答道,随后带着许敬贤进了他的房间,三个大黑袋子被摆在地上,打开后全都是美钞。   许敬贤都不仅呼吸一滞,三千万现钞放在眼前给人的冲击是很强烈的。   他单手插兜上前,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抓起一大把美钞深深的吸了一口。   朴安龙半辈子才贪污七千万美金。   自己半天就搞了三千万。   看来在营收方面,还得是自己啊!   良久他才睁开眼睛,将钱放回袋子里看向金钟仁说道:“放我车里去。”   “是。”金钟仁也没多问,更没什么意见,上前提起两个袋子就往外走。   朴灿宇去帮忙扛起了另一个袋子。   许敬贤这才慢悠悠的说道:“钱会从我的渠道洗干净再给你们那份。”   他从来不是个吃独食的人。   只不过他吃的比较多而已。   “多谢检察官。”   对于金钟仁来说,许敬贤就算是不给他分钱,他也得照样帮其干脏活。   但许敬贤给他分,不管分多少。   都至少会让他心里感到很舒服。   “检察官,我不要钱,我想在首尔开一家炸鸡店,你没事交给我的时候我卖卖炸鸡。”朴灿宇回过头说道。   许敬贤眨巴眨巴眼睛,被这个朴实的愿望闪了一下腰,点点头:“我给你在最好的地段找个铺子,等到你开业那天,我来尝尝你的手艺如何。”   以后需要他帮忙杀人的时候,就叫来金钟仁:告诉灿宇,我想吃鸡了。   这暗号多吉利啊!   ……   另一边。   姜孝成把李争先送回了李家。   “阿西吧!你还敢来!”   看见姜孝成,李大公子和李二公子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他们不喜欢李争先,但害死亲弟弟的仇人就在眼前,要说一点都不愤怒也不可能。   幸好姜孝成早有准备,所以带了不少警察一起来,两名愤怒的富家少爷还没靠近他,就已经被警察拦住了。   “够了!”李文载声音嘶哑的吼道。   李大公子和二公子才安分下来,但却依旧是用仇恨的眼神怒视姜孝成。   姜孝成对此是有苦难言。   我说我也是受害者,你们信吗?   李文载摸着李争先苍白的脸,痛苦的闭上眼睛,老泪从眼角滑落,然后看向姜孝成:“许敬贤呢,他没亲眼来看我的笑话吗?一个人折腾得我宏太股价大跌,老年丧子,好本事。”   他恨姜孝成和许敬贤,但却没有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短期内还不能对他们进行报复,因为得先抓紧恢复自身元气,之后才再提报仇也不迟。   当然,许敬贤和姜孝成也没有能力趁机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李家的底子还是很厚的,两个检察官搬不倒。   他们李家在首尔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养肥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能帮他们渡过难关的吗?   “许检察官说他心善,最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悲痛场面。”姜孝成面不改色的重复了一遍许敬贤的原话。   “哈!”李文载讥讽的笑了一声。   然后只见姜孝成拿出了手机,沉声说道:“所以他选择通过电话嘚瑟。”   “……”李文载脸上的表情一僵。   “李会长,请。”姜孝成拨通许敬贤的电话,然后递给李文载,并补充了一句:“他还说了,你不接的话他就通过喊话器嘚瑟,你总能听到的。”   李家众人听见这话目呲欲裂,义愤填膺,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还不至于电话都不敢接。”李文载面部抽搐,强行控制着表情,抓过手机放到了耳边,但却没开口说话。   另一边,许敬贤正在朴家的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着乘凉,拿着手机语气沉痛的劝道:“李会长,节哀顺变。”   葡萄架下面还挂了个秋千,只可惜空有秋千而无潘金莲啊,不然就能欣赏倒挂金莲,嘴剥葡萄皮的名场面。   “倒也不必了,许敬贤,我迟早会让你也节哀。”李文载冷冷的说道。   “是吗?如果你也能像我一样,那真是泰裤辣!”许敬贤哈哈一笑,作为阶段性胜利者气势不能怂:“你哪天给李三公子办葬礼?我这个人最喜欢吃席了,放心,我随喜钱,可惜贵公子没结婚,不然我坐寡妇那桌。”   “幼稚,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会被人三言两语就气得失态吗?”李文载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眼神越来越冷。   这老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好是吧?   许敬贤直接放大招:“明天你儿子的唾液对比结果就要出来了,我要让他死后还身败名裂,背负着骂名!”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然后扣电池。   不给他骂自己的机会。   这样李文载会更气。   “阿西吧去你妈的许敬贤!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一定!”刚刚还说着自己不会破防的李文载直接瞬间破防了,举着手机激动的破口大骂。   “嘟~嘟~”   听着手机传出来的忙音,李文载才发现许敬贤已经挂了,自己骂什么都没有用,毕竟对方又听不到他的话。   一时间他是有火无处撒,憋屈得不行,气得浑身直哆嗦,手脚颤抖,怒气上涌,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爸!爸!”   “爸你怎么了!”   李家众人连忙冲了上去,偌大的前院顿时乱成一团,人人关切李文载。   姜孝成都觉得许敬贤简直是造孽。   可真他妈不是人啊!   自己女儿比他小不了两岁,却是那么单纯,善良,真好,没他那么坏。   不过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现在被迫跟他是一伙了。   ……   李争先的死引起了一片热议。   毕竟首先他是富二代,其次他是徐浩宇被害案的主要嫌疑人,最后他是被绑架撕票,这每个点都是热点啊!   对于他的死,民众都是欢呼雀跃。   “死得好!这就是老天有眼啊!”   “都是报应!坐牢太便宜他了!真希望多来几个这样的英雄,杀绝那些仗着身份背景藐视法律的有钱人!”   “徐检察官在医院躺着,而他则在太平间躺着,现在总算是公平了。”   李争先的死造成的影响不止如此。   还给许多有钱人敲响警钟,他们开始为自己和家人高价雇佣精锐保镖。   大大提升了绑架行业从事者的工作难度,使得这一行逐渐没落,按棒子的尿性,未来说不定有人去向联合国对此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呢……   7月15号,周六。   李争先的唾液化验结果出来了,能确定徐浩宇衣服上的唾沫就是他的。   而现在李争先已经死了。   这个案子也该结案了。   李文载虽然对李争先感情很深,但理智还是有的,找了个当晚参与此事的小喽啰自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死去的李争先头上,保住了李志象。   毕竟活人总比死人有用。   这样一来李志象就对他更忠心了。   “敬贤呐,一会儿的简报我要一起去吗?”姜孝成语气温和的询问道。   许敬贤很贴心的说道:“不了,上次发言会我看次长不太喜欢说话。”   那能一样吗?上次是因为我想要推卸责任,而这次我是想多抢点功劳。   “放心,这次我一定配合,别忘了我们可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啊!”姜孝成能混到这地步,脸皮也是灵活的。   “还是不用了,我身为组长,一个人就够了。”许敬贤拒绝后又安抚了一句:“放心,我会提起你的功劳。”   “部长,记者已经到齐了。”赵大海走进来对两人微微鞠了一躬汇报道。   许敬贤拿起简报从容走出办公室。   姜孝成跟了上去,他也想听听。   “咔嚓!”“咔嚓!”“咔嚓!”   许敬贤推门走进简报会场,一如既往的接受闪光灯的洗礼,都习惯了。   走上讲台后熟练的自我介绍,然后说起了案情:“国搜科从徐浩宇检察官的外套上化验出陌生人的唾液……”   “经过对参与者的审讯,李争先杀害徐检察官是因一起强尖杀人案……”   “嫌疑人李争先已经在一起绑架案当中死亡,简报完毕,谢谢大家。”   话音落下,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久久不绝的掌声。   “许检察官,特检组短短几天内就侦破此轰动全国的大案,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前排的林妙熙大声问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扫了侧门偷听的姜孝成一眼,平静的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特检组和警署等一众参与此案者共同的功劳……”   巴拉巴拉一堆场面话后,许敬贤再次鞠躬:“谢谢大家,我还有工作。”   话音落下在掌声中光荣退场。   “你不是说会提及我的功劳吗?”刚一出门姜孝成就堵住了他,把他推到墙边质问:“从头到尾我都没听到!”   “怎么没有提,我不是说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特检组和警署等一众参与此案的人员的功劳吗?你也在这个等字里面,这很难理解吗?”   许敬贤推开他,理直气壮的反驳。   姜孝成气笑了:“这他妈也算?”   “嗯……怎么不算呢?”许敬贤存里存气的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孝成喊道:“站住!案子结束特检组自动解散,现在我是你上司,你这个家伙对前辈没有基本尊重吗?”   是时候该把自己的尊严找回来了。   “姜次长,我看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哦。”许敬停下脚步,转身走到他面前笑着说道:“你信不信我直接放弃抵抗,让李家现在就能报复你?”   “我倒了,你也好不了,我们现在是合则两利!”姜孝成不惧此威胁。   许敬贤有恃无恐的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只是个副部长,还刚赚了三千万美金,大不了辞职回去当亿万富翁,而你呢?辛辛苦苦半辈子爬到次长,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咯。”   这就是个成本和退路的问题了。   “你!”姜孝成瞬间怒急,如果是别人这么威胁他,他还真不会信,但许敬贤这个疯子不能够以常理去揣测。   他是真可能干出伤敌一千。   自损八百的事。   许敬贤上前一步,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子:“所以啊你要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就分分钟自爆,砰,炸死你。”   话音落下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妈的,疯子,神经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姜孝成咽了口唾沫骂道。   许敬贤来到金士勋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检察长。”   “简报做完了?”金士勋问了一句。   许敬贤点点头答道:“是的。”   “唉。”金士勋叹了口气,起身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打量着许敬贤,感慨的说道:“有志者天助之啊,我本以为这个案子结束,李家会报复你,把你赶出首尔,但是现在看来,李家自己都焦头烂额了,暂时还顾不上你。”   他只觉得许敬贤这运气真是绝了。   却想不到,所有别人眼中看似的好运都是许敬贤自己操作出来的结果。   他不信什么运气,他只信他自己。   “那么看来我的前程还能再延续一段时间。”许敬贤自嘲的说了一句。   金士勋并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所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李会长理清眼前的事说不定气也消了,他是个大度的人,或许不会再跟你计较。”   毕竟李争先最后又没被许敬贤抓进监狱,而是被匪徒杀了,与他无关。   “希望吧。”心里很有逼数的许敬贤敷衍了一句,李文载就算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也不可能忘记找他报仇的。   他不仅断了李家的财路还断了李争先的生路,这他妈还有缓和的余地?   金士勋见他这副表现,还以为是他心里担心,说道:“后天晚上老地方见吧,喝两杯放松放松,没事的。”   “是。”许敬贤心里清楚他说的就是那个自己去挑战过一次软肋的地方。   ……   次日,7月16号,周天。   “敬贤,你快点啊!”   林妙熙站在院子里催促许敬贤,因为要回娘家,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秀发齐肩,淡妆迷人,粉色吊带包臀裙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娇躯诱人的曲线,香肩圆润。   裙摆及膝,露出一双肉色丝袜修饰的小腿,隐约可见白嫩的肌肤,脚上踩着双白色高跟鞋,多了几分清纯。   “来了来了!”   许敬贤慢悠悠的出来,关上门后打量了一眼赞叹道:“妙熙你可今天真漂亮啊,我好想把你抱起来。”   臀腰比堪称完美,如果坐紧观天的话,那绝对是一副迷人的画面。   “抱起来干嘛?”林妙熙莫名其妙。   许敬贤点点头答道:“对!”   林妙熙见状先是一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脑海中出现了画面,俏脸霎时羞红,紧咬着红唇啐道:“去死!”   这死不正经的,尽想这些。   “你……”许敬贤又准备说话。   “还叫你?”林妙熙打断了他。   她怕这家伙在娘家叫漏了嘴。   许敬贤连忙改口:“老婆。”   “滚!叫名字!”林妙熙瞪眼道。   她心里却是难以抑制的一阵娇羞。   “好的老婆。”许敬贤点点头,趁她要发火,连忙转移话题:“上车吧。”   “慢点开。”上车后林妙熙提醒道。   许敬贤保证道:“放心,我开车稳得很,审核……不是,交警追不上。”   系稳安全带,直接油门踩死! ###第78章 不蘸醋   林妙熙娘家位于永登浦区堂山洞。   是一套带院子和泳池的独栋别墅。   林父把房子选在这里,主要看重的就是视野,站在别墅楼顶刚好能和对面汝埃岛上的国会议事堂隔江相望。   许敬贤和嫂子抵达的时候别墅门外的路边已经停了几辆车,林妙熙扫了一眼推测道:“我们是最后到的呢。”   林父的生日并没有大宴宾客,只是一家人碰个面,聚在一起吃个饭,所以今天会来多少人都能大概算出来。   两人停好车,提着礼物进了院子。   “叮咚~叮咚~”   林妙熙抬起素手摁下门铃。   片刻后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比林妙熙大几岁的年轻少妇,微卷的栗色长发披肩,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红唇温润如玉,身穿一件黑色束腰连衣裙,腿上是一双薄薄的黑丝,身段高挑,体态丰腴。   “啊妙熙,好久不见了呢。”一看见林妙熙她就眼睛一亮,欢喜的给了其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幕生动形象证明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都挤扁了。   许敬贤脑海中回忆起她的信息,这个女人是他现在的真嫂子,林妙熙大哥的老婆,韩秀雅,一名大学老师。   “哎唷嫂子,快放开我啦。”林妙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出来,搂住许敬贤的胳膊:“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不,刚好快开饭了。”韩秀雅莞尔一笑,随即目光看向许敬贤,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态度冷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就转身进了屋:“快点进来吧。”   刚准备打招呼的许敬贤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微微皱起眉头。   什么情况?大嫂似乎不喜欢自己?   他疑惑的扭头看向林妙熙。   林妙熙也对他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许敬贤顿时明白了,怕是好大哥背着嫂子做了什么得罪韩秀雅的事情。   “我一会儿问问,先进去吧。”林妙熙低声说道,然后弯腰在门口换鞋。   来到客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哎唷,是妙熙和敬贤来了。”   “敬贤最近可是声名鹊起啊……”   众人纷纷友善的跟两人打招呼。   许敬贤和林妙熙一边回应,一边走到了一个六十多岁,身材微胖穿着白衬衣的老人面前鞠躬喊道:“爸爸。”   老岳父一家还是挺关心他的,前几天他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大舅哥和岳父都打电话询问过是否需要帮忙。   不过都被他客气的婉拒了。   毕竟据他所知老岳父家里也只是略有资产,在方方面面都比不上李家。   这种事没必要把他们也拉下水。   “嗯。”正在打牌的老岳父丢了手里的牌,起身说道:“去我书房聊聊。”   说完就转身先一步往楼梯走去。   “是,父亲。”许敬贤微微颔首。   一个国字脸,身材高大,三十来岁的青年起身揽住许敬贤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你这个家伙最近可给了我们不少的惊吓,父亲很生气。”   他叫林俊豪,是林妙熙的大哥,据林妙熙所言他跟好大哥的关系很好。   “哥,我也不想啊,但奈何麻烦总是找上我。”许敬贤无奈一笑,下意识看向大嫂韩秀雅,大舅哥对自己态度依旧,那说明自己就只得罪了她。   感受到许敬贤的目光,韩秀雅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实在是不想看见这个虚伪的家伙,便起身推着旁边的婴儿车说道:“我带孩子去院子里走走。”   由于哺乳期的原因,她的身子看起来更加丰腴,更有成熟妇人的风情。   “嫂子我也去!”林妙熙正想问她对许敬贤冷淡的原因呢,连忙响应道。   “走吧,让她们女人自己玩。”林俊豪拍拍许敬贤的肩膀跟他一起上楼。   两人来到书房推门而入,关上门后上前两步,同时弯腰鞠躬:“父亲。”   南韩在礼仪方面比较刻板和严谨。   “敬贤呐,你最近怎么回事?”林父站在书桌旁,抬手缓缓摸着桌上的一只大金蟾,皱着眉头训斥:“你近期太高调了,太激进了,官场上一蹴而就可并不是好事,最重要的是稳!”   虽然许敬贤升官了,但在他看来这点收获和他承担的风险根本不匹配。   他这种冒险的方式哪怕可以成功很多次,但只要失败一次就功亏一篑。   “父亲教训得是,我最近也在反思这点,今后我会更加慎重的。”面对长辈的批评没必要反驳,只需要果断承认错误,然后继续坚持己见即可。   “父亲也是为你好。”林俊豪眸光闪了一下,掏出一支烟丢给许敬贤,嘴里劝道:“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你有家庭!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越耀眼在暗处盯着你的人就越多,我们干的事是见不得光的。”   “你这样很危险呐敬贤。”   正在点烟的许敬贤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心里有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   好大哥还真在给岳父家里干脏活?   他妈的,南韩的有钱人难道就没个好人吗?没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吗?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哪有好人和老实人是亿万富翁的?还不都是牛马。   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果然烂透了。   随即他又忧心起来,因为他不知道好大哥跟岳父家干的什么事,一旦牵扯到这点上的话,他可能会露馅啊。   虽然他可以直接摊牌,大舅哥和岳父为了利益肯定会继续维持现状,但那样的话自己就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他不喜欢让别人握住自己的把柄。   “哥,我明白了。”虽然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但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眼前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去后再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林父吐出口烟雾说道:“最近有个新冒出的汉江集团,一直在蚕食我们的市场,你想办法给点颜色看看。”   本地的帮会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许敬贤:“……”   南韩果然很小。   “有困难?难道你知道他们背后是谁罩着?那人跟你很熟吗?”林俊豪见他不说话,就皱了皱眉头猜测道。   关于这点他们其实已经在查了,只不过目前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许敬贤暗道何止是跟我很熟。   那他妈就是我啊!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我只是在想现在这个关头汉江集团还能发展起来,背后肯定是有人撑腰,等我回去研究一下,再看看怎么办吧。”   找金钟仁问一下最近汉江集团在哪块业务上跟人冲突较大,就能知道岳父和大舅哥暗地里干着什么勾当了。   目前首先可以排除“毒”这一点。   因为金钟仁不干这个业务。   “好了,走吧,快开饭了。”林父终结了这个话题,掐灭烟头往外走去。   许敬贤刻意落在后面,试探性的询问大舅哥:“我最近是不是有哪里得罪大嫂了?她似乎对我有点意见。”   这个事不搞清楚,总感觉要爆雷。   “不用管,她教书教傻了。”林俊豪烦躁的摆摆手,随后又说道:“也都怪我谋事不密,无意中让她知道了我们在干的事,所以对你有意见吧。”   “是这样吗?”虽然这个理由没什么问题,但许敬贤觉得不对,大嫂厌恶他不是因为这点,肯定有别的原因。   林俊豪似乎没那么多疑心,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她又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情,就别再纠结了。”   快吃午饭时,韩秀雅推着孩子和林妙熙有说有笑的回来了,可看见许敬贤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了。   许敬贤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林妙熙。   林妙熙不着痕迹的冲他摇了摇头。   显然是没问出来。   ……   晚上,其他亲戚都已经离开了。   家里只剩下岳父岳母,大舅哥两口子及许敬贤两口子,真正的一家人。   林妙熙和韩秀雅这姑嫂俩坐在沙发上逗孩子,一人穿着肉丝,一人穿着黑丝,美腿玉足撩人心弦,许敬贤真想把未满一岁的小侄女取而代之啊。   “妙熙,敬贤,你们的房间我都已经收拾好了,要是困了的话直接早点去休息吧。”林母从楼上下来说道。   正在逗侄子玩的林妙熙脸上的笑容一僵,瞬间恍然大悟,明白许敬贤为什么比她还积极来给她老爸祝寿了。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啊!   她又羞又恼的扭头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玩味的对她眨了眨眼睛,笑容灿烂的看着林母说道:“谢谢妈。”   从今以后,您就是咱亲妈!   “我还不困……”林妙熙故作镇定。   许敬贤打断了她的话,起身撑了个懒腰说道:“妙熙,我最近感觉肩膀有点僵,麻烦你帮我按摩一下吧。”   话音落下他就自顾自往楼上走去。   林妙熙心慌意乱的坐在原地没动。   “妙熙,没听见敬贤的话吗?他为了你们的小家已经很累了,你作为妻子应该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见女儿不一动不动,林父不悦的教训道。   “哦。”林妙熙抿抿嘴,然后狠狠地瞪了许敬贤一眼,只能穿着拖鞋跟上了他,低声警告:“你千万别乱来。”   这家伙哪是想自己给他按摩啊!   他分明就是想对自己又按又摸。   “妙熙,我不是乱来的,我是有备而来的。”许敬贤语气透露着得意。   为了今晚,他整整攒了三天!   林妙熙听得牙痒痒,真想咬死他。   不过心跳却是忍不住的越来越快。   上了二楼后许敬贤还往上走,林妙熙没好气的提醒道:“二楼第一间。”   “好的。”许敬贤又折返回来,他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套洁白的婚纱,立在那里圣洁而端庄。   林妙熙注意到他的眼神,便解释了一句:“那是嫂子的,太占地方就放在我房间了,我平时又不在家住。”   许敬贤看了看婚纱,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妙熙:“你们俩身材差不多吧?”   他今晚想让大嫂也有份参与感。   “嗯。”林妙熙下意识点头,随后猛然明白到他想干什么,脸色绯红的瞪了他一眼:“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   许敬贤没说话,而是先去关上门。   “哐”的一声。   林妙熙娇躯随之一颤,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抵住床沿,俏脸上满是惊慌:“你你……别,别乱来,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   “妙熙,你是懂调晴的,越说我越兴奋了。”许敬贤扯了扯领带说道。   林妙熙闻言都快要哭了。   “这样吧。”许敬贤莞尔一笑,指了指婚纱:“你换上让我看看,我就什么都不做,不然可就不能怪我了。”   鲁迅说过:如果你想拆一扇窗就说要拆房子,别人肯定不同意,这时候你再说要拆窗,那对方就会答应了。   这里许敬贤要再补充一句:然后就能趁拆窗的时候直接把房子也拆了!   “你……你说话算话?”已经绝望的林妙熙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俏脸紧张的看着他,同时心里又有点小失落。   许敬贤举起手指:“我许敬贤对天发誓,若是食言而肥便不得好死!”   “那……那你转过去不许偷看,我换好叫你。”林妙熙结结巴巴的说道。   许敬贤果断转过身去。   只有他放心的把背后交给林妙熙。   一会儿林妙熙也才能把背后交给他。   不久后,身后就传来一阵换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他一阵心痒痒。   “那个……你过来帮我拉下拉链。”   林妙熙弱弱的声音响起。   许敬贤回头看去,只见她已经换上了,但由于拉链没拉上,只能用手提着前面的蕾丝,白皙的俏脸充满娇羞,圣洁中透露着丝丝妩媚。   林妙熙见其一直盯着自己看,面红耳赤的,连忙转身过去背对许敬贤。   光滑的玉背暴露无遗,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许敬贤帮她拉上了拉链。   林妙熙深吸一口气回过身,眼神躲闪的说道:“现在……现在总满意了吧?”   婚纱是抹胸式的,白皙的香肩和锁骨一览无遗,层层叠叠宛如花瓣的裙摆下是一双丝袜包裹的玉足,她现在明显很紧张,脚趾头都用力往里缩。   “妙熙。”许敬贤喉咙有些发干。   林妙熙低声应道:“嗯……呜呜!”   下一秒她瞪大了美眸,整个人往后倒在床上,婚纱的裙摆宛如花朵一般绽放,无处安放的小脚一阵乱蹬弹。   “别忘了你发的誓!”   “许敬贤发的誓跟我许敬文有什么关系,他也已经应誓不得好死了。”   ……   “完蛋了,都怪你,把她的婚纱搞成了这样,我还怎么跟她交代!”   第二天早上,看着地上已经糟蹋得乱七八糟的名贵婚纱,林妙熙绝望的捂住脸。   “你不是也有一套吗?大不了把你那套赔给她好了。”刚刚一脸懵逼的许敬贤从洗手间里洗完脸出来说道。   “去你的吧!”林妙熙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决定跟嫂子实话实说,毕竟她们俩亲如姐妹,嫂子会原谅她的。   许敬贤过去亲了她一口:“起床。”   终于得偿所愿吃到了饺子。   只是可惜没能蘸着醋。   “恶心。”林妙熙红着脸啐道。   以前她还会刻意避讳,端着,而昨晚捅破窗户纸后便放开了很多,现在虽然还是会害羞,但却不抵触亲热。   “老婆……”   林妙熙羞恼道:“闭嘴,叫名字!”   “我喜欢叫你老婆。”许敬贤把她搂入怀中说道:“这是我的专属称呼。”   “你好变态啊。”林妙熙打了个激灵。   接着两人起床洗漱,结伴下楼。   “爸妈早,哥早。”林妙熙主动跟几人打招呼,然后神神秘秘的拉着韩秀雅到一边:“嫂子,我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韩秀雅一脸疑惑的跟着林妙熙出门,来到后院的泳池边上。   林妙熙未语脸先红,抬手撩了撩耳畔的发丝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和慌乱:   “那个……昨晚上看见你的婚纱,我一时兴起就换上……然后我们不小心给你弄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嫂子。”   她没有提许敬贤,主动把责任扛了下来,毕竟嫂子本来就不太喜欢他。   “你们……”韩秀雅脸上闪过一抹羞怒之色,想发火又忍住了,最后捏着粉拳问道:“是不是许敬贤让你换的?”   “不是。”林妙熙果断摇头否认。   韩秀雅低声啐骂道:“这个禽兽!”   “敬贤!”林妙熙突然看见许敬贤也出来了,好奇问道:“你来干什么?”   韩秀雅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许敬贤一眼,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   “妙熙你先进去,我想单独跟嫂子聊聊。”许敬贤柔声说道,他想开诚布公谈谈韩秀雅为什么对他有意见。   林妙熙却还以为许敬贤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是来主动承认婚纱的事。   心里顿时有种被呵护的温暖,抿了抿红唇嘱咐道:“你好好跟嫂子说。”   “放心吧。”许敬贤微微一笑。   “嫂子,那你们聊。”林妙熙又和韩秀雅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进了屋。   后院就只剩下许敬贤和韩秀雅。 ###第79章 都是利益,谋职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韩秀雅双手抱胸看着泳池,背对着许敬贤,表情冷淡,语气更加冷淡。   清晨的风,吹得她几缕栗色的长发在脸上乱拂,裙角飞扬,光彩照人。   “嫂子,我最近忙昏头了,要是之前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向你道歉。”   许敬贤试探性的开口。   韩秀雅不可置否,红润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淡淡说道:“你让人恶心的就是这副虚伪的嘴脸,明明干着最丑陋的事,却装着是最正经的人。”   你他妈倒是说我干了什么啊!   总不会干了你吧?   “要不是顾忌俊豪,我早就一封检举信把你送进监狱了。”韩秀雅情绪有明显的波动,扭头看向他,咬着银牙狠狠的说道,宝宝粮仓跌宕起伏。   许敬贤心头一跳,从这话至少能确定这女人手里有好大哥犯罪的证据。   他眼底深处流露出些许烦躁,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嫂子,我昨晚喝得有点多,脑子晕晕沉沉的,有的事记忆寡淡,我干了什么你直接说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倒不怕好大哥违法的证据落在某些人手中,大不了合作嘛,利益能抹平一切,但落在女人手里就危险了。   毕竟女人都是情绪化的,特别是一个本身就厌恶他的女人,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   “坏事干多了,自己干过些什么都记不清了吗?”韩秀雅嗤笑,随即又冷嘲热讽道:“也是,或许这件事在你干的那些事里根本就排不上号。”   话音落下,她直接就准备回屋。   “啪!”许敬贤转身一把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嫂子,有话你就直说。”   谜语人给我滚出南韩!   “放开我!”韩秀雅反应激烈,一把挣脱,然后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丢下一句话:“你要不然等酒醒了自己好好想想,要不然就去问问你跪舔的林公子,我重复一遍都觉得脏了嘴。”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让妙熙换上我的婚纱是什么意思,呸!妙熙嫁给你真是瞎了眼,那些龌龊的想法最好只停在心里,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音落下便重重的摔门而去。   许敬贤收回目光,望着在朝阳下波光粼粼的泳池,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然后从里面翻到了一个联系人:林公子。   难道嫂子说的“林公子”就是他?   这位爷又是何方神圣?   看通话记录,最近一次是在上个月一号,之前也通得不勤,而且每次时间都很短,大概四五十秒就挂断了。   “呼——”   许敬贤吐出一口气,感觉蛋疼,不是因为昨晚被嫂子牙齿磕到了,是因为他不知道好大哥到底还给他留了多少坑,动不动突然就冒出一个惊喜。   还有,从韩秀雅最后那番警告的话来看,好大哥跟自己是同道中人,也喜欢吃饺子,而且对她表露了出来。   只能说好大哥糊涂啊!   一边跟大舅哥合作干着见不得光的违法勾当,一边又想给他戴绿帽子。   难道就不考虑其中的风险吗?   但一想到曹操为了睡张秀的婶婶所付出的代价,他突然又觉得好大哥干出这种事也能理解了,毕竟曹丞相面对人妻都把持不住,何况好大哥呢?   他只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啧。”许敬贤转身进了屋,到客厅后给林妙熙使了个眼色,示意没事。   “爸妈,大哥还有嫂子,那我们可就先走了哦,改天再回来看你们。”   早餐后林妙熙和许敬贤就告辞了。   因为今天是周一,两人得去上班。   林俊豪锤了一下许敬贤的胸口,然后和他拥抱,低声说道:“你这个家伙有事要跟我说啊,哪怕我帮不上忙至少也能陪你喝酒,我们是家人。”   显然他和许敬贤的关系真的很好。   “知道了哥。”就凭大舅哥对自己这份情谊,他也不会打韩秀雅的主意。   毕竟做人不能太好大哥!   林俊豪重重地拍拍他的后背,然后松开了他笑着嘱咐道:“开车慢点。”   “放心吧,嫂子再见。”许敬贤又冲韩秀雅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离去。   韩秀雅只是冷着脸嗯了一声。   林俊豪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但此时却不是发作的时候,便没表现出来。   目送妹妹妹夫上车后,他才看向韩秀雅丢下一句话:“跟我上楼聊聊。”   韩秀雅抿了抿嘴跟在他身后。   “啪!”刚进卧室,关上门后林俊豪就是一耳光抽在韩秀雅脸上,然后咬着牙骂道:“阿西吧,你以后再敢给敬贤甩脸色,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从昨天他就一直在压着火,因为韩秀雅的行为让他在许敬贤那里很没有面子,而且他是真怕许敬贤会因此心生间隙,他们俩可是利益共同体啊!   要是有了矛盾,就会耽误赚钱。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和更多的利益!   韩秀雅明显不是第一次被打,撩了撩秀发,没忍住反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眼中好妹夫想睡我?”   “想也犯法吗?”林俊豪自然不可能没发现这点,但根本没当回事,替许敬贤辩解:“谁看到漂亮的女人心里没点想法?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   最关键的是许敬贤能帮他赚钱。   这点小毛病他也就不在乎了。   “君子?他?还是你?”韩秀雅嘲讽的笑笑,满脸失望和痛心的看着自己丈夫:“欧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其实许敬贤早就已经对她动手动脚过了,还企图胁迫她上床,但是这点她一直压在心里没敢说,害怕丈夫和许敬贤反目,场面会搞得无法收拾。   毕竟许敬贤可不是什么好人,她丈夫也不是,两人一旦翻脸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她不想让林俊豪陷入危险。   “我一直都这样!你在学校教人大道理把自己也骗了么?”林俊豪情绪有些激动,暴躁的瞪着她:“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我和敬贤冒险赚回来的?韩秀雅你不要总是高高在上以道德圣人的眼光来俯视我们!”   他当初被书香门第出生的韩秀雅所吸引,但现在越来越觉得找这么个老婆是错误,根本就一点不能理解他。   “我宁愿不要这些!我就只想跟你过安稳日子!哪怕没钱也行!”韩秀雅情绪也激动起来,哽咽着大吼道。   “幼稚!”林俊豪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可他不止是在心里想,他付诸行动了!”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韩秀雅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脱口而出。   林俊豪脚步一顿,扭头面色凝重的盯着她说道:“你是想诬陷敬贤吗?”   这种手段他见得多了。   韩秀雅在话出口后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可听见这话后她心里的火气瞬间又窜上来了,怒极反笑。   “林俊豪,我几时说过谎?”韩秀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既然如此就准备把一切都全盘托出:“大概半年前……”   “要不是我以死相逼,我清白早就毁了!但我保住了清白,却没保住我的学生。”韩秀雅崩溃大哭,咬牙切齿的质问:“这就是你的好妹夫吗?”   林俊豪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也已经怒火中烧,出于利益他可以忍受许敬贤对他妻子有不轨之心,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无法容忍对方付出行动。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说明许敬贤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已经有了冒犯他的胆量,之后还会干出什么来?   “阿西吧,这个混蛋!”林俊豪咬牙切齿的骂道,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说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话音落下,他重重的摔门而去。   随着门哐当一声关上,韩秀雅再也绷不住情绪,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俊豪刚下楼就被沙发上的林父叫住了:“怎么回事,没一天清静的。”   “爸,许敬贤那个王八蛋……”儿子对爹没什么好隐瞒的,林俊豪全说了。   林父听完后也是愤怒不已:“本来以为是养了条家犬,没想到他却是狼子野心!这个家伙真是目中无人!”   他当初招许敬贤为婿,就是想在检察厅有个真正的自己人能利用,而许敬贤出身平凡,比较好控制,可现在看来却是喂了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怪不得最近他越来越不安分了。   “叮铃铃!叮铃铃!”   林俊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调整好情绪接通:“崔检……什么……好。”   挂断电话后他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怎么了?”林父抬头看向他问道。   林俊豪一字一句的说道:“在汉江集团的背后疑似是许敬贤的影子!”   他气得想笑,万万没想到查了半天最后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家贼啊!   “阿西吧!”林父再也忍不住摔了面前的水杯:“这个混蛋是想造反吗?”   “爸,现在怎么办?”林俊豪问道。   林父很快就冷静下来,眼神阴郁的说道:“昨天不是让他解决汉江集团了吗?先看他怎么做,他只是想单独赚点小钱也就算了,如果是想独吞我们的财路,那你妹妹就该改嫁了。”   儿子才是亲的,女婿只是提供利用价值而已,只要有女儿,谁都可以。   双方都有对方的把柄,所以他倒是也不担心,最后无非就是一拍两散。   但林俊豪却不想那么轻易让许敬贤脱身,毕竟他们为了让许敬贤在检察厅结交人脉,站稳脚跟花了不少钱。   求的是长期回报,可现在才利用许敬贤赚了一年多点的钱而已,虽然成本已经回来了,可他还是觉得很亏。   更何况那个王八蛋居然敢试图侵犯他妻子,光凭这点也不能善罢甘休。   ……   另一边,车里,许敬贤看着林妙熙手里的大袋子问了句:“这又是什么?”   回娘家来的时候大包小包,走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这属于正常情况。   “嫂子的婚纱,我们两个穿着乱搞了她还会要吗?送我了。”林妙熙脸蛋微红,想想昨晚的事都觉得荒唐。   不过也挺刺激的。   许敬贤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她丝滑大腿问道:“老婆,知道昨晚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穿上婚纱吗?”   他决定趁机打个补丁。   “嗯哼。”林妙熙轻哼了一声,还不就是想助兴嘛,真以为她不懂是吧。   许敬贤深情款款的说道:“因为我和你的第一次在我眼里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穿上婚纱就算嫁给我了。”   林妙熙顿时动容,为自己那肤浅的想法感到可耻,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你手别乱动,好好开车。”虽然心里很感动,但还是瞪了许敬贤一眼。   许敬贤单手打方向盘,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我不就是正在开车嘛。”   车虽然是二手的,但却是一线豪华韩资品牌,保养得好,公里数低,无异味,车身修长,大灯明亮,没出过事故,原厂零件无更换,车漆完美无刮花,喇叭堪比柏林之声,杠杠滴。   虽然有时候会发生熄火后车身还抖动的问题,但那也是因为发动机转速过高需要缓缓,并不影响驾驶体验。   许敬贤先把林妙熙送到京乡新闻总部大楼,然后又才驾车去了首尔地检。   “许部长早。”   “许部长来了。”   许敬贤一路应付众人寒暄,面带笑容气定神闲的走进了副部长检察室。   “部长早!”   赵大海,金翰哲,高民灏三人都在检察室,同时起身齐刷刷弯腰鞠躬。   “早。”许敬点了点头示意坐下。   赵大海微微颔首说道:“部长,议政府支厅刑事五部的蔡检察官在……”   他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西装革履,神采飞扬的蔡东旭大步而出,张开双手:“好久不见。”   “前辈,好久不见。”许敬贤看见他后并不意外,上前跟他拥抱了一下。   毕竟按照时间算,蔡东旭调职大厅扫毒科科长的命令应该下来了,他到了首尔后当然会来向自己表示感谢。   因为要不是自己出力帮他干掉了柳岩雄,他有没有机会上位都不一定。   蔡东旭低声说道:“敬贤真是不可小觑啊,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才半个月而已,再见你却已经是副部长了。”   虽然很早前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但现在提起,他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   南韩检察史上最年轻的副部长!   “跟前辈比差远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蔡科长,恭喜。”许敬笑道。   “哈哈哈哈。”蔡东旭也控制不住笑了起来,松开许敬贤说道:“多亏了有你帮我,我前天到的首尔,今天才理清一些事过来找你,把你排在了我拜访的人里最后一个,不生气吧?”   “前辈把我放在最后,正说明我们关系好嘛。”许敬贤莞尔一笑,然后抬起一只手邀请:“进办公室聊吧。”   随即又看向赵大海:“两杯咖啡。”   “是。”赵大海应了一声。   两人走进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   蔡东旭直接说道:“敬贤呐,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再帮我一个忙呢?”   草,你他妈当我是许愿机啊。   “前辈请讲,我要先看看是否能尽绵薄之力。”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   “这个帮你肯定能帮,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蔡东旭笑容和煦,缓缓开口说道:“大厅扫毒科还缺了一位副科长,我今天是特意来求贤的,只是不知道敬贤愿不愿意屈尊就任了。”   许敬贤顿时一愣,这哪是来找自己帮忙的,分明是来找自己报恩的啊!   扫毒科可是个油水多,而且最好立功的部门,当然也最危险,这点从扫毒科的检察官能配枪就可以看出来。   按照规则,为了防止腐败和锻炼检察官的能力,检察官不可能一直在一个部门任职,每1~2年就会换岗位。   许敬贤从入职以来,已经在刑事三部待了一年半,这已经算是长的了。   最迟到年底就肯定会调岗,如果没人插手搞事情的话,最好的结果应该是在地检内调整,换到其他部门去。   如果有人从中作梗,那他甚至可能直接被下放到首尔以外的检察厅去。   可现在他却有机会去大检察厅!   在大检察厅任职是重要履历,只要不犯错误,后面到期下放也是去一些比较好的地方好的岗位,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有机会扩展自己的人脉。   毕竟检方的高层都在大厅办公。   “前辈如此厚爱敬贤,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许敬贤当即表态,随后又问道:“可前辈……这件事有把握吗?”   蔡东旭是一把手,他有权利推荐下面的人当副手,但他才刚来啊,何况还是让自己跨岗位空降,能办到吗?   对了,现在空降一晚是多少钱?   “事在人为!”蔡东旭说道,他初到扫毒科,还是从外地调来的,必须有个信得过的副手,否则容易被架空。   而且这个副手还要镇得住场子。   所以把许敬贤搞去扫毒科,既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他自己的利益考虑。   许敬贤原本是不够格的,但他现在升副部长了,副部长和副科长原则上来说是同级,所以就有了操作空间。   “当然,你有竞争者,得想法先把拦路虎踢开。”蔡东旭又说了一句。   许敬贤哑然失笑:“当初我帮你搬开拦路石,现在又轮到你帮我了。”   “互相成就嘛,别忘了我们都是同心会的一员。”蔡东旭笑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主要还得靠你自己。”   毕竟他现在脚跟都还没站稳呢。   “就先说说我的那位竞争者吧,看看是何方神圣。”许敬贤悠悠说道。   蔡东旭:“不是一位,是两位。”   “嗯?”许敬贤顿时眉头一挑。 ###第80章 感受到被侮辱的许敬贤   “两个?”许敬贤看着蔡东旭。   怪不得内部倾轧那么厉害,简直太不像话了,连自己这种优秀人才都要通过竞争上岗,这是制度的缺陷啊!   “两个。”蔡东旭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旁的两个文件袋递过去:“他们俩的资料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   “好,回头我研究研究。”许敬贤接过去后随手丢到茶几上,没急着看。   蔡东旭见其不骄不躁沉得住气,又多对他了几分欣赏,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这边没问题,你这边也得你上司肯放人才行,不然白忙活了。”   这在他看来才是难点,毕竟他也知道许敬贤现在的上司就是柳岩雄昔日的老上司,肯定会故意阻挠许敬贤。   “这点前辈你放心,姜次长这个人很好说话,这段时间我跟他相处得非常愉快。”许敬贤笑容和煦的说道。   快乐是相互的。   虽然姜次长没说,但许敬贤觉得他也一定很愉悦,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哦?”蔡东旭有些讶异,见许敬贤不像是在说谎,便称赞道:“没想到敬贤在人际关系方面也是把好手。”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升职,又有能力又会交际,他不生,那谁来生?   “这点不瞒前辈说,我许敬贤向来主张与人为善,如今在地检还没一个仇家呢!”许敬贤颇为自豪的表示。   赵大海刚好端咖啡进来,听见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部长,咱就说有没有可能是跟你有仇的都被你干掉了?   蔡东旭初临首尔,不明真相,闻言顿时肃然起敬,在检察厅这种竞争如此激烈的系统内扶摇直上却还能与人为善不结仇家,这简直是无法想象。   他究竟是怎么处理好人际关系的?   许敬贤表示我主要是直接处理人。   “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敬贤你学习啊!”蔡东旭感慨一声,看了眼手表后起身说道:“不早了,我也得回去工作了,我在扫毒科等着你。”   他刚调来,还得拿出努力工作的态度给上司和下属看,不便离岗太久。   “前辈慢走。”许敬贤起身亲自把他送出检察室,然后才折返回去,看着茶几上两杯咖啡摇了摇头:“浪费。”   随即拿起刚刚那两份文件袋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打开了其中一份阅览。   崔敏浩,男,30岁,已婚,出身普通,现任职于大厅扫毒科,性格爽朗热情,人缘很好,能力出众,在办案子时喜欢身先士卒,嫉恶如仇……   看完许敬贤又打开第二份资料。   卢项诚,男,32岁,已婚,出身中产家庭,现任职于大厅扫毒科,性格沉稳内敛,能力出众,善于交际……   两人的资料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能力出众,毕竟能当检察官的没有废物。   许敬贤曲指缓缓敲打着桌面,决定先不参与进去,而是趁着这两人斗的时候煽风点火激化矛盾,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时,自己再出面承担起重任。   毕竟现在他在暗处,优势很大,而过早暴露自己的话很可能会被集火。   毕竟他对扫毒科来说是外人。   “大海,进来一趟。”许敬贤喊道。   赵大海推门而入,鞠躬:“部长。”   “这两个人你去查一下。”许敬贤把崔敏浩和卢项诚的资料丢过去,他想要的是在官方资料库里没有的资料。   赵大海拿起文件袋说道:“是。”   他干这种事都轻车熟路了,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作为实务官在检察厅他不算什么,但在外面却不一样。   有着自己的人脉和渠道。   等赵大海走后,许敬贤给金钟仁打了个电话:“你们最近哪一块业务上与人冲突比较大?我指的是黑的。”   岳父和大舅哥干的勾当既然自称见不得光,那就自然不是白的和灰的。   “部长,遵从您的教诲,不干净的生意基本保持着原来的规模,我近期主要都是盯着正行。”金钟仁答道。   许敬贤皱眉说道:“是这样吗?钟仁啊,可我得到的消息是最近你们在某一领域的业务上屡屡与人冲突。”   他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汉江集团在追求正规化,金钟仁自然是顾忌不到方方面面,显然有人在私自行事。   “阿西吧。”金钟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强忍着怒气保证道:“请部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搞清楚的。”   下面的兄弟想多赚点钱他可以睁一只眼闭着眼,但瞒着他干,害他在许敬贤面前很被动,又如何能够不怒?   “嗯,尽快。”许敬贤挂断电话。   片刻后他起身出门向姜孝成办公室走去,准备跟他说说去扫毒科的事。   而且调职和升职都要经过人事委员会那边的审议,在人事委员会中有三名成员是大厅的检察官,姜孝成以前就在大厅工作,说不定会有交集呢?   许敬贤想让他帮忙引荐一下。   这年头送钱并不是你有钱就能送得出去,没有熟人牵线搭桥的话,就算你敢送,那对方都还不一定敢收呢。   毕竟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下套搞他?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但是却惊讶的发现姜孝成办公室里还有个年轻女人。   年龄约莫二十二三的样子,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容貌清纯,身材很高挑,目测她有B,米色短裙下一双美腿很修长,穿着带花纹的白丝。   黑丝很多人都能穿出效果,而白丝对腿型要求极高,否则穿着很难看。   这还是他穿越过来后见过的头一个穿白丝的成年女性,很有青春气息。   姜孝成这个老壁灯!禽兽啊!   年龄都能当这姑娘的爹了吧?   he——tui!   “许检察官,没想到你真的在我爸爸手下啊!”女人一脸雀跃的开口。   爸爸?   许敬贤要素察觉,看向姜孝成。   还真是他女儿啊!   姜次长,你有做过亲子鉴定吗?   “我女儿姜采禾。”姜孝成随口介绍了一句,然后对其说道:“采禾,你就赶紧回去吧,别耽误爸爸工作。”   “许检察官,你是我偶像哦,我明年三月份毕业,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是同事了。”姜采禾没有理会老爸。   之所以要用说不定这三个字,是因为并不是从司法研修院毕业就一定能当上检察官,每年只有最优秀的人那部分毕业生才能成为检察官,法官。   许敬贤微微一笑鼓励道:“那我在检察厅等着你,到时候说不定是由我带你实习呢,姜小姐,要加油哦。”   姜孝成脸色一变,让自己女儿在许敬贤手底下实习?他可没那么心大。   毕竟他很清楚一部分漂亮的女实习检察官会经历什么,因为他也干过。   当时干的时候可爽了。   那种爽感不仅只是用身体压人,更是用权力压人,精神肉体双重满足。   而现在轮到自己女儿也有被潜规则的风险,他就慌了,毕竟别人顾忌他的身份不敢乱来,但许敬贤可不会。   这该死的家伙绝对只会更兴奋!   而且得益于媒体大量的宣传,他女儿这种立志当检察官的年轻人还不知社会险恶,把这个家伙当偶像崇拜。   许敬贤都不需要潜规则,只需要暗示一下,他这傻女儿就分分钟白给。   “嗯嗯嗯。”收到偶像的鼓励,姜采禾激动得连连点头,小手握成拳头。   姜孝成看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头大,再次催促:“好了,采禾你赶紧回去,连爸爸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能让这两个人有更多的交集。   “许检察官,拜拜。”姜采禾对许敬贤挥了挥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许敬贤也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回过头看向姜孝成笑道:“没想到次长家的千金不仅人漂亮,还那么出色。”   毕竟能通过司法考试可不容易。   “这是当然,基因随我嘛。”姜孝成笑着臭屁了一句,随即就不想再谈论自己女儿这个话题:“你来干什么?”   “是这样……”许敬贤把自己想去扫毒科的事讲了出来:“所以次长如果认识人事委员会的检察官,还希望能不吝引荐,事成后我自当聊表心意。”   正好从李家赚的钱也该分给姜孝成一些,使他与自己绑定更紧密,所以刚好就借着这次机会当感谢费给他。   “你这个家伙挺好运嘛。”姜孝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如果是之前他还真不想放许敬贤走,但现在只想让他赶紧滚到大厅去,离自己女儿远点。   毕竟明年他女儿毕业后他肯定会想办法让她分配到自己任职的首尔地检实习,而许敬贤在大厅,两人就接触不到,自己担心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所以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我们现在可是亲密的战友啊,既然你有更好的前途,我当然要帮忙,你先回去等着吧,我安排好后再给你电话。”   他得跟那边通个气,看对方愿不愿意接触许敬贤,不能自作主张安排。   “多谢次长关照。”许敬贤真心的鞠了一躬,出于报恩的想法,他站直身体笑着表态道:“次长,如果令千金分到我手下实习的话,那我一定会毫不吝啬将毕生经验全都倾囊相授!”   姜孝成嘴角微微抽搐,你他妈想恩将仇报是吧?挥了挥手:“再说吧。”   有他在,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那我先告辞。”许敬贤转身离去。   ……   晚上,许敬贤又和金士勋一起来到了那个隐藏在五星级酒店的销金窟。   第一次时他还有些紧张和生疏。   但这一次就是熟门熟路的进出了。   灯光昏暗的大厅里灯红酒绿,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充斥着欢声笑语。   “敬贤,今晚可要玩个痛快,不醉不归!”沙发上只坐着许敬贤和金士勋两个男人,身边围绕了一圈女人。   这些女人都不是职业陪酒的,全有着还算体面的正当工作,白天她们是受人追捧的白天鹅,晚上却是烧鸡。   当然,有的人也会自己带女伴,相当于去餐厅自己带食材,主要就突出一个上流,不过在这里全都是下流。   进这里是不能携带录音设备和拍照设备的,所以无论是来玩的,还是来被玩的都很放得开,画面不堪入目。   一眼望去,全他妈都是马赛克。   “欧巴,我敬你一杯。”两个女人在许敬贤身上蹭来蹭去,但他却始终坐怀不乱,神色依旧从容,淡定的端起酒杯和金士勋碰了一下说道:“谢谢前辈还特意抽出时间陪我来这里。”   他平时玩的都是什么级别的女人?   阈值已经被嫂子她们提高了。   对这些庸脂俗粉根本就没兴趣。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我也是想来放松放松罢了。”金士勋说道。   许敬贤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老头搂着的女伴吸引,那个女人神色看起来略显紧张,身上也没有风尘气,显然是那个老头自带的女伴,长得还不错。   不过他也只是因为好奇才扫了一眼而已,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喝酒。   “啪!”   突然有人从背后重重拍他的肩膀。   许敬贤吃痛,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阿西吧,没想到我刚回国就在这里见到你。”在他身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青年哈哈大笑着说道。   许敬贤有些傻眼,你他妈谁啊?   他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相关信息。   不过表面却不动声色,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确实很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要一起喝一杯吗?”   为今之计,只能见机行事。   “是啊林少,赏脸喝一杯吧。”金士勋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一样邀请青年。   林少?   许敬贤顿时捕捉到了要点。   心里当即猜疑起来,难道他就是大嫂韩秀雅说那个好大哥跪舔的对象?   林少在许敬贤身边坐下,拉过一个女人在怀里抱着,右手轻车熟路的下海摸鱼,一边对许敬贤说道:“我还想什么时候带你来这里玩呢,没想到用不着我了,金次长很看重你嘛。”   他才刚回国,显然不知道这段时间检察厅的人事变动,或者说不关注。   “林少,现在不是次长了,已经是检察长了。”许敬贤笑着纠正一句。   林少闻言顿时一愣,诧异的看向金士勋:“是这样吗?哎唷,恭喜金次长高升啊,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他抽出摸鱼的手端起酒杯说道。   酒杯表面沾染了些许浑浊的水渍。   “谢谢林少。”金士勋连忙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直接一饮而尽。   林少则只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从这点能看出他身份很不简单。   毕竟金士勋现在可是首尔地检的检察长,在检察系统里也算是核心层。   林少揽着许敬贤的肩膀,看向金士勋说道:“金检察长,敬贤可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多多关照他啊!”   他说话的同时,脸上表情银荡的去扯身边女人的裙子,随着女人的惊叫还发出各种怪笑,女人越是惊慌失措他就越开心,举止尽显轻浮和浪荡。   “林少放心,敬贤他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您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可是副部长了。”金士勋说着深深看了许敬贤一眼,怪不得胆子那么大,原来跟林家少爷关系那么好,藏得挺深。   许敬贤领会了他眼里的含义,心里却很无奈,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位林少是何身份,好大哥跟他是何关系。   而且虽然林少表现得很亲昵,但他总有一种对方根本看不起他的感觉。   “哦?是吗?”林少这也被许敬贤的升职速度惊到了,特别是还没有他帮忙的情况下,搂着许敬贤的脖子给他灌酒:“啊你这个家伙,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根本没拿我当朋友啊。”   他灌酒时动作很随意,洒得许敬贤身上到处都是,许敬贤心里有些恼火却不能发作,只得将那杯酒喝下去。   “林少你日理万机,我升一个小小的副部长又哪好意思在你面前说?”   林少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尊重,对他的态度全都是凭自己的喜好,外人看似两人的关系很好,但这种微妙的感觉只有身在其中的他自己能体会到。   “那我不管,再喝一杯,否则我可会生气的。”林少又给他满满倒了一杯酒,语气透露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许敬贤二话不说端起一饮而尽。   “敬贤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酒量!”林少表情夸张的鼓掌,身边的女人们也跟着起哄,称赞声和笑声连成一片。   许敬贤擦去嘴角的酒渍,高高倒举起酒杯也跟着林少一起笑,只不过在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寒意,这是穿越以来他第一次有种人被侮辱的感觉。   憋屈,愤怒,而又无可奈何。   说到底还是手里的权力不够大。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金钟仁打的,便对两人露出个歉意的表情说道:“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完就起身向门口的位置走去,然后摁下接通键:“喂,找我什么事。”   “部长,您早上说的事我已经查出来了,我很抱歉。”金钟仁沉声道。   许敬贤听出事情很严重,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直接说,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听你自我反省。”   他今晚的心情很烦躁。   “是是是。”金钟仁连连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深吸一口气讲述了起来。 ###第81章 阴差阳错,无巧不成书   根据金钟仁调查的结果,一个昔日七星帮的核心成员,他的老兄弟在偷偷卖面粉,而且短时间内利用汉江集团的实力疯狂扩张,不断蚕食市场。   许敬贤听完又怒又惊。   怒的是有人敢违背他定下的规矩。   南韩对毒的打击也很严厉,这家伙没有公司的支持偷偷搞,那流程肯定不严密,而且还迅速扩张,是怕警察查不到他吗?说不定已经被盯上了!   如果对方被抓住,汉江集团肯定会被牵连,那他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失。   而惊的是岳父和大舅哥干的居然是卖面粉的勾当,好大哥也参与其中。   许敬贤对毒绝对是零容忍的。   他誓与赌毒不共戴天!   所以哪怕对象是岳父和大舅哥他也必须得想法让他们收手,他们手里肯定有跟好大哥勾结一起卖货的证据。   如果被抓住的话自己也难以幸免。   所以说大点是为了对得起他那为数不多的良心,说小点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必须停了这门生意,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部长,很抱歉,对不起,都是我管教不严,是我办事不力……”金钟仁迟迟没听到许敬贤说话,就能感受到到他此时的愤怒,紧张的连连认错。   许敬贤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家伙人在哪儿?”   “已经控制起来了。”金钟仁说道。   许敬贤吐出四个字:“让他消失。”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下意识转身准备回座位,但看着正抱着女人玩耍的林少,他突然想到了个验证方法。   翻到林少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远处沙发上的林少拿出了手机接通:“敬贤呐,什么事?”   果然是他。   大嫂韩秀雅说过好大哥跪舔他。   那就怪不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如此。   谁会看得起一条狗呢?就算表面很喜欢这条狗,心里也不会把他当人。   “林少,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要先走一步,麻烦您顺便帮我跟检察长说一声。”许敬贤语气恭敬的说道。   林少环顾四周,看到了在门口的许敬贤,便冲他摆了摆手:“好,你有事就先走吧,等改天有空再聚聚。”   他根本就不在乎许敬贤走不走。   “多谢林少体谅。”许敬贤等对面先挂断后才转身离开,一边给赵大海发了条短信,又给他打去电话:“我刚发了个号码给你,你幸苦一下,查查他的身份,结果出来得越快越好。”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为您服务本来就是我的工作,部长等我消息吧。”大海的觉悟很高。   虽然许敬贤猜测他心里已经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嗯好的。”   走出酒店他打了个车去找孙言珍。   不知道是不是受姜采禾的影响。   今天晚上他想品品年份低的鱼,虽然没有年份高的醇香,但胜在鲜嫩。   孙言珍签的公司其实很看好她。   但年轻人都是好高骛远的,而且思想不成熟,没有定性,相比经纪人给她安排的脚踏实地的路线,她的心轻易就被许敬贤所画的大饼给勾走了。   也不知道她经纪人要是晓得了这件事的话,会不会跑去跟许敬贤拼命。   毕竟每个优质艺人都是摇钱树。   “咚咚咚!”许敬贤敲响门。   这是他花钱买的一套公寓,方便和孙言珍私会,否则她只能回学校住。   小姑娘没见过世面,也正是因为这套公寓孙言珍就坚信许敬贤给她画的大饼都会实现,她只需要耐心等待。   片刻后房门打开,孙言珍看见许敬贤眼睛一亮,直接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柔声道:“欧巴,你来了。”   “还得是你啊。”捏住孙言珍光滑的下巴,欣赏她清纯的脸蛋,回想起刚刚那些庸脂俗粉,许敬贤感叹一声。   孙言珍踮起脚尖,在许敬贤嘴上啄了一下,红着脸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我最近有好好学习哦,欧巴你要考核一下我的学习成果吗?”   那天晚上被秋子贤上完课后她意识到了她们就是靠以色侍人的玩物,想不被抛弃,就要让男人沉迷于自己。   练舞,瑜伽,音乐,外语,全方面提升自己,当然,最重要的是技术。   所以她一直在练习各种口语交流和手舞足导,祸害了不少瓜果和蔬菜。   “那老师今天晚上就好好考考你。”   而在许老师考核的学生的时候,金钟仁正在拷打自己昔日的手足兄弟。   汉江边上,夜风习习。   七八辆黑色的奔驰静静停在路边。   每辆车旁边都站着一个西装大汉。   “砰!”“砰!”   “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我!混蛋!”   河岸边,金钟仁双手握着棒球棒不断抽打着地上一个衣服被扒光,手脚被捆住,嘴巴被胶带封住的中年人。   从金钟仁额前略显湿润的头发就能看出他此刻真的已经很努力在打了。   在旁边还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脸色发白的看着这一幕,都吓得不轻。   “呜呜呜……”   感受着棒球棒不断落在身上,中年人只能缩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终于,金钟仁停了下来,随手丢了棒球棒,有些脱力的喘着气,蹲在地上一把揪着中年人的头发,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呜呜呜……”中年人疯狂摇头。   金钟仁撕掉他嘴巴上的胶带。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中年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求饶,不断为自己辩解:“我们是黑社会嘛!现在不卖面粉跑去卖房子卖电影,很多兄弟都不乐意的。”   一些加入黑社会的人本来就是想过那种吊儿郎当的日子,而随着公司越来越正规,他们也就越来越不习惯。   “不乐意可以跟我说,我会让你滚蛋的,可你为什么要悄悄干我明令禁止的事?”金钟仁重重拍着他的脸。   中年人回答不上来,因为他要借公司的名头才能发展得起来,要是自己带人单独出去搞,哪能发展那么快?   金钟仁松开他:“送他上路吧。”   两个黑衣小弟立刻走向了中年人。   “不要!不要!大哥,大哥,我们出生入死过,我们那么多年感情……”   中年人看见这一幕目露恐惧,知道死期将至,惊慌失措的打着感情牌。   “砰!”金钟仁反身一脚狠狠的踹在他嘴上,感觉不解气,又狠狠踩了他头几脚,骂道:“王八蛋,你要是看重我们的感情就不会干出这种差点害死我的事!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   两名黑衣小弟拖着中年人向个大铁桶走去,在旁边已经有拌好的水泥。   “不要!不要啊大哥!求求你!”   “金钟仁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中年人被丢进铁桶,接着几个小弟挥舞铁锹不断的往里面填水泥,他还想站起来,却直接被一铁锹拍在头上又砸了回去,彻底晕死在了铁桶里。   最终铁桶完全被水泥填满,再把口子封死,连人带桶推进了涛涛江水。   滚滚汉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尸体。   金钟仁转过身,看着身后一众被他请来观礼的帮派高层:“谁在再敢碰面粉,那他就是下场,明白了吗?”   杀鸡儆猴,当然得让猴来看着。   “是,大哥。”众人连忙回答道。   金钟仁向路边的车走去,所有小弟陆陆续续跟在他身后撤离,直到车队离去后,那些帮派高层才松了口气。   ……   清晨射在脸上的不一定是阳光。   阳光射不进的地方许敬贤可以。   南韩人自称太阳的后裔,而他显然是一个战胜太阳的男人,看他吊不。   孙言珍心满意足,眉眼含春的靠在许敬贤怀里,似乎还在回味着余韵。   “欧巴,我什么时候跟现在的公司解约啊?”孙言珍缓过来后询问道。   许敬贤说道:“我打过招呼了,会有人联系你的,你听安排就行了。”   这种小事他哪会亲自过问。   “叮铃铃!叮铃铃!”   来电铃声响起。   许敬贤抓住手机接通:“喂。”   电话是赵大海打过来的。   “部长,查到了,你发我那个号码是大像集团会长的侄子林海成的。”   许敬贤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家伙来头那么大,怪不得好大哥会跪舔他。   大像集团可是真正的财阀,长女林诗琳嫁给了三鑫利家的公子利宰嵘。   岳父就因为跟大像集团沾亲带故所以才能把名下的食品公司经营起来。   虽然他显然不满足于此便是了。   好大哥能有机会跪舔林海成,显然也是跟岳父家的这层亲戚关系有关。   不过林海成明显对好大哥不太感冒就是了,顶多只是拿他当个乐子玩。   许敬贤可没兴趣继续跪舔林少爷。   身份差距太大了,根本舔不上,至少也得是个次长在对方眼里才算人。   而且他一般只跪舔女人,动词。   不过从韩秀雅昨天的话来分析,好大哥似乎是帮林海成干过什么脏活。   但以好大哥的狡猾,他应该会留下证据才是啊!还有和岳父大舅哥勾结卖面粉的事,他也肯定会留下证据。   但当初那个保险柜里可没有这些。   难道说好大哥还有别的储物法宝?   “叮铃铃!叮铃铃!”   刚挂断不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次是金钟仁打的。   “说。”许敬贤随手接通。   金钟仁向他汇报:“部长,那个不懂事的家伙已经永远消失了,你放心这种事绝对没有第二次,我保证。”   这次他都快被吓死了。   “希望如此。”许敬贤不可置否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吩咐道:“接下来狠狠打击之前跟那个家伙抢市场的竞争对手,不择手段让他们也没得卖。”   等岳父和大舅哥被打得节节败退卖不出货时,自己再去恐吓他们说汉江集团背后有大人物,不可与之相争。   自然就能劝他们换个勾当捞钱。   能不撕破脸还是不撕破脸,毕竟他们有好大哥跟他们沆瀣一气的证据。   鱼死网破的话,自己讨不到好。   除非自己有把握一次摁死他们。   “啊?”金钟仁愣了一下,没想到许敬贤不许自己卖也就算了,居然也不许别人卖,这禁毒力度也太猛了点。   许部长是心里有大义的人啊!偶尔干出些违法的事,也只是环境所迫。   错的是这个世界,不是他。   金钟仁肃然起敬:“是,部长。”   帮许敬贤做事。   虽然做的都是些坏事,但却让他莫名其妙也有种为国民服务的荣誉感。   接下来几天汉江集团四处出击。   不仅打击岳父和大舅哥的生意。   还疯狂打击其他卖面粉的团伙。   首尔的地下世界一片混乱。   警方都他妈傻眼了,他们确实已经盯上汉江集团那个卖面粉的家伙了。   因为他扩张得太快了,警方正准备收集证据,将汉江集团也一起打垮。   但没想到才几天过去,汉江集团的画风突然就变了,首先是那个卖面粉的负责人神秘失踪,紧接着汉江集团停止供货,而且还不退已收的货款。   这也就算了,汉江集团居然还反过来打击那些卖面粉的组织,并喊出了要打造纯净首尔,和谐都市的口号。   “阿西吧,他们要干什么?”负责跟汉江集团这个案子的检察官正是大厅扫毒科的崔敏浩,此刻他也很懵逼。   他之所以盯上这个案子,是受林俊豪所托帮忙调查汉江集团背后是谁。   结果让他查到了许敬贤的影子。   顿时狂喜,如果能坐实汉江集团卖面粉和许敬贤有关,那他就能踩着其一举成名,副科长的位置唾手可得。   结果万万没想到,汉江集团突然不干了,那个负责人也失踪了,所有线索都断了,早知道还不如就先收网。   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难道是林俊豪?”崔敏浩思来想去只能怀疑到他头上了,毕竟他知道自己查到了许敬贤头上,而许敬贤又是他妹夫,他提醒许敬贤也合情合理。   可随即又觉得不对劲,许敬贤跟林家好像并不是一条心啊,否则怎么会偷偷扶持汉江集团抢林家的生意?并且现在连林家的生意也在一起打击。   而且林家还是被打击得最惨那个。   难道说林俊豪虽然明知道许敬贤跟林家不是一条心,但看在妹妹的面子上还是提醒了许敬贤,给他条生路?   结果许敬贤非但不思感恩,反而怀恨在心,所以现在他赚不了钱了也不想看林家赚,因此才疯狂打击林家。   崔敏浩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既然如此,林家现在被这个白眼狼反咬一口肯定很愤怒,如果自己跟林家合力的话,那对许敬贤和汉江集团的调查说不定就还能继续进行下去。   事实上也正如崔敏浩所料那样,林俊豪和他老爸现在的确是非常愤怒。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要干什么!”   林俊豪一把砸了手里的茶杯吼道。   刚开始那两天他发现汉江集团把面粉生意停了,还以为是许敬贤让步。   但仅仅过了一天,汉江集团就跟疯了一样针对林家的地盘货仓大扫荡。   让他们损失惨重。   林父也是眉头紧锁。   同样看不懂许敬贤为什么这么做。   韩秀雅抱着孩子冷眼旁观,她就知道许敬贤是坏到流脓的家伙,哪怕是跟岳父家里联手干坏事也不会安分。   不过她心里倒是挺高兴的,如果丈夫能因此收手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叮铃铃!叮铃铃!”   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   韩秀雅离得近,顺手接听:“喂。”   “大嫂,爸在家吗?”许敬贤问道。   韩秀雅顿时俏脸一寒,扭头看向林父说道:“爸,是敬贤打来的电话。”   林父和林俊豪对视一眼。   “喂,是敬贤呐。”林父强忍着怒气接过电话听筒,声音听不出喜和怒。   许敬贤关切的问道:“最近的事我听说了,家里的生意没受影响吧?”   林父冷笑,还他妈装模作样。   如果不是知道汉江集团背后的板爸就是你,老头子我还真就被你骗了。   “不容乐观啊!”林父叹息道。   许敬贤也叹了口气,他躺在沙发上一边享受着嫂子的口头交流,一边沉声说道:“爸,现在水搅混了,收获和风险不成正比,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了,要不收手,找个其他路子?”   听着许敬贤跟自己爸爸打电话,林妙熙脸蛋羞红,但同时又有点刺激。   听到此处,林父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都差点气笑了,许敬贤是想趁机让他退场,然后好独占林家的市场!   “爸,我给你分析一下……”许敬贤用一些嫂子听不懂,但林父却能听懂的话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其中的利弊。   林父越听越愤怒,如果他要是不知道真相,还会为有这么个为自己着想的好女婿感动,现在却只想杀了他。   这个贪得无厌!狼心狗肺的贱种!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现在要是有空的话,来家里当面聊聊吧。”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他要直接摊牌了,到时候看许敬贤怎么狡辩。   “好,我忙完就过来,嘶~”   “怎么了?”林父眉头一皱问道。   “没事,妙熙踩到我脚了。”许敬贤低头看向林妙熙:“跟爸打个招呼。”   林妙熙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脱口而出,娇声说道:“爸,我跟敬贤一起来吧,我有点想小侄女了。”   “你就别来了,我们谈正事。”林父没好气的说道,随即直接挂了电话。   许敬贤摸摸林妙熙的脸:“嫂子继续吧,抓紧点,我还得去见爸呢。”   林妙熙千娇百媚的瞪了他一眼。   但还是俯首甘为嚅子牛。   忙完后许敬贤拿上外套出了门。 ###第82章 拳皇许敬贤,狂飙演技   晚上10点,林家别墅门外。   “叮咚~叮咚~”   许敬贤抬手摁下门铃。   稍许之后房门打开,开门的是大嫂韩秀雅,她显然早就预料到来者是许敬贤了,开完门就直接转身进了屋。   背影很勾人,前凸后翘,黑色的紧身裤勾勒出臀腿妙曼的曲线和弧度。   但许敬贤眼神却很纯真,心头没有半点邪念,泰迪也是有贤者时间的。   他关上门跟了上去,走进客厅就看见岳父和大舅哥正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心头也没多想,毕竟发生这种事他们要是还能笑得出来那才奇怪呢。   “爸,哥。”许敬贤毕恭毕敬的对两人鞠躬问候,态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韩秀雅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温润的红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还在演戏,可惜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早就已经暴露了。   “坐。”林父抬手指了指沙发,等许敬贤坐下后才慢条斯理说道:“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再说一遍吧。”   他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了,这一年多还真被许敬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给骗了,认为他很尊敬自己。   实则他误会了。   许敬贤虽然喜欢当面一套。   但其实背后不喜欢用套。   在开车的时候都是猛踩油门,缸内直喷,虽然这样会造成发动机内积碳严重,磨损过高,但开起来痛快啊!   “爸,我试着查了一下,汉江集团背景大有来头,不宜与之为敌,他们现在搞这么一出,恐怕就是为了能独占市场,我们与他竞争的话实属费力不讨好,不如干脆换一条路发财。”   许敬贤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面色凝重的看着林父,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看着许敬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林父气笑了,目露嘲讽的看着他:“我们退出把市场全部让给汉江集团,让你赚得盆满钵满吗?”   许敬贤脸上的表情顿时逐渐凝固。   “啪!”林俊豪拍案而起,激动的指着许敬贤破口大骂道:“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混账!汉江集团背后就是你!”   看着眼前脸红脖子粗,口沫四溅的大舅哥,曾经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许敬贤头一次傻眼,自己底牌被掀了。   “你不是很能说吗?继续说啊!”看着许敬贤哑口无言,林俊豪嘲讽道。   许敬贤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站起来气势比林俊豪更强的质问道:“你吼什么吼!没错,就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就知道指责我,可你们为什么不反思一下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我很爱妙熙!我也很尊重你尊重大嫂,更尊重父亲,你们想想我又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才会狠下心干出这种伤害你们利益的事啊?一个男人他得多绝望才会被逼到这一步!”   许敬贤一套输出直接把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林家父子给惊呆了,你妈的这是什么逻辑?你被拆穿了阴谋不应该心虚吗?为什么比我们还理直气壮?   还让我们反思你为什么会那么做!   这他妈难道不是你应该反思的吗?   目前南韩女拳还不盛行,而来自二十几年后的拳术太过先进迅猛,打得林家父子脑瓜子嗡嗡的,无法招架。   吃瓜群众韩秀雅也目瞪口呆,她见过无耻的,但是没见过那么无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过神来后林父直接被气笑了,怒而起身指着他吼道:“事到如今居然反过来指责我们?我们林家有哪点对不起你!”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林俊豪也跟着冷笑道:“还尊重大嫂?你所谓的尊重,就是利用秀雅有求于你而逼她上床吗?简直厚颜无耻!呸!”   还有这事?   许敬贤扭头看向韩秀雅,原来这才是她厌恶自己的真正原因,好大哥可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跟自己还挺像。   韩秀雅冷冷的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许敬贤摇了摇头,面不改色的说道:“抛开事实不谈,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那显得我太小肚鸡肠。”   没理不要紧,只要他不讲理就行。   反正这都是好大哥干的破事。   本来就跟他没关系!   “闭嘴!去你妈的!现在是我们追究你!”林俊豪怒火中烧,搞得好像是他们的错一样,寒声说道:“看在妙熙的份上我不想撕破脸,林家的损失你要负责!吃进去的市场也全部吐出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自然不可能,破镜无法重圆,这么说只是想先挽回一些损失,然后再对许敬贤徐徐图之。   “如果我说不呢?”许敬贤问道。   林俊豪冷冷一笑:“林家能把你扶起来,也能把你拉下去,你以为你干的那些脏事,我手里就没证据吗?”   他们早就留了控制许敬贤的后手。   “哈哈哈哈,那么大舅哥你觉得我手里又会没有能把你和岳父送进监狱的证据吗?”许敬贤大笑两声说道。   他手里还真没有。   但并不妨碍他虚张声势。   林俊豪脸色阴郁,紧握着的双拳青筋暴起:“你果然天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早就有了不安分的心思!”   现在双方手里都有能置人于死地的证据,那么双方就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双方又不可能不动。   这就各凭本事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见成功吓住了对方,许敬贤轻笑一声,目光看向林父:“父亲,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但我知道你不会信,不过无所谓,我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向岳父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老人家熬夜对身体不好。”   话音落下,他转身从容而去。   “砰!”   在走出门那一瞬间,他听见身后响起了摔杯子的声音,但却头也没回。   “哇~哇~”   在关门那一刻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韩秀雅连忙抱着孩子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了林父和林俊豪。   “爸,现在怎么办,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林俊豪也投鼠忌器。   “算了?”林父冷哼一声,眼神阴郁的说道:“一天不搞定他,我们一天别想赚钱,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沉默了片刻他继续说道:“他赶绝我们是为了自己吃独食,等汉江集团开始铺货的时候就让崔敏浩调查,其他被波及的势力也不会无动于衷。”   许敬贤错就错在太贪了,想一个人吃独食?也不害怕胃口太大被撑死。   “可他要是被抓了的话把我们也供出来呢?”这就是林俊豪所忌惮的。   林父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们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把他赶尽杀绝,是为了重新拾起利益,最后只要给他留一条生路走,他是不会往死路上奔的。”   没得选的人才会鱼死网破,而但凡是还有选择的话,那就没人愿意把自己赔进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林父活了半辈子对人性研究很深。   “另外给妙熙做做思想工作,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许敬贤手里掌握的东西拿回来。”林父也不喜欢被人握住自己把柄,还是自己女婿,那叫乱仑。   林俊豪点了点头:“妙熙是林家的女儿,这胳膊肘总不能往外拐吧。”   ……   此时,许敬贤也在想着怎么把岳父手里关于好大哥违法的证据拿回来。   这玩意儿握在对方手里,那就是悬在头顶的闸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思来想去觉得还得是从嫂子入手。   在回家的路上他已经理清了头绪。   想好了怎么忽悠嫂子坑爹。   “咚咚咚!”   停好车后许敬贤先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脸红起来后才下车敲响家门。   “欧巴……”林妙熙开门后才突然注意到许敬贤脸色很难看,而且还隐约可见指印,顿时花容失色,想伸手去摸却怕弄疼他,又缩了回去:“欧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了?是谁打的你!”   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毕竟许敬贤刚刚是去见了她父亲,但她此时还抱着一丝侥幸,否则她会很为难。   “先进去再说吧。”许敬贤抬手摸着她光滑的脸蛋,勉强的笑了笑,搂着她往屋里走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是时候开始飙演技了。   到客厅坐下后林妙熙整个人就钻进许敬怀里,贝齿轻咬红唇:“欧巴……”   “嫂子,不出意外,我们可能没办法在一起了。”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一个叫欧巴,一个叫嫂子。   他们这才是真的各论各的。   林妙熙瞬间就慌了,她才跟许敬贤确定关系呢:“欧巴,你不要说这种话吓我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啊,是不是我爸?还是我哥?”   难道是他的身份被识破了吗?   “嫂子,我对你向来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你慢慢听我说。”许敬贤轻轻抱着她柔软的娇躯,握着她的柔荑开始半真半假编故事:“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大哥利用手中的权利帮岳父和大舅哥干脏事的事情吗?”   “嗯。”林妙熙点了点头,当时就是因为许敬贤用这点威胁,她才不得不屈从于他,后面慢慢变成假戏真做。   许敬贤把下巴枕在她香肩上,嗅着淡淡的发香继续说道:“可我没告诉你他们干的是什么,是贩卖面粉。”   实际情况是他当时也不知道。   “啊!”林妙熙大惊失色,俏脸都变得煞白,又气又急:“他们怎么能干这种事!明明我们家也不缺钱的!”   毒,正常人基本都容忍不了这点。   她本以为许敬贤只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她哥和父亲在生意上谋利,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三个勾结起来卖面粉。   越是了解她丈夫的嘴脸,她越觉得如今小叔子这份正义的可贵,下意识紧紧反握住小叔子的手,不想松开。   “谁会嫌自己钱多呢?”许敬贤苦笑一声嘲弄道,深吸一口气:“我当然不会继续干这种事,也不想看着岳父和大舅哥因此进了监狱,更重要的是不想看见你因为家破人亡而伤心。”   “但直接找他们商量的话他们肯定不愿意放弃这么大块利益,所以我想了点办法,利用一个叫汉江集团的势力打击他们的生意,逼他们退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但万万没想到,岳父大人藏得真深,居然查出了是我在幕后主使这件事,误以为是我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想要蚕食林家现有的市场。”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一怒之下还打了我一耳光,并用以前大哥帮他们办脏事的罪证威胁我,我为求自保也只能用手里的证据威胁他。”   “不过有一点我却没办法,他和大舅哥都说一定要让你跟我离婚……”   “不!不会的!”不等许敬贤说完林妙熙就红着眼打断了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我不会听他们的,我不会跟你离婚,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许敬贤说的话她都信了,因为许敬贤最近的所作所为她是亲眼所见的。   人几乎都会对自己亲眼所见,且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可我们迟早还是会分离。”许敬贤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轻声道:“岳父和大舅哥不肯收手,他们早晚会被检方盯上的,他们被抓了,如果家里搜出大哥的罪证,那我也在劫难逃。”   “我们早点分开,这样到时候你也不必受我牵连,被说是个罪犯检察官的妻子,你是多么骄傲的人,我实在是不忍心看见你承受这样的污蔑。”   林妙熙突然感觉肩上一凉,回头才发现许敬贤不知何时已经哭了,她心里一悸,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他这是得多难受才会这样?   “不!不会的!不会。”林妙熙也红了眼眶,几乎已经看见许敬贤描绘的场面了,她不想看见自己父亲和哥哥去坐牢,更不想看见小叔子去坐牢。   毕竟小叔子太冤枉了,他明明是满腔正义的好人,却很可能因为她父兄和原配丈夫的错误而被牵连进监狱。   那样她会失去父亲和兄长,失去一个完美的男人,社会会失去一个正义的检察官,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擦了擦眼泪,林妙熙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哽咽着说道:“我还有办法。”   许敬贤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她这只是安慰自己的空话,根本就不相信。   “真的!”林妙熙急了,她不想看见许敬贤失去信心,她还是喜欢那个永远神采飞扬的男人,说道:“我会想办法去把你大哥那些证据偷出来。”   “哪有那么简单。”许敬贤心里要的就是这句话,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   林妙熙也是有智商的,把许敬贤的脑袋埋到自己怀里说道:“我回家住一段时间,爸肯定会尝试说服我从你这里把他们的证据偷回去,我假装答应下来,使他们放松警惕,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把你大哥的证据偷出来。”   “他们手里没了控制你的证据,你手里有他们的,就可以威胁他们改邪归正了,这样做对我们大家都好。”   一切维持现状,谁都不会有事。   这对林妙熙来说是最理想的结果。   “嫂子……”许敬贤神色动容,满脸感激的看着她,似乎是没想到她肯为自己去坑爹,半响才说道:“谢谢你。”   虽然他刚刚那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嫂子演出来的,但现在的感动是真的。   毕竟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   说实话,他不怕人跟他玩花招。   就怕人跟他玩真心。   徐浩宇是如此,嫂子也是如此。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会一个维护他的女人。”嫂子为了逗许敬贤开心,故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许敬贤一把将她翻过来,让她趴在沙发上,嘴里说道:“同理,在每个成功女人的背后,也必定会有一个在关键时候能为她挺身而出的男人。”   话落,他开始了动作。   “心情好些了?”见他都有已经兴趣干这种事了,林妙熙心里松了口气。   她就怕许敬贤会从此一蹶不振。   许敬贤说道:“刚刚岳父抽了我一耳光,父债女偿,我要报复回来。”   其他人还在叫嫂子。   而他已经在让嫂子叫了。   “欧巴还真是狠心呢~”林妙熙回眸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眉眼含春尽显妩媚的说道:“那我愿意替爸爸向欧巴道歉,欧巴快惩罚人家吧。”   说着她故意扭了扭纤细的腰肢。   今晚无疑又是注定操劳的一夜。   ……   次日林妙熙没去上班,而是拖着行李回娘家了,这个时间回去最合理。   而许敬贤只能祝她一切顺利,然后就一如既往的驾车去了检察厅上班。   “部长,您要的资料。”他刚进检察室,赵大海就递上了两个的文件袋。   文件袋表面贴着名字。   崔敏浩。   卢项诚。   “辛苦你了。”许敬贤觉得应该是时候给大海发亿点奖金了,毕竟老话说得好,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草。   “应该的。”赵大海微微一笑,然后又说道:“对了,刚刚医院那边来消息说徐检察官十分钟前刚刚醒来。”   “哦?去准备点东西,中午一起去看看他。”许敬贤露出个笑容说道。   徐浩宇总算正式脱离危险了。   他之所以不现在去,是因为早上得到消息去看望徐浩宇的人肯定很多。   就比如金士勋这种领导,不仅要去探病,还得拍照呢,病房挤的一批。   他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赵大海应道:“是。”   许敬贤回到办公室,先打开了崔敏浩的资料,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第83章 姑嫂联手,煽风点火   根据赵大海调查的结果,崔敏浩近期在调查汉江集团贩卖面粉的案子。   再联想到岳父和大舅哥突然知道了自己就是汉江集团的幕后大BOSS。   那他就很有理由怀疑,崔敏浩是自己之外又一个和林家勾结的检察官。   要用怀疑的目光看待一切巧合。   而且正好崔敏浩还是扫毒科的。   专业对口,才方便监守自盗嘛。   幸好金钟仁那边处理得快,不然真让这家伙攀咬到自己身上又是麻烦。   “看来得给你找点事做了。”   许敬贤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不管崔敏浩是不是岳父的人,都得早点让他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   放下他的资料。   许敬贤又拿起了卢项诚的打开。   卢项诚倒是很沉得住气,最近没什么动作,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私德上也没查到太明显的污点,只是有些管不住裤裆,但这根本不算什么污点。   只要没有确切证据就没什么卵用。   而且一般很少有对手会用这种问题来攻击对方,这种事只能作为官员落马时的“锦上添花”,多添一条罪名。   不能作为落马的主要原因,因为在检察厅里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问题。   你今天逮着这点攻击他,那明天就能用这点攻击我,谁又会放心这样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同事,甚至上司呢?   而且领导眼里也容不下这种家伙。   不过许敬贤却不顾忌那么多,毕竟他在暗处,没有人会联想到他身上。   “得让你们两个人咬起来啊!”   “大海,进来一趟。”许敬贤喊来赵大海,然后轻声吩咐道:“你这样……”   赵大海对于自己这位上司的老奸巨猾和心狠手辣已经领略过了,所以面不改色的听完了计划,并点头离开。   他走后,许敬贤又给监察二科那个依旧不配拥有名字的唐科长打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突然响起。   “唐科长,就这样吧,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许敬贤挂断手机,然后抓起响个不停的电话接通:“什么事?”   听筒里响起姜孝成的声音:“今天晚上挑个上档次的地方,订上一桌好酒好菜,对方同意跟你见一面了。”   “要备礼物吗?”许敬贤询问道。   “我的要备,他的先不用,他一般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收钱。”姜孝成很直接的说道,毕竟只要李家还在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亲密的战友。   许敬贤笑着答道:“好的,次长你就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必有重谢!”   “最好是那样。”姜孝成挂了电话。   许敬贤拿出手机打给宋涟漪,直接吩咐道:“给我准备好一百万美金。”   姜孝成开口要五百万,许敬贤当然不可能给他那么多,底线是三百万。   且连这三百万都不会一次性给。   而是作为甜头先给一百万,再用五百万的大饼继续吊着他,他在吃到甜头后就会以为自己真的能吃到大饼。   最后却发现只能吃到半个大饼,那时候许敬贤已经把他身上的好处压榨得差不多了,两人也绑得更紧密了。   他想反悔也晚了,不可能为了两百万美金就翻脸,只能被迫接受现状。   当然,也有可能姜孝成根本就没想过能拿到五百万,只是在坐地起价。   不过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已。   许敬贤在检察厅为权……不是,为国民奋斗的时候嫂子已回到了娘家。   “妙熙,你这是怎么了?”   大嫂韩秀雅抱着孩子打开门,看着林妙熙眼眶通红,面容憔悴,手里还拖着行李箱,顿时惊讶的脱口而出。   但是在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又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大概猜到了原因。   “嫂子,呜呜呜。”林妙熙眼泪说来就来,扑过去抱住韩秀雅嚎啕大哭。   “哎唷,我抱着孩子呢。”韩秀雅被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话进来坐下再说。”   “嗯。”林妙熙哽咽道,抬手擦了擦眼泪,拖着箱子在韩秀雅身后进屋。   白天林父和林俊豪都去上班了。   林母也出门找老集美们玩去了。   只有韩秀雅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   她的产假还没休完。   坐下后韩秀雅掀起衣服,Duang的一下就弹了出来,一边继续给怀里的孩子喂食,一边问道:“是不是许敬贤那个混蛋昨晚回去后迁怒你了?”   林妙熙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因为她不想让大嫂知道一些事。   “他们的事我早知道了。”韩秀雅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冷声说道:“不就是卖面粉分赃不均吗,然后许敬贤吃里扒外勾结外人被爸和俊豪发现。”   老师就是老师。   简言意骇就总结了所有的矛盾。   “嫂子你都知道?”林妙熙惊讶的看着她,而且看嫂子的反应明显是早就知道了,下意识问道:“大哥他们干这种事,嫂子你难道就不介意吗?”   怎么感觉全家就自己是最后知道。   “介意,怎么不介意?”韩秀雅自嘲的笑了笑,掀开长发,露出脸上红肿的地方:“可介意又有什么用?我劝他改邪归正,他却对我拳脚相加。”   跟许敬贤闹翻在她看来正好是个脱离这一行的机会,所以她昨晚没忍住劝说林俊豪,然后又被抽了一耳光。   “我哥怎么能这样!”看着嫂子脸上的伤痕,林妙熙只感觉是触目惊心。   韩秀雅苦笑一声:“我也想知道他怎么能这样,跟婚前完全不一样。”   可谁让她眼瞎看上这么个男人呢。   “嫂子,我们一起想办法让哥他们收手吧。”林妙熙眼神认真的说道。   韩秀雅轻笑一声:“没用的,说服不了他们的,他们都利欲熏心了。”   她看着现在的小姑子,就像看到了当初同样单纯的自己,一次次以为能说服丈夫收手,但又一次次的绝望。   “不,不是说服!”林妙熙握住嫂子的手,目光灼灼的说道:“其实敬贤已经改邪归正了,他让汉江集团做那些事就是为了逼爸他们退场收手。”   “我们只要从他们手里把敬贤的证据偷出来,他们就无法威胁敬贤,然而敬贤却可以凭手里的证据胁迫他们收手,这样一来不就皆大欢喜了?”   韩秀雅这才恍然大悟,林妙熙刚刚哭哭滴滴的样子就是演给自己看的。   她回来是为了帮许敬贤偷证据。   这个混蛋!连自己老婆都利用。   韩秀雅才不信许敬贤改邪归正,不想看见小姑子被骗:“妙熙,哪有狗改得了吃屎的?我以前是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但现在不得不说了,这家伙就是禽兽,他的话根本不能信!”   “他就是想利用你!等他拿到证据就不怕俊豪他们的威胁,就能独占林家的市场,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不,嫂子,我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吗?”林妙熙摇了摇头道。   韩秀雅见状知道得上猛料了,一咬银牙说道:“他对我动手动脚,企图胁迫我上床,这样的人你还信吗?”   林妙熙一愣,她还真是头一次知道这件事,不过那是许敬贤做的,跟小叔子有什么关系,小叔子是清白的。   “嫂子,敬贤以前是很混账,但现在真的改过自新了。”林妙熙言辞凿凿的为许敬贤保证:“他最近的所作所为我不信你没有听说过,你就仔细想想这是以前的他能干出来的吗?”   韩秀雅对此确实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不相信许敬贤真的改过自新了。   “表面看起来正义,但谁知道他暗地里搞了些什么。”韩秀雅撇撇嘴。   “嫂子!”林妙熙有些恼了,看了一眼她怀里正在就餐的侄女:“爸和哥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警察盯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孩子从小没有爸爸吗?”   想说服一个母亲最好从孩子入手。   “我……”韩秀雅又哪能忍心呢,紧咬着嘴唇脸色阴晴不定,随即又想起昨晚许敬贤临走前说的话,他自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公公和丈夫好。   再结合林妙熙现在的话,她有了一个推测,难道许敬贤是真的想让林家收手?而目的是为了自保,他是怕林家被警方抓住,然后把他也供出来。   毕竟他现在前途无限。   肯定不想再陪着林家一起冒险。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考虑,她倒有些相信许敬贤真想和林家一起收手。   毕竟这符合他本身的利益。   林妙熙连忙趁热打铁:“嫂子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那证据拿到后由你保管,只表面对爸和大哥说已经给敬贤了,但实际上不真的交给敬贤,之后再看他的所作所为做决定如何?”   多年的交往使她相信大嫂的人品。   而且她根本不怕大嫂会私自截留证据报许敬贤意图侵犯她的仇,因为许敬贤手里还有她老公的犯罪证据呢。   韩秀雅一听这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可爱的女儿,咬着银牙点了点头。   如果真能阻止丈夫再继续犯错。   她愿意试一试。   林妙熙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有嫂子帮忙我更有信心了。”   说着她举起一只手。   “就让我们为了拯救家族,加油!”   韩秀雅也不禁露出了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容,抬起素白的小手跟她击掌。   ……   下午四点多。   许敬贤带着赵大海来到了医院。   本是想中午来的,但因为工作上的事耽误了些时间,所以改成了下午。   徐浩宇住的是豪华单人病房。   毕竟是为国家流过血的男人。   他刚进去,徐母就看见了他,连忙起身相迎:“许检察官你来了,你和浩宇先聊,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   “麻烦伯母了。”许敬贤微微一笑。   赵大海将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   许敬贤这才看向病床上依旧虚弱的徐浩宇:“前辈,现在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徐浩宇笑了笑,满脸感激的说道:“我都知道了,谢谢你。”   他在地检的人缘一直不怎么好。   所以也没什么朋友可言。   许敬贤为了帮他报仇,不惜得罪宏太李家,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感动呢?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现在有人冲着许敬贤开一枪,他愿意为其挡子弹。   “很少看见前辈这个样子呢。”许敬贤调笑一句,语气随意的说道:“前辈不仅是我朋友,更是我下属,他们敢对你下杀手,就是不给我面子,我总得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很严重。”   徐浩宇知道许敬贤故意说得那么轻松是为了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毕竟他自己都差点丢了命,可想而知许敬贤为他跟李家做对有多大的风险。   “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总之我欠你一条命。”徐浩宇神色认真的说道。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徐浩宇突然安静下去,抿了抿嘴唇祈求的看向许敬贤:“我不想病退。”   他不想离开自己奋斗的岗位。   “那你就要好好养伤,努力恢复好身体才行啊。”许敬贤笑着回答道。   在许敬贤和徐浩宇闲聊时。   大检察厅那边一个传闻正在发酵。   “听说了吗,有人早上匿名给监察二科投了举报信,检举扫毒科卢项诚检察官私生活不检点,背叛婚姻。”   “你这是哪听说的?监察科在确定是否进行监察前都不会透露的吧?”   “就是监察二科传出来的,有人说漏了嘴,啧啧啧,你说是谁干的?”   “不过我感觉不像是崔检察官,他没那么不智,怎么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传出来他的名声不也毁了?”   “官迷心窍吧,而且如果不是监察二科有人说漏嘴,这件事也根本不会传出来,恐怕他是希望监察二科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查到别的罪证。”   自古以来谣言都有个特性,那就是传播很快,而且还是越传越夸张,特别是在有人故意推动传播的情况下。   两名当事人自然也听闻了此事。   “他简直是太卑鄙了!检察官,我们必须反击!”办公室里,卢项诚的实务官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的说道。   卢项诚眉头紧锁:“不一定是崔敏浩干的,或许是有人想挑拨离间。”   如果是崔敏浩,也太明显了点。   可不是他,谁还有理由这么做呢?   “检察官,现在全大厅都知道参与竞争的只有你们两个,且扫毒科里也只有你们两个有资格,谁还会干这种事呢?”实务官看法不同,说完又停顿了一下:“何况他或许就是预料到您会那么想,所以才敢这么去做。”   “崔检察官他肯定也没指望靠这件事就能搬倒您,但只要能给您制造麻烦就够了,他就能放心干他的事。”   卢项诚闻言觉得也有道理,随后又晒然一笑,不管是不是崔敏浩,这个锅都得让他背,因为地检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拿私生活攻击竞争对手的人。   当然,他也得想办法应付过去监察二科的调查,同时着手反击崔敏浩。   “崔敏浩,我们是时候开战了。”   同一时间,崔敏浩在办公室脸色阴沉得可怕,作为当事人之一,他最清楚自己根本没炮制那么一封举报信。   同时对监察二科也有怨气,到底有没有工作素养,居然刚收到检举信就泄露风声,现在害得自己如此被动。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干的!   如果不是他跟监察二科没什么利益冲突,他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的了。   “阿西吧,到底是谁在害我。”崔敏浩正准备和林家沟通,把接下来的工作重心放在汉江集团和许敬贤身上。   企图通过踩着许敬贤弯道超车,根本没兴趣和卢项诚撕咬,可现在一封信把他和卢项诚的矛盾挑到了明面。   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得接招。   他的实务官大胆推测:“这会不会是卢检察官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崔敏浩一愣,细细思索了起来,然后摇头:“不,这么做虽然能往我身上泼脏水,但对他的反噬也很大。”   纯粹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毕竟要面临监察科的调查,如果真被查出什么,卢项诚就彻底完蛋了。   “可如果卢检察官和监察二科的某些人有交易呢?”实务官继续自己的大胆推测,越说越有自信:“否则为什么那么巧,风声是从监察二科里传出来的,以前可没有这样的错误。”   崔敏浩一听又半信半疑起来。   是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呢?   他就说这家伙似乎不慌不忙,一直沉住气没做什么动作,原来是这儿等着自己呢,其心思还真是够险恶的。   “这个该死的家伙!”崔敏浩恨恨的骂了一句,他现在必须正面应对卢项诚的进攻,再一边谋划许敬贤的事。   逼得他不得不一心二用了。   很快他有了个想法,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一举定鼎的机会,卢项诚能搞定监察二科的人,他难道不行?   据他得到的消息,监察二科的唐科长似乎并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啊。   为了能上位,他不介意大出血。   反正有林家给他买单。   “你自导自演是吗?那我就让假戏成真,叫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崔敏浩露出个阴冷的笑容,趁机解决了卢项诚,他就是扫毒科副科长。   等履职后再继续收拾许敬贤,一举建功确立自己的地位以及提升威望。   那时候他光环加身,关于自己检举卢项诚这点谣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叮铃铃!叮铃铃!”   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看来电显示是林俊豪,他对实务官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然后才接通。   “俊豪……现在见面谈?嗯嗯好的。” ###第84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借刀   林俊豪和崔敏浩在一家餐厅见面。   正好顺便把晚饭解决了。   “父亲的意思是许敬贤指使汉江集团搞这么一出自然不可能真的是为了禁毒,无非是想独占市场,等到汉江集团铺货时,你这边就开始调查。”   林俊豪一边吃菜一边说淡然说道。   崔敏浩心中一动,他本来就想调查许敬贤,没想到还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不需要他再费功夫说服林家。   先前如实把许敬贤是汉江集团幕后靠山的事告诉林家就是想挑拨离间。   毕竟许敬贤是林家的女婿,自己是林家的合作伙伴,要是一声不吭偷偷干掉许敬贤,肯定会跟林家生间隙。   所以得先让他们翁婿间生疑。   现在看来自己的算计得逞了。   林俊豪不知道崔敏浩的想法,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当然,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的丈夫,最多让他丢官弃职就行了,没必要非得赶尽杀绝。”   要不是怕逼得许敬贤狗急跳墙,他才不想给这个白眼狼留条生路走呢。   恨不得将其抽筋拔骨,除之后快!   “明白了。”崔敏浩点点头,能让许敬贤丢官弃职已经够了,毕竟他跟许敬贤也没仇,只是想踩他立功而已。   沉吟了一下他又说道:“不过此事还得押后,我现在遇到了件急事。”   “哦?”林俊豪面露询问之色。   崔敏浩丢下筷子,喝了杯酒后幽幽吐出口气:“俊豪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竞争副科长一职,今日从监察二科传出了风声,有人匿名举报我那个竞争对手卢项诚私德有亏,如今大厅内皆疑心是我所为,俊豪,你怎么看?”   要钱当然不能直接要,得铺垫,得让林家觉得这钱给得有价值才行啊。   “崔检既然问我,那就说明自然不是你所为。”林俊豪脑子里转了一圈后给出自己的推测:“多半是卢项诚自导自演,用个检察官们都会犯的错误来博取同情,往你身上泼脏水。”   “泄露风声的监察二科里多半有人与他勾结,否则太巧了,而且没有依仗他也不敢干这种容易失控的事。”   最主要的一点还是竞争这个职位的只有他们两人,如果不是崔敏浩自导自演,那就肯定是卢项诚自导自演。   “俊豪果真是心思敏。”崔敏浩先拍了句马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卢项诚主意打得很好,可我却准备让假戏成真,既然他能和监察二科的人勾结?莫非我就不能吗?”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崔敏浩:“所以我想说服监察二科的唐科长,直接趁势正式推动对卢项诚进行调查。”   “嗯。”林俊豪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崔敏浩下句话就是要钱:“但这唐科长身居要职,早就被各方人士养大了胃口,我囊中羞涩,所以还望林家能施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收买监察科检察官的价格普遍高于市场价,就是因为这个部门太特殊。   他有钱,但舍不得拿出那么多,能用林家的钱办自己的事才是最棒的。   “要多少。”林俊豪开门见山,如果崔敏浩能当上副科长,对于林家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何况崔敏浩用林家的钱用得越多,双方就绑定得越深。   崔敏浩给出了一个早就深思熟虑过的数字:“恐怕至少得要十亿韩元。”   毕竟扫毒科副科长的位置值钱。   “好,我去准备。”林俊豪一口答应下来,如果他们家只靠那个食品公司赚钱这当然是笔巨款,但他家主要是靠卖面粉盈利,这钱也就不过如此。   林俊豪跟崔敏浩分别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开车回家向父亲汇报。   可等回到家后他却看见自己妹妹哭滴滴坐在沙发上,老婆正在安慰她。   而父亲在一旁脸色阴沉的抽着烟。   “怎么了这是?”林俊豪脱口而出。   林妙熙只是一个劲哭,也不答话。   还是韩秀雅开口解释道:“还不是昨晚许敬贤回去后迁怒于妙熙了。”   “阿西吧!这个混蛋!”林俊豪表面愤怒不已,内心却是窃喜,下意识看向父亲,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正想说服林妙熙帮忙从许敬贤那里偷证据呢,而现在许敬贤干出这种糊涂事,说服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林妙熙抬起头,梨花带雨,眼眶通红的看向林俊豪哽咽道:“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敬贤说你们要害他!”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在床上的表情都能骗男人,在床下自然更简单。   “一派胡言!”林俊豪还没回答,林父就怒斥一声,深吸一口气:“哪里是我们害他,分明是他要害我们!”   定下基调后他又看向林妙熙,叹了口气说道:“妙熙啊,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告诉你了,你丈夫跟我们家合作干了些违法的生意,现在他翅膀硬了想把我们踢开,好一个人吃独食。”   “还说我们要是不同意,他就用手里的证据和权力把我们送进监狱!”   岳父也是睁眼说瞎话的老手了。   “什么!”林妙熙花容失色,毫不犹豫站在家人这边,怒不可遏:“他怎么能这样!如果没有我们家他许敬贤哪来的今天,我一定要跟他离婚!”   “我支持你离婚。”林俊豪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这婚现在却离不得,妙熙,我们全家人的未来还需要你靠你来挽救啊!”   “我……我?”林妙熙惊疑不定,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什么意思。”   林父和儿子一唱一和:“许敬贤那狼子野心之辈手里攥着我们家的黑材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得到足够的利益更不会跟你离婚,所以我跟你哥思来想去,只能委屈你帮个忙了。”   “爸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些证据偷出来?”林妙熙恍然大悟,接着又抿了抿红唇:“他倒有个保险柜,可我不知道怎么开,怕是要费些时间。”   林俊豪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表面不动声色的说道:“不急不急,慢慢来就行了,你假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站在他那边,慢慢获取他的信任。”   韩秀雅看得奶疼,一家三口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一个个的都是戏精。   嗯,自己现在也是。   “那我现在就回去!”林妙熙一副胸大无脑的样子,擦干净眼泪就起身。   林父连忙劝道:“这样不行,你才刚出来又回去,许敬贤那贼子肯定会起疑心,先在家里住上几天再说。”   这种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慎重。   “是啊妙熙,还有保险柜怎么开这些你都要提前了解才行。”韩秀雅牵起林妙熙的手,眼神温柔的劝说道。   林俊豪看了妻子一眼,虽然韩秀雅与他面和心不和,但这个女人最好的一点就是够传统,永远站在他这边。   就算反对他卖面粉,初心也是为了他好,看来自己不该对其太过苛刻。   林妙熙乖巧的点点头:“嗯嗯。”   “好女儿。”林父欣慰不已,关键时候还得是自家的贴心小棉袄啊,嘴里安慰道:“等此事了结,爸再给你找户好人家,比那许敬贤强一百倍!”   林妙熙不信有人能干一百个小时。   ……   国民好女婿许敬贤正在招待客人。   “黄科长,今晚酒菜还合口味吧?”   许敬贤口中的黄科长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现任大厅运营支援科科长,专门管人事和预算。   “色香味俱全,不得不说许检点菜的技术很好啊。”黄科长满嘴流油的哈哈大笑道,根本没什么形象可言。   他们在对外时很在乎形象。   但对内时几乎是随心所欲。   一旁作陪的姜孝成说道:“黄科长既然喜欢,那下次就还定在这里?”   许敬贤顿时紧张了起来。   “好啊,正有此意。”黄科长说完大笑着举起酒杯:“来来来干杯干杯。”   许敬贤和姜孝成举杯同饮,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事成了,毕竟黄科长答应了再约,下次便要带着钱来了。   花钱就是为了买他说一句话。   等卢项诚和崔敏浩两败俱伤时,蔡东旭会提议调自己空降扫毒科,而黄科长只需要在此时也推荐自己就行。   到时候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总不能继续拖下去让位置空着,再加上扫毒科一把手和人事委员会成员之一都属意自己,这个位置也就非他莫属了。   谈妥了事情后,接下来就纯粹是吃喝玩乐了,三人都放开了许多,吃完饭后又挑了个风月场所继续下半场。   这俩老变态玩得还挺变态,要了一个女人一起玩,许敬贤恶意揣测他们是人到中年后力不从心,一对一打不过姑娘,所以才对人姑娘进行群殴。   他们还邀请许敬贤一起浑水摸鱼。   许敬贤客气的拒绝了,他怕自己加入的话会打鸡到两人那本就为数不多的信心,同时他也不屑于以多欺少。   给两人安排好后他就告辞了。   嫂子不在家,他也懒得回去。   让赵大海送他去宋涟漪家过夜。   “大海呐,我要去扫毒科,你有什么想法吗?”许敬贤闭着眼睛问道。   赵大海连忙回答道:“自然是希望能追随您的脚步,继续为您服务。”   实务官上限不如检察官,明知道许敬贤前途无量,他自然希望攀附在这根藤蔓上一起往上爬,只要许敬贤的地位越高,那么他的地位也会越高。   如果许敬贤当了检察总长,那他就是总长秘书官,或者那时候再调去其他部门任职,都比现在离开有前途。   “你要是不在身边,那我还真会不习惯呢。”许敬贤也想让他留下来。   赵大海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明早来接我。”到地方后,许敬贤嘱咐了一句,然后下车走过去敲门。   赵大海发动汽车消失在黑夜中。   宋涟漪打开门,看见是许敬贤后下意识出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两人只是纯粹的合作伙伴,没什么感情可言,所以她的反应比较平淡。   而且比以往还缺了一份恭敬。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察觉到这女人的不情不愿,许敬贤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然后进门便张开了双手。   宋涟漪见状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帮他脱了外套,又蹲下去帮他换鞋。   她穿的是睡裙,蹲在地上的时候那沉甸甸的硕果似乎都要被挤出来了。   她换好鞋刚要起身的时候许敬贤却又一把将其摁了下去,仰着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此处应有靓坤的表情包。   宋涟漪的嘴巴很紧,所以许敬贤对她很放心,但这女人似乎是有些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或许是觉得替他管着那么多钱就能以他的合作伙伴自居。   但在许敬贤眼里她就是个工具人。   许敬贤松开宋涟漪的头发,将其随意丢在一旁,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淡淡的警告道:“宋社长,以后最好不要对我带情绪,我能给你更胜往昔的风光,也能让你进监狱反思自己。”   这女人近期显然是有些飘了。   “咳咳咳……咳咳咳……”宋涟漪秀发凌乱的瘫坐在地上,连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一个劲儿的咳嗽,等缓过来些后才嗓子沙哑的回答道:“知道了。”   她心里又想起了当时面临入狱危机时的那种恐惧,这些天掌握着大量资金有些飘飘然的心态再次跌落谷底。   听话她才能动用那些钱,才是商场上光鲜亮丽受人尊敬的女社长,而不听话许敬贤随时都能让她锒铛入狱。   他们地位一开始就不平等,自己也不是什么合作伙伴,只是一件工具。   一件目前能随时被替换的工具。   “过来。”许敬贤随意的招了招手。   宋涟漪紧咬着红唇缓缓爬了过去。   Duang~Duang~Duang~   许敬贤见状嘴角一勾,看来自己刚刚的敲打对她来说不亚于当头一棒。   让她重新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宋涟漪爬到许敬贤身边,乖巧的依偎在他腿上,像极了听话的宠物狗。   “说说最近干了些什么……”许敬贤摸着她柔顺的秀发,语气平静的说道。   宋涟漪开始汇报起了工作内容。   ……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7月下旬。   唐科长最近很开心,因为赚麻了。   崔敏浩贿赂他深入调查卢项诚。   卢项诚则贿赂他不要深入调查。   而许敬贤那边也给了他好处费。   所以他是三家通吃,简称三通。   当然,虽然都给他送了钱,但他是立场坚定的和许敬贤站在一边,毕竟两人是合作过一次的老搭档了,而且许敬贤比崔敏浩和卢项诚更具价值。   所以他依计行事,把崔敏浩请他借题发挥深入调查的事告诉了卢项诚。   进一步挑起卢项诚的怒火。   当然,这也是在麻痹卢项诚,让其对自己放下戒心,实际上他早就让人开始在暗中深挖对方这些年的罪证。   等卢项诚干掉崔敏浩后,他反手就干掉卢项诚,这样政绩上又添一笔。   同时也彻底为许敬贤扫清了前路。   卢项诚不知道唐科长的算计,听闻此言后大怒,他没想到崔敏浩这居然还是个连环套,幸好自己抢先一步收买了唐科长,否则还真就为之晚矣。   既然已经解决了可能来自监察二科这边的风险,接下来就该着手反击。   赵大海都能查到崔敏浩在调查汉江集团,卢项诚自然也能查到;而崔敏浩既然能够查到在汉江集团背后有许敬贤的影子,卢项诚同样也能查到。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事跟做嗳一样,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   痕迹的大小和水的多少成正比。   而汉江集团无疑是水很深,所以许敬贤留下的痕迹也就难以避免的大。   当然,只要没确切证据证明汉江集团干的事跟他有关那就拿他没办法。   而崔敏浩显然就是想找到证据。   “崔敏浩,竟妄图贪天之功。”卢项诚放下手里的文件,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也不害怕功劳太大被撑死。”   查许敬贤?   许敬贤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崔敏浩简直是把刀送到自己手上。   “帮我约一下许检察官。”   卢项诚对实务官说道。   他要借刀杀人。   利用许敬贤除掉崔敏浩。   ……   卢项诚要见自己?   许敬贤听到赵大海的转述后都愣了片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没有暴露的可能。   中午他怀着疑惑的心情前去赴约。   这还是他和竞争对手头一次见面。   “许检察官前程危矣,祸到临头不自知啊!”卢项诚开口就语出惊人。   老套路了。   许敬贤不慌不忙,从容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卢检有话直说,又何必要故作惊人之语来乱我心境呢?”   他是真好奇这家伙找自己干什么。   明面上自己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   “许检察官年少得志,但却能如此沉着稳重,在下甚是佩服。”卢项诚见许敬贤没上钩,也就懒得再做什么情绪铺垫了,直接拿出一个文件袋递过去:“许检察官请先看看这个吧。”   许敬贤接过后打开一看,见是崔敏浩调查自己和汉江集团的内容,心里顿时恍然大悟,卢项诚想借刀杀人。   他有些想笑。   卢项诚知不知道这是在引狼入室?   虽然心里想笑,但表面上他脸色却是瞬间阴沉了下去:“我可不记得有得罪过这位崔检啊,他何至于此?”   “许检察官风头无两,自然是难免遭小人妒忌。”卢项诚先给崔敏浩定性为小人,然后才又说道:“他无非就是想踩着许检当踏脚石,我对许检一向佩服,又岂能坐视此事上演?”   “哼!踩我当踏脚石,也不怕被崴断了脚。”许敬贤凶光毕露,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看向卢项诚:“卢检察官将此事告知我,恐怕也不仅仅是出于佩服吧?有什么话还请直言。”   他相信卢项诚既然来找自己。   那心里肯定就已经有了计划。   “许检察官慧眼如炬。”卢项诚也不遮着掩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他跟许敬贤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可以放心合作:“我有个既能帮许检出口恶气,也能帮我自己夺得职位的计划,若许检肯助我一臂之力,那我卢项诚必定记得你施以援手之恩。”   他不说这是合作各取所需,而是说成请许敬贤帮忙,愿意欠一个人情。 ###第85章 栽赃陷害,父辞子笑   “这小人竟想背后害我,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卢检将此事告知我也是大恩,我许某向来有恩必报!”   “所以卢检请讲吧。”许敬贤说道。   卢检察官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崔敏浩啊崔敏浩,如果你不痴心妄想的悄悄调查许敬贤,我又哪来这种机会?   这都是天意,苍天爱我啊!   他斟酌着语气说道:“我的计划或许没许检想象的高明,但却绝对简单粗暴,行之有效!安排一个女人陪他上床,事后再向许检告其强爆,到那时候他不就落在许检你手里了吗?”   他说得很粗糙,但真正执行起来的时候肯定是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的。   比如女人身上必须有反抗的痕迹。   再比如案发地要在许敬贤的辖区。   以及如何引崔敏浩上钩,毕竟在这时候他肯定是很谨慎不愿轻易犯错。   “好!”许敬贤一口应下,随即又补充道:“我只管抓人,其他的你来。”   原本他就是想先借卢项诚的手干掉崔敏浩,然后再通过监察二科干掉卢项诚,现在计划还是如此,只不过变成他从幕后走向前台参与其中而已。   当然,他在此事中扮演的身份依旧不是竞争者,而是卢项诚的合作者。   “自然该如此。”卢项诚倒也知道这件事自己获利最大,肯定出的力也要更多,举起酒杯说道:“我敬许检。”   如果能借着这次机会跟许敬贤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倒也算是收获之一。   “请。”许敬贤笑吟吟的举杯。   因为下午还有事,中午许敬贤没有多喝,卢项诚有求于他,自然不会说什么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之类的屁话。   跟卢项诚分别后,许敬贤给嫂子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都出门了吗?”   “嗯嗯嗯,现在就只有我和嫂子两个在家,你快点来。”林妙熙答道。   许敬贤总觉得有种偷情的刺激感。   挂断电话后他驾车前往岳父家里。   停好车提着个箱子上前敲门。   “咚咚咚!”   门很快就开了,林妙熙迫不及待抱住许敬贤,给了他一个温香满怀,娇滴滴说道:“欧巴,我都想死你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何况他们很久没日了。   两人直接在门口就吻了起来。   “咳!”韩秀雅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表示自己还在,你们注意点。   林妙熙这才松开了许敬贤,擦了擦嘴唇上的口水说道:“快点进来吧。”   等许敬贤进屋后她关上门。   “嫂子,妙熙跟我说了,谢谢你肯信我。”许敬贤感激的看向韩秀雅。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韩秀雅态度依旧冷淡:“我只是信妙熙,别废话了,抓紧点时间吧。”   她只是为了挽救她老公而已。   “好。”跟在韩秀雅身后上楼。   韩秀雅穿着一件短裙走在前面,从许敬贤的视角看去,偶尔春光乍泄。   他们来到大舅哥的书房。   在书房墙角有个大保险柜,柜子的底部跟背部与地面和墙壁固定死了。   韩秀雅嫁到林家那么多年,知道的事比林妙熙都多,她很清楚自己丈夫把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柜子里。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得到密码。   所以许敬贤今天带来了一套检方的专业微型探头,他环视一周,然后选了一个合适且足够隐秘的地方安装。   保证能拍到林俊豪按密码时的手。   安装完许敬贤就走人,毕竟万一岳父和大舅哥突然回来就尴尬了,那局面不亚于偷情时对方老公突然回家。   却说卢项诚那边,在跟许敬贤达成合作意向后就开始完善计划,最终用了两天时间准备好一切,开始行动。   他以为新任上司蔡东旭接风洗尘为由绑架了扫毒科所有检察官今天晚上一起聚会,而崔敏浩也不得不参加。   在接风宴上,卢项诚不断给崔敏浩敬酒,同时各种冷嘲热讽,让大家误以为他给崔敏浩灌酒是在发泄郁气。   毕竟大厅都在传是崔敏浩制造了对他的检举信,他有情绪也合情合理。   而面对卢项诚各种蕴含着嘲讽和挑衅意味的敬酒,在众目睽睽之下崔敏浩自然也不能示弱,全部照单全收。   这一夜所有人都喝醉了,卢项诚给大家订了房间,直接就在酒店休息。   这种事以往是常有的,所以没人怀疑什么,领了房卡就各自回了房间。   崔敏浩今晚澡也懒得洗了,直接倒头就睡,才刚躺上床不久,一个女人就推门而入,爬到了床上。   “你是谁?”崔敏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年轻靓丽的女人,醉酒的他有些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女人一边帮他脱着衣服,一边娇声说道:“是蔡科长安排我来的,今晚各位大人房间里都有,难道欧巴不喜欢人家吗?难道人家不够漂亮吗?”   原来是蔡东旭在收买人心,没想到他从外地来的居然也会这一套东西。   看着面前女人那年轻火辣的身体,他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给一个关系好的同僚打去了电话,才刚接通就听见那边传来女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这才放下心,不等那边说话就直接挂断,迫不及待反身将面前的女人压了下去,开始粗暴撕扯她的衣服。   ……   这一夜崔敏浩玩得很很嗨,因为那女人越暴力越兴奋。   每个人内心都有暴力因子,特别是崔敏浩这种掌权者。女人语言上给他的反馈越强烈,他就越卖力。   早上醒来,看着满身伤痕的女人,他有些不好意思。   掏出钱包拿出一叠现金丢在那个女人身上:“昨晚上辛苦了,拿着吧。”   “不用了欧巴,我们是不允许收两份钱的哦。”女人笑嘻嘻的把钱捡起还给他,并妩媚的舔了舔舌头:“何况昨晚我也很开心,痛并快乐着。”   崔敏浩没想到蔡东旭安排的人那么专业,居然不许收小费,他便把钱放回钱包,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西吧,痛死老娘了!死变态。”   崔敏浩前脚刚走,后脚刚刚还一脸风骚的女人就蜷缩在床上呲牙咧嘴。   为了赚钱是真的不容易啊!   幸好这次的收入很可观。   她没有洗澡,直接穿着昨晚被崔敏浩撕烂的衣服哭着跑出房间去报警。   ……   崔敏浩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他正在为一件事而烦心不已。   “西八,姓许的到底在搞什么。”看着手里的资料,他喃喃自语的骂道。   汉江集团打击了那么多同行。   为什么还迟迟不开始铺货呢?   汉江集团如果一直就跟王八似的一动不动的话,那他怎么收拾许敬贤?   他可是把许敬贤看作经验包的。   “许检察官您怎么来了?”   “滚开!”   办公室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崔敏浩都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粗暴的踹开了,随后一群人瞬间鱼贯而入。   “许敬贤!”看见为首的青年,崔敏浩当即站了起来,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脑子有些乱。   对方来势汹汹,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在调查他?所以特意来找自己算账?   还没得出结论,心里随即又冒出无名之火,这里是大厅,不是许敬贤横行的首尔地检,他敢堂而皇之闯入自己的办公室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此时办公室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他要是不强硬一点,那就会成为笑话。   “许检察官,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大检察厅撒野!”崔敏浩语气冷冽的质问。   “解释?”许敬贤轻蔑一笑,扭头看向赵大海:“大海,给他解释解释。”   赵大海上前一步,拿出法院新鲜出炉的拘捕令冷冷的说道:“崔敏浩检察官,我们现在正式以强尖罪对你实施逮捕,你可以行使缄默权,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哗!   他此话一出,围观人群瞬间哗然。   “天呐!崔检察官竟然涉嫌强尖?”   “什么涉嫌,这是已经定性了,许检察官没有证据的话怎么会抓人。”   “是啊,法院的拘捕令都来了……”   崔敏浩如被当头棒喝,整个人呆滞的站在原地,他瞬间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圈套。   自己在那个女人身上留下了大量施暴的痕迹,还有昨晚他是内……一时他手脚冰凉,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   “没想到崔检很关心我呢。”许敬贤不知何时走到了他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资料戏谑的看着崔敏浩,随后神色一冷砸在他脸上,喝道:“带走!”   两名搜查官立刻拿出手铐上前。   “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   “我要见卢项诚!我要见卢项诚!”   当手铐加身的那一刻,崔敏浩这才回过了神来,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随即又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   “卢项诚你个王八蛋!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你竟然陷害我!”   围观的众人又一次议论起来,有人觉得崔敏浩可能真是被陷害的,但也有人觉得他是推卸责任,在找借口。   但无论是哪种揣测,都没人联想到许敬贤有问题,毕竟他只是接到检举后按规矩抓人而已,完全符合程序。   突然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变小。   因为蔡东旭和卢项诚来了。   “崔检,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我耻与你为伍!简直是丢了我们检察官的脸!呸!”卢项诚一脸鄙夷的看着崔敏浩骂道,心里工具酣畅淋漓,崔敏浩你拿什么跟我斗啊?   扫毒科副科长已经是囊中之物!   他感激的看了许敬贤一眼,就似乎是在说: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去你妈的!你个小人!你为了副科长的位置给我下套!”在看见卢项诚的那一刻,崔敏浩直接当场红温。   “够了!你还嫌我们扫毒科不够丢脸是吗?”蔡东旭怒斥一声,脸色阴沉得可怕,转而看向许敬贤深吸一口气汗颜的说道:“让许检看笑话了。”   “违法的事情可并不好笑。”许敬贤脸色沉着不近人情的回了一句,然后又看向崔敏浩说道:“事到如今,崔检察官还是为自己留点体面吧,此案铁证如山,再狡辩又能有什么用?”   话音落下,他大步往外走去,所过之处众人下意识的给他分开一条路。   崔敏浩面如死灰的被架着离开。   半小时后,首尔地检侦询室。   “崔检察官既然一直都在背后偷偷调查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不想说些什么吗?”许敬贤淡淡的问道。   崔敏浩还没往许敬贤和卢项诚勾结的方向想,只觉得他是刚刚在自己办公室看见了那些资料才会这么认为。   “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什么?”许敬贤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你不就想踩着我当踏脚石吗?对了,我岳父知道这件事吗?应该是知道的吧。”   崔敏浩猛地抬头看着他,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许敬贤什么都知道……   “不错,这次的局是我和卢项诚一起做的,他知道你在调查我,所以才来找我联手。”许敬贤看出了他眼中的惊疑不定,帮他证实了他的猜测。   崔敏浩感觉自己像个笑话,枉他心心念念拿许敬贤当踏脚石,结果没想到才刚踩上去就把自己的脚崴断了。   他彻底绝望,苦笑一声,闭上眼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如果我没想着扳倒你的贪天之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啊!”   “那倒也不是。”许敬贤摇了摇头。   崔敏浩顿时又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内幕?   许敬贤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慢条斯理的点燃,吐出一口烟雾,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我想调去扫毒科。”   轰!   崔敏浩的脑子瞬间炸开,整个人头皮发麻,霎时是又怒又惊又惧的看着许敬贤,激动的脱口而出:“是你!”   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封检举信是许敬贤制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他和卢项诚间的争端!   “不!不对!就算我和卢项诚倒了也不一定会轮到你!”但崔敏浩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摇摇头说道。   许敬贤继续说道:“你们的新科长是我朋友,监察二科的唐科长也是我朋友,人事委员会有人帮我说话。”   《人脉》!   崔敏浩再次懵逼,目光呆滞,脑瓜子嗡嗡的,搞了半天,自己和卢项诚一直被许敬贤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明明都可以不露面就把自己给解决了。   但却偏偏亲自出面了。   他真的,我哭死。   “哈!哈哈哈哈!”崔敏浩又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夸张,鼻涕和眼泪都笑出来了:“可笑!可笑啊!卢项诚那家伙恐怕还在沾沾自喜吧?”   “他还自以为借了你做刀,但其实他自己才是那把刀!是那把被你借来杀我的刀!可笑他却偏偏不自知!”   此时崔敏浩心里突然平衡了许多。   “不错,监察二科早已经在深挖他的老底了,不出意外他很快也会坐在这里。”许敬贤给他说了个好消息。   听见这话,崔敏浩本来以为自己会高兴,但在笑完后又感觉到一阵空虚和冰冷,面对许敬贤,他和卢项诚不过都是两只自以为是的可怜虫罢了。   自己笑他?又何尝不是在笑自己?   不知所谓的把自己作成了阶下囚。   而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许敬贤的一句话又宛如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让那个女人跟你和解,并不起诉你,最终你会被革职,但是却可以不用坐牢。”   崔敏浩猛地瞪眼看向许敬贤,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但却没发出声音。   心情大起大落,激动得说不出话。   “呼~”许敬贤突然一口烟雾,抖了抖烟灰说道:“你跟我岳父合作那么久不会蠢到没留证据吧?只要你肯举报他和我大舅哥,那我算你立功。”   当然,这个举报节点要拖到等两位嫂子把自己的证据偷出来,并且是自己到扫毒科任职之后,毕竟自己新官上任,岳父和大舅哥总得送点礼吧?   给自己送上一桩功劳就挺好的。   而由崔敏浩来检举两人,这样两位嫂子就不会怪罪他,他还可以装着在其中奔走运作,以获取两人的好感。   同时让崔敏浩对外称是因为自己不肯和岳父同流合污,所以岳父勾结他意图陷害自己,这样一来自己抓岳父和大舅哥既是为公,也是为私,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法律上都没有污点。   否则真的只是一心为公大义灭亲的话国民们会很高兴,但那些同僚和上司可不会喜欢他,毕竟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就把自己也给大义灭亲了呢?   崔敏浩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敬贤,这林家翁婿真是父慈子孝,家庭美满。   岳父要勾结自己把女婿搞革职,让女婿如今大好的前途全都化为乌有。   女婿要勾结自己送岳父进监狱,让其父子两人的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真狠。”崔敏浩吐出一口气。   许敬贤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他们却偏偏要逼我啊!”   说完又看向崔敏浩:“答不答应?”   “我现在还有得选吗?”崔敏浩自嘲的苦笑一声,当然是只能答应下来。   毕竟被革职就革职,只要不被判刑坐监,那他的人生还大有可为,他如今也才三十岁而已,正值而立之年。   许敬贤将嘴里的烟取出来,塞到了他嘴里:“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崔敏浩听得汗如雨下,许敬贤不仅手段狠辣,心思还如此细密,各个方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了,恐怖如斯啊!   “呼——”   等许敬贤说完后满头大汗的他吐出一口气,烟头跟着掉在了地上,闭上眼声音干涩的说的:“我输得不冤。”   “能认识到这点就很好。”许敬贤微微一笑,起身理了理西服转身离去。   “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见他。”   “是,部长!”   许敬贤单手插兜,面色平静,步履从容的向电梯走去,从窗户透进来的些许阳光打在他挺拔的身躯上,将跟在他身后的影子不断拉长,和扭曲。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他露出了笑容。 ###第86章 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电话是嫂子的。   她这时候打来,那肯定是好消息。   “喂。”许敬贤摁下接通键。   果然不出他所料,下一秒只听见嫂子在电话里激动的说道:“拿到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妙熙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许敬贤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收敛笑容:“你现在立刻拿着证据回家,我来跟你汇合。”   岳父和大舅哥手里没有了好大哥违法犯罪的证据,那就任自己宰割了。   “证据在嫂子手里,她不信你,要看你后续怎么做,才决定是否将其交给你。”嫂子又说出了一个坏消息。   许敬贤的表情一僵,也就是说还得想办法把证据从韩秀雅手里拿回来?   不过幸好他本来就没准备加害岳父和大舅哥,那是崔敏浩该做的事情。   而自己的形象永远都是好人啊!   所以他轻笑一声,语气随意:“大嫂不放心我,但我放心她,她拿着就拿着,我堂堂正正没什么好怕的。”   他知道韩秀雅肯定在林妙熙身边。   “大嫂,听见了吧,我家欧巴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让这个家变得更好而已。”林家客厅,林妙熙看向在一旁盯着自己的韩秀雅说道。   韩秀雅撇撇嘴不可置否,好话谁不会说啊,反正她只看许敬贤怎么做。   林妙熙继续和许敬贤沟通:“那欧巴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你要来吗?”   许敬贤才是她们姑嫂的主心骨。   “今晚我过来摊牌,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许敬贤深吸一口气说道。   但只是暂时结束而已。   挂断电话后他又打给了唐科长。   “唐科长,卢项诚那边今天晚上也能收网了,恭喜你又再建新功啊。”   卢项诚被唐科长的态度麻痹,自以为成功收买了他,但没想到唐科长一边收他的钱,一边让人在暗中查他。   已经查出他牵涉一起贪腐案,并收集到了确切的物证和人证,唐科长一直隐而不发就是在等许敬贤的消息。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这不全靠许部长……啊不,许科长关照吗?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可千万别忘了我啊!”   “跟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   唐科长语气轻快,意犹未尽,毕竟在这次合作里,他才是获利最多的。   不仅成功三通,还能立上一功。   自从认识许敬贤后他就一帆风顺。   “一定一定,毕竟我们也算黄金搭档了。”许敬贤说笑两句挂了电话。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六点半。   大舅哥和岳父表面都在家里的食品公司工作,所以也经常是一起下班。   “咚咚咚!”林俊豪敲响家门。   片刻后门就打开了,但是看见开门的人后林父和林俊豪都愣在了原地。   许敬贤站在门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的看着两人说道:“怎么,也才几天时间不见而已,难道父亲和大哥就不认识我了吗?欢迎你们回家。”   说着他张开手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你怎么在这儿?”林父皱眉道。   这嚣张的态度也不像是来求和的。   相比老父亲的沉稳,林俊豪就要暴躁多了,他上前一把揪住许敬贤的领子恶狠狠骂道:“西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账竟然还敢来!给我滚!”   要不是怕这个无耻的家伙告他袭击公职人员,他早就直接上手开揍了。   “父亲,在门口让外人看见这一幕不太好吧?”许敬贤没有搭理对自己有成见的大舅哥,而是看向了岳父。   林父沉声说道:“俊豪松手,有什么话进屋说,别让邻居看了笑话。”   “哼!”林俊豪这才放开了许敬贤。   随后三人关上门一同走进客厅。   沙发上,两位各有风情的嫂子紧张的并排坐在一起,见到林父和林俊豪进来,都同时心虚的低下头看孩子。   许敬贤在林妙熙身旁坐下,能嗅到旁边韩秀雅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淡的乃香味,让他有与侄女争食的冲动。   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刺激小侄女的食欲,毕竟饭就得抢着吃才香。   林俊豪见三人坐到一起,便皱了皱眉头喊道:“秀雅,妙熙,坐过来。”   他们才是一家人。   但林妙熙和韩秀雅却都没有动。   林父已经看出不对劲儿了。   “爸,大哥,我就直说吧。”许敬贤翘着二郎腿,淡淡的说道:“大嫂和妙熙不想看见你们继续犯错,所以早就站在我这边了,你们手里关于我的证据已经被她们偷出来交给我了。”   “现在你们已经没有了能跟我谈判的资格,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从此后安安分分不再碰毒,否则我就只有大义灭亲,亲手抓你们进监狱了!”   林父和林俊豪顿时勃然色变。   “你说什么!”林俊豪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向林妙熙和韩秀雅质问道:“这王八蛋说的是真的?”   “对!”韩秀雅鼓起勇气,抬头倔犟的看着自己丈夫,用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说道:“俊豪,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为这个家好,以后……”   “我去你妈的!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竟然勾结外人来害我!”还不等韩秀雅说完,林俊豪就火冒三丈,怒骂一声贱人,抬手便向韩秀雅抽过去。   而韩秀雅对此早就习惯了,细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已经准备好了挨打。   但这一次耳光却没能落在她脸上。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一只手宛如铁钳般卡住林俊豪右手手腕,令其动弹不得。   这这一瞬间她直接安全感拉满。   “大哥,我得劝你一句,男人的手不是用来打女人的。”许敬贤说道。   是用来打灰机的。   “放开我!”林俊豪感觉手腕都快被捏断了,痛得面目扭曲,但越痛心里就越愤怒:“我打我老婆关你屁事!”   在现在的南韩,家暴时常有之。   “当我的面打就关我的事。”许敬贤话音落下松开了林俊豪,但又抬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   许敬贤问道:“这感觉好受吗?”   他感觉挺爽的。   “去你妈的!我跟你拼了!”纵然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不及心中屈辱的万分之一,林俊豪歇斯底里的吼道。   “够了!”林父呵斥一声,眼神阴冷的扫了许敬贤一眼,然后才对林俊豪说道:“你先去楼上确认一下再说。”   林俊豪听见这话才缓过神来,狠狠瞪了许敬贤一眼,转身往楼上跑去。   “爸,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许敬贤重新坐下去,看着林父笑了笑说道。   林父脸色阴沉,没有搭理他。   过了不久,林俊豪就脸色惨白的跑下楼来:“没了!全都没了!不光是许敬贤的罪证,其他的也都没了!”   许敬贤闻言下意识看向了林妙熙。   “东西太多了,我们来不及分辨就全拿走了。”林妙熙低声为他解惑。   许敬贤恨不得抱着她狠狠亲几口。   是万万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啊!   林父脸都绿了,气急反笑,五官扭曲的咬者牙说道:“好!好啊!我可真是有个好女儿,有个好女儿啊!”   当初林妙熙回到家表示愿意帮忙偷他们的罪证时,他还觉得自家小棉袄很贴心,但没想到小棉袄早漏风了。   里面还是黑心棉!   “爸!我们都是为了你们好,不想看见你们一错再错了!就听敬贤的收手吧!”林妙熙言辞恳切的劝说道。   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回天,林父不想再废话,指着林妙熙吼道:“你给我滚!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爸!”林妙熙站了起来。   林父怒目圆睁:“滚!!!”   林妙熙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里面打着转,自己明明是为了这个家好。   父亲和哥哥为什么就不理解呢?   “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说两句。”许敬贤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又看向了韩秀雅说道:“大嫂,你也去我家住两天吧,刚好帮我安慰安慰妙熙。”   他是怕他们走后林俊豪和把火全部都撒在韩秀雅头上,现在他已经把韩秀雅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看作是自己的领地了,私人领域神圣不可侵犯!   韩秀雅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心里产生了些许感激,抱着孩子起身欲走。   “贱人你敢!”林俊豪红着眼睛怒骂一声,厉声威胁道:“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你们简直是无可救药!”林妙熙气愤的骂了他一句,然后直接拉着犹豫的韩秀雅就往外走:“嫂子我们走。”   “哐!”   看着房门重重的关上,许敬贤又重新坐了下去,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烟抖出一根含在嘴里,不慌不忙的点燃。   “呼——”他缓缓吐出一口厌恶,微微抬头斜眼睨视林俊豪,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嫂的,毕竟大嫂那么漂亮。”   刚刚装了半天好人,挺累的。   “癞蛤蟆又想吃天鹅肉了。”林俊豪嗤笑一声,冷嘲热讽的说道:“可惜她宁愿被我打,也不想让你碰她。”   “你怎么知道我没碰过?”许敬贤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大哥有去做过亲子鉴定吗?”   林俊豪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红着眼瞪着许敬贤:“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句话撩得一个男人面红耳赤。   “别信他,他就是想在你和秀雅之间种一根刺。”还是岳父老奸巨猾。   但之所以老奸巨猾,那是靠岁月沉淀出来的,大舅哥血气方刚,对父亲的话半信半疑,毕竟韩秀雅说过许敬贤企图逼她上床,万一她当初已经跟许敬贤上过,只是不敢对自己说呢?   许敬贤利用的也正是这点,他身体往后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眼神玩味的盯着林俊豪:“你以为我又是凭什么说动大嫂帮我的?就凭一张嘴吗?”   直接薄纱。   “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林俊豪大骂一声,当即就想扑向许敬贤。   林父手疾眼快抱住了他:“你信他的话做什么!秀雅嫁都到我们家多少年了,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放开我!爸!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林俊豪剧烈挣扎着咆哮道。   看着自己儿子为了个女人就被许敬贤三言两语撩拨成这样,林父也来了火气,直接松开他:“去!你去吧!”   刚刚还挣扎不断,叫嚣不休的林俊豪突然哑火了,有些进退两难,万万没想到老爸居然真放开他,他现在上吧打不过,可是不上吧又下不来台。   “废物。”许敬贤轻蔑的吐出二字。   林俊豪脸色霎时涨得通红,抬头瞪向许敬贤,但对上他冷冽的眼神后又下意识的移开了,一张脸青白交加。   林父心里暗暗叹息一声,看向许敬贤声音嘶哑的说道:“现在你都已经得逞了,准备什么时候抓我们呢?”   他可不信许敬贤就这么点到为止。   “爸,你说什么呢,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许敬贤感觉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痛心疾首:“你们一个是我岳父,一个是我大舅哥,我还能把你们送进去?妙熙怎么看我?”   林父狐疑的打量着许敬贤,到了这一步,对方完全不需要再装模作样。   难道说他真就这么到此为止了?   总算是还有点良心,虽然不多。   想到这里他松了口气,又沉声说了一句:“关于你的你可以留下,但把其他的送回来,那些东西很危险。”   保险柜里的东西传出去会出事的。   许敬贤脸色一肃,当即大义凛然的说道:“既然那么危险,我又岂能叫你老人家冒这个风险?正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就让我来承担一切吧!”   在孝顺这方面,他一向做得很好。   这点他亲爹许顺成最有发言权了。   林父感觉心累,闭上眼睛闭上嘴。   “那爸,大哥,我先告辞了。”许敬贤掐灭烟头,站起鞠躬后转身离去。   还挺有礼貌。   “哐!”“砰!”“哗啦!”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响起噼里啪啦东西摔碎的声音,林俊豪发泄完后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头痛苦的大喊道:“不!不!!不啊!!!”   ……   与此同时,卢项诚家里。   一家人围桌而坐,吃着南韩的传统美食——部队火锅,画面其乐融融。   “一起干杯,恭贺项诚升职!”卢项诚的父亲笑容满面的举起酒杯说道。   卢项诚显然不知道半场开香槟乃是兵家大忌,崔敏浩倒了,他就以为副科长是他的囊中之物,在大厅又不敢张扬,这份喜悦只能在家表现出来。   所以才今晚吃火锅提前庆祝升职。   “干杯!”一家人同时举杯,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然后开始唱起了歌。   欢声笑语,和谐美满。   “叮咚~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卢项诚的妻子放下碗筷去开门。   门打开后,她看着外面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有些不安:“请问你们是……”   唐科长直接将她推到旁边,带着属下鱼贯而入:“哎唷,在吃火锅呢。”   “唐科长!”卢项诚面露喜色,下意识起身迎接,但看见他带来那么多人后又有些不安:“唐科长,你这是?”   难道是一起来祝贺自己的吗?   “卢项诚检察官,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贪腐案有关,正式对你提起内部监察,请跟我们走一趟。”唐科长身后一个检察官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整个屋子里刹那间安静得可怕。   卢项诚脸上的表情骤然僵硬,整个人傻傻站在原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两名搜查官上前架住卢项诚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唐科长:“唐科长你这是干什么!”   正吃着火锅,唱着歌呢,突然就被监察科给劫了,这他妈的谁能忍啊!   “执法。”唐科长冷淡的回答道。   卢项诚又惊又怒的大吼:“你他妈收了我的钱还在查我?你个混蛋!”   这也太不讲究了,哪有这么干的!   “现在你又多了一条罪名,诬陷执法人员。”唐科长风轻云淡的说道。   才刚硬起不到一秒的卢项诚瞬间又软了下去,不断地说着好话:“唐科长息怒,是我乱说话,怪我,都怪我管不住嘴,我们俩聊聊吧?聊聊!”   他想要给唐科长开一个拒绝不了的价格,毕竟他马上就要高升了,如果在这时候被抓,他就是死也不甘心。   看着满脸祈求和卑微的卢项诚,唐科长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也是给自己上过供的人,决定让他当个明白鬼。   挥了挥手示意两名搜查官松开他。   然后走到卢项诚面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卢检察官,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也是帮朋友忙,人这辈子哪怕是当坏人,也得有几个朋友吧?”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挺清晰的。   “是谁!”卢项诚脱口而出,听到唐科长自称纯粹是帮朋友的忙那一刻他就已经绝望了,但至少想死个明白。   到底是在背后算计自己?   唐科长眼神怜悯的看着他,轻飘飘的说道:“许敬贤检察官看上了扫毒科副科长的位置,各方面他都已经搞定了,现在就差你把路让出来了。”   卢项诚有错吗?他没错。   他得罪过许敬贤吗?也没有。   竞争本身就是血淋淋的不讲道理。 ###第87章 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我   许敬贤!   这三个字宛如惊雷在耳畔炸响。   炸得卢项诚脑瓜子都昏昏沉沉,怔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脑海中不断闪过前几天许敬贤那温和而友善的笑容。   匿名检举信掀起风波。   监察二科走漏了风声。   崔敏浩被抓。   现在自己被抓。   一切的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   “是他,全都是他。”卢项诚喃喃自语道,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跟癫了一般大笑起来:“可笑!真可笑啊!”   他居然还想借许敬贤做刀杀人。   如今才知道他自己才是那把刀。   是被许敬贤利用的人。   现在仔细想一想,当时自己夸夸其谈的样子在许敬贤眼里就是小丑吧?   他和崔敏浩眼中只有彼此,却未曾想到许敬贤躲在暗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而易举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不甘吗?当然不甘!   可更多的却是无力回天的绝望。   恨许敬贤吗?当然恨!   但身在其中,他也明白权力斗争没有无不无辜的说法,只有胜者为王。   卢项诚闭上眼睛,热泪滚出眼眶。   “卢检,走吧。”唐科长在这此刻难免有些感慨,见两名搜查官要来给卢项诚戴手铐,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卢项诚头也不回的跟着他们离开。   “老公!”   “项诚!”   “爸爸!呜呜呜!爸爸!”   卢家人泪流满面,不理解刚刚还和和美美的局面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宦海浮沉,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卢项诚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妻子嘱咐道:“教儿子当个好人,我有今天皆是咎由自取,他当引以为戒。”   如果他没有贪污,没有干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没有想着利用许敬贤陷害崔敏浩,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随后在一片哭嚎声中他步履蹒跚的跟着唐科长走出了家门,上了警车。   另一边许敬贤刚和两位嫂子到家。   “嫂子,我去给你收拾房间,敬贤陪你坐一会儿。”林妙熙将红色的挎包丢在沙发上,说完就往楼上走去。   许敬贤倒想陪大嫂做一会儿,做而论道,但大嫂也不会同意啊,他看向韩秀雅怀里睁着黑溜溜大眼睛的小侄女说道:“嫂子,我抱会儿吧,你抱了一路,手应该也软了,歇歇吧。”   孩子长得真可爱,真想抱抱她妈。   “谢谢。”韩秀雅对许敬贤的印象改观了许多,而且确实也抱累了,就将孩子递给了他,然后松口气般的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凶器跌宕起伏的。   为了方便给孩子喂乃,她里面穿的是一条粉色的短款小吊带,而外面则罩着一件同色的开衫,鼓鼓囊囊的撑得很圆,货真价实的吃不了兜着走。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韩秀雅的手机响了,看见来电显示是丈夫林俊豪,她还以为对方是求她原谅的,当即接通:“喂。”   “你实话告诉我,当初许敬贤胁迫你上床是不是得逞了?那个野种也是他的!”林俊豪声音嘶哑的质问道。   这已经成为他的心病了。   韩秀雅瞬间俏脸一寒,气得娇躯都微微颤栗,破口大骂:“林俊豪你有病吧!脑子清醒了再给我打电话!”   她没想到自己当初为了保住清白而没能救自己的学生,内疚至今,可林俊豪却怀疑自己在骗他,甚至怀疑女儿都不是他的,实在是太让她心寒。   “我很清醒!”林俊豪大吼一声,许敬贤的话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你要是心里没鬼的话就去做亲子鉴定!”   人越是在失意时越容易疑神疑鬼。   因为对自己没信心。   “你……你个混蛋!”韩秀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林俊豪可以侮辱她,但不能侮辱孩子:“随你怎么想,随你!”   “不敢去是吗?心虚了是吗?”林俊豪觉得自己拆穿了真相,冷嘲热讽的说道:“你跟他过去吧,别回来了。”   “滚!”韩秀雅崩溃的大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双手抱头扑倒在在沙发上呜咽起来,身子不断抖动。   看着大嫂妙曼的身姿,她哭得越伤心许敬贤就越高兴,机会+1+1……   许敬贤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体贴的关心了一句:“大嫂你没事吧?我刚刚听见了一点,是不是大哥他误会什么了?我打过去帮你解释一下吧。”   韩秀雅起身撩了撩发丝,梨花带雨的摇了摇头,许敬贤打过去只会增加林俊豪的误会,等他冷静冷静就好。   而许敬贤是个热心肠的人,怎么能坐视大舅哥夫妻一直存在误会呢?大嫂不让他打,他就偷偷打过去好了。   “我去买点给孩子用的东西。”许敬贤丢下一句话,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与此同时林家客厅,林俊豪满身酒气的坐在地上,桌子上全是空酒瓶。   “贱人!贱人!都是尖夫银妇!”   林父从外面回来看见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狠狠的两个大逼兜抽在儿子脸上:“有你这么骂自己老婆的吗?秀雅是什么品行我比你了解!过两天就去把她接回来!如果接不回来,那你也就别回来了!”   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儿子是个经不起打击的废物,他真的心累,女婿倒是聪明,可就是有些聪明过头了啊。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林俊豪看也不看的打了个酒嗝接通:“快说,什么事!”   走出家门的许敬贤开始输出。   “大哥,我得说你两句,我是林家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啊!大嫂生的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有区别吗?你又怎么能骂她生的孩子是野种呢?”   “再说了,大嫂为你生孩子就已经很辛苦了,你居然还计较孩子是不是你的?有没有一点男人的胸怀啊!”   “你看看我,明明是我女儿,我却毫不介意大嫂带着她认你当爸爸,在这点上,你还是有必要跟我学学。”   他每句话都精准扎到了林俊豪。   “去你妈的许敬贤!你个勾搭大嫂的禽兽,忘恩负义的混账!我一定会杀了你!”林俊豪歇斯底里的大骂。   林父头痛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抢过他的手机沉声说道:“敬贤,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许敬贤直接挂了电话表明态度。   给你面子的时候,你是我爹。   不给你脸的时候,我是你爹!   还有脸装腔作势拿架子,真以为我还不知道你们父子勾结崔敏浩要断我前途的事吗?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   次日,7月22号,卢项诚被抓的消息通过监察公告在大厅公示了出来。   所有人一片哗然,感觉太戏剧了。   “卢检察官搬倒了崔检察官,但没想到他自己也被监察科给搬倒了。”   “肯定是那封举报信,崔检察官这也算是为他自己报仇了,闭环了。”   “现在扫毒科副科长的位置归谁?”   然后仅隔一日又公示了一则信息。   首尔地检刑事三部副部长许敬贤调任大厅扫毒科副科长,下周一到任。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真是世事无常啊,没想到卢检和崔检斗来斗去,最终便宜了许检。”   “为了争这个副科长的位置闹得那么难看,上面肯定要调个镇得住的人来补位,而许检察官完全够资格。”   “估计许检自己也没想到会白捡个好处吧,万般不由人,都是命啊!”   所有人感慨不已,对白捡个职位的许敬贤羡慕嫉妒恨,当然,聪明的人都在怀疑许敬贤,不过没人说出来。   在职场混要懂得一个道理:对自己没好处的话不说,没好处的事不做。   首尔地检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   “许部长,恭喜恭喜啊。”   “不不不,现在该叫许科长了。”   “去了大厅可别忘了我们啊!”   不管是喜不喜欢许敬贤的人,下午遇到他后都纷纷真诚的送上了祝贺。   毕竟花花轿子人人抬,而且许敬贤走了就会空出一个位置,再加上以后他跟大家不是内部竞争关系了,自然都为他高兴,同时也是为自己高兴。   当天下午,许敬贤就让赵大海先把东西往大厅扫毒科搬,顺便去那边踩踩点,他自己则还在地检坚守岗位。   “这个阴险小人,崔敏浩肯定是他搞的,卢项诚也是个悲催的,被他利用了。”林俊豪也得到了许敬贤调到扫毒科的消息,不甘心的说道:“怪不得他胃口突然那么大要吃独食。”   他们依旧认为许敬贤不许他们卖面粉是为了吃独食,而现在看见许敬贤去了扫毒科,这个想法就更坚定了。   如今庆幸的就是许敬贤并不准备利用掌握的证据把他们赶尽杀绝,毕竟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他老婆的娘家人。   “这小子翅膀彻底硬了。”林父幽幽叹了口气,林俊豪看到的只是许敬贤调了个肥缺,而他看见的却是许敬贤通过这件事展现出来的人脉和能量。   随即他看向林俊豪:“明天就去把你老婆孩子接回来,记住对许敬贤客气点,现在我们没有利益冲突了,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明天是周末,许敬贤下周一就要去新岗位任职了,肯定也会放假在家。   “哦。”林俊豪闷声答应,依旧对许敬贤心怀怨恨,但碍于父亲有重新修补关系的想法,他也不敢表露出来。   他发誓迟早一定要弄死许敬贤!   第二天,周末。   林妙熙今天加班。   家里就只剩下许敬贤和韩秀雅。   “大嫂,中午吃什么?”许敬贤昨夜和嫂子日久天长,所以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看着沙发上的韩秀雅问道。   看到许敬贤,韩秀雅脸蛋微红,脑子里又回想起昨晚起来喝水时听见的炮火声,当晚她喝那点水又白喝了。   随口回答道:“冰箱里有鸡,中午我们吃鸡吧,你平时喜欢怎么吃?”   我平时喜欢被人吃。   “随便,就凭大嫂你的手艺,怎么做都好吃。”许敬贤走过去逗她怀里的孩子,他最喜欢捏小孩子脸蛋了。   大嫂抱着孩子侧身躲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脸都给人家捏大了。”   “我手还有这种功效吗?”许敬贤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大嫂的宝宝粮仓上。   韩秀雅羞恼交加的啐道:“下流!”   这几日的相处让她对许敬贤的形象大为改观,已经不介意开点玩笑了。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他嘴角一勾,拿起接通:“喂。”   随即就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韩秀雅看见这一幕不敢发出声音。   “好,嗯嗯,知道了。”许敬贤挂断电话后脸色阴沉,迟迟都没有说话。   韩秀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麻烦了。”许敬贤有些烦躁都搓了搓脸,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刚刚地检接手我工作的检察官说我抓那个涉嫌强尖的检察官崔敏浩坦白了勾结大舅哥畈独的事,并自称还有证据。”   “什么!”韩秀雅花容失色,磕磕巴巴的问道:“那……俊豪他会有事吗?”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都已经结束了。   “我也没想到岳父他们居然除了我之外还勾结了其他检察官。”许敬贤脑袋后仰,揉了揉眉心:“如果罪名坐实的话,他们可能会被判无期。”   “啊!”韩秀雅俏脸煞白,整个人瞬间失了分寸,惊慌失措,目露祈求的望着许敬贤:“敬贤,我求求你快想想办法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大嫂,我也没办法啊!”许敬贤无奈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案子都交接出去了,现在崔敏浩已经不归我负责了,这家伙显然知道我和林家的关系,所以一开始没准备说,直到看见换了检察官才敢说出来立功。”   “不!敬贤你肯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肯定有的,你在检察厅认识那么多人,那么厉害。”韩秀雅已经顾不上孩子了,将其放到一边,双手抓住许敬贤的胳膊,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的哀求道:“求求你了救救俊豪吧。”   今天她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居家的银色吊带睡裙,内里真空,波涛汹涌。   “大嫂……”看着她这副模样,许敬贤似乎有些不忍心,但却又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大嫂,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我是有办法救他,但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跟他是有过节的,我把他们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对得起他们了,你说是不是这理?”   说完许敬贤又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当然,你也别想用还在你手里的证据来威胁我,我不会妥协。”   韩秀雅梨花带雨的摇了摇头,她不是那种人,也干不出那种无耻的事。   “你……你就再救他一次,我……嫂子有恩逼报,一定会报答你的。”韩秀雅在漫长的沉默后,似乎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紧咬着红唇低声说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嫂子能说出这种话我很失望,说明我在你眼里还是当初那个胁迫你上床的下流胚子。”   话音落下,他起身就要离开。   “不是!我是真没办法了,除了这个没别的能给你了。”大嫂起身从背后包住了他:“我求求你了,敬贤。”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心里骂娘,但表面上却是装作一副终于有借口脱身的样子,迅速的从韩秀雅怀里逃掉:“我去开门。”   看着许敬贤的背影,韩秀雅觉得有些讽刺,当初他想睡自己,自己宁死不从,现在自己主动上门他都不要。   她现在宁愿许敬贤还是那个混蛋。   “大哥?”   许敬贤开门后发现来者是林俊豪。   “俊豪!”韩秀雅连忙跑过来,想把许敬贤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林俊豪。   林俊豪看着她泛红的脸蛋,眼角未干的泪痕,凌乱的领口,心中瞬间怒火中烧,这是刚准备做被我打断了?   他强忍着愤怒,阴阳怪气的看着韩秀雅:“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韩秀雅下意识脱口而出,就准备将事情告知。   但这句话落在林俊豪耳中是莫大的羞辱,目赤欲裂:“你个贱人!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以后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别再踏进我家的门!”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韩秀雅心里的关切和好意宛如被一盆冷水浇灭,又委屈又愤怒,我为了你都要献身了,你却来专门羞辱我?   “站住!”韩秀雅突然冷着脸喊道。   林俊豪下意识转身,刚想再阴阳怪气的嘲讽两句,整个人就呆立当场。   只见韩秀雅一把将门口的许敬贤拽进屋内,然后当着他的面亲了起来。   林俊豪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瞬间感觉时间都静止了,就怔怔的看着。   “大嫂快住口……别这样……关门!”   许敬贤没想到会那么刺激,一边喊着不要,一边游手好咸,但实在不习惯开着门玩夫目前犯,最终一把推开了韩秀雅,脸上脖子上全都是唇印。   林俊豪这才回过神来,当即是怒火冲天,红着眼睛直接扑向了许敬贤。   “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我!”许敬贤先发制人,一声怒斥,红着眼上去揪住林俊豪的领子吼道:“我问你为什么不冲上来阻止我!害我犯下这种羞耻的错误!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林俊豪气得浑身哆嗦。   许敬贤打断技能:“你什么你!一个是你老婆,一个是你妹夫,你居然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干这种事?你他妈还是人吗?我简直耻与你为伍!”   “我……”林俊豪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许敬贤再次打断:“我什么我!我也是被逼才犯下这种错误的!大嫂不知轻重要占30%责任,你不站出来阻止要占70%责任,我他妈最无辜!”   林俊豪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韩秀雅俏脸冷若寒霜,眼神毫无波动的的看着林俊豪说道:“这不就是你觉得该发生的吗?现在发生了,满意了吗?接下来还有别的内容,你还想看吗?”   破罐子破摔了。   “贱人!”林俊豪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随即就离开了,再留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他要找个角落偷偷哭。   画个圈圈诅咒这对狗男女!   韩秀雅上前拉着许敬贤进屋:“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我们继续。”   她关上门就再次主动贴了上去。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嫂嫂口下留人,我先接个电话。”   来电显示是“林大少”。   虽然他不想上赶着给人当狗,但也没有拒绝的资格,这电话必须得接。   估计这家伙找自己没什么好事。 ###第88章 舔狗   嫂嫂明显在气头上。   口下留人的请求她不予理会。   虽然含羞带怯,但作为一名大学老师她算得上是巧舌如簧,对许敬贤交口称赞,爱不释手,不吝夸奖之言。   女人疯狂起来真可怕。   许敬贤心里暗道一声。   他接通林少的电话,尽量控制着语气波动,“林少,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最好别有事。   “怎么,作为朋友,没事难道就不能联系你了吗?”林海成的声音听着十分爽朗,说完又话锋一转:“听说你调到大厅扫毒科当副科长了?这是好事啊,明晚上我给你庆祝庆祝?”   虽然语气带着询问,看似很尊重许敬贤的意见,但在内里却透露着一股高高在上,根本不容其拒绝的意味。   许敬贤闻言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但随后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这狗曰的作为大像集团会长的亲侄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根本不缺钱花。   不至于冒着风险干卖面粉的勾当。   以他的身份看不上这仨瓜俩枣。   “好啊,这可是我的荣幸,明晚在什么地方见。”作为一个众所周知洁身自好的正经人,许敬贤根本不想出去鬼混,但人在江湖只因不由己啊。   面对财阀家的公子相邀,他也就只能选择为国捐躯,含泪接受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和纸醉金迷的惨痛摧残。   林海成哈哈一笑:“到时候派人来接你吧,我新买了一条游艇,你来帮我试试看稳不稳,减震效果如何。”   买条船说得跟买条裤衩一样轻松。   真该死啊!   “这个取决于浪的大小。”许敬低头瞄了韩秀雅一眼,语气矜持的说道。   林海成:“明晚涨潮,有大波浪。”   大家都是文化人,说话要含蓄。   “林少这么说我就很期待了,那就到时候见。”许敬贤语气跃跃欲试。   林海成说了个“好”就挂断电话。   这年头手机漏音比较厉害,韩秀雅又离得近,听了个清清楚楚,素颜朝天望着他:“我还以为你真改了呢。”   至少好色这点是狗改不了吃屎。   等等,我是不是把自己也骂了?   “大嫂,你不懂。”许敬贤一脸惆怅的吐出口气说道:“财非我所愿,美色亦非吾所愿,你以为是我愿意沉迷于这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吗?”   “难道不是吗?”韩秀雅反问道。   她不信有男人不喜欢这种生活。   许敬贤摇了摇头:“所以才说你根本不懂我啊,都是现实所迫,那些大人物让我去是看得起我,我不去就是看不起他们,他们焉能容得下我?”   “而一旦离开了权力我又拿什么守护这群可爱的国民?拿什么捍卫法律的正义?拿什么实现自己的抱负?”   “所以我只能选择和光同尘,忍辱负重的跟他们打成一片,变成他们当中的一员,任由酒精和美色摧残着我的身体和灵魂,但在用权力为国民伸张正义时,我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看着脸上尽显疲态的许敬贤,听着他内心的独白,韩秀雅是半信半疑。   怪不得许敬贤之前那么坏,现在却突然判若两人,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就算这是真的,我也不能认同你的观点。”韩老师来劲儿了,擦了擦嘴角望着他说道:“你觉得取信于权贵就能得到更多权力,才能更好的服务国民,可在你获取权力的过程中所伤害的人呢?他们不是无辜的吗?”   在韩秀雅看来人与人该是平等的。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面对这种责问,许敬贤说了一句很装逼的话。   那都是好大哥干的。   跟我有毛的关系啊!   韩秀雅当时怔了一下,随即噗呲的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还挺有深度。”   “没你深。”许敬贤谦虚的表示。   毕竟韩秀雅是大学老师,知识储备嗷嗷丰富,当然是个有深度的女人。   韩秀雅又突然抓住了他刚刚话里存在的一个漏洞,质疑道:“既然你说你对女人都已经腻了,那当初为什么还要趁人之危,胁迫我陪你上床?”   许敬贤静静看着她,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狡辩,你自己想象。   “难道我在眼里是不一样的?”韩秀雅自动脑补,随即温婉可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起身凑到他耳畔轻声说道:“嫂子今天就实现你的愿望。”   此处省略水字数的情节……   一小时后,许敬贤心怀愧疚的看着沙发上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侄女。   抱歉,今天你可能要断粮了。   韩秀雅栗色的长发凌乱不堪,眸子半开半合的蜷缩在许敬贤怀里,良久才说道:“求你救林俊豪最后一次。”   夫妻一场,她算是仁至义尽了。   “唉,大嫂你……”许敬贤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还能说不吗?”   韩秀雅紧紧抱着他,并不回话。   许敬贤假惺惺的说道:“不过我终究是已经调走了,这个案子运作起来很难,让他们安然无事不可能,顶多轻判,加上减刑五六年就能出来。”   等大舅哥五六年后放出来,她女儿都会叫爸爸了,嗯,她老婆也会了。   “已经够了。”韩秀雅说道,毕竟从无期徒刑一下子跳到五六年,在她看来这肯定是许敬贤能做到的极限了。   如果真变成一年都不判,那她反而要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许敬贤搞的鬼。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啊。”许敬贤感慨一声,又说道:“大嫂,我们的事不能让妙熙知道,不是我怕,主要是我爱她,不想看见她为我伤心。”   嫂子要是知道他出轨嫂子,绝对会跟他离婚,说不定出于报复心理把他李代桃僵的事说出去,不得不防啊!   毕竟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强的,特别是因爱生恨的情况下报复心更强烈。   这点可以参考现在的韩秀雅。   “呸,不要脸。”韩秀雅听见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不想再继续谈这个话题,说道:“从家里拿出来那些资料都被我放在我的教师公寓了,我一会儿把钥匙给你。”   许敬贤已经做到了他承诺的,崔敏浩的检举是不受他控制的变数,当然不能算在他头上,东西也该给他了。   “好。”许敬贤点点头,接着又问起了她之后的打算:“大嫂,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要跟大舅哥离婚吗?”   毕竟大舅哥要去蹲号子了。   “不,为什么要离婚?”韩秀雅冷冷的反问,随即脸上又冰霜尽化,风情万种的娇笑一声说道:“你不就喜欢我这个身份吗?离了婚你不失望?”   许敬贤顿时倒吸一口凉皮。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更坚定了不能得罪林妙熙的想法。   女人狠起来果然可怕,为了报复男人什么事都能做,他付不起这代价。   ……   7月25号,周一。   许敬贤到大厅走马上任。   “叮!”   电梯在8楼停下,当他走出电梯门的那一刻,早已经等待在走廊上的扫毒科众成员齐刷刷的弯腰鞠躬问好。   “许敬贤科长!”   扫毒科人手很多,光正式检察官就有超过二十位,加上助理等乱七八糟的辅佐官,一眼望去起码有上百人。   许敬贤微微还礼:“谢谢大家了。”   “敬贤,欢迎你。”为首的蔡东旭走上前去,笑着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恍然大悟。   怪不得蔡东旭会推荐许敬贤。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关系还很好。   更有甚者想到了之前和蔡东旭竞争扫毒科科长之位的柳岩雄,他就是被许敬贤搞下去的,那么这次卢项诚和崔敏浩的事……又真的只会是巧合吗?   一时间所有人对这位新来的科长心生敬畏,对方在首尔不是毫无根基。   而是有着许敬贤这么一个强援。   “各位回去工作吧。”蔡东旭松开许敬贤,转身笑吟吟的挥了挥手说道。   所有人在鞠躬后才四散而去。   蔡东旭看向许敬贤:“就跟你抱了一下,我的威望至少提升了一半。”   “那再抱一下吧。”许敬贤张开手。   蔡东旭锤了他一拳:“你这家伙想占我便宜是吧?我可是有老婆的。”   “我更兴奋了。”许敬贤眉头一挑。   “西八,你这个变态!”蔡东旭打了个激灵,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你刚来先熟悉熟悉吧,我得去开个会。”   话音落下他就急忙走进了电梯。   许敬贤看向赵大海,在赵大海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两名小青年。   “科长好!”三人连忙又鞠了一躬。   赵大海介绍了他们的身份,那个中年人是书记官,两名青年是搜查官。   书记官是专门负责文字工作的。   许敬贤勉励了三人一番,然后就在赵大海的引路下进了自己的检察室。   当他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看着和在首尔地检的办公室里几乎一模一样的格局时,扭头看向赵大海说道:   “大海啊,用心了,谢谢。”   赵大海笑着微微鞠躬,没有说话。   “有发现什么能用的人吗?”许敬贤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问道。   这就是提前让赵大海踩点的目的。   他要一上任就对扫毒科了如指掌。   赵大海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给许敬贤冲咖啡,端到他面前后转身从架子上熟练的抽出一个档案袋:“这个家伙有点意思,我觉得可以一用。”   “念。”许敬贤端着咖啡,手不空。   赵大海收回递过去的文件袋,直接张口就来:“宋杰辉,35岁,大厅扫毒科检察官,23岁时第一次考就通过司法考试,其先后效力于首尔东部支厅刑事二部,首尔地检公判一部……”   年纪轻轻顺利通过司法考试,成为一名尊贵的检察官,心比天高,结果四处碰壁,十年间辗转在各个部门。   后来终于学聪明了,开始对上司阿谀奉承,攀附权贵,而为了能巴结上司就得捞钱,不择手段的捞钱,不择手段的立功,渐渐从个心怀正义的热血青年变成了阴险狡诈的老官油子。   这种改变对国民来说是坏事。   但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件好事。   否则根本就别想进入大检察厅。   “他的靠山是谁?”许敬贤问道。   赵大海回了一句:“这人底线极其灵活,谁是他上司谁就是他靠山。”   也就是说他没有固定的追随对象。   但却又能准确的讨好每一个上司。   “哦?那他没去巴结蔡前辈?”许敬贤有些意外,蔡东旭初到首尔,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他如果在这个关头主动投靠,就肯定会被引为心腹啊!   许敬贤不信宋杰辉看不到这点。   赵大海莞尔一笑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的履历,估计是被社会毒打过头,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他现在从来不为了更大的收获去冒险,所做的选择都是求稳,蔡科长空降而来,毫无根基,不知道能不能站稳脚跟,他肯定想再观望观望。”   毕竟首尔的情况特别复杂,蔡东旭在这里没有自己的人脉,想坐稳这个位置可不容易,万一白献殷勤了呢?   “叫他过来。”许敬贤说道,他不怕对方阴险狡诈,这种人用着才顺手。   好人有好人的用法。   坏人有坏人的用法。   “是。”赵大海转身离去。   “咚咚咚!”敲门声很快响起。   许敬贤放下咖啡说道:“进来。”   随后一个身材微胖,眼睛小得快眯成了一条线,皮肤白皙,相貌平凡的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鞠躬说道:“科长,您找我。”   许敬贤拿出一支烟。   胖子动作流畅的掏出打火机上前弯腰帮他点烟,而在后退的时候又不着痕迹的拿走了茶几边上的小烟灰缸。   熟练的将其揣进了裤兜里。   “你帮我做件事。”许敬贤并没有发现他这套小动作,语气平静的说道。   宋杰辉没有丝毫迟疑,问都不问说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下来:“请科长您吩咐,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敬贤还是很有巴结的价值的。   其实面对许敬贤他心里有些复杂。   两人的起点差不多,可结果却大不相同,他人近中年才醒悟,而许敬贤从起点就已经开始滑行准备起飞了。   “我得到消息,崔敏浩自述还涉嫌畈独,这个案子你去接手吧,至于首尔地检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这个案子虽然牵涉到了我岳父和大舅哥,但我希望你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一定秉公执法,让他们蹲个五六年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嫌疑人与他有亲戚关系,他不能直接负责这个案子,事后让宋杰辉在做简报时提一句是他大义灭亲就行了。   你把刑期都定了,我还秉公执法?   宋杰辉心里吐槽一句,不过转而却又觉得许敬贤肯舍得让自己岳父和大舅哥进去蹲几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估计他们关系肯定不怎么样。   宋杰辉微微弯腰,一脸谄媚的拍着许敬贤的马屁:“科长您大义灭亲一心为公,实在是让人佩服,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汉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请科长放心,我必定严格按法律章程办事!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法官定刑都没有检查官准,他们想让一个人蹲几年,就能让他蹲几年。   “嗯。”许敬贤就喜欢这种人,想抖烟灰却没看见烟灰缸,宋杰辉注意到了这点,果断的上前将双手伸合拢伸了过去:“科长,委屈您将就将就。”   这家伙是真能舔啊。   比两位嫂子还会舔!   许敬轻轻抖了一下烟灰,一边观察宋胖子的表情,只见他是面不改色。   然后许敬贤又忍不住多抖了一些。   宋杰辉眉头一皱,硬是不吭声。   咦!还挺能忍。   许敬贤作势要把烟在他手里掐灭。   宋志辉脸都绿了,看着越来越近的烟头,双手微微颤抖却不敢往回收。   科长!这他妈就过分了啊!   “开个玩笑。”许敬贤把烟重新含回嘴里,随口说道:“你皮还挺厚实。”   宋杰辉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个笑容舔道:“多谢科长夸奖,说明我这双手就是专门给您当烟灰缸的啊。”   “去吧,人证物证都是现成的,尽快抓人。”许敬贤实在是受不了他。   “是。”宋杰辉鞠躬后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又对里面鞠了一躬才关门。   然后腰杆逐渐挺直,在赵大海等人的注视中面色沉着的走出了检察室。   他是上司面前舔狗。   离开上司就是恶狗。   看似肥肥胖胖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算是一种反差了。   另一边,许敬贤喊来赵大海:“大海呐,怎么回事,我的烟灰缸呢?”   他记得刚进来的时候都还在。   最近纵欲过度,记忆力紊乱了?   “这……”赵大海推门而入,看着茶几空空如也的左上角也是一脸懵逼,下意识说道:“我明明放了一个的啊!”   他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许敬贤一愣,随即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行了,再去给我拿一个吧。”   这宋杰辉可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   “你啊你,秀雅能干出那种事也是被你气的,还有脸在这里喝闷酒!”   林家客厅,林父拿着份报纸,看着醉醺醺的林俊豪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昨天的事林俊豪回来后跟他说了。   但以他这些年对自己儿子和儿媳的了解,韩秀雅当时那明显是被林俊豪气懵了,既然林俊豪冤枉她,她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做给他看,让他如愿。   对此他是在无话可说。   他儿子总是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夫妻相争,渔翁得利。   “爸,你等着吧,许敬贤嚣张不了多久了,他会死得很难看。”林俊豪仰头灌了一口酒,眼神恶毒的说道。   林父听出了不对劲儿,猛地合上手里的报纸:“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林俊豪这话绝对不是无故放矢。   “没什么。”喝蒙的林俊豪露出个阴冷的笑容,打了个酒嗝,擦去嘴角的酒渍:“做了点能让他倒大霉的事。”   断人财路,夺人妻子,这两件事许敬贤都对他做了,他必须报仇雪恨!   “混账!你到底干了什么!”林父一脚踢飞他手里的酒瓶,气急败坏的喝问道:“你都干了什么!赶紧说啊!”   他现在强烈有种不安的预感。 ###第89章 恶狗   “爸你放心吧,只是许敬贤会倒霉而已,牵连不到我们家。”林俊豪嘿嘿笑着,又打开了一瓶酒:“我告诉了他们,那些东西在许敬贤手里。”   林家这些年干了许多脏事,吐出去不少利益,都像对付许敬贤一样留下了证据,作为生死存亡时用的底牌。   可结果全被韩秀雅和林妙熙偷了。   现在他告诉那些人这些炸弹落在了许敬贤手中,他们又岂会坐视不管?   就算许敬贤把东西交出来,他们也会怀疑其还有备份,不会善罢甘休。   “你个混账!你疯了!”林父听完后气得脸色煞白,万万没想到林俊豪能干出这种事,他吼道:“你以为你害的只是许敬贤?害的是我们全家!”   是,那些东西是不在他们手上了。   可是从他们手里泄露出去的啊!   这完全就是在跟许敬贤同归于尽!   “不,不会的,我只告知了林少那些朋友,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少亲口承诺过,他不会追究我们家。”林俊豪含糊不清的说道。   林父闻言惨笑一声,林俊豪已经彻底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蒙蔽了双眼。   为了能报复许敬贤。   居然会抱着这种侥幸心理。   林海成这种人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没有丝毫信任的价值,那些证据牵扯的人里不少都是跟他一样的富二代。   是因为林海成才选择了他们父子。   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管许敬贤的下场如何,林海光成为了给那些人一个交代都不会放过自己父子二人。   他们靠着林家远房亲戚的关系巴结上林海成才有了现在的一切,现在又将因为林海成烟消云散,都是命啊!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林父心不在焉的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被两道身影粗暴的摁在了墙壁上,一群人鱼贯而入把林俊豪也控制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单手被擒拿跪压在地面的林俊豪酒醒了不少,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道。   “我是扫毒科的宋杰辉检察官,你们父子二人涉嫌畈独,证据确凿,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所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在属下控制住局面确定安全后,宋杰辉才进了屋内。   听见“扫毒科”三个字,林俊豪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许敬贤,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是不是许敬贤!是不是他让你们来的!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我要见他!我要见这个该死的家伙!”   林父脑瓜子也是嗡嗡响,许敬贤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林妙熙的想法吗?   “阿西吧,无礼的家伙。”宋杰辉挺着啤酒肚,微眯着一双小眼睛走到林俊豪面前,踩住一个啤酒瓶滚动着压到他手指上,然后用力的反复碾压。   十指连心,啤酒瓶碾压着手指发出咯咯声,林俊豪痛得面目扭曲,撕心裂肺的惨叫道:“住手!快住手啊!”   他感觉自己的指骨都要被碾碎了。   宋杰辉蹲了下去,一只脚依旧踩在压着林俊豪手指的酒瓶上,伸手拍打着他的脸,声音散漫而随意的说道:   “仁慈的许科长只准备让你们父子去蹲五六年而已,你不仅不心怀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无礼的辱骂他,真是不可饶恕,必须要受到惩罚啊。”   他经常对犯人使用暴力。   因为在上司面前他很卑微,所以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心里的情绪。   “你这个许敬贤的走狗!我一定要举报你使用暴力折磨疑犯!”林俊豪脸上满是虚汗,连牙齿都在颤抖,但是却依旧嘴硬,眼神怨毒的叫骂道。   “当狗有什么不好,你是人吗?不也被狗踩在脚下?”宋杰辉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愤怒,说完还故意呲牙咧嘴的笑着冲林俊豪学了声狗叫:“汪!”   林俊豪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透露着一丝惊恐,他有些怕这个神经病了。   “哈哈哈哈,怕我咬你啊?”宋杰辉见状大笑起来,但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骤然消失,一双细长的小眼睛里凶光毕露,戾气横生,揪着林俊豪的头发将其脑袋提起来:“怕就对了。”   话音落下,宋杰辉随手就抓起一个酒瓶砰的砸碎在林俊豪面前,把他的头狠狠往下摁:“因为我真会咬人。”   “你她妈疯了!放开我!”林俊豪惊惧万分,后悔得罪这个疯子,他奋力挣扎着扭过头想要躲开那些碎玻璃。   宋杰辉起身,一脚又一脚的把林俊豪的脸往碎玻璃里踩,同时气喘吁吁的骂道:“你着该死的杂种,既然知道我是走狗,就要尊重我当狗换来的权力啊!不然我当狗图什么?啊?”   林俊豪惨叫声不断,原本还算英俊的脸蛋被碎玻璃割得鲜血淋漓,额头和嘴唇都镶嵌着玻璃渣,甚是可怖。   “我错了,检察官大人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满脸是血的林俊豪彻底认怂了,嘶声哭嚎着连连求饶。   宋杰辉这才停下来,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骂骂咧咧:“终于学乖了吗混蛋?要懂礼貌啊,带他走吧。”   作为一个胖子,打人是很累的。   “这位检察官大人,麻烦帮我向许科长带句话,我想见他一面。”林父现在才敢开口,而且用词十分恭敬。   “我不喜欢被麻烦。”宋杰辉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走过去伸手掐住他的老脸说道:“许科长也不喜欢被麻烦。”   林父不敢再说话,他多少了解点这人的心理,怕自己也招来一顿暴打。   目送着林家父子被带走,宋杰辉拿出手机打给许敬贤,电话拨通后他宛如对方就在面前一样依旧毕恭毕敬。   “科长,人已经抓了……是是是。”   宋杰辉一阵点头哈腰,等对面挂断后他才收起手机挺直腰干走了出去。   以前他想当人,结果没个人样。   可自从学会了当狗,活得反而像个人了,所以啊,这当狗有什么不好?   ……   “哥!哥你怎么样!”   两个小时后,林妙熙和韩秀雅冲进了扫毒科的3号侦询室探望林俊豪。   “啊!哥怎么会这样!”看见林俊豪脸上的纱布后林妙熙又惊又怒,咬着银牙问道:“哥,这是谁打的?我去告诉敬贤,让他教训那个王八蛋!”   “许敬贤?”林俊豪听见这个名字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吼道:“就是你的好老公,就是他让人干的!他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我们好就是要把我们送进监狱吗!”   “哥,你误会了,你为什么总对他有成见呢?这跟敬贤没关系。”林妙熙又心疼哥哥又有些恼他,为自己丈夫解释道:“是崔敏浩!是他检举了你们,你根本不知道敬贤在背后为你做了什么!他一直都在救你和爸!”   其实说到底她觉得还是怪父亲和哥哥自己,如果不是他们勾结崔敏浩卖面粉,现在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崔敏浩?”林俊豪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就想明白了一切,又气又恨的哈哈大笑起来:“许敬贤!你真是好手段啊!我就说你那么大度不对我赶尽杀绝,原来在这等着我,你够狠!”   他脸上的纱布都变得扭曲了。   “哥!你为什么到这时候还在执迷不悟的对敬贤有偏见呢!”林妙熙咬着红唇吼道,觉得她哥真是没救了。   林俊豪激动的反驳到:“是你被他骗了!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指着一直没说话的韩秀雅:“还有这个贱人,她跟许敬贤有一腿!”   “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林妙熙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污蔑自己丈夫和韩秀雅的关系。   一时间哀莫大于心死,实在不想再看到林俊豪,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等小姑子出去后,韩秀雅才冲着林俊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语气温柔的说道:“俊豪,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一定会等你出来。”   “秀雅你……”林俊豪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老婆,没想到这时候她还对自己不离不弃,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抿了抿嘴:“对不起,我……”   韩秀雅撩了撩耳畔的发丝,嘴角含笑打断了他:“敬贤喜欢这样。”   “他最喜欢喊我嫂子,我要是和你离婚的话,他肯定会很失望的,还有,等你出来说不定会看见我们女儿多了个弟弟呢。”   “不过我也很喜欢呢,可惜你看不到我当时的表情,敬贤说很美。”   她每个字都宛如一把血淋淋的刀。   林俊豪脸上的表情凝固,整个人怒不可遏,气急败坏的扑过去掐住韩秀雅的脖子吼道:“贱人我要杀了你!”   他此刻满脑子都只想杀了韩秀雅。   “咳……没吃饭吗?敬贤力气可比你大多了,哦,不只是力气……”韩秀雅呼吸困难,但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断断续续说道。   林俊豪越愤怒,她就觉得越痛快。   “你干什么!放开!立刻松手!”   门外的警卫冲了进来,挥舞着橡胶棍狠狠的抽打在林俊豪的手上,而在等他松手的瞬间就把他扑倒在地面。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韩秀雅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林俊豪双目充血,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凝为实质,撕心裂肺的大声咆哮。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嫂子,你没事吧。”林妙熙一脸关心的扶着脸色苍白的韩秀雅询问道。   韩秀雅捂着脖子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事,妙熙我们走吧。”   “你可真是活该!”林妙熙咬着银牙骂了林俊豪一句,转身就往外走去。   许敬贤在观察室里全程旁观,这时候才走出来假惺惺的对林妙熙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对我的成见很深啊。”   话里有种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憋屈。   “欧巴,委屈你了。”林妙熙心疼的搂住他的胳膊,将脑袋依偎在他肩膀上说道:“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你为我们家做了什么,我心里最清楚。”   在她看来许敬贤才是这件事里最无辜的那个人,明明为她们林家付出了那么多,但却不被大哥和父亲理解。   大哥就算了。   连父亲刚刚居然也污蔑敬贤欧巴。   还好嫂子没有他们那么糊涂。   “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许敬贤温柔的说道。   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大舅哥已经付出代价了。   确实没必要再跟他一般见识。   “嗯。”林妙熙心里感动不已,决定今天晚上要百衣百顺,敬贤欧巴让自己穿什么就穿什么,好好的鲍答他。   因为孩子在家里睡觉,所以韩秀雅先回去了,林妙熙也去了报社上班。   许敬贤则前往韩秀雅的教师公寓。   用钥匙打开门,里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很久无人居住。   在客厅却有一个很干净的行李箱。   里面装的显然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许敬贤打开箱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文件袋,笔记本,照片等资料。   他找到和自己相关的,然后一把火烧掉,看着那些犯罪证据在火焰的吞噬下化为灰烬,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随即才有心思看起了其他资料。   里面有多位警署署长,科长,地方议员和官员,海关官员受贿的证据。   此外还有几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从照片上的内容,可以推测出林家多次帮他们干过杀人和逼良为娼的脏事。   岳父之前警告过他,说这些东西泄露出去会出事,但这上面的官员也都只是些中下层,并不足以引起地震。   那问题恐怕就在那几个身份不明的家伙身上了,许敬贤把这几个名字记了下来,准备回头让赵大海查一下。   随后他将东西装回行李箱,没有带回家的打算,而是将其放在了卧室的床底,等找到合适的窝藏点再来取。   晚上,林妙熙下班回到家,踢掉高跟鞋后踩着丝袜走进客厅,好奇的看向沙发上正拿着奶瓶喂孩子的韩秀雅问道:“这两天怎么光给她喂奶粉?”   对面沙发上的许敬贤低下了头。   “有时候没奶,只能换着喂。”韩秀雅莞尔一笑解释道,余光狠狠剜了许敬贤一眼,以前只喂一个,但现在要同时喂两个,所以只能用奶粉来凑。   “噢噢。”林妙熙点了点头,到许敬贤身边坐下:“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我今晚不在家里吃,一会儿有人来接我。”许敬贤将嫂子柔软的娇躯搂入怀中,亲了她一口说道:“还记得我之前提过办报的事吗?我那个朋友已经同意了,她愿意给你投资。”   南韩这弹丸之地,哪怕是后面互联网发展起来了,但报纸的销量也依然连续走高,是人们了解新闻的主要途径之一,更别说现在互联网刚起步。   当然,这并不代表许敬贤要放弃互联网,他准备线上线下一起做,毕竟线下肯定竞争不过那些口碑和渠道都成熟的资深媒体,根本没那个条件。   所以只能靠弯道超车,等依靠线上打开名气后再拉动线下报纸的销量。   现在那些主流媒体根本就不重视线上板块,都在线下市场拼杀,正好给了许敬贤偷家的机会,毕竟南韩接下来几年经济持续增长,即将迈入发达国家行列,互联网的普及也会变快。   上网全都是年轻人,而且是有学识家庭条件不错的年轻人,只要能影响这一批人,那就能影响南韩的未来。   “真的吗?太好了!”林妙熙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凉了,没想到突然得到这么个好消息,欣喜若狂的抱着许敬贤狠狠亲了几口:“我明天就去辞职!”   毕竟给人打工哪有自己当老板爽。   “喂喂喂你们两个,要不要考虑我的感受。”韩秀雅眼神幽怨的说道。   林妙熙嘻嘻一笑:“大嫂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来亲我家欧巴啊,他肯定会很高兴的,毕竟你那么漂亮。”   “你胡说什么呢。”许敬贤心虚的呵斥一声,对韩秀雅道歉:“大嫂,妙熙就是管不住嘴,你别跟她计较。”   “那么认真干什么,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嘛,以我跟大嫂的关系她肯定不会介意的。”林妙熙撇了撇嘴说道。   不过许敬贤这种完全把韩秀雅当长辈尊重的态度,让她也放心了许多。   毕竟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大嫂将在家里长住,让她有点忧心,怕两人趁自己不在时擦枪走火,那她就该哭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韩秀雅抱着孩子起身去开门,看着面前的青年问道:“请问你有事吗?”   “太太您好,我找许检察官,是林少让我来接他的。”青年鞠躬说道。   客厅的许敬贤听见了这话,松开怀里的嫂子,拿起外套就走:“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欧巴少喝点酒哦。”林妙熙起身送许敬贤出门,那个司机看着风情各异的林妙熙和韩秀雅顿时瞪大了眼睛。   阿西吧,许检察官真让人羡慕啊。   许敬文对两位嫂子摆了摆手,然后就跟着青年向门外的劳斯莱斯走去。   青年快步跑在他前面帮他开车门。   目送着华贵的劳斯莱斯缓缓消失在黑夜中,林妙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今晚又有别的女人抢她的东西吃。   “好了,应酬嘛,敬贤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韩秀雅安慰了她一句。   林妙熙就是知道这点才无奈,深吸一口气,捏紧粉拳说道:“等我赚了大钱,他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为了老公,她一定要努力奋斗!   “那等你成为财阀再说吧,未来的报业女王?”韩秀雅噗呲一笑说道。   “什么嘛,可恶嫂子你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你干嘛~哎呦~”   “嘻嘻,我要跟小侄女抢吃的。”   姑嫂嬉戏,欢声笑语,满室生香。 ###第90章 羞辱,爆发   首尔是内陆城市,不靠海,但是有一条汉江能行船,到最近的入海口只有五十多公里,一个小时就能下海。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游艇码头。   许敬贤刚下车,一艘白色的豪华游艇就闯入了视线,停泊在一众小艇当中分外显眼,甲板上有数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岗,安保看起来十分森严。   他先在码头上接受了两名保镖严格的搜身检查后才被放行,也就是这年头的手机还没有录音和拍照的功能。   否则肯定也不许带上船。   进入游艇客舱,宽阔而豪华,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宛如一套移动的海上别墅,处处都散发着金钱的气息。   而如此宽阔的客舱里却只有着五道身影,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林海成也在其中,此时他们似乎正说着什么笑话,齐齐仰头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其中一人仰头大笑的时候注意到了许敬贤,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另外几人见状,目光也循着他的视线聚集在许敬贤身上,脸色纷纷阴沉下去。   看情几人的脸后,许敬贤的心尖陡然一颤,虽然今天下午他看的那几张照片略显模糊,但他能肯定这四人就是照片上驱使林俊豪干脏活的家伙。   在游艇上同时看见这四人,当然不可能是巧合,多半是林俊豪把那些东西在自己手里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们。   林海成约自己来肯定就是为此事。   在电话里自己一点没听出不对劲。   到了这一步,他想退也没得退了。   而且凭他的身体素质完全能做到血溅五步,等船到了海上后这些家伙要是想害他,他也未尝没有反抗之力。   就在许敬贤心中天人交战时,林海成也看见了他,坐在原地没动,笑着招手:“敬贤,就差你了,快过来。”   神态和姿势就宛如在唤一条狗。   “林少,还有诸位,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许敬贤调整好情绪,脸上挂着笑容快步上前,鞠了一躬说道。   此时他突然想到了宋杰辉。   自己何尝不是另一个他呢?   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自己拼了命往上爬,但这些家伙就凭投了个好胎便能让自己点头哈腰。   “哼!”另外四人冷眼相待,面对一个得罪自己的检察官,他们根本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许敬贤还不配。   许敬贤立刻把腰弯得更低了一些。   “我给你介绍一下。”林海成像是没看出四人对许敬贤的情绪,指着他们说道:“陈少,李少,郑少,黄少。”   他每介绍一个人,许敬贤身体就得跟着转动向他指的人单独鞠躬行礼。   “听说许检察官你不畏强权,刚正不阿,我可是一直很佩服啊,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我必须敬你一杯。”   穿着银色西装的黄少阴阳怪气的嘲讽许敬贤,将几瓶高度烈酒兑进一个大杯子里,然后起身吊儿郎当的解开皮带往杯子里撒尿,泛黄的尿液打在酒杯里溅起了一连串的白色小泡沫。   其他人都猜到了他要做什么,顿时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等着看热闹。   撒完尿后,黄少打了个激灵,也不系皮带,用两根手指捏着酒杯递到许敬贤面前:“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许敬贤抬头看着眼前的黄少,对方眼中的嘲弄和戏谑能看得一清二楚。   “喂,快点接住啊混蛋,你可是头一个能喝到黄少亲手调酒的男人。”   “莫非许检察官是看不起黄少吗?”   “这是黄少对你的赏赐,多少人想喝都得排着队,你还不赶紧接住!”   另外三人如看马戏一样哈哈起哄。   林海成嘴角含笑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看着许敬贤,没起哄,但也没阻止。   “快点喝啊混蛋,难道你还要我亲手喂你吗?”黄少冷冷催促了一句。   许敬贤缓缓伸手接过酒杯。   黄少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下一秒,许敬贤另一只手突然掐住了他的腮帮子,然后在他惊怒的眼神中将杯子塞到他嘴边强行灌了进去。   把酒灌完后许敬贤松开黄少,杯子同时掉落地面,质量挺好,没摔碎。   “呕!咳咳咳!呕!呕!”   黄少疯了一样弯腰不断呕吐,用手抠自己嗓子眼,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西八,真是恶心啊。”许敬贤骂骂咧咧的拿出手帕,嫌弃的擦了擦手。   林海成四人早就被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许敬贤敢这么做,他是疯了吗!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   “该死的家伙!我要杀了你!”黄少精神崩溃了,吐完后脸色苍白,但是却双目充血,咆哮着冲向了许敬贤。   许敬贤轻松躲开他的王八拳,抬手揪住他的头发,然后宛如拖一条死狗般拖到茶几旁,掐着他的后脑摁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抓起酒瓶砸了下去。   “哗啦!”   酒瓶瞬间破碎,价值百万的名酒湿透了黄少的头发,与鲜血混成一起。   这瓶酒刚好配得上他的身份。   “啊啊啊啊!”黄少痛得五官扭曲。   听见动静后数名保镖跑了进来。   林海成起身喊道:“分开他们!”   保镖立刻冲向了许敬贤。   许敬贤松开黄少,并举起了双手。   几名保镖目露询问的看向林海成。   林海成抬手,他们站在原地候命。   “阿西吧!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你全家!”黄少满脸都是血液和酒水混合物,歇斯底里的威胁许敬贤。   在朋友面前被灌加了尿的酒。   他从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林海成看着他那副凄惨的模样皱了皱眉头:“让医生来给他包扎一下。”   很快两名医生就提着箱子进来了。   有这么一个缓冲,陈少三人也回过神来,随即就勃然大怒,虽然挨打的不是他们,但不亚于动手打了他们。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那么做!”陈少拍案而起,指着许敬贤破口大骂。   “啪!”   许敬贤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陈少当场被他重重的抽倒了在沙发上躺着,鼻血飞溅,脸部迅速红肿。   郑少和李少又惊又怒,但有两位好友的前车之鉴,却也不敢贸然开口。   “是林少给我的胆子这么做。”许敬贤甩甩手腕,语气冷冽的说了一句。   四人同时抬头看向林海成。   林海成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不知道我是林少的人?他竟然敢当着林少的面羞辱我,就是没把林少放在眼里!”   “主辱臣死,不管他是谁,但他敢轻视林少,那就是逼我跟他拼命!”   许敬贤面色冷峻的指着在医生怀里哀嚎的黄少,语气斩钉截铁的喝道。   林海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又哪里听不出许敬贤这是在祸水东引。   简直是找死!   许敬贤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为难我个小人物,那些东西是在我手里,但我只会交给林少,没有他点头,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拿走!”   林海成听见这话,原本阴沉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他意识到许敬贤不是在祸水东引,而是真在向他表忠心。   还是自绝后路的那种。   那些东西如果落到他手里,这四个家伙以后不就得对他言听计从了吗?   同时许敬贤也把他们得罪死了。   为了自保,许敬贤只能靠他,自然也必须忠心于他,当他最忠实的狗。   “海成哥,他说的是真的?那你今天叫我们来,莫非是故意耍我们?”   陈少和郑少冷冷的看着林海成。   他们又不是傻子,哪看不出来许敬贤的话是为了求自保而临时编造的。   现在就看林海成的选择。   “我有那么无聊吗?”林海成轻笑一声摊了摊手,平静的说道:“我叫他来就是让想他当面给你们道个歉,等着回去后再把那些东西还给你们。”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可明晨确实有些过分,他是想羞辱敬贤呢?还是想羞辱我呢?”   一份能够控制四名财阀公子的犯罪证据,再加上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检察官的绝对忠心,值得他这般选择。   虽然他跟四人关系很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让他清楚一件事,关系再好也不如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可靠。   而且个人的关系并不代表家族之间的关系,自己必须得为家族考虑啊。   黄李郑陈四人脸色霎时十分难看。   都知道麻烦了。   当初要不是因为信任林海成,他们根本不会选择让林俊豪来做那些事。   如今本来应该帮他们拿回证据的林海成,出尔反尔背叛了他们的友谊。   林海成是个有分寸的,不会用那些东西威胁他们,但只要那些证据还存在一天,他们就要忌惮林海成一天。   “海成哥,怪不得我爸说你成熟懂事得快呢。”郑少气极反笑,指着林海成阴阳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海成,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西八!我以前看错你了!”   陈少和李少也铁青着脸离去。   现在那些证据还要不要回来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林海成肯定会留备份。   “等等我。”包扎到一半的黄少推开了两名医生,踉踉跄跄的起身,指着林海成咬牙切齿的说道:“算你狠!”   经过许敬贤面前时,他神色怨毒的盯了他一眼,然后才大步流星离去。   他们四人今晚被现实上了一课。   面对昔日好友的指责,林海成面色一直古井无波,直到他们走后才悠悠叹了口气:“许敬贤,你真是该死。”   许敬贤弯腰鞠躬,没有说话。   林海成走到他面前一脚踹过去。   许敬贤惨叫一声顺势倒在地上。   其实并没有多痛,但得配合演出。   “就因为你,让我跟四个昔日的好友的友谊不再纯粹,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啊?”林海成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许敬贤从地上爬起来,九十度鞠躬说道:“林少说我该死,我就该死。”   他不想给林海成当狗,但是今晚不做出这种选择的话,他会死得很惨。   他不知道那四个人的身份,但能跟林海成坐在一起,就证明他们的家世差不到哪去,用用力就能捏死自己。   所以他必须得有个靠山撑腰。   不过他选择给林海成当狗,只是迫不得已,并不代表他喜欢当狗,刁奴骑主,鸠占鹊巢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他迟早让林海成低着头跟他说话!   许敬贤心中愈狠,脸上却愈恭敬。   “很好,我喜欢听话的人。”林海成转身倒了两杯酒,递给许敬贤一杯。   许敬连忙伸出双手接住。   林海成举起酒杯,风轻云淡却又霸气的说道:“提前恭贺你升任总长。”   “多谢林少关照。”对于林海成的画饼行为,许敬贤很配合他,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香风,不断有穿着性感,身材火辣,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入了客舱,一个接着又一个。   二十多个女人的进入让空旷的客舱变得有了些人气,她们面带笑容站成一排鞠躬,声音甜美的说道:“两位欧巴晚上好,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其中有不少是当下正火的女星。   “喜欢哪个?”林海成询问道。   许敬贤目光从那些性感迷人的女星身上扫过,沉声说道:“全都喜欢。”   林海成瞬间愕然,随即揽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好,那就全都给你!”   许敬贤惊喜交加的看着他。   “今晚好好玩,明早带着那些东西来我家陪我吃早餐。”林海成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他今晚没心情玩女人。   更没兴趣陪许敬贤在这浪费时间。   今晚的事得回去跟家里人通个气。   许敬贤鞠躬喊道:“林少慢走。”   林海成下船后游艇起航,许敬贤没让船长入海,就只让他沿着汉江开。   “欧巴,你可一直是人家的偶像。”   “不用酒杯哦欧巴,用嘴喂……”   豪华客舱里很快一片混乱。   女人的惊叫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   那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在这里彻底放下矜持,一个个主动对许敬贤投怀送鲍,曲艺缝迎,引吭高歌。   许敬贤明知道客舱里可能有摄像头存在,却也只能放纵自己,他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林海成不会对他放心。   所以干脆就放飞自我了。   只希望日后视频如果泄露的话,请在标题上给他加上【猛男】两个字。   ……   次日一早。   许敬贤扶着腰子下船。   前往韩秀雅的教师公寓取出陈李黄郑四人的犯罪证据,再用相机备份。   然后才打了个车去林海成家。   而此时林海成被打击得怀疑人生。   “阿西巴!这他妈根本就不科学!”   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监控录像,林海成目瞪口呆,深受打击,不敢置信。   大家同样是男人,他为何那么吊?   真的好吊啊!   就在此时,一名女佣人走了进来汇报道:“先生,许敬贤检察官来了。”   “请进来。”林海成连忙关了电视。   等许敬贤走进客厅时,就感觉林海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强忍着不自在的感觉鞠躬道:“林少,早上好。”   “嗯,好。”林海成点了点头。   许敬贤递上一个文件袋:“林少。”   林海成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后就装起来,丢到茶几上说道:“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走吧,边吃边聊。”   “是。”许敬贤跟着他走向餐厅。   两人坐下后佣人开始上菜。   林海成一边低头吃着东西,一边随口问道:“你平时都吃些什么食物?”   “肯定没有林少您吃得丰盛。”许敬贤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没话找话。   林海成淡然说道:“一会儿走的时候给我写份菜单,让我参考一下。”   “啊?”许敬贤虽然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敢问啊,只能应道:“是林少。”   随即林海成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用完早餐后,佣人进来收拾碗筷。   许敬贤和林海成到客厅坐下。   刚坐下,许敬贤就看见电视柜旁边摆着的一张合照,那是林海成跟一个女人的照片,女人二十来岁,身穿一件咖啡色修身半袖上衣,搭配黑色开衩半裙,身段婀娜,容貌端庄温婉。   并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美女,但就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气质很优雅。   “那是我堂姐。”林海成顺着许敬贤的视线看去,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   许敬贤恍然大悟道:“难道就是嫁给利家利公子那位林诗琳小姐吗?”   这是一场豪门联姻。   林诗琳两年前大学没毕业就嫁给利宰嵘,现在应该在美国陪他读博士。   但两人婚姻经营得应该不太好。   毕竟没有感情基础。   几年后林家遭遇破产危机时林诗琳向夫家求助,但是利宰嵘不仅不出手相救还趁火打劫,林诗琳遂与之离婚回到了林家主持大局,最终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让大像集团起死回生。   可以说是女频主角一般的剧情。   “那个家伙走运罢了,根本就配不上我姐。”林海成脸色不悦的说道。   许敬贤觉得这小子心里对他堂姐多少是有点非分之想,醋味也太浓了。   真他妈变态,你们可是姐弟啊!   应该让我来才对。   林海成说完也意识到什么,很快就换了个话题:“明晨他们肯定对你怀恨在心,但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你自己小心一点就行了。”   “是,林少。”许敬贤很清楚,那四个家伙如果悄悄整死自己,林海成肯定不会为他报仇,投靠林海成也只是防止他们用明面上的力量针对自己。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响起,他对林海成露出个歉意的表情,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大嫂。”   电话是韩秀雅打来的。   “你快回来吧,出事了!” ###第91章 泄露出去的照片   “咚咚咚!”   许敬贤冲下车快步上前敲响家门。   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是韩秀雅。   “大嫂,怎么了?”许敬贤问道。   他接到电话就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韩秀雅紧抿着红唇:“进来再说。”   许敬贤进屋,来到客厅就发现林妙熙居然没去上班,俏脸有些发白,眼眶泛红,显然是不久前才刚刚哭过。   “妙熙,怎么了这是?到底出什么事了?”许敬贤走过去想要搂住她。   但却被林妙熙躲开了。   许敬贤很懵逼:“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吧。”韩秀雅将一张照片递给许敬贤,并解释道:“是妙熙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在门口发现的。”   许敬贤伸手接过照片一看,心中顿时剧震,只见照片上的他怀里坐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手放在其中一人的腿上,另外一只手则是端着酒杯。   怪不得林妙熙会哭。   毕竟知道自己老公在外面难免逢场作戏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这就跟男的突然看见自己老婆满身大汉一样,换位思考就懂了。   许敬贤瞬间就想起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是上周和金士勋二去销金窟的时候,当时他坐在这个位置。   他之所以心惊,不是因为自己被拍了照,而是因为他都被拍了,那当晚的很多人肯定也被拍了,照片如果泄露出去的话绝对会引起国家大地震。   毕竟在里面玩的都是国家官员。   而且还是有一定级别的。   所以哪怕为了国家的稳定考虑,自己的照片也绝对不能被泄露出去啊!   “妙熙,你就因为这个哭?”许敬贤一脸无奈的看向嫂子,随手把照片丢在桌子上:“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林妙熙顿时止住抽泣扭头看向他。   “这……怎么不是你?”韩秀雅懵了。   她看着明明就一模一样啊!   但唯有林妙熙听懂了许敬贤的话。   这个人不是他,是他大哥。   “大嫂你能先回避一下吗?我跟妙熙单独聊聊。”许敬贤看向韩秀雅。   韩秀雅撇撇嘴,真希望有天你想玩三人行的时候也让我回避一下,她抱起孩子上楼:“我去喂奶,你们聊。”   “真的?”林妙熙哽咽着问道。   许敬贤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磨蹭着她白皙的俏脸,面不改色的把锅甩给死鬼大哥:“当然是真的,我顶多跟人逢场作戏搂搂抱抱,你看看照片里这家伙,大庭广众那么下流,怎么可能是我?我都关着灯!呸!下贱!”   “屁,你从不关灯,每次都说关了灯看不清。”林妙熙千娇百媚的翻了个白眼反驳,显然已经信了他的话。   许敬贤嘿嘿一笑,凑过去跟她耳鬓厮磨说道:“关了灯容易看不清路。”   主要是看不清脸。   他喜欢看女人欲拒还迎的表情。   “呸!”林妙熙想到许敬贤曾提过要跟她另辟奇径,采菊东篱下,顿时就红着脸啐了一口,强行换话题,给他出主意:“送照片的人明显就是想威胁你,下一步肯定就是提要求了。”   “不如我们抢先一步公开,就说照片里的人是你弟弟许敬文怎么样?”   他感觉前夫真的是太恶心了,自己不知廉耻,好色成性,现在留下的麻烦却要让小叔子背锅,给他擦屁股。   好大哥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没用,我拿不出有效的证据证明那不是我。”许敬贤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谁让我有那么个不靠谱的哥哥呢?不过有因必有果,我继承了他的好处,自然也要承担坏处。”   说到这里,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怀里的嫂子说道:“就当做是我得到你的代价吧,不然就这么轻易得到嫂子你这样的美人,我还有些不安心呢。”   其实是在当时那种场合对方肯定不止拍摄了他一个人,他否认也没用。   “就你嘴巴厉害。”林妙熙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一时冲动,也是为了安慰许敬贤,紧咬着红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今天晚上让你不走寻常路。”   说完就羞涩不已的把头埋在了许敬贤怀里,脸红得跟苹果一样,脖子跟和耳垂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嫂子。”许敬贤深情的喊道。   林妙熙娇羞万分:“嗯。”   “你没痔疮吧。”   “滚!!!”   “嫂子,我是做战前调研呢……”   “让你滚!滚啊!”   “那嫂子,我先走了。”看着暴怒的嫂子,许敬贤拿起照片就跑,然后又回头说道:“有的话我能帮你抹药。”   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抹那种。   “滚!我没有!”   林妙熙羞恼的将一个抱枕砸过去。   许敬贤接住又给她丢了回去,精准砸在她脑门上,让她身子往后一倒。   他离开家后驾车前往首尔地检。   当天晚上金士勋也在场,他肯定也被拍下来了,所以去找他商量商量。   “哎唷,许检察官,故地重游啊?”   “许科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当他再度走进地检时,一路上遇到的老同事们纷纷开口调侃,但许敬贤实在没心情跟他们瞎扯,只是敷衍的回应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进了电梯。   “咚咚咚!”   他敲响检察长办公室的门。   “进。”金士勋熟悉的声音响起。   许敬贤推门而入鞠躬:“检察长。”   “敬贤?就怎么来了。”看见进来的是许敬贤,金士勋很意外:“总该不会是习惯了,上班走错地方了吧。”   “出事了。”许敬贤面色很是凝重。   金士勋见他如此认真,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问道:“出什么事了?”   “检察长,今天早上我老婆在家门口发现了这个。”许敬贤递上照片。   金士勋晃眼一看,顿时皱起眉头责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这种事怎么能让人拍到,凡事要谨慎,你跟在我身边,这点道理都没学到吗?”   像他就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以后也不会出。   “检察长,这是我们一起去玩那天晚上,当时你就坐我对面。”许敬贤见他没看出来,便主动提醒了一句。   金士勋脸上的表情一僵,紧接着瞬间起身:“阿西巴,到底是谁干的!”   许敬贤被拍了,那当时跟他坐在同一个位置的自己肯定也是在劫难逃。   而之所以选择先威胁许敬贤,应该是因为他最近风头正劲,知名度高的原因,照片流出去对他打击也最重。   “有留下信吗?”金士勋追问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推测道:“估计是先给张照片让我确定,或许很快就有电话或者信件表明对方的目的。”   话音落下后他又说道:“那里的防范措施做得很到位,基本不可能有人把相机带进去,所以会不会是……”   “不会!”金士勋知道许敬贤怀疑是会所的人干的,一口否定,然后才进一步解释:“里面的服务员你也都看见了,衣不蔽体,相机藏在哪里?”   “如果怀疑幕后老板,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不缺钱,而且如果需要我们做事,他也会开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价钱,所以肯定是外面的人干的。”   毕竟能去那里玩的肯定全都是贪官污吏,给钱就能搞定,会所老板有足够的资源驱使他们,不会多此一举。   听见这话,许敬贤皱起眉头,紧接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睁大眼睛说道:“我记得当时有个老头带了一个女人从我们面前经过,我见那个女人神色紧张,就多看了她一眼。”   那时候他以为那个女人之所以忐忑是因为是老头自带的菜,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才紧张,但现在从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来看,她嫌疑很大。   现场灯光昏暗,声音嘈杂,而且人又那么多,她是完全有条件偷拍的。   “你还记得她的长相吗?或者那个老头的长相?”金士勋立刻追问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记得。”   他的记忆力,基本上过目不忘。   “一会儿让人画两张像。”金士勋松了口气说道,有怀疑对象就有了调查方向,总比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好。   说完他又皱起眉头:“可如果真是她的话,相机又是怎么带进去的?”   每个人出电梯后都是要搜身的,而且还有仪器扫描,除非她缝进肉里。   “会不会是夹带。”许敬贤推测道。   “夹带?”金士勋一开始没听懂,随后才恍然道:“你这个用词很刁钻。”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女人浑身上下就那么几个能藏东西的地方,微型相机完全能塞进那里面。   到地方后再从里面逼出来就行了。   “事情是在会所出的,是不是该由他们负责任?”许敬贤又说了一句。   金士勋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摇了摇头:“不,这件事我们自己查。”   他显然有更深层的打算。   “懂了,检察长英明。”许敬贤领会了他的意思,如果他们能把对方偷拍的照片掌握在手中,就是件大杀器。   随后许敬贤配合画师绘制了那一男一女的人相,金士勋和他分头调查。   ……   回到扫毒科。   许敬贤叫来了赵大海和宋杰辉。   “科长。”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进的他办公室。   “嗯,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让你们去办。”许敬贤看着面前两人说道。   赵大海只是微微点头听候吩咐。   宋杰辉带着阿谀奉承的笑容施展灵活的舌头舔道:“请科长吩咐,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有科长您一句话,要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赵大海打了个激灵,他上大学追他老婆时都没那么舔过,真他妈恶心。   “那倒也不必。”许敬贤说话的同时端起杯子想润润口,毕竟刚刚在地检滴水未沾,结果拿起来一看是空的。   他只能又放下,赵大海就立刻伸手去拿杯子,但还有一个人的手更快。   是宋杰辉!   他咻的一下抢在赵大海前面把杯子拿走了,又从兜里掏出包咖啡,谄媚的说道:“科长,咱大厅的廉价咖啡配不上您每日的辛劳,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巴拿马进口瑰夏咖啡,味道更加香醇,而且能提神醒脑,有助于您保持更加清醒的状态为国民服务。”   说完就屁颠屁颠端着杯子走了。   赵大海:“……”   你卷你妈呢!   据他所知那什么狗屁瑰夏咖啡好几百美元一克,真就要贴钱上班是吧?   他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   “抱歉科长,这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也买,给你买更好的。”赵大海抬头看向许敬贤,脸色不自然的说道。   许敬贤咳嗽两声:“没这个必要。”   “有!”赵大海已经决定接受宋杰辉的挑战,这已经不是咖啡的问题了。   宋杰辉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热腾腾的咖啡,香气弥漫,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科长,来,您小心烫。”   许敬贤抿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贵就是有贵的好处。   “科长,合胃口吗?”宋杰辉问道。   许敬贤不能睁眼说瞎话:“挺好。”   “您喜欢就行,以后您每天的咖啡我包了。”宋杰辉露出憨厚的笑容。   看着两人其乐融融,赵大海有种被绿了的感觉,可恶,明明是我先的!   “好了,说事。”许敬贤放下咖啡。   赵大海见状连忙掏出烟。   但下一秒,一根又黑又粗又长的家伙就被人用手拿着递到许敬贤面前。   “科长,抽这个,要这个才配得上您的身份。”宋杰辉拿着散发着烟草香味的雪茄,嘴里说道:“我知道您勤俭节约不追求奢靡,但您不能只考虑自己啊,要让国民们看见国家不亏待功臣,所以您适当的享受那是为了维护国家形象!提升国民凝聚力!”   许敬贤一听觉得此言有理,当即下定决心,为了国家以后都改抽雪茄。   赵大海默默的把烟收了回去。   转而拿出打火机。   然后他就看见宋杰辉又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科长,这抽雪茄啊就得用火柴,打火机汽油的味太重了。”   “来,科长,我帮您点上。”   赵大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又只能默默把打火机收了回去。   “呼~”嘴里叼着大雪茄,许敬贤惬意的吐出一口烟雾,不得不说,宋杰辉舔得真舒服,他很想说每次舔嫂子时嫂子都说的那句话:我快要飞了。   对不起了大海,他真的太会了啊。   许敬贤指着那两张画像:“去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男的应该是政府官员,可以从他身上入手,但主要的目的是找到这个女的,动静小点。”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宜过多。   “是!”赵大海顿时来了劲,余光瞟了宋杰辉一眼,是,溜须拍马我的确比不上你,办实事你拿什么跟我比?   突然,他看见许敬贤雪茄上的烟灰已经挺长了,连忙转身去拿烟灰缸。   而等他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宋杰辉那肥斯已经腆着一张逼脸站在许敬贤侧边,双手合拢弯腰伸到许敬贤面前接烟灰:“科长您就放心吧,我掘地三尺也把这两个人给您找出来。”   “嗯,好好干。”许敬贤熟练的在他手心里抖了抖烟灰,勉励了他一句。   赵大海拿着烟灰缸站在原地,看着前倨后恭的宋杰辉甚是恼火,你他妈是堂堂一个检察官啊,这样合适吗?   那么喜欢伺候人,你跟我换啊!   草!   许敬贤挥挥手:“好了,你们两个赶紧去办事吧,记住了,在不把动静闹大的情况下,越快找到人越好。”   “是,科长!”两人鞠躬后离去。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家。   林妙熙还没回来。   大嫂韩秀雅在厨房炒菜。   她栗色的秀发松散的挽在脑后,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半袖上衣搭配香草色半身包臀裙,背影很是勾人,许敬贤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满满的温暖。   “你别闹,炒菜呢,一会儿妙熙回来了。”韩秀雅在他怀里轻轻挣扎。   许敬贤抱着她不肯松开,一只手顺流而下说道:“大嫂,我这样做只是想证明我跟你在一起不只是单纯为了跟你上床,厨房,阳台等等都行。”   “呸!不要脸,我真的要炒菜。”   “没事儿你炒你的,我学习学习。”   嫂子在做的菜叫爆炒蛤蜊,家里的火很旺,烟机工作不断发出呜呜声。   ……   事实证明,做饭是个体力活,而且厨房还很热,就炒了这么一个菜,韩秀雅就已经上发鬓散乱,香汗淋漓。   “我回来啦!”   林妙熙推门而入,狠狠嗅了一口后说道:“哇,好香啊,闻着就饿了。”   “你回来的倒正是时候,刚好把菜炒完。”许敬贤拿着碗筷出来说道。   韩秀雅有些心虚,撩了撩耳畔湿润的发丝起身说道:“我给你们盛饭。”   她有时还是会觉得对不起林妙熙。   所以就决定拼命补偿许敬贤。   毕竟她们俩是夫妻,自己补偿许敬贤就相当于补偿她了,这很合理嘛。   “叮铃铃!叮铃铃!”   正吃饭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   “我去接,你们吃。”许敬贤放下碗筷起身走到客厅接电话:“喂你好。”   “许检察官,早上的照片你收到了吧?你也不想这件事被人知道吧?”   电话里传出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许敬贤差异的问道:“照片?你说的什么照片?早上我都不在家啊!”   是个男人? ###第92章 威胁,命案,调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见许敬贤自称没看到照片,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随即不等许敬贤开口,就冷笑一声嘲讽道:“诈我是吗?许检这种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可笑至极!”   许敬贤怀疑的偷拍者是个女人,现在打电话的却是个男人,那就说明可能自己搞错了,也可能是团伙作案。   “我真没看见什么照片,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语气略显不耐的问道。   “许检察官真是装糊涂的高手……”   “蠢货。”许敬贤骂完就挂了电话。   林妙熙根据刚刚许敬贤的话已经猜到了来电者是谁,见状,略显忧心的问道:“万一他真的曝光照片了呢?”   那即将到来的就是一场暴风雨。   许敬贤被国民捧得太高,一旦被曝光出这种事,那反噬也将极为惨烈。   “放心吧,他是不会轻易把照片曝光出去的,就像是核弹,没丢出去的时候威慑力才最大。”许敬贤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枕在她的香肩上。   对方拿着照片多半是求财,曝光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可能留下痕迹招来调查,所以只会继续威胁他。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再一次响起。   “又来了。”许敬贤低头在林妙熙脸上亲了一口,拿起电话接通:“说。”   “我的人看见你老婆把照片拿回屋才离开的。”那人幽幽的说了一句。   “……”   许敬贤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的破口大骂:“蠢货,你他妈不早说,那我不就早承认了吗?真是浪费时间!”   现在能确定这真是团伙作案了。   “啊西八!”听见许敬贤居然还倒打一耙,那人气得够呛,但不想与之做口舌之争,压制住怒火说道:“废话时间到此结束,现在竖起你的耳朵给我听好,否则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我有一批冰即将要进首尔,你必须保证我的货平安着陆,并在首尔顺利铺开,当然,事成之后我肯定也不会亏待你,你是选择共同发财,还是选择跌落云端,这应该不难选吧?”   许敬贤本以为对方只是想拿着照片从自己手里勒索钱财,万万没想到是想胁迫自己跟他们同流合污去畈毒。   怪不得会选择自己来威胁。   因为自己是扫毒科副科长。   只要自己妥协这一次,那就永远下不了船,将彻底跟他们绑死在一起。   “许检察官,有在听吗?难道这还需要纠结吗?”久久没有听到许敬贤的回答,对面那人一改先前威胁的态度而开始利诱:“我手里掌握着很多人的照片,只要能好好利用,可以干很多事,达成很多目的,难道许检就不想搭上我这趟升官发财的便车?”   从这话可以听出用照片胁迫只是想作为与许敬贤联手的敲门砖,他更想要用利益让许敬贤心甘情愿的合作。   “如你所言,我现在有得选吗?”许敬贤吐出口气,无奈的说道:“货什么时候到,具体又要我怎么配合。”   先把这家伙稳住再说。   “哈哈哈哈,好,很好。”那人满意的大笑了起来,发泄完心中的喜悦后才收敛了笑声说道:“等我安排好后会联系你,我们一起做大做强!我发财你升官,我们将会是首尔之王!”   对面话音落下就挂了电话。   许敬贤又打给金士勋汇报情况。   “检察长,我刚接到了电话……”   金士勋听完后沉默片刻,半响后才说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这件事告诉会所那边。”   他将此事隐而不报是想拿到那些照片为己所用,但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只能放弃,总不能真让许敬贤去畈毒。   反正最差也有会所那边兜底,这么多官员和资本联合起来,就算是那些照片曝光,也能第一时间压制舆论。   青瓦台那边也不会深究,反而还得想办法包庇他们,因为当所有人都犯了同一个错误时,那这就不是错误。   毕竟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那么多各个口子的官议员全一杆子打死。   那牵扯的利益面太广,造成的动荡太大,不利于稳定,培养一个官员不容易,得给人犯错和成长的机会嘛。   何况民众一向都是健忘的。   “检察长,我的想法是如果可以尽量还是不要惊动会所。”金士勋想把那些照片据为己有,许敬贤也想啊!   说白了,都是贪心在作祟。   毕竟掌握着那些照片,就算留着一直不拿出来,也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他继续说道:“我可以以卧底的名义跟毒畈合作,这样既不会触犯法律又能获取毒畈的信任,只要能锁定对方的确切身份,那后面就容易了。”   只要知道了那个毒畈是谁,以他们的手段有一百种方法把照片拿到手。   “你上司那边呢?”金士勋问道,不是自己说自己是卧底那就是卧底了。   公职人员在卧底前得先经过上司的允许,经上司批准并针对此次任务建档后才能以卧底的身份和罪犯接触。   否则的话,谁都能打着卧底的名义去干犯法的事,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许敬贤自信的回答道:“我上司蔡东旭检察官与我是故交,我们的关系一向很好,他那边我肯定能搞定。”   这次说不定不仅能拿回照片,还能打掉一个畈毒团伙立上一功呢。   “自己注意安全,毒畈跟你之前接触的刑事犯可不一样,他们更加心狠手辣胆大妄为,当你侵犯到他们的利益时,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检察官。”   金士勋同意了这个计划。   毕竟冒险的是许敬贤,又不是他。   随即两人结束了通话。   晚饭后。   许敬贤怀里搂着林妙熙,身上盖着空调毯,韩秀雅则是斜躺在沙发上。   “欧巴我今天已经辞职了。”林妙熙突然才想起这件事忘了告诉许敬贤。   “嗯。”许敬贤心不在焉,因为在薄薄的空调毯下,有一双黑丝包裹的小脚正在灵活的左右开弓,捷足先登。   他扭头看向韩秀雅。   韩秀雅斜躺着,单手支着头,一头栗色的秀发垂落在沙发上,对许敬贤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尽显妩媚之色。   大嫂真是调皮。   必须得进行棍棒教育。   林妙熙听出了许敬贤的敷衍,不乐意的追问:“你之前说的办报的事……”   “这是她名片,你跟她联系。”许敬贤从钱包里拿出宋涟漪的名片给她。   林妙熙喜滋滋的收下,在许敬贤脸上亲了一口:“谢谢欧巴,以后终于不用看上司的脸色了,我有个同事请了两天假没来上班,那混蛋上司就念叨着迟早要开除她,简直是可恨!”   沉浸在喜悦中的嫂子,丝毫没发现她嫂子和她老公正在眼皮底下调情。   而在许敬贤怀里搂着老婆知足常乐的时候,首尔检察厅东部支厅刑事二部的高兆鑫检察官正在连夜出现场。   案发现场是一套单身公寓。   楼下停满了警车,公寓门口已经拉起警戒线,警察正在里面搜查取证。   “检察官!”   “高检!”   辖区内的警察和刑事检察官基本上都是熟人,在看见高兆鑫后纷纷对其打招呼问好,并为他掀起了警戒线。   高兆鑫面色沉着冷静,没有回应那些警察,径直走进公寓,便看见一具长相姣好身材婀娜的女尸躺在地上。   女尸腹部被鲜血染红,身下渗出一滩猩红的血迹,显然这就是致命伤。   “高检您来了。”负责现场的是一名警卫衔的警官,他摘下手套走向高兆鑫为他介绍起现场的情况:“死者名叫周蓉蓉,今年25岁,是京乡新闻的记者,身上有被轻微殴打的痕迹。”   “凶器是一把水果刀,死因是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已经超过48小时。”   “据邻居称,前天晚上半夜里有听到死者跟她哥哥发生激烈争吵,而且这种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她哥哥到警署配合调查。”   “多半就是他干的。”高兆鑫点点头说道,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不出意外是死者哥哥过激杀人:“就这点情况的话你不用叫我亲自来跑一趟吧?”   这个案子的案情那么简单,根本都不需要他出现场,警方找到证据,然后上交调查结果,他签字起诉就行。   毕竟全南韩就两千多个检察官,要是每个案子都出现场,那人得累死。   陈警卫左右看了一眼,拉着高兆鑫进了周蓉蓉的卧室,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袋,里面装着两张小照片。   “这是什么?”高兆鑫好奇的接过去一看,发现是两个男人搂着几个全果的女人喝花酒的照片:“什么意思?”   陈警卫说道:“其中一个是我们警署副署长,另一个肯定也不一般。”   “照片很新,说明刚拍不久,而且我是在床头柜下找到的,现场又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可能就是在找照片。”   他怀疑是这些照片害死了周蓉蓉。   毕竟像这种灭口的事从来就不少。   他也是因为和高兆鑫相识多年,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才把照片交给他。   “阿西吧。”高兆鑫看着手里的照片低声骂了一句,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照片的事别传出去,继续从死者身上入手调查,同时盯住你们副署长,另一人的身份我去确认。”   他必须查出真相,既是给死者一个交代,也是给国民一个交代,把这些丧心病狂的贪官污吏送到监狱里去!   “是!”陈警卫沉声答道。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对高兆鑫露出个歉意的表情,然后拿出手机转身接通:“你说什么?”   高兆鑫立刻闻声抬起了头。   “好,保护好现场。”陈警卫挂断电话后转身脸色阴沉的说道:“高蓉蓉的哥哥也死了,被人割了喉,死亡时间在24小时内,现在过去看看吗?”   “走!”高兆鑫立刻做出决定。   两人来到高蓉蓉哥哥家中,这是一栋老式独门独院的民居,死者就倒在沙发上,血液将沙发布都给染红了。   “组长,检察官。”现场的警员上前汇报情况:“被人一刀割喉,家里有翻找的痕迹,像是入室盗窃杀人。”   高兆鑫和陈警卫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在屋里搜寻起来,但没发现照片。   ……   一日之计在于晨……   运动完后,许敬贤将八爪鱼似抱着自己的林妙熙推开,然后起床洗漱。   下楼就看见韩秀雅在做早餐。   “大嫂早。”许敬贤打了声招呼,随即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看新闻。   “广津区华阳洞和中谷洞各发生一起命案,据查死者系兄妹关系,其中女性死者是京乡新闻在职记者……”   看着新闻上放出的照片,许敬贤瞬间站了起来,就是这个女人!当时在会所里看见那个可疑的女人就是她。   这女人居然是记者?   而且现在还死了!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许敬贤拿出手机接通:“喂。”   “科长,那个女人叫周蓉蓉,已经死了。”手机里传出宋杰辉的声音。   许敬贤盯着电视屏幕:“我知道。”   “啊?”宋杰辉还不知道此事已经上新闻了,继续说道:“负责这个案子的高兆鑫检察官是我曾经在东部支厅时的同事,等有消息我再告诉您。”   虽然不知道许敬贤为何那么关注这个女人,但上司关注他照办就对了。   宋杰辉的电话刚挂,金士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你昨天画那个老头是海洋水产部一个姓叶的厅长,女的是京乡新闻的记者,照片可能是那个女记者拍的,叶厅长应该是被坑了,不要再查他了,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有些老同志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什么定力,比年轻人更易栽在女人身上。   如果不是昨晚刚接到一个毒畈的威胁电话,许敬贤都要怀疑是不是叶厅长发现被高蓉蓉偷拍了而将其灭口。   “是,检察长。”许敬贤应道。   金士勋继续说道:“东部支厅在查女记者的死,虽然东部支厅不知道照片的存在,但万一他们顺着这条线阴差阳错拿到照片,事情就复杂了。”   那些照片落到检察官手里就真的不受控制了,检察官可比毒畈难对付。   许敬贤知道这是金士勋在拐弯催自己加快动作,早点查出那伙毒畈的身份,便说道:“放心吧检察长,我今天上班就去申请卧底行动,东部支厅那边跟没头苍蝇一样,没那么快。”   “嗯,我也只是提醒,具体怎么办还是在你自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金士勋说完挂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赵大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接通后还不等对方说话,许敬贤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两个人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不要再继续查了。”   他既然已经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查出幕后毒畈的身份,就没必要再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查女记者这条线。   毕竟这个案子跟扫毒科没关系,他这边如果继续查的话容易引起东部支厅的注意,说不定反而会节外生枝。   “是,科长。”赵大海嘴边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有些难受的回了一句。   吃完早餐许敬贤去上班。   到大厅后直奔蔡东旭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前辈在忙吗?”   “是敬贤呐,你有事吗?”蔡东旭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和煦的问道。   许敬贤面色凝重的说道:“有一伙毒畈企图收买我与他们里外勾结。”   “哦?”蔡东旭并不意外,检察官都面临过这种事,许敬贤既然来找自己就是说明他没同意:“你怎么想的。”   “我想假意答应,然后放长线钓大鱼将这个团伙端了。”许敬贤说道。   “堂堂副科长亲自卧底?”蔡东旭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他不建议许敬贤亲身犯险:“敬贤你真考虑好了吗?”   检察官一般都是很惜命的,抢功劳时往前冲,要冒险的时候叫警察冲。   “是的。”许敬贤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既然从刑事部来到了扫毒科,自然就要接受这份工作所带来的风险,请前辈务必要批准。”   话音落下,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当然只能祝福你。”蔡东旭起身绕开办公桌上前和许敬贤拥抱了一下,眼神佩服的说道:“希望你能顺利打响调职第一枪,用事实告诉大家首尔之虎在任何一个岗位上都永远是首尔之虎。”   “多谢前辈,不过你说的首尔之虎又是什么?”许敬贤一脸懵逼问道。   “你不知道吗?”蔡东旭见他似乎真不知情,哈哈一笑解释道:“你的粉丝们效仿鲁武玄的爱鲁会,在网上组建了爱贤会,并称你为首尔之虎,罪恶克星,正义捍卫者,法律之剑。”   毕竟许敬贤比鲁武玄更帅,而且也更出风头,在有“爱鲁会”这个先行者的情况下衍生出“爱贤会”也很正常。   许敬贤嘴角抽搐,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绰号,听起来就中二气息满满。   哪怕是叫他首尔活曹操也好啊!   这样等过几十年,棒子们就能在继诸葛亮后宣称曹操其实也是南韩人。 ###第93章 立场互换,深夜被捕   “兆鑫,这边。”   一家面馆内,宋杰辉站起来冲着门口正在四处张望的高兆鑫招手喊道。   高兆鑫抬手回应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在宋杰辉对面坐下,对跟过来的服务员说道:“一碗杂酱面,盐淡点。”   “好的,先生稍等。”服务员在菜单上记下要求,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高兆鑫这才看向宋杰辉:“我们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吧?怎么突然想到约我出来?我听人说你的变化很大。”   他昨晚一夜没睡,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刚说两句话就开始打哈欠。   “还好吧,只能说成长了,既然社会不变,我只能跟着变了。”宋杰辉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烟:“你说呢?”   “是啊。”高兆鑫也笑了笑,接过烟点燃说道:“可我希望你还是没变。”   “你也变了。”宋杰辉一愣,因为这话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高兆鑫能说出来的,随后又自嘲一笑道:“我也不想变,可我要是不变的话现在都没机会坐在这跟你吃杂酱面,你信吗?”   高兆鑫皱了皱眉头,对他这种话有些不满:“可是我觉得人不能为了吃炸酱面而放弃一些比炸酱面更珍贵的东西,人活着就永远在变,但有的人会变得更好,而有的人却变坏了。”   听着高兆鑫这带有说教意味的话。   宋杰辉很想笑,更想把自己没吃完的那半碗杂酱面狠狠的砸在他脸上。   你他妈杂酱面都已经吃腻了。   当然有资格说风凉话。   几年前他在东部支厅的时候还很单纯很天真,始终坚持着可笑的正义。   而高兆鑫仗着支厅长是他叔叔,肆意妄为,声色犬马,办冤假错案……   当时自己铁了心要查他,结果自然是没查出什么有力证据,等任期一到自己就被他叔叔找借口踢出了首尔。   然后几年时间过去,自己学会了溜须拍马,媚上欺下,收受贿赂等等。   并靠着这些手段重新回到了首尔。   高兆鑫现在却大彻大悟,开始坚守正义,捍卫法律,高高在上指责自己不该变坏,他觉得这真是太滑稽了。   他很想指着高兆鑫的鼻子喝道:你他妈先去检举你叔叔,再为你之前犯的那些罪去自首服刑再来教育我吧。   不过宋杰辉今天的目的不是要跟高兆鑫争个你对我错,那没意义,便岔开话题:“行了,我们两个好久不见就别说这些了,看你眼圈就跟中国的熊猫一样,怎么,最近有很忙吗?”   中国的熊猫在全世界都很火。   “西八,检察厅里除了那些尸餐素位的家伙,其他人哪天不忙?”高兆鑫抖了抖烟灰,揉着眉心:“今早的新闻看了吗?那两起杀人案就是我负责的,从昨晚到现在我没合过眼。”   “哦,那个女记者对吗?”宋杰辉做恍然大悟状,一边吃面,一边仿若随意的问道:“你现在查到哪一步了。”   “女记者是被她哥哥杀了,凶器上有她哥哥的指纹,但她哥哥是被谁杀的还不清楚……”高兆鑫说着说着戛然而止,抬头惊疑不定的望着宋杰辉。   宋杰辉面不改色:“喂,怎么了?”   高兆鑫没有说话。   手里握着两张官员不雅照的他很清楚,这不是两宗简单的盗窃杀人案。   根据现在调查的结果,女记者的哥哥是一名嗜赌成性的赌狗,在外面欠了大量的高利贷,经常找女记者拿钱去赌去还债,兄妹俩的关系很僵硬。   据他推测女记者的哥哥是再次去找女记者要钱时被拒绝,情绪过激杀了女记者,而在她家翻钱时找到女记者偷拍的照片并认出了上面部分官员。   然后将照片带走想以此谋利。   当时太慌乱遗漏了两张并被出现场的陈警卫捡到,而女记者的哥哥之所以会丧命,可能就是因为这些照片。   毕竟女记者的哥哥作为一个赌狗很缺钱,所以他可能用照片向某些官员勒索过钱财,那些被偷拍的官员为了拿回照片并灭口,所以派人杀了他。   这个推测是他觉得很合理的。   目前他也正在朝这个方向查。   他有预感这绝对是一宗牵涉到大量官员腐败的巨案,他要将这些蛀虫赶尽杀绝,铸成自己功成名就的台阶。   而此时宋杰辉很巧合的约自己出来打听案情进展,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是替幕后那些官员来打探情况的。   “高检察官你究竟怎么了?”宋杰辉故作轻松的在高兆鑫眼前晃了晃手。   “没事。”高兆鑫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宋杰辉,他决定误导一下他,便说道:“这个案子其实挺简单的,哥哥为财杀了妹妹,然后哥哥又被入室盗窃的贼杀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抓到这个杀人犯即可结案。”   “那祝你顺利破案吧。”宋杰辉倒了一杯烧酒说道,心里却对这话一个字都不信,案情真那么简单的话高兆鑫刚刚不会发呆,许敬贤更不会让自己来打听,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提案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以前的同事,宋杰辉先吃完告辞离开:“我还有事,先走。”   “下次见。”高兆鑫起身相送,没忍住说了一句:“宋检察官,我还是更喜以前那个满怀正义的你,而不是现在这个……根本不配当一个检察官。”   宋杰辉现在是什么样子高兆鑫听以前的同事说过,对于其放弃坚持而自甘堕落的行为,高兆鑫感到很失望。   “我没有一个当支厅长的叔叔,又哪有资格当好人?”宋杰辉咧嘴一笑说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擦了擦嘴,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他实在看不下去对方这副嘴脸了。   没想到散场前被嘲讽了一句,高兆鑫面子很挂不住,脸色青白交加的。   宋杰辉可不会管高兆鑫的想法,立刻回到大厅当面向许敬贤汇报结果。   “咚咚咚!”   “进来。”   “科长!”宋杰辉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跑到许敬贤办公桌前弯腰鞠躬。   许敬贤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高兆鑫说这只是两宗简单的盗窃杀人案,但我觉得他在说谎。”宋杰辉绕到许敬贤身后,捋起袖子帮他捏肩膀:“坐久了肩膀很酸吧?我学过中国推拿!您试试我的技术如何。”   “这你也会?”许敬贤很惊讶,闭上眼睛享受着,问道:“你还会什么?”   “做饭,带娃,打牌,钓鱼,下棋我都会。”宋杰辉多少有些骄傲,这两年为了舔上司他学会了各种技能。   上次喜欢什么,他就学会什么!   进能杀人放火,退可煲汤按摩。   许敬贤万万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个宝藏老男孩,随即说起正事:“女记者这个案子你不用再特意关注了,时不时盯着点儿东部支厅的进展就行。”   尽管宋杰辉说高兆鑫在撒谎,但许敬贤也并没太在意,只要他们不知道照片的存在,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科长,力度合适吗?要不我再给您按个脚?这个我也学过一点。”   “这个就不必了。”   许敬贤怕他恋足,不想奖励他。   一门之隔的检察室里,听着里面的其乐融融,赵大海轻轻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他们吵闹。   ……   晚上,许敬贤和嫂子深入研究中国诗词文华,学习陶渊明采菊东篱下。   人皆春宵苦短。   而林妙熙却是苦太长。   许敬贤安慰她凡事都是先苦后甜。   再忍忍,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妙熙信了他的鬼话。   结果才发现后面更苦,痛不欲生。   还是前面的日子好。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插花师许敬贤的工作,他接通电话:“什么事。”   “是我。”对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许敬贤一听是那个毒畈打来的,顿身体时一震:“怎么,要开始了吗?”   “我的货凌晨1点从汉江公园的游艇码头上岸,你开车去接,接到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送到什么地方。”   “我去接?”许敬贤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还要让自己亲自参与畈毒环节。   “这段时间首尔一直在扫毒,夜里巡逻队都增加了,但你作为扫毒科副科长,总不会有人查你的车,所以就只能麻烦许科长亲自去跑一趟了。”   “当然,正因为首尔现在扫毒,本地的货不敢卖,外面的货进不来,所以我们才能发大财,趁机抢市场。”   虽然对方说得有理有据,但许敬贤总感觉他是为了彻底拉自己下水,所以这第一次才让自己亲自参与其中。   “我会准时到汉江游艇码头,怎么确认送货的人?”许敬贤答应下来。   “1点钟时你对码头闪三下手电。”   随后两人结束通话,许敬贤抽身而出说道:“我有事,今天就到这儿。”   林妙熙:“……”   你说的先苦后甜呢?我一直咬牙承受者苦,就等着甜,结果你跑路了。   “注意安全。”嫂子只能嘱咐道。   “放心吧。”许敬贤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去洗漱,穿上衣服走人。   他先去大厅的办公室取枪,然后又给蔡东旭打电话汇报了今晚的行动。   做完这些已经凌晨12点了,便驾车前往汉江公园游艇码头静静等待。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发虚的原因,他总感觉暗中有人在看自己。   而且今晚的码头安静得让人不安。   即将1点的时候他下了车,拿出提前准备的手电筒对准码头闪了三下。   随即就看见不远处一艘停泊的小艇上有一个人拿着手电对他回了三下。   许敬贤当即走了过去,看向那个拿手电的青年问道:“货在什么地方。”   “都在这儿,你验一下吧。”青年转身从舱里提出来两个大大的旅行袋。   许敬贤一直在打量周围,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就你一个人来送货吗?”   “有许检察官您在,这哪还需要多少人来啊!”青年吹捧了一句,然后弯腰打开袋子拉链,露出满满的冰。   许敬贤撕开一袋检查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后就拉上拉链准备提到车上。   但他才刚提起袋子就异变突生。   “不许动!抱头蹲在地上!”   “立刻抱头蹲在地上!”   一束射灯打来,四周停泊的游艇里突然冲出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持枪将许敬贤包围,江面也有闪烁着警灯鸣着警笛的水警驾驶快艇破浪而来。   整个码头都被警灯染成红蓝两色。   “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啊!他才是老大!我就是个送货的而已!”   送货的青年连忙蹲在地上,一边指着许敬贤,不断将责任往他身上推。   许敬贤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草尼玛,中计了!   “那不是许检察官吗?”   “许检察官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居然一直在偷偷畈毒……”   包围许敬贤的警察认出了他,顾不上所处的环境就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踏踏踏踏踏……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走进了包围圈,看见许敬贤后他表情有些错愕,随即很快就变成了愤怒和痛心,语气冰冷的质问道:   “许检察官,我是东部支厅重搜部的李子昊检察官,接到举报今晚这里有独品交易,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千万别告诉我你也是接到举报所以过来埋伏抓人的。”   许敬贤丢了手里装着冰的包,看着李子昊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相信你很清楚,就没必要问我了吧。”   这家伙的演技太嫩,在明知故问。   那伙毒畈……或者说那伙拿着照片威胁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毒畈,他们的目的也从来不是要让自己帮忙畈毒。   而是要坐实他畈毒!   毕竟就算那张照片暴光出去也最多是他私德有亏,身败名裂,但算不了什么大事,风头一过又会重新启用。   但畈毒可不一样,他还是扫毒科副科长,知法犯法,判无期都是轻的。   掌握照片的人绝对跟他有仇。   这就是冲着要搞死他来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人名,仇家好像有点多,他不敢确定是谁,而且还无法确定是不是好大哥以前得罪的人。   现在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提前向蔡东旭报备了,并取得了他的批准。   今晚是以卧底的身份前来。   否则现在这种局面根本百口莫辩。   不过他不准备暴露卧底的身份,想将计就计看能不能幕后黑手引出来。   毕竟对方的计划得逞,那多半会露面得瑟,否则的话毫无报复的快感。   如果对方真谨慎到这种地步都不露面的话,他再亮出卧底身份也不迟。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敢做就没胆子承认吗?你这个败类把这么多人骗得团团转,藏得还真深。”李子昊哼了一声,厉声大喝道:“许敬贤检察官,我现在正式以涉嫌畈毒罪对你进行抓捕,你有权缄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话音落下,他挥了挥手。   两名警察取出手铐上前。   “许检,不好意思,得罪了。”   许敬贤配合的伸出了双手。   “咔嚓!”   冰冷的手铐锁住了他两只手腕。   “带走。”李子昊一声令下。   “在那边!”   “快点快点!”   就在此时一阵喧闹声响起,紧接着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冲了过来。   “快看!真的是许敬贤检察官!”   “许检察官你真的参与畈毒吗?”   “这就是你调到扫毒科的原因吗?”   “许检察官你是否被冤枉……”   那些记者跟疯了一般扑来,被警察结成人墙死死的挡住,他们只能隔着数米远疯狂拍照,一边不断的提问。   “我是冤枉的,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许敬贤平静的答道。   他相信等明天报道一出,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他的名声会跌至冰点。   不过这对他反而有很大好处,就和上次的内部监察一个道理,反复这么来几次才更能显示出他的清正廉洁。   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   多这么来几次,下次他真有犯罪证据被公布出来,那都没多少人信了。   李子昊嘲讽道:“许检察官忽悠民众的本事依然厉害,被当场抓获都还能面不改色,冤枉的?谁冤枉你?”   话音落下,他转头看向那些记者大声说道:“我是东部支厅重搜部的李子昊检察官,我们接到举报说今晚这里有人进行非法交易,但万万没想到许检察官竟然就是交易中的一方!”   “根据初步判断,今晚共缴获冰一百二十公斤!整治一百二十公斤!如果流入市场又将残害多少家庭?我曾视许敬贤检察官为偶像和目标,但现在以检察厅有他这样的小人为耻!”   看着大义凛然,义正言辞指责自己的李子昊,许敬贤冷眼旁观,嘴角勾起抹淡淡的嘲讽,这家伙想学自己。   “请大家一定要客观公正的将今晚的事情报道出去,让国民看清许敬贤的真面目,让他们不要再被愚弄!”   李子昊说完后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又示意警察将许敬贤押上了警车。   半小时后,东部支厅侦询室。   “许检,人赃并获,证据确槽,你就认罪吧。”李子昊隔着一张桌子站在许敬贤面前,双手插兜俯视着他。   许敬贤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双腿分得很开,神色放松,抬了抬眼皮看着李子昊说道:“你在狗叫什么?我听不懂犬吠,让你主子来跟我说话。”   一条狗而已,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西八!”李子昊一拍桌子,满脸怒容的骂道:“你这个该死的杂碎,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吗?你现在是阶下囚!看来是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说话的同时他开始捋袖子,一边淡淡的说道:“许敬贤,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九段,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第94章 暴力审讯,我是天生神力   “九段?”   许敬贤看着李子昊,眼神轻蔑而嚣张的说道:“我能把你折成十八段。”   “嘴比几把硬。”李子昊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检察官一般少有像他这种身手不错的,何况他也没听说过许敬贤有这方面的传闻,自然不当回事。   袖子捋起来后转身往外走去,打开门对搜查官说道:“把侦询室的监控关了,然后在观察室门口守着,有人要进去就来用力敲门提醒我,一会儿无论里面叫得有多惨都不要开门!”   什么叫做文明执法?   没有被抓住证据就是文明执法!   只要检察官胆子大。   总统进来也得挨打。   至于疑犯身上的伤,那来头就有很多种说法了,如果被曝光的话通常对外称是辅佐官干的,已经批评开除。   如果再深究的话就不礼貌了。   “放心吧检察官,我绝对不会打扰您的雅兴。”搜查官笑着答道,然后关上门并上锁,审讯室的门锁都是在外面,因为要防止罪犯从里面锁门。   李子昊转身扭了扭脖子,脸上露出个残忍的笑容:“说实话,我看你不爽已经很久了,全南韩好像就你一个检察官似的,不过还好,天亮后他们又会知道一个叫李子昊的检察官。”   许敬贤风头正劲,他掩盖了所有检察官的光芒,钦佩他的人很多,但嫉妒他的人也很多,李子昊就是之一。   “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动手,否则对你不太好。”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   李子昊来了兴趣:“你也练过?跆拳道还是搏击?泰拳?中国拳术?”   “我不会功夫。”许敬贤摇了摇头。   李子昊仰头哈哈一笑:“那你是以为你还有机会翻身吗?还有机会追究我的责任吗?那是畈毒!身为扫毒科副科长你不会不知道意味什么吧?”   “许敬贤,要怪就只能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只要逮住机会就有人想摁死你,否则我也没机会踩你成名。”   许敬贤听见这话眸光闪动,看来这家伙是知道今晚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现在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侦询室的礼貌。”李子昊话音落下,踮脚上前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右脚宛如长鞭狠狠的向许敬贤头部扫去。   许敬贤在起身的瞬间左手抓住李子昊的右脚脚踝,用力往后一拽将他身体拖了过来,右手挥拳打在他腹部。   “啊!”李子昊惨叫一声,身体在空中宛如虾米一样向前弯曲,同时倒飞而出狠狠的撞在墙上,跌落地面的一瞬间就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堆汤水。   他吐完后眼神惊惧交加的刚想要抬起头来,下一刻一只脚就从天而降踩在了他头上,将他的脸踩进他的呕吐物中反复碾压,同时耳边传来许敬贤的声音:“我都说过叫你别动手了。”   “啊啊啊!”李子昊也不知道是因为五官在地面碾压的疼痛,还是因为心中的屈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隔壁观察室门口抽烟的搜查官听着打了个激灵,喃喃自语说道:“许检察官落在李检察官手里糟老罪了。”   “哐!”许敬贤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李子昊如同皮球一样飞了出去,感觉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痛不欲生。   “许敬贤!你还说你不会功夫!”   李子昊眼神惊恐的望着许敬贤,因为五官刚刚被踩在地上碾压而把嘴唇磕破了的原因,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我这是天生神力。”许敬贤刻意放慢步伐走过去,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看着步步紧逼的许敬贤,李子昊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忍着疼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扑到门上疯狂砸门。   “开开开……开门!快点开门啊!”   “真惨啊,好好一个人被打得话都说不清了。”外面的搜查官啧啧啧的摇了摇头,一边抽烟一边回道:“不行啊许检,我们长官说了没他的命令不许开门,你就老老实实受着吧。”   “窝踏马九系你姜欢!”李子昊听见这话绝望的嘶声吼道,然后就感觉头皮一痛,身体不受控制的被许敬贤揪着头发往后拖:“啊!求求你放手!”   他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   “我从不轻易放手。”许敬贤向他深情告白,然后将他皮带抽下来,摁在审讯椅上:“我问什么你最好就老实交代什么,否则的话别怪我手重。”   审讯者和被审讯者瞬间角色互换。   反正双方都是检察官,这很合理。   “许……许敬贤,我劝你最好赶紧把我放了,你现在是罪加一等……”李子昊身体哆哆嗦嗦的想要恐吓许敬贤。   “啪!”   他话还没说完,许敬贤手里的皮带就落在了他身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啊啊啊!”李子昊脸色涨红的仰头惨叫一声,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许敬贤用皮带轻轻抽打着他的脸旁说道:“现在是我审你,能听懂吗?”   “能……能能能。”李子昊恐惧的咽了口唾沫,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许敬贤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身体往后一靠,两条腿翘起来搭在桌子上对着李子昊的脸,淡淡的问了一句:   “今晚是谁指使你来抓我的?”   “我不道啊……我就是接了个举报电话而已,我不知道你在现场……啊!”   李子昊话音落下,许敬贤就一脚踹在他脸上,顷刻间鼻血飞溅,身体连带着椅子倒在地,痛苦的哀嚎起来。   “还他妈不老实?”   许敬贤上去强行跟李子昊啪啪啪。   不断挥舞着皮带抽打在他身上,鞭鞭到肉,那画面就像是爸爸打儿子。   “啪!”   “啊!住手……我真的没骗你!”   “啪!”   “我真的不知道啊!啊!”   许敬贤连续抽了十几下,李子昊终于受不了了,哭嚎道:“我嗦!嗦!”   毕竟检察官可没有抗审讯训练。   一个个平时都是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日好的,哪受得了这种皮肉之苦?   李子昊这都能算得上是硬汉了。   “这不就得了?真他妈贱!”许敬贤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翻开笔录本说道:“老老实实交代,从实习期结束后,能有资格让我亲自做笔录的你还是头一个。”   李子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抿了抿嘴唇问道:“我老实交代,算……立功吗?”   他心里充满了憋屈,明明自己才是审讯者!对方才是罪犯!明明该自己审他才对!现在该怂的也是他才对!   情况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真傻,真的。   他真的不想招,可他真的受不了皮肉之苦,关键是还看不到希望,监控被关掉了,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他。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以前那些被他屈打成招的罪犯是种什么感觉了,怪不得没一个硬骨头,是的真扛不住啊!   “我会帮你申请。”许敬贤语气平静的答道,然后再由我亲自驳回申请。   李子昊犹豫了一下,对上许敬贤冷冽的眼神后打了个激灵,身上又隐隐作痛起来,连忙脱口而出:“是宏太的会长李文载,是他让我抓你的。”   “李文载?”许敬贤惊疑不定。   居然是这个臭卖鱼的。   那些照片怎么会落到他手里去?   不过幕后主使是他的话,那这么拐弯抹角也要弄死自己倒也合情合理。   毕竟自己弄死了他儿子。   不过李子昊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不可能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继续说……”许敬贤敲了敲桌子。   李子昊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   许敬贤做完笔录后递给他:“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签字吧。”   李子昊想哭又想笑,拿起笔半天下不去手,反了,反了,全搞反了啊!   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写下了名字。   “好了,现在给李文载打电话,我要确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许敬贤收起笔录,看着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的李子昊,他又补充了一句:“别想着耍花招,我是卧底,我今晚上去码头是经过上司批准的,靠这点定不了我的罪,我还有的是机会找你算账。”   李子昊听见这话半信半疑。   “不信?那就由我先证明我的话是真的吧。”许敬贤微微一笑,起身从他怀里掏出手机给蔡东旭打了过去。   接通后他又打开了免提。   “你好,请问哪位?”   “前辈,是我。”许敬贤回答道。   “敬贤?你今晚的行动顺利吗?”   听见这句话,李子昊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瞬间破灭,整个人如丧考妣,心里又绝望又愤怒,你他妈是卧底为什么不早说啊!就你妈直钩钓鱼是吧!   更气的是自己还上钩了。   “不太顺利,今晚这是个套……”许敬贤简单讲述情况,最后说道:“我目前被关在东部支厅,他们还想对我进行暴力审讯,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明明是你对我暴力审讯!是你啊!   李子昊在心里疯狂咆哮。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将手机丢到了他面前,说道:“现在该轮到你了。”   事到如今,李子昊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拿起手机就给李文载打过去。   接通后对面没有说话。   “李会长,是我,李子昊。”   “李子昊?你声音怎么哑了?”李文载老奸巨猾,听见声音不对都怀疑。   “许敬贤太狡猾了,他迟迟不肯认罪让我有些上火。”李子昊知道对方是起了疑心,话音落下后就连忙想办法自证:“昨天您在电话里说过……”   “嗯,真是李检察官呐。”李文载这才放下心来,轻飘飘的说道:“人赃并获他认不认罪还重要吗?千万不要碍于他之前的光环就下不去手啊。”   “李会长请放心,我刚刚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李子昊眼含热泪。   “这才对嘛。”李文载声音里透着几分快意,说道:“我跟他说两句,隔着电话嘚瑟,这可还是跟他学的。”   为了安全起见,他全程不会露面。   “好的。”李子昊起身,恭恭敬敬的双手把电话递给许敬贤,嘴里却恶狠狠的说道:“混蛋,还不快听电话!”   “李文载你个王八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许敬贤接过电话后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每个字都蕴含着怒火。   “许敬贤,你觉得你还有报仇的机会吗?”感受着许敬贤的愤怒,李文载心里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声音怨毒的说道:“你以为这是结束吗?这才刚刚开始!我说过要让你给我儿子陪葬!你可以提前准备好棺材了!”   让许敬贤身败名裂,判刑入狱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他在狱中暴毙。   大仇得报后他会合理运用手里的照片让宏太不仅重现昔日的荣光,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真正的财阀!   “你给我等着!”许敬贤像是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苍白的放着狠话。   “我很不喜欢你的语气。”李文载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吩咐道:“李检察官教教他现在该怎么跟我说话。”   “啪!”李子昊咬着牙,一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脸上,嘴里喝道:“小子你要学会尊重李会长啊,听懂了吗?”   “继续,给我重重的打,打到他求饶为止!”李文载霸气十足的说道。   李子昊欲哭无泪,只能一个又一个耳光抽在自己脸上,目露哀求的看着许敬贤,大哥,求求你开口求饶吧。   许敬贤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李文载冷哼一声说道:“没想到许检察官嘴还挺硬,坑都不吭一声。”   “会长,他晕过去了。”把自己自残成猪头的李子昊顿时灵机一动说道。   “无趣。”李文载意兴阑珊:“等他醒了告诉他,他的葬礼我会参加。”   随即就直接挂了电话。   李子昊这才宛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样,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望着许敬贤:“许检,我可都配合了,求您一定要网开一面啊!”   “啧啧啧,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许敬似笑非笑说道。   李子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把责任推给李文载:“许检明察啊!我都是被李文载逼的,我不敢拒绝他,我愿意把钱都给您,只求您高抬贵手……”   “支厅长好!”门外传来搜查官提高声调的问好声,是在给李子昊报信。   紧接着门被推了两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西八!还不开门?”   “高检察长,你们支厅的检察官如果真对许检察官暴力审讯的话我一定会追究责任!”眼见门被锁死,蔡东旭都能猜到里面的情况,又急又怒。   搜查官连忙哆哆嗦嗦的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满脸焦急和愤怒的是蔡东旭,另一个年龄四十多岁,应该就是东部支厅的检察长。   许敬贤走上前去鞠躬:“前辈。”   “没事,许检察官没事。”看见完好无损的许敬贤,高检察长松了口气。   幸好李子昊这小子下手有分寸。   蔡东旭关切的问道:“你不是说有人对你暴力审讯吗?打哪儿了,是不是在身上,把衣服脱了看看伤痕。”   高检察长听见这话立刻脸色一变愤怒的吼道:“李子昊你个混蛋!谁给你的胆子和权力暴力审讯,还不那个给我滚出来,是要我进去请你吗?”   “检察长。”跪在审讯桌后面的李子昊起身瘸着腿踉踉跄跄走了出来,直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他鼻青脸肿面带血迹,浑身狼狈凄惨兮兮。   高检察长和蔡东旭的目光来回在衣装整洁的许敬贤和李子昊之间流转。   这他妈到底是谁对谁暴力审讯?   “你……你怎么搞成这样?”高检察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蔡东旭倒打一耙的行为很恼火,这哪是我的人暴力审讯,分明就是你的人暴力抗法!   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李检察官,扫毒科的蔡科长怀疑你对许敬贤检察官暴力审讯,有这回事吗?”   他倒要看蔡东旭怎么给他个交代。   “有。”李子昊老老实实的承认道。   “嗯?”高检察长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子昊哭丧着脸,半是委屈半是憋屈的嚎出了一句话:“但我没打赢。”   众人:“……”   太生草了,他们实在是无言以对。   “混账!”高检察长嘴角抽搐着骂了一句,看向许敬贤和蔡东旭,态度又变得和煦起来:“二位,你们看……”   “这是李子昊的笔录,他承认收了宏太集团会长的贿赂,与之勾结起来陷害我。”知道他是想求情,许敬贤拿起笔录本面无表情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再度懵逼,有些茫然恍惚。   你们刚刚在里面到底是谁审讯谁?   “岂有此理!”眼见李子昊没有站出来反驳,高检察长就跟变色龙一样脸色再次变化,指着他厉声呵斥:“阿西吧!你简直是我们支厅的耻辱!”   妈的,他脸都被这个混蛋丢光了。   骂完后他又转头一脸正气的看着蔡东旭:“蔡科长,人请你们带走吧。”   像这种傻哔关在支厅都影响风水。   大厅人气旺,镇得住他。   “多谢高检察长的配合。”蔡东旭微微点头致谢,转身问李子昊的搜查官借了副手铐,让许敬贤押着他离开。   走出东部支厅后,许敬贤看向蔡东旭说道:“麻烦前辈那么晚还为我跑一趟了,不过还得麻烦前辈您将李子昊送回大厅,我要去抓捕李文载。”   跟李家的仇恨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只凭他的笔录,恐怕还不足以定李文载的罪。”蔡东旭提醒了一句。   毕竟这个证据链太薄弱了,没有强力的物证,而李文载只需要花重金请个好律师,百分之百会被无罪释放。   说不定还要反过来追究许敬贤。   许敬贤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这我自有办法,还请容我先卖个关子。”   李文载手里的照片他必须要拿到! ###第95章 小小的任性,枪响   目送蔡东旭带着李子昊离开,许敬贤立刻又转身回了东部支厅办公楼。   找人借了根录音笔。   出来后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金士勋打去电话,并且打开录音笔录音。   “检察长,是我,照片在宏太集团会长李文载的手中……”许敬贤开门见山把今天晚上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金士勋听完后问道:“你的想法。”   “今晚趁其豪无防备就是最佳的动手时间。”许敬贤先给出结论,然后又给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是想……”   他的计划就是栽赃陷害,然后先斩后奏强行抓捕,暴力审讯逼问照片。   但这么做肯定是有风险的,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个颇有人脉的资本家,所以他得找金士勋分担一下。   后续一旦出了问题,金士勋必须要想办法保他,否则大家就一起完蛋。   然而万万让他没想到的是金士勋比他更狠,语气阴冷的道:“干脆做得彻底一点,照片的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李文载永远把嘴闭上!”   跟那些照片能带来的利益相比,杀一个区区资本家的风险又能算什么?   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这领导真不愧是领导啊,就是心狠手辣:“好。”   妈的,自己也得防他一手才行。   “嗯,你去安排吧,事后造成的麻烦我会处理,敬贤,等今晚之后你我就将是最亲密的挚友。”金士勋语气温和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电话。   许敬贤给姜镇东和金钟仁分别打了一个电话,接着驾车赶往李家别墅。   ……   空旷而豪华卧室的里。   李文载正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   突然啪的一声灯亮了。   原本漆黑的卧室瞬间亮如白昼。   李文载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抬手遮挡灯光,迷糊间看见了一道人影。   “是谁?”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等放下手后才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是谁,顿大惊失色,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许敬贤单手插兜,笑吟吟的看着李文载说道:“李会长,起床尿尿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李文载瞬间跟弹簧似的弹了起来,不等其回答就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然而却迟迟没有人回应他。   “别喊了,省省力气吧。”许敬贤嗤笑一声,脸色骤然冷了下去:“李子昊都已经招了,你勾结他栽赃陷害执法人员,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废物!”李文载实在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经过最初的慌乱和恐惧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抬起头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不认识什么李子昊,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对我的指证就作数的话岂不是乱套了?许检你有证据吗?”   他全程都是在幕后操控,根本就没有露过面,就算李子昊招了,那也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能证明是他指使的。   “证据?”许敬贤闻言忍不住笑了。   “报告!”姜镇东的声音响起,他拿着一包冰和一把枪走进来,扫了李文载一眼后向许敬贤汇报道:“在别墅三楼的书房里搜出15斤冰独,以及被擦掉枪号有使用痕迹的手枪两支。”   “诺,证据来了。”许敬贤耸耸肩。   李文载又惊又怒:“你们这是在栽赃陷害!许敬贤,你以为我是那些任你宰割的猪狗吗?你以为这种招数会对我有用吗?你简直是太天真了!”   “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许敬贤挥挥手示意姜镇东出去,然后又微微俯身盯着李文载问道:“照片在哪儿?”   李文载瞳孔猛地一缩,故作镇定的反问:“什么照片?你在说些什么?”   许敬贤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贴到李文载耳边。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手机里传出他二儿子惊慌的声音。   “翰云!翰云你怎么样了!”听到儿子的声音,李文载焦急的连声问道。   “爸!爸是你吗?突然冲进来好多警察,他们拿着冰和枪陷害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许敬贤挂断了。   “翰云!翰云!”李文载喊了两声后目赤欲裂的盯着许敬贤吼道:“你真是疯了!不要乱来,他们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都势必让你付出代价!”   既然二儿子现在面临着跟自己同样的待遇,那大儿子也肯定是不例外。   “我再问你一遍照片在哪儿?”许敬贤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语气冷冽的反威胁:“识趣就赶紧交出来,否则你那两个儿子就准备牢底坐穿吧,提醒你一句,那些枪都是使用过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金钟仁之前让手下干的几件枪案都会被栽在李家两位公子身上。   “许敬贤你简直胆大包天!你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你真是疯了!你这个疯子!”李文载惊怒交加,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还能被放出来,更没有想过他会采取这种激烈的报复手段。   哪有这么不讲规矩的!   “你们有钱人不都是喜欢通过金钱操控权力吗?”许敬贤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拍着他的老脸说道:“今天我就让你学会,该怎么敬畏权力。”   权力就是合法的暴力,一旦冲破规则的桎梏,那就是不受控制的怪兽。   就算终究会被奥特曼消灭,但在被消灭前就已经能造成很大的破坏了。   “你敢!”李文载大吼一声,疾言厉色的恐吓道:“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照片公布出去跟你们鱼死网破!”   “你敢吗?”许敬轻蔑一笑,不屑一顾的拆穿了他:“鱼死了,网可不一定会破,如果照片泄露出去你李家老老少少都会死得干干净净你信吗?”   那些照片是把双刃剑。   利用好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利用得不好那就反而会害了自己。   李文载心中邪火乱窜,瞪着眼对许敬贤怒目而视,一种绝望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对峙半响,他身体无力的垮了下去:“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毫不知情,放了他们,我把照片给你。”   至于自己他则是没提,因为他知道到这一步了许敬贤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只要李家还在,只要儿子肯花钱帮他运作,那他就还有出来的那天。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报仇雪恨!   “放心,我的目的本来就是那些照片和你而已。”许敬贤点了点头向他保证道:“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在厕所天花板里。”李文载叹气。   许敬贤转身走进洗手间,站在马桶上抬手一试,果然有块板子能拆下。   他将板子拆开,伸手从里面摸出来一个文件袋,打开一看装的是二十多张张一寸的小照片,从视角来看全都是偷拍的,但胜在依旧能看清楚脸。   许敬贤拿着照片返回卧室,看着李文载问道:“我很这些好奇照片怎么会落在你手里,能为我解解惑吗?”   照片都已经交出去了,李文载自然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了出来。   上次被许敬贤一通折腾后李家损失惨重,自然要从各个方面回笼资金。   所以李家势力下的放贷公司也开始催缴债务,其中一笔钱就是女记者的哥哥所欠,放贷公司派人上门催债。   女记者的哥哥自然没钱,被打得实在受不了后就拿出了这些照片抵债。   去催债的小头目认出了照片里的许敬贤,而且知道许敬贤跟自家大老板有仇,为求上进就把照片递到了李文载面前,又杀了女记者的哥哥灭口。   “那个小头目呢?”许敬贤问道。   李文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显然是已经被他给灭口了。   毕竟这些照片事关重大。   如果走漏风声的话李家别说靠照片谋利了,反而还会被这些照片害死。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照片也已经给你了,你可以抓我,但请按照约定放了我儿子。”李文载沉声说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然后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打给了赵大海:“以藏毒和持枪罪正式逮捕李家的两位公子。”   虽然李文载的两个儿子似乎对照片的存在的确不知情,但许敬贤也不会留着他们在外面有报复自己的机会。   上次那是没办法,所以只能搞死李争先就收手,但这一次既然是摆明了破坏规则行事,就得彻底摁死李家。   “许敬贤你言而无信!”李文载听见这话当即就懵了,紧接着怒火中烧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不得好死,我不会……”   “阿西巴,你太吵了。”许敬贤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拔出枪对准床上聒噪不休的李文载就连续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李文载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胸前爆出几朵血花,身体往后倒去在床头板上靠着,渗出的鲜血逐渐染红睡衣。   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断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越发短处,满脸不可置信人看着许敬贤,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做梦也没想到许敬贤敢杀自己。   “权力小小的任性一下,你的财力就不值一提。”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话音落下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姜镇东走了进来,戴上一次性手套将一把枪塞进李文载手里,然后拿着相机多角度拍照,拍完后打开对讲机说道:“疑犯持枪拘捕被击毙,已经拍照取证,来两个人把尸体抬走。”   尸体当然不能保持原位不动,那样痕迹专家是能在现场鉴定出猫腻的。   但根据照片却看不出漏洞。   再加上李文载留在枪上的指纹,从他家里搜出的冰独,以及李子昊的口供等证据,就能还原出李文载暗中畈独,和今晚栽赃陷害许敬贤的真相。   以及面对抓捕时持枪拘捕,然后被许敬贤在情急之下开枪击毙的结果。   人证,物证,动机各要素都齐全。   把现场交给姜镇东和赵大海后许敬贤就去了韩秀雅的教师公寓,打开所有灯,用相机给那些照片拍照留底。   然后又把自己那张底片烧毁,这才带着剩下的原片去金士勋家中拜访。   此时已经是凌晨4点,但金士勋却还没有入睡,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烟等许敬贤那边的消息,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可见其心焦。   “叮咚~叮咚~”   听见门铃声响起,金士勋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赤着脚快步过去开门。   看见果然是许敬贤后脸上不受控制的露出笑容:“敬贤,快,进来坐。”   虽然他迫不及待的想问照片拿到了没有,但却强行克制住心中的急切。   许敬贤跟着他到客厅坐下,然后拿出文件袋递给他:“全都在里面了。”   金士勋连忙接过文件袋打开。   “好!好,好啊!”金士勋脸上闪过一抹激动的潮红,连连叫好,将照片重新装回去问道:“你留了备份吧?”   “嗯,留了。”许敬贤没有否认。   “那就行,东西是我们共同的,就算你不留我也会叫你留。”金士勋点了点头,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这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别用,留着当底牌。”   主要是怕许敬贤年轻沉不住气,为了走捷径和些蝇头小利就动用照片。   如果出事的话容易牵连到他这边。   “检察长您放心吧,我肯定是知道轻重的。”许敬贤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文件袋上,轻声说道:“这就相当于第二条命,我怎么可能轻易使用。”   金士勋不放心他,他还不放心金士勋呢,其实这照片只掌握在一个人手里最好,但他们这种情况无法避免。   “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年纪大了习惯性对后辈絮叨一下。”金士勋哑然失笑,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李文载怎么样了,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忙了一夜,早些回吧。”   “检察长早些休息。”许敬贤听出送客的意思,站起来鞠躬后往外走去。   看着许敬贤的背影,金士勋微眯起了双眼,等家门关上后,他的目光才再次落在文件袋上,半是喜半是忧。   他总对许敬贤那一份不放心,毕竟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叫作秘密。   更何况,他这份里面没有许敬贤的照片,但是许敬贤那份里肯定有他的照片,光凭这一点就让他很不舒服。   ……   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许敬贤没回家打扰两位嫂子。   而是去了孙言珍家。   在路上提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洗漱刷牙化好妆换上衣服等着接客。   许敬贤到了后直接敲门。   “咚咚咚!”   敲完门就后退一步,让孙艺珍通过猫眼能看清是自己,其实他个人不喜欢用猫眼,因为他总怕正再往外看的时候,外面也有一只眼睛在往里看。   孙言珍打开门,带着一阵香风扑到许敬贤怀里,眼神幽怨的道:“欧巴你怎么那么晚来啊,人家好困的。”   她刻意换上了一身粉色的南韩传统服饰,头发梳了个发鬓,给人一种历史中的美少女穿越到了现代的感觉。   “我那么晚了都要来你这里,不正说明我喜欢你吗?”许敬贤教她学会换位思考,然后搂着她进屋,自己往床上一趟:“我有点累,交给你了。”   生活不是起起伏伏就是前狙后弓。   孙言珍对此已经习惯了。   她千娇百媚的嗯了一声,在床边转了一圈,裙摆飞扬,露出腿上的黑丝和红色高跟鞋,然后才含笑爬上床。   她缓缓俯身,凑到许敬贤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欧巴,请交给我吧。”   她将效仿赵武灵王胡服骑射。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腰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一曲终了,只剩余音绕梁。   今晚孙言珍又是收获满满的一液。   “欧巴,我听说你调到扫毒科去了对吗?”孙言珍突然开口问起此事。   许敬贤眉头一挑:“怎么了。”   “我要向你检举。”孙言珍红晕未散的俏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道:“有一家经纪公司利用独品控制艺人,并强迫艺人为一些人士提供性服务,甚至为了能更好的服务客人,还逼迫艺人做绝孕手术。”   许敬贤听着没什么情绪波动,这种事在后世爆出来比比皆是,南韩娱乐圈就是那么烂,艺人全都是消耗品。   不过现在还没有这种事曝光,如果侦破的话肯定是个大新闻,而且既然涉独,那就在他的职责之内,能救一个人就救一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TC娱乐。”孙言珍抿嘴回答道。   次日一早,关于许敬贤畈独被捕的消息就在各家报纸上登了出来,网络上也已经开始发酵,舆论汹涌如潮。   有人觉得许敬贤是冤枉的。   有人觉得他真面目终于暴露了。   许敬贤让蔡东旭帮他准备记者会。   他要出面澄清这都是Fake News。   其实他想再拖一天的,因为让子弹飞一会儿的话等舆论发酵起来再澄清会对他更有利,但总长肯定不允许。   所以只能今天之内尽快澄清此事。   吃完早餐后他就前往大厅。   记者会被定在了上午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他便先去了办公室工作。   今早刚送来的案子已经被赵大海放在了他办公桌上,又是厚厚的一沓。   他随意抽出一份翻看,见是一名女艺人吸独后自杀的案子就没太在意。   但无意中瞥到了“TC”,见自杀的女艺人属于这家公司他就来了兴致。   “大海,查一下TC娱乐的资料。” ###第96章 采访,案情,初见鲁议员   上午11点,当许敬贤公开在记者会露面那一刻,全场记者激动不已。   毕竟大家都喜欢看露脸的。   “许检察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我亲眼看见你被警察带走!”   “许检,请向大家解释一下……”   许敬贤抬了抬手示意众人收声。   喧闹的会场顿时逐渐恢复安静。   只有时不时零星响起的快门声。   “如大家所见,我现在依旧是完好无损的正常工作。”许敬贤说话的同时抬起两只手在胸前做了个向内合拢又分开的手势:“所以市面上流传关于我被捕的消息都是Fake news!”   “昨晚那是针对我的栽赃陷害,东部支厅重搜部检察官被宏太集团会长李文载收买,合谋对我设下圈套……”   “通过这次行动,扫毒科成功打掉以宏太集团会长李文载为首的,潜藏在首尔地下多年的巨大畈独集团!”   许敬贤一石激起千层浪,谁都没想到昨晚短短一夜发生的事情居然如此曲折离奇,感觉就跟看警匪剧一样。   独畈设套,检察官亲自卧底,独畈贿赂检察官陷害同僚,深夜抓捕……   最让众人感到震撼的还是许敬贤作为身份尊贵的检察官竟然为了破案不惜亲身犯险,为了正义,为了将罪犯绳之以法,已然将生死置之于度外!   一些原本还信了许敬贤畈独的记者此刻都是面红耳赤的,为自己内心的阴暗而羞愧,自己真该死啊!真的!   记者会上简单说了两句,许敬贤就离场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因为还有个独家专访,而记者正是嫂子林妙熙。   宋涟漪的办事效率很快,她直接收购了一家快倒闭的十八流小报社给林妙熙,挂上新牌照后当天直接开工。   林妙熙给报纸取名为“南韩晨报。”   从命名就能听出她野心是挺大的。   因为报社草创,人手不足的原因今天这趟重要的采访只能她亲自出马。   检察室没有人,都出去忙了,毕竟大部分跑腿的事都是辅佐官们在做。   而检察官更多是坐在办公室签字。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身穿一身白色西服,搭配肉色丝袜和米色高跟鞋的林妙熙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许检察官,您回来了,今天就要打扰您了。”看见许敬贤进来,林妙熙连忙放下杯子起身对他微微鞠躬。   许敬贤愣了一下才关上门,好笑的打量着她:“嫂子,你这是搞什么?”   “许检察官,工作时间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林妙熙煞有其事的说道。   许敬贤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随手脱下外套挂到一边,然后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邀请道:“林总编,请坐。”   “谢谢。”林妙熙再次鞠躬,拿出公对公的态度一板一眼,圆润的臀儿将沙发压出了一个浅窝,修长的双腿并拢斜放,挺直身躯,沉甸甸的硕果将修身的小西服撑起一个诱人的弧度。   许敬贤突然来了兴致,露出个玩味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道:“在那么多记者中我只答应了林总编你的独家采访,林总编难道不该表示表示?”   说话的同时,他起身坐到了林妙熙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了她腿上揩油。   “那许科长希望人家怎么样才肯接受采访呢?”林妙熙俏脸绯红,但还是选择配合演出,劳逸结合嘛,先放松放松,一会儿才能更好开展工作。   许敬贤身体大咧咧往后一靠,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小嘴上:“你们做记者的口才应该很好吧,我想见识见识林总编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能不能嗦服我接受采访。”   林总编虽然很羞涩,但为了能顺利进行采访,也只能屈辱的跪下去哀求许科长配合自己工作,口口深深诉说自己的不易,希望能够打动许敬贤。   而在她说服许科长的过程中,发现对方口才居然比她很好,简直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对她身上潜藏的问题或是浅尝辄止又或是深入刨析,直接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泪流满面。   眼泪流得许敬贤满面都是。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林妙熙娇躯一颤,连忙脱口而出。   许敬贤却是不慌不忙:“我在接受记者采访,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是,科长。”赵大海的声音响起。   听着办公室里吃面条的声音,他很自觉的走到检察室门口给领导把风。   最终林总编靠着两张伶牙俐齿的小嘴终于说服许敬贤就昨天晚上的事情配合她进行了独家专访,芯满溢足。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打开。   “谢谢许科长的配合。”林妙熙俏脸红晕未散,对着里面鞠躬,然后转身离去,到门口时又红着脸对赵大海点头示意,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跑了。   许敬贤倚靠着门框,看着落荒而逃的嫂子轻笑一声,冲着门外的赵大海说道:“大海呐,刚刚找我什么事。”   面不改色,尽显从容,就好像刚刚真的是在里面采访,而不是在采补。   “这是您要的TC娱乐的资料。”赵大海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上去说道。   许敬贤接过文件转身往里走。   赵大海拿着清洁工具跟进去将地上散乱的纸巾扫进垃圾桶,随即又拿出香水四处喷了喷,再对许敬贤鞠躬后转身离去,并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许敬贤神态放松的坐在办公椅上翻看着手里TC娱乐的资料。   TC娱乐,社长叫金勋琛,看照片是个猥琐的死胖子,公司不大,但资源还算丰富,只签女艺人,自从成立这几年来已经先后有三名艺人自杀。   但都没掀起什么风浪,自杀女艺人的家属也报过警,也闹过,却很快就被压了下去,然后事情便不了了之。   加上昨天刚自杀的这名艺人就是第四名了,死者名叫张彩荷,根据尸检报告显示有长期毒史,身上还有多处鞭痕和绳痕以及被用蜡烫伤的痕迹。   显然是生前长期遭人折磨不堪压力而跳楼自尽,只是可惜了也没留封遗书什么的,让检方取证时也简单点。   一个小小的经纪公司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连续压下三宗命案,只可能是被金勋琛招待过的官员帮忙施压,又或者是金勋琛背后本身就有个大靠山。   想了解其中的内幕,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撬开一个TC娱乐的女艺人的嘴。   赵大海办事向来细致,他把关于TC娱乐能查到的资料都收集起来了。   TC娱乐签约艺人的名单也在内。   看着那份多达七八十人的名单,许敬贤头都大了,没有一个他认识的。   毕竟他上辈子就不太关注南韩的娱乐圈,只有大火的女星他才听说过。   只能让秋子贤或者孙言珍还有汉江娱乐公司的其他艺人认一认,看看有没有熟人能牵线搭桥,毕竟娱乐圈就是个圈,混这行的很多都互相认识。   至于张彩荷自杀一案,他准备表面上先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等背地里把TC娱乐内外都研究透了再说。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许敬贤一看来电显示是爱鲁会的会长沈立明打来的便立刻接通:“沈会长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指教吗?”   他心里隐隐藏着一份期待。   “许检察官现在有时间吗?鲁议员想要见见你。”沈立明语气中蕴含着淡淡的笑意,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   许敬贤内心狂喜,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时间!请会长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立刻就赶过去!”   “在……”沈立明说了个地点。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拿起外套就迅速出门,他干了那么多事,刷了那么多名声真是为了那些国民的拥护吗?   当然不是!   他为的只是鲁武玄能在人群中多看他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他的容颜。   现在终于见效了!   果然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机!   当许敬贤开车前去赴约时,在路上还看到了有不少民众组成的游行队伍在声援他,坚决不相信他参与畈独。   其中一个团队身穿红马甲,头戴红帽子,正是他的粉丝群体“爱贤会”的成员,全都是年轻人,且女性居多。   毕竟他虽然已经在记者会上澄清了自己被抓一事,但相关新闻也等得中午或晚上才会出来,现在只小范围在网上流传,所以很多民众还不清楚。   因此才依旧有人在游行声援他。   ……   与此同时,东部支厅。   “李子昊这个废物,真是把东部支厅的脸都丢尽了!”办公室里,已经得知昨晚之事的高兆鑫骂骂咧咧道。   李子昊真是太菜了,搞暴力审讯还能被反杀,如果昨晚换做是他来操作的话,保证把许敬贤治得服服帖帖。   嗯,这想法,像不像各位菜逼看别人打游戏时的心里活动?觉得换自己操作肯定乱杀,结果开一把就挂机。   “咚咚咚!”   高兆鑫抬头喊道:“进来。”   他的实务官推门而入,上前鞠躬后说道:“检察官,前天广津警署副署长去了凯城酒店九楼,昨晚城东税务局局长也去了凯城酒店九楼,此外还有数位议员和官员去了同一楼层。”   高兆鑫从陈警卫手里拿到照片的当天晚上就安排了人盯着广津区警署副署长,及另一张照片的主人公城东税务局局长,这两天一直在监视他们。   “好!好啊!这个凯城酒店九楼说不定就是这些贪官污吏纵情享乐的罪恶之地!”高兆鑫激动的站了起来。   那么多官员都去同一楼层,总不可能都在那里开了房吧?绝对有猫腻!   许敬贤这次又露了脸,但只要自己破了这个贪腐窝案肯定能压他一头。   高兆鑫又追问:“我们的人只跟到九楼吗?他们到九楼后去了哪儿?”   “楼道有监控,我们的人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深入跟踪。”实务官此话落下后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兆鑫不耐烦的催道:“大男人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   只有女人才吞吞吐吐。   “检察官,我们还发现支厅长昨晚后半夜也去了凯城酒店九楼。”实务官抿了抿嘴,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高兆鑫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沉默良久后挥了挥手示意实务官先退下。   “这件事不许泄露出去。”   “是,检察官,我已经封锁了。”   实务官也看出了他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不想触霉头,就麻溜的撤了。   “哐!”   听见关门声响起,高兆鑫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心里顿时乱成一团糟。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他运气爆发,可能顺藤摸瓜查到了一群贪官污吏狂欢的老巢。   坏消息:他亲叔叔也参与其中。   “阿西吧!”高兆鑫一脸烦躁的把头发抓成鸡窝,内心充满纠结,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大功和扬名立万的机会。   一边是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亲叔叔。   这让他怎么选?   在高兆鑫正纠结于是选择名利和正义还是选择亲情的时候,许敬贤已经抵达了电话里和沈立明约好的地点。   远离闹市的汉江边上,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背对着许敬贤在岸边钓鱼。   许敬贤走了过去,等看清男子的脸后便立刻装作满脸激动的样子鞠躬:   “鲁议员您好,我是大厅扫毒科的许敬贤检察官,很荣幸被您接见!”   这个人就是鲁武玄,南韩第十六任大统领,现在身上无半点官职,但将在一年后突然宣布要参加竞选总统。   并又过了一年后神奇的当选。   无论他的政治水平如何,执政能力如何,但都不可否认,在最多两年半以后他将是全南韩最有权势的男人。   “我也很荣幸见到你,许敬贤检察官的大名如雷贯耳啊。”鲁议员扭头对着许敬贤温和一笑:“没带鱼竿过来吗?那接下来恐怕会有些无聊。”   “因为来得急,想尽快见到您。”许敬贤完全是一副狂热粉丝的样子,并好奇的问道:“议员您的收获如何?”   “刚来,鱼还没开口。”鲁议员咳嗽一声说道,其实他已经枯坐两小时。   “哦,原来如此嘛。”许敬贤弯腰从岸边捡起其他钓鱼佬丢弃的鱼钩和鱼线绑在一根木棍上说道:“没带鱼竿又想钓鱼,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然后又从鲁议员那里扯了一坨饵料挂上抛入水面,就坐等着蠢鱼上钩。   其实他也没指望能钓到鱼,只是在旁边什么都不做的话看起来有点傻。   “许检察官,钓鱼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渔具的好坏很重腰……”鲁议员看见这一幕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开始分享起自己作为资深钓鱼佬的经验。   下一秒,他的声音突然消失。   因为只见许敬贤随手一提,一尾起码六七斤的大鲤鱼就划破水面腾在了半空,他当时整个人都尼玛傻掉了。   “没想到刚来就中鱼了。”许敬贤将鱼拉过来用手抓住,扭头看向鲁议员好奇的问道:“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我是说……渔具的好坏并不重要,钓鱼这种事情开心就好。”   鲁议员脸色略显不自然的说道。   新手第一次运气都比较好。   绝对是这样!绝对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敬贤对此表示赞同,接着又问道:“鲁议员,我没带桶,所以能先放你鱼护里吗?”   “当然!”鲁议员很大方的同意了。   等许敬贤再次抛钩后,他才说起了正事:“许检察官,我很好奇你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俊杰,为什么会对我一个蹉跎半生的老头子感兴趣呢?”   他自认为自己身上没什么价值能让许敬贤利用或者巴结的,所以许敬贤就真的只是单纯因为崇拜他这个人?   “因为议员您是我的偶像啊!”许敬贤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语气充满了真挚的说道:“从您成为人权律师的那一年起,您的下半生就一直在为正义而奋斗,正是因为受您影响,我才会参加司法考试病成为一名检察官。”   “我一都直在追随您的脚步,不畏强权,捍卫正义,守护国民,为此哪怕是会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听见这朴实而真诚的话语,鲁议员心里有些飘飘然,因为他觉得许敬贤说的是实话,毕竟他就是那么做的。   通过这两个月许敬贤的种种事迹也无疑能证明他是一个正义的检察官!   “其实我也很佩服许检你,我在你这个年龄可干不出这些事。”鲁议员并非吹捧,因为他根本不会拍马屁。   不仅不会拍马屁,很多时候说话还口不择言,不经过大脑思考就瞎说。   但许敬贤很会拍:“那都是因为有您这个榜样在前,我只需要向您学习即可,根本不需要等到自己顿悟。”   “我哪有那么厉害。”鲁武玄被吹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转而开始试着谈论自己的政治观点,然后就惊讶的发现许敬贤所思所想都能跟他对得上。   他这次真的是惊喜交加了,心里直接将其视为知己:“今日和敬贤一见如故,真是让我喜不自禁,敬贤要是不嫌弃我这个失势的老家伙,以后可以常到我家做客,一同坐而论道。”   其他人都觉得他的政治观点很幼稚和天真,只有许敬贤,这个跟他同样心怀正义的人跟他有着一样的想法。   这不是知己又是什么?   “求之不得,我以后一定会常常来叨扰前辈您的。”许敬贤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前戏那么多,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哆嗦,终于抱住了未来的大腿。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第97章 演员,里面的水很深   在许敬贤的刻意配合下,两人相见恨晚,高谈阔论,眨眼天就要黑了。   “敬贤呐,要不今晚就去我家继续聊怎么样?聊累了直接睡,我家还是蛮大的。”鲁议员看了眼天色,一脸意犹未尽的对许敬贤发起做客邀请。   许敬贤婉拒道:“抱歉前辈,我今天晚上实在是没时间,下次一定。”   过犹不及,脑子里那点东西不能一下子就全抛完,得慢慢来,反正都已经是朋友了,还怕没有接触的机会?   这就跟泡妞一样,追求的时候得疯狂表现自己吸引对方的注意,而等对方产生好感后,再若即若离的拉扯。   自己提前投资未来,相比其他人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这时候急不得。   反而是不能过多干预他的生活。   万一受自己的某些影响。   他尼玛不去参加竞选了怎么办?   “好吧,有空一定要联系我。”鲁议员有些失望和遗憾,但看了眼面前快装满的鱼护后又愉悦了起来:“哈哈哈敬贤,我们俩的收获还不错嘛。”   许敬贤嘴角抽搐了一下,老鲁今天空军了,那些鱼都是他一个人钓的。   “我比较爱吃鲍鱼,家里人对河鲜也没什么兴趣,就请前辈把这些鱼带回去吧。”许敬贤丢了手里的鱼竿。   鲁议员眼睛一亮,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敬贤竟然不爱吃河鱼,错失了一道美味啊,我可就不客气了。”   今天终于不用去菜市场买鱼了。   和鲁议员分别后时间还尚早。   许敬贤便又去了孙言珍家,当然不是为了吃鲍鱼,是为了把那份TC娱乐的艺人名单给她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欧巴……”孙言珍开门时眼眶泛红。   许敬贤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呜呜……”孙言珍欲语泪先流,扑进许敬贤怀里抱着他低声抽泣了起来。   许敬贤关上门搂着她进屋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抚着她光滑的玉背,等她情绪稳定了些后才又问道:“到底怎么了?公司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金钟仁那个家伙,不知道她是我的热兵器吗?应该格外关照她才对啊。   “不是。”孙言珍摇了摇头,擦掉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道:“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的TC娱乐控制压榨女艺人的事吗?我那个朋友昨晚自杀了。”   “张彩荷?”许敬脱口而出的问道。   “嗯嗯。”孙言珍点了点头,接着又好奇的问道:“欧巴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案子我负责。”许敬回答道。   孙言珍愣了一下,随后又再度扑进了许敬贤怀里,仰起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请求之色:“欧巴能一定要帮她伸张正义,将那些坏人绳之以法!”   “你放心吧,这是我的工作。”许敬贤擦去她眼角的泪痕,环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给我说说张彩荷吧。”   根据孙言珍所言,张彩荷与她是大学同学,因为两人都签了经纪公司经常逃课的原因,关系也就好了起来。   但因为不在同一个公司,各忙各的所以聚少离多,因此她从来没发现过张彩荷的异样,直到昨天下午她去找张彩荷,嬉戏打闹时无意看见了她身上的伤痕,当时吓了一跳连连追问。   张彩荷压抑太久也需要一个能宣泄的对象,在孙言珍的一再追问下说出了自己签约TC娱乐后所遭遇的一切。   被注射药物染上了瘾,再加上被拍了大量果照,使她牢牢被公司控制住作为性贿赂工具使用,最多时一次招待八名客人,受尽各种摧残和折磨。   孙言珍鼓励她报警,但是张彩荷却说不敢,并嘱咐孙言珍如果不想害死她的话就千万不要将这些事说出去。   但孙言珍却做不到得知朋友身上的惨剧后还坐视不理,再加上仗着和许敬贤的关系,昨晚才想要请他做主。   并想今天早上就去找张彩荷,向她坦白自己给许敬贤当情人的事,说服她向许敬贤检举公司,结果没想到去她家后才得知其凌晨就跳楼自杀了。   孙言珍因此良心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要是昨天下午就说服张彩荷向许敬贤检举的话,她肯定也就不会死。   “你在TC娱乐还有别的朋友吗?”   许敬贤摸着她的良心问道。   “没有。”孙言珍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但是因为彩荷的关系我认识另一个叫权美娜的艺人,她在TC威望很高,彩荷等艺人跟她关系很好。”   “以你的名义约她出来,我需要一个了解TC娱乐内部的人帮我。”许敬贤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牵起她小手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会让那个该死的胖子社长付出代价的。”   “嗯嗯嗯,你一定要把那个死胖子绳之以法!”孙言珍咬着银牙说道。   女人一般都不喜欢胖子。   因为胖子的肚子大。   她们喜欢小肚鸡长的男人。   第二天,7月28号,吃完早餐后许敬贤和孙言珍一起去见那个权美娜。   由孙言珍出面约她。   而许敬贤则是在TC娱乐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厅里开了个包间等待两人。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包间的门被推开,孙言珍和个身穿牛仔热裤且染着黄发的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阿西吧。”看见许敬贤后权美娜低声骂了一句,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   许敬贤冷冷的喊道:“站住。”   权美娜不情不愿的停下脚步,恶狠狠瞪了孙言珍一眼,然后看着许敬贤淡淡的说道:“检察官大人,我可没有犯法,请您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美娜姐,许检见你是为了彩荷自杀的事情,你也不希望她死得不明不白吧?”孙言珍紧咬着下唇劝说道。   “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杀了她!”权美娜情绪很激动的冲她吼了一句,瞬间红了眼,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许检察官,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请你谅解。”   “我可以谅解,但法律不会。”许敬贤面色平静的搅动着咖啡,抬头看着她说道:“配合检方办案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你可以不配合,但等到案件侦破后我会以包庇罪起诉你。”   他没耐心搞什么心理疏导,不管方法如何,能得到个好的结果就够了。   “你……简直无耻!”权美娜气得俏脸煞白,呼吸急促,整个人崩溃似的指责许敬贤:“你们这些掌握权力的家伙不去抓那些犯罪的人,就知道欺负我们普通人!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许敬贤始终没什么情绪波动,面对权美娜的指责很冷静的反驳道:“不查的话你说我们尸餐素位,查的话你作为知情者又不肯配合,我们检察官都会魔法吗?不需要调查,一句话就能让罪犯乖乖拿着证据来自首吗?”   想被拉出苦海,真有一只手伸过来的时候又不敢去握,只会指责对方不把自己拉上去,你他妈倒是伸手啊!   权美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似乎是被戳中了心思,随即就羞愧的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真的很怕啊,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美娜姐,我知道你经历过多么恐怖的事,可为了防止自己成为下一个彩荷,也必须把那些坏人打倒啊!”   孙言珍蹲下去搂着她轻声安慰道。   “我真的很怕,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对不起,呜呜……”   权美娜抱着孙言珍哭得眼泪横流。   许敬贤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可怜人,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大海。”许敬贤拿起接通。   “科长,张彩荷的通话记录已经拉出来了,最后一次通话是与她同公司艺人权美娜,大概是在她自杀前半小时左右,保持了五分钟通话时间。”   许敬贤闻言顿时双眼微眯,静静地看着面前在孙言珍怀里因为恐惧和自责而嚎啕大哭,梨花带雨的权美娜。   “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许敬贤拿起纸巾上前弯腰递给了权美娜。   “谢……谢谢。”权美娜哽咽着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您说得对,我不该那么胆小的,我作为前辈如果早点站出来的话彩荷或许就不会想不开了。”   “许检察官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会将一切都告诉您!”   见终于说动了权美娜配合,孙言珍俏脸上顿忍不住浮现了欣喜的笑容。   “权小姐能这么想就很好,有你配合的话我们检方这次有绝对的把握将那些坏人绳之以法!”许敬贤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把她拉起来,嘴里随意问道:“你和张彩荷关系很好吗?”   “作为公司里的前辈,我通常会尽量照顾她们这些晚辈,所以她们都拿我当大姐。”权美娜说着说着声音又带上了哭腔,自责的捂住脸:“可我却保护不了她们,这都是我的错。”   “张彩荷自杀前有找过你吗?或者跟你说过什么吗?”许敬贤又问道。   “没有。”权美娜下意识摇头,但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呜咽着说道:“我最近在外面拍戏,所以我们没见过面,但是她昨晚给我打过电话,在电话里就说快撑不住了,我开解了她,但没想到她还是……呜……”   话还没说完,权美娜又哭了起来。   “权小姐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只要你配合我们将伤害张彩荷的人抓起来就能告慰她在天之灵。”许敬贤又递给她一张纸巾,重新坐回了原位。   权美娜冷静下来后也过去坐下,红着眼眶说道:“许检察官先说说对我们公司了解有多少吧,有不清楚的我再补充,我是公司第一批艺人,公司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们……”孙言珍刚想说话,许敬就踢了她一脚,孙言珍小脸上闪过一抹迟疑之色,随即红着脸把脚从高跟鞋里取了出来,从桌下伸向了许敬贤。   感受着孙言珍灵活的小脚,许敬贤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我只是让你别乱说,不是暗示你踢足球啊!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孙言珍的脚法真的很好,如果让她进入国家队的话,韩足就有希望在后年南韩主办的世界杯赛场上夺冠了。   许敬贤表面上不动声色,看着权美娜说道:“权小姐,实不相瞒我对贵公司的了解都来自公开渠道能调查到的信息,和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具体的还真不清楚,你全面说说吧。”   孙言珍看着许敬贤撒谎,意识到自己刚刚会错意了,脸蛋通红的趴在了桌子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   踩蘑菇的小姑娘,勤劳又善良。   “TC娱乐名为公司,实则就是一个专门用来性招待的渠道而已,女艺人都是被公司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控制和胁迫,专门取悦那些前来的客人……”   听着权美娜的讲述,许敬贤心里默默将她说的内容和张彩荷对孙言珍说的内容比对,最终确定她没有撒谎。   “权小姐,如果我提供专业监控设备的话你可以帮我们偷偷取证吗?”   “没用的。”权美娜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公司用来招待贵宾的房间都安装了干扰和屏蔽设备,还会经过严格的安检,电子设备都带不进去。”   许敬贤沉默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招待的客人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把安保搞到这严密层度,这他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娱乐公司能办到的?   背后肯定还有人!   TC娱乐公司的水很深啊。   “不知道,他们都戴着面具,或者将我们的脸蒙起来,另外,从今天开始已经停止招待了。”权美娜说道。   许敬贤吐出一口气刚想起身又坐了回去,向权美娜伸出手说道:“谢谢你的配合,有需要的话再联系你。”   险些就站起来用枪指着人家了。   “不客气,希望你们能尽快把这个魔窟消灭。”权美娜满脸希翼的和许敬贤握手,然后起身对孙言珍微微鞠躬致意,提着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包间的门关上,许敬贤拿出手机打给赵大海:“大海,查一下那个权美娜这几天是不是在外面拍戏。”   虽然权美娜的表现不像是有什么隐瞒的地方,但许敬贤向来是求稳的。   只要有疑虑的地方,那就得查。   反正又不需要幸苦他自己去查。   ……   权美娜离开咖啡厅后就回了公司。   直奔社长金勋琛的办公室。   门都不敲便闯了进去。   “阿西吧,你疯了吗?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吗?”正在检验女艺人口才的金勋琛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骂道。   权美娜面色凝重:“社长,我有重要的事汇报,就请让她先退场吧。”   “出去。”金勋琛踢了踢跪在地上的女人,然后对权美娜招手:“你来。”   权美娜走过去跪下接替了那个女艺人的位置,一边嗦一边说:“检方在查张彩荷的死,而且负责这个案子的是许敬贤,这可是个难缠的家伙,要不要告诉老板,让他出手解决下?”   她刚刚对许敬贤说的都是真话。   但唯独有一点她撒了谎。   她曾经的确是受害者,但是如今早已经完成角色的转换,成了加害者。   她在公司扮演大姐的角色,关心爱护那些新进来的艺人,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那些艺人的世界,所有女艺人都尊重她,信任她,有什么事都跟她说。   她利用这份信任给艺人们洗脑,从各个角度劝说她们安分的接受现实。   她存在的主要意义就是稳定艺人们的情绪,并且随时掌握艺人的想法。   比如张彩荷。   凌晨张彩荷给她打电话,说她白天没忍住跟一个好朋友坦白了自己的经历,心里好受了很多,准备鼓起勇气去报警,因此想参考一下她的意见。   而她则瞬间翻脸,撕下了伪装用各种张彩荷的把柄威胁和警告她,并以她家人为要挟,最终张彩荷承受不住打击,在绝望下被她逼得跳楼自杀。   毕竟自己一直视为精神支柱的大姐居然就是残害自己的帮凶,得知这种真相后谁能不崩溃?谁能接受得了?   之前自杀那三个女艺人也是如此。   “什么事都找老板,那还要我们干什么?”金勋琛摸着她的脸,全是肥肉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许敬贤又有什么可怕的?多少职位比他高的我都搞定了,难道还能搞不定他吗?”   达官贵人招待多了,他感觉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了,敢看不起检察官。   “社长英明。”权美娜娇声恭维道。   金勋琛拍打着她的俏脸:“你暂时先别暴露身份,时不时给许敬贤爆点小料保持联系,让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转悠,总比在视线之外要安全。”   只要许敬贤没有证据,就算让他知道了一切都没用,又没法定他的罪。   不过得快点解决这个家伙,毕竟一天被检察厅盯着就一天没办法营业。   金勋琛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起了解决许敬贤的办法。 ###第98章 悲报:许敬贤白发人送黑发人   随着许敬贤在记者会上做的澄清被报道出来,他的支持者们一片欢腾。   而李文载畈独的事反倒没掀起什么风浪,毕竟在民众看来他之前连检察官都敢谋杀,畈独似乎也并不奇怪。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金士勋动用关系在背后压制,所以在种种原因之下,许敬贤打死李文载的事所造成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西八,这个家伙真是心狠手辣。”   家里,姜孝成放下报纸吐出口气。   李文载脑子被驴踢了才去畈独啊?   在他看来这就是许敬贤为了把李家斩草除根亲手制造的栽赃陷害而已。   更关键的是舆论都偏向他,没有出现多少质疑他的声音,这无疑证明背后有人在帮他,姜孝成惊讶于许敬贤心狠手辣的同时又感觉他深不可测。   最后很又庆幸自己当初中了他的计不得不选择屈从于他的淫威,否则现在肯定得心惊胆战的惶惶不可终日。   “爸!我早说许检察官肯定不可能干畈独的事!他果然是被冤枉的!”   姜采禾穿着粉色吊带睡裙,一脸欢呼雀跃的迈着大长腿从楼上跑下来。   “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姜孝成皱了皱眉头呵斥,然后又说道:“以后在你许叔叔面前可不能这个样子。”   “许……叔叔?”姜采荷一脸懵逼。   “不然呢。”姜孝成面不改色的放下报纸说道:“我跟他同辈相交,你作为我的女儿不就应该喊他叔叔吗?”   女儿对许敬贤的爱慕和崇敬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防止她白给,先让她认清楚两人辈分上的差距,这样一来她总该打消不该有的想法了吧。   但跟他想的不一样,姜采禾心里觉得更刺激和兴奋了,俏脸绯红,下意识夹紧了修长的双腿,叔叔和侄女……   她明年一定要到许叔叔手下实习!   显然,姜孝成不懂年轻人的变态。   时间就像某些人,很快。   数日匆匆而过。   7月30号,周末,风和日丽。   上午八点多,一家炸鸡店在江南区鹤洞路开业,店名叫做灿宇家炸鸡。   因为是早上的原因,店里并没有多少客人,毕竟开店的老板起得来,但是顾客们在周末肯定是要睡懒觉的。   玻璃隔开的透明厨房里,朴灿宇头戴一顶印有店名的红帽子,正在熟练的炸鸡,还有两个学徒给他打下手。   除了两个学徒外,店里还有四名服务人员,对于一家炸鸡店来说,这个人员配置绝对已经算得上是豪华了。   一辆银色现代轿车在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梳着背头,身穿白衬衣配黑西裤的许敬贤走了下来,关上车门后走进炸鸡店喊道:“老板,把你们这的特色炸鸡全都给我来一份。”   “许……许检察官?!”   “真的是许检察官!”   店里寥寥几个顾客和服务员闻声向门口望去,认出来人是许敬贤后都激动不已,毕竟他现在可是明星人物。   朴灿宇回头看了一眼,隔着玻璃对他微微鞠躬,又转过身去继续做鸡。   “许检察官您请坐,您看看要喝些什么吗?”一个女服务员满脸激动的上前帮许敬贤拉开椅子,又把菜单和笔递给他:“能……能帮我签个名吗?”   这个就叫群众基础。   “那你要请客吗?”许敬贤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调笑道,顺手接过她的菜单在上面签下了名字。   “啊!谢谢许检察官!”服务员欢喜得喊出了声,脸色涨红的对着许敬贤鞠躬:“这次请务必让我为您买单。”   “不用了,有人请。”许敬贤哈哈一笑指着厨房里的朴灿宇:“我跟你们老板是好朋友,今天这顿他买单。”   店里的员工听见这话都是惊讶的看向忙碌的朴灿宇,心中充满了好奇。   本来自家老板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那么大一个店面开炸鸡店就已经很让人费解,没想到居然还认识大名鼎鼎的许检察官,而且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让人不禁好奇他的背景。   自家老板看起来好像很不简单呢。   朴灿宇炸好鸡后摘下围裙,亲自端出来放在许敬贤面前的桌子上,在他对面坐下说道:“没想到您真会来。”   毕竟许敬贤日理万机,居然真会因为他一家小小的炸鸡店开业而专门跑一趟,让他心里多少是有点感动的。   “我来替你把把关,要是太难吃的话早点关门吧。”许敬贤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块甜辣味的炸鸡吹了吹喂进嘴里,眼睛一亮:“哎唷,味道很不错呢,与那些大众炸鸡不一样。”   南韩炸鸡盛行,但味道其实都大同小异,毕竟没什么技术门槛可言,但朴灿宇做的炸鸡却能明显吃出不同。   “我们家可是有秘方的,是我奶奶传下来的。”手艺得到承认,朴灿宇脸上由衷露出一抹笑容:“既然连哥你都觉得好,那我就更有信心了。”   “你不会卖炸鸡卖发财了吧,不断开连锁店成为财阀,炸鸡大亨?”许敬贤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   朴灿宇摇摇头说道:“哥你就别开玩笑了,开店和做生意是两回事。”   他根本不指望发大财,只是想给自己找件事做,人久了不做事会废掉。   “人总是得有梦想嘛,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许敬贤又拿起一块蒜香味的炸鸡,随口问道:“你妹妹的手术还顺利吧?我最近太忙,也没时间去探望,有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很顺利,恢复好就能出院。”朴灿宇顿时精神一振,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和感激:“谢谢你哥,如果不是你的话她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跟正常人一样生活,是你给了她新生。”   “不,是你亲手救了她。”许敬贤看着他纠正道,然后摘下手套拿起纸巾擦嘴:“把剩下的给我打包,我带着去给同事们尝尝,帮你打打广告。”   他今天不用上班,但由于明天是周一的原因,同心会这个月的聚会被提前到今天,稍后就要赶往聚会地点。   “那就谢谢哥了。”朴灿宇喊来服务员帮他打包,又亲自将他送出了门。   许敬贤的车起步驶离,而与此同时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本田跟了上去。   朴灿宇看见这一幕皱起眉头,回头冲店里喊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随后他开着一辆面包车跟了上去。   他对物质上的追求并不高,买面包车也是考虑实用性,方便采购原料。   店里一众员工懵逼的面面相觑。   开业第一天老板就旷工了,难道就放心让两个学徒来给客人们炸鸡吗?   “我们老板很可能是个富二代,开店就是玩,根本就不考虑盈利的。”   许敬贤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毕竟一路上来往的车那么多,在没有特意警惕的情况下真的很难发现。   而且跟踪他的人也很专业。   这次的聚会是在蔡东旭家里。   也是顺便庆祝他搬新家。   报上蔡东旭的名字后许敬贤顺利进入别墅区,跟踪他的车却进不去,只能停在门外的车位等着许敬贤出来。   经过一路的跟踪,朴灿宇已经能确定那辆黑色本田就是在跟踪许敬贤。   他把面包车停在本田的旁边,然后摘下炸鸡店的帽子,换上一顶棒球帽拉低帽檐下车敲响了本田车的车窗。   “咚咚咚!”   本田驾驶位的车窗滑了下来,露出一张还算俊朗,但眼含血丝,略显阴郁和憔悴的脸,声音嘶哑:“有事?”   青年眼神中着警惕,他认出这人就是刚刚跟许敬贤聊天的炸鸡店老板。   这家伙跟了自己一路!   是发现自己跟踪许敬贤了吗?   “那个,我跟了你一路了,就是想要提醒你后备箱没关好。”朴灿宇脸上露出一个淳朴而腼腆的笑容说道。   “谢谢。”听见这话,青年心里的警惕降低了些,自己真是疑神疑鬼的。   只是个热心肠的炸鸡店老板而已。   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还特意跟了自己一路来提醒自己。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不都是许敬贤那种混蛋。   青年心里感慨着人间有真情在,一边打开了车门下车准备去关后备箱。   等来到车尾一看,后备箱分明关得好好的,青年刚想转头,下一秒脖子就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勒住,同时口鼻也被捂住,整个人霎时呼吸困难。   青年眼神惊恐,剧烈的挣扎,双手胡乱的拍打,两条腿不断蹬地,阿西吧这年头连卖炸鸡的都那么坏了吗?   朴灿宇却很沉着冷静,用身体将青年放倒,借助车身遮挡两人的身影。   “再动我就杀了你。”朴灿宇语气平静的警告,似乎在说杀一只鸡一样。   对上他淡漠的眼神,青年毫不怀疑他说的话,挣扎幅度逐渐变小,而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朴灿宇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一拳打在他脑袋上。   随即青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朴灿宇打开面包车的后盖,将青年塞了进去,然后在他身上搜了起来。   最终搜出一把压满子弹的手枪。   他又解开青年的皮带将其双腿捆了起来,然后再解开自己的皮带把他双手捆住,就算他醒过来也无法逃跑。   做完这一切后,朴灿宇跳下面包车关好后盖,从本田车里拿走了青年的手机,然后驾驶着面包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他这时候才给许敬贤打去电话。   “叮铃铃……”许敬贤本来正在别墅客厅跟人聊天,电话响后对那人露出个歉意的表情,拿出手机:“喂灿宇。”   “哥,有个人跟踪你,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从他身上搜出一把压满子弹的手枪,另外你要处理一下你刚刚进去那个别墅区门口停车场的监控。”   “好,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许敬贤惊出一身冷汗,一个带枪的家伙跟了自己一路,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幸好朴灿宇给力。   既然人已经被控制住了,他也就不着急了,挂断电话后起身走到一旁给赵大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处理监控。   吩咐完赵大海后他又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返回客厅与众人谈笑风生。   “敬贤,聊两句吧。”监察一科的车东冶检察官走到许敬贤身边邀请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跟他往楼上走去。   两人端着酒杯来到二楼阳台,在这里摆放着两张休闲沙发和一张圆桌。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许敬贤坐下后态度随意的问道,他跟车东冶的交情一向不错,所以没必要那么端着。   之前还正是因为车东冶牵线,他才认识了唐科长这位最佳合作伙伴的。   车东冶放下酒杯说道:“我最近抓了个贪污的检察官,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消息,下个月会有一批面粉从日笨进入南韩,你可以注意下这方面。”   “还有更详细的信息吗?”许敬贤原本懒散的坐姿不由自主严肃了起来。   车东冶吐出口气:“他只知道可能会从仁川走海路入境,至于时间和方法全部一无所知,买家是仁合会。”   许敬贤知道这个仁合会。   毕竟原主就是黑社会成员,脑子里最多的就是首尔各种帮派的资料。   仁合会的仁是仁川的仁。   这是个从仁川打入首尔并站稳脚跟的帮派,主要势力在首尔,但根却在仁川,在那边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而许敬贤的人脉又主要在首尔,这个案子的难度可想而知,但如果把功劳给送仁川检察厅的话他又不甘心。   检察官一般不允许跨境办案,主要是防止为了功劳抢案和影响当地的执法秩序,但这条限制对大厅不管用。   大厅检察官有权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执法,专门负责影响较大的重案。   “谢谢前辈送的情报,我回头让人注意一下。”许敬贤端起酒杯说道。   “不客气。”车东冶跟他干了一杯。   ……   被朴灿宇绑架的青年已经醒了。   但他却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这是他第四次苏醒,前两次是刚开口就被朴灿宇打晕过去,第三次是睁开眼睛没说话也被打晕了过去。   所以这次他只能继续装晕。   不多时他听见开门声和说话声。   “哥,你来了。”   “嗯,人呢?”   其中一道声音他做梦也忘不了。   许敬贤走进客厅看见了被捆住手脚的青年,脱口而出道:“居然是你。”   此人正是他的便宜儿子陈颂文。   “不错!就是我!”陈颂文睁开眼睛满脸怨毒和愤怒的瞪着许敬贤,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恨我没早点动手!”   许敬贤这个混蛋睡了他小妈,绿了他亲爸,还害得他不仅被革职更被永远禁止考律师执照,人生瞬间从山巅跌入谷底,这深仇大恨他怎能忘怀?   “本来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我都对你网开一面了,没想到你不思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杀我,果然这后爹不好当啊,爸爸我真的很伤心。”许敬贤在心里已经给这个逆子判了死刑。   “你住口!”陈颂文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喘着粗气说道:“你个该死的杂种!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两人的对话震惊朴灿宇一万年。   儿子都那么大,妈的年龄能小吗?   没想到许检察官居然那么重口味。   “别误会,那是他后妈,才三十出头呢,长得挺漂亮的。”许敬贤注意到他的表情,为了维护形象解释道。   朴灿宇瞬间就理解了,少妇嘛,许检察官也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既然子不孝,就休怪父不慈。”许敬贤看着陈颂文叹了口气:“我是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但你这种妄图弑父的逆子活着我又怎呢放心呢?”   说完他喊道:“灿宇啊。”   “哥。”朴灿宇应了一声。   “汉江底下,雅座一位。”   丢下一句话,许敬贤拍了拍陈颂文的脸:“你让我火气很大,我现在就要去草泥妈了,让她浇灭我的火。”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   看着许敬贤果断离去的背影,刚刚被他激起怒火的陈颂文眼底又闪过了一抹慌乱,故作镇定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有没有人指使我吗?”   “有吗?”许敬贤停下脚步转身。   陈颂文冷笑一声,目露嘲讽的看着他说道:“想知道是吗?我偏不说。”   他自以为拿捏住了对方。   “调皮。”许敬贤笑着指了指他,随后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外走。   陈颂文瞬间傻眼了,你他妈就不再多问两句了?就这么走了?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呢!连忙大喊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他还不想死啊!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你晚上帮我托梦告诉他一声,我会找到他的。”   许敬贤语气平静,脚下没有停顿。   “许敬贤!你站住!许敬贤!”看着许敬贤走到门口的背影,陈颂文撕心裂肺的大吼,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哐!”门关重重的上了。   陈颂文顿时一片绝望,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刚刚为什么就一定要犯贱呢?早点提条件不就行了吗?   就在此时他感觉脖子一痛,脑袋往后仰去,是朴灿宇双手拽住一根绳子从身后套住了他的脖子正在用力勒。   “咳咳咳……不……不要,求你……”   陈颂文感觉呼吸困难,眼珠子不受控制的往外凸,脸色逐渐苍白,手脚被捆住的他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在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中活生生被勒死。   另一边,许敬贤上车后拨通了赵大海的电话,吩咐道:“你立刻去查一下陈颂文被放出来后谁接触过他。”   这件事很容易查,所以陈颂文想用这点来让他妥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是,检察官。” ###第99章 不按套路来,祭献亲叔叔   办公室里,宋涟漪正在看文件。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宋涟漪头也不抬的喊道:“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向宋涟漪走去,她长发盘起,露出白皙的天鹅颈,脸上略施粉黛,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里面的白衬衣被大E撑得圆滚滚的,扣子看起来随时都会爆开。   迟迟没听见说话声,宋涟漪下意识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见许敬贤后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这是许敬贤头一次来公司。   “你。”许敬贤简言意骇的回答。   想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那就必须实现对儿子的承诺。   说了来草陈颂文他妈就说到做到。   宋涟漪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绯红色,贝齿轻着下唇,不敢拒绝许敬贤,只能哀求的看着他:“这里是办公室,随时会有人来找我的。”   显然,她也是懂调晴的。   “那不是更刺激?”许敬贤露出个玩味的笑容,脚尖点了点地面:“来。”   宋涟漪纵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强忍着屈辱和羞耻起身走了过去来到许敬贤面前,短裙垫在黑丝包裹的小腿上,视觉冲击感强烈。   ……   宋涟漪发鬓散乱,面带粉色,双眼雾气朦胧的靠在许敬贤怀里,嗓子沙哑的说道:“许检你今天好厉害啊。”   尽管她不喜欢许敬贤,可与之鼓掌的确是件快乐的事,虽然她自己也能手曲一指,但那终究不可同日而语。   “别一口一个许检了,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喊得那么见外?以后叫我爸爸就行。”许敬贤很大度的说道。   宋涟漪:“……”   她有一口老槽不知从何吐起。   许敬贤起身说道:“我不耽误你工作了,待久了的话对你影响不好。”   今天发挥不佳,半小时就结束了。   “谢谢。”见许敬贤居然罕见的为自己考虑,宋涟漪心里很感动的说道。   她已经被许敬贤ABC了。   许敬贤微微一笑:“应该的嘛。”   毕竟你是在为我赚钱,耽误你的时间那就是耽误我存款增长的速度啊!   “你好好干,我也会好好干的。”   穿戴整齐后,许敬贤又在宋涟漪脸蛋上亲了一口,就拿着外套离开了。   “许检,我老板想请你聊聊。”   许敬贤刚走出宋涟漪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就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你老板是谁?”许敬贤随口问道。   中年人答道:“TC娱乐金社长。”   “可以,不过给他说一声,让权美娜陪他一起来,我有点想她了。”许敬贤有些意外,但却是答应了邀请。   昨天赵大海向他汇报过了,张彩荷自杀的时候权美娜根本没有去外地拍戏,就在首尔,这无疑说明她之前对自己撒谎了,而且成功骗过了自己。   许敬贤几把大,但心眼小。   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作为一个流落民间的野生影帝,从来只有他靠演戏骗别人,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给骗了。   不出这口气,他就出不了这口气。   中年人答道:“好的许检,我会转告老板的,车在那边,许检请吧。”   他指着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   “我在对面203包间等他们。”许敬贤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中式茶楼。   他才不会去金勋琛定的地方见面。   “这……”中年人有些为难,对许敬贤歉意的鞠躬道:“我需要请示一下。”   “你慢慢请示吧,告诉他,我只等一个小时。”许敬贤摆了摆手,就将他晾在原地,自顾自的向茶楼走去。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一位,就要203包间,把你们这最好的茶来一壶,再来几样小吃。”   “好的,先生您楼上请。”   许敬贤坐在包间里品着茶,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着雪茄,等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包间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未见其人,先见其肚。   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但体重起码两百斤的胖子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婀娜多姿的权美娜。   “许科长,久仰久仰啊,鄙人金勋琛很荣幸见到你。”金勋琛笑吟吟的走过去,朝着许敬贤伸出了小胖手。   许敬贤没握他的手,而是笑着上前给了他个拥抱:“哈哈哈,我最近查了一下金社长,啧啧,金社长是个能人啊,我也早就期待跟你见面了。”   “哪里哪里,许科长你过奖了。”许敬贤的热情让金勋琛有些琢磨不定。   这跟他来之前想象的画风不一样。   许敬贤松开他邀请道:“请坐吧。”   “美娜,你去坐许科长那边。”金勋琛对权美娜说道,然后又看向许敬贤暧昧一笑:“看起来许科长似乎很喜欢美娜,需要她陪您一段时间吗?”   他虽然也很喜欢这个女人。   但终究只是工具而已。   “金社长误会了,我叫你带上这个女人可不是说明我喜欢她。”许敬贤摇摇头说出一句让两人莫名其妙的话。   权美娜娇笑着扑进许敬怀里,翻身躺在他腿上,两只黑丝包裹的小脚踢掉高跟鞋晃来晃去的,抬起一只纤纤玉手从他下巴上滑过:“许科长居然不喜欢人家吗,人家有哪里不好。”   她说着还对许敬贤眨了眨眼睛。   似乎是在做什么暗示。   如果许敬贤不知道她前两天骗了自己的话还真就信了,因为这女人的演技真的很好,但现在他既然知道了……   “啪!”他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权美娜脸上,声音听起来很清脆。   “啊!”权美娜痛呼一声,捂着脸一脸懵逼的望着许敬贤,强忍着愤怒泫然欲泣的问道:“我……我做错了吗?”   “许检?”金勋琛也是满脸不解。   “啊!”在权美娜的惨叫声中,许敬贤一把揪住她的金发将她提了起来对着金勋琛说道:“金社长,这个蛇蝎般的女人对你可并不忠诚啊,前两天刚向我出卖了你,还说希望我早点把你绳之以法,我今天特意让你带着她一起来,就是想拆穿她的真面目。”   金勋琛和权美娜同时傻眼了。   两人都没想过剧情会这么发展。   西吧!许敬贤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许……许科长,你在说什么呢?”权美娜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慌和不解,紧咬着红唇眼神恨恨的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出卖自己。   许敬贤拉着她柔顺的头发往下狠狠一拽,同时膝盖向上一提顶在她的小腹上,权美娜惨叫一声,娇躯如同虾米一般往前弓起,眼泪都痛出来了。   许敬贤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权美娜滑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哀嚎着。   “死到临头还嘴硬吗?”许敬贤抬起一只脚毫不留情的踩在她光滑白嫩的脸蛋上,目露嘲讽的说道:“还真是熊大无脑啊,我那天引你上钩就是为了给金社长准备一件见面礼而已。”   “你不会真觉得我会为了你们这些卑贱的艺人去得罪金社长吧?你们的死活又哪有我的前途和利益重要。”   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观念。   他眼里男女平等,拒绝性别歧视。   此时此刻权美娜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她那天被许敬贤虚伪的嘴脸骗了,还真以为他要调查TC娱乐伸张正义呢,没想到也是个无耻狗官!   你早说啊!那我当时就不演了!   她感觉自己这顿打挨的太憋屈了。   权美娜红着眼眶看向金勋琛求助。   金勋琛此时人也是麻的。   本来还在想怎么搞定许敬贤呢,没想到许敬贤却早就想着卖他一个好。   如果早知道他们是双向奔赴的话。   他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   许敬贤的定位瞬间就从敌人变成了朋友,转变太快,让他有些不习惯。   但是又莫名觉得很合理。   毕竟他认识的那些官员就没有一个真正清正廉洁的,全部都是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各种丑事做尽。   许敬贤也这样才正常嘛。   他只不过比别人藏得更深点而已。   “咳,许科长……”   “金社长对这份礼物满意吧?”许敬贤打断他的话,邀功道:“要不是我试探出了她的反心,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金社长你说呢?”   她已经咬过我很多口了。   金勋琛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斟酌着语气说道:“许科长,误会,完全是误会啊,你赶紧松开美娜吧,她是自己人,只是先前不确定你的立场所以才假意背叛我以获取你的信任。”   “是啊许科长,快放开我,你踩得我好痛,脸骨都快被踩碎了。”权美娜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道。   “这……这真是……”许敬贤满脸不可置信,神色几番变化,随后才把权美娜扶了起来:“权小姐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啊,这大水冲了龙王庙。”   “哼!”权美娜矫哼一声,擦了擦自己的脸,似嗔似怪的说道:“许科长真是好狠的心呢,下那么重的手。”   “我给你吹吹。”许敬贤关切道。   “还是我来吧。”权美娜的金发凌乱,俏脸沾染些许尘埃后看着更加迷人,妩媚一笑说道:“许科长把人家打得那么痛,人家要咬死你。”   说着她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随即……   “许科长好好享受吧。”金勋琛笑吟吟的说道。   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金勋琛邀请道:“金社长要一起吗?”   “我就算了。”金勋琛摇摇头,一看许敬贤这样子就是个贪官污吏,真正清正廉洁的话,又哪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一边被吃一边还邀请自己加入呢。   许敬贤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啊,我还想试试金社长的技术和权小姐比起来谁更好呢。”   “噗!咳咳咳!”金勋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被呛得不断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惊恐交加的看着许敬贤。   他以为许敬贤说的一起是他们一起对权美娜前后夹击,但许敬贤说的一起是他和权美娜一起对他口口相传。   他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许敬贤哈哈一笑:“金社长吓得不轻吧,玩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他对这死胖子才没兴趣呢。   “许科长……真幽默。”金勋琛勉为其难的笑了笑,还有心理阴影的他果断换了个话题:“许科长你看对我们公司的监视什么时候撤了?最近很影响我们营业啊,更影响客人的心情。”   “金社长,其实我倒是恨不得今天就直接撤销对贵公司的监控……”许敬贤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兄弟们忙里忙外都等着立功呢,我一句话就让他们撤了,他们得埋怨我啊!”   金勋琛瞬间秒懂:“这许科长可以放心,只要我们公司能正常营业,那我肯定会备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金社长也不急这一两天吧?”许敬贤微微一笑,把玩着权美娜的秀发。   金勋琛听懂了许敬贤的意思,他什么时候送钱,就什么时候撤销监控。   就这熟练的捞钱方式。   谁他妈说这不是贪官他就跟谁急!   “许科长说的是。”金勋琛没有具体表态,他还真不急这么一两天,因为他还准备再进一步试探许敬贤一手。   毕竟就算许敬贤是贪官污吏,但不代表贪官就不想立功升职啊,万一这家伙现在本色出演骗取自己的信任。   等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一边暗中收集证据,再突然袭击把自己抓了。   那岂不是栽得很冤枉?   “谢谢金社长的招待。”许敬贤完事后又跟金勋琛寒暄两句就先告辞了。   “社长。”披头散发的权美娜抬手擦了擦嘴角:“您觉得许敬贤可信吗?”   “人确定不是好人,但话是不是好话还不能确定,再试探试探。”金勋琛放下茶杯起身:“找个餐厅吃饭。”   “我不饿。”权美娜红着脸说道。   金勋琛:“……”   还得是年轻人啊。   简直绝配。   ……   “为了破案,为了伸张正义,我又一次万般不愿的含泪牺牲了清白。”   车里,许敬贤一脸怅然的叹气。   他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   国民对他的拥护都是他应得的!   在许敬贤默默感慨自己为国献身的时候,另一边高兆鑫准备为国献叔。   这几天对凯城酒店的调查基本陷入了停滞,因为九楼处处是监控,检方的调查人员根本无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继续跟踪那些来这里的官员。   只知道他们到九楼后又进了另一部电梯,但那部电梯外面不显示楼层。   所以不知道通向何处。   到这一步继续秘密调查的话完全已经不可能了,必须得拿到授权大张旗鼓的查,比如强行对酒店进行突查。   对此,高兆鑫纠结了几天后还是决定祭献自己的亲叔叔了,毕竟叔叔的前途终究是叔叔的,而不是自己的。   但他如果破了这个能令举国震惊的官员腐堕大案,那就肉眼可见的是下一个许敬贤,扬名立万,前途无限!   他已经入职十年了,以他的资历如果功劳够的话可以跳过部长升次长。   这实在是很难让他不心动啊!   所以……叔叔啊,对不起你了。   你进去后,我会照顾好婶婶的。   下定决心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起身出了门,拿着现有的证据准备前往大检察厅面见总长举报这件事。   因为他是刑事二部的检察官,而东部支厅的刑事二部是重案组,反贪这一块并不归他管,所以他不能越权。   他又不甘心把这个案子让给别人。   所以只能亲自向总长检举,然后再请求总长让他负责调查此案,按一般情况来说,总长不会拒绝他的自荐。   毕竟这个案子就是他发现的,他对案情也了解的最详细,任命他为特别检察官组建特检组进行调查最合理。   高兆鑫的车驶入大厅地面停车场。   他下车时刚好看见许敬贤从旁边的车上下来,打了个招呼:“许科长。”   “你是……”许敬贤疑惑的看向他。   高兆鑫理了理西服,走过去笑着伸出一只手说道:“东部支厅刑事二部高兆鑫检察官,很荣幸能见到你。”   “原来是高检,我听宋杰辉检察官提过你,说你是他的好朋友。”许敬贤恍然大悟的跟他握了握手,随后又好奇的问道:“来大厅有什么事吗?”   他记得高兆鑫就是负责调查女记者被杀案的检察官,现在照片都已经被他拿回来了,自然不怕他查到什么。   “我过来找领导汇报点情况。”高兆鑫松开手随口回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手表说道:“那我们就有机会再见。”   等下次再见,你就是在报纸上看到我了,高兆鑫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许敬贤是压在所有有志青年检察官头上的一座山,而他即将要翻越他!   然后成为一座新的大山!   “再见。”许敬贤微微颔首说道。   高兆鑫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他意气风发,大步流星的向办公楼走去,宛如正走在一条权力的通天大道上,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一股恣意的气息。   “这家伙,怎么感觉有点怪啊。”   许敬贤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第100章 面见总长,灭门,枪战   现任总长名为朴勇成。   55岁,毕业于首尔大学法学系。   去年5月被任命为检察总长,因为不畏强权处理过几起重案的原因,他以正义和强硬的形象为民众所熟知。   当然,正义这种东西一开始可能是信念,但随着地位不断上升就会逐渐变成工具,如果朴勇成真是一个绝对正义的人,现在不可能会成为总长。   所以在听完高兆鑫的汇报后他并没有感到兴奋和愤怒,有的只是头疼。   作为一个从陆军法务官一步步爬到权力巅峰的人,能不知道南韩光鲜亮丽的外衣下存在着多少肮脏龌龊吗?   他当然知道!   甚至有一堆贪官污吏的材料就放在检察厅的资料库里,但只要不是犯了特别严重的错误,检方都不会起诉。   偶尔处理一两个蛀虫也无所谓。   但真遇到这种一窝蛀虫的,他也只能当没看到,因为这群蛀虫虽然地位不高,却是牵扯着国家的方方面面。   全抓了时局都会造成动荡。   而且总长任期两年,不能连任,他还有不到一年就要退休了,得罪那么多人的话,他退休后准没好果汁吃。   所以同样一件事在高兆鑫眼里是功劳是政绩,但在他眼里纯粹是麻烦。   于公要为国家的稳定考虑。   于私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他是不可能签署调查令的。   “总长大人,请您务必将这个重任交给我,我愿做您手中的利剑,荡尽一切的罪恶与黑暗!”高兆鑫脸色激动得涨红的深深九十度鞠躬请求道。   办公桌后面的朴勇成面色如水的看着他,眼神古井无波,语气平静而温和的问道:“那两张照片带来了吗?”   “请您过目。”高兆鑫得到回应后更激动了几分,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弯腰双手递上自己整理的相关材料。   朴勇成接过文件袋打开,看见了那两张照片,又问道:“还有备份吗?”   “没有。”高兆鑫摇了摇头回答道。   “嗯。”朴勇成点了点头,然后惋惜的看了他一眼,挥手说道:“你回去等消息吧,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是,总长!”高兆鑫弯腰鞠躬,然后转身离去,走出办公室的门后再度转身鞠躬,然后才轻轻的把门关上。   “贪天之功会压死人啊。”朴勇成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抓起电话打到秘书办公室:“让东部……算了,让扫毒科的许敬贤检察官来一趟,立刻。”   他本来想让东部支厅的检察长自己清理门户,但想到他和高兆鑫是叔侄关系,太残忍了,所以改成许敬贤。   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见这个近期刚调来的风头正劲,声名鹊起的检察官。   还跟自己是校友。   看看这年轻人有没有培养的价值。   许敬贤接通总长秘书电话的时候惊疑不定,不明白总长为什么突然召见自己,他怀着疑惑忐忑的心情前去。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然后走到办公桌前鞠躬:“总长阁下。”   朴勇成没有理会他,依旧在看手里的材料,而他一直不开口,所以许敬贤也就只能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朴勇成翻动着材料的沙沙声。   过了大概10多分钟左右,朴勇成才语气淡淡的说道:“头抬起来吧。”   许敬贤这才站直了身体,也是第一次当面打量这位检察总长,身材清瘦气度沉稳,银发中夹杂着黑发,精神状态看起来跟四十多岁的人差不多。   “刚刚有一位检察官给我送来了这些东西,并要求严查到底。”朴勇成将面前的资料丢过去,并看着他风轻云淡的问了句:“许检察官怎么看?”   许敬贤双手拿起资料,在看见那两张照片时就瞳孔猛然一缩,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冷静的看完了所有文件。   脑子里面先转了一圈,然后才沉声说道:“总长大人,我斗胆认为不仅不能调查,还得掩盖此事的存在。”   “哦?为什么呢。”朴勇成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也参与了啊!   而且你真要调查的话,那我费尽心思才搞到手的那些照片还有什么用?   他可是拿那些照片当必杀技存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现在当然要反对调查此事,但得找个堂皇的借口。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答道:“割除腐肉当然是好事,但这块腐肉漫延的面积太大,挖开表面的腐肉或许连带伤害的就是无数看不见的神经,当大量神经被破坏,那人也会跟着瘫痪。”   “消灭蛀虫是正义,但维护国家和社会的稳定是大义!这个案子一旦爆发不仅许多部门会停摆,大量官员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当局更会对百姓丧失公信力,总体来说是弊大于利。”   “所以最好的方式是慢慢来,温水煮青蛙,慢刀子割肉,一步一步的在不伤及神经的情况下将腐肉剔除。”   最好是拖到我上台的时候来割,因为那时候我肯定不会拿刀割我自己。   “不错,同样是年轻人,有些人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啊。”朴勇成露出赞赏的表情,他很羡慕许敬贤,二十多岁就明白了他三十岁才明白的道理。   底线灵活,政治为先,正义为次。   随即他脸色一寒说道:“某些激进的家伙为了个人的名利丝毫不顾忌国家的大局,实在是不像话,东部支厅的高兆鑫检察官,你去劝劝他吧。”   高兆鑫?   许敬贤心中一惊,还真被他找到了照片啊!这家伙又是从哪儿得到的?   “是,总长!”虽然心里很震惊,但却没耽误表面上的动作,鞠躬应道。   他根本就没有拒绝执行的资格。   同时也在心里为其默哀一秒钟。   一腔正义,心向光明。   但奈何这里是南韩啊!   南韩这地方就配不上正义的人。   或许也是老天爷这一世把他丢到南韩的原因,因为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才能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啊。   朴勇成挥了挥手:“去吧。”   “是!”许敬贤再度鞠躬后离去。   在回自己办公室的途中,许敬贤刚好看到前面的宋杰辉:“宋检察官。”   “科长有什么吩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杰辉连忙挂起笑容屁颠屁颠的向他跑过去,脸上的肥肉都在抖。   不过他胖归胖,却不属于让人看着猥琐的那种,因为他很白,而且五官也算端正,给人一种很和气的感觉。   看着跑几步路就喘气的他,许敬忍不住提醒一句:“你还是减减肥吧。”   “减啊,我还请了私教呢,每晚都运动。”宋杰辉气喘吁吁的回答道。   许敬贤问道:“最近练什么器材?”   “女健身教练。”宋杰辉答道。   许敬贤嘴角抽搐:“草!”   “科长您英明,一言直指核心,就是草!”宋杰辉嘿嘿一笑,挤眉弄眼的说道:“用不同的姿势可以锻炼不同部位的肌肉,这是无氧运动,同时高频率的极速冲刺又是有氧运动,把有氧和无氧相结合,燃脂很快的。”   又能享受又能减肥,就是太费肾。   “行了,说正事,你和高兆鑫挺熟是吧,晚上跟我去办点事。”身为一个正经人,他听不得这龌龊的内容。   因为听有什么意思?   他都是直接实践!   宋杰辉脸上的笑容收敛,神色诧异的问道:“科长,高兆鑫他怎么了?”   许敬贤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宋杰辉连忙低头后退了一步。   ……   晚上,下班前许敬贤叫宋杰辉带上了几个人跟他一同前往高兆鑫家中。   “这是拘捕令,这是物证。”许敬贤将法院的拘捕令和一包冰给宋杰辉。   “这……”宋杰辉脸色一变。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能成功申请法院对一位检察官签署拘捕令,这明显是上面有人发了话要搞高兆鑫。   许敬贤吐出口气:“这家伙想捅个大篓子,我也没办法,上面一句话我就得做事,我不做他就会换个听话的人做,最后说不定还得我来背锅。”   说完又看向宋杰辉:“至少你和他是朋友,由你开口他更能接受点。”   宋杰辉:“……”   科长你对我们的关系有误解啊!   由我开口的话,他说不定还得怀疑是我在背后陷害他,会更难以接受。   “他到底干了什么?”宋杰辉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一个支厅检察长叔叔都护不住他,这尼玛是犯了天条吗?   许敬贤当然不能直说,只是很隐晦的道:“正义过头了,想捅马蜂窝。”   宋杰辉大概能脑补出来了,表情精彩至极,心里五味杂陈,这家伙居然真的浪子回头改过自新了,甚至将为了践行坚持的正义之举而付出代价。   反观自己,却似乎成了当初的他。   论迹不论心,兆鑫真男人。   车很快驶入高兆鑫家所在的小区。   即将抵达高兆鑫家时,正好碰见一辆黑色现代轿车从其家门口启动向他们面对面开来,然后缓缓擦肩而过。   许敬贤等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将车在门外停好,然后下车后上前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人不在家?刚刚那辆车不会是高兆鑫吧?”宋杰辉扭头看着许敬贤。   许敬贤抬了抬下巴:“打电话。”   宋杰辉拿出手机打电话。   但反复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退后。”许敬贤突然脸色一变,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感觉不对劲。   所有人顿时后退了几步,齐刷刷的看着许敬贤,难道许检还想把门踹……   “哐当!”   然后就看见许敬贤一脚下去门便轰然倒塌在地,激起些许木屑和灰尘。   !!!∑(°Д°ノ)ノ!!!   所有人都被震惊得七荤八素。   瞪大眼睛一脸见鬼的盯着许敬贤。   这他妈是人该拥有的力量吗?   “我从小力气就大一点。”许敬贤回头解释了一句,然后就率先进了屋。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   你管这叫……大一点?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许敬贤又飞快冲出屋门向小区出口的方向跑去。   “开车跟上!刚刚那辆车有问题!”   许敬贤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时,他们就已经只能看见他白色的背影了。   “去开车。”宋杰辉喊了一声,他自己则是冲进了客厅,然后就看见高兆鑫和他妻子以及五岁的女儿一家三口倒在血泊中,鲜血把沙发都染红了。   “阿西吧!”宋杰辉怒骂一声,也转身追了出去,飞快钻上了车:“赶紧追上许科长,留两个人守住现场!”   从许敬冲出门,到跟刚刚那辆黑色现代擦肩而过仅仅只隔了三四分钟。   小区里的路比较窄,而且人来人往的所以开不快,再加上高兆鑫家距离大门比较远,许敬贤被强化过的身体素质全力爆发追上了那辆黑色现代。   两者之间还相隔三十几米左右。   他掏出手枪大吼道:“我是大检察厅检察官许敬贤!前面的黑色现代立刻停下接受检查!否则就开枪了!”   然而黑色现代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是瞬间提速了,也不再管前面是否还有路人,司机踩死油门,横冲直撞。   “啊啊啊!快跑啊!”   “阿西吧!怎么开车的!”   小区散步的路人顿时是惊慌失措。   “砰砰砰砰砰砰!”   许敬贤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这个距离手枪是很难控制准度的。   子弹飞出去只能打个大概目标,有好几发打在了车身上,溅出火星子。   “哗啦!”   车的尾部玻璃被打碎,后排上应该是有人被击中了,一滩鲜血飞溅在如同蜘蛛网般的碎玻璃上,猩红刺眼。   “砰砰砰!”   现代轿车的天窗打开,一道人影冒出头持枪还击。   许敬贤就算穿越后身体被强化过也仍是肉体凡胎,一发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他肩上一痛,连忙将旁边一个花坛作为掩体蹲下去躲避。   趁他被压制的时候,黑色现代轿车直接撞开小区门口的栏杆扬长而去。   “科长,我去追!你去看现场!”   检察厅的公务车从许敬贤面前疾驰而过,宋杰辉的声音飘入了他耳中。   眼看两辆车一前一后冲出小区,许敬贤又只能转身向高兆鑫的家走去。   “科长,屋里有被翻动过,但现金和名表都没丢失,可以排除求财。”   “高检察官和他妻子是被匕首捅穿心脏,他们女儿……是被活活掐死。”   两名留守案发现场的搜查官在刚刚就已经做完了简单的检查,看见许敬贤进来后纷纷向他汇报掌握的情况。   “通知警察封锁现场。”   “已经通知了。”   许敬贤点点头,看着沙发上惨死的一家三口,胸腔被无尽的怒火填满。   直接入室灭门,这得多大的仇啊?   他第一反应是凯城酒店九楼会所老板干的,毕竟高兆鑫刚好在查这个。   说不定是走漏了风声被报复。   但随即又排除了这个想法,以对方的能量有的是办法和平解决这件事。   不至于干得那么急,那么粗糙。   用这种粗暴的手段虽然能简单迅速的解决问题,但也会带来新的问题。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这么干。   “科长,您受伤了?”一名搜查官注意到他肩膀上的血痕,连忙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因为许敬贤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所以肩膀上的血痕很显眼。   “不用了,擦伤而已,我自己回家处理一下就行。”许敬贤摸了摸肩上受伤的位置,随即到了什么:“立刻去找一包冰拿过来,量要大一点。”   两个搜查官面面相觑,觉得许科长有点过粪,人都死了还要栽赃陷害。   “赶紧去,不和毒沾边的话我们凭什么管这个案子?”许敬贤催促道。   之前准备的冰在宋杰辉身上,可能又被他带上车了,只能再找新的来。   险些挨了一枪。   这个仇他必须亲手报。   而且他最恨抢人头的了!   两名搜查官恍然大悟,连忙给证物室打电话,扫毒科最不缺的就是毒。   辖区警察很快就来了。   为了更方便上班,高兆鑫就住在东城区,所以来的还是他朋友陈警卫。   警车刚停稳,他就打开门跑了下来跌跌撞撞的冲进客厅,看见里面的惨状后瞬间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尸体旁边,眼眶泛红的大骂:“阿西吧!”   随后抱着头低声呜咽着哭泣。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们的交情很好。   枪战产生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所以来的不只有警察,还有记者,在警戒线外面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记者。   “让一让!”   “麻烦让一下!”   在有秘书帮忙开道的情况下,闻讯而来的东部支厅长,高兆鑫的叔叔高检察长终于神色焦急的挤入了别墅。   “检察长好!”   别墅里的众人纷纷向其鞠躬问好。   但高检察长充耳不闻,在看见侄子一家尸体的那一刻他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秘书扶住了他。   “啊!兆鑫!呜呜!怎么会这样!”   相比陈警卫,高检察长这个亲人的感情更强烈,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检察长节哀顺变。”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许敬贤上前安慰了一句。   高检察长没有理会,只是哭。   过了良久他情绪平复了一些,擦了擦眼泪,脸上充斥着戾气和愤怒,看着高兆鑫的尸体声音嘶哑的说道:   “兆鑫,你放心,这个案子叔叔亲自督办,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就算将首尔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高检察长,您的愤怒我能体会和理解,毕竟当初我弟弟被人杀害时我也跟你一样的做法。”许敬贤先表明自己的同情,然后话锋一转:“但抱歉的是,这个案子应该由我负责。”   高检察长瞬间扭头死死的盯着他。 ###第101章 再仁特别检察官,两案关联   高检察长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是凝为实质喷薄而出,将许敬贤烧为灰烬。   许敬贤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   别墅里的气氛瞬间压抑了起来。   正在哭的陈警卫都不由自主的降低了声音,只是还时不时的抽泣一下。   “你说什么?”高检察长语气冷冽。   许敬贤面不改色:“检察长的愤怒我能理解,但这个案子归我负责。”   “这里是东部支厅的辖区!而且许科长是扫毒科的吧,这个案子与扫毒看有关吗?”高检察长冷冷的质问。   “让一让!麻烦让让!”   宋杰辉的声音响起,他带着去追击的人回来了,进屋刚想说话就看见了高检察长,连忙鞠躬:“检察长好。”   高检察长没理他,只盯着许敬贤。   “怎么样了?”许敬贤看向他问道。   宋杰辉摇了摇头:“跑了。”   “拘捕令。”许敬贤伸出一只手。   宋杰辉在身上摸了摸,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拘捕令打开后递给许敬贤。   许敬贤手持拘捕令看着高检察长冷静的说道:“这是大法院下午签署的拘捕令,经查实高兆鑫检察官涉嫌贩卖独品,我今天来就是实施抓捕。”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高检察官一家人的死涉及毒畈灭口或者利益分配不均而产生的仇杀,所以这个案子归我们扫毒科负责,更由我亲自负责。”   真没想到这张用来栽赃陷害高兆鑫的拘捕令居然最后是发挥这种效果。   “什么!绝不可能!高检察官他绝对不可能畈独!”一直跪在地上的陈警卫猛然起身,神色激动的反驳道。   高检察长也是满脸错愕,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他……他这怎么可能!”   他也绝不相信自己侄子会畈独。   以前他都不会。   现在改过自新后就更不会了。   “我知道两位很难以置信,但这是我们从他家中搜出的证物。”许敬贤拿出一袋冰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说道。   高检察长和陈警卫就算是再不愿意相信,但是在铁证面前也不得不信。   毕竟许敬贤又没理由冤枉高兆鑫。   何况就算他真是栽赃陷害,但大法院的拘捕令又岂是那么容易申请的?   高检察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向许敬贤表示歉意:“我刚刚有些过激了,我向你道歉,兆鑫背地里居然犯下这种错误,我作为上司和长辈有不可推却的责任,但我还是请求许检察官一定要尽快查出凶手!”   显然他还是比较明事理的。   “请高检察长放心,无论高检察官犯了什么错都该由法律审判!而他在未被抓捕前被杀,这是对整个检察系统的挑衅!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许敬贤语气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拜托了!”高检察长对他鞠躬。   许敬贤连忙鞠躬回礼。   高检察长起身,回头最后看了眼侄子一家的尸体,然后大步流星离开。   “高检察长请给大家说两句吧!”   “死者是东部支厅的检察官吗?”   “高检察长……”   他刚一出去就被记者包围,但此时他显然没有心情回复记者,在秘书和警察的开道下面无表情的上车离开。   “什么情况?”许敬贤问宋杰辉。   宋杰辉知道他问的什么,便进一步解释道:“追出去很长一段路,但被一辆掉头的货车拦住了,没办法。”   “你跟陈警卫对接一下,将追击的路线告诉他,让他安排人把附近的监控全都拷贝下来。”许敬贤吩咐道。   虽然这年头监控还比较少,但一些重要路口和私人店铺门前都安装了。   陈警卫对宋杰辉微微鞠躬行礼。   “我去汇报一下。”   许敬贤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打通了总长秘书官的电话,毕竟总长的手机号他目前的段位还是没资格持有的。   “喂许检察官,那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朴勇成的秘书是个男人,毕竟到他这个位置得考虑一些社会影响。   反倒是一些支厅长,地检长不用避讳那么多,直接就找漂亮的女秘书。   既能工作也能做。   许敬语气颇为贤恭敬的说道:“黄秘书官,麻烦您转告总长,高兆鑫检察官一家三口被不明歹徒灭门了。”   “好!”黄秘书官立刻挂了电话给朴勇成打去,接通后恭敬的说道:“总长大人,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刚刚许敬贤检察官给我打来电话,说高兆鑫检察官一家三口被人灭门了。”   “什么?”朴勇成勃然大怒,第一反应也是会所老板干的,但随后又排除了这个想法,会所老板没这个必要。   但不管是谁干的,这次都要掘地三尺的调查,必须把幕后真凶揪出来。   毕竟一位检察官被灭门。   这是对他们检察厅的挑衅!   特别是就在上个月才刚发生一起检察官被谋杀的事件,这个月居然就发生了这种更恶劣的案件,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杀鸡儆猴震慑全国上下。   否则检察官们的权威何在?   朴勇成说道:“立刻通知记者,一个小时后在大检察厅举行记者会。”   “是。”黄秘书答道。   “让许敬贤到办公室等我。”   “是。”黄秘书再次应道。   等朴勇成那边挂断电话后他才给许敬贤回过去:“许检,总长让你到办公室去等他,今晚的事他很愤怒。”   “多谢黄秘书提醒。”挂断电话后许敬贤跟宋杰辉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他到大厅的时候朴勇成还没到。   就只能站在他办公室外面等着。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左右,随着一阵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许敬贤看见身穿黑色西服的朴勇成带着秘书走来。   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总长!”   “嗯。”朴勇成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走进办公室,许敬贤跟在他身后。   朴勇成在办公椅后面坐下,抬头看着许敬贤说道:“讲讲现场的情况。”   “是,我们进入小区……”许敬贤事无巨细的讲述了一遍,甚至包括自己拿拘捕令从高检察长手里抢案的过程。   “阿西吧!简直是无法无天!”朴勇成怒而拍桌,又问道:“你怎么看?”   “必须严查!”许敬定下基调,然后又主动请缨:“总长大人请务必将此案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这个案子本就该你负责。”朴勇成显然早就决定了,闻言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又问道:“有什么头绪吗?”   他和许敬贤都清楚,高兆鑫根本就没有畈独,他的死也跟这没有关系。   “身为检察官得罪的人很多,但今晚一共有数名凶手,而且持枪,更胆敢入室杀害一位检察官,以及在闹市开枪反击,都证明其胆大妄为,拥有丰富的犯罪经验,心理素质过硬。”   “这都说明了凶手不是普通人!”   “我的想法是在高检察官近些年可能得罪的大人物里筛选,然后再一个个排除,同时也根据监控和目击者的描述锁定嫌疑人的身份入手调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时间太短。   他只能想到这两个思路来回答。   “你的伤不严重吧?”朴勇成目光落在许敬贤肩膀上的一块血迹上问道。   许洛敬答道:“只是一点皮外伤。”   都已经愈合不流血了。   他可不是那些木棍划破个手指都要哭哭滴滴,跟快吃席了似的小鲜肉。   “总长,记者都已经到了。”   黄秘书接了个电话后插嘴道。   “跟我出席记者会。”   朴勇成雷厉风行,起身往外走。   选择许敬贤负责这个案子,就是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合适,除了能力和时机外,凭他近期在民间凝聚的名声和威望能提升国民对侦破此案的信心。   毕竟先后两位检察官遇险,国民会对检察官的能力存疑: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还能保护得了国民吗?   所以需要许敬贤这根定海神针。   “咔嚓!咔嚓!咔嚓!”   两人走进会场那一刻闪光灯成片。   “就在两个小时前,发生了一宗极其恶劣的案件,一名东部支厅的刑事检察官一家三口被不明人士杀害……”   “检察官代表的不仅是荣誉,不仅是尊崇的地位,更代表着责任,代表着随时都可能遭遇的报复等危险……”   “我已经任命扫毒科副科长许检察官为特别检察官负责此案,无论凶手是什么身份,都将必被绳之以法!”   ……   记者会结束后已经是12点了。   一切调查都暂告一段落。   毕竟只有参与调查的人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保持头脑清醒才不会忽视一些线重要索,浑浑噩噩不利于工作。   许敬贤没有回家。   去了数日不曾光临的孙言珠家。   妹妹吃多了,想试试Plus版本。   何况去姐姐家也能吃妹妹。   “叮咚~叮咚~”   门很快就开了。   “欧巴!”穿着一件黑色睡裙的孙言珠看见许敬贤后很是惊喜,放下矜持抱住了他:“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黑色睡裙薄而贴身,有一种成熟的性感,将身体曲线展露得淋漓尽致。   “最近太忙了。”许敬贤低头在她温润的红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抱着她倒退着往屋里走,脚一蹬将门给关上。   别墅外传出阵阵虫鸣。   别墅内,孙言珠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许敬贤溢于颜表。   “欧巴,我们再来嘛。”孙言珠洗了把脸回来,媚眼如丝。   她是榨汁机。   但许敬贤又不是永动机!   他今晚确实是不行了,起身将孙言珠推开:“女人,你的名字叫贪婪。”   “欧巴~”孙言珠眼神幽怨的撒娇。   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滚石,一旦开始下落就再也停不下来,所以我要以绝对强者的姿态将你禁锢在山的底部!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乏了,先睡了。”   话音落下,就往楼上走去。   “那明早上还来吗?”孙言珠明明都已经人满为患了,却还是不知满足。   许敬高深莫测的回答道:“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等老子缓缓,明早让你知道厉害。   在许敬贤搂着孙言珠安安静静困觉的时候,首尔今天的夜却并不安静。   有人在失声痛哭的懊悔。   有人在大发雷霆的惶恐不安。   有人在拖着肥肉熬夜梳理案情。   还有一群记者在加班加点的写稿。   次日一早,舆论如山洪爆发。   报纸,新闻都在报道昨晚的案子。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南韩真的还安全吗?连检察官都有人敢灭门,普通人该如何自保?”   “凶手实在是太可恨了,居然连5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一定要抓到他!”   “是许检察官侦办这个案子,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请相信他!”   各种议论都是关于高兆鑫一家被灭门的愤怒,而高兆鑫畈独的事情在被媒体刻意淡化后,并没多少人关注。   毕竟媒体也是要听官方招呼的嘛。   不然就让你知道,再嘹亮的喉咙在铁拳的打击下,也会变得鸦雀无声。   早上八点半。   许敬贤意气风发的穿上衣服走人。   身后的床上,孙言珠俏脸煞白梨花带雨的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许敬贤日复一日,她度日如年。   果然,纵欲过度真的会伤身啊!   成功教训完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孙言珠后,许科长开着车前往大厅上班。   办公楼8楼,原扫毒科会议室。   此时已经挂上了特别检查组临时办公室的牌子,正有人往里面搬东西。   “检察官好!”   当许敬贤走进去那一刻。   所有人纷纷停下动作鞠躬问好。   这是许敬贤短短两月内第二次担任特别检察官,但和第一次相比不同。   这次他征兆了很多人加入特检组。   比如同为扫毒科检察官的宋杰辉。   城东区警署刑事课的陈警卫。   此外还有案件科和技术科的人。   “各位,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尽快破案,将罪犯绳之以法,给国民一个交代!”许敬贤对众人鞠了一躬。   其他人纷纷鞠躬还礼:“是!”   “加油工作吧!”许敬贤怕了拍手。   所有人又立刻低头忙碌起来,就他这个组长很清闲,根本没什么事干。   毕竟除非是突发情况,否则领导一般都是做决定的,下面的人才是具体办事的,现在才调查第一天,根本毫无进展可言,不需要他做什么决定。   “检察官。”赵大海拿着一份文档从外面走了进来递给许敬贤:“这人在陈颂文被释放后与他频繁接触过。”   “大海的效率就是高。”许敬贤伸手接过文件袋,由衷的夸奖了他一句。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赵大海笑了笑。   羡慕吗?拿肝换的。   许敬贤打开资料看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人的照片,中年人留着短寸,身强体壮,看着就不好惹。   “黄明晨的司机?”   看着他的身份许敬贤眉头一挑。   黄明晨就是那个那天晚上在游艇上逼他喝尿,结果却自产自销的富少。   他就知道这家伙对自己怀恨在心。   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换位思考的话他也一样。   但没想到黄明晨的报复来得如此曲折却又狠辣,是直奔着要他命去的。   而且这又不会把自己牵连进来。   只是可惜陈颂文那逆子不给力。   要让黄大少失望了。   “检察官,还要查吗?”赵大海观察着他的脸色变化,试探性问了一句。   许敬贤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了。”   黄明晨的家世比林海成差,但也差不了多少,想解决他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如今是多事之秋,不宜进一步激怒他,等腾出手再慢慢收拾。   反正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就好办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高兆鑫灭门案。   其次则是TC娱乐的案子。   黄明晨的事最难解决,所以得作为压轴排在最后,不然会搞得一团糟。   时间很快就来到下午。   “检察官,其中一个嫌疑人的身份确定了!”在即将下班前,陈警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许敬贤办公室汇报。   许敬贤立刻起身:“让我康康。”   陈警卫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   许敬贤一看才发现被确定身份这个正是昨天从天窗对他开枪的人,不小心被小区大门上的监控拍清了正脸。   毕竟当时自己追上去是突发情况。   陈警卫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人叫周承南,是仁合会会长的贴身保镖之一,兆鑫的死肯定跟仁合会脱不了关系,毕竟仁合会也畈独,他们可能有合作,然后因利益冲突而杀人。”   这傻孩子还不知道高兆鑫畈独的事纯属子虚乌有,还推测得头头是道。   听起来居然蛮合理的。   “仁合会。”   许敬贤喃喃自语了一遍,想起昨天聚会时车东冶说过这个帮派在下个月会有一批货从日笨运来在仁川入境。   他本来正准备重点侦查这个帮会。   没想到两件事居然凑到一起去了。   “直接抓人吧,法院的拘捕令我后面补上。”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陈警卫精神一振:“是,检察官!”   看着他迫不及待转身离去的背影。   许敬贤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毕竟仁合会的人又不是傻逼,这个周承南能不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吗?   “等等,我亲自带队。”   许敬贤又喊住了陈警卫。 ###第102章 这次棺材盖真的压不住了   昨晚案发后,首尔第一时间就全城戒严,大量警察对码头和车站及机场等交通要道都实施了设卡封锁,针对出城的人进行严格盘查,确认身份。   凡是有多次案底在身的人都会被暂时劝返,甚至是请回警署配合调查。   周承南作为仁合会会长赵今川的贴身保镖,案底华丽得堪比大企业高管的工作履历,走正常渠道出不了城。   而封控状态下,想走非法渠道的话又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   所以此人目前肯定还在首尔。   当许敬贤来到周承南家时,发现正在办丧事,大门上贴有写着“丧中”字样的纸,还挂有写着“谨吊”的提灯。   “周家有人去世了吗?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陈警卫冷哼一声,言下之意是怀疑周承南已经被人灭口了。   许敬贤没有他那么情绪化。   所以也就没接这话。   周家是那种带院子的老房子,因为大门敞开的原因,此时院子里前来祭奠的亲友都已经看见了许敬贤等人。   当然,说是亲友,其实都能看出是黑社会成员,清一色的男人,身穿黑色西装,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从灵堂里走了出来,院子里的小弟纷纷鞠躬。   “大哥!”   中年人目不斜视,面沉如水的走到许敬贤面前,扫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一群搜查官和警察后才从容不迫的伸出一只手:“许检察官,久仰大名。”   “看见你我感觉很亲切。”许敬贤握住中年人的手,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中年人也笑了:“哦是吗?这让我感觉很荣幸,方便问问为什么吗?”   他本以为会剑拔弩张,没想到许敬贤居然还挺好说话,心里松了口气。   是谁说许敬贤不好相处的。   这不挺好的吗?   那些人要自己反思反思才对。   “我家的狗长得跟你很像,而且每次看到我回家,它也会像这样抬起脚跟我握手。”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身后的小弟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对许敬贤怒目而视,似乎是只要大哥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一拥而上。   “牙尖嘴利。”中年人脸色阴沉的说了一句,随即甩开许敬的手,语气冷淡的说道:“承南不在家,今天是他父亲停灵第二天,我作为他的朋友过来帮忙照看,死者为大,希望许检察官有什么事等葬礼结束后再来吧。”   陈警卫眸光闪烁了一下,他本来以为是周承南被人灭口了,周家人光速办葬礼,却没想到是他父亲去世了。   “死者为大?”许敬贤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并纠正道:“是法律为大。”   “而现在,我就是法律。”   话音落下,他便轻蔑的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中年人,大步走进了院子。   陈警卫等人紧随其后,就跟上班打卡似的,一个个都推了中年人一把。   生生把他从门口推到了七八米外的院墙脚下,就这,最后一个进门的警察都还专门跑过去轻轻推了他一下。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这比砍中年人一刀还难受。   “阿西吧!”士可忍孰不可忍,中年人目赤欲裂,脸色涨红的怒骂一声。   他的小弟见状,霎时齐刷刷涌上前组成人墙挡住了许敬贤等人的去路。   “干什么?你们想阻碍执法吗!”许敬贤扭头看向中年人:“是这样吗?”   中年人双拳紧握,呼吸急促,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他,沉默半响后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两个字:“让开。”   虽然他已经很愤怒了,但却还没失去理智,目前的冲突还没到这一步。   他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制造冲突。   小弟们不情不愿的向两边分开。   “快点啊混蛋!让你让开!”   “你是想进监狱了吗?滚开!”   他们磨蹭,但是警察和搜查官可不会惯着,直接骂骂咧咧的动手去推。   小弟们很愤怒但却又只能忍着。   许敬贤走进灵堂,就看见屋子的正中间停着一口棺材,在棺材前摆放着一张遗照和香炉,以及瓜果等供品。   而在棺材旁边不远处跪着三个身穿孝服的人正红着眼低声抽泣,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少妇约莫30岁的模样,面容算不上很美,但却白皙清秀,关键是梨花带雨时眉宇间那股良家气质很诱人。   同样诱人的还有她的身段,宽松的孝服遮不住胸襟饱满的弧度。   “死者是你什么人?”许敬贤走到了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   女人抬起头答道:“是我公公。”   这个视角让许敬贤差点习惯性的拉裤链,幸好他的脑子制止了他的手。   只能说,不健康的习惯不要养成。   “你是周承南的老婆?”许敬贤话音落下不等她回答,又说道:“我是大厅扫毒科检察官许敬贤,周承南涉嫌一起谋杀案,他人呢?去哪儿了?”   往往这种丧尽天良的恶霸都会有个漂亮老婆,有大房子,有车,有钱。   而善良的人通常只有无尽的麻烦。   并不总是好人有好报。   当然。   正因为如此,善良的人才更可贵。   “我不知道,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女人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是吗?有那么漂亮的老婆都整天不着家,真是不像话。”许敬贤批评了一番周承南这种荒废良田的行为。   然后目光看向女人身边的小男孩。   听说日笨那边都不喜欢小男孩?   许敬贤蹲了下去,指着棺材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问道:“小朋友,叔叔考考你,你知道这里面是谁吗?回答对了有奖励哦,有吃不完的零食。”   这副嘴脸,像极了电视里鬼子用糖从小孩子口中哄问八路下落的样子。   陈警卫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棺材。   猜到了许敬贤的怀疑。   “是爷爷。”小男孩答道,随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我要爷爷!”   “不哭不哭,爷爷只是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女人连忙抱着孩子哄道。   许敬贤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从这母子身上他看不出什么破绽。   大人能演戏,但孩子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难道棺材里真没什么古怪?   但这个葬礼的时间点未免太巧了。   而且周承南死了爹,三合会却来了这么多人守到现在,明显就不合理。   毕竟周承南又不是三合会的高层。   许敬贤起身后果断下令:“开棺!”   有没有古怪,打开就知道了。   “不行!”先前那个拦路都中年人大吼一声,快步上前拦在了棺材前面。   他满脸怒容的瞪着许敬贤:“检察官你不要欺人太甚!周承南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不在家,那我又岂能容你们侮辱死者,惊扰他亡父的安宁?”   他越是如此。   许敬贤越坚信周承南就在棺材里!   仔细想想,现在全城封控,周承南插翅难逃,躲在他父亲的棺材里借出殡的机会出城无疑是最安全的选择。   同时也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而周承南的妻子和孩子对此或许并不知情,所以才能表现得毫无破绽。   “滚开!”许敬贤拔出枪呵斥道。   “啊!”周承南的老婆被这变故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搂着自己两个孩子。   “你干什么!把枪放下!”   “凭什么拿枪指着我们大哥!”   “检察官就了不起是吧!”   中年人的小弟见状群情汹涌,纷纷往前冲,对着许敬贤大声嘶吼质问。   “退后!你们立刻给我退后!”   陈警卫等人连忙拔枪与他们对持。   并不宽敞的灵堂顿时乱成一锅粥。   中年人面对枪口毫不畏惧,反而露出个嘲讽和挑衅的眼神:“许检察官还真是威风呢,你有胆拔枪,但有种开枪吗?打死我啊!让国民看看检察官是怎么无法无天,滥杀无辜的!”   如果是私下没有监控的地方,他倒是会害怕,但现在朗朗乾坤现场又有那么多人,他不信许敬贤敢杀自己。   “手伸出来。”许敬贤突然说道。   中年人愣了一下,以为许敬贤要铐自己,冷笑一声,不屑的伸出双手。   “啪嗒!”一把枪塞进了他手里。   他一脸懵逼。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许敬贤就反手抢过陈警卫的枪对准他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全场陡然死寂。   落针可闻。   中年人没死,子弹擦着他的脸飞出去嵌入了墙壁,但却也被吓得够呛。   整个人脸色惨白,在枪响那一刻他手里的枪就掉在了地上,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仿佛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陈警卫等人也吓傻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单手持枪,身姿挺拔的许敬贤。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   说开枪就开枪。   “抢枪,我能毙了你。”许敬贤把枪口顶在中年人头上,语气冷冽如霜。   中年人这才回过神来,就宛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利器,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汗如雨下,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道:“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   那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   将他所有的胆气全都磨灭了。   “滚!”许敬贤嘴里吐出一个字。   惊魂未定的中年人被这一喝又吓得打了个激灵,连滚带爬的仓皇而逃。   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想再当什么大哥了,回去就要退休!   小弟们看见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其余人也连忙争先恐后往外跑去,化作鸟兽四散而逃。   毕竟许敬贤有枪是真敢开啊!   原本拥挤的灵堂里瞬间荡然一空。   许敬贤捡起自己的枪,把陈警卫的枪还给他,并且随口说道:“谢了。”   “不……不客气。”陈警卫磕巴道。   许敬贤说道:“你们带着两个孩子先出去,我要单独跟周夫人聊聊。”   领导总该承受更多额外的工作。   “是!”陈警卫示意众人撤离,他亲手从周夫人手里抱走两个孩子出门。   灵堂的门关上后里面瞬间变得昏暗起来,只剩下一男一女和一具棺材。   周夫人惴惴不安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许敬贤弱弱说道:“检察官大人,我丈夫真不在棺材里,我亲眼看着我公公的尸身被放进去的。”   她也知道许敬贤在怀疑什么。   “这个先不谈。”许敬贤拿出雪茄走到棺材前拔出一支香点燃,然后又把香插了回去,吐出一口烟雾:“周承南这些年犯了那么多事,他如果被抓住的话你可能会被按照同犯处理。”   “不!他的事我都不知道……”周夫人俏脸勃然色变,焦急的想撇清关系。   许敬贤打断她:“你确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确定没花过他的赃款?”   周夫人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夫人,你也不想去坐牢吧?而想要得到自由就得失去一些。”许敬贤打量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   她急促的呼吸颤颤巍巍。   想要俏,一身孝。   周夫人又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当即秒懂许敬贤的意思,俏脸绯红,又羞又怒的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老公不是啥好东西。   但许敬贤显然也不是。   “跟你老公比起来,我已经算是圣人了。”许敬贤故意靠近棺材,玩味的说道:“难道夫人你真想坐牢吗?”   我倒看你还能在棺材里忍多久。   棺材里,睡在自己亲爹尸体上的周承南听着许敬贤无耻的胁迫自己妻子气得怒火中烧,却又不敢暴露自己。   同时在心理安慰自己:没事,老婆肯定不会臣服这种荒唐无耻的威胁。   周夫人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红唇,小手绞着孝服的腰带,脸蛋红得如同晚霞一般,良久后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真的能不起诉我?”   棺材里的周承南瞬间气血上涌。   恨不得现在就掀盖而出。   不!我要相信她!她是爱我的!   她还没有真的答应!她只是在犹豫而已!她面对威胁而害怕也是常情。   “当然。”许敬贤上前抱住她,特意将其摁在棺材上解衣推食:“我说到做到,而且仅此一次,绝不纠缠。”   毕竟这种尝个鲜也就够了,喜欢喝牛奶,也不至于在家里养头奶牛吧?   “检察官大人,不要在这儿……”   “不想外面的人听到就闭上嘴。”   听着外面有节奏的鼓掌声,以及妻子哭腔的鼻音,棺材里的周承南目赤欲裂,怒火冲天。   身为一个男人他再也忍不住了,推动棺材盖想要冲出去跟许敬贤拼命。   这回是真的棺材盖压不住了。   “啊!”看着棺材盖动了,不知道自己老公藏在里面的周夫人大惊失色。   还以为公公诈尸,爬起来抓奸了。   “别出声。”许敬贤嘴角一勾,抬起一只手轻松摁住棺材盖:“叫老公。”   “老公~”周夫人含泪屈从。   “啊!许敬贤我要杀了你!”棺材里的周承南歇斯底里大吼,疯狂敲击棺材盖:“放我出去!有种让我出去!”   因为有密封的棺材板隔绝,他的声音传出来后变得很小,瓮声瓮气的。   “老公!”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被诈尸吓得满心恐惧的周夫人脱口而出。   许敬贤笑应道:“诶,老婆真乖。”   “小贱人!啊啊啊!”周承南还以为她又是在叫许敬贤,发出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在棺材里屈辱的猛男落泪。   周夫人羞愤欲绝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老公,我也不想叫的。   可他给的太多了。   “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们!”   “你们这对狗男女!啊啊啊!”   周承南把棺材盖锤得哐哐作响。   就像是在敲鼓给许敬贤助兴一样。   只能说他成功了。   日后。   许敬贤让周夫人帮自己穿戴整齐。   因为他手得压着棺材盖,不方便。   口齿不清的周夫人也抓紧时间穿好了衣裙,然后又喝了杯烧酒压压味。   许敬贤这才打开了棺材盖。   放出了旁听席的苦主。   “啊!许敬贤我要杀了你!”脸色涨红的周承南顿时从里面跳出来,但可能是腰马合一练得不到位,气势汹汹从棺材上跳下来的时候摔在了地上。   现在没有了棺材隔绝,他的声音成功传到门外,听见动静的陈警卫等人担心许敬贤的安危,立刻破门而入。   还不等周承南靠近许敬贤,数名警察就一拥而上将其死死的摁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   “我检举许敬贤胁迫玷污我老婆!”   周承南声嘶力竭的大吼,不断奋力挣扎着,但却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他对许敬贤的污蔑也自然没人信。   毕竟哪有人能干一个多小时的?   “老公你胡说什么呢!”周夫人羞怒交加的瞪着周承南,眼眶泛红,被气得直哆嗦:“你怎么能坏我的清白!”   她这也完全是无奈之举。   名声坏了的话以后还怎么再嫁?   而且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许敬贤为了自己的名声说不定会怎么对她呢。   因此她当然不能承认。   周夫人的反应在许敬贤意料之中。   其实就算她指证自己,许敬贤也根本不怕,他既然敢干,那就有的是办法解决可能带来的麻烦,他是官嘛。   周承南红着眼唾骂道:“贱人!”   “周承南,昨天从天窗朝我开枪的人就是你吧?”许敬贤上前一脚踩在了周承南脸上,气势逼人的喝问道。   昨天你用枪射我。   今天我同样对你老婆。   很公平。   周承南目光怨毒的吼道:“可惜老天无眼!我只恨昨天没能打死你!”   “正是老天有眼,你个做多端的家伙现在才会被我踩在脚下!”许敬贤大义凛然的说道,挥挥手:“带走!”   “走!起来!”   搜查官将周承南提起来押了出去。   许敬贤又看向周夫人,很有礼貌的说道:“感谢夫人今天的盛情招待。”   普通人干了坏事会心虚,但许敬贤不会,反而很淡然,理直气壮,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干过什么坏事。   他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国为民!   周夫人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发。   而其他人看见这一幕也只当她是怨恨许敬贤,并没有往其他方向瞎想。   毕竟没见识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随后许敬贤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去。 ###第103章 牛头人拷打苦主,忠义无双周承南   “废物!你个胆小鬼!”   “钱赚的越多,胆子越小了是吗?”   “以前跟人火拼少了吗?现在许敬贤开了一枪就把你吓得落荒而逃!”   “他敢杀你吗?敢的话第一枪就不会打偏了!你连这点都想不到吗?”   仁合会会长办公室里,赵今川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怒其不争的厉声呵斥。   中年人默默的被喷得狗血淋头。   一开始他的确没想到,被吓傻了。   之后其实想明白了,但他不敢赌。   而且也确实想借着这次机会退出江湖了,这些年钱也赚够了,老婆孩子都齐全了,再拿命冒险,图什么呢?   现在退出江湖,所背负的不过是个窝囊的名头,但是能得到的却更多。   “大哥,是我的错,我愿意放弃一切退出公司,以儆效尤!”中年人满脸惭愧和自责的向赵今川鞠躬请罪。   赵今川盯着这个从仁川一路走来的老兄弟看了一眼,然后吼道:“滚!”   中年人宛如逃兵似的择路而逃。   “哗啦!”赵今川转过身暴躁的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周承南被抓了。”   “你说什么?”电话另一头的人声调很高,随后压低声音吼道:“你向我保证我不会出纰漏的!我早就说过干掉他,你不同意!现在又怎么办?”   “他为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说干掉就干掉!你以为我是你吗?”赵今川实在没忍住脾气讽刺了对方一句。   电话另一头陷入了沉默。   赵今川深吸一口气说道:“他就算招了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   言下之意就是更牵连不到你。   “可你让他干的活不止这一件,总有能牵连到你的。”对面的人说道。   牵连到你就肯定会牵连到我。   赵今川语气肯定的说道:“一件也没有,他只是我的保镖,是一把帮我杀入的枪,永远只会是他的柄握在我手里,我又怎么会留下把柄给他?”   一般大事都是他亲自出马,不留给其他人过手的机会,就更不会蠢到让保镖掌握能指证自己的犯罪证据了。   “现在事情闹得很大,不如直接让他攀咬几个人出来,平息事态吧。”   “不行!”赵今川一口拒绝,强忍着怒火的说道:“我的兄弟提着脑袋帮你做事,现在出事让我们来背锅?”   保护伞罩不住,还叫什么保护伞。   “我是让他们杀人!没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下跟检察官枪战!你以为是拍电影吗?如果不交两个分量够重的人出来背锅,检方会不断深挖下去!”   赵今川陷入沉默,因为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再这么下去会越来越麻烦。   “今川,我们不能就这么倒下。”   对面那人语气放缓了许多。   “我会安排。”赵今川闭上了眼睛。   随即对面挂断了电话。   同一时间,大厅侦询室内。   许敬贤和周承南隔桌而坐。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许敬贤现在绝对已经被周承南给五马分尸了。   “你老婆,真不错,润而不腻,唇齿留香。”许敬贤笑吟吟的评价道。   监控已经关了,就是能肆无忌惮。   “哐!”周承南怒不可遏,想起身却动弹不得,因为他被锁在了椅子上。   许敬贤身体往后一靠,无视了他愤怒的眼神:“为什么杀高兆鑫一家。”   “我就不说。”周承南目露嘲讽。   “那我可得去问你老婆了,毕竟你老婆两张嘴,总有一张嘴肯说的。”   “阿西吧!许敬贤你个杂种!”周承南顿时破防,呼吸急促的破口大骂。   “我真的去了。”许敬贤起身离开。   “我一定要杀了你!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许敬贤!我草泥马!”   周承南在身后肆意发泄着怒火。   许敬贤走出侦询室,看着等在外面的宋杰辉说道:“就按计划行事吧。”   他上了周承南的老婆,就没指望他能老实招供,所以得整点特殊手段。   “是。”宋杰辉应道。   等许敬贤离开后,两名搜查官就进去把周承南带出来关到了羁押室内。   大检察厅的羁押室是临时的,不比看守所,所以很少给疑犯安排单间。   以周承南的重要程度,无疑是有资格住单间的,但还是给了他多人间。   “又来一个,犯什么进来的。”   看着周承南,其他犯人出声问道。   “杀人。”周承南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找到个角落坐下,不想搭理这些人。   毕竟罪犯和罪犯也是阶级分明。   而听见周承南是杀人进来的,其他人也都是很识趣的没有往他跟前凑。   毕竟不想不小心就害他罪加一等。   周承南坐在角落,满脑子都是自己老婆在许敬贤怀里婉转承欢的模样。   越想越气,越想越痛苦。   但是又无法控制的要去想。   然后想着想着还有点……兴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   直到迷迷糊糊中被开门声吵醒。   周承南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被两名搜查官推进来。   “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又有人问这个络腮胡。   “杀人。”络腮胡冷冷的答道。   众人顿时又纷纷噤声,尼玛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半天就来两个杀人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来临。   羁押室里所有人都已经睡了。   周承南也不例外。   睡梦中他突然感觉喉咙一痛,呼吸困难,睁开眼睛就看见络腮胡那张粗犷的脸,对方正在使劲勒他的脖子。   “放……”   他刚想说话,嘴巴又被捂住了。   “对不起了,大哥怕你在里面乱说话牵连他,让我来送你一程,等你死了后会给一大笔钱补偿你的妻子。”   络腮胡一边发力一边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没力气反抗的周承南顿时来了力量。   用自己的死给那个背叛自己的贱人换一大笔钱?不能接受!绝不接受!   他反手去扣络腮胡的眼睛。   络腮胡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同时手臂也松了一些力气,周承南趁此机会从其怀里挣脱,扑向铁门大声呼喊:   “有人要杀我!来人啊!有人想杀我灭口!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羁押室里沉睡的疑犯全被吵醒了。   就在此时络腮胡又扑了上去将周承南摔倒在地,双手死死掐住他脖子。   “干什么!放开他!”   值夜半的人及时赶到,打开门后冲进去将络腮胡控制住拯救了周承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劫后余生的周承南靠着铁门坐下不断咳嗽,流着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叫许敬贤来,我……我要交代。”   他为赵今川卖命那么多年,连自己亲爹死了都要出去帮他做事,可现在他居然第一夜就派人来杀自己灭口。   周承南心寒啊!   半小时后他再次见到了许敬贤。   “听说你差点死了?”许敬贤幸灾乐祸的看着周承南,嘲讽道:“看来你的好大哥并不怎么相信你的忠心。”   “少废话了。”周承南被许敬贤说破防了,不想听这些屁话,直接把赵今川供了出来:“就是我老大赵今川让我杀高兆鑫一家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同伙,其中一个被你打死了……”   将所有的事全部交代后,他又咬牙切齿的说道:“赶紧去抓赵今川吧!”   “没了?”许敬贤眨巴眨巴眼睛。   周承南一愣,答道:“没了。”   “什么证据都没有?”许敬贤不可置信的问道,妈的,失策了,这家伙不能提供证据的话,拿什么抓赵今川?   “没有。”周承南也意识到了什么。   许敬贤不想再废话,起身就走。   周承南已经失去价值了。   看着许敬贤离开的背影,周承南心里焦急万分,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大喊道:“等等!有办法能抓赵今川!”   许敬贤停下脚步声,转身看向他。   “仁合会从日笨订了一批货,下个月5号走海路从仁川入境,这种大宗交易都是赵今川亲自出马,肯定能抓个人赃并获!”周承南飞快的说道。   许敬贤眉头一挑。   这跟车东冶告诉他的情报对上了。   “5号几点,在哪个码头。”   能抓到赵今川畈毒的证据也行。   一般重犯落网后都会把身上的罪行全部交代,因为隐不隐瞒都会重判。   所以那时候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除非还有家人在外面。   但赵今川的家人早就送去国外了。   毕竟作为一个黑社会头目,还让家人留在国内的话,那风险太大了点。   所以只要能抓到赵今川畈毒的确切证据,就有可能让他承认杀高兆鑫一家的事,毕竟有没有这事都是无期。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他的保镖而已,具体交易细节我不清楚,我这都是在他打电话时偶然听到的。”   周承南摇了摇头答道。   “算你有立功表现,赵今川可能还会对你下手,我会尽量保护你,你别轻信他的话就行。”许敬贤提醒道。   其实那个络腮胡是他安排的。   一切都是套路。   周承南点点头,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时候还会再信赵今川的话?   就因为要套路周承南,所以纵然已经很晚了,但特检组的人都还没走。   许敬贤回到办公室,拍了怕手吸引昏昏欲睡的众人的注意力,将刚得知的情报说了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精神了起来。   “太好了!这相当于抄近路啊!”   “是啊,如果一步步调查赵今川指使杀人的证据,那难度可太高了。”   “仁合会就是仁川发家的,在那边有错综复杂的关系,我建议执行任务的人员最好全都从首尔这边抽掉。”   “现在还不确定具体码头,离交易还有五天,最好早些过去踩踩点。”   结合众人的建议,许敬贤很快做出了安排,他就是仁川人,所以明天他先带人去仁川,其余人等他的消息。   执行抓捕的人员全部从首尔抽调。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2点了。   让许敬贤没想到的是大嫂还没睡。   “大嫂,那么晚了还没睡?”许敬贤关上门,看着沙发上的韩秀雅问道。   韩秀雅勾了勾嗨丝包裹的小脚,妩媚的说道:“当然是在等妹夫你啊。”   作为一名老师。   她今晚很想扶导许敬贤做填空题。   教书育人,重在育人。   “妙熙睡了吗?”许敬贤走过去将她搂入怀中,嗅着她淡淡的发香问道。   “早睡了,她最近很累。”韩秀雅伸出纤纤玉手摸着许敬贤的脸,楚楚动人的说道:“所以就别再幸苦她了。”   让我来替小姑子承受这一切吧。   “你好骚啊。”许敬贤感叹一声。   韩秀雅嘻嘻问道:“不喜欢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端庄的样子。”   “反差是吧?”韩秀雅身上的气质顿时发生变化,温婉而羞涩,欲拒还迎的娇声说道:“敬贤,别这样,妙熙就在楼上,她会听到的,求你了……”   “就是这个味儿。”许敬贤顿时是来了兴致,欺身而上,准备跃马扬鞭。   作为早就知根知底的老熟人,韩秀雅见状连忙求他鞭长莫急,慢慢来。   完事后,韩秀雅双手勾着许敬贤的脖子说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   量不对。   “没有。”许敬贤面不改色的答道。   韩秀雅嘁了一声,眼神幽怨的叹了口气:“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不是这种人。”许敬贤为自己辩解道,他一般是吃着自己碗里的,又看着别人碗里的,锅里的他不喜欢。   韩秀雅啐道:“呸!还不承认。”   “大嫂,你要这么说的话,你也是被偷吃的,你要是不许我偷吃,我就先从你戒起。”许敬贤威胁了一句。   “滚!”韩秀雅一脚蹬在他脸上。   许敬贤问道:“你为什么奖励我?”   对于他的无耻,韩秀雅束手无策。   “好了,真没偷吃,我只是最近太忙了。”许敬贤搂着她狡辩,有的事被发现了也不能承认:“我明天还得跑去仁川,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   “你要去仁川?”韩秀雅顿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盘腿说道:“帮我带点东西给我爸妈,我带孩子走不开。”   她跟许敬贤是老乡,只不过不在同一个区,她在富川,许敬贤在仁川。   开车也就二三十分钟的时间。   “行,现在他们二老也算是我岳父父母,是得去认认门。”许敬笑道。   韩秀雅千娇百媚的白了他一眼。   次日早上许敬贤先面见总长汇报了调查进度,然后就前往仁川广域市。   他只带了宋杰辉和两个搜查官。   四个人,三台车。   “叮铃铃!叮铃铃!”   “喂,金社长。”一看来电显示是金勋琛打来的,许敬贤笑吟吟的接通。   金勋琛声音爽朗:“哈哈哈许科长最近很忙吧?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唉,就是瞎忙。”许敬贤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问道:“金社长有事?”   “这不是关心咱们许科长为国操劳累坏了身体,想帮你放松放松嘛,你今天方便吗?”金勋琛这次为了试探许敬贤专门花大价钱去找了个极品。   他自己都强忍住没上,只等着许敬贤喝完头烫后再去喝刷锅水过过瘾。   许敬贤语气遗憾的说道:“我这几天不在首尔,要辜负社长好意了。”   想给我送美女想腐蚀我是吧?   开玩笑!   我许敬贤是那种人吗?   我他妈根本就不是人!   糖衣炮弹来多少我吃多少。   “没关系,正事要紧,我给你养着等你回来。”金勋琛很爽快的说道。   “行,那就谢谢金社长了。”   与此同时,已转移到看守所的周承南在里面见到了赵今川派来的律师。   “听说昨晚你被人袭击……”   “不用说了,我知道,肯定是检方搞的鬼,想离间我和大哥,我当然不会中计,什么都没说。”周承南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一脸淡然的说道。   那人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赵会长听闻此事后还怕你中计呢,没想到你早就预料到了这点,这就好啊。”   好你妈个头!   你们还真准备这么说是吧?   当我是傻子啊!   如果昨晚成功了,我就死了。   没成功就说那是检方的阴谋。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有理由是吧?   难道就你们会算计我?   周承南心里冷笑,有种智商上碾压对手的优越感:“大哥他还说什么?”   “会长现在的处境很难,他说你是出不来了,但会给你老婆一笔钱……”   “不!”周承南一口拒绝,大义凛然的说道:“会长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给他卖命是天经地义!他给钱的话就是侮辱我这份忠义!我不会要的,会长还有什么安排就直接说,我也就只能最后再帮他一次了,义不容辞!”   律师被震得七荤八素的,虽然觉得周承南有点傻,但也难免被他这一份忠心所感动,在这个社会这太难了。   “这句话我会告诉会长。”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敬佩,语气柔和:“事到如今会长决定壮士断腕,让你指认xxx和xxx是主谋,他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的是两个仁合会的核心高层。   周承南更感到心寒,连这种高层都被推出来当替罪羊了,自己昨天晚上险些被暗杀灭口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赵今川啊赵今川,你真是够狠!   你不仁在先,也就休怪我不义了。   “好!没问题!”周承南一口答应。   律师回去将这一切转告给赵今川后其站着久久不语,无声的泪流满面。   “我对不起承南啊!我负了他啊!”   “不行!我一定要救他出来!” ###第104章 总是有刁民想害许检察官   赵今川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说动两名老兄弟出来背锅了,虽然也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但这种事代价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否则给再多钱也没用。   周承南跟了他很多年,为他立下无数功劳,对他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如果抛弃周承南,那他感觉自己再也找不到下一个如此忠心的手下了。   中国有位伟人说过: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一名绝对忠诚,而且又有能力的手下强过一切,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何况如果能救出周承南,就是树立了个榜样,其他手下会对他更忠心。   他琢磨着怎么才能救周承南,一边吩咐律师:“把钱再翻两倍给周承南老婆送去,让她等着周承南回家。”   兄弟为了忠义可以不要。   但当大哥的却不能不给。   不仅要给,还得加倍给!   周承南知道后一定会感动到哭的。   “是,会长。”周承南感不感动律师不知道,但他被感动了,跟着赵今川这样的老大才放心,未来有保障啊!   赵今川又问道:“承南的事就真没有运作的余地了吗?加钱也不行?”   “除非能收买许敬贤不起诉,但这不可能。”律师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赵今川并不想放弃此事。   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再搞出动静来,而且过几天还要去一趟仁川交易,只能先将救周承南的事押后。   对于赵今川大胆的想法,许敬贤并不知情,否则他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仁川广域市位于崇义2洞的老家,毕竟回来一趟如果不去看看亲爹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他可是个带孝子来着。   车在家门口停下时,许敬贤发现院门开着,那许顺成肯定在家,停好车招呼着宋杰辉三人:“进去喝杯水。”   宋杰辉下了车先绕到后座,然后从里面提出一堆礼盒,两个两手空空的搜查官看见这一幕都他妈直接傻了。   草!怪不得人家能当领导呢。   “你搞什么?”许敬贤皱了皱眉头。   他都没想到要给亲爹买礼物回来。   这尼玛岂不是衬托得我很不孝顺?   宋杰辉嘿嘿一笑说道:“这几天肯定是住在许科长你家了,难免打扰到伯父他老人家,所以特意给老人家备了一点心意,总不能白吃白喝嘛。”   两名感觉自己被内涵到的搜查官羞愧的低下了头,寄颜无所,很尴尬。   只能说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啊。   许敬贤抿了抿嘴:“你……”   “科长别急着拒绝,我这是给伯父的又不是给你的,要推辞也是等他老人家开口。”宋杰辉直接把话说死。   “你小子,仅此一次嗷。”许敬贤没好气的指了指他,又说道:“下次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直接折现吧。”   三人:“……”   许科长确实是不拿我们当外人。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许敬贤笑了笑,伸手说道:“我帮你拿点吧。”   “那就麻烦科长了。”宋杰辉买的确实有点多,连忙分担给许敬贤两盒。   许敬贤不悦的啧了一声:“多给我来点,你一个客人初次上门买那么多礼物,我搭把力气还扣扣搜搜啊?”   宋杰辉又给了许敬贤两盒,心里下意识感叹道:科长也是会做人的啊。   “走吧。”许敬贤左右手各提着两盒礼物,一马当先的进了院子,远远的就喊道:“爸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虽然上次亲爹去首尔的时候跟他有点不愉快,但父子哪有隔夜仇,他早就已经原谅爸爸了,一点都不记仇。   紧闭的房门打开,穿着简单,头发略显潦草的许顺成走了出来,看见许敬贤后眉头一皱:“你回来干什么?”   看见这个杀兄霸嫂的逆子他就气。   “我放假,带同事来散散心,也是来看看您。”许敬贤笑容满面,凑上前晃了晃手里的礼物:“我回来的比较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杂七杂八都买了一点,你看看怎么样。”   宋杰辉:“……”   我错了,许科长不是会做人。   他根本就不是人!   两名龙套搜查官面面相觑,怪不得我们当不上领导,是我们太要脸了。   “伯父,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宋杰辉硬着头皮把手里的小袋子递上。   许顺成看着面前孤零零,成人巴掌大小的袋子:“谢谢你这一点心意。”   他从没见过那么寒碜的送礼。   “爸,他这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许敬贤好心为宋杰辉说话。   “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礼物,赶紧进来吧。”许顺成笑呵呵的接过宋杰辉手里的袋子,并邀请众人进屋。   一进客厅,许敬贤就惊了,环顾一圈后问道:“爸,我们家的冰箱呢?”   家里的家电家具起码少了一半。   “卖了,我一个人住用不上。”许顺成一边冲咖啡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   “那电视呢?”   “卖了,我又不看,浪费电。”   “你怎么不把房子也卖了?”许洛敬气急反笑,哪还不知道家里出事了。   许顺成恼羞成怒的回过头气急败坏的说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这里是我家!东西也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急了,他急了。   “等你去世了这些都是我的!你现在是未经我同意就擅自处理我的合法财产!”许敬贤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宋杰辉惊为天人,许科长不愧是许科长啊,坚决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铁面无私,一视同仁,大义灭亲。   “你……”许顺成气得够呛,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出话,最后颓然道:“我被人给骗了,我现在欠人家很多钱!”   “怎么回事?”许敬贤听见这话顿时警惕起来,因为如果是本地的骗子不可能查不出许顺成有个检察官儿子。   说不定就是冲自己来的。   宋杰辉连忙过去搀扶着许顺成到沙发上坐下:“伯父坐下慢慢说,居然有人敢骗您,简直是狗胆包天,是谁你说出来,科长和我会帮您出气。”   “谢谢。”许顺满脸成感激的看着眼前白白胖胖一副贪官相的胖子,然后又说道:“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那你们父子聊。”宋杰辉嘴角抽搐了一下,带着两名检察官转身离开。   终究是他错付了。   许敬贤在许顺成身旁坐下,拿出一支雪茄点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这混蛋。”许顺成开口先把锅甩给他,说道:“我在你哥葬礼结束后那段时间借酒消愁,染上了酒瘾,前几天喝醉后被迷迷糊糊拉去了一个赌场,醒来才知道当晚不仅输了个精光,还签了一大堆欠条。”   后面的话不用说许敬贤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催债的上门,没钱还就搬东西,三天两头的来搬一点。   “你没说你儿子是检察官?”许敬贤叼着烟吞云吐雾,抖了抖烟灰问道。   许顺成哭丧着脸:“说了,可对方说检察官欠钱也得还,我要是不还就把我告上法院,那不得影响你吗?”   虽然对于二儿子杀害大哥霸占嫂子的事耿耿于怀,但就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了,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到他。   毕竟许敬贤现在风头正劲,三天两头能在报纸上看见他的名字,要是传出他父亲仗着他的身份而欠债不还的消息,那他的形象肯定也会打折扣。   “晚上带我去赌场看看。”许敬贤现在可以肯定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果不是这次回仁川的话,以许顺成的性格不会主动告诉他这件事,鬼知道再过段时间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当官就难免结仇,当敌人从正面难以打倒他时就会迂回从他的家人身上下手,这种方法悄无声息威力十足。   他也用这种方法对付过别人。   所以轮到自己倒也没大惊小怪的。   只是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弄死而已。   他也并不担心今晚去赌场后会暴露身份让赵今川知道他来了仁川,因为以他现在的知名度是肯定藏不住的。   如果他来仁川后偷偷摸摸的,那赵今川得知此事后反而才会疑神疑鬼。   毕竟许敬贤正在调查仁合会。   突然到了仁合会大本营,还偷偷摸摸的行事,那他不怀疑的话是傻逼。   所以自己来仁川的事不能藏着。   正好许顺成这件事给了一个他来仁川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处理此事,让赵今川觉得他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好。”许顺成老脸滚烫,一把年纪惹了祸还得让儿子出头,感到汗颜。   许敬贤看出了他的想法,就趁机给他灌输忧患意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些人往往都是为了通过你来给我下套。”   “别总觉得自己能解决,这次的事你解决了吗?那些人根本不会给你解决的机会,只会把问题越搞越大。”   “记住了。”许顺成感觉很没面子。   许敬贤也没再多说什么,凡事点到即止就好:“知道赌场老板是谁吗?”   “听说赌场老板叫刘胖子,是仁合会的人。”许顺成这点还是清楚的。   又是仁合会。   如果不是许顺成被人算计的时候他还没有和仁合会发生冲突,那么许敬贤都要怀疑这件事是赵今川干的了。   但现在看来刘胖子只是个办事的。   背后另有其人指使。   吃完午饭后,许敬贤和宋杰辉几人去港口转了转,仁川港很大,有很多个码头,看得四人一阵晕头转向的。   “许科长,宋检,这太多了,总不能每个码头都安排人吧。”站在码头上看着海波汹涌,一名搜查官说道。   为了行动保密,抓捕人员都要从首尔抽掉,来的人肯定不能太多,如果分散的话就不是抓人,是在送菜了。   毕竟交易的双方人马肯定不少。   许敬贤也感觉很头疼:“还有三四天呢,慢慢想办法把,我家老头被人欺负了,今晚先去帮他找回场子。”   ……   时间很快就来到晚上11点。   两辆挂着首尔牌照的汽车在一栋位于鹤翼洞的写字楼停车场停下,这栋写字楼刚好在仁川地检办公楼对面。   要说没有猫腻,狗都不信。   在许顺成的带领下,乔装打扮后的许敬贤和宋杰辉四人乘电梯上10楼。   10楼表面上是一个游戏厅,但是还有一道暗门,暗门外有专人把手。   就只安排了一个人放风,可想而知他们很有自信绝对不会被警察扫到。   “老许,他们是谁啊?”保安拦住了许顺成,狐疑的打量着许敬贤四人。   许顺成冷哼一声:“他们是我请来的高手,今晚特意来帮我回本的!”   “那我祝你今晚有个好手气。”保安嗤笑一声,然后转身推开了门,各种嘈杂和喧闹声瞬间从里面涌了出来。   门后是个豪华的地下赌场,此时挤满了人,各种赌法都有,里面还有专门的黑丝兔女郎穿梭在宾客间服务。   保安挥了挥手:“行了,进去吧。”   目送许顺成五人入内后,保安将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大门关上,拿出对讲机说道:“注意一下,老许又来了。”   既然是套,就肯定有专人配合。   进门后就是个兑换筹码的吧台。   “先换二十万的吧。”许敬贤单手搭在吧台上敲了敲,对工作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微笑着问道:“美金?”   “在南韩,当然是用韩元!张口闭口就是美金,我看你像美奸!”许敬贤掏出二十万韩币拍在她面前说道。   宋杰辉低声咳了一下,他很想提醒许敬贤:科长,其实我们才是美奸。   检察官都是要去镁国培训的。   就凭这点,只能说懂得都懂。   “对不起,马上就给您兑换。”工作人员陪笑道歉,给许敬贤换了筹码。   许敬贤掂量着筹码,对左右的许顺成和宋杰辉等人说道:“先玩几把再说吧,看我用20万,赢到500万。”   “根据我的经验,运气好20万本金最多赢到100万就会输光,然后开始不断往里面倒贴。”宋杰辉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赌这种事,输了不可怕。   可怕的是赢了。   一开始就输,那毫无游戏体验,大多数人肯定是直接跑路,不玩儿了。   而一旦最开始赢了,那就还想再多赢点,然后开始输了时就会想着反正输的也是刚刚赢来的,大不了把赢的全输回去,反正本金不亏就行,万一又赢了呢?那岂不是美滋滋的白嫖?   再继续发展下去就会变成本金输一点也无所谓,可能一把就回本了呢?   陷进去了,越想赢就输得越多。   这是实地赌场还好,至少还有靠运气的说法,后世那种在网上赌的就是纯傻哔了,你玩个单机游戏都知道改数据呢,人家老板后台不会改数据?   但不管是哪种方式的赌博行为。   赢都只是过程,而输才是结果。   所以大家一定要拒绝赌毒!   “那是你技术不行。”许敬贤一边在赌场走来走去寻找感兴趣的项目,一边大言不惭的放着狠话:“当年陈刀仔能用20块赢到3700万,今天我许敬贤用20万赢到500万不是问题。”   这种人,我们一般叫他赌怪!   “陈刀仔是谁?”许顺成问道。   许敬贤敷衍道:“这个不重要。”   “哟,这不是老许吗?怎么,又有钱来玩了?”突然,一个身穿咖啡色衬衣的中年人上来和许顺成打招呼。   许顺成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   咖啡衬衣男不以为意,反而还笑呵呵的说道:“哎哟,不就是运气好赢了你点钱吗?至于吗?来来来,老朋友都在呢,一起玩,让你赢回去。”   “就是你们赢了他的钱?”许敬贤看向咖啡衬衣男:“我替他跟你们玩。”   衬衣男打量着许敬贤,觉得他跟许顺成长得有点像,就当他是许顺成的亲戚,看向许顺成调笑道:“今天还带了几个帮手,特意来报仇的啊?”   因为许敬贤乔装打扮过,整个人看着老了许多,所以他才没有认出来。   “少废话,要玩就跟他玩,他输赢都算我的!”许顺成不耐烦的说道。   咖啡衬衣男笑道:“行行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啊,输了别赖账就行。”   他带着许敬贤等人走到赌场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围着桌子坐了七八个人正玩得嗨,一名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来来来,不玩的让个位置,老许搬救兵来了啊。”衬衣男大声说道。   “哟,老许还真又来了呢。”   “今天钱带够了吧?”   “还带着四个帮手,怎么,是想直接从气势上把我们单方面压倒啊?”   众人纷纷调侃着许顺成,看起来跟他很熟悉的样子,许顺成一言不发。   他后面被这些人又哄着赌了几次。   想把自己输的钱都赢回来。   结果输了更多才幡然醒悟的收手。   老老实实还债。   知道被骗了,还能有好脸色才怪。   “来,今天我替他玩。”许敬贤一屁股坐下去,笑吟吟的看着桌上众人。   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家伙全都是托。   像极了后世搞网络诈骗的,一个群里就受害者一人,其他全都是骗子。   他要给这些人好好的上一课。   毕竟他的记忆力和感知都是被强化过的,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弊?   那还不如做梦呢。   他今晚要化身赌神血洗赌场! ###第105章 输不起的许敬贤,幕后主使   “这位先生,请问您想玩什么?”   穿着黑丝的性感荷官询问许敬贤。   许敬贤玩味一笑:“我想玩你。”   “先生要是赢得够多,那也不是不行哦。”荷官妩媚的对他眨了眨眼。   “我幸苦赢几百万,却要辛苦给你几个亿是吧。”许敬贤笑了笑,环视一周后说道:“刚好六人,21点吧。”   “朋友,数学不好吧,我们这不是七个人吗?”咖啡衬衣男指着自己。   许敬贤轻笑一声,身体前倾眼神轻蔑的睨视着的他:“你不算人,滚。”   “你!”咖啡衬衣男顿时大怒,但随后又忍了下来,咬牙说道:“好,我不跟你计较,你们玩吧,我看着。”   妈的,一会儿让你裤衩子都输掉。   他跟另外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许敬贤现在更肯定这几个人都是赌场安排的了,针对许顺成的杀猪盘。   不过无所谓,他会出手。   荷官开始发牌。   “梭哈!”许敬贤将20万筹码压上。   “不是吧,就这点钱也梭哈?小心一把输没了,接下来就没得玩了。”   许敬贤看向说话那个人,不屑一顾的表示:“梭哈是一种智慧,不懂你就闭上嘴,乖乖准备把钱输给我。”   宋杰辉觉得此刻的许敬贤实在是太嚣张了,他都想要一拳砸在其脸上。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赢了!”   “继续梭哈!”   “细狗,你们行不行啊?哈哈哈!”   许敬贤连赢了几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赌博会搞得家破人亡了,因为这赢钱感觉真的很刺激,很上头。   不过对他来说其实也就一般。   毕竟他更喜欢直接抢钱。   接下来许敬贤一直赢。   用20万赢到了300多万。   把许顺成都看郁闷了,难道我没有被骗?是单纯技术太菜?运气太差?   但很快许敬贤就开始输了。   面前赢来的筹码不断减少。   短短十多分钟就输光了。   许敬贤自己都傻了,因为他根本看不清也看不懂这伙人是怎么出千的!   本来还想血洗赌场。   没想到自己被血洗了。   果然术业有专攻。   任何一行的技术人才都不能小觑。   “哈哈哈哈,朋友,还玩吗?还要梭哈吗?你该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可以借钱给你嘛,反正老许也欠了那么多了。”   其他人顿时对着许敬贤冷嘲热讽各种激将,就是想让他留下来继续玩。   “你们知不知道赌博是违法行为?”   许敬贤突然看着几人问了一句。   “啊?”其他人被这话搞得一愣。   “啪!”许敬贤直接拍案而起,一手持枪,一手持证件,大喊道:“检方办案!所有人都蹲在地上不许动!”   宋杰辉嘴角抽搐。   白天定好的剧本也不是这样的啊!   许科长这牌品太差了,赢的时候哈哈笑,轮到自己输就掀桌子不玩了。   这嘴脸,啧啧啧。   “啊!快跑啊!”   “有检察官摸进来了!”   赌场内顿时乱成一锅粥,尖叫声不绝于耳,所有人争先恐后往出口跑。   许敬贤对这些人并不理会,他摘了脸上的假胡子,盯着同桌的那六个人骂道:“草尼玛的竟然敢赢我的钱!”   六人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   又憋屈又愤怒又惶恐不安。   输不起是吧?是不是输不起!   “给你们的老板打电话,让他立刻给我滚过来!”许敬贤又呵斥一声。   几人闻言,脸色僵硬的面面相觑。   许敬贤抓起一把筹码砸在对面几人的脸上:“还跟我装呢?告诉你老板我叫许敬贤,让他立刻滚来见我。”   听见“许敬贤”这三个字,几人勃然色变,不认识人,也听过这个名啊。   “许……许检稍等,我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咖啡衬衣男拿出手机。   “老板……”   他刚说两个字,另一边正在赶来的刘胖子就打断道:“不用说了,有检察官是吧?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赌场一出事他就接到电话了。   “是许敬贤。”咖啡衬衣男补充道。   刘胖子闻言霎时脸色一变,沉默片刻后说道:“让许检察官稍等,招待好他不要怠慢,否则我唯你是问!”   挂断电话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对面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   刘胖子毕恭毕敬:“黄少,许敬贤知道我给他爸设套的事了,您看……”   “啊哈——他问你,你把我供出来就行了。”黄明晨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刘胖子讪笑一声:“我哪敢出卖……”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把我供出来能少吃点苦头,至于我,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黄明晨轻蔑一笑。   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受过喝尿的屈辱,他就是要报复许敬贤!   许敬贤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有证据证明是他指示的吗?   又拿什么对他进行反击呢?   刘胖子这才明白黄明晨说的让自己供出他不是在阴阳怪气,觉得黄少还挺善解人意的,自己没有跟错人啊。   随即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他报复不了您,那肯定会把火都撒在我头上,黄少,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你还有让我管的价值吗?以后别打这个电话了,再敢吵着我,后果会很严重。”黄明晨说完就直接挂断。   他连许敬贤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混黑社会的垃圾了,在他看来自己能利用这种人都是他的荣幸,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那还留着干什么?   “黄少?黄少!黄少!”刘胖子连喊了几声,但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又一阵的盲音,心里顿时又气又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骂了一句:“阿西吧!”   当初黄明晨让人找到他时,他还很兴奋,觉得自己抱上了大腿,还幻想在黄明晨的帮助下取赵今川而代之。   可现在才明白自己在对方眼里只是个用完就丢的夜壶,都懒得洗一下。   就纯粹是个白被利用的小丑!   刘胖子绝望之下只能给自己大哥赵今川打去电话:“大哥,你救救我……”   他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混账!哪些财阀家的人从来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你自带狗粮想当狗人家都嫌你占地方!”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的赵今川听完后破口大骂。   刘胖子委屈巴巴的:“大哥,我知道错了,我那不也是想着巴结上他后对帮会好,还能给你个惊喜吗?谁能想到这小子居然直接翻脸不认人。”   他也是个演技派,因为表面憨厚忠心而得到赵今川的信任,让他留守仁川掌控这边的局面,但其实他在仁川当土皇帝当惯了,越来越不习惯头上还压着一个人,一直想取代赵今川。   “你先稳住他,我现在回来。”赵今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幸好他本就要回仁川一趟,现在直接提前回去吧。   正好,也该跟许敬贤见一面了。   刘胖子松了口气:“谢谢大哥。”   等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也已经到了目的地,一个小弟上前帮他开车门。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刘胖子一边带头向电梯走去,一边随口询问道。   刚刚开车门的小弟答道:“监控被砸坏了,看不见赌场里面的情况。”   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   刘胖子来到赌场的暗门外,此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堆小弟,看见老大到来都是纷纷弯腰鞠躬喊道:“大哥。”   刘胖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推门而入,又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淡定的说道:“不就是许敬贤吗?他又不是有三头六臂,这么多人跟着我干什么,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去。”   小弟们肃然起敬,佩服的看着他。   刘胖子推门而入并关上了门。   一眼就看见自己安排去圈许顺成的那六个手下正在被枪指着做下蹲。   一个个双脚颤抖,满头大汗。   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大哥!”那六人看见刘胖子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都险些要哭出来了。   “砰!”宋杰辉一脚踹上去将其中一人踹倒,呵斥道:“让你们停了吗?”   六人又只能咬牙继续做,每一次蹲下和站起都是对身体和意志的考验。   “许检,久仰大名,鄙人刘……”刘胖子挤出一个笑容走到了许敬贤面前。   六人一边颤颤巍巍的做着下蹲,一边又用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刘胖子。   许敬贤淡淡的打断了他:“你叫什么我不感兴趣,滚过去做下蹲,一边蹲一边跟我说话,不然就闭上嘴。”   “是,是。”刘胖子强忍着内心的怒气和屈辱走到了那六人旁边一起蹲。   这就是他不让小弟进来的原因。   六人:“……”   完了,现在救星也得等人来救了。   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刘胖子比宋杰辉还胖,刚做了几个就开始喘气,断断续续说道:“许检您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逼的啊,是黄明晨,他开口我哪有拒绝的胆子?”   “黄明晨。”许敬贤喃喃自语,这家伙还真是恨自己入骨,对自己的报复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等腾出手就让这家伙知道厉害。   许敬贤看向刘胖子:“所以归根结底就是你怕他,但是不怕我呗?看来我还是太善良了,这样可不行啊。”   刘胖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六个,去帮我打他。”许敬贤指了指那六个做下蹲的老千命令道。   六人齐刷刷懵逼:“啊?”   刘胖子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们。   “打他,不然我就打你们。”许敬贤同样眼神冷冽的盯着那六人威胁道。   六人都快哭出来了,目光在许敬贤和刘胖子之间来回转动,最后还是向刘胖子走去:“大哥……对不起,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我们也不想打你,但更不想挨打。   “少废话,要打就打,能让许检出口气就行,我难道还能跟你们一般计较吗。”刘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六人咽了一口唾沫,你嘴里说着不计较,但你这眼神让我们头皮发麻。   妈的,死就死吧!   六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瘸着腿向刘胖子扑了过去,对着他拳打脚踢。   就这动手的力度和积极性,许敬贤觉得多少是有点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啊!阿西吧!轻点!”   “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胖子本来以为这些人顶多只敢做做样子,没想到他们真上手打,心里怒气冲天,不断说着威胁他们的话。   然后六人组就默默的下手更重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一定会!”   “啊!谁他妈用酒瓶砸我……啊!”   刘胖子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声音也从最开始的嘹亮变成了嘶哑低沉。   “行了,停停停。”   眼看差不多了,许敬贤出声阻止。   六人气喘吁吁的一哄而散,露出了中间浑身狼狈,满脸是血的刘胖子。   他宛如一条受伤的野狗低声呜咽。   许敬贤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有种去找黄明晨,欺负我算什么本事!”刘胖子双目通红的说道。   许敬贤一脚踩在他脸上,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就是现在没办法找他报仇啊,所以才只能欺负你这废物。”   “蒸馍,你不扶器?”   面对这种理直气壮的恃强凌弱,刘胖子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祈求赵今川快点来,不然自己就要凉了啊!   “把你桀骜不驯的眼神收收,信不信我随时都能在你场子里搜出冰?”   许敬贤又口吻轻蔑的威胁了一句。   刘胖子强忍着屈辱一言不发。   打都已经挨了。   再嘴硬的话这顿打就是白挨了。   “我爸的欠条呢。”许敬贤又问道。   “在……在我家卧室的床头柜里。”   许敬贤说道:“立刻让人送过来。”   刘胖子满心憋屈的吼道:“我手刚刚被打骨折了,动不了,连兜里的手机都摸不出来,更别提打电话了。”   “你去,帮帮他。”许敬贤看向那个穿咖啡色衬衣的中年男人命令道。   “是,检察官大人。”咖啡色衬衣男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的点头哈腰。   然后走到刘胖子身边蹲下,拿起他骨折的右手就强行向他怀兜里掰去。   刘胖子一脸懵逼:“你在干什么?”   他是在为自己正骨吗?   “咔嚓!”   一声脆响。   刚刚还一脸懵逼的刘胖子瞬间露出痛苦面具,痛不欲生:“啊啊!我草尼玛的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刚刚是骨折,这次骨头直接断了。   “你干什么?我让你帮他把手机拿出来打个电话!”许敬贤也惊呆了。   “啊!”衬衣男惊呼一声,看着刘胖子愤怒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嘴里说着对不起,又帮他把手掰回了原位。   “咔嚓!”   然后又是一声脆响。   “啊啊啊!”刘胖子痛得眼泪都涌出来了,咬牙切齿的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你故意的!肯定故意的!”   我不就是爱拖工资,扣奖金,罚款吗?你他妈就趁机打击报复我是吧!   “我不是,我没有,大哥我真的冤枉啊!”咖啡色衬衣男惊慌失措,声音带着哭腔语言苍白的为自己辩解。   许敬贤不耐烦的催道:“拿手机。”   “哦哦哦对,手机,手机。”咖啡色衬衣男这才想起正事,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进刘胖子怀里摸出了一个手机。   刘胖子咬牙说道:“打给我老婆。”   咖啡色衬衣男给他老婆打了过去。   “喂~老公,呼呼~什么事?”   接通后响起女人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刘胖子脸色一变。   “我……嗯~署长!”   刹那间赌场里所有人都用精彩万分的眼神看着刘胖子,你老婆跟着你真苦逼,还得牺牲自己帮你贿赂官员。   刘胖子尴尬不已,血迹斑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着,无地自容。   毕竟这种事自己知道是一回事。   可让别人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老公,你说话啊老公,署长不动了。”刘胖子老婆焦急的催促。   婚姻是一座围城。   怪不得城外的人都想进去。   因为城里的人真会玩儿啊!   “老婆,你马上帮我把床头柜里那几份欠条送到赌场来。”刘胖子强忍着想从地缝里钻进去的耻辱感说道。   电话里传来一道浑厚的音:“她现在不空,忙完再说。”   这话多少有点装逼的意思。   虽然他确实正在装逼。   “署长先生,既然刘太太不空,就麻烦你跑一趟。”许敬贤拿起手机。   署长顿时大惊道:“你又是谁?”   同样的道理,这种事他们一家三口知道就行,被别人知道他就该慌了。   “大厅扫毒科检察官许敬贤,半小时内拿上那些欠条滚到我面前来署长先生。”许敬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又玩味的看向刘胖子:“别人都是夫人外交,你是夫人姓交啊!”   刘胖子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说话。   有一种死亡叫做社会性死亡。   “这个署长什么部门的。”许敬贤踢了踢他,白捡个署长的把柄真不戳。   刘胖子睁开眼睛看了其他人一眼。   许敬贤挥了挥手。   其他人立刻跑到了赌场的另一头。   刘胖子这才回答道:“仁川警署。”   “哦,怪不得你要送老婆。”许敬贤恍然大悟,检察官太高,黑社会接触更多的还是警察,有署长罩着,刘胖子和仁合会当然能在仁川横行无忌。   许敬贤来了兴趣,蹲下去看着刘胖子问道:“你手里有他什么黑料吗?”   “我老婆和他的录像。”刘胖子屈辱的说道,其实还有别的证据他没说。   哟,国产自拍啊!   许敬贤兴趣更大了:“让你老把录像送来,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他不仅仅是想看片,更主要的是这玩意儿能用来威胁仁川警署的署长。   一个广域市的警署署长权力还是挺大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他。 ###第106章 狗咬狗,国民好大哥赵今川   现在时间是8月2号凌晨0点20。   刘胖子家,正换鞋的仁川广域市警署署长钟成学心情极度郁闷和惶恐。   这两天他老婆出差,所以只能来蹭蹭邻居家的老婆用,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邻居对他举双手欢迎,邻居老婆对他举起双脚欢迎,其乐融融。   但万万没想到,十分钟前他正开着邻居的车狂奔在高速上,却接到车主的电话,这本来也没什么,但车主旁边还有人,并且是个难缠的检察官。   他开邻居车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一位检察官如果想借此入手搞他的话,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现在他无法预测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刘家。   “等等!署长等等我。”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刘胖子的老婆就挎着包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喊道。   “你跟着干什么?”钟学成扭头看着自己刚驾驶过的B级三厢轿车问道。   刘胖子的老婆当然不敢说实话,只能含糊其辞道:“我要去看我老公。”   “走吧。”钟学成欣赏这种在乎自己老公的女人,上起来才会更有感觉。   两人开车来到赌场所在的写字楼。   “嫂子好!”   赌场门外,一众小弟鞠躬问好。   钟署长直接推门而入,就看见鼻青脸肿的同道兄弟刘胖子正左手扶着右臂坐在地上,模样看起来很是狼狈。   在赌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个翘着二郎腿叼着雪茄,身穿白衬衣容貌英俊的青年,正是名声在外的检察官许敬贤。   “我老公呢?我老公呢?”刘胖子的老婆冲进来左顾右盼,看见地上惨兮兮的刘胖子后顿时是红着眼睛冲上去抱住他,满脸关切之色:“老公你没事吧?老公你快说句话啊!老公!”   看得出,夫妻感情很深。   “我没事,把东西给许检吧。”刘胖子感动的亲了老婆一口,但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那是生命的芬芳。   老婆为他付出了太多。   不对,是得到了太多。   刘胖子的老婆这才松开他起身,从挎包里拿出袋子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递给许敬贤:“许检,这是您要的。”   “那是什么?”钟署长看见这一幕脱口而出,欠条不是都在自己这里吗?   许敬贤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刻好的光盘,表面还写上了时间,他笑吟吟的看向钟署长:“这都是署长你体血民情,深入基层扎根的证据啊。”   别说,刘胖子的老婆还挺漂亮,钟署长也干瘦干瘦的,这个组合都可以去隔壁直接出道了,两人的成片质量肯定不差,许敬贤回去要好好鉴赏。   看看有没有可以学习的新姿势。   人活着,就要始终保持一颗求穴问道的心,才能不断的进步提升自己。   “阿西吧!你们竟然偷拍我!”钟署长霎时明白了过来,眼神又惊又怒的在刘胖子夫妇之间来回流转质问道。   刘胖子的老婆俏脸煞白不敢说话。   但刘胖子却一反常态,梗着脖子毫不畏惧的和钟署长争锋相对:“不然我老婆跟你上床图你什么?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速度快?图你不洗澡?”   “该死……”一直仰仗自己鼻息的刘胖子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才更让钟署长愤怒。   “该死的是你!”刘胖子突然战斗力爆表,打断钟署长的话,扭头指着许敬贤说道:“许检察官在这里,哪轮得到你嘤嘤犬吠,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罪该万死!”   许敬贤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刘胖子明显是个底线灵活,求生欲极强的老油条,这是在向他表忠心。   事实上刘胖子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既然已经跟钟署长闹翻了。   那这关系就肯定无法再修复。   所以他选择彻底得罪死他,自绝后路向许敬贤表忠心,想抱他的大腿。   只要有许敬贤罩着,钟署长就不敢把他怎么样,他甚至和钟署长的地位还能平等,毕竟钟署长现在也有把柄在许敬贤手上,大家都是许敬贤的狗。   而且靠山从地方警署的署长,变成首尔前途无量的大厅副科长检察官。   这是明显是进步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如果许敬贤不收他的话,他还有钟署长贪污的证据作为底牌,也不怕钟署长赶尽杀绝,进可攻,退可守。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闹到拿出底牌的那一步,因为那样的话纵然钟署长不敢对他赶尽杀绝,却也肯定能让他在仁川混不下去,这不是他想要的。   “无耻的杂种!”钟署长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对许敬贤说道:“许检察官明鉴,这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没有一点忠心和诚信可言,您慧眼如炬千万别被他现在的嘴脸蒙骗了啊。”   他还想找刘胖子算账呢,所以当然不想看对方得逞,一想到自己以后要跟他平起平坐,钟署长就恶心得慌。   通过这件事他明白了小时候妈妈教的那句话:别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   现在不就吃出事了?   所以得听妈妈的话啊!   “对!正因为许检察官慧眼如炬才能看清我效忠他的决心!”刘胖子大声赞叹一声,接着又说道:“我对你反复无常是因为你没能力驾驭我!”   “而许检察官是能力出众的人中龙凤岂会和你一样?我的忠心之所以没有给你,就是一直在等许检到来!”   刘某飘零半生,未逢明主……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好家伙。   这年头混黑社会都要文武双全吗?   “恶心!”宋杰辉啐了一口鄙视道。   两名搜查官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乌鸦嫌猪黑。   宋杰辉眼睛一瞪:“看什么!”   他这辈子就最讨厌两种人。   一种是无下限拍马屁的人。   一种是讨厌他拍马屁的人。   “你……”钟署长或许口活过人,但口才却不行,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好了。”许敬贤终于开口,阻止了这场无意义的纷争继续下去,他看向刘胖子:“你想给我当狗,是不是得把狗链子给我,这样我才能放心。”   这个社会没有人,都是狗头人。   一边当狗,一边当人。   就比如他,在刘胖子和金钟仁面前他是人上人,但林海成却拿他当狗。   当然,他一直想要刁奴骑主。   比如绿了利宰嵘,睡了林诗琳当林海成姐夫,让他反过来给自己当狗。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他现在的地位都接触不到林诗琳,而且如果真敢在他们没离婚前就给三鑫太子爷戴绿帽,被发现的话肯定会死得很惨。   不过正因为风险大,才更刺激。   人活着的意义就在于作死。   只要做不死那就往死里做!   “许检察官您想想,我以后要是敢不听您的话,那钟署长不就得是第一个干掉我吗?”刘胖子陪笑道,言下之意是钟署长就是拴住自己的狗链。   许敬贤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奸猾的刘胖子:“那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能拿捏他呢?你说是吧?”   他可不信刘胖子手里就只有钟署长跟他老婆啪啪的录像,肯定有别的。   钟署长闻言对刘胖子怒目而视。   他对此其实早有预料,毕竟他以前贿赂上级的时候还会留下证据呢,但这种事真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爽。   人嘛,都是双标的。   同样的事我能做,但你不能做。   “这……”刘胖子脸色变幻,他本来是想蒙混过去,但没想到许敬贤是大大滴狡猾,讪笑道:“许检察官,我哪会留下自己犯罪的证据,真没有。”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有!”钟署长冷笑一声,虽然刘胖子还在嘴硬,但最终肯定会妥协。   既然局面已经不可更改,阻止不了刘胖子被收服,那他也干脆刷一波许敬贤的好感度:“许检,我手里有他违法的证据,我立刻就让人送来。”   说着就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好啊!钟学成你刚刚哪来的脸指责我?”这回轮到刘胖子怒了,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他妈收我的钱睡我老婆,在背地里还调查我的证据?”   妈的,你怎么能比我还坏?   “我是警察,调查黑涩会分子不是很正常吗?”面对指责,钟署长大义凛然的说道:“收你的钱,睡你的老婆那都是为了取信你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目的就是查你犯罪的证据。”   大家都是狗,就谁也别装人了。   “笑话!”刘胖子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钟署长也不差啊!   赌场里,一直作为吃瓜群众的两名搜查官和那六名老千表示大开眼界。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竟能如此复杂。   钟署长的亲信很快就把刘胖子的各种犯罪证据送来了,厚厚的一大摞。   许敬贤随便翻看了几本,扭头对刘胖子说道:“这够你蹲到下辈子了。”   刘胖子咧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钟署长的心情总算是愉悦了些许。   “你们两个,带他们六个下去,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啊。”许敬贤要关起门来商量正事了,指示搜查官带走那六名老千,后面的事他们不能听。   “是,科长!”   两名搜查官拔出枪:“跟我们走。”   “许检!我们冤枉啊!”   “大哥,救救我们啊!”   六人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慌乱的向许敬贤求饶,向刘胖子求救。   但两人都没有搭理他们。   刘胖子,钟署长,许敬贤都给他们判了死刑,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随着六名老千被带离,刘胖子的老婆和徐敬贤老爹也识趣的主动离开。   诺大的赌场里就只剩下许敬贤,宋杰辉,刘胖子和钟署长四人。   许敬贤这才沉声说道:“我这次来仁川是带着任务来的,我得到情报你们仁合会这个月5号将会跟日笨人交易一批冰,赵今川也会出面,我要抓他个人赃并获,需要你们的配合。”   本来还跟没头苍蝇似的,锁定不了交易的码头和具体交易时间,但现在有了刘胖子和钟署长,就容易多了。   当然,人手还是得从首尔调抽一批过来,防止刘胖子和钟署长连起手来搞自己,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总之一句话,谨慎先行。   他许某行走江湖,流连于他人妻子床榻之间却从不翻车,靠的就是谨慎和稳重,这份经验在工作上也适用。   “我没有问题,全署坚决配合许检察官您。”钟署长连忙表态,然后又斜眼看着刘胖子冷笑一声:“但某些人有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了,赵今川可是他大哥,他说不定会通风报信。”   由于收了刘胖子的钱,以前对这种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很少立功,这份大功他当然不会放过。   “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我看是你想去通风报信再栽赃给我,借许检察官的手除掉我吧?”刘胖子反唇相讥。   随即他又看着许敬贤一脸严肃而深沉的说道:“许检察官,赵今川虽然是我大哥,但是我今晚已经被你给感化了,所以绝对会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大义灭亲,阻止他的犯罪行为!”   其实他心里都快乐死了,如果赵今川栽了,他就算没机会上位,那至少仁合会在仁川的势力就全部归他了。   裂土封王,头上再无太上皇!   “我很相信你。”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补充了一句:“毕竟就你这德性干不出舍己救大哥的事,说不定已经在想着大哥被抓后好分家产了。”   仔细想想自己手底下好像就没有一个纯粹的好人,一个个的都是些心狠手辣,杀人放火,阴险狡诈的家伙。   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老话不准啊,毕竟他明明是个好人来着。   “许检察官英明!”见许敬贤对刘胖子的评价很精准,钟署长笑出了声。   刘胖子没想到许敬贤拆穿了自己的心思,脸色略显尴尬:“不不不……”   “叮铃铃!叮铃铃!”   他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大……赵今川。”刘胖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主动解释道:“我之前怕扛不住许检察官的怒火,所以就给他打了求救电话,他应该是快到了。”   “你接吧,一会儿在他面前演出戏就行了。”许敬贤冲他抬了抬下巴。   他也想见见这个赵今川。   刘胖子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声音虚弱的说道:“大……大哥……”   “赵今川,赶紧上来,我在赌场等你。”许敬贤抢过电话淡淡的说道。   “许敬贤!你把我兄弟怎么样了?”   手机里响起赵今川惊怒的喝问,听得出他是真的很关心刘胖子的安危。   但奈何一腔真情喂了狗。   混黑社会还讲什么情义嘛。   “还没死,赶紧上来吧,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许敬贤轻飘飘的说道。   “他要是少了一根手指头……”   不等他放完狠话,许敬贤就挂了。   然后把手机丢给刘胖子,最后嘱咐两人一句:“该怎么演不用我说吧?”   “不用不用。”两人连连摇头。   无非就是按原来的立场演就行了。   “哐!”   “都所有人,跟我进去。”   赌场的门被推开,赵今川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身后的小弟也一拥而入。   看起来气势逼人。   “大哥!”刘胖子眼含热泪的喊道。   钟署长皱着眉头,指了指赵今川身后那些小弟:“赵会长,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恐吓许检察官吗?还是在恐吓我?一点小误会而已,让他们全部滚出去,不要再把矛盾给激化了。”   他看似在呵斥赵今川,但其实偏向于他的,赵今川自然也能感受到这股子好意,挥了挥手示意小弟们出去。   “许科长,就算你是检察官,也不能肆意妄为把人打成这样吧?”赵今川看着刘胖子的惨相很愤怒,冷冷的说道:“赌场输赢很正常,许科长的父亲输了就要来砸场子,合理吗?”   “我合不合理先不说,我只知道赌场不合法。”许敬贤把玩着一个五千块的筹码,看向钟署长:“这里是不是要查封了?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这……”钟署长为难的看向赵今川。   “封!反正这赌场跟我们仁合会又没什么关系,我们仁合会干的都是合法生意。”赵今川冠冕堂皇的说道。   钟署长闻言,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许敬贤耸耸肩:“赵会长好魄力。”   “既然赌场不是我们的,那许检察官把人打成这样又怎么说?”赵今川指着刘胖子的脸,眼神阴郁得可怕。   来之前他就想好了,不承认赌场和那老千是自己安排的,再加上仁川是他大本营,许敬贤也不敢咄咄逼人。   “你可以去投诉我。”许敬贤不屑一顾的笑了笑,随手丢了筹码,头也不回的离去:“赵今川,高检察官被灭门的事还没完,我们还会再见面。”   这句狠话就像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听在赵今川耳中很可笑,说明检方束手无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   “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今川嗤笑一声,转身看着许敬贤的背影嘲讽道:“喔,我想起来了,是那位检察官被灭门的事吧?啧啧啧,检察官也是高风险工作,许检要小心啊。”   “啪!”   一个耳光突然抽在他脸上。   声音重得让所有人都心里一颤。   猝不及防下赵今川被抽了个踉跄。   “呐,说话也是高风险,赵会长要小心啊。”宋杰辉甩了甩胖手说道。 ###第107章 老树开花,得学会自己创造案子   “阿西吧!你敢打我!”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赵今川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瞪着宋杰辉。   “啪!”   宋杰辉又是一个耳光抽过去,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我打你又怎么了?”   我辛辛苦苦考上检察官,任性任性怎么了?不嚣张对得起我的权力吗?   “钟署长!你没看见他打我吗?把他抓起来!立刻把他抓起来!”赵今川虽然已经怒不可遏,却也没有蠢到还手,而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钟署长一脸为难:“赵会长,我们是没权力在没有法院拘捕令和检察官命令的情况下抓捕一位检察官的。”   不经过检察官同意,他们连办案的权力都没有,更别说是抓检察官了。   “你可以去大厅投诉我,我跟他们很熟的,需要我为你介绍吗?”宋杰辉一脸嘲弄的看着赵今川,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赵会长?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会长,但不是什么人都叫检察官,好好理解这三个字吧。”   赵今川死死的盯着宋杰辉,眼珠子看似都要爆出来了,脖子青筋暴起。   “行了宋检,不要欺负人家了,他靠着卖命才有今天,你却让他发现他在我们眼里不值一提,那对他是多大的打击啊!太残忍了。”许敬贤啧啧啧的摇了摇头,单手插兜往外走去。   “he——tui!”宋杰辉一口老痰吐在赵今川脚下,对他笑笑后转身离去。   赵今川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钟署长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跟上了宋杰辉。   “啊啊啊!”赵今川歇斯底里的咆哮一声,转身疯狂踢打赌桌,抓起上面的筹码和扑克乱扔,狠狠发泄一通后才双手撑着赌桌气喘吁吁的呼吸着。   刘胖子一脸内疚的走过去,低着头说道:“大哥,都是我害你丢脸了……”   “我生气是因为他说的对。”赵今川仰头闭着眼睛,随后睁开,眼神坚定的说道:“所以我们才要不断的赚钱往上爬,爬到他要仰视我们为止!”   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光鲜亮丽!   “哥,钟署长是我们的人,仁川地检也有我们的人,要不然我们就设计一下把这个仇报了吧。”刘胖子眼中流露出一抹怨恨,故作不甘的说道。   “不。”赵今川冷静的摇了摇头,暂时压制下心中的屈辱和愤怒:“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不宜再节外生枝。”   而且许敬贤现在是特别检察官,仁川地检的检察官又有哪敢跟他做对?   刘胖子又故作随意的问道:“和日笨人的交易您还是要亲自出面吗?”   他怕赵今川今晚受的打击太重,直接把这事交给他,自己跑回首尔了。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高兴。   但现在他可不想赵今川这么干。   “嗯,我自己去盯着放心点。”赵今川对这种大宗交易向来是亲力亲为。   再加上对当地警方和检方日常进过行打点,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出过事。   不出意外,这次依旧会顺利。   回家时,许敬贤居然远远发现家里的灯亮着,他明明记得走时关了的。   许顺成突然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车在门口停下,或许是听见发动机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个中年女人。   女人四十多岁,风韵犹存,脸上有皱纹,但能看出年轻时还是很漂亮。   许顺成一溜烟打开车门向女人冲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沸羊羊同款笑容。   “许检,你母亲吗?”宋杰辉问道。   许敬贤先是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估计很快就是了。”   没想到便宜老爹焕发第二春了。   自己当儿子的得给他把把关啊!   “爸,这位阿姨是……”许敬贤下车走了过去,一脸疑惑的看向那个女人。   许顺成老脸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那个……新搬来的邻居。”   “阿姨你好,我叫许敬贤。”许敬贤看向中年女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许检名声很大呢,真人果然比新闻上更好看。”女人笑颜如花,看了一眼宋杰辉三人后向许顺成告辞道:“顺成哥,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恭喜啊伯父,看来不久后得喝您的喜酒了。”宋杰辉笑嘻嘻的说道。   “都来,到时候都来啊。”许顺成笑得合不拢嘴,已经沉浸在幻想中了。   许敬贤看向三人说道:“我要跟他聊聊他的终身大事,你们先进去。”   他不反对许顺成再娶,主要是想了解下那个女人,娶妻娶贤,万一取个不安分的回来,那还容易牵连到他。   等宋杰辉三人进屋后,不等许敬贤开口问,许顺成就不悦的说道:“我的事哪轮得到你管,我是爹你是?”   “爸,人心险恶,谁知道她是不是图我的身份才看上你的,娶了她给我找麻烦怎么办?”许敬贤直接说道。   “屁!她看上我,那是我自身的魅力好吧!”许顺成感觉自己的颜值受到了羞辱,就跟被踩到了尾巴似的。   许敬贤问道:“她同意嫁给你了?”   老许家的基因还是很强的,虽然许顺成老了,那也是老帅哥,在一众或胖或瘦或秃头的老头里竞争力很强。   “她肯定没问题,主要她家里人会反对。”许顺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许敬贤眉头一挑:“她孩子?”   “她老公。”许顺成答道。   许敬贤:“……”   好啊,怪不得我那么喜欢人妻。   原来是血液里有你的基因在作祟。   险些以为是我自己人品有问题了。   “爸,这我就得批评你了,你怎么能干破坏别人家庭的事?这也太缺德了吧!”许敬贤严厉斥责这种行为。   他玩归玩,但从不破坏别人家庭。   看看孙言珠,韩秀雅,宋涟漪,三女都是别人的老婆,有哪个离婚了?   许顺成连忙解释道:“前夫,是她前夫,她说她前夫离婚了还总喜欢纠缠她,我想他肯定会找我的麻烦。”   “那没事了。”许敬贤意兴阑珊。   许顺成继续说道:“她就是为了躲前夫才搬到仁川来,她是大邱的。”   大邱和仁川还是挺远的,看来她前夫确实不像话,要是知道自己老爸要跟她结婚,那不得飞过来搞事情啊。   “小麻烦,我能解决。”这对许敬贤来说根本不是事:“她是做什么的?”   “她自己做生意卖衣服的。”许顺成说起对方时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许敬贤惊为天人,没想到许顺成五十来岁的人,居然也还能吃上软饭。   许顺成还在继续说:“她只有一个女儿,今年18岁,在首尔当演员……”   “漂亮吗?”许敬贤直接打断他。   许顺成下意识答道:“漂亮。”   但随后猛然抬头,警惕而愤怒的盯着许敬贤:“你想干什么?我要是娶了她,她女儿就是你妹妹!你霸占了嫂子还不够,连妹妹也不想放过?”   “爸,瞧您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坏人一样。”许敬贤笑了笑,揽着他进屋:“我又哪能干出这种事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首许嵩的歌: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的姿色很有韵味。   晚上许敬贤给钟署长打了个电话。   让他查一下那个中年女人的背景。   只要妹妹长得够漂亮。   就不反对许顺成和那个阿姨结婚。   ……   次日一早,许敬贤前往富川看望韩秀雅的父母,然后就直接回了首尔。   交易的码头和具体时间刘胖子都已经告诉他了,提前去瓮中捉鳖就行。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很顺利。   他回首尔是因为接到了周承南老婆的电话,在电话中她惊慌的说仁合会给她送了一百万美金,还说让她等着周承南回家,她很怕周承南会出来。   所以才联系了许敬贤。   毕竟如果周承南出来的话,许敬贤或许没事,但是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许敬贤并非无情之人,接到电话后就一大早赶回去收缴她手里的赃款。   一百万美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赵今川这一波是千金买马骨了。   而且他居然还想救周承南出去。   这让许敬贤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等赵今川被抓后,仁合会肯定将一分为二,仁川分会归刘胖子无疑,首尔总会他也准备扶持一个人来掌握。   周承南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好控制。   如果他愿意当卧底的话,许敬贤就能想办法让赵今川在5号晚上落网之前把他给运作出去。   凭借赵今川对周承南的信任,自己和刘胖子对他的支持,还有他杀过检察官的功绩,会长的位置他坐定了。   虽然许敬贤手里已经有了金钟仁的汉江集团,但多几条狗总是好的,不能一家独大,要放任他们互相竞争。   一个多小时后抵达了周承南家。   许敬贤推门而入,就看见周承南的老婆在扫院子,发鬓挽起,白色的露腰短袖刚好裹住沉甸甸的大D,一截白皙纤细的腰肢在空气中扭来扭去。   下半身是一条淡粉色的裤子,本身薄而宽松,但她扫地弯腰时蜜桃似的臀儿圆滚滚的,就把裤子给绷紧了。   听见开门声响起,周承南的老婆循声望去,看见是许敬贤后连忙丢了扫把上前:“许检察官,您终于来了。”   她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我进去再说。”许敬贤指了指院里面说道。   周承南的老婆这才让开:“请进。”   许敬贤关上院门并反锁,然后一把抱住她丰腴婀娜的身子,周夫人吓得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扶在院门旁边的一棵树上,俏脸绯红的挣扎起来。   “许检察官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请进吗?”许敬贤玩味的说道:“我也说了,先让我进去再说啊,我这都还没进去,怎么说?”   “你……你说过就那一次的。”周夫人脸蛋殷红如血,眼神却是逐渐迷离。   许敬贤贴着她耳鬓厮磨:“我是说过不会再打扰你,可今天明明是你打扰我啊,你要是不同意,那我走?”   周夫人紧咬着红唇闭口不言,半响才羞耻的闭上眼睛:“去我房间里。”   院子里外只隔着一道门,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马路,她害怕被人听到。   但许敬贤只怕人听不到。   宽衣解带,周夫人逐渐显山露水。   凭水相逢,两人可谓是天做之合。   风吹过,树枝摇晃,沙沙作响……   事后,周夫人发鬓散乱的撑着树擦了擦嘴,娇嗔的瞪了许敬贤一眼,衣衫不整的她跌跌撞撞往跑进了里屋。   很快她又焕然一新的出来,只是脸上红晕未消,直接说正事:“许检察官,那些钱我怎么处理?周承南不会真的还能放出来吧,那我怎么办?”   “钱是赃款,不能留,你一会儿交给我吧。”许敬贤回答完这个问题后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放心,周承南如果出来的话你就这样这样……”   “能行吗?”周夫人半信半疑的道。   许敬贤自信的保证:“绝对行!”   周承南这种莽夫最好忽悠了。   “要不我跟他离婚吧,以后我专门陪你?”周夫人低声说道,她肯定是不喜欢许敬贤的,但她怕周承南,所以想远离他,并找个靠山保护自己。   许敬贤眉头一皱,甩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说道:“破坏别人家庭那么缺德的事我从来不干,别再提了。”   喜欢一辆二手车不一定要买回家。   趁车主不在时开着过把瘾就行了。   买回去开腻了想丢的话成本又高。   不丢的话就得每年一直花钱保养。   何必呢?   “好吧。”周夫人眼神幽怨,哪不知道许敬也只是想玩玩自己,根本没想过长期持有,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许敬贤说道:“去把钱给我拿来。”   刚刚他抱着周夫人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那么辛苦,这钱就当劳务费。   幸好周夫人轻而易举。   不然的话这个姿势还真不好用。   周夫人转身回房,片刻后提着一个小皮箱出来:“一百万都在里面了。”   一百万美金不是个小数目,但周承南跟了赵今川那么多年,他们家从来就不缺钱,这赃款上交也就上交了。   然而她不知道是许敬贤自己贪了。   “嗯,我走了。”许敬贤打开钱箱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就离开了。   周夫人一脸怅然的叹了口气,她只希望许敬贤教的方法能哄住周承南。   许敬贤转而就去探视周承南。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该配合的也已经配合了,你还见我干什么?”   看守所审讯室里,周承南被带进来后不耐烦的对椅子上的许敬贤说道。   才几天,他就已经憔悴了许多。   这还没转去监狱呢。   显然坐牢真的很消磨人的心气。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龙场悟道的。   “先坐。”许敬贤指了指椅子。   周承南走过去坐下,一脸吊儿郎当的说了句:“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我只有这个。”许敬贤拿出一支雪茄点燃递后给他,毕竟他老婆刚抽了自己的雪茄,还被自己用雪茄抽了。   随即又问道:“最近感觉如何?”   “想死。”周承南吐出口烟雾。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坐牢了,但这一次是最绝望的,连一点盼头都没有。   许敬贤说道:“我刚见过你老婆。”   “别提那个贱人!”周承南脸上闪过异样的红,恶狠狠的说道:“我要是能出去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当然,他看似很愤怒,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愤怒是对他自己的愤怒,更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羞耻。   因为听到许敬贤去找他老婆后,他居然很兴奋,还有些遗憾,遗憾自己这次不在旁边,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人类的XP就是这么千奇百怪的。   有跟他同样爱好的可以联系我。   “出不去才放这种狠话,可你要是真能出去呢。”许敬贤笑了笑问道。   周承南脸上凶狠的表情瞬间收敛。   怔怔的盯着许敬贤,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我承认刚刚对你说话语气太重了。   “你要是愿意当卧底的话,我能想办法让你出去。”许敬贤开门见山。   汉江集团偏向白,仁合会就专注黑好了,专门用来钓鱼,去找其他犯罪分子合作,创造案子帮自己刷功劳。   作为一名成熟的检察官,必须要学会在没有大案的时候自己创造大案。   这样才会有立不完的功劳。   等时机到了再亲手把自己扶持的这个纯黑的仁合会打掉狠狠立一大功。   所以周承南在他眼里也是牺牲品。   “我愿意!愿意!”周承南毫不犹豫的连连点头,自从赵今川派人要杀他之后,他对其就再无半点忠心可言。   去仁合会当卧底也无所谓了。   只要还能出去就行。   许敬贤又给他泼盆冷水:“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事还得我上司同意。”   周承南顿时又冷静下来,看着许敬贤想说几句好话,但却又说不出口。   “不用纠结了,这都是你老婆苦苦哀求,否则我才懒得管你,所以出去后对你老婆好点吧。”许敬贤说道。   周承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许敬贤继续忽悠道:“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选你?想当卧底且合适的人多了去了,你老婆真的是很爱你。”   话音落下,他起身就往外走去。   要修复周承南和他老婆的关系,他老婆孩子也能够成为控制他的关键。   简而言之就是要让他有软肋。 ###第108章 糖衣炮弹真好吃   要周承南卧底的事其实并不需要经过上司同意,许敬贤自己就有权力。   每个检察官都有资格聘请各种人物帮自己办案,甚至能申请一笔资金。   只不过他必须要靠蔡东旭配合才能操作,他出面的话,赵今川会怀疑。   许敬贤找蔡东旭说了此事后又给刘胖子打去电话,让他那边配合一下。   刘胖子接到许敬贤的电话后就第一时间去找赵今川,进门就满脸欣喜的说道:“大哥,好消息,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乐成这样?”赵今川放下手里的书一脸好奇的看着刘胖子。   刘胖子先毫不见外的端起茶几上的半杯水吨吨吨灌完,然后坐在沙发上一擦嘴说道:“承南有机会出来了。”   “什么?”赵今川顿时惊诧莫名,连忙追问道:“快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想救周承南出来,如果不采取暴力方式的话,就必须许敬贤同意不对其进行起诉,可许敬贤又怎么会同意?   “知道大哥你最近在为承南这件事烦心,当弟弟的自然要为你分忧。”   “许敬贤和他现在的上司蔡东旭关系极好,他能去扫毒科任职是蔡东旭推举的,可以说他对许敬贤有恩。”   “我打听了一下,这个蔡东旭在议政府任职期间可不干净,只要我们能说动他,许敬贤不给我们面子,总得给他面子吧?大哥,你说是不是?”   刘胖子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南韩在职场上尊重前辈和懂得感恩很重要。   “有把握吗?”赵今川觉得这是个可以尝试的路子,但并不抱太大期望。   “试试就有一半的希望。”刘胖子也没把话说死,又补充道:“但钱肯定要花不少,蔡东旭那边还好,许敬贤如果同意的话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他其实是不想那么做的,因为周承南出来后明显就是自己的竞争者啊。   奈何他无法违抗许敬贤的命令。   幸好周承南没什么脑子,顶多只是许敬贤的工具人,对他的威胁不大。   “我现在就回首尔。”赵今川说道。   他虽然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但刘胖子说得对,试试就有一半的希望,如果成了,就不必选择太极端的方法。   何况首尔离仁川又不远,大后天晚上才开始交易,回去一趟也来得及。   案子进展缓慢,现在检方还未通报周承南被抓一事,要运作就得趁这段时间,否则后面的难度会越来越大。   当天下午赵今川回到了首尔,晚上就通过关系约到了蔡东旭出来吃饭。   “蔡科长总算来了,我对您可是神往已久啊,感谢赏脸,快请入座。”   看见蔡东旭推门而入,在包间里等候的赵今川连忙挂着笑容起身相迎。   “赵会长太客气了,说实话,我今晚可是不想来吃这顿饭的,至于原因嘛你自己也知道。”相较于赵今川的热情,蔡东旭显得很冷淡,丢下一句话就自顾自的坐下:“不过我也很好奇赵会长此时此刻见我所为何事。”   赵今川见状心中恼怒不已,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容依旧:“蔡科长的意思我能理解,所以我今晚特意准备了能抚慰您心情的东西,请看。”   话音落下他拍了拍手。   “啪啪!”   原本他是没准备直接撒币的。   不过蔡东旭冷淡的态度让他必须给予对方一点刺激,不然就谈不下去。   包间门被推开,两个身段婀娜的美女各自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分别在蔡东旭左右跪下,然后将箱子打开。   两箱整整齐齐的美钞,在包间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却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赵会长,你这是……”蔡东旭顿时脸色一变,似乎是有些坐立不安,嘴里问着赵今川,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美金没有挪开过,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赵今川见状心里有数,笑吟吟的回答道:“这都是给您的见面礼,我的意思是,这两位美人也包括在内。”   他这次可是大出血了。   不过对于毒畈来说,钱都是纸。   “欧巴~”两名美女笑颜如花的一左一右凑过去搂住蔡东旭的胳膊,柔软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的磨蹭着。   “嘶~”蔡东旭由衷被刺激到了,手抽出来搂住那两个女人的腰,咽了一口唾沫看向赵今川,语气已经变得客气了许多:“赵会长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他打了个冷颤,因为那两个女人齐齐地把头埋了下去,异口同深。   “我说了啊,主要是为抚平蔡科长内心对我的芥蒂。”赵今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话锋一转:“当然还想要蔡科长帮个小忙,等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先拿一堆钱出来镇住蔡东旭,如果他上钩了就画下后面的大饼,他为了好处肯定会竭尽全力去说服许敬贤。   “赵会长,大家明人不说暗话,就开门见山吧。”蔡东旭一脸享受的摸着两名美女的头发,美女他要,钱他也要,忙他也帮,后果赵今川自负。   他又能拿到实际的好处,又能还许敬贤的人情,这一波纯属是赚麻了。   “好!蔡科长敞亮人。”赵今川一拍桌子赞叹道,接着看向那两个心直口快的美女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两名美女抬起头擦了擦嘴,依依不舍的看了蔡东旭一言,然后站起来对两人微微鞠躬,迈着莲步转身离去。   蔡东旭的视线也跟着两人一起离开了包间,等门关上后露出怅然之色。   完全是本色出演。   没有一丝表演的痕迹,都是感情。   “蔡科长莫急嘛。”赵今川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更加自信,笑道:“我们尽快谈完正事她们就会继续来服侍您了,有的事不好让她们听见的。”   “赵会长请直言吧。”蔡东旭说道。   赵今川放下酒杯沉声说道:“这公司大了就不好管理,总有些人打着我的旗号惹是生非,最后却得我来收拾残局,高检察官的事我深表痛心。”   “但其他几位凶手也就罢了,纯属罪有应得,可周承南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啊,他完全是被利用了,所以想请蔡科长在许科长那里周旋周旋。”   “赵会长,这件事很敏感啊!”蔡东旭面露难色,手握着酒杯把玩,沉吟半响后叹了口气:“美钞虽好,美人虽妙,但我恐怕无福消受啊,啧。”   “蔡科长说笑了,您是许科长的前辈又对他有恩惠,我相信您肯定有办法的。”赵今川起身帮他倒酒说道。   蔡东旭久久不语,默默喝酒,片刻后问道:“事成之后我还能拿多少。”   赵今川露出了笑容,指着那两箱美金说道:“这里是一百万,等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另外蔡科长也可以转告许科长,他能拿到的只多不少。”   他准备了五百万美金搞定这件事。   这无疑是一笔很大的钱。   但如果失去周承南,他就算再花五百万美金也找不到这么一个绝对忠于自己,而且也让自己绝对信任的人。   所以他觉得这钱花得值,反正等下一批货散出去后分分钟就赚回来了。   “赵会长大手笔啊,怪不得周承南在里面受尽折磨,却始终不肯吐露跟你有关的事。”蔡东旭感慨的说道。   听闻此言,赵今川都能想象到周承南在里面过得有多惨,对这种忠心耿耿的亲信,他更不会心疼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就拜托蔡科长了。”   “我试试吧。”蔡东旭答道,目光落在钞票上:“毕竟,钱是个好东西。”   ……   许敬贤也正在被糖衣炮弹轰炸。   TC娱乐的社长金勋琛不知从哪里得知他回首尔了,非得要请他喝酒。   当然,出于谨慎,他选的地方。   “许检,一点小心意,对我们公司的监视可以撤掉了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金勋琛总算是上了正餐。   满满一箱子美金摆在许敬贤面前。   许敬贤扫了一眼,随手把车钥匙丢给送钱进来的青年:“我差不多该回家了,麻烦帮我把车开到门口来。”   这年头赚钱真不容易啊,就为了这小几百万美金,他今晚都吃撑着了。   青年拿起车钥匙和钱箱转身离去。   “许科长可不能急着回去,我还有个小忙得请你帮呢。”青年走后金勋琛笑吟吟的对许敬贤说道:“公司新来个艺人,但不太听话,想请许科长帮忙训一训,房间我都安排好了。”   这个女艺人的性子很倔,他也还没有用注射药物等手段进行控制,所以只要许敬贤敢上的话,那就是强尖。   这也是最后的试探,只要许敬贤真敢上,再加上今晚收了钱,他也就彻底对其放下警惕,拿他当自己人了。   “金社长,我们可是朋友,这个忙我当然要帮。”许敬贤眼睛一亮搂住金勋琛哈哈大笑,然后又打了个酒嗝说道:“不过刚喝完酒,实在是不想坐车,我就在这里开个房,金社长将人送来,今晚我好好帮你教育她。”   他今晚定的用餐地是一家酒店。   玩累了就可以直接睡。   心狠手辣,谨慎狡诈。   这是金勋琛内心对许敬贤的评价。   自然知道许敬贤之所以不敢去他安排的地方是害怕他会安装偷拍设备。   事实上他还真安装了。   但许敬贤不去也无伤大雅,毕竟他当前目的是要确定许敬贤能否信任。   而不是拿到他犯罪的证据。   只要确定许敬贤真是个沉迷享乐的贪官污吏,那后面想取证还会难吗?   “好,我稍后就让人把她送来。”   金勋琛面带笑容点了点头应道。   刚刚那个青年很快就回来将车钥匙还给许敬贤,手里的钱箱却不见了。   散场后许敬贤回了自己开的房间。   洗漱完就裹着浴巾等待送货上门。   强尖这种违法而且没品的事他自然干不出来,但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满腔正义绝对能让女人主动倒贴。   “咚咚咚!”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前去开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青年,青年身旁是一个运送货物的手拉车,车上摆着一个大号的礼盒。   “许科长,社长给您的礼物到了。”   青年对许敬贤微微鞠躬说道。   许敬贤转身进屋,青年连忙拉着拖车跟了进去,将礼物卸下来后又说了一句请慢用就拉着空车转身离开了。   “哐!”   关门声响起,许敬贤开始拆礼物。   礼盒表面是蓝白两色,最上方用粉色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将蝴蝶结解开后打开礼盒,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手脚被捆,嘴巴被封的黑长直美女。   女人目测不到二十岁,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面容白皙精致,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比例很好,穿着一件蓝色吊带裙,蜷缩着的时候前凸后翘。   裙摆很短,只能遮住大腿,肉色丝袜包裹的美腿重叠在一起,脚上没有穿鞋,她身体表面还撒了许多花瓣。   的确是一件很不错的礼物。   但他总觉得这女人看着有点眼熟。   “呜呜呜……”   女人眼神惊恐的望着许敬贤。   许敬贤笑了笑,把她从盒子里抱出来丢到床上,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   “你个欺骗国民的混蛋!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最好放了我!”   胶带刚一撕开女人就冲着许敬贤破口大骂,但从肉色丝袜下内扣的脚趾弧度能看出她现在很慌乱和恐惧,愤怒只也是为了掩盖心中的脆弱而已。   “我是怎样的人?”许敬贤问道。   女人呆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还能理直气壮的问出这话,随即紧咬着牙关控诉道:“你勾结无良经纪公司残害无辜少女!我肯定不是第一个!”   “你就是第一个。”许敬贤说道。   “那也不行!”女人挣扎着,又惊又怒的喊道:“许敬贤你赶紧放了我!”   “你想让TC娱乐被绳之以法,救出更多你这样的人吗?”许敬贤问道。   女人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听我说……”许敬贤从张彩荷自杀一事将自己调查TC娱乐,接触金勋琛的始末讲了出来,最后总结道:“所以他送你过来就是在试探我,我要是侵犯了你,就能彻底取得他的信任,但我身为一名检察官干不出这种事。”   女人脸色变幻不定,半响才呐呐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其实她心里已经信了,毕竟在媒体的狂轰乱炸下,许多民众都坚信着许敬贤是个好人,是个正义的检察官。   至少她之前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骗你有意义吗?如果我真想侵犯你的话,你现在能反抗吗?”许敬贤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沉声说道:“就看你愿不愿意牺牲自己帮我破案,去拯救那些比你更惨,已经遭遇不幸的人,把她们拉出苦海。”   “我……”女人下意识想拒绝,她只想自保而已,没伟大到能心甘情愿为了救更多的人而牺牲自己清白的地步。   可还不等她开口,许敬贤就又轻笑一声说道:“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直接放你离开的,毕竟救你一个人也是救嘛,查案救人是我的职责,并不是你的,我没理由逼你跟我一起。”   “无非就是让那些已经被控制的女艺人再多受些苦而已,反正她们也都习惯了,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本来想拒绝的女人闻言,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毕竟今年才18岁的她正是心怀正义和善良的年龄。   许敬贤为了打击TC娱乐拯救那些被控制的艺人做了那么多努力,如果现在为了救她一人,而使得前功尽弃的话,她会感觉是自己害了其他人。   许敬贤说不要有心理负担。   她心理负担反而会更严重。   “行了,别纠结了,走吧,我带你去检察厅做个笔录。”许敬说着就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许敬贤的背影,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出声喊道:“等等。”   许敬贤嘴角一勾,转身的瞬间笑容变成了诧异和疑惑:“还有什么事?”   “我……我配合你!”女人颇具规模的良心起伏了几下,俏脸绯红的紧咬着红唇说道,粉拳紧紧的攥成了一团。   许敬贤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却拒绝了她:“想办法破案是我的责任,不该牵扯你,否则那是我的失败,走吧,别想那么多了。”   但他越是如此,就越能得到女人的信任,并且也越能激起女人内心的正义感:“人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能为了自己而让你的努力前功尽弃,让那些本将脱离苦海的姐姐继续沉沦!”   说完怕许敬贤再次拒绝,还反过来激将他:“我都不介意,你还有什么不同意的?难道你不想快点破案?你就忍心看着下一个张彩荷出现吗?”   “当然不!”许敬贤脱口而出。   女人红着脸闭上眼睛,丝袜包裹的大长腿绷得笔直,小手紧紧的攥着床单,颤声说道:“那就来吧,为了正义,请许检察官不要怜惜我。”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舍身取义!”   许敬贤感叹一声缓缓向床走去。   有诗曰: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己亥杂诗(龚自珍)   事后,少女蜷缩在许敬贤怀中,眼角还着挂风干的泪痕,人生就是这样,从小孩子变成大人,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疼痛。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吃饱喝足后许敬贤才想起问对方的名字。 ###第109章 收网行动开始   许敬贤刚刚就觉得这女人眼熟。   能让他有记忆的女艺人,那肯定是他上一世看见过的,多半是个名人。   但问出话后没有得到回答,低头才发现女人不知何时睡着了,许敬贤很没人性的推了推她:“醒醒,别睡。”   小姑娘身娇体弱就是经不起折腾。   真说驾驶体验,那还得是少妇啊。   “怎么了?”女人迷迷糊糊的问道。   “我问你叫什么。”   “我很痛诶,当然要叫了。”女人瞌睡醒了不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她整个人刚刚险些当场裂开。   “我问你名字。”许敬贤纠正道。   女人打了个哈欠答道:“宋蕙荞。”   许敬贤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会觉得眼熟,宋蕙荞在后世挺出名的,没看过她的剧,也肯定看过她的广告。   据他所知,宋蕙荞今年就已经小有名气了,看来金勋琛是专门为了他才把宋蕙荞搞来的,也算是下血本了。   “许检察官,接下来怎么办?我的作用已经达到了,他们肯定会给我注射药物,逼我去服侍其他人。”宋蕙荞环抱着许敬贤,忧心忡忡的说道。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许敬贤摸着她的脸,神游天外的说道:“我把你留下,难道他还能非问我把你要回去不成?而且我表现得越贪心,那么他就越信任我。”   取得了金勋琛的信任,接下来想拿到他违法犯罪的证据也就很简单了。   “嗯嗯。”宋蕙荞点点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同时许敬贤也把别的东西放回了她肚子里,她吓得花容失色。   “啊!许检察官别……我不要了!”   这一夜,宋蕙荞对鼓掌的态度从最开始的恐惧,逐渐变成了甘之如饴。   “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许敬贤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来电显示是金勋琛。   “喂,金社长。”许敬贤接通。   金勋琛大笑着问道:“哈哈哈哈许科长怎么样,昨天晚上还顺利吧?”   他昨晚安排了人在门外偷听。   那人回复说里面哭喊声响了半夜。   所以自然知道过程很顺利,现在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把宋蕙荞要回去。   毕竟他还等着喝刷锅水呢。   “一个女人而已,难道我还能搞不定吗?”许敬贤笑了笑,语气轻快的说道:“这份礼物我很满意,所以就收下了,谢谢金社长的一片好心。”   金勋琛听见这话脸色一变,我他妈只是让你玩一晚上,不是送给你啊!   他为了把宋蕙荞搞到手,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哪可能舍得就这么直接送给许敬贤了,便说道:“许科长你……”   “金社长,送出去的礼物你不会还要回收吧?真这样的话下次吃饭你坐小孩那桌。”许敬贤开玩笑似的道。   金勋琛的话顿时被堵在喉咙,觉得此人简直是无耻之极,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说道:“那女人的脾气太倔,我害怕许科长你日理万机没时间盯着她,很容易出事啊。”   贪得无厌!   那么多来他那里玩的官员,就算是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会像许敬贤这样长期霸占,简直是无耻无德无人品!   “这就不用金社长担心了,她现在听话得很。”许敬贤哈哈一笑,抱着怀里宋蕙荞柔若无骨的娇躯,得意的说道:“她要是敢耍花招,我就找个借口把她妈妈抓紧监狱,所以不会出什么事的,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草!真他妈不是人!畜生行为。   金勋琛在心里痛骂他,却也只能强颜欢笑道:“许科长好手段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当然,许科长要是哪天玩腻了,我这里还能回收。”   你玩腻了记得还给我,这总行吧?   “金社长,这种质量回收的价格肯定不低吧?”许敬贤笑吟吟的问道。   金勋琛怒目圆睁,被这话气得浑身直哆嗦,我送给你的东西让你玩腻了还给我,你他妈还要收钱?要脸吗?   他深吸一口气:“再说,再说吧。”   好了,现在他可以确定,这家伙不仅仅是自己人,还青出于烂胜于烂!   “行,那等我玩腻了再说,就先这样吧,我得抓紧时间来一发。”许敬贤哈哈一笑挂了电话,扭头才发现宋蕙荞正呆呆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刚刚演得好像,我都真以为你是个坏人了。”宋蕙荞抿了抿嘴道。   许敬贤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已经习惯了,经常得戴上面具违心的和这些人打交道,恶心却也要忍着。”   其实都是本色出演,毫无压力。   见状,宋蕙荞心生怜惜,觉得许检察官真不容易,大家都只能看见他人前风光,却看不到他在人后多辛苦。   不由自主的抱紧了他一些,希望自己的34C能够让他感受到些许温暖。   “接下来什么打算?”许敬贤问道。   宋蕙荞茫然的摇了摇头,抿了抿温润的红唇说道:“我想先去仁川陪我妈妈一段时间,然后再做决定,这个圈子太危险了,或许并不适合我。”   妈妈才刚搬到仁川不久,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正好需要自己的陪伴。   “仁川?好啊,你先去,过两天我也会去办点事。”许敬贤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说道:“我倒觉得你挺适合做演员的,我可以给你介绍家靠谱的公司,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又一棵摇钱树到手。   日上三竿两人才起床,吃完午饭后许敬贤安排了辆车送宋蕙荞去仁川。   他时隔多日也终于回了趟家。   8月4号晚上。   蔡东旭约了赵今川出来见面。   “蔡科长,怎么样,是不是上次的事情有进展了?”刚一进门,赵今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心情略显忐忑。   蔡东旭叹了口气:“这次我都险些跟敬贤闹翻了,欠了好大个人情。”   一听这话,赵今川就知道事情肯定成了,顿时狂喜不已,表面上努力克制着情绪:“幸苦蔡科长了,今天晚上我来买单,好好感谢蔡科长您。”   周承南对他忠心耿耿,为他出生入死还救过他的命,现在终于能看刀救其出来的希望了,赵今川松了口气。   “赵会长先听我说完,许科长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并让我转告你,他不要你的钱,并且放了周承南也一样会抓你!”蔡东旭说道。   赵今川斟茶的动作一顿,接着放下茶壶干笑一声说道:“许科长这个人怎么说呢,还真是嫉恶如仇,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请您替我转告他,无论如何,这次也算我欠他一个人情。”   许敬贤答应放人却不收钱,看来蔡东旭的面子果然大,又省下一笔钱。   “没问题。”蔡东旭微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又说道:“许科长这个人脾气倔,一时转不过弯,你先把他那份给我吧,我会劝他收下的。”   赵今川一愣,蔡东旭这哪是帮许敬贤收,分明就是他自己想要,顿时觉得此人太过贪心,当即是意味深长的说道:“蔡科长,这有些不合适吧。”   “砰!”蔡东旭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抬头睨视赵今川:“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我为说服许敬贤费了多少口水!多收你点钱过分吗?”   “再说,你以为就没有其他人需要打点吗?我是收你的钱办你的事!有没有搞错,舍不得花钱办什么事?”   “蔡科长请息怒,息怒,是我太不懂事,是我说错话了。”赵今川也只能忍着怒火低头认错,并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好,许科长的那份就麻烦蔡科长转交,稍后我就拿给您。”   现在周承南还没有出来,他想翻脸也不敢翻,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这还差不多。”蔡东旭哼了一声。   赵今川又问道:“具体怎么操作?”   “许敬贤会以周承南同意卧底为由对其免于起诉,这也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蔡东旭完全说的是实话。   赵今川却以为这只是个借口,并不知道周承南真的答应当卧底了,连连笑着夸赞道:“妙啊!这个主意好!”   周承南不仅能出来,还能够继续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边,这岂不妙哉?   “他被抓的事还没通报,因此才能这么操作,你也不要乱声张,就当他没被抓过。”蔡东旭又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蔡科长。”赵今川点了点头回应,又问道:“什么时候能放人?”   “最快的话……明天一早。”   赵今川更加惊喜,明天一早放出来的话,那明晚自己和日笨人进行交易的时候就能带上他,多一份安全性。   “我以茶代酒,再敬蔡科长一杯。”   蔡东旭和赵今川分别的时候后备箱里装满了钱,他一边开车,一边给许敬贤打电话:“敬贤,搞定了,赶紧来把你的钱搬走,不然全归我了。”   白送的钱,许敬贤怎么可能不要?   一切都只是骗赵今川的话术罢了。   蔡东旭愿意帮这个忙除了是因为和许敬贤的交情,也是看在钱的份上。   毕竟财帛动人心,唯利益永恒!   ……   次日,8月5号,早上9点半。   脸色发白,精神状态略显憔悴的周承南走出看守所,目光一眼就看见了在街对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他以前经常开那辆车。   “承南!”赵今川下车对他招手。   他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没有搞多大的排场,就只有他这一辆车来接人。   看着赵今川脸上的笑容,周承南心里不屑一顾,但是表面上却也笑着跑了过去,满脸感动的喊道:“大哥!”   “出来了就好。”赵今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重复道:“出来了就好啊。”   他从没花过这么多钱捞一个人。   “大哥,为了救我出来,你费了不少力气吧。”周承南红着眼眶说道。   以他的智商演不出这种表情,但只要是一想到周承南找人杀他,并拿他当傻子耍的事,他就能瞬间红眼了。   “只要你能出来,花再多钱那都是值得的。”赵今川不以为意,然后看了看手表:“走吧,上车,我先送你回家,晚上陪我去仁川办事,这刚出来就要干活,承南你该没意见吧?”   “我巴不得有事做呢,在里面待得骨头都松了。”周承南笑笑,心里冷哼道:今晚你就能进去体验体验了。   虚伪的小人,还不如许敬贤呢。   车到周承南家门口停下,赵今川对他说道:“我就不进去了,等今晚的事办妥,我再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嗯,那大哥您慢走。”周承南点点头后开门下车,然后一直站在门口目送劳斯莱斯驶离后才转身推开院门。   看着熟悉的院子,他感慨良多。   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能回来的一天。   咦,这树干怎么看着像是被磨过?   就在此时,听见开门声的周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的周承南后她虽然早有准备,却依旧吓得一颤。   随即眼泪涌出眼眶,哭哭滴滴的跑过去抱住周承南:“呜呜呜,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婆,想着许敬贤跟自己说的话:都是她用身体取悦他才给自己换取了做卧底的机会。   没有她,自己就没机会出来。   周承南感动而怜惜的紧紧的将其拥入怀中,哽咽道:“谢谢你,老婆。”   “你不怪我吗……那天我……”周夫人诚惶诚恐的抬起头,紧咬着红唇委屈的说道:“都是许敬贤逼我的,我不是怕自己进监狱,我是怕我们都进去后儿子和女儿没人管,呜呜呜……”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周承南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脑海中那天老婆发鬓散乱,俏脸潮红的美妙画面却在他记忆里挥之不去。   周承南声音粗重的说道:“我知道我能出来都是你的功劳,许敬贤那个混蛋全都告诉我了,你……受苦了。”   是她老婆多次帮许敬贤释放出来。   许敬贤才把他给释放了出来。   “只要你不怪我就行,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周夫人抽泣着说道。   到现在她才彻底把心放下了。   周承南心里感动得不行,但却总控制不住其他乱七八糟的的想法,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和他做舒服吗?”   周夫人娇躯一颤,不知如何回答。   她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瞟了周承南一眼,惊奇的发现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红着脸羞涩的点点头。   “嗯。”细若蚊声,微不可闻。   但周承南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有种被绿的悲愤又有种奇特的兴奋,那种感觉难以言明,又让他乐在其中。   他口干舌燥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方便,请许敬贤来家里吃顿饭吧。”   “啊?”周夫人惊诧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老公,明知道许敬贤跟我有一腿,还要请他来家里吃饭?   这不就相当于引狼入室吗!   难道说周承南想趁机报复许敬贤?   周承南面不改色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饶了我一次,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何况我现在是他手下的卧底,以后怎么样都全靠他了。”   他在严于绿己的路上越走越远。   “那好吧。”周夫人觉得有道理,并没有多想,撩了撩耳畔的发丝答道。   周承南心里隐隐开始期待了起来。   ……   当天下午,许敬贤再次前往仁川。   这回跟他一起去的还有一百多名从首尔抽掉的警察和搜查官,都是便衣分散前往仁川,防止赵今川起疑心。   这次行动没通知当地检察厅,以防有和赵今川勾结的检察官通风报信。   就连警署那边许敬贤都只是让钟署长集合好人手随时准备支援,而没提前让他们参与埋伏,毕竟就算钟署长是听他的命令,但警署其他高层呢?   但凡出一点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为了保密,一线抓捕的人员全是从首尔抽掉的,仁川警署负责在枪响后第一时间提供地面支援和水上封锁。   到仁川后许敬贤租下一家酒店的会议室作为临时指挥部布置抓捕任务。   连回家一趟的功夫都没有。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12点。   黑夜中,许敬贤等人埋伏在仁川港口游艇码头的各个位置上静待猎物。   他本来是不准备参与这次行动的。   正所谓这子弹不长眼睛,君子不立危墙嘛,他一向都是绕着危险走的。   而且就算把指挥权交给宋杰辉,最大的功劳也是他的,相反,如果出现什么差错到时候还能让宋杰辉背锅。   但一想到卖家是日笨人。   他就按耐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早生几十年没能赶上抗日,现在有机会杀杀鬼子过瘾,当然不能错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凌晨0点35分,伴随着阵阵引擎的轰鸣声,一束束车灯将游艇码头照得亮如白昼,十几辆车缓缓开了过来。   其中有两辆箱式货车。   车队在码头上停下,车门打开后五十多人分散在码头上各个位置把守。   赵今川从劳斯莱斯上面下来,嘴里叼着烟盯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抬手看了看时间,淡淡的说道:“给信号。”   劳斯莱斯的车灯对海面闪了两下。   随即漆黑的海面上也闪了两下灯光作为回应,接着两艘游艇破浪而来。   带着咸味的海风拂面,赵今川勾起一抹笑容,嘴里的烟火星时隐时现。   这批货卖出去又能狠狠的赚一笔! ###第110章 码头激战,乱成一片   黑暗中,两艘豪华游艇越来越近。   已经可以看见上面人影绰绰,有男有女,因为是装成富豪出海,这种一般不会遭遇盘查,而用渔船或者货轮送货的话则经常会被水警截住检查。   几分钟后两艘游艇在码头上停泊。   二十多名腰间鼓起的男子先行下船分列成两排跨立而站,同时在两艘船上各有五六人手持长枪,借着游艇的三层平台作为瞭望哨居高警惕四周。   最后一名国字脸,微胖身材的中年人带着四名贴身保镖下船,脸上挂着笑容走向赵今川,远远的挥了挥手。   “哈哈哈哈三上,欢迎再来仁川!”   赵今川的笑容同样热情,他张开双手迎了上去,给了中年人一个拥抱。   “赵会长,叙旧的事改日,先把正事办了吧。”两人分开后三上说道。   “好,听你的先办正事。”赵今川头也不回的怕了拍手:“把钱拿过来。”   三上也背对着游艇抬了抬手。   双方是合作多次的老朋友了,交易起来十分放心,互相没那么多防范。   周承南带着几名小弟抬着五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上前放在地上打开,被强行塞进去的美金顿时直接涌了出来。   “一亿两千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都在这儿了!”赵今川笑着说道。   三上蹲下去拿起一沓美金嗅了嗅露出痴迷的表情:“哟西,真是美味。”   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从游艇上抬着一个又一个木箱子走了过来,箱子打开后表面是名酒,而下面则全是冰。   “这些酒送你了,就当是庆祝我们又一次成功交易。”三上说话的同时弯腰拿起一瓶红酒,转身递给身后一个保镖:“打开,再拿两只酒杯来。”   验钞和验货的事自然有小弟去做。   他们只需要聊聊天,叙叙旧,展望一下行业未来,等着交易流程走完。   “嗨!”保镖接过红酒后转身离去。   很快他就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正是被打开的红酒和两只高脚酒杯。   三上倒酒,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对面的赵今川:“赵会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回去请替我向桥本先生问好,转告他,等我有空会去日笨探望他的。”赵今川接过酒杯说道。   “会长,货没问题。”   “老大,钱没问题。”   赵今川和三上相视一笑,两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许敬贤见状也露出笑容,拿起通讯器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有,行动!”   按照他先前的命令,毒畈凶残且火力强大,所以无需警告,直接开火。   唯有赵今川得尽量留活口。   当然,这一点是周承南的任务。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四周全副武装的警察如同伏击猎物的狼群一般从黑暗中现身,对猎物发起疯狂的撕咬,子弹宛如疾风骤雨倾泻而出,码头上的毒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间便有数人惨叫着倒下。   “阿西吧!有埋伏!隐蔽还击!”   赵今川丢了酒杯大吼一声,同时被周承南迅速护着躲到劳斯莱斯后面。   他急促的喘息着,心里惊怒交集。   这些警察简直是不讲武德。   不喊话警告就开枪,来骗,来偷袭他一位四十多岁的老毒畈,这好吗?   这不好!他现在感觉非常不好!   “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   码头上激烈的枪声响成一片,子弹乱飞,火星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码头上的匪徒听着,这里是南韩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就要开枪……”   “砰砰!”   “八格牙路!”鬼子三上抬手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两枪,你们都他妈已经开枪了!还哪来的脸继续劝降。   “重火力掩护!快!带上钱撤!”   三上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虽然心里很愤怒,但是却也知道不能硬拼。   “呜哇~呜哇~呜哇~”   南韩那半死不活的警笛声隐隐从海上传来,漆黑的海面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灯,眼看就距离码头渐行渐近。   “啊!八嘎!”   三上看见这一幕怒骂一声,走海路是没有希望了,只能跟警察硬拼,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在牢里度过余生。   “哒哒哒哒!”   “大哥!别打了!快上车!”   周承南钻进劳斯莱斯的驾驶位,对躲在车旁跟警方交火的赵今川喊道。   “砰砰砰!”赵今川把手伸出去胡乱开了几枪,然后就麻利的钻进了车后座躺着,以防子弹打穿玻璃伤到他。   “大哥!把枪给我!”周承南一边猛打方向盘掉头,一边对赵今川喊道。   赵今川连忙把手里的枪递给了他。   周承南一手握着方向盘,踩死油门往外冲去,另一只手持枪伸出窗外瞎几把开,硬生生打穿七八名警察的封锁驾车冲了出去,沿着大马路狂飙。   将身后激烈交火的战场越甩越远。   赵今川这才敢坐起来,喘着粗气回头看着身后闪烁的火光,内心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把周承南救出来是正确选择。   现在他不就救了自己一命吗?   笑完后,赵今川的眼中又闪过一抹厉色,拿出手机拨通了仁川检察厅检察长的电话,等接通后便压制不住怒气的喝问道:“你要干什么?是想灭口吗?我刚差点被警察打成筛子!”   他下意识以为今晚的抓捕是仁川检察厅布置的,没有往首尔方向去想。   “码头上的枪声是你?”仁川地检的郑检察长脱口而出,随后就知道赵今川误会了自己,连忙说道:“今晚的行动我不知情,我已经让钟署长带人去现场了,我也在赶过去的路上。”   他刚刚本来还以为码头上是帮派在火拼,但现在得知是一伙身份不明的警察在抓捕赵今川后顿时又惊又怒。   惊的是赵今川如果被抓的话那他可能也会被牵连;怒的是竟然有人敢在不通知他的情况下来他的地盘抓人!   “我已经脱险了,再联系。”赵今川现在不敢相信仁川检方,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看向周承南叹道:“都他妈不可信,还是承南你最可信啊!”   周承南一言不发,把车开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然后熄火停下,半转身持枪指着赵今川,并将一副手铐扔在了他怀里:“大哥,把手铐戴上。”   “你疯了吗?你在搞什么?”赵今川脸上的笑容凝固,还以为这家伙在跟自己开玩笑,拿起手铐便丢到一边。   “砰!”周承南扣动扳机,子弹击碎了赵今川身后的玻璃,他吓得打了个激灵,眼神惊恐万分的看着周承南。   周承南面无表情的与之对视,语气低沉的说道:“对不起,我是卧底。”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卧底?”赵今川脑瓜子嗡嗡的。   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许敬贤耍了。   表面上答应自己以卧底的名义把周承南放出来,结果周承南真是卧底。   还是他自己斥重金,费尽心思从检方手里救出来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想到自己就跟个小丑一样被许敬贤和蔡东旭耍得团团转,一时间他脸色青白交织,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快把他逼疯了。   周承南再次催促道:“手铐戴上。”   “阿西巴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可真是瞎了眼!”赵今川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盯着周承南骂道,那怨恨的眼神,就似乎恨不得将其抽筋拔骨。   他和许敬贤只是阵营不同,但周承南对他是背叛,更让他愤怒和记恨。   周承南吐了一口唾沫:“呸!收起你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先忘恩负义的是你!我给你干了那么多事,结果才被抓不到一天,你就派人来杀我!”   这给他的打击比老婆出轨还大。   不对,他老婆出轨那是奖励他。   “阿西巴你不是早知道那是许敬贤挑拨离间的阴谋吗?”赵今川见他老事重提,大骂一声惊疑不定的吼道。   周承南听见这话目露嘲讽,一幅我早就看穿一切的表情:“我要是不那么说的话你会轻易放过我吗?肯定会继续派人来灭我口,我猜得对吗?”   听着这头头是道毫无破绽,但处处是槽点的逻辑,赵今川都他妈懵了。   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他。   “不要拿我当傻子,更别以为就你一个聪明人。”看着被自己拆穿后哑口无言的赵今川,周承南一阵暗爽。   以往老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他,今时今日终于体会到了使用智慧的快乐。   看来以后还得多动脑才行啊。   “你确实不是傻子。”赵今川先是绝望的低声呢喃一句,随后又猛地目赤欲裂情绪激动的咆哮:“因为你他妈是傻哔!你个大傻哔!被人玩弄于鼓掌还沾沾自喜,你被许敬贤骗了!”   “知不知道我为了救你出来付出了多少代价?受了多少羞辱!你却因为许敬贤的挑拨离间就拿枪对着我!”   赵今川幻想过自己会死,幻想过自己会被捕,但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傻哔手里,太他妈憋屈了啊!   “你才是傻哔呢!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周承南同样激动的反驳,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吼道:“再说一遍,把手铐戴上!”   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想骗我。   “你被骗了……”   “是!我是被骗了!被你虚伪的嘴脸骗着卖了那么多年的命!”周承南这种没脑子的莽夫,一旦认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就根本听不进别的话。   “好!好!我等着看你为自己的愚蠢买单那天!”面对这种蠢货,赵今川彻底绝望了,咬着牙戴上了手铐。   ……   钟署长的支援很及时。   在水陆并进的围剿下,码头上的枪战已经进入尾声,大量毒畈被击毙或者击伤,只剩下头目三上还带着四五个人占据一艘游艇和警方进行对峙。   “船上的人听着,我是南韩大检察厅扫毒科的许敬贤检察官,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放下武器走出来投降……”   许敬贤站在码头边上亲自喊话。   “砰砰!”船舱里的山上胡乱开了几枪打断许敬贤的话,然后大声喊道:   “八嘎!给我闭嘴!大日笨帝国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   “你跟我装你妈呢,你们整个国家都投过降。”许敬贤轻飘飘的一句话薄纱对方,然后将喊话器丢给旁边的钟署长:“死掉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钟署长招了招手,随后十几名手持霰弹枪和自动步枪等重火力武器的警察齐刷刷上前对准游艇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亢!亢!亢!”   激烈的枪声再次在码头上响起。   “啊!我投降!投降!”感受着子弹如同冰雹一般砸下,游艇宛如一叶扁舟被摧打得似乎随时都会散架,刚刚还叫嚣着绝不投降的三上终于慌了。   这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决心。   码头上的许敬贤掏了掏耳朵,环顾四周问道:“你们听见他说什么吗?”   众人露出笑容,拨浪鼓似的摇头。   其实南韩人也是挺恨鬼子的。   当然,某些太阳的后裔例外。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而激烈的扫射还在继续。   价值不菲的游艇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同样被打成筛子的还有里面的三上等人,估计等他们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至少能挖出一斤弹壳。   “停!”许敬贤唇间吐出一个字。   原本激烈的枪声刹那间戛然而止。   钟署长又抬了抬手,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出列,小心翼翼向游艇逼近。   “我是仁川检察厅检察长,立刻给我把路让开!让你们长官来见我!”   “抱歉,没有命令不能让你过去……”   一阵争执声隐约传入许敬贤耳中。   “让他过来。”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是。”身后一名搜查官点点头,拿着通讯器说道:“科长命令,放行。”   面色阴沉的郑检察长气势汹汹冲到许敬贤面前,厉声斥责道:“许科长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们今晚的行动,害得我们仁川检方多年的努力都前功尽弃!毁于一旦!”   许敬贤是大厅扫毒科的人,有权跨界执法,所以他没法从这点指责他。   但这里是他的主场,从警方到黑社会都是他的人,因此他可以从其他方面找许敬贤的麻烦,让其辩无可辩。   “哦?”许敬贤眉头一挑,一脸诧异的看着对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早就从刘胖子那里知道仁川检察厅的检察长跟赵今川暗中有勾结了。   “我们调查仁合会多年,才确认了他们今晚在这里有交易,准备将其一网打尽,但大厅扫毒科不和我们沟通就擅自行动,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现在你抓了那么多小鱼小虾又有何用?赵今川抓到了吗?他人呢!没抓到吗?你们放跑了首犯赵今川!”   郑检察长掷地有声的质问道,此事如果坐实的话那许敬贤罪过就大了。   “郑检察长既然说你早就准备今晚收网,那你的人手呢,难道就依靠你一个人吗?”许敬贤双手插兜,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戏谑,静静的看着他。   “这些都是我提前准备的人手!”郑检察长指了指四周大量的警察,然后又看向钟署长沉声说道:“看来许科长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钟署长你将我们的计划向许科长复述一遍吧。”   钟署长接到他的电话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紧急调集这么多警察赶到现场,还是让他有点震惊和意外的。   他们南韩的警察居然有这种效率!   在郑检察长的注视下,钟署长面无表情的说道:“检察长,我今晚没接到过来自您的任何命令,只提前接到许科长的命令调集人手配合抓捕。”   不好意思郑检察长,我先跳车了。   郑检察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满眼不可置信又急又怒的瞪着钟署长。   “阿西巴!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他背后已经湿透,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因为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说什么我们都听见了,难道郑检察长听不见吗?”许敬贤眼神轻蔑的看着郑检察长,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再告诉你个好消息,赵今川被抓了,你等着监察部上门吧。”   就算碍于影响对他网开一面,检方内部低调处理,那他也得丢官弃职。   感受着四周各色各样的眼神,郑检察长汗如雨下,强行稳定情绪对许敬贤说道:“许科长,请移步聊一聊。”   他感觉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许敬贤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是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雪茄。   郑检察长见状,丝毫不顾身份职位上的差距,在现场无数人的注视中拿出打火机满脸讨好的弯腰帮他点燃。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呼~”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眼神嘲弄的看着他:“如果你刚刚对我客气点,我说不定会单独跟你聊聊,至于现在,有什么话等开庭再说吧。”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狗咬他一口,他不会咬回去。   但他会把狗打死。   得罪了仁川地检的人也无所谓,反正他是在首尔上班,又不是在仁川。   “许科长留步!许科长!许科长!”   郑检察长呆滞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激动的还想追上去求许敬贤放他一条生路,但是却被几名警察拦住。   “检察长,许科长很忙的,今晚累了一夜,你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钟署长看着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阿西巴!钟学成你个混蛋!”   郑检察长怒目而视,破口大骂,他最恨的就是钟署长跳车居然不带他。   钟署长耸耸肩,不可置否。   许敬贤离开码头后就去见赵今川。 ###第111章 狭路相逢,步步高升   “赵会长,又见面了,你还好吗?”   站在劳斯莱斯旁边,许敬贤嘴里叼着半截雪茄吞云吐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车内戴着手铐的赵今川。   “哼!”赵今川冷哼一声不想说话。   面对他的小小情绪,许敬贤并没有与之计较:“为什么杀高兆鑫一家?”   赵今川面无表情,闭口不言。   “今晚那批货够你蹲一辈子了,还用得着隐瞒吗?”许敬贤淡然问道。   赵今川终于开口了,扭头一脸挑衅和嘲讽的看着许敬贤:“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会考虑告诉你。”   说不说的确都不影响他的刑期。   但他就纯粹是想给许敬贤添堵。   “调皮!”许敬贤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逐渐被阴狠取代,一把抓住赵今川的头发将其脑袋拽出车窗,然后摁下窗户升降键把他的脑袋卡在外面。   接着坐进驾驶位,点火启动,一脚油门踩死,劳斯莱斯蹿了出去,在飞驰的过程中越来越靠近巷子的墙壁。   眼前的墙砖不断往前逼近,赵今川几乎已经能看清墙上细小的蛛网,他吓得面无血色,惊慌失措的大吼道:   “你疯了!停下!快停下!”   然而许敬贤充耳不闻,眼看他的面部就要与墙壁发生摩擦,赵今川终于撑不住了:“我说!我说!我说啊!”   “赤赤赤——”   许敬贤往外打了下方向盘,同时踩死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滑了几米后车身才挺稳。   “呼!呼!呼!”   看着近几乎是在咫尺的墙壁,劫后余生的赵今川闭上了眼睛,胸口的剧烈起伏,满头大汗,急促的喘息着。   “说。”许敬贤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你个疯子!”赵今川再度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见汽车再次发动,连忙近乎崩溃的喊道:“高检察长!是首尔东部支厅的高检察长让我干的!”   许敬贤又一次踩下刹车,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高检察长?他可是高兆鑫的亲叔叔,你莫不是在骗我?”   根据调查中取得的资料,高兆鑫以前多次违规违纪,但高检察长都把他保住了,由此可见多疼爱这个侄子。   又怎么能干出灭高兆鑫满门的事!   “我最低都是无期了,现在骗你有意义吗?”见许敬贤不信,怕他又来刚刚那一招,赵今川顿时急了,激动的补充道:“他说高兆鑫在查的一个案子牵连到了他,所以必须要死。”   结合高兆鑫死前在查的案子,许敬贤当即就猜到了高兆鑫被杀的真相。   很可能是他调查凯城酒店会所一案时查到高检察长也牵涉其中,而他手下参与调查的人向高检察长告了密。   妈的,这叔侄俩一个检举亲叔叔大义灭亲,一个灭门亲侄子以绝后患。   都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有证据吗?”许敬贤又问道。   “没有。”赵今川摇摇头,随后又补充道:“这件事我没有证据,但别的事有,他让我干过不少脏活,仁合会能在首尔站稳脚跟就是他的功劳。”   他此时也顾不上维护高检察长了。   许敬贤又问道:“证据在哪儿?”   “首尔,我家厨房的天花板里,我与官员勾结的证据全都藏在里面!”   许敬贤摁下后座的车窗升降键。   赵今川连忙把头缩回了车里,抬手摸着脖子上卡出的血痕倒吸口凉气。   许敬贤给赵大海打去电话:“立刻把东部支厅高检察长控制住!再让人去赵今川家撬开厨房天花板看看。”   赵大海留守首尔没有跟来仁川。   “是!”赵大海虽然很震惊要抓捕一位检察长,但是却也没有多问原因。   挂断电话,许敬贤驾车直奔首尔。   巷子里,周承南看着逐渐远去的劳斯莱斯愣了一下:“我还没上车呢!”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我还没上车呢!”   最终只看见车尾灯消失在黑夜中。   ……   与此同时,远在首尔家中的高检察长还没休息,坐在沙发上不断抽烟。   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他没有开灯,黑暗的客厅里,伴随着袅袅烟雾,一抹火星子时隐时现。   按理说,特检小组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但今晚他却心神难定,闭上眼想睡觉时脑海中就会出现高兆鑫一家三口惨死的画面。   这让他总有些不安。   “兆鑫,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高检察长痛苦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的说道,高兆鑫以前老给他惹是生非的时候他就希望对方能学好一点。   没想到高兆鑫学好了,结果却最终死在他手里,早知道还不如一直无法无天下去呢,至少不会发生这种事。   “呼!”   吐出一口烟雾,他掐灭烟头,拿起手机打给陈警卫,等电话接通后沉声问道:“陈警卫,案子有进展了吗?”   他一直在以上级和受害者亲属的身份向陈警卫询问特检组的调查进度。   前几次陈警卫都是回复行凶的枪手已经抓到了,但确定不了幕后主使。   “检察长,真凶已经抓住了,就是仁合会的会长赵今川,相信他很快就会交代罪行的!”今晚的收网行动圆满成功,此时在仁川的陈警卫觉得不必再瞒着高检察长这位受害者亲属。   毕竟高检察长三天两头的打电话向自己关心案子的进展,也挺可怜的。   高检察长宛如被雷劈了一下,身体瞬间僵直,脑子里嗡嗡的一片混沌。   赵今川怎么会突然被抓了?   他不是说周承南等人手里没有他的把柄吗?那许敬贤又凭什么抓捕他?   “高检察长?高检察长?”迟迟没听到回应,陈警卫还以为是信号不好。   高检察长回过神来,已经没有心思回复,直接挂了电话上楼收拾东西。   他不敢赌赵今川会不会出卖他。   也不想冒一点风险去赌。   所以打算趁着赵今川刚被抓,还没供出自己这段时间就先一步逃出国。   “老公,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呢?”   高检察长的老婆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正在装行李的老公问道。   “我要紧急出差一趟。”高检察长头也不回的答道,他不准备带上老婆和孩子,犯法的是他,又不是他家人。   等他出去后再把家人接过去就行。   收拾完衣服后他又去了书房,拿出一支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确定是压满的后就插在腰间急匆匆的下了楼。   又装了三袋子现金在她老婆车辆的后备箱,然后开着车直奔机场而去。   当赵大海带人赶到高检察长家中的时候,距离他出逃已经十几分钟了。   但是从高检察长老婆口中得知了其出逃所驾车辆的型号和品牌,他第一时间打电话将这个消息通知许敬贤。   并带人向金浦机场方向追赶,同时申请警方支援,对其进行沿路拦截。   靠近首尔有两个机场,一个是仁川国际机场,另一个是金浦国际机场。   而金浦国际机场要比仁川国际机场近至少一半,所以按正常情况来说高检察长出逃的话肯定是去金浦方向。   但高检察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为稳妥起见,选的是仁川国际机场。   事实证明他选对了,否则的话肯定会被拦截住,但是同时他也选错了。   因为许敬贤正在从仁川赶回首尔的路上,深夜空旷的公路上,他一眼就看见了对面向自己驶来的白色宝马。   车牌号尾号8744。   正是赵大海电话里说的那辆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许敬贤喃喃自语道,直接一脚油门,猛打方向盘逼了过去。   后排迷迷糊糊睡着了的赵今川被突然惊醒,惊慌吼道:“你在干什么!”   “嗡嗡嗡嗡嗡!”   引擎发出猛虎咆哮般的轰鸣。   高检察长也注意到了向自己撞过来的劳斯莱斯,被吓得大惊失色,下意识踩死刹车猛打方向盘躲避,然后就哐当一声撞在路边的护栏上熄了火。   “卧槽!”许敬贤见高检察长自己已经撞停下来了,用不着他去撞,连忙回方向盘,同时轻踩刹车,速度降下来后踩死,滑出一截后停在路中间。   “砰!”由于急刹车的惯性,后座上没系安全带的赵今川直接不受控制的一头撞在前座靠背上,险些晕过去。   但许敬贤此时已经顾不上他,踹开车门拿着枪就向高检察长的车走去。   “哐!”高检察长踹开车门,满腔怒火的拿着手枪骂骂咧咧的下车:“阿西巴,你这该死的家伙是怎么开……”   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认出了对面是许敬贤,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猛地躲回车门后面,抬起手枪扣动扳机。   “砰砰!”   在他开枪的同时,许敬贤纵身一跃跳出公路,趴在路基后面举枪还击。   “砰砰砰!”   “许科长,我们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车里的钱全给你,如何?”高检察长躲在车门后面喊道,知道赵今川已经把自己卖了,对这个软骨头恨得咬牙切齿。   许敬贤又开了两枪,中气十足的回应道:“糊涂!杀了你钱也是我的!”   反正又没人知道高检察长究竟带了多少赃款出逃,他拿走一半不算多。   而且高检察长被活捉的话这个案子可能还结束不了,所以他必须得死。   唯有他死了,很多人才会安心。   “草!”高检察长被他气到了,突然他透过玻璃看见许敬贤的车里有一道人影,觉得那才是脱身的希望所在。   而且他的车已经在漏油了,开也开不了多久,想逃跑也必须得换辆车。   “砰砰!”他冲着许敬贤藏身的方向开了两枪,然后钻进车里,发动车辆后挂上倒档向那辆劳斯莱斯开过去。   许敬贤见状连忙探出头举枪射击。   “砰砰砰砰!”   高检察长心中嗤笑,连开四枪都没有打中自己的车窗,这枪法烂透了。   将宝马停在劳斯莱斯旁边作为掩体后他下车对准路基的方向胡乱开了两枪压制许敬贤,然后钻进劳斯莱斯。   “赵今川?!”   看见赵今川后高检察长又惊又怒。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高检察长听我解释……”被铐在车里的赵今川根本逃不了,面对充满杀气的高检察长他只能企图用言语辩解。   但高检察长没搭理他,因为他深知这不是算账的时候,连忙发动劳斯莱斯想要逃跑,结果启动后才跑出不到三米的样子就直接哐的一声趴窝了。   这才惊醒过来,许敬贤刚刚开那四枪不是打他,是打劳斯莱斯的车胎。   “高检察长,放下武器投降吧!”   许敬贤的喊话声从外面传来。   高检察长一手揪住赵今川的衣领将他扯过来,一手持枪指着他的脑袋喊道:“许敬贤,赵今川在我手里,你赶紧放下武器,否则我就杀了他!”   挟持人质永远都是最管用的手段。   “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抓的是他,凭什么让我放下武器?”许敬贤听见这话嗤笑一声,直接抬手就是两枪。   赵今川已经把藏匿高检察长证据的地方告诉他了,这个人死了就死了。   “哗啦!”   车窗玻璃被打碎,高检察长肩膀上中了一枪,痛得惨叫一声,下意识冲着窗外还击,却根本打不到许敬贤。   “阿西巴!你这个混蛋怎么能不在乎人质的安全!你不配当检察官!”   “高检察长你死心吧,他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你帮我打开手铐,我们二打一还有几分希望!”赵今川也被那两枪吓得够呛,语气焦急的说道。   “闭嘴!”高检察长烦躁的一手肘打在他嘴上,他就一发子弹了,用来打开手铐的话,还拿什么对付许敬贤?   “高检察长子弹不多了吧?那么现在就轮到我咯。”许敬贤一直计算着高检察长的放枪数,换上一个弹夹后一边不断射击一边向劳斯莱斯压进。   高检察长被他压得不敢露头。   枪声停了,外面突然寂静无声。   高检察长等了好一会儿,脱下一只鞋子丢了出去,正犹豫要不要抬头看一眼,身后的窗户却突然响起许敬贤的声音:“高检察长,我在这儿呢。”   “许科长,不要开枪……”高检察长身体一僵,嘴里说着求饶的话,同时迅速转身,企图杀许敬贤个猝不及防。   “砰!”   然而在他才刚转半身的时候,一发子弹就无情的射穿了他的心脏,他身体一个晃悠,栽倒在了赵今川怀里。   “上一个因我而死的是一名次长。”   “今天又亲手干掉了一个检察长。”   “这人生果然是在不断的进步啊。”   许敬贤单手持枪,笑吟吟的看着赵今川怀里还未断气的高检察长说道。   他这也算是在官场上步步高升了。   “砰!”   他又补了一枪。   高检察长彻底断气,死不瞑目。   “把他的枪捡起扔出来。”许敬贤将枪口偏移,对准赵今川冷声命令道。   “好!”赵今川心里很纠结,不知道是该拼一把,还是乖乖把枪丢出去。   他推开高检察长的尸体,缓缓弯腰去捡掉在脚下的手枪,过程中犹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决定拼一把。   赵今川准备趁着把枪往外扔的时候冲许敬贤开枪,搏一搏还有希望,反正现在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无期徒刑。   就算再坏又还能坏到哪儿去呢?   然而就在他刚捡起高检察长手枪的那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了。   他脑袋一痛,身体扑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座椅上,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口鼻中缓缓渗出,出气多进气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许敬贤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让他把枪扔出去。   只要他在枪上留下指纹就死定了。   临死之前,迷迷糊糊中他听见许敬贤在打电话:“机场路这边……你们立刻赶过来,企图拘捕的赵今川和出逃的高检察长都已经被我击毙了……”   越来越累,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挂断电话,许敬贤用衣服抱着手开启高检察长那辆车的后备箱,就看见里面有三个袋子,打开后全都是钱。   他提出了其中两袋钱藏在路边的一个桥洞里,然后给炸鸡小哥朴灿宇打了个电话,让他后半夜来把钱拿走。   毕竟今天晚上那么辛苦。   他给自己发亿点奖金不过分吧?   男人嘛,就是要学会奖励自己!   “呜哇~呜哇~呜哇~”   赵大海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满地皆是弹壳和汽车碰撞的狼藉,白衬衣已经脏乱不堪,发型凌乱的许敬贤正倚靠着劳斯莱斯的车头抽烟,左手还拿着枪,这一幕宛如电影海报。   “检察官!您没事吧。”车刚停稳赵大海就推门而下,快步跑向许敬贤。   “没事,有事的是他们。”许敬贤吐出口气,掐灭烟头丢了,活动了一下肩膀:“赵今川家的证据取来了吗?”   “取了。”赵大海转身,从一名搜查官手里接过一个手提袋递给许敬贤。   “这里就交给你处理,我还要去向总长汇报案情。”许敬贤拍拍赵大海的肩膀,接过手提袋后就向一辆警车走去,打开门上车:“送我回首尔。”   “是,检察官!”   一名警员激动的上车给他当司机。   ……   “总长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黄秘书奉命在大检察厅门口迎接许敬贤。   “多谢黄秘书了。”许敬贤跟着他来到总长办公室,黄秘书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后说道:“总长,许科长到了。”   “进来!”朴勇成立刻喊道。   黄秘书侧身看向许敬贤微微一笑。   许敬贤推门而入,提着手提袋走向朴勇成,弯腰鞠躬:“总长大人……”   “直接说案情。”朴勇成打断了他。   许敬贤将今晚的事情全盘托出。   “也就是说,没有人证和物证能证明是高检察长丧心病狂的杀了他亲侄子一家?”朴勇成语气平静的问道。   “是。”许敬贤瞬间秒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因此属下觉得这只是赵今川的推脱之言,很可能是高检察官调查到了他什么罪证,所以他铤而走险的让人杀了高检察官一家三口。”   “至于高检察长,现有证据能证明他和赵今川早有勾结,在听闻赵今川被抓后才慌不择路的逃跑,最终被我半路堵截,因持枪拘捕而被击毙。”   朴勇成的意思很明显,检察长叔叔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杀害检察官侄子一家听起来太过丧尽天良,有损检方形象,所以这个案子让赵今川背锅。   至于高检察长和赵今川勾结犯下的其他罪行则如实公布,毕竟反正他这个贪官都已经被击毙了,民众有火气也泄了,自然不会上升到检方全体。   还能体现检方是严格执法,哪怕违法对象是检察长,也绝对毫不留情。   “就按这个思路做结案简报吧。”   朴勇成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我今晚连夜通知记者做简报。”   许敬贤鞠躬后便转身离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朴勇成突然喊住许敬贤,表示自己还有话要说。   许敬贤又只能停下脚步,略显尴尬地转过身鞠躬,等着继续聆听指示。   草,一次说完不行吗?断个毛啊! ###第112章 总长的请求,周承南请客   总长的断章行为让许敬贤很不爽。   但表面却又不能流露丝毫不快,不像看小说的读者还能骂作者断章狗。   “你看看这个。”   朴勇成找出一份文件丢给许敬贤。   许敬贤接住后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1998年2月的案情报告。   仁川市锦湖公寓一栋一单元404室发生火灾,死者为女性,23岁,名叫朴安慧,是仁川艺术高中的一名实习老师,因为尸体完全被烧焦,现场也烧毁严重,最终被定性为意外死亡。   “总长……”许敬贤露出询问之色。   朴勇成叹了口气:“她是我女儿。”   “请节哀。”许敬贤连忙低头鞠躬。   他当然知道死者是朴勇成的女儿。   记忆里还有当年的相关信息。   当时这件事闹得挺大,朴勇成借此机会赚足了民众的同情和关注,在竞争首尔地检检察长一职时成功上位。   但他不知道朴勇成为何旧事重提。   朴勇成的眼神骤然冷冽:“说这些屁话没有用,我要让他们也节哀。”   “总长的意思是……”许敬贤听见这话顿时心里一震,抬起头看向朴勇成。   朴安慧的死难道还另有内情?   可朴安慧死的时候,朴勇成已经是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部长了,又是谁敢杀害一位大厅部长检察官的女儿?   朴勇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又睁开,语气低沉的说道:“这份案情报告有缺,安慧生前有疑似被侵犯的痕迹,当初考虑到我正在关键时候就没公开这点。”   毕竟女儿只是出意外被烧死的话可以博取同情,但如果是被侵犯后烧死那就会引起国民震怒,他要是这个时候还忙着竞争官位会让国民很反感。   没人喜欢没有感情的政治生物。   当然,他可以用帮女儿报仇作为口号来博取舆论上的支持,但是上级却不会喜欢一个为了个人利益,而不顾大局将全体检方拖入舆论风暴的人。   所以他选择隐瞒了一些真相,既能博得民众同情,又能得到上司关照。   “我一直都在让人暗中调查当年的真相,但却始终迟迟无所获。”朴勇成说到这里抬头看着许敬贤:“你是我这两年见过最出色的年轻人,有能力有魄力,懂得控制事态,我希望你能帮我达成这个为女报仇的心愿。”   许敬贤头都大了,两年前的事现在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让他怎么查?   真能查出结果的话,那朴勇成掌握着那么多资源去调查都还一无所获?   领导的脾气他最了解,别看朴勇成现在说得动听,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那是因为他现在纯粹病急乱投医。   可一旦许敬贤迟迟查不出结果,他才不会记得今天这些话,只会将怨气发泄在他头上,翻脸无情一脚踢开。   别问许敬贤为什么那么清楚。   他上辈子当老板时经常干这种事。   而且他要是答应的话。   那肯定要被调去仁川。   他尼玛今晚才刚将仁川地检检察长得罪死了,而郑检察长代表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以他为首的检察官利益团体,相当于得罪了整个仁川地检。   就算郑检察长被搞掉了,其他人还在呢,他们会欢迎许敬贤的到来吗?   被调过去的话就是自投罗网啊!   但是他现在有拒绝的余地吗?   以己度人,他要是拒绝的话,朴勇成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接下来肯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权力的小小任性。   许敬贤在心里把朴勇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表面上却是一脸坚定不移的说道:“敬贤愿为总长分忧!”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主动迎合吧。   朴勇成好歹也是检察厅大Boss。   就算他明年退休了人脉也还在,自己要是真找出杀他女儿的凶手,那能得到的好处肯定不会少,而且他在任这段时间也将会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何况多调几个地方任职也能丰富自身的履历,等过几年后有利于升官。   虽然他调的频率有点高,但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并不算什么奇事。   至于查不出来怎么办……   他只能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很好!我就知道敬贤是不会拒绝我的!”朴勇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废话,老子小镇做题家出身,又没什么背景,哪敢拒绝你这种大领导。   朴勇成从许敬贤刚刚交给他的,赵今川掌握的一些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里找出一份递给许敬贤:“等过两个月我会调你到仁川地检,这份东西是你交给我的,现在还给你,方便你在那边行事,我相信你能正确运用。”   许敬贤拿起一看,居然是仁川地检郑检察长的那份罪证,心里顿时是松了口气,朴勇成总算是还有点良心。   有这东西在手的话,郑检察长反而得被他拿捏,至少是不敢明着搞他。   当然,这对郑检察长来说倒是一件天降的好事,否则他本来是要因此丢官弃职的,现在反而还能继续当官。   “请总长放心,等到了仁川后我一定会全力追查当年的凶手,以告慰令千金在天之灵!”许敬贤沉声说道。   朴勇成站了起来,理了理西服的纽扣对着许敬贤鞠躬:“就拜托你了。”   许敬贤连忙把腰弯得更低回礼。   随即他告辞离去。   走出总长办公室后他给赵大海打去电话叫他通知记者召开案情简报会。   想到能让首尔的记者们半夜起来跟他一起加班,他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挂断电话后他思绪飘渺。   调离大厅扫毒科至少还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得抓紧解决金勋琛和黄明晨,到时候正好离开首尔避避风头。   ……   凌晨两点多,大厅用来做简报的会场里挤满了记者,大部分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小部分精神奕奕满怀期待。   “许检察官真快啊。”   “是啊,许检察官确实快,这才用一周左右吧?就已经揪出真凶了。”   “只能说不愧是首尔之虎……”   听着四周同行们的议论,今晚亲自带着摄像师赶来会场的报社老板兼总编林妙熙满心欢喜,感觉与荣有焉。   不过她很想纠正这些人一点。   许敬贤可一点都不快。   他都是水磨功夫,日久见人腥。   她短裙里黑丝包裹着的玉腿下意识蹭了蹭,湿前想后,脸蛋泛起红霞。   “哐!”   许敬贤推门而入,凌乱的发型和污迹斑斑的衬衣诉说着他今晚有多么的不容易,所有记者对着他疯狂拍照。   “我是特别检察官许敬贤,特检小组依循法律对高兆鑫检察官一家三口被灭门一案进行调查……最终确认幕后主使者是仁合会会长赵今川……现首犯已因拘捕击毙,诸多从犯已落网……”   “在对此案调查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首尔东部支厅检察长存在与赵今川勾结犯罪的行为,其在逃跑过程中被我撞见,因持枪拘捕被我击毙……”   在场的诸多记者对赵今川这个人并不熟悉,所以听到杀害高兆鑫一家的凶手是他时还比较安静,但当高检察长的案子曝光后瞬间引发全场沸腾。   “阿西吧!堂堂的检察长大人居然和黑涩会勾结吗?还真是够恐怖!”   “我记得高检察官似乎是高检察长的侄子吧?那么两案会有关联吗?”   “这该死的家伙真是罪有应得……”   “安静!请大家都安静!”许敬贤呼喊着控制局面,等杂音小些后才正气凛然的说道:“我们检方以此案警告所有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也无论你有什么背景,只要敢违法犯罪损害国民利益,那就必将被追究到底!”   “啪啪啪啪啪!”   全场霎时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毕竟一位检察长都被击毙,这足以说明检方对违法犯罪零容忍的态度。   很显然,检察厅是正义的,是站在国民的立场的,大多数检察官也是正义的,只是难免会有个别蛀虫而已。   所以说广大国民还是要理智,要警惕海量个例败坏全体检察官的形象。   许敬贤对众人鞠躬后转身立场。   由宋杰辉上台回答众记者的问题。   其他记者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各种提问,林妙熙则是带着人先撤了。   ……   “欧巴!”   许敬贤来到停车场,就看见林妙熙面带微笑,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车旁。   她似乎特别钟爱粉色。   今天又是白粉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搭配着一件浅色的连衣裙,黑丝,高跟鞋,整个人充满成熟御姐的气质。   许敬贤笑着对嫂子招了招手,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你怎么亲自来了。”   得益于多次对他独家采访,林妙熙的南韩晨报勉强算走上了正轨,她从老东家那里挖了几个同事,现在应该不缺人手才是,用不着她亲自出马。   “因为我还在报社加班审稿,正好接到消息,就亲自跑一趟了。”林妙熙上前搂住他的胳膊,看着他身上的狼狈露出心疼之色:“没有受伤吧?”   “还真受伤了,好痛,嫂子你帮我吹吹吧。”许敬贤一脸难受的说道。   嫂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关切的在他身上摸索:“你伤到哪里了。”   “这里。”许敬贤指了指小腹以下。   嫂子松了口气,没好气的朝他大胯捏一把,嗔道:“没个正形,回家。”   “嫂子~”许敬贤抱着她猛男撒娇。   林妙熙在他怀里挣扎起来,被缠得受不了了,才红着脸低声说道:“我今天不方便,你要不介意的话,那我也不拒绝你浴血奋战。”   许敬贤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   “还是改日吧,走走走先回家。”许敬贤松开嫂子,并帮她打开了车门。   嫂子轻哼一声,那么久了连她每个月哪几天不方便都记不住,狗男人。   上车后她就踢掉了高跟鞋,坐椅往后放倒,惬意的将纤细的小脚搭在中控台上,身体傲人的曲线展露无遗。   许敬贤一边开车,一边打开音乐播放着:“我可能要被调去仁川任职。”   “嗯?怎么那么快又要调,你得罪人了吗?”林妙熙一脸疑惑的问道。   许敬贤看了她一眼:“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我要被重用的信号。”   “有,可你去了仁川就不能天天回家了。”林妙熙叹了口气,虽然就一个小时车程,但天天往返也很烦的。   许敬贤冠冕堂皇的说道:“身为一名检察官的妻子,林小姐,你也要有为国为民牺牲自己幸福的觉悟啊。”   他倒是无所谓,想嫂子的时候随时回来,不想的时候仁川那边现在不还有个宋蕙荞嘛,能当嫂子的平替用。   “是是是,你的觉悟最高了。”林妙熙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到家后发现韩秀雅还没有睡,她穿着件白色的丝绸吊带睡裙在看电视。   “回来了,敬贤是怎么搞的,身上那么脏。”韩秀雅冲着两人打招呼。   “抓人时蹭的。”许敬贤一边回答一边上楼:“我很困了,先睡,晚安。”   “啊!我真惨,还得写稿子!”林妙熙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无奈的说道。   许敬贤上楼后刚脱完衣服,就感觉身后门被推开了,以为是嫂子,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不还要写稿子吗?”   下一秒身后的人贴上来抱住了他。   “大嫂?”感受到尺寸不对,许敬贤回头一看果然是韩秀雅:“你疯了!”   林妙熙还在家里呢。   “怕什么,妙熙在写稿子没那么快上来的,我们也可以慢慢写,除非你没墨了。”韩秀雅一脸调侃的说道。   许敬贤闻言决定把她灌成泡芙。   “我先去洗个澡,大嫂等我。”许敬贤亲了她一口,随即向洗手间走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韩秀雅穿上了林妙熙的白色制服裙,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你怎么穿着妙熙的衣服。”   韩秀雅更加成熟,哺乳期也更加丰腴,再加上一头栗色的微卷长发,穿上制服裙后有一种漫画人物的感觉。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不如就贯彻到底咯。”韩秀雅俏皮的眨了眨眼。   许敬贤突然感觉这台词好熟悉。   可还不等他细想在哪儿看过,韩秀雅就把他推倒了,带他领略大好风光。   林妙熙在楼下奋笔疾书,却没发现楼上……   ……   8月6日。   随着各家报纸发售,新闻播出。   高兆鑫一家的死亡真相和高检察长的犯罪事实传遍首尔,检方迎来无数称赞,许敬贤的声望也更上一层楼。   虽然其他检察官也在办案,但很少像许敬贤这种连续侦办具有影响力的重案,所以媒体也比较喜欢报道他。   作为经常霸占头条的男人,许敬贤早就习惯了,今天他没去上班,而是去了朴灿宇的炸鸡店,一是去拿昨晚的钱,二是约了周承南在那儿见面。   炸鸡店是两层,楼下做店面,楼上住人,此时在楼上客厅里,朴灿宇将昨晚许敬贤藏那两袋子钱提了出来。   “哥,一共是三百五十万。”   “这是你的。”许敬贤随手抓出几叠钞票丢给朴灿宇,然后收起剩余的。   他现在的钱还真不少,只不过不敢拿来买豪宅和游艇那么张扬,除非等林妙熙的报社什么时候真正做大了。   他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也可以解释是他老婆赚的,能应付外界一切质疑。   “谢谢哥。”朴灿宇也没有拒绝,毕竟就算自己不需要钱,妹妹也需要。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响起,拿出一看是周承南打来的:“到了就在门口等着。”   今天炸鸡店没有开门。   “我下去开门。”朴灿宇说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   朴灿宇下去后不久,周承南就独自走了上来:“许科长,为什么要把地方约在这里,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老板是我朋友。”许敬贤随口解释了一句,直接说起正事:“接下来你要做的是掌握仁合会首尔总会,钱我会给你,去收买更多的人支持你。”   “有反对你的,我会让警察按个罪名抓进去,仁川分会那边的刘胖子也会支持你,这样你这边没问题吧?”   “没有。”周承南连忙摇头,许敬贤这相当于是把饭嚼碎喂进他嘴里了。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搞定。   何况他还不认为自己是傻子。   许敬贤点了点头:“掌握首尔总会后你要做的就是结交各行各业搞违法业务的人,获取他们信任,并在我需要的时候配合我对他们进行打击。”   “是!”周承南听明白了,之前是卧底在赵今川身边祸害他一个人,现在是卧底整个南韩黑道祸害全部同行。   说完正事后许敬贤就赶人:“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随时联系。”   “许科长……”周承南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许敬贤看着这一幕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说道:“大男人有什么话直接说。”   他最烦这种欲言又止的家伙了。   “是这样的……”周承南强忍着忐忑的心情斟酌着语气说道:“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您给了我这次机会,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去家里吃顿便饭。”   许敬贤表情如下:(°Д°≡°Д°)! ###第113章 直捣黄龙,翻脸无情许敬贤   许敬贤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周承南居然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这离谱程度,就相当于是武大郎目睹潘金莲偷情后还要宴请西门庆啊!   许敬贤先是觉得震惊,很快又警惕了起来,怀疑这可能是鸿门宴,想把他骗过去,在酒菜里下毒嘎他腰子。   君子不立危墙,曹贼不入危房!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至于吃饭就算了,我不空。”许敬贤断然拒绝。   鲍鱼吃过就行了,还吃什么饭?   被拒绝,周承南顿时急了,连忙拐弯抹角的说道:“我夫人也想当面向许科长您表达感激之情,还请许科长务必同意,给我聊表谢意的机会。”   说完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补充道:“许科长对我恩同再造,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跟您耍什么花招……”   “这什么话?我当然不担心,我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许敬贤怎么可能暴露自己胆小好色,沉吟片刻说道:“行吧,大概在什么时候?”   大不了去的时候带上朴灿宇,曹操当年有典韦,自己现在也不弱于他。   “月中。”周承南满脸欣喜的答道。   看着他脸上由衷的喜悦之情,许敬贤相信他是真想请自己吃饭了,因为凭借他的智商根本演不出这种效果。   莫非他真的是对我心怀感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再睡他老婆了,不然那也太不地道了。   作为上司最好别碰手下的老婆。   否则的话很容易出事。   时间一晃五六天就过去了。   对外界的各种吹捧和夸赞许敬贤本来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按以往的经验他知道这就是一阵风,很快就会被别的热点取代,能记住他的人并不多。   但这次他却发现了不对劲。   过去了五六天后,民间关于他的吹捧和夸赞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现象,似乎要把他捧上神坛。   《直击南韩第一检察官许敬贤》   《揭秘!首尔之虎的荣耀人生》   “南韩有许检察官真是国家之幸!”   “全南韩第一检察官!跟他相比其他检察官都只是尸位素餐的垃圾!”   “许检察官就是南韩检方最后的遮羞布,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门面……”   8月11号中午2点,办公室里。   看着赵大海收集来的报纸和网络论坛上的评论,许敬贤脸色阴沉如水。   有人在搞他!在捧杀他!   把他捧到那么高的高度。   其他检察官会怎么看他?   还有一点就是在刻意拔高他的个人形象,给他塑造个近乎完美的人设。   这样看似他在短时间内能够得到极高的威望和人气,可一旦暴露出任何一点阴私,带来的反噬就极为猛烈。   而他显然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并且有很多的缺点和破绽,就比如管不住裤裆这点,估计有很多人都知道。   他被推到了一个不该有的高度,再有人曝光这些事的话,后果很严重。   这就是飞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   “阿西吧,去查一下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许敬贤对赵大海吩咐道。   等赵大海出去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海成的电话:“林少,打扰了……”   既然都向林海成低头了,那出事当然要找他,不然要这个老大干什么?   “我这边会给那些媒体打招呼,查到是谁干的告诉我,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林海成语气轻飘飘的说道。   “是,多谢林少。”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脸色阴晴不定。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是金勋琛后他顿时眼睛一亮,自古以来想掩盖一个新闻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制造出另一个新闻。   TC娱乐涉及到大量明星,而且手段残忍恶毒,正好能满足国民们吃瓜的天性和点燃他们心中的正义之火。   当然,涉及此案的官员则肯定是不能提的,否则就扩大化了,顶多搞是两只小虾米出来背锅泄民愤就行了。   许敬贤接通电话:“喂,金社长。”   “哈哈哈哈,许科长最近可谓是风头无两啊!不知道肯不肯赏脸来我公司坐坐?”金勋琛声音爽朗的说道。   许敬贤由衷的笑道:“我还正想见识见识金社长的公司呢,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才是,我可是很挑剔的啊。”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给我吗?   金社长爱我啊!   “放心,来了你就知道,只要你想要的,我这里都有,就算没有也能帮你去找。”金勋琛信心十足的说道。   他自称首尔第二坤头,那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谁的效率还能比他高?   “说得我心痒痒,我现在就来。”   “好,我在公司恭迎许科长大驾。”   随后许敬贤就前往TC娱乐公司。   按照金勋琛的电话遥控,他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权美娜早就在此等候他了,对其夹道相迎:“许科长。”   男人想和漂亮的女人上床,在这点上女人也不例外,正所谓食色性也。   “麻烦权小姐了。”许敬贤说道。   “能来迎接许科长,这可是美娜的福分呢。”权美娜娇笑一声,然后拿出一个面具递给许敬贤:“许科长身份敏感,还是把这张俊脸遮一下。”   嗯,有假面舞会那个味儿了。   许敬贤接过面罩戴上,然后跟在权美娜身后进了电梯,权美娜先拿出一张卡刷了一下,随即才摁下了3楼。   “为了提高私密性,来这里消遣的客人都会由我们下来迎接,否则根本上不去三楼。”权美娜还颇为骄傲。   许敬贤伸手搂住她的腰肢,一脸好奇的问道:“金社长搞这么个地方图什么呢?他似乎也没有别的产业,结交那么多人脉也没有见他变现啊。”   “这我可就不能乱说了,还望许科长您见谅。”权美娜娇笑一声,当然不可能说出老板的存在,就在此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许科长,请吧。”   走出电梯,入目是铺着华贵地毯和挂满各种名贵装饰画的走廊,而在走廊两侧则是一个个带着编号的房间。   整个公司三层都改装成了酒店,方便那些客人在这里释放自己的兽欲。   “白天这里没什么人,等晚上才会热闹起来,但最好也不要随意跟其他客人搭话,大家对保密都很敏感。”   权美娜一边为他介绍情况,一边带着他来到305号房停下,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推门而入,入眼是一个类似夜场会所的大包间,能唱歌能跳舞。   在里面还有两扇门,应该是通往厕所或者卧室之类的,配备十分齐全。   “许科长,欢迎来到欲望之地!”   沙发上坐着的金勋琛起身,张开双手后深吸一口气,神采飞扬的说道。   “我很期待今天金社长的招待。”   许敬贤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   “来这里看看。”金士勋拉着许敬贤走到一扇门前,推开后里面果然是一个卧室,中间摆着一张大大的圆床。   在旁边则是几个大衣柜,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和服装,一眼望去跟商场似的让人眼花缭乱:“在这里你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就是王!”   “嘶~”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装出激动的模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金社长笑着看向权美娜点点头。   权美娜转身往外走去。   很快伴随着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响起,一群盘条亮顺,肤白貌美的女艺人就走了进来,挤满了整个房间。   “科长,选一个吧。”   金社长称呼不再加上姓了,免得这些女人猜出许敬贤的身份,他们主打的就是隐私性好,让客人玩得放心。   “我向来讨厌做单选题。”许敬贤转身打量着那些婀娜多姿的美女,直接改成了多选题:“我全都要,行吗?”   他的原则就是不抛弃,不放弃!   “当然可以,只要你行就行。”金勋琛愣了一下,暗骂真是贪心的家伙。   随后带着权美娜离开:“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希望科长能玩得愉快。”   权美娜暗道:我也想要留下来啊!   房间里,看着眼前一群风情各异的美女,许敬贤是真的不想上啊,但他又怕其中有金勋琛的眼线,他要是不上的话,那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为了国家,为了正义,为了打击罪恶他只能奉献己身,任她们七嘴八舌的吸风饮露,直到他无精打采。   事实正如许敬贤所料。   那些人里不是有金勋琛的眼线,而全都是金勋琛的眼线,在许敬贤这边结束后,他特意找了个女人询问:   “刚刚那个人,他碰你们了吗?”   虽然通过宋蕙荞的事他已经信任许敬贤了,但是再谨慎一点总错不了。   “都碰了。”女人含羞带怯的答道。   权美娜瞬间瞪大了美眸,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金勋琛在片刻的呆滞后拍案而起,指着女人厉声呵斥:“少胡言乱语,实话实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社长可以问其他人。”女人一脸委屈的回答道。   金勋琛还是不信,招来其他人询问细节,然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科学吗?   “许科长……真能干。”沉默良久后金勋琛发自内心的夸奖了许敬贤一句。   权美娜呼吸急促,小脸红扑扑的看像金勋说道:“社长,我怀疑她们合起伙来骗您,不如让我去试试?然后再回来如实向您汇报,作为对比。”   金勋琛:“……”   你这小算盘打得太响了点。   “滚!”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他转身就往外走去,来到305号房,挂着笑容推门而入:“许科长您还满意吧?”   “满意,非常满意。”许科长敞着衬衣坐在沙发上喝酒,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惜,没有熟人一起玩没什么气氛,金社长,这地方我能带朋友来吗?你放心,都绝对可靠!”   别问他现在为什么要坐着。   因为他已经快站不起来了。   “可以,当然可以,许科长带来的人我肯定放心。”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敬贤身边能有什么好人?   而且他这地方的客源靠的就是熟客带新客,毕竟又不能出去大肆宣传。   许敬贤立刻坐直了身体:“那我现在就去摇人,一会儿继续下半场。”   “还来?”金勋琛被震得目瞪口呆。   你的只因跟着你真是够幸苦的。   求求你大发慈悲给它放个假吧!   许敬贤皱了皱眉头:“怎么,难道不行吗?金社长不会是舍不得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为许科长的身体着想,既然许科长没问题,我这边绝对也没问题!”金勋琛说着直接对权美娜说道:“你带许科长下楼,然后在下面等着带他朋友一起上来。”   “我的朋友有点多哦,金社长可别吓到了。”许敬贤提前打个预防针。   金社长哈哈一笑:“越多越好!”   这都是人脉啊,他这个地方靠的就是主干衍生枝干,最终变成一棵牵连方方面面的,权力组成的参天大树。   这次拿下了许敬贤,等改天面见老板的时候再将此事作为惊喜告诉他。   “许科长,请。”权美娜媚眼如丝的看着许敬贤,语气更加娇柔了几分。   走出房间时许敬贤发现走廊上多了不少人影被带入房间,因为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某些为国民服务幸苦了一天的南韩官员们也该来这里放松了。   下楼的过程中,权美娜搂着许敬贤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许科长,一会儿能不能让我也留下啊,人家也很想服侍您呢,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不能错失良鸡,否则失不再来啊!   “当然没问题。”许敬贤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与与此同时电梯到了,他走出电梯:“权小姐乖乖的等着我哦。”   权美娜满脸雀跃和期待的目送许敬贤上车:“那科长您要快点回来哦。”   许敬贤驾车离去,一边拿出手机打给赵大海:“叫人,执行抓捕行动。”   “是,科长。”赵大海应道。   ……   半个小时后许敬贤回到了大厅。   紧急布置了今晚的抓捕任务。   赵大海带一队人从TC娱乐公司的正门攻进去,他亲自带一群人通过权美娜手里的卡直奔三楼的淫窟而去。   双管齐下,迅速控制整个现场。   “所有人,都明白了吗?”   “明白!”   “行动!”   半个多小时后许敬贤回到了TC娱乐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在他身后还跟着三辆轿车,每辆车里都坐满了人。   “权小姐,麻烦你久等了。”   许敬贤开门下车后,其他西装革履的搜查官也纷纷下车站在了他身后。   给人的压迫感很足。   “许科长的朋友还真多呢。”权美娜本能的感觉不太对劲,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拿出手机说道:“我先给社长打个电话,问问还有没有房间。”   “砰!”   许敬贤打飞她的手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将其脑袋掼在车前盖上。   “啊!”权美娜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身体倒在了地上。   一众搜查官见状都咽了口唾沫。   许科长还真是一点不怜香惜玉呢。   如果换成他们的话……   最多只会狠狠抽她几个耳光。   “啪嗒!”许敬贤一脚将落在地上的手机踩碎,然后弯腰揪住权美娜的头发将她提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好好配合我们,别想耍花招,否则我让你知道比我几把更硬的是我的拳头。”   翻脸不认人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是是,配合,我一定配合。”权美娜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的答道。   事情突然就急转直下,让她惊怒之余又惶恐不安,但是作为金勋琛的狗腿子她连威胁许敬贤的资格都没有。   眼前只能乖乖选择听话。   “这才乖嘛。”许敬贤拍了拍她白皙的脸蛋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将她扶起来拍去灰尘:“权小姐带路吧,我的朋友们都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玩了。”   权美娜咽了口唾沫,不敢违抗许敬贤的命令,只能带他们向电梯走去。   在电梯里,许敬贤面带笑容,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尽显亲昵,嘴里压低声音冷冷的警告:“不许抬头看监控。”   就这样,许敬贤带着十来个搜查官顺利进入了三楼,同时楼下赵大海已经带着警察封锁了TC娱乐的大门。   “叮!”   许敬贤出电梯的时候就碰见金社长正急匆匆的准备下去应付警察,他看见许敬贤后跟见了救星一眼:“许科长来的正好,楼下有警察闹事,你赶紧帮忙处理一下,别惊扰到客人。”   “他们就是我安排的。”许敬贤将怀里的权美娜推开,摘下脸上的面罩后拿出证件冷冷的说道:“我是扫毒科的许敬贤检察官,怀疑TC娱乐公司长期涉毒……你可以行使缄默权,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他话音落下,两名搜查官立刻上前将金勋琛摁在墙上控制住,其他人也四处出击去抓捕现场的顾客和员工。   还有一个人拿着权美娜的通行卡下楼去接应大部队,一时间三楼乱成一锅粥,各种求饶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大厅扫毒科!立刻抱头蹲下!”   “阿西吧,该死!知道我是谁吗?”   “啪!”“蹲下!”   “啊啊啊!呜呜呜,救救我……”   听着四周的纷乱之音入耳,金勋琛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做梦也没想到,许敬贤才刚刚提起裤子,转眼就翻脸无情不认人了!   真他妈是比表子还不如!   “金社长,我带来这些朋友,你喜欢吗?他们或许不可靠,但你们很可铐啊!”许敬贤微微一笑上前说道。   金勋琛这才回过神来,对许敬贤怒目而视,恨不得食其血肉,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忘了宋蕙荞的事,你那是强尖!有人会为她伸张正义的!”   “你说的有人是谁?”许敬贤问道。   金勋琛怨毒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啪!”许敬贤一耳光抽过去,膝盖一提狠狠的撞在他裆部,在他刚要惨叫的时候又摁着他的头撞向了墙壁。   “砰!”“砰!”“砰!”   连续撞了几下,金勋琛肥胖的五官都变了形,血点子飞溅得到处都是。   许敬贤这才松开他,抓着他的头发教育道:“混蛋,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金勋琛恨许敬贤入骨,但表面上却是不敢再说话了,甚至是不敢再露出怨恨的眼神,凄惨兮兮又可怜巴巴。   抓捕工作很快结束,现场娱乐的几十名客人和诸多员工都被控制住了。   许敬贤把那些客人带到一个房间。   “许科长,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对你肯定感激不尽……”   “许敬贤!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许科长,自己人,通融通融啊!”   恐吓他的有之,哀求他的有之。   许敬贤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雪茄抽着:“做个自我介绍吧,你们有什么背景,或有什么关系都说出来。”   众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许敬贤这是搞什么鬼,但形势比人强,而且现在隐瞒也毫无意义,便老老实实照办。   “我爸是钟路区议员……”   “我是西部支厅公审部检察官,我爸爸是上一任西部支厅的检察长……”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一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啊。”许敬贤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起身按照他们刚刚做的自我介绍,从中挑出几个人,对他们一一问道:“你有靠山吗?你有背景吗?”   “没有,许科长,我跟您一样是普通人出身,靠自己努力爬上来的。”   “对对对,许科长我也是,咱们都是一样的人,求您就网开一面吧。”   “是啊许科长,我也没背景……”   被他点名的五人争先恐后的表示自己没背景没关系,以为这样就能让许敬贤感同身受,并对他们网开一面。   但他们大错特错。   许敬贤这畜牲早已经背叛阶级了。   “很好!你们就是我想找的人!”许敬贤面带笑容,拍了拍五人的肩膀。   五人霎时间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对!我们就是许科长你想找的人!   还不等他们高兴够呢,许敬贤下一句话就接憧而至,直接把他们从天堂打入地狱:“没背景也没人脉,那这次的事情就由你们五个来背锅了。” ###第114章 以德服人,不是冤家不聚头   许敬贤定下那五个幸运儿背锅后又对其他的衣冠禽兽说道:“至于在座的各位,你们没事就可以先走了。”   那五人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   但众所周知,笑容是不会消失的。   只会转移。   他们的笑容转移到了其他人脸上。   “多谢许科长,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以后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一定要找我,这是我的名片您收下。”   “谢谢许科长,谢谢许科长,这是我的名片,今日恩情绝不敢忘……”   其他人喜不自禁,视许敬贤为再生父母,对其千恩万谢,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表示诚意后就迫不及待跑路。   “不是,许科长……你怎么能这样!”   “是啊,抗议!这不公平,要抓也该一起抓,凭什么他们就能没事?”   “我质疑你执法的公正性……”   看着其他人一一离去,那五人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后又惊又怒,情绪激动的大声抗议和斥责许敬贤违规执法。   他们愤怒的不是许敬贤执法不公。   而是愤怒偏偏对他们不公。   “跟我谈公平?”许敬贤看着面前的五个小可爱露出了笑容,走回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你们拿着国民交的税,国家给的权力在这里喝花酒,玩女人对他们就公平了吗?”   哪来什么公平,谁权力大谁话事。   “我们是凭本事通过司法考试走到今天的!”一个胖子涨红了脸反驳。   许敬贤摊了摊手:“我也是凭本事针对你们的啊,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们没背景呢。”   对面五人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无耻之言气得脸红脖子粗,浑身都直哆嗦。   他们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许敬贤却很能说,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的道:   “各位,各位,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该享受的都享受了,现在也该你们为国家奉献的时候了。”   “刚刚那些人,一个个都有千丝万缕的人脉背景,如果抓他们,事情闹大了政府的公信力就会降低,不利于社会稳定,不利于国民安居乐业!”   “我也会被他们报复,肯定是没什么好下场,而我这样正义优秀精忠报国的检察官被排挤出公职队伍的话那将是国民的损失,是国家的损失!”   “而相反,让你们背锅,既能平息民愤又能提升检方的威望,关键是你们没背景没人脉,还报复不了我。”   说完后他抖了抖烟灰,翘起的二郎腿换了个方向,微微一笑做出总结:   “所以你们要理解我的一片拳拳爱国之心啊,为了国家现在的稳定和未来的发展,请你们务必配合我啊!”   他感觉自己很诚恳,说得也很有逻辑和道理,爱国的人都不会拒绝他。   拒绝他,那就说明是不够爱国。   对于不爱国的人他可不会客气。   “呼——呼——呼——”   看着把欺软怕硬,贪权恋势说得冠冕堂皇的许敬贤,五人气得跟牛一样喘着粗气,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徒!   居然好意思把自己和国家的未来联系到一起,你配钥匙吗?你配几把!   “阿西吧,我去你妈的狗杂……”   终于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砰!”他话还没说完,许敬贤从茶几上抓起一个酒杯就砸了过去,被砸中的青年痛呼一声,下意识捂着脸蹲在了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许敬贤轻飘飘的说道:“我他妈最讨厌有人说脏话了,草尼玛的,大家好歹也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能不能讲文明?能不能当个素质单男?”   像他这种温文尔雅的人终究不多。   “许敬贤!你简直无法无天!我一定要检举你!你就等着被监察吧!”   “我一定要找律师告你……”   除了有个北部支厅的检察官沉默不语之外,另外四人都被许敬贤给进一步激怒了,叫嚣着要拉他同归于尽。   “居然连一点为国奉献的大局观都没有,那我换个方式跟你们沟通。”   许敬贤掐灭手里的雪茄起身离开。   他向来喜欢以德服人。   “许科长。”看见许敬贤要走,那个检察官眼皮跳了一下,喊住他后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三个字:“我认栽。”   同行最了解同行。   认罪的话顶多算嫖昌,最严重也就是被革职,去当律师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但不认罪接下来肯定要遭罪。   “我喜欢聪明人。”许敬贤微微一笑打开房门,淡淡的说道:“除了那个戴眼镜的,其余的好好教育教育。”   话音落下他就从容离去,几名警察手持橡胶棍冲进包间武力制服拒捕的四人,很快就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最终他们被许敬贤的诚意打动了。   纷纷表示愿意牺牲个人的前途以维护团体的形象,对此许敬贤很欣慰。   还是那句话,要以大局为重!   “将所有人带回检察厅取笔录。”   “是,检察官。”   一个个涉事人员被戴上头套在无数路人的围观中被押上警车离开,具体画面可以参考下新闻里的扫黄现场。   半个多小时后,大厅侦讯室内。   “咚咚咚!”   许敬贤敲了敲桌子,看着对面鼻青脸肿的金勋琛说道:“金社长,大家老朋友了,直接说你背后是谁吧。”   金勋琛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真的不说吗?你可别逼我,我狠起来都不是人的。”许敬贤警告道。   金勋琛不屑,就好像我是人一样。   许敬贤身体往后一靠:“你有对儿女在上中学对吧?不说的话我可得去你孩子的学校做普法教育了,把你的犯罪事实作为例子用来警醒他们……”   他边说着脸上边露出玩味的笑容。   “去尼玛的!许敬贤,我的事跟我孩子没关系!祸不及家人!”金勋琛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因为他相信许敬贤的人品真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   所以哪怕许敬贤只是在恐吓他。   但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去赌。   南韩的校园爆力挺严重,他很怕孩子因为他的事情变成被排挤的对象。   “啪!”许敬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道:“那你就赶紧如实交代!”   金勋琛气喘如牛,双眼充血的对许敬贤怒目而视,内心陷入天人交战。   半响后紧绷的身体垮了下去,闭上眼睛说道:“黄家二公子黄明晨,至于是哪个黄家,相信你也知道,现在我说了,你敢去抓他吗?你敢吗?”   金勋琛睁开眼睛目露嘲讽和挑衅。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许敬贤居然露出惊喜的表情问道:“有证据吗?”   “疯子!”金勋琛呆了一下后骂道。   你他妈还真准备抓黄明晨啊!   “我问你有证据吗?”许敬贤重复。   金勋琛摇了摇头:“没有,我连跟他接触的机会都不多,他也从没来过公司,和公司相关的材料基本是通过他的司机在中间过一手再递给他。”   他就是个黄明晨推到台前跑腿办事的小角色而已,让他出面就是为了不留下把柄,他又哪来什么证据可言。   “你说的司机,是不是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身高一米八左右,国字脸的男人,左眼角有颗痣。”许敬贤又问了一句,他说这个人,正是当初和陈颂文接触,让陈颂文来杀他的人。   据赵大海调查是黄明晨的司机,他现在就是想要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许敬贤报仇向来是一视同仁,绝不会只打主人不打狗,所以黄明晨的司机也在他要报复的小本本上记着呢。   金勋琛点了点头:“就是他,他叫郑永利,深得黄明晨的信任,是不可能出卖他的,你打消这个心思吧。”   对于许敬贤居然真想要寻根问底查办黄明晨的想法,他感觉太过天真。   就算真能起诉黄明晨,在黄家的干扰下最终判刑肯定不超过四年,而实际监禁时间估计最多两年就能出狱。   等他出来后会放过许敬贤吗?甚至哪怕是他人在牢里都能报复许敬贤。   “呵呵,那可不一定。”许敬贤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继续问案子的细节。   与此同时,黄明晨正坐在一套高级公寓的落地窗边看报纸,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喃喃自语说道:“你不是喜欢装好人吗,那我就帮你一把。”   媒体铺天盖地对许敬贤的吹捧就是他在背后推动的,他要把许敬贤捧上圣坛,而圣人是绝不允许犯错误的。   所以等把许敬贤捧到顶点后,再将一些关于他的负面材料放出去,就能轻易把他踩入泥土中令其无法翻身!   就在此时他的司机兼保镖郑永利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少爷,TC娱乐公司出事了,被许敬贤带人端了。”   TC娱乐公司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没人注意到,有人将此发在了网上,事情已经开始发酵,众说纷纭。   很多记者都已经赶往大厅蹲守了。   “又是他,这个搅……”黄明晨本来想骂许敬贤是搅屎棍,但意识到了什么又戛然而止,皱着眉头说道:“给他上司打招呼,低调处理这个案子。”   TC娱乐公司是他自己用来建立自己人脉的招待所,毕竟家里的人脉终究是家里的,并不能完全为他所用。   他也不想什么事都经过家里人。   所以他很看重TC娱乐公司,但没想到居然被许敬贤扫了,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再安排律师去见金勋琛,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话说。”黄明晨补充道。   他根本就不怕许敬贤知道TC娱乐公司背后是自己,因为许敬贤就算有胆子敢办他,但也没有证据能抓他。   “砸钱,让各个媒体加大力度,继续狠狠的吹捧许敬贤,这还不够。”   “是。”郑永利转身离去。   大厅,对金勋琛的审讯结束后许敬贤就先一步下班了,车刚出大门就被一群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团团围住。   一名成熟的记者都知道,许敬贤三个字就代表着新闻,代表着流量,所以对他的车牌号也早就已经背死了。   “许科长,请问TC娱乐涉毒吗?”   “许科长,能解释一下TC娱乐大量艺人和社长被扫毒科带走的原因……”   许敬贤锁死车门,打开车窗后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可以透露一些相关消息,但说完就得让我走,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吃饭呢,各位通融通融。”   他本来就要借着这件事来压一下市面上最近对于自己的各种吹捧,所以自然要提前向这些记者透露点内幕。   “好!没问题!许科长你快说吧!”   “是啊许科长,你就别吊胃口了。”   一听许敬贤这话,众记者纷纷迫不及待的催促,先能骗一点料是一点。   “TC娱乐社长长期使用药物和暴力手段控制女艺人出卖身体,为一些人提供性服务,扫毒科在今晚的行动中抓获五名公职人员,缴获各类独品三十公斤,解救被控制艺人数十人。”   “目前不排除在幕后还有更大的黑手参与其中,检方正在调查,具体情况请等检方通告,各位让让路吧。”   许敬贤说完就关上了车窗,然后踩下油门缓缓发动汽车在人群中蜗行。   “许科长!再多说两句吧!”   “许科长,许科长……”   许敬贤放出的猛料震惊了在场的所有记者,他们欲求不满的追逐车辆。   但却也没有人真傻到跑去车前螃臂挡车,所以最终让许敬贤成功脱身。   他回到家时林妙熙在厨房做饭。   韩秀雅正在沙发上给孩子喂奶。   许敬贤走过去捏了一把侄子……的食堂,惹得大嫂对他翻了个白眼。   林妙熙还在,所以许敬贤也没敢太过分,附身亲了大嫂一口,就往厨房走去:“老婆,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呐,荷兰豆炒牛肉,香不香。”   许敬贤觉得嫂子的做法不对,众所周知荷兰豆应该炒猪嗨,这是定律。   吃晚饭的时候,许敬贤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对林妙熙说道:“妙熙啊,以后你陆续报道一些我无伤大雅的负面新闻,比如暴力审讯,风流等等。”   韩秀雅和林妙熙诧异的看着他。   “为什么啊欧巴,这些事你明明都没干过,为什么非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林妙熙微微蹙起秀眉问道。   不,这些事我都干过。   许敬贤叹了口气:“最近和我相关的报道很不对劲,明显是有人想把我捧起来再摔死,不能这么下去了。”   他说这话时看了韩秀雅一眼,这女人的脚从餐桌下伸过来一直在玩他。   “我明白了。”韩秀雅恍然大悟,小脚灵活运用,面不改色的说道:“所以你需要给自己制造一些缺陷暴露在大众眼中,让他们知道你也是人,也会犯错误,就不会对你太过苛责。”   许敬贤点了点头,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前他只顾着给自己塑造一个绝对正义完美的形象,没意识到这样做带来的危机,现在改还来得及。   “这个国家可真是烂透了,总有些该死的家伙眼里容不下像欧巴这种正义的人。”林妙熙一脸厌恶的说道。   “当啷~”   “呀!”韩秀雅惊呼一声,手里的勺子突然掉了,她对许敬贤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弯腰钻进桌子下面捡。   “嘶~”   许敬贤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愿人长久,高处不胜含啊。   ……   许敬贤一直保持着日出而做,日入而息的良好生活规律,第二天早上和嫂子做完后来不及吃早饭就去上班。   在路上他买了几份报纸,不出所料头条都是在报道关于TC娱乐的事情。   而关于他的报道则被大面积缩减。   毕竟就算背后有人出钱报道他,但对报社来说新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为了那点短期的钱就放弃报道热点新闻的话,损失的可是长久的销量啊。   孰轻孰重这些报社还是分得清的。   他买报纸的时候还刻意听了一下路人对此的反应,国民们果然是很爱吃娱乐圈的瓜,对此讨论得孜孜不倦。   许敬贤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早上9点过10分,迟到十分钟的他走进检察室,书记官起身说道:“许科长好,蔡科长在您办公室等您。”   蔡东旭大早上的来找自己干什么?   “好。”许敬贤点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后果然看见蔡东旭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前辈早上好。”   “敬贤来了,坐。”蔡东旭放下报纸和颜悦色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完全反客为主,似乎这是在他的办公室。   许敬贤走过去坐下,态度恭谨而温和的问道:“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案子。”蔡东旭跟许敬贤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他将那份报纸推到许敬贤面前:“有人传话了,希望我让你低调处理这个案子,我当然不会插手干预你办案,但想给你个建议。”   “得不偿失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他眼里的许敬贤是很识时务的。   “前辈,黄明晨几次三番动手想置我于死地。”许敬贤只说了一句话。   蔡东旭一愣:“你怎么会得罪他?”   “他逼我喝他的尿,而我把尿全灌进了他嘴里。”许敬贤轻描淡写道。   蔡东旭咽了口唾沫,突然不知道怎么评价许敬贤的行为合适,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样……压力会很大的吧。”   毕竟黄明晨可是真正的财阀公子。   这让他很纠结。   “前辈不必为我担心,我背后也是有人的啊。”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   “那就好。”蔡东旭松了口气,起身说道:“有要帮忙的地方请告诉我。”   “前辈慢走。”许敬贤起身相送。   蔡东旭前脚刚走,赵大海后脚进了办公室:“科长,背后的人查到了。” ###第115章 贤仗人势,彻底撕破脸   “科长,就是黄明晨在收买那些媒体和一些机构刻意吹捧和抬高您。”   赵大海面色凝重的对许敬贤说道。   他也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危害性。   “草。”   许敬贤骂了一句,又是这个家伙。   阴魂不散!   居然这么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心胸一点都不宽广,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段时间尽顾着收拾自己了吧?   幸好,自己也想收拾他。   这是一场双向奔赴的感情。   许敬贤示意赵大海先出去,然后拿出手机打给林海成:“林少,我这边查出来了,那些捧杀我的新闻都是黄明晨干的,在此之前他还曾试图给我爸下套和煽动其他人持枪来杀我。”   “我忍了一次又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正所谓事不过三,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还请林少给我做主!”   他必须要得到林海成的支持才行。   “明晨是有些过分了。”林海成听完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又问道:“你是有什么想法吗?说出来我听听看。”   既然许敬贤已经投靠他,他当然得为其出头,因为许敬贤有这个价值。   而且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   他感觉黄明晨这不是单纯冲着许敬贤去的,还是冲他来的,对那天在游艇上的事心怀怨恨,但又不敢发泄在他身上,所以就算在了许敬贤头上。   “我是这么想的……”许敬贤把自己的计划如实交代,有林海成和朴勇成罩着他,他才敢跟黄明晨正面干一场。   否则的话他只得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光靠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确实挡不住黄家的报复,只能继续隐忍下去。   又或者采取更极端的方式报仇。   比如:告诉灿宇,我想吃鸡了。   这个世界最公平的就是人都只有一条命,真逼急了他也只能铤而走险。   林海成听完后沉吟片刻,语气平静的说道:“可以,就按你的想法办。”   黄明晨对他不满。   他又何尝不是对黄明晨不满?   这次他就要教训教训他,顺便杀鸡儆猴给当晚的另外几个小伙伴看,否则他们都学黄明晨的话,那还得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手里掌握着黄明晨的犯罪证据,黄明晨不敢跟他撕破脸,再加上黄明晨也不是黄家大少,所以他才能不将其放在眼里。   “多谢林少理解。”得到了林海成的支持后,许敬贤立刻下令:“把黄明晨的司机郑永利带回来配合调查。”   他不仅擅长撬开女人的嘴。   也很擅长撬开男人的嘴。   半个多小时后,上午十点,黄明晨刚参加完一个会议正准备乘车回家。   但车还没出停车场就被拦住了。   看着拦路的警车他皱起了眉头。   一名警卫上前敬礼后敲了敲车窗。   “什么事?”郑永利打开车窗问道。   警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是郑永利吧?大厅扫毒科有件案子需要你去配合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郑永利神色平静,根本就没有搭理警卫,而是回头看向后排的黄明晨。   在家奴眼里没有国法,只有家法。   “你回去问问许敬贤,他是不是脑子糊涂了。”黄明晨打开车窗冷冷的说了句,厉声呵斥道:“把车挪开!”   “黄先生,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请别让我们为难。”和面对郑永利的态度不同,警卫面对黄明晨时很客气。   黄明晨看着眼前的警卫,强行压下怒气,也知道这都是些小角色,他们做不了决定:“把许敬贤电话给我。”   领头的警卫报上许敬贤的电话。   黄明晨给他打了过去。   “喂哪位。”办公室里,许敬贤正在签署一份文件,随手拿起手机接通。   “我是黄明晨。”黄明晨简单直接的表明身份,寒声质问道:“许敬贤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就拿你没办法?”   抓他的司机,就是在打他的脸。   “原来是黄少,很遗憾上次没能尝到你的尿,不如请黄少告诉我一下是什么味道?”许敬贤笑吟吟的问道。   “阿西吧!”黄明晨气急败坏,脸色涨得通红,一股尿骚味仿佛又在嘴里弥漫开来:“我一定会让你尝到的。”   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沟通的欲望,话音落下后挂断电话,面色阴郁的对郑永利说道:“跟他们去一趟,你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会追究到底。”   司机在自己面前被警方带走,他却无法制止,这让他感觉受到了冒犯。   对他这种狗大户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让他感到羞辱更让他愤怒的事了。   “是,少爷。”郑永利没有丝毫不情愿的意思,开门下车跟着警察离开。   看着警车离去,没了司机后黄明晨只能自己坐进了驾驶位,一边打电话吩咐道:“你立刻去仁川找宋蕙荞……”   昨晚去见金勋琛的律师给他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许敬贤对宋蕙荞实施了强尖,并以其母亲为要挟控制了她。   本来黄明晨是准备等将对许敬贤的吹捧烘托到高潮时,再联系宋蕙荞以帮她复仇的名义给许敬贤致命一击。   但现在这件事要提前了,他实在无法容忍这个家伙继续那么嚣张下去。   至于他又是怎么知道宋蕙荞如今在仁川的,这点其实很简单,因为金勋琛既然把宋蕙荞视为能攻击许敬贤的污点,就自然要随时掌握她的行踪。   以求用得上她的时候随时能找到。   郑永利的司机被带到大厅后,许敬贤便第一时间亲自去对他进行审讯。   跟他一同审讯的还有一个搜查官。   “作为黄明晨的司机兼保镖,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也是为他干脏活干得最多的,应该知道他不少事吧。”   许敬贤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看着对面面沉如水的郑永利淡然的说道。   “我只是给老板开车的司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郑永利沉声说道。   许敬贤轻笑一声:“信不信不管你现在嘴多硬,都迟早会出卖他的。”   郑永利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他是绝不可能背叛黄明晨的。   除非是黄明晨会先对不起他。   “罢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急。”许敬贤吐出口气,眼神骤然变得冷冽起来:“我们先聊聊另一件事,当初是你怂恿陈颂文来杀我的吧,现在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   他准备先收一点利息。   “许科长想干什么呢?我劝你千万不要动我,否则我老板的私人律师会让你知道厉害。”郑永利有持无恐的笑了笑,一脸挑衅和不屑的看着他。   “放心,我不会打你的,我向来都讲究文明执法。”许敬贤微微一笑。   接着又说道:“但有人会不文明。”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旁边坐着的搜查官就面带狞笑站了起来,其眼中凶光毕露,甩了甩手腕向郑永利逼近。   “阿西吧!你敢动我的话就等着被革职吧!”郑永利心里慌得一批,但表面上却故作镇定的大声恐吓对方。   搜查官森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就是做好革职的准备才动手的,你放心,许科长给我的好处远远比一个搜查官的位置价值更高。”   话音落下,冲上去就是一拳砸在郑永利脸上,然后揪着他的头发摁住脑袋狠狠往桌子上撞,霎时鼻血飞溅。   “啊!住手……啊!噗嗤——”   搜查官拳拳到肉,郑永利很快就被打得口吐鲜血,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许敬贤坐在椅子上,面带笑意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拿出雪茄点燃抽着。   郑永利嘴也是真的硬,快被打成猪头一样了,居然都不肯出卖黄明晨。   “停!自己去自首吧。”许敬贤见差不多了就及时制止了这场暴力审讯。   然后起身走过去,蹲在郑永利面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黄……黄少不会放过你。”郑永利满脸怨毒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许敬贤蹲着的脚活动了一下,一不小心踩在了郑永利撑着地面的手上。   “啊啊啊啊!”   郑永利痛得五官扭曲,汗如雨下。   “啧,你这手怎么往我鞋底凑呢?”   许敬贤摇了摇头,随即叼着雪茄起身离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吐着烟雾。   ……   仁川,崇义2洞一套民宅内。   中午吃完饭,戴着一顶草帽遮阳的宋蕙荞正在浇花,嘴里还哼着小曲。   早上刚接到许敬贤的电话,告诉她TC娱乐已经被端了,她感到很开心。   这几天她的生活都很轻松惬意。   只是偶尔要吃老妈和隔壁许叔叔的狗粮,让她略显郁闷,不过许叔叔居然也有个当检察官的儿子,倒是巧。   因为她想到了许检察官。   想到许敬贤,她就想起了那个湿痕遍野的晚上,本就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蛋儿又更红了几分,芳心乱颤。   “嗡嗡嗡……”   一阵引擎轰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蕙荞闻声回头,只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自家院门外,便放下手里的洒水壶迎了上去:“请问你们找谁?”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面相斯文的中年男子,嘴角含笑上前询问:“请问你是宋小姐吗?”   心里暗道一声许敬贤好福气,羡慕嫉妒恨,这种美女的第一次居然被他给拿了,有点权力就为所欲为是吧。   身为一名律师,他最最见不得这种情况了,必须要为受害者伸张正义!   毕竟他没玩过!   “我是宋蕙荞,不知道你说的宋小姐是不是我。”宋蕙荞轻声回答道。   “就是你宋小姐。”中年男子递上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我是xx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可以叫我陈律师。”   “那请问陈律师你有事吗?”宋蕙荞接过名片后看了一眼,好奇的问道。   陈律师面色沉重,一脸同情和怜惜的看着宋蕙荞:“宋小姐,你惨遭许敬贤侵犯和利用权力胁迫的事情被我的老板偶然得知,他很是气愤,所以想替你撑腰,为你出气,将许敬贤这种滥用权力的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宋蕙荞霎时间俏脸变得煞白。   南韩的娱乐圈竞争可比某些地方的难混,没点演技的话是上不了位的。   她红着眼睛,略显慌乱和恐惧的低着头颤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离开,我还有事。”   说完就要关上院门将他们赶走。   “宋小姐你不要怕,我家老板是银城集团的二公子,有他给你撑腰完全不用担心许敬贤的报复。”陈律师见状连忙是伸出了一只脚卡在门中间。   宋蕙荞听见这话表情迟疑了起来。   心里却是冷笑连连,果然是像许检察官说的那样,TC娱乐公司的背后还有黑手,现在他们想报复许检察官。   这些衣冠禽兽简直是太可恨了!   陈律师连忙趁热打铁:“实不相瞒宋小姐,黄少也和许敬贤有仇,你要是愿意起诉许敬贤,不仅能为你自己出口气,黄少还会给你一亿韩元!”   既能报仇又能赚钱,还不用怕会被报复,他相信没人能拒绝这种条件。   “真……真的吗?”宋蕙荞似乎是有些激动,满脸期待,声音磕巴的问道。   陈律师微微一笑:“当然,黄二少难道还会差这点钱不成?而且你长得那么漂亮,要是运气好被他看上,以后可能得到的不止这一亿韩元呢。”   刚成年的小姑娘就是没见过世面。   区区一亿韩元就动心了。   “那你们先进来坐。”宋蕙荞邀请他们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歇息,接着转身往屋内走去:“我去给你们倒水。”   她进屋后找了个外面人看不到的角落深呼吸几口,然后从自己房间拿出提前准备的录音笔打开塞进了罩里。   这才用托盘端着几杯水出了门。   “水来了。”   在南韩,当事人之间的录音是可以作为证据的,哪怕是偷录的也有效。   “陈律师你说你背后是银城集团的二公子是真的吗?不会是骗我吧?”   “当然不是,银城集团二公子黄明晨黄少爷,你要是不信的话,等你去了首尔,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个面。”   “那他真会给我一亿韩元?”   “当然,只要你起诉许敬贤强尖和胁迫你,那一亿韩元随时会到账!”   “不过他怎么会和许敬贤有仇啊……”   双方交谈得很愉快,陈律师本身轻视对方是个刚成年的丫头,又为了取信她,所以对她的问题都一一解答。   宋蕙荞最后以还是有些担心,要考虑考虑为由结束谈话,亲自将陈律师送出门:“陈律师还有各位请慢走。”   “宋小姐,我衷心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陈律师最后嘱咐一句。   目送着奔驰车离去后,宋蕙荞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关上门后急忙给许敬贤打去电话:“许检察官,跟你猜的差不多,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了……”   随即她将刚刚的全过程说了一遍。   “好!很好!蕙荞你真是不仅人漂亮还很勇敢。”许敬贤听完后毫不吝啬夸赞之词,激动的说道:“一定要把录音收好,我现在就来接你,我们一起将黄明晨这个坏蛋送进监狱。”   她作为TC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   同时也算是受害者之一,接下来只要宋蕙荞拿着录音笔去大厅检举黄明晨让人威逼利诱她栽赃陷害许敬贤。   再加上金勋琛对黄明晨的指控。   TC的事就跟黄明晨脱不了干系。   许敬贤就有足够的理由申请拘捕令拘捕黄明晨配合调查,而只要抓了黄明晨,他便有把握能让郑永利开口。   再退一万步,就算他失策了,郑永利还是不肯说,那他也没什么损失。   无非就是黄明晨暂时成功脱罪嘛。   “对了,你家是在仁川哪里?”许敬贤突然才想起不知道宋蕙荞的住址。   “崇义2洞1102号。”   听见这个住址许敬贤愣住了,因为就在他家附近,居然还是邻居,这可真是巧她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挂断电话他就立刻赶往仁川。   到仁川后他先回了一趟自己家。   把车停在院外,走进院子后听见屋里有女人的说话声,他推开房门就看见客厅坐着三个人,三个他都认识。   他老爸许顺成,还有和许顺成看对眼那个中年妇女,以及少女宋蕙荞。   “许检察官!”宋蕙荞一脸诧异的站了起来,许敬贤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因为要去首尔的原因,她特意换上了一件修身的白色吊带裙,裙摆刚好遮住大腿,看起来清纯又不失性感。   “敬贤,这是你阿姨的女儿,她叫蕙荞。”老许看见自己儿子突然回来也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便连忙为两个年轻人互相介绍:“蕙荞啊,这就是我那个当检察官的儿子许敬贤。”   许敬贤和宋蕙荞对视一眼,他眼里带着笑意,而宋蕙荞则是脸蛋通红。   她只是我的妹妹。   “我和蕙荞早就认识了,这次就是回来接她的,我手里有个案子需要她帮忙作证。”许敬贤笑着上前说道。   宋蕙荞细若蚊声的嗯了一声,一脸羞涩和无奈的说道:“敬贤欧巴好。”   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啊。   “哎唷,那还真是巧呢。”许顺成和宋母听见这话也感到很意外,儿女互相认识,越觉得自己两人很有缘分。   宋母说道:“本来蕙荞她一个人去首尔我还担心,现在就放心多了。”   “敬贤你可要好好照顾你蕙荞妹妹啊,不能欺负她。”许顺成嘱咐道。   许敬贤嘴角一勾:“放心吧爸,我肯定是把她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啊!时间也不早了呢,敬贤欧巴我们还是快出发吧。”这种古古怪怪的气氛实在是让宋蕙荞感觉受不了。   随后许敬贤和宋蕙荞便告别了各自的父亲和母亲,一同驾车前往首尔。   去对黄明晨进行正义的制裁。   让他知道什么叫权力……咳法律! ###第116章 抱歉,检察官就是那么霸道   傍晚时分,银色现代轿车速度七十迈奔驰在从仁川通往首尔的公路上。   夕阳西下,车窗外的霞光犹如打翻的调色盘一般渲染了整片天空,而宋蕙荞此刻的脸色就像是与红灿灿的晚霞融为了一体,那种羞涩难以言表。   突然,她娇躯颤了一下。   是许敬贤把手搭在了她大腿上。   “蕙荞妹妹在想什么。”许敬贤感受着嗨丝的光滑,笑吟吟的问了一句。   宋蕙荞强忍着羞涩捂着脸,绝望的说道:“我们的事别让我妈妈知道。”   不然她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我们什么事?”许敬贤一脸诧异。   这个态度宋蕙荞就很满意,水润的红唇轻起地吐出一口气,良心起伏了一下说道:“就是这样,继续保持。”   突然,车速缓缓降低停靠边停下。   “怎么了?”宋蕙荞露出疑惑之色。   许敬贤指着窗外的晚霞,一脸感慨的说道:“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宋蕙荞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但是很快她也就知道了闻道的意思,含羞带怯,闭上眼睛。   ……   一刻钟后,许敬贤穿戴整齐,看着披头散发的宋蕙荞感叹了一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读者为证,他从没那么快过!   果然是名不虚传。   “欧巴你真是坏死了,你会不会对我负责?”宋蕙荞俏脸酡红的问道。   许敬贤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拿你当妹妹……”   “呸!”不等他说完,宋蕙荞就抓起很有韵味的紫色砸了过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有对妹妹这样子的吗?   “衣服不能乱扔,蕙荞你再这么调皮的话,我可要教训你了。”许敬贤摆出长辈架子,沉声说道:“正所谓长兄如父,来,叫声爸爸我听听。”   “去死吧!”宋蕙荞侧过身子,背靠车门着俏脸羞红的胡乱蹬了他几脚。   当我老公又当我哥,还想当我爸?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时半刻,许敬贤下午五点才抵达首尔,然后就带宋蕙荞到自己办公室走了个报案程序。   安排赵大海向她取笔录,他自己则是去见了总长朴勇成,再由朴勇成跟大法院的一位法官打招呼后,许敬贤才成功拿到了拘捕黄明晨的拘捕令。   毕竟黄明晨身份不一般,不是那些屁民可比的,许敬贤申请拘捕令的证据还略显牵强,按南韩法律对待财阀的宽容度来说根本就不可能给他批。   所以他才要请朴勇成出面。   而之所以能说服朴勇成,是因为林海成的背书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否则虽然朴勇成掌握很大的权力。   但也绝对不会为了帮许敬贤而动用权力来对付一个财阀之子,哪怕是他还要请许敬贤帮忙调查他女儿的死。   这个社会就是那么现实。   在拿到拘捕令,并确定黄明晨的下落后,许敬贤犹如恶虎下山,面目狰狞而凶残的带着爪牙直奔其人而去。   ……   晚上七点多,天刚黑,心情明朗的黄明晨带了几个平常围在他身边以他马首是瞻的狐朋狗友在酒吧里嗨皮。   按陈律师的说法,虽然宋蕙荞还没答应,但已经动心了,肯定会同意。   虽然林海成出手了,导致今天开始各家媒体已经逐渐减少了对许敬贤的报道,但是余温尚存,只要宋蕙荞配合他的计划,许敬贤绝无翻身之地!   他的算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宋蕙荞去勾引许敬贤发生关系,事后悄悄留下证据,再反手起诉对方强尖。   那时候许敬贤百口莫辩,他再暗地里从媒体,民间,官方等多方面推波助澜,最终许敬贤只剩下死路一条!   一旦既成事实林海成也保不住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仰头笑出了声。   刹那间包间里的人齐刷刷看向他。   “都看着我干什么?喝啊!”黄明晨环视一周,又说道:“去,再开一支香槟!今天晚上的消费由我买单!”   “芜湖!黄少万岁!”   “我敬黄少一杯!”   “黄少,什么事那么开心啊?”   包间里顿时欢腾一片,他们虽然家世不如黄明晨,但其实也不缺这点出来的玩的钱,主要是哄黄明晨高兴。   “许敬贤得罪了我,所以他很快就要倒霉了,你们说我不该高兴吗?”   黄明晨揽着一个女人狞笑着说道。   听见许敬贤这个名字。   包间里先是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随后气氛再次轰然爆发热闹起来。   “许敬贤?那个被称为南韩第一检察官的家伙?他居然敢得罪黄少?”   “他简直是活腻歪了!什么狗屁检察官,还不如我们黄少一条狗呢。”   “就是就是,许敬贤算个屁啊……”   与此同时,包间外的走廊上,穿着黑色西服的许敬贤胸前挂着证件,单手插兜面无表情的走在前头,身后则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搜查官和警察。   “滚开!别挡路!”   “阿西吧!说你呢!闪开!”   两名搜查官在前面开道,专门将那些醉鬼清理到一边,保证许敬贤的视线之内没有遮挡物,一路畅通无阻。   走到黄明晨所在的包间前,两人推开门后一左一右守在门外,随即数名搜查官先一步涌入,进去后分工明确的关了音乐和彩灯,并打开照明灯。   包间里面霎时间就亮如白昼。   “阿西吧!你们干什么!”   “你们这些家伙是做什么的!”   正嗨皮的众人当即勃然大怒,好几个青年拿着酒杯站起来厉声质问着。   但搜查官们根本没理会,而是一左一右站成两排,对门口九十度鞠躬。   许敬贤这才从容不迫的进了包间。   在进门的瞬间,一股酒精混合着香烟的味道让他皱眉,单手插兜的他抬起另一只手虚掩在鼻子下面,骂骂咧咧的说道:“阿西吧,还真是难闻。”   守在外面的搜查官将门关上,警察则将那些围观的人群隔开不许靠近。   轰!   看见许敬贤,包间里所有人脑子轰然炸开,下意识有些心虚,毕竟刚刚还在说人坏话,正主就突然出现了。   而且还明显一副来势汹汹很不好惹的样子,任谁都会有些慌乱和恐惧。   众人下意识看向主心骨黄明晨。   “黄少,好久不见。”许敬贤的目光也落在黄明晨身上,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无关的人可以滚了。”   此话落下,十几个陪酒的女人连忙惊慌失措的提着包弯腰跑出了包间。   而黄明晨的玩伴们显得很纠结。   黄明晨则握着酒杯始终一言不发。   “啪!”一个染着银发的叛逆青年拍案而起,砸了手里的酒杯,指着许敬贤吼道:“许检察官,我在这儿喝酒也犯法吗?检察官也太霸道了吧!”   “就是啊,难道我们这也犯法啊!”   “你办案就办你的案,倒是别影响我们啊,我们在这可是花了钱的。”   有了一个人带头后,其他人就纷纷有了胆子,阴阳怪气的嘲讽许敬贤。   “去,把那个银头发的拖出来,教教他怎么尊重辛勤执法的检察官。”   两名搜查官立刻走向银发青年。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不要乱来啊!”   银发青年惊怒交加的挣扎,但却毫无卵用,也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帮他。   “够了!”黄明晨终于开口,他睨视着许敬贤:“跟他没关系,放了他。”   “你教我做事啊?怎么,你是我上司吗?”许敬贤轻描淡写的道,又看向了那两个听见黄明晨开口后就停下来的搜查官:“还是他是你们上司?”   两人听见这话脸色一变,将银发青年拽出来踹倒在地后就是一顿乱揍。   “啊!别打了!黄少救我啊!”   “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许敬贤!你不要欺人太甚!”黄明晨站了起来,胸腔被怒火填满,许敬贤打的不是银发青年,是打他的脸!   “你算人吗?他算人吗?”许敬贤轻蔑一笑,示意两名搜查官停手,然后蹲了下去,揪着那个银发青年的头发将他头提起来看着自己,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们检察官就是那么霸道。”   随后他起身拿出随时携带的手帕擦了擦手,语气毫无波动的说道:“你可以去投诉我,但是我会告你暴力阻碍执法,记得找个好律师打官司。”   话音落下,随手将帕子丢在了银发青年的脸上,又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也一样。”   一群整天无事生非的富二代,此刻早就被许敬贤的气场镇得不敢说话。   “黄……黄少,不好意思,我不想犯法来着,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我也是,我一向遵纪守法的……”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都一一向黄明晨辞别,连地上的银发青年也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跑出了包间。   转眼许敬贤对面就只剩下黄明晨。   “你们先出去。”许敬贤挥了挥手。   搜查官们弯腰鞠躬后有序离去。   黄明晨眼神阴冷,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敬贤嘲讽着说道:“许科长今天不会就是特意带人来耍耍威风的吧?”   他内心已经怒火中烧,发誓明天就加钱搞定宋蕙荞,送许敬贤去坐牢!   到时候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许敬贤一言不发,走过去拿了一个大酒杯,先往里面掺了各种酒,然后解开了皮带,拿出坤坤就开始放水。   “哗啦啦啦!”   水管口径决定了水花大小。   “你想干什么!”黄明晨看着这熟悉的一幕脸色变得难看和慌乱了起来。   许敬贤抖了抖,拿起酒杯递给黄明晨说道:“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虽然那天在游艇上他并没有喝黄明晨的尿,反而让其自产自销了,但那种纯粹的羞辱许敬贤是感受到了的。   而作为一个睚眦必报,铢锱必较的君子,这口气不出的话念头不通畅。   “你他妈疯了!去你妈的!”黄明晨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想扇飞酒杯。   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以我的身份和地位可以逼你喝尿!   但你这种卑贱的人凭什么敢逼我!   许敬贤一把抓住他的手:“看来黄少还是习惯让我亲手来喂你喝啊。”   他愿意惯(灌)他,这就是爱情。   “你……”黄明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敬贤卡住了腮帮子,那死去的回忆又开始攻击他,面露惊恐和怨毒之色。   “咕噜咕噜咕噜……”   许敬贤将精酿全灌进了他肚子。   “咳咳咳,呕~呕~”黄明晨再次上演在游艇上那一幕,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断,转身扶着茶几不断的呕吐。   许敬贤丢了酒杯说道:“以黄少的身份应该是品酒的行家,不知道是否品出了我这杯和你那杯有何不同。”   随即又啧了一声:“幸好我没糖尿病,不然险些就让你尝到甜头了。”   那就不是报复,而是奖励了。   “阿西吧!我要杀了你!”黄明晨气血上涌,无法控制情绪,目赤欲裂的怒吼一声,抓起酒瓶就砸响许敬贤。   “砰!”   酒瓶在许敬贤头上应声而碎,哗啦一声酒水混合着丝丝血液淌了下来。   黄明晨手里抓着半截瓶口愣住了。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真能打中对方。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摸了摸额头上渗血的伤口,咧嘴一笑说道:“袭击公务人员,暴力抵抗执法,你完了。”   话音落下,一脚踹了出去。   “啊!”   黄明晨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爬起来后痛苦的跪在地上,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五官扭曲,额头上冷汗直落。   “砰!砰!砰!”   许敬贤大步上前,挥舞拳头砸在其脸上,然后才一手揪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拘捕令:“黄明晨你涉嫌组织卖银,构陷公职人员,非法拘禁等多项刑事犯罪,我现在正式拘捕你,你可以行使缄默权,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另外,你新增一条暴力拘捕,袭击公务人员的罪名,等着坐牢吧,没进过监狱吧?进去后你会开眼的。”   有的是人愿意排队帮他大开眼界。   黄明晨此刻有些恍惚和茫然。   许敬贤指控的罪名除了新增那一条之外其他的都应该和TC娱乐有关,但他怎么拿到证据申请下来拘捕令的?   难道是郑永利背叛了自己?   除此之外他实在找不出别的原因。   想到此处,黄明晨是怒不可遏,这种被身边人背叛的感觉让他很痛苦。   “许敬贤,你不要高兴太早,就算我坐牢,你也好不到哪,只会比我蹲的更久!”黄明晨咬牙切齿的说道。   根据南韩一贯以来的传统,对财阀轻判,一般都不会超过四年,运作顺利的话两年就能出来,他才不怕呢。   而许敬贤呢?   一旦坐实他强暴宋蕙荞的事,情节恶劣,至少也是要坐满五年牢起步。   “是吗?那我很期待跟你在监狱里相会。”许敬贤还不想把宋蕙荞是自己人的事告诉他,大喊道:“进来!”   一群搜查官和警察推门而入,看见许敬贤头上在流血后都是大惊失色。   “科长,您受伤了!”   “快!打救护车!”   许敬贤说道:“把他带回去,我去包扎下就回来审,给我个证物袋。”   “科长。”一个搜查官递上证物袋。   许敬贤戴上手套,然后将刚刚黄明晨砸他的那些酒瓶碎片和带有他指纹的那半截瓶口全部装进了证物袋里。   就算郑永利那边还是不吐口,至少也能坐实了黄明晨暴力抗法的罪名。   ……   黄明晨被抓一小时后,还没有经过审讯,就先在大检察厅见到了律师。   他这种身份要求见律师检方是不敢拒绝的,不像是普通人那么好欺负。   权力部门向来是看人下菜碟。   “少爷,老板他很生气,而且林海成在撑着许敬贤,朴勇成也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家里的很多关系都没法用。”陈律师看着黄明晨说道。   大像集团的林会长没有儿子,拿林海成当作亲儿子,所以林海成在林家的地位比黄明晨这个老二在黄家的地位高多了,黄家得顾忌林海成那边。   因此他们很多见不得光的手段就用不出来,想要施压也不行,只能正常走流程,或者是想办法说服许敬贤。   所以啊,大家都要努力奋斗提升自己的地位,这并不是为了高人一等去欺负别人,而是为了在遇到事情时获得应有的公平,否则真的会很无力。   “阿西巴!又是林海成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黄明晨咬牙切齿,很快又冷静下来:“告诉我父亲不用他插手,你尽快说服宋蕙荞,逼着许敬贤找我谈判,我可不想真去坐牢。”   虽然犯下这种罪行只蹲个一两年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了,但对他这种人别说是一两年了,一两天都不想蹲。   已经习惯了不出任何法律的代价。   “是。”陈律师点点头。   黄明晨眼底闪过一抹狠辣:“还有郑永利那个家伙,肯定是他扛不住审讯出卖了我,枉我是如此信任他!”   郑永利白天刚被抓,许敬贤晚上就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申请拘捕令,不是他出卖了自己,那又还能是谁呢?   也只有他,这个离自己最近的人才能拿出自己和TC娱乐有关系的证据!   “黄少……”陈律师听出了他的意思。   毕竟黄明晨现在肯定是想出口恶气发泄的,而对象就只能是郑永利了。   “去给他家人一点小小的教训,别闹出人命,我现在的破事够多了。”   黄明晨还算是有点理智,他只是想出口气,不是想继续给自己找麻烦。   “要不要去见见郑永利,万一并不是他呢?”陈律师比较细心和谨慎。   黄明晨随意的点了点头:“可以。” ###第117章 曹贼是种传染病,风云突变   陈律师辞别黄明晨后就要求面见当事人郑永利,但被以郑永利正在接受审讯为由拒绝了,他只能耐心等待。   这并不是为难他的借口。   许敬贤真的在审讯郑永利。   “我就知道你迟早要被打。”鼻青脸肿的郑永利看着许敬贤头上的纱布嘲笑一声,郁闷的心情都愉悦了许多。   “啪!”许敬贤一个耳光抽过去。   郑永利笑不出来了。   还不等他发火,许敬贤就拿出黄明晨的拘捕令递过去中断了他的技能:   “黄明晨已经被抓了,你猜他会觉得是谁出卖了他呢?会不会觉得是你呢?会不会报复你的家人出气呢?”   “诈我?”郑永利不屑一顾的扫了眼拘捕令,不相信那是真的,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招,检方凭什么抓黄明晨。   许敬贤又拿出几张照片递了过去。   而上面正是黄明晨被带出酒吧,被推上警车和被关在审讯室里的画面。   郑永利的脸色这才发生了变化,抬头惊疑不定的望着许敬贤:“既然你们已经有证据抓他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我说不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还是觉得检方有什么阴谋算计。   “当然有,我要他身上的罪名坐实得越多越好。”许敬贤身体往后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会告诉他是你说的。”   “你卑鄙无耻!”郑永利听见这话顿时破口大骂,你也配当一个检察官?   黄明晨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如果对方确定是他出卖了自己,肯定会对他家人下手。   这点从他屡次三番针对许敬贤进行报复就知道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许敬贤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认识我的人都是这么评价的。   “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家里人是无辜的。”看着不以为耻风反以为荣的许敬贤,刚刚还破口大骂的郑永利又转而从心的苦苦哀求起了对方。   许敬贤不可置否:“这话你可以去给黄明晨说,看看他会不会心软。”   老子心比几把还硬!   郑永利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你要是老实配合,我可以为你的家人提供庇护,否则我就只能祝他们平安了。”许敬贤说完就起身离开。   “等等!等等!”看着许敬贤马上就要出门了,郑永利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住他,绝望的说道:“我招!我招!”   “这就对了嘛。”许敬贤喊来一个搜查官负责做笔录,郑永利老老实实交代了黄明晨和TC娱乐的关系,以及他手里掌握着的相关证据的藏匿地点。   毕竟他作为黄明晨和金勋琛之间的连接点,各种资料都要先过他的手才会到两人手中,就方便了他留把柄。   黄明晨确实信任他,他也对得起黄明晨的信任,之前被打的半死不活也没出卖老板,但是奈何他有软肋啊!   许敬贤给赵大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去郑永利家里取藏匿的证据,并把郑永利的妻儿接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电话是当着郑永利面打的。   原本还对许敬贤恨之入骨的郑永利千恩万谢:“谢谢!谢谢你许科长。”   “就他妈是贱。”许敬贤起身离去。   郑永利被嘲讽得脸色青白交加。   许敬贤一出门就看见了外面等着的陈律师,陈律师也看见了他,作为一个体面人,他主动起身上前打招呼。   “许科……”   然而不等他说完,许敬贤就直接与他擦肩而过,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被晾在原地的陈律师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骂骂咧咧的道:“没素质。”   然后走进了审讯室。   “陈律师。”再见陈律师,刚刚才出卖了黄明晨的郑永利脸色略不自然。   陈律师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郑先生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郑永利抿着嘴一言不发。   而陈律师看着他这个反应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气急败坏,怒不可遏。   这混蛋一举拉高了他的业务难度。   “你真是糊涂!本来检方没有证据很快就只能放你离开!现在你把自己和黄少都给害了!蠢到无可救药!”   丢下一番话后他起身就走,本来还怕黄少误会了郑永利,现在看来黄少那是因为了解郑永利才那么肯定啊。   “陈律师,替我求求黄少,不要迁怒我的家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郑永利看着陈律师的背影说道。   “你比我更了解他。”陈律师脚步停顿了一下,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永利苦笑一声捂住了脸,正是因为了解黄明晨,所以他才没得选啊!   许敬贤回到办公室,宋蕙荞正在里面等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欧巴,我好饿啊!”终于看见了许敬贤,宋蕙荞仰头可怜巴巴的说道。   许敬贤也饿了,但还得等赵大海从郑永利家里把黄明晨违法犯罪的证据送来:“要不吃鸡吧,我让人送来。”   宋蕙荞听到前半段话脸一红,而听到后半段后又连连点头:“嗯嗯嗯。”   是正经的那个鸡就行。   许敬贤给朴灿宇打了个电话。   这个点他的炸鸡店应该还没关门。   朴灿宇很快就让人把炸鸡送来了。   在许敬贤和宋蕙荞大快朵颐的时候赵大海也拿着黄明晨的罪证回来了。   “郑永利家人安排好了吗?”许敬贤接过证据看了看,一边随口询问道。   赵大海点点头答道:“安排好了。”   “怎么安排的?”许敬贤又问道。   赵大海先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略显不自然的说道:“我家里,她们暂时跟我住在一起,肯定能保证安全。”   许敬贤翻文件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赵大海:“他老婆是不是很漂亮?”   他记得赵大海好像刚离婚不久。   “不是漂不漂亮,就是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就……嘿!”赵大海略显兴奋。   宋蕙荞翻了个白眼:“真缺德。”   赵大海抿了抿嘴没接话,要不是看许科长是你哥哥,老子一拳就来了。   追求真爱的事,那能叫缺德吗?   再说了,郑永利说不定得关多少年才能出来,自己帮他照顾家里的老婆孩子那是慈悲之举,是义之所至啊!   “道德败坏!卑鄙无耻!”许敬贤严厉批评赵大海这种行为,我以为只有我能干出这种事,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爱人妻,呸,下流!   难道曹贼是种传染病?   面对指责,赵大海实在是忍不住辩解了一句:“科长,这个就叫爱情!”   这是赵大海头一次跟他顶嘴。   许敬贤有些相信他是遇到真爱了。   “行了,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许敬贤挥挥手打发他离开。   赵大海鞠躬后转身离去。   “咱不要跟这种人学,真的是太下流了。”许敬贤摸着宋蕙荞腿,坐过去抱住她:“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宋蕙荞:“……”   我怎么感觉你更下流。   许敬贤下不下流不敢确定。   反正她是往下流了。   吃完了鸡后,许敬贤开车带着宋蕙荞回家,毕竟她名义上是自己妹妹。   而且他也担心等黄明晨知道了真相后报复宋蕙荞,毕竟他这次之所以会栽跟头,宋蕙荞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嗯,陈律师承担另一半。   “叮咚~叮咚~”   许敬贤摁下门铃。   开门的是林妙熙,她看见许敬身旁的宋蕙荞后顿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的看向许敬贤问道:“欧巴,她是……”   女人看见老公身边出现比自己年轻的女人时都会有危机感,哪怕是对方没有自己漂亮,但是够嫩胜过一切。   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很专一。   无论多少岁都喜欢18岁的姑娘。   “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她只是我的妹妹。”许敬贤上前抱着她,指着宋蕙荞介绍道:“我爸老树开花,在老家谈了场黄昏恋,她是我未来继母的女儿叫宋蕙荞,刚好涉及我侦办的一个案子,所以接到来家里住两天。”   以嫂子对他的信任程度,只要不是被捉奸在床,那都不会怀疑他出轨。   这全都依赖于他前期塑造的人设。   “嫂子好,嫂子你真漂亮。”宋蕙荞对着林妙熙鞠躬,嘴巴很甜的说道。   “哪有啊,蕙荞你也很漂亮。”林妙熙笑颜如花,上前牵着宋蕙荞的手就往屋里走:“大嫂,这是蕙荞,是欧巴的妹妹,蕙荞,这是我大嫂……”   从韩秀雅玩味的眼神中,许敬贤就知道她看穿了自己和宋蕙荞的关系。   不过他也不心虚。   反正只要嫂子不知道就行了。   “敬贤你还真是够坏的呢,不放过嫂子就算了,连自己未来的妹妹也都不放过。”趁林妙熙和宋蕙荞去厨房忙碌的时候,韩秀雅调侃着许敬贤。   许敬贤抓着她的小手把玩,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坏的话你哪来的机会跟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春风一度?”   我这只是尽量对其他女人公平。   “不要脸。”韩秀雅啐了一口,但许敬贤不要脸,她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纯粹的奸夫银妇,天作之合。   吃饭的时候,林妙熙提起了自己生意的事:“欧巴,南韩晨报的网站已经上线了,还做了个论坛板块,你可以上去注册个账号帮我引一引流。”   许敬贤三个字现在是自带流量。   “好,没问题。”许敬贤不仅自己要注册,还会发动自己的同事,以及叫金钟仁让公司的艺人都去注册账号。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就行了!”刚住进来的宋蕙荞殷勤表现,连忙放下碗筷去开门。   “请问许科长在家吗?”   听见是来找自己的,许敬贤放下碗筷向门口走去,只见门外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你好,有什么事吗?”   这人一看就是个司机之类的角色。   跟郑永利的气质差不多。   “许科长,我是代表我老板来向您致歉的,我家少爷太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我老板希望您能高抬贵手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当然,我们也肯定会拿出诚意对您进行弥补。”   虽然黄明晨让陈律师带话给他老爸说这件事家里不用管,但当老子的又哪能真的放手不管呢,所以才安排了司机向许敬贤表达以和为贵的意思。   “弥补?黄明晨连续三次想置我于死地,你们黄家能拿什么弥补我。”   许敬贤冷笑连连,不屑一顾。   “我老板说了,都可以谈,多个朋友多条路,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司机不卑不亢,甚至是还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意思,当一个人接近权力的时候,就会误以为自己是权力本身。   “我考虑考虑。”许敬贤故作沉吟。   “希望您能尽快给个答复。”   司机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目送着黑色的轿车驶离,宋蕙荞仰头看向许敬贤:“你真的要答应啊?”   “答应什么?”许敬贤反问,大义凛然,掷地有声的说道:“黄明晨犯的是国法,我要是为了几个臭钱就不起诉他,那跟他岂不是一丘之貉了?”   他跟黄明晨之间早就没法和解了。   要不是顾忌黄明晨的身份,他才不用那么麻烦呢,而是会直接弄死他。   ……   次日上午十点,许敬贤在大厅召集记者针对TC娱乐公司一案做了简报。   公布了黄明晨是幕后主使。   同时公开了宋蕙荞的录音。   整个会场顿时是掀起惊涛骇浪。   “阿西吧!这真是太可怕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必须要严惩黄明晨!”   “注射药物,囚禁,殴打,那些花季之年的姑娘都被他肆意的摧残!”   “他是在人间建造了一座地狱……”   作为记者,都算是见多识广,能让他们如此愤怒的案子,可想而知等真相公布后民间又会掀起怎样的舆论。   “此案情节恶劣,所犯罪行丧心病狂,检方已决定将在一天后对黄明晨在内的犯罪嫌疑人提起诉讼,请各位继续关注本案的进展,简报完毕。”   许敬贤鞠躬后就离开了会场。   这次没有记者追着提问,而是纷纷争先恐后的离场,要回去第一时间将稿子赶出来,明天好作为头条印刷。   不过虽然纸媒还没报道,但却有知情人将相关消息透露到了网上,特别是南韩晨报的论坛,细节十分详实。   “阿西吧!”黄明晨的父亲黄斯文在得知相关消息后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许敬贤根本就没想要谈,所谓的考虑也只是籍口,今天就直接亮剑了。   他看向一旁脸色发白的陈律师,沉声问道:“明晨最后的依仗是什么?”   黄明晨很有底气的说不让他管,那就证明肯定还藏着一手对付许敬贤的杀招,现在已经到用这招的时候了。   “没……没了。”陈律师汗如雨下,他居然被个黄毛丫头耍了,而且他恐惧的是如果让黄明晨知道这件事的话……   黄斯文皱眉:“嗯?”   “噗通!”陈律师吓得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黄会长,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啊,都是我办事不力,我……”   “说!”黄斯文怒吼一声。   陈律师结结巴巴把宋蕙荞的事情说了一遍,哭诉道:“万万没想到她跟许敬贤是一伙的,而且还录音了,这都怪金勋琛,是他信誓旦旦说着……”   “废物!”黄斯文听完怒不可遏,气得脸色铁青,起身一脚踹倒陈律师。   黄明晨是废物,陈律师也是,金勋琛也是,郑永利也是,全都是废物!   在南韩有句古话叫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他们四个还顶不上一个臭皮匠,居然把这件事搞得一塌糊涂!   黄明晨的哥哥黄明宇冷眼旁观,淡淡的说道:“明晨这个人从小就心比天高,自以为是,什么都不想让家里插手,哼,现在惹了一屁股麻烦!”   黄明晨如果早跟家里商量,不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哪会发展到这步?   就怕废物意识不到自己废物。   还偏偏喜欢自作聪明。   “滚去告诉明晨,家里会给他找最好的律师。”黄斯文对陈律师说道。   到了这一步什么还想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官司肯定必须要打,黄明晨牢也必须要做,只是刑期多少的问题。   “是,是。”陈律师立刻落荒而逃。   黄明宇倒是沉得住气,丝毫没有愤怒和慌乱的意思:“林海成过分了。”   虽然他不喜欢黄明晨。   但再怎么也是他弟弟。   “谁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黄斯文揉了揉眉心,说道:“让他老实两年也好,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只要不是去从政,那有个案底根本不算什么。   照样不影响他们吸血和压榨别人。   “许敬贤那边呢?”黄明宇又问道。   黄斯文吐出口气:“先看看,暂时不要碰他,以我的名义公开发表一封道歉信,捐款,打折,平息民愤。”   百姓好糊弄,只要给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他们,不让影响进一步扩大。   另一边,黄明晨得知陈律师来见自己后还以为是他说服宋蕙荞了,进门就问道:“怎么样,宋蕙荞同意了?”   毕竟他可是承诺事后给5亿韩元。   哪个18岁的妞能拒绝这种诱惑?   “噗通!”陈律师再次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黄少,我对不起你啊!”   “怎么了?”黄明晨一脸错愕之色。   陈律师不敢隐瞒,全部托盘而出。   包括他想吃回扣,把黄明晨答应给宋蕙荞的5亿韩元说成1亿韩元的事。   毕竟许敬贤把录音都公布了,黄明晨迟早会知道,他现在哪敢说假话。   黄明晨听完后整个人都他妈麻了。   一觉醒来,风云突变。   杀招还是那个杀招。   只不过从杀许敬贤变成了自杀。   “我去你妈的!”黄明晨崩溃了,扑上去骑在陈律师身上使用王八拳疯狂输出一边骂道:“你个蠢货!混账!”   在他看来多半就是因为陈律师吃了回扣,所以没能打动宋蕙荞,否则的话哪个18岁的姑娘能拒绝5亿韩元?   “我让你吃回扣!让你吃!吃!”   “啊!黄少饶命……啊我的耳朵!”   “啊啊啊!你怎么不去死啊!”黄明晨双目充血,他都快疯了,打累后了往后一倒躺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要见许敬!我要见许敬贤!” ###第118章 被刺激的许敬贤,徐浩宇的安排   “听说你要见我。”   许敬贤走进审讯室,笑吟吟的看着背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的黄明晨。   “许敬贤,我们谈谈吧,没必要非得两败俱伤,你说呢。”黄明晨强撑着精神站了起来,语气尽量放平缓。   韩信都还受过胯下之辱呢。   身为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等找到机会再让许敬贤连本带利的全都还回来!   “两败俱伤?”许敬贤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出雪茄点燃含着,抽了一口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现在明明只有你单方面受伤。   看着许敬贤这副嘴脸,黄明晨就恨得牙痒痒,但却还得保持冷静:“你现在也只是机缘巧合才暂时占了上风而已,我最多两三年就能出狱,林海成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   “两年后,我出狱之日,就是你付出代价之时,你确定要不死不休?”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不准备让家里帮他报仇,而是如果真去坐牢的话要两年后亲自出来洗刷屈辱。   “说实话,我觉得你很傻哔。”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满脸真诚的说道。   他诚恳的态度让黄明晨更加愤怒。   许敬贤继续悠悠说道:“我要是你肯定会利用家族的势力来对付我,而不是跟个哈卵似的偏要亲手报仇。”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家里有钱有势,想办什么都能办,偏偏矫情巴拉的喊着要靠自己努力云云,贱!”   要是给他这种背景,他尼玛不直接原地起飞?所以看见这种矫情怪把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视之无物就很恼火。   “你懂什么!”不知道许敬贤怎么戳中了黄明晨痛处,他瞬间变得暴躁了起来,气喘如牛的吼道:“像你这种出身底层的人根本就不懂!不懂!”   “我一出生就能靠着家里轻易干成任何事,金钱,美色,名利全部唾手可得,完全没有奋斗的乐趣和努力的成就感!你体会不到我这种痛苦!”   许敬贤:“……”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他一个屁民出身的检察官,确实是无法和这种狗大户的痛苦感同身受。   黄明晨彻底打开了心扉,发泄着情绪诉说着自己为然的痛苦:“我每天被无聊的生活包围,一睁眼就是各种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一句话就行,就像开了外挂打游戏一样,麻木,没有一点乐趣可言!”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许敬贤说道:“其实我真羡慕你,你这种人完全没有我的烦恼,从小家里就那么穷,而且还是单亲家庭,靠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过程一定很美好很有意义,那种成就感一定很幸……啊!”   黄明晨话还没说完,许敬贤冲上去就是一个大飞踢将其踹倒在地,一边踹一边吼:“把你这哔嘴给我闭上!”   妈的,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关键的是他能感受到黄明晨说的都是真实想法,这更让他接受不了。   打死他!   “啊西吧!许敬贤你疯了!住手!”   黄明晨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嚎叫道。   “现在体会到苦难的乐趣了吗?”许敬贤蹲下去揪着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既然你那么想体验这种艰辛和痛苦,那还找我谈什么?乖乖去坐牢不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吗?”   说白了就是贱,欠缺社会的毒打。   “去你妈的!我只是不想让人生太过麻木无趣,但又不是傻子!”黄明晨吐了一口血沫骂道,话题又被拉回了正轨:“只要你不起诉我,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我还会给你一笔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考虑一下。”   除非万不得已,他才不想去坐牢。   他还要继续寻找人生的意义。   比如报复许敬贤就挺有意思的,有难度有爽度有成就感,还有挫折感。   “不考虑,不同意,不放过。”许敬贤表述了三不原则,松开黄明晨站了起来:“你我之间没有缓和的余地。”   “那你还同意见我?”黄明晨觉得许敬贤肯定能猜到自己见他想说什么。   既然同意见面不就是默认能谈吗?   许敬贤笑了笑:“别误会,我就是想看看你向我低头求饶的样子,鲜血看完了,我还得去整理你的卷宗。”   “后天法庭见。”   话音落下,转身就往外走去。   “许敬贤!你一定会后悔的!等我出狱之日,就是你血债血偿之时!”   黄明晨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吼道,宛如那个叫消炎的青年立下三年之约。   许敬贤压根儿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因为他出狱时鲁武玄都上位了。   他现在反而担心的是黄家的报复。   毕竟黄明晨喜欢犯贱,但黄明晨的爹黄斯文又不犯贱,他把黄明晨送进了监狱,黄斯文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只不过相比黄明晨的幼稚和急躁。   像黄斯文这种老狐狸肯定更加沉得住气,不会着急忙慌出手,而是会等合适的时候悄无声息给他致命一击。   毕竟他们还得顾虑林海成,朴勇成等多方的想法,所以不会贸然动手。   而许敬能做的就只能是见招拆招。   毕竟在对黄明晨下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被黄家记恨的准备,任何事都有代价,他从来就不喜欢瞻前顾后。   只喜欢空前撅后。   回到办公室,赵大海几人的办公桌前摆满了TC娱乐公司案相关的卷宗。   因为后天就要开庭。   必须得加班加点的整理出来。   许敬贤也不例外,他办公桌上同样也被占满了,这件案子太复杂,涉及的人太多,所以起诉材料也很繁杂。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许敬贤抓起听筒接通。   里面传来老领导首尔地检检察长金士勋熟悉的声音:“敬贤,TC娱乐公司的事真是大快人心,在你的履历上又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恭喜。”   以往他还会担心许敬贤这么干会把自己给玩脱,但自从知道林海成是他的靠山后,金士勋就没这种担心了。   仔细看看许敬贤办的案子,一件件看似凶险,但却都没能伤其分毫,这只能说明在他心里是有轻重尺度的。   “多谢检察长,我可是一直以你为学习的目标。”许敬贤恭维了一句。   “哈哈哈哈,你啊你,还是那么会说话。”金士勋笑了笑,寒暄几句后说起了另一件事:“徐浩宇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本来打算安排他退休或者是转职,但他表示还想在检察官的位置上做下去,你有建议吗?”   徐浩宇当时最严重的伤就是被树枝刺穿身体伤到了内脏,经过手术和一个月的休养,已经距离出院不远了。   毕竟骨头并没有伤得多重。   金士勋是不喜欢徐浩宇的,但奈何徐浩宇跟许敬贤关系不错,所以他想问问许敬贤的意见,卖他一个面子。   或者是让许敬贤把他领走,总之别让那个麻烦精继续在自己面前晃荡。   徐浩宇和许敬贤不同。   一个惹麻烦是有极强的目的性,扛着正义的大旗干着功利的事,并能摆平产生的后果,另一个就是单纯脑子转不过弯,只会惹麻烦不会擦屁股。   “哦?徐前辈快要出院了吗?我这段时间太忙,都不知道。”许敬贤拍了拍额头,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如让他去仁川地检吧,工作强度没有首尔那么大,也能不再给您找麻烦。”   他也要去仁川,而且估计会在那边待不短的时间,毕竟他已经在短期内调过一次职了,不可能那么快再调。   何况外放任职的履历很重要,必须得趁这个机会在那边刷够功绩,所以如果时间太短的话肯定是不够用的。   同时他在那边人生地不熟,多数未来的同事现在对他还抱有敌意,而至少徐浩宇是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除了徐浩宇外,他还打算把宋杰辉弄过去,不过这家伙好不容易才回到了首尔,估计不会答应跟他去仁川。   所以得给他画一块让他馋的大饼。   “唔~那就按你说的办吧。”金士勋沉吟片刻后接受了许敬贤的建议,反正只要徐浩宇不在他眼皮下就行了。   许敬贤又问道:“检察长还有别的事情吗?我手里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现在已非昔日之许敬贤,背靠林海成和朴勇成,掌握的资源越多面对金士勋时也不需要再那么唯唯诺诺。   毕竟以前给他当孙子。   不就是为了现在不当孙子吗?   没办法,他就是那么现实。   当然,等到啥时候金士勋当上检察总长,他又会变回乖巧听话的形状。   不过他估计金士勋没这一天,因为2000年后南韩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检察总长,至少他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这个名字还是挺好记的。   说明他多半是中途出了意外。   金士勋自然是也能感受到许敬贤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心里稍微不悦。   毕竟他一直对许敬贤手里也掌握着凯城酒店会所那些照片而耿耿于怀。   所以许敬贤态度的一点变化在他心里都会无限放大,看作是许敬贤掌握着他的把柄,所以才跟这么对待他。   当然,这都是小事,所以他表面并没有表现出不快,而且他给许敬贤打这个电话的真正目的还没说出来呢。   “敬贤你之前不是很好奇会所的老板是谁吗?20号晚上他想要见你。”   金士勋是来当传声筒的。   而把时间定在20号,是知道许敬贤这段时间很忙,那时候刚好忙完。   “哦?”许敬贤很惊诧,随后一种爽感就油然而生,不知不觉自己已经那么牛逼了:“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他确实好奇凯城酒店会所的幕后老板是谁,毕竟这个会所和黄明晨搞那个招待所可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好,那就到时候见。”金士勋笑呵呵的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脸色阴沉了下去,低声骂了一句:“西八!”   他下定决心,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把许敬贤手里那份照片拿到手销毁掉。   只有一个人掌握的秘密才叫秘密。   ……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许师傅并没有回家,而是前往了医院探望徐浩宇。   “欧巴,我一定永远支持你……”   刚靠近病房,他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道女人的声音,顿时是眉头一挑。   走近后通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只见一个二十来岁,模样姣好,身段婀娜的女护士正趴在徐浩宇的胸膛上。   好家伙。   搁这玩夜晴病栋是吧。   徐浩宇和女护士对视着,他脸色逐渐变得发红,两人嘴唇缓缓地靠近。   “哐!”许敬贤见状立刻推门而入。   阻止了少儿不宜的画面发生。   吓得徐浩宇跟受惊的猫一样瞬间把女护士推开,女护士也是惊呼一声。   “我就说前辈怎么一直都不给我打电话,原来是有美人相伴,在医院乐不思蜀!”许敬一脸揶揄的调侃道。   “许检察官好,我……我还要去查房就先走了。”女护士手足无措的向许敬贤鞠躬,随即就红着脸落荒而逃。   徐浩宇也是老脸涨红,略显责怪的看着许敬贤:“你胡说什么呢,把人都吓走了,我不联系你那是不想打扰到你,你的事情我都有关注好吧。”   说着他拿起了床头的一堆报纸。   “原本还想调前辈去仁川地检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现在看来我要打消这个念头了,不能让你才刚找到女朋友就分隔两地,影响你们感情啊。”   许敬贤在床边坐下,并将手里的花放在床头柜上,模样假惺惺的说道。   “不影响不影响!”徐浩宇一听这话连忙坐了起来,激动的表示:“尚熙她很善解人意的,而且也很支持我回到岗位,何况仁川离首尔又不远。”   爱情诚可贵,但理想价更高。   他可以不结婚,不要女人,但是绝不能失去继续践行心中正义的机会。   “尚熙,名字很好听嘛。”许敬贤啧啧啧了几声,问道:“到哪一步了?”   别误会,他没有别的意思,毕竟虽然他是一个曹贼,但也是一个理智的曹贼,下属的女人他是绝对不碰的。   老前辈曹操在宛城的教训要吸取。   除非是下属主动邀请他。   不过又哪有这种死变态?   “刚刚正准备第一次接吻,就被你打断了。”徐浩宇一脸幽怨的说道。   “那说明你们缘分还没到。”许敬贤一本正经的甩锅,又问道:“你对她了解多少,感情这种事必须慎重。”   他怕徐浩宇这老实人被渣女骗了。   毕竟刚刚那个女护士给他一种在演戏的感觉,面红耳赤的样子太刻意。   他阅女无数,经验丰富。   “喂,你这个家伙,拜托,我是前辈还是你是,管好自己吧。”徐浩宇不悦的锤了他一拳,就直接岔开了这个话题:“为什么要把我调去仁川?”   人都是贪心的,无法确定能保住岗位前他只想能保住岗位,现在确定能保住岗位了,他又还想留在首尔了。   首尔市汇集了全国接近五分之一的人口,这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案件。   “因为金检察长不喜欢你。”   “好吧。”徐浩宇对此无法反驳,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才更感激许敬贤对他的包容,恨不能以死相报。   跟徐浩宇寒暄几句后,许敬贤就告辞离开,因为他老婆叫他回家吃饭。   第二天,TC娱乐公司一案被媒体曝光引起舆论浪潮,随之而来的就是银城集团的公关,迅速控制了事态。   银城集团会长黄斯文公开道歉,并宣布捐款10亿韩元支持教育事业,同时公司旗下所有产品全部打折三天。   黄斯文如果只是道歉的话,那国民们肯定不会原谅他,反而会更厌恶。   可他居然真的给好处,那慷慨的国民们自然是选择原谅他啦,毕竟黄明晨的个人行为和银城集团又没关系。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接受了银城集团好处的人不仅不再攻击银城集团反而要装理中客不许别人上纲上线。   诸如说着银城集团为国家交了多少税提供了多少工作岗位之类的屁话……   屁民跟资本家共情,贱不贱啊!   而且民众不知道的是,银城集团就算打折也照样有得赚,所以趁机做了波推广,清了波库存,割了批韭菜。   一天过去,时间来到8月14日。   上午,大法院外面挤满了记者。   都在焦急的等待最终庭审结果。   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黄明晨的律师没有不知所谓的做无罪辩护,而是尽量去模糊他的罪名为他争取减刑。   检方要求的是判黄明晨无期徒刑。   但最终法官只判了他3年10个月。   这就是财阀的特权。   就这,一些国民都得欢呼雀跃了。   当法官宣布退庭后,黄明晨被警察带离法庭,他路过许敬贤面前时“深情款款”的说了一句:“等我出来。”   三年!他至少要坐整整三年牢!   如此深仇大恨,非鲜血不能洗刷。   “下一次就不是送你进去了,而是送你下去。”许敬贤脚尖点了点地。   黄明晨面色阴沉的被警察带走了。   许敬贤也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   就在此时背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许检察官,请留步。” ###第119章 做客周家,会所背后的大人物   许敬贤闻声回头。   叫住他的是黄明晨的哥哥黄明宇。   今天的庭审黄斯文没来,对外的说法是太愤怒,不想见黄明晨这逆子。   “黄理事有何指教?”许敬问道。   黄明宇不像黄明晨那么叛逆。   他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自家集团各个子公司任职历练,现在是银城集团的常务理事,这职位相当于总经理。   黄明宇和黄明晨大不相同,他温文尔雅,气度沉稳,诚恳的说道:“其实我一直久仰许检察官大名,只是奈何迟迟无缘一见,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场合,让我心情复杂。”   说完他一脸无奈的笑了笑,又话锋一转:“明晨干的一些荒唐事我替他向你道歉,希望这不影响我们之间交朋友,许检察官不会那么狭隘吧?”   黄明宇说着对许敬贤伸出一只手。   “当然,他是他,你是你,现在可不兴连坐。”许敬贤笑吟吟的握住黄明宇的手,说道:“很荣幸能和黄理事交这个朋友,有空可以常联系。”   随后两人交换了电话,气氛和谐而友好,似乎丝毫没受黄明晨的影响。   “那我就先走一步。”许敬贤看了看手表后告辞离开,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心里提起万分谨慎。   这种笑面虎可比黄明晨要难对付。   而在他转身的瞬间,黄明宇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许敬贤这次狠狠抽了黄家一耳光。   他当然没那么大度,但他不屑于黄明晨那种纯粹泄愤的低级报复手段。   除了能出口气之外又有什么用?   所以他愿意花时间慢慢来。   就当是给平静的生活找点乐子了。   这次许敬贤没跟以前一样高调的接受记者庭后采访,上车就走了,为了能顺利溜走他今天出庭开的是韩秀雅的奔驰,毕竟他的车记者都认识了。   开庭结束就已经是中午,许敬贤去炸鸡店接上朴灿宇后赶往周承南家。   周承南本来是说今晚请他吃饭。   但他出于安全考虑选在了白天。   在路上他给周承南打了个电话,所以周承南早早的就站在门口迎接他。   武大南迎接西门贤。   当看见一辆黑色奔驰S级轿车在门前停下时周承南还不敢确认,直到看见许敬贤从后座下来他才迎了上去。   “许科长您来了,路上辛苦了。”   “灿宇,就在外面等我。”许敬贤嘱咐了朴灿宇一句才跟着周承南进门。   “科长,您请。”   走进客厅,路过厨房时许敬贤看见周夫人在里面忙碌,秀发披散,穿着一件淡绿色连衣裙,半截黑丝包裹的小腿露出裙摆,留给人无限的瞎想。   在沙发上坐下后,周承南给许敬贤倒了茶,然后汇报自己近期的工作。   在许敬贤喂饭似的帮扶下,他已经表面掌控了仁合会首尔总会的局面。   “承南,许科长,可以开饭了。”   就在此时客厅传来周夫人的声音。   周承南的汇报戛然而止,连忙起身邀请许敬贤:“科长,先去用饭吧。”   “嗯。”许敬贤总觉得这家伙今天似乎怪怪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兴奋。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想迎男而上。   坐下后周承南热情的指着一道干烧鲍鱼说道:“科长你可一定要尝尝我老婆的鱼,肥而不腻,汤汁清淡却没有丝毫腥气,简直堪称人间美味。”   说着就夹起一个鲍鱼递给许敬贤。   “我自己来,自己来。”许敬贤连连阻止了他,你老婆的鱼我早尝过了。   确实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科长,我敬你一杯,多谢你再造之恩,以后我肯定唯你马首是瞻!”   “老婆,你也敬许科长一杯……”   周夫人不胜酒力,不过自己老公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只能陪许敬贤喝了一杯,当酒下肚后白嫩的俏脸顿时就浮现一抹红晕,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许科长,我再敬你一杯……”   周承南找着各种理由给自己灌酒。   看着他那热情又兴奋的样子,许敬贤都为自己对他的怀疑而感到汗颜。   这哪有半点要谋害自己的模样。   分明就是对自己感激到了极点啊!   “喝……喝~我还没醉……”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周承南觉得差不多了。   就开始趴在桌子上装醉。   他是一名成熟的苦主了,已经学会主动给自己老婆和牛头人创造机会。   但许敬贤已经打定主意不碰下属的女人,所以只是静静地吃饭,而周夫人虽然心神荡漾,但是女人的矜持又让她不敢当着老公的面勾搭许敬贤。   所以迟迟都没有上演周承南期待的剧情,他都快急死了,许检察官你那么客气干什么,菜哪有我老婆好吃。   难道是嫌弃我老婆不够漂亮吗?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办法。   周承南伸出一条腿,用小腿蹭了许敬贤的腿一下,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许敬贤顿时抬起头盯着周夫人。   心荡神怡的周夫人见许敬贤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俏脸更红艳了几分,一双杏眼里蓄满了水雾,紧咬着红唇轻声问道:“许科长,你……是有事吗?”   她心里又慌又期待又害怕,自己老公还在呢,到底要不要从了许科长。   “太太请自重,之前是个错误,我们不能再对不起承南了。”许敬贤暗骂一声小烧货,脸色严肃的警告道。   周夫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心思被看出来了,顿时羞愤欲绝,无地自容,攥着筷子的小手隐隐发白,尴尬不已。   而周承南听见这话,心里却是被感动得不行,许科长爱我啊!大恩大德自己无以为鲍,但是幸好我老婆有。   就让她替我好好的报答你吧!   周承南只恨不能亲手脱妻献姊。   他发出几声含糊的声音,打了个酒嗝说起了“醉话”:“老婆,你和许科长的事我不在乎……你你……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你高兴……我也就高兴……”   “你胡说什么呢!”周夫人面红耳赤的呵斥一声,神色慌乱的不敢和许敬贤对视:“许科长,他喝醉了,我先把他送回房去,然后再下来陪您。”   说完就扶着周承南往楼上走。   “我没醉……没醉,我今天把许科长请来就是想成全你们……呕~真的~”   周承南继续说着“醉话”,周夫人心慌意乱,羞怒之余却又有些许期待。   而餐桌边坐着的许敬贤已经麻了。   这尼玛让他这个变态都感觉变态。   不过随后他又警惕了起来。   万一周承南是装醉,实则暗中装了监控想录下自己上他老婆的证据呢?   “许科长……不好意思,你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周夫人很快就下来了,用撩头发的动作来掩饰尴尬。   看着俏脸嫣红,身段婀娜多姿的周夫人,许敬贤心中有团火在烧,突然发现餐桌的桌布很长……   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承南一片心意,周夫人不应该辜负才是啊。”   这次就当是他给下属发福利了。   “啊?”周夫人心尖儿猛地一颤。   她呼吸急促,俏脸红得像要滴血。   “当啷!”   许敬贤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还麻烦夫人帮我捡一下。”   周夫人红着脸犹豫了片刻。   最终忍着羞涩,贝齿轻咬着红唇跪着爬进餐桌下面去帮许敬贤捡筷子。   ……   此处诗曰:旧桌旧椅旧斑墙,老炉老碗显沧桑。客来围坐寻茶味,悠然慢啜品琼浆。——《七绝·老茶馆》。   楼上的周承南闻歌知雅意,心里痛并快乐着,那种体验让他不可自拔。   许科长帮他,他不用付出汗水就能收获快乐。   何乐而不为呢?   他感觉只有许科长一个人亏麻了。   半个多小时后。   许敬贤和周夫人双双吃饱喝足。   “多谢夫人盛情款待,我下午还有工作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许敬贤谦逊有礼,衣冠楚楚。   周夫人霞飞双颊,低声应了一句:“科长慢走,我就不送了。”   楼上房间,周承南从窗户看着许敬贤走出院子,决定下一次要买些人参鹿茸什么的帮许检察官好好补一补。   毕竟今天他确实是辛苦了。   ……   时间就像某些读者,冲冲而过。   转眼就来到了8月20号。   徐浩宇已经出院了,将在九月份之前等调令下来,然后前往仁川上任。   这几天网上关于许敬贤的舆论也发生了变化,以前都是清一色的夸赞。   但最近时不时爆出他暴力审讯,风流成性等捕风捉影的新闻,让厌恶他的人更厌恶他,而喜欢他的人对他的容忍度提高了,各种帮他进行辩解。   总之,他的完美神象正在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个更加真实的人的形象。   早上,刚上班许敬贤就把宋杰辉叫来办公室,准备给他做下思想工作。   “科长,您找我。”刚一进办公室宋杰辉就很有眼力劲的帮许敬贤点烟。   然后绕到他身后帮他捏起了肩膀。   “科长您肩膀最近有点僵硬啊,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又怎么能更好的服务国民呢?”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而中断职业生涯,那是国民的损失,不为自己负责,你也得为国家着想啊……”   “呼~”感受着肩膀上那轻重有度的力量,听着悦耳的马屁,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说道:“杰辉啊,我发现我真的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办得了事,拍得了马屁。   这种下属到哪儿去找第二个啊!   “我也离不开科长您,跟在您身边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进步神速,真想您走哪儿我就走哪儿。”   宋杰辉这话有点小心机,因为许敬贤前途无量,未来肯定是直线上升。   他说想跟着许敬贤走。   不就是想跟着他一起进步嘛。   但这话却是正中许敬贤的下怀。   “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许敬贤先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问道:“当真?”   “当真!”宋杰辉果断的回答道。   许敬贤再次确认:“果然?”   “果然!”宋杰辉依旧斩钉截铁。   “啪!”许敬贤一拍桌子,起身看着宋杰辉说道:“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稍后就去找总长,让我调职的时候你也跟着我一起去仁川。”   “没问题!”宋杰辉一口答应,最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仁……仁川?”   “对啊,总长说了,要培养我,要让我深入基层历练,所以决定调我去仁川任职,估计最多下个月底命令就下来了。”许敬贤点了点头回答道。   说完又笑眯眯的拍着宋杰辉的肩膀感慨道:“说实话,我正愁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呢,但现在杰辉你愿意跟我一起去,那我可就放心多了啊。”   宋杰辉:“……”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让你嘴快!让你嘴快!   “科长,我的意思是……”他当然不想去仁川,仁川虽然也不差,但终究比不上首尔繁华,地检更比不上大厅。   许敬贤眼神一冷:“怎么,你不会想反悔吧?那刚刚都是在骗我喽?”   “不是不是,我去,我去……去还不行嘛!”宋杰辉哭丧着脸接受现实。   只能在心理安慰自己许敬贤迟早还会回首尔,自己介时也能跟着回来。   就当是去陪太子读书了。   许敬贤坐下去:“这就对了嘛,想想扫毒科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偏偏只带你去,当然是因为我看重你啊!”   “谢谢科长关照。”宋杰辉悲叹道。   他宁愿不升职也不想去仁川,毕竟他是个求稳的人,不想出现大变动。   但现在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来,杰辉啊,继续摁,我继续给你画……给你描绘光辉灿烂的未来。”   但宋杰辉是被社会反复毒打过的。   领导画的各种大饼早就吃够了。   所以许敬贤根本激不起他的欲望。   “对对对,科长你说得好!”他努力配合许敬贤装出激动的模样,就像极了技女在镖客面前假装舒服的样子。   而许敬贤则像是费尽功夫想把技女送上高朝的镖客,半天都不见效果后也就放弃了:“行了,你先去忙吧。”   就宛如镖客最终想通了,技女高不高朝不重要,只要自己快乐就够了。   “是,科长。”宋杰辉转身离去。   “等等。”许敬贤又喊住了他,提醒了一句:“你月底就过去,先去帮我打个前站,我会给你安排个队友。”   他说的队友自然就是徐浩宇。   这两个人估计能碰出点花火。   “都听科长安排。”宋杰辉躺平了。   ……   晚上,许敬贤先回了一趟家。   然后驾车直奔凯城酒店而去。   出于谨慎,他现在去这种地方已经不开自己的车了,而是开韩秀雅的。   轻车熟路来到32楼的秘密会所。   “许检察官。”   “许检也来了。”   相比他第一次来这里时,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主动跟他打招呼,毕竟他办了黄明晨却还没倒下就证明了实力。   而许敬贤对这些人也是一一回应。   他长袖善舞,没有丝毫傲气可言。   “哎唷,许科长你怎么才来呢,金检察长可都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   伴随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会所的经理雅珍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一把搂着他的胳膊就将他往包间区拖去。   许敬贤顺手搂住她:“雅珍姐,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是越发漂亮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金士勋提醒自己离这个女人远点,说她暗地牵扯的水很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之后他就没怎么与她接触过了。   毕竟他身自好,很少来这里玩。   “就会哄人,许科长倒是一点都不想人家呢,来这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清。”雅珍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   “那是因为雅珍姐你不接客啊。”许敬贤勇攀高峰,一脸玩味:“否则的话我肯定恨不得天天晚上住这里。”   “想得倒美。”雅珍也不介意许敬贤揩自己的油,娇嗔着用纤纤玉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推开一个包间的门。   此时里面只有金士勋一个人。   许敬贤连忙松开雅珍上前鞠了一躬说的:“抱歉检察长,让您久等了。”   “说过多少次了,在这里不用那么拘束,快坐吧。”金士勋拍拍沙发。   雅珍笑颜如花的说道:“那二位检察官就先喝着吧,我等等再过来。”   说完对许敬贤做了个飞吻,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个女人真是尤物。”看着关上的包间门,金士勋咂了一下嘴巴说道。   许敬贤表示赞同,虽然雅珍算不上什么人间绝色,但身上那种妩媚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在撩拨男人的心弦。   随后两人就最近的工作聊了起来。   虽然依旧和谐,但许敬贤能感受到他们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不再像之前那么亲密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包间的门被推开。   “您来了。”金士勋立刻起身鞠躬。   许敬贤也连忙跟着起身鞠躬。   余光看清来人的脸后他心里一惊。   居然是他! ###第120章 一艘将沉的破船,路口的车祸   来者大概四五十岁,看起来比金士勋大不了几岁,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西装,身材中等,一双眼睛却很有神。   此人正是现任法务部次官金宇翰。   南韩政府由18部4处18厅组成。   每个大部有一名长官和一名次官。   而法务部正是其中最重要的几个部门之一,大检察厅归法务部管辖,两者关系相当于一个管理,一个执行。   位高权重,开会都坐前几排那种。   金宇翰很可能就是下一任长官!   这个会所居然是他搞出来的?   那就怪不得来这里玩的多是检察厅和法院以及警署等司法部门的人了。   毕竟金宇翰也是检察官出身的。   “许科长见到我一定很意外吧。”金宇翰露出个温和的笑容看着许敬贤。   许敬贤假装没听懂这话,而是态度毕恭毕敬的拍马屁:“是的,和在电视上看见大为不同,更年轻和有领袖魅力,让属下情不自禁心悦臣服。”   金士勋感觉怪怪的,再仔细一想这小子以前面对我不也是这副嘴脸吗?   而自从巴结上林海成,掌握了会所一众官员的照片后就对自己怠慢了。   此子天生有反骨!南韩小吕布!   “哈哈哈哈,士勋说得对,许科长天生就是装糊涂的高手。”金宇翰哈哈大笑,拍着许敬贤的肩膀,态度随意的说道:“坐,上班时间我们是为国民服务,当然得一板一眼,但现在是私人时间,就没必要那么拘束。”   虽然领导说随意,但许敬贤可不敢真的随意,嘴里答应着,但动作上却是等金宇翰先入座,他才随后坐下。   金宇翰坐下后慢条斯理的掏出了一支烟,许敬贤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金士勋揣进兜里的手又拿了出来。   “自己拿。”金宇翰把烟丢在桌上。   虽然许敬贤现在只抽雪茄,但这种时候也不介意委屈一下自己的嘴巴。   等金士勋拿了后他才抽了一支。   金士勋含着烟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检察长阁下,您没带火吗?要不然请用我的吧。”许敬贤点燃烟后看见这一幕,十分慷慨的递上打火机。   “谢谢。”金士勋嘴角微抽,接过打火机自己点燃,随手就揣进了兜里。   许敬贤也没好意思问他要回来。   草!   他就知道打火机不能随便借给人!   “呼~”金宇翰吐出一口烟雾,翘起二郎腿看着许敬贤问道:“许检察官觉得这里如何?不如请评价评价。”   “这是……一个港湾。”许敬贤沉吟片刻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黄明晨的凡尔赛发言找感觉,娓娓道来:“在普通人的眼里我们是风光无限,高高在上掌握着权力的检察官,是统治者。”   “但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压力有多大,才知道有多么痛苦,我们哪怕在外面放松一下都要担心被偷拍。”   “唯有在这里身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和愉悦,或许这里被曝光的话会有人觉得奢靡腐败,但在我看来我们其实很可怜,就连放松片刻也得藏着掖着,像是下水道里老鼠的狂欢。”   “但幸好还有这么一个下水道,所以这里给了我家的感觉,在这里我可以放下一切心理包袱,而且这里的人说话都超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金士勋觉得许敬贤真他妈能鬼扯,居然能把腐败和放纵说成可怜兮兮的寻找心理放松。   在他嘴里这个会所瞬间就从权力和欲望的堕落之地变成了心灵的港湾。   “我最初建立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单纯想为大家提供一个能彻底放松的聚会场所。”金宇翰对许敬贤的鬼扯表达了肯定,感叹的说道:“在这里大家卸下防备,互相交换资源,确实就像一个大家庭。”   “是啊,这里所有人都像家人一样亲密。”许敬贤连连赞同,毕竟都能一起开银趴了,肯定比家人更亲密。   说完他又拍了句马屁:“而您就是这个家庭的大家长,为我们提供这么个地方并遮风避雨,感谢您阁下。”   以前被舔的时候没感觉,但现在看许敬贤舔别人,金士勋感觉真恶心。   “诶,我也只是尽了点微不足道的力量罢了。”金宇翰谦虚一句,随后又说道:“这个会所能有今天,金鸿云公子也有不可推却的功劳,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将你引荐给他认识。”   金鸿云!   听见这个名字,许敬贤心里一震。   虽然重名的很多,但金宇翰口中的只能是现任大统领的二公子金鸿云。   以总统在南韩的地位来说,他称不上太子,也绝对算得上是个王爷了。   这个会所居然还跟他有关系?   许敬贤对金宇翰的热情瞬间消散。   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按金士勋的履历迟早都应该能上任总长,但他后世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原因了。   因为这就是一艘即将沉水的破船!   按照历史轨迹,这位风光无限的二公子将在一年半以后因为行贿受贿罪被检察厅抓捕,判处一年半的刑期。   现任大统领因此身陷舆论,他推出的总统候选人也受到了影响,只能转而支持当时已经跟他闹翻的鲁议员。   毕竟私怨归私怨,但老鲁至少在某些大方面跟他的政治观点是一样的。   而鲁议员能胜选这也是重要因素。   所以金士勋和金宇翰都极其可能会牵连进二公子的案件中,就算是下场不严重,但前途也肯定会受此影响。   所以许敬贤现在只想大吼一声:   滚远点,莫挨老子!   我许某满腔热血,心向光明,眼里装的只有国民和国家,跟你们这些浑身散发腐朽气息的贪官污吏不一样。   当然,他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至少现在这几位都还没有倒台的趋势。   “多谢阁下,如果能面见二公子的话那是我毕生的荣幸!”许敬贤装出一脸激动的表情,呼吸急促的说道。   如果能亲手把二公子抓进去的话。   那我就更荣幸了!   许敬贤觉得回去可以考虑一下,怎么能从这个历史事件中获取到利益。   还有一两年呢,可以慢慢布局。   看着许敬贤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金宇翰哈哈大笑,他就知道,没有年轻人能抵挡这种诱惑:“会有机会的。”   毕竟金二公子的金字招牌很耀眼。   “阁下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指教或吩咐吗?”许敬贤小心翼翼问道。   把对权力的敬畏展现得淋漓尽致。   金宇翰摇了摇头:“就是看见像你那么出色的后辈想要结识一番,鼓励鼓励而已,年轻人好好干,你的未来不可限量,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许敬贤顿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这是看重自己有利用价值了。   因此出来刷个脸,以后好利用他。   所以被人利用并不可悲。   可悲的是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多谢阁下关照!”许敬起身鞠躬。   金宇翰很满意许敬贤的态度,和煦的招了招手:“坐下坐下,别动不动就鞠躬,这里没有上司只有前辈。”   “叮铃铃!叮铃铃!”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先是向金宇翰露出个歉意的表情,然后才接通:“喂。”   “哈哈哈哈,敬贤呐,有时间来家里喝两杯吗?”鲁议员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爽朗,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许敬贤自然不能扫兴,当着金宇翰和金士勋的面含糊道:“我现在来。”   鲁议员在他心里的地位,那可比面前这两根即将要枯萎的杂草重多了。   挂断电话后,他起身看向金宇翰两人鞠躬道:“实在是抱歉,家里出了一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我……”   “需要帮忙吗?”金宇翰问道。   “多谢阁下,但是不用劳烦您。”   金宇翰善解人意的说道:“那就快去吧,聚会随时都有时间和机会。”   “阁下,检察长,祝你们今天晚上玩得愉快。”许敬贤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后才转身离去。   等许敬贤走后,金宇翰笑吟吟的看着金士勋说道:“很懂礼貌的后辈。”   越年轻越有才的越桀骜。   所以像许敬贤这种才显得越难得。   “是啊。”金士勋点点头赞同道。   他并没有说许敬贤的坏话。   因为那样反而显得他很低级,毕竟他现在虽然对许敬贤动了某些心思。   但在别人眼里许敬贤还是他的人。   所以他不可能去诋毁许敬贤。   金士勋放下酒杯,起身道:“次官大人,我去个洗手间,您先自便。”   “这才喝多少,年纪轻轻的你这肾可有些不太行啊。”金宇翰揶揄道。   金士勋恭维一句:“自然是比不了您老当益壮,我这身体早就空了。”   说着就拿起手机走出了包间。   ……   另一边,许敬贤来到鲁家,一进门就被鲁议员的妻子和孩子热情招待。   今天晚上他们全家都很高兴。   脸上的笑容是抑制不住的。   “前辈难道是钓到了大鱼吗?在电话里都能听出你声音的喜悦之情。”   许敬贤坐下后一脸调侃的说道。   “我没有钓到大鱼,但是以后那些大鱼都归我管啦。”鲁武玄拿出海王的架势,笑呵呵的说道:“总统已经决定任命我为海洋水产部的部长!”   南韩总统的权力就是那么大,对于官员的任用基本上都可以一言定之。   许敬贤闻言霎时怔住,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相关记忆,现在金总统和鲁议员还没闹翻,而且非常看重他。   在历史上鲁议员也的确是今年八月被认命为海洋水产部部长,这也是他在当总统之前唯一的一段实政生涯。   在当部长期间,他还写了一本书。   书里的主要内容就是类似于如果下属犯了错,不能惩罚他不能骂他,要感化他,要用谈话的方式解决问题。   许敬贤愿将其称之为“话疗”。   后来他当上大统领后一上任就要动检察厅,遭到检察官全面抵抗,然而他不用权力压人,而是采取了话疗的方式,约检察官们上电视栏目谈话。   结果检察官们都拽拽的,在节目里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根本不给他面子……   “恭喜前辈,贺喜前辈,这果真是一件大喜事,今晚要不醉不归。”许敬贤面露喜色,连声祝贺:“等以后再见面,我就要叫您部长大人了。”   许敬贤确实该感到高兴,因为不管鲁议员的执政能力如何,他当上部长长官就意味自己又多了一尊大靠山。   毕竟海洋水产部也是18部之一。   财阀公子林海成。   检察总长朴勇成。   海洋水产部部长鲁议员。   有这三座大山自己在南韩不说是横着走,那也是想裸奔就裸奔的地步。   “部长太生分了,你还是叫我前辈比较好听。”鲁议员笑得合不拢嘴。   他不是功利心很重的人,但自己能担当重任,就说明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肯定,这才是最让他感到高兴的事。   因为要开车的原因,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鲁议员在喝,许敬贤只是意思意思,但饶是如此,也有微醺之感。   晚上12点,许敬贤辞别鲁议员。   走出鲁家后风一吹清醒了不少,然后晃了晃脑袋,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许科长?”   一道略显惊诧的声音传入耳中。   许敬贤扭头一看,只见几天前有一面之缘的黄明宇从鲁议员隔壁出来。   “黄理事!”许敬贤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因为鲁议员住的地方是方背洞,许多官议员都住在这里。   而黄明宇作为一名商人,他来这些人的家里做客小聚也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议员选举也得靠商人的支持。   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所以别再说什么官商勾结了,人家只是知恩图报,这是一种良好品德。   连对自己有恩的人都不回报,还能指望他无偿造福百姓吗?(狗头)。   黄明宇也是用类似的想法揣测许敬贤出现在这里的缘由,满口酒气的上前说道:“这还真是巧了,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许科长,法院匆匆一别未能尽兴,我看许科长也喝多了,不妨坐我的车回去,顺便在路上聊聊。”   他看起来显然比许敬贤要清醒。   毕竟他这个地位除非是他想喝,否则的话基本没有必须要喝酒的场合。   那些议员反而是得疯狂给他敬酒。   “下次,下次一定。”许敬贤摆摆手说出哔站名言,指了指车:“我得把车开回去才行,这车是我大嫂的。”   把大嫂的车开回去才能去开大嫂。   大嫂是奔驰S级的身材E级的灯。   “这能算个什么事。”黄明宇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司机开我的车,我开你的车,今天晚上就让我来给你当司机吧,你醉成这样开车也不安全。”   许敬贤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反正黄明宇跟自己坐一辆车,总不至于他不要命开着车去撞泥头车同归于尽吧。   “那就麻烦黄理事了,能让你当司机可是件荣幸的事啊。”许敬贤把车钥匙递给了黄明宇,他发现这家伙好像真是一副要跟自己交朋友的样子。   至少他表面上是这么表现的,而且言语举止都让许敬贤感觉如沐春风。   如果不是跟他家有仇的话,许敬贤觉得自己一定很乐意跟他交个朋友。   黄明宇接过钥匙,对司机招了招手喊道:“你开车跟在这辆车的后面。”   “是老板。”司机从善如流的答道。   黄明宇坐上许敬贤车的驾驶位,然后没急着插钥匙,而是先沉默片刻。   “怎么了?”许敬贤系上安全带。   黄明宇皱着眉头:“我好久都没自己开过车了,左边这个是离合吗?”   许敬贤当即就想解安全带下车。   “哈哈哈,开个玩笑。”黄明宇连忙拉住他,说道:“我猜是右边这个。”   许敬贤:“……”   “开玩笑开玩笑,真的开玩笑。”   汽车发动后,黄明宇就一边提速一边打了个酒嗝缓缓说道:“许科长最近忙吗?我过两天要举办个酒会,你要是有空的话,还望能赏脸前来……”   话还没有说完,前面路口突然射来一束刺眼的远光,车内两人的视线瞬间一片模糊,几乎下意识抬手遮挡。   “哐当!轰隆!”   同一时间,一辆越野车从侧面路口冲过来撞在了驾驶位上,黑色奔驰轿车瞬间被怼到了路边的绿化带上面。   在碰撞发生的一瞬间。   许敬贤就被安全气囊震晕了过去。   驾驶位上的黄明宇就惨了,车门都被撞变形了,他承受了全部伤害,同样也是头破血流的晕死在了座椅上。   而那辆开远光的车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猛地提速,一溜烟就跑了。   越野车并没有二次撞击,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意外,碰撞熄火后,一个中年司机惊慌失措的冲下车,满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我撞死人了!”   “我撞死人了!啊!我撞死人了!”   不,你撞的是活人。   他惊恐的踉跄着后退几步,声音越来越大,随后弃了车猛然转身就跑。   “老板!老板!老板你没逝吧!”   黄明宇的司机开着他的宾利在车祸现场旁边停下,一边呼喊,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方背路上发生车祸……”   “哇呜~哇呜~哇呜~”   大概十多分钟左右。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铃声交织响起。 ###第121章 兄弟情深,双向奔赴的三人   当许敬贤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一股药水味入鼻。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很重。   回忆逐渐翻涌,好像是出了车祸?   果然酒后不能开车啊。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并没有残废后才松了口气,只是轻伤。   “敬贤你醒了。”趴在病床边上睡觉的韩秀雅被吵醒,一脸惊喜的说道。   另一边陪床的宋蕙荞也醒了,连忙起身往外跑去:“我去叫医生过来。”   “我睡了多久?”许敬贤看向大嫂。   韩秀雅穿的是一件抹胸裙,因为刚刚趴着睡的原因裙子有些下移,许敬贤这一眼看去,满乃子全都是脑子。   韩秀雅注意到许敬贤的眼神,才发现自己走光了,白了他一眼,连忙整理好衣裙:“你睡了两天,医生说你运气好坐在副驾驶,只是被剧烈的撞击震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问题。”   同时她也松了口气,许敬贤还有心思看这些,说明身体心理都没问题。   “黄明宇呢?”许敬贤脱口而出道。   “就是给你开车那个是吧?”韩秀雅不知道那人叫黄明宇,见许敬贤点头后才啧啧说道:“他可就惨了,伤得很重,现在还没醒呢,不过也没生命危险,但以后走路得一跛一跛的。”   真可惜那么帅个男人变成了瘸子。   幸好已经找了个漂亮老婆,而且家里还有钱,不然想结婚都是个问题。   “他是我的大恩人呐。”许敬贤由衷的说了一句,如果不是黄明宇要帮他开车的话,那现在瘸的可就是他了。   而且他说不定没有黄明宇那么好的运气,直接就被这场车祸给带走了。   许敬贤又问道:“检方怎么说?”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加上本身心思就比较阴暗和多疑,他第一反应这场车祸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想害他。   而且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金士勋。   毕竟他一直想害金士勋,然后把两个人掌握的秘密变成他一个人掌握。   所以以己度人。   他感觉金士勋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他当晚还刚好见过金士勋。   “暂定是意外,但还在调查,因为肇事司机受刺激太严重,当晚就跳进汉江自杀了。”韩秀雅轻声解释道。   肇事司机死了,线索基本全断了。   “是在谁负责这个案子?”车祸发生地在首尔地检的辖区,说不定负责此案的还是自己的熟人呢,问这话的同时他招了招手示意大嫂在床边坐下。   韩秀雅撩撩秀发坐到床边,任由许敬贤把手放在腿上循序渐进,随着许敬贤食指大动秀眉微蹙:“是……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的徐浩宇检察官。”   “徐浩宇?”许敬贤又一次怔住了。   韩秀雅俏脸红晕渐现,紧咬着红唇带着鼻音说道:“嗯,来探望你的同事说他为了争取这个案子还和金检察长大吵了一架,最终才得以负责。”   许敬贤反应了过来,徐浩宇一天还没接到调令,就一天都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的人,自然也有权力接案子。   之前他住院,自己帮他查仇家。   现在自己住院,他帮自己查真相。   所以说啊,哪怕是当坏人也得有两个真心朋友,连秦桧都还有朋友呢。   但听见金士勋居然真的让徐浩宇负责这个案子后他又狐疑了起来,难道这起车祸跟金士勋并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徐浩宇这死心眼是很难缠的。   他负责这个案子的话,以他的专注程度,很可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金士勋不至于给自己挖坑。   “妙熙呢?”许敬贤又转而问道。   韩秀雅说道:“她……她昨天守了你一晚上,白天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许敬贤立刻精盆洗手,退出浆糊。   宋蕙荞和几个医务人员走了进来。   “许科长,恭喜您苏醒,请您配合我们做一个简单检查。”医生满脸笑容的走到病床旁边伸出一只手说道。   “麻烦你们了。”许敬贤点了点头下意识要去握手,随后才想到自己右手上全都是水渍,就改为了左手去握。   “不麻烦不麻烦,看见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医生说完,然后示意医护人员把许敬贤推出去做全身检查。   等所有仪器在身上过一遍后,医生给出了最终结论:“目前看来许科长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身上的擦伤会自然恢复,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随即医护人员把许敬贤推回病房。   “许科长,您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医生关上门后离去。   许敬贤是闲不住的,医生前脚刚走就起身说道:“扶我去看看黄明宇。”   虽然他能走。   但既然有人扶,为什么要自己走?   宋蕙荞和韩秀雅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扶着许敬贤走出病房,一边是D一边是E,许敬贤真是尽想骑人之福。   “咚咚咚。”   来到黄明宇的病房,宋蕙荞敲门。   里面传出一道轻柔的声音:“进。”   宋蕙荞推开门,许敬贤就看见黄明宇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一条腿吊着,模样看起来那叫一个惨啊!   不过黄明宇的老婆倒是挺漂亮。   目测不到30,加上高跟鞋才165左右的样子,面部线条柔和,白色的短袖搭配蓝色开叉包臀裙,开衩处黑色的丝袜美腿若隐若现,优雅而性感。   见此少妇,许阿瞒的老毛病犯了。   “许科长你醒了。”黄明宇的老婆抿了抿嘴起身相迎:“恭喜平安无事。”   “唉,都是多亏了明宇哥。”许敬贤叹了口气,眼中挤出泪滴,感动而悲痛的说道:“要是那天晚上我不同意他开车,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黄夫人见状有些惊疑不定,许敬贤跟自己夫家不是有仇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跟自己丈夫关系却很好的样子。   甚至还一起出了车祸。   她不禁开始脑补,难道是自己丈夫联手许敬贤把小叔子送进了监狱?这样小叔子就没办法和丈夫争家产了。   “明宇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今天该躺在这儿的是我啊!”   许敬贤跌跌撞撞的扑过去趴在黄明宇的胸口上,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许科长您不必这样,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黄夫人扯出几张纸巾递给许敬贤,然后又问道:“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还有印象吗?”   司机说得比较模糊。   她还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许敬贤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干涩的说道:“黄明晨的事并不能影响我和明宇哥之间的交情,法庭上那一面就让我们惺惺相惜引为知己。”   “我记得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星星很亮,我从朋友家做客出来刚好遇到明宇哥,明宇哥大喜过望,见我喝的有点多,就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   “所以他便提议送我回家,在路上好聊个痛快,没想到才刚到第一个路口就出了车祸,然后就成这样了。”   许敬贤说着说着怅然叹气不断。   黄夫人也被勾起了伤心情绪,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公,低声抽泣了起来。   “咳……咳咳……”   黄明宇突然发出一阵咳嗽声。   “醒了!醒了!”宋蕙荞惊呼道。   黄夫人连忙冲到病床旁,看着睁开眼睛的黄明宇又惊又喜:“明宇你终于醒了,呜呜呜,你快吓死我了。”   “我……我怎么在这儿?”黄明宇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等看见许敬贤后所有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你怎么没事?”   “这都多亏了明宇哥你啊!你在旁边帮我扛住了全部伤害。”许敬贤一把握住他的手动容的说道:“所以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而我就是你的亲弟弟。”   自从看见你老婆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你这个大哥我认定了。   而且从法律上来说,我让你损失了一个弟弟,该照价赔偿你一个弟弟。   看着满脸感激的许敬贤,黄明宇心里比吃了屎都还难受,因为他感觉自己确实是牺牲自己救了许敬贤一命。   如果车祸是人为制造的话,那对方明显是冲着许敬贤去的,只不过那天晚上他倒霉,他坐在驾驶位上开车。   虽然心里恶心,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想办法把利益最大化。   重伤再深也不影响他飙戏,同样费力的抬起手反手握住许敬贤的手沉声说道:“我与许科长一见如故,更是经历了同生共死,许科长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必定拿你当亲弟弟对待!”   借此一事,正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他看来,对许敬贤最好的报复不是杀了他也不是废了他,而是让其帮自己办事,等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   毕竟许敬贤能力是有的。   但是想达成这一点,就要获取他的信任,黄明宇有的是耐心,准备用一年来做到这点,和许敬贤建立友谊。   但没想到一场车祸提前达成目的。   他发誓,要是不狠狠的利用和压榨许敬贤,那都对不起他这一身重伤!   现在就先利用他查清车祸的真相。   “哥!”许敬贤虎目含泪。   黄明宇泪光闪烁:“弟!”   两人各怀鬼胎,但却真情流露。   “嗯。”许敬贤狠狠的点头,没想到黄大少的演技也那么好,说哭就哭。   黄明宇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眼眶,咬牙说道:“你轻点,我痛!”   草尼玛,我那只手断了的啊!   “哦,啊不好意思。”许敬贤这才发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上也缠着绷带。   黄夫人在旁边亲眼目睹两人深厚的兄弟情,彻底不怀疑他们的交情了。   更怀疑小叔子是被他们陷害的了。   “我去叫医生。”她转身跑出去,圆润的蜜桃臀左右晃动,很丰满诱人。   黄明宇看向宋蕙荞和韩秀雅,查过许敬贤资料的他其实认识两人,此刻却装作不认识:“对了,这两位是……”   “我嫂子和我妹妹。”许敬贤说道。   “那也就是我嫂子和我妹妹,两位快请坐吧。”黄明宇顺口接茬,邀请两人入座,随即又看向许敬贤:“你觉得这次的事是巧合还是人为的?”   如果是人为制造的话,那不管凶手的目的究竟是冲谁,但现在他确确实实受伤躺在病床上,他也得报仇啊。   “人为。”许敬贤果断的回答道。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意外还是人为。   但他必须要说是人为。   这样才能打着查出凶手报仇雪恨的名义,借着黄家的势力办自己的事。   比如对付金士勋!   不管这起车祸是不是金士勋干的。   都不影响许敬贤对金士勋下手,毕竟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   如果金士勋哪天先一步使用了那些照片,自己手里的照片可就作废了。   所以从他把照片交给金士勋那一刻心里就有了决定,金士勋迟早得死。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们两人之间本该更亲密的关系却不再那么亲密。   黄明宇冷静的反问道:“理由呢?”   “那束远光来得太突然了,我不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许敬贤虽然并不确定,但语气却斩钉截铁的说道。   黄明宇深吸一口气:“许科长……”   “哥。”许敬贤提醒了他一声。   刚才认亲,现在就叫得那么生分。   就算是演戏,你也能不能走点心?   “敬贤。”黄明宇知错就改,重新组织语言:“敬贤你是专业的,这件事交给你去查,需要什么配合的地方联系我司机,他办不到你就联系我。”   就在此时黄嫂子带着医生进来了。   “黄理事,恭喜你平安醒来。”医生一进门就先送上祝福,然后上前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说道:“除了腿以后可能有点瘸外,其他的没问题,等到要出院前再来做个全身检查看看。”   “等等!你说什么?我以后要变成瘸子?”黄明宇情绪激动的喝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阿西吧!”刚刚还有心情跟许敬贤演戏的黄明宇瞬间暴走,破口大骂。   黄嫂子连忙上前抱住他:“明宇你不要这样,只是有点瘸,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魅力能掩盖一切缺陷!”   当然,还有一点她没说,那就是医生告诉她黄明宇伤到了子孙根,未来都可能无法再有效的使用作案工具。   她对这点倒是无所谓。   毕竟那种事本来也没什么舒服的。   但她知道黄明宇肯定会很在乎,所以谁都没告诉,更不敢告诉黄明宇。   害怕他受不了这种打击和刺激。   “敬贤,查!使劲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黄明宇歇斯底里吼道。   如果真是人为制造的事故。   他要杀了幕后主使的全家!   医生劝说许敬贤等人:“病人情绪不宜太过激动,许科长,你们尽量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否则不太好。”   他害怕黄明宇缝好的伤口又裂开。   “哥,你听见了吧?你就好好躺着养伤,其他的是交给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嫂子,那我们就先走了。”   许敬贤带着宋蕙荞和韩秀雅离开。   “阿西吧!混账!滚!都滚啊!”   身后黄明宇暴躁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多灾多难的大哥,真是惨啊!”   许敬贤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笑容。   “可你为什么在笑?”宋蕙荞问道。   许敬贤答道:“这叫伤心的眼泪。”   ……   首尔地检,检察长办公室。   金士勋烦躁的抽着一支又一支烟。   他心情现在极度恶劣。   明明只是想撞许敬贤。   按照他预定的计划,这就是一场完美的交通事故,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但黄明宇怎么会在许敬贤的车上?   而且还他妈坐在驾驶位抗伤害!   你不是该跟他有仇吗?为什么还要帮他开车?食不食油饼?食不食啊!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安排了那个车手干完活后就自杀,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一切线索就全都断了。   哪怕是查,估计也查不到他头上。   毕竟他表面上没有作案动机。   许敬贤应该也不会怀疑他。   当然,理论上是这样,但金士勋头一次干这种事,多少还是有点慌的。   他本来是想挂名查办这起交通事故的真相,但徐浩宇那个愣头青却铁了心要跟他争,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不让他调查就是有猫腻的话。   他都这么说了金士勋还能怎么办?   虽然徐浩宇的人缘不好,但他人品是有目共睹的,自己如果不让他来查的话,还真就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所以只能把这个案子给了徐浩宇。   现在只希望自己真的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没有遗漏,查不出什么线索。   然后就按照交通事故结案即可。   否则真离奇的查到自己头上的话。   那黄明宇肯定会把他撕成两半的。   “阿西吧。”金士勋越想越烦闷。   草!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哐!”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他的秘书惊喜的说道:“许科长醒来了!”   “快备果篮,我要去探望他。”金士勋掐灭手里的烟,一脸高兴的说道。   演戏这方面,他还是喜欢全套。   半套的话肯定不行,无法尽兴。 ###第122章 猫哭耗子,说服徐浩宇   “敬贤呐,对不起,我来晚了!”   金士勋眼含热泪的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手提果蓝,怀抱鲜花的女秘书。   宋蕙荞和韩秀雅连忙上前去接。   “检察长,您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许敬贤诚惶诚恐,连忙要坐起来。   金士勋快步上前,一把握住许敬贤的手说道:“快躺下躺下,你才刚醒就该好好休息,我们俩之间不用那么多虚礼,幸好你这次伤得不重,否则那可就真是国家和人民的损失啊!”   太遗憾了,你怎么就没去死呢。   “多谢检察长关心,劳烦您日理万机还要特意抽空跑一趟。”许敬贤感动红了眼眶,紧紧抓着金士勋的手。   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感情深厚。   金士勋另一只手覆盖上去拍着许敬贤的手背:“应该的,应该的,不亲眼看见你醒来的话我也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好奇的问道:“不过敬贤,我倒是有些好奇黄明宇怎么会给你开车?你可得小心啊,毕竟你跟黄家有旧怨,跟他走得太近,恐怕会遭其算计啊。”   这是他抠破膝盖都想不通的一点。   难道是许敬贤和黄明宇勾结起来陷害黄明晨?否则他实在猜不透缘由。   “检察长多虑了。”许敬贤把手抽了出来,轻笑一声娓娓道来:“黄理事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有因为他弟弟的事对我心怀怨恨,我与他在法庭上一见如故,互相之间早就惺惺相惜。”   “那天晚上我偶然碰到他,他见我喝了酒非得帮我开车,没想到却出了车祸,但经此一遭,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已经约定好以兄弟相称!”   看着真情流露的许敬贤,金士勋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没能撞死他就算了,反而还帮他找了个靠山。   许敬贤背后已经有林海成了,再来个生死之交的黄明宇,那这还得了?   “我听说黄明宇伤得很重?”金士勋压下心中的郁闷,表面上不动声色。   许敬贤点点头回答道:“瘸了。”   金士勋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这就是落下终生残疾了啊!   如果被查出是自己干的……   他背后不由自主的渗出了冷汗。   “明宇哥怒火冲天,发誓如果证实是人为的话,他掘地三尺也要将幕后主使挖出来挫骨扬灰。”许敬贤一边观察金士勋的表情一边说恐吓的话。   不过让他失望了,金士勋这种老狐狸除非是被打个措手不及,否则心里惊涛骇浪,但面上也依旧风轻云淡。   “可以理解。”金士勋点点头,随后又沉吟片刻说道:“毕竟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干这行仇家又多,很可能是人为制造的,等调查结果出来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反正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敬贤你好好休息。”   他只是来露个脸意思意思,顺便打探下情报,目的达到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毕竟又不是真的关心许敬贤。   “检察长您慢走。”许敬贤看向韩秀雅说道:“大嫂,替我送送检察长。”   “检察长!”   徐浩宇接到许敬贤苏醒的消息后急急忙忙的赶来,刚好在门口碰到出来的金士勋,连忙急刹车,弯腰鞠躬。   “是浩宇呐,敬贤在里面,你快进去吧。”金士勋错开他向电梯走去。   徐浩宇这才走进病房:“敬贤!”   “前辈。”许敬贤连忙坐了起来,招呼宋蕙荞:“去给徐前辈倒杯水来。”   “你醒来就好了。”徐浩宇在许敬贤的床边坐下,直接开门见山:“请你把车祸晚上的细节跟我说一下吧。”   他一向是这么直来直往。   “路口的监控你看了吗?”许敬贤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徐浩宇叹气道:“我让人问过,那个路口监控坏掉了,没有录像,而从另一个路口的监控来看,这场车祸就完全是巧合,但我不信会那么巧。”   薛定谔的监控,总是在不该坏的时候坏掉,许敬贤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这段监控肯定多半是被人给毁了。   毕竟他以前经常干这种事。   “车祸发生前有一辆车开着远光从我们正面驶来,你可以追踪一下……”   “追踪了,车主称完全是意外。”徐浩宇打断许敬贤的话,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车主是律师,以前也是检察官,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在说谎。”   听完车主的身份后,许敬贤却更觉得他是在说谎,且再次怀疑金士勋。   假如他死在这次车祸中的话。   在徐浩宇等外人眼里金士勋根本不具备动机,自然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也不会怀疑那位开远光的昔日同行说的话,就算怀疑也不敢动刑,毕竟对方是律师,所以拿不到真实口供。   再加上肇事司机已经跳江自杀了。   那这简直就是一场完美的意外,最终只会以交通事故致人死亡而结案。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也就成立。   他就认定凶手是金士勋了,反正不管是不是他,这笔账都算在他头上!   当然了,想借黄家的力量对付金士勋就得先有个理由说服黄明宇,让他相信这起车祸是金士勋一手策划的。   “肇事司机是什么情况。”许敬贤中断飘渺的思绪,又看向徐浩宇问道。   这资料徐浩宇早就看过很多遍印在脑子里了,直接随口回答道:“一个小包工头,身体还算健康,有老婆和孩子,生活也算富裕,没有负债。”   就肇事者这个背景都让人觉得这起车祸纯粹是意外,只不过因为两名受害者都身份特殊,才必须调查而已。   “啧~”许敬贤咂吧了一下嘴,感觉真是挺难搞的,这他妈还能怎么查?   等等!   随后他又突然反应过来。   并不是一定要查出合法的证据,只要这个证据能说服黄明宇就够了啊。   想到这里,许敬贤看着宋蕙荞和韩秀雅说道:“大嫂你们先出去一下。”   韩秀雅和宋蕙荞起身走出病房。   “前辈,我能够相信你吗?”等病房门关上后,许敬贤一脸凝重的问道。   徐浩宇顿时受到了刺激,情绪略显激动的说道:“敬贤你不仅是照亮我前进道路的明灯,更曾为我与李家争锋相对,这种大恩我我恐怕只有拿性命相报,所以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在他心里把许敬贤看作是能性命相托的人,所以许敬贤这种不信任他的话刺激到了他,让他情绪激动起来。   “好。”许敬贤重重的说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心里有一个怀疑对象,车祸可能是他制造的。”   “是谁?”徐浩宇连忙追问道。   许敬贤眼神深邃:“金检察长。”   “什么!”徐浩宇大惊失色,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金士勋有什么理由杀许敬贤?   你们的关系不是明明很好吗?   “前辈你听我说。”你听我给你编。   许敬贤当然不可能把照片的事情说出来,但以他在徐浩宇这里的信誉不用撒谎就能说服他:“我掌握了他一个秘密,足以让他杀了我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具体是什么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也陷入危险。”   许敬贤一脸真挚且严肃的说道,你别问我,我不说那都是为了你好啊。   “这……这……”虽然不可思议,但徐浩宇不会怀疑许敬贤的话,因为许敬贤没必要骗他,就算骗他他也认了。   消化了一下心中的震惊情绪后,徐浩宇吐出口气:“可是……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个秘密是什么,那我又该从哪里作为切入点来调查车祸的证据?”   他心里有些沮丧和懊恼,自己被李家人谋杀的时候,许敬贤面对李家这个庞然大物也依旧能将其绳之以法。   而现在许敬贤被金士勋谋害,自己却根本查不出证据,自己真是废物!   “没用的,他做事滴水不漏,是抓不到他把柄的。”许敬贤摇了摇头。   徐浩宇激动的捏紧拳头:“可难道就这么算了?他不用付出代价?他刚刚竟然还假惺惺来探望你,可恶!”   甚至恨不得直接去杀了金士勋这个虚伪的混蛋,他根本不配当检察长!   “如果前辈愿意帮我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能让他付出代价,只不过不是走法律的途径。”许敬贤幽幽说道。   徐浩宇怔了一下,久久不语,不走法律的途径就代表着肯定违反法律。   这与他一向坚持的原则不同。   不过自己又怎么能拒绝许敬贤呢?   为他违背一次原则和法律又如何?   他吐出口气说道:“对一些拿法律当工具的家伙,靠法律是无法践行正义的,所以敬贤,请你直接说吧!”   许敬贤听见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枉自己把他的好感度刷爆了啊。   “黄明宇残废了,如果让他相信幕后主使是金士勋,那么他肯定不会放过对方,以黄家的能量想对付一个检察长并不难,金士勋绝对会完蛋。”   “而你是负责此案的检察官,我们可以这样这样……”许敬贤说出计划。   徐浩宇听完后脸色阴晴不定,但迎上许敬贤的目光,他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又硬了起来:“就按你说的办吧。”   虽然过程有些问题,但只要能消灭金士勋这个坏蛋,自己也不算错吧?   何况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前辈。”许敬贤一只伸出手。   徐浩宇笑着跟他紧紧的握在一起。   “敬贤!”林妙熙哐的推开门,打破了基情四射的画面,她红着眼眶冲到病床前挤开徐浩宇:“你终于醒了!”   她才是这两天最伤心和担心的人。   “那敬贤我就先走了。”徐浩宇识趣的提出告辞,他想顺便去看看自己女朋友尚熙,嘱咐她好好照看许敬贤。   “前辈慢走。”许敬贤点点头,一只手搂着胸前的林妙熙安慰:“我这不是没事嘛,快别哭了别哭了,乖。”   嫂子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惹人怜。   “呜呜呜,吓死我了,听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魂都飞了。”林妙熙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我一定快点赚钱,等我赚够了钱你就辞职。”   当检察官太危险了。   她怕自己说不定哪天就守寡了。   “好,等你成了大老板,我就辞职吃软饭。”许敬贤调笑道,去亲她脸上的泪痕,亲着亲着就移到了嘴上。   嫂子流下的眼泪让他感动。   但是他不想嫂子只流眼泪。   林妙熙也是热情而激烈的回应。   两人张口结舌。   宋蕙荞和韩秀雅看见这一幕,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又再次转身出了门。   谁让人家是持证上岗的正式工呢。   ……   病房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宋蕙荞和韩秀雅对视一眼,面红耳赤。   “真是乱来,这可是在医院呢。”   居然不带我们一起玩,不要脸!   ……   许敬贤昏迷时来看他的人很多。   醒了后来看他的人更多。   就连林海成都让司机送了个果篮。   虽然很累,很烦,但许敬贤还是得笑脸相迎,不断说着多次重复的话。   直到晚上时他才终于清静了下来。   林妙熙和韩秀雅,宋蕙荞都被他打发回去了,毕竟她们都有自己的事。   他既然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必要再围着他转,再观察两天也就出院了。   长夜漫漫,辗转难眠。   敬贤亦未寝。   他决定去找好大哥加深下感情。   顺便提前给他做一点心理引导。   来到黄明宇的病房,他敲了敲门。   “咚咚咚!”   “明宇哥,你睡了吗?明宇哥?”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   许敬贤推门而入,就看见黄明宇呼声正酣,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我他妈睡不着,你睡得正香,这合适吗?   作为好兄弟,就该同甘共苦。   许敬贤打开灯,走过去掀开黄明宇的被子,然后推了推他:“明宇哥。”   “阿西吧……你要干什么?”黄明宇迷迷糊糊的被搞醒,一脸烦躁的问道。   被强制开机,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许敬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就是问问你睡了没有,既然你已经睡了,那我就先走了,等明天再来找你吧。”   话音落下,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黄明宇:“……”   他尼玛整个人都傻了。   上次那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等等。”他喊住许敬贤,强行压下心里的起床气问道:“找我什么事?”   要不是还要利用许敬贤,不想破坏刚建立的感情,他就要问候他妈了。   许敬贤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负责调查车祸的检察官叫徐浩宇,能力很强而且值得信任,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知道。”黄明宇打了个哈欠,又补充道:“听说你们的关系很不错。”   他查过许敬贤,自然是把他身边的人都调查过,对徐浩宇也有所了解。   他其实挺好奇的,徐浩宇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许敬贤八面玲珑跟他完全相反,这俩人怎么会来电?   不过徐浩宇负责这个案子也让他放心了很多,徐浩宇越是不懂变通和人情世故,那他查这个案子就越认真。   而且对方还跟许敬贤关系好,就算他不为了自己努力去查,那他也要为了许敬贤而对调查车祸的真相上心。   很多人都不喜欢徐浩宇这种人,但是却不影响他们相信徐浩宇这种人。   “我比较欣赏他的品格,或许是跟我很像的原因吧。”许敬贤笑了笑。   黄明宇听见这话也笑了。   狗东西真他妈臭不要脸,呸!   许敬贤顿时读懂了他的笑容,随口说道:“看来明宇哥已经看开瘸了一条腿的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真是可喜可贺,一条腿嘛,其实只要不耽误日常生活就行,你说是不是哥?”   黄明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伤心往事浮上心头,未语泪先流。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失去了和许敬贤交谈的欲望。   “徐浩宇来看我的时候给我说他已经掌握了点线索,所以我才说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许敬贤脱口而出。   “哦?”黄明宇又来了交谈的欲望。   觉得还能再聊五毛钱的。   许敬贤看着他说道:“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先提前给黄明宇心里埋个伏笔。   这样才有利于后面计划的展开。   黄明宇被勾起了心里的好奇,只能说道:“等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明宇哥你放心吧,我这不刚有点风吹草动就来告诉你了?”许敬贤点了点头,还颇有点邀功的意思。   黄明宇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我谢谢你,没别的事就早点回去睡吧。”   被吵醒了很烦躁,但偏偏许敬贤还是一片好心,他对此又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明宇哥也早点睡,晚安。”许敬贤贴心的给他将刚刚掀开的被子盖好。   成功给打断黄明宇的清梦,并在他心里埋下了伏笔,许敬贤心情愉悦的回到自己病房,刚推门进去,他就愣住了,因为在他病床上躺着个女人。   草。 ###第123章 朋友的女友,栽赃,愤怒   许敬贤的床上侧躺着一名女护士。   她背对着门,穿着淡紫色裁剪得体的护士服,两条修长的腿弯曲着叠在一起,薄薄的护士裤裹着浑源的臀。   许敬贤走近一看,居然是徐浩宇的女朋友尚熙,抬手推了推她:“喂。”   “嗯呢~”尚熙嘴里发出声低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先有些茫然,等看清许敬贤后猛地起身下床,手足无措的道歉:“许科长抱歉,我是来给您送宵夜的,见您没在,我又实在太累就一不小心睡着了,真是对不起。”   她这副模样倒是颇为惹人怜爱。   许敬贤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宵夜,姑且信了她的话:“值夜班挺辛苦吧。”   “还好。”尚熙抿嘴一笑,撩了撩耳畔的发丝说道:“许科长,这是我亲手做的,您快趁热吧,浩宇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要我照顾好您呢。”   “浩宇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既然如此我就尝尝未来嫂子的手艺。”许敬贤提起床头柜上的夜宵向桌子走去。   一共三个家常小菜,许敬贤分别尝了几口:“嗯,味道不错,很好吃。”   “既然许科长喜欢的话,那我明天再给您做。”尚熙走到许敬贤的对面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说道。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许敬贤很敏感的能捕捉到女人一举一动透露的各种信息,尚熙在隐隐的勾引他。   他这可不是小仙女们所谓的普信虾头男啊,而是出于经验做出的判断。   这种勾引不是那种肤浅的,粗糙的骚啦吧唧的,而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释放出气息后让男人主动去追逐她。   上次见面时他就有这种感觉。   虽然尚熙长得不错,还能玩制服诱惑,但他是不可能对不起徐浩宇的。   不过他决定试探一下。   万一自己看走眼了呢?   许敬贤一手夹着菜,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滑过去捉住尚熙的手:“那我可就谢谢尚熙了,等出院请你吃饭。”   “啊!”尚熙脸色一变,脸上流露一抹羞恼之色收回手站了起来,眼眶蓄满雾气,又委屈又薄怒,紧咬着红唇似嗔似怪的说道:“许科长请自重。”   话音落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敬贤更确定她是在故意勾引自己了,欲拒还迎。   如果只是单纯愤怒的话,不会流露出那种发烧似的表情给他留下遐想。   这娘们儿可不是啥好人啊!   许敬贤觉得自己身为徐浩宇的好兄弟有责任避免他当老实人接盘,拿起手机给赵大海:“大海呐,睡了吗?”   赵大海:“……”   要不是看在你受伤了的份上,我非得把香炉拿出来,画个圈圈诅咒你。   “还没有呢,科长有吩咐吗?”赵大海掀开被子下床,语气恭敬而温和。   许敬贤说道:“查一下XX医院一个叫尚熙的护士,我要她所有资料。”   “好的科长。”赵大海在心里记下。   “就这样,我先睡了,有点困了。”   许敬贤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赵大海:“……”   合着就你困,我不困是吧?   “大海,怎么了?”旁边郑永利的妻子被吵醒了,一丝不挂她了坐起来。   跟在许敬贤身边赵大海学到了丰富的攻略人妻的经验:一开始别谈什么感情,直接谈利益,然后威逼利诱。   日子久了,也就日久生情了。   “没事。”赵大海随口敷衍着,然后他给一个经常帮自己跑腿办事的人打了个电话去,接通后用和许敬贤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道:“XX啊,睡了吗?”   这就是领导他人的乐趣所在。   ……   8月24号,早上,星期四。   “咚咚咚!”   徐浩宇抬手敲响一套公寓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少妇,神色略显憔悴:“徐检察官,请进吧。”   她就是肇事司机的老婆,因为徐浩宇之前来过,所以早已经认识他了。   “李夫人,你先生去世后你的日子会变得很艰难吧。”徐浩宇询问道。   虽然李家有些存款,但是要赔偿许敬贤和黄明宇,足以掏空她的家底。   房子和车子肯定都是要卖掉的。   毕竟错在她老公,许敬贤和黄明宇不缺钱,但也不影响法律上的追责。   李夫人惨笑一声:“有什么办法?”   “有的。”徐浩宇淡淡的说道。   李夫人顿时抬起头看向他。   徐浩宇在沙发上坐下,迎着李夫人的目光吐出一口气说道:“许科长和黄理事都是心善之人,而且他们也不缺钱,你家里也并不富裕,他们不想因为这么点钱就压垮你这个家庭。”   “徐检察官,你说的是真的吗?”李夫人不敢置信,随即欣喜若狂,连连道谢:“谢谢,许科长是好人,黄理事也是大善人啊,呜呜呜,谢谢……”   “但是许科长他们需要夫人你帮一个小忙。”徐浩宇轻微的叹了口气。   做出这种事,实非他所愿。   但谁让开口的是许敬贤呢。   李夫人连忙答应道:“应该的,这是应该的,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   她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许科长希望你对黄理事说在车祸前几天你老公和这个人见过面。”徐浩宇说话的同时从怀里拿出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并不是金士勋。   但却是他曾经的实务官沈鹏程。   沈鹏程跟了金士勋多年,在金士勋当上检察长的时候他就成了首尔地检总务科的副科长,也算是熬出头了。   是金士勋在首尔的绝对亲信之一。   直接说金士勋跟肇事司机接触过显得太粗糙了,黄明宇不会信;但说沈鹏程跟肇事司机接触过,再推测到金士勋头上,那可信度就大大提高了。   至于证据?   李夫人的口供就是证据!   物证?   拜托,黄明宇又不是警察,他要个毛的物证,只是需要个宣泄的对象。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至于沈鹏程会是什么下场,那就看黄明宇的怒火会不会烧到他身上了。   他无辜吗?   不无辜!   李夫人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照片眸光闪动,抿了抿嘴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是要让我做伪证吗?”   “不是。”徐浩宇摇了摇头,组织语言打消她的疑虑:“这个案子最终会被定性为交通事故,你只需要私下给黄理事这么说就行,不会做笔录。”   “只要你答应,许科长不仅不会追究你老公的责任,不会让你进行经济赔偿,反而还会给你很大一笔钱。”   徐浩宇说出这种话感觉悲哀。   因为他以前是绝不会干这种事的。   只能在心里麻痹自己,自己对付的是金士勋这种贪官,无需感到自责。   “能给多少。”李夫人低声问道。   徐浩宇答道:“五十万。”   李夫人闻言流露出失望之色。   徐浩宇又补充了两个字:“美金。”   李夫人顿时再次抬起了头。   显然是动心了。   “李夫人,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为孩子想想。”徐浩宇层层施压。   他以前虽然不屑于干这种事。   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当官的天生就会恐吓普通百姓。   李夫人咽了口唾沫询问道:“我要是答应的话,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绝对不会!”徐浩宇斩钉截铁。   因为一旦她答应的话那么金士勋也就要完蛋了,又还能如何报复她呢?   “我答应。”李夫人沉默片刻后一咬牙答应下来,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徐浩宇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这上面的话接下来两天好好熟悉一下。”   他还要给李夫人做演技培训。   免得在黄明宇面前露了破绽。   另一边,医院的黄明宇发现了一个惊恐的事情,自己居然……没那方面的感觉了。   早上,他老婆穿着件吊带裙帮他洗脸的时候由于沟壑若隐若现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得他是心神荡漾的。   虽然他动不了,身上也承受不起重量,但可以让老婆用其他方式解决。   结果很快他发现那方面居然毫无波动,几乎崩溃,满头大汗:“怎么会这样,老婆,快去叫医生来!”   “老公你别这样,或许是因为你身体还没恢复好……”黄夫人连连安慰。   夫妻多年,互相都很了解,黄明宇一见她的模样顿时心尖儿一颤:“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不行了?”   “老公,你别胡思乱想了……”   “说!”黄明宇猛地提高了嗓门。   作为一家之主,他在老婆眼里还是很有威严的,黄夫人伸手抱住他,嘴唇蠕动了一下:“老公,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你永远是我老公。”   这话就相当于侧面承认他不行了。   黄明宇面如土色,心如死灰,当场崩溃,愤怒和屈辱感轮番涌上心头。   “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一个漂亮的老婆在怀里,自己却不行,他感觉这是对自己莫大的嘲讽。   “老公你别这样好不好……”黄夫人眼神心疼的看着他,泪流满面的说道。   “我让你出去!滚啊!给我滚!”   黄明宇红着眼睛大吼,他这并不是对黄夫人愤怒,而是自己太过敏感。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不要生气了,伤口容易崩开,我马上走。”   黄夫人连连安慰,随后擦了擦眼泪起身,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离开。   “啊啊啊西八!”   病房里传出黄明宇崩溃的哭声。   黄夫人匆匆向许敬贤的病房走去。   “嫂子,你怎么来了?”许敬贤正在做提肛运动强化武器,看见嫂子红着眼睛进来,连忙起身关切道:“是不是明宇哥又出事了?到底怎么了。”   我好大哥他出什么事了?   赶紧说出来我开心开心。   “明宇……明宇……”黄夫人吸了吸鼻子磕磕绊绊了几次才说出口:“明宇下面受到严重创伤,不行了,我害怕他想不开,麻烦许科长你过去帮我劝劝他,我在里面反而会刺激到他。”   她亲眼见证了许敬贤和黄明宇浓浓的兄弟情,所以才来请许敬贤帮忙。   并将黄明宇的难言之隐告诉了他。   毕竟老公也不介意许敬贤知道吧?   许敬贤听到这话后愣住了。   我明宇哥是真他妈惨啊!   这可都是他帮自己遭的罪。   许敬贤感动不已,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嫂子,在心里发誓:明宇哥是为我抗伤害那里才不行了,自己负主要责任,以后嫂子的性福由我来守候!   “这……这……怎么会这样。”许敬贤虽然心里乐开花,表面却难以置信。   黄夫人声音带着哭腔:“许科长你赶紧去看看他吧,好好帮我劝劝。”   “好,我现在就过去。”许敬贤迫不及待往外走,他要去一线战场吃瓜。   “阿西吧,我一定要杀了你!”   刚到门口,许敬贤就听见里面黄明宇充斥着怨恨的声音,推门而入就见他眼眶通红,牙关紧咬的躺在床上。   看见许敬贤进来,黄明宇连忙强行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毕竟他可不想让许敬贤知道自己那方面功能不行了。   但许敬贤一开口就让他蚌埠住了。   “明宇哥,我都听嫂子说了,你要想开点啊,毕竟作为男人在生活中不只有女人,还有事业,还有更有意义的东西!”许敬贤快步上前安慰道。   黄明宇:“……”   他没想到自己想隐藏的秘密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暴露在许敬贤面前,一时间脸色青白交加,内心羞愤欲绝。   许敬贤继续安慰道:“明宇哥,男女那点事也没什么意思,比如我每次都要搞一个小时,非常耽误工作……”   藏在门外偷听的黄夫人闻言瞬间瞪大了美眸,红润的小嘴张成了O型。   在震惊的同时,她还有些茫然。   许科长每次居然能干一个小时?   这种事不都是三五分钟结束吗?   一个小时的话换自己受得了吗?   哎呀!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黄夫人俏脸绯红,羞怒交加,呼吸略显急促,沉甸甸的良心起伏不定。   “闭嘴!”黄明宇忍不住呵斥一声。   一个小时,吹什么牛逼呢。   这王八蛋故意过来刺激我的是吧?   “好好好,我闭嘴,闭嘴。”许敬贤举手投降,做了个捂住嘴巴的动作。   黄明宇咬牙切齿的说道:“尽快查清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缺了一条腿他还勉强能接受。   但现在缺了两条腿,他接受不了!   ……   两天后,8月27号,星期天。   许敬贤出院了。   宋蕙荞,林妙熙,韩秀雅一起捧着花来接他,在病房里帮他收拾东西。   许敬贤坐在沙发上,看着三个风情各异的美女在面前忙碌着,他心里感到很满足,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啊!   “敬贤。”   就在此时徐浩宇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尚熙。   自从那天晚上后尚熙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躲开许敬贤,似乎不想面对他。   许敬贤下意识看向尚熙。   尚熙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移开目光,这副姿态如果落在徐浩宇眼里早就心神荡漾了,但奈何她面对的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许敬贤。   “前辈来了,事情还顺利吗?”许敬贤没有再去看尚熙,看向了徐浩宇。   徐浩宇点了点头道:“都办好了。”   “那去见见黄明宇吧。”许敬贤闻言起身就往外走去,徐浩宇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黄明宇的病房外。   开门的是黄夫人,看见许敬贤她就不由自主想起他一个小时的宣言,这两天晚上都没睡好过,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估计手指都要得腱鞘炎了。   黄夫人抿了抿朱唇,脸色微红的迅速移开目光,邀请道:“许科长,徐检察官你们来了,快点进来坐吧。”   “有结果了?”黄明宇见许敬贤和徐浩宇联诀而至,连忙脱口而出问道。   “还请嫂子先回避一下,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听。”许敬贤看向黄夫人。   黄明宇顿时精神一振。   “那你们聊。”黄夫人关上门离去。   许敬贤面色凝重的走到床边,看着黄明宇叹了口气说道:“明宇哥,浩宇这边有线索了,让他告诉你吧。”   黄明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线索不感到高兴,反而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说凶手很出乎他意料吗?   黄明宇当即看向了徐浩宇。   “根据肇事者的妻子声称,就在车祸发生前几天,她丈夫在家里见过这个人。”徐浩宇递上沈鹏程的照片。   黄明宇露出疑惑之色:“他是?”   “首尔地检总务科副科长,给金士勋当过多年实务官。”许敬贤说道。   黄明宇听出了他的意思,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是金士勋干的?”   作案动机呢?   “其实我和金士勋早有矛盾,他想让我一直留在他手下帮他立功,但人往都是高处走的,我选择去大厅。”   “他不放我走,我当一时气急就用了一些他的脏事威胁他,或许那时他就已经想灭口了,而且出车的当晚我才刚见过他,这有一点太巧合了。”   许敬贤面色深沉而严肃的说道。   “阿西吧!”黄明宇骂了一句,他心里已经信了,毕竟调查这件事的是人品过硬的徐浩宇,而且许敬贤跟他在这件事上是同盟,也没有必要骗他。   一想到自己从此当不成男人了。   他就恨不得将金士勋生吞活剥!   许敬贤又叹了口气:“只不过这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只有口供没有证据的话,最终也定不了他的罪。”   “为什么一定要有证据?”黄明宇冷冷的反问一句,看向徐浩宇:“麻烦徐检察官就以交通事故来结案吧。”   有证据的话,有有证据的办法。   没有证据,就有没有证据的办法。   报复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让那个肇事者的老婆来见我。”   他还是要亲自再问一遍。 ###第124章 裂痕,酒会,杀人案   “把你看到的,再跟我讲一遍。”   半小时后,黄明宇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肇事者的老婆李夫人说道。   面对仇人的老婆,他不迁怒于她已经是仁慈了,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他又不贱。   黄明宇纵然是裹成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但后天养成的气场也压得心虚的李夫人感觉喘不过气,战战兢兢。   幸好富兰克林冥冥中给了她勇气。   “那……那天我接孩子放学回来看见家里有个没见过的客人,就是照片上这个人,见我回来那个人就走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余光小心翼翼的瞄了黄明宇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他走后我老公就变得心不在焉起来,还对我和孩子说了些当时听起来莫名其妙,现在却才发现是遗言的话,呜呜……然后就……就这样了。”   李夫人话音落下已经哭成了泪人。   “你骗我!”黄明宇突然大喝一声。   李夫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得益于徐浩宇的培训,下意识连连否认:“没有我没有,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   “你当我是傻子吗?”黄明宇眼神阴冷森然,沉声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代,否则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拿你儿子撒气。”   许敬贤不着痕迹的看向徐浩宇。   徐浩宇则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要!不要啊!我说我说。”李夫人霎时大惊失色,擦了擦眼泪弱弱的说道:“我……我老公还给我留下了很多钱,我交出来,我全都交出来。”   黄明宇这才信了李夫人的话,而且他也不认为一个家庭主妇能骗了他。   许敬贤嘴角一勾,徐浩宇还是挺会把握黄明宇心理的嘛,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然后针对性的作出了准备。   不过李夫人的演技也确实在线。   “你可以走了,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哼。”黄明宇冷冷一笑,露出个残忍的眼神恐吓李夫人。   李夫人连连点头保证:“我发誓绝对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马上带孩子离开首尔,马上就走,就走。”   随即便惊慌失措的跑出了病房,虽然没有穿帮,但她心里还是很慌的。   只想快点拿到钱,然后远走高飞。   “徐检察官,麻烦这个案子就以交通事故结案。”黄明宇再次请求道。   徐浩宇皱起眉头:“不行,这与我的原则不符,我不管你是要用什么办法报仇,但是我都会选择用法律……”   “前辈,请你帮帮忙吧。”许敬贤站了起来,对着徐浩宇深深的一鞠躬。   两人开始唱双簧。   “敬贤,你了解我的为人,你这是故意为难我。”徐浩宇叹了口气,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抱歉,虽然你对我有恩,但我能将这个信息告诉你已经是触及底线了,我不会再退步。”   他说这话时感觉有些汗颜,因为他这次干的事已经跌破了自己的底线。   “前辈……”许敬贤还想再求情。   但徐浩宇抬手打断了他,以不近人情的口吻说道:“你们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报仇我管不着,但我这边还会继续调查下去,宁愿归为悬案,也不可能就这样结案,我就先行告辞了。”   话音落下,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明宇哥,他就是这个样子。”目睹病房门关上,许敬贤无奈一笑说道。   “他是个人品过硬的好人。”黄明宇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同时对于徐浩宇的话也更加深信不疑,眼中流露出一抹刻骨的怨恨,咬牙道:“金士勋。”   瘸腿之仇!   绝种之恨!   此仇若是不报,他妄为男人!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算男人了。   许敬贤在旁边煽风点火:“明宇哥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先冷静冷静再说吧,金士勋能做到首尔地检的检察长,背后也有人的,这件事我们又没证据,撕破脸很容易得不偿失。”   这种时候就不能附和他,而是得跟他唱反调,那他反而就更容易上火。   “我很冷静!”黄明宇怒喝道,他感觉许敬贤就是在说风凉话,哪个男人没了性功能还可以正常冷静下来的?   那不叫冷静,那叫没有血性!   许敬贤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一咬牙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支持明宇哥你的决定,毕竟归根结底你是被我牵连了,我这边随时可以配合你。”   这样自己和金士勋的矛盾就变成黄明宇和金士勋的矛盾了,自己只需要在一旁看戏,并随时等着补刀就行。   毕竟黄明宇的目的只是想要报复金士勋,但是却不一定非得让他去死。   而许敬贤则是必须要金士勋死!   而且要让他死得很快,不能给他泄露或动用那些会所客人照片的机会。   “我要捋一捋思路,有需要你参与的地方肯定不会客气,对了。”黄明宇说完勉为其难一笑:“对了,今天你出院对吧?恭喜,可惜我是没法给你庆祝了,就等着你给我庆祝吧。”   “等明宇哥你出院,我肯定帮你好好庆祝庆祝。”许敬贤笑着承诺道。   不过这估计他得小半年才能出院。   毕竟伤到骨头了,恢复期很长。   随即许敬贤告辞离开,走到门口对嫂子笑了笑:“嫂子这段时间照顾明宇哥幸苦了,也一定要注意休息。”   “谢谢许科长关心……”黄夫人还是不敢直视许敬贤,因为一看到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小时,毕竟她有限的性经验让她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什么感觉。   许敬贤打断道:“别一口一个许科长的了,嫂子叫我一声敬贤就行。”   逐步拉近关系,慢慢攻略。   黄夫人这种女人没有物质上的危机和需求,所以讲利益是不行的,得培养点感情基础,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反正黄明宇现在也不行了,自己要是抓紧给黄夫人播种,等她生个孩子未来说不定还能继承黄家的家业呢。   毕竟明宇哥大恩大德他无以为报。   就送他个能传宗接代的继承人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敬贤。”黄夫人莞尔一笑,抿着嘴说道:“多亏了你帮我开解明宇,他现在才好多了。”   其实这是黄明宇自身心里承受能力过硬的原因,黄夫人却以为这是许敬贤的功劳,所以心里对他十分感激。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明宇哥可是对我有救命之恩。”许敬贤微微一笑,坦然自若的接受了这份功劳。   病房里的黄明宇听着门外自己老婆和许敬贤攀谈的声音莫名烦躁,大喊一声:“我要喝水,给我倒杯水来。”   那里不行了后他心里就更加敏感和扭曲以及自卑,总不由自主的担心自己老婆会出轨,许敬贤这种有人妻爱好黑历史的更是他的重点防范对象。   而且许敬贤长得很帅,有迷惑性。   “来了!”黄夫人略显歉意的看着许敬贤:“不好意思,我要先去照顾……”   “嫂子你忙,我先走。”许敬贤看了看手表,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黄夫人这才转身进屋,温柔的给黄明宇倒水:“明宇你小心,有点烫。”   “离许敬贤远点,别忘了你是有丈夫的。”黄明宇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黄夫人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既委屈又羞愤:“明宇你胡说什么呢,敬贤好心好意,我道声谢还错了吗?”   她能理解黄明宇受到重大打击后性情大变,但不能接受被他这么误会。   她可一向都是恪守妇道的。   有时候虽然心里会胡思乱想。   但身体上却从没有做出过错事。   “又哭哭滴滴的干什么?”黄明宇看见她这副模样就头疼,满脸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是提醒一句,又没说你们怎么样,许敬贤这个人在私生活上比较乱,你离他远点对我们都好。”   黄夫人气得良心跌宕起伏,觉得黄明宇这种背后恶意编排许敬贤的行为很下作,亏许敬贤还拿他当大哥看。   许检察官真的是太可怜了。   完全就是被她老公利用了。   但身为黄明宇的妻子,在他受伤的关头也不想惹他生气,就只能紧咬着红唇自顾自生着闷气,没有再说话。   黄明宇冷静下来后也知道自己刚刚反应过激了,但这时候他实在没有心思也拉不下脸认错,同样闭口不言。   夫妻俩之间的关系开始微妙。   一条看不见的缝隙逐渐出现。   著名曹学家许敬贤说过:只要给我一条裂缝,我能挖垮紫禁城的墙角。   ……   黄明宇没办法帮许敬贤庆祝。   但许敬贤自己还是要庆祝庆祝的。   晚上许敬贤邀请了徐浩宇,蔡东旭和许久未出现的姜镇东,宋杰辉,陈警卫等同事和好友举行了一个酒会。   算是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关心。   就连金士勋他都邀请了。   毕竟明面上两人还没有撕破脸。   “跟黄家化干戈为玉帛,还结交上了黄家大公子,你这次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啊。”首尔地检第一次长姜孝成向许敬贤举了举酒杯说道。   “我这人天生运气好。”许敬贤咧着嘴环顾一周:“我大侄女怎么没来?”   他有点想看姜采禾的白丝美腿了。   那是他见过最完美无瑕的一双腿。   “我们大人的聚会,小孩子来凑什么热闹?”姜孝成内心敲响了警铃。   此贼觊觎自己的宝贝闺女啊!   更让他头疼的是,他那宝贝闺女也觊觎许敬贤,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待在一起,不然那可就是双向奔赴了。   今晚他女儿非吵着要来,还换了身抹胸裙把她那本就不富裕的粮仓硬生生挤出了沟,真是一见敬贤误终身。   他以许敬贤喜欢黑丝为由建议女儿换条丝袜,然后才趁机先一步溜走。   有个不省心的闺女真是心累。   远处的沙发上,金士勋端着酒杯冷眼看着交谈愉快的许敬贤和姜孝成。   这俩人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到现在谈笑风生,反而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毕竟他开始是支持许敬贤的。   结果现在许敬贤和姜孝成和好了。   自己跟姜孝成水火不容了……   草!姓许的果然早有不臣之心!   最关键的是,许敬贤居然当着他面和姜孝成聊,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就和谈恋爱一个道理,当你喜欢对方的时候,对方身上全都是优点。   当你不喜欢他的时候,那他身上就全是缺点,任何污点都能无限放大。   “有线索吗?”姜孝成问许敬贤。   许敬贤摇了摇头:“毫无头绪。”   “那或许真是一场意外,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姜孝成中肯的说道。   许敬贤不可置否:“世上也没有完美的检察官,总有查不到的线索。”   “算了,不提这个,我昏迷这两天首尔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他不想演无意义的戏,又没片酬。   “还真有。”姜孝成眉头一挑,放下酒杯说道:“你车祸第二天,江南区金源酒店发生一起入室凶杀案,四名死者,这个案子已经轰动首尔。”   “你们大厅刑事一科接手调查了。”   许敬贤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感慨说道:“我才昏迷两天而已,首尔就发生那么大的刑事案件,真是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我的话南韩将会怎样。”   他对这个国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姜孝成:“……”   你不要脸的样子真的很不要脸。   虽然很惊诧闹市区发生了涉及四条人命的重案,但这个案子跟自己又没关系,所以许敬贤也就没有再多问。   聚会一直进行到凌晨一点才散场。   许敬贤作为东道主,先把前来参加聚会的都送走了,自己最后才离开。   到家时林妙熙和韩秀雅已经醉死。   “今晚我们一起睡。”许敬贤看着神智尚存的宋蕙荞,他不喜欢搞死鱼。   反正嫂子也醉了。   发现不了他和宋蕙荞的苟合。   宋蕙荞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俏脸红扑扑的:“今晚不行,我那个来了。”   她不想把场面搞得太血腥。   “那你有口福了。”许敬贤笑道。   宋蕙荞:“???”   这一夜她只呜不咽,咽之不尽。   ……   次日,许敬贤前往大厅上班。   “许科长,恭喜平安出院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看见许敬贤,众人纷纷送上祝贺。   许敬贤一边回应一边进了检察室。   “科长,这是您要的关于李尚熙的资料。”赵大海起身递上一份文件。   许敬贤随手接过走进了办公室。   同一时间,刑事一科,负责金源酒店特大杀人案的刘检察官满面愁容。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线索咯?”他含着烟吞云吐雾,看着面前的警察。   警察点了点头:“根据现场来看是这样的,凶杀很专业,手法细腻。”   “那难道你们不专业吗?”刘检察官阴阳的问了一句,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警官喝道:“总长让我半个月破案,现在你却告诉我警方查不到任何凶手的线索,你在开玩笑吗?”   由于四名死者都是日笨人,涉及到国际声誉方面,他承受的压力很大。   “不敢!”警察吓得站了起来。   刘检察官也跟着起身,上前发泄似的揪着警察的领子咬牙说道:“我要是受到处罚,那在执行之前肯定会先拉你垫背,赶紧给我找出线索啊!”   “是是是。”警察满头大汗的应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刘检察官不耐烦的喊道:“进!”   “检察官,四名受害者的资料都出来了。”实务官拿着文件推门而入。   刘检察官伸手接过后打开迅速扫了一眼,诧异的一挑眉说道:“毒畈?”   “是的。”实务官点了点头,进一步补充道:“根据日笨那边传过来的资料看,这四人都隶属于一个叫桥本会的暴力组织,桥本会多次因从事畈毒而遭到警方打击,但却死而不僵。”   在日笨虽然黑社会合法,但是杀人放火和畈毒这些行为却是不合法的。   所以搞得十几年后,大部分黑社会组织全都转行去开奶茶店卖奶茶了。   生活不易,大哥叹气。   “什么死而不僵,打不死就说明有人没想打死。”刘检察官撇了撇嘴。   身为检察官,他最明白这套了。   黑社会组织搞得民怨滔天,普通百姓都知道了,当地官方能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但为什么他们始终还会存在?   无非就是头上有保护伞嘛。   保护伞不倒,他们就不会死。   实务官提醒道:“检察官,既然涉及毒畈,这案子就不归我们管了。”   刘检察官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可以甩锅了!这才是关键!   对于这种难办的案子,他宁愿不想要功劳,也不想等着办砸后被处罚。   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他的行事准则如下:   只要做事那就容易犯错,但是与之相反,只要他不做事就绝不会犯错!   反正只要他每年能通过考核,就依旧还是高高在上的检察官,已经属于人上人了,何必去追求更多的虚名?   他已经过了那个热血的年纪了。   还是多给年轻人出头的机会吧。   “许科长今天出院了吧?那我就将这个案子送给他当贺礼好了。”刘检察官嘿嘿一笑:“我现在去见总长。”   原本压力山大的他现在一身轻松。   许敬贤还不知道一个案子要莫名其妙砸到他头上,此时他正眉头紧皱。   因李尚熙的资料不对劲儿。 ###第125章 冒名,接盘侠,动手   李尚熙,27岁,釜山人,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从小学习成绩优异,高中时以出色的成绩考入了首尔的大学,然后再也没回过釜山。   这些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赵大海作为一个很细的男人,许敬贤让他查,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浅尝辄止。   而是会继续深入其中。   所以还安排了人拿着李尚熙的照片和资料去她老家,以及她学校调查。   然后问题就来了。   李尚熙的中学老师和一位与她同村的老人表示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她。   赵大海立刻察觉到有问题。   随即又到了李尚熙的大学求证。   而李尚熙的大学老师和跟她熟识的同学却都说照片上的人就是李尚熙。   看到这里许敬贤就感觉有意思了。   南韩也兴玩冒名顶替上大学这套?   那么真正的李尚熙又去哪儿了呢?   调查到这里就结束了,毕竟才两三天时间,能查出这些已经很用心了。   “大海。”许敬贤冲外面喊了一声。   片刻后赵大海推门而入:“科长。”   “这个女人继续查,深挖,把她老底都给我挖出来。”许敬贤手指敲了敲办公桌上李尚熙的调查结果说道。   徐浩宇这种老直男都是恋爱脑,一旦沉迷于爱情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   所以想让他远离这个他把握不住的女人,就得拿出些确确实实的东西。   否则空口白牙的话倒会让他反感。   赵大海鞠躬应道:“是!”   “还有事吗?”见他鞠完躬后还站在原地没动,许敬贤好奇的问了一句。   赵大海露出略显腼腆的表情,掏出一份请柬递上去:“本来想下班再告诉您的,我衷心希望您能来参加。”   “谁的?”许敬贤打开请柬一看,新郎居然是赵大海,震惊:“那么快?”   他和郑永利的老婆已经成功搞上就算了,居然都已经到结婚的地步了。   聊斋里也没那么快啊。   “科长,我二婚,她也二婚,都过了谈感情的年龄了,而且我也确实挺喜欢她的。”赵大海淡然一笑说道。   又不是头一次结婚,都是结过一次了的了,一切从速,早点把事定了。   最关键的是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往外送礼钱,必须趁这次机会回一波血!   要不然他才懒得费功夫办婚礼呢。   许敬贤掂量着请柬,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说服郑永利离婚的?”   毕竟郑永利才进去十几天,老婆就要带孩着子改嫁,这他居然能接受?   “摆事实,讲道理,他老婆跟着我的话对他孩子好,虽然等他出来时他孩子或许已经不认识他了,但谁让他是父亲呢。”赵大海感慨一声说道。   郑永利一开始很愤怒,但等他拿孩子说事时,郑永利就痛苦的接受了。   为了孩子的未来。   他个人忍受屈辱又能算什么?   毕竟他儿子如果顶着一个罪犯之子的名头,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   亲眼看着郑永利身上那种情绪的前后变化,让赵大海的心情十分复杂。   但这并不耽误他上郑永利的老婆。   当天回到家后,为了能帮郑永利出口气,他狠狠上了那个对前夫无情的女人几次,郑永利知道肯定会感动。   许敬贤说道:“行,我肯定会到。”   他当然要去给大海撑撑场面才行。   “谢谢科长。”赵大海这才离去。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他随手抓起接通。   然后里面传出黄秘书的声音:“许科长,总长阁下要见你,就现在。”   “好的黄秘书,我现在就去。”   挂断后许敬贤便前往总长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发现里面除了朴勇成外还有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笑着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许敬贤同样还以一个笑容回应。   同时脚下不停的走到了朴勇成的办公桌前鞠躬:“总长大人,请吩咐。”   “不用客气,放松一点。”朴勇成神色温和:“敬贤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多谢总长关心,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都好了。”许敬贤回答道。   朴勇成轻笑一声:“那我可就该给你加点担子了啊,你看看这个吧。”   他拿起面前的文件递给许敬贤。   许敬贤微微弯腰伸出双手接住。   正是金源酒店杀人案的最新报告。   “总长的意思是……”许敬贤面露询问之色,在看见四名死者是日笨毒畈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想让自己接盘。   昨晚刚和姜孝成聊过这事,没想到今天就落到自己头上,也真是够了。   朴勇成接过话茬说道:“我希望你来负责这个案子,正好你之前破获的仁合会会长赵今川畈毒一案也涉及到日笨桥本会,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没有,我完全服从命令!”许敬贤干净利落的表态,有意见也得保留。   毕竟领导问你的意见时不是真要参考你的意见,只是想表示自己宽容。   “这是原本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事一科的刘检察官,他会跟你交接。”朴勇成指了指沙发上坐着的刘检察官。   刘检察官立刻起身上前,满脸笑容的和许敬贤握手:“许科长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期待你的好消息,稍后我就让人把相关资料给你送去。”   他从不嫉妒能力比自己强的人。   因为正是有这样的人在前面顶着。   他这种人才能在后面摸鱼混日子。   所以他希望这种人越多越好。   “那就麻烦刘检察官了。”感受到对方异常热情,许敬贤也只能感慨自己的人缘好,只要是个人都喜欢自己。   显然,不喜欢自己的那就不是人。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都是为国民服务,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刘检察官嘴上的觉悟很高。   “刘检察官没事就先走吧,我还要交代点事。”朴勇成看向刘检察官。   “是,总长阁下,属下告退。”刘检察官对朴勇成弯腰鞠躬后转身离开。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朴勇成对许敬贤说道:“这个案子最好能在半个月内出结果,仁川地检那边已经在走程序了,九月底前能空出个位置。”   虽然他是检察总长。   但也不是想调谁就能调谁,在没有人员空缺的情况下,他每调整一个人的位置都会引起一串人位置的变化。   所以才要花那么多的时间来安排。   特别是调整对象还是副部长级的。   他的调整结果得让被调整的所有人都满意,毕竟他是分蛋糕的人,如果分不公平,下面的人肯定会有意见。   “是,总长!”许敬贤答道,朴勇成说的是出结果,并不是真相,实在查不出来,只要能给个结果结案就行。   朴勇成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刘检察官很快就把金源酒店杀人案的相关材料送到了许敬贤的检察室。   根据酒店监控,四人入住酒店时提了几个箱子,而从画面能看出箱子里明显是装有东西的,在命案发生后箱子还在,但是里面却已经空空如也。   再结合四人的身份是毒畈。   那就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箱子里装的是货物,然后被人黑吃黑给劫了。   酒店房间位于23楼,这个高度凶手肯定不是从窗户翻墙进去的,何况窗户也一直紧闭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而监控里也没拍到有陌生人的身影出入房间,一连几天都只有客房服务人员进去收拾卫生和更换床单被套。   许敬贤看了那个客房服务员的审讯笔录,从纸面看回答得没什么破绽。   但她是唯一一个这几天内进出案发房间的人,理论上来说她很有嫌疑。   “再把这个客房服务人员请回来配合调查,另外,拿着死者的照片去问一下上次仁川码头行动抓获的桥本会的成员,看看有没有认识他们的。”   许敬贤很快就做出了安排。   接着又给周承南和金钟仁以及刘胖子分别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在道上打听一下桥本会的人是来跟谁交易的。   猫有猫到,鼠有鼠道,妹子有……   咳,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警方查不到的消息,黑涩会却容易查。   而他自己则是驾车前往案发现场。   “许检察官好!”   因为属于重大案件的原因,在案发房间外面被拉起警戒线封锁了起来。   还有两名警员看守现场。   见到许敬贤后第一时间鞠躬问好。   “以后这个案子就由我负责。”许敬贤点了点头回应,示意道:“开门。”   进去后他重新对现场进行勘验。   根据尸检报告,从四名死者的出血量和致命伤来看都是出其不意被人一刀毙命,凶手可能早就藏在房间里。   而且事后凶手还把四具尸体都拖进洗手间,并耐心的清理了地面痕迹。   因此凶手不会是女人,这也是警方排除那个客房服务员有嫌疑的原因。   可凶手是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毕竟总不能是四人中的其中一人杀了另外三人,然后自己再自杀了吧。   许敬贤戴着手套拿着手电搜索房间的每个角落,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在衣柜滑门缝隙里找到根毛发。   像这种豪华酒店的豪华套房,酒店每天都会打扫得仔细到变态的地步。   有一根毛都可能会被客人投诉。   而死者四人死亡时离住进这间房已经三天了,所以这根头发如果不是他们四人的,那就很可能会是凶手的。   许敬贤将其装入证物袋后离去,回到大厅让人送去了国搜科进行化验。   “科长,有一个桥本会的成员说认识四名死者中的一人,称其是桥本会的骨干,而且是会长的私生子。”赵大海汇报的同时递上照片,上面那名年龄最小的死者被用红笔圈了出来。   许敬贤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据其称这名私生子很受桥本会会会长桥本源的重用,桥本会内部都在说其有将位置传给他的想法,桥本源的两名亲儿子对此耿耿于怀,所以会不会是他们窝里斗,铲除竞争者。”   许敬贤觉得他分析得挺有道理,但是没有证据:“幕后主使是谁就先不纠结了,想办法把凶手找出来吧。”   其实鬼子死了也就死了,他对能不能找到凶手都无所谓,只不过他现在是一名检察官,得维护检方的颜面。   维护检方的面子就是维护自己的。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到家中。   “嗷嗷嗷~”   刚开门,一条虎头虎脑,全身纯黑色的小奶狗就远远的冲他一阵嚎叫。   “小黑闭嘴!”厨房里的韩秀雅出来呵斥一声,小奶狗立刻屁颠屁颠摇着尾巴向她跑了过去舔她白皙的小腿。   许敬贤好奇的问道:“这是哪来的狗?”   他都怀疑这家伙长大后会偷袈裟。   有点像西游记里那只黑熊精幼崽。   “突然跑到院子里来的,见挺可爱就留下了,我问过妙熙了,她可是没意见的啊。”韩秀雅笑吟吟的答道。   许敬贤走过去弯腰捉住小奶狗命运的后颈把它提了起来:“这他妈是你能舔的吗?以后让我还怎么下口?”   “嗷嗷呜呜~”小奶狗四肢挣扎着。   韩秀雅红着脸啐了一口。   说完就红着脸转身跑进了厨房。   “大嫂,”许敬贤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拎着手里挣扎不断的小奶狗说道:“小黑这个名字听起来太土了点,以后就叫它旺财吧。”   “旺财!旺财!来,让我看看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许敬贤去掰它腿。   “嗷呜呜呜~嗷呜呜~”   旺财嗷嗷叫着发疯似的胡乱动弹。   “别动!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厨房里的韩秀雅嘴角抽搐,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敬贤正在对狗做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   许敬贤跟旺财属于同类吧?   ……   转眼过去两天,8月29日。   这天法务部放出了一个喜讯。   银城集团向法务部和检察厅捐赠一百台公务用车,还举行了一个仪式。   许敬贤知道这是黄明宇要对金士勋动手了,直接金钱开道,权势碾压。   他根本不需要躲在暗处玩阴滴。   而许敬贤就不同了,作为躲在草丛里的毒蛇,他已经在准备玩阴滴了。   这是他除掉金士勋最好的机会!   许敬贤给朴灿宇打去电话,语气慢悠悠的道:“灿宇呐,我想吃鸡了。”   这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特别暗号。   “好的哥,我马上给你送来。”炸鸡店里,等许敬贤挂断电话后,朴灿宇继续神色从容,不慌不忙的炸着鸡。   炸好后将其打包,摘下手套对学徒说道:“我去送外卖,你们看着店。”   话音落下,他出门开着贴有炸鸡店名字和Logo的面包车就扬长而去。   在黄明宇大量的金钱和人脉资源的轰炸下,金士勋当天就被降维打击。   法务部申饬首尔地检工作不力,执法不严,致使短短三月内首尔就接二连三爆发大案重案,要求全体反省。   看似斥责整个首尔地检,其实就是批评金士勋一个人,这是第一步,接下来肯定还有第二步,第三步跟进。   “是是是总长阁下,我一定会深刻反省……”办公室里,金士勋被朴勇成训得跟孙子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能连连称是认错,等着那边挂断电话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阿西吧,到底是谁!”   这明显就是有人要搞他,而最危险的信号是他居然没能提前收到消息。   “叮铃铃!叮铃铃!”   他办公桌上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金宇翰次官”。   他连忙接通:“次官阁下。”   “你是不是得罪黄明宇了?就是他在整你。”金宇翰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金士勋心里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万分。   黄明宇!   他顿时手脚冰凉,背后渗出冷汗。   第一反应就是对方知道车祸是自己制造的了,可随即又很想不通,黄明宇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自己明明已经做到天衣无缝了,根本就没有证据能牵连到自己身上啊!   “金检察长?”迟迟没听到金士勋的回应,金宇翰有些不悦的喊了一声。   金士勋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语气疑惑不解的说道:“怎么会,我除非疯了才敢得罪他,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就去见他。”   既然已经事发了,他现在能做的首先就是去向黄明宇解释,试着求黄明宇的原谅,并且付出一些代价,比如以给他当狗之类的条件来换取和解。   他相信自己首尔地检检察长的身份还是很有分量的,而黄明宇是个荔枝的人,不至于非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原因,尽快平息他的怒火吧,你也知道,财阀不计代价要搞一个检察长可并不是什么难事。”   黄明宇太有钱了,又舍得花钱。   所以很少有他办不成的事。   金宇翰点到即止就直接挂了电话。   毕竟他也不想跟这件事牵连太深。   “该死!”   金士勋一脚揣在椅子上,双手撑着办公桌紧咬牙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漏了破绽?   片刻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整理好情绪和仪表迅速出了门。   “备车,去XX医院。” ###第126章 命运无常,死亡与线索   “咚咚咚!”   病房的门被敲响。   正在给黄明宇喂饭的黄夫人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看见门外的金士勋后面露疑惑之色:“你好,请问你是……”   女人一般都不怎么关心时政。   所以她不认识金士勋也实属正常。   “黄夫人中午好,鄙人金士勋,现任首尔地检检察长,是特意来拜访黄理事的。”金士勋语气十分的客气。   “原来是金检察长。”黄夫人脸上露出恍然的笑容邀请道:“快请进吧。”   因为之前许敬贤和徐浩宇跟黄明宇谈事的时候支开了她,所以她还不知道在黄明宇的眼中金士勋就是仇人。   她带着金士勋来到黄明宇的病床前却发现自家老公冷着脸,顿时愣住。   这金士勋有哪里得罪过自己家吗?   “你们先聊,我去洗点水果。”虽然心里疑惑,但她也知道接下来的事自己不适合在场,拿起水果就往外走。   “金检察长,你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废人。”黄明宇嘴角勾起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森冷。   金士勋面色沉重的快步上前走到病床旁边鞠躬,将姿态放得极低:“黄理事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或许我们真有误会。”黄明宇淡淡的打断他对话,随即眼神凶戾的指着自己挂着腿问道:“但这却是事实!”   误会归误会,但你伤到我是事实。   别想着还能和解。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二弟夭折了。   但偏偏这点他还没办法说出来。   而越是压抑在心里他怨气就越重。   感受着黄明宇眼中的怨恨和语气里不容商量的意味,金士勋心中一沉。   自己先前的预想或许太过乐观了。   同时也有些看轻黄明宇。   不就是跛了一条腿吗?   腿已经跛了,杀了自己也好不了。   不理智一点趁着这个机会利用自己来摄取更大的利益,居然只想着报复自己出口气,这想法也太幼稚了些。   看来自己高估了他的心性。   无论如何黄明宇还是个年轻人啊。   今天必须要让他出了这口气才行。   金士勋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咬牙说道:“我对理事您无意中造成的伤害自然是不敢否认,如果能让您平息怒火的话,我愿意自废一腿致歉。”   只要能保住手中的权力,他不介意当个跛子,就算他瘸了一条腿,但只要还是检察长,就没人敢看不起他。   而他要是失去了权力,就算是个健全的人,也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一条腿配跟我的一条腿比吗?”黄明宇眼神轻蔑的看着他,冷笑一声:“你要是自残两条腿,我倒是能考虑放过你。”   金士勋内心生出了些火气。   他知道黄明宇这话只是单纯的在嘲讽他,他也不可能真的废了两条腿。   因为两条腿废了就当不了官了。   “赶紧滚吧。”黄明宇挥了挥手。   “噗通!”   金士勋直接跪了下去,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强忍着屈辱趴着说道:“只要黄理事能抬手放我一条生路,士勋愿为黄理事门下走狗,马首是瞻。”   看着跪在床边的金士勋,黄明宇内心没有任何波动,用自己的腿和子孙根换来一条狗,这个代价太大了些。   他现在只想为自己弟弟出口气!   而他深知对于金士勋这种贪权恋势的人来说让他一步步失去权力,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是最大的痛苦。   至于弄死金士勋他则从没有想过。   因为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报复的尺度在哪里,毕竟金士勋再怎么也是一位检察长,要是弄死他,自己也完了。   权力部门可以容忍他无法无天,但是不能容忍他对权力本身无法无天。   “我再说最后一遍!滚!我不想看到你!”黄明宇毫不客气的驱赶道。   金士勋顿时心都凉了,黄明宇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收拾自己啊!   感受到黄明宇的决心后,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能说服他,自己真就完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理事,我有一件东西可以弥补我的过错,请允许我回去取。”   他说的自然是凯城酒店会所那些客人的照片,他视为救命稻草的东西。   黄明宇对自己一条狗不感兴趣。   但是一群狗呢?   黄明宇听见这话倒真有些好奇了。   情也求了,跪也跪了,到这一步金士勋居然还认为有能换取自己谅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种信心?   “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说的那件东西最好能够打动我,否则的话别想再见到我。”黄明宇沉吟片刻后说道。   金士勋刹那间松了口气,他对那些照片有绝对的信心,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沉声说道:“理事放心,我准备的这件礼物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他心情还是蛮复杂的。   这些照片都是因为许敬贤他才能得到的,现在却也是因许敬贤而动用。   如果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哼。”黄明宇对此不可置否,见金士勋还站在原地没动,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问道:“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理事,我斗胆一问,您怎么会知道车祸的事是我做的!”金士勋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困扰自己一路的疑惑。   黄明宇没有回答,而是不咸不淡的说道:“等你先取得我的谅解再说。”   “是。”金士勋低头答道,随后对他鞠了一躬,低着头倒退着离开,退到门口时才转身开门,然后大步离去。   走进电梯后他重重的吐出口气。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摁下负一层。   “叮~”   金士勋出了电梯向自己的车走去。   今天司机没下来给他开门。   但心里装着事的他也没在意,直接拉开后座的车门就坐了进去,将头往后靠闭上眼睛说道:“回家,快点。”   他有些心累,要假寐一会儿。   顺便在心里复盘刚刚病房里的事。   而司机则一言不发的启动了车辆。   不知过了多久,金士勋突然被一阵颠簸感震醒,睁开眼睛车窗外一边是广袤的荒原,一边则是奔腾的汉江。   “阿西吧!这是什么地方?”   他霎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同时才发现开车的并不是他司机,而是一个戴着棒球帽和黑色口罩的青年男子。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停车!”   他想去开门,但是车门已被锁死。   任由后座的金士勋大喊大叫,驾驶位上的朴灿宇却依旧沉着冷静,从容不迫的匀速行驶在河岸边的土路上。   “该死!我让你停车!”   “黄明宇要干什么?他疯了吗!我只撞断他一条腿,他想要我的命?”   “不!不对!你不是黄明宇的人!”   “你到底是谁!停车!快停车啊!”   强烈的恐惧使金士勋变得异常暴躁和愤怒,他起身想要去抢夺方向盘。   朴灿宇从镜子里看见这一幕直接一脚急刹,刚刚起身的金士勋身体往前一个猛冲,额头狠狠撞上前面座椅的靠背,身体反弹回去摔倒在后座上。   金士勋直接被撞懵了,眼前都是小星星,痛苦的蜷缩在座位上哀嚎着。   朴灿宇再次踩下油门重新提速。   而等金士勋捂着额头缓过来时车已经停了,戴着手套的朴灿宇下车,拿出手机拨通了许敬贤的电话:“哥。”   随后拉开车门将手机丢给金士勋。   然后倚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支烟。   “喂?喂!你是谁!”金士勋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拿起来就追问道。   办公室里,许敬贤翘着二郎腿,一手夹着雪茄抖了抖烟灰,一手拿着手机笑吟吟的说道:“是我啊检察长。”   “许敬贤!”金士勋瞳孔猛地放大。   “很意外?”许敬贤语气透露出玩味和嘲弄:“难道只准你对我下手吗?”   这个关头很巧合,黄明宇才刚对金士勋展现出穷追猛打,欲将其赶尽杀绝的架势,金士勋就被人给害死了。   就算有人怀疑那也是怀疑黄明宇。   当然,如果没有证据能证明是黄明宇干的,那也肯定是拿他无可奈何。   黄明宇顶多吃个哑巴亏帮他背锅。   “咕噜~”   金士勋喉头涌动了一下,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说道:“敬贤你听我解释……”   “抱歉,我不是很想听,今晚你托梦告诉我吧。”许敬贤挂断电话取出手机卡掰断,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敬贤!敬贤!许敬贤!”金士勋声嘶力竭的连吼了几声,但回应他的却只有盲音,整个人顿时是面如纸色。   接着又哆哆嗦嗦的想打回去,但却始终都打不通,崩溃的大吼一声将手机丢出了车外,扒着车窗急切的冲朴灿宇喊道:“求求你帮我再给他打个电话,你帮帮我,我会报答你的!”   他此刻已经不复昔日的从容和稳操胜券的霸道,只剩下了惶恐和狼狈。   因为就像他想整死许敬贤,所以他也很能感受许敬贤想整死他的决心。   所以他怕,他慌。   朴灿宇加快抽完手里的烟,将烟头掐灭揣进兜里,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拉开后座的车门捂住金士勋的口鼻。   “呜呜呜!放开……呜呜呜!”   金士勋目露哀求,奋力的挣扎,双手不断拍打朴灿宇的手,但是朴灿宇却无动于衷,很快他就失去了呼吸。   朴灿宇关上车门,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将里面昏迷的司机拖出来放进驾驶位,然后启动汽车,关上车门。   车辆缓缓地滑行,当车身的一半超出河堤后瞬间就失去平衡加速冲下了河岸,落入滚滚汉江中溅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很快就沉没得无影无踪。   “汉江的鱼,一定很肥。”   朴灿宇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随即他摘下手套,口罩,帽子跟着抛入汉江,捡起刚刚被金士勋扔出车外的手机揣进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此同时,医院的黄明宇左等右等金士勋迟迟不到,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但是金士勋那番话已经吊足了他的胃口,他很好奇对方说的礼物。   举个例子,这种感觉就像作者已经拉住了期待感,然后突然断章一样。   “明宇,你怎么了?”看着他满脸烦躁的表情,黄夫人目露疑惑的问道。   黄明宇没有搭理她,而是拿起旁边的手机打给自己司机吩咐道:“联系一下金士勋,问问那个该死的家伙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耍我!让他最好在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我的面前!”   被黄明宇又一次无视,黄夫人抿了抿嘴压下心中的委屈,但眼眶却不由自主的泛红,车祸后黄明宇完全变了个人,她虽然说服自己接受和包容。   但却难免还是会感觉心酸和难受。   幸好每当这个时候许敬贤来探望黄明宇时都会顺便安慰和开解她,而且每次来还会给她带小点心哄她高兴。   不然这么压抑下去她真的会垮掉。   许敬贤越是尊重和关心她,她就越为黄明宇对许敬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而感到惭愧,也只能尽量对许敬贤好一些,算是替黄明宇弥补他。   不然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黄明宇根本就没注意,或者说不关心妻子的变化,毕竟作为一个无鸡之谈的男人,注意力不会在女人身上。   他满心焦躁的等待着司机回电。   司机过了半小时才回电话,还不等他发火就连忙说道:“老板,金士勋电话打不通,不在家也不在地检。”   “西吧,这个家伙以为躲起来就能平安无事了吗?”黄明宇骂骂咧咧。   同时他心里也觉得不太对劲,金士勋不会蠢到躲起来,他在搞些什么?   看来自己还得给他加加码才行。   ……   “一路走好,你家人我会关照。”   许敬贤将手里半截雪茄放在地上。   他和金士勋之间挺复杂的,本应该建立起很亲密的关系一起狼狈为奸。   但最终却走到了这一步。   只能说是命运无常。   一切都不会按预定的轨迹发展。   他也只能跟着形势的变化一起变。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金士勋死讯传开后第一时间去金家,从他家里或者是老婆那里拿到他手中那份照片。   因为金士勋死于谋杀。   这点是掩盖不了的。   检方肯定会成立特检组严查,如果被他们从金家找到照片,那他就纯粹白费功夫了,所以他得做两手准备。   最好能让徐浩宇来负责这个案子。   如果最后的负责人不是徐浩宇,他也要想办法掌握特检组的调查进度。   “咚咚咚!”   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许敬贤坐直了身体。   赵大海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嘴上说道:“那根头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不属于那四名死者。”   “这事先放一边,等基本确定了凶手的形象再说。”许敬贤吐出口气。   现在还没有建立DNA数据库,所以不能直接做筛查来圈定嫌疑人。   只能在确定罪犯的形象后,抽取符合该形象的男子一一进行DAN对比。   这无疑是个庞大的工作量,但现在很多案子只能靠这样一步一步去试。   虽然这导致大多数时候都是做的无用功,但是偏偏还不能不这么去做。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许敬贤说道:“进来。”   满脸络腮胡的姜镇东推门而入,激动的说道:“科长,我这边有发现。”   许敬贤接手金源酒店的案子后就把原本负责此案的警察换成了姜镇东。   他现在是大厅的检察官,权力不局限于某个区域,这对他来说很简单。   “什么发现?”许敬贤问道。   姜镇东拿出几张照片:“我的人反复看监控,发现了个疑点,客房服务员用来更换床单被套的推车装满后每次的重量是不会变的,但监控里这个服务员有两次看起来格外的吃力。”   “一次是四名死者死前一天,一次是四名死者死亡当天,也就是她进去更换被套发现尸体并报警的当天。”   “凶手很可能就藏在更换被套的推车里!”赵大海脱口而出,指着四四方方的推车车厢说道:“这里面完全能藏一个成年人,最上面再放几套床单被套一盖,根本没有人会怀疑。”   “凶手藏在推车里进入房间,然后藏进衣柜等着夜深人静死者熟睡后再杀人越货,杀完人后清理现场,第二天又藏在推车里离开,悄无声息。”   “科长您在衣柜里找到那根头发可能就是他藏身其中时偶然掉落的!”   三人感觉最厉害的不是凶手。   而是那个叫沈莉莉的客房服务员。   因为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也就是说沈莉莉在案发当天报完警后又在警方的注视中推着藏有凶手的推车离开。   然后再去接受警方的审讯和问话。   这尼玛心理素质爆表啊!   虽然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   但演员和演员演技也是有差别的。   而沈莉莉显然就是影后级别的。   “抓人!”许敬贤简言意骇的说道。   就算沈莉莉并不是同伙,那至少她也是见过凶手,可以根据她的描述进行嫌疑人画像,确定嫌疑人的外貌。   而从那根头发毛囊里化验出来的DNA不就能派上用场了吗?照着画像抽样对比,找到凶手的几率就大了。   “是!”姜镇东精神抖擞的敬礼。   “等等!”许敬贤突然喊住他,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这样……” ###第127章 杀手,懵逼,悲痛的许敬贤   黄明宇等了一天都没等到金士勋。   就像是我终究没能等到富婆包养。   他怀揣着累积的满腔怒火入睡。   晚上11点,西大门区,新村洞。   一栋民房内,刚从酒店换班回来的沈莉莉躺在沙发上疲惫的吐出口气。   出租屋很狭窄,就是一个小小的简易平房,除了卫生间外,卧室客厅和厨房全都压抑的挤在同一个空间里。   虽然这破工作她一刻也不想再干下去了,但她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辞职,不能表现出异样,否则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警察会因此怀疑她。   只要再坚持一两个月,等这个案子的热度渐渐下去,警方已不再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就能带着钱远走高飞。   去过她做梦都想过的富裕生活。   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幻想。   因为想想有劲儿。   现在梦想终于能成真了,她就更有劲儿了,休息片刻后便起身去卸妆。   她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摘下假睫毛,擦去抹的粉,突然她的呼吸一滞,因为她从镜子里看见在自己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   与此同时,在沈莉莉家巷子外的路边停着一排车,这些车都是不愿意花钱去停车场而停在这里,一般来说只要赶在第二天交警上班前开走就行。   今夜其中一辆车里却坐满了人。   “所有人,都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姜镇东最后确认一遍。   “明白!”   得到回复后,他将警用通讯器揣进内兜,然后又拿出白手套及帽子和口罩戴上,回头问道:“像不像坏人?”   “不能说像,我只能说是跟那些罪犯的气质一模一样!”手下回答道。   “嘿嘿,那就行。”姜镇东美其名曰这种有危险的事自己该身先士卒,其实就是有玩心,想过把装坏人的瘾。   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他打开车门下车。   然后拐进巷子朝着沈莉莉家走去。   按许敬贤的计划,就是派人伪装成灭口的杀手袭击她,警察在关键时候现身救她,这样就能获取她的信任。   “不要……”   姜镇东来到沈莉莉家,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东西打翻的声音和女人短促而惊慌的求饶声,他顿时是脸色一变,掏出枪对准门锁就是几枪。   “砰砰砰!”   三枪之后他抬起一脚踹出。   “哐!”   木门狠狠的打开弹在墙壁上。   沈莉莉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身上中了几刀,地面上鲜血横流,一名戴着口罩的黑衣男子正准备翻窗逃跑。   “站住!举起手来!”姜镇东大吼。   黑衣男子背对着他缓缓举起双手。   姜镇东又道:“丢了刀转过身来!”   黑衣男子突然猛地转身,在这一瞬间手里的匕首脱手而出掷向姜镇东。   “砰砰!”   姜镇东几乎是下意识扣动扳机,身子侧了一下,匕首擦着他的脸飞过。   “啊!”   黑衣男子惨叫一声中枪倒地,而这也才看清姜镇东的样子,看着对方那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打扮后顿时懵逼。   雇主还找了其他人干这件事?   而且这家伙为了杀个酒店服务员居然在闹市动枪!简直大炮打蚊子啊!   “科长!”   “科长你没事吧!”   听到枪声的警员全部赶了过来。   黑衣人这才恍然,原来是警察啊。   等等……卧槽!警察!   “打救护车。”姜镇东话音落下上前给沈莉莉紧急止血,同时扯下了黑衣男脸上的口罩询问孙莉莉:“快点告诉我杀那四个日笨人的是不是他?”   面色苍白的孙莉莉艰难的摇摇头。   她甚至都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突然要杀自己,灭口的话何必等到现在?   “你为什么杀她?”姜镇东骂了一句啊西巴,又走到那个杀手面前问道。   杀手紧咬牙关看着他,一言不发。   “砰!”   姜镇东对着他的手背扣动扳机。   随着枪响,子弹出膛,杀手的手背出现个弹孔,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啊!”杀手发出一声惨叫,面目狰狞的冲姜镇东喊道:“你这是违法!”   “南韩人?”姜镇东脸色更冷,他抬起一只脚踩在杀手被子弹打穿的手上用力的碾压,猩红的鲜血不断渗出。   杀手痛不欲生,满头大汗,脖子上青筋暴起:“啊啊啊!住手!住手!”   其他警员当做没看见这一幕。   毕竟都了解姜镇东的执法风格。   更何况今晚已经开枪了,现在就算打死杀手他们也能交出合理的报告。   “你说不说!”姜镇东摘下口罩,面目狰狞而残忍,脚底还在不断发力。   “啊啊啊啊!”   姜镇东蹲下去,把枪口塞进了杀手的嘴里:“再问你一遍说不说!不说的话我现在一枪打死你,说不说!”   枪口又黑又粗塞满了杀手的嘴巴。   他腮帮子都变得鼓鼓的。   口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呜呜……我嗦……嗦!”杀手实在是扛不住这个疯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姜镇东这才把枪拔了出来。   杀手呼吸急促的说道:“我就是个收钱办事的,通过中间人接单,我不知道雇主是谁,真的,我都说了。”   姜镇东闻言当即有些失望,接着又问了句:“能联系上你的中间人吗?”   他能看出这个家伙没有撒谎。   毕竟又不是经过专门抗审讯训练的特工,哪可能顶着这种痛苦说假话。   “不能,一般都要第二天才能联系拿尾款,你们响枪了,那么大的动静他明天肯定也会知道。”杀手说道。   姜镇东一枪砸在他头上:“那我还要你何用,妈的,浪费我的精力。”   杀手只能被动承受着,不敢说话。   姜镇东起身去给许敬贤打电话。   “许科长,事情出了点意外……”   “呜哇~呜哇~”   伴随着笛声,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嗯,好,看好沈莉莉,等她醒了第一时间审讯,她死不死无所谓,但必须要从她口中得到凶手的形象。”   许敬贤说完后挂了电话,rua着趴在旁边的旺财,开始思索起这件事。   他觉得凶手突然想灭口沈莉莉或许是跟自己接手了这个案子并再次找沈莉莉问话有关,毕竟他许敬贤的名字现在可是金字招牌,堪称逢案必破。   而且凶手既然要灭口沈莉莉,那就说明他可能不是日笨人,那四个日笨人死于桥本会内斗的猜测就能推翻。   否则的话这么多天过去。   凶手在杀完人后早就跑回日笨了。   哪还会管沈莉莉出不出卖他。   只有凶手是本地人,而且不愿轻易离开南韩,才会怕沈莉莉出卖自己。   “欧巴,想什么呢。”伴随着一阵香风和柔软,林妙熙钻进了他的怀里。   许敬贤顿时不rua狗了,rua她。   “当然是想你呢。”   林妙熙头发扎在脑后,穿着一件粉色蕾丝吊带睡裙,腿上还穿了一条薄薄的黑丝,这邀战的意味很明显了。   林妙熙往后一趟,黑丝包裹的小脚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露出个能拉丝的眼神,红唇轻启:“那你还不来?”   韩秀雅和宋蕙荞已经睡了。   整个客厅任由他们两口子发挥。   虽然韩秀雅和宋蕙荞很可能会听到声音,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在自己家里,该尴尬的是她们才对。   “来干什么?”许敬贤明知故问。   林妙熙俏脸绯红,答道:“我。”   许敬贤的火瞬间被她给点燃了。   他酱爆在此刻就要爆哦~   待嫂子宽衣解带后,许敬贤想起两句诗: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钱塘湖春行》白居易。   今夜许敬贤饮水思源,同流合污。   他总算明白什么叫有情饮水饱了。   两人有感情就真的能喝水喝到饱。   ……   “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许敬贤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他迷迷糊糊的接通。   “刚刚得到消息金检察长死了。”   手机里传出徐浩宇急切的声音。   “嗯。”许敬贤语气平静。   金士勋的尸体那么快被发现了么。   他没想瞒着徐浩宇,从徐浩宇为他突破底线那刻起就注定不会出卖他。   何况他还想徐浩宇负责这个案子。   所以自然不能瞒着他真相。   徐浩宇停顿了一下,接着呼吸急促的压低声音嘶哑的喝道:“你疯了?”   他原本以为许敬贤只是想借黄明宇的手报复金士勋,把金士勋拉下马。   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以牙还牙。   把金士勋给搞死了。   这可是杀人啊!   杀的还是首尔地检的检察长!   “他要杀我,他不死我就死,你希望我死吗?”许敬贤的话简单直接。   徐浩宇顿时语塞,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死了一个检察长,肯定会成立特检组,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黄明宇嫌疑最大,而除了黄明宇之外没人会怀疑我,但黄明宇偏偏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我。”许敬贤从床上坐了起来,走进洗手间说道:“而且我想说服总长让你当特别检察官。”   “我当特别检察官的话你让我怎么调查?抓你?还是抓黄明宇?抓黄明宇也没有证据!”徐浩宇沉声说道。   “等案子到你手里再说,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许敬贤一边放水一边说道:“更何况我能不能说服总长都还不一定,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徐浩宇口吻硬邦邦的说道:“如果我负责这个案子,我宁愿以悬案搁置公开道歉,都不会再去陷害别人。”   在他想来许敬贤的解决方式无非就是找个人来背锅结案,他无法接受。   “你放心吧前辈,让你为难的事有一次就够了,我又怎么会再让你做第二次呢?”许敬贤语气温和的说道。   其实他还真是想找个人背锅。   本来以为徐浩宇已经为他突破了一次底线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倔。   徐浩宇语气也缓和了些:“嗯。”   “等等,先别挂!”察觉到徐浩宇准备挂电话,许敬贤连忙叫住,然后又问道:“金士勋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他得去表演一番哭灵才行啊!毕竟在别人眼里他和金士勋的关系很好。   而且金士勋的老婆肯定也在那边。   “在XX医院停尸间。”   就是许敬贤和黄明宇住院的医院。   “通知他家属了吗?”许敬贤又问。   徐浩宇答道:“我刚打过电话了。”   挂断了电话后,许敬贤手脚麻利的洗漱完,穿戴整齐就驾车赶往医院。   同一时间,XX医院住院部。   黄明宇已经醒了。   因为昨天被金士勋吊胃口搞得火大的原因,他嘴角出现了两颗小痘痘。   黄夫人端着早饭推门而入,一脸震惊的说道:“明宇,你昨天不是找金检察长吗?他居然也在这个医院。”   “他也住院了?”黄明宇一愣,金士勋搞什么鬼,又问道:“在哪间房。”   “负一层停尸间。”黄夫人答道。   黄明宇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老婆在开玩笑。   “他死了,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听见有医生在议论呢,连人带车在河里淹死了,还有他的司机也被淹死了。”   黄夫人感觉世事无常,昨天才刚见过金检察长,今天却就阴阳两隔了。   黄明宇脑瓜子嗡嗡作响。   第一反应是:金士勋真死了!   第二反应是:完了。   他也知道在这个关头金士勋死了自己肯定是头号嫌疑人,就算检方没有证据,但在别人心里也会认为是他。   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说不清了。   “你先出去一下。”黄明宇脑子里一片浆糊,随意的对着老婆挥了挥手。   黄夫人抿嘴:“你先吃饭吧……”   “让你出去!”黄明宇猛地呵斥道。   黄夫人吓得一哆嗦,花容失色,手里的早饭险些掉在地上,抿了抿温润的唇瓣,强忍着委屈转身出了病房。   黄明宇立刻给许敬贤打了过去。   “你……”   电话接通后还不等他说完,听筒里就响起了许敬贤连珠炮似的质问声:   “明宇哥,我正准备打给你,你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你怎么能杀了金士勋呢?他可是检察长啊!”   “不是我干的!”黄明宇先是暴躁的大吼一声,然后又冷笑道:“你该不会是贼喊捉贼吧?是不是你干的。”   “明宇哥你想什么呢?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我可没你那么雄厚的资本撑腰。”许敬贤说完又用半信半疑的语气问道:“真的不是你干的吗?”   “不是!”黄明宇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敬贤,金士勋是我们共同的仇人,如果真是你干的,就赶紧承认,我好帮你掩盖一些疏漏。”   是不是许敬贤干的他不敢确认,但是他认为许敬贤绝对是有这个胆子。   “明宇哥真不是我,是我的话早就来向你邀功了。”许敬贤言辞凿凿的说不是自己,并反过来担心他:“现在恐怕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干的,情况不容乐观,明宇哥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黄明宇心情烦闷,挂断电话后脸色阴晴不定,眉头紧皱。   不管是谁干的,他都得背锅。   虽然这对他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这种憋屈感让他愤怒又无力。   “妈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想利用许敬贤,但自从真正接近这个家伙后,自己就没一件顺心事。   许敬贤不会命中克自己吧?   许敬贤赶到医院停尸间,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着金士勋的尸体,隐约传出阵阵哭声呼喊着金士勋的名字。   汇聚的人群多是首尔地检的同事。   “检察长!检察长!”   许敬贤面露悲色,眼眶通红,嘴里大喊着,跌跌撞撞的向人群跑过去。   围着金士勋尸体的众人回头望去。   看见是许敬贤后纷纷让开一条路。   许敬贤扑到金士勋的尸体上泪流满面的嚎啕大哭:“检察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检察长啊!检察长……”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也不觉得夸张。   只觉得他是重情重义,真情流露。   毕竟众所周知金士勋是他靠山,对他有提携之恩,算他仕途上的恩主。   唯有徐浩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好。   “许科长,节哀,人已经走了。”   “许科长,看开点吧……”   其他人纷纷安慰和劝说许敬贤。   许敬贤被拉了起来,转身看着一个眼眶肿胀的中年妇女哽咽说道:“检察长对我的大恩不敢忘怀,以后伯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找我。”   “呜呜呜,敬贤,老金的死肯定有内情,你一定要查个清楚!”金夫人在一个女检察官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金士勋儿女都在国外做生意。   一时间赶不回来。   所以现场只有她来了。   许敬贤上前扶着她说道:“伯母你放心吧,金检察长的死因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先送您回家休息。”   他用力捏了捏金夫人的手。   别误会,金夫人都快五十了。   他只是在给她暗示而已。   “嗯,好,我头有点晕,就麻烦你送我回去了。”金夫人收到了暗示。   许敬贤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缺德。   杀了人家老公。   一会儿还要忽悠她。   都是金士勋把自己逼成了这样啊。   为什么要逼我! ###第128章 得手,两个小人,画像   “敬贤,你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吗?”被许敬贤搀扶着走出停尸间后金夫人才红着眼眶,哽咽着问道。   许敬贤一边扶着她往外走,一边面色凝重,声音低沉的说道:“我跟伯母是一样的想法,前辈的死肯定另有蹊跷!他常对我说高处不胜寒,恐怕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今天了啊。”   以前都是忽悠少女少妇,现在却要忽悠年近五旬的九分熟熟妇,他感觉还有点怪怪的,幸好不是为了上床。   “呜呜呜……我早就说过不要过度追求什么权势,他非不听,这不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吗?”金夫人一听这话又克制不住的低声哭了起来。   许敬贤逐渐露出真面目:“前辈既然早就预感有此一劫,那肯定会留下一些信息,所以还请伯母带我去检查下前辈生前的遗物,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特别是保险箱之类的。”   现在才刚刚案发,上头还没定下负责金士勋死亡一案的检察官,所以他得趁着这个空隙先去金家洗劫一番。   除了凯城酒店会所那些客人的照片外金士勋手里肯定还有其他的资料。   “他是有个私人保险箱。”金夫人瞬间就来了精神:“我现在就带你去。”   金士勋表面跟许敬贤关系很好,许敬多次去金家做客,所以在金夫人眼里他现在自然是值得信任的人之一。   之所以说之一,是因为金士勋的亲信不止他一个,比如首尔地检总务科副科长沈鹏程这种骨灰级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人刚刚竟然不在。   “伯母你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吗?”许敬贤闻言,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问道。   金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那是老式保险柜,用钥匙开的,我们夫妻那么多年了,我知道钥匙放在哪里。”   这种结婚多年的老夫妻,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比和儿女之间都要更深。   “那我们快点回家吧,免得迟一分就多一分变故。”许敬贤急切的道。   金夫人连连点头:“好,好。”   许敬贤把她扶上了自己的车。   “叮铃铃!叮铃铃!”   刚上车她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鹏程。”金夫人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沈鹏程,她当即就要接通。   卧槽!许敬贤心头顿时一跳,连忙说道:“伯母,我来跟沈科长说吧。”   他想要金士勋遗留下来的东西。   沈鹏程肯定也想要。   而现在他既然成功抢先了一步,那就自然不能让沈鹏程坏了自己的事。   金夫人毫无防备的把手机递给他。   “喂,沈科长,我是许敬贤。”许敬贤接通电话后先表明身份,接着又继续平静的说道:“我正送伯母回家。”   当着金夫人的面他没法撒谎,毕竟金夫人在心里同样是信任沈鹏程的。   自己要是撒谎的话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和警觉,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敬贤呐,夫人在你身边吗?你让我跟她说话。”听见是许敬贤接的电话后沈鹏程就心里一沉,暗道不妙。   他昨晚去参加了个银趴,醉得不省人事,现在才醒,得知金士勋死后他一边开车赶往医院一边联系金夫人。   金士勋已经死了,以后没法再为他提供庇护,但金士勋当官那么多年手里掌握的东西却还能扶他最后一程。   只是现在看来被许敬贤抢先了。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也要过来?嗯嗯好,我跟伯母说一声。”   他直接挂断电话关机,扭头看着金夫人说道:“伯母,沈科长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先到家等他。”   “好,好。”金夫人对此不疑有他。   许敬贤将手机开机还给她,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最后才启动汽车向金家开去,速度并不快,因为得考虑金夫人在车上。   “阿西吧!这个混蛋!”另一边反复打了两次都打不通的沈鹏程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咒骂想吃独食的许敬贤。   他在路口掉头,拿出一个警灯放在车顶,拉响警笛声后全速赶往金家。   沈鹏程的速度自然比许敬贤快。   许敬贤也想到了这点。   所以安排了人拦截他。   他不知道沈鹏程开的什么车,也不知道他车牌号是多少,但却知道在这个时候拉着警笛出现在金家小区外面的私家车肯定就很可能是沈鹏程的。   所以可以针对性打击。   如果猜错了也就错了。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沈鹏程风驰电掣,因为开着警灯的原因一路上都畅通无阻,用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了金家所在的小区外围。   就在他路口转弯的时候,一辆早已等待多时的白色轿车加速撞了上去。   “哐当!”   这一下撞击并不算重,但仍然是把沈鹏程的车逼停了下来,脑袋哐当往前砸在方向盘上,痛得他眼冒金星。   “阿西巴!”沈鹏程骂骂咧咧,此刻却也无心追责,准备重新发动车辆。   而就在此时从白色轿车上面下来了三个男子,直接从沈鹏程的车窗伸手抓住他的方向盘吼道:“撞了我们你还想逃逸,不赔钱不许走!赔钱!”   “就是!公务人员了不起啊!拉着警笛就能为所欲为啊!必须赔钱!”   三人摆明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   “混蛋!是你们撞了我!”本就焦急的沈鹏程被气得够呛,大声斥骂道。   “放屁!那就等交警来!打交警!”   “对!那就等交警来判定责任!”   这三人都是汉江集团旗下的外围小混混,在惹是生非这方面是专业的。   而且年龄都不大,才不到二十,正是为了能搏上位什么都敢做的年纪。   就像港岛梦想扎职的古惑仔一样。   “滚开!我在执行公务!”沈鹏程暴躁而不耐烦,从怀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吼道:“我是首尔地检的,快松手!”   他以为亮出自己的身份就能吓退这三个胡搅蛮缠的家伙,但他想多了。   “检察官怎么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在执行公务?万一就是想跑呢?”   “大家来看啊!检察官造事逃逸!”   “检察官撞了人想跑!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呀……”   很快围观的人群就越聚越多,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全世界的人都爱看热闹,何况还是涉及检察官的热闹。   “我不是检察官……松手!阿西巴!”   沈鹏程恨不得开车撞死这些家伙。   “敬贤,那边是怎么了?”许敬贤的车从旁边路过时金夫人好奇的问道。   许敬贤轻笑一声:“可能是发生车祸在扯皮吧,现在的人缺乏素质。”   “唉。”金夫人摇了摇头叹气。   几分钟后车在金家别墅门口停下。   金夫人开门后带着许敬贤直奔二楼的书房而去,进了书房后许敬贤一眼就看见了固定在书桌后面的保险柜。   金夫人从书架上的一本书里找到藏在其中的钥匙,然后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全是分装好的文件袋。   “敬贤,你看看吧,这些东西我也看不懂。”金夫人回头邀请许敬贤。   “好。”许敬贤呼吸一滞,强忍着激动上前蹲下去拿出里面的文件袋一个个拆开,成功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金士勋甚至都没换包装,那些照片还是装在他送来时的那个文件袋里。   许敬贤心里有底了,他又扫了一眼其他没来得及看的文件,扭头对金夫人说道:“伯母,这里的文件太多太繁杂,我一时半会儿看不完,能让我拿走吗?当然,如果这里面有什么涉及前辈隐私的您可以先把挑出来。”   拿到会所的照片对他来说就够了。   其他的全都是额外之喜。   “唉,能有什么隐私,再说你也不是外人,何况他人的走了……你全都拿走吧,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金夫人叹了口气,对许敬贤摆摆手说道。   许敬贤先把那些文件放到车上,然后才回来安慰金夫人:“伯母请你放心吧,前辈对我有提携之恩,我一定会监督检方把他的死亡真相查清!”   反正说几句话又不要钱,这种无需成本就能让别人开心的话不要吝啬。   “嗯,谢谢你敬贤,老金要是泉下有知的话也会感激你。”看着面色诚恳的许敬贤,金夫人被感动得不行。   “唉,前辈真是英年早逝……”   许敬贤又陪金夫人聊了几句,然后就以要上班为借口先一步驾车离去。   片刻后,在警察的帮助下摆脱那胡搅蛮缠三人组的沈鹏程才到了金家。   他飞快的冲下车上前敲门。   “咚咚咚!咚咚!”   “鹏程……你怎么搞成这样?”   金夫人打开门后,看着外面浑身狼狈犹如难民似的沈鹏程被吓了一跳。   此时的沈鹏程领带被扯歪,纽扣也被扯掉,头发凌乱,毫无形象可言。   只看见金夫人,没看见许敬贤,沈鹏程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来晚一步。   他问道:“夫人,前辈生前留下的一些文件是不是被许敬贤拿走了?”   “对,刚走。”金夫人点了点头。   “夫人,我改天再来看你。”沈鹏程丢下一句话急急忙忙转身就走,上车后一脚油门消失在金夫人的视线中。   金夫人久久无语,最终叹了口气。   人才刚走呢,这茶就开始凉了。   对方表现得那么直白,她哪看不出沈鹏程心里根本就没有半点记得老金恩惠的意思,就是冲那些文件来的。   相比之下还是敬贤好啊,哪怕敬贤也想要那些文件,但至少是记恩的。   随即她又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又哪可能人人都是许敬贤呢?   老金提携了那么多人,能有一个敬贤这样的,他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   ……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许敬贤不用看都能猜到是谁,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接通电话:“喂。”   “敬贤,你我都是检察长一手提携起来的,再怎么也有份情谊,不至于一个人吃独食吧?”沈鹏程沉声道。   许敬贤轻笑一声,答道:“至于。”   “你……”沈鹏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许敬贤轻飘飘的说道:“沈科长你就别打感情牌了,不觉得幼稚吗?”   关键是他们俩之间也没什么感情。   “好,好,很好!”沈鹏程被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咬牙切齿的挂了电话。   许敬贤不给,他还真就没办法。   只能暗暗先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等有朝一日,他有机会就让许敬贤知道什么叫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但许敬贤也是个小人,而且还是小人中的战斗鸡,他意识到沈鹏程已经恨上自己了,决定先排除这个隐患。   至于具体怎么做,还得研究研究。   他没有去大厅,而是回了家,得先将那些文件收起来,有空再慢慢看。   “你怎么回来了。”   韩秀雅开门后见是许敬贤很意外。   “回来放点东西。”许敬贤随口丢下一句话,就抱着文件袋往楼上走去。   放好文件后才下楼准备前往大厅。   沙发上肩带滑落,裙子半解给孩子喂奶的韩秀雅问道:“你又去哪儿?”   “上班啊。”许敬贤答道。   韩秀雅风情万种的一撩金发,眨了眨眼睛:“上班……又哪有上我好玩。”   正准备出门的许敬贤看见这一幕突然就迈不动脚了,转身往回走。   作为检察官,他的任务就是为国民解决问题,大嫂也是国民中的一员。   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帮她排忧解难。   “小屁孩你等会儿再吃。”许敬贤走过去将侄女从韩秀雅怀里抱出来。   随即两人相拥在了一起……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正在忙碌时手机却响了。   是赵大海打来的。   “说。”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科长,沈莉莉醒了,我们根据她描述已经绘制出了嫌疑人的画像。”   “送到我家来。”许敬说道,估摸着赵大海到的时候他这边也刚好完事。   半个多小时后,门铃声响起。   “叮咚~叮咚~”   大嫂强撑着发软的身子维持着风度起身去开门:“赵实务官,请进。”   “嗷嗷嗷~嗷呜呜~”   旺财跑上前咬赵大海的裤腿。   “麻烦了。”赵大海微微颔首,跟着韩秀雅进屋,走到坐在沙发上的许敬贤面前鞠躬,将手里的画像递过去。   “坐。”许敬贤接过画像随口说道。   赵大海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旺财依旧锲而不舍的咬他的裤腿。   许敬贤看着画像,上面是约莫三十来岁的青年,身材干瘦,酒糟鼻,三角眼,给人一种抑郁的感觉,旁边还标有他的身高,大概170CM左右。   “给金钟仁和周承南送去,让他们发动手下的人认一下,不认识的话就去查。”许敬贤把画像还给赵大海。   赵大海接过画像微微皱眉,斟酌着语气提醒了一句:“科长,混黑涩会的习惯性用暴力解决问题,金钟仁和周承南这种人可用而不可信,我们在利用的同时也要防止他们的反噬。”   他感觉许敬贤最近和周承南他们走得太近了,还是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放心吧。”许敬贤轻笑一声,抽出一根雪茄含上,淡淡的说道:“我家的狗旺财也很凶啊,见人就咬,可是为什么不咬我呢?因为我养它嘛。”   赵大海低头看了一眼啃自己皮鞋的小奶狗,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凶吗?   “嗷嗷嗷~”旺财抬起头呲牙咧嘴。   确实凶萌。   韩秀雅端着两杯茶过来:“喝茶。”   “谢谢夫人。”赵大海起身接过。   韩秀雅莞尔一笑,放下茶盘在许敬贤身边坐下,整个人优雅而知性。   许敬贤又问道:“关于金士勋的死总长怎么说?有风声谁会负责吗?”   距离其死讯传出都两个多小时了。   总长那边也该有决定了。   “据传刑一科的刘检察官被叫去办公室谈过话。”赵大海抿了一口茶。   许敬贤眉头一挑,这不巧了,金源酒店杀人案就是他从刘检察官手里接盘的,看来总长是想补偿他个案子。   对于这位刘检察官他只在移交金源酒店杀人案时接触过,给他的感觉是挺好相处,丝毫没有因为要把手里的把案子移交给他而感到不悦的意思。   “刘检察官平时的为人如何?”许敬贤问道,关于这些他还真没有赵大海知道的多,因为他根本不关注这个。   赵大海果然没让他失望:“风评挺好的,不贪权,不抢案,不争功,很乐意将自己的案子分享给别人,而他自己办的案子破案率也一直很高。”   因为刘检察官这条老咸鱼总是把不好办的案子分享出去,把简单的案子自己留着,所以虽然永远都立不了什么大功,但是破案率一直居高不下。   “检察官里还有那么好的人?”许敬贤很意外,他就喜欢跟好人交朋友。   “今晚帮我约一下他,就说我因为金源酒店杀人案的事想略表谢意。”   他有一个想法想跟刘检察官聊聊。   帮他尽快破了金士勋被杀的案子。 ###第129章 皆大欢喜,黄夫人内心的骚动   晚上八点多。   许敬贤光临已许久未来的江南阁。   他在这里定了包间宴请刘检察官。   金士勋的死白天已经定性,经过尸检确定是死亡后才被推下水的,刘检察官被任命为特别检察官调查此案。   滑门被推开,刘检察官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路上有点堵车,让许科长久等了,罪过罪过实在是罪过。”   他此时的心情郁闷得一批。   朴勇成觉得他投入许多精力的金源酒店杀人案被移交给了许敬贤,他表面不说,但是肯定心有不甘,所以才把金士勋这个案子交给他作为补偿。   但他根本就不想要这种补偿啊!   他以能力不足推脱。   但朴勇成却说他太谦虚,说他破案率是大厅最高的,但有个缺陷就是没破过什么大案,所以才给他个机会。   面对领导这番好意,只想当咸鱼和不倒翁的刘检察官也只能含泪应下。   毕竟拒绝一次领导会认为是谦虚。   但拒绝两次,领导就会认为是给脸不要脸了。   所以心情郁闷而无语的他听说许敬贤请客后欣然同意,想来借酒浇愁。   “哪里哪里,我也才刚到,刘检察官快请入座。”许敬贤起身迎接,等对方坐下后才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   许敬贤关上门后在刘检察官的对面落座,将酒杯推过去让他倒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恭喜刘检担任特别检察官,侦破此案必将名扬首尔。”   “唉!”刚刚把酒杯提起来的刘检察官听见这话又放了下去,满腔心事无人诉的他苦笑道:“许科长不懂我。”   “哦?”许敬贤闻言目露疑惑。   不是装的,他确实疑惑。   刘检察官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边的酒渍说道:“扬名立万是你们年轻人的追求,我早就没这种热血了,金检察长被害,举国震惊,我要是破了案就罢了,破不了等着请辞谢罪吧。”   他尼玛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刷一些简单的小案子结果把自己破案率刷到了大厅第一,得到了领导的看重。   他真的就想当条老咸鱼啊!平常混混工资和福利,再贪点小钱,作威作福花天酒地,这才是他追求的生活。   “刘检察官你这是身在其中反而糊涂了啊!我们检察官只要想破案,还能有破不了的?”许敬贤玩味一笑。   刘检察官听懂了他的意思,抬手指了指他:“还是太年轻,金检察长这个案子不一样,哪怕是找人背锅这个人也得够分量,还得完善证据链,不然又哪堵得住民众的悠悠众口啊。”   他从没有办过这种大案子,无论是真想破案,还是想找人背锅,都缺乏相关的组织经验,完全两眼一抹黑。   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现在嫌疑人倒是有个现成的。   但他还宁愿不如没有呢。   毕竟调查黄明宇麻烦得很。   这就纯粹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   “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许敬贤抿了一口酒,面色沉着的说道。   刘检察官一愣,抬起头看向许敬贤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恐怕这才是许科长今晚约我喝酒的原因吧?”   想借自己的手铲除他的某个敌人。   “刘检察官能结案立功,我能除去一眼中钉,黄理事能摆脱嫌疑,这不是皆大欢喜吗?”许敬贤没有否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又传来服务员的声音:“许检,开始上菜了。”   许敬贤和刘检察官暂时停止交谈。   包间门打开,一道道菜肴端上桌。   等到服务员退出去后,刚刚思虑了片刻的刘检察官才开口说道:“金检察长对许科长有提携之恩,难道许科长就不想找到真正害死他的凶手吗?”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但活着的人却还要活着。”许敬贤说了一句颇有哲学气息的话,叹道:“金检察长视我如子侄,他要是得知死后还能为我解忧的话,想必也会求之不得的。”   “更何况敢害死金检察长的真凶那一定不是普通人,金检察长在九泉下也肯定舍不得我冒险去为他复仇,所以啊我又怎么能违背他的意志呢?”   刘检察官只能暗骂一声无耻,但许敬贤所说的后一段话也是他担心的。   敢杀金士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敢杀金士勋,难道不敢杀自己?   嗯,他已经认定就是黄明宇干的。   “许科长言之有理,金检察长肯定也不希望你冒险。”刘检察官点了点头赞同,又问道:“不知许科长说的那个嫌疑人是谁,我可以参考下。”   “沈鹏程。”许敬贤吐出一个名字。   刘检察官示意许敬贤继续说。   “边吃边说,不然就凉了。”许敬贤拿起筷子示意动筷,一边说道:“沈鹏程是金检察长昔日的实务官,现任首尔地检总务科副科长,分量够。”   “动机呢?”刘检察官问道,既然沈鹏程是金士勋的实务官出身,说明两人关系肯定很好,他又怎么会杀人。   许敬贤自然是早就想好了,把沈鹏程安排得明明白白:“沈鹏程是实务官出身,能当上总务科副科长已经是金检察长提携了,但他不思感恩,反而利用权力为非作歹,贪赃枉法。”   “金检察长警告过他,但他不仅不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而面对这个自己一手造就的贪官,金检察长让人调查了他的犯罪材料准备将其法办。”   “沈鹏程得知了这点,好不容易掌握权力的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狗急跳墙丧心病狂的杀害了金检察长。”   “金检察长死后他第一时间不是去看望,而是去问金夫人要检察长生前留下的资料,就是想要拿到自己的犯罪证据,哦,这点金夫人能证明。”   许敬贤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露出个明媚的笑容:“而恰巧检察长生前对我提过此事,所以我抢先从金夫人手里拿走了那些资料,的确从中找到了关于沈鹏程大量违法犯罪的证据。”   他手里没有沈鹏程违法的证据。   但随时也可以有。   “嘶~”刘检察官倒吸一口凉气,有许敬贤作证,金夫人作证,再有沈鹏程的犯罪证据,那他要是无法自证清白的话,这口黑锅他就要背定了啊!   许敬贤夹了一块泡菜丢进嘴里,嚼得咔嚓响:“至于沈鹏程具体是怎么杀害了检察长,我猜是先让人打晕检察长的司机塞进后备箱,然后杀手冒充司机将检察长拉到了荒郊野外。”   “而检察长一向都有在车上假寐的习惯,等他发觉时已经晚了,最终被杀手捂死,然后和昏迷的司机一起连车推入汉江,想造成溺亡的假象。”   刘检察官瞪大了眼睛,居然连作案过程都编好了,而且还和现在已经查到的线索吻合,可真是细致入微啊!   “沈鹏程丧心病狂,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又岂能逃得过刘检察官的火眼金睛?”   许敬贤放下筷子,笑着举起酒杯。   刘检察官目露不决,还有些犹豫。   “我与黄理事乃生死之交,以兄弟相称,刘检察官要是能帮他洗清嫌疑的话,明宇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许敬贤见状扯起了黄明宇的虎皮。   这话落在刘检察官耳中几乎是坐实了金士勋就是黄明宇杀的,许敬贤在金士勋和黄明宇之间选择了黄明宇。   自己要是不懂事往他身上查的话。   那会不会也遭黄明宇的毒手?   毕竟黄家已经有个儿子坐牢了,就剩下这么一个,肯定会往死里保他。   “许科长,我斗胆一问,金检察长有何处得罪了黄理事?”刘检察官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这也是很多人的疑问,黄明宇为什么要收拾金士勋。   许敬贤神秘一笑:“刘检察官,我劝社会上的事你少打听,你只需要知道得罪明宇哥的没有好下场就行。”   “不打听,不打听。”刘检察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麻烦你转告黄理事,现在外面谣言四起,他不用当回事,我很快会还他一个清白。”   “沈鹏程?”许敬贤确定道。   刘检察官坚定道:“沈鹏程!”   “哈哈哈哈,刘检察官,干!”   “哈哈哈哈,许科长,请!”   包间里灯光明亮,桌上菜肴丰盛美酒飘香,两人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   第二天一早许敬贤就去了医院。   “嫂子。”   他刚好在走廊上碰到黄夫人。   远远的就喊了一声。   今天黄夫人将秀发挽在脑后,额前垂下几缕,穿着一件粉色的吊带修身连衣裙,在外面罩着一件薄薄的同色小开衫,将葫芦似的身材展露无疑。   “敬贤!”黄夫人一抬头,看见许敬贤后白嫩的脸蛋上绽放明媚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去:“又来看明宇?”   “主要是来看嫂子你。”许敬贤盯着她柔和的五官,那红嫩泛着水光的小嘴最为诱人,让他有点想耍嘴皮子。   “乱说。”黄夫人略显羞涩的白了他一眼,并威胁道:“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明宇知道可不会放过你。”   “没事,我相信嫂子肯定不会让明宇哥知道的,因为嫂子那么善良,舍不得让明宇哥收拾我。”许敬贤嬉皮笑脸的说道,拿出一盒点心递给她。   黄夫人照例收下:“看在点心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赶紧来吧,哼。”   话音落下,转身带他往病房走去。   从身后看去,她腰细胯宽,裙子被撑起圆润的轮廓,随着步伐晃动,这一幕看得许敬贤想玩弄于股掌之间。   进了病房后,许敬贤立刻就变得正经了起来,看着好大哥那一嘴的痘痘惊道:“看来明宇哥最近很上火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嘴巴得性病了呢。   “明知故问。”黄明宇没好气的道。   他都快愁死了,就连他老爹都打电话问金士勋到底是不是他找人杀的。   许敬贤又嘿嘿一笑:“明宇哥稍安勿恼,我今天就是来帮你泻火的。”   黄明宇眼神惊恐的看着他。   你想趁我动不了对我做些什么?   “我去洗点水果,你们兄弟聊。”黄夫人提起一个果篮转身走出了病房。   许敬贤坐在一旁说道:“我知道明宇哥为何而烦,身为你的好兄弟我自然要为你分忧,你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找好了背锅的人选,并且也说服了特别检察官,不会查到你身上来。”   “那就好。”黄明宇松了口气,随后猛然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真不是我干的!”   “嗯嗯嗯,我知道,我懂。”许敬贤挤眉弄眼,露出一副我都懂的眼神。   黄明宇强调道:“真的不是我!”   “哎呀,我都说了我懂,我懂!”   你懂个几把!   黄明宇强忍住骂出来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问道:“说说你怎么安排的。”   “我选的人就是沈鹏程……”许敬贤将昨晚说服刘检察官的过程说了出来。   当黄明宇听见许敬贤竟然拉着他的大旗做虎皮来给刘检察官施压后,心里顿时就是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   我还在医院想着怎么洗清嫌疑呢。   你他妈却在外面已经帮我坐实了!   现在从洗清嫌疑变成了掩盖罪行。   他一时间分不清许敬贤这到底是想害他还是想帮他,心累的望着屋顶。   许敬贤还在继续给自己邀功:“沈鹏程是金士勋的鹰犬,我们被撞他也出了力,这次正好让他付出代价。”   “都按你说的办吧。”黄明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事已至此,只要明面不牵扯到自己身上,他就已经满足了。   而且许敬贤这次也确实算帮了他。   “那明宇哥你好好休养,外面的事交给我去办,你大可以放心。”许敬贤拍了拍他的手,起身就往外走去。   一开门就看见嫂子在外面。   显然就是在等他们谈完话才进去。   黄夫人看见他出来,连忙从长凳上起身上前问道:“这么快就要走了?”   “嫂子舍不得?”许敬贤压低声音。   黄夫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红着脸啐了一口:“呸,我有什么舍不得。”   良家少妇害羞的模样最有风味了。   “嫂子,给我挑个大的。”许敬贤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一篮子苹果上说道。   黄夫人拿出一个:“呐,这个。”   “其实我比较想吃这个。”许敬贤接过苹果后指了指她胸前挂着那两颗沉甸甸的果子,然后咬了一口,走人。   黄夫人面红耳赤,看着许敬贤的背影骂了一句混蛋后才迈步进了病房。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能在门口聊那么久。”黄明宇不悦的说道。   黄夫人当然不敢说自己和许敬贤之间的小暧昧,反问道:“人家三天两头来看你,我不得说两句感谢话?”   “就怕他不是来看我,是来看你这个嫂子的。”黄明宇阴阳怪气的道。   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觉得自己老婆会出轨,就是鸟废了后的自卑感作祟。   黄夫人霎时心里一虚,但女人越心虚时越理直气壮:“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别把人想的那么肮脏!都是你自己脑补,他才没这种意思。”   她能感受到许敬贤是觊觎自己的。   她也知道自己该严词拒绝并且警告他打消那种荒唐的想法,不过她也有点沉迷这种暧昧的互动,难以自拔。   黄明宇最近对她的态度越恶劣。   她就越习惯从许敬贤那里找安慰。   黄明宇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不管怎么说,金士勋的案子牵扯不到他身上了,现在可以睡个好觉了。   另一边许敬贤到了大检察厅上班。   他给姜镇东打了个电话,让他秘密调查沈鹏程,收集他犯罪的证据,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制造他犯罪的证据。   “科长,金源酒店的案子有进展。”   许敬贤刚进检察室赵大海就说道。   “进来说。”许敬贤走进办公室。   赵大海跟着进去:“金钟仁那边来电说凶手的画像和汉江会新上位不久的一个小头目吻合,那人叫林子成。”   “汉江会?”许敬贤知道这个帮会。   七星帮以前经常跟汉江会起摩擦。   “对,汉江会。”赵大海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又问道:“要动手抓人吗?”   “抓不到的。”许敬贤摇摇头,杀手没能灭口沈莉莉,汉江会肯定就已经把林子成藏了起来,甚至已经送走。   赵大海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   总不能调查到这里就那么断了吧。   那之前岂不是全白费功夫了?   “你直接去找汉江会的会长,让他交人,不然汉江会也就没有存在的必有了,告诉他,这话我说的。”许敬贤活动了下脖子,语气平静的说道。   他现在也有这么威胁人的资格了。   不需要官方的力量插手,光是周承南和金钟仁黑吃黑就能干掉汉江会。   赵大海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许检察官已经不是首尔地检那个检察官了。   立刻鞠躬应道:“我现在就去。”   随后转身离开,走出办公室后他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嚣张和恣意的味道。   自己也要跟上许检察官的嚣张啊!   不然的话那也太丢他的面子了。   他独自一人驾车前往汉江会总部。 ###第130章 飘飘然的大海,降维打击   “人安排好了吗?”   汉江会总部的会长办公室里,会长李景佑坐在办公桌后面,翘着二郎腿把玩着一支钢笔,语气平静的问道。   站在办公桌前的中年人微微弯腰鞠躬答道:“已经安排好了,子成坐今晚的船去日笨,那边会有人接他,待上三五个月,等风头过了就回来。”   “从一开始就不该留下那个客房服务员。”李景佑语气不悦的批评道。   否则在帮会事业的上升期,林子成这种尖刀又何至于要远遁日笨藏身?   还是心慈手软造成的后果。   中年人再次低下头:“主要是那个女人表现得很聪明,而且加上已经死了四个日笨人,不想再扩大事态……”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李景佑沉声喊道:“进来。”   一个穿白衬衣的青年推门而入,面色凝重的说道:“会长,许敬贤的实务官赵大海来了,他指名要见您。”   “阿西巴,查到子成了么。”李景佑喃喃自语的低声骂了一句,手里的钢笔停止转动,问道:“来了多少人?”   “就他一个。”白衬衣青年回答道。   “一个?”李景佑眉头挑了挑,那就不是来抓人的,心里顿时是对其放松了警惕,淡淡的说道:“请进来吧。”   白衬衣青年在鞠躬后转身离去。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阿西巴,李会长,想要见你还真是不容易呢。”身穿银色西服的赵大海大摇大摆,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一副很没有礼貌的样子。   李景佑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起身迎接:“赵实务官这是说的哪里话,别人要见我不容易,但是您要见我,我不得推掉会议专门等着?”   介于对方是许敬贤的实务官,所以他才那么客气,否则不是这个态度。   赵大海走到沙发上坐下,身体往后一靠,双腿往茶几上一搭,随手掏出烟后轻描淡写的吐出一个字:“火。”   向李景佑汇报工作的中年人看着他这副肆无忌惮的嚣张模样目露不快。   但依旧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冷着脸走过去掏出打火机要帮赵大海点烟。   没想到赵大海却突然躲开了。   “混蛋,你是什么身份,你配给我点烟吗?”赵大海斜眼睥视,用拿着烟的手指了指他,毫不客气的骂道。   中年人顿时怒火冲天:“阿西……”   “放肆!”李景佑打断他,然后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拿着打火机笑容温和的说道:“赵实务官息怒,手下兄弟没有规矩,这根烟我来帮你点。”   赵大海这才把烟支了出去,等李景佑点燃后含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真他妈爽啊!   真是没想到我赵大海有朝一日居然也能装逼,这就是跟对人的重要性。   虽然蹭的是许敬贤的逼。   但也很爽啊!   “不知赵实务官今日莅临我汉江会是有何指教?”李景佑点完烟后就在旁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平静的问道。   “指教谈不上。”赵大海心里已经用各种姿势在爽感的海洋中畅游,表面却风轻云淡,抖了抖烟灰看着李景佑微微一笑:“只是有点小吩咐而已。”   就主打两个字:嚣张。   因为他是代表许敬贤来的,必须要嚣张,不然怎么展现许科长的威严。   “该死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是许敬贤吗?给你点面子就敢得寸进尺不知所谓!”旁边已经忍了又忍的中年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对其破口大骂。   李景佑这次没有阻止,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大海,也觉得他太过嚣张了。   赵大海放下翘在桌子上的双脚,俯身在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拿起烟灰缸看了看,然后猛地砸向中年人。   “砰!”   玻璃质地的烟灰缸和中年人的额头相撞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落在地上。   “啊!”中年人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后退了两步,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来。   李景佑看着这一幕霎时勃然色变。   赵大海用夹烟的手指着中年人,神色桀骜的骂道:“草尼玛!我看你是找死!不给我面子那就是不给许科长面子!不给许科长面子就得挨打!”   简直是根本不把许科长放在眼里。   “混蛋!”中年人放下手看了看手心里的血迹,气得目欲喷火,咬牙切齿的怒骂了一句,下意识就想要还击。   “住手!”李景佑虽然也很气,但是却理智尚存,所以呵斥住了中年人。   毕竟打了赵大海那就事态升级了。   毕竟赵大海大小也是个官儿啊!   中年人举起的拳头又放下,也只能是满脸不甘的对着赵大海怒目而视。   赵大海见状轻蔑一笑:“我当然不是许科长,但我跟对了人,所以能不能把你放在眼里,所以我能打你。”   说着他反手指着李景佑:“而你跟着这种货色,现在就只能被我打。”   李景佑的脸瞬间黑得跟锅底一样。   “赵实务官,今天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还是直说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不跟这狗腿子计较。   赵大海从中年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李景佑,简言意骇,且语气不容反驳的说道:“林子成今天我要带走。”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抱歉,我不认识什么林子成……”李景佑毫不犹豫的就准备要憋清关系。   “那我不管。”赵大海叼着烟抬手打断他的话,盯着他淡淡的说道:“不管你认不认识,我只知道现在许科长要这个人,那你就得把他交出来。”   他既然来了,那就不会空手而归。   “许科长是检察总长吗?”李景佑怒极反笑,觉得赵大海简直目中无人。   真以为许敬贤就天下无敌了是吧?   赵大海微微一笑:“以后会是的。”   “那就等许科长当上总长再来向我要人吧。”李景佑冷哼一声,起身背对着赵大海:“赵实务官,请自便。”   再怎么说他上面也是有人罩着的。   就这么把林子成交出去的话,下面的兄弟怎么看他?他还怎么当老大?   何况林子成是奉命办事,交出林子成不就相当于交出自己的犯罪证据?   “啧,看来李会长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赵大海没有起身,而是悠悠说了一句后就拿起手机打给了许敬贤:“科长,汉江会这边不交人。”   好好说不行,非得逼我告状。   “嗯。”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   他这边波澜不惊。   但外面却已经因他开始风起云涌。   某个汉江会的地下赌场内,大白天依旧人声鼎沸,赌狗们都情绪高涨。   “大!大!大!”   “小!小!小!”   “庄家14点……”   “哐当!”伴随着巨响,一辆铲车直接破门而入,紧随其后一群臂膀缠着红色丝带的壮汉手持棍棒一拥而入。   这些人见人就打,现场混乱至极。   安保人员上前阻止也被打倒在地。   “啊!快跑啊!”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汉江……啊!”   汉江会一家公司今天挂牌,参加开业仪式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吉时到来。   但最终没能等来吉时,而是等来一辆白色轿车猛踩油门撞入公司大门。   夜场,赌场,酒店,财物公司……   一时之间,汉江会各个敛财场地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这些人打砸完就跑,不和汉江会的人多做纠缠。   “你说什么?”李景佑这边很快就接到了电话,顿时是又惊又怒,猛地扭头看向还在办公室里没走的赵大海。   赵大海对他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李景佑强忍着怒火吩咐道:“马上组织人手反击,必须把地盘保住!”   随着他一声令下,汉江会的人开始集结起来被分派往各个场地,毕竟之前他们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   调集起来的话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就只有这点手段吗?许科长什么时候去改混黑涩会了?”挂断电话后李景佑看着赵大海冷哼一声嘲讽道。   赵大海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各个警署对于黑涩会火拼一事高度重视,反黑部门立刻强势出手,打击黑涩会,维护社会秩序。   仁合会和汉江集团的人都是打砸完后就四散而逃,警察想抓也抓不到。   而正在集结的汉江会成员自然就遭了殃,一波又一波的十分扎眼,所以被警方重拳出击,橡胶棍一顿乱殴。   汉江会的成员出师未捷身先死。   许敬贤靠自己当然没有能力调动那么多警方的力量,毕竟他只是个副科长而已,但是林海成却有这层关系。   他这次铁了心要拿汉江会立立威。   所以向林海成开了口。   这种小事林海成自然会行个方便。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来电铃声在办公室内响起。   “喂。”李景佑立刻接通电话。   “会长不好了,对方勾结警察,我们好多兄弟才刚出发就都被抓了!”   “叮铃铃!叮铃铃!”   李景佑办公室的电话同时响起。   那个中年人去接,听了几句后脸色难看的挂断:“会长,好多兄弟都被警察抓了,下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李景佑紧握着手机,指关节已经隐隐发白,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赵大海。   同时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许敬贤凭什么能做到这一步?   赵大海夹着香烟起身,走到李景佑面前点了点他的胸口,轻蔑的说道:   “怎么,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拳头都硬了,想打我啊?你很能打吗?”   “能打有个屁用。”   “现在出来混要讲势力,讲背景。”   “你背后是谁?你背后的背后又是谁?居然也敢许科长比,小瘪三!”   我们许科长有背景,你只有背影。   所以你又拿什么跟他做对?   “叮铃铃。”小瘪三的手机响了。   他死死的盯着赵大海,一边拿起了手机接通,声音低沉的说道:“喂。”   这个电话是他那位靠山打来的。   “我刚已经跟许科长谈过了,交出林子成,安排个够分量的人出面认罪扛下一切,汉江会可以继续保留。”   对面的语气轻飘飘的却不容置疑。   李景佑的拳头瞬间就变得更硬了。   赵大海骂他小瘪三时他很愤怒,现在突然发现自己还真就是个小瘪三。   许敬贤压根就没露面,轻而易举就让汉江会遭遇黑白双重打击,跟他背后的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他的结局。   而他自始至终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是一块肉,任由他人宰割。   “我知道你手里有自保的东西,但劝你不要做傻事,你付不起代价。”   “汉江会还在,我的财路就在,我的财路在,那你的活路也就还在。”   对面那人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狗,最重要的是听话。”赵大海听见了刚刚的通话内容,笑着提醒道。   李景佑嘲讽道:“你不也是狗吗?”   他很敏感别人骂他是狗腿子。   因为他真的是。   “对啊,我从来就不否认。”赵大海笑容灿烂,反过来嘲讽道:“反倒是你这种家伙,明明是狗,吃了几天饱饭却总把自己当人,想上桌吃饭。”   “知不知道什么情况下狗才能上桌子啊?是被打死炖成狗肉的时候,拜托了李会长,拎清自己的位置吧。”   说完看了看手表:“还有几个小时许科长要下班了,不要让他加班。”   一名成熟的手下要学会体谅领导。   “去把子成带回来。”李景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咬牙挤出了一句话。   面对许敬贤堂堂正正的碾压。   他毫无抵抗之力,只能选择妥协。   中年人瞪大眼睛吼道:“会长!”   “去!”李景佑怒喝一声。   中年人咬牙切齿的道:“那就让我一起出面顶罪吧,否则我没脸去。”   赵大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本以为只是个莽夫,还是个讲义气的莽夫。   不过他还是要纠正一点:“什么叫顶罪?就好像冤枉你一样,是许科长法外开恩给你们汉江会一条活路,所以才不追究全部人员的法律责任。”   你们应该对徐科长心怀感激才是。   与此同时,许敬贤的办公室里。   “多谢许科长赏我这个面子。”有组织犯罪科的莫宏彬检察官低头说道。   他就是汉江会背后的那位保护伞。   许敬贤放下手里的咖啡,笑呵呵的说道:“大家是自己人嘛,当然要互相方便,何况莫检你也很配合我。”   他跟汉江会没什么仇,所以既然有同事找上门来,就没必要赶尽杀绝。   只要能有个结果顺利结案就行了。   又何必因此得罪自己的同事呢?   他又不是来造福棒子的,是来造福自己的,怎么可能给自己四处树敌。   他的个人利益要高于南韩的一切!   除非得罪莫宏彬能有更大的利益。   “我记下许科长这个人情,以后许科长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莫宏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一脸赞叹的说道:“嗯,这咖啡真是不错。”   一喝就知道不是后勤发的那个。   “莫检喜欢的话一会儿可以带一些回去尝尝。”许敬贤很大方的说道。   反正都是宋杰辉花钱给他买的。   别人的东西送起来就是慷慨。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听闻许科长爱茶,我有些朋友从中国带回来的茶叶,等改天给你送点过来,你品品看味道如何。”   “有你这句话,那我可就等着了。”   两人之间相处愉快,气氛轻松。   ……   仁川广域市,某个出租屋里。   林子成躺在床上,正在幻想等风头过去,自己从日笨归来时就会被会长委以重任,上位当大哥,威风八面。   以后再也不用辛苦的打打杀杀,也能西装革履,出入豪车的当人上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他瞬间警惕的起身:“谁?”   “我。”门外是之前被赵大海用烟灰缸砸破头的中年人,还有大量警察。   林子成这才放下戒备上前去开门。   “哐当!”   门刚开了一条缝,就突然被猛地一脚踹开,一群警察破门而入将林子成压在了地上,并迅速给他戴上手铐。   “放开我!阿西巴!你出卖我!”   林子成面色涨红的挣扎着,在被警察押起来后眼神怨毒的看着中年人。   “所以我选择跟你一起进去。”   中年人沉着脸晃了晃手上的手铐。   林子成瞬间愣住,但随后又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草尼玛!你想进去你自己进去!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等我出来一定要杀你全家!”   他理解不了中年人的脑回路。   只觉得他简直就是个煞笔。   “你出不来了。”中年人又说道。   林子成顿时崩溃,声嘶力竭的仰天长啸,一切的幻想都全部被打破了。   所以说混黑涩会是没有好下场的。   大家都要跟许科长一样当个好人。   “科长,审讯结果出来了,这是林子成等人的笔录。”在即将下班前赵大海把审讯结果送到了许敬贤手里。   许敬贤放下手里的笔,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才接过笔录看了起来。   得知了汉江会杀人越货的真相。   居然跟他们最开始的推测差不多。   只不过是在具体细节上有点出入。 ###第131章 再忽悠,嫂子的想法,初见   桥本会以前一直是跟仁合会合作。   但在上次仁川码头损失惨重后桥本会就换了合作对象,变成了汉江会。   那四个日笨人这次就是来和汉江会进行交易的,桥本源让自己的私生子带队前来重新建立南韩这边的销售网络也有着给他刷资历和功劳的意思。   而这时候桥本源的大儿子桥本忠派人联系了李景佑,许诺只要帮忙杀了那个私生子,等他掌权后汉江会的拿货价格永远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   所以李景佑才重金收买了客房服务员沈莉莉,安排林子成潜入那四个日笨的人房间实施了杀人越货的行为。   这个案子就是桥本会内斗造成的。   当然,以上是真实情况,对外通报的版本将是汉江会会长李景佑对此事一无所知,是那个中年人自作主张。   “按正常流程走吧,着重突出一下日笨人在这个案子中所占的责任。”   许敬贤将笔录丢了回去说道。   用国民对鬼子的仇恨来掩盖这个案子里的猫腻,毕竟李景佑身为会长却称对此事不知情显得太勉强了一点。   所以得转移一下民众的注意力。   “是。”赵大海转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刑事一科的刘检察官就来了:“许科长,忙完了吗?”   “走。”许敬贤起身拿着外套跟他一起离开,他要带刘检察官去趟金家。   要栽赃沈鹏程就得把流程走完。   沈鹏程的确去问金夫人要过材料。   许敬贤的确抢先一步拿走了材料。   这两点是毋庸置疑的。   无论是小区道路的监控,还是金家别墅门口装的监控,都能证明一点。   最后差的就是金夫人的口供。   所以他又要去欺骗中年妇女了。   因为由刘检察官上门告知嫌疑人是沈鹏程的话金夫人多半是不会相信。   两人在路上买了些水果来到金家。   “叮咚~叮咚~”许敬贤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姿色平平,身材也平平的陌生年轻少妇,她不认识许敬贤和刘检察官:“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姐,我叫许敬贤,是金前辈的下属和弟子,你不认识我,但我看过你的照片。”许敬贤露出个笑容说道。   说完又指着刘检察官说道:“这位是负责前辈被杀一案的刘检察官。”   “金女士。”刘检察官微微颔首。   金士勋的女儿立刻急切问道:“是我爸被害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你冷静点,这才一天呢,哪有那么快的。”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走过来搂住她,看向许敬贤和刘检察官歉意一笑:“对不起,她是关心则乱。”   他是金士勋的女婿。   “不,姐说的没错,案子的确是有进展了,因为前辈在死前已经留下了凶手的证据。”许敬贤严肃而沉重。   “真的吗?”听见这话的金夫人连忙跑了出来,神色激动的抓着许敬贤的手腕问道:“敬贤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伯母,我们进去再说吧。”许敬贤反手握住她的手,重重的点头。   金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差点都忘了待客之道,你们快进来坐。”   金士勋的女儿则去给两人倒水。   一行人全部在客厅坐下,金家三口人都紧张的盯着许敬贤和刘检察官。   “刘检察官才是案件负责人,我就不喧宾夺主了,你来说吧。”许敬贤喝了一口水,伸手向刘检察官示意。   刘检察官清了清嗓子,看着金夫人问道:“昨天许科长是从夫人这里拿走了金检察长生前的大量材料吧?”   “是是是。”金夫人连连点头。   刘检察官又继续说道:“许科长发现这些材料大部分是工作文件,唯有一份很奇怪,是一份厚厚的罪证。”   这份罪证目前还没填满,姜镇东还正在努力调查中,所以没有拿过来。   “你是说我爸是因为发现了某个人犯罪的证据所以被杀害了?”金士勋的女儿闻言,顿时脱口而出追问道。   刘检察官叹气道:“金女士还请冷静一点,我可没这么说,办案是要讲证据的,现在只是这么怀疑而已,而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调查取证。”   “那个人到底是谁?”金夫人问道。   刘检察官说道:“沈鹏程,这个人想必夫人您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   “鹏程?”金夫人一脸错愕,接着下意识否定道:“不可能!他跟敬贤一样可是老金一手提拔的!甚至比敬贤承受的恩惠还多,怎么可能是他?”   “夫人稍安勿躁,我们现在也只是根据证据来做调查,并没有确定一定是他。”刘检察官始终是不慌不忙。   金夫人见状心里反而打起了鼓。   突然想到沈鹏程昨天那么急切的要老金留下的材料,莫非就是想销毁他的犯罪证据?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平时沈鹏程都对她很恭敬,就算人走茶凉,他昨天也不至于装都不装吧,只能是真的太在意那些文件。   而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些文件呢?   难道那里面真有他的犯罪证据吗?   金士勋的女儿也说道:“妈,不是每个人都知恩图报的,这世界上白眼狼多了去了,怎么就一定不是他?”   她觉得肯定就是这个沈鹏程干的。   不然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金女士言之有理。”刘检察官慷慨的给了她个大拇哥,继续说道:“如果这件事真是沈鹏程干的,那他事后肯定会想把那些罪证拿回去,所以我今晚来是想问他有没有这么做过?”   金夫人手紧紧捏成拳头,沉默片刻后说道:“来过,而且听见那些材料被敬贤拿走后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她只是如实讲述自己所见过的。   许敬贤立刻接过这话说道:   “他没有追上,打电话问我要,但我说等我看完后可以给他,没想到他非得立刻要,我就察觉到不对劲。”   “结果回去一看,从中找出了一份他详细的罪证,顿时就有了怀疑,毕竟检察长对他恩重如山,可他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检察长的遗容,而是想去拿这些资料,这显得太可疑。”   刘检察官亲自在做笔录,将今天晚上的问答全都记了下来好作为证据。   “肯定就是他!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吧!”金士勋的女儿激动的说道。   金夫人也是红了眼眶,紧咬着嘴唇哽咽道:“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啊!”   她虽然不愿意相信。   但现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沈鹏程。   这总不至于陷害沈鹏程吧?   许敬贤叹了口气。   “伯母,金检察长虽然生活上有些小毛病,但本身是个极其看重自己名声的人,沈鹏程胡作非为,为了防止酿成更大的过错,他肯定是想要亲自清理门户,并提前找沈鹏程谈过。”   “但沈鹏程这种小人,兢兢业业伺候了检察长那么多年才终于有了掌权的机会,来之不易的权力又怎么可能舍得交出,铤而走险也就合理了。”   他把沈鹏程安排得明明白白,这年头像他这么温暖贴心的同事不多了。   “那可以抓人了吗?以告慰老金的亡灵。”金夫人擦了擦眼泪又问道。   刘检察官抬起头答道:“目前还在调查取证阶段,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啊,等时机到了会抓他的。”   只要把他的罪证收集够了,补上证据链中的一环,便可以收网了,而一旦他进了审讯室,可就由不得他了。   “呜呜呜,谢谢,谢谢刘检。”金夫人泪流满面,又拉着许敬贤的手千恩万谢:“敬贤谢谢你,谢谢,老金还没下葬你们这边就查出了线索,他这辈子最欣慰的恐怕就是遇到了你。”   “伯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前辈对我恩重如山,要是不帮他报仇,我晚上都睡不着啊!”许敬眼眶通红。   一老一少泪眼汪汪,真情流露。   几分钟后许敬贤和刘检察官告辞。   金家人满怀感激的把他们送出门。   才一出门,许敬贤刚刚止不住的眼泪瞬间就止住了,情绪是收放自如。   “刘检察官,接下来只要等收集齐沈鹏程的罪证这案子就算破了,我提前祝贺你破此大案,名扬南韩啊!”   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破了影响力这么大的案子,再加上刘检察官破案率最高的噱头,估计要被人称为神探了。   “这都是许科长你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啊。”刘检察官摆了摆手,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没有许敬贤帮忙,这次他肯定只能以辞职收场。   许敬贤算是保住了他的仕途生涯。   让他可以继续愉快的当条老咸鱼。   ……   和刘检察官分别后许敬贤回了家。   “嗷嗷嗷~”   旺财飞快的摇着小尾巴前来接驾。   “妙熙呢?还没下班吗?”   看见沙发上只有韩秀雅和宋蕙荞。   许敬贤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有。”韩秀雅在涂指甲油,秀气的小脚踩在茶几上,有几根脚趾已经涂好了,红润和白嫩形成鲜明对比。   许敬贤走过去在两人中间坐下,一手搂住一个:“嫂子,蕙荞,我的手表会发夜光,一起去被窝里看看?”   “滚!”韩秀雅回眸白了他一眼,但是却又在宋蕙荞的脸上停顿了片刻。   宋蕙荞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们……你们两个……”   韩秀雅早看出她和许敬贤有一腿。   但是她可从没看出韩秀雅和许敬贤也有一腿,毕竟她还是太嫩了一点。   “他能睡你?就不能睡我?不要高估他的人品。”韩秀雅则很是淡定。   毕竟严格来说两人都算是小三。   也不怕宋蕙荞会向林妙熙告密。   宋蕙荞俏脸绯红,没想到自己和许敬贤的事早被韩秀雅看出来了,终究还是太年轻,羞得低下了头。   许敬贤趁机贴了上来。   “啊!”宋蕙荞惊呼一声,伸出小手想把许敬贤推开:“哎呀你别这样。”   当着韩秀雅的面她很不好意思。   趁着林妙熙没回来,许敬贤抓住了这好不容易的机会。   ……   风停雨歇,一切归于平静,因为怕林妙熙突然回来,所以只能是草草了事。   也幸好他克制住了自己。   刚穿好衣服不久,开门声就响起。   “啊,累死了。”穿着白色西装西裤的林妙踢掉高跟鞋,踩着一双白丝短袜走进客厅,看着韩秀雅和宋蕙荞红晕未散的脸问道:“怎么不开空调?”   “当然是省钱。”许敬贤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坐下:“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嗅到许敬贤身上熟悉的香水林妙熙也没多想,毕竟他和韩秀雅宋蕙荞坐得那么近,难免会沾染她们的味道。   反手勾住许敬贤的脖子,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跟你去仁川吧。”   韩秀雅和宋蕙荞顿时心尖儿一颤。   她发现了?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相比两人的心虚,许敬贤倒是显得很镇定,只要不被当场抓到他永远都不会认错。   林妙熙一脸疲惫的说道:“报社刚有点起势就被打压了,想在首尔出头太难了,那些早已经占据各行各业龙头的人纷纷把后来人的路堵死了。”   “我仔细想了想,想在首尔中心开花是不可能的,得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再说,仁川广域市好歹也有两三百万人口,这个市场并不小了。”   她一开始的心气已经磨灭了许多。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累。”许敬贤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南韩现在这个环境基本上是不可能再诞生新的财阀了。   何况还是报纸这种传统且影响力很大的重要产业,嫂子就是异想天开。   在2000年以后哪怕是熟知大势的穿越者也别想在南韩做成财阀,一是其他财阀不允许,二是政府会限制。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再跟上一世那样继续经商,唯有权力才是永恒,而只要掌握权力就能扶持一个企业崛起。   权力有多大。   能扶持的企业规模就有多大。   林妙熙深吸一口气:“不行!哪能那么轻易放弃,我跟你去仁川,反正你说接下来要在那边待很久,我们总不能两地分居,你不想生孩子了?”   “那你看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许敬贤亲了她一口说道。   原本只想去仁川混两年资历,顺便查清楚朴勇成女儿死亡的真相,等两年后鲁议员登基,自己再回到首尔。   但现在看来他去了那边也得努力奋斗成为当地一霸才行啊,不然又怎么帮亲爱的嫂子提供官面上的庇护呢?   林妙熙露出个安心的笑容,在他怀里拱了拱撒娇:“有欧巴支持真好。”   韩秀雅和宋蕙荞羡慕的看着耳鬓厮磨的两人,感觉自己就像是多余的。   酸了。   时间转眼来到9月3号,周日。   这天中午,许敬贤在江南阁定了一桌酒宴专门给宋杰辉和徐浩宇送行。   也是介绍他们两人互相认识一下。   毕竟以后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们两人的调令都已经下来了。   这个月5号前往仁川地检报道。   宋杰辉调去重搜部,仁川地检的重搜部同时是扫毒组,算是业务不变。   至于徐浩宇,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剧烈运动,所以调去了仁川地检刑事六部,专门负责选举和反腐相关的事物,也算是个重要部门了。   他提前通知了两人包间的房号。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这个请客的东道主自然要先一步前往包间等候。   在林妙熙的服侍下穿了身银灰色的西装出发,但万万没想到路上堵车。   原来不开马自达也会堵车。   而此时宋杰辉早早的就带着一瓶好酒已经到了许敬贤说的包间等候他。   几分钟后包间门被拉开。   宋杰辉连忙起身,发现进来的不是许敬贤后又松懈了下去,面带笑容的上前伸出一只手说道:“没想到会是徐检你,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啊。”   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许敬贤说的那个跟他一起去仁川的战友是徐浩宇。   顿时感觉蛋疼。   毕竟他之前研究过许敬贤,自然也研究过跟许敬贤关系极好的徐浩宇。   这家伙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跟自己完全不合适啊!   “你好,怎么称呼?”徐浩宇一脸平静的跟宋杰辉握了握手,淡然问道。   “宋杰辉。”   “原来是宋检。”   徐浩宇不善言辞,打完招呼就坐在位置上发呆,让宋杰辉浑身不自在。   好在很快许敬贤就到了。   “科长。”两人起身相迎。   许敬贤一边关门一边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迟了点。”   “今天周末嘛,确实是堵。”   “没有没有,怪我们来早了,因为我们实在迫不及待想见到科长您。”   徐浩宇和宋杰辉同时脱口而出。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一触即分。   确认过眼神,不是同道中人。 ###第132章 爆发冲突,黄瓜开会,收网   所谓道不同,感觉不同。   宋杰辉和徐浩宇都感觉很别扭。   但许敬贤却感觉良好。   宋杰辉太过卑鄙无耻下流。   徐浩宇太过正义温和圣母。   没有自己盯着的话,两人做事都容易走极端,他们可以互相平衡对方。   阴阳调和才是长久之道。   “你们都互相认识了吧?我就不再多做介绍了,此去仁川地检,希望你们能精诚合作,团结一心,在我去之前站稳脚跟打开局面,我敬你们。”   许敬贤举起酒杯看向两人说道。   “科长放心吧,我对徐检察官的为人仰慕已久,相信肯定能相处和谐把劲儿往一处使。”宋杰辉虽然不喜欢徐浩宇,但是他能装作喜欢徐浩宇。   徐浩宇抿抿嘴说道:“我也一样。”   虽然他看不惯宋杰辉写在脸上的谄媚和油滑,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就当是给许敬贤一个面子。   “那5号我就不给你们送行了,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许敬贤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又给两人倒酒:“到了仁川有什么事可以联系当地仁合会分会的刘会长,他会给你们提供帮助。”   听到仁合会这三个字,徐浩宇眉头微微一皱,但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主意不会与之沾上什么关系。   许敬贤有他自己的做事方式,他无法评价,但他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不想跟这些黑社会团伙苟合。   而宋杰辉则是眼睛一亮,有地头蛇的话那他们在那边想办什么事情就容易多了,比如吃喝嫖赌,栽赃陷害……   有许敬贤居中坐镇,而宋杰辉又一贯善于活跃气氛,三人这顿饭还算有滋有味,吃饱喝足就勾肩搭背走人。   三人开门出去就正好撞上一个人。   “阿西吧,你没长眼睛……”沈鹏程被撞得往后一个踉跄,总务科副科长身份的底气让他出口便骂,等看清是许敬贤后冷着脸唾了一口道:“晦气。”   “啪!”   宋杰辉不认识沈鹏程,同样是出于检察官身份给他的底气,听见这话直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对方脸上。   徐浩宇都看呆了,这么生猛吗?   脸上痛得火辣辣的沈鹏程也呆了。   “该死的家伙懂不懂礼貌,立刻给许科长道歉!”宋杰辉打了个酒嗝伸手把沈鹏程整齐的发型薅成了鸡窝。   沈鹏程瞬间就被点燃了,目赤欲裂的盯着宋杰辉:“死胖子你敢打我!”   “哎唷!”宋杰辉一脸惊奇,回头看着许敬贤和徐浩宇:“这家伙非但不道歉,居然还敢骂我,岂有此理!”   身为检察官他啥时候受过这委屈?   “宋……”徐浩宇刚准备说话,宋杰辉就宛如出笼野猪冲了上去,一个蛮王冲撞将沈鹏程掀翻在地,两百多斤的身体骑上去就挥舞着拳头左右开攻。   店里的服务员看见这一幕也不敢去劝架,更不敢报警,毕竟知道许敬贤他们的身份,没人敢插手这场战斗。   而且他们也乐于看这种乐子。   沈鹏程猝不及防的被打懵了,脑瓜子嗡嗡响,反应过来怒火冲天,精于格斗的他一个地面技将宋杰辉放倒。   “阿西吧!混蛋!你将付出代价!”   他刚准备挥拳反击,许敬贤就抓住他的手将其从宋杰辉身上提了起来。   “沈科长,够了够了,我个纯路人说句公道话,别打了,各退一步,大家都是自己人,一点小矛盾不要让人看了笑话,给我个面子就算了吧。”   许敬贤用理中客的口吻劝说道。   沈鹏程肺都快要气炸了,我被打的时候你跟隐身了似的,我刚要还手你就出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拉架了。   你怎么不死先个妈呢?   卧槽!科长!   宋杰辉酒劲瞬间就醒了不少,冷汗流了下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许敬贤旁边,这样能让他有点安全感。   紧接着又突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仁川了,刚刚温和下去的眼神顿时又变得凶狠,挺着啤酒肚怒视沈鹏程。   “我要是偏不给你这个面子呢?”沈鹏程红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你他妈在我这里有什么面子?   上次抢材料的事老子就想揍你了!   许敬贤温和的笑了笑:“你要这么说话那我们三个可就要一起上了。”   沈鹏程语塞,目光扫过许敬贤左右的宋杰辉和徐浩宇,脸色气得铁青。   突然觉得临时给许敬贤个面子也不是不行,大家都是斯文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合适,多败坏检方的形象啊!   自己就高抬贵手先放他们仨一把。   “很好,今天的事我记住了。”沈鹏程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狠话,然后用肩膀撞开徐浩宇,一边整理折发型一边走到走廊尽头进了0326号包间。   许敬贤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毕竟他快要凉了,打了个酒嗝:“走吧。”   “科长,徐检你们先走吧,我想去个洗手间。”宋杰辉夹了夹腿说道。   许敬贤和徐浩宇便先行离开了。   宋杰辉却没去洗手间。   而是跑到了酒楼厨房。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有事吗?”总厨看见了他,连忙迎了上去询问道。   宋杰辉歪歪扭扭拿出自己的证件。   总厨态度立刻更加恭敬了:“原来是检察官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是0326包间的,把菜单上的菜全换成拍黄瓜。”宋杰辉淡然说道。   总厨听见这话瞬间懵逼:“啊?”   “啊什么啊?阿西吧!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宋杰辉眼睛一瞪呵道。   总厨吓得一激灵,连连点头:“是是是,我马上改菜单换成拍黄瓜。”   虽然这要求听起来离谱,但既然是客人提的,他们厨房照办也就是了。   万一人家就是喜欢吃拍黄瓜呢?   “尽快上菜,别让我们等久了。”   宋杰辉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   “很快的,很快的,您慢走。”   总厨毕恭毕敬把他送出厨房,然后回头喊道:“快!改菜单,0326包间改为十三盘拍黄瓜,不!十五盘。”   他个人出资多送两道菜给检察官。   与此同时,0326包间。   略显狼狈的沈鹏程已经把刚刚的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看向对面的中年人说道:“这许敬贤简直目中无人!”   而中年人正是首尔地检第二次长林忠诚,现在金士勋死了,另外两位次长又是刚调来不久,按照资历的话他极可能接任首尔地检检察长的职务。   所以沈鹏程才想舔他,希望能在他手下更进一步,当上总务科的科长。   “许检察官少年得志,周边人又把他捧着,难免会飘飘然。”林忠诚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虽然他并不讨厌许敬贤,但是也觉得其有些太狂了。   而之所以附和沈鹏程,则是向他释放友善的信号,毕竟这种小人或许不能助他成事,但却有可能坏他的事。   升检察长的命令一天没下来,他就一天得在地检维持着老好人的形象。   一直以来,他对外的形象都是正直古板,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真正正直无私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次长呢?   只是他善于苟之道罢了,上蹿下跳的朴安龙死了,霸道的金士勋死了。   最后只剩下他屹立不倒。   而且眼看马上就要上位。   得到林忠诚的附和,沈鹏程顿时是眉开眼笑,没有继续深入的污蔑许敬贤,而是很会把握度的换了个话题。   “次长,这家酒楼我常来,中餐做的很好,我特意把店里的招牌菜全点了一遍,相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哦,是吗?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很期待了。”林忠诚淡然一笑,还真被勾起了馋虫和好奇心,他对钱财美色看得淡,唯独就钟爱一个吃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后就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先生,上菜了。”   “进来吧。”沈鹏程说道。   包间的门被拉开,服务员对两人微微鞠躬,然后先端上了一盘拍黄瓜。   沈鹏程介绍道:“这是中国久负盛名的一道冷菜粉身碎骨小青龙,技法在一定程度上参考了我们国家泡菜的做法,所以很有两国融合的风味。”   “唷,这名字听着很不错,看起来也很有胃口。”林忠诚点点头说道。   然后服务员又端上一盘拍黄瓜。   林忠诚饶有兴趣的抬头看向沈鹏程问道:“沈科长,这又是什么说法?”   沈鹏程也愣了一下,硬生生的编了个说法:“中国人讲究好事成双,所以这头菜为了取吉利都会上两盘。”   接着服务员再上了一盘拍黄瓜。   林忠诚又等着他解释。   沈鹏程已经麻了,几滴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说道:“三牲五鼎,中国古人遇到喜事就喜欢祭祀,我祝次长步步高升,早日承担检察长之责。”   林忠诚觉得沈科长真是妙语连珠。   服务员又双叒叕了一盘拍黄瓜。   林忠诚目露疑惑:“这又是……”   “四季发财……”   服务员一道拍黄瓜接着一道。   “五谷丰收!”“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星报喜!”“九……九……”   沈鹏程满头大汗,他有限的汉语水平导致他实在是说不出来相关成语。   “够了!”林忠诚现在哪还看不出来对方就在瞎吉尔乱编,看着满桌子绿油油的拍黄瓜,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脸色漆黑的说道:“沈科长还是先学会点菜再出来请人吃饭吧。”   话音落下,冷哼一声就起身离去。   他今天能来,就已经给足了面子。   但是沈鹏程自己搞砸了。   “林次长!次长!”沈鹏程眼睁睁看着林忠诚离去,捶足顿胸,想要获取林忠诚的原谅不知又得费多少心思!   愤怒的他猛地拍案而起,指着服务员喝道:“阿西吧,这是怎么回事!”   从第二盘拍黄瓜上来的时候。   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全是拍黄瓜!   总厨很快就被叫来了,委屈巴巴的解释道:“刚刚来了一位很圆润的检察官大人说是跟您一起的客人,他说把菜单全换成拍黄瓜我才换的啊!”   他没敢邀功说自己还赠送了两盘。   “阿西吧!这个混蛋!”沈鹏程肺都气炸了,一猜就知道是刚刚打自己那个胖子:“这个该死的小人!贱人!”   他从没见过这么阴险下贱的小人。   害得他在林忠诚这里颜面扫地。   其实他在林忠诚眼里就没有面子。   “许敬贤!我与你不共戴天!”   沈鹏程把这笔账算在许敬贤头上。   毕竟属下行为,领导买单。   不报这个仇,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   许敬贤并不知道宋杰辉的骚操作。   他正和徐浩宇在散步。   一边醒酒,顺带聊聊天。   今天东京热不热许敬贤不知道,但首尔不热,还时不时有风,很凉爽。   “你为什么让宋检察官跟我一起去仁川?我不喜欢他的性格。”没了宋杰辉在场,徐浩宇有什么就说什么。   许敬贤当然不能解释是怕你心慈手软只能拖我后腿,便说道:“因为你这个人太温和,缺乏攻击性,我怕你过去受欺负,安排他也能保护你。”   徐浩宇一听是这个理由,除了感动和感激之外,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会尽量与他相处好。”徐浩宇吐出口气说道。   许敬贤又说道:“妙熙的报社会搬到仁川去,而且要比我先过去,你和杰辉多照看一下,外地比首尔乱。”   首尔看似混乱,那是因为各方势力交织的情况下很多事会被曝光出来。   地方看似平静,那是因为发生的一些事全被掩盖住了,实则暗流汹涌。   “哎唷,没想到那么巧。”徐浩宇顿时眼睛一亮说道:“尚熙也要跟我一起去仁川,我还怕她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会无聊呢,有妙熙在她倒是可以多个朋友,不至于就只围着我转。”   怎么会光围着你转。   她还会围着我转呢。   许敬贤在心里吐槽一句,但嘴上却没说什么,毕竟赵大海针对尚熙的深入调查一直没出结果,他对尚熙了解都不够深入,又怎么能说服徐浩宇。   他这边刚说两句坏话,徐浩宇就会跑去质问尚熙,而尚熙哭哭滴滴的狡辩一番倒打许敬贤一耙,那以徐浩宇的性格肯定会觉得他对尚熙有偏见。   这种剧情古早电视剧里都演烂了。   他又怎么会犯这种错?   次日,9月3号,周一,许敬贤刚上班不久监察二科的唐科长就来了。   “唐科长稀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许敬贤笑着起身相迎。   “不正之风。”唐科长关上门,晃了晃手里的一封信函,随手丢到许敬贤办公桌上:“许科长你自己看看吧。”   许敬贤有了些预感,他拿起信拆开一看果然是针对自己的一封举报信。   而且他感觉举报的内容都是真的。   因为写的特别详实。   也的确是好大哥能干得出来的事。   不过他脸上却丝毫不慌,看着唐科长说道:“这种胡言乱语,缩头缩尾诬陷同僚的做法的确是不正之风。”   他一猜就是沈鹏程干的。   作为金士勋的实务官,也只有他能对好大哥以前干的那些烂事那么熟。   刚好自己昨天又再次得罪了他。   “看来许科长对举报人是谁心里已经有数了。”唐科长微微一笑,卖了个人情就走:“我还有事,先告辞。”   “晚上一起喝一杯。”许敬贤亲自把他送出门,唐科长是个讲究人,一分钱都没白拿他的,他就喜欢这种人。   所以今晚还得继续充值啊。   至少再充一千个648吧。   等唐科长走后,许敬贤又反回办公桌前拿起那封举报信,冷笑一声撕成粉碎丢进了垃圾桶里:“不知死活。”   他拿起电话打给姜镇东:“沈鹏程的罪证查了那么久还没有结果吗?”   “有了,科长,我这边正想给您汇报呢,马上就给刘检察官送去。”姜镇东毕恭毕敬的答道,其实前两天就查出来了,不过他特意等到许敬贤打电话才说,不然显得这事太容易了。   虽然这件事确实挺容易。   因为沈鹏程一朝得权,就像是小人得势,嚣张跋扈,疯狂敛财,以前有金士勋压着,所以才一直没有爆雷。   但现在金士勋死了。   他干的这些事一查一个准。   说到底就是一个“势”的问题,没失势的时候无伤大雅,一旦失势任何一个官员都会被查出行贿受贿等罪名。   毕竟你不拿,我怎么拿?   我不拿,他怎么拿?   大家都不拿,领导怎么拿?   领导不拿的话,大家又怎么进步?   这就是张看不见的网,但凡是在往上升职的,没有一个是绝对干净的。   这就是南韩官场的现状。   许敬贤挂断电话又打给刘检察官。   “刘检,姜镇东稍后会把沈鹏程的罪证送到你手里,刘检抓人的时候替我转告一声:信不错,我看完了。”   挂断电话后就全身心投入了工作。   后天得请假去参加赵大海的婚礼。   所以今天要抓紧多处理点文件。   另一边,刘检察官和许敬贤结束通话后就让手下先锁定沈鹏程的位置。   半小时后姜镇东将一些沈鹏程违法犯罪的证据送到了刘检察官的手里。   刘检察官立刻点齐人马前往抓捕。 ###第133章 意外情况   某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内。   忙碌了一夜的沈鹏程已经醒了。   正搂着怀里金发碧眼的美女准备进行晨运,也不刷牙就抱着忘情的啃。   “哐!”   房门突然被人一脚粗暴的踹开。   刘检察官带着一群人一拥而入。   “阿西吧!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快出去!赶紧给我出去!”   沈鹏程一手遮着脸,一手赶人。   “沈科长……”刘检察官缓缓开口。   “我不是沈科长,你认错人了,我在这学外语呢,你赶紧带人出去!”   沈鹏程飞快的挥着一只手驱赶道。   “别装了。”刘检察官笑了笑,啧啧的说道:“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那惊慌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和神乎其技的手法,都暴露了你就是沈科长。”   他显然是看过这部94年的港片。   “哈哈哈哈!”   其他人顿时是哄然大笑起来。   能看见高高在上的总务科副科长这慌乱狼狈的模样可是难得的乐趣啊。   沈鹏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哀求的看着刘检察官:“刘检察官,能让他们先出去,我们俩单独聊聊吗?”   刘检察官是金士勋被害案的特别检察官,他自然是早就单方面认识的。   不过他现在还有些懵。   刘检察官不去查是谁杀了金士勋。   居然带人来抓嫖?   “不行。”刘检察官摇了摇头,风轻云淡的说道:“沈鹏程,你杀害金士勋检察长的事已经暴露了,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来人呐,带走。”   两名警察立刻拿着手铐跳上了床。   宛如黑白无常手持铁链上前索命。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杀害金检察长?他是我恩人!”   沈鹏程一边挣扎一边激动的喊道。   “他是你恩人,所以才更加显得你丧心病狂!”刘检察官义正言辞道。   沈鹏程很快就被从被窝里拷着拖了出来,他还在为自己辩解:“我是冤枉的!我没杀金检察长!我没有!”   他不明白怎么会查到自己身上。   而且还认定他就是凶手。   “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而是证据说你有!”刘检察官冷哼一声,凑到他耳边说道:“对了,许科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信不错,他看完了。”   沈鹏程呆立当场,随即红着眼睛更加激动的咆哮道:“你们这是可耻的栽赃陷害!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他不知道许敬贤早就已经在准备陷害他的工作了,还以为对方是因为那封举报信所以才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心里是又惊又怒。   许敬贤是怎么敢的啊!   他怎么能这么做的啊!   这简直是在任性乱来!   而刘检察官已经不再理会沈鹏程的胡言乱语,自顾自的转身往外走去。   半小时后,大厅审讯室里。   “沈鹏程,你狡辩也没用!事实就是金检察长发现了你为非作歹,所以收集你的罪证打算动手清理门户。”   “而你得知了这点,恶向胆边生杀害了他,并第一时间去金家想从不知情的金夫人手中拿回自己的罪证。”   “但幸好许科长为了从金检察长生前的遗物中寻找线索先一步拿走了他家的材料,并从中发现你的罪证。”   “监控,金夫人的口供,还有你的罪证,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   看着检方摆出的一系列证据,沈鹏程心都凉了,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许敬贤不是乱来的。   他是有备而来啊!   他明显早就想要陷害自己,所以才抢先一步拿走了金士勋遗留的材料。   “另外,你花费重金雇佣的凶手已经落网了,他也早承认是收了你的钱动手杀害了金检察长和他的司机。”   只有幕后主使当然不行,还得有凶手指证沈鹏程,而凶手,许敬贤贴心的安排了一个命不久矣的绝症患者。   理由是因为想在临死前给家里留下一笔钱,所以接受了沈鹏程的雇佣。   而他也确实得到了一笔钱。   只不过那笔钱是许敬贤给的。   “我要见许敬贤!我要见许敬贤!”   沈鹏程打断了刘检察官的话,知道跟他们说再多都没用,唯有见到主使者许敬贤自己才有死中求活的机会。   “啪!”刘检察官一拍桌子,眼神凶狠的瞪着他:“阿西吧,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见谁就能见谁吗?许科长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搭理你!”   “笔录我们都整理好了,你直接签字摁手印就行,罪证确凿,就算你不认罪,我们也会起诉,又何必呢?”   许敬贤的确没有时间来见一个阶下之囚,他正前往医院给黄明宇报喜。   去之前他给黄夫人打了个电话。   让她在楼道等自己,送她个礼物。   楼道现在只作为逃生通道,所以一般没人去,很僻静,因此在国产区才能看到那么多在楼道办事的纪录片。   黄夫人有些惴惴不安和紧张,但又有些期待和兴奋,最终选择了同意。   名义上是好奇许敬贤的礼物。   实际上已经准备好会发什么。   这种已婚少妇,不像那些没有对象的女人,你要和很多对手竞争,胜出后才能得到她。   你只需要比她老公强就够了,特别是结婚多年的,那很可能对自己老公已经感到厌倦了。   黄明宇自从只因废了后对黄夫人越来越暴躁,两相对比,许敬贤更加帅气年轻有风度,而且对她也更温柔。   再加上她有合理的借口,那就是黄明宇利用许敬贤,对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自己要对许敬贤进行些弥补。   因此被攻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所以感情是最可贵的,但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移情别恋很容易。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   黄夫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了许敬贤。   两人目光碰撞的瞬间,她顿时宛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低下头,白嫩的脸蛋变得绯红,呼吸略显短暂和急促。   “嫂子,你今天真好看。”许敬贤由衷的夸奖道,黄夫人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衣,肉色的丝袜搭配高跟鞋,浑身散发着风情。   黄夫人顾左言他道:“礼物呢?”   “嫂子,我自己不就是一件最好的礼物吗?”许敬贤上前轻轻抱着她。   黄夫人耳根子都红了,嘴里说道:“敬贤你别这样,放开。”   许敬贤也不说话,直接低下了头。   黄夫人挣扎着一把推开许敬贤,喘着粗气说道:“不行!真的不行!我爱的是明宇,脑子里都是他,这对你和对他都不公平,我们不能这样。”   “我不介意。”许敬贤听见这话反而更加兴奋了。   ……   接下来楼道的声控灯便一直亮着。   最终她瘫软在许敬贤怀里。   眼神迷离,神游天外,脑海空白。   这跟她以前那些年的感觉不一样。   半响后问道:“我怀上了怎么办?”   这时候才开始后悔刚刚太草率了。   “那就生下来,明宇哥只是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但是却还可以做试管婴儿,真发现怀了,就对他提出做试管婴儿,再称这是他的种就行了。”   “明宇哥需要一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就是我们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许敬贤摸着黄夫人的肚子说道。   黄夫人抿了抿嘴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却也没再说什么。   只要许敬贤能安排好一切就行。   “嫂子,我先去见明宇哥。”为了防止被人看见后会怀疑,他抱着黄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先一步离开了楼道。   推开病房门看见黄明宇手里正拿着根香蕉在吃,许敬贤满脸笑容的上前说道:“恭喜明宇哥,沈鹏程已坐实罪名被捕,你身上的嫌疑洗清了。”   “这可以算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一个消息了。”黄明宇吐出口气说道。   接着扭头看向许敬贤:“谢谢你了敬贤,这件事还多亏了你在运作。”   他总算从许敬贤身上尝到点甜头。   却不知许敬贤刚尝他老婆的咸鱼。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明宇哥你对我不亚于是救命之恩!”许敬贤没有离太近,毕竟他身上有黄夫人残留的味道,近了害怕黄明宇会嗅道。   那明宇哥得多伤心和愤怒啊!   许敬贤不忍心看见他难过。   所以为了他好,不能暴露自己。   毕竟他可是自己的好大哥啊!   黄明宇故作感动的看着他:“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我之间就不说那么多客套话了,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许敬贤还以一个淳朴无害的笑容。   “对了明宇哥,我月底要被调到仁川去,所以以后恐怕就不能常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休养早日康复。”   “怎么会突然调职?”黄明宇闻言皱了皱眉头:“要不要我帮你打招呼?”   他还是想让许敬贤留在首尔,这样自己有用得上的地方可以随叫随到。   “不必了,是总长想安排我下去历练历练,如果明宇哥你在那边有认识的熟人,倒是不妨介绍给我一下。”   这样他到了仁川照样能扯着黄明宇的虎皮办事,有锅也让黄明宇来背。   “我们在那边有分公司,你有需要就直接去找当地负责人,让他给我打电话就行。”黄明宇很大方的说道。   这样也正好能掌握许敬贤的动向。   而就在此时黄夫人走进了病房。   “你脸怎么那么红?”黄明宇皱眉。   心虚的黄夫人一时语塞。   许敬贤连忙打圆场:“可能是今天比较热吧,嫂子得小心别中暑了。”   “嗯。”黄夫人紧咬着红唇点头。   随后许敬贤就提出了告辞。   黄夫人理所应当的把他送出门。   一门之隔,许敬贤见走廊没有人就抱着她亲了一口,然后才转身离去。   目睹许敬贤的背影消失,黄夫人莞尔一笑,摸了摸滚烫的俏脸,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转身进了病房。   “明宇,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削个苹果吧。”她语气温柔的询问道。   因为背着老公出轨,她心里还是很心虚和内疚的,出于补偿心理她只能对黄明宇更好一些,来减少罪恶感。   黄明宇:“你嗓子怎么有点哑?”   “咳咳,可能是有点感冒。”黄夫人心尖儿一颤,眼神躲开黄明宇说道。   都怪敬贤有一技之长,硕大无朋。   黄明宇闻言叹了口气,看着温柔似水的老婆,觉得她这段时间对自己也是费心费力了:“花钱给我请两个护工就行了,你没必要整天守着我。”   他突然感觉自己老婆今天很妩媚。   但奈何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所以只能垂涎三尺,看着解馋。   “那怎么行,我是你的妻子嘛,哪有你躺在医院,我在外面无所事事的道理?”黄夫人故作不悦的娇嗔道。   黄明宇由衷说道:“老婆你真好。”   黄夫人温柔一笑没有回话。   夫妻的感情在这一刻似乎升华了。   所以许敬贤给黄明宇戴绿帽子不仅没有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反而还促进了他们更加和谐,可谓功德无量。   如果黄夫人日后真怀上孕的话。   那他的功德可就更大了。   他愿当南韩送子观音,造福棒子。   ……   黄夫人扛不住许敬贤。   沈鹏程也扛不住检方。   最终在铁证下选择了认罪保平安。   当天下午,大厅发言人就召开了记者会,和特别检察官刘检一起针对此案做了简报,并宣布将起诉沈鹏程。   第二天,随着检方昨天下午的简报被报道出来,举国上下都一片震惊。   “沈鹏程简直是丧心病狂!居然连提携自己的恩人都要谋害!该杀!”   “金检察长死得冤枉啊!本来想亲手清理门户,没想到反被谋害了。”   “真是好官命不长……”   在检方的舆论宣传下,连金士勋这种人都成了公正不阿的好官,许敬贤看见这个新闻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金士勋这种人都能是好官。   还要享受高规格的葬礼。   只能说幸好他死得早,不然晚点儿真面目暴露了,那可就人人喊打了。   许敬贤杀了他才是真的为他好啊!   “科长,这是案件科刚刚分配来的案子。”书记官抱着一堆案卷进来。   今天赵大海请假了。   因为他要提前一天筹备婚礼。   五号清晨就是他大喜的日子。   许敬贤点点头:“行,放下吧。”   活动了一下手腕又要开始签字了。   身为检察官,大量文字工作可由书记官和实务官代替,但签字得自己。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到家中,一把抱起来接驾的旺财走到沙发上坐下。   狗长得很快。   旺财现在已经比他的拖鞋长了。   宋蕙荞昨天已经签约了汉江集团的娱乐公司,所以搬了出去,现在家里又只剩下许敬贤和韩秀雅及林妙熙。   “大海结婚,送多少礼金合适?”林妙熙端着一盘水果走到他身边坐下。   许敬贤惬意的躺在她的腿上,随口说道:“送个几十万意思意思就行。”   他的身份明面上不宜送得太多。   暗地里给他补回来就行了。   “叮铃铃!叮铃铃!”   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韩秀雅弯腰拿起手机丢给他:“是赵大海打来的。”   “喂,大海呐,不忙着布置洞房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在你心里我比新娘子重要么?”许敬贤接通电话说道。   林妙熙帮他做起了头部按摩。   “除了父母之外,科长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赵大海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然后才说起正事:“关于李尚熙我这边又调查到一些内容……”   “大海啊!跟谁打电话呢!赶紧来试试西服!”一道声音打断他的话。   “快点!别磨蹭!事情还多着呢!”   许敬贤也听到了,或者说赵大海的父母就是故意说给电话里的人听的。   他很善解人意的说道:“好了,等明早见面再说,先忙你的婚礼吧。”   话音落下就先一步挂了电话。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急事。   “大海对你倒是上心,结婚还不忘汇报工作,要不干脆你们俩过吧。”   林妙熙开玩笑似的说道。   “不行,大海没你紧。”   “呸!”林妙熙面红耳赤,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心虚的看了大嫂一眼。   毕竟那种事做了就算了,许敬贤居然还说出来,让她感觉多少有点羞。   毕竟实在是略显变态。   大嫂玩味一笑:“还是你们会玩。”   啧,年轻人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第二天,9月5号,星期二。   徐浩宇和宋杰辉一同前往仁川。   许敬贤带嫂子去参加大海的婚礼。   酒店的气氛喜庆热烈,一派祥和。   但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134章 大海出事,在路上的宋杰辉和徐浩宇   举行婚礼的宴会厅内宾客云集,高朋满座,笑声不绝,一派热闹景象。   许敬贤这才发现赵大海的人缘居然那么好,交友广泛,三教九流都有。   怪不得什么事交给他都能办好。   这个就叫人脉。   随着时间缓缓流失,大家都还等着开席呢,但新郎新娘却是迟迟未到。   “怎么回事,仪式还不开始。”   “新娘新郎再不到都快中午了……”   而司仪只能在舞台上不断换着法推延时间,他这没一分钱是白拿的啊。   “路上堵车了吗?”林妙熙猜测道。   今天她穿着件简单的粉色一字肩连衣裙,搭配肉色丝袜和一双白粉色高跟鞋,比起平时偏成熟的打扮多了几分清纯,让许多客人不禁纷纷侧目。   许敬贤皱起眉头:“可能是吧。”   不然何至于拖到现在还不来。   就在此时一对衣着光鲜整洁的中年夫妇满脸焦急的跑到了许敬贤面前。   许敬贤之前有去过赵家做客,所以他认识这俩人,正是赵大海的父母。   “许科长,方便单独聊聊吗?”走到许敬贤面前后,赵父哀求的看着他。   许敬贤有些疑惑,不明白大喜的日子这两夫妇为何如此:“出去说吧。”   看来新娘新郎迟到是另有内情啊。   他起身跟着赵父赵母出了宴会厅。   其他客人看见这一幕都猜测纷纭。   “许科长,大海……大海不见了!”刚一出门,赵父就用急切的口吻说道。   赵母在旁边附和:“他早上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现在都还没回来。”   毕竟今天可是他结婚的日子。   就算是再大的事也不能迟到。   许敬贤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赵大海的确是个细心,而且很有分寸的人,能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   现在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还不现身,那肯定是出事了。   许敬贤顿时担忧了起来,毕竟赵大海作为他的左膀右臂,很多事都是他下命令,然后由赵大海亲自去操作。   所以赵大海得罪的人并不比他少。   一些人不敢对他下手,就很可能拿赵大海出气,毕竟虽然赵大海也是公务员,但分量可比检察官轻了太多。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赵父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赵父随手接通,等那边说了两句后当即大惊失色:“什么,大海在你们医院……好好好,我马上来。”   许敬贤和赵母都紧紧的盯着赵父。   挂断电话后赵父情绪激动的看着两人说道:“是XX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大海受伤了,正在他们医院治疗。”   “大海他伤得重不重?”赵母听见这话一脸急切的抓着赵父的胳膊问道。   “这样,伯母和我过去。”许敬贤沉吟片刻做出安排:“伯父留下安抚好今天来的宾客,大家都是特意抽空前来的,总不能就把他们晾在这儿。”   既然医院那边只是说赵大海受伤了在接受治疗,应该是不会危及生命。   “好,好好。”赵父虽然也牵挂儿子的安危,但也明白许敬贤说得有理。   赵母眼泪都要急出来了,迫不及待的催促:“那许科长我们快点走吧。”   许敬贤和赵母一同赶往医院,在路上他给林妙熙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许科长,又来看黄理事吗?”   刚进医院就正好碰到了李尚熙。   她穿着一身便服,蓝色的紧身小脚牛仔裤把臀儿和腿部的曲线都勾勒得淋漓尽致,丰腴的身子搭配却偏向童颜的脸蛋,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感。   “嗯。”许敬贤懒得跟她解释,敷衍的应了一声就带着许母向电梯走去。   李尚熙看着许敬贤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往外走去,她因为要去仁川,今天是来办离职手续的。   许敬贤和赵母先赶去手术室,然而却得知赵大海手术已经完成并被转到了观察病房,又下楼向住院部走去。   来到赵大海的病房,就看见有警察正在门口拿着本子向医生询问情况。   “许科长!”   看见许敬贤,警察连忙立正敬礼。   “怎么回事?”许敬贤开门见山。   “大海!我的大海啊!”赵母则是抢先一步进了病房,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赵大海顿时扑过去嚎啕大哭起来。   “大海!大海你醒醒啊!呜呜呜……”   门口,面对许敬贤的询问,警察歉意的说道:“抱歉许科长,我们也是接到院方报警说医院有枪伤患者才刚赶过来的,还没来得及细问情况。”   许敬贤闻言又看向了那个医生。   “患者被殴打过,枪伤在肩上,并没有危及生命,只要等麻药的药效一过就能醒来。”医生简言意骇的道。   许敬贤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同时心里为赵大海捏了把汗,在对方动枪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逃过一劫。   这可真是与阎王爷擦肩而过啊!   “应该的。”医生淡淡的回道,随即看了一眼手表:“我稍后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就先去准备了,如果还有需要配合的地方等我做完手术再说。”   说完微微颔首就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转身离去,身后跟着助手和实习生。   “医生请留步。”许敬贤连忙喊住了他问道:“知道是谁把他送来的吗?”   “我,是我。”走廊长凳上的夹克中年小心翼翼的举起手,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顿时更加拘谨起来,斟酌着语气说道:“我是开出租的,早上刚出车停在路边抽口烟,那个人就跑出来钻进了我后座,还有人在追他。”   说到这里他脸色发白,似乎有些劫后余生的后怕,停顿下来咽了一口唾沫才继续说道:“那些追他的人里有一个还拿着枪,但是他们没开枪,我见他肩上在流血就把他送到了这。”   “不错,你干得很好。”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那个为首的警查衔警察问道:“你们是哪个警署的。”   “铜雀署。”警查老老实实答道。   “旁边聊聊。”许敬贤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走到一边说道:“你在笔录上写明受害者苏醒后称开枪打伤他的凶手涉嫌畈独,接着把案子上报大厅。”   然后在明早之前,他这边再去找大厅案件科把这个案子要到手就行了。   至于凶手被抓后发现没畈怎么办?   很简单啊,许敬贤会给他准备的。   不然他岂不是就涉嫌虚构案情了?   他可不会干这种违规违例的事啊。   “这……”警查苦着一张脸,如丧考妣的说道:“许科长,这被发现的话我前途可就完了,你不要为难我啊。”   许敬贤是检察官有退路,而他就是个基层小警官,被发现的话肯定是他负全责,不仅要丢工作还会被判刑。   “你今年多大。”许敬贤突然问道。   警查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刚好满28。”   “28了还是个小警查?你有什么前途可言?”许敬贤毫不客气的说道。   警查顿时涨红了脸,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梗着脖子想要反驳,但最终又颓然的低下了头,实话最伤人啊!   许敬贤先贬低打击他,然后又一句话给了他希望:“但是你只要帮了我这个忙,在年底前我让你升警卫。”   警查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自古升官发财最动人心。   许敬贤点了点头。   “好!”警查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兢兢业业,奉公守法,恪守规矩不能升职,违规操作一次就能升一级。   他突然悟了,执法者进步和发达的关键不在于执法,而在于学会违法。   许检察官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好好干。”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病房,静静等候赵大海苏醒。   赵大海是他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被人伤成这样,都得给他报仇。   ……   此时首尔通往仁川的公路上。   一辆黑色宝马放着音乐慢悠悠的行驶在上面,目测速度不超过80㎞,开车的是宋杰辉,副驾驶坐着徐浩宇。   徐浩宇这个沸羊羊把自己的车留给了李尚熙用,所以只能坐宋杰辉的。   “咻!”   一辆白色的汽车从旁边疾驰而过。   把开养生车的宋杰辉吓了一跳。   “草尼玛的臭煞笔,赶着去给你爹上坟呢!”宋杰辉摁着喇叭大骂道。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但那辆白车很快,快到他车标都看不清,所以自然也听不见他骂的话。   徐浩宇被吵醒了:“你在骂谁呢?”   “没骂你。”宋杰辉随口回了一句。   又开了十几钟后。   宋杰辉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然后靠边在一辆白色现代轿车的后面停下。   “怎么了?”察觉到车停了,正闭上眼睛睡觉的徐浩宇打了个哈欠问道。   宋杰辉一边拔下钥匙,一边开门往路基下的小河旁跑去:“人有三急。”   他本来还能憋住,但看着河边有个中年人在撒尿,就实在是憋不住了。   很多人都有这种经历。   在憋尿的时候最见不得别人尿。   徐浩宇闻言又闭上眼睛继续困觉。   在河边撒尿的中年人听见脚步声后很警惕的往后看了一眼,见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胖子一边跑一边解皮带。   他心里顿时又放下了戒备。   宋杰辉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放水。   “噢哦~”随着开闸的那一瞬间,他不禁眯起眼睛,发出了舒爽的申吟。   中年人下意识扭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嗤~”   “你笑什么?”宋杰辉扭头怒视。   中年人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迅速收敛笑容,风轻云淡的道:“没什么。”   “草尼玛!没什么就别笑!”宋杰辉知道对方在笑什么,所以才很恼火。   不就是小了亿点嘛!   这他妈犯法吗?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方面的嘲笑。   其实也并不算很小,就是半岛正常水准,此处OK手势,但他实在太胖了,和他的大肚腩比起来就小的可怜。   听见对方问候自己母亲,中年人眉头一皱,也不装了,露出个嘲讽的笑容说道:“我妈不睡小孩子,犯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薄纱了宋杰辉。   “阿西吧!”宋杰辉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系上皮带走过去拦住了准备离开的中年人,拿出自己的检察官证件说道:“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的检察官宋杰辉,现在怀疑你随身携带有违禁物品,立刻脱光衣服配合检查!”   谁让他心里不好受,那他就用自己的权力让对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受。   中年人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混蛋!没听见我的话吗?”宋杰辉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溅到手上的尿液。   中年人还是一言不发。   看着对方很愤怒,但却又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表情,宋杰辉心里感觉畅快淋漓,推了推他:“快点啊!难道是要让我帮你吗?立刻配合检查!”   说着他伸手去扯中年人的衣服。   中年人反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枪。   “卧槽!”宋杰辉小眼睛瞬间瞪大。   中年人咔的一声上膛。   宋杰辉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噗通!”   “砰!”   落水声和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车里睡觉的徐浩宇瞬间被惊醒。   他透过车窗往外一看,就看见宋杰辉不见了,一道人影持枪背对公路。   “妈的!检察官了不起是吧!反正老子身上不止一条人命,也不介意再背一条,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多久!”   中年人脸色阴郁的冲着河面吼道。   他本来正在逃亡的路上,打算从仁川坐飞机离开南韩出去避风头,但万万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一个检察官。   他当然不可能任由对方搜身。   因为他真的携带了违禁物品。   通过中年人的话,徐浩宇瞬间知道了宋杰辉潜在水中,顿时焦急起来。   因为胖子的肺活量一般都不行。   等宋杰辉憋不住露头时就完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趁着中年人背对公路是视野盲区,小心翼翼打开车门下车,一步步向中年人摸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看着越来越近。   但由于他只盯着中年人,却忘了盯自己脚下,踩在了一根枯枝上,咔嚓一声枯枝断裂,持枪中年猛然回头。   也就是这一瞬间,徐浩宇当机立断的扑了过去抱着中年人一起跌入了河水中,噗通一声溅起一米高的水花。   在落水的瞬间中年人的枪就掉了。   徐浩宇与之在水里搏斗,但由于他受过伤,身体素质大不如前,所以很快落入下风,被疯狂将头摁入水中。   “呼!呼!呼!”   宋杰辉冒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   看着中年人面目狰狞的抓着徐浩宇的头发将其往水里摁,他又深吸一口气钻进了水中向两人的位置游过去。   “去死吧你!下辈子眼睛放……啊!”   中年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徐浩宇连忙趁机挣脱束缚。   水下宋杰辉死死抓着中年人的关键之处将其往下拽,打出了暴鸡伤害。   “啊!松开!快点松开啊!”   中年人痛不欲生,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边伸手去扯宋杰辉的头发。   但宋杰辉就是死死的揪着不放手。   徐浩宇刚喘了两口气就连忙去帮宋杰辉的忙,绕到中年人后面勒住他而脖子将其往水里摁,算是以牙还牙。   “呜呜呜……放开我……”   “咕噜噜~咕噜咕噜~”   中年人虽然身强体壮,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又遭受了暴鸡,在徐浩宇和宋杰辉的合作下很快就被浸晕过去。   “呼!呼!呼!”   宋杰辉和徐浩宇对视一眼,浑身湿透的两人在水中劫后余生的喘着气。   “谢谢。”宋杰辉疲惫的说道。   徐浩宇摆了摆手都没力气回答。   两人把昏死过去的中年人拖上岸。   又解开他的皮带捆住了他的脚。   然后才躺在一旁缓气。   等恢复些力气后,宋杰辉站起来踢了踢中年人:“你大?大有什么用?”   什么都大,迟早会害了你。   刚刚那种情况,如果换成是他就不一样了,对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抓住他的要害,所以小也有小的好处啊。   “赶紧把他整醒吧,我们也算是携功上任了。”徐浩宇开了个玩笑道。   在经历了这么一遭同生共死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瞬间就被拉近了许多。   特别是宋杰辉,徐浩宇今天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的命,虽然他下流卑鄙无耻,但却也是一个记恩的人。   所以他没让徐浩宇为难。   而是主动给中年人做人工呼吸。   嗯,顺便这也是对中年人的报复。   “噗!咳咳……咳咳咳!”   在吐出一口水后中年人终于咳嗽着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宋杰辉正在擦嘴,顿时是胃里一阵翻涌,侧头就呕吐了起来:“呕~哇呕~咳咳咳……”   “本来我也很恶心,但是看见你那么恶心,我就突然很爽了。”宋杰辉的肥脸上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说道。   虽然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那他也还赚了两百呢,不亏。   徐浩宇觉得他多少是有点变态的。   “你看着他,我把那支枪捞起来。”   由于这是条人工河,所以河水并不湍急,那把枪肯定还在河底,而在水压不高的情况下水是冲不掉指纹的。   因此那把枪还可以作为罪证来用。   与此同时,医院的赵大海也醒了。 ###第135章 受伤的缘由,秘密落网的枪手   首尔,医院病房内。   赵大海的未婚妻此时也已经到了。   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坐在床边,虽然没有哭,但脸上却带着担忧之色。   毕竟从现实的角度考虑,她和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山,如果赵大海真出什么意外,她不是就被白嫖了?   所以她现在担忧那是真心实意的。   而这也是许敬贤第一次看到这个和赵大海闪婚的女人,年龄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长相并不算很漂亮那种,只能说勉强算温婉清秀,且皮肤白皙。   只看脸他觉得赵大海的眼光不行。   但当看到她那沉甸甸的快要挣脱婚纱束缚的良心时,许敬贤就知道是自己太肤浅了,而大海是个务实的人。   不看脸,只看身材。   就在此时床上的赵大海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一抹茫然之色,显然是才因为刚醒来,脑子有些僵硬。   “醒了!大海醒了!”一直关注着自己儿子的赵母最先发现儿子醒了,连忙惊喜的喊了几声声,迫不及待的凑上去问道:“大海,你感觉怎么样。”   “大海。”他的新婚妻子也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脸蛋上。   “我没事。”赵大海终于回过神来。   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老婆和母亲不用担心,然后扭过头目光落在许敬贤身上,对两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要话单独跟科长说。”   虽然表面看起来很虚弱,但最重的伤也就是肩膀上那一枪,现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所以伤势并不算严重。   因此说话和基本的活动都没问题。   赵母虽然依依不舍,放心不下,但还是被赵大海的新婚妻子扶着走出了病房:“妈,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哐!”病房的门被关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许敬贤才开口问道。   赵大海强撑着想坐起来,许敬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让他靠在床头上。   赵大海放松的吐出口气,这才缓缓的讲述了起来:“今天早上我接了个老同学的电话,说要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找不到地址,让我过去接下他。”   “我当时也没怀疑就去了,到地方后被人从后面在脖子上扎了一针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是在一座民房。”   “抓我的都只是小喽啰,没把我怎么样,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来,我观察了一下,有五个看守,确定没人带枪就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放倒了跟着我的人,夺了他的球棒强行往外闯。”   “中间打斗的过程就不说了,反正最后从二楼窗户跳了出去,但在我往外跑的时候又刚好遇到迎面来的一排车队,车里应该就是幕后主使,有个中年人下车追我,朝我开了一枪。”   说到这里他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知道后面的事不用说许敬贤也都晓得。   许敬贤沉吟起来,幕后主使或许一开始没准备杀害赵大海,只是想要找他谈一些事,否则用不着那么麻烦。   毕竟杀人可比绑架容易多了。   而之所以会采取这种方式,他推测是幕后主使不方便直接露面,以及想要在见面前就先恐吓和威胁赵大海。   只是没想到赵大海那么生猛,居然跑了出去,所以情急之下为了阻止他才会开枪,只是那一枪打偏了而已。   否则赵大海现在已经饮恨归西了。   甚至他怀疑开枪都不上幕后主使的本意,而是小弟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并在小弟开枪后迅速阻止了他,否则既然枪都响了不可能就只开一枪。   “记得朝你开枪那个中年人人长什么样子吗?”许敬贤沉吟片刻问道。   赵大海点了点头答道:“记得。”   对于险些打死自己的人,哪怕是只慌乱中看了一眼他也刻在了脑海中。   许敬贤立刻叫人来画像,画好后就可以发通缉令让各地警方协同抓人。   这么点时间枪手肯定还没逃出境。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你个交代的,养好伤月底陪我去仁川赴任。”许敬贤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科长。”赵大海喊住了他,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是关于李尚熙的事。”   许敬贤又重新坐了下去洗耳恭听。   “按您的吩咐我对她做了更深入的调查,发现她的财物状况有问题,表面看收入不高,她所展现出来的也的确过着符合她职业和身份的生活。”   “但她现在住的那套公寓是在她名下的,而且会不固定的被一辆豪车接到一个别墅区,那辆经常去接她的车在一个叫宋云生的地产商人名下。”   “我又查了这个宋云生,表面上是正当商人,实则处于黑白之间,干着不少灰色产业,白手起家,从个普通人做到这一步,有点象是白手套。”   一般有点权力的人都会养白手套或者是黑手套,比如许敬贤就控制着汉江集团和仁合会帮他捞钱及干脏活。   赵大海说完后见许敬贤正在思考就一言不发的等着,没有出声打扰他。   “你被绑架或许就与他有关。”许敬贤吐出口气,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毕竟这太巧了。   赵大海前脚才刚查到李尚熙和宋云生有关,后脚就被绑架了险些丧命。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赵大海附和了一句,抬起头说道:“所以还是算了吧,反正我没受什么重伤,只要今后不再继续调查应该就没事了。”   他很能体谅许敬贤的难处,不想让他为了去自己得罪宋云生甚至是其背后存在的老板,最关键的是许敬贤一旦输了被打倒,那他也得跟着倒下。   所以他是真不想让许敬贤去冒险。   “我打个电话。”根据赵大海所言他被枪击的地方在冠岳区,许敬贤打给姜镇东:“你们有接到枪案报警吗?”   既然是在光天化日,又是在如此繁华的一个区,肯定会有目击证人,就算是没有人看到,那也会听到枪声。   “科长你怎么知道的?”姜镇东语气透露着惊讶,随后说道:“是有人来报警说有人在街上开枪,但案子被署长压住了,报警人也很快改口了。”   “没事了。”许敬贤挂断电话,对方那么快就能把一件枪案悄无声息的压下去,背后势力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可是在首尔啊。   他看向赵大海:“那就委屈大海你先忍一忍吧,等到从仁川回来时再把他们连根挖起,报你这一枪之仇。”   这个他现在是真搞不定。   他最大的靠山,林海成也不会愿意为了他去得罪这样的人,说不定甚至是反手把他卖了和对方交个朋友呢。   毕竟他们才是同一个阶级的。   至于鲁武玄,在他当上大统领前许敬贤都不准备求到他头上,万一改变了他的命运轨迹导致他当不上总统。   那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而且最关键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强烈的恶意,只要他不再继续深入调查李尚熙,这件事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暂时远离首尔这个是非地,等鲁武玄当上大统领再回来,到时候这些在阴沟里的臭老鼠都能被他一脚踩死。   “不委屈。”赵大海咧嘴一笑,要是为了出口气因小失大,那才委屈呢。   只要他还没死没残,那都不叫事。   不就是挨一枪,捞点钱补补就好。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头后接通:“喂,我是许敬贤。”   他最烦接到陌生的来电了,因为打电话的他都不认识,而能拿到他电话的又不是一般人,所以准没啥好事。   “许科长,鄙人宋云生,你可能没听说……”手机里响起道沉稳的男音。   许敬贤打断了他:“刚刚听说。”   他此时心中难以抑制的升腾起了一股怒火,差点杀了我的人,居然还敢打电话给我,这他妈也太狂了点吧!   简直就是骑到他脸上输出。   穿越以来,除了林妙熙,韩秀雅这些女人外还没人能对他骑脸输出的!   “呵呵,许科长心里有火,今晚给你个发泄的机会。”宋云生爽快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晚上九点,凯城酒店会所,我会给许科长个解释。”   说完后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科长?”赵大海见许敬贤脸色变化不断,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宋云生。”许敬贤喃喃自语,然后又进一步解释道:“刚刚打电话来的是宋云生,他约我今天晚上见面。”   “会不会是鸿门宴?”赵大海问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凯城酒店会所背后是法务部副部长金宇翰,再深入是总统二公子,宋云生不敢在那搞事。   “你好好养伤就行,其他的先不要想太多,我倒要看看他唱哪出戏。”   许敬贤已经决定今晚要去赴约了。   ……   与此同时。   徐浩宇和宋杰辉已经到了仁川。   浑身湿透的两人一左一右押着同样浑身湿透的中年人走进了仁川地检。   这一幕让进出的人都为之侧目。   “我就说换件衣服再进来。”徐浩宇感觉有些丢脸,埋怨了宋杰辉一句。   宋杰辉不以为意:“你懂什么,就要这样才能给领导留下深刻影响。”   “姐你好,请问总务科怎么走?”   “三楼右转第一间。”   三人来到总务科科长办公室外。   “咚咚咚!”徐浩宇抬手敲响门。   “进来!”   两人押着嫌疑人一起走了进去。   总务科的马科长抬起头来,看见这三人后顿时就愣住了:“你们这是……”   “科长好!我们是奉命从首尔前来仁川地检报道的,我是宋杰辉,他是徐浩宇,这个是在路上抓的疑犯。”   宋杰辉三言两语的说明了情况。   “噢~原来是宋检和徐检,欢迎你们二位。”马科长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起身上前分别跟他们握了握手说道:“不愧是首尔大厅来的精英啊,在上任路上都能抓到罪犯。”   徐浩宇只是矜持的微微鞠躬。   而宋杰辉的话就比较多了。   “科长过奖了,我们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需要向你们这些前辈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希望前辈以后能不吝赐教,多多关照。”   “我个管后勤的,哪有能关照你们的地方。”马科长对宋杰辉的第一观感就很舒服,指了指中年人:“先关到审讯室,我带你们去见检察长。”   “多谢科长!”宋徐二人连忙鞠躬。   将中年人关进一个审讯室后,马科长就带着两人前往检察长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检察长,从首尔来的宋检察官和徐检察官到了。”马科长鞠躬说道。   郑检察长抬起头来,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   他们是沿着河流游过来的吗?   “他们在路上抓了个罪犯,双方在河里搏斗了一番。”马科长解释道。   郑检察长轻笑一声说道:“不愧是许检察官的爱将,能力很过硬嘛。”   在许敬贤抓了赵今川后他本以为自己的仕途要完蛋了,但是却迟迟没有等到对自己的处罚,这就让他放心了下来,或许赵今川并没有出卖自己。   毕竟他死在了被押回首尔的路上。   而没有了危机感后,他对于许敬贤就始终耿耿于怀了,总想着能报仇。   关于许敬贤要调到仁川来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就等着对方送上门呢。   到时候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他对许敬贤心怀怨恨,但是却并没有迁怒于徐浩宇和宋杰辉,因为这样只会让他们两个对许敬贤更加忠心。   而他要做的是分化他们,让许敬贤在仁川当个孤家寡人,所以他对两人的态度很和煦,拿起办公电话拨通:   “检察长办公室,把刑事六部的陈部长和重搜部的廖部长叫来一下。”   很快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就先后走进了办公室,中年人是刑事六部的陈部长,青年则是重搜部的廖部长。   “检察长!”   两人齐刷刷的向郑检察长鞠躬。   郑检察长点了点头作为回应,遥遥指着宋杰辉和徐浩宇对两人说道:   “你们不是总说人手不够吗?这两位是宋检察官和徐检察官,特意给你们从首尔调来的精兵强将,到了你们部门要尽快帮他们熟悉仁川地检。”   “部长,请多关照!”宋杰辉和徐浩宇分别向自己上司鞠躬并伸出了手。   廖部长毫不迟疑的握住宋杰辉伸过来的手,笑着说道:“互相关照,仁川的形势比首尔要简单,相信以你的经验要上手这边的工作肯定不难。”   “徐检察官,欢迎来到仁川,希望以后能相处得愉快,工作和生活上有问题都可以找我。”陈部长脸上也露出和煦的笑容握住徐浩宇的手说道。   徐浩宇面色平静:“是,部长。”   陈部长见他这个性格微微蹙眉。   宋杰辉丝滑的拍着马屁:“我相信有部长您的指导,就算再难的工作我上手也会很简单,毕竟中国有句话说得好,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检察长和各位部长科长就是车头嘛。”   “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顿时是响起愉快的笑声。   随后宋杰辉和徐浩宇就跟着各自的直属上司离开了,而在各自的部门露了个脸后宋杰辉就直接开始工作了。   那个中年人持枪袭击检察官自然是属于重案,刚好就是由重搜部负责。   他换了身衣服前去对其进行审讯。   “姓名。”宋杰辉敲了敲桌子问道。   中年人随口答道:“韩霄云。”   “年龄。”   “35岁。”   中年人很配合宋杰辉的审讯,交代了自己犯的几件案子,宋杰辉通过检方的渠道进行求证,发现都对得上。   接下来直接走起诉程序就行,韩霄云的配合让宋杰辉出乎意料,他还以为这家伙会死鸭子嘴硬宁死不说呢。   “要打电话吗?”宋杰辉试探道。   韩霄云摇了摇头,他交代了自己以前的罪行,但唯独今天在街头开枪的事没说,因为怕牵连到自己的老板。   而且他也不敢打电话,更不敢让他老板知道他被抓了,这样至少能造成自己已经成功逃走的假象,然后下半辈子就安稳在牢里度过,自己的妻儿和父母也能一直享受老板给的补贴。   否则一旦老板得知他被抓了。   那可不会相信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为了安全起见说不定会将他借口。   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宋杰辉的直觉告诉他韩霄云那么配合交代自己的罪行是为了掩盖某些更大的罪行,不过他没有深究的意思。   因为这完全是费力不讨好。   反正现在一桩功劳都已经到手了。   何必还要去节外生枝呢?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九点,许敬贤特意迟了十几分钟才去凯城酒店赴约。 ###第136章 一个套,一封信   虽然凯城酒店的会所很安全,存在了这么多年没出过事,隐私性极强。   但许敬贤却仍然很少来这里放纵。   特别是在声名鹊起之后更是少来。   就算是来也仅仅只喝酒,或者是搂着某个顺眼的小明星摸鱼,不会在这里过夜,到后面更是连来都不来了。   他是小人物的时候才敢在这里放飞自我,因为没人会针对他,但当自身有了一定分量后就总疑心有人害他。   所以他不会在这里纵欲留下把柄。   熟练的更换电梯走进会所,一个服务员看见他后立刻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说道:“许科长,请您跟我来。”   他把许敬贤带到一个包间前,然后对着他一鞠躬,端着托盘转身离去。   “咚咚咚。”许敬贤抬手敲门。   接着门打开,一个穿着蓝衬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哈哈大笑道:“许科长总算到了,迟到十几分钟,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呢,快请进,请进。”   他就是宋云生。   许敬贤走进包间却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青年,身材中等,穿着黑色西装,仪态很懒散。   没什么气质可言,他就没当回事。   “许科长,坐。”青年端着酒杯随手指了指沙发,语气温和而不容拒绝。   许敬贤在他的右手方坐下,翘起二郎腿看向宋云生:“这位朋友是……”   “我叫金鸿云。”青年淡淡的说道。   许敬刷的起身,弯腰鞠躬:“原来是二公子当面,请恕在下眼拙,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能认出二公子。”   宋云生居然跟金二公子有关系。   那就怪不得闹市开枪这种事也能迅速压得悄无声息了,毕竟以金鸿云的身份,在他爹还没失势前,基本南韩整个中下层官场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他之所以后来会被调查也是由于换届期到了,现任统领即将卸任,否则检方也不会,更不敢对他进行调查。   由于现任大统领在年轻时一直忙于自己的事业和理想,导致对后代缺乏教育,还一度牵连儿子跟自己吃了不少苦,所以发迹后对儿子比较宽松。   因为缺乏教育就造成了金鸿云明明是大统领的儿子,但没有相应的眼界和认知,只会不择手段的贪婪敛财。   收钱后借父亲的名声和势力为别人达成目的,聚集了一批利益共同体。   而这些事他爹根本就不知道,否则以现任大统领的性格肯定会阻止他。   明眼人都知道这么下去肯定出事。   最后果然在选举年爆雷了。   他祭献自己,成功坑爹。   大统领在卸任前本来是想推自己以前的秘书上位,因为他秘书一直有是小一号他的说法,各方面跟他很像。   秘书上位的话不但能延续他的政治理念也能保持他的影响力,以及保证他在卸任后不会遭到清算报复等等。   但在选举年却曝光出他儿子涉嫌贪污受贿,导致民众对他这一系的支持率暴跌,使得他的计划最终落了空。   由此可见,当爹的不能只顾着提升自己,对子女的教育也很重要,否则的话自己的努力能轻易被子女破坏。   虽然心里看不起金鸿云,但许敬贤表面却很恭敬,因为他知道这种人由于小时候的经历内心是极其敏感的。   他要是敢流露出一丝不屑,都会刺痛对方敏感的心,招至疯狂的报复。   “不必拘谨,坐下说。”二公子微微一笑抬了抬手示意道,许敬贤这副恭敬的态度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再出色的人,不也得讨好自己吗?   许敬贤立刻坐下,把背挺得笔直。   二公子见状又忍不住笑了,端起酒杯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叫许科长你来的目的相信你应该也猜到了,打伤你实务官的的确是宋会长的人。”   许敬贤面不改色,继续做聆听状。   “但这是那个枪手在情急之下自作主张,宋会长及时阻止了他,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就是一点误会,今天我当这个中间人,你们交个朋友,化解掉这点小矛盾,许科长意下如何?”   你都说是误会了,我还能如何。   其实许敬贤很好奇,就这么点小事宋云生用得着请二公子亲自出面吗?   不过二公子也确实够廉价的,后世被捕时是因为一件收了一百多万美元的案子爆雷,这么点都贪,没格局。   连他都看不上这点。   只能说还是从小穷怕了,眼界窄。   “我都听二公子的,大海的情绪我会安抚。”许敬贤毫不犹豫的答道。   “我敬你一杯,谢谢许科长。”二公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撑了个懒腰说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不耽误你们这对新结识的好友增进感情了,诶……坐下,不用送。”   二公子自己打开包间的门离去。   “宋会长好大的面子啊,这么点小事也要用金二公子来压我。”看着包间的门关上,刚刚还正襟危坐的许敬贤立刻往后一倒,斜眼睥视宋云生。   《嘴脸》。   宋云生哈哈一笑,倒了杯酒递给许敬贤说道:“许科长息怒息怒,我请二公子出面那也是因为想要跟你交个朋友,不愿因这点小事变成仇人。”   许敬贤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当然,虽然许科长心胸开阔不与我一般计较,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终究是过错在我,所以总该表示表示。”   宋云生也陪了一杯,说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好了,进来吧。”   许敬贤闻言好奇的向门口看去。   不多时三男一女推门而入,男的手里都提着钱箱,而女的许敬贤认识。   正是徐浩宇的女朋友李尚熙。   此刻她秀发盘成一个发鬓,童颜的脸上略施粉黛,身上穿着一件改良过的红色韩服,颤颤巍巍的良心似呼之欲出,裙摆也改短了,露出一双丝袜包裹的小腿,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尚熙你怎么在这!宋会长这又是什么意思?”许敬贤故作惊诧之状。   宋会长示意三名男子将钱箱放下后出去,然后对许敬贤说道:“许科长不是好奇尚熙的身份吗?我现在就为你解惑,尚熙是我女儿,私生女。”   “因为小时候亏欠了她太多,所以在几年前为她运作了个上首尔大学的名额,那时候我还没有结识二公子也没有现在的本事,手段比较粗暴。”   “所以发现赵实务官在秘密调查尚熙后就怕此事暴露,所以行为上难免有些过激,才发生了昨天的误会,我叫尚熙来就是想当面将此事说开。”   “而这些钱则是补偿赵实务官的。”   他说得很坦然,但这话许敬贤只信了七分,毕竟他一向都不轻信于人。   何况他觉得此事还处处透着古怪。   “许科长,对不起,爸爸都是为了我才会做出这些事,你要怪的话那就怪我吧。”李尚熙红着眼眶,我见犹怜的望着许敬贤,泫然欲泣的说道。   如果是徐浩宇看见她这副模样早就心疼死了,但许敬贤内心毫无波动。   呃……裤裆倒是动了一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许敬贤看着她感慨一声,语气温和的说道:“我调查你是因为你是浩宇女朋友,我想替他把把关,现在既然知道你又不是什么坏人,调查自然也到此为止。”   既然宋云生非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好了,正合他意,反正他现在也没能力给赵大海报仇,等以后时机到了他连宋云生和二公子一起送进监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谢谢许科长,真的谢谢你。”李尚熙满脸感激和感动的看着他,眼泪不断滑落,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爱。   许敬贤又看向宋云生,指了指那几个钱箱:“至于宋会长这一片心意我就不拿了,非要送的话就直接给大海送去吧,收不收都由他自己决定。”   他可不敢拿这钱,鬼知道这包间里有没有监控,毕竟外人不可能在这地方装监控,但万一是金鸿云装的呢?   金鸿云跟宋云生可是一伙的。   “那我让人给赵实务官送去。”宋云生也没硬要许敬贤收,又指着李尚熙说道:“尚熙这孩子心地善良,没什么心机,我现在的老婆脾气不好,我也不方便对她有太多额外的关照。”   “听闻许科长要去仁川,所以到时候还望你多多照拂,尚熙,给许科长敬杯酒,以后要拿他当哥哥尊重。”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就无视了李尚熙的年龄比许敬贤还大一岁的事实。   “敬贤欧巴,我敬你。”李尚熙上前两步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轻声细语的说道,张口红唇一抿,似乎喝得太急,有些许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沿着白皙的脖颈流入事业线消失不见。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放下酒杯后俏脸羞红,有些尴尬和手足无措的擦了擦嘴角和脖子,慌乱的对许敬贤一鞠躬,然后就垂着头站到了一旁。   “宋会长放心,就算看在浩宇的面子上我也会照顾尚熙的。”许敬贤暗骂一声烧货,放下酒杯起身:“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尚熙,仁川见。”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包间。   李尚熙确实有点资本让他火大。   再待下去那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爸,你情报是不是有问题啊,他根本就不上钩,面对我时比正人君子还正人君子。”门关上后李尚熙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无可奈何的叹气道。   她上次躺在病床上还特意摆出了个凸显身材的姿势,许敬贤都没乱来。   就这定力。   哪怕说许敬贤戒过独,她都信。   宋云生倒是很淡定:“我的情报绝对没问题,他好色,且独爱人妻。”   “你失败那是因为你太急了,手段太嫩了,不仅没能让他上钩反而还引起了他的怀疑,这次也算因祸得福打消了他的疑虑,凭你的身材和颜值只要再多点耐心,还怕他不上钩吗?”   说完又半是警告半是提醒的扫了李尚熙一眼:“你可别让徐浩宇得手。”   男人最了解男人,许敬贤喜欢的是人妻这个身份,但如果同时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那就更是加分项。   而且第一次给他的话,自己这个当爸爸的也更有底气让许敬贤负责任。   “放心吧,我没见过比他更傻的男人了,我说不想在婚前同房,他现在还只拉过我的手。”李尚熙嘲讽道。   这扭曲的世界是这样的。   洁身自好的老实人,在别人眼里反而是只会付出,不懂占便宜的傻子。   又能享受好处,又不用被入,等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还有个人接盘,这就是女人喜欢让老实人当备胎的原因。   宋云生吐出口气:“许敬贤会对爸爸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搞定他。”   不仅是对他很重要,对金二公子也很重要,否则金鸿云今天不会出面。   从许敬贤正式入他们眼那一刻他们就想设个套将其圈住,而选美人计则是个巧合,因为徐浩宇刚好去了李尚熙上班的医院住院,还喜欢上了她。   而许敬贤又恰巧有魏武遗风,宋云生就直接顺水推舟定下了这个计划。   “有必要那么麻烦嘛,二公子让他做什么,他还能不做?”李尚熙躺在沙发上,小脚挂着高跟鞋晃来晃去。   她实在理解不了,在她看来以金鸿云的身份,许敬贤肯定不敢拒绝他。   宋云生没办法细说:“不给他上根狗链子将其锁住,就不方便用他。”   他们想让许敬办的可不是小事。   所以只能用不那么激烈的手段来控制他,否则一旦反弹,后果很严重。   而且许敬贤也未必会怕金鸿云。   毕竟他对金鸿云也很恭敬,但其实又几时真把这位金二公子放在眼里?   不过是有个好爹的幸运儿罢了。   “总之,慢慢来,时间还多着呢。”   ……   离开会所后许敬贤回到了家。   敲门没人应,只传来旺财的叫声。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就看见客厅里只有旺财,林妙熙和韩秀雅都不在。   他皱了皱眉头往楼上走去,听见卧室传来一阵银铃般的说话声,推门而入只见韩秀雅和林妙正在收拾行礼。   “欧巴你回来了。”林妙熙打招呼。   许敬贤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先去仁川实地考察一下,顺便把住的地方找好。”林妙熙丢了手里的衣服上前勾住许敬贤的脖子说道。   韩秀雅在一旁说道:“我是支持妙熙那么做的,反正你也要过去,她先去安排好,你过去后就方便多了。”   她当然支持,林妙熙去仁川的话她不就能在家肆无忌惮的和许敬偷吃?   她迫已经不及待的想大吃一斤了。   等许敬贤去仁川的时候她又能以带孩子回老家为借口跟着一起去,平时喂孩子,有空就约许敬贤出来喂他。   这小日子岂不是美滋滋吗?   虽然有点对不起小姑子,但她也没办法啊,谁让她没老公呢,就只能蹭小姑子的用用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能行吗?”许敬贤不放心道。   林妙熙嘴巴一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啊?”   她都已经是能生小孩子的年龄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你能独当一面,行了吧。”许敬贤在她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把她的手掰开说道:“我去书房,你们收拾吧。”   他上次从金士勋那里拿回来的那些材料还没细看过呢,正好清点清点。   许敬贤前脚才刚进书房,拿出从金士勋家里带回来的文件袋正准备看。   大嫂韩秀雅后脚就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给你提提神。”   放下后转身就准备离开,因为许敬贤书房和主卧在同一楼,两则仅仅就一墙之隔,她可不敢和许敬贤乱来。   “等等。”许敬贤喊住了她,一脸笑吟吟的说道:“我有只笔掉到办公桌下面去了,麻烦大嫂帮我捡一下。”   韩秀雅应该是刚运动完,所以穿着身灰色瑜伽服,娇躯曲线毕露,给人的视觉冲击简直爆炸,许敬贤刚刚在会所被李尚熙挑起的火又冒了出来。   “不行。”韩秀雅啐了一口,林妙熙就在隔壁,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的,当即拒绝了许敬贤的要求。   许敬贤语气强硬了起来:“大嫂!”   “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韩秀雅紧咬着红唇踌躇片刻,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撩开耳畔的发丝红着脸走了过去。   她向来是吃硬不吃软。   自从上辈子有了女秘书后,许敬贤就切实明白为什么一些老板的办公桌和书桌下面放腿的空隙会那么大了。   因为那一般是秘书的办工位啊!   金士勋留下的文件里大部分都是一些公司的股份资料,也就是他受贿的证据,但人都死了,用处也就不大。   毕竟他总不能拿着这些证据去威胁金士勋的女儿,把钱分给他一半吧?   那也太不当人了。   毕竟他怎么能才只分一半呢?   他要七成!   许敬贤将这些股份材料放到一边继续打开其他文件袋,跟开盲盒一样。   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开出的是什么。   要的就是这种抽奖的期待感。   “咦!”他突然惊呼一声。   韩秀雅连忙问道:“磕到了吗?”   “没有。”面对大嫂的关心,许敬贤随口回答了一句,他惊讶是因为他从其中一个文件袋里抖出来了一封信。   他顿时就知道这封信才是重头戏。 ###第137章 提前铺路,以下克上   许敬贤拆开手里的信封。   “我叫金士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只看第一句,就知道这是金士勋留下来的一封遗书,而且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封遗书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毕竟人控制不了自己死后的事。   特别是意外死亡时。   金士勋在信里说唯有自己意外死亡时这封信才会被发现,并在里面承认了自己一些违法犯罪的行为,还对自己的一生作出了回顾和感慨及总结。   而让许敬贤在意的是最后几段话。   “如果我真的不幸意外身亡,那么凶手很可能有两个人,法务部次官金宇翰和大厅扫毒科副科长许敬贤。”   这封信显然是最近写出来没多久。   金士勋还在信里写了杀他的原因。   金宇翰是他入行时的老上司,他帮金宇翰干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明年总长就要换届,他要求对方在升法务部长官后扶持他当下一任检查总长。   但金宇翰觉得难度太高,拒绝了他的要求,两人就此产生不快,他在气头上用以前的事点了金宇翰一句,金宇翰这才答应了明年支持他当总长。   所以金宇翰有理由会杀他灭口。   至于许敬贤,金士勋把会所照片的事写了出来,并将自己安排车祸想撞死他的事也写了出来,说许敬贤很可能因为跟他一样想独占那些照片,或者发现车祸真相为了报复而杀害他。   许敬贤这个当事人承认,金士勋分析得很有道理,的确是自己杀了他。   不过估计他没想到这封信也会落到自己手里,或许他本以为会落在沈鹏程手中,这样还能拉自己下去陪葬。   接着他果然从一个文件袋里找到了金宇翰早期当检察官时的一些罪证。   包括通过金士勋收钱办冤案,强暴实习检察官让金士勋出面搞定等等……   这老东西看着冠冕堂皇的,还想当法务部长官,这些黑材料如果曝光出去的话就等着去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他并不准备现在曝光,因为他得不到什么好处,先握在手中待时而动。   “欧巴你有看见大嫂吗?”林妙熙突然走了进来,打断了许敬贤的思绪。   书桌下的韩秀雅紧张得小脸煞白。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说道:“给我送了杯咖啡就走了,应该是睡了,就别去打扰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在这方面,他向来有一颗大心脏。   “那我们也早点睡吧。”林妙熙嘻嘻一笑走到书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俯身在许敬贤嘴角啄了一下:“明天我就要去仁川了,今晚上好好伺候你。”   实则是想趁机好好的喂饱自己。   “去洗个澡,换上你最好看的衣服等我,我马上就来。”许敬贤掐了掐她白嫩的脸蛋,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林妙熙抛了个媚眼后转身离去。   “哐!”   听见关门声响起韩秀雅才松口气。   她想要离开,但被许敬贤阻止了。   “大嫂呐,我们做事做人都不能半途而废,这个道理还要我来教吗?”   许敬贤低头看着她淳淳教诲道。   十几分钟后他先一步离开了书房。   韩秀雅面色酡红的倒在地上,刚刚蹲得太久,脚麻了,要缓缓才能走。   今晚林妙熙和韩秀雅间接接吻了。   许敬贤日复一日,连复一连。   一键三连后,林妙熙粉面含春的靠在许敬贤怀里,纤纤玉指在他结实的胸口画着圈圈,轻声说道:“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欧巴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风和日你。”许敬贤答道。   林妙熙:“???”   “我问礼物,你说天气干什么。”   她显然没发现车轮从脸上碾过了。   “随你,送什么我都喜欢。”许敬贤对生日不感兴趣,他只对日感兴趣。   林妙熙贴得更紧了些:“那我到时候给你个惊喜,保证会让你喜欢。”   “嗯。”许敬贤随口敷衍,短时间内来了四次的他有些疲惫,想睡觉了。   “叮铃铃!叮铃铃!”   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睡意。   林妙熙将手机递给他:“朴总长。”   “总长阁下。”许敬贤立刻接过手机后坐了起来,态度一丝不苟的严肃。   看着他隔着电话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林妙熙觉得很有趣,小脚往上挪动。   许敬贤立刻就鼎足而立。   这也是他爱当第三者的原因之一。   因为可以插足。   朴勇成说道:“敬贤呐,仁川地检那边重搜部副部长这个月中旬16号就会调走,你17后过去履职可以吧。”   他总算是把这件事给安排好了。   “没问题,都听您的安排。”副科长才当两个月又要变回副部长了,虽然名头听着好听,但分量却是降低了。   毕竟两者是表面上是同级,但地检的副部长又哪比得上大厅的副科长。   上班地点不同,含金量都不一样。   朴勇成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安抚了一句:“下去后也不是只为了查我女儿的死亡真相,对你也将是一次宝贵的经验,有助于你今后的成长。”   “是的,多谢总长给了我这么一个历练的机会。”许敬贤还得谢谢他。   不管许敬贤是真心还是假意,朴勇成都听着很舒服:“明天中午来我家吃个便饭吧,金次长从国外交流学习回来,我为他接风,他向来喜欢提携青年俊杰,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许敬贤总算是听到了句人话,画了那么多饼,今天才让自己咬了一口。   朴勇成口中的金次长叫金泳建。   是大厅次长检察官,不出意外就是明年朴勇成卸任后的新任检察总长。   能提前结识他自然是好事一件。   “多谢总长阁下栽培!”许敬贤突然激动起来,因为嫂子的脚法太精湛。   他愿称之为南韩第一国脚。   听着许敬贤突然拔高的声调,朴勇成哈哈一笑:“只要你好好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好了就这样吧。”   “等等,总长,我想要跟您聊聊去仁川后的想法和安排。”许敬贤正在关键时候呢,哪能让他就这么挂了。   朴勇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堂堂检察总长会成为助兴工具:“那你说说。”   在许敬贤一边和朴勇成进行口头交流一边和嫂子手足情深时,法务部次官金宇翰今晚却是失眠了,睡不着。   金士勋死了他有些遗憾,毕竟他在检察厅最大的一颗棋没了,金士勋威委婉的胁他时,他是对其动过杀心。   但那也是在他培养起新的棋子。   并解决后了顾之忧之后。   可现在金士勋突然身死,他手里那些关于自己的材料就下落不明了,这便像是一颗雷,不知何时就会爆炸。   他怀疑在许敬贤的手里,毕竟根据金夫人的说法,许敬贤第一时间拿走了金士勋私人保险柜里的所有文件。   而且还从中找到了沈鹏程的罪证。   由此说明,金士勋可能是把这些类似的材料全都放在了那个保险柜里。   包括自己的。   “呼——”   思来想去他决定约许敬贤见一面。   试探一下对方。   不然的话实在是放心不下。   ……   仁川是南韩除首尔之外为数不多还算繁华的海滨城市,夜晚极其热闹。   今天是宋杰辉和徐浩宇调到这里来的第一天,下班后刑事六部和重搜部约在一起定了位置给他们接风洗尘。   就是简单的吃顿饭,没搞别的。   毕竟徐浩宇和宋杰辉刚来,还摸不清他们的脾气和作风,搞见不得光的活动就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饭后一行人醉醺醺的走出了餐厅。   “姓廖的!去死吧你!”   就在此时,伴随一声大喝,只见一个头发凌乱,不修边幅的中年人手持一把匕首冲出来向廖部长刺了过去。   酒精麻痹了众人的神经,使得反应力变得迟钝,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宋杰辉最先反应过来,但没有去救自己上司,而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先远离危险,保全自己才是王道。   还是徐浩宇挺身而出,一脚将那个持刀行凶的中年人踹翻在地上,随着铛啷一声,他手里的刀也飞了出去。   “快摁住他!”   “阿西吧!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其他人这也才回过神来,连忙是一拥而上将中年人压在地上一顿暴揍。   重搜部的廖部长劫后余生,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大吼道:“都让开!”   其他人闻言纷纷让出一条路。   “混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检察官!”廖部长上前一脚踹在行凶者肚子上,因为强烈的恐惧而产生剧烈的愤怒,似乎恨不得杀了这人。   徐浩宇上前阻止他:“部长,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别打了快住手吧。”   他向来是不主张对疑犯动用暴力。   “看什么看!没事干吗?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起来!”廖部长环视一周大声呵斥道,但却也没再继续殴打行凶者,挥了挥手:“快把他抓起来。”   接着扭头满脸感激的给了徐浩宇一个重重的拥抱:“谢谢你浩宇,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就要去医院了。”   “部长,是刘子勇。”将中年人提起来后才看清他的脸,有人认了出来。   廖部长一愣,松开了徐浩宇后回头看向行凶者,确认了果然是刘子勇。   “混蛋!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罔顾国法,欺压我们普通百姓的狗官!”刘子勇目赤欲裂,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咆哮道,言语充满了怨恨。   徐浩宇闻言顿时皱起眉头,和宋杰辉对视一眼,看来其中另有内幕啊。   “阿西吧你这个疯子。”廖部长上前抽了他一耳光,咬牙道:“你敢刺杀检察官,我会让你把牢底蹲穿的!”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让这样的家伙掌握权力!我们普通人没有钱就没有活路……”刘子勇仰头大声吼道。   廖部长脸上闪过一抹恼怒:“把他嘴堵住带走,赶紧把他给我带走!”   他心善,见不得人哭惨。   “部长,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刘子勇被押走,徐浩宇扭头好奇的问道。   廖部长随口说道:“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而已,不用管他,总有这种不服法律判决,自以为冤枉的家伙。”   “原来如此。”徐浩宇若有所思。   陈部长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见。”   他本来不太喜欢这个新下属,但是看到他刚刚救廖部长的反应后就又喜欢上了,毕竟他连廖部长都救,那有一天自己遇到危险时他也会救自己。   “部长再见。”   “部长请慢走!”   很快其他人都各自告辞离去,只留下了宋杰辉和徐浩宇在原地,因为他们合租了同一套房,是住在一起的。   嗯,两人正式同居了。   “你怎么看?”徐浩宇看向宋杰辉。   “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宋杰辉环顾四周围观的人群,然后向一个老头走去,递上一支烟与其攀谈起来。   徐浩宇看着这一幕有些羡慕,宋杰辉无论是跟谁都能迅速的拉近关系。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很快宋杰辉就回来了,看着徐浩宇说道:“那个刘子勇老婆是一家化工厂的工人,因为工厂拖欠工资,他老婆带头罢工抗议,被工厂老板让人打成了重伤,最后在检方的调解下……”   “这也能调解吗?”徐浩宇听到这里打断了宋杰辉,这可是刑事案件啊。   “法律上不许,事实上能。”宋杰辉耸耸肩,然后继续说道:“总之在检方调解下,工厂老板写了承诺书答应赔偿巨额款项,而刘子勇家里本来就缺钱,所以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老板却是一拖再拖不给赔偿,刘子勇老婆因为缺乏医药费而没能得到及时治疗最终身亡,就是把人拖死了。”   “拖死后老板变卦不承认殴打过刘子勇的老婆,刘子勇拿着他的承诺书去找当时调解的廖部长,结果据说廖部长把承诺书要过去后直接撕了,当然,这只是刘子勇单方面的说法。”   虽然宋杰辉强调了这都只是刘子勇单方面传播出来的说法,但徐浩宇却已经信了,因为如果不是那么绝望的话一个普通人哪敢刺杀一位检察官?   “畜牲!”徐浩宇咬牙骂了一句,一想到自己救了那么个畜牲他就恶心。   身为检察官,如果不把这个家伙抓进监狱的话他感觉自己都是他同犯。   宋杰辉笑了笑道:“后悔救他了?”   “不,他有罪也该由法律审判。”徐浩宇虽然恶心,但并不后悔救了人。   因为他救的不仅仅是廖部长。   还有刘子勇。   如果刘子勇真杀了廖部长,那最终也只是把他自己的一生搭了进去,而无良老板依旧在外面继续花天酒地。   宋杰辉顿时警惕心大作:“你不会准备办廖部长吧?你疯了!才刚来连地皮都没踩热就想要以下克上吗?”   “还有,你是刑事六部的,你负责的是选举和反腐败,不管刑事案,你就算是查出了结果也没办法起诉。”   他可没有要维护正义的觉悟,他只想维护好自己的官位和地位混日子。   “我不行但你行,你是重搜部的检察官。”徐浩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宋杰辉:“……”   “我不行!别找我!不可能!”宋杰辉直接拒绝三连,说完后转身就走。   我以为你想拉着我一起找死。   结果你是想要怂恿我去找死!   徐浩宇追了上去:“你就忍心看着一桩冤假错案发生在眼前吗?还记得你当检察官的初衷吗?宋检察官!”   “别想着给我洗脑,没用的,我的初衷早喂狗了。”宋杰辉不为所动。   徐浩宇突然停下了脚步。   宋杰辉走出两步后停下,回头看着他说道:“喂,你不会想跟小孩子一样撒娇,我不同意你就不回家吧?”   “我救过你。”徐浩宇平静的说道。   宋杰辉:“……”   妈的,这话他还真无法反驳。   毕竟就白天才刚刚发生的事。   “大哥,求你了,想死不要带上我好吗?不就是报恩吗,能不能换个条件啊!要不然我让你上一次都行!”   “我救过你。”徐浩宇跟念经似的。   宋杰辉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去,指了指他说道:“怪我,坏得不够彻底。”   他但凡是彻底放弃最后一丝底线和坚守,都不会被徐浩宇用恩情绑架。   “宋检察官,开心一点,我们这是在救人,事后你会感受到快乐的。”   听出他已经妥协了,徐浩宇脸上露出笑容,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说道。   “滚!”宋杰辉推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吐出口气:“我现在好绝望啊。”   到新部门上班的第一天。   就要调查自己的上司。   而且还是在手下的辅佐官都不是自己人的情况下,他感觉徐浩宇疯了。   偏偏自己还得陪着他一起疯。   本来他放弃一直以来的稳定追随许敬贤是为了更好的前途,但现在好处一点没尝到,麻烦倒是一堆接一堆。   也只能安慰自己这是长期投资,只要一直坚持,总有一天会获得回报。   许科长,求你了,快点升官吧!   我比你还急啊! ###第138章 稳如老狗,李景佑之死   次日9月6号,周三。   今日是个阴天,但幸好还时不时有丝丝凉风拂过,不至于会感觉沉闷。   “拜拜,我走啦,在仁川等你。”   家门口,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的林妙熙在许敬贤嘴角啄了一口,然后又掐了掐韩秀雅怀里孩子的脸蛋就转身上了车,缓缓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许敬贤和韩秀雅一直站在门口挥着手笑吟吟的目送着林妙熙的车远去。   彻底看不见后韩秀雅迫不及待拉着许敬贤进屋,高跟鞋一踢关上门,便将温润的红唇送到了许敬贤的嘴边。   缓缓的移动到了客厅沙发,将孩子放好后就滚在了一起,呼吸声渐重。   昨晚上在书房只是泛泛之交,未能尽兴,现在自然要好好的战个痛快。   “叮铃铃!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   “别接。”韩秀雅不让许敬贤接。   但许敬贤好色归好色,却从不会被欲望支配,随手推开韩秀雅,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就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老壁灯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他接通电话后说道:“次官阁下。”   “敬贤呐,好久不见了,有空出来喝杯早咖啡吗?”金宇翰声音爽朗。   许敬贤自然不能拒绝法务部次官这种小要求:“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虽然看不上金宇翰,但还是得舔。   他舔男人的频率比舔女人都高。   所以同样是舔狗,幼稚失败的男人舔女神,而成功理智的男人舔领导。   当然,你领导如果就是你女神。   那恭喜你,双赢。   金宇翰报上地址便挂了电话。   许敬贤揣好手机,系上皮带,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拿我当什么?”被撩拨得不上不下的韩秀雅一阵恼火,气呼呼问道。   许敬贤回头笑着吐出了两个字。   韩秀雅瞬间俏脸涨红,有些被侮辱的愤怒,又有被调戏的兴奋,羞怒交加的抓起抱枕砸在了他身上:“滚!”   那两个会和谐的字眼刺激到了她。   “走了,乖乖等着爸爸回家。”许敬贤拿起外套走人,他们家的家庭关系很不稳定,有时候是夫妻关系,有时候是兄妹关系,有时候是父女关系……   主打的就是一个灵活多变。   来到和金宇翰约好的咖啡厅,刚进门就看见了他,毕竟早上客人不多。   这世界大多数都是些忙忙碌碌早起晚归,拿着微薄的薪水燃烧自己的健康为老板美好生活而奋斗的打工人。   又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和心情以及薪水大早上来咖啡厅喝享受生活啊。   “抱歉,让阁下久等了。”许敬贤走过去后先鞠躬,然后拖开椅子坐下。   金宇翰温和一笑道:“本来就是我约的你,早点到等候客人是礼貌。”   “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面带微笑问道。   “你们这的招牌就行。”许敬贤随口说了一句,看向金宇翰说道:“我对咖啡并不挑剔,什么口味都能喝。”   “我年轻也是这样,年纪大了后讲究越多了。”金宇翰感慨的笑了笑。   许敬贤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好奇的问道:“阁下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他在路上想了好几个可能,金宇翰总不会是专门约他出来增进感情的。   “没事就不能约你?年轻人不喜欢跟我们老家伙一起玩是吧?”金宇翰调侃的说道,然后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士勋就这么走了,我还是难以释怀,我是他老上司,你是他最看好的后辈,所以约你出来聊聊。”   说这话时他观察许敬贤的脸色,但却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有些失望。   “检察长在职场上就像父亲一样照拂和指点我,对于他的突然去世我很难受。”许敬贤面露悲色,随后又吐出口气振作的说道:“不过还好杀害他的凶手抓住了,他也该安息了。”   “您请慢用。”服务员送上咖啡。   许敬贤低头搅动勺子尝了一口。   “你拿走的那些材料里除了沈鹏程的罪证外都是些什么?”金宇翰猝不及防的问道,眼神紧紧盯着许敬贤。   “啊?”许敬贤一愣,接着脸色不自然的回答道:“按理说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既然是阁下那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其他都是一些公司的股份持有合同,名字不是检察长。”   他来之前猜测金宇翰见他的缘由里就有这点,提前在心里预演了多次。   但面对金宇翰的突然袭击还是不禁捏了把汗,希望自己的反应够快吧。   本来看许敬贤面露难色时金宇翰还有些紧张和兴奋,但是听完这话后握紧的手心又缓缓松开,充满了失望。   看来金士勋并没有把自己的罪证和沈鹏程的放在一起,又或者说他当年根本就没有留下帮自己办事的证据。   只是单纯在用言语恐吓自己而已?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都至少能确定有自己的罪证也不在许敬贤手中。   否则许敬贤年纪轻轻的,面对他的突然袭击不至于能表现得滴水不漏。   “这件事千万别让人知道,士勋已经去世了,就让他留个好名声吧。”   金宇翰接过许敬贤的话题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当然,相比检察长对国家和国民的贡献,他所犯的错误又能算什么呢?可惜一些愚民却不会明白这一点,我不会传出去的。”   他是当官的他才这么说,他要是愚民的话,得问候金士勋祖宗十八代。   “许检,请用咖啡,这是我们店的新品。”一个服务员端着一杯拉花很好看的咖啡走过来放在许敬贤面前。   许敬贤目露诧异:“我还没点吧。”   “这是那位小姐送给您的。”服务员侧身指着靠里面墙角处的位置说道。   许敬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角落里安静的坐着一个长相清纯留着黑色长发的年轻女子,胸围算不上宏伟,穿着件花衬衣,但一双牛仔裤包裹的大长腿却很吸引眼球。   最关键的是许敬贤认出了她。   权子娴,那位现在刚小有名气,两年后凭借野蛮女友形象爆火的女星。   今年好像才19岁吧?真嫩啊!   感受到他的目光,权子娴挥挥手。   “敬贤很受女孩子欢迎嘛。”金宇翰也看见了权子娴,打趣许敬贤一句。   许敬贤轻笑一声:“颜值在这儿。”   金宇翰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不耽误你的桃花运了,这次那位姑娘抢先请了你,改天我再请你好了。”既然已经达到目的,金宇翰就不想再浪费时间,趁机买单离去。   许敬贤起身恭送,等对方走后坐下来尝了一口那杯咖啡,味道还不错。   但他并没有过去搭讪,而是同样让服务员给她送了杯咖啡,然后就买单离开了,毕竟是上班时间,如果被人拍到他跟女明星喝咖啡又是场风波。   而且现在为他含苞待放的女明星有一大堆,他才懒得过去与其搭讪呢。   都是那些女明星主动来舔他。   “权小姐,这是许检回赠你的。”   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咖啡,权子娴扭头一看,才发现许敬贤已经走了。   顿时有些错愕,还有点小失落。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许敬贤过来搭话的准备,毕竟她对自己的颜值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心里也想结识这位声名鹊起又帅气非凡的青年检察官。   倒不是有别的想法。   就只是单纯想浇个朋友。   没想到对方直接话都不说就走了。   看不起自己这种艺人吗?   她心里颇为郁闷,端起许敬贤送的咖啡抿了一口,温润的小嘴在杯子的边缘留下一个残缺不全的红色唇印。   “叮铃铃!叮铃铃!”   她面前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是她的经纪人郑大勋。   “明天去仁川,别忘了提前收拾好行礼哦。”郑大勋说话很温柔,因为他不仅想要当经纪人还想当男朋友。   权子娴回道:“好啦,知道啦。”   她去年被南韩第35届百想艺术提名最佳新人女演员奖,如今也算小有名气,戏约多了不少,上个月就刚接了一部要去仁川拍摄一段时间的戏。   ……   中午,许敬贤拎了一瓶不知道是谁送的好酒前往朴勇成家赴宴,因为逢年过节给他送礼的人太多,凡是价值低于十万美金的他都选择性记不住。   一个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他当然要把自己有限的记忆用来记那些送礼贵的,不然这对他们岂不是不公平?   “叮咚~叮咚~”许敬贤摁响门铃。   片刻后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太太打开了门,看见许敬后笑容温和而慈祥的欢迎道:“许科长,快进来吧,他们正在后院聊天,饭菜很快就好了。”   她一看就是朴勇成的老婆。   “谢谢太太,初次上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并不贵重,希望您一定要收下。”许敬贤递上了手里的红酒。   朴夫人也并没有客气,收下后笑着说道:“那中午就尝尝你带来的酒。”   “我也很期待它的味道。”简单的寒暄后,许敬贤进了屋,然后穿过客厅的门来到后院,就看见朴勇成和另一个年近五旬的老人坐在遮阳伞下面。   听见脚步声后两人停下交谈回头。   朴勇成露出个笑容:“哎唷,我们的明星检察官总算是来了呢,金次长最近一直在国外,还没见过他吧。”   “虽未谋面,也有耳闻。”金泳建淡然一笑,静静地等着许敬贤走过来。   许敬贤快步上前鞠躬说道:“总长阁下,次长阁下中午好,打扰了。”   “行了,这是在家里,坐吧。”朴勇成指了指一张椅子,然后扭头对金泳建说道:“看着许科长这样出色的青年俊杰,我对国家未来的司法充满了信心,连将要退休的伤感都淡了。”   “是啊,中国那位伟人说过,这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嘛。”金泳建呵呵一笑叹了口气:“我们啊,都老咯。”   领导说他老的时候就跟女人说自己老的时候一样,你当真那就完蛋了。   “二位阁下可一点都不老,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和检验在政治上正是该大展身手的年纪,只可惜我们国家的某些规定太僵硬,导致如您二位这般出色的人才却也只能早早的就退休。”   “这不仅是浪费二位的才华,更是国家和民众的损失,真希望能延长总长在任的时间,让您二位的光辉能长久些照亮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前路。”   许敬贤九假一真的拍着马屁,他的确希望延长总长在任的期限,不过是等到他上任时再延长,至于排在自己前面的老家伙们,一切照旧就行了。   “你啊你,胡说八道,国家的政策哪是你能评价的。”金宇翰故作不悦指了指他,扭头看向金泳建:“不过我们虽然老了会退休,但是能提拔敬贤这样的人才也算是继续为国家做贡献了,金次长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为国家挖掘和培养人才本就是我们的使命之一。”金泳建微微一笑看向许敬贤说道:“而像许科长这种年轻人都不是人才的话那谁还是呢?”   朴勇成想让他罩着许敬贤,他对此并不反感,更不会拒绝,因为他能不能升任总长朴勇成的支持也很关键。   而且许敬贤太年轻了。   根本威胁不到他的位置。   相反,他关照许敬贤的话,许敬贤未来的路还很长,可以反哺他很久。   在官场上混,不能只考虑眼前,还得考虑以后,哪怕是退休了,原单位也得有自己的人,才能保持影响力。   要让自己的政治生命延续下去。   “多谢二位阁下肯定,我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许敬贤连忙表态。   “这话错了,是不能让国民失望。”   “二位阁下也是国民。”   “哈哈哈哈……”金泳建和朴勇成被许敬贤这个取巧的回答逗得放声大笑。   他们也是国民。   但国民不是他们。   笑完后金泳建敲着桌子说道:“你入职两年,升了半级,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未来除非查办到影响力特别大的案件,再加上总统特别提拔,否则五年之内你基本不可能再升职。”   总统甚至能特赦罪犯,所以特别提拔一个检察官根本不叫事,只要不是直接把个普通检察官提成总长就行。   “所以希望你在仁川这段时间好好沉淀一下,摆正心态,不要因为这次破格的升职就浮躁,失去了耐心。”   入职两年……准确说许敬贤在被提拔为副部长的时候还不到两年,这是检察厅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升职速度。   他怕造成拔苗助长的后果。   “我一定谨遵次长教诲,一定不骄不躁踏实做事。”许敬贤毕恭毕敬。   金泳建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开饭了。”   朴夫人的声音传来。   朴勇成起身:“走吧,先用饭。”   许敬贤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许敬贤给初次见面的金泳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他知道金泳建刚回国和朴勇成肯定有很多话要聊,所以吃完饭帮着收拾了碗筷后就知趣的先一步告辞离开。   然后转头便去了大厅上班。   把兢兢业业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而晚上回到家还得耕田浇水除草。   许敬贤今天格外的疲惫。   ……   凌晨1点,残月高挂。   首尔郊外,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奔驰在公路上,车轮碾过土质的地面卷起阵阵尘土,最终在一片空地上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了二十多人,这些人的腰间鼓起,显然是都携带了手枪。   而为首的正是汉江会会长李景佑。   为了拿到桥本会的折扣货源他这次可是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小弟和一位忠心耿耿的兄弟,这交易当然要继续。   而这次交易是桥本会主动发起的。   李景佑得到日笨传来的消息,在他这边动手杀桥本源私生子时,桥本源的大儿子就在东京发动了武力夺权。   如今已经成功掌握桥本会,所以立刻履行对汉江会的承诺,将第一批货以低于市场价20%的价格卖给他们。   并且桥本源的大儿子还说为了表示感谢和更利于今后的长期合作,这第一次交易他将亲自前来,并期望与李景佑会面,所以李景佑今晚也来了。   “会长,来了。”   李景佑一根烟还没抽完,他们刚刚来的那条路上就车灯闪烁,只见六七辆车开了过来,在他们的对面停下。   车门打开后下来一群日笨人,而这些人同时对着一辆黑色的皇冠鞠躬。   随即一个身穿黑色和服,在夜色下看不清脸,身材略显矮小的男子从皇冠轿车的后座上下来,气质很沉稳。   “您一定就是桥本大公子吧,久仰久仰。”李景佑连忙热情的迎上去。   这可是自己以后的财神爷啊!   和服男子同样面露笑容,踩着木屐走向李景佑,李景佑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约三十来岁,五官平平无奇。   两人靠近后和服男子藏在宽袖里的手也伸了出来,其手里握着一把枪。   李景佑看见枪后瞳孔猛地一缩。   然而已经晚了。   “砰砰砰砰!”   和服青年连续扣动扳机。   枪响,李景佑的身上瞬间出现了好几个弹孔,白色西装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满脸错愕和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第139章 国民震怒,笨鱼自投罗网   李景佑被偷袭,汉江会的其他成员都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拔枪。   “日笨人杀了会长!为他报仇!”   “阿西吧!你们这些混蛋!”   能跟着李景佑来交易的人自然是没有软蛋,至少开枪的胆子还是有的。   “砰砰砰砰砰砰!”   荒原空地上霎时枪声四起,刚刚对李景佑开枪的和服青年很快就被手下护着重新坐进了防弹的皇冠轿车里。   同时从公路上又开过来几辆车,车还在高速疾驰,枪口就已经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对准汉江会的人疯狂射击。   “砰砰砰!砰砰!”   “铛……铛铛!”   子弹乱射,打在车身上火星四溅。   现场惨叫声不断,叫骂声不绝,双方激烈的交火,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和服青年透过车窗静静的观战。   双方都不是什么正规军,而且又被夜色笼罩,自然没有准头可言,全是乱射,死的人不多,多数是被打伤。   而桥本会仗着人数和士气很快就压垮了汉江会,汉江会的人见大势已去后纷纷投降,还敢开枪就已经是对李景佑尽忠了,没必要非得一心求死。   所以这场乱战很快就结束。   前后交火总共也就不到两分钟。   和服青年再次下车,走到了李景佑面前,而此时李景佑还没断气,胸口微微起伏,嘴里面不断在往外溢血。   和服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熟练的韩语说道:“你好,我的名字叫桥本二郎,是桥本源的二儿子,我要多谢你,否则我又怎么会上位呢?”   李景佑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解之色。   桥本二郎微微一笑:“我在桥本会对外的形象一直是唯我兄长马首是瞻的支持者,是我怂恿他借你的手杀了被父亲定为帮会继承人的私生子。”   “接着又安排人出卖了他,现在他已经被父亲赶去了国外留学,而我桥本二郎成了桥本会唯一的继承者。”   “他再怎么也是父亲的儿子,所以父亲不会杀他,因此就只有杀了你为那个野种复仇,所以你安心去吧。”   李景佑听见这话目赤欲裂,没想到自己自始至终完全被其玩弄于鼓掌。   他没死在许敬贤手里。   居然死在个小鬼子的手里!   “噗呲——”越想越气,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然后便彻底断了呼吸。   桥本二郎摇了摇头:“蠢货是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更没有资格赚这份钱,死亡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撤,记得帮他们打个救护车。”   话音落下他就转身上了车,而其他桥本会的人也先后了上车扬长而去。   仁川会里没受伤的人也是纷纷驾车向另一个方向逃离,毕竟鬼子打了救护车,那警方很快也会赶来,他们还留在这里的话,最后肯定会进监狱。   所以顾不上曾经的手足逃之夭夭。   只留下仁川会成员的尸体和伤者。   “阿西吧!这些该死的家伙和那些小鬼子有什么区别,居然就这么抛下我们跑了,真是没一个讲义气的!”   一个受伤的人咬牙切齿的骂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当然是报警,让检方去抓那群日笨人,还有刚刚逃走那几个混蛋!”   “可我们没有证据……”   “找证据是检方的事,我们只需要如实相告,等着住院和坐牢就行。”   出主意的人明显已经彻底躺平了。   “部长,是去码头吗?”另一边开车驾驶着黑色皇冠轿车的司机询问道。   桥本二郎说道:“去首尔,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杀一个废物,更是为了要将南韩这条销售渠道重新连上。”   否则的话他才不会亲自来一趟。   由于以前他都是他大哥的影子,并不出众,没展现过什么能力,所以帮会内部不少老家伙还是支持他大哥。   因此他得干件事稳定自己的地位。   光是杀了李景佑这点不够,他必须还要为帮会带去足够的多利益才行。   唯有利益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毕竟他总不能把反对他的都干掉。   那所有人都会反对他。   “可是……”司机有些担忧,毕竟他们刚刚犯下大案,这时候还不离开,那不就是等着南韩检方的天罗地网吗?   桥本二郎淡淡的说道:“刚刚那些人会告诉警方我的身份,他们也会以为我在杀完人后已经逃回日笨了。”   “在前面把我放下,换车,留几个人帮我跑腿,其他人先回日笨吧。”   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而且分开行动也能造成他已经逃回国的假象。   至于他刚刚露了脸这点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晚上视线不好,从他看别人时的状态来分析,只有近距离和他面对面接触的李景佑才能看清自己。   现在李景佑已经死了,汉江会的幸存者顶多只看清了他的轮廓,而他特意穿和服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形。   皇冠在路边停下,桥本二郎脱了和服露出里面的西装,然后带着另外三个人上了一辆现代轿车向市区驶去。   ……   第二天,9月7号。   许敬贤醒来时韩秀雅已经不见了。   他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下楼。   “咖啡在茶几上,还是热的,早餐还有十分钟就好。”听见许敬下楼的脚步声,在厨房里忙碌韩秀雅喊道。   许敬贤走到客厅顺手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并打开了电视看新闻。   “现场留下超过百枚弹壳,造成三人死亡,五人重伤,四人轻伤……”   刚一打开他就看见电视里在报道昨晚发生了枪战,忍不住啧了一声,在首尔附近搞这种小规模交火,疯了。   “其中一名死者是汉江商会的会长李景佑,其公司就在不久前还被曝出一名股东涉嫌畈独和指使杀人……”   听见熟悉的名字,许敬贤顿时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看着画面里那血染的白西装感叹道:“真惨,但死的好。”   虽然他碍于有组织犯罪科的莫宏彬检察官放了李景佑一马,但不代表就不讨厌他,看见他死了还挺高兴的。   一会儿早饭都有胃口多吃点。   “据汉江商会的幸存者称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商会,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涩会帮派,而枪战原因是和日笨黑涩会组织桥本会交易时被黑吃黑……”   听到桥本会这三个字许敬贤当即就笑不出来了,涉独,归扫毒科管辖。   而不出意外一般像这种脏活累活都得落在他身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小鬼子是真他妈讨厌啊!”   许敬贤忍不住骂了一句,眼看就要离开首尔了,都还得给他找点麻烦。   更关键的是,按常理推论小鬼子杀完人肯定就跑了,这尼玛去哪儿抓?   而且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只凭汉江会那些人的一己之言都没办法让日笨那边协助调查,这无疑是个难题。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了,顶头上司蔡东旭打的。   “喂,前辈。”许敬贤摁下接听键。   “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我觉得这件事只有你来负责我才放心,才能保住我们扫毒科的名誉和颜面,而且此事人心惶惶,如果没有一个让国民信服的检察官出面,他们会不信任……”   “别说了前辈,我当仁不让!”许敬贤直接打断了蔡东旭的话,他刚刚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根本推脱不了。   没办法,谁让他太吊了呢,真是没办法想象南韩没了他会变成什么样。   而且就当是为抗日做贡献了。   “那就拜托你了敬贤,我正在去总长办公室汇报的路上,先不说了。”   蔡东旭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深吸一口气敲响总长办公室的门。   “进。”朴勇成的声音传了出来。   蔡东旭推门而入:“总长……”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扫毒科必须抓到人!”朴勇成打断蔡东旭的话。   这次枪战事件的影响非同一般。   蔡东旭被噎了一下,说道:“许科长已经答应亲自接手这个案子,我相信他肯定会交出份满意的答卷,我们扫毒科全体上下也会通力配合他。”   “告诉许敬贤,国际犯罪科也会全力配合支持他。”朴勇成沉声说道。   另一边,许敬贤把电话打到自己检察室,让书记官立刻召集记者,他要公开宣布负责此案来稳定一下民心。   毕竟这种规模的枪战太吓人了。   更关键的是日笨鬼子时隔多年再一次在南韩的土地上杀害南韩人,这才是让国民不能容忍的,毕竟南韩民间对小鬼子的仇视从来就没有降低过。   现在的大统领可不是尹某人,能无视国民的情绪一意孤行去跪舔鬼子。   当然,这件事也会不至于会让大统领出面,那样的话高度就真的上升到国际层面了,检方走司法程序就行。   不过法务部肯定是要表态的。   许敬贤在家里吃完早饭后立刻赶往大厅,此时记者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毕竟他们可没时间吃早饭,接到通知后都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占位置。   “咔嚓!”“咔嚓!”   许敬贤步履从容的走入会场,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宛如繁星一样闪烁着。   自从意识到太过高调的危害后许敬贤就已经很少公开露面,而这次又是那么大的事,现场的记者都很激动。   同时这次还有电视台现场直播,要第一时间将检方的态度传达给民众。   许敬贤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我是许敬贤检察官,相信在坐的诸位记者都已经知道昨晚在首尔东郊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枪战事件……”   “在这里我想说,无论死者的身份是否是罪犯,但都是南韩国民,他有罪也应该由法律来审判!所以对于在南韩行凶的匪徒检方决不会放过!”   “请各位民众放心,如果嫌疑人真的是国际罪犯,那我们也会和其国籍所在地进行沟通,力求将其法办……”   首尔一家早餐店里,桥本二郎穿着一件银色西服,看着新闻里满脸严肃和正气振臂高呼的许敬贤有些想笑。   口号倒是喊的挺响,又有什么用?   真能抓到自己再说吧。   呵,狂妄自大的家伙。   想到自己就在首尔,相当于就在他眼皮底下,但许敬贤却不知道,还要满世界找自己,桥本二郎有点兴奋。   这让他有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和冒险的刺激感,而他最喜欢这两种感觉。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南韩民众对此事的反应,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就不顾李景佑是个罪犯,只想着报复他们。   这也让他无形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决定加快进度搞定一切后回国。   “阿西吧!鬼子真是该死啊!他们这个国家就该被从这个世界抹除!”   “一定要抓到他们,简直是太肆无忌惮了,他们都还没为过去对我们犯下的罪行道歉就又要伤害我们了?”   听着四周刺耳的议论声,桥本二郎忍着怒气几口刨完饭后便起身离开。   “部长去哪儿?”上车后司机问道。   桥本二郎答道:“仁合会。”   他还是想重新和老伙伴建立起合作关系,毕竟对方的散货渠道是安全成体系的,比找新的合作对象更可靠。   那位新上任的周会长正是要大展身手树立威信的时候,只要他在价格上表现出诚意,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   而且他还为对方准备了一份礼物。   相信周承南一定会喜欢。   车很快就到了仁合会总部停车场。   留下一个人在车上,桥本二郎带着另外两人走进公司:“你好,我们跟周会长约好了,是过来谈生意的。”   “请说一下你们的姓名,谢谢。”前台小姐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说道。   桥本二郎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告诉他,我们是来送钱的就行了。”   前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电话打到了会长办公室,电话先由秘书接通,问过周承南后再转给了他。   “好的会长。”说了几句话前台挂断电话看着桥本二郎说道:“坐电梯上顶楼,右转第一间是会长办公室。”   “谢谢。”桥本二郎微微一笑,随手掏出张美金丢给前台,然后从容不迫的向电梯走去,举手投足尽显风度。   电梯在顶楼停下,他才刚出去就被保镖拦住:“抱歉,请您配合搜身。”   桥本二郎对两位手下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把放在腰间的手抬起来。   保镖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两把枪,并暂时扣下了他们的手机:“等你们离开时会还给你们,多谢二位配合。”   “另外只有这位先生您进能去见我们会长,另外两位还请留下等待。”   周承南现在今非昔比了,从小混混变成大混混,这架子也就跟上来了。   桥本二郎独自走向会长办公室。   “咚咚咚!”他抬手敲响了门。   “进!”   桥本二郎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办公桌后面穿着黑衬衣的周承南,面带微笑的鞠躬说道:“周会长上午好。”   “我不认识你。”周承南仔细看了他一眼后得出结论,并威胁道:“如果没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那我想你可能会为耽误的时间而付出代价。”   跟着许敬贤他学会了装逼。   桥本二郎直接脱口而出:“仁合会仁川分会的刘会长投靠了许敬贤。”   “你说什么?”周承南一愣,他愣的不是刘胖子也投靠了许敬贤,而是桥本二郎会得知此事,顿时生出杀意。   看着他逐渐冰冷的眼神,桥本二郎不慌不忙的解释:“周会长息怒,我没有恶意,说的都是实话,将此事告诉你也只是想送你个见面礼而已。”   “哼!”周承南冷哼一声,智商临时占领高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挑拨离间的?有证据吗?难道就凭你空口白牙的一句话我就要相信你?”   由于之前尝试到了动脑的快感,他后面经常使用自己的智慧解决问题。   所以渐渐也稍微提高了一下智商。   “我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周会长是聪明人,肯定能根据我说的情况分析出是真是假。”桥北二郎坦然自若。   周承南不耐烦的催道:“赶紧嗦!”   “据我所知,在我们上一次交易被警方围剿前,刘会长曾在赌场里见过许敬贤并私下待了很长时间,虽然他们聊了些什么不清楚,但后来赵今川就被抓了,可他却依旧平安无事。”   “而且现在刘会长已经逐渐将好不容易经营的黑色产业分割出去,能放弃这么大一块暴利,这又正常吗?”   桥本二郎提前把周承南和刘胖子都调查过,查出了刘胖子有问题,所以才选择了周承南,毕竟周承南现在还在扩张黑色产业,不像是被收编了。   刘胖子的消息正好能作为见面礼。   而且他还想帮助周承南一起消灭刘胖子,趁机在南韩插一支旗,毕竟跟别人合作又哪有自己吃独食赚的多?   他想在南韩建立自己的散货网络。   周承南冷哼一声,小傻哔,想不到我其实也早就已经投靠许科长了吧?   至于许科长为什么只允许我经营黑色产业,自然是因为他信任我,以及想用我来钓你们这些笨逼自投罗网。   看着对面一无所知的桥本二郎,在这一刻他又体会到了智商的优越感。   周承南心里嘲笑对方,脸上表演也越发真切,阴晴不定的说道:“这件事我自己会查,先说说你的目的。” ###第140章 成竹在胸,宋杰辉在行动   “周会长,我的目的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我是来给会长你送钱的。”   桥本二郎满面春风,说话的同时掏出自己的名片,上前两步双手递上。   周承南狐疑的接过名片一看,眼角不自然抽动了一下,心中当即狂喜。   桥本会!   许敬贤的发言他也看了,自然知道桥本会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更别说名片上此人姓桥本,还是个部长职务。   昨晚的枪战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许科长就是大功一件,破案之后自己携此功劳要求请许科长吃饭为其庆祝,他肯定不会拒绝,到时候再让老婆出面陪席……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辱男。   作为一个自绿的人,想想都兴奋!   周承南强忍着内心的喜悦,表面上嗤笑道:“桥本会?呵呵,当初中断合作的是你们,现在找上门来的又是你们,拿我们仁合会当傻子耍呢?”   虽然周承南已经用力表演了,但是桥本二郎还是看出了他内心的喜悦。   明明已经对桥本会动心了,却还偏要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呵,男人。   桥本二郎自觉成竹在胸,所以态度也更从容了起来:“周会长,仁合会有周会长这种能人志士也有仁川刘会长那种叛徒小人,桥本会也一样。”   “一些目光短浅之辈在一次合作失利后就中断了与贵方的合作,但幸而这些家伙已经被扫进了垃圾堆,所以现在的桥本会由衷希望能与仁合会重新修复合作关系,大家一起发财。”   说到这里桥本二郎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为了表示诚意和为之前中断合作的行为道歉,我们愿意帮助周会长一同解决掉刘会长这个叛徒。”   周承南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思考。   “不够。”半响后他摇了摇头,看着桥本二郎说道:“现在全国都知道你们桥本会昨晚大开杀戒,检方发了疯似的调查,在这个关头跟你们合作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所以,得加钱。”   他知道不能答应得太轻松,不然反而显得有诈,必须得提提别的条件。   “一口价,10%,仁合会拿货的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下降10%!”桥本二郎是真抱着重新合作的心态前来。   之前给汉江会20%的折扣那纯粹是骗二傻子的,他们哪可能让出那么多利益,10%就已经是很大的优惠了。   周承南的确从这个折扣里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也放心了一些,既然是真心合作,那就不怕他轻易会跑路。   但他依旧是矜持的没有当场答应。   “桥本先生还请在首尔多住两天好好玩玩,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   “那我就静候周会长佳音了。”桥本二郎也不拖泥带水,因为他知道周承南肯定会答应的,话音落下后就走。   桥本二郎前脚刚走,周承南立刻喊进来一个保镖:“安排人盯着刚刚离开那个家伙,看看他住哪,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否则我唯你是问!”   “是,会长!”保镖立刻转身离去。   周承南则拿出手机打给许敬贤。   此时许敬贤正在办公室看昨晚汉江会那些枪战幸存者的笔录,手机响了后看也不看的随手接通:“什么事?”   那些废物居然连桥本会领头人的脸都没看清,这他妈让他去哪儿抓人!   “许科长,桥本会的人找上我了。”   “你说什么?”许敬贤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瞬间认真起来,桥本会三个字拨动着他敏感的神经:“怎么回事。”   “刚刚……”周承南把事说了一遍,然后又提出自己的分析:“那个人叫桥本二郎,部长职位,肯定是桥本家族的核心成员,而且我提起昨晚的东郊枪战时他也没反驳说不是他干的。”   “他现在人呢?”许敬贤追问道,当初纵容周承南继续经营黑色产业就是为了钓鱼,着实万万没想到一来就钓到一条大鱼,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干出那么大的案子不跑就算了,居然还敢来自己眼皮底下溜达谈生意。   小鬼子几把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许敬贤也得承认桥本二郎这手玩得很漂亮,如果没有周承南这个电话谁又能想到东郊枪战的真凶还在首尔?   周承南答道:“我已经让人跟在后面了,等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您。”   “一定不要打草惊蛇。”许敬贤经过最初的激动后很快冷静下来,现在虽然已经找到人了,但是却没有证据证明东郊枪战的主使者就是桥本二郎。   这时候抓了他也没卵用,对方还能倒打一耙,说不定会引起国际纠纷。   虽然南韩和日笨都是老美的狗。   但是狗咬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因此没有证据就不能轻举妄动。   但如果拖久了,这家伙回国了的话还想抓他可就难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先整个罪名把他抓起来,再去找能指证他策划和参与东郊枪战的证据。   许敬贤很快理出思路:“你这样……”   “是,科长。”周承南重重的答道。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吐出口气,有困难不要紧,只要有方向就不成问题。   ……   与此同时,仁川地检。   重搜部部长办公室。   廖部长正在辛勤的处理工作。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他抬起头喊了一声:“进来。”   宋杰辉推门而入。   “是宋检呐,有事吗?”廖部长露出友善的笑容,毕竟郑检察长下了指示要让宋杰辉和徐浩宇迅速融入地检。   他作为领导的自然要起带头作用。   宋杰辉手里拿着一罐咖啡豆,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部长,这是我托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豆子,我也不太懂咖啡,想让您帮忙尝尝怎么样。”   在舔上司这方面他专业能力过硬。   看着罐子上知名的商标,廖部长心里开怀,在昨晚的接风宴上他就看出来了宋杰辉很上道,没想到比他预料中更上道,上班第二天就开始送礼。   而且送的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这种溜须拍马之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融入地检还不容易吗?   “既然是宋检开口,那这个忙我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要帮啊。”廖部长哈哈一笑示意他把礼物放下,然后又邀请道:“晚上下班要一起喝一杯吗?”   收了礼物后也得表示表示心意嘛。   “自然是不胜荣幸,请部长务必给我一个买单的机会。”宋杰辉满脸诚恳和谄媚之色,对廖部长微微鞠躬。   “我一向喜欢给下属机会,不过今晚我来请。”廖部长摇了摇头,说完又抬手点了点面前的文件:“我还有工作就不留你了,我们晚上见吧。”   “这……实不相瞒,部长,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宋杰辉面露犹疑。   廖部长现在对他印象很好,所以直接表示:“宋检请说,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那一定是不吝伸出援手。”   “我希望部长能将昨晚那个贱民行刺您的案件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他感受到法律的重量!”宋杰辉脸上满是愤慨之色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虽然他已经答应了徐浩宇帮刘子勇申冤及把廖部长和那个无良资本家送进监狱,但他却不想过早暴露自己。   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表面上以查刘子勇行刺廖部长一案为名,实则暗中调查廖部长和无良资本家勾结起来残害刘子勇一家为实。   廖部长不知道宋杰辉的真实目的。   还以为他提出负责这个案子是想通过整刘子勇来向自己表忠心,以及讨自己的欢心,所以也就直接同意了。   上司必须给下属讨好自己的机会。   “本来想着宋检你才刚来仁川要给你一些缓冲的时间,但没想到宋检那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投入工作,既然如此这个案子就交给你负责好了。”   “多谢部长!”宋杰辉面露喜色,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保证道:“请部长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办好。”   “嗯,去吧。”廖部长笑着挥挥手。   宋杰辉再度鞠躬后才转身离去。   有廖部长打招呼,很快案件科就把昨晚杀人未遂的案子分给了宋杰辉。   宋杰辉立刻提审了刘子勇。   刘子勇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走进侦询室的宋杰辉,以前他相信检方,现在这些检察官在他眼里都是一丘之貉。   “阿西吧,该死的家伙还敢瞪我。”   宋杰辉骂了一句,对观察室打了个手势,里面的实务官顿时关了监控。   宋杰辉抬头看了一眼,见监控确实停止工作后才上前动手殴打刘子勇。   “啊狗官!你会被雷劈的!啊!”   “还敢骂我,混蛋!真是找死!”   “啊!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打了一会儿后,宋杰辉又将倒在地上的刘子勇扶起来,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其实我是来帮你的。”   刘子勇咬着牙对其怒目而视,你他妈才刚打完我,现在说是来帮我的。   你猜我信不信?   “作势打你是为了关监控,而真打你是因为怕有人检查你身上有没有被殴打的痕迹。”宋杰辉迎着他愤怒的眼神解释了一句,指了指监控:“毕竟我们的谈话可不能被记录下来。”   刘子勇呸了一口,目露嘲讽。   宋杰辉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头一次当好人做好事,果然比当坏人难啊!   “你现在已经被关在这里了,如果我想害你只需正常起诉,你就会因杀人未遂而入狱,我何必多此一举?”   刘子勇听见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一遍给我听,就当是讲个故事而已,肯定对你没什么坏处。”   虽然这个案子有案卷,但宋杰辉无法确定案卷里哪些内容真实,哪些内容是虚构的,所以想听当事人讲诉。   而刘子勇对此依旧是沉默不语。   “天助自助者,如果你自己都不想为老婆报仇的话,那我也懒得白费心思了,死的是你老婆,不是我的。”   宋杰辉皱了皱眉头,他的耐心已经被耗尽,话音落下后起身就往外走。   他本就没想当烂好人,既然刘子勇不配合,他正好有借口应付徐浩宇。   有这时间,去多喝两杯不香吗?   “等等!”刘子勇开口喊住了他,然后咽了一口唾沫,惨笑道:“反正我已经跌到谷底了,再差也不能比现在还差了,就赌最后一把相信你吧。”   宋杰辉又失望的重新坐了回去,抬了抬下巴,示意刘子勇可以开始了。   “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我老婆一直在旭日化工厂上班,但半年前起老板陈国栋以效益不好为由开始拖欠工资,所有员工对此抱怨不已。”   “两个月前我老婆带头组织大家罢工要求一次性补齐拖欠的工资,并堵住了陈国栋的车,陈国栋指使保安殴打罢工工人,我老婆被打成重伤。”   “在廖部长调解下,陈国栋答应补偿我老婆一亿韩元换我不告他,可事后他找借口一拖再拖,我等着救命钱的老婆就这么被拖死了,我拿着承诺书去找姓廖的,他直接给我撕了。”   “我老婆死后陈国栋给所有员工补发了工资,而他们拿到工资后也不再愿意帮我老婆作证,甚至还帮着陈国栋作伪证说我诬陷他,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我对不起我老婆……”   刘子勇说到后面崩溃大哭,在资本和权力的勾结下他就渺小得宛如一粒尘埃,整件事没人证没物证,就连他老婆都已经下葬了,他还能怎么办?   甚至连最后想跟廖部长同归于尽都没能做到,他声泪俱下,嚎啕大哭。   面对刘子勇撕心裂肺的哭声,宋杰辉无动于衷,细细思索片刻后语气平静的问道:“你老婆诊断书还在吗?”   这件事想从廖部长身上下手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从陈国栋入手。   首先就得证明陈国栋的确指使保安打伤了刘子勇的老婆,否则都免谈。   “在,在。”刘子勇擦了擦眼泪。   宋杰辉起身离开:“等消息吧。”   晚上和廖部长喝完酒后他醉醺醺的回到家,徐浩宇还没睡,连忙去扶着他坐下问道:“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嗝~”宋杰辉打了个酒嗝,瘫坐在沙发上把对刘子勇的审讯说了一遍。   徐浩宇听完后义愤填膺:“阿西吧那些工人怎么能这样!如果不是刘子勇的老婆带头组织罢工被打成重伤不治身亡,他们怎么可能拿到工资!”   他感觉这些工人比陈国栋还可恨。   毕竟陈国栋好歹是另一个阶级的。   本就是工人阶级的敌人。   “他们的目的是拿到工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哪敢为了一个死人得罪自己老板?”宋杰辉嘲笑一声说道。   说不定还有人在背后庆幸刘子勇的老婆死得好呢,不然他们可没机会拿回自己的工资,有的人就是那么恶。   当然,肯定也有对刘子勇的老婆心怀感激的工人,但就仅此而已了,想让他们冒风险为其申冤是不可能的。   有人带头时这部分人才会站出来。   徐浩宇觉得宋杰辉这话不好听,但却又没办法反驳这个事实,颓然的叹了口气道:“如果没有人愿意作证……”   “所以得说服几个有分量的工人出面作证。”宋杰辉打断徐浩宇的话。   得先有了人证才好寻找物证。   徐浩宇问道:“你准备怎么说服?”   连刘子勇老婆的死都没能“说服”这些工人,宋杰辉又拿什么说服他们?   “这你就不用管了,对付这种刁民我自有办法。”宋杰辉白胖白胖的肥脸上恶狠狠的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徐浩宇猜到他可能要用些下三滥的违法手段,下意识开口劝告:“你……”   “闭嘴,要不然你自己来,要不然别废话。”宋杰辉没好气的打断道。   徐浩宇叹了口气,果断选择闭嘴。   罢了,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141章 来自许敬贤大大的震撼   最近林海成林大少的心情很好。   因为他堂姐林诗琳和她老公利宰嵘在美国吵架了,一气之下回了南韩。   由于从小被大像集团林会长当亲儿子的原因他和堂姐感情很好,再加上他一直暗恋林诗琳,跟舔狗似的处处舔着她,所以两人的关系就更好了。   因此回国这几天林诗琳都住在林海成家,免得回自己家里被父亲唠叨。   早上,林海成已经去了公司上班。   而林诗琳才刚刚起床,穿着一件性感的白色睡裙从楼上下来,吃完早饭后感觉无聊的她准备找张碟片看看。   她对林海成家很熟悉,知道碟片都放在哪里,而当她打开影碟机准备放碟片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一张光盘。   还是一张没有封面的光盘。   从上面的痕迹能看出林海成在家时经常看这张光碟,顿时激起了林诗琳的好奇心,这张碟片里到底是什么好看的内容能让海成不厌其烦的观看?   “嫂子。”   一道清脆动人的声音响起。   林诗琳下意识循声望去。   一个二十多岁,留着短发,身段苗条婀娜,英气十足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套黑色女士西服,胸襟算不上博大,穿着也很保守,但主要是气质很好,露出裙摆的黑丝小腿很是撩人心弦,让人想探索深处的世界。   来者正是林诗琳的小姑子利富贞。   利家的长公主,看着二十多岁,实则已经三十了,比林诗琳还大六岁。   林诗琳无奈的叹了口气,撒娇似的翻着白眼说道:“如果是替你哥来劝我的就算了,除非他认错,不然我就不回镁国,反正他也不差我一个。”   作为一个圈子里的人,她们小时候就认识了,虽然她名义上是嫂子,但比她大六岁的利富贞更像是她姐姐。   “我才懒得管他的事呢,是听说你回来了来看你。”平常不苟言笑的利富贞露出个浅浅的笑容,虽然她就是来劝林诗琳的,但却不会那么直接。   否则会让其产生抵触心理,先叙叙旧情拉近距离再劝说的话会好很多。   “那就好,陪我看碟片。”林诗琳盈盈一笑,摁下播放键,搂着利富贞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下:“看完去逛街。”   利富贞虽然很忙,但也只能先耐心陪林诗琳,问道:“放的什么碟片?”   “不知道,没有封面,是海成之前放进去的,不过应该不错,看光碟表面上的使用痕迹很重。”林诗琳随口回答道,将白嫩的小腿盘在沙发上。   电视里缓缓出现了画面,是在一艘游艇上,十多个穿着性感风情各异的美女围着一个俊朗的青年搔首弄姿。   看着这场景,林诗琳顿时是俏脸一红,突然意识到了能让男人反复观看的碟片只可能是簧碟,虽然演员男俊女靓让她很想观摩,但只有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小姑子在啊!   “阿西吧,海成这混蛋一天天在家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红着脸骂骂咧咧的起身就要去关了电视。   “等等!”利富贞却突然叫住了她。   林诗琳一脸惊讶的看向她,眼神飘忽的说道:“你想看我就陪你看咯。”   有了观摩的借口后,就浑身燥热的红着脸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利富贞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电视画面,和近期在国外的林诗琳不同,她一眼就认出了男主角。   最近声名鹊起的检察官许敬贤!   里面还有几个女明星她也认识。   随着画面变化,沙发上的姑嫂两人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美眸,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两人都是已婚少妇,对男人在床上那点本事了然于心,所以此时看着画面中纪群之交的许敬贤才惊为天人。   就和初次看录像时的林海成一样。   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怀疑人生。   直到录像放完时两人才回过神来。   “这……这……现在的片子真是越拍越夸张了。”林诗琳结结巴巴的说道。   显然她也是阅片无数。   利富贞想说这不是片子,就算是片子也是纪录片,但却没有解释,而是抿抿嘴说道:“这张光碟我要拿走。”   许敬贤的前途是毋庸置疑的,按部就班未来绝对是检察总长,甚至是法务部部长级别的种子,而她掌握着这张光盘的话绝对有一天能发挥作用。   “啊?”林诗琳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小姑子平时看着端庄大气,不苟言笑的模样,但内心里居然那么闷骚。   想带回家独自时常观摩是吧。   利富贞知道她误会了,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你想什么呢,我不是……”   说到一半又磕巴了起来,因为她如果告诉林诗琳这其实是一位检察官的录像,对方可能不会让她拿走碟片。   毕竟林诗琳虽然嫁到了利家。   但终究是姓林。   肯定会维护林海成的利益。   “我懂,我懂。”林诗琳笑嘻嘻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起身去取出光盘递给利富贞说道:“虽然让海成损失了那么一部精品很不好意思,但谁让你是我小姑子呢,拿回去慢慢学习吧。”   利富贞只能暗道一声对不起,然后就接过光盘用丝巾包着放进了挎包。   “走吧,陪我逛街。”林诗琳说道。   利富贞现在哪还有心情逛街,刚刚看了几个小时,急着回去换裤子,而且她可不想被林海成回来堵在家里。   那光盘她就别想拿走了。   “下次吧,我一会儿要开会,明天再约你。”利富贞说完就匆忙离去。   林诗琳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哼哼着:“开会?是回去开自己吧?”   不过她也感觉有些难受,红着脸上楼去洗澡,洗了半个多小时才洗完。   换好衣服后她脸蛋滚烫滚烫的。   因为刚刚在浴室想着别的男人指日可代,让她心里有种出轨的负罪感。   不过想到利宰嵘背着她在外面鬼混后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自己才只是幻想幻想而已,他都已经做出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才想起那张簧碟的事,脸一红故作平静的说道:“对了海成,利富贞来过,走的时候要你影碟机里那张光碟,我送给她了。”   “什么!”林海成勃然色变,猛地抬头盯着林诗琳,暴躁的呵斥道:“你怎么能让她随便拿走我的东西呢!”   那不仅是他用来拴许敬贤的狗链。   更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食粮,学习资料,可现在居然被林诗琳送人了!   “你怎么啦?”林诗琳被吓到了。   记忆里林海成对她向来是温声细语的说话,从没有那么生气过:“不就一张那啥吗?你都看过很多遍了。”   一张簧碟而已,至于吗?   “我……”林海成被噎得说不出话,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没事。”   事已至此,他责怪林诗琳也没用。   而且她显然也是无心之举。   反正东西落到利富贞那个心机婊手里自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他觉得还是该告诉许敬贤一声。   “我去打个电话。”   林海成丢下碗筷走到客厅打电话。   “喂,林少有什么吩咐?”许敬贤此时刚吃完晚饭,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海成直接说道:“你上次在游艇夜御十女的过程被我录下来刻成了一张光碟,现在那张光碟被利家的利富贞拿走了,她可能会用来威胁你,你有点心理准备吧,那女人挺难缠。”   他不需要隐瞒什么,就算让许敬贤知道了自己偷拍他啪啪的视频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听他的话。   “什么?”许敬贤瞬间起身,他当时就已经做好了被录像的准备,所以有录像也不意外,但现在他的把柄平白被个女人握住了,简直是无妄之灾。   林海成是傻哔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被别人拿走。   林海成罕见的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许敬贤,咳嗽两声说道:“她找你的话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那个女人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向来对利家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知道了林少。”许敬贤叹了口气。   他尼玛还能怎么办?   只能先装作不知道,等以后利富贞拿光碟来拿捏他的时候再见鸡行事。   “嗯,就这样。”林海成挂了电话。   能给许敬贤打这个电话都已经是看得起他了,难道还要与之道歉不成?   他也配?   感受着林海成轻飘飘的态度,许敬虽然很气但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手里的权力太小,没办法收拾对方呢。   “草尼玛,迟早让你跪着求我。”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林海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许敬贤连忙接通,语气毕恭毕敬的问道:“林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变脸就讲究一个丝滑。   “过几天我生日,你一起来吧。”在林海成眼里让许敬贤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就已经算是对他的恩赐和补偿。   许敬贤虽然更想给他过忌日,但是还得装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激动模样。   “谢谢林少,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嗯。”林海成又挂了电话。   韩秀雅洗完碗出来:“谁啊?”   “一个臭傻哔,搞得我火大。”许敬贤随手丢了手机,骂骂咧咧的说道。   穿着包臀裙的韩秀雅莞尔一笑,坐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眼神妩媚的说道:“那要嫂子我帮你灭灭火吗?”   她水多。   “大嫂,火大的时候浇水只会让火更大,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看。”   作为老师的韩秀雅很有求知精神。   ……   晾了桥本二郎一天后,次日周承南约了桥本二郎在一家餐厅里吃午饭。   “不知周会长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可还一直等着你的答复呢。”桥本二郎端着一杯烧酒,慢条斯理的说道。   周承南放下碗筷回道:“合则两利的事我自然没道理拒绝,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我现在就要拿一批货。”   “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联系国内送货过来,三天,最多不超过三天就能交易。”桥本二郎一口答应。   “好,那我们的重新合作就从这次交易开始。”周承南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后好心的提醒道:“既然合作已经达成,桥本先生就快些回日笨吧,检方这几天查得很严啊,我怕桥本先生会出意外。”   听着像劝告,但实则是激将。   “哈哈哈哈,周会长放心,你们南韩检方那些废物抓不到我。”桥本二郎大笑几声,信心十足的说道:“我要是怕他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桥本先生有信心是好事,但你恐怕不了解许敬贤,上次那批货就是被他扫了……”周承南煞有其事的说道。   桥本二郎打断了他的话:“周会长多虑了,上次交易之所以出事是你们刘会长出卖了交易情报,只要没人出卖我,许敬贤做梦也想不到我就在他眼皮底下!难道周会长会出卖我?”   桥本二郎说完又自以为幽默的大笑起来重复问道:“周会长,你会吗?”   “你说呢?”周承南也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傻哔,我真的会出卖你啊。   “我猜不会。”桥本二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后说道:“所以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许敬贤,他要是这都还能抓到我,看见这个杯子了吗?我直接吃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首尔住了两个晚上都没有警察找上门,桥本二郎已经彻底放送警惕。   何况这还是在合作伙伴面前,自然要展露出自己胆大自信的一面,担惊受怕猥猥琐琐的反而平白让人看轻。   “桥本先生好胆魄,既然如此我也便不多劝了,那我们就交易的时候再见吧。”周承南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许敬贤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先抓桥本二郎个先行,以畈毒罪的罪名把他关起来,然后再查他策划东郊枪战的证据,查不出证据的话就制造证据。   反正只要人在手里。   那操作的空间就很大了。   桥本二郎又问:“在哪儿交易?”   “东郊。”周承南笑吟吟的答道。   桥本二郎一愣,随后笑道:“这个地点选得妙啊,检方做梦也想不到这时候还有人敢去那里搞非法交易。”   “时间?”周承南举起酒杯。   桥本二郎跟他碰杯:“两天后。”   ……   与此同时,仁川某个居民社区。   “请问有人在吗?”穿着白衬衣的宋杰辉推开一套民居的院门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白背心,端着碗筷的中年男子从屋内走出:“请问你找谁啊?”   “刘志雄是吗?”宋杰辉笑着问道。   中年人迟疑的点了点头:“我是。”   “进去聊聊吧。”宋杰辉上前强行揽着他的脖子进屋,扫了一眼正在用餐的中年妇女和两个孩子笑道:“很抱歉打扰你们吃饭,我很快就会走。”   中年妇女和孩子都看向刘志雄。   “你们先吃。”刘志雄放下碗筷,邀请宋杰辉来到客厅:“到底什么事?”   “我听说前段时间因为老板拖欠工资的原因导致你两个孩子的学费都快交不起了,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啊,这大彩电是新买的吧?”宋杰辉笑着拍了拍身边盖着一张花边布的电视机。   刘志雄脸色略显不自然,但因为宋杰辉的穿着打扮看着不像普通人,也不敢驱赶,笑着答道:“是啊,陈会长不仅一次补发了拖欠的工资还多补偿了一个月的,改善我了的生活。”   他语气里透露着感恩。   “我还听说你们能拿到工资和补偿是因为金秀莲带你们罢工后被陈国栋指使人打死才换来的结果,她为你们争取到了你们的利益,那么你现在有考虑为她争取公道吗?”宋杰辉从电视机上收回目光,语气平静的说道。   刘志雄脸色一变,略显慌乱和恼怒的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说道:“你胡说什么!陈会长给我们发工资与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离开我家,否则我就报警!”   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啪!”宋杰辉将检察官证件拍在桌子上,静静地盯着他:“我是重搜部的宋杰辉检察官,正在查金秀莲的死亡真相,你真不愿意站出来吗?就像她为你们大家的利益站出来一样?”   刘志雄是化工厂的十年老员工,也参与过两次罢工,他的配合很重要。   “检察官……”刘志雄看着桌子上的证件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害怕,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背后有陈会长撑腰,顿时鼓起勇气说道:“她根本就不是被陈会长指使人打死的,她是想要讹诈陈会长!另外我们能拿到工资和补偿是陈会长给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宋杰辉离开后他就去通知陈会长这件事,说不定自己还能得到奖金或者是提拔呢。   “阿西吧,我就知道徐浩宇那个白痴给我的建议根本就不管用,真是疯了才会答应尝试一下,看来还是得用我的办法才能对付你们这种烂人。”   宋杰辉骂骂咧咧的收起证件,他感觉刚刚的自己就像是个大傻哔,拿出手机打出去:“好了,进来做事吧。” ###第142章 宋式劝说法,八嘎呀路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我们陈会长跟你们检察长都很熟的!”   看着宋杰辉挂断电话后,刘志雄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脸色阴晴不定的威胁着对方,以图能令其投鼠忌器。   “我是不乱来的,我是有备而来。”   宋杰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嘴。   而就在此时五六名社会青年手持棍棒一拥而入,将本来就狭窄的餐客厅挤得满满当当,吓得刘志雄的老婆连忙带着孩子离开餐桌躲到了角落里。   “你们是什么人?出去!全都给我出去!这是我家!”刘志雄看见这一幕脸色大变,立刻呵斥着上前驱赶。   “去你妈的!”为首的黄毛青年可不惯着刘志雄,骂骂咧咧的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上,大手一挥道:“给我砸!”   黄毛身后的小弟顿时宛如鬼子进村一般四散而去,挥舞棍棒一通乱砸。   “砰!”“哐当!”“哗啦啦!”   电视,镜子,碗柜等家电家具接二连三遭殃,碎玻璃和木屑四处飞溅。   “哇!呜呜呜!哇!”   两个小孩儿被吓得哇哇大哭。   “住手!你们快点住手啊!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刘志雄目赤欲裂的从地上爬起来想去阻止却又被踹倒。   黄毛直接抬起一只脚将其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吼道:“砸!全部砸烂!”   一时间房间里面打砸声,孩子的哭喊声,刘志雄夫妇的求饶和叫骂声此起彼伏,但宋杰辉无动于衷,而是闹中取静,拿出了纸笔在写什么东西。   整个混乱的环境中唯有他坐的那个位置不受干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间屋子,却仿佛两个世界。   等他写完时,客厅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汤汤水水各种碎片一地都是。   “好了。”宋杰辉淡淡的说道。   黄毛等人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擦着脸上的汗水,显然刚刚累得够呛。   宋杰辉指着刘志雄勾了勾手指。   “跟我过来!”黄毛见状一把揪着刘志雄的后领提起,拖着他就宛如拖着一条狗一般拖到了宋杰辉面前丢下。   “签字。”宋杰辉手指敲了敲桌面上写好的东西,轻声恐吓道:“否则接下来就不是砸东西,而是砸人了。”   “不要!不要!”刘志雄惊慌失措的连声哀求,低头看向桌上的纸,霎时脸色大变吼道:“我不签!我不签!”   那是一张欠条,上面写明因为家中遭人打砸,为重新置办家具,他向宋杰辉借款5000万韩元,三个月之内归还,否则就要将房屋抵押给对方。   5000万韩元差不多是一名普通检察官一年工资,但对普通人来说却不亚于是一笔巨款,能压垮人的那种。   这时候南韩人均年收入1500万韩元左右,这种是穷人和富人加起来的平均,普通人的收入远低于平均线。   “你不签,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信不信?”宋杰辉揪着他的头发将其扯到面前,白胖的脸上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但语气却依旧是很平和。   这种反差让黄毛等人都不寒而栗。   刘志雄彻底怂了,哭嚎道:“金秀莲是被打死的,我亲眼看到了,我愿意作证,我愿意作证,求求检察官大人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都是陈会长逼我的,我也不想的,呜呜呜……”   “陈会长逼你的?未必吧,我看你刚刚对他挺感恩的。”宋杰辉露出个嘲弄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脸:“我一向不怎么讲信用,所以呢我喜欢以己度人,要是你前脚答应,我一走你后脚就反悔去告诉陈会长了怎么办?”   “所以为了你好,还是签了吧。”   “你要是敢反悔就等着我把你家收走改成公厕,而只要你配合,等案子结束我就撕了欠条,放心,我这个人一向很讲信用,也不缺你这点钱。”   听着宋杰辉前后矛盾的话,黄毛等人嘴角抽搐,那你到底讲不讲信用?   刘志雄只是摇着头不说话,哭得眼泪横流,以为这样能让宋杰辉心软。   但他想多了。   “放把火把房子给他点了,安排个人去认罪。”宋杰辉说完起身就走。   刘志雄见卖惨没用,连忙一把抱住他的腿:“我签,我签,呜呜我签!”   他毫不怀疑宋杰辉能说到做到。   “那就签吧。”宋杰辉笑呵呵的,配上他胖胖的身材就像是一尊弥勒佛。   刘志雄颤抖着拿起笔在欠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宛如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宋杰辉收起欠条后啧了一声。   果然,最终还是得用自己的方法才能迅速且有效的唤起刘志雄的良心。   呐,看看,他现在已经答应配合自己为金秀莲讨个公道,并深刻认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而自责的痛哭流涕。   在劝人向善这方面还得是自己呀!   黄毛小心翼翼的说道:“宋检,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胖子看着人畜无害,但实则比他们还坏,必须得恭恭敬敬的捧着他。   “替我向刘会长道谢,我改天请他吃饭。”宋杰辉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这些人正是他问刘胖子要的,毕竟许敬贤说了需要帮忙就找刘胖子嘛。   “好的,这话我一定带到。”   黄毛再三鞠躬后带着小弟们离去。   宋杰辉敲了敲桌子,又喝了一口水后看着刘志雄说道:“你说你亲眼看见金秀莲被打,详细说说过程,参与打人的姓甚名谁,家又住在哪里。”   “是,是。”刘志雄现在对宋杰辉已经畏惧到了骨子里,不敢隐瞒,而且他已经下水了,也想把别人拖下水。   擦了擦眼泪如实招来:“7月10号的早上,金秀莲又带我们举着横幅在工厂门口静坐罢工,陈会长来后看见这一幕就立刻让保安去打金秀莲……”   “当时参与打人的有5个保安,打得最狠的是保安队队长,他一棍子打在金秀莲头上,金秀莲头破血流……”   “保安没被拖欠工资吗?”宋杰辉打断刘志雄的话,问了个好奇的问题。   刘志雄抿着嘴摇了摇头:“没有。”   陈会长显然是有分寸的,懂得拉拢一批打一批,用员工镇压员工,挑起员工的内部矛盾来减轻自己的压力。   “你们那么多人,就眼睁睁看着保安打金秀莲?”宋杰辉又问了一句。   刘志雄低下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后来陈会长答应给我们发工资,还发奖金,但必须帮他作证金秀莲不是他让人打的,是本身就有伤想讹他,大家都同意了。”   毕竟死的又不是自己亲人,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能拿回工资,现在却还能额外拿到奖金,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是徐浩宇,听到这里早就控制不住脾气了,但宋杰辉没什么波动。   “等我消息,今天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就让你家破人亡。”   宋杰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拿着刚刚写好的笔录起身往外走去。   经过两个孩子面前时,他见其中一个年龄大点的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   十来岁的孩子已经能记仇了。   宋杰辉顿时停下脚步,蹲下去掐了掐那个孩子的脸蛋,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道:“怎么,恨我是吗?那就努力学习争取以后也当上检察官。”   他真温柔,我哭死。   话音落下宋杰辉起身往外走去。   “我一定会当上检察官!”刘志雄的大儿子冲着宋杰辉的背影大声喊道。   宋杰辉闻言头也不回的笑了笑。   傻孩子以为当上检察官就能报仇?   呵,天真!   当上检察官后你反而还得挂起笑脸卑躬屈膝讨好我,因为到那时候我的级别肯定比你个刚入行的新人要高。   说不定我还要天天给你小鞋穿呢。   ……   两天后,9月9号。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许敬贤想到了一首前世小学时学过一首王维的诗。   好像是叫九月九日日山东兄弟?   “欧巴,看什么呢?”不着寸缕的孙言珍从身后抱住他,轻声细语问道。   昨晚许敬贤终于来了她这里就寝。   因为旷日已久,昨晚沟通了一夜的孙言珍还不满足:“欧巴,再来嘛。”   许敬贤转过身和她面对面。   此时这个无数棒子眼中的清纯玉女却正眉宇含春,媚眼如丝,红唇贝齿咬着一根白嫩的手指邀请他打扑克。   让那些棒子看到不得道心破碎啊?   幸好许科长仁慈。   不会让他们看到。   “言珍呐,人一定要靠自己。”许敬贤语重心长的教育了她一句,然后就上床坐以待(__)【成语填空】。   晨运完后两人分别,许敬贤去大厅上班,孙言珍今天要去拍一个广告。   刚到大厅他就被次长叫了过去。   “次长大人,您找我。”许敬贤得到同意后走进办公室,向金泳建鞠躬。   金泳建问道:“东郊枪战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迟迟没见你汇报过。”   “已经有头绪了,目前我们刚锁定了凶手,但是却没有证据,准备今晚先将其抓捕……”许敬贤一五一十的将针对桥本二郎布置的圈套说了出来。   金泳建没想到许敬贤那么快就锁定了凶手,朴勇成看重他果然是有原因的啊:“很好,就按你的计划行事。”   “是,次长!”许敬贤再度鞠躬。   晚上,12点,夜已深,首尔的市区繁华依旧,但郊外却格外的寂静。   前几天刚发生过枪战的东郊。   荒野空地上停着四五辆车,二十来人正倚靠着车辆抽烟,一处处不断闪烁的火星子在黑夜中宛如星星一般。   他们都是桥本会安排来送货的人。   第一批货不多,三百公斤,按周承南的说法只是看看桥本会的诚意,这次交易没问题,之后再大批量进货。   但真实原因是周承南怕要得太多桥本二郎会因警惕他黑吃黑而带更多的人手来交易,那将不利于警方抓捕。   桥本二郎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缓缓伸出一只手似乎要将其握住一般。   脸上露出一抹恣意的笑容。   只要今晚这此交易成功,桥本会和仁合会的合作就算是续上了,南韩这边的利益足以堵上那些老家伙的嘴。   他桥本会少主的位置也就坐稳了。   等根基稳固后过上几年就劝父亲提前退休,把这摊压力交给自己承担。   而他将带领桥本会打败山口组,稻川会这些传统黑帮,称霸整个日笨!   “会长,他们来了。”   一排车队沿着土路开了过来,桥本会的众人掐灭烟头,纷纷警惕起来。   “会长,他们来的人有点多。”看着黑夜中亮着大灯,一辆接一辆如同长蛇般的车队,一个手下皱眉提醒道。   桥本二郎倒是丝毫不慌,轻笑一声说道:“都放轻松,今晚总共也就三百公斤货,对桥本会与仁合会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们不至于要黑吃黑。”   “我们前几天才刚在这里用交易的借口干掉了汉江会的会长,所以周承南警惕点也很正常,别太紧张,都把枪收起来,免得一会儿造成误会。”   听到桥本二郎这话其他人也松了口气,纷纷将放在枪上的手移了下去。   十多辆车在桥本二郎的对面停下。   车门纷纷打开后乌压压的下来了五六十人,黑夜中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桥本先生!”周承南张开双手向桥本二郎走了过去:“我们又见面了。”   “哈哈,周会长!”桥本二郎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张开双手上前和他拥抱。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分开后周承南一脸热情的揽着他的肩膀说道:“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哦?”桥本二郎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说道:“不知是什么人能让周会长特意在今晚这种场合为我介绍。”   “保持神秘,见到你就知道了,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周承南笑道。   桥本二郎说道:“听周会长你这么一说,我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到底是谁?   听周承南的意思似乎自己还认识。   周承南揽着他来到一辆奔驰车前。   桥本二郎好奇的盯着后排车窗,隔着玻璃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道人影。   电动车窗缓缓往下滑落。   露出了一个青年白皙俊朗的侧脸。   青年穿着白衬衣,黑西服,翘着二郎腿,皮鞋蹭亮,嘴里还叼着雪茄。   只看侧脸桥本二郎感觉有点熟悉。   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当青年缓缓转过头与他正脸相对的那一刻,桥本二郎瞪大眼睛,呼吸都停滞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桥本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认识一下,我叫许敬贤,就是不被你放在眼里那个许敬贤。”许敬贤微笑道。   桥本二郎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许敬贤!许敬贤怎么会在这儿!   随后他猛地扭头看向周承南。   “桥本先生,你猜的没错,就是我出卖了你。”周承南嘿嘿一笑说道。   桥本二郎目赤欲裂,强烈的愤怒使得他飙出了一句母语:“八嘎呀路!”   他居然被个莽夫耍了!   “啪!”周承南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阿西吧!竟然还敢骂我?”   “八嘎!部长!”桥本会的成员远远看着这一幕后顿时都纷纷掏出了抢。   周承南的人和姜镇东等伪装成他手下的警察也掏出了枪,仗着人数包围了桥本会的成员:“全部把枪放下!”   这回事警匪合作一家亲。   面对多余自己两倍的人数,桥本会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想打又不想投。   “叫他们放下武器投降。”许敬贤看了一眼车窗外咬牙切齿的桥本二郎。   桥本二郎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许敬贤直接果断下令:“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顿时宛如鞭炮声不绝于耳。   在投降和不投降之间犹豫不决的小鬼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砰砰砰!”   而又碍于桥本二郎在警方手中,他们害怕误伤,反击也极为受限,只能狼狈的躲在车后时不时零星开几枪。   “八嘎!住手!快让他们停下!”桥本二郎看着这一幕顿时大怒,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这是屠杀!屠杀!”   “那就让他们投降,否则统统死啦死啦滴。”许敬贤一开口就是大佐。   桥本二郎咬着牙瞪着他,然后回头用日语大声喊道:“放下武器投降!”   桥本会还有反抗能力的十几人听见这话后立刻把枪丢了出去,纷纷举着双手小心翼翼的从车后面走了出来。   警员一拥而上将他们拷了起来。   桥本二郎也被戴上了手铐。   “还记得这个吗?”周承南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酒杯,看着桥本二郎说道:“我特意给你带来了,吃吧。”   桥本二郎脸色涨得通红,回忆起了两天前指着这个酒杯说许敬贤要是能抓到他,他就吃了这个杯子的场景。   当时飞扬跋扈的模样有多嚣张。   那么现在他就有多尴尬和屈辱。   “八嘎!我要跟你来一场武士间的对决!你有种就应战!”恼羞成怒的桥本二郎面目狰狞的冲许敬贤吼道。   许敬贤张嘴将雪茄吐到他脸上,同时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傻哔。”   玻璃车窗缓缓升上去关上,将桥本二郎那张五官扭曲的脸隔绝在外面。 ###第143章 许式办案法,想当林海成姐夫   一个小时后,大厅侦询室内。   许敬贤推门而入,居高临下的看着桥本二郎:“李景佑是被你杀的吧?”   “我知道你身上的压力很大,上司和民间舆论都压着你尽快破了东郊枪战的案子吧。”桥本二郎坐在椅子上一脸嘲弄的看着许敬贤:“我一天不承认,你就一天不能轻松,案子如果拖久了的话,你还得请辞谢罪吧。”   “今晚的事够你蹲一辈子了,不承认东郊枪战的事有意义吗?”许敬贤走过去,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他。   “当然有,可以看见你倒霉,就是最大的意义。”桥本二郎露出个挑衅和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又话锋一转说道:“当然,你现在要是肯跪下来求我的话,我一高兴就认罪了哦。”   “he——tui!”许敬贤将一口千年老痰奖励给了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八嘎!”这种羞辱让桥本二郎顿时勃然大怒,梗着脖子咬牙道:“我不承认,你就查不到任何证据!尽情羞辱我吧,毕竟很快你就没机会了,再羞辱我啊!再继续啊!哈哈哈哈……”   “想骗奖励是吧?”许敬贤说道。   桥本二郎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本想用笑容掩饰愤怒的他破防了,眼神怨毒的盯着许敬贤,胸腔剧烈起伏。   “我是查不到证据,所以我选择自己创造证据。”许敬贤迎着他愤怒的目光笑了笑,对着监控打了个手势。   几名搜查官走了进来,先对许敬贤鞠躬,然后围着桥本二郎开始操作。   从证物袋里拿出一把手枪,擦去上面的指纹后强行塞进桥本二郎手里。   “这是枪战现场遗留下的枪支。”许敬贤在一旁贴心的为桥本二郎解释。   “放开我!混蛋!”桥本二郎又惊又怒的挣扎,但却动弹不得,目赤欲裂的冲许敬贤吼道:“八嘎!你们这是栽赃陷害!这就是南韩的法治吗?”   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会来这一招。   “对啊。”许敬贤理所当然的点头。   理直气壮的无耻让桥本二郎被气得无言以对,只能咬牙骂道:“卑鄙!”   成功让他在枪上留下指纹后,又有人去脱他的鞋子,以及拔他的头发。   “你的头发会被说成是几天前在现场找到的,你的鞋子会与现场的脚印吻合,总之,这些都能证明当晚你就在现场!再加上汉江会当晚在场的人的指认,你承不承认都能起诉你。”   许敬贤笑吟吟的看着桥本二郎。   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   检方全体上下都急着破案呢,只要能给国民一个交代,些许细小的瑕疵都是大家能接受的,没有人会在意。   总之,只要能破案就够了。   “八嘎!你这该死的杂碎!我父亲不会放过你!”桥本二郎嘶声吼道。   东郊枪战本来就是他干的,他并不在乎坐实罪名,但是被用这种栽赃的方式坐实,就让他感觉无比的憋屈。   许敬贤耸耸肩:“他要是来的话我送你们在监狱团聚,既然有人喜欢母女盖饭,那也有人喜欢父子盖饭。”   他这也算是造福那些监狱狱霸了。   桥本二郎呼吸急促的死死瞪着他。   “啪!”许敬贤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过去,直接就将桥本二郎连同椅子一起抽翻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桥本二郎刚想爬起来,许敬贤一脚踩在他头上:“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样子,收起你桀骜不驯的眼神。”   但桥本二郎的眼神却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收敛,还是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阿西吧!”许敬贤骂了一句,抬起脚一下又一下的踢在他身上,一边斥骂道:“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八嘎!我要验伤!我要举报你暴力审讯!”桥本二郎声嘶力竭吼道。   许敬贤宛如听见了什么笑话:“那你试试好了,我会告诉法官这些伤是在抓捕你的过程中搏斗产生的,你猜法官信我,还是信你这个鬼子呢?”   说完后就又开始用脚给他松骨,他一直收着力,不然怕把桥本二郎给踢死了,但饶是如此也够他喝一壶的。   “啊!雅蠛蝶!雅蠛蝶啊!”桥本二郎很快就扛不住了,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和体面,抱住许敬贤踢过去的脚求饶:“求求你了,求求你停下。”   听着桥本二郎哭着喊雅蠛蝶,不知道为何,许敬贤突然感觉更兴奋了。   “混蛋,你弄脏了我的鞋。”许敬贤把脚从他怀里抽出来,踩在他脸上擦了擦鞋底,嘲讽的说道:“呵呵,我还以为你能一直那么嘴硬下去呢。”   桥本二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却是无言反驳,更不敢反驳,只能强忍着屈辱和怒火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现在终于学乖了么?蠢货。”   许敬贤轻蔑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   第二天早上,上午10点。   大厅简报会场,许敬贤气度沉稳的看着下方一众记者说道:“东郊枪战一案影响恶劣,案发后我们检方夜以继日的深挖追查,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昨晚将此案的主犯抓捕归案!”   “啪啪啪啪啪!”   全场瞬间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   “主犯名为桥本二郎,是日笨某黑涩会组织的一名高层,检方将以杀人罪和非法持枪罪,畈毒罪等多条罪名对其进行起诉,将他绳之以法……”   这次记者会同样是有电视台直播。   此刻许多商业街用来播放广告的大屏幕上已经换成了简报现场的画面。   力求要第一时间化解国民的怨气。   毕竟现在街上还有很多人在游行。   听见许敬贤公布了主犯的身份后看直播的国民们义愤填膺,群情汹涌。   “居然真的是日笨人!简直是太可恨了!幸好许检察官将他抓到了。”   “是啊,必须严惩日笨鬼子!”   “他犯下的罪行不容减刑……”   许敬贤做完案情简报就退场了。   然后大厅发言人上台,说一些冠冕堂皇有利于塑造检方正义形象的话。   许敬贤被朴勇成叫去了办公室。   “总长您找我!”许敬贤鞠躬说道。   朴勇成点点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案子办得很漂亮,不仅抓住了东郊枪战的主使者,还收缴了三百公斤独品,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东郊枪战给检方的压力非常大,他都已经做好了道歉的准备,没想到许敬贤那么快就破案了,很让他惊喜。   “不幸苦,这是我的职责!”许敬贤挺直自己的腰板,大义凛然的说道。   “很好,精气神很足!”朴勇成夸奖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你马上就要去仁川地检,接下来几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好好休息休息,16号直接去报道吧,我期待你在那边干出成绩。”   “多谢总长!”许敬贤再度鞠躬。   朴勇成又说道:“你去了仁川后可以找地检刑事二部的副部长周成文检察官,之前我一直是拜托他在查我女儿的案子,你可以向他了解情况。”   “是。”许敬贤点了点头表示记住。   又寒暄片刻后他就被打发走了,回到自己检察室后,他对着书记官和搜查官鞠躬:“我很快要被调走,即将分别,这段时间感谢你们的配合。”   三人见状连忙鞠躬还礼,而且把腰弯得更低,恨不得把头都碰到膝盖。   “希望三位都能有更好的前途。”   许敬贤拍拍三人的肩膀,随即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将私人物品用一个蓝色的大箱子装起来。   而等他抱着箱子出门时,才发现走廊上已经站满了扫毒科的全体同僚。   西装革履的检察官带着自己的辅佐官站在自己检察室门口,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科长蔡东旭。   “祝许科长一路高升,前程似锦!”   所有人齐刷刷弯腰鞠躬高声喊道。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   “谢谢大家!”许敬贤鞠躬还礼。   蔡东旭笑着上前和许敬贤重重地拥抱了一下:“想偷偷开溜吗?当初是我带着大家欢迎你入职,现在又是我带大家欢送你调职,这才圆满嘛。”   “谢谢前辈,希望还能有一起合作的那天。”许敬贤满怀期待的说道。   蔡东旭为他摁下电梯:“我想一定会的,快下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嗯?什么意思?”许敬贤疑惑道。   蔡东旭笑而不语。   “故作神秘。”许敬贤撇撇嘴。   接着他再度对蔡东旭鞠躬,又对众人鞠躬,然后抱着箱子走进了电梯。   而等他走出办公大楼时又愣住了。   只见办公楼前的广场上乌压压的站满了人,穿着西服的男男女女,此刻静默无声,给人一种很庄严的感觉。   “祝许检察官一路顺风!”   所有人同时弯腰鞠躬喊道,洪亮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力量仿佛直冲苍穹。   如果说扫毒科全体成员送行只是让他有点意外,那这场面就让他有点惶恐了,毕竟他就是个小小的副科长。   “这是你应得的,抓到桥本二郎你为全体检察官解决了个大麻烦,保住了检方的颜面,他们应该感谢你。”   金泳建沉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次长!”许敬贤转身鞠躬。   金泳建鞠躬说道:“请慢走。”   许敬贤等他起身后才起身,又面向广场上的大厅全体人员鞠躬说道:   “感谢大家!”   随后抱着箱子一步步走下台阶。   下方的人群从中间分开一条路,随着金泳建带头,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许敬贤在所有人的掌声和目送中走到自己车旁,放好箱子后驾车离去。   ……   “你被开除了?”   见许敬贤抱着箱子回来,正在拖地的韩秀莲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问道。   “想什么呢,提前休假。”许敬贤翻了个白眼,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因为过几天又得带走,懒得往楼上搬。   “呼~那就好,那就好。”韩秀雅拍了拍胸口,一阵波涛汹涌,继续弯腰拖地:“你西服给你熨好了,放在床头上的,今晚你就穿那件出门吧。”   今晚就是林海成的生日宴会,林妙熙不在家,她得到了当女伴的机会。   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欣赏着大嫂拖地时的身姿:“大嫂,腰再低点。”   韩秀雅回头风情万种的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却是配合的把腰弯得更低。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吊带包臀连衣裙,弯腰的时候蜜桃撑出圆润饱满的轮廓,裙摆往上缩,嗨丝的花边若隐若现,不断撩拨着许敬贤的心弦。   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啊。   “你今晚穿什么?”许敬贤问道。   韩秀雅开玩笑道:“不穿。”   “越来越变态了,现在开始玩露出了是吧。”许敬贤啧啧啧的调侃道。   很快来到晚上,八点多,许敬贤站在楼下冲上面喊道:“大嫂,快点。”   他今晚穿的是套白色西服,相比平时的严肃,更多了几分儒雅和温和。   “来了来了。”伴随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韩秀雅挎着包从楼上下来。   许敬贤眼前一亮,大嫂穿着一条黑色吊带鱼尾裙,将身体婀娜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她那一头披散的金色大波浪,简直是青少年杀手。   韩秀雅转了一圈:“好看吗?”   “你不说不穿吗?”许敬贤上前搂住她的腰肢往外走去,又将旧事重提。   韩秀雅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嗯哼哼,我没穿的地方你又看不到。”   许敬贤一愣,大嫂你是真的骚。   我喜欢!   林海成举办生日宴的地方就在自己家里,因为他家还是蛮大的,许敬贤带着韩秀雅抵达时已有很多人到了。   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毕竟林海成只邀请了同龄人,都是一些二代或者青年才俊,跟许敬贤的生活不重叠。   不过很多人却认识他。   “许科长,没想到你也来了。”   “许检察官,久仰久仰啊,东郊枪战的案子办得漂亮,没让那该死的日笨人杀害我们国民后就桃之夭夭。”   许多人上来跟他打招呼交换名片。   所以他倒也不算孤独,而韩秀雅作为一名大学老师也很擅长交际,很快就抛下他,跟一群女人打成了一片。   许敬贤待了一会儿后感觉很无聊。   要不是担心林海成觉得自己不给他面子的话,今天晚上根本就不想来。   毕竟吃吃喝喝他在哪儿不能做?   而林海成只露面跟他喝了一杯就招呼他自便,然后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许敬贤端着酒杯往别墅后院走去。   打算静一静,再拖会儿时间就走。   毕竟刚来就走的话有些不太好。   后院有一个泳池,许敬贤看见有个穿着白色泳衣的女人正在里面游泳。   她身材很好,像是条美人鱼,看她游泳都是一种很好的享受,至少许敬贤觉得很下酒,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哗啦啦啦!”   女人靠边把头露出水面呼吸,仰起头用双手将湿透的秀发往后掀,沉甸甸的良心托在泳池边缘上晃晃忽悠。   这一幕可以参考秋雅出水的画面。   林诗琳踩着台阶准备上岸,却才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躺椅上躺了一个人。   “你好。”许敬贤对她微微一笑。   “啊!”看清许敬贤的脸,林诗琳瞪大了美眸惊呼一声,脚下一滑,身子瞬间往后噗通一声摔进了泳池里,激腾起来的水花溅得许敬贤满脸都是。   他尼玛整个人都麻了。   头一次是这么被女人用水弄湿的。   突然他注意到那女人掉下去后并没有游上来,而是在水中惊慌失措的不断挣扎,头时而浮下去时而露出来。   顿时猜到她刚刚可能把脚扭了。   “卧槽,可别淹死了。”也顾不上脱衣服就直接跳下泳池将起救上了岸。   上岸后林诗琳俏脸煞白,劫后余生的咳嗽着往外吐水,剧烈的喘息着。   许敬贤顺手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脸上和头上的水:“小姐你没事吧?”   大晚上的在林海成家里游泳。   难道是林海成的女朋友?   这家伙还艳福不浅。   “没,没事,谢谢。”林诗琳摆了摆手坐起来,看着许敬贤她原本煞白的脸蛋逐渐变成粉红,脑海中满是他在游艇上疯狂输出的英勇画面,略显羞涩和惊奇的说道:“真没想到海成居然会请你来,看来真的很喜欢你。”   追星嘛,她理解,她也追过。   不过像林海成这种追簧片明星的倒是少见,而且还把对方邀请到家里。   就不怕今晚来的客人看笑话吗?   “林少对我确实还行。”看着她脸色通红,心里疑惑得很,老子现在魅力那么强了?能让女人看一眼就脸红。   他问道:“你是林少的女朋友吗?”   “我是他姐。”林诗琳轻声答道。   林海成的姐姐?   许敬贤打量着面前这个气质温婉的白富美,顿时馋了,自己要是睡了林海成的姐姐,不就升级成他姐夫了?   “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林诗琳红着脸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你也湿透了。”   林诗琳:“……”   为什么感觉这句话听着怪怪的?   特别还是个簧片男主说出来的。 ###第144章 在小小的房间里挖呀挖呀挖   林诗琳这两年一直在美国陪利宰嵘读博士,再加上她刚回国作息还没能调节好,所以也没关注最近的新闻。   因此她不知道许敬贤是检察官,只认为他是一名影视演员,导致她在看他时带有滤镜,同时还有很多好奇。   毕竟哪怕是在互联网发达的未来都还有很多人对这个职业充满了好奇。   更别说是在2000年了。   “呃……请跟我上楼换衣服吧,不然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或许不太好。”   林诗琳再次轻声细语的邀请道。   “被人看着我跟你上楼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吧?”许敬贤很贴心的问道。   林诗琳觉得他人还怪好的嘞,抿了抿嘴指着客厅说道:“他们现在都在前院,客厅里没人,所以赶紧吧。”   “那就麻烦林小姐了。”   随即许敬贤跟在林诗琳身后上楼。   富婆都很注意保养和锻炼,林诗琳肌肉线条很好,背部光滑白皙,大腿丰腴小腿纤细,满月随着步伐轻颤。   许敬贤心里是不想看的,但他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他也没办法啊!   林诗琳刚刚只是下意识的走在前面带路,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背对着许敬贤的俏脸绯红如霞,娇艳欲滴。   因为她能感受到许敬贤肯定是在看自己,有点羞耻,又有些许的刺激。   那种矛盾感让她内心很煎熬。   短短的一节楼梯她硬是感觉跟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把许敬带进了一间客房后低声说道:“麻烦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拿衣服过来。”   “好。”许敬贤微微颔首。   林诗琳转身离去,带上门后整个人才瞬间松了口气,拖着发软的双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穿了条裙子遮盖住婀娜的娇躯后才去给许敬贤找衣服。   她拿了一套林海成的衣服来到安置许敬贤的房间推门而入,递给他后说道:“可能不太合身,将就着穿吧。”   毕竟跟许敬贤的身材比起来林海成就是个菜坤,衣服自然是会小一号。   透过打湿的白衬衣看着对方若隐若现的肌肉,林诗琳心尖儿狠狠一颤。   比她老公那白斩鸡好看多了。   凡事就怕对比。   “好,谢谢林小姐。”许敬贤微微一笑道谢,接过衣服后走进浴室更换。   狗大户家的客房都自带卫浴。   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林诗琳在床沿坐下,看不见对方人后,她放松了许多,好奇的问道:“你们一般在工作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吃药啊?”   不然那战斗力也太夸张了一点。   “啊?”许敬贤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答道:“因为经常熬夜,是有很多同事常备药品,不过我不会,我身体一直挺好的,通宵加班都习惯了。”   检察官就是那么幸苦。   所以多点特权怎么了?   “咕噜~”林诗琳咽了口唾沫,能做一个通宵?那女方是一种什么体验?   她心跳加速,裙摆下的大长腿下意识重叠在一起蹭了蹭:“那你们成片是不是会剪辑?把多次剪成一次?”   显然,她知道的还不少。   “成片?剪辑?”许敬贤对这些词汇听得一头雾水,难道是在问采访的时候吗?他揣测着对方的话:“有的人会剪,但我通常都要求原片放出,所以一般你们所看到的就是全过程。”   他怕自己的话会被剪得断章取义。   哟西,这女人对检察官的工作很感兴趣,那自己勾搭她的几率更大了。   林诗琳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不吃药就算了,居然连片子都是不剪辑的。   愿称之为游艇战神!南韩十三郎!   “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你是刚入行吗?”林诗琳略显羞涩的问道。   她和小姐妹们一起看过很多片子。   许敬贤随口回答:“快两年半了。”   林诗琳恍然,原来是个新人,这两年自己都在美国,怪不得没听说过。   这次回国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就在此时开门声响起,许敬贤穿着一套黑色西服走了出来,略小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后更显身材,宛如男模。   可以参考乌鸦哥的身材。   林诗琳呼吸一滞,她突然理解自己老公为什么喜欢出去找女人了,因为无论男女都真很难拒绝美色的诱惑。   “你们这行是不是会接一些女客户的私单啊?”林诗琳突然颤声问道。   她真的很想试试鏖战一夜的感觉。   反正利宰嵘先对不起她,既然如此她也放弃幻想了,干脆各玩各的吧。   比起费尽心思的去经营和利宰嵘的感情,自己干脆直接包养这个比利宰嵘更帅,更有型,更能干的不香吗?   她认识的不少姐妹明里暗里都是这么干的,毕竟利益联姻没什么感情。   感情上得不到慰藉,身体上如果还得不到满足,那就只能自己出去找。   反正不要被发现就行了。   因为身边环境如此,从小耳濡目染的她对找情人这种事并不怎么抵触。   许敬贤一脸懵逼,私单?是指接私活吗?想了想后答道:“林小姐你可能对这行有误会,我很忙的,光工作时间都不够用,哪还能接私单啊。”   倒是有很多警察会兼职私家侦探。   两人跨频道聊天,偏偏还能对上。   “那就从我这里开始。”林诗琳银牙一咬下定了决心,她呼吸急促的起身抓住许敬贤的领带往自己身上一拽。   许敬贤虽然又惊又懵,不过身体却很诚实的顺势倒了下去,无需言语,各施手段。   在小小的房间里挖呀挖……   一个小时后,林诗琳手脚无力的趴在许敬贤身上,喃喃自语道:“真的是差点死了。”   随即她闭上了眼睛,紧紧抱着许敬贤说道:“辞职吧,我养你,一个月一万美金,配车配房,表面身份是我的司机,白天开车,晚上开……”   她感觉没人会拒绝这种条件,毕竟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白富美啊,又不是那种四五十岁,山穷水尽的老女人。   说到司机,她小姑子利富贞的老公就是司机,去年刚结婚,但婚后生活并不和谐,毕竟两人身份差了太多。   谈恋爱和结婚完全是两回事。   “你当我是什么人?”许敬贤脸色一变推开了林诗琳,沉声说道:“我干这份工作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更是为了造福国民!”   开什么国际玩笑,辞职?我还要一步一步爬上赵高呢,怎么可能辞职。   软饭我要吃,但是工作我不辞!   林诗琳:!!!   她被许敬贤的理想震得外焦里嫩。   好吧,他的片子确实造福了国民。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还可以加钱。”越得不到林诗琳越想得到。   许敬贤严肃的说道:“林小姐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陪你,平时当正常朋友相处,但请不要再用钱侮辱我。”   我他妈随便吃拿卡要点都比这多。   还白富美呢,草,扣哔!   而且他睡林诗琳确实不是为钱,就是单纯想报复一下林海成那王八蛋。   林诗琳脑子晕晕乎乎的,也就是说自己可以白嫖?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好吧,有需要我联系你,平常我们尽量还是别联系,我怕我家里人发现会对你不利。”林诗琳轻声说道。   她没想过跟许敬贤谈感情,就是单纯让对方帮自己解决生理上的需求。   不然的话手指越来越粗很不美观。   许敬贤诧异的挑了挑眉:“林小姐也是成年人了,家里人还管你私生活方面吗?不知是你母亲还是父亲?”   那他得斟酌一下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老公。”林诗琳平静地答道。   许敬贤:“……”   他万万没想到林诗琳居然结婚了。   毕竟对方外貌看起来顶多二十岁。   林诗琳幽幽叹了口气:“我老公是三鑫长公子利宰嵘,我们的事要是被他发现,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唉,毕竟你们男人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利夫人请自重!”许敬贤打断她后起身就开始穿衣服,背对着林诗琳义正言辞的说道:“如果你早说你已经结婚了,那我绝对不会碰你,我生平最恨破坏他人婚姻和感情的人了!”   妈的,没想到是有主的田,这个主还是当地的大地主,自己悄悄长期偷耕的话被抓到会打断腿的,赶紧撤。   一别两宽,大家再也不见。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在林诗琳的懵逼中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哐!”   “还挺有原则。”林诗琳坐在床上喃喃自语,随后又说道:“但我要是没结婚的话,又哪会便宜你这家伙。”   毕竟在结婚前她可不敢跟人乱搞。   另一边许敬贤来到前院拉起正在跟一群女人聊天的韩秀雅就走:“赶紧回家,这破地方一秒都不能多待。”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想当林海成的便宜姐夫,结果给利宰嵘戴了绿帽。   三鑫现在蒸蒸日上的发展,在下个版本更新后将成为南韩当之无愧的商业霸主,要是被利宰嵘晓得自己睡了他老婆,那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林家也肯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事关颜面,林家得给利家一个交代。   同时得罪两家顶级财阀的话那还不如直接自杀重开,能死得轻松一点。   他可没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想法,他是既想风流,但又不想死。   所以风流的对象必须得挑好。   “怎么啦?你衣服怎么都换了?”韩秀雅懵懵懂懂的被许敬贤拉出了门。   许敬贤没有多解释,把她推上车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从后视镜看着别墅倒退着越来越远,这才松了口气。   根据对许敬贤的了解,韩秀雅狐疑的推测道:“你睡了林海成的老婆?”   不然怎么会换了身衣服。   还有一副身后有狗撵的样子。   “是他姐姐。”许敬贤纠正道。   韩秀雅不解道:“那又怎么了?”   林海成还能管他姐姐跟谁上床啊。   “可他姐姐的老公是利家大公子。”   韩秀雅:“……”   “色胆包天,吃个席的功夫都能跟人勾搭上。”对于许敬贤这种仗着颜值四处行凶的行为韩秀雅无力吐槽。   许敬贤生肖是属狗的吧。   细分一下还是泰迪品种,走到哪儿就怼到哪儿,而且怼完后又不负责。   许敬贤大呼冤枉:“这次我只是有念头而已,但绝对是她先动手的!”   不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林诗琳啊,毕竟对方是有背景的女人。   ……   “姐,阳台上的衣服不是我的吧?”   第二天吃早饭时林海成突然问道。   毕竟他穿的裤衩子是最小号那种。   “哦,昨天有个客人喝醉掉进泳池里去了,我把你衣服借了他一套。”   容光焕发的林诗琳一边喝着海鲜粥一边面不改色的回答林海成的问题。   林海成闻言也没多想,几口吃完早饭起身就走:“我先去公司上班了。”   “嗯。”林诗琳点了点头,等林海成走后她就立刻给利富贞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小姑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喂,嫂子,大早上什么事。”   她有些诧异,林诗琳以往这个点都还没起床呢,今天居然起得那么早。   “富贞,你带走那张光碟里的男主叫什么名字。”林诗琳弱弱的,声音很小,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问道。   另一边,办公室里穿着白色西服英姿飒爽的利富贞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嫂子,反正迟早你也会知道,我实话告诉你吧,那根本不是什么簧碟,就是真实录像,男主叫许敬贤,是名很有前途的检察官。”   光碟已经到手了,她也不怕坦白。   反正林诗琳要的话她也不会归还。   “什么!”林诗琳猛地提高嗓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可谓精彩至极。   检察官!!!   利富贞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温柔的说道:“嫂子,我知道之前瞒着你不对,对不起啊,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你告诉下你哥,我明天就回美国。”林诗琳脑子里一片混乱。   “真的啊嫂子?那我让他接你……”   林诗琳后面已经听不清利富贞说的是什么了,只是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回应着,挂了电话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如果许敬贤真的只是个艺术片男主角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包养他,但许敬贤是检察官,她就必须要保持距离。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鬼知道对方会不会利用跟她的关系来谋取利益。   虽然许敬贤昨晚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但她不敢冒险。   所以准备直接去美国了,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场梦,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除非许敬贤一发命中把她搞怀孕。   否则这件事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她昨晚是安全期,应该没事。   林诗琳吐出口气,虽然许敬贤确实很能干,但她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找许敬贤,不过出于好奇她还是让人收集了和许敬贤相关的资料,这一看顿时惊为天人。   许敬贤的本职工作居然那么出色!   既能干又能干,还年轻,长得帅。   可惜自己已为人妇啊!   许敬贤不知道在他想躲着林诗琳的同时林诗琳也要躲着他,不然一定会松口气,因为这是最好的结果,爽也爽过了,还不用担心以后东窗事发。   远在仁川的宋杰辉不知道许敬睡了位财阀公主,不然一定会羡慕到哭。   这几天他为了查金秀雅死亡一案东奔西走,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还要应付廖部长,根本没时间跟女人连接。   经过他的努力取得了不俗的进展。   已经说服了好几位老员工承诺出面证明陈国栋指使保安殴打过金秀莲。   而今天他要搞定的人就是在当时出手最重,最狠,最残忍的保安队长。   也是导致金秀莲死亡的凶手之一。 ###第145章 抓捕,人未到威先至   魏明立最近春风得意,生活滋润。   作为旭日化工厂的保安队长,自从打死金秀莲后就得到了老板陈国栋的重用,还给他加了工资,奖了房子。   而在发现自己打死金秀莲居然没被检方抓捕后他仗着陈国栋的撑腰也越发胆大妄为,在厂里更是肆无忌惮。   看到哪家大姑娘小媳妇长得漂亮就毛手毛脚,甚至威逼利诱将其侵犯。   谁敢得罪他更是免不了毒打,属实是尝到犯罪的甜头后一发不可收拾。   9月15号中午。   魏明立正在家呼呼大睡。   却突然被一阵哐哐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魏明立暴躁的吼道。   “开门!查水表的。”   “阿西吧,真是该死!”魏明立骂骂咧咧的起身,打了个哈欠去开门,微眯着眼睛看着门外戴着白手套,挂着相机的胖子:“查水表要带相机吗?”   “不用。”宋杰辉摇了摇头,一把推开魏明立,进屋后拉开电视柜,将一小袋冰拿出来放进了里面,然后拿起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咔嚓就拍了一张。   魏明立还有些懵:“你在干什么?”   他没看懂这一套操作。   宋杰辉起身掏出证件说道:“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的检察官宋杰辉,现在指控你藏有违禁物品,你有缄默权,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检察官想搞一个没背景的人就是那么简单,除非对方能够自证清白,否则在这种情况下那就只能含冤入狱。   “阿西吧你他妈陷害我!”魏明立脑子轰然炸开,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宋杰辉笑眯眯的点点头:“对。”   “为什么?”魏明立一时又惊又怒。   他不明白一个堂堂的检察官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这么一个卑微的小人物。   宋杰辉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竖起两根手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承认受陈国栋指使殴打过金秀莲,第二是藏毐,选第一可以算是自首,我会酌情对你的量刑。”   在刑期方面检方是有发言权的。   “金秀莲!”魏明立脱口而出,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是为了帮金秀雅出头。   金秀莲怎么会认识一个检察官?   宋杰辉抬了抬下巴:“可以选了。”   “噗通!”   “检察官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就放过我吧,我愿意孝敬您,我可以花钱赎罪。”平时飞扬跋扈的魏明立此刻直接腿一弯就跪了下去,膝行到宋杰辉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显然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了。   在南韩有点权势,或者是大凶大恶的人还好,魏明立这种小地痞是最畏惧检察官的,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天。   宋杰辉将他踢开,伸手拍了拍裤脚说道:“混蛋,不要用你的脏手弄脏我的裤子啊!花钱?你有多少钱?”   想收买我?呵,就怕你出不起价。   “五千万!我还有五千万!我全都给您,都给您。”魏明立看见了希望连忙爬起来向卧室跑去,片刻后拿着几叠钞票出来塞给宋杰辉:“检察官您幸苦了,请拿去买点咖啡喝吧。”   得益于他们美国爸爸的影响,南韩一直有喝咖啡的习惯,独爱冰咖啡。   宋杰辉拿着钱在手上拍了拍,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居然还有五千万存款,是陈国栋给你的吧。”   这可是他一年的工资了。   “不管是谁给我的,但现在都是检察官您的了。”魏明立谄媚的笑道。   他心里在滴血。   陈国栋一共给了他一亿。   他挥霍得就剩这5000万了,现在全给了宋杰辉,存款见底,但只要能花钱买平安,对他来说就是值得的。   大不了再去找陈国栋继续要嘛。   “这么点钱,很难让我办事啊。”宋杰辉皱起眉头嫌少,但随后又很快舒展眉头笑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不办事就可以了,你选一还是二?”   魏明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快选啊。”宋杰辉踢了踢他。   魏明立强忍着愤怒,脸上挤出个勉强的笑容:“检察官大人,要不然您说个数字,我再去想想办法如何?”   贪得无厌!简直是贪得无厌!   “阿西吧!”宋杰辉突然起身一脚把魏明立踹倒在地,弯腰用手里的钱抽打他的脸蛋说道:“杂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向我行贿吗?你以为我是那些贪赃枉法的检察官吗?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是一?还是二?”   魏明立倒在地上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他就没见过那么坏的人。   这些贪官还给不给人活路了啊!   “那我帮你选,选二吧。”宋杰辉将钱揣进怀里,拿出手铐就要去锁他。   感受着手铐的冰凉,魏明立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惊慌失措吼道:“检察官大人不要!不要抓我!我是陈会长的人,陈会长跟郑检察长很熟的。”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去你妈的!”宋杰辉连续几脚跺在他身上,骂道:“他跟检察长很熟有个吊用,跟我又不熟!钱都送给检察长了没送给我,我要给他面子吗?”   魏明立被打得嗷嗷惨叫,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不敢反抗,更不敢还手。   宋杰辉踹累了后骑在他身上给他戴上手铐:“走,我现在怀疑你不仅是藏,还贩卖,等着牢底坐穿吧。”   说完他就起身拽着魏明立往外拖。   “一!选一!我选一!”魏明立抬起头声嘶力竭的喊道,似乎是害怕宋杰辉反悔,喊完后又语速飞快的说道:   “当天的监控录像在我这里!清楚的拍到了陈会长在现场指挥我们打人的画面,我交给你,我愿意自首出庭作证,求求你了,我选一,选一。”   魏明立说到后面都带着哭腔,毕竟打伤人致死和畈毐那可是两个概念。   再加上他有自首立功的情节,根本判不了多久,而如果被坐实畈独的话那这辈子就算能出来也没啥活头了。   “当真?”宋杰辉瞬间眼睛一亮。   如果有现场监控的话。   再加上诸多人证和魏明立这个嫌疑人的指证就能坐实陈国栋的罪名了。   至于狼狈为奸的廖部长,除非陈国栋拖他下水,否则还真拿他没办法。   毕竟没有证据。   不过在宋杰辉看来能搞倒陈国栋就已经够了,他可没徐浩宇那么贪心。   至于来自廖部长的报复,就留着许科长来解决吧,反正他就快要来了。   许科长的上司一向没什么好下场。   魏明立连就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道:“当真!当真!监控室也归我们保安部管,他让我毁了监控,但我当时想留着以后缺钱了能讹他就……”   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但是虽然没讹到陈国栋,现在却也救了自己。   所以这份监控留得还是有价值的。   “带我去拿!”宋杰辉呵斥一声。   魏明立连连应道:“是,是是是。”   拿到监控录像后宋杰辉看了一遍。   画面里的确能看到陈国栋叼着烟一脸嚣张的指挥魏明带人殴打金秀莲的画面,到了这步,已经可以抓人了。   他给刘胖子打了个电话,让对方介绍了个靠谱的警官,然后把魏明立送过去关押,再带着警察去抓陈国栋。   至于拘捕令,事后补就行了。   检察官有紧急抓人的权力。   只不过抓了后最长也只能关押嫌疑人四十八小时,这四十八小时内必须申请到拘捕令,否则的话就得放人。   此时陈国栋正在厂里开会。   会议室里坐满了中高层管理,一人手里拿着一只烟,云雾缭绕,再来点西游记的BGM那就跟开蟠桃会似的。   陈国栋五十来岁,不高,身材有些发福,留着背头,面向看起来就很尖酸刻薄,吐出口烟雾说道:“下个月生产任务没那么紧,所以除了保安部外各部门工资只发一半,有员工闹事就让保安部上,出了事有我兜着。”   少给员工发工资,省出来的钱一半揣进自己兜里,一半拿去买通市里的议员们和检察官,利润不就来了?   “会长,金秀莲可才刚死呢,万一那些泥腿子又联合起来搞罢工……”   “放心,就是因为金秀莲刚死所以那些泥腿子才害怕啊。”陈国栋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语气阴测测的说道:“金秀莲一家的下场他们都看到了,出头的没有好下场,反而只会便宜别人,又还有谁会站出来呢?”   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当了那么多年老板,他太懂得压榨员工了。   说完他抖了抖烟灰,身体往后一靠懒洋洋的道:“所以他们都只会等下一个傻子站出来,如果没这个傻子的话他们就只能继续忍着怒气上班。”   “压他们半个月工资,就让他们想走又走不得,想拿又拿不到,就是要吊着他们,相反,谁要是敢偷奸耍滑消极怠工,那就扣他们压的工资。”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当然也要有个尺度,不能把他们压死,得给他们留口气,免得那些泥腿子铤而走险,我们的命可比他们金贵啊。”   他见过太多不懂分寸的老板,最后被泥腿子一刀带走,那不是亏大了?   “会长英明!”众人齐声拍着马屁。   陈国栋哈哈一笑:“下去都把今天的会议内容落实好,年底在座的各位都发双倍年终奖,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我保证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从不压榨手底下的中高层管理。   因为他的压榨手段得靠他们实施。   “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响起了众人愉悦的笑声。   “哐!”会议室的门被粗暴的踹开。   所有人都下意识向门口看去。   站在门口,宋杰辉看着满屋子的烟雾皱了皱眉头,抬手扇了扇:“烟雾缭绕的,这是给你们亲妈上坟呢。”   “阿西吧!混账!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一个中年人起身喝道。   宋杰辉抬手指了指他:“干扰执法人员执法,一起带回去配合调查。”   随口就安了一个罪名,能不能坐实不重要,但进去后肯定是得受罪的。   就算是能出来也要脱层皮。   “是!”身后的警察一拥而入,两人走过去将那个中年人摁在了桌子上。   中年人又惊又怒的挣扎:“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是心里一震。   来真的啊?   一时间敢怒不敢言,明哲保身。   “放肆!”陈国栋拍案而起,指着宋杰辉厉声呵斥:“你是哪个部门的!”   “陈国栋,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的检察官宋杰辉,金秀莲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跟我走一趟吧。”宋杰辉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的说道。   听见“金秀莲”三个字会议室里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所有人纷纷低下头装起了鸵鸟,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   毕竟检方既然敢来抓人。   那就肯定是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   不过他们同时还很震惊,陈会长送了那么多钱,检方居然翻脸不认人?   陈国栋双眼微眯:“我要打电话。”   “去检察厅随便打。”宋杰辉说道。   陈国栋勃然大怒,将烟头砸在宋杰辉的胸口上,火星四溅,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他妈知道我为仁川做了多少贡献?交了多少税吗?你现在抓我市长知道吗?郑检察长知道吗?”   他是违法了,没错。   但竟然有人敢因为他违法来抓他!   这让他感到很愤怒,很受冒犯!   “他们都不知道,我也不需要向他们汇报。”宋杰辉抬手弹了弹胸前沾染的烟灰,风轻云淡的说道:“检察官有自主办案权,只对法律负责。”   随后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凑上去贴着陈国栋的耳朵低声说道:“不管你交了多少税,做了多少贡献,就凭你刚刚对我不礼貌,我就要搞死你。”   他最恨别人看不起他,他辛辛苦苦考上检察官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得起自己吗?否则他这官岂不是白当了?   “去你妈的!”陈国栋咬着牙骂道。   宋杰辉抬手拍着他的脸:“我最讨厌有人骂我妈,我会陪你慢慢玩。”   “啪!”陈国栋一巴掌打开他的手。   “阿西吧你敢打我?”宋杰辉大吼一声然后抬起一脚踹在他胸口上,陈国栋惨叫一声踉跄着跌倒在地,刚想爬起来却又被宋杰辉一脚踩了下去,然后双手被其反拧到背后铐上了手铐。   陈国栋面目狰狞的咆哮:“我不会放过你的!抓我?等你怎么抓的就让你怎么放,在仁川没人判得了我!”   “砰!”宋杰辉一脚踩在他头上,居高临下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没来。”   宋杰辉之前一直是秘密调查,没有惊动任何人,但当他抓了陈国栋后想藏也藏不住,整个地检都炸开了锅。   “是是是,您放心,陈会长……”   “好好好,绝对不会有事,我马上就了解情况,大家放宽心就好了。”   短短半个小时郑检察长接到了好几通电话,都是询问陈国栋被抓一事。   “阿西吧!这个家伙在搞什么?他疯了吗?立刻让他滚来见我!”挂断电话后郑检察长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几分钟后宋杰辉推门而入,他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检察长,您找我。”   “你个混账!”郑检察长抓起一个文件夹就砸了过去,没有质问,而是直接命令:“立刻把陈会长给我放了!”   “抱歉,检察长,陈国栋涉嫌一起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案件,人证物证俱在,放不了。”宋杰辉摇了摇头。   郑检察长怒极反笑:“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再说一遍能不能放!”   虽然按法律规定来说,检察官有案件自主权,上司也无法干预,但实际上有哪个检察官敢不给上司面子呢?   何况还是检察长这种大BOSS。   毕竟办案期间处置不了你,但案子一结束,分分钟让你感受权力铁拳。   “不能。”宋杰辉语气斩钉截铁。   此时此刻他心里感觉爽得一批!   他刚入行那几年会因为怒怼上司而被穿小鞋,但现在他可以连检察长的命令也不鸟,却不用担心会被报复。   因为他背后也有靠山。   抓陈国栋前他给许敬贤打过电话。   许敬贤就回了三个字:“放开搞。”   虽然他不明白许敬贤哪来那么大的底气,但是他只需要使劲莽就对了。   反正他后面有人。   “阿西吧!你个混蛋!你以为许敬贤要来了就能保住你吗?这里是仁川不是首尔!就算是他许敬贤来了也要舔我的鞋,也要看我的脸色行事!”   郑检察长气得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说话手舞足蹈,口沫四溅。   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愤怒过了。   一个刚调来的普通检察官,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岂有此理!   宋杰辉轻飘飘的说道:“既然如此你给许检打个电话吧,我听他的。”   “好!好!很好!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值得栽培的人才,但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郑检察长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转身走向办公桌拿起了电话,看着他问道:“号码。”   宋杰辉报上许敬贤的手机号码。   郑检察长打了过去,等对面接通后淡淡的说道:“我是仁川地检检察长郑九远,许检察官,宋检察官抓了一位仁川当地德高望重的企业家……”   “所以希望你给他打个招呼,让他趁事情还没闹大把人放了,这无论是对仁川的经济还是对他个人都好。”   他相信许敬贤是分得清轻重的。   “我不了解情况,等我明天来了再说吧。”许敬贤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他正好借陈国栋的人头来立个威。   免得去了仁川还得慢慢打开局面。   他去了仁川应该是那些不喜欢他的人小心翼翼收起尾巴,而不该是他!   毕竟他上面有人,仁川本地最大的帮会和警署署长也是他的人,同时手里还捏着郑检察长违法犯罪的证据。   一手王炸,不管炸不炸郑检察长都对他有敌意,既然如此还低调个毛?   他要去当仁川小霸王!   “嘟~嘟~”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盲音,郑检察长脸色宛如打翻的调色板一样精彩,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都隐隐开始发白。   宋杰辉微微一笑:“看起来许检不需要舔检察长的鞋,更不需要看检察长的脸色,那这件事明天再说吧。”   话音落下,他鞠躬后转身离去。   “哗啦啦!”   身后的郑检察长直接砸了电话。   气得浑身直哆嗦。   许敬贤是怎么敢的啊?   明天就要来仁川上任,但却不把自己这个检察长放在眼里,真以为是总长为他调动的职位就能为所欲为吗?   “明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仁川不是首尔!总长也不是万能的!”   郑检察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第146章 重赏周承南,好闺蜜,打脸   “叮铃铃!叮铃铃!”   刚挂断郑检察长的电话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许敬贤一看是周承打来的。   “承南呐,什么事?”许敬贤接通。   周承南小心翼翼的说道:“恭喜科长您又破大案再立新功,我今天晚上想为您庆祝庆祝,希望您能赏脸。”   今晚的大菜就是他老婆。   “行,就江南阁吧,去报我的名字说老包间就行。”许敬贤指定地方。   只有那里的中餐做得他最喜欢。   晚上八点许敬贤来到江南阁,推开门却发现除了周承南外他老婆也在。   周夫人今晚穿了件中式旗袍,鹅黄色的丝绸紧贴着身子,勾出婀娜多姿的曲线,开衩处黑丝若隐若现,许久不见,她今晚看起来好像更有风情。   “许科长您来了,快请进吧。”周承南满脸热情而恭敬的邀请他坐主位。   然后叫自己老婆坐到许敬旁边,并解释道:“医生让我少喝酒,所以今晚上就由我夫人替我多敬您几杯。”   说完他自己跑到了另一边坐下。   酒菜很快上桌,吃着吃着许敬贤突然感觉大腿上一热,低头才发现是周夫人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放了过来。   许敬贤看了她一眼。   周夫人娇羞的不敢去看他,故作镇定的夹着菜,另一只手却缓缓上移。   许敬贤定力很好,纵容阵地失守却也能面不改色的和周承南推杯换盏。   “科长,我去个洗手间。”周承南歉意一笑,放下酒杯后快步走出包间。   许敬贤一把抓住周夫人的手,严肃的说道:“夫人别这样,还请自重。”   为什么总有人想引他犯错误?   “许科长你就放宽心吧,其实承南都知道。”周夫人红着脸低声说道。   她今晚不想来,因为她怕又一次对不起自己老公,没想到周承南直接跟她坦白了,她又羞又惊还有些窃喜。   许敬贤有些懵:“你说什么?”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承南就是故意让你我……”周夫人娇羞万分的咬着薄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还让我回去后把过程和感受讲给他听。”   日后感是吧。   许敬贤倒吸口凉气,没想到周承南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比我还变态。   “承南有大功于我,既然如此我也只有狠狠的奖励他。”   他是被逼的,他也不想的,只是周承南盛情难却,他也只能从善如流。   直到许敬贤吃饱喝足后,去上厕所的周承南才回来,看着自己老婆那红扑扑的脸蛋和凌乱的秀发他兴奋不已。   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他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再追求生理上的快感。   而是追求心理上的爽感。   “许科长,您为国民操劳实在是幸苦了,吃根海参补补身体吧。”周承南拿起公筷给许敬贤夹了一根海参。   他还不知道他老婆对许敬坦白了。   他很喜欢这种许敬贤以为他一无所知,实则一切都尽在他掌握的感觉。   许敬贤又不踢足球,能吃海参吗?   所以他连忙阻止:“别别别,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夹菜,你自己吃吧。”   “那等改天我再去搞点别的好东西来孝敬科长您,比如什么人参鹿茸虎鞭酒之类的。”周承南现在对许敬贤的身体很上心,因为这不仅关乎许敬贤的幸福还关乎他和他老婆的幸福。   看着大献殷勤的周承南,许敬贤只能感慨,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像这样的人他们道德在哪里?!廉耻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   9月16号,凌晨5点,城市依旧被黑暗笼罩着,路灯下飞蚊盘旋,只有路边三三两两的早餐店已经开了门。   一台黑色劳斯莱斯飞驰在前往金浦国际机场的路上,后排坐着的是利家的女儿利富贞和利家的儿媳林诗琳。   利富贞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坐下时贴身的西裤紧绷着,勾勒出臀儿圆润的弧度,整个人性感却又不失英气。   而林诗琳则恰恰相反,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肉色的丝袜,让其看起来更加温婉贤淑。   姑嫂俩并列在一起,风情迥异。   林诗琳盯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脑海中思绪万千,红唇轻启幽幽地叹气。   还是遗憾,许敬贤怎么就偏偏是检察官呢,不然自己包养他该多好啊。   自从那一夜风流后,她现在对老公根本没感觉,毕竟见识过鹰击长孔的女人又怎么会对雕虫小鸡感兴趣呢?   听着嫂子叹气,利富贞以为她还是对利宰嵘有意见,握着她的纤纤玉手劝说道:“好了嫂子,男人嘛,不都是这样吗?只要他对你好就行了。”   林诗琳闻言心里嗤笑一声,关键是利宰嵘对她不好啊,否则以她的身份又岂会介意对方在外面玩几个女人?   你老公是小个司机,你让他往东就不敢往西,当然体会不到我的感受。   你们上床的时候都是你在上面吧。   自己的婚姻不幸福,但小姑子兼闺蜜日子却过得顺风顺水,现在还反过来劝自己,林诗琳越想越觉得不爽。   闺蜜嘛,见不得闺蜜过得不好。   但更见不得闺蜜过得比自己好。   林诗琳突然关上车子前后排之间的小挡板,一脸玩味的看着利富贞低声说道:“你那个司机在床上怎么样?”   男人和男人会聊床上那点事。   女人和女人自然也会聊。   “怎么突然问这个。”利富贞不苟言笑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红晕,只能违心的点了点头说道:“还行,够用了。”   大多数时候她都只能靠自己解决。   而且她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选司机结婚就是不想跟林诗琳一样沦为联姻的工具,嫁到别人家当全职太太。   所以她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哪怕是在性生活方面很压抑,但她也不学其他豪门太太那样包养工具人,以免坏了自己的风评,因此只能自己解决。   “够用?什么叫够用,和许检察官比起来如何?”林诗琳笑吟吟问道。   利富贞脑海中立刻回想起南韩十三郎的英姿,脸更红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你就别拿那个变态跟普通人比了。   “富贞你就在国内,其实可以考虑考虑找许检察官实践一下,反正就算你老公发现了也不敢说什么。”林诗琳不安好心的怂恿利富贞红杏出墙。   她已经下水了。   所以想把好闺蜜也拉下水。   不然面对她时总感觉有些心虚。   利富贞呼吸一滞,略显不悦的剜了她一眼嗔道:“嫂子你胡说什么呢。”   这小妮子居然煽动自己找人偷情。   “还装,别说你没想过。”林诗琳哼哼两声,吐气如兰的蛊惑道:“看看录像里那些女人的反应,你就不好奇是种什么感觉吗?又没人敢管你。”   如果她老公是个普通人的话,她敢直接把许敬贤带回家,只可惜不是。   所以她只能浅尝辄止,远离对方。   “越说越离谱。”利富贞羞恼的把凑过来的林诗琳推开,表面上还在故作镇定,但心里却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压抑得越厉害,反弹得就越厉害。   而且30岁的女人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生理方面的需求更加强烈。   林诗琳点到即止,只要在对方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她相信总会发芽的。   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   那份录像就在利富贞手里,她看的次数越多脑子里对许敬贤的印象也就越深,而两人都在首尔,一旦有机会见面产生交集的话肯定会插出火花。   这事真要是成了就便宜许敬贤了。   利家的女儿和儿媳都让他睡过。   林诗琳思绪飘渺,幻想着自己这个假正经的高冷小姑子在许敬贤怀里啼哭着喊爸爸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利富贞觉得林诗琳今天莫名其妙。   要不是对方才刚回来几天,而且和许敬贤没什么交集,她都怀疑林诗琳是不是已经给自己老哥戴绿帽子了。   不过戴了就戴了,反正是互相戴。   只要生的孩子是利家的血脉就行。   早上6点多,许敬贤开车载着韩秀雅母女和猛犬旺财前往仁川,他要先把大嫂送去富川娘家再去仁川地检。   八点半时抵达富川韩秀雅的娘家。   “爸,妈,我回来啦!”   刚下车韩秀雅就冲着院里喊道,相比平时要多了几分少女的天真雀跃。   “秀雅,哎呦,快让我看看宝宝。”   韩父和韩母满脸笑容的从屋内小跑出来,围着韩秀雅怀里的孩子逗弄。   “敬贤,进屋坐吧,我给你煮点东西吃。”韩母又看向许敬贤邀请道。   许敬贤笑着拒绝:“我今天不太方便,马上得赶去地检报道,以后都在仁川,有的是机会品尝您的手艺。”   “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等下次来我给你做大餐,好好招待招待你。”   寒暄两句后许敬贤将韩秀雅的行李提进屋里,并把旺财暂时寄养在此。   然后就开车向仁川地检赶去。   “秀雅,你告诉妈,你和敬贤是不是越线了?”目送许敬贤的车消失在视线中,韩母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韩父同样是严肃的审视着韩秀雅。   毕竟父母最了解子女,何况刚刚韩秀雅看向许敬贤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面对质问,做错事的韩秀雅却仍然不慌不忙:“爸,妈,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我不会破坏敬贤的家庭。”   说完就抱着孩子转身先进了屋。   韩父和韩母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算了,秀雅好不容易开心点随她去吧,以后拿敬贤当女婿看就行。”   许敬贤虽然把自己的岳父岳母送进了监狱,但现在又有了对岳父岳母。   ……   此时仁川地检办公楼前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都是地检的工作人员。   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   而目的就是为了欢迎许敬贤来仁川履职,按郑检察长的说法,许敬贤是现在最出色的青年检察官,来仁川地检是他们的荣幸,必须要盛情迎接。   这番话加上这个夸张的阵仗,成功让一些检察官还没见到许敬贤就已经开始反感他了,而站了一个多小时后这种反感升级成了厌恶甚至是敌视。   “大家再耐心等等,许检察官说过他八点到,现在还没到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也知道大家都累着了,但许检察官是被总长钦点来仁川的……”   以身作则出来迎接许敬贤的郑检察长继续给他拉仇恨,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今天不光要给许敬贤个下马威令其颜面扫地,还要让他一来就得罪全体同僚,以后看他还怎么在地检混。   徐浩宇和宋杰辉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郑检察长的算计,但却没办法。   九点多,一辆银色现代轿车驶入地检大门,坐在车里看着里面站了那么多人许敬贤还以为是有什么活动呢。   根本没想过是来迎接自己的,毕竟他就是个副部长,不可能有这排场。   郑检察长更不会亲自出来迎接他。   给他送殡的话可能才会那么积极。   许敬贤停好车后下车,发现所有人都用冷漠和不耐烦的眼神看着自己。   还不等他细想,郑检察长就脸色阴沉如水的走了上来质问道:“许检察官我知道你是天之骄子,是总长的心腹爱将,但你也未免太不把我,不把仁川地检这些同僚放在眼里了吧?”   “你说你八点到,我号召大家七点半就在这里等着欢迎你,结果你现在才姗姗来迟,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许敬贤恍然大悟,这狗日的阴我。   “啪!”   然后他抬手就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落在郑检察长脸上声音清脆。   轰!   全场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敬贤,觉得他简直是疯了,居然敢抽一位检察长的耳光。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郑检察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怒火中烧,目赤欲裂的吼道:“许敬贤你疯了!竟敢殴打上司,从今天起无限期停职!”   “你他妈跟我玩阴滴,我还不能打你了?”许敬贤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抵近郑检察长,低声说道:“想给我下马威?想挑拨离间?自取其辱!你敢让我停职,那我就让你丢位置!”   “吓唬我?”郑检察长冷哼一声。   许敬笑了笑:“1998年7月……”   他一口气连续背出了几次郑检察长收赵今川贿赂的日期,地点,数额。   郑检察长顿时脸色煞白,原本以为自己那么久都平安无事说明许敬贤没从赵今川手里拿到自己违法的证据。   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拿到了没有交上去,难道他早知道会被调来仁川?   “那么现在郑检察长觉得我还是吓唬你吗?”许敬贤笑容灿烂的说道。   郑检察长咽了一口唾沫,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许敬贤:“你想怎么样。”   许敬贤既然没有上交。   就说明还有谈判的余地。   “我不想怎么样。”许敬贤笑着摇了摇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只不过是……这个秘密我吃你一辈子。”   “你……”郑检察长气得双拳紧握。   许敬贤说道:“现在,你立刻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干等那么久全都是你自己的主意。”   郑检察长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不想那么做,因为那么做的话无论编个什么借口,大家都能看出他是为了算计许敬贤所以才让大家站在这里受罪。   那众人就会对他心存芥蒂了。   “那我现在就回首尔举报你。”许敬贤话音落下毫不犹豫转身就要上车。   “等等!”郑检察长脱口而出,喊住许敬贤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   现在根本来不及犹豫和思考,他只能按照许敬贤说的做,不然就完了。   郑检察长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众人沉声说道:“很抱歉,我错怪了许检察官,是我记错了时间才让大家白等那么久,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说完后他又冲着众人鞠了一躬。   轰!   人群里再次炸开了锅,看着弯腰鞠躬的郑检察长,所有人都已经麻了。   郑检察长被许敬贤抽了一耳光后不仅没有追究,还得反过来认错道歉。   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检察长?   众人看向许敬贤的眼神变得敬畏了起来,毕竟这可是连检察长被打了都拿其无可奈何的存在啊,太逆天了。   宋杰辉脸色通红,兴奋不已,险些原地高朝,自己来仁川真是来对了!   感受着各式各样的眼神,郑检察长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这次不仅没能为许敬贤拉仇恨,反而还让对方踩着自己的脸在地检建立起了权威。   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连肠子都悔青了。   “欢迎许检察官入职仁川地检!”   一道声音突然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而喊这句话的人正是宋杰辉。   “欢迎许检察官入职仁川地检!”众人瞬间一个激灵,齐刷刷弯腰鞠躬。   仁川地检悬挂着国辉和检察院徽章的大门下,所有人全部都毕恭毕敬的呈现九十度鞠躬的姿态面向许敬贤。   只有他一人身姿挺拔,傲然而立。   就好像他才是仁川地检的主人。   郑检察长有种被当面ntr的屈辱。 ###第147章 许敬贤以小欺大,狡猾的郑检察长   “谢谢大家,请回去工作吧。”   许敬贤对着众人鞠躬还礼说道。   众人四散而去,宋杰辉和徐浩宇虽然想上去跟许敬贤说话,但是却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只能跟着一起离开。   小广场只剩下许敬贤和郑检察长。   “带路,去你办公室聊。”许敬贤看着郑检察长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一句。   听着他那带有命令的口吻,郑检察长又气又无可奈何,老老实实带路。   谁让他被许敬贤捏住了把柄呢。   进了检察长办公室后,许敬贤毫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拿出一支雪茄含在嘴里:“帮我点火。”   都已经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客气。   就算自己真客客气气的郑检察长也依旧对他心怀怨恨,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怎么爽怎么来,反正自己占上风。   至少在仁川地检没人压得住自己。   毕竟仁川广域市可不像首尔那样大佬云集,他在这里没有那么多顾忌。   “你……”郑检察长气得脸色铁青。   从来都是手下的人给他点烟!   但刚刚在外面一耳光都忍了,现在就他们私底下两个自然更能忍,他拿出了打火机上前弯腰帮许敬贤点燃。   “呼~”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啧啧的说道:“检察长点的烟就是不同。”   除了烟味之外还有股权力的芬芳。   “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怎么才能把那些东西给我?”郑检察长面无表情的在一旁坐下,收起了打火机。   “给你?”许敬贤哈哈一笑,一脸欠打的表情看着郑检察长:“我刚刚不说了吗?这个秘密我吃你一辈子。”   他最喜欢用把柄来威胁别人了。   郑检察长,你也不想被革职吧?   “许敬贤!你别欺人太甚!”郑检察长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   “是吗?可是我只知道,人逼急了会流水。”许敬贤一脸玩味的说道。   郑检察长气得原地转圈,胸腔剧烈的起伏,自己堂堂一检察长竟然要被个副部长拿捏,这让他怎么能平衡?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许敬贤没有打算检举他,让他还有机会从长计议。   “好,算你狠。”郑检察长指了指许敬贤,深吸一口气说道:“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以后在外面你必须给足我面子,在内部我不干预你任何事。”   事到如今只能先稳住许敬贤,再想法把自己落在他手里的罪证拿回来。   “OK。”许敬贤回了句英格利西。   郑检察长看见他就烦,拿起电话给廖部长打过去:“来一趟我办公室。”   廖部长很快就来了,先是对许敬贤点头示意,然后才向郑检察长鞠躬。   “检察长,您找我。”   “许检察官以后就是你们重搜部的副部长,你带他去他的办公室吧。”   郑检察长指着许敬贤说道。   “是。”廖部长再次鞠躬,转身笑容热情的看向许敬贤:“许检察官请。”   许敬贤叼着烟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郑检察长的头疼总算是缓解了些。   “许检察官,我姓廖……”才刚一走出办公室,廖部长连忙就要自我介绍。   许敬贤淡淡的打断了他:“宋检察官说你对他办案很有意见?还威胁他要是不放了陈国栋就要让他好看?”   我的小弟也是你能恐吓的?   “我……”廖部长瞬间语塞,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许检,我这可都是为了宋检好,陈国栋在仁川盘踞那么多年关系错综复杂,宋检抓了他会让很多人不开心,许检应该能理解吧?”   “可是放了他我会不开心。”许敬贤语气风轻云淡,盯着他问道:“是我开心重要,还是那些人开心重要?”   其实陈国栋是死是活他都不关心。   他只是要用陈国栋立威,要让仁川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他许敬贤来了。   顺便接其融入仁川当地的势力。   他相信最晚是在三天之内,那些和陈国栋有牵扯的人就会联系他见面。   “当然是许检您。”廖部长心里感觉憋屈得很,明明自己才是部长,是他的上司,但是现在却得拍他的马屁。   不过一想到连检察长被他抽了耳光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心里又平衡了。   不是我太菜,是他太厉害。   许敬贤跟着廖部长来到属于自己的检察室,里面早已经有两位搜查官等着了,因为他自带赵大海的原因,所以仁川地检这边没给他安排实务官。   赵大海肩上的伤还没好,但却坚持今天上午办理完出院手续就要过来。   因为怕有妖艳贱货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家,顶替了他的位置,那就哭了。   “廖部长,许部长!”   两名搜查官对两人弯腰鞠躬。   “嗯,继续工作吧。”许敬贤矜持的点了点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抖了抖烟灰,对廖部长说道:“麻烦去把宋杰辉和徐浩宇叫来一下。”   廖部长握紧了拳头,你他妈还真拿我当你下属是吧,简直是岂有此理!   真当我没有脾气吗?   真当我不敢跟你撕破脸吗?   好吧,我是不敢。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顺路的事而已。”廖部长笑呵呵的转身离去。   许敬贤当然不会对所有人都这样。   那是自绝于群众。   他和郑检察长针锋相对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缓和的可能,所以懒得演。   羞辱廖部长是因为帮宋杰辉出头。   至于面对其他人,他则会拿出温和有礼,谦逊儒雅的态度,要学会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总结:多交朋友,多搞死敌人。   “咚咚咚!”很快敲门声就响起。   许敬贤喊了一声:“进来。”   徐浩宇和宋杰辉推门而入。   “部长!”两人同时鞠躬问好。   然后宋杰辉就本相毕露,兴奋而谄媚的绕到许敬贤身后,一边帮他捏肩一边吹捧道:“部长您刚刚真是霸气侧漏,威风八面,现在您来了,我们以后做事再也不用藏头露尾的了。”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跟我一样该低调还是要低调。”许敬贤笑了笑。   徐浩宇嘴角一扯,当着全地检的面抽了检察长一个耳光,这叫低调吗?   “不过部长您怎么做到的?”宋杰辉又好奇的问道,徐浩宇也竖起耳朵。   许敬贤耸耸肩轻飘飘的说道:“可能是我的王霸之气把他震慑住了。”   两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不想说。   也就没再多问,宋杰辉跳到下一个话题:“陈国栋的案子办到哪一步?”   “当然是一挖到底,表面上有个廖部长,在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廖部长呢!”徐浩宇义愤填膺的说道。   对于情绪化的徐浩宇,许敬贤不可置否:“肯定会有人找我谈的,至于办到哪一步,这要看他们的态度……”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徐浩宇脸色很难看,又补充道:“当然了,无论如何陈国栋肯定是要被绳之以法的。”   徐浩宇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但是却不多,追问了句:“那廖部长呢?”   他觉得廖部长比陈国栋更可恨。   “案情我听宋检说了,你觉得现在能抓廖部长吗?”许敬贤反问一句。   徐浩宇顿时不说话了,毕竟他是个讲程序正义的人,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廖部长勾结陈国栋,就没法抓人。   许敬贤又安慰了他一句:“他逃得了这次,但逃不过下次,放心吧。”   廖部长当然要收拾,但和陈国栋相比终究只是小角色,没必要非揪着他不放,那只会让自己的精力陷进去。   等有机会的时候顺手拍死就行。   “带我去见见陈国栋。”许敬贤站了起来,他想试试这家伙能不能合作。   与此同时检察长办公室里郑检察长也在开一场小会,参会的正是次长和廖部长,陈部长等各个部门的头头。   郑检察长必须得尽快稳定人心。   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许敬贤打我,辱我,我却不敢反击。”   郑检察长目光扫过众人淡然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   他们的确很好奇这一点。   在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   郑检察长比许敬贤大了不止一级。   更是整个仁川广域市检察系统的大领导,被许敬贤跳脸输出居然也捏着鼻子认了?这他妈还有何官威可言?   郑检察长面色凝重,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我还不是为了在座各位!”   众人顿时目露疑惑,面面相觑。   你挨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检察长,您这话又是怎么说?”仁川地检第一次长问出了大家的不解。   仁川地检不比首尔地检。   所以只有两个次长。   郑检察长沉声说道:“许敬贤手里掌握着我们仁川地检上上下下所有人多年来利益勾结的证据,我要是敢激怒他的话,我们全都得一起完蛋!”   许敬贤只有他的罪证,但在他嘴里却变成了有大家的罪证,瞬间让所有人跟他一起站在了许敬贤的对立面。   而且还把自己的怂变成了是为大家而承受的委屈,是为集体忍辱负重!   所以你们不仅不能看不起我。   还得对我心怀感激。   哗!   众人骤闻此言,不亚于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顿时是被吓得大惊失色。   “许敬贤怎么会有我们的罪证?”   “是啊,他明明一直在首尔!”   “那我们岂不是都得任他拿捏……”   “安静!安静!”郑检察长连续大喊两声才稳住了局面,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那些东西的,但他当时给我说了几件我们当中某些人干过的事拿过的钱,全都确切无误。”   众人的脸色又白了三分。   “接下来我们无非就是两个选择。”   “要不然把证据从他手里拿回来。”   “要不然就把他变成我们自己人。”   郑检察长给出了两条解题思路,无论是哪一条,只要能做到都能破局。   否则他永远都要被许敬贤控制着。   这让他怎么能忍?   另一边,陈国栋被带进侦询室就看见了许敬贤,轻笑一声:“大名鼎鼎的许检察官亲自审我,倍感荣幸。”   他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或者说因为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被判刑。   “你这些年应该输送了不少利益出去吧,所以现在才有持无恐。”许敬贤翘着二郎腿看着陈国栋淡然说道。   陈国栋轻笑一声答道:“我在仁川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养肥了那么多人,不就是留着今天用的吗?”   此刻他脸上带着几分嚣张和霸道。   “确实有人在为你奔走,不过我想办的人还没有能重新走出去的。”许敬贤眼神突然变得严厉冷冽了起来。   陈国栋丝毫不惧,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指了指自己:“我可能是第一个。”   “你把账本交给我,我可以对你免于起诉。”许敬贤说出自己的目的。   陈国栋哈哈一笑,嘲弄道:“那可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你一句话就想坐享其成,是还没睡醒吗?等你能对我提起诉讼的时候再来说这话吧。”   这些年他送钱的账本就是他最大的财富,他又怎么可能交给许敬贤呢。   账本在手,他才有命在。   账本在手,随时都能东山再起。   许敬贤就是来试试,既然陈国栋舍不得,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直接起身就走:“那你就等着完蛋吧。”   ……   下班后许敬贤按照林妙熙给的地址第一次回到了自己仁川这边的新家。   “老公,欢迎回家。”   林妙熙穿着件红色长裙,被风吹动得裙角飞扬,踩着高跟凉鞋,站在院门口笑语盈盈的对许敬贤张开双手。   许敬贤下车后一把将她抱紧怀里。   温香软玉让人心神荡漾。   半个月没见,他都想死嫂子了。   “我里面都没穿哦。”林妙熙凑到许敬贤耳边低声说道,吐气如兰似桂。   许敬贤一把抱起嫂子,在她那银铃般的笑声中进了屋,放到客厅沙发上后解衣推食,望其项背,喜溢眉宇。   所谓白日衣衫尽,黄河入海流……   完事后林妙熙去洗了把脸,套上裙子拉着许敬贤参观他们两个的新家。   这是套位于城区,距离地检不到二十分钟车程的独栋别墅,比首尔那套要大些,前面是花园,后面是泳池。   加上地下室一共四层,但每层的房间却不多,被打通了,都是大套间。   “怎么样,喜欢吗?”转了一圈后两人又回到客厅,林妙熙趴在他怀里。   许敬贤搂着她微微一笑,在她嘴角啄了一下:“有你在,哪儿都是家。”   林妙熙欢喜的狠狠亲了他一口。   “你的报社开起来了吗?”   “快了,估计还有三四天吧。”   “对了,今晚我请人吃饭,出去买点菜回来。”许敬贤突然想起件事。   得知他来了仁川,仁合会刘胖子和仁川警署署长钟成学都想给他接风。   他不好拒绝但又懒得跑,所以干脆自己请他们吃饭,包括赵大海,徐浩宇和宋杰辉他们一起来家里吃一顿。   “你不早说。”嫂子惊呼一声,连忙从他怀里起身:“家里可是没菜了。”   两人去买了菜回来做饭,晚上九点钟以后钟成学等客人全都陆续到了。   许敬贤为他们互相做了介绍。   “来,这第一杯酒我敬大家,希望大家今后能愉快相处,共同进步。”   许敬贤端着酒杯起身,因为有林妙熙在场,有的话他不好说的太明白。   总之就是大家一起共同富裕!   大家能明白他的意思就行。   “敬许部长。”   众人纷纷起身陪了一杯。   几杯酒下肚后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以后许部长一句话,我们仁川警署全体上下随时听候调遣!”钟成学喝得脸色通红,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他看似醉了,实则没醉。   看似说的是醉话,实则是实话。   因为他也听说了许敬贤抽了郑检察长一耳光的事,再加上他本身就有把柄在许敬贤手里,自然就对他更加敬畏和死心塌地,甘愿唯其马首是瞻。   刘胖子也一样,他也从原本受许敬贤胁迫的心态变成了真心追随于他。   只能说“势”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人都喜欢顺从大势。   借着这顿晚饭,刘胖子和钟成学这黑白两个大佬都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晚上十二点,客人走后许敬贤醉醺醺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林妙熙则系着围裙收拾他们喝完酒留下的狼藉。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许敬贤随手拿起接通:“喂你好。”   “许检察官,欢迎来到仁川,今晚天气不错,有空来海边吹吹风吗?”   手机里传来一道温和的男音。   就在许敬贤准备说话时那人又补充了一句:“顺便聊聊陈国栋的事吧。”   “地点发我手机。”许敬贤说道。   挂断电话后他就收到了条短信。   林妙熙问道:“那么晚还要出门?”   “去谈点事,你早点睡吧,就别等我了。”许敬贤说完拿着枪出了门。   虽然按理说仁川没有人敢杀他。   但保不齐会有傻逼呢。   所以还是把枪带着能多点安全感。   走出两步他又回来了,看着林妙熙喊了一声:“嫂子,你帮我开车吧。”   他喝酒了,还是不拿命来开车。 ###第148章 这不是小说!接手案子   月尾公园靠近仁川内港,风景宜人又能吹海风,所以每到夜晚时都会有很多情侣来此地吹着海风漫步幽会。   许敬贤今晚却来此跟个男人约会。   林妙熙驾车沿着公园外围的滨海路开到了海边停下:“我就不下去了。”   “嗯。”许敬贤亲了她一口,然后打开车门下车,向一名面朝大海,背对自己,身穿酒红色西服的男子走去。   酒红色西服男子听见脚步声后转过身来,许敬贤这才看见他的脸,一名相貌平平,年龄约三十来岁的青年。   青年露出一丝笑容,快步迎上前伸出一只手:“许检察官,久仰大名。”   “过奖。”许敬贤跟他握了一下。   松开手后青年递上一张名片:“鄙人权明海,仁川商会秘书处室长。”   就是仁川商会会长的首席秘书。   作为仁川人,许敬贤自然知道仁川商会,这是个内部成员涵盖仁川诸多行业的本地商业联盟,地方土霸王。   无论是哪个市政官员来仁川任职都得靠仁川商会才能站稳脚跟,才能打开局面,否则的话只能是一地鸡毛。   毕竟搞实政的和搞司法不同,他们限制更多,必须得跟当地势力合作。   仁川商会不仅掌握着当地的经济命脉还能影响当地的民众,而能影响民众就能影响选举,谁想当官,谁想选议员得到他们的支持就能事半功倍。   所以他们盘踞仁川多年屹立不倒。   当然,也肯定不是没有人想过打破这种局面,但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所以想想就够了,做就不必了。   毕竟对于主官来说在仁川当官不能当一辈子,刷够政绩走人就行,又何必跟当地势力把关系搞得那么差呢?   “原来是权室长,权室长在电话里说要谈谈陈国栋的事,不知对此有何指教?”许敬贤收起他的名片问道。   权明海只是个秘书,今天来肯定是代表着仁川商会会长郑永繁的意思。   “指教不敢当,我就是帮郑会长跑跑腿而已,何德何能谈得上指教许检察官?”权明海摇了摇头,转身往海边走去:“许检也是仁川人,想必也是希望家乡越来越好,一个陈国栋无足轻重,但却牵扯甚多,如果挖根掘底的话传出去不利于仁川的形象。”   他没有过多的弯弯绕绕,而是直来直往,因为有这个底气不必绕弯子。   如果不是因为许敬贤拥有检察官这层特殊身份,连他都不会亲自来谈。   “权室长言之有理。”许敬贤听懂了他的意思,跟上去与他并排站着俯瞰着海浪拍打礁石:“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请转告郑会长,虽然我干的是司法工作,但是也很关心家乡的经济发展,毕竟我也是仁川的一员嘛。”   如果现实是一部小说的话,那么仁川商会无疑就是这个副本的大反派。   按照小说剧情他许敬贤作为从首尔调下来的明星检察官,扮演的肯定是正义的主角,坚决不妥协,最终拼死拼活总算是以打倒仁川商会而胜利。   但这不是小说。   他许敬贤也不是主角,更没有心思冒着风险去打倒仁川商会捍卫正义。   那无疑是螃臂挡车,自寻死路。   比起以卵击石捍卫正义,还不如直接加入这个利益集团,成为其中一员大家一起分钱,一起进步,一起为了自己美好的明天和幸福而努力奋斗!   这些真棒子们干起官商勾结,狼狈为奸,损公肥私的事情来都不客气。   那他一个夹心棒子更不会客气了。   除非有朝一日他的个人利益和整个国家绑定了,那才会站在国家的利益角度来考虑事情,现在可没这觉悟。   答应事情到陈国栋为止,既能达成立威的效果,又不必继续深入犯险。   至于仁川商会又怎么让陈国栋心甘情愿的认罪,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轮不到自己操心。   听着许敬贤的表态,权明海一愣。   他本以为说服许敬贤还得一番威逼利诱才行,没想到对方直接同意了。   你的节操呢?你的正义呢?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权明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憋出一句:“许检察官果然是个心怀家乡的重情之人,我会转告郑会长的,他也一定很欣慰。”   虽然事情办得很顺利,但准备好的逼没能装出来,他多少是有点郁闷。   毕竟他还想体验利用强权和大势来逼迫一个正义检察官就范的爽感呢。   “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能当面拜见郑会长。”许敬贤提出了个要求。   他答应这件事到陈国栋为止,自然也要拿好处,不然岂不是做慈善了?   而好处当然得向郑永繁要。   权明海做不了这个主。   权明海点了点头:“郑会长一向欣赏许检察官这种从家乡走出去的青年俊杰,他本就有意与你一见,只不过是近期太忙,所以要推迟些而已。”   如果许敬贤只是个普通副部长检察官的话,那郑永繁是不会屈尊亲自和他见面的,因为许敬贤还不够资格。   但许敬贤抽郑检察长那一耳光提升了他的身价,值得郑永繁亲自一见。   “那我在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一直保持期待了。”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   “我相信郑会长也很期待。”权明海转身再度和许敬贤握手,语气温和的说道:“许检察官让我今天晚上的任务出奇的顺利,我得赶回去向郑会长汇报,下次见面再好好畅聊一番。”   郑永繁能不重视许敬贤,但他一个秘书必须得给予许敬贤足够的尊重。   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离了郑永繁的话他在许敬贤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当秘书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借着领导的身份地位来组建自己的人脉圈。   “权室长慢走。”许敬贤微微一笑。   目送权明海离开后,许敬贤转身看着月色下波涛汹涌潮起潮落的海面。   高跟鞋击打地面的清脆声传来。   伴随着淡淡的香风,林妙熙走到了他身边:“仁川也不错,虽然不如首尔繁华,但是却有首尔没有的海,你看这海浪,汉江可看不到这风景。”   她穿着一件米色吊带裙,薄薄的裙子就像是贴在身上的一样,双手撑着栏杆时丰润的臀翘起个饱满的弧度。   这个姿势让许敬贤想三撕而后行。   “这海再浪也没你浪,海水再多也没你多。”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妙熙轻轻踢了他一脚:“呸。”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许敬贤绕到她身后环抱着她。   感受着丈夫结实温暖的胸膛林妙熙闭上眼睛,身心放松,但很快她娇躯又紧绷起来,娇呼一声,跟通电似的颤了一下,花容失色道:“你疯了?”   她挣扎着想让许敬贤拔掉插头。   毕竟在野外充电不安全。   “放心,天那么黑,而且有公园里的树挡着,没人会看到的,就是看到也看不清我们的脸。”许敬贤说道。   林妙熙无可奈何,也只能红着脸面向大海,秀发被海风吹得凌乱,紧咬着薄唇,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海浪澎湃,激流勇进一股又一股潮水不断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啪啪声。   ……   “许部长早。”   “许部长早上好。”   次日,许敬贤去地检上班的时候所有同事都笑脸相迎,热情的打招呼。   只是些普通检察官也就罢了,关键一些部长科长竟然也主动向他问好。   甚至连两位次长都对其笑脸相待。   这让许敬贤很意外,自己昨天抽郑检察长那个耳光有那么好的效果吗?   其实他不知道,在郑检察长的恐吓下这些人都以为他掌握着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在表面上当然得讨好他。   而其他普通检察官看见连自己上司都这样,对许敬贤是自然更加敬畏。   许敬贤直接来到刑事二部副部长周成文的检察室,跟其实务官确认周成文在后就抬手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就看见正对门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个身穿银色西服,戴着副金边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气质和打扮上都有点像赵大海。   但赵大海是儒雅中带着几分阴柔。   而周成文是那种如沐春风的儒雅。   周成文一直在低头看文件,不知道来人是谁:“有文件放桌子上就行。”   “周部长那么忙,这么看我来的时候不是时候。”许敬贤关上门说道。   周成文这才抬起头,看见是许敬贤后连忙笑着起身相迎:“许部长?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入座。”   他打开门喊道:“泡两杯咖啡。”   “朴总长应该给周部长你提前打过招呼了吧?”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   周成文一愣,然后感慨:“许部长才刚上任就立刻着手完成总长交代的事情,怪不得能被总长如此看重。”   “无非是不想辜负总长厚望,这个案子周部长查了多年,还望多多指教才是。”许敬贤矜持的笑了笑说道。   周成文摇了摇头:“查了多年却毫无进展,是我让总长失望了,至于指教更是谈不上,只是略有点心得。”   实务官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许部长请。”周成文端起咖啡杯。   许敬贤礼貌性尝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他的嘴早被赵大海给喂刁了。   喝这种普通咖啡都是委屈了嘴啊。   周成文从办公桌后面的地上抱起一沓文件袋放到许敬贤面前:“这是此案的所有卷宗和一些我后面补进去的调查材料,现在都交给许部长了。”   “多谢周部长。”许敬贤点了点头后又问道:“刚刚听周部长说对此案略有些心得,不知道可否分享一二?”   这些资料周成文肯定早都翻烂了。   他从中找不出蛛丝马迹,自己也未必能找出,所以相比这些表面上的资料来说周成文的心得肯定更加重要。   毕竟查了那么多年总归有点收获。   周成文沉声说道:“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由我负责的,查出幕后真凶不仅是总长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根据我多年的调查分析凶手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毕竟新手无法做到完美避开监控和他人视线潜入公寓楼对朴安慧实施强暴,并在之后冷静的伪造出电路失火烧毁现场,然后再成功逃脱,这整个过程太细致专业。”   “我一直在等,像这种凶手是按耐不住本性的,肯定会再次作案,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这两年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如果凶手就此收手的话,可能就永远都抓不到他。”   周成文说到此处一阵咬牙切齿,发泄似脾气的狠狠一拳砸在了茶几上。   “就没有一点线索?”只要走过就会留下痕迹,许敬贤不信有完美犯罪。   周成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当时我反复勘察过现场,如果有线索的话我绝不会错过,我甚至还一一调查了公寓楼里的所有住户和所有与朴安慧有来往的男性,都没有任何发现。”   许敬贤听到这里一阵蛋疼,如果让他来调查的话,无非也就是这几招。   但周成文都已经用过了,时隔多年让他再来一遍的话那更不会有效果。   “总之祝许部长顺利吧,衷心希望你早日抓到凶手,这都快要成为我的一个心病了。”周成文起身伸出手。   许敬贤起身握手,然后抱着地上的案卷离去,周成文帮他开门,目送着许敬贤的背影吐出口气,转身回屋。   许敬贤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看卷宗。   这么多一天肯定是看不完的。   但许敬贤并不着急,周成文查了几年都没查出来,朴勇成肯定也知道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不会催促自己。   “咚咚咚!”   下午两点,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许敬贤头也不抬的喊道。   赵大海推门而入:“部长,郑检察长的秘书传话说今晚要为您接风。”   “告诉他谢过检察长的好意,但我今晚不空。”许敬贤毫不犹豫拒绝。   郑检察长与他水火不容,突然要给他接风洗尘,无非就是想说服他同流合污,或者是想方设法的拉他下水。   如果是平时,许敬贤倒也不介意跟领导同流合污,比如之前与金士勋相处时,这会加深两人的感情和信任。   但现在他没有与郑检察长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法,因为他目前占上风,在整个仁川地检都是超然物外的存在。   而相反,一旦让郑检察长也逮住了他的把柄,那以后就再也拿捏不了郑检察长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郑检察长很快就通过秘书知道了许敬贤的态度,脸色霎时阴沉得可怕。   “阿西吧,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昨天他给出了两条解决思路,而大家都跟他的意见一样,选择第一条。   把许敬贤拉下水变成自己人。   他是真准备忍下那一巴掌的仇恨抽跟许敬贤和解,只要今晚许敬贤收了他的好处留下把柄,以后他们就是最亲密的伙伴,因为他们互相有把柄。   但许敬贤显然不想跟他合作。   只想要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剑走偏锋了。   “不识抬举,仁川可不是首尔。” ###第149章 见郑永繁,忙里偷娴,撞死人   接下来几天许敬贤都在研究从周成文那里拿回来的卷宗,从文字到照片一一反复观看,最终却是毫无所获。   他去当年的现场看过,但房屋已经被重新装修了,更找不到任何痕迹。   没有调查方向就只能先暂时搁置。   9月20号这天,他接到了权明海的电话说郑永繁邀请他一起共进午餐。   许敬贤立刻驾车前往目餐厅。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超大的包间,只见围绕着长条形餐桌站了好几个服务员,桌边知坐着一位客人。   年龄六十多岁,身体发胖,头发黑白交杂,面带红光,精神状态很好。   “郑会长,久仰大名,今天总算是有幸当面一见。”许敬贤神色激动的快步上前走到郑永繁身边弯腰鞠躬。   郑永繁起身把他扶起来,笑容温和的说道:“许部长不必多礼,实不相瞒我对你也是久仰大名,你不止是首尔之虎,更是我们仁川的骄傲啊。”   “会长您过奖了,您才是我们仁川的骄傲。”许敬贤态度恭敬,彩虹屁不要钱的往外放:“这些年仁川的慈善事业都少不了您的身影,我上高中的时候还拿过您设立的奖学金呢。”   众所周知,坏人都喜欢做慈善。   郑永繁自然也不例外。   他在仁川多所高中设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奖学金,凡是成绩达标的学生就能领钱,而许敬贤的好大哥从小成绩就很优异,年年都领这份奖学金。   很多才学兼优,但家庭贫困的学生都是靠此完成学业,有不少人回到了郑永繁的公司任职,算是他的回报。   “哦?是吗?”郑永繁很诧异,拍着许敬贤的肩膀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们那么有缘,不过看着仁川能走出许部长你这样的青年俊才,就说明我当年设立奖学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番寒暄后两人入座,边吃边聊。   郑永繁虽然身居高位,但为人却态度和煦,丝毫没有架子,一直跟许敬贤聊一些家长里短,新闻趣事等等。   吃完饭后服务员开始收拾桌子。   两人则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服务员送来一些甜点水果和咖啡。   “敬贤,你这刚回来就帮了我一个大忙啊,陈国栋会长的事多谢了,我郑永繁向来都是有恩必报,敬贤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务必不要客气。”   郑永繁端着咖啡翘着二郎腿说道。   刚刚那一顿饭已经大大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他现在说得那么直白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更显得两人关系好。   “既然如此那我斗胆请求郑会长帮我一个忙。”许敬贤正襟危坐说道。   郑永繁露出个笑容,扭头看着许敬贤赞道:“我喜欢敬贤这种爽快人。”   如果许敬贤什么都不要的话他就只有主动给,而如果主动给他都还不要的话,那就要追究许敬贤没拴好宋杰辉这条肥狗,放纵他乱咬人的事了。   这次之所以选择放弃陈国栋而且不为他报仇除了是因为证据确凿外,更是因为许敬贤表现出的价值足够高。   毕竟他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抽了郑检察长一个耳光,但郑检察长却拿他无可奈何,足以说明他的能量。   “我妻子之前在首尔经营着一家小报社,因为我来仁川,她也就关了门打算在仁川从头做起,所以希望郑会长能多多支持。”许敬贤缓缓说道。   如果有郑永繁这个地头蛇支持的话那南韩晨报肯定能在仁川站稳脚跟。   郑永繁笑呵呵的说道:“敬贤既然是仁川人,那就应该知道现在仁川市面上占据主流的报纸仁川日报四十年前就创刊了,而且现任社长也是我们商会的一员,你这很让我为难啊。”   他说完后端起咖啡继续品尝起来。   仁川日报创刊于1960年,是仁川销售量最大的报纸,早已深入人心。   仁川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报纸都有仁川日报占股,否则很快就会被挤垮。   是仁川媒体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   “商业社会,公平竞争嘛,相信仁川日报这种老前辈也不畏惧南韩晨报这种后来者的挑战。”既然郑永繁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有希望,许敬贤继续加码:“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得到会长资金上的支持,毕竟凭我们的存款很难维持一家报社的发展。”   他早就已经调查过了,郑永繁一直想入股仁川日报,但仁川日报的现任社长不同意,毕竟仁川日报已经家传四十年了,又哪可能容忍外人插手。   这就是南韩晨报的机会。   至于是不是引狼入室暂且不说,毕竟如果报社不能发展起来的话,就算完全是自家的自留地又有何意义呢?   现在担心引狼入室,就像是两个人合伙买彩票,还没中奖呢就已经开始担心分钱不均,那不是脑子有包嘛。   “也是,有竞争才有动力,仁川的商业繁荣就是因为竞争激烈。”郑永繁从容一笑,沉吟片刻说道:“我向来很愿意支持年轻人创业,既然敬贤开口了,那我就出五十万美元占股百分之三十,不参与日常经营管理。”   一家刚起步的小报社而已,他给个机会,能做起来再进一步蚕食,不能的话就当是纯粹卖许敬贤个人情了。   而且他也调查过许敬贤,知道他老婆林妙熙是大报记者出身,而且本身有经营能力,所以才愿意提供支持。   “多谢郑会长给我妻子这个机会。”   许敬贤站起来鞠躬道谢。   “我也只能是给个机会而已,报社真想做大就免不了和仁川日报产生竞争和矛盾,这点你得自己想办法,毕竟同属商会成员,我不能太过分。”   许敬贤知道郑永繁这是想让自己去和仁川日报撕咬,成了他跟着一起占便宜,而自己败了对他也毫无影响。   “郑会长对我们夫妻的支持已经很大了,别的自然不敢再苛求,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让会长您失望。”   很快许敬贤就告辞离去,走出餐厅后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妙熙。   林妙熙听完后高兴坏了,虽然后深可畏,但依旧是银牙一咬表示今晚愿意再让许敬贤采菊东篱下作为奖励。   许敬贤只能大赞嫂子股道热肠。   回到地检后许敬贤吩咐赵大海查一下仁川日报的资料,既然终究是要碰一碰,那不如早做准备,情报先行。   这次有郑永繁的支持,只要一波干翻仁川日报,南韩晨报就能靠着啃仁川日报的尸体瞬间成长为庞然大物。   等鲁武玄当上总统后肯定也需要自己的喉舌发声,介时南韩晨报借此反攻回首尔并站稳脚跟也不是不可能。   ……   仁合会仁川分会,会长办公室。   “会长,有个剧组在这边拍戏遇到点麻烦,想请您出面帮忙解决下。”   刘胖子的秘书毕恭毕敬的说道。   “阿西吧,你脑子被驴踢了,这种小事也要找我?”刘胖子没好气的将一个文件夹扔过去砸在秘书的身上。   这种业务都还是他当小混混的时候才干过的,是要让他去回忆往昔吗?   秘书连忙解释道:“您不是让我物色漂亮女人吗,这个主演很漂亮。”   “多漂亮?”刘胖子眨巴眨巴眼睛。   秘书拿出一张照片递上去。   刘胖子接过去一看,瞬间就是眼睛一亮,许检察官肯定会喜欢这个妞。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权子娴。   “快,安排跟我见面,我最喜欢为人解决麻烦了。”刘胖子笑着说道。   秘书微微一笑:“已经带来了。”   秘书不是谁都能当的。   必须得像领导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干得不错。”刚刚还没有好脸色的刘胖子顿时又夸奖起了他,然后起身带着秘书往外走去,走进接待室后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权子娴。   权子娴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恬静而清纯,浑圆的桃臀陷入沙发,露在外面的一节小腿被肉色的丝袜包裹。   而与此同时权子娴和经纪人以及剧组导演也看见了走进来的刘胖子,三人连忙起身鞠躬相迎:“刘会长好。”   “坐。”刘胖子抬了抬手,走到权子娴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权小姐的麻烦我能解决,并且能保证你们剧组在仁川拍戏这段时间不仅能平安无事,还能得到一切配合,只是不知道你们愿意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刚刚在路上他已经听秘书说了。   权子娴他们遇到的麻烦很简单,就是个黑涩会组织的骚扰导致他们拍不了戏而已,所以想通过仁合会解决。   “刘会长,规矩我都懂,我们愿意出一个亿韩元。”导演连忙表态道。   这年头治安不好,剧组被地痞流氓骚扰是常事,所以在拍摄成本里就专门有一部分钱是准备好拿来消灾的。   刘胖子轻笑一声:“你知道我们仁合会每年的收益是多少吗?一亿韩元还不够我出海赌一趟,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要,怎么,想羞辱我?”   他虽然在笑,但是眼神却很冷。   权子娴三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不是不是,刘会长息怒,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导演连连否认,欲哭无泪,他一开始根本就没准备找刘胖子啊,就是想找个仁合会下面的头目而已,结果被强行带到这儿来了。   刘胖子说道:“行了,这样吧,我们也别谈钱,我不要钱,我要她。”   他抬手指着权子娴。   “不可能!”权子娴顿时花容失色。   权子娴的经纪人,同时也是暗恋她的郑大勋说道:“刘会长,骚扰我们的人就是因为想要子娴,所以我们才找到您,这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   “你们可以不答应,不过也别想在仁川拍戏。”刘胖子冷冷的威胁道。   权子娴彻底麻了,这次不仅没能解决麻烦,反而惹来一个更大的麻烦。   导演说道:“刘会长,请先容我们回去考虑考虑,然后再给您答复。”   “请便。”刘胖子抬了抬手。   他相信权子娴会答应的。   三人鞠躬后落荒而逃,走出仁合会总部时权子娴还有些恍惚,一脸无奈的说道:“导演,我们现在怎么办?”   长得太漂亮也是个麻烦。   “去找仁川警署的署长,他们警方有责任维护当地的治安,大不了再多加点钱。”导演想了想一咬牙说道。   三人又来到仁川警署,在报上公司的名字后成功见到了署长钟成学。   说明来意后导演又说道:“如果钟署长愿意帮忙的话我们愿意出一笔辛苦费作为报酬,大概在两亿韩元。”   “你这是什么话?维护治安本就是我们警方的职责,你给钱简直是在侮辱我。”钟成学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三人顿时喜上眉梢,遇到个好官!   导演激动的起身道谢:“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就太感谢钟署长了,既然您不要报酬,我愿意把仁川警署加进电影结尾作为特别鸣谢单位之一。”   “不用,我也不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钟成学摆了摆手笑吟吟的看着权子娴说道:“我只有个小要求。”   “您说。”导演脱口而出。   钟成学抬手指着权子娴:“我有个朋友很喜欢权小姐,不知道权小姐今晚有没有时间赏脸去陪他喝一杯?”   希望许检察官会喜欢他这份礼物。   权子娴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钟成学说是去喝一杯。   但他们都清楚,答应的话,今晚这一去可喝的就不止是酒,还有精酿。   权子娴再次麻了。   为什么都馋我呢?   仁川这地方简直是烂透了!   “这……钟署长,这不太好吧?”导演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需要去商量商量,看今晚有没有空。”   “去吧,慢慢商量,我也需要开个会商量商量怎么为你们解决问题。”   钟成学笑容和煦的挥了挥手。   权子娴三人失魂落魄的走出警署。   抬头看去,天上的太阳很大。   但他们却感觉阳光却照不到仁川。   这里太黑了!   导演声音干涩:“子娴,我们是老相识了,但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一直这么拖下去,可能就得换演员了,而且是算你违约,你要赔付违约金。”   权子娴无助的看向郑大勋。   郑大勋不忍心的扭过了头,虽然他喜欢权子娴,但作为圈内人,他更明白女明星四处陪睡这才是圈内常态。   权子娴能保持清白到今天已经是他将其视为自己未来的女人,处处周旋出来的结果了,这次他是真搞不定。   毕竟谁能想到本地黑涩会大佬和警署署长偏偏都看上了权子娴的身子。   他也只能安慰是自己的眼光好了。   “我……”权子娴紧咬着红唇,小手紧紧攥着裙角,泫然欲泣,她不想答应陪睡,但却知道自己如果给公司造成损失的话,公司肯定不会再投资她。   “权小姐。”就在此时一个警员追了出来:“署长希望再跟你单独谈谈。”   权子娴看向郑大勋和导演,她有些不敢去,怕钟成学对她用强,毕竟在警署里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导演安抚道:“去吧,说不定是事情有转机了,我们就在外面等你。”   郑大勋也点了点头鼓励她。   权子娴深吸一口气跟着警员重新走进了警署,再次来到钟署长办公室。   “署长。”她怯生生的一鞠躬。   钟成学微微一笑说道:“刚刚忘了告诉你,我说那位朋友叫许敬贤。”   权子娴瞬间抬起头看着他。   “权小姐身在娱乐圈,这种事迟早免不了的,但如果有许检察官作为靠山的话,不说会顺风顺水,至少不会出现被当做货物供人取乐的情况。”   “而且许检察官的相貌和权小姐也很般配,还望权小姐能好好考虑。”   钟成学也是刚刚才突然想到这一点的,以许敬贤的名气和颜值,直接说出他的身份,权子娴或许更能接受。   毕竟只有他这种长得不帅的才需要靠权势压人,许敬贤完全能靠颜值。   权子娴脸色阴晴不定,她见过许敬贤一面,如果陪睡对象是他的话她的确不反感,毕竟年轻,而且长得帅。   但只是对其固有印象有些破灭。   钟成学看出了她的想法,连忙解释了一句:“权小姐别误会,许检察官对这事并不知情,只是我为了讨好他罢了,而他却又必须接受,否则就会让我这种人寒心,他也很无奈的,就如同你一样,个人有个人的无奈。”   权子娴闻言紧绷的身体垮了下去。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   自己选这条路就要有这个准备,现在对象换成许敬贤,已经很幸运了。   “好,我答应。”权子娴闭上眼睛。   钟成学露出了笑容:“权小姐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才能走得更远,我等着你闪耀全南韩,全亚洲的那天。”   ……   晚上,郑大勋含泪把自己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权子娴送到了一家酒店。   如果早知道他幸苦呵护那么久的花朵会被别人采,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权子娴今晚打扮得很漂亮。   黑发披肩,一袭金色的鱼尾裙勾勒得身体曲线毕露,迈步间随着裙摆的晃动黑丝包裹的脚背时隐时现,一走进酒店她就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她毫不停留的走进电梯,来到提前得知的房间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权小姐,又见面了。”系着浴巾的许敬贤打开了门,看着权子娴说道。   钟署长一番好意他自然不会拒绝。   何况对象还是权子娴。   来南韩这几个月他已经习惯了享受权力为自己带来的好处,他对这些前世大火的女明星没有任何滤镜可言。   更不会煞笔兮兮的要玩纯爱谈恋爱什么的,都只是取悦他的玩具罢了。   只要把他伺候好,他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关照,毕竟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多照顾几个是应该的。   权子娴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有些羞怒的说道:“许检察官一定很得意。”   她还有些尴尬,毕竟第一次见面是在咖啡厅,再次见面却换成了酒店。   而且稍后还得坦诚相见。   “该得意的是你,你要火了。”许敬贤把她拉进房间,抱着丢到了床上。   “啊!等等,我先洗个澡……”   “不用,吃羊肉还要有点膻味呢。”   许敬贤不介意原味,原汤化原食。   高端的食材不需要过多的处理。   生吃才能保持原汁原味和营养。   晚上11点多,许敬贤忙里偷娴的时候,林妙熙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她刚刚去韩秀雅家把旺财接回来。   “啊!”   突然她花容失色的惊呼一声,猛打方向盘,因为前面突然窜出一个人。   但还是晚了。   “哐!”   那个人被撞飞出去砸在了地上。   林妙熙一脚踩下油门,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汽车急停而下,她脸色煞白的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缓过神后强行镇定下来,第一时间就下车去查看被撞飞那个人的伤势。   被撞的是个中年人,呈现趴在地上的姿势,头部周围渗出了一滩血液。   林妙熙颤抖着蹲下去试探鼻息。   然后险些惊得当场昏厥过去。   这个人,死了。 ###第150章 栽赃陷害,愤怒,抢时间   酒店的豪华套房里,明晃晃的灯光下许敬贤正沉醉于温柔乡不可自拔。   在他推心置腹的指教下,权子娴红着脸含羞带怯。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许敬贤的雅兴。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权子娴噤声,然后才接通:“喂。”   电话是嫂子打过来的。   “敬贤……我……我撞死人了。”手机里传出林妙熙断断续续惊慌失措中带着哭腔的声音,明显处于崩溃边缘。   毕竟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许敬贤瞬间坐了起来,推开身上的权子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开始穿裤子,语气冷静的问道:“你在什么地方,慢慢说别慌,不会有事的。”   听闻林妙熙撞死人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算计他。   没办法,钟爱人妻,生性多疑。   所以越是这时候他越不能慌,毕竟嫂子拿他当主心骨,他如果也慌慌张张的话那嫂子现在就只会比他更慌。   “我在……”果然,被许敬贤的情绪感染后林妙熙也冷静了不少,她环顾一圈终于看见个标志性建筑,咽了口唾沫答道:“我在富平女子中学门口。”   富平是仁川下辖的一个行政区。   “现在能离开现场吗?”许敬贤说话的同时抓起衬衣和外套丢给权子娴。   让他帮自己穿。   毕竟边打电话边穿衣服很不方便。   权子娴强忍着疼痛,紧咬着红唇蹙着秀眉,爬下床去帮他穿衣服。   林妙熙看着微聚得越来越多的人群说道:“不能,周围有好多人看着。”   不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人拿着相机在拍照,似乎是记者,这不禁让她心里下意识又慌乱了起来。   她怕自己的身份曝光出去的话会影响到许敬贤,毕竟在敏感的民众眼里只要看到官员家属涉案,那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觉得这肯定是包庇的后果。   “我让人去接你,乖,放心,我说没事就没事,交通意外而已,谁也不想发生的。”许敬贤安慰两句,挂断电话就立刻打给仁川署署长钟成学。   “许部长,今晚那个妞你还满意……”   不等钟成学问完日后体验许敬贤就打断了他:“我老婆在富平女子中学门口撞了人,人已经死了,你立刻让你的人去接手现场,先让她离开。”   “是!我马上办。”钟成学在答应的同时已经抓起了座机,凭着记忆打到富平区警署:“我是钟成学,富平女子中学门口发生车祸,立刻让人去接手现场,把肇事者送到仁川署来。”   他特意没说林妙熙的身份和名字。   富平警署是仁川警署下辖的警署。   钟成学就是整个仁川广域市警务系统一把手,其他警署都得听他调遣。   “报告署长,肇事者在案发后第一时间报警了,交通课已经出警。”富平署那边接电话的警察询问后答道。   “嗯。”钟成学这才挂断了座机,对还未挂断的手机问道:“许部长还有指示吗?如果没有的话等夫人到了警署我会第一时间安排人送她回家。”   许敬贤的老婆,别说撞死个人,杀死个人只要掩盖得好也能屁事没有。   所以他连审讯流程都懒得走。   直接送许夫人回家,别耽误了她睡觉的时间,否则看着老婆熬夜长痘痘的话许部长肯定会不高兴的,死个人普通人哪有许部长的心情愉悦重要?   许部长心情不愉悦的话又怎么更好的为国民服务,又怎么捍卫法律呢?   这种类似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干。   所以是轻车熟路。   “不!”许敬贤阻止了他,沉着冷静的说道:“妙熙到了仁川署后按正常流程走,做完笔录我会接她回家。”   交通事故而已,就算是车主违法撞死人也顶多是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人送到仁川署最终肯定会是仁川地检负责,他找死者家属拿到谅解书再给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和打个招呼的话最多判一年缓刑,再罚几千万。   缓刑是不用坐牢的,只是出境会受限制,不会影响在国内的正常活动。   罚款和赔偿款对他来说更是小事。   而相反,如果他刻意使用特权的话被人抓到小辫子那事情反而会闹大。   正常处理,如果没有人从中做梗的话虽会掀起点风浪,但也无伤大雅。   所以他选择后者。   “好的许部长,我知道怎么做。”钟成学那边立刻领会了许敬贤的意思。   挂断钟成学的电话,许敬贤又打给了嫂子:“妙熙,富平署的警察会把你送到仁川署,如果你驾车过程中没有违法行为就如实交代,如果有……”   “没有,我一直是正常驾驶,没有喝酒也没有超速,是他突然就冲出来才会被撞。”林妙熙飞快的解释道。   她不仅没有违规驾驶,还在确认被撞者死亡后第一时间报警,打了救护车电话,最后一个才打给了许敬贤。   整个处理流程可以说是没问题的。   在法院也能成为减刑的加分项。   许敬贤说道:“那就好,你乖乖在原地等警察,我在仁川警署等你。”   挂断电话后,他回头看着床上肌肤如玉,秀发凌乱的权子娴:“你可以安心拍戏了,遇到小麻烦找钟成学解决就行,解决不了的话他会找我,另外我需要你的时候也会打给你的。”   今晚未能尽兴,只能改日再战了。   看着那张前世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皱着眉头急促喘息,还是很刺激的。   只能说在南韩当官是真的快乐啊!   “嗯。”权子娴轻声细语的点头。   看着许敬贤消失在视线中,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她就这么痴痴的坐着,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无声滑落。   虽然许敬贤年轻,形象好,但她终究是为了名利而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后悔。   但只知道如果就这么断送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那她今天肯定会后悔。   让她不知道该觉得悲哀,还是该平衡的是这个圈里所有人都跟她一样。   基本无论男女都会遇到这种事。   想红,就得先让有权势的人见红。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权子娴还以为是许敬贤去而复返。   连忙擦干净眼泪裹着浴巾去开门。   然后却发现是她的经纪人郑大勋。   “大勋哥。”权子娴喊了一声。   “这个混蛋!”看着权子娴白皙的天鹅颈和大腿上残留的红印,他不知道权子娴疼不疼,反正他是心疼死了。   这该死的家伙就不能轻点吗?   郑大勋提起手里的食物:“我刚刚看到他下去了,累着了吧,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男人要有胸襟,要足够包容,纵然如此,他也还喜欢她。   因为他相信权子娴肯定能火!   现在被许敬贤开光后更会火!   “谢谢你大勋哥,但我想一个人静静。”权子娴说完哐的一声关上门。   郑大勋喜欢她,她当然能感受到。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想谈恋爱了,事已至此,她只想服侍好许敬贤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不然岂不是亏了?   等事业起来了再找个老实人结婚。   这也是大多数女星走过的路。   其实她也无意中避免了一个渣男。   在原时空里,几年后她合约到期前为了不让她这颗摇钱树离开,郑大勋勾结通讯公司的人监听她的手机长达一年,想抓到她一些黑料逼她续约。   郑大勋只是图她的钱而已。   许敬贤好歹还是图她的人。   看着关上的门,郑大勋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然后仰天长啸:“不!不!!不!!!”   此情此景像极了辣个此处不用出现名字,但却人人都知道是谁的男人。   “阿西吧!该死的家伙,你是想干什么?赶紧闭上你的嘴给我滚蛋!”   “去你妈的!混蛋!赶紧滚!”   好几个房间里的客人险些直接被他这一声吓阳痿,纷纷打开门问候他。   “不好意思,我马上走,马上走。”   面对砸过来的各种东西,郑大勋连忙是一边道歉一边抱头鼠窜的跑了。   ……   “许部长,您请到办公室用咖啡。”   仁川警署外面,等候在此的钟成学亲自迎接许敬贤,将其带进了自己办公室,里面早就备好了咖啡和糕点。   许敬贤却根本就没心情吃,只是静静地闭眼等待着,钟成学见此也不好出声打扰,就只能陪他沉默着干等。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许敬贤睁开了眼睛:“富平到这儿也该到了吧。”   他过来的路上还用了十几分钟呢。   快半个小时,又是警车,按正常速度算的话再怎么也该到仁川警署了。   “我问问。”钟成学拿出手机打到富平署,接通后问道:“我要的人呢?”   “我不知道啊,我接到您的电话后就已经通知给交通课了,我就是个值班的,要不署长您问问我们署长?”   接电话的值班警察小心翼翼说道。   “废物!”钟成学骂了一句,随即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拨通了富平署署长的电话:“蔡署长,今晚富平女子中学门口交通案的肇事者我不是让你们送到仁川署来吗?现在人去哪里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署长,案发地在富平,而且只是通普通的交通案,就没必要移交到市署了吧?我们自己就能处理。”蔡署长漫不经心,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钟成学顿时心里一震:“你知道她的身份吗?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   他知道这件事变得复杂起来了。   “我很清楚,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也不能比法律高贵,我只是在按律执法而已。”蔡署长硬邦邦的顶了回去。   钟成学怒急反笑:“看来你眼里只有法律,已经没有我这个署长了。”   谁被自己的下属顶嘴都会愤怒。   除非他是女的,或者是个男同。   “不,我看是署长你眼里已经没有法律了。”蔡署长说完就直接挂断。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嘟嘟声,钟成学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阿西吧!”   这个杂种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怎么回事?”刚刚全程旁观就已经注意到不妙的许敬贤连忙出声问道。   钟成学脸色很不好看:“很抱歉许部长,富平署那边……把人扣下了。”   指挥不动自己的手下,这让他在许敬贤面前颜面扫地,内心怒火升腾。   “你说什么?”许敬贤瞬间起身。   “姓蔡的不是什么正义之辈,肯定有人在针对部长您。”钟成学说出自己的猜测,然后又表态道:“请署长放心,我现在亲自去把人抢回来!”   不管蔡署长背后是谁,但他都已经跟许敬贤绑死,所以他是没得选的。   只能带头冲锋陷阵。   顺便让姓蔡的认识到谁才是爹!   “不!你不能去,更不能带人去。”   许敬贤理智尚存,阻止了钟成学。   说不定对方正等着他失态呢。   既然摆明是算计他,那现在富平署肯定早就联系了记者,因为富平署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公布林妙熙的信息。   一旦上演警署内部冲突抢人被记者曝光出去的话,那更只会授人以柄。   “这样,你在富平署还有能指挥动的人吗?让他打听下现在的情况。”   许敬贤沉吟片刻后说道。   “好。”钟成学在各个警署当然还有自己人,毕竟他可是大领导,立刻打了个电话询问,挂断后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说道:“我的人说交通课的警察从夫人车里搜出来一小袋冰,而且准备连夜召开记者会说明情况。”   栽赃陷害,许敬贤经常用的手段。   “阿西吧!”许敬贤咬着牙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交通事故只是一个契机。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地方。   藏毐和交通肇事致死是两个概念。   两者叠加的话不仅会加重量刑,还会给人留下是毐驾撞人的想象空间。   他除非能眼睁睁看着林妙熙被人栽赃陷害入狱而不管不顾,否则他一旦出手的话那就肯定会被逮住小辫子。   他不能直接用自己的权势去压案。   这事还不能求助郑永繁,否则以郑永繁的势力肯定能在解决此事的同时留下证据,自己将单方面被他控制。   所以这件事最好是自己解决。   “抓捕蔡署长。”许敬贤突然说道。   钟成学听见这话一愣:“啊?”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立刻抓捕蔡署长,先抓人,抓回来后罪名慢慢想,你马上让人去富平署抓人,我让宋杰辉随后赶过去。”   “你给蔡署长打电话拖延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拖他二十分钟!”   许敬贤说话的同时已经拿出手机打给了宋杰辉:“你立刻前往富平警署以涉嫌某刑事案件为名抓捕当地署长回来,仁川警署的人先赶过去了。”   他目前还不能出面,钟成学更不能直接带人去抢人,但是却能去抓人。   现在的关键就是抢时间,在记者会开始前抓了蔡署长,然后钟成学以上司的身份紧急指派一人接手富平署。   那样局势暂时会回到他的掌控中。   至于后面……   还是先顾眼前吧。   “好!”另一边被吵醒的宋杰辉推开四个女人,也不问缘由,裤衩子都不穿直接套上裤子拿起衣服就往外跑。   因为许敬贤都来不及说缘由。   证明这件事肯定是十万火急。   钟成学出去下完命令后再次给蔡署长打去电话拖延时间:“老蔡,你听我说两句,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   这种事打感情牌没用,但耗时间绝对有用,打完感情牌再用蔡署长的家人威胁,双方肯定会就此互相问候。   东拉西扯大概能拖个二十分钟。   “哇呜~哇呜~哇呜~”   由两名骑警在前方开路,后面数辆满载人员的警车拉着警铃,鸣着警笛呼啸而出向富平署的方向疾驰而去。   宋杰辉也已经开着车在路上狂飙。 ###第151章 局势反转,被忽悠瘸的二傻子   二十来分钟后,富平警署。   “钟成学!事已至此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拿我家人威胁?难道你就没有家人吗?你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许敬贤?哈哈哈哈!你愿意给他当狗我可不愿意,他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拿什么收拾我?他也配?”   “去你妈的,还不让我好过?有种就让许敬贤当面来找我说这话……”   署长办公室,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的蔡署长正和顶头上司钟成学互喷。   其实一开始两人的交流还算平和。   但随着钟成学开始拿他家人说事。   蔡署长瞬间就暴躁了起来,毫不客气问候钟成学的家人,彻底撕破脸。   毕竟这次的事情只要他办妥了。   就能直接取代钟成学。   他自然不会再将其放在眼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警察出现在门口汇报道:“署长,记者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就等您过去了。”   “我没时间陪你玩了,替我转告许敬贤,让他有种就当面来警告我!”   蔡署长挂断电话往外走去,来到警署大门,此时外面已经站满了记者。   说是站满,也不过就二十几人。   就这都还是从仁川各地赶来的。   毕竟仁川不比首尔,没多少媒体。   “我是富平警署署长蔡镇泉……”   “哇呜~哇呜~哇呜~”   蔡署长还没说完自我介绍,一阵警笛声就隐隐约约传来,逐渐靠近,吸引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回头循声望去。   随后先是两台摩托车在门外停下。   紧接着数辆警车堵住了警署大门。   然后车门打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下车,直接将所有人包围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啊……”   现场的记者一头雾水的议论纷纷。   “仁川署的?”看着警车上面仁川警署几个字,蔡镇泉暗骂一声蠢货,厉声质问道:“放肆!是不是仁川警署署长钟成学让你们来抢嫌疑人的?”   记者们闻言顿时是一片哗然,两个警署互相抢嫌疑人,这是什么情况?   “是我让他们来的!”   一台黑色轿车在门外停下,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满头大汗,身上只穿着件白衬衣的胖子迅速走进了院子。   “宋检察官好!”   仁川警署来的一众警察纷纷鞠躬。   “是检察官。”   “检察官怎么来了?”   记者们感觉今天晚上有个大新闻。   蔡镇泉微眯起眼睛,许敬贤没来?   宋杰辉大步流星走向蔡镇泉,拿出自己的检察官证件义正言辞的喝道:   “蔡镇泉,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检察官宋杰辉,现已查明你涉嫌参与一起刑事案件,请配合我回去调查。”   轰!   此言落下,宛如一时激起千层浪。   现场的记者瞬间炸开了锅。   蔡镇泉邀请他们来说有重要案情要公布,结果自己却被检察官给抓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大义凛然的宋杰辉,蔡镇泉脑瓜子嗡嗡的如被铁锤砸了一下,气血上涌,险些直接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他想过有无数种可能。   比如钟成学过来抢人。   许敬贤过来以势压人……   但唯独没想到许敬贤会直接抓他。   许敬贤是怎么敢的!他怎么敢啊!   但偏偏检察官有这个权力,他一旦被抓起来,不论以后如何,当下有再多的后续计划都直接被击成了粉碎。   “带走!”宋杰辉大手一挥吼道。   数名警员立刻扑向了蔡镇泉,如狼似虎一般将他摁在地上,而富平警署的警察们看着这一幕却没人敢阻拦。   毕竟现场有那么多记者呢,他们要是阻拦的话宋杰辉就敢对他们拔枪。   而且这一手也把他们给镇住了。   毕竟对方直接抓捕了他们署长。   难道还会顾及他们这些人不成?   “放开我!放开我!”直到被摁在地上蔡镇泉才回过神来,面目狰狞的挣扎反抗,声嘶力竭的大吼道:“许……”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名参与抓捕的警察就不着痕迹的掐了他腰间一把。   在来之前他们都已经被交代清楚。   坚决不能让蔡镇泉牵连到许敬贤。   “啊!”蔡镇泉痛得惨叫一声,原本想控诉许敬贤包庇老婆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这一咽,再想张口就难了。   几名警察将他提起来,迅速拖着他跑向警车,强行把他推上去锁住门。   蔡镇泉在车里还想大吼大叫,但借着车门的遮挡,几名押着他的警察直接用警棍一头狠狠往他肚子上猛杵。   根本就不给他开口喊冤的机会。   “王八蛋!你们敢打我!”蔡镇泉痛得满头虚汗,眼神怨毒的咬牙说道。   这些边缘角色他以前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现在却也敢骑在他头上撒野。   一个警察狞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蔡署长,许部长让我们在路上好好招待你,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另外三人也纷纷笑了起来,能打署长的机会可不多,他们当然得抓紧。   “我要跟许敬贤通电话……”蔡镇泉猛地咽了一口唾沫,汗如雨下的说道。   他后悔了。   “你也配吗?”其中一名警察嗤笑一声,拿出电棍对着蔡镇泉就是一下。   蔡镇泉哆嗦着刚想惨叫,就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整个人瞬间小便失禁。   押送蔡镇泉的车先一步启动离去。   “宋检察官,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蔡署长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宋检察官,请跟大家说两句吧……”   随着第一名记者带头,其他记者从震惊中回过神争先恐后涌向宋杰辉。   “各位,各位请安静。”宋杰辉抬起手大声喊道,等现场的杂音小了些后才说道:“蔡镇泉一案牵扯甚多,现在还不宜公布相关消息,等调查结果出来了检方会照例做简报,所以请大家持续关注我们检方的行动即可。”   说完他打了个手势,几名警察立刻上前将记者隔开,护送宋杰辉上车。   仁川署其他警察也迅速有序撤离。   “宋检察官,再说两句吧!”   “宋检察官!宋检察官!”   被吊足胃口的记者一直追着车跑出了好长一截,然后才不甘心的放弃。   当无关人员撤离后,富平警署的一群中高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直到一个警员跑出来报告:“接到钟署长命令,蔡署长配合调查期间暂停职务,由李警正暂代署长一职。”   李警正就是钟成学在富平署的人。   “署长好!”   众人连忙转身向李警正敬礼。   他们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蔡镇泉回不来了,李警正就是新署长。   这个“代”字很快就会去掉。   “大家不必多礼,立刻把交通案肇事者送往仁川署,已经做好的材料全部销毁重做,一同移交给仁川署。”   李警正自然是要投桃报李,毕竟他能不能转正还得看钟成学支不支持。   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做了一半的关于林妙熙藏毐的材料直接被丢进碎纸机打碎,此案重新变成交通肇事。   此时林妙熙眼眶通红的坐在审讯室里显得孤独无助,眼角泪痕还未干。   她刚刚遭遇了突击审讯,蔡镇泉还逼她签下了一份她根本没说过的笔录。   威胁如果不签的话就对她上刑。   她自知受不了这种羞辱和折磨。   而且她也不傻,明白这种情况硬撑着也没用,只能在笔录上签了字。   “敬贤,你在哪儿。”   林妙熙低声呢喃道,她既担心自己的命运也担心许敬贤的命运,因为这些人明显就是要冲着许敬贤去的。   她担心许敬贤斗不过这些坏人。   毕竟敬贤是那么善良和正义,而这些坏人又是如此的卑鄙无耻和恶毒。   “哐!”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林妙熙顿时吓得娇躯一颤,抬起头略显失措的看着冲进来的一群警察。   “许夫人,您受惊了,陷害您的蔡镇泉已经被捕,我们现在就送您去见许部长。”李警正快步入内,满脸嘘寒问暖的说道,一边招呼着:“快端水来给夫人洗脸,咖啡也端上来……”   林妙熙的心宛如瞬间从地狱爬上了天堂,她知道自己暂时没事,许敬贤也暂时没事,当即就险些喜极而泣。   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给我拍照,再给我把剪刀和一个证物袋。”   李警正连忙让人依言去办。   “咔嚓!”   林妙熙狼狈的模样被拍照固定。   随后她用剪刀小心翼翼把肩上被蔡镇泉恐吓她时拉扯过的位置减下来装进证物袋里,然后才起身往外走去。   ……   蔡镇泉被押送到了仁川地检。   被粗暴的推进侦询室后,他见到了面无表情正坐在里面等他的许敬贤。   “许……许敬贤,你疯了!你凭什么抓我!我涉嫌刑事犯罪?我涉嫌了哪条刑事犯罪?你能拿得出证据吗?”   蔡镇泉情绪激动的质问道,激烈的语气更像是在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   毕竟从许敬贤直接抓他这一点。   就能看出许敬贤不按常理出牌。   “你能栽赃陷害我老婆,我就不能栽赃陷害你吗?”许敬贤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已经让人去你家里搜毐品和赃款,承认与你狼狈为奸勾结起来贩毐的毐犯也已经准备好了。”   “另外,你栽赃陷害,以卑鄙手段给我老婆强按罪名的证据也被她留下来了,更有你多位昔日同僚作证。”   “黑白勾结,受贿,栽赃陷害,数罪并罚你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但你以为这就是结束吗?这才是刚开始。”   “等你进了监狱,我会让人在里面好好的招呼你,会让你生不如死。”   许敬贤语气平静,但说的话却冷得如同刺骨的寒风让蔡镇泉瑟瑟发抖。   “许敬贤!你以为仅凭我敢做出这种事吗?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把我送进去?我告诉你,你是痴人说梦!”   蔡镇泉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道。   “你背后是谁。”许敬贤顺势问道。   蔡镇泉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许敬贤起身脱了外套,缓缓卷起白衬衣的袖子:“我好久没打过人了。”   就凭对方欺负他老婆。   他今天就得动这个手。   “你敢!你要敢动我一个汗毛我都会起诉你!”蔡镇泉往后退了一步。   许敬贤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橡胶手套戴上,淡淡的说道:“你是因为自知最大恶极,所以在押送途中企图逃跑而于警察搏斗受的伤,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起诉我?你有证据吗?”   你没有,但我却能拿出证据。   “我……啊!”蔡镇泉话还没有就被一拳打在了腹部,身体顿时一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吐得稀里哗啦的。   许敬贤又是膝盖往上一提顶在蔡镇泉的下巴上,砰的一声几颗牙齿碎裂飞了出来,鲜血不断从他嘴里涌出。   他身体也跟着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不……别打!我说!我说!”   在许敬贤的脚要落在脸上时蔡镇泉实在扛不住了,饶是如此他也还有着最后的倔犟,眼神挑衅而恶毒的盯着许敬贤:“是郑检察长,是郑检察长让我做的,我说了你又能怎么样!”   “你不知道他被我抽了个耳光却不敢发作的事?”许敬贤好奇的问道。   这家伙对郑检察长哪来的信心?   蔡镇泉咬着牙说道:“今晚的事就是对你那个耳光的教训!你拿什么跟郑检察长斗?他不让案件科把我这个案子分给你的话你又能拿我如何?”   “蠢货!”许敬贤确认这家伙完全就是被郑检察长利用身份给忽悠瘸了。   不过郑检察长的身份的确很唬人。   毕竟无论是在谁看来,许敬贤区区一个副部长也肯定是斗不过检察长。   而郑检察长一旦再许下重利,那蔡镇泉这种人肯定甘愿为其冲锋陷阵。   咬人的狗不叫。   郑检察长背着他耍花招,许敬贤如果不报复回去,那他得上房揭瓦了。   半个小时后,一家酒吧里。   “芜湖~大家今天晚上喝个痛快!”   一名身穿黑色衬衣,留着寸头,打着耳钉的青年坐在卡座中间,怀里搂着个女人,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喊道。   “敬郑公子!”   卡座里的众人纷纷举杯响应。   寸头青年是郑检察长的二儿子,今年刚上大二,不过在上女人的时间比上课多,常年浪迹于各个娱乐场所。   屡屡仗着父亲的身份为非作歹。   “来,陪我喝一杯。”郑二公子突然看见个很漂亮的服务员,直接起身在对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其拉进怀里。   服务员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的哀求道:“不……不好意思郑少,我只是服务员,我酒精过敏不能喝的……”   酒精过敏喝多了的话可能会死。   “是酒过敏?还是精过敏?”郑二公子下流的哈哈一笑,强行掐着她的脖子灌酒:“今天晚上我都让你试试。”   “不要啊!郑少,求求你了……”服务员哭着左右躲闪,眼泪不断的流下。   “啪!”郑二公子不耐烦,冷着脸一巴掌抽过去:“去你妈的!再敢躲?”   “郑少,你的车被砸了。”就在此时酒吧经理满脸焦急的跑了过来说道。   “阿西吧!谁敢砸我的车!”郑二公子砰的放下酒杯,推开怀里的女服务员骂骂咧咧的就起身往外走去,一边放着狠话:“我要砸断那家伙的腿!”   “郑少的车都敢砸,不要命了!”   “走,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狐朋狗友们耀武扬威的跟上,身后人越来越多,郑二公子越来越嚣张。   他的车没有停在停车位,而是直接停在路边,反正没交警敢扣他的车。   “嗡嗡嗡!”   他刚走到自己车旁查看车况,两束明晃晃的灯光就照着他睁不开眼睛。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辆无牌车向他疾驰而去,哐当一声直接撞在他腿上,将他连人带车挤出去数米远。   郑二公子的狐朋狗友们瞬间傻了。   “啊啊啊啊!”   郑二公子的两条腿卡在自己车身侧面和无牌车辆的车头之间被撞得扭曲变形,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嗡嗡嗡嗡嗡!”   无牌轿车挂上倒档,退出去几米远后一个急转弯,一脚油门消失不见。   “啊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郑二公子倒在地上,两条变形的腿流出大量的鲜血湿透裤子,些许碎骨直接刺穿表皮露了出来,他满头大汗痛不欲生的嚎叫着,五官都扭曲了。   “快!快打救护车!”   “郑少!郑少!”   狐朋狗友们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   郑家中的检察长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他迷迷糊糊的起身,摸索了几下床头柜,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郑检察长……郑检察长,二公子他被车撞了,大出血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郑检察长瞌睡瞬间醒了。   他胡乱套上衣服,迫不及待就往医院赶去,来到抢救室时正好看见医生出来,急切的上前追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儿子的腿怎么样了!”   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相比对大儿子的严厉教育,他对这个小儿子极其宠溺,所以此时关心到了极点。   “检察长,很抱歉,我尽力了,贵公子双腿的骨头几乎完全粉碎,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医生说道。   郑检察长霎时如遭雷击,当即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手疾眼快扶住了走廊的墙壁,脑子里昏昏沉沉一片。   医生在鞠躬后就迅速溜走了。   “叮铃铃!叮铃铃!”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郑检察长才回过些神,随意的拿起手机接听。   “郑检察长,你不是喜欢玩车祸这一套吗?不如下次让你儿子站在我老婆车前试试,看看能不能撞死他。”   许敬贤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你!许敬贤!是你干的!”郑检察长瞬间惊醒,许敬贤的话让他领悟到了很多信息,但还不敢确定,强行冷静下来质问道:“我儿子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那么的恶毒!”   “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却在装不知情,你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让我解决你?滚来地检见我!”   许敬贤语气冷冽,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   郑检察长脸色阴晴不定,深呼吸几口气打给了地检门卫处:“老李,今晚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告诉我。”   “检察长,今晚……”   “阿西吧!蔡镇泉这个废物!”听完门卫处老李的讲述,郑检察长一时间又惊又怒,直接气得当场破口大骂。   他让人跟踪了林妙熙好几天才决定在今晚动手,按照他的计划,等记者明天刊登了林妙熙藏毐以及驾车撞死人的新闻后他就可以找许敬贤谈判。   只要许敬贤愿意留下把柄,并交出他的罪证,他就让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帮林妙熙脱罪,否则他后面还有步骤跟上,能让林妙熙身败名裂进监狱。   他相信许敬贤肯定会为妻子妥协。   毕竟这两人的感情很好。   到时候他不仅能解除后顾之忧还能控制许敬贤,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但万万没想到许敬贤直接抢在记者会前以莫须有的罪名把蔡镇泉抓了。   而蔡镇泉还将他供了出来。   许敬贤若是一怒之下把他的罪证公之于众,同时再加上这次作为幕后主使栽赃陷害的罪名,那他就死定了。   “检察长,您……没事吧?”等郑检察长骂完后过了一会儿,老李才问道。   郑检察长没回复,挂了电话眼神呆滞的没有说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就不该想着摆脱许敬贤的控制,大不了给他当狗就当狗好了,这也不影响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依旧是人上人。   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搭上了自己儿子一双腿!   他现在更恨许敬贤,但对他的畏惧和忌惮也更深,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他缓缓睁开眼睛,脸色变幻莫测。 ###第152章 杀人诛心,隐形检察长   郑检察长思索片刻后理清了思路。   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是去见许敬贤。   第二是去见郑永繁。   郑永繁肯定能从许敬贤手中救他。   毕竟在仁川混就必须得给郑永繁三分薄面,相信许敬贤也明白这一点。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第一条路,因为去见郑永繁虽能解一时之困,却仍解决不了许敬贤掌握他命脉的问题。   反倒还会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而且还是一个更加贪婪,他绝对没有机会从其手下翻盘或者反抗的人。   两相对比,还是选许敬贤好点。   至少自己或许还有反杀的机会。   如果这次许敬贤铁了心非不给他活路的话,那再去梭哈郑永繁也不迟。   一阵轮胎滚动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就看见自己儿子被医护人员推出了手术室。   “爸爸一定会给你报仇的。”郑检察长瞬间红了眼,狗目含泪,但此时却也没空去多关心儿子,只能强忍着痛苦和不舍转身,前往地检见许敬贤。   仁川地检侦询室内。   “给他止血,换个侦询室,把这个侦询室洗干净,不留痕迹。”许敬贤打开门对守在外面的赵大海吩咐道。   赵大海立刻应道:“是。”   蔡镇泉被简单止血后和许敬贤来到了隔壁的侦询室,他强忍着屈辱和膝盖的疼痛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他还未对郑检察长丧失幻想。   低着头紧咬牙关,心里暗自发誓等今晚之后一定要让许敬贤付出代价!   许敬贤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脚尖勾起了他的下巴:“你老婆漂亮吗?”   虽然蔡镇泉已经快四十了,但这并不说明他老婆年纪就很大,因为南韩很多人都是在当上官后才结婚的。   有权有势后这时肯定会选个年龄比自己小还漂亮的女人结婚。   所以基本官员的老婆都很漂亮。   “姓许的你想干什么!”蔡镇泉猛地瞪眼,恶狠狠的盯着许敬贤喝问道。   许敬贤如实答道:“你老婆。”   这王八蛋敢栽赃陷害他老婆,许阿瞒当然要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你敢!”蔡镇泉怒吼一声,一开口血又从嘴里开始往外流,但却顾不上这点:“你以为你吃定我了?郑检察长不会放任你胡作非为!王八蛋!”   “是吗?”许敬贤听着这幼稚的狠话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言语,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静静等待。   蔡镇泉现在依旧嘴硬,无非就是因为还对郑检察长抱有希望,等他彻底绝望的时候,就会比现在乖很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哐!”   侦询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跪着的蔡镇泉下意识望去,看见来人后顿时眼睛一亮,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检察长救我!检察长救我!”   “滚开!”郑检察长一脚将蔡镇泉狠狠的踢开,然后顾不上颜面,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许敬贤面前:“求许部长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唯您言听计从,马首是瞻,以后表面上我是检察长,实际上您才是检察长!”   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中国的越王卧薪尝胆多年才终于报了大仇,自己如今效仿他又何妨呢?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蔡镇泉看见这一幕瞬间懵逼,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呆滞,不敢置信。   他还期盼着郑检察长来救他。   但没想到郑检察长是来陪他。   接着他就崩溃了,心态炸裂,目欲喷火的爬起来扑向了郑检察长,骑在他身上就直接是一顿老拳左右开弓。   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哭喊着痛骂。   “草尼玛老王八蛋!你他妈跟我说仁川地检是你说了算!许敬贤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你他妈骗我!”   “你不是检察长吗!你他妈起来命令他啊!你不是说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尊卑吗?你不是还说要扶我当仁川警署署长吗?阿西吧草尼玛……”   他一个警署署长居然被人诈骗了!   郑检察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蔡镇泉不讲武德,来偷袭他一个49岁的老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滚开!你这个废物!”郑检察长也被打出了真火,要不是蔡镇泉这个废物办事不力,他现在用跪在这儿吗?   明明是自己被他给坑了才对。   今晚憋了一肚子郁气,正好想要发泄的郑检察长立刻红着眼展开反击。   “去你妈的!就你这废物还想当仁川警署署长,人死光都轮不上你!”   “老东西,让你他妈骗我!”   两人菜鸡互啄,打得旗鼓相当。   “你们要是真能打死对方的话倒是省了我的事。”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正在斗殴发的两人立刻停了下来。   然后同时分开,又同时爬到许敬贤面前磕头求饶:“许部长,都是姓郑的老东西骗了我,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您,求你放过我吧。”   “许部长,求求你了,求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保证以后绝不敢再耍小花招!以后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还是私下我都以您为准!”   郑检察长这次是彻底豁出去了,只要能保住位置和不去坐牢,那他心甘情愿当傀儡让许敬贤掌控仁川地检。   而且在没有明显的机会前,他是绝对不敢再试着摆脱许敬贤的控制了。   代价太大了,不值得,不值得啊!   如果能从来,他要选……认怂。   可现在却轮不到他选。   选择权在许敬贤手里。   “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许敬贤拍拍蔡镇泉的脸。   蔡镇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是一个劲儿哭诉:“许部长,我都是被姓郑的利用了,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条狗,你让我咬谁就咬谁,汪汪……”   他为了能讨好许敬贤,话音落下后还提起趴在地上的双手学起了狗叫。   “啪!”许敬贤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脸上,轻蔑的嘲讽道:“想给我当狗的人多了,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收回手后又轻描淡写的重复问起了先前问过的问题:“你老婆漂亮吗?”   “漂亮!漂亮!”同样的问题,蔡镇泉的反应却和先前判若两人,他在短暂的错愕后连连点头回答,情绪激动的推销起来:“她今年才29,是舞蹈老师,肤白貌美,前凸后翘,许部长您肯定会喜欢!我愿意孝敬给您!”   虽然很屈辱,但他必须这么做。   一个女人而已,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大不了离婚再娶一个。   旁边跪着的郑检察长对这一幕并没有感到震惊,毕竟下属为了能升职主动让老婆陪上司的事他都见过不少。   蔡镇泉有这种反应才正常,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女人只是权力的附属品。   “大海。”许敬贤冲外面喊了一声。   赵大海推门而入:“部长。”   “带他去给他老婆打个电话。”许敬贤指了指蔡镇泉,低头看着他戏谑的说道:“你的命运将由你老婆决定。”   这话当然是假的。   毕竟许某人什么时候信守承诺过?   他就是要百般羞辱蔡镇泉,要让他好不容易看见希望,却又再次绝望。   “部长放心,我肯定说服她,我肯定会说服她!”蔡镇泉宛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根本不敢松手。   等蔡镇泉被带走后,许敬贤才看向郑检察长,问道:“你老婆漂亮吗?”   郑检察长闻言瞬间脸都绿了。   “许部长,我老婆已经快50了。”他强忍着愤怒和那种操蛋的感觉说道。   “开个玩笑。”许敬贤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伸手rua着郑检察长的头发说道:“我一向很尊重上司,团结同事,可检察长你却让我很失望。”   “我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以后我一定为您是从。”既然输了,那挨打就要立正,郑检察长强忍着被个小辈羞辱的愤怒,点头哈腰的保证道。   他堂堂一个检察长,年近五旬却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下属宛如撸狗一样撸着头发,这种屈辱感让他牙关紧咬。   许敬贤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儿子的腿还好吗?我送他副轮椅如何?”   “谢谢许部长。”郑检察长声音嘶哑的说道,紧握的双拳指甲已经刺破了手心,丝丝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啪!”许敬贤一耳光抽过去,眼神骤然冷峻:“跪到天亮直接上班,再有下一次,我让你儿子进太平间,让你进监狱,不要再挑战我的仁慈。”   话音落下,起身往外走去。   留着郑检察长当傀儡,那以后仁川地检就是他说了算;而如果干掉郑检察长,换个新来的可不会任他摆布。   他当然知道郑检察长怀恨在心,但只要不给他机会,他就没办法反噬。   反正这次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   时不时再敲打一下就行。   没办法,他想要得到超出副部长的权力,就必须得承担被反噬的风险。   又哪有不冒风险就有收获的好事?   从今天起仁川地检有两位检察长。   一位是明面上的郑检察长。   一位是他这个隐形检察长。   “是,多谢许部长,多谢许部长!”   郑检察长在背后连连磕头称谢。   ……   “老公,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当蔡夫人来到地检,走进侦询室看着鼻青脸肿的蔡镇泉后顿时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惊呼着关切的询问道。   许敬贤就坐着隔壁观察室,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静静地看着这对夫妻。   蔡夫人从外貌看起来顶多二十六七岁左右,看样子似乎刚练完舞,黑色的秀发扎成个丸子,露出白嫩带着些许汗珠的的天鹅颈,五官端正精致。   因为来得急,没换衣服,身上还穿着白色的舞蹈服,身体的曲线被紧紧的绷了出来,特别是腰线,臀线和腿部的线条,看起来更加妙曼和勾人。   舞导老师,姿势一定很丰富吧?   “老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蔡镇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嚎着说道。   虽然他很不舍,很屈辱,很愤怒。   但他却不得不当个自绿的男人。   蔡夫人都快急哭了:“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啊,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她本来在练舞室练舞,结果突然接到电话检方要求搜查他们家,搜查完后检方的人就离开了,一直在客厅等待的她也不知道检方搜出了些什么。   还不等她给蔡镇泉打电话询问情况就先接到了蔡镇泉的电话让她快来仁川地检,她又第一时间开车赶过来。   一来就看见蔡镇泉这副惨样,再结合今晚检方到她们家搜查的事,她心里很忐忑不安,毕竟亏心事干多了。   “我们收钱的事被发现了,现在检方要起诉我,这件事如果解决不了的话你也逃不掉。”蔡镇泉含泪恐吓自己老婆,毕竟靠说服是说服不了的。   只能让她也有危机感才行。   幸好他们两个一直是一起贪污的。   “什么!”蔡夫人身子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摔倒,巴掌大的俏脸煞白,美眸中泪花闪烁:“要……要怎么解决?”   她紧紧抓着自己老公的手,语气带着哭腔追问:“你快说啊!到底要怎么解决!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啊!”   她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她还正值青春呢,怎么能把年华浪费在监狱?   “负责我案子的是许敬贤,只要你去陪他一次,他就放过我们。”蔡镇泉在说完后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啪!”   蔡夫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耳光抽在了蔡镇泉脸上:“你在说些什么?”   正常女人都受不了这种羞辱。   “我也不想啊!”蔡镇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以为我忍心,我愿意亲手把自己老婆送给别人玩吗?我也没办法啊!你想让我们都进监狱吗?我根本就没得选!”   蔡夫人闻言,怔怔的站在原地。   “老婆,求求你了老婆,事后我不会嫌弃你,你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许敬贤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蔡镇泉抱着蔡夫人的腿苦苦哀求。   “好,我答应。”蔡夫人咬牙说道。   蔡镇泉身子一颤,愤怒和喜悦几乎是同时涌上心头,互相矛盾的情绪交杂在胸腔,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妻吃大辱!妻吃大辱啊!   “啧啧啧,夫妻情深,感动。”许敬贤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去把蔡夫人带过来吧。”   “是。”赵大海应了一声,然后走进侦询室说道:“蔡夫人,请跟我来。”   蔡夫人娇躯一颤,抿着唇看了蔡镇泉一眼,然后跟着赵大海一起离开。   身后蔡镇泉哭得像个孩子,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怨恨,撑在地上的手逐渐握成拳头,在心里撕心裂肺咆哮。   许敬贤!今日之耻必定百倍奉还!   “进去吧。”赵大海把蔡夫人带到了观察室门口,推开门后淡淡的说道。   蔡夫人站在门口,能看见里面坐着一道挺拔的身影,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走了进去,身后的赵大海将门关上。   许敬贤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蔡夫人说道:“请夫人先跳支舞我看看。”   侦询室里的蔡镇泉一怔,因为他也听到了这话,许敬贤打开了观察室和侦询室间的传音器,使得观察室里的声音能够单方面的传到侦询室里面。   “许敬贤我草尼玛!”蔡镇泉没想到许敬贤让他受其耻大辱就算了居然还要让他听声音,顿时控制不住了扑到两室之间的玻璃上猛锤:“许敬贤!”   许敬贤听不到蔡镇泉的声音,但是却能透过玻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蔡夫人自然也能看到,强忍着羞耻和屈辱咬了咬红唇,努力控制视线不去看自己老公,踮起脚尖翩翩起舞。   只能说不愧是舞蹈老师,再加上今晚又刚好穿着舞蹈服,跳起舞来时身轻如燕,不断展现各种高难度舞姿。   旋转,跳跃,她闭着眼。   因为睁眼会看见她老公和许敬贤。   强烈的羞耻感会让她跳不下去。   跳完后她呼吸略显急促,脸蛋红润的站在原地,胸膛不断的起起伏伏。   “啪!啪!啪!”   许敬贤鼓起了掌,夸奖道:“蔡夫人真是好舞姿,好一场视觉盛宴,过来坐在我腿上,让我好好看看你。”   蔡夫人满面娇羞,紧咬着红唇缓缓走过去身子僵硬的坐到许敬贤腿上。   “许部长!我求求你,求求把传音器关了!”蔡镇泉捶打着玻璃,随着许敬贤的话语,他脑海中不受控制的会浮现出画面,他受不了这种折磨。   许敬贤抱着蔡夫人柔软的身子,感受着舞蹈服细腻的质感,将下巴枕在她白皙的香肩上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坐在我怀里吗?因为你老公欺负了我老婆,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同时也是对自己辛苦一夜的奖励。   “我错了!许部长我错了!我不该对夫人不敬,我真的错了!”蔡镇泉滑跪到地面,嚎啕大哭着不断认错。   但他听不到许敬贤的原谅,只能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和她老婆起伏渐重的呼吸声,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   许敬贤继续说道:“而且你老公还骗了你,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夫妻合伙贪污的事,我只准备抓他,根本不会抓你,他为了自保才把你献给我。”   蔡夫人闻言顿时睁开了一直闭起来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玻璃对面的蔡镇泉,脸上有愤怒有失望有痛苦。   她被自己的老公利用和背叛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教训他的。”许敬贤语气温柔,但说出的话却让蔡镇泉绝望:“那个蠢货以为把你献给我,我就会放过他,但他太天真了,我不过只是耍耍他罢了。”   “我依旧会起诉他,毕竟我才刚来仁川,正需要一件案子让仁川人民欢迎我的到来,将一个十恶不赦的警署署长送进监狱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蔡镇泉听见这话直接懵了,脑瓜子一片混沌,反应过来后瞬间红了眼。   “许敬贤你个混蛋!我草尼玛!你个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的王八蛋!”   蔡镇泉激动的砸着玻璃破口大骂。   很快叫骂声又变成了求饶声。   “许部长,求求你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求你求你了!”   但他没有得到回复,能听见的只有鼓掌声。   如他所言,许敬贤大人有大量。   这点蔡夫人体验至深。   “我会给你时间转移财产,蔡镇泉贪污的钱我们一人一半。”许敬贤说完后又问了一句:“蔡夫人,好么?”   中分都是他善心大发了。   毕竟他一般都是三七分。   谁让蔡夫人此刻让他很快乐呢。   “好。”蔡夫人应了一声,能保留一半的财产,也够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至于蔡镇泉那个混蛋,管他去死。   “许敬贤你不得好死!你这么做会被雷劈的!王八蛋!杂种!畜牲!”   蔡镇泉已经明白了许敬贤不可能放过他,所以听见这话直接破口大骂。   隔着玻璃看着蔡镇泉狰狞扭曲的面孔,许敬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跟我斗?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第153章 谜语人!许检来了,青天就……   半个小时后,蔡夫人离开了。   来的时候空空如也,一窍不通。   走的时候一通百通,满腹经纶。   跟回了趟娘家似的连吃带拿。   许敬贤穿戴整齐后来到侦询室。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蔡镇泉撕心裂肺的咆哮着爬起来扑向了许敬贤。   许敬贤站在原地动都没动,掏出了一支雪茄慢条斯理的点燃含在嘴里。   “砰!”   在蔡镇泉冲到许敬贤面前时,赵大海上前一步抬脚将其狠狠踹倒在地。   蔡镇泉还想再爬起来,赵大海就已经将一把手枪顶在了他头上:“监控开着呢,袭击检察官,我崩了你。”   感受着枪口冰冷的触感,蔡镇泉的身体一僵,起身的动作停滞在半空。   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蔡镇泉,掷地有声的说道:   “蔡署长,国家和政斧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你,是让你保护国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不是让你作威作福中饱私囊的,你对得起国家和国民吗?”   “你眼里还有没有国家!”   “你心里还有没有国民!”   许敬贤义正言辞的连声质问道。   “去你妈的!许敬贤你个伪君子装你妈呢!”蔡镇泉咬牙切齿的吼道。   看着这个刚刚才上完他老婆,此刻提起裤子就在自己面前大谈法律大谈正义的伪君子,他就是一阵的恶心。   许敬贤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每一个被我抓住的人都会污蔑我,但我不在乎,国民会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历史会记住我是什么样的人。”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许敬贤!你迟早会遭天谴的!”   蔡镇泉在身后歇斯底里的咒骂道。   这恰巧说明他已经无可奈何,在人绝望的时候,才会把希望寄于老天。   许敬贤听见这话玩味的笑了笑。   遭天谴?   抱歉,就是老天爷送我来的。   所以,你们这种人才是遭了天谴。   赵大海关上门跟上了许敬贤。   “我身上没那个女人的味道吧?”   许敬贤抬起手嗅了嗅问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蔡夫人叫什么。   毕竟只是凭水相逢,又何必深究?   “有一点。”赵大海收起枪,拿出随身携带的男士香水给许敬贤喷了喷。   许敬贤眨巴眨巴眼睛:“妙熙闻到我身上有你的香水味会不会更慌?”   赵大海:“……”   “开个玩笑。”许敬贤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电梯,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林妙熙正坐在里面等他。   看见他进来,林妙熙连忙起身扑到了他怀里:“已经没事了吗?欧巴。”   今天晚上她受惊了。   “没事了,咱们回家。”许敬贤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拍了拍她的背部。   林妙熙点了点头:“嗯。”   突然皱起秀眉:“你身上……”   “刚刚帮你出气打了蔡镇泉,沾了点血,问大海要香水掩盖下血腥味怕你闻到不舒服。”许敬贤面不改色。   林妙熙顿时没再多想:“嗯。”   许敬贤搂着她往外走去。   “车祸是被人算计的,受害者家属不会报警,我已经让警方销案了。”   被撞死那个人是郑检察长找来的一个癌症患者,给了一笔钱,只要他打个招呼,对方的家人当然不会报案。   “嗯。”林妙熙略显沉默,今晚经历的事让她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些认识。   过去她一直是认为正义至上。   但今晚能平安无事不是因为正义。   而是因为她丈夫手中的权力。   同时也见识到权力斗争的残酷。   一条人命,说没了就没了。   “汪汪汪!汪汪汪!”   打开林妙熙座驾的车门,一阵熟悉的狗叫声响起,黑黢黢,肥嘟嘟的旺财在座椅上转圈,尾巴都快摇断了。   “旺财。”看着可爱的旺财,林妙熙心里顿时好受了些,把它抱在怀里。   许敬贤开着她的车回家。   此时已是后半夜,空旷的街上看不见人影和车影,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开着窗户,车速逐渐提升。   林妙熙抱着狗看着窗外的街景。   呼呼作响的风吹得她秀发凌乱。   ……   早上八点,陆续有人来地检上班。   在侦询室里跪了半夜,睡了半夜的郑检察长拖着发软的双腿向电梯走去。   “检察长,您那么早就来了。”   在电梯口等电梯的几名检察官看见郑检察长后很惊讶,纷纷肃然起敬。   检察长真是敬业啊!   “嗯。”郑检察长淡淡的应了一声。   “许部长早!”   “许部长早上好!”   又是一阵问好声响起,只见西装革履的许敬贤步履从容的向电梯走来。   “许部长早。”郑检察长连忙问好。   许敬贤看也没看他一眼:“嗯。”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顿时心中一震。   纷纷无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能互相看见对方眼中的惊骇。   虽然从许敬贤入职第一天就打了郑检察长一个耳光时他们便知道许敬贤背景肯定深不可测,但现在看着郑检察长主动打招呼,许敬贤却爱搭不理的画面依旧是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这到底谁才是检察长?谁是领导?   “叮~”   电梯到了。   “许部长你先请。”郑检察长说道。   他当然知道这么做会颜面扫地,但根本没得选,他现在必须要让许敬贤知道自己已经老老实实不敢再搞事。   忍!必须忍!   静待时机,报仇雪恨!   许敬贤气定神闲的走进电梯。   郑检察长帮他摁下楼层,然后又退出电梯等下一部,他不上电梯,其他人更不敢上,许敬贤独占一部电梯。   此刻电梯口的所有人都已经麻了。   确定了。   以后地检里许部长才是领导!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地检。   各部门的头头来上班时听说这件事后都很不可思议,毕竟在他们看来纵然被许敬贤握住了把柄,但作为堂堂的检察长明面上也不该这么卑微吧?   齐齐来到郑检察长的办公室求证。   “检察长,我们听见谣言……”   “那不是谣言。”郑检察长开口打断了这话,语气平静的说道:“你们听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那么做了。”   “为什么啊?”廖部长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您可是地检长啊!哪怕是被握住把柄也不该如此……谨慎吧?”   他们不知道郑检察长针对许敬贤实施的算计,所以也不知道昨晚的事。   “你们不懂。”郑检察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只能当个谜语人。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副知道一些内情但又不能说的样子:“我只能奉劝你们一句,以后也跟我一样对他恭敬点吧,仁川地检由他说了算。”   哗!   一众次长和部长瞬间炸开了锅。   “这岂不是乱套了?”   “是啊,郑检察长,总有原因吧?”   “不可说,不能说啊!”郑检察长把谜语人贯彻到底,苦笑道:“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也没办法啊!形势比人强,大家最好是别得罪他。”   这话他没说谎,他确实是没办法。   众人顿时心里一沉,连堂堂检察长都不得不如此,那他们也还是老老实实的依言照办吧,不然后果难测啊!   从这一天起,仁川地检上至检察长下至清洁员都视许敬贤为绝对权威。   他跺跺脚,地检都要震一震。   没人敢忤逆他的命令。   渐渐的他被私下称为第一检察长。   第二检察长是郑检察长。   地检的小事郑检察长做主。   大事许检察长拍板。   9月21号,蔡镇泉被以藏毐罪和违规执法,贪污受贿等多项罪名送上了法庭,判处其无期徒刑,不得减刑。   通过这个案子,仁川市民们知道首尔之虎,明星检察官被调来了仁川。   一时间都是兴奋不已。   当庭审结速,许敬贤走出法院的那一刻就被记者和无数自发前来对他调职仁川表示欢迎的百姓们包围起来。   “许检察官,欢迎你来仁川!”   “许检察官!跟大家说两句吧!”   这些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许敬贤来了就证明仁川要乱了,不信的话就看看他在首尔的时候首尔有多乱吧。   “我来仁川只办三件事!”许敬贤环视一周竖起手指,掷地有声的说道:   “公平!公平!还他妈是公平!”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能比法律更高贵!无论是谁,只要他违反了法律,我都会将他送上被告席!”   什么叫公平?解释权在他这儿。   “好!许检察官说得好!”   下方众人纷纷激动的鼓掌欢呼。   许检来了!仁川太平了!   许检来了!青天就有了!   “请大家让一让,许检还有工作。”   “谢谢,麻烦大家配合一下。”   赵大海在前面帮许敬贤开道,许敬贤一边对记者挥手一边上了车离开。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啊!”   上车后许敬贤感叹一声,虽然他贪财好色,滥用权力,但群众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正义。   能准确的分辨出他是一个好人!   不然又为什么会这么拥戴他呢?   “对了,仁川日报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许敬贤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开车的赵大海答道:“今早我上班的时候已经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了。”   “嗯。”许敬贤点了点头。   到地检后,他进办公室果然看见桌上多了一个文件袋,打开看了起来。   赵大海则是去帮他泡咖啡。   仁川日报老板叫秋顺智,今年已经五十七岁,同时还兼任报纸的总编。   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两个儿子都在报社上班,中规中矩的按部就班,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秋顺智的女儿秋美妍却是一个极其尖酸刻薄恶毒的人,目前是一名大学生,多次欺凌同校的同学。   在赵大海的调查结果中,她近期将一名同专业的女学生逼得退了学。   退学原因是那名女学生怀孕了。   之所以会怀孕是因为秋美妍丧心病狂的指使男跟班对其实施了侵犯。   有的人坏起来是真的坏。   永远无法想象她们能干出多么恶毒的事情。   而等出了社会之后,这些坏人早就将这些事忘了,又或者会当成曾经的趣事分享给别人。   而只有被欺负过的人才会知道那段记忆是永生难忘,甚至留下心理阴影。   许部长要砸下自己正义的铁拳。   “去把廖部长叫来。”许敬贤说道。   赵大海放下咖啡转身离去。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许敬贤说道:“进来。”   “许部长,您找我?”廖部长推门而入毕恭毕敬的向着自己的属下鞠躬。   主打一个反倒天罡。   许敬贤点点头:“部长,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我这里有一份关于仁川日报会长之女秋美妍指使人强暴同学的情报,这已经涉嫌违法,你去调查一下,我希望她受到法律的制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疑人就是要用!   专门让他去干脏活就行了。   干好了是自己受益。   干坏了就是他办事不力。   办事不力自然就要处罚。   “这……”廖部长顿时为难了起来。   毕竟仁川日报在仁川影响力很大。   让他对普通人重拳出击还行。   但对这种有钱人,费力不讨好啊!   许敬贤眉头一皱:“有困难吗?”   “许部长,请恕我无能为力,不是我不想为您效劳,但实在是我能力有限怕坏了您的事。”廖部长讪笑道。   他实在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那我换个人。”许敬贤淡然说道。   廖部长顿时欣喜若狂,没想到许敬贤今天居然那么好说话:“多谢许部长您体谅我的难处,多谢许部长……”   “不用谢,我顺便让郑检察长把你也换了,既然能力不足,你还当什么检察官?回去种地吧。”许敬说道。   廖部长脸上的表情一僵,心里把许敬贤祖宗十八都代问候了一遍,连忙说道:“请许部长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郑检察长你为什么不争气一点啊!   我等地检官员苦许敬贤久矣。   “好,我喜欢给人机会,但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许敬贤将赵大海查到的资料丢给他:“随时向我汇报。”   “是。”廖部长只能心里流泪的拿着那份资料离开,走出门后才低声骂骂咧咧:“阿西吧!这个该死的混蛋!”   随即他又犯起了难。   这他妈真的要查吗?   这可是得罪人的活啊!   最终他还是决定查,查的话得罪秋顺智,结果未知;但是不查的话就得罪许敬贤,当天就会被赶回家种地。   而且反正他背后有许敬贤兜底。   大不了秋顺智找麻烦的时候他把锅甩给许敬贤就行了,他让自己查的。 ###第154章 许部长的地检,割头,汇报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月底。   许敬贤已经彻底爱上了仁川地检。   不像首尔地检和大厅那样充满了功利和明争暗斗,这里的人都很有爱。   上司和蔼礼貌,同事热情友善,下属毕恭毕敬,他真是超喜欢这里的!   要是去每个检查厅都能这样多好。   宋杰辉也很喜欢这里,作为许部长手下第一狗腿子,他将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小人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用他的话来说,许部长那么吊,自己要是不拽一点那岂不是丢他的脸?   所以他必须得拽啊。   没办法,有这条件。   当然,拽归拽,他办事也不含糊。   充分发挥自己善于交集的优点帮许敬贤各种拉拢和腐蚀地检的检察官。   毕竟以许敬贤今日在地检之地位已经不适合亲自干这种事情,那会降低自身逼格,他必须跟基层检察官们保持一定距离,距离使他们产生敬畏。   而若即若离会让他们又敬又畏。   晚上10点,某会所豪华包间里。   “欧巴,啊!不要!你好坏啊!”   “来来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哈哈哈哈!我们玩个游戏,你先把眼睛蒙上,猜猜是谁在摸你……”   昏暗的灯光下,一地狼籍,桌子上摆满名烟名酒和果盘零食,数十个男男女女纵情声色,将享乐贯彻到底。   欢笑声,尖叫声,喘息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各位!我们一起敬许部长!”宋杰辉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搂着个裙子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美女起身喊道。   “敬许部长!”   所有人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欢呼。   宋杰辉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撑着旁边的美女站到了沙发上,神色嚣张的吼道:“仁川地检是谁说了算!”   “许部长!”   众人情绪激动的异口同声响应道。   面对宋杰辉的招揽,所有人都很识时务,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跟着许敬贤混才有前途,自然得紧抱其大腿。   仁川没有地检长!   只有许部长!   “对!许部长!”宋杰辉哈哈大笑着跳下来,再度端起酒杯:“只要许部长还在,仁川地检就姓许!许部长就是仁川地检的天!就是仁川的法!”   “各位只要紧跟许部长的步伐,金钱,名利,美色全部都唾手可得!”   “音乐!今晚为许部长狂欢!”   宋杰辉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部长!”“许部长!”“许部长!”   动感劲爆的音乐随之响起,一群人嘴里喊着“许部长”三个字,一边端着酒杯随着节奏跳舞,纵情扭动身体。   所有人在跳舞的过程中自动调整位置,场面从混乱逐渐变得整齐起来。   男男女女都跳得很有节奏。   跟传销现场似的,一边跳一边喊。   这年头没点才艺都不敢当检察官。   宋杰辉肥胖的身子在此刻也变得极为灵活,满脸兴奋的发出阵阵怪叫站在C位领舞,身上的肥肉跟着跳动。   虽然很累,但是他享受这种感觉。   跟着许部长来仁川真是来对了。   在首尔许部长算什么?   他宋杰辉又算什么?   但在仁川,许部长就是王!   而他高低也得算个秉笔太监。   赵大海:???   随着音乐停止,赵大海掏出大把的钞票甩出去作为收尾,其他检察官纷纷效仿,包间里霎时下起了钞票雨。   那些陪酒的女人们惊喜不已的尖叫着爬在地上去捡钱,宛如狗一样摇着尾巴在一众检察官的腿下钻来钻去。   宋杰辉等人看着这画面哈哈大笑。   这就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在宋杰辉彻夜狂欢的时候,许敬贤正抱着人美身甜的权子娴全神贯注。   权子娴秀发飞舞。   落地窗的玻璃。   在下方就是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   随着一个悸动,许敬贤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索然无味,思想境界升华。   而权子娴则很懂事的低身下去,她已经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要全心全意的讨主人开心。   “有心事吗?”许敬贤淡淡的问道。   虽然权子娴已经尽力在迎合他。   但他还是能感觉对方不在状态。   毕竟他在这方面是行家。   权子娴脸色一变,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说道:“抱歉,影响您的兴致了。”   “我问你什么答什么。”许敬贤抬起一只脚勾起她光滑的下巴,让她仰起头露出那张红晕未散,精致的脸蛋。   在资本主义社会,对于有权有势的人来说美女是最廉价的一种资源了。   普通人看这些所谓的女明星或许会带有滤镜,就算给他们个亲近的机会也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生怕冒犯。   但对许敬贤来说,他开心就好。   至于她们的想法?   他开心,她们就开心。   权子娴跪着一动不动,甚至还主动把下巴贴在许敬贤脚背上,抿了抿红唇答道:“最近有个讨厌的家伙总是纠缠我,似乎有点背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害怕为您带来麻烦。”   盛开的鲜花会招蜂引蝶。   女人也是如此,特别是美女,只需要静静的盛开,就会引来一堆男人。   “你认为的麻烦,在我眼里根本不叫麻烦。”许敬贤转身往浴室走去。   就像小孩子眼中天大的麻烦。   在大人眼中却不过如此。   权子娴连忙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跟上去伺候他洗澡,吞吞吐吐道:“可……”   最后又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说。”许敬贤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他最讨厌两种人。   一种是说话说一半的人。   另一种……算了,不说也罢。   权子娴熟练的放水调温,贴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帮许敬擦沐浴露,小心翼翼的说道:“可万一他来头很大呢?”   她身段灵活,帮许敬贤抹沐浴露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美女蛇在缠绕着人。   这就是人人都想当检察官的原因。   之一。   “你太高估自己了,来头大的人不需要那么低三下四纠缠你。”许敬贤一句话就让权子娴尴尬得脸色涨红。   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尴尬之余权子娴也放心了,她就怕那人的来头很大,许敬贤不仅不帮忙甚至还把她送给对方借此搭上关系。   在圈里混久了,这种事她也见过。   毕竟对这些人来说她们就是玩物。   当然,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尊,她们自己当然是不想当玩物,至少不想当那种公用玩具,所以她才有此担心。   权子娴试探性问道:“那我就找刘会长帮忙,让他帮我打发了对方?”   她有些忐忑,跟了许敬贤以后她还没试过借对方的名头为自己办事呢。   第一次嘛,难免会紧张和不安。   “嗯。”许敬贤懒得管这些小事。   自然有别人去为他操心。   权子娴心情明媚了起来,红着脸凑到许敬贤耳边说道:“部长想要试试旁门左道吗?人家也门可罗雀哦。”   她已经听导演说了,汉江娱乐公司跟许敬贤关系莫逆,有好几个圈子里据传跟他有染的女艺人都签了这家公司而且得到大力培养,她当然也想。   所以演技只是成功的次要条件。   背后有人才是关键。   许敬贤当然拒绝不了这个要求。   承上启下,空前撅后。   ……   早上九点,一辆黑色崭新的新款奔驰S600缓缓驶入仁川地检大门,在门卫的引导下停进车位,随后门卫又快步上前开门,说道:“许部长早。”   从好大哥那里继承的现代退役了。   当然,嫂子依旧在服役。   这辆车是许敬贤三天前提的,刚出来不久的新款,雅号蝴蝶奔,相比虎头奔的张扬和霸道要更加低调优雅。   符合他的气质。   “嗯。”穿着一套银色西服,搭配海蓝色领带,戴着一款银色劳力士的许敬贤下车,单手插兜向办公楼走去。   身姿挺拔,步履从容。   “许部长早。”   “许部长早上好。”   一路上所有人都停下驻足打招呼。   电梯到了后纷纷让开一条路,许敬贤单独坐一部,其他人则继续等着。   “部长早!”   走进检察室,赵大海在内的三个辅佐官起身鞠躬行礼,等许敬贤走进办公室后,他们才起身重新坐下工作。   许敬贤关上办公室的门后就脱了外套挂着,卷起衬衣袖子,端起还在冒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才坐下开始工作,一堆新分配的案子等着他。   在外面再嚣张的检察官。   在办公室里也得累成狗。   一些无关紧要的他直接签字批准授权给警方查,查完再交份报告就行。   重要的案子才需要他亲自盯着。   比如贩毐和凶杀之类的案子,不出人命的话,那一般都不算什么大事。   签了一个小时的字,许敬贤总算是在堆普通刑事案里发现了件人命案。   9月28号,也就是昨天,晚上12点警署接到报案,一个钓鱼佬去夜钓的时候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他在钓完鱼后就第一时间报了案。   死者为年轻女性,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在三天左右,生前遭受过侵犯,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但没有致命伤。   警方推测应该是被直接割喉剁头。   因为脑袋不见了,周围也没有随身物品,所以不能确认死者身份,已经开始调查近期的失踪人口报警记录。   “我是许敬贤,无头女尸的案子随时向我汇报进展。”许敬贤将这份材料单独放在一边,给警署打去电话。   强爆,还割头,太恶劣和残忍了。   对这种罪犯必须要重拳出击!   连他都只是把人用水泥封住丢进汉江里,而凶手居然比他还丧心病狂!   这种程度都已经快赶上印度了。   众所周知,事件的离谱程度可以分为轻度,中度,高度,以及……印度。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传来赵大海的声音:“廖部长向您汇报工作。”   “让他进来。”许敬贤挂断电话。   随后始终不配拥有名字的廖部长推门而入,恭恭敬敬鞠躬:“许部长。”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感觉苍天无眼。   没升职的时候要向副部长鞠躬。   当上了正部长还得向副部长鞠躬。   那他妈岂不是升职了?   “秋美妍的案子有进展了?十来天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许敬贤看着他不咸不淡的说道。   “没有没有,许部长您安排的事我自然是全力以赴。”廖部长连连为自己开脱,然后说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确有其事,秋美妍是两个月前让三名同校男生轮尖了一名大一女学生致其怀孕,直接导致对方退学。”   他调查出来的可不止这事,连他都觉得秋美妍小小年纪的简直是恶毒!   让他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幸好自己上学时没遇到这种人。   “原因呢?”许敬贤好奇的问道。   秋美妍如此施暴总有个动机。   “没有原因。”廖部长摇了摇头,进一步解释道:“那名女学生自称根本不认识秋美妍,也没有交集,秋美妍那几天刚和男朋友分手,所以估计就是单纯的找乐子,发泄负面情绪。”   这种人就纯粹变态。   “单纯找乐子?好一个单纯。”许敬贤冷笑一声,只听描述就已经成功治好了他的低血压:“那她男朋友呢?”   是什么样的勇士敢和秋美妍谈恋爱还敢跟她分手,不可能没遭报复吧?   “自杀了。”廖部长抿抿嘴,有些感慨的说道:“她男朋友出身贫寒,品学兼优,但心理比较敏感,分手后秋美妍在学校对他各种造谣,对方承受不住谣言带来的压力就从宿舍楼跳下去自杀了,事情被校方按了下去。”   越是出身贫寒,自尊心才越强。   秋美妍家是仁川的报业大王,舆论掌控在她老子手里,这两件事爆出来都是大新闻,但是却注定爆不出来。   在一定程度上,秋顺智可以决定仁川百姓能知道什么,不能知道什么。   “掌握证据了吗?”许敬贤又问道。   有证据的话就可以直接抓人了。   然后再让嫂子刚起步的南韩晨报来曝光这件事,那瞬间就能打响名头。   “呃……没有。”廖部长摇摇头,又连忙为自己解释:“这些事都是秋美妍学校里众所周知的,我也找受害者家属求证过,但没人愿意出来作证,而且只有人证没有物证的话也没用。”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受害者家属如果不追究的话最多心里憋着口气,但如果追究的话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所以受害者往往宁愿忍气吞声。   毕竟普通家庭实在经不起折腾。   “那你就想办法掌握物证,我给你一个星期。”许敬贤斩钉截铁的道。   廖部长闻言只能含泪应道:“是。”   他来向许敬贤汇报,就是想让许敬贤知道秋美妍有多难搞,打消他继续调查的念头,没想到许敬贤不仅没有打消念头,还给他限定了时间完成。   许敬贤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廖部长鞠躬后转身离去,走出检察室后先左右看了看没人,然后才低声骂了一句:“阿西吧!该死的家伙!”   许敬贤只需要两张嘴唇一碰。   可他尼玛到哪儿去找物证?   廖部长能通过司法考试,并且一步步坐上部长之位,脑子还是够用的。   回到办公室,扣着脑袋反复看着最近调查到的关于秋美妍的相关资料。   很快就让他想出一个取证的办法。   秋美妍这种贱人是闲不住的。   她近期在针对一个叫郭子欣的大二女学生,廖部长准备从这一点下手。   只要能找到秋美妍施暴的证据,就有理由抓她,高压审讯下她过往干的种种坏事绝对跟倒豆子似的吐出来。   毕竟她虽然坏,但也就是个不到二十的女生而已,哪扛得住检方审讯。   阎王爷进了审讯室也得老实交代。 ###第155章 小麻烦,怀孕了,杀鸡儆猴   9月30号,周末。   傍晚,海边,夕阳下。   权子娴正在拍今天最后一场戏。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手里提着粉色高跟鞋,赤着白嫩的玉足漫步在沙滩上,裙摆和发丝被风吹动,看着清纯而优雅,撩动无数围观者的心。   当然,表面再清纯的女人,在背地里也会眼神迷离的带着哭腔喊爸爸。   而这一幕却只有许敬贤能欣赏到。   其他人只能远观。   唯独他能亵玩。   “咔!收工!”   导演一声令下,剧组的所有人瞬间都松懈了下来,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拍戏其实挺累的一件事。   当然,抠图那种例外。   只能说不愧是科技改变生活。   “子娴,你刚刚演得可真棒。”一个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的男子捧着一束玫瑰花走到权子娴面前笑着夸奖道。   众目睽睽之下,权子娴得为自己的形象着想,只能收下了花,但嘴里却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再缠着我,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她很讨厌这个男人,利用她在这种场合不能拒绝,所以才故意送她花。   相当于是一种绑架。   而且对方还说什么一见钟情,简直是笑话,不就是见色起意想上自己?   真要是喜欢她,那就投资几个亿拍部戏让她当女主角,不然就别说这种屁话,玫瑰花而已,她自己买得起。   “子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的。”青年自以为深情的说道。   纯粹是感动了自己,恶心了别人。   至少权子娴快被恶心坏了,她被许敬贤把嗓子玩哑时都没那么恶心过。   权子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薄怒道:“你已经给我造成了麻烦和困扰了,到底还要我拒绝你多少次?”   她现在不想谈什么狗屁浪漫爱情故事。   她只想搞钱!   光羡慕别人有什么用?   她也要行动起来!   “无论你拒绝我多少次,我都还会有下一次的。”青年微微一笑说道。   权子娴扭头就走,心里已经被那个虾头男气得不行,但一边却还得保持微笑向四周围观的路人挥手打招呼。   演员嘛,这点演技还是有的。   青年看着权子娴妙曼的背影咽了一口唾沫,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妞才行。   “姜少,这不行啊,我看还不如直接砸钱算了,我就不信搞不定她。”   “就是,砸几千万下去,这些女艺人还不跟哈巴狗似的围着我们转。”   几个跟青年年龄差不多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权子娴的背影出着主意。   南韩艺人的收入并不高。   更别说又不是什么大火的明星。   几千万韩元的确够让她们陪睡了。   “你们不懂,这泡妞的乐趣就在于一个泡字,没有感情的结合只能叫做交配,有感情能达到另一种层次。”   被称为姜少的青年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纳闷儿,这些小女生不就喜欢有钱的富少对她们玩儿纯情吗?   可权子娴怎么不吃这套。   那当然是因为许敬贤一般都不戴。   所以权子娴当然不吃套。   她只吃药。   “什么层次不层次,不就是两三分钟一哆嗦的事,何必那么麻烦呢?”   其他人无法认同姜少的观点,觉得他脱了裤子放屁把简单的事复杂化。   “所以说你们不懂。”姜少觉得自己的境界高于他们,说道:“你们想一想吧,花钱搞定的女人,在你们上她的时候,她表面千依百顺,实则心里对你并不感冒,甚至可能很反感……”   “那我会更兴奋。”有人连忙说道。   其他人异口同声:“我们也是。”   “操!”姜少无力吐槽,又转而描绘自己的体验:“在上床的时候女人深情款款的望着你,全心全意的似乎要融化你,那种感觉与完成任务似的机械和敷衍不同,能直触人的灵魂。”   他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   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而就在此时,一群人远远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的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好像冲我们来了。”看着气势汹汹走过来的那群男人,姜少皱眉。   那群人果然是冲他们来的。   准确的说是冲他来的。   “就你他妈叫姜植卿啊?”为首的壮汉推了姜少一把,毫不客气的说道。   “阿西吧!混蛋!你干什么!”   “你是活腻了吗?”   姜少的朋友们顿时义愤填膺。   “住口!都给我住口!”姜少连忙呵斥众人,然后态度和煦的看着推自己的壮汉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比较理智,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算他们事后有能力报复回去。   但现在被打一顿也很痛啊。   正所谓玉器不碰瓦罐。   所以又何必非要当场激怒对方呢?   先忍一时,事后再找回场子即可。   “离权小姐远点,她不是你能沾染的女人,再有下一次的话,小心你的狗腿。”壮汉掀开衣角露出插在腰间的手枪,姜植卿等人顿时脸色一变。   姜植卿连连答应:“是是是,我保证再也不纠缠权小姐,不知道是谁让阁下来的,我改天亲自登门赔罪。”   他小心翼翼,把姿态放得很低。   “不需要你赔罪,你别逼老子犯罪就行。”壮汉轻描淡写而又嚣张的丢下一句话,随即便带着人转身离去。   看着壮汉的背影,姜植卿脸上卑微的表情逐渐消失,被一片阴云替代。   他能当面认怂,但不代表心里也能认怂,被人威胁,这口气当然要出。   “妈的!简直无法无天!仁川的警察都死光了吗?黑涩会那么嚣张!”   “就是,岂有此理!阿西吧!”   其他人也都是被气得够呛,从来是他们欺负别人,今天被人给欺负了!   这尼玛能忍?就没受过这委屈!   “植卿哥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见姜植卿不说话,有人刺激了他一句。   “算了?”姜植卿哼了一声:“我他妈泡妞什么时候要看别人的脸色?”   “我已经记下那家伙的模样了,威胁我?还打断我的腿?不知死活!”   当然,虽然话说得狠。   但他其实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   准备先查清那个人的身份,再根据其锁定他背后的人,看自己惹不惹得起,惹不起就算了,惹得起就报复。   ……   “部长,搞定了,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再敢缠着权小姐了。”许敬贤这边刚好接到刘胖子打过来的汇报电话。   “嗯,谢了。”家里,许敬贤惬意的躺在嫂子的黑丝美腿上,吃着她喂到嘴里的葡萄:“那家伙什么来头啊?”   什么档次,跟他看上一样的女人。   刘胖子自然也简单的调查过,否则不会贸然行事,便回答道:“一个家里挺有钱的富二代,没别的背景。”   他一般情况下其实不愿意得罪这种富二代,毕竟本身不干净,对方只需要花钱从官面上对他进行打击就行。   但现在检方,警方都是自己人。   他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何况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就只是警告了一下而已,对方不至于上头。   “嗯。”许敬贤挂断电话,摘下一颗葡萄反喂给林妙熙,但林妙熙却调皮的含住了他的手指,用贝齿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才松开:“今晚不想做饭。”   “那今晚你好好休息,我来做。”许敬贤将手指在她蛋脸上擦了擦口水。   林妙熙白了他一眼:“脏死了。”   “嫂子你自己的口水你还嫌弃?”   林妙熙没好气的哼哼两声道:“净说废话,那你自己东西怎么不吃?”   “那不是我疼你嘛,全都给你吃。”   “滚!”林妙熙羞恼的推了推他。   许敬贤顺势起身去厨房做饭。   林妙熙怕他搞出黑暗料理,跟着去打下手,没想到许敬贤的厨艺大出她所料:“你做的怎么全都是中国菜?”   “我喜欢啊,你也会喜欢的。”许敬贤是一个虚假的棒子,所以只会做中国菜,更何况南韩又有什么名菜吗?   林妙熙嗅了嗅:“好香,呕……”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干呕起来。   “喂,什么意思,一边说着香但一边又想吐是吧?”许敬贤一头黑线。   林妙熙抱着垃圾桶一顿干呕,根本没精力回答,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呕~呕~”   许敬贤连忙关火去拍打她的背部。   然后扶着她到客厅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林妙熙喝下去后才好受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闻起来很香,但却看着就是想吐。”林妙熙小脸发白,喘了几口气后才说道。   许敬贤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脱口而出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他跟其他人做时虽然也不用套,但是会让她们吃药,以防不小心怀上。   唯独跟嫂子从来就不做防护措施。   毕竟这是他正牌老婆。   而且两人也都想要个孩子,毕竟许敬贤今年26了,林妙熙也快25了。   都是正合适要孩子的年纪。   穿越过来这几个月,他日夜耕耘。   再怀不上的话,许敬贤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或者嫂子生育能力有问题。   “不……不会吧。”嫂子结结巴巴的。   她很紧张,生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还吃个毛的饭,许敬贤迫不及待拉起她就走:“去医院查查就知道了。”   “明天吧,现在人家都下班了……”   “随时有人为我加班。”   两口子怀揣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急急忙忙的出了门,驾车往医院而去。   在路上许敬贤就给医院打了电话。   麻烦他们安排人专门给他加个班。   没办法。   特权狗是这样的<( ̄3 ̄)>哼!   “许部长,许夫人里面请,医生和仪器都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值班领导已经在门口等候着。   相关科室的医务人员虽然对许敬贤这种权限狗深恶痛绝,但也只能笑脸相迎,一副为他加班很荣幸的表情。   没办法,生活嘛,就是这样。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恭喜您许部长,许夫人怀孕了。”   “啊!”林妙熙欢喜的惊呼一声,整个人当场就跟小孩子似的蹦了起来。   “慢点慢点!”许敬贤吓得连忙上前抱着她:“你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呢。”   他想到这段时间还和林妙熙花式啪啪啪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毕竟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期。   而他又是个身有长物的人。   万一给他没出生的孩子当头一棒。   那可就没地儿哭了。   “呜呜呜,你要当爸爸了。”林妙熙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反手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玉背,他心里也很高兴,那是一种自己生命有了延续,无法解释的喜悦。   “啪啪啪啪啪啪!”   在场的众人纷纷鼓掌送上祝福。   虽然加班真的很恼火。   但此刻为别人而高兴也是真的。   “谢谢大家,麻烦大家了。”   许敬贤和林妙熙分开向众人道谢。   “要不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里,我把大嫂叫来照顾你。”回到家后,许敬贤小心翼翼的扶着林妙熙下车说道。   林妙熙哭笑不得,把他推开:“我哪有那么娇气啊?而且报社才刚刚开张呢,我这个总编就缺岗能行吗?”   许敬贤紧张的样子实在有些搞笑。   “还是把大嫂叫来,她有经验。”许敬贤坚持把韩秀雅请来,一是照顾林妙熙,第二是能帮他解决个人需求。   毕竟这段时间不能碰林妙了。   至少得再等两个月才能轻点搞。   林妙熙无奈的说道:“随你吧。”   次日早上,昨晚兴奋得一夜没睡着的许敬贤依旧抱着林妙熙呼呼大睡。   林妙熙推了推他:“欧巴,快点起床了,今天月初,你早上有会呢。”   每个月月初地检领导层都得开会。   总结过去,把握现在,展望未来。   “今天国庆啊,放七天呢。”许敬贤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迷迷糊糊说道。   林妙熙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懵逼的说道:“你这过的哪国的国庆?”   南韩一共有五个国庆节。   但没有一个是在10月1号。   最近的也是开天节(10月3日)。   许敬贤瞬间惊醒,操,记错了。   没办法,当了那么多年中国人,才当半年南韩人,还没完全同步过来。   毕竟十一国庆,实在是深入人心。   他连忙起身开始穿衣服。   林妙熙去帮他放洗脸水和挤牙膏。   嫂子真的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   里面温暖,外面柔软。   ……   仁川地检会议室。   围着会议桌一圈已经坐满了大半。   都是副部和副科及以上的领导层。   主位还空着,那是留给许敬贤的。   副部长坐主位参会也是很合理的。   “哐!”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许敬贤总算是赶在会议时间开始前抵达了会议室。   毕竟这可是他实际掌权后的第一个全体月初会议,他当然不适合迟到。   “部长好!”   所有人立刻纷纷起身鞠躬问好。   这一幕放在所有地检都堪称爆炸。   但在场的众人却没觉得有所不妥。   毕竟众所周知,部长只是职位。   但不代表地位。   许敬贤从容的走到主位上,然后面向众人抬了抬手:“各位都请坐吧。”   “是,部长。”所有人又纷纷落座。   许敬贤也坐下,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在一把空椅子上:“还有人没来吗?”   他自己都没敢迟到。   是哪个不长眼的那么不给他面子?   “刑事六部的李副部长还没到。”郑检察长对地检的所有人都心中有数。   毕竟是仁川地检的老检察长了。   许敬贤看了看表:“再等五分钟。”   接下来会议室里陷入漫长的沉默。   五分钟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但还是没见到那位李副部长的人。   本该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许敬贤面无表情,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而压抑,其他人都是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椅子撤了,开会。”许敬贤说道。   空位旁边的陈部长闻言,立刻起身将那把椅子拖出来,放到了角落里。   许敬贤敲了敲桌子:“诸位领导……”   他在用词还是很尊重这些上司的。   “哐!”开门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中年人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一脸讨好的望着许敬贤解释道:“部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堵车啊。”   众人目光同情的看着进来这人。   这个倒霉蛋就是那位李副部长。   被打断话的许敬贤不喜不怒的看着他问道:“堵车?你开的是什么车?”   “马自达。”中年人小心翼翼答道。   许敬贤听见这话皮笑肉不笑,抬手指了指在座的所有人,淡淡的说道:   “我们开的都是奔驰,都是劳斯莱斯,你开马自达,怪不得你塞车?”   李副部长尴尬不已,说不出话来。   “找个位置坐吧。”许敬贤说道。   “是,是,多谢部长。”李部长松了口气,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往自己以往的位置走去,但却没看见椅子,找了一圈都没空位,顿时是手足无措。   许敬贤又问了一句:“找得到吗?”   李部长汗如雨下,讪笑着摇摇头。   许敬贤又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迟到十分钟,就是不重视这个会,就是不重视我,你可以滚出去了,以后你都不用再来开会了。”   所有人闻言都是脸色一变。   许敬贤这是要降李副部长的职。   只有副部长以下才没资格来开会。   李副部长也是如遭雷击,先前还点头哈腰的他瞬间控制不住情绪爆发:   “许敬贤!我去你妈的!你凭什么处置我!你不过也跟我同级而已!”   许敬贤顺手抓起面前的茶杯就砸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李副部长头上。   “啊!”李副部长痛呼一声,捂着额头踉跄了几步,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许敬贤冷冷的喝道:“滚出去冷静冷静,脑子清楚了再来跟我说话。”   李副部长此时的确冷静了不少。   他环视一周,目光所及,所有人都纷纷躲闪,没一人帮他求情,他狠狠咬了咬牙关,捂着额头狼狈的走了。   “不知所谓。”许敬贤骂了一句,然后收回目光看向众人:“继续开会。”   所有人立刻都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他们知道许敬贤刚刚就是在立威。   李副部长是不是堵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迟到了,成为了许敬贤杀鸡儆猴中的那只坤,而他们则是那群猴。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   许敬贤想要的效果的确达到了。 ###第156章 上演无间道,全是卧龙凤雏   10月的第一场会议比以往来得晚一些,在本次会议上,许部长做出了重要讲话,内容主要有以下六点……   “好了,散会吧。”发表完一通意义大于实际的屁话后许敬贤起身说道。   所有人当即哗啦啦的起身鞠躬。   许敬贤的语言富有魅力和能量。   听他开会,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直接年轻了几十岁,仿佛是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听校领导讲话时的场景。   许敬贤神色平静的走出会议室。   “阿西吧!他终于讲完了。”郑检察长吐出口气,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顿时所有人都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原本他们也觉得听许敬贤开会是一种精神折磨,但看着郑检察长也如此痛苦,他们感到了一种扭曲的快乐。   老壁灯,你他妈以前比他还过分!   现在终于也体验到这种感觉了吗?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郑检察长也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抽搐一下,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他,这种感觉你们没当过地检长,不会懂的。”   难道主持会议的领导不知道自己讲的都是些屁话,车轱辘话,空话吗?   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他们体验的就是这种在自己权力的威慑下,就算是坐在上面公开放屁,下面人也得老实闻着的快感。   所以参会的人是什么想法不重要。   只要开会的上司感到快乐就够了。   “检察长,李副部长怎么办,真眼睁睁看着许敬贤给他降职?”刑事三部的部长终结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所有人又齐刷刷的看向郑检察长。   “当然不能。”郑检察长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脸大义凛然:“我们可以妥协,但不能认输!许敬贤这么做已经触及了底线,今日他敢降职李副部长,明天敢干什么我都不敢想。”   众人纷纷下意识的点头表示赞同。   这也是他们担心的一点。   不能开这个头啊!   “所以你们全部出面去帮李副部长求情,给许敬贤施压,必须保留李副部长的职位。”郑检察长总结说道。   众人下意识点头,但随后意识到不对劲:“我们去求情?检察长你呢?”   带头大哥不带头,这像话吗?   “你们去,如果局面闹太僵我还能出面周旋,我要是也去,闹僵可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郑检察长说道。   他哪敢去啊,毕竟许敬贤手里有大家的罪证是他扯的个弥天大谎,但许敬贤手里是真真切切有他的罪证啊!   所以他现在还敢冒头才怪了。   怂恿众人去给许敬贤施压,这种时候许敬贤肯定不会妥协的,他们越是施压就越能激起许敬贤的逆反心理。   许敬贤会坚持给李副部长降职。   正所谓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李副部长怒极攻心,鱼死网破之下肯定能搞出动静给许敬贤制造麻烦。   “许部长。”头部简单包扎后的李副部长等在许敬贤检察室门口,看见他过来,微微鞠躬,不卑不亢打招呼。   许敬贤见他神色毫无谄媚,再想到他刚刚在会议室里驳斥自己的画面。   倒觉得这家伙有几分脾气和血性。   “进来说。”他走进检察室,然后又进了自己办公室,李副部长紧随其后跟进去,并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许敬贤转身看着他:“你……”   噗通!   不等他说完,先前在会议室大胆驳斥他,刚刚在门口还不卑不亢的李副部长直接腿一弯,顺溜的跪了下去。   “许部长,刚刚会议室人多,我不对,我给您跪下。”李副部长说道。   许敬贤:“……”   Hello,李先生?   “我熬了八年,整整八年才熬到这个副部长的位置,还请许部长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李副部长恳求道。   你知道我这八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许敬贤慢条斯理的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要是不处理你的话岂不是谁都拿我的话当放屁了?”   “所以……这职位它是一定要降的。”   李副部长霎时脸色惨白,胸腔充斥着怒火,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但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许敬贤又话锋一转,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兢兢业业那么多年,我一句话就将你的功劳和奋斗都抹杀,确实是于心不忍。”   “这样吧,一百万,美金,就当是点小小的补偿,你拿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只要忠心办事,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部长也不是不行啊。”   一百万美金对于一名副部长检察官来说并不算太多,但意义大于实际。   许敬贤现在还未真正的做到地检上下一体,不服他的人很多,所以他也不想真激化和李副部长之间的矛盾。   相反,适可而止给予补偿,既能在明面上达到杀鸡儆猴立威的效果,又能将他收为己用,增强自己的势力。   因为一点小事,动不动就把同僚往死里逼是要不得滴,达到目的就行。   “多谢部长,卑职一定唯部长马首是瞻!”李副部长立刻就同意下来。   既然能看见希望,那就有了奋斗的动力,他也不想因此而鱼死网破了。   现在地检的领导层对许敬贤都是明尊暗贬,阳奉阴违,而自己反其道行之投靠他,前途岂不是大大滴有啊?   毕竟日本鬼子当年侵占南韩的时候都还会给先投降叛徒大量的好处呢。   他外公当年就吃到了这波红利。   在当叛徒这点来说是家学渊源。   许敬贤总不至于连鬼子都不如吧?   投许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许敬贤露出笑容,上前亲手将其扶了起来:“地上凉,请起来说话吧。”   “谢谢部长关心。”李副部长为了表达内心深处的感动,眼角泪珠滑落。   每一个官员都是演员。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赵大海的声音紧随其后:“部长,两位次长带着各部门的部长科长来拜访。”   许敬贤和李副部长对视一眼,然后率先往外走去,李副部长跟在后面。   走出办公室,许敬贤就看见检察室里已经挤满了人,因为站不下,还有的人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人头攒动。   其他人看着许敬贤身后眼角含泪的李副部长时都怒不可遏,这究竟是在里面受了许敬贤多么过分的羞辱啊!   “诸位有事吗?”许敬贤淡然问道。   两位次长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希望许部长你能收回对李副部长的处罚,他这些年对地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迟到就降职,实在是太过于苛刻!”   “不错!请许部长收回成命!李副部长罪不至降职,莫让大家寒心。”   “请部长收回成命!”   随着次长带头冲锋,其他人紧随其后开口,说是求情,更像是在逼宫。   李副部长慌得一批,狗日的。   这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你们放肆!”他上前怒斥,指着众人掷地有声的说道:“许部长对人事上的调整我心服口服!又岂是你们能够指手画脚的?你们这是何居心!”   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怕许部长误会。   所有人顿时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操,我等正欲为你死战。   你他妈却投降了?!!!   气势汹汹的众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一时间进退两难,尴尬不已。   同时李副部长的投降也给其中一部分人提了醒,让他们宛如醍醐灌顶。   对啊,既然我们反正都要受制于许敬贤,又何必非要假装屈服于他呢?   干脆真的投降加入他的阵营,一起吃香喝辣,一切也都还能保持现状……   我们又不是什么刚正不阿,品行高尚的好人,既然无法反抗,那又何必纠结于此呢?直接开摆,岂不乐哉?   糊涂!先前真的是糊涂啊!   “还有事吗?”许敬贤笑了笑问道。   他看众人眼神宛如在看一群小丑。   可惜现场没有扑克牌,不然就能把他们的身份证和复印件还给他们了。   “咳,没事了,许部长您忙。”   “部长日理万机,我们不打扰了。”   “部长处置公允,我等心服口服。”   众人纷纷讪笑着告辞,落荒而逃。   原本拥挤的屋子顿时就空旷起来。   “部长,这跟我没关系。”李副部长立刻跟那些不熟的老朋友撇清关系。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去忙吧,顺便帮我盯着他们,哪个部长下来了,能就上去。”   要学会挑动官员斗官员,毕竟光靠他一个人又不能随时盯着这些家伙。   “是!部长!”李副部长激动的深深鞠躬,随后斗志昂扬的走出检察室。   许部长让他抓反贼。   这还不简单?   整个地检的领导层都是反贼,只要被他逮到把柄,就将其上报许部长!   ……   另一边,那些刚刚逼宫的人正在向郑检察长办公室而行,去汇报情况。   “李副部长这个懦夫!叛徒!简直是可耻!”刑六部陈部长骂骂咧咧。   廖部长跟着附和:“是啊,亏我们还想拉他一把,呸!还拉个几把!”   “这种背叛的行为必须被唾弃,我们其他人一定要团结一心孤立他!”   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准备抱团对李副部长进行职场霸陵。   “哎哟,我肚子疼,你们先去见检察长吧,我去趟洗手间。”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第一次长高子雄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说完就夹着屁股跑开了。   刑六部陈部长:“我去撒个尿。”   “我突然想到还要去审个人,向郑检察长汇报这种事用不着我们那么多人一起去吧?你们去就行。”廖部长眼珠子一转,丢下一句话后也走了。   “我邻居老婆今天生孩子,我得抓紧时间回去一趟,要来不及了……”   一眨眼,人就跑了大半。   原地留下的五六人面面相觑。   然后异口同声:“我也有事!”   片刻后,刚刚才分开的一群人又在许敬贤检察室碰面了,虽然他们走的路不同,但终究是万千溪流归于海。   “嘿嘿嘿,真巧啊。”   “是吼,挺巧。”   一群人尴尬而熟悉的打着招呼。   “咳,我是刚刚东西掉了回来拿。”   “什么东西,脸吗?还是人格?”   “呸!你们有那玩意儿吗?还掉?”   大家干脆都不装了,摊牌了,然后尴尬的气氛消失,又变得友善起来。   只要大家都叛变,就都没叛变。   至于郑检察长……   希望人没事。   “部长,高次长他们又杀回来了!”   赵大海见他们去而复返,还以为是想打突然袭击,连忙向许敬贤汇报。   “什么?”许敬贤也很震惊,丢下手里的卷宗出门,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场面和熟悉的人:“你们还不死心吗?”   这群人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不不,许部长您误会了,我们是被李副部长骂醒了,是特意来向您表态,日后以你为尊,唯命是从!”   高次长作为领头羊开口说道。   随后众人齐齐弯腰鞠躬,声若惊雷的喊道:“以部长为尊,唯命是从!”   许敬贤万万没想到,收服一个李副部长居然能达成这样的效果,惊喜!   “阿西吧,完蛋了。”   走廊上,听见他们去而复返,特意前来救驾的李副部长听见这话顿时如丧考妣,知道自己的先发优势没了。   毕竟叛徒多了,就不值钱了。   而且上升通道也被堵死了。   现在全是义士,他去哪儿抓反贼?   “诸位请起,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我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   许敬贤和颜悦色的对众人说道。   “多谢部长,能为部长效力是我们的福分,也更是仁川人民的福分。”   “对对对,部长您刚正不阿……”   鲁迅先生说的好,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李副部长只觉得他们吵闹。   “明明是我先来的。”   等等!   好像还有一个反贼!   李副部长突然又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逐渐张狂,听着检察室里拍许敬贤马屁的声音,他转身往楼上跑去。   他要再次反其道而行之!   李副部长来到检察长办公室。   “咚咚咚!”他抬手敲门。   郑检察长喊道:“进来。”   李副部长推门而入,满脸惊慌失措的说道:“检察长大事不妙,所有人都叛变了,都投靠许部……敬贤了!”   “你说什么?”郑检察长皱起眉头。   李副部长情绪激动的说道:“那群混蛋已经放弃了抗争,把您也给抛弃了,正在许敬贤办公室拍马屁呢!”   “此言当真?”郑检察长面色凝重。   他其实并不觉得李副部长会骗他。   毕竟这种事很好求证。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罢了。   李副部长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郑检察长心里顿时是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脸色比吃了狗屎还精彩。   阿西吧!   他高估了这群家伙的意志力。   因为自己的谎言,这群人以为许敬贤手里真有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挣扎几下后发现抗争不过就选择加入。   完了,现在他成被孤立的那个了。   纯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你呢?”郑检察长看向李副部长。   李副部长目露愤怒和怨恨,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辛辛苦苦熬了八年才熬来个副部长的位置,许敬贤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形,我与其势不两立!”   郑检察长才是地检最大的反贼啊!   现在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只剩自己还留下,以后肯定能深得他的信任。   那为许部长立功的机会不就有了?   郑检察长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   幸好,我并不孤独。   “去,叫他们来见我,我有事情要告诉他们。”郑检察长沉吟着说道。   他决定坦白许敬贤手里并没有他们的罪证,哪怕是因此被他们记恨,也比眼看他们团结在许敬贤身边要好。   如果让他们跟许敬贤团结一心。   又岂还有自己东山再起之日?   而且一想到自己扯的慌居然给许敬贤做了嫁衣,他就郁闷恶心得不行。   “是!”李副部长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许敬贤的检察室。   赵大海等辅佐官已经被赶了出去。   门紧闭着,办公室和检察室里都站满了人,许敬贤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部长可以完全信任我们,您握着我们的证据,我们绝不敢有二心!”   高次长深情并茂的说道。   “证据?”许敬贤突然捕捉到什么。   不动声色的道:“谁告诉你们的?”   “是郑检察长!”廖部长连忙抢先出卖了老郑:“是他告诉我们,说部长您手里有地检所有领导层的罪证。”   “呵呵,郑检察长这个人啊就是心眼子太多。”许敬贤由衷感慨一声。   瞎几把编,现在却便宜了自己。   他看着众人说道:“我手里的确有关于大家的罪证,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我也不再藏着掖着,只要大家跟我站在一起,那就是自己人,我许敬贤发誓绝不会用那些罪证来对付你们!”   “南韩人不骗南韩人!”   他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是,永远效忠部长!”   众人再次齐刷刷的鞠躬。   “哐哐哐!”检察室紧闭的门被大力砸向,随后又传来李副部长的声音:   “里面各位,郑检察长要见你们。”   所有人都看向了许敬贤。   “没事,去吧,好歹他也是货真价实的检察长,还是得给他个面子。”   许敬贤笑吟吟的挥了挥手。   “那我等先行告退。”   众人再度鞠躬后转身有序离去。   同时许敬贤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拿起来一看,是李副部长发的。   他心里忍不住叹一声:小小的仁川地检何德何能,全都是卧龙凤雏啊!   一个个心眼子比皮眼子还他妈多。 ###第157章 老郑绝望,做好事,将计就计   检察长很小。   但他办公室却很大。   能把地检所有领导层都装下。   走进办公室,李副部长就自然而然站到郑检察长身后跟众人拉开距离。   众人看着这一幕再度惊掉下巴。   不是吧,你他妈又带头叛变了?   “我听说你们投靠了许敬贤?”郑检察长双手放在桌面上开门见山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高次长作为代表出面:“是的,检察长,既然无力反抗,那何不直接放弃呢?”   正所谓努力不一定成功。   但是摆烂一定会很轻松。   “住口!”郑检察长拍案而起,怒其不争的吼道:“堂堂次长,还有你们这些部长科长,不是与许敬贤同级就是比他高一级,居然也心甘情愿为其鞍前马后,你们就咽得下这口气?”   他还想尝试一下用语言激活他们。   “检察长,此言差矣,我们头上还有很多上司,反正都得为这些人鞍前马后,那多一个许部长又何妨呢?”   “是啊,虽然他是部长,但我们拿他当检察长看,心里就好受多了。”   “只要不耽误大家发财,何必非要跟他对着干呢?检察长,万万不能让内斗耽误我们内部的经济发展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反过来劝上老郑。   “呸!厚颜无耻!”李副部长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我耻于尔等为伍!”   “闭嘴吧你,刚刚第一个叛变的就是你!”陈部长反唇相讥,看向郑检察长说道:“检察长,这家伙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可要小心啊。”   好歹自己也是他直属上司,先前投降许敬贤时居然不带自己,小人哉!   “哈哈哈哈!笑话!”李副部长演技爆炸,大笑几声,冷嘲热讽道:“在叛徒眼中谁都是叛徒!许敬贤降了我的职,我得多贱才去捧他的臭脚?”   诶,可我就是那么贱。   你们想不到吧。   “事到如今,看来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郑检察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其实许敬贤手里根本没有你们的罪证,只有我的,所以你们这些人都大可不必受制于他!”   此话落下办公室里安静了一刹那。   “检察长,你这就过分了。”高次长脸色冷了下去,寒声说道:“你身为检察长放不下尊严,更放不下手中的权力,这我们能理解,但是你不能为了让我们给你当马前卒去与许敬贤作对就撒这种慌怂恿我们去作死吧?”   “不错,检察长,大家好歹有那么多年的情分,我们哪怕是投靠了许敬贤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却……哼!”   “许部长说得对,检察长你就是心眼子太多,现在都还来算计我们。”   所有人都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   毕竟他们现在根本就不信许敬贤手里没他们的罪证,所以郑检察长的话就明显是在骗他们去跟许敬贤做对。   而一旦他们真信了这话反复横跳把许敬贤得罪死,到时候无路可走就只有继续和郑检察长抱团对抗许敬贤。   他们早就看穿了郑检察长的算计!   “你们……”郑检察长又气又无奈,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手里真没你们的罪证,那都是我编出来骗你们的!”   他已经准备好承受众人的怒火。   但这怒火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怒火。   “呵呵,检察长,我先告辞了。”   “检察长,你实在是让人失望。”   “这更说明了我们的选择没错。”   “许部长将带领地检再次伟大!”   众人心灰意冷,觉得郑检察长已经无可救药,丢下一句话后纷纷离去。   郑检察长怔怔的站在原地,傻了。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撒的慌把他们骗得太深,说实话他们不信了。   “阿西吧!蠢货!一群蠢货!”   随即他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的搬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砸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各种零件便散落得到处都是。   发泄完后,他冷静了不少。   同时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凉。   环顾四周,地检反贼林立。   只剩他一人,又如何反杀?   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啊!   “检察长还请息怒,不要为那些叛徒气坏了身体。”李副部长安慰道。   听见这道声音,郑检察长瞬间又是精神一振,满脸动的都扭头看着眼神关切的李副部长:“至少……还有你。”   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啊!   李副部长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   下午,仁川地检发部了一条公示。   刑事六部李副部长因为工作不力犯下重大错误解除副部长职务,由同属六部的徐浩宇检察官暂代他的职位。   之所以说暂代,是因为升副部长一事得先经大厅批准,而且还要考核。   在流程走完前都只能是代理职务。   南韩检察官每年都有考核,所以当上检察官后一边破案,一边贪污,一边享乐,一边还得学习,是很累的。   “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徐浩宇听闻许敬贤因为李副部长开会迟到就将其降职,而提拔他上位后顿时感觉不好意思,像走后门似的。   “有什么不好的?你按资历也该升一升了。”许敬贤不以为意的说道。   宋杰辉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他最近也找到了徐浩宇的正确使用方法,开口说道:“浩宇啊,你以为许部长愿意干这种事吗?还不是他在地检里无人可用,所以才不得不行此下策!”   “你接下这个职位,并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许部长,难道你真就要那么自私的只为你自己考虑吗?”   这种人就得对他进行感情绑架。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部长。”徐浩宇吐出口气对着许敬贤鞠躬,然后又说道:“今晚我请客,一起喝两杯。”   不管怎么说升职总是件高兴的事。   “部长,我也想为您分忧,想为您承担更多的压力!”宋杰辉劝完徐浩宇后又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许敬贤。   他资历比徐浩宇还深。   已经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岗位换了不少,硬是没能升一级。   许敬贤淡淡的说道:“等时机吧。”   有空缺的话他当然要照顾自己人。   “多谢部长!”宋杰辉九十度鞠躬。   仁川大学,某废弃房间里。   “你……你们要干什么。”   郭子欣瑟瑟发抖看着面前五人。   三男两女,为首的正是秋美妍。   “不干什么,跟你玩玩而已。”秋美妍笑得很危险,伸手摸郭子欣的脸。   郭子欣下意识吓得躲了一下。   “啪!”秋美妍脸一冷,伸出去的手一耳光抽了过去,骂道:“居然还敢躲我,怎么,难道我长得很吓人?”   她长得不仅不吓人,还很漂亮。   但却并不影响她的恶毒。   “不……没……没有。”郭子欣战战兢兢的摇头,眼泪都吓出来了,苦苦哀求着说道:“求求你们让我走,我还要去上课呢,我……我不能迟到的。”   “啪!”秋美妍又是一耳光,骂骂咧咧的道:“阿西吧,在你眼里陪我们玩儿还没有上课重要吗?站好了!”   郭子欣吓得一激灵,连忙站直。   “哈哈哈哈,美妍姐,看她腿在发抖诶,该不会被你吓得尿裤子吧?”   “要不把她裤子脱了看看?”   三个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不要!不要啊!”郭子欣俏脸煞白的连连摇头,紧紧攥着自己的裤腰。   “行了,慢慢来,要是一下子把她玩坏就没意思了,我找个新玩具不容易的。”秋美妍笑了笑,抬起自己的高跟鞋说道:“这样吧,你帮我把鞋面舔干净,我今天就先放你离开。”   郭子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绝望又愤怒,但是却根本不敢反抗。   只能眼含泪花的缓缓蹲了下去。   “给我跪下舔!”   秋美妍突然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啊!”郭子欣腿上一痛,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秋美妍用鞋底磨着她的脸,冷冷的呵斥道:“快点,全部给我舔干净!”   郭子欣小手攥着裤腿,低下头缓缓伸出了舌头,眼泪如豆子似的滚落。   “哎唷,哭起来很好看嘛。”秋美妍脸上露出个畅快的笑容,在郭子欣要舔到她鞋尖时一脚踢在对方脸上将其踹倒:“我怕你的舌头弄脏我的鞋。”   说完就双手抱胸转身离去,慢悠悠的说道:“明天再陪你玩点新花样。”   “哈哈哈哈,明天见小妞。”   “拜拜咯,今晚睡个好觉。”   其他人走过郭子欣身边时或是掐她脸蛋,或是揉她头发,大笑着离去。   “呜呜呜……呜呜呜……”   郭子欣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都干了才起身拍干净身上的灰尘起身离开,走出教室时被天上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   然后才继续下楼。   双眼涣散,无神的走在路上。   “郭子欣。”突然有人喊住了她。   郭子欣下意识扭头,只见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向自己走来,当即小心翼翼问道:“你好,请问有事吗?”   “我是检察官,能聊聊吗?”廖部长拿出证件展示,又指了指自己的车。   郭子欣猜到了什么,略带嘲弄的惨笑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走。   廖部长连忙追了上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许敬贤部长让我来的。”   郭子欣脚步停下,抬起头眼中流露出小心翼翼的希翼:“是……真的吗?”   操,许敬贤这王八蛋名声还挺好。   可现在做好事的明明是我!   “是的,许部长知道秋美妍犯下的种种恶行,让我负责调查,但是取证十分困难,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廖部长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郭子欣这才跟着他上了车。   上车后廖部长说道:“我知道秋美妍最近的新目标是你,我希望能在她下次施暴的时候拍下过程作为申请拘捕令的证据,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当然,为保安全,我会在你身上安窃听装置,一旦你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来救你,你不会出事的。”   毕竟郭子欣要是在帮他取证的过程中出事的话,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愿意!”郭子欣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眼中流露出怨恨:“只要能将她送进监狱,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再这么下去她会疯的。   “你不会死,她会比死还难受。”廖部长语气深沉的说道,许敬贤让自己查秋美妍绝不只是为了一个秋美妍。   肯定是冲着秋顺智去的。   不管许敬贤有什么依仗,一旦秋顺智麻烦缠身,就顾不上秋美妍,那秋美妍在监狱里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   ……   晚上,一家酒吧的包间里。   没有陪酒女。   只有许敬贤,宋杰辉和徐浩宇。   昏暗的灯光下,伴随着嘈杂的音乐三人推杯换盏,时不时的哈哈大笑。   “都停!停!”许敬贤叫停两人,端起酒杯说道:“我要宣布个好消息。”   两人下意识齐刷刷的看着他。   “妙熙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许敬贤沉默片刻哈哈大笑着说道。   “真的?哎唷,恭喜你这个家伙!”   “恭喜许部长即将升级当父亲。”   徐浩宇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许敬贤都要当爸爸了,他离结婚都还远呢。   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   三人不由自主的向门口看去。   许敬贤看着来人顿时眉头一皱。   徐浩宇的护士女友李尚熙。   “不会打扰你们吧。”李尚熙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她秀发系成马尾,穿着件露腰小背心和一条牛仔热裤,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和一双白嫩大长腿。   热裤很短,只能包住大腿和圆润的丰臀,配上她那张童颜形成了反差。   徐浩宇起身相迎,不好意思对许敬贤和宋杰辉说道:“听说我升职尚熙今晚就特意请假来陪我一起庆祝。”   人家是男女朋友,许敬贤和宋杰辉自然是不能有意见,纷纷表示欢迎。   李尚熙很活泼,嘴巴也很甜,除了许敬贤感觉怪怪的外,宋杰辉和徐浩宇都没什么感觉,喝酒喝得很开心。   突然许敬贤感觉腿上一热。   李尚熙一只白嫩的小手仿佛无意间撑到了他大腿上,似乎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还在跟徐浩宇宋杰辉拼酒。   这小妞还没放弃勾引我?   看着疯狂给徐浩宇灌酒的李尚熙。   许敬贤直觉今晚要出事。   “我去个洗手间。”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出包间,然后找到酒吧经理要了一支录音笔,又才重新回到了包间。   宋杰辉看见许敬贤跟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忙起身抓住他:“许部长,不行了,我不行了,你来陪她喝吧。”   说完就一头栽倒呼呼大睡起来。   而徐浩宇早就已经醉倒在沙发上。   这个浩宇就是逊啦。   “喝……继续喝啊……”李尚熙看起来似乎也已经醉了,俏脸带着不正常的酡红,举着酒杯往嘴巴里灌,大量的酒渍顺着下巴流进了沟里,浸透了薄薄的白色背心,露出了里面的花纹。   许敬贤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装醉。   走过去抢下她的酒杯:“行了。”   “欧巴,我好喜欢你。”李尚熙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眼神迷离的凑过去胡乱的亲着:“我好爱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老是勾引你,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求求你,就成全我一次。”   草,果然是在装醉。   “搔货,去酒店我们慢慢玩。”许敬贤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低声说道。   欠太阳是吧,今晚我就夜以继日。   李尚熙心中冷哼一声,还以为有多正经呢,果然之前全都是装出来的。   随后她继续装醉任由许敬贤摆布。   许敬贤把三人扶出门,在附近酒店开了三间房,他和李尚熙住同一间。   一进门他就打开了录音笔。   “欧巴,快爱我。”李尚熙宛如美女蛇缠着许敬贤,在他身上留下唇印。   许敬贤欲拒还迎的推着,嘴里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松开!你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我不能对不起他!”   李尚熙听见这话顿时一愣。   裤子都还没脱就翻脸?   许敬贤却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李尚熙这才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老爸说他喜欢人妻。   “那又怎么了,欧巴不觉得兄弟的女朋友更刺激吗?徐浩宇都还没上过我呢,欧巴你快点让我变成女人,以后我跟他结婚了愿意帮你生孩子。”   李尚熙配合许敬贤发起了搔,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去解他皮带。   “岂有此理!贱人!”许敬贤一边摁着她的头,一边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李尚熙直接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又愤怒又屈辱,万万没想到许敬贤那么变态,还喜欢玩这个。   原本如鲠在喉的她脱口而出,喘了几下粗气:“欧巴你越是打我,我反而更兴奋了呢,我真的好爱你啊。”   她明明长着张清纯可爱的脸,却偏偏流露出了妩媚风搔的表情,再加上撩拨的话语,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你这么做对得起浩宇吗?立刻给我滚开!”许敬贤一脚踹开她,揪着她的头发毫不留情将其拖进了浴室。   然后抬手指了指淋浴头。   李尚熙懂事的开始脱衣服洗澡。   许敬贤则是打开酒店房门,然后又重重的关上,最后才关掉了录音笔。   好了,明天徐浩宇听到这段录音就知道李尚熙这个小贱人的真面目了。   至于现在。   他要狠狠的教训这个贱人。   让她知道什么叫鸡飞蛋打!   什么叫自食其果!自做自受! ###第158章 自作聪明的傻蛋,贪婪和愤怒   听见关门声,李尚熙还以为猎物跑了呢,连忙出浴室查看,见许敬贤还在后才松了口气,娇笑着找了个出来的借口:“欧巴帮人家擦沐浴露嘛。”   她依靠着门框展现出S型的身材。   “你没长手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都不懂吗?滚!”许敬贤毫不客气的丢下一句话,然后就走到床上一趟。   被偏(算)爱(记)的有恃无恐。   只要李尚熙还没在他身上达成目的那无论他多过分,对方都只能忍着。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客气。   李尚熙被气得脸色青白交加,这个混蛋真是一点不怜香惜玉,但偏偏只能咬牙忍着,转身进浴室继续洗澡。   洗白白后好把自己送货上门。   “欧巴~人家洗好了哦~”   李尚熙很快就洗完澡了,裹着浴巾出来赤着玉足走到许敬贤面前,手指一勾,浴巾滑落,无限风光在险峰。   身材很完美。   就是要带点小肉的才是真极品。   “过来。”许敬贤勾了勾手指。   李尚熙乖巧的上床跪着爬了过去。   许敬贤起身抱住她滚成一团。   面对这个心怀不轨的小贱人,许部长没有丝毫怜悯……   最终,她浑身被抽干了力气,瘫软的倒在床上,疲惫使她现在只是睡觉。   但此时许敬贤却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抱你去洗澡。”许敬贤轻声细语的说道,俯身抱起她向卫生间走去。   李尚熙眼眸半开半合,雾气朦胧的说道:“我好累,明天早上再洗吧。”   她现在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刚刚辛苦你了,我来帮你洗。”许敬贤温柔一笑,磨蹭她的脸蛋说道。   李尚熙心里霎时有些感动和温暖。   这家伙不是不懂怜惜自己,或许只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习惯粗暴而已。   许敬贤洗得很认真,里里外外都给她洗了个干净,等她力气恢复了些后说道:“你自己把泡沫冲完就行了。”   “嗯,谢谢欧巴。”李尚熙露出个甜甜的笑容,自己动手冲泡沫,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沐浴露打出的白沫子。   “不客气,这是我该干的。”许敬贤笑了笑,转身洗掉自己手上的泡沫。   “咚咚咚!”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李尚熙一愣:“怎么有人敲门?”   该不会是扫黄的吧。   “找我的。”许敬贤走出去开门。   门外是赵大海,他将许敬贤发短信通知他买的碧云药递过去:“部长。”   实务官的存在就在于服务检察官。   “嗯,早点回去休息。”许敬贤接过药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关上门。   虽然他已经帮李尚熙洗干净了。   但万一有残留呢?   万万不能把人质交到她手里啊!   李尚熙冲干净泡沫,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走了出来:“那人找你干什么?”   他听见对方叫“部长”。   “送点为你好的东西。”许敬贤把药和水递过去:“快吃了吧,安全点。”   “没关系吧,都洗过了,再说怀上就怀上,嘻嘻,到时候把徐浩宇灌醉假装被他上了,说是他的孩子不就行了吗?”李尚熙笑吟吟的上前,抬起莲藕般的玉臂勾住了许敬贤的脖子。   只要自己怀上许敬贤的孩子。   到时候还怕他不听老爸的话?   许敬贤一把卡住她的腮帮子,强行将药塞进她嘴里,往上一抬,李尚熙的喉咙涌动了一下,药就进了肚子。   “你……你太过分了!”李尚熙挣脱束缚后拍了拍胸口,半真半假的怒道。   许敬贤这又才上前抱住她,轻声细语的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怀上的话对我们大家都不好,你要是真爱我,等时间长了,我真给你个孩子又何妨呢?听话,我们再来一次。”   刚吃完药,可以随便那啥。   既然李尚熙喜欢演戏,那许敬贤就陪她演,免费的热兵器不要白不要。   “哼!你还不相信我,我会用时间和行动证明我是真爱你。”李尚熙亲了他一口,顺从的跟着他往床走去。   许敬贤现在对她有防范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时间和耐心来让许敬贤彻底对她放下警惕。   次日,李尚熙醒来的时候许敬贤已经走了,但在床头上给她留了便签。   “我还要上班,先走,看你睡得香就不忍心吵醒你,再联系——许。”   最下面还有一排电话号码。   “哼!假正经,最终还不是被本小姐拿下。”李尚熙得意一笑,许敬贤留下电话,就说明已经对她的身体着迷了,日久不仅生情,还会生孩子。   而她的目的就是生孩子。   如果许敬贤真爱上她的话,那么她和孩子就是能控制他的最好的方式。   如果许敬贤没爱上她或者说翻脸无情是话,那孩子就是他最大的把柄。   然后上演:许部长,你也不想你婚内出轨而且有私生子的事被曝光吧?   她拿起手机打给老爸宋云生,等对面接通后说道:“爸,许敬贤上钩。”   “哦?”宋云生语气惊喜而诧异。   没想到在首尔迟迟没有突破,去了仁川才半个月就有了那么大的进展。   李尚熙呲牙皱眉说道:“那混蛋之前还装成正人君子,昨晚跟没碰过女人似的搞我七次,快把我撞碎了。”   任何事都是过犹不及,前面几次她还乐在其中,后面就纯粹是活受罪。   前面假哭,泫然欲泣。   后面真哭,泪流满面。   再后面她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因为眼泪……流干了。   “咳咳,这就不用告诉我了。”深受打击的宋云生咳嗽两声,斟酌着语气说道:“再加把劲,他现在只是迷恋你的身体,而不是你这个人,要让他爱上你,最好是能怀上他的孩子。”   他当初就是被李尚熙的老妈迷得神魂颠倒出了轨,然后才有了李尚熙。   他相信李尚熙也有这方面的天赋。   “放心吧老爸,我会的,不过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李尚熙说道。   她甘愿付出自己的身体被作为工具利用可不是出于父女之情,而是有自己的诉求,更何况那老东西要是真疼自己这个女儿也不会让自己干这事。   所以父女俩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宋云生沉声道:“我不会忘的。”   另一边,说去上班的许敬贤并没有去上班,其实他就在徐浩宇的房间。   并且已经将录音放给了他听。   徐浩宇听完后整个人都懵了。   深受打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抱着头喃喃自语,眼眶越来越红,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好不容易动心一次。   但是李尚熙却让他输得那么彻底。   许敬贤搂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慰道:“浩宇,不必这样,早些认清她的真面目也好,也还有时间去寻找真爱,而不是一直被她耽误下去。”   昨天晚上我已经为你报仇了。   狠狠的中奸了她。   接下来还将继续坚持为你报仇。   “呜呜呜,敬贤,你不懂。”徐浩宇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   许敬贤叹了口气,他确实不懂。   因为一般都是女人主动纠缠他。   而且他找女人不动情,只动坤。   所以实在不懂为情所困的感觉。   大哭一场后,徐浩宇的心里好受了很多,但却有了心理阴影,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其实我早就查过她的身份了,并不简单,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你不相信,直到昨晚我试探了她并拿到证据才向你坦白。”许敬贤轻声说道。   “谢谢。”徐浩宇感动不已,女人只会让他受伤,还得是兄弟才行,随即分析道:“既然如此,她肯定一开始就是想通过我接触你,那么费尽心机绝对有别的目的,不知道是什么。”   李尚熙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   “这点……我也不知道。”许敬贤摇了摇头,接着又飒然一笑:“其实也无所谓了,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以后远离她就行了,让她没机会达成目的。”   他说这话时余光在观察着徐浩宇。   “不!”徐浩宇吐出一个字,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盯着许敬贤说道:“她不知道你录音的事,更不知道我也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何不将计就计?”   就这么算了的话他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意思?”许敬贤脸色一变,看起来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徐浩宇吐出口气,握着许敬贤的手说道:“这就得委屈你牺牲色相了。”   这一波因爱生恨了属实是。   否则也说不出这话。   “你是想……不行!”许敬贤一把甩开徐浩宇的手,严词拒绝道:“我又岂能对不起妙熙?何况无论如何她是你爱过的女人,我又怎么可能碰她?没听见录音里我昨晚都拒绝了她吗?”   “敬贤,就当是帮帮我。”徐浩宇哀求的看着他,咬牙切齿说道:“搞不清她的目的,不让她付出代价,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恨啊!我恨!”   他这辈子从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   可以伤害他的身体,可以损害他的利益,但是万万不该玩弄他的感情!   老实人最重情。   “唉,罢了。”许敬贤吐出口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谁让你是我的好兄弟呢。”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顾忌徐浩宇的想法,他针对李尚熙不会那么麻烦。   有更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这件事。   “谢谢。”徐浩宇感动的重重地抱住了许敬贤,好兄弟,一被子不分离!   许敬贤也反手抱住他:“她既然纯心勾引我,我就将计就计以吃醋为由让她和你分手,免得你睹人思情。”   分手后就不算男女朋友了,他爆炒李尚熙的时候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不然总有种给朋友戴绿帽的感觉。   他的绿帽向来只派发给敌人。   “嗯。”徐浩宇没有拒绝,因为他虽然恨李尚熙,但是却也没勇气再经常看到她,不然怕自己会永远放不下。   许敬贤心里冷笑,李尚熙李尚熙。   想跟我耍手段,你还嫩了点。   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热兵器了。   而且还是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会主动去千方百计讨好他的热兵器。   但凡李尚熙有一点不听话,那他就能质疑对方根本不爱自己,然后翻脸无情的吵着要一刀两断,再也不见。   而李尚熙为了不前功尽弃,肯定又得绞尽脑汁的证明自己是真心爱他。   许敬贤遛她就跟遛狗一样简单。   ……   一栋带院子的豪华别墅里。   “植卿哥,前两天威胁我们那个家伙查到了,是仁合会刘胖子手下的头号打手,绰号斧头,每次抢地盘抢生意火拼的时候都是拿着一把斧子。”   一道单薄的身影急急忙忙的跑进别墅客厅,冲着沙发上的姜植卿说道。   “仁合会。”身为仁川人,姜植卿当然知道仁合会,仁川本地最大的黑涩会组织,他下意识猜测:“难道仁合会会长刘胖子就是权子娴的金主?”   一想到自己苦求不得,那么漂亮的少女居然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死胖子占有,姜植卿又嫉妒又恶心又愤怒。   如果占据权子娴的那个男人比他优秀或更有背景的话他也认了,但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而且刘胖子竟然还敢派人来威胁他,他真是越想越气。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负我?   “应该是了,权子娴前几天刚去过仁合会总部。”青年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阿西吧!”姜植卿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眼中凶光毕露:“一只上不了台面的癞蛤蟆,也敢威胁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简直在找死!”   大商人都看不起黑涩会,夜壶嘛。   大商人的儿子就更看不起了。   “植卿哥,仁合会可是我们仁川最大的帮派。”青年小心翼翼提醒道。   他感觉还是比较上得了台面的。   “仁川不止他一个帮派。”姜植卿冷哼一声,他家有的是钱,只要他愿意出钱,相信有的是人愿意帮他出力。   如果一个帮派打不过仁合会。   那就两个,三个,四个……   总之,他不差钱!更不差人脉。   当然,消耗那么多资源,只为出口气的话那也太亏了,他可没那么傻。   商人无利不起早,这次他不仅要出气还要仁合会手里的一些正当生意。   这一年仁合会开始洗白转型,新购入了不少白色产业,营收都还不错。   黑涩会就老老实实的当阴沟里的臭老鼠,干些见不得光的活,捡些垃圾生存就够了,还要做什么正当生意?   简直就是不务正业。   商人赚钱最快的办法之一就是大鱼吃小鱼,直接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   姜植卿显然已深得此道七分真传。   下午许敬贤才去了地检上班,以他现在的地位就算是迟到也没人敢说。   这就是当领导的意义……之一。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才刚坐下办公电话就响了。   “喂。”他随手拿起听筒接通。   “许部长,我是仁川警署刑事课一组组长,我们今天又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同样被侵犯过,初步推测和九月二十八号发现那件案子是同一名嫌疑人所为,你要过来看看现场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现在就赶过来。”许敬贤挂断电话后脸色严肃而凝重的起身出了门。   上一起无头女尸案已经在仁川造成了恐慌,市民们议论纷纷,现在又来一起,估计晚上都没女的敢出门了。   如果真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话。   连环作案,简直是丧心病狂!   必须要尽快将其抓捕到案才行。   许部长沉迷女色,纵情享乐,明明都已经那么忙了,却还始终没忘了本职工作,不得不说简直是令人感动。 ###第159章 线索,抓捕,卖报小行家的愤怒   第二具无头女尸是在延寿区的一片废弃工地里被发现,当许敬贤驾车赶到时围绕案发地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大量警察在空地里围成一团。   他下车后拿出证件别在胸前,然后才走了过去,看见他胸口的证件就知道他的身份,所有警察都纷纷让路。   “检察官好!”   “许检察官好。”   听见外面传来的问好声,正在看尸体的刑事一课一组组长起身向许敬贤迎了过去:“许部长好,我是给你打电话的刑事一科一组组长姜静恩。”   态度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不是强装出来的,而是种由内而外的自信。   估计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   “姜警卫你好。”许敬贤扫了一眼她的肩章,南韩规定警务人员在工作期间必须安规定着装,也就是穿警服。   唯独有行动需要时才能穿便衣。   姜静恩身上穿的是一套1997年后调整过的警服,蓝色衬衣紧紧包裹着她的娇躯,浑圆的弧度上搭着一条黑色领带,警服上有肩章,警徽等等。   下半身则是一条黑色长裤,本该是宽松方便活动,但因为姜静恩身材太好的原因,裤子也被紧绷着,能看清丰臀饱满的轮廓和大腿丰腴的线条。   脚上是一双矮跟的黑色小皮鞋。   这是一套常服,在除此之外还有勤务服,礼服等用于不同场合的制服。   不知道她身手如何,但是穿成这样跟匪徒交手的话匪徒肯定会很兴奋。   姜静恩的手和许敬贤一触即分,她一边带着许敬贤走向尸体,一边进一步介绍情况:“推测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年龄25左右,这里只是抛尸地,不是案发地,车轮印和脚印被破坏过,只能走访周边找线索。”   许敬贤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复,蹲下去查看尸体,尸体还很新鲜,只是脖子血淋淋的断口处已经有苍蝇飞舞。   身上有被殴打的印记,私密处也能看出被侵犯过的痕迹,和上具尸体几乎是一模一样,完全能够并案侦查。   “上具尸体的身份确认了吗?”许敬贤说话的同时伸出手:“给双手套。”   来都来了,当然得亲手翻翻尸体。   姜静恩接过一双手套递给他,嘴里一边答道:“查了近几日的失踪报警记录,已经确认了其身份,是一名已婚的高中教师,通过走访和调查现在排除了是她身边熟人作案的可能。”   “她老公呢?”许敬贤又问道,一边拿起了尸体的手观察她的指甲缝细。   姜静恩摇了摇头:“我们对其进行了重点调查,已经排除嫌疑,案发的那段时间他刚好是在外地谈生意。”   一般妻子或者丈夫离奇死亡。   警方的首要怀疑对象就是其配偶。   “死者社会关系怎么样?”许敬贤检查完指甲缝,又拿起了死者的脚看。   没办法,有的变态就喜欢玩脚。   比如他。   姜静恩见状眼皮控制不住的一跳。   在她记忆里,检察官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动嘴多过动手,又哪可能像许敬贤这样亲自对尸体上手查看。   只能说许检察官不愧是许检察官。   怪不得能名动南韩。   在心里感慨一番后姜静恩才回答他的问题:“社会关系很简单,没不良嗜好,也不与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其交际圈就局限于邻居和学校同……”   “镊子,证物袋。”许敬贤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他果然在脚上有了发现。   姜静恩凑近一看,才看清在死者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大脚趾里面居然有小截弯曲的毛发,顿时骂道:“变态!”   阿西吧,哪有用脚的?   而且男人的毛毛都那么短吗?   为什么她……咳。   “他不怕被踹……”姜静恩刚脱口而出就意识到问了个傻问题,凶手完全可以趁死者昏迷,甚至是趁她死后余温尚存时自己拿着她的脚来发泄欲望。   许敬贤夹出指甲盖里那根毛装进证物袋里,起身看着她说道:“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一看就明显是鼻毛。”   从其弯曲的弧度和长度可以分辨。   “啊?”姜静恩一愣,很是不解的问了句:“鼻毛怎么会在……脚趾甲里?”   几名男性警察纷纷转身抬头看天。   他们懂,但是他们不说。   “你说呢?”许敬贤反问了一句。   姜静恩突然想到了什么,红着脸恶心得骂了一句:“阿西八,死变态!”   可真是下得去嘴啊。   也不怕会感染脚气。   不过也幸好凶手够变态,现在至少收获了一根带毛囊的毛发,如果有怀疑目标的话,直接做DNA对比就行。   这大大降低了破案的难度。   “查清这名死者的身份,看看和上名死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许敬贤将证物袋丢给她,说完后转身就走。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姜静恩目送许敬贤驾车离开,扭头看着其他人呵斥道:“搜查的时候能不能仔细点?我们的工作却是让检察官来完成,你们都不感到羞耻吗?”   所有人都静若寒蝉,不敢说话,毕竟这位可是连领导都敢训斥的领导。   谁让人家是富二代呢。   与此同时,仁川大学。   还是那间废弃教室里。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郭子欣再次踏入其中时心里还是难免充斥着恐惧。   “阿西吧,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敢不听话呢。”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秋美妍一把上前将其拽了进去,关上门后掐着她的脸蛋说道:“不过你让我等了那么久,必须要受到惩罚。”   “不然惩罚扒光她的衣服?”   “还不如让她给我们吹一下呢。”   三个男人色眯眯的看着郭子欣。   “你……你们不要这样,你们这么做是犯罪的。”郭子欣双手抱胸,一脸惊慌无助的模样,声音颤抖着说道。   “哎哟,那你要去告我们吗?要让检察官起诉我们吗?好怕呢。”另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上前,抬手抽了她一耳光:“有种就去报警啊?看看警察能把我们怎么样,呸!小贱人。”   警察有用的话,他们早就被抓了。   “跪下!”秋美妍厉声呵斥道。   郭子欣泪眼汪汪的跪在了地上。   秋美妍拿出一把小刀,露出个明媚的笑容说道:“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是恶心,不会笑吗?那我把你嘴巴割大点,让你永远保持笑容。”   郭子欣直接被这一幕给吓懵了。   “操!”通过窃听器全程窃听的廖部长听见这话立刻带着人往楼上冲去。   “那一定很美吧!快点快点,我都迫不及待了!”另一个女人鼓掌道。   “老是这点玩法,无趣。”三个男人耸耸肩,打量着郭子欣:“还不如让我们先过过瘾呢,给你们露两手。”   “行了,三个小色鬼,我玩完就让你玩个够。”秋美妍很慷慨的说道。   “不要!不要!”郭子欣俏脸煞白的爬起来转身就跑,慌乱的冲向门口。   秋美妍立刻喊道:“给我抓住她!”   其实不用她喊,在郭子欣跑的那一瞬间三个男的就追了上去,冲在最前面的一人抓住郭子欣的马尾,狠狠的往回一拽:“想跑?给我回来吧你!”   “啊!”郭子欣惨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一倒,狠狠的砸在地上。   另外两个男的直接上手摁住了她。   郭子欣满脸绝望的挣扎着,双腿不断的蹬弹,苦苦求饶:“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啊!放过我,放过我吧!”   “放过你?那我找谁玩?”秋美妍嗤笑一声,眼神逐渐阴冷:“为了惩罚你刚刚逃跑,我要割掉你的头发。”   她拿着美工刀哈哈笑着步步紧逼。   “哐!”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粗暴的踹开。   接着一群警察鱼贯而入。   “全部不许动!把刀放下!”   “全部抱头蹲在地上!”   “小贱人你敢报警!”秋美妍颜色怨毒的看着郭子欣,在警察面前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挥刀向其脸上划去。   廖部长冲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抬起一脚就是一个狠狠的大飞踢。   “啊!”秋美妍惨叫一声,被这一脚踹在侧腰上,身体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面,锋利的美工刀也脱手而出。   其他警员立刻上前将所有人按住。   廖部长狠狠踩着秋美妍那张白嫩光滑的俏脸,俯身说道:“我很少见到比我还坏的人,你死定了小杂种。”   他们坏是因为利益驱动,但秋美妍却是单纯的坏,就连他都看不下去。   这种人尼玛纯粹是神经病。   “我爸是秋顺智!你敢抓我他不会放过你!”秋美妍面部肿胀,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眼神癫狂的大喊道。   “砰!”廖部长踩了她小腹一脚,狞笑着说道:“可惜你爸不是许敬贤。”   不然的话我倒是能放了你。   秋美妍痛得冷汗直流,蜷缩着身体捂着小腹在地上打滚,哀嚎声不断。   廖部长取下提前安装在废弃桌椅里的摄像机:“拒捕,揍一顿再带走。”   几名警员拔出随身携带的甩棍,对着另外三女一男就是一顿狂殴乱揍。   男女平等,一视同仁。   “啊!不要打了……你们是在犯法!”   “我错了……我不敢了……啊!”   四人狼狈的抱头鼠窜,但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泪流满面,惨叫声连连。   郭子欣呆呆看着这一幕,那些平日高高在上欺辱她的人此刻宛如死狗。   她一双粉拳逐渐握紧。   决定毕业后也要参加司法考试。   秋美妍五人被抓引起很多人围观。   无数人更是拍手叫好。   ……   回到地检后,廖部长就第一时间找到许敬贤向其汇报秋美妍被抓一事。   “审吧,让把她以前干的事,还有她爹怎么为她善后的全都吐出来。”   许敬贤吩咐完就打电话给林妙熙。   “嫂子,让你报社来一个记者和摄影师,我这里有个大新闻给你们。”   说完又补充道:“你不许来。”   “老公~”林妙熙哼哼唧唧的撒娇。   许敬贤语气加重:“听话!”   他不放心林妙熙到处跑。   现在连高跟鞋都已经不许她穿了。   “那好吧。”林妙熙叹气,许敬贤严肃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不敢忤逆的。   或许是平常爸爸叫多了的原因。   秋顺智很快就得知了他宝贝女儿被抓一事,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不容拒绝的说道:“立刻传话,不许任何一家媒体报道和美妍有关的消息。”   在仁川他就是媒体界的王。   “是。”前来汇报的秘书转身离去。   “哗啦啦!”秋顺智起身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清理在地上,被气得气喘如牛,咬牙切齿的骂道:“阿西吧!”   无论事实如何。   检方敢抓他女儿就是不给他面子。   再退一万步,就算他女儿有错,难道被她欺负的人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   “帮我约廖部长出来聊聊。”   虽然他很愤怒,但还是想用和平的手段解决这件事,不想闹得太难看。   并且没人想无缘无故的得罪检方。   得罪检方的人或许能赢无数次。   但只要输一次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廖部长接到秋顺智的邀约后答应晚上赴会,然后去向许敬贤汇报进度。   秋美妍根本扛不住他的手段。   把所有事跟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   “干得不错,为了奖励你,我准备让你出出风头。”许敬贤翻开秋美妍的笔录看了看,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廖部长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毫不犹豫的说道:“许部长,这全都是您的功,我不敢居功,还是别了吧?”   有好处的事许敬贤怎么会给他?   一看就有猫腻。   “诶,不行,扬名立万,年轻人哪有不想扬名的?”许敬贤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安排了场专访。”   “啊!”廖部长脑海中轰然炸开。   专访一出,他风头是出了。   但也同样会成为秋顺智的眼中钉。   他脑子有些乱,一边问道:“还有哪家媒体……敢接这个案子的专访?”   他准备去恐吓一下这家媒体。   让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老婆的报社。”许敬贤笑道。   廖部长:“……”   完了,这个名是不想出也得出了。   许敬贤又淡淡的警告道:“采访的事你知我知,如果在明天见报前走漏了风声,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要给秋顺智一个惊喜。   嫂子那边已经在着手安排明天的大面积铺货,一旦开始发酵,那肯定会有报摊和零售商家问报社拿货补货。   明天就是南韩晨报在仁川打响名气的第一枪,而名气就是销量的保证。   半个小时后,廖部长一副司马脸就秋美妍这个案子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台词都是许敬贤给他安排的。   重点描绘了秋美妍的残忍,秋顺智的包庇,以及检方为了侦破这个案子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接下来的打算。   采访完后他瞳孔涣散,双眼无神。   就宛如被人狠狠的轮尖了一百遍。   就算今晚他能解释清楚,等明天专访一出,秋顺智就会觉得被他骗了。   他怅然叹气,许敬太阴险,拿起电话回播给秋顺智:“秋社长,很抱歉我今晚不能赴约了,我有点急事。”   明知去了没用,那还去个毛啊。   “……”秋顺成沉默了片刻,声音冰冷的道:“你知道你拒绝了谁吗?”   语气里透露着一股子怒火和威胁。   心情本就很烦躁的廖部长直接破口大骂:“我知道你麻辣隔壁!一个臭卖报纸的在我面前装你妈呢?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抓回来跟女儿作伴?草尼玛的老王八蛋,早给自己买棺材!”   骂完后就挂断,感觉酣畅淋漓。   既然已经无路可退,那就干脆一往直前,许敬贤拿他当刀,那就当一把锋利的刀,至少要表现自己的作用。   他立刻起身去走访之前问询过的那些被秋美妍伤害过的受害者,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他们出庭作证。   秋顺智不倒的话,那他就完蛋了。   “阿西吧!”另一边,豪华办公室里的秋顺智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怒不可遏,吼道:“给我备车,去地检!”   这姓廖的简直是目中无人!   他要亲自去见郑检察长,就不相信检察长施压,廖部长还能那么嚣张。   仁川地检还是检察长说了算!   在秋顺智满怀怒气前往仁川地检的时候,于此同时另一边的姜植卿姜大少正在家里招待忠义会会长韩国忠。   忠义会是仁川第二大黑涩会组织。   现在隐隐有超过仁合会的意思。   毕竟仁合会已经放弃了毐品市场。   “姜少,不知道您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韩国忠的态度很恭敬,毕竟这些有钱人随便从指缝里面露一点利润出来,就能吃得他们满嘴流油了。   姜植卿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茶几的边缘,一脸懒散:“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仁合会得罪了我,我出钱和出官面的关系,你出人出力,等干掉仁合会后黑的归你,白的都归我。”   他不是不喜欢拐弯抹角。   只是对这种人没必要而已。   韩国忠愣了一下,紧接着内心就一阵狂喜,起身说道:“我愿意效劳!”   他早就想取代仁合会了。   现在既然能搭乘姜植卿这辆快车。   那何乐而不为呢?   “先干掉他,让我看看你合作的诚意和决心。”姜植卿从怀里掏出张照片丢在桌子上,正是威胁他的斧头。   韩国忠说道:“请姜少等着在下的好消息吧,最多两天之内他必死。”   姜植卿挥了挥手打发他离开。   韩国忠鞠躬后转身往外走去。   到门口时刚好碰到回来的姜静恩。   虽然对方身材很辣,但他却不敢多看一眼,只是匆匆的一鞠躬就走了。   “姐,回来那么早?”姜植卿问道。   姜静恩答非所问,教育道:“你一天天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刚刚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像许部长,看着就一脸正气。   “哎呀,我知道了。”姜植卿上前把她摁到沙发上坐下,帮她捏肩,嘴里说道:“你能去当警察,我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都已经成年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小屁孩儿。”姜静恩弯腰拿起跟香蕉,修长的纤纤玉指小心剥开,张开红唇咬了一大口。   姜植卿说道:“姐,你们署长最近不忙吧,帮我约他一起吃个饭呗。”   “干什么?”姜静恩随口问道。   姜植卿笑道:“交个朋友呗。”   “你少搞些不正经的事,要是违法犯罪我肯定抓你!”姜静恩警告道。   “知道了,我正义美丽的好姐姐。” ###第160章 我们做事,就是这样的   秋顺智满怀怒火的抵达仁川地检。   下车后阴沉着脸直奔办公楼而去。   此时一群人正在一楼等电梯。   虽然地检有好几部电梯,但是耐不住用的人多,而且勤,所以经常堵。   充分说明了检察厅的忙碌。   等电梯的人中为首的正是许敬贤。   “麻烦让一让,请让一让。”   秋顺智的司机兼保镖走在前方为秋顺智开道,秋顺智淡定的插队,所有等电梯的人都是勃然大怒的盯着他。   你他妈什么级别啊?   居然敢叫我们让路。   “鄙人秋顺智,仁川日报社长,找郑检察长有要事相商,还望诸位给我个面子。”秋顺智语气平静的说道。   哦,仁川日报社长,那没事了。   你随便插吧。   众人立刻是主动让他插。   反正有许部长在。   你再吊也得跟我们一样等下一趟。   一直面向电梯的许敬贤在听见秋顺智自报家门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是为何而来。   无非是因为他女儿秋美妍的事。   秋顺智也认出了许敬贤,不过此时他心里装着事,再加上对方就是个名气大点的副部长,所以也无心与之打招呼,静静并排着站其旁边等电梯。   “叮~”   不多时电梯就到了。   门打开后等里面的人先出来,许敬贤和秋顺智以及其司机才走了进去。   上电梯后秋顺智见其他人都等在外面没进来,心里顿时爽快许多,不是每个检察官都像廖部长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大部分人还是很尊敬自己。   相反,这姓许的倒是有些没眼色。   名气大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没看见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吗?   当然,虽然有些不悦,但就这么点小事,秋顺智也无心与他仅仅计较。   “秋社长,人多了,要不然你等下一趟吧?”许敬贤皱了皱眉头说道。   虽然是问句,但却更像是命令。   透露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意味。   秋顺智当即就皱了皱眉头,左右看了一眼:“就我们三个人,哪多了?”   这电梯一次可以装十几个人。   三个人还略显空旷。   “就是多了你。”许敬贤神色平静的看着他淡然说道:“我不习惯与人同乘一部电梯,秋社长迁就一下吧。”   你什么级别,跟我坐一部电梯?   许敬贤不给秋顺智的面子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毕竟他连检察长都不鸟。   “你说什么?”秋顺智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许敬贤气定神闲的重复道:“我说我不习惯与人同乘一部电梯,所以请秋社长迁就一下,出去等下一部。”   “阿西吧!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这么说话吗?”今天接二连三被轻视和冒犯的秋顺智怒不可遏,面部抽搐着。   许敬贤懒得理会他,挥了挥手。   叉出去!   “秋社长请等下一部吧,不要耽误许部长的时间。”电梯外面的检察官立刻是七手八脚的将秋顺智与其司机拖了出来,并帮许敬贤摁下楼层键。   “混蛋!干什么!放开我!松手!”   秋顺智气急败坏的挣扎,被拖出来后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里面许敬贤挺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一众检察官这才纷纷松开了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秋顺智气得直哆嗦,转身手指颤抖的指着刚刚拖他的几人,红着眼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忘了自己刚刚自我介绍过。   人不怕受委屈。   但就怕接二连三的受委屈。   伤害层层叠加,那就是暴击。   “秋社长,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一个检察官态度和煦的问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是盯着秋顺智的脸。   听见这反问,秋顺智一愣,难道这些人都很有来头?所以才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下意识答道:“不知道。”   “呼,那就好,不知道就对了。”   众人松了口气,神色轻松起来。   “你继续等下一部吧,老东西。”   “这里是检察厅,不是你的公司。”   “在我们的地盘对我们放尊重点。”   又一部电梯到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着秋顺智,毫不客气的将站在最前面的他推开,有序走进电梯。   “混蛋!你们给我住口!”正所谓主辱臣死,而能当司机和贴身保镖的更是心腹,见老板受辱,秋顺智的司机怒骂一声,直接冲进电梯想要咬人。   而与此同时电梯门缓缓关上。   把他也关在了里面。   秋顺智孤零零的站在一楼电梯前。   六旬白发老人在公共场合被一群年轻小伙轮番疯狂输出,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愤怒,屈辱,悲凉,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秋顺智一时间怒火中烧。   这些检察官的权力太大了!   导致他们根本不把国民放在眼里。   这些高傲无礼的检察官连自己都不尊重,又怎么可能尊重普通百姓呢?   他作为主流媒体有代替民众监督的权利和社会义务,必须要呼吁削权!   “叮~”   就在此时旁边的另一部电梯到了。   秋顺智立刻重振心情走了进去。   “叮~”   电梯很快到了他摁下的目标楼层。   门刚打开秋顺智就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问道:“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他先进电梯的司机正在门口等他。   只不过此时其身上的西装早已经布满脚印皱皱巴巴,领带和衬衣纽扣被扯得七零八落,头发凌乱,鼻青脸肿挂着血丝,还有一只皮鞋都不见了。   “老板,他们不讲武德,在电梯里面群殴我。”司机委屈巴巴的说道。   电梯门刚关上他就遭了毒手。   而且那群检察官分工明确,一个人挡住监控,另外几人对他拳打脚踢。   电梯到了后,那些对他大打出手的检察官淡定的整理好衣着,神色从容的走了出去,而他却是爬出电梯的。   秋顺智今天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彻底被点爆了:“他们简直是目中无人!”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这群人却恨不得连主人一起打。   “走,让检察长好好看看那些人把你打成什么样子了。”秋顺智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走向检察长办公室。   司机连忙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   满腔怒火的秋顺智也不敲门。   直接推门而入。   郑检察长被吓了一跳,刚要骂人却发现进来的是秋顺智,脸上的怒容立刻变成笑容起身相迎,等看见跟着秋顺智进来的司机后笑容又变成惊讶。   完了,川剧变脸也被他们偷去了。   “秋总编,这……这是怎么搞的?”   郑检察长指着秋顺智的司机问道。   比起社长等带有商业性质的称呼。   秋顺智更喜欢别人叫他为总编。   “哼!”秋顺智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叫要问问郑检察长是怎么教育属下的了,他们连我的司机都敢打成这样,平日对普通百姓是怎么样的,我想都不敢想!我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写篇文章报道一番了。”   其实对普通百姓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居然敢对他这样,岂有此理!   “我的人……”郑检察长很震惊,不可置信的问道:“检察官动的手?不知是谁打的,可还记得对方的模样?”   他心里已经在骂娘了,许敬贤这个小狗日的,严重带坏了地检的风气!   但偏偏名义上他才是地检大领导。   如果外界出现了对地检风评不好的报道的话,那他才是背锅的那个人。   “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有好多脚在踢我。”司机声音含糊不清的答道。   “秋社长,先坐。”郑检察长上前邀请秋顺智在沙发上入座,又亲自给他倒水:“秋社长先息怒,息怒,此事等我查清楚后肯定会给你个交代。”   然后又话锋一转,直接跳过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对了,还不知道秋社长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呢?”   他是在故意岔开话题。   “我女儿美妍被你们地检抓了。”秋顺智顺势坐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郑检察长动作一僵,心里有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早知道还不如继续聊刚刚追责的那个话题呢。   他调整好心态,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有这事?不可能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肯定是有误会!”   他也确实很震惊,谁那么不长眼抓秋顺智的女儿,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我也希望是误会,但重搜部的廖部长可不那么认为啊,我打电话与他沟通,他却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秋顺智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   “我现在就叫他过来。”郑检察长水也不倒了,立刻走向办公桌拿起电话打出去:“让廖部长来办公室一趟。”   打完电话又去安抚秋顺智:“秋社长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个交代。”   也必须给一个交代。   “我还差点以为这仁川地检已经不姓郑了呢。”秋顺智皮笑肉不笑道。   郑检察长嘴角一扯。   这都让你发现了?   “咚咚咚!”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郑检察长喊道:“进来。”   “检察长。”廖部长推门而入,看见秋顺智后眼皮一跳又很快恢复正常。   郑检察长立刻快步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秋社长说你让人抓了他的爱女?你在搞些什么!秋社长的千金又岂会违法?赶紧去把人放了!”   秋顺智翘起二郎腿静静看着两人。   一副尽在掌握,高高在上的样子。   “放不了,现已能确定秋美妍涉嫌多起故意伤害和教唆犯罪。”廖部长语气硬邦邦的,又补充道:“更何况这还是许部长交给我去办的案子。”   郑检察长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   许敬贤!又他妈是许敬贤!   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秋顺智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的。   廖部长不该是许敬贤的上司吗?   为什么要听许敬贤的命令办案?   “秋社长请稍等。”郑检察长又转身走向办公桌上,再次拿起办公电话打出去:“让许部长来一趟我办公室。”   片刻后,门被推开,许敬贤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什么事?”   “部长好!”廖部长立刻弯腰鞠躬。   秋顺智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难道说许敬贤又升职了吗?   廖部长被降职为副部长了?   而让他更惊掉下巴的还在后面。   “嗯。”许敬贤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办公桌,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拿出了雪茄含着。   郑检察长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却不敢流露丝毫不满,带着几分讨好跑到许敬贤身边,一边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烟一边说道:“许部长,秋社长说你抓了他的千金,这是不是有误会?”   秋顺智已经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堂堂检察长向一个下属部长询问情况居然要如此低声下气,卑躬屈膝。   这他妈到底谁才是检察长!   “有误会吗?”许敬贤看向廖部长。   廖部长连忙答道:“证据详实,没有误会,整个过程都是按律办事。”   “听见了吧?”许敬贤看向秋顺智。   秋顺智怒火升腾,按律办事?   法律是拿来限制他这种人的吗!   同时他也看明白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现在仁川地检许敬贤说了算。   而许敬贤明显不准备卖他的面子。   秋顺智强忍着怒火说道:“既然地检按律办事,那我仁川日报也就只能按规办事了,我司机无辜遭受检察官的殴打,要登报让市民们评评理。”   这就是威胁了,我仁川日报可是掌握舆论权的,如果不放了我女儿就别怪我如实报道一些地检的负面新闻。   只要他们一报道,其他报纸和媒体都会跟进,仁川地检就会人人喊打。   毕竟民众没什么分辨能力。   无良媒体能随意的玩弄民众民心。   看着秋顺智有持无恐的嘴脸,许敬贤很遗憾南韩没有寻衅滋事这条罪。   等他日后进了法务部,必须补上!   “我们欢迎国民的监督和批评。”许敬贤摊了摊手,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反正等明天秋美妍被抓一事曝光后仁川日报报道的所有事实都会变成是资本在向法律施压,是秋顺智为了达成救女儿的目的向执法部门泼脏水。   郑检察长连忙出来打圆场:“我看不如各退一步,就当给我个面子……”   “检察长的面子比法律还大?”许敬贤打断他的话,斜眼睥视着他问道。   郑检察长后半段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憋屈的硬生生咽了回去。   然后许敬贤又看向秋顺智,语气生硬的说道:“检方抓谁,检方要怎么办案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女儿的事罪证确凿,滚回去等通知吧。”   “我们做事,就是这样的。”   不光秋美妍的事,秋顺智还涉嫌多次包庇,不过目前找不到确切证据。   否则现在就能直接扣下他。   “好好好,好一个首尔之虎!”秋顺智气极反笑,拍案而起,指着许敬贤怒喝道:“但这里是仁川不是首尔!”   郑检察长突然觉得这话好熟悉。   “怎么,仁川难道就不是南韩的领土了吗?仁川难道就不归南韩的法律管了吗?”许敬贤厉声呵斥,拍案而起夹着烟遥指秋顺智:“你简直是无法无天!居然敢在郑检察长这么高级的官员面前公开提分裂国家主权!”   “我……”秋顺智气得脸色铁青,许敬贤也太能上纲上线了,因为他一句警告的话就要给他扣上叛国罪的帽子。   不等他说完,许敬贤手里的雪茄就飞过去砸在了他身上,喝道:“滚!”   秋顺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   再待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女儿的案子不会被曝光,也不会那么快走完流程,这段时间他要让许敬贤见识仁川日报在仁川的影响力。   借用舆论来倒逼许敬贤向他认输。   廖部长笑着挥手:“秋社长慢走。”   这种感觉真不错。   “许部长,仁川日报在仁川的影响力很大,如果秋顺智捏造事实抹黑地检激起民愤,闹大了的话上面可能会介入调查啊!”看着秋顺智的背影郑检察长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   许敬贤掷地有声的说道:“那就让他放马来好了,郑检察长,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有什么好怕的?”   你当然不怕。   可是我怕啊!   我就是个子高的那个!   “许部长……”郑检察长还想劝说。   许敬贤打断他:“不要教我做事。”   说完起身就走,廖部长紧随其后。   “真是造孽啊!”   郑检察长绝望的咬牙切齿喊道。   他怎么偏偏就摊上这么个下属呢? ###第161章 花小三的钱养老婆,暴雨将至   “许部长,我看这秋顺智简直是无法无天!女儿犯了法,居然还敢来地检兴师问罪,这理直气壮的态度不知道背地里还干了多少腌臜的勾当。”   “我觉得必须要严查不怠!光他屡次包庇女儿这条罪就够治他的了!”   廖部长跟在许敬贤身后,一副愤世嫉俗,义正言辞的模样控诉秋顺智。   “算了吧,没必要。”许敬贤摇了摇头说道,衣服准备就此结案的样子。   廖部长急了,快步走到许敬贤身边苦口婆心说道:“部长,有必要!非常有必要!秋顺智才是秋美妍为非作歹的源头,没道理要抓小放大啊!”   他已经得罪了秋顺智,要是不加把劲干死他,等他缓过神自己就完了。   所以只能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是害怕你为难,毕竟秋顺智可不好惹啊。”许敬贤皱着眉头说道。   廖部长一脸大义凛然:“一点都不为难!法律赋予了我权力和责任,别说是秋顺智,就是总统犯了法我也照抓不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现在已经有了口子,只要继续用力撕就能撕开,而如果许敬贤让他就此结案的话,再想查秋顺智可就难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把秋顺智绳之以法吧!”许敬贤顿时停下脚步,转身表情郑重的看着廖部长沉声说道。   廖部长表情一肃:“责无旁贷!”   这一刻他不畏强权,不惧风暴。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晚上,某酒店的豪华套房内。   “欧巴~又该吃药了呢。”   李尚熙头戴护士帽,身穿贴身的淡紫色护士服,脚踩高跟鞋,脖子上戴着副听诊器娇滴滴的对许敬贤说道。   显然,她是会玩儿的。   因为身子丰腴的原因,本就修身的护士服被撑得鼓鼓囊囊,轮廓圆润。   她斜坐到床上,细腰下视觉冲击感极强的满月将床沿压下去一个小窝。   踢掉高跟鞋,露出双盈盈一握黑丝包裹的小脚,请叫她英文名库里丝。   许敬贤一把将其揽入怀中,病急乱偷医,他头一次遇到南韩护士服百撕不得其解,最终尚熙主动解衣推食。   仁川靠海,仁川人以捕鱼为业。   而许敬贤自然也是此道高手。   浑水摸鱼,信手拈来。   “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许敬贤突有所感,嘴里脱口而出吟道。   李尚熙显然是个文化人,笑吟吟的接了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许敬贤又一次体会到了语文课的作用。   “但我是鱼。”李尚熙笑嘻嘻的道。   许敬贤嘴角一勾:“我是鱼夫。”   鱼(渔)夫是捕鱼的专家。   文人交流不仅含蓄,还含别的。   “吃药。”事后许敬贤把准备好的糖豆递给李尚熙,看着她当面吞下去。   想偷偷怀他的孩子绝不可能!   李尚熙也很配合,吃完药后温顺的躺在许敬贤怀里,眼神中流露出爱意和崇拜夸奖道:“欧巴,你真厉害。”   语气带着几分羞涩和喜意,能表现自己的单纯又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她深知现阶段不能耍花招,必须百分百配合许敬贤先降低他的警惕心。   徐徐图之,润物细无声。   “唉。”许敬贤突然叹了口气。   李尚熙连忙关切道:“怎么了?”   “我老婆怀孕了想出海去玩,但我又不想租游艇,买又舍不得钱,不如你买一艘送给我吧。”许敬贤说道。   仁川靠海,怎么能不搞艘游艇呢?   他和嫂子都很喜欢游艇。   李尚熙:“……”   这他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欧巴,你讨厌死了,都不怕人家吃醋的嘛。”李尚熙故作不悦的推了他几把,嘟着嘴说道:“我才没钱。”   这家伙真是混蛋,居然想让小三出钱买游艇给怀孕的原配,真不是人!   “你老爸有啊。”许敬贤抱着她贴到她耳边说道:“你不买就是不爱我。”   老爹说过: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所以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   “欧巴,游艇很贵的,我不好意思问我爸要。”李尚熙娇滴滴的说道。   许敬贤一把推开她,起身就开始穿衣服:“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头一次问你要东西你都舍不得给我买,你就是馋我身子,我算是看清你了,以后别再联系了,我们就此各自安好。”   他冷着脸,提起裤子就要离开。   “可你……要的是游艇啊!”李尚熙也坐了起来,有些抓狂,她们女人顶多要首饰要包包,许敬贤第一次开口就是游艇,再下一次恐怕就是别墅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是给你老婆买,你到底有没有尊重我啊?”   这是拿我当情人,还是当提款机?   “你爱我就该接受我的一切,包括我老婆,如果不能接受,就说明还不爱我。”许敬贤理直气壮,并反向给她洗脑:“更何况我对我老婆好你该高兴才是,万一有一天你成功上位当了我老婆,我不就也对你好了吗?”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李尚熙:“……”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个屁!   “就这样吧,我被伤得透透的,口口声声说爱我,这就是你的爱吗?连钱这种身外之物都舍不得给我花。”   许敬贤嗤笑一声,大步流星离开。   “等等!”李尚熙开口喊住了他,从贝齿里挤出了一句话:“我给你买!”   如果不买的话,那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她连第一次都已经送出去了,总不能就这样付之东流吧?   而且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钱。   “真的?”许敬贤瞬间变脸,欢喜地转身扑上床抱着李尚熙就在她脖子上狠狠亲了一口:“尚熙你对我真好。”   至于为什么不亲脸。   因为他刚刚怒发冲冠。   有不少洒在了李尚熙的脸上。   让她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你是我最爱的男人,我连第一次都给你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李尚熙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露出一个爱意绵绵的笑容,说着连她自己都感觉恶心的话,吃的时候都没想吐。   但现在她很想吐。   许敬贤也配合表演,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是要将其融化在身体里:“尚熙你是我老婆外对我最好的女人,我已经感受到你的爱了,炽热而激烈。”   你花了多少钱决定你爱我有多深。   两人又是一番缠绵,许敬贤抱着她说了一大堆情话后才再次穿衣离去。   “现实且物质的男人!王八蛋!”   听着关门声,李尚熙起身擦了擦红润的嘴角,拿起手机给宋云生打去:   “爸,许敬贤要我给他买游艇,你赶紧把钱打过来吧,我的钱不够。”   她便宜老爸的钱都会留给他和原配生的孩子,所以也没必要帮他省钱。   “什么?”宋云生惊了,气笑了,骂骂咧咧的说道:“那个王八蛋白上我女儿就算了,我还要给他买游艇?”   他头一次遇到那么厚颜无耻的人。   到底怎么好意思问女人要东西的?   而且一开口就是游艇!操!   “买吧,不买的话之前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俗话说从简入奢易,但从奢入简难,对他有求必应,才能让他沉醉其中。”李尚熙给劝说起宋云生。   宋云生吐出口气:“也好,买就买吧,游艇也是他贪污受贿的罪证。”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笔小钱而已。   只是花得有点郁闷。   “他让写在我名下,说他只需要使用权就行。”李尚熙打碎他的幻想。   这也是她尽力说服宋云生买的原因之一,毕竟这是游艇实际上是她的。   宋云生皱起眉头:“他不会已经猜到我们是美人计,所以将计就计连吃带拿想白嫖吧?这么滑不溜秋的。”   一点破绽都不留。   “他说以他的收入名下突然多出一艘游艇会惹人怀疑,我觉得他这种担心很合理。”李尚熙为许敬贤解释。   又补充道:“而且有防范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哪可能一个女的说爱他他就信了,所以才需要用行动证明。”   而买游艇就是行动之一。   宋云生也觉得有点道理,感情是处出来的,一个童颜巨辱,百依百顺还舍得花钱的美女护士无条件的对许敬贤好,就不信许敬贤能一直不动心。   除非他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   “老婆,你的游艇有着落了。”   一进家门许敬贤就宣布个好消息。   自从来了仁川,因为靠海的原因林妙熙就想搞一艘游艇,但因为资金都投进报社里去了,所以根本没钱买。   而许敬贤虽然有钱,但又不敢拿出来买,所以才让李尚熙掏钱给他买。   他真的太喜欢李尚熙这小妞了。   以后这个家就靠李尚熙养着了。   “真的?”林妙熙听见这话先是露出欣喜之色,随后又狐疑道:“就算一艘小点的游艇最低好几亿韩元吧?”   老公刚买了车,又哪来那么多钱。   “是好几亿。”许敬贤点点头,这游艇可不是他花了好几亿才换来的嘛。   韩秀雅从厨房里出来,担忧的看着许敬贤:“你不会拿了不该拿的吧?”   她穿着牛仔裤搭配白短袖,外面系着条围裙,很有番良家厨娘的风味。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个人向来只拿我该拿的。”许敬贤从来不拿自己不该拿的,只贪他该贪的那份。   他已经在仁川地检内部制定了严格的共同富裕原则,每个检察官贪污所得都要给他分一份,由赵大海代收。   如果出事就把赵大海丢出去背锅。   赵大海对这点心知肚明,而且他也认同这种方案,毕竟许敬贤一旦出事他也跟着完蛋,而相反,他出事的话许敬贤却还能救他或者关照他家人。   整个仁川地检除了郑检察长外,其他人都在以许敬贤为核心的前提下组成了一个新的,更紧密的利益团伙。   他就是南韩这棵树上的大蛀虫!   其实他也不想贪的。   但他不拿的话其他人怎么敢拿?   其他人不敢拿的话又怎么富裕?   不能富裕的话又怎么会支持他?   底下的人都不支持自己,那他又还怎么行使自己的权利来造福国民呢?   所以他这完全都是被现实所迫,只能忍着良心的谴责,含泪疯狂捞钱。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钱了。   只知道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林妙熙起身走到许敬贤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是浩宇的女朋友,买了艘游艇但很少用,打算借给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许敬贤伸手搂住她说道。   林妙熙对此半信半疑:“真的?”   毕竟那么贵重的东西哪能随便借。   “我还能骗你不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敬贤搂着她到沙发坐下。   用小三的钱给老婆买东西。   像他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   晚上11点,仁川市区依旧热闹。   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临街一个有些年份的老火锅店里人声鼎沸,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胖子的贴身保镖斧头正光着膀子露出纹身带着四个小弟在大快朵颐。   “快点吃,一会儿要去接会长了。”   斧头拿起酒瓶灌了一口说道。   四名小弟立马加快了干饭的速度。   就在此时火锅店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运动裤,牛仔外套的青年走了进来,他在环视一圈后锁定了斧头。   “先生,请问几个人?有预定吗?”   火锅店里的服务员上前询问道。   “找人。”青年丢下一句话就向斧头走了过去,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斧头一瓶酒喝完,又下意识去拿第二瓶,扭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了青年。   两人的视线穿过人群在空中碰撞。   斧头瞳孔一缩,起身意图逃跑。   青年毫不犹豫掏出枪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枪,其中三枪打中了斧头。   随着枪响,斧头胸口处爆开了三朵血花,身体踉跄着往后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杀人了!快跑啊!”   “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火锅店里爆发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所有顾客争先恐后的往外逃窜。   “大哥!”“大哥!”   斧头的四名小弟目赤欲裂的大吼。   他们扭头向枪响的方向看去,但那名枪手在杀完人后就已经趁乱逃了。   毫不拖泥带水,突出一个专业。   枪手出门后驾车离开,一边给韩国忠打电话:“哥,事办好了,但出了点岔子,我开枪时有很多人看到。”   他本来是想靠近后持枪挟持斧头到个偏僻的地方再动手,但没想到对方发现了他,所以只能当机立断开枪。   “看到就看到吧,反正也不怕仁合会的报复,这段时间你不要露头被警察抓住就行。”韩国忠淡定的说道。   挂断电话后韩国忠给姜植卿打去。   “姜少,斧头已经死了,你明天就能看见报道,接下来我等你通知。”   “韩会长动作很快呢。”姜植卿有些诧异的回了一句,然后又说道:“等我给警署打完招呼就可以动手了。”   他姐帮他约了明天和钟成学吃饭。   “是。”韩国忠满怀期待的应道。   另一边,接到热心群众报案后,刑事课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案发现场。   领队的正是英姿飒爽的姜静恩。   她走路时警服下的良心跟着步伐颤颤巍巍,扣子随时都要被撑爆一般。   “简直胆大妄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斧头,姜静恩俏脸冷若寒霜的道。   闹市开枪杀人,影响极其恶劣。   这是在打她们警方的脸。   “你干什么!不能进去!”   “滚开!死的人是我兄弟!”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姜静恩扭头望去,就看见刘胖子满脸怒容的正带着小弟在和警察对持。   她迈着大长腿走过去,看着刘胖子冷冷的问了一句:“死的是你的人?”   作为一名警官她自然认识刘胖子。   “是我一个弟弟,请姜组长容许我进去看一眼。”刘胖子沉着脸说道。   姜静恩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行。   堵门的警察这才放开一个口子。   刘胖子立刻冲了进去,看着死相凄惨的斧头后怒火冲天,脸上的肥肉不断抽搐着颤抖,一脚踹翻了把椅子。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看来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转型洗白做正经生意,所以有人觉得可以动摇他们仁合会在仁川多年的地位了。   既然如此,他就要借着给斧头报仇这个机会让所有人再次认识仁合会!   仁合会穿上西装,但还没放下枪。   “刘胖子,你不要乱来,我们警方会抓到凶手。”姜静恩提醒了一句。   刘胖子没有回复,直接上车离去。   “阿西吧!”姜静恩低声骂了一句。   知道接下来这段时间仁川要乱了。   刘胖子上车后打电话给钟成学。   “钟署长,今晚的枪案中死的是我的人,如果警方查出凶手身份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为我兄弟报仇。”   自己人,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   “好,有消息通知你。”钟成学一口答应,毕竟大家都是为许部长办事。   刘胖子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   “放出消息,无论是谁,只要有关于今晚枪手的消息,我赏金一亿。”   “告诉所有兄弟,这段时间都要小心一点,把公司所有灰色产业暂时全都关了,养精蓄锐,准备好做事。”   挂断电话后他透过车窗往外看天。   乌云压顶不见月,似有暴雨将至。 ###第162章 爆火,怒火,大火   南韩晨报在仁川刚刚起步,前期基本上是白送给各个报摊等销售渠道。   但纵然如此每天也卖不出去多少。   因为在定位上跟仁川日报这样的大报重合了,又没有独家新闻,市民自然是更愿意买看了几十年的老报纸。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的南韩晨报有独家新闻。   而且还是重量级的。   为了宣传,林妙熙斥重金雇佣了大量工具人在每个报摊前,或者以古老的模式走街串巷一边喊一边卖报纸。   原始,但有效,就跟发传单一样。   “卖报卖报!南韩晨报!独家报道仁川日报社长之女涉嫌多起刑事犯罪被检方抓捕,或将面临无期徒刑!”   “卖报卖报!南韩晨报!仁川日报社长秋顺智屡次包庇女儿犯罪……”   今天是10月3号,南韩开天节,国庆节之一,放假,所以街上人很多。   这番吆喝随处可见,各个街头的人群和在报摊前的路人都是炸开了锅。   仁川人习惯看仁川日报,就说明其早已深入人心,但正因为无人不知仁川日报,所以这番吆喝才更动人心。   “给我来一份南韩晨报!”   “小兄弟,给我来份南韩晨报!”   “老板,南韩晨报有吗……卖完了?”   各个临时报童身边和报摊前或是挤满人或是排起长队,都指名道姓要南韩晨报,想吃仁川日报的独家大瓜。   毕竟听起来就很劲爆。   “卖疯了!快打电话给报社拿货!”   南韩晨报的电话已经被打爆,所有员工不得不化身临时接线员接电话。   “再送三千份?好的好的……有电话进来了,您稍等下,喂您好请问……”   “五千份?我们这边马上安排。”   幸好林妙熙早有准备,提前一天加印了大量今天的报纸,还联系了送货的车,不然今天肯定就是一地鸡毛。   “阿西吧!真没想到秋社长看着文质彬彬的,号称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媒体人,居然包庇和纵容女儿犯罪!”   “我早看穿他的虚伪,整天把自己是好人挂在嘴边的肯定不是好人!”   “严惩秋美妍!该死,怎么会坏到这种地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游行给检方施压,不能让他们草草结案!”   南韩晨报用了大量的篇幅报道秋美妍一案,挑选了几个她比较恶劣的事迹详细描写,还重点突出了她在审讯中承认秋顺智知情并帮她处理收尾。   林妙熙亲自主笔写的稿子,作为高材生,前京乡新闻的王牌记者,她文笔辛辣,用词精准,轻易就能挑起普通人对于秋顺智这种资本家的怒火。   看完报纸的市民都义愤填膺,怒不可遏,而没看过报纸的人听闻了比事实更夸张的谣言后同样正义感爆棚。   事情迅速发酵,外面风起云涌,通宵熬夜写稿的秋顺智暂且一无所知。   此时在他办公室的地面上揉成一团的废稿随处可见,他正在写一篇批判仁川地检检察官们种种劣迹的文章。   “哐!”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父亲……”进来的是他两个儿子。   “阿西吧!我没告诉你们在我写东西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秋顺智暴怒的打断了两人的话,厉声呵斥道。   大儿子急赤白脸的道:“出事了!”   “出大事了!”二儿子接着补充道。   “什么事?”秋顺智见状,脸上的怒容逐渐收敛,皱起眉头后沉声问道。   大儿子说道:“有人抹黑咱们家。”   “怎么抹黑?”秋顺智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感觉两个儿子有点大惊小怪。   毕竟在仁川只有他们抹黑别人。   有谁敢抹黑秋家?   至于些许流言蜚语,则无伤大雅。   “他们把我们干的事说了一遍。”二儿子咽了一口唾沫,快步上前将手中的报纸递上:“爸,您自己看看吧。”   他也给南韩晨报贡献了一份销量。   “南韩晨报?这哪里冒出来的三流小报?”秋顺智接过报纸,看见标题后脸色就凝重了起来,看完后已经怒火冲天,将报纸撕得撕烂,面部不断在抽搐:“给我烧了他们的印刷厂!”   说完后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熬夜写出来的“檄文”,直接抓起就撕得粉碎。   已经没用了,现在他对仁川地检任何不好的报道都会被攻击成泼脏水。   但他收拾不了地检。   难道还收拾不了一家三流小报吗?   “爸,这时候烧他们的厂,别人都会怀疑我们。”大儿子提醒了一句。   秋顺智冷冷的说道:“他们家工厂被烧了就相当于变成了哑巴,印不了报纸还拿什么指责我们?烧完给所有印刷厂打招呼,谁敢跟这家狗屁的南韩晨报合作就是跟我秋顺智做对!”   “再给所有媒体打个招呼,不许报道和采访南韩晨报工厂被烧一事,记住只烧印刷厂,千万别搞出人命。”   他们家在仁川那么多年,是媒体界说一不二的大佬,一家听都没听说过的小报居然企图踩着秋家腾飞,他必须要将其摁死,同时也是杀鸡儆猴。   “我现在去办。”二儿子转身离去。   大儿子留在原地:“父亲,现在群情激奋,我们是不是要澄清一下?”   估计民众很快要围堵报社大楼了。   这些刁民就喜欢多管闲事,明明就跟他们没关系,却比当事人还激动。   “澄清,怎么澄清?”秋顺智冷冷的反问一句,又说道:“指责仁川地检所言不符事实?还是指责你妹妹在撒谎抹黑我?你又觉得市民会信吗?”   “现在任何澄清都是狡辩,都只会进一步激起民众的怒火,仁川地检目的不是你妹妹,是还想对我下手。”   秋顺智不傻,眼光也有,南韩晨报对廖部长的采访一出,他就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味道,检察厅想办了自己。   “那怎么办。”大儿子惊呼一声。   秋顺智吐出口气:“我向民众认错并宣布辞职,主动配合检方调查。”   “父亲……”大儿子连忙想要劝说。   秋顺智抬手打断他的话:“只有这样才能平民愤,只要迅速将此事的热度降下去,我们就能拿起舆论作为武器来逼迫地检妥协,我不会有事。”   再说了,他只是明面上辞职骗骗那些傻子而已,暗地里依旧掌控全局。   毕竟仁川日报是家族企业。   秋顺智很快就通过电视台发表了自己的道歉信,在信中他着重强调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一个父亲维护女儿的心,刻意淡化仁川日报社长和总编的身份,来博取大量父母的认同。   民众的怒火很容易挑起来,同样也很容易降下去,在秋顺智道歉并宣布辞职配合检方调查后一些对他喊打喊杀的市民又觉得他已经做得不错了。   “秋社长只是爱女心切而已,再说秋美妍已经被检方抓了,他也愿意配合调查,没必要再继续咄咄逼人。”   “是啊,我也是父亲,能理解他这种心理,只要秋美妍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够了,秋社长人是不错的,去年还捐了十几亿韩元用来做慈善的呢。”   “他只是犯了一个父亲会犯的错……”   对于这种言论,许敬贤只想说:你们他妈什么身份啊,祖孙三代泥腿子却跑去跟资本家共情,你贱不贱啊!   当然,傻哔虽有,但正常人也还是有不少的,依旧在游行讨伐秋顺智。   ……   晚上,仁川某高档饭店。   钟成学换了一身便装前来赴约。   走到包间后推门而入。   “钟署长您来了,快快请坐。”姜植卿见状,连忙笑容热情的起身相迎。   钟成学态度很和煦:“姜少不必如此客气,你姐既是我得力干将,也是我朋友,你我之间本就渊源颇深。”   姜家在仁川颇有家资和人脉。   所以钟成学自然要给面子。   “钟署长说的是,我常听家姐说起你很照顾她。”姜植卿面不改色的瞎几把扯淡,他姐就从没提过钟成学。   他本人对钟成学也不了解。   否则就不会来找他了。   “署长,这是这家店的特色菜……”   两人入座后开始吃吃喝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关系也算是热络起来。   姜植卿这才提起正事:“实不相瞒我今晚邀约钟署长除了是想一睹英姿风采外还有一事相求,望能应允。”   他一脸坦然的看着对面的钟成学。   “姜少请直言,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不会推却,若是帮不上,那也就爱莫能助了。”钟成学满口酒气的说道。   不能把话说的太死。   能不能帮上都是他说了算。   “这个忙钟署长肯定能帮上,我从来不提强人所难的要求。”姜植卿微微一笑,放下酒杯说道:“仁合会与我有些旧怨,忠义会的韩会长与我相熟愿意帮我出这口气,所以我想请署长卖个顺水人情,帮我个忙如何?”   钟成学听完这话心中一震,杀害斧头的真凶找到了,就是韩国忠的人。   这姜植卿虽有几分能耐,但终究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他和仁合会牵扯有多深,居然还敢求到他面前来。   “姜少第一次向我开口,我自然是非得答应不可,否则岂不辜负了今晚的好酒好菜?”钟成学哈哈大笑道。   不怕人聪明,也不怕人蠢。   就怕姜植卿这种有点小聪明的,喜欢自以为是,往往会给家里惹麻烦。   “钟署长爽快人!”姜植卿也跟着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钟署长爽快我也不吝啬,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身高体壮的中年人提着两个钱箱走了进来放下。   姜植卿推给钟成学:“这只是点小小的见面礼,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更何况他不打算干这一锤子买卖,是想借此机会跟钟成学长期建立起利益关系。   “都说了姜少不要客气,但你还是这么客气。”钟署长摇了摇头,顺势提起那两个箱子放到身旁,举起酒杯说道:“这一杯我祝姜少旗开得胜。”   白拿的钱,不要白不要。   何况他不要的话姜植卿也不放心。   “那我可就借钟署长的吉言了啊。”   与此同时,许家也正在吃晚饭。   “干杯!”   许敬贤,林妙熙,韩秀雅三人举起酒杯碰在一起,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桌上摆着极其丰盛的菜品。   就连旺财今天晚上都加餐了。   “今天报纸卖了十五万份,南韩晨报算是一炮而红打响了名气,我要感谢欧巴的支持,还有大嫂的付出。”   林妙熙笑容满面神采奕奕,她有孕在身不能喝酒,所以杯子里是果汁。   名气打响了,其他报纸顾忌秋家不敢报道秋美妍的案子,接下来南韩晨报只要继续跟进,那根本不愁销量。   久而久之就会拥有自己的市场。   “我哪有付出?”韩秀雅问道,餐桌下抬起一只肉丝包裹的玉足在许敬贤腿上蹭来蹭去,时不时撩拨他一下。   这已经成为每次吃饭的小节目了。   只要和许敬贤在一起她就闲不住。   她性高踩烈,裹足不前,一边故意红唇露齿咬着筷子对许敬贤抛媚眼。   许敬贤一边承受着大嫂的暗箱操作一边帮林妙熙回答道:“你对我们俩生活上的照顾不就是付出吗?没有你在家安排好一切,我和妙熙又哪能在外面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呢?”   最关键的是解决了他的生理需求。   虽然还有李尚熙,但在家有时候突然想吃鱼了,总不能还得往外跑吧。   所以在家里养条鱼最方便。   自己亲手养的鱼,肥美多汁,纯天然无污染,零添加,才能吃得放心。   “欧巴说得对。”林妙熙含笑点头。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我的。”林妙熙放下碗筷向客厅走去,拿出挎包里的手机接通,接着瞬间花容失色,惊道:“你说什么?”   许敬贤和韩秀雅立刻循声望去。   “有人员伤亡吗?”林妙熙问道,听见没有后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呆滞的缓缓坐在沙发上。   “这怎么了?”许敬贤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其搂入怀中关切的问道。   韩秀雅也穿上高跟鞋走了过来。   林妙熙扑到许敬贤怀里嚎啕大哭。   “印刷厂起火了,根本止不住,所有设备和原料肯定都会被烧光,今天有好多老板提前预定了报纸,明天一旦送不出货就会面临违约金赔偿……”   事业刚才有起色就再遭重击,被从首尔赶到仁川来的她感觉心力交瘁。   “这……怎么会突然着火了!”韩秀雅大惊失色,然后又说道:“是不是人为放的?秋顺智干的!肯定是他!”   南韩晨报早上才刚报道了秋顺智的丑事,晚上印刷厂就被烧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第一时间怀疑秋顺智。   毕竟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不管是不是,都得是他。”许敬贤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拿起林妙熙的手机打给刘胖子:“XX路南韩晨报的印刷厂大火,你找几具尸体丢进去。”   林妙熙和韩秀雅顿时齐齐看向他。   “是。”刘胖子虽然忙着查杀害斧头的凶手,但对许敬贤交代的事也不敢怠慢,挂断电话后刚准备让人去找尸体手机就又响了,是钟成学打来的。   他摁下接听键:“喂,钟署长。”   “杀斧头的很可能是韩国忠……”钟署长已经走出了饭店,坐在车里将刚刚和姜植卿吃饭的事情告诉了刘胖子。   “姜植卿!”刘胖子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前段时间刚看过此人的资料,所以脑子里还有相关的记忆。   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让斧头去警告了一下他,他居然就找人杀了斧头。   当然,让他直接对姜植卿下手肯定是不敢的,但韩国忠他绝不会放过。   对方不是想向仁合会发起总攻吗?   那自己今晚上就打他个突然袭击。   刚好,许部长要的尸体有着落了。   而且还是新鲜的。   另一边,许家,林妙熙看着许敬贤说道:“你是想要伪装成烧死人,借机把事情闹大,给秋顺智泼脏水?”   放火和放火烧死人可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还是烧死好几个人。   这事一报道出来。   秋顺智会被再次推到风口浪尖。   “我老婆真聪明。”许敬贤夸奖道。   林妙熙皱起秀眉:“可是印刷厂被烧了明天无报可卖,其他厂子也不敢跟我合作,其他媒体更不会报道。”   她也深知仁川日报在仁川的地位。   “别忘了南韩晨报还有个股东。”许敬贤拿出手机翻到了郑永繁的号码。   林妙熙眼睛一亮:“对啊郑永繁!”   郑永繁是仁川的土霸王,他要是开口的话,肯定能找到印刷厂印报纸。   许敬贤当即给郑永繁打了过去。   “郑会长,没打扰到您休息吧?”   他态度和用词都很客气和尊敬。   “哈哈哈哈,当然没有,许部长你夫人干得不错,成绩我都看到了。”   郑永繁笑声爽朗。   “报社的印刷厂刚刚被烧了。”   “哦?”郑永繁声调微微提高。   许敬贤继续说道:“而且烧死了好几个工人,这么大的事我想一定没有报社敢报道,南韩晨报虽愿意承担起社会责任,但却没有印刷厂可用……”   “怎么会没有?”郑永繁打断许敬贤的话,壕无人性的说道:“我立刻买一家送给报社,给我折算成股份。”   他现在要加大对南韩晨报的投资。   “多谢郑会长解了报社燃眉之急。” ###第163章 深夜火拼,内奸到底是谁?   郑永繁的动作很快,挂断电话后一个小时内就搞定了一家大型印刷厂。   可见其现在对南韩晨报信心倍增。   林妙熙立刻撰稿,加班加点印明天早上要出的报纸,机器都快冒烟了。   夜已深,街上行人渐少,大量店铺已经关门歇业,但对有些人来说一天的狂欢才刚刚开始,并将直到天明。   碧海蓝天是仁川最大的娱乐会所。   汇聚吃喝玩乐于一体。   其中还藏着一个大型地下赌场。   整个会所都隶属于忠义会控制。   是忠义会最重要的钱袋子之一。   来这里玩的客人没钱不要紧,他们还提供现场借贷和抵押服务,还不起钱也不要紧,女的卖身,男的卖肾。   黄赌毒,高利贷,器官买卖,人口交易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影子,整个夜总会宛如一头恶鬼,能将每一个上钩的正常人生吞活剥,吃得干干净净。   在每年给保护伞缴纳大量保护费的情况下,使得这里多年来屹立不倒。   一楼是夜总会,大量男男女女跟随着动感劲爆的音乐肆意扭动身体挥洒着荷尔蒙,嘴里还发出各种怪叫声。   卡座里男男女女们嬉戏打闹,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完全是堕落之地。   “大哥。”   “大哥。”   随着一个大腹便便,留着光头的中年人带着一群小弟走进来,里面西装革履的看场保镖都是纷纷弯腰鞠躬。   光头中年叫韩国栋,是韩国忠的亲弟弟,同时也是碧海蓝天的总经理。   “今晚没人惹事吧?”韩国栋一边向最大的一个卡座走去,一边吊儿郎当随手拉过一个跳舞的女人捏了一把。   那女人委屈巴巴却也敢怒不敢言。   看场的领头小弟答道:“没有,再说谁敢在我们这里闹事啊,无非是些客人喝醉了,上前打个圆场就行。”   “去给我找几个妞来。”韩国栋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   领头的小弟立刻领命而去。   “轰隆!”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辆黑色轿车撞破大门玻璃冲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好几辆车,一时碎玻璃横飞。   当车停稳后一个个臂缠红带,手持刀棍的男子如狼似虎一般冲下了车开始打砸,专门盯着会所的保安动手。   “啊!快跑啊!”   “杀人了!快跑啊!”   大厅里的客人吓得惊慌失措,尖叫着四处抱头逃窜,又或是蹲在地上。   “快!快给我挡住他们!”   看着还在源源不断涌进来的人,韩国栋脸色煞白的大声吼道,自己带着几个亲信毫不犹豫的就往楼上跑去。   “有人袭击,全部下来支援!”   看场的头目拿起对讲机喊道,随后提起一把凳子就带头冲了上去对敌。   “阿西吧!给我干死这些混蛋!”   “砍死他们!”   双方的恶斗一触即发,刀棍的碰撞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猩红的鲜血四处飞溅,不断有人嘶声惨叫着倒下。   忠义会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人手不如仁合会多,很快就损失惨重,节节败退,直到其他楼层的人下来增援才勉强扛住了第一波进攻。   但仁合会今晚是有备而来,兵员方面准备充足,还有人在不断往里填。   韩国栋跑上楼后将自己关进了办公室里,慌乱的给自己亲大哥打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韩国忠本来都已经睡了,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的随手接通:“喂。”   “哥!碧海蓝天被人袭击,我遭堵在里面了,你快来救我啊!他们来了好多人!”韩国栋呼吸急促的说道。   韩国忠的瞌睡瞬间就醒了,刷的一下便坐了起来:“知道对面是谁吗?”   黑涩会打打杀杀本来是常事,但偏偏在他准备跟仁合会开战的前夕出现这种突发事故,顿时让他又惊又怒。   “不知道,哥,你快点啊!这边可能撑不住了!”韩国栋焦急的喊道。   “我现在就来!”韩国忠挂断电话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给其他手下:“碧海蓝天被袭击,立刻带人去增援!”   连续打出几个电话,调兵遣将结束后他也已经穿戴完毕了,迅速出门。   “会长!”   别墅客厅里守夜的保镖看见他下来后纷纷丢了手里的扑克起身打招呼。   “叫上所有人去碧海蓝天。”   韩国忠比较谨慎,所以家里家外随时都有三十多个保镖贴身进行保护。   几分钟后,七台轿车驶出别墅大门直奔市区的碧海蓝天娱乐会所而去。   “速度快点,再快点。”   坐在最中间的一辆宾利里,韩国栋闭上眼睛假寐,揉了揉眉心催促道。   他自幼父母双亡,和亲弟弟相依为命才有了今天,要是因为自己去晚了使得韩国栋丧命,肯定会内疚一生。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韩国栋被惯性带着往前冲了一下撞在座椅上,没好气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在开车?”   “抱歉会长,是前面的车突然都停了下来。”司机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对讲机里传出道声音:“会长,前面有辆卡车坏在中间挡住了去路。”   一辆红色的卡车斜停在路中间,有两个看着像司机的人正在检查引擎。   “不好,快!倒车掉头!”韩国忠霎时脸色大变,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大晚上怎么会刚好有车坏在他出门的必经之路?很可能是专门堵他的。   但是已经晚了。   后方突然射来好几束车灯,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数辆汽车疾驰而来。   打头的一辆现代并不降速,直接哐当一声撞在了韩国忠车队的尾巴上。   “杀啊!”   那些后堵上来的车停稳后,数十名臂缠红带的男子手持器械冲下了车。   同一时间拦在前面路上的大卡车车厢打开,一个个持刀男子跳了下来。   汹涌的人群宛如潮水,瞬间淹没了韩国忠的车队,忠义会的人下车企图逃跑或还击,但也不过是螃臂挡车。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一旦倒地就会迎来无数的刀棍。   鲜血淅淅沥沥的染红了马路表面。   “啊!我的腿!”   “我投降!我投降!”   车里,听着外面的打砸声惨叫声和投降求饶的声音,韩国忠脸色苍白。   他明白自己今天晚上凶多吉少。   从一开始自己就中计了。   对方先把他弟弟堵在碧海蓝天引他去救,然后再半路埋伏将他堵死,如果不出意外他兄弟要双双共赴黄泉。   本以为大业将兴,干掉仁合会就能称霸仁川,然后杀入首尔,一统南韩黑道,但万万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   一切霸业和幻想,都成了一场空。   “会长,我带你冲出去!”开车的司机拿出一把手枪上膛,咬着牙说道。   “没用的。”韩国忠摇了摇头,反而平静了下来说道:“你下车投降吧。”   “会长!”司机声音颤抖的喊道。   韩国忠闭上眼睛:“去吧,他们的目的是我,少死几个兄弟是几个,把枪给我留下,被人砍死太难看了。”   司机顿时是红了眼眶,咬紧牙关盯着韩国忠看了几秒,最后把上膛的枪拍在他腿上,打开车门狼狈的跑了。   听着外面的砍杀声渐小,韩国栋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车内回响。   “喂,国栋。”韩国栋拿起接通。   韩国栋声嘶力竭的吼道:“哥你到哪儿了!我这边真的要扛不住了!”   外面走廊上已经有了喊杀声。   “我被堵了,我们兄弟今晚是要一起上路了。”韩国忠语气平静的道。   韩国栋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颤抖着说道:“哥,哥,哥……我不想死。”   赚了那么多钱,他还没享受够呢。   “哥也不想,人人都不想,但人人都得死,怕疼就自己解决吧。”韩国忠说完就挂了电话,默默的抽着烟。   自从走上这条路时。   他就已经做好了会有今天的准备。   “韩国忠!你已经逃不掉了,自己乖乖滚下来,别让我亲自来请你!”   “草尼玛!”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韩国忠骂了一句,打开车窗喊道:“刘胖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迟迟不开枪自己了断。   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对他动的手。   但做梦也没想到是刘胖子。   刘胖子小人不立危墙,根本就不靠近韩国忠的车,站在一群小弟当中大声答道:“那这就要问问你的靠山姜植卿姜大少了,他为了给你铺路去找了钟成学,那个蠢货,居然不知道钟成学和我都是给许部长办事的吗?”   他感觉韩国忠输得挺冤枉的,摊上姜植卿这么个根本不了解黑白两道关系网的坑货队友,直接把他给卖了。   韩国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本来以为以姜植卿的身份和那天展现出的自信,肯定有能力把官面上的关系打点得明明白白,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尼玛居然连这点都没搞清楚。   打点关系打点到对方保护伞头上!   “阿西吧!”   韩国忠目赤欲裂的破口大骂,他和他弟弟都能算是被姜植卿给坑死的。   同时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刘胖子背后是许敬贤,而自己居然想吞并仁合会,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那可是许敬贤啊!   想从他嘴里抢食,自己死得不冤。   “刘胖子!我们这行就注定没有善终的!我先走一步,在下面等你!”   韩国栋拿起枪对着头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他侧身倒了下去。   “倒也算个人物,可惜……”   刘胖子摇了摇没有说完。   可惜遇到个猪队友。   ……   “今天的报纸送来了吗?”   早上,姜植卿穿着睡衣下楼。   “少爷,放桌子上了。”保姆答道。   姜植卿走到客厅,随手拿起一份仁川日报,看见标题后顿时脸色大变。   黑帮火拼,血流成河,忠义会韩家兄弟惨死街头,警方深夜出击……   “阿西吧!韩国忠这个废物!”姜植卿破口大骂,自己钱准备好了,关系也打点好了,就等着磨刀霍霍向仁合会下手了,但忠义会却一夜覆灭了。   他继续往下看,脸色逐渐古怪。   跟忠义会火拼的居然是仁合会?   妈的!肯定有内奸!   这就是姜植卿的第一反应。   忠义会内肯定有内奸出卖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仁合会才先下手为强了。   “御下不严,取死有道。”   姜植卿摇了摇头如此评价韩国忠。   只是有些可惜自己做的那些准备。   至于刘胖子会不会知道是他在背后谋划这点他倒是不关心,因为刘胖子就算是知道了,又敢把他怎么样呢?   而且他也不会坐以待毙,昨晚上搞出那么大动静,既然明知道其中一方是仁合会,那检方总不能不做事吧。   必须抓捕刘胖子并起诉他!   “看什么呢?”穿着警服的姜静恩从楼上下来,每下一步楼梯沉甸甸的良心就跟着蹦一下,带着领带一起动。   下半身不是裤子,而是裙子,腿上套着黑色丝袜,修长而性感,她今天要出席个活动,所以换上了身礼服。   姜植卿问道:“姐,你办案经常跟检察官打交道,有没有熟悉的啊。”   他没这方面的人脉,他爸倒肯定是有很多,但他之前沉迷享乐,他爸这个阶段肯定不会给他介绍这些人脉。   所以又只能靠自己亲爱的姐姐。   “又让我介绍署长,又让我介绍检察官,你到底在干什么?”姜静恩皱起秀眉,怀疑他又在搞乱七八糟的。   姜植卿说道:“姐,我这不是改过自新想干点正事吗?以后再也不花天酒地沉迷女色了,想拿零花钱自己做点生意,所以需要这方面的人脉。”   他这回是真想干点事,但自己创业太慢了,所以才想从仁合会手里抢。   “什么生意。”姜静恩逼问道。   姜植卿答道:“夜总会,鱼龙混杂的肯定需要司法口的人罩着我啊。”   “我试试吧。”姜静恩准备把许敬贤介绍给他,毕竟许敬贤是个一身正气的好人,总不会允许她弟弟干坏事。   姜植卿顿时嬉笑开颜:“谢谢姐。”   “今天有什么新闻。”姜静恩走过去拿起几份报纸翻了翻,看见南韩晨报后才拿起看,俏脸瞬间一寒:“简直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丧心病狂!”   报纸上报道的正是南韩晨报印刷厂被烧,死亡四人的新闻,而且还写明经过检方调查,能确定是人为纵火。   姜静恩一猜就是秋顺智干的。   很多人看完报纸都是这个想法。   “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啊!”   “那可是四条人命!四条啊!在秋顺智眼里还有我们这些普通人吗?”   “严查仁川日报!严查秋顺智!”   在街头看报纸的众人都被深深的震撼和激怒了,不知是谁(水军)振臂高呼,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应,组成游行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仁川日报。   “阿西吧!你看看你惹出的事!”   秋家客厅里,秋顺智气急败坏的将报纸砸在二儿子脸上,破口大骂道。   “爸,这绝对不可能!我为了怕出意外还亲眼盯着的,确定没人后才让人放的火。”秋二少激动的辩解道。   秋大少也为老二说话:“爸,二弟一直是个细心的人,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会不会是他们自导自演?”   秋顺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南韩晨报的社长会那么狠吗?   “南韩晨报的资料查到了吗?”秋顺智平复了一下有些过激的心情问道。   秋大少轻声回道:“没那么快。”   毕竟昨天才让人去查。   “爸,现在怎么办。”秋二少问道。   他们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秋顺智疲惫的闭上眼睛,吐出口气说道:“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坚决不承认,把放火的人送走避风头,再帮我约南韩晨报的社长聊聊,这件事只能通过谈判解决,不能再扩大。”   检方本就要搞他,这个屎盆子再扣在身上,肯定会立刻启动调查程序。   大不了先退一步。   等缓过这口气再新账旧账一起爽。   “爸,还有件事,南韩晨报的背后恐怕不简单,居然能那么快找到新的印刷厂。”秋大少面色凝重的说道。   秋顺智无奈的叹道:“我知道。”   一开始只以为是家三流小报。   毕竟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但现在看来背后的水深不可测。   只不过现在派出去调查南韩晨报的人没回来,他也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我去见一见市里的领导。”   秋顺智几乎都能想象到,南韩晨报肯定会趁机煽风点火,找人围攻仁川日报的办公楼和工厂干扰正常运行。   毕竟如果是他就肯定会这么干。   以己度人,必须防范于未然。   所以得借助自己地头蛇的优势给南韩晨报方面施施压,逼着对方同意通过谈判的方式尽快来终结这场争端。   但他想谈判,而许敬贤可没准备跟他谈判,已经在着手彻底摁死他了。   那把火没能烧死南韩晨报。   但是却能烧死秋顺智自己。 ###第164章 一场围猎,再次主动送上门   秋顺智去拜访了自己的老朋友,仁川广域市市政厅行政局局长崔代善。   行政局是由市政厅领导的一个直属单位,归行政副柿长管,其下辖着总务课,人事课,自治行政课,报勋政策课,行政体制革新课等实权部门。   可谓是位高权重。   由他出面施压,南韩晨报便不得不接受谈判,否则的话就等着关门吧。   “那就麻烦崔局长了。”谈妥后秋顺智轻松了许多,起身向崔代善告辞。   崔代善年近五十,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笑起来很和煦,起身握着秋顺智的手把他送到门口:“我们之间无需如此客气,秋社长就回家等着谈判邀约即可,我这边会尽快处理的。”   目送秋顺智离开后他关上了门。   同一时间,一道沉稳的身影从隔间的休息室里走了出来,正是郑永繁。   他早就猜到秋顺智会搞这一招。   所以提前找到了崔代善。   并开出了他拒绝不了的条件。   “崔局长,合作愉快。”郑永繁站在原地不动,笑吟吟的伸出了一只手。   崔代善连忙快步上前握住,微微弯腰说道:“请郑会长日后多多关照。”   不出意外,2002年年中就要举行第三届全国地方同时选举,他的目标是仁川市柿长,必须要郑永繁支持。   南韩的总统,州,道,市的地方政务主管和地方议员以及国会议员都是由民选产生,所以争夺选票很重要。   而郑永繁不仅能提供竞选资金手中还掌握大量的选票,所以崔代善只能接受他的友谊而和秋顺智划开距离。   “关照谈不上,不过是一起努力用各自的方式使仁川繁荣,仁川人民过得更好罢了。”郑永繁淡淡的说道。   崔代善连连点头:“是是是,仁川有郑会长是仁川人民莫大的福气。”   “我相信由崔柿长主政,也会是仁川人民的福气。”郑永繁抽回了手。   他从来都不支持那些看似赢面很大的人,因为那些人当选后对他的感恩程度有限,而且也不想受他的控制。   但崔代善这种人不同,有参选的资历和资格,可缺乏实力,自己撑他一把就是雪中送炭,他会格外的感激。   在仁川他支持谁,谁就一定会赢。   他郑永繁从来都是赢家!   听见“柿长”这个称呼崔代善直接险些当场高朝,激动得脸色涨红,对郑永繁深深鞠躬:“多谢郑会长支持。”   秋顺智就像是被绿的苦主,前脚刚被妻子送出门的他心情愉悦,并不知道妻子正在楼上和牛头人勾搭成奸。   他正乘坐电梯下楼。   “叮~”   电梯到了一楼。   但当门打开后,他刚刚愉悦的心情瞬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自己最近特别不想看见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秋顺智冷冷的盯着外面的廖部长,心里隐隐的不安。   廖部长嘴角一勾,出示证件,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秋顺智,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检察官廖XX,你涉嫌主使一起纵火案,请配合我们调查。”   他话音落下,身后两名搜查官就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秋顺智。   “无非是24小时,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秋顺智冷冷的说道,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丝毫不慌,因为检方没有证据的话只能关他24小时。   廖部长微微一笑,露出个嘲弄的眼神说道:“24小时?呵呵,或许吧。”   秋顺智被他看得心中一惊,但很快又安慰自己,对方没有证据,肯定是在虚张声势,自己千万不能露了怯。   半个多小时后,秋顺智被关进了仁川地检侦询室,但却迟迟没人审他。   这种等待让他逐渐焦躁不安。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门外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秋顺智连忙抬头看去。   随后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搭配着深蓝色领带的青年走了进来。   “许敬贤。”秋顺智脱口而出。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许敬贤面带笑容的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说道:“我老婆怀着孕还在创业容易吗?你一把火就烧了她的工厂。”   “南韩晨报是你家的!”秋顺智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许敬贤一屁股坐下,纠正道:“更准确的是我家和郑永繁合作的,现在在秋总编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吗?”   秋顺智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南韩晨报背后是许敬贤和郑永繁,一个掌握检察厅,一个掌握大量资金和人脉。   显然,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围猎。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手段,但他们肯定已经安排好了。   “郑永繁吃人不吐骨头,你跟他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秋顺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干涩的企图策反许敬贤:“放了我,我们可以合作。”   如果没有他坐镇,光凭他那两个儿子根本无法主持大局,仁川日报称霸仁川多年的场面很可能就会被打破。   甚至秋家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谁是虎还尚未可知呢。”许敬贤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说道:“秋社长前两天威胁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转眼就开始求我了,这里是仁川,不是首尔,那又怎么样呢?影响我随时收拾你吗?”   秋顺智被嘲讽得脸色青白交加,他放狠话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纵火的凶手已经到案了,并且愿意出庭指认你,至于物证,在凶手家搜出的巨额现金上有你的指纹,虽然还有点勉强,但法官那边郑会长都打点好了,会叛你有罪,十年刑期。”   只要检方,法院都觉得秋顺智主使纵火一案的罪名成立,那就算是证据比较勉强也照样能强行把他给判了。   再加上现在的舆论风向都是讨伐秋顺智,所以这大碗牢饭他是吃定了。   “你们狼狈为奸玩弄法律,栽赃陷害欺压良善!你们会遭天打雷劈!”   听到这话,秋顺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的红着眼睛怒骂道。   “哈哈哈哈哈……”   许敬贤宛如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后擦了擦眼泪,看着秋顺智问道:“秋社长你说这话就不觉得好笑吗?连你都没被雷劈,那我们也会活得很好。”   话音落下,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和领带,然后步履从容的往外走去。   “许敬贤!你回来!阿西吧许敬贤你个狗杂种!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秋顺智已经彻底失态,在许敬贤身后歇斯底里的大吼,各种恶毒谩骂。   但许敬贤大度的没跟他一般计较。   毕竟他那么过分。   让人骂两句也是应该的。   许敬贤走出侦询室后,廖部长就带着人拿着几叠厚厚的钞票走了进去。   “秋社长,请配合我们取证。”廖部长脸上带着反派标志性的阴笑说道。   “不要过来!放开我!阿西吧你们这些滥用权力的王八蛋!啊啊啊!”   尽管秋顺智疯狂挣扎,但还是被强行摁着手在钞票上留下了指纹掌纹。   秋顺智被抓一事检方并没有对界外公开,许敬贤依旧安排了廖部长接受南韩晨报记者的专访,方便卖报纸。   而没有了崔代善出面干预,在许敬贤安排的水军煽动下,愤怒的市民包围了仁川日报的办公楼和印刷工厂。   偏偏秋大少和秋二少此时又联系不上秋顺智,找警察没有用,找市政领导也是推三阻四,无奈之下只能宣布全体员工放假,具体开工日期待定。   直到下午时才知道秋顺智被抓了。   两人立刻前往检察厅见老父亲。   “爸!”   只是半天没见,他们眼中的秋顺智就仿佛老了十岁,看起来无比憔悴。   “爸!怎么会搞成这样子!他们凭什么抓你!”秋二少红着眼睛说道。   “凭什么?凭权力在他们手里。”秋顺智惨笑一声,叹了口气:“他们铁了心要判我,既然无力回天,我会抗下所有罪名并与仁川日报做切割……”   “爸!”秋大少和秋二少瞬间急了。   “听我说话。”秋顺智打断两人,继续说道:“我认罪后市民对于仁川日报的愤怒就会退去,今后你们两兄弟一定要团结齐心,守好这份祖业。”   仁川日报扎根仁川多年,早就成为市民生活习惯的一部分,这次事件后销量肯定会受到影响,但不会太大。   依旧是仁川报业不可动摇的龙头。   “在南韩晨报的背后是许敬贤和郑永繁这两个奸诈小人,你们千万不要想着为我报仇,是斗不过他们的……”   秋顺智宛如交代后事一般事无巨细的淳淳教诲,秋大少和秋二少早已是泪流满面,时不时哽咽着附和两句。   ……   “这个忠义会实在不像话,必须严厉打击,要给仁川人民一个交代。”   下午,关于昨天晚上的帮派火拼许敬贤做出如上处理指示,对于参与的另一方仁合会则只字不提,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瞬间明白,领命离去。   这次主动站出来认领印刷厂纵火案的人就是刘胖子安排的,许敬贤当然要给予回报,不可能抓仁合会的人。   就主打一个黑白勾结,狼狈为奸。   反正这次火拼的热度被秋顺智的事压了下去,没有人会鸡蛋里挑骨头。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正准备下班,办公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接通:“喂。”   “许部长,是我,姜静恩。”姜静恩先表明身份,然后又问道:“今天晚上有空吗?我希望请你吃个晚饭。”   “姜组长,我可是有妇之夫。”许敬贤语气打趣的说道,同时有些好奇姜静恩怎么会突然想到请自己吃饭的。   姜静恩轻笑一声清脆悦耳:“许部长放心好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是我弟弟,他很想认识你希望跟你交个朋友,让我帮忙牵个线。”   她家里就是做生意的,所以对于姜植卿结交官方人物并不反对,因为有这方面的人脉能避免很多麻烦,只要不搞行贿和官商勾结那一套就行了。   “不好意思了姜组长,我答应了我老婆今晚回去陪她吃饭。”许敬贤直接回绝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认识他的,姜静恩的弟弟算个毛。   姜静恩又不让他日,两人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和利益关系,更没有能让他利用的点,所以他没必要给面子。   另一边,办公室里,姜静恩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从没被人拒绝过的她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会拒绝自己,心里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尴尬和无措。   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道:“那不好意思许部长,是我太过冒昧了。”   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俏脸通红,胸口起伏不定,气呼呼的紧咬着红唇,虽然明知道许敬贤拒绝自己也很正常,但心里就是不爽。   “呼~”良久她才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打给姜植卿:“许敬贤拒绝了。”   “啊?为什么啊!”姜植卿听见这个消息很震惊,脱口而出:“不是,他是不喜欢女人吗?姐你那么漂亮。”   “闭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女人吗?而且你拿你姐姐我当什么,交际花啊?”姜静恩没好气的训斥道,心里憋着的火发泄了大半。   冷静下来后反而更欣赏许敬贤了。   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长得漂亮就答应自己赴约,说明他洁身自好,品行端正,不像那些俗人满脑子是颜色。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亲姐,我只是有些惊讶有人能挡住你的魅力。”姜植卿连忙为自己辩解。   姜静恩不耐烦的说道:“挂了。”   “等等等等。”姜植卿连忙喊停,飞快的说道:“许敬贤家住哪里?我想过了,亲自上门去拜访更显诚意。”   “我找人打听下。”姜静恩回道。   晚上八点,吃完晚饭后,韩秀雅在厨房收拾碗筷,许敬贤抱着林妙熙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商讨事情。   “等明天秋顺智被抓的消息一出南韩晨报不仅成功在仁川扬名更会让仁川的同行们记住,今后的发展必将顺风顺水,销量一路走高。”许敬贤握着嫂子的纤纤玉手描绘着美好前景。   嫂子却是蹙着秀眉:“可是那四具尸体明明是假的,却也栽赃陷害算在秋顺智的头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她良心隐隐不安,特别是在怀孕后总想着多做好事给自己孩子积点德。   “他们放火了是事实。”许敬贤先强调了一句,接着又叹了口气把锅甩给郑永繁:“他对秋顺智怀恨在心,直接跳过我联系了我上司廖部长,这案子又是他负责的,我没办法干预。”   他很少在家里说起自己的工作,所以嫂子还以为他就是个副部长,不知他如今是实际上的仁川地检检察长。   “唉。”林妙熙也只能叹了口气。   许敬贤连忙转移话题,摸着她的良心说道:“你最近好像又变大了点。”   “哪有那么快啊,都还没开始分泌宝宝口粮呢。”林妙熙红着脸说道。   许敬贤笑道:“到时候先让我这个当爹的帮宝宝品尝一下味道如何。”   “呸,无耻。”林妙熙啐了一口。   许敬贤往下缩了缩,然后倒在她腿上枕着,摸着她的肚子:“叫爸爸。”   “爸爸。”林妙熙红着脸低声喊道。   许敬贤的动作一顿,仰起头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我在跟宝宝说话。”   “滚!”林妙熙闹了个大红脸,羞怒交加,一把将许敬贤从腿上推下去。   许敬贤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恼羞成怒的林妙熙拿起抱枕殴之。   “叮咚~叮咚~”   就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别打别打,我去开门。”许敬贤从地上起来,走过去开门,打开门发现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请问你是……”   虽然姜植卿骚扰过权子娴,但许敬贤是不认识他的,就连名字都是从刘胖子那里听说的,从来就没关注过。   “许部长您好,我是姜植卿,姜静恩是我姐姐……”姜植卿客客气气的。   许敬贤出声打断他:“你叫什么?”   “姜植卿。”姜植卿如实答道。   许敬贤又问道:“富二代?”   “只是小有家资。”姜植卿谦虚道。   许敬贤现在基本已经能肯定这小子就是骚扰权子娴,幕后挑起忠义会和仁合会开战的人了,这还真是巧了。   没想到居然是姜静恩的弟弟。   “找我有事吗?”许敬贤淡然问道。   姜植卿笑着送上手里的礼盒,把姿态放得极低:“之前请家姐帮我邀约许部长显得太过冒昧,我思来想去有些不安,所以特备薄礼上门致歉。”   “不止如此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还有什么事直接说。”许敬贤没有去接礼物,语气平静的说道。   姜植卿没想到许敬贤那么直接,把他准备的一肚子话都堵了回去,踌躇片刻后说道:“实不相瞒,我与仁合会有旧怨,这次仁合会与忠义会火拼闹得那么大合该遭到打击,还望许部长能帮我出口气,事后必有重谢。”   那么大规模的火拼,检方本来就要做事,再加上自己姐姐的面子,让许敬贤做个顺水人情的话应该不难吧?   许敬贤笑了,反手关上门,看着这个年龄比自己略小的年轻人慢条斯理的说道:“陪我散撒步,边走边聊。” ###第165章 欲吃干抹净,凶手的挑衅   别墅区的绿化堪比公园,但却没多少人闲逛,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寂静。   今晚天上乌云笼罩,没有星星,月亮时隐时现,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   许敬贤走在前面。   姜植卿提着礼物跟在身后。   许敬贤不说话,他也不敢贸然开口打破沉寂,只是心里压力越来越大。   走到一个诺大的人造水池旁许敬贤才停下,回头看着姜植卿说了句话。   “你知不知道权子娴是我的人。”   轰!   许敬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姜植卿耳畔却宛如惊雷炸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呆滞的站在原地。   权子娴是许敬贤的人。   那刘胖子就是在帮许敬贤做事。   而自己却想要许敬贤打击仁合会?   “这是你第二次干这种蠢事,钟成学也是我的人。”许敬贤又说了句。   他虽然没参与。   但对于这件事却知道得很清楚。   姜植卿已经彻底懵逼了,脑瓜子嗡嗡的,一片混沌,听不进任何声音。   钟成学也是许敬贤的人?   接着脸色突然间涨的通红,也就是说那个告密的内奸居然就是他自己?   是他害死了韩家兄弟和忠义会。   想到自己先前居然还在痛骂韩国忠是个废物是个蠢货,他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是又尴尬又羞愧还有些恼怒,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面去。   小丑竟是我自己?   紧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强烈的恐惧笼罩在心头,许敬贤会放过自己吗?   他不怕刘胖子。   但是怕许敬贤。   仁川警方和仁川最大的黑涩会组织都被他掌握,再加上他检察官的身份如果想报复自己,那简直太容易了。   许敬贤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大概能猜到其想法:“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对不起,许部长,我不知道权子娴是你的女人,我也没有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姜植卿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强迫自己尽量保持着镇定。   许敬贤从怀里掏出烟,慢悠悠的点上后吸了一口:“每个人都有做出任何决定的权力,但也要做出为任何决定付出任何代价的准备,你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将一口烟雾吐在姜植卿的脸上。   其实这次他没有什么损失,仁合会还干掉忠义会扩大了地盘和影响力。   “我……我可以赔钱,我可以补偿部长您的损失,我……我家里有钱。”姜植卿如坠冰窟,额头上渗出了虚汗。   “我没有钱吗?”许敬贤反问,不等他回答又装作思索片刻,然后淡淡的说道:“这样吧,刘胖子将碧海蓝天送给了我,目前缺个经理,你去当这个经理,只要帮我赚够一百亿,那么你犯的那点小错误我便既往不咎。”   这里的一百亿指的当然是韩元。   姜植卿猛的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敬贤,他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到底是对自己的惩罚,还是奖励。   碧海蓝天是仁川最大的娱乐会所。   自己去当经理岂不就是那里的王?   “别这么看着我,不然你觉得我该把你怎么样?杀了你?”许敬贤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呢?我也是年轻人,所以我喜欢给年轻人机会,而且我也很欣赏你的果断和头脑,好好帮我赚钱。”   “更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凭你姐姐的面子,我也不能太过分。”   姜植卿瞬间是激动得脸色通红,自己的智商竟然得到了许敬贤的认可!   许敬贤是谁?   明星检察官,国民偶像!   居然连他都欣赏我的头脑,而且与我惺惺相惜?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真的很优秀!而这次和仁合会的冲突只是因为碰上许敬贤,所以才输了。   自己不是败给刘胖子。   是败给了许敬贤,自己虽败犹荣!   而且许敬贤一笑泯恩仇的大度也让他感激不已,甚至是有些佩服对方。   觉得这才是成功男人该有的胸襟。   “请许部长放心,我一定好好经营碧海蓝天,保证盈利只会比以往更多不会更少!”姜植卿拍着胸脯说道。   许敬贤笑容温和:“等重新装修完你就可以直接去上班,我期待你给我个惊喜,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是是!”姜植卿连连点头,兴高采烈的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后却又折返了回来:“部长,礼物差点忘了。”   “谢谢。”许敬贤伸手接过说道。   姜植卿弯腰鞠躬后才转身离去。   “啧,温室里长大,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就是天真,就是好骗。”   许敬贤轻笑一声自言自语说道。   碧海蓝天经营的很多方面都涉及到违法犯罪,姜植卿去当经理,那就是首犯,许敬贤能轻易掌握他的罪证。   他要把整个姜家吃干抹净!   姜家的人他要,钱他也要!   夜色下西装革履,容貌俊朗的许敬贤笑容灿烂,咧嘴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随即他掐灭烟头转身离开。   回到家发现沙发上只有韩秀雅正在给孩子喂乃,林妙熙应该是已经上楼休息了,她怀孕后就变得有些嗜睡。   “妙熙说你回来了上楼一趟,她有事要跟你说。”韩秀雅看着他说道。   许敬贤本来还想过去跟侄女共进晚餐呢,只能在韩秀雅的娇嗔声中上楼。   他来到卧室推门而入,看着床上的林妙熙问道:“你叫我干什么。”   “我!”林妙熙起身,赤着脚下床扑过去勾住许敬贤的脖子,一双眼睛似乎有水要滴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吐气如兰说道:“欧巴,人家好想你啊。”   怀孕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一起过。   她感觉再憋下去的话要疯了。   “可是你肚子里装着人呢。”许敬贤亲了她一口,打趣道:“你也不想我们孩子还没出生就挨打吧。”   “哎呀,哪有那么脆弱,打到他的话就当是胎教了。”林妙熙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手上却是松开了许敬贤。   许敬贤嘴角抽搐,好一个胎教。   他走过去抱起她上床:“虽然不能根深蒂固,但是却能浅尝辄止。”   ……   晚上九点,姜家。   客厅里,姜静恩侧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电视,娇躯诱人的曲线展露无疑,黑丝包裹的小脚夹着一个抱枕蹭来蹭去,尽显脚法之灵活。   听见脚步声,她起身向门口看去。   见回来的是弟弟姜植卿,便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啊,许敬贤怎么说?”   “许部长很欣赏我,还介绍我去当一家大型娱乐会所的经理。”姜植卿神态兴奋,在姜静恩身边坐下眉飞色舞的说道:“那是全仁川最大的娱乐会所,将成为我一展身手的舞台。”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走马上任了。   “真的?”姜静恩很诧异,没想到许敬贤居然会那么看好她弟弟,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你不自己开店了吗?”   “我先在碧海蓝天积累经验,等到时候自己开店时就容易多了。”姜植卿对未来的打算显然早就想清楚了。   看着弟弟神采飞扬的模样,姜静恩心里对许敬贤感激不已,果然是跟着好人学好人,以往只会花天酒地的弟弟现在也学会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来电铃声突然响起,姜静恩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喂,什么事?”   “组长,接到报警发现第三具无头女尸,地点是……我们正在赶过去。”   “好,我马上过去。”姜静恩脸色一肃瞬间坐了起来,挂断电话后她穿上高跟鞋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跟爸说一声,我今晚加班,不回来了。”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天上下起了小雨。   二十分钟后就演变成了瓢泼大雨。   姜静恩要抵达抛尸地时远远的透过雨幕看见了烂尾楼里闪烁着的红蓝两色警灯,停好车后冒着大雨走过去。   几名警察站在雨中,牵起一块不知从何找来的塑料布遮住了尸体使其不受雨水冲刷,但周围已经变得泥泞。   “组长!”   “组长,跟前两具尸体基本上一模一样,但死亡时间更短,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脖子断口处血都还没干。”   一名警查走到姜静恩面前汇报。   “把尸体带回去。”姜静恩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然后走到一旁给许敬贤打电话:“许部长,刚刚在南区这边又发现了第三具无头女尸……”   “组长,有发现!”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姜静恩闻言连忙转身走过去,只见尸体翻过来后在其背面写着一排字:想抓我吗?接下来我每星期都会杀一个人,祝你们早日破案。   结尾还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笑脸。   “阿西吧,这该死的混蛋是在挑衅我们!”一个警察咬牙切齿的骂道。   现场所有人都被气得够呛。   许敬贤在电话里问道:“怎么了?”   “凶手这次在尸体背后写了字……”姜静恩将所写的内容重复给了许敬贤。   “该死!”许敬贤也骂了一句,此时没心思睡觉了:“我先去警署等你。”   “好,我马上就带尸体回去。”   半小时后,仁川警署。   许敬贤站在办公楼前的屋檐下背着手来回走动,时不时看向大门方向。   已经是第三个受害者了,却还没能锁定凶手的身份,他现在只能庆幸今晚在抛尸现场没有记者,否则凶手的挑衅曝光后检方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不多时几辆警车驶入了警署大院。   姜静恩从车上下来,快步跑到了许敬贤面前:“许部长,让您久等了。”   “幸苦了。”许敬贤说道,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先找个毛巾擦擦头发,然后换上吧,都湿透了。”   姜静恩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衬衣湿透后在灯光下连粉色内衣的花纹都清晰可见,顿时俏脸绯红,说了声谢谢后接过西服披上快步走进了大楼。   几分钟后,法医室里,姜静恩披散着秀发,上身穿着许敬贤的西服,下半身穿着短裙和黑丝,踩着泥泞不堪的高跟鞋站在许敬贤身边介绍情况。   “作案手法和前两具尸体相同……”   “二号尸的身份确认了吗?和一号有共同点吗?”许敬贤听完后问道。   姜静恩点了点头:“确认了,是一名陪酒女,至于共同点,她们脚和腿比较好看,而且年龄都在25左右。”   “没了?”许敬贤问道。   姜静恩摇了摇头:“没了。”   许敬贤顿时皱起眉头,这线索也太少了点,对锁定凶手没有任何帮助。   归根结底还是凶手太狡猾,连续三次作案都干净利落没留下太多破绽。   “我觉得凶手现在作案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说他第一次是被欲望支配而犯罪,那第二次和第三次恐怕就是在享受跟警方做对的乐趣。”   姜静恩面色凝重的进一步分析道。   “开会吧,群策群力讨论一下。”   今天晚上许敬贤没有回家,一直待在警署跟姜静恩等人通宵探讨案情。   睡觉都是趴在警署会议桌上睡的。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许部长,吃点东西吧。”   姜静恩拿着早餐走了进来,此时她已经换了身衣服,显然是回了趟家。   “谢谢。”许敬贤先是揉了揉脸,起身撑了个懒腰,然后才接过了早餐。   姜静恩则是随手打开了电视。   但等看见电视上早间新闻报道的内容后两人瞬间就没了吃东西的心情。   “今天早上我们电视台收到了这样一张照片,让人不禁想质疑检方和警方是否有能力保护市民的安全……”   主持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昨晚那具无头女尸趴着的模样。   背上写着的字清晰可见。   拍摄地点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只不过拍摄时间是在下雨之前。   “西吧!”姜静恩粉拳紧握锤在会议桌上,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凶手曝光这件事后肯定会在民间引发更大的恐慌,是把检方和警方推上风口浪尖,让他们承受更大的压力。 ###第166章 直钩钓鱼,游艇码头枪战   10月5号,两件事轰动了仁川。   一是仁川日报社长秋顺智被捕。   二是第三具无头女尸出现,凶手通过电视台公然挑衅仁川检方与警方。   随着事态蔓延,后者所引起的恐慌和愤怒甚至盖过了前者带来的影响。   “已经第三名受害者了,这么残忍的凶手检方要何时才能捉拿归案?”   “我甚至不敢再让女儿晚上出门!”   “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废物吗?为什么还没抓到凶手!真有在努力吗?”   “从第一件无头女尸案起,至今检方未对此案做任何说明,难道真的抓不到凶手吗?我们需要一个答案!”   无数市民在检察厅门口汇聚,与前来维持秩序的警察形成了对峙,这种情况已严重干扰了检方的正常工作。   “你们拦得住我们,但是拦得住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凶手吗?”一个穿着格纹衬衣,戴着眼镜,手持话筒的记者情绪激动的冲着警察质问道。   “说得好!这些警察如果拿出阻拦我们的精力去抓凶手早就抓到了!”   “我们只是需要一个保证而已!但为什么迟迟没有检察官出来回应!”   其他人轰然叫好,纷纷附和记者。   办公楼最顶层的检察长办公室里郑检察长坐在落地窗前,端着杯咖啡幸灾乐祸的看着下方群情激奋的人群。   无头女尸案是许敬贤负责的。   这些人的怒火自然要由他来承担。   而如果一个星期内真的再发生第四起案子,许敬贤将为此负主要责任。   而负责的唯一方式就是道歉辞职。   地检的控制权将再次回到他手中。   而从现在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他不觉得许敬贤能在一周之内抓到凶手。   这还真是老天爷眷顾他啊!   “祝你第四次作案顺利。”   郑检察长端起咖啡虚空做了个干杯的姿势,面带笑容,喃喃自语说道。   当许敬贤得到消息乘坐姜静恩的车赶到地检时,远远的就看见数百人围堵了地检大门,只能将车停在外围。   “那个家伙的目的达到了,他说不定正藏着暗中看着这一幕偷笑呢。”   姜静恩冷着俏脸咬牙说道,其波澜壮阔的胸襟抵在方向盘上有些变形。   许敬贤没有说话,打开车门下车。   姜静恩紧随其后,她早上回家换掉了裙子,此时穿着条长裤,布料紧贴肌肤,蜜桃绷出了一个饱满的轮廓。   挽起的秀发盖在警帽下,只露出张冷峻的俏脸,英气逼人,有种让人既敬畏但又想狠狠践踏和欺辱的冲动。   身后的警车上下来十数名手持防爆盾的警察将两人包围,防爆盾矗立在地面形成了一堵矮墙用以隔绝人群。   许敬贤绕到驾驶位拿起和车内喇叭连接的喊话器:“各位市民,我是许敬贤,也是负责无头女尸连环尖杀案的检察官,恳请大家听我说两句!”   “是许检察官!”   “许检察官!”   听见身后传来的喊话,围在地检门口的人群纷纷回头,一群记者争先恐后的冲在前面向许敬贤跑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就宛如奔腾涌动的潮水。   “许检察官!您刚刚说您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为什么案发那么久以来从未对外公布过案情的相关进展!”   “许检察官,凶手说会每个星期杀一个人,你能在一星期内破案吗?”   “许检察官,你身旁的女警是谁……”   记者们疯狂拍照,提出各种问题。   “各位,各位,请安静,你们这么吵我也没办法回答问题。”许敬贤大喊了两声,等现场杂音小了些后才一一回答道:“之所以没公布案情进展是怕打草惊蛇,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性证据,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   “至于凶手说的接下来会每个星期杀一个人,我相信他的残忍,但也相信自己的能力,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内在他下次作案前必将侦破此案!”   “我身边这位是姜静恩警卫,仁川警署刑事课一组组长,也是负责此案的具体警官,她很优秀,很出色。”   在得知负责无头女尸案的检察官是许敬贤后现场的民众怒火稍退,多了几分安全感和信心,都很克制情绪。   “许检察官您好,我是京仁电视台的记者郭文成,请问您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身穿格子衫,戴着眼镜,面相清秀斯文的记者提问道。   许敬贤注意到郭文成在报出名字后四周其他记者都静了一下,顿时意识到他应该是仁川本地很有名的记者。   这种有影响力的记者必须给面子回答他的提问,不然鬼知道他回去后会怎么写稿,改几个字都能曲解本意。   “我觉得他就是个废物,胆小鬼!”   许敬贤此话一出现场顿时炸开锅。   毕竟在众人看来一个连续三次以极端残忍的手法作案,并公然挑衅检方和警方的凶手再怎么也谈不上胆小。   许敬贤盯着京仁电视台的镜头面露嘲讽的说道:“我知道你会在新闻上看到这个采访片段,你或许正在为给仁川市民造成恐慌而沾沾自喜,为挑衅检方和警方而感到得意和兴奋。”   “但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个废物!”   “目前为止你所伤害的都是那些比你孱弱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敢诸如向姜警卫这样的女性下手呢?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吗?不!是因为废物的你根本做不到,因为你不敢,你害怕!”   “你这只胆小怯懦阴沟里的臭老鼠千万千万躲好了,不要被我抓住。”   姜静恩侧目看向许敬贤。   “说得好!”郭文成大声称赞,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敬贤:“我能感受到许检察官的信心,凶手必将被法办!”   说完他转身面向镜头:“在这里我呼吁市民安心,相信检方,相信许检察官,我将会继续关注案情进展。”   “谢谢大家。”许敬贤对众人鞠躬。   “啪啪啪啪!”随着现场的记者带头鼓掌,围堵地检的市民也争相效仿。   虽然该怕的人还是怕,但是许敬贤这番话也起了一定稳定人心的效果。   在警察的护送下,许敬贤摆脱记者的纠缠,带着姜静恩走进了检察厅。   “许部长。”   “许部长。”   所有检察官其实都在楼上观察下面的动静,见他走进地检后跟他同一层楼的人都到了走廊上迎接表示关心。   许敬贤到底能不能破案,会不会辞职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大,因为就算郑检察长重新掌权也照样还要用他们。   所以他们并不急着跳车,万一跳早了许敬贤成功破案,那岂不很尴尬?   所以只要许敬贤一刻还在职,那他们就一刻得表现自己的拥护和尊敬。   姜静恩不知道地检内情,见连廖部长这种上司都如此尊重许敬贤,心里的敬佩油然而生,显然许检察官是依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所有同僚。   毕竟他只是个副部长而已,总不能是靠权势压得上司对他毕恭毕敬吧?   “没什么事,各位不必担心,请都回去工作吧。”许敬贤微微一笑,在众人的鞠躬相送中气定神闲的带着姜静恩走进了自己的检察室,办公室。   关上门后姜静恩说道:“你刚刚是故意激将凶手,拿我当饵,这钓鱼也太直接了点,正常人都不会上当。”   “凶手是正常人吗?”许敬贤反问。   姜静恩一怔,竟然回答不上来。   许敬贤伸手指着沙发:“坐。”   姜静恩缓缓坐下,圆润的蜜桃陷入柔软的沙发中被包裹,修长的双腿并拢斜放,穿着长裤也要保持着优雅。   “凶手显然不正常。”许敬贤靠坐在办公桌上正对着姜静恩:“从挑衅我们那一刻起,就说明简单的尖杀割首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了,他要追求更极端的刺激,其性质已经变了。”   “他想要刺激和搞个大新闻,那我就给他个更刺激的玩法,他如果能成功对你下手并公之于众的话,那造成的轰动会更大,还能打我的脸,这两点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诱惑。”   说到这里许敬贤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姜静恩傲人的娇躯,在她那双长腿上停留片刻:“何况你身上有凶手钟爱的特质,种种因素重叠,他真可能对你下手,所以你最近随时带着窃听器和定位器,我好掌握你的情况。”   姜静恩下意识把腿后缩了一下,一脸气恼的望着许敬贤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拿我当诱饵……”   “抱歉……”许敬贤承认是自己不对。   姜静恩又打断他的话:“那我就穿双高跟凉鞋了,我脚也挺好看的,说不定凶手看见后会更加按耐不住。”   “看看?”许敬贤一愣后说道。   姜静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踢掉矮高跟露出一双黑丝小脚,足形优美,丰满匀称,精致得盈盈一握,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   “早上回去得急,脱丝袜比较麻烦就没换。”姜静恩羞涩的解释一句。   许敬贤纯粹是站在想破案的角度来看的,没有任何不轨之心,面不改色的道:“确实不错,凶手肯定喜欢。”   实不相瞒,他也挺喜欢的。   美女美就美在身上任何部位都美。   “那我们总不至于就光等着他咬钩了吧?”姜静恩面红耳赤的穿好鞋。   “当然不是。”许敬贤肯定不会如此被动,说道:“还要安排人去电视台走访调查,看看凶手送照片的时候留痕迹没有,增加夜间巡逻的力度……”   他做出了好几条聊胜于无的安排。   中午姜静恩留在地检食堂吃饭。   许敬贤让技术课的人加班给她项链和手表里装了微型窃听器和追踪器。   ……   晚上,夜深人静。   姜静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想到白天给许敬贤看自己脚的事就心跳加速,俏脸滚烫,浑身燥热。   “想想也不犯法,又没人知道。”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红着脸将一只小手……   奖励自己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她却忘了项链里装有窃听器。   “许部长,许部长~许部长!”   听着耳机里突然传出带着哭腔气喘吁吁的连声呼喊,另一边刚以为今晚平安无事的许敬贤顿时是精神一振。   他还以为姜静恩遇险了。   刚准备打电话给技术课定位追踪。   然后脸色就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他听到了些带着自己的名字且不堪入耳的词汇,顿时就知道了姜静恩在干什么,隔空把他的火给挑了起来。   这他妈还还监听个毛,许敬贤摘了耳机就冲出书房钻进了大嫂的卧室。   韩秀雅对于许敬贤的夜袭也是热烈欢迎,但是因为害怕会惊醒林妙熙,所以只能压抑着不出声。   有诗曰:(_______),不敢高声暗皱眉。【古诗填空】(10分)   姜静恩自己来,只用几分钟就完事了,起身去洗澡时才想起项链里有窃听器,霎时脸蛋羞红,只能安慰自己那么晚了许敬贤肯定早就睡了。   但同时又隐隐感觉刺激和兴奋。   甚至想再来一次让许敬贤听到。   “姜静恩呐姜静恩,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揉了揉脸蛋自语。   她现在也觉得那个凶手可能会对自己下手,连她在这种事上都冒险追求刺激,更别说那个凶手的变态程度。   跟很多书友一样,奖励完自己后的姜静恩身心俱疲,终于能安然入睡。   与此同时,仁川游艇码头,一艘白色的快艇没有开灯,摸黑破浪而至。   五名男子或是提着包,或是背着包跳下了快艇,随后快艇又原路返回。   五人往码头外走去。   “大哥,这次怎么来仁川,首尔目标不是更多吗?”一个长发青年一边掏出打火机点烟,一边不解的问道。   为首的寸头中年男单手勒着单挎在肩上的背包答道:“去年七月才在首尔搞了次大的,那边的银行肯定都提高了安保等级,我们是求财,不是求刺激的,当然选容易下手的地方。”   “仁川也有不少大银行分行,而且这边靠海更容易跑路,又没发生过大型银行结案,这里的安保程度也不如首尔,巡逻警更少,以我们的水平那都不是来抢钱的,纯粹是来取钱。”   另外四人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同时还有些得意和傲气。   他们也确实有自傲的资本,毕竟他们去年七月在首尔犯下的银行结案可是轰动全国,但却依旧能逍遥法外。   这给了他们蔑视警察和蔑视同行的资本,信心正处于职业生涯的巅峰。   他们不是去银行抢钱,是去取钱。   突然,五人收敛笑容停下了脚步。   因为才刚走出游艇码头,他们就遇到了一辆闪着警灯的巡逻车开过来。   而此时巡逻车显然也看见了他们。   正向他们驶来。   “阿西吧!仁川这地方那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警车巡逻!”刚刚才说仁川巡逻警察少的老大忍不住骂了一句。   “大哥,怎么办?”   “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警车在五人不远处停下,从车里下来三个警察,开车的司机留在上面。   “你好,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三人走到五人面前敬礼后说道。   五人老老实实拿出身份证,他们身上没背通缉令,所以并不怕查证件。   “包里是什么?打开看看。”为首的小队长一边检查证件一边随口说道。   五人身体一僵,他们不怕查证件但怕查包,因为包里装的是枪械炸药。   上次在首尔作案因为走陆路交通不便才需要在当地搞作案工具,而这次是走海路,所以他们就自带了工具。   再加上又是深夜靠岸,本以为没什么事,但因为许敬贤下令增加巡逻人手和次数使得他们今晚遇到了警察。   见五人迟迟没反应,小队长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抿了抿嘴,接着面不改色的将证件还给他们并说道:“算了没事了,不用查了,你们走吧。”   “已经漏了,干掉他们!”为首的寸头壮汉突然大喊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熟练的上膛对准小队长扣动扳机。   “砰砰砰!”   小队长一只手刚摸到腰间的枪套就被当场击毙,身中数枪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名警察一边拔枪一边逃跑。   “砰砰砰砰砰!”   五名穷凶极恶的匪徒在身后开枪。   两人才刚靠近车头就倒在了地上。   “啊!”突然一个匪徒右边胸口上中了一枪,血花绽放,惨叫着倒地,而开枪的是警车里没下车的那名司机。   他一边低着头射击,一边拿着通讯器语气焦急的的呼叫支援:“游艇码头发生枪战,已有三人中枪……啊!”   “哒哒哒哒哒!”   一梭子步枪子弹穿透车门击中了他的身体,其死不瞑目的倒在椅子上。   “34号车,收到请回答,滋滋~”   通讯器里不断传出总台的呼叫声。   打死警察的匪徒提着步枪走过去拿起通讯器说了一句:“阿西巴别他妈叫了,他已经死了,被我打死的。”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声音才继续响起:“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杀警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哒哒!”匪徒两枪打碎通讯器。   “该死!撤,警方很快会赶来。”   四人扶着受伤的同伙逃离现场。 ###第167章 吓懵的四人,绿茶男许敬贤   姜静恩今晚又没能睡个好觉。   她睡不好,许敬贤自然也睡不好。   因为她接到游艇码头枪战的汇报后就习惯性打给许敬贤,那么大的案子许敬贤接到电话后自然也要出现场。   他抵达现场时姜静恩已经到了。   署长钟成学也在现场。   “许部长,四名巡警全死了,其中一人被步枪打死,另外三人甚至没来得及拔枪。”钟成学阴沉着脸色走到许敬贤面前汇报,心中压抑着怒火。   许敬贤看了一下现场说道:“调取沿途所有监控,立刻封锁全城,连夜搜查一切罪犯有可能藏匿的场所,联系电视台明早的新闻插入今晚的枪战提醒广大市民注意行踪不轨之人。”   “是!”钟成学答道,其实这些事他早就已经叫人去做了,不过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抢了领导的风头。   姜静恩凑到许敬贤身边,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多事之秋,不知道什么情况,仁川好像突然就乱起来了。”   无头女尸案还没破呢,又来了一起涉及四名警察死亡的枪击案,要是也迟迟抓不到凶手,那麻烦可就大了。   许敬贤没有说话。   “对了,你……今晚有监听我吗?”姜静恩偷瞄了他一眼,略显紧张和忐忑的问道,脚趾在鞋里用力的往内扣。   许敬贤点了点头:“嗯。”   姜静恩呼吸一滞,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颤抖:“听到了什么?”   她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放心,我没听到你喊着我名字叫我用力,好哥哥爱我之类的话。”许敬贤面不改色,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姜静恩唰的一下脸蛋通红,似乎要滴出血来,恨不得连夜搬出地球,心里又羞又恼,羞自己的下流行为被发现了,恼许敬贤居然还当面说出来。   在她站在原地羞愤欲绝时,许敬贤已经走到一旁给宋杰辉打电话去了。   “你立刻来游艇码头一趟。”   他最近分身乏术,实在不想再给自己加担子,这个案子交给宋杰辉吧。   姜静恩回过神来,实在想不通许敬贤为什么在拆穿自己拿他当幻想对象自我安慰后还能从容淡定的谈正事。   反正她是淡定不了,红着脸走过去低声说道:“录音不能让别人听到。”   窃听器传输的声音是有自动储存功能的,如果让别人听到她就社死了。   “这么好东西,我当然要自己留着慢慢回味。”许敬贤微微一笑,盯着她精致的俏脸:“很期待你下一次。”   这女人表面端庄甚至有点冷艳。   但没想到背地里居然那么骚。   反差感还挺强烈。   姜静恩羞怒交加,面红耳赤的瞪着许敬贤,但很快又心虚的低下了头。   “对了,白天那个叫郭文成的记者你了解吗?”许敬贤岔开了话题,逼太紧的话姜静恩会因受不了而崩溃。   要适可而止,让她感觉到羞耻的同时又隐隐享受隐私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刺激和兴奋,一步步突破她的底线。   姜静恩深吸一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出了脑海:“他是仁川很有名的记者,采访过不少大人物,有时候还会客串访谈节目的主持人。”   许敬贤暗道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部长。”宋杰辉很快就到了,看着惨烈的现场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枪战,四名警察死亡,这个案子就交给你来跟。”许敬贤随口说道。   宋杰辉脸色一变:“部长,我能力不足,这种重任还是给廖部长吧。”   那么大的案子,破不了的话是要负责的,他一心求稳的老毛病又犯了。   “少废话,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还能讨价还价吗?”许敬贤眼睛一瞪,语气不容拒绝道:“你想不想升职了?”   宋杰辉资历有了,但功劳不够,所以许敬贤才想用这个案子推他一把。   “是!请部长放心,我保证不让你失望!”宋杰辉知道没得谈了,只能接了下来,而且升职确实挺诱人的。   与此同时,离开码头的四名匪徒躲进了郊外一个别墅区里一栋别墅里。   之所以是四名,是因为受伤那个已经被他们解决了,并抛尸在了路上。   正因为没了拖累四人才能通过爬树翻墙进入这片别墅区,选别墅区是因为警察一般不会搜查有钱人的地方。   “大哥,检查完了,楼上没人。”   进入别墅后四人并没有开灯,而是先小心翼翼的检查屋主人是否在家。   听见屋里没人后,一直神经紧绷着的寸头中年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茶几上的薄灰:“应该没人常住,别开灯,免得惹人怀疑。”   “妈的,本来还想大干一场,没想到刚靠岸就碰到警察。”一个匪徒直接坐在地上,丢了背包骂骂咧咧道。   另一个匪徒看向寸头中年:“大哥现在怎么办,外面肯定在找我们。”   “先用包里的干粮在这里撑两三天再说。”寸头中年说完后环视一周发现少了个人,皱眉问道:“老三呢?”   “大哥!你们快来!”就在此时地下室里突然传出老三略显惊恐的声音。   “阿西吧!声音小点!你以为是在自己家吗?”寸头中年呵斥一声后便带着另外两人顺着楼梯下了地下室。   老三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见他们下来连忙躲到三人身后,颤抖的指着已经打开的大冰柜:“里面……里面……”   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废物!什么东西吓成这样。”寸头中年骂了一句将其推开,向冰柜走去一看,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草!”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靠近冰柜,里面的东西吓得两人一哆嗦。   只见在冰柜里摆放着三颗人头。   三颗女人的头颅,其中一颗系着马尾辫,另外两颗披头散发,表面已经有一层寒霜,脖子断口处的血液也早已凝固,就这么瞪大眼睛摆在里面。   怪不得老三被吓成那样,打开冰柜就看见三颗人头盯着自己,谁不怕?   “阿西吧,这……这是谁那么变态!”   “老大,我们好像……好像闯进个变态杀人犯家里,要不撤吧!”老二环顾一周,发现角落里还放着各种分尸工具,塑料布,烧东西的火盆等等。   一面墙上贴满了女人的照片,还有很多腿部和脚部的特写,拍得很好。   “撤什么撤?”寸头中年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冷静的说道:“这里既然能被对方当成作案窝点,就说明这里肯定安全,躲在这里正合适不过。”   另外三人对视一眼哭丧着脸,这里安全吗?可为什么没一点安全感呢?   “怕什么!我们杀的人还少吗?”寸头中年看着三人的表情怒其不争道。   三人闻言嘴角一扯。   杀人跟杀人也不一样啊!   他们是开枪把人打死。   这死变态是把人斩首,然后还把头给保存起来,这可比他们要狠多了。   不过既然老大下了决定,那他们也就只能在这里暂时住下了,大不了等那个变态杀人犯回来时先把他干掉。   “赶紧上去吧,这里太晦气了。”   四人出了地下室回到客厅。   “去二楼。”寸头中年思路清晰,解释道:“如果有人回来我们在二楼能听到声音,对方却发现不了我们。”   小弟一听有道理,又跟着上楼。   “接下来两天你们三个轮流在楼道上值班,听着下面的动静。”等上楼后寸头中年给三人分配了一个任务。   三人点了点头:“是,大哥。”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能就这么走了,先等两天,如果电视上没通缉我们,那就大胆出门找目标,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好好享受生活。”   “而且警方也肯定想不到我们在暴露之后居然还敢动手作案,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成功率反而更高。”   寸头中年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三人。   因为他知道要让他们有个目标,有个盼头,不然就在这里干躲着会心浮气躁,说不定就会整出什么麻烦来。   另外三人点了点头,他们是干一票就出国,所以回来一次不容易,贼不走空,都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跑路。   比起死和被抓,他们更害怕穷。   别看他们去年抢了不少,但大头都被洗钱机构抽走了,而且他们又喜欢赌几把,那点钱早就被他们败完了。   否则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回国上班。   ……   “昨夜零点二十分,在游艇码头发生枪战,四名巡警身亡,这是五名凶手逃窜时监控拍下的背影,请广大市民在注意自身安全的同时留心身边的可疑对象,向警方提供有效线索……”   早间新闻播报了昨天晚上的枪战。   现在监控并不普及,而且国外因为所谓的重视隐私,监控本身安装得也不多,所以就只有一个探头拍到了五名匪徒的背影,并没有拍摄到正脸。   那名负伤匪徒的尸体早上在路边草丛里被找到,没留下任何有效线索。   许敬贤对此案并不关注,他现在只关注怎么能抓到无头女尸案的凶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停止思考:“进来。”   “部长,有一位叫郭文成的记者来电找您。”赵大海推开门探头说道。   许敬贤说道:“接进来吧。”   赵大海点点头关上门离去。   片刻后许敬贤桌上的电话就响起。   “喂,郭记者。”许敬贤拿起听筒。   他对郭文成还是挺有好感,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名记的身份,更是因为其昨天早上在检察厅外说的那几句话。   郭文成声音爽朗:“许部长,没打扰到您吧?是这样,不知道您今晚方不方便,我想约个您的独家采访。”   “晚上吗?”许敬贤问道,他只在晚上接受过一个记者的采访,那就是他老婆林妙熙,她一边提问一边提臀。   郭文成有些歉意的说道:“我白天要采访几个市里的领导,但又想和您深聊一下关于无头女尸的案子,所以只有晚上才有足够的时间,您看?”   名记都是很忙的。   “我整晚都空,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我手机号你记一下……”许敬贤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电视台名记的采访,他当然不会拒绝,双赢的事。   “好好好,我都记下来了。”郭文成笑呵呵说道:“那我们就晚上见吧。”   “嗯,晚上见。”许敬贤挂断电话。   下午,许敬贤再次来到游艇码头。   不是来看案发现场的。   而是李尚熙打电话说游艇到了。   许敬贤远远的就看见了李尚熙,她穿着一件淡蓝色V领吊带上衣,良心若隐若现,下半身是条白色长裤紧紧包裹浑圆的满月和丰腴修长的美腿。   “欧巴!”李尚熙若有所感,一回头也看见了许敬贤,欢喜地向他跑去。   许敬贤在首尔时就已经刻意营造了风流的名声和一些捕风捉影,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报道,所以他毫不顾及的抱住跑过来的李尚熙狠狠亲了一口。   毕竟这年头又不像几年后,手机还没有拍照功能,互联网也不发达,只要没有记者,他撒腿裸奔都没问题。   许敬贤问道:“我的游艇呢?”   “哼!就只想着游艇,一点都不想我是吧。”李尚熙故作不悦的嗔道。   “怎么会呢。”许敬贤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哄道:“游艇在海上开,你在床上开,对我来说都缺一不可。”   “坏死了。”李尚熙故作娇羞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牵起他的手往码头深处走去:“在里面呢,跟我来吧。”   几分钟后许敬贤跟着李尚熙来到了一个停泊位前,眼睛放光的看着那艘目测十米左右的白色三层小型游艇。   他已经隐隐嗅到了韩元的芳香。   “呐,就是这艘了,你还说不说人家不爱你。”李尚熙指着游艇说道。   “我已经感受到你的爱了。”许敬贤心里已经在暗自琢磨着让她给自己买庄园,买劳斯莱斯,买直升飞机了。   女人不也是喜欢问追求自己的男人买包包买衣服嘛,他这也很合理吧?   不买的话就是不爱他!   而此时李尚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以为满足了许敬贤的要求就又进一步攻略了他,拉起他手往游艇上走:“欧巴,快上去看看内部吧。”   两人在游艇上转了一圈,第一层是会客厅,二层有两个卧室,浴室和厨房一应俱全,很适合一家人出游用。   回到一层船舱,李尚熙把许敬贤推倒在沙发上,勾着他的脖子如兰似桂的吐气说道:“欧巴,奖励人家嘛。”   “怎么奖励?”许敬贤明知故问。   李尚熙妩媚一笑将长发撩到脑后。   身子熟练的滑了下去跪在地板上。   她不信许敬贤今天还带着碧云药。   半小时后她起身媚眼如丝的说道:“欧巴,可以开始了哦。”   但许敬贤却开始提裤子了,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   “好了,我已经爽完了,你可以从我的游艇上下去了,我要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来看看家里的新游艇。”   李尚熙脸上妩媚的表情一僵。   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在老娘刚给你买的游艇上刚让我自食其果,现在就翻脸无情赶我下去?   理由还是要让你老婆来看游艇?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鸡本尊重!   “你还愣着干什么?”许敬贤问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尚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抱着许敬贤撒娇:“欧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给你买了游艇你都还没奖励我呢,欧巴欧巴欧巴~”   虽然很气,但也不敢发火。   这就是舔狗。   “刚刚不奖励你了吗?难道还没有吃饱吗?女人,你的名字叫贪婪!”   许敬贤毫不客气的推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这些臭女人,太轻易得到的总是不会珍惜,想跟我做得看我心情,行了,你赶紧下去吧。”   李尚熙气得够呛,嘴角抽搐,去你妈的太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你都快成千人骑了,在我面前装纯情是吧?   “欧巴,我想要嘛~”她死缠烂打。   许敬贤皱起眉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却一点都不尊重我,我说了不想做还非缠着我做,我看你分明是跟那些妖艳的贱货一样只馋我身子。”   “我给你买游艇了……”   许敬贤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这么物质的男人吗?你以为靠这个就能打动我的心吗?要游艇主要是要你一个态度,但你却用这个来拿捏我?你到底是要谈感情,还是想谈交易?”   李尚熙真想一脚把他踹进海里。   “好了好了,欧巴,别生气了,人家也是太喜欢你了嘛,每次都忍不住想跟你亲近。”李尚熙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站起来耐心的哄劝许敬贤。   许敬贤冷着脸说道:“那你走。”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不生气了嘛欧巴。”李尚熙穿戴整齐,提起挎包离开,转身的瞬间就红温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阿西吧,王八蛋!”   她从没见过这种绿茶男。   收了礼物但又不让人上。   “等等!”许敬贤突然喊住了她。   李尚熙转身温柔一笑:“欧巴?”   许敬贤上前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尚熙,希望你理解一下,我是个重情的人,迫不及待想跟老婆分享喜悦,今晚上酒店见。”   李尚熙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看来买游艇还是有效的,他只是现在心里老婆占的比重更大而已,只要自己再加把劲,迟早能把他抢过来。   他老婆肯定没自己这么百依百顺。   “嗯嗯,欧巴晚上见哦。”李尚熙千娇百媚一笑,踩着高跟鞋下了游艇。   “傻哔。”   许敬贤此时的嘴脸像极了收舔狗礼物还骂舔狗的绿茶,不对,他就是。   迫不及待给林妙熙打电话:“嫂子快来游艇码头,咱家的游艇到了!”   主打一个出轨骗小三钱补贴家用。 ###第168章 死里逃生,许敬贤的报恩   “哇,好大,好长,看着好舒服!”   一上游艇,林妙熙就难掩兴奋,紧紧抱着跟她同样开心的韩秀雅欢呼。   看着两位小嫂子紧抱在一起面对面D对D,许敬贤也挺开心的,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花开并蒂,出双入对。   “不过看起来好新啊,你不是说是闲置的吗?”林妙熙牵着大嫂的手里外转了一圈后皱着秀眉提出了疑问。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撒谎:“这不是要送给我我们玩嘛,所以提前运去保养翻新了,毕竟闲置太久很陈旧。”   感谢李尚熙李老板送的大游艇。   但老板不要666,她要6和6翻了。   许敬贤为这个家在背后付出太多。   “噢。”林妙熙恍然大悟,随后又来了个问题:“可我们没人会开船啊。”   “这个简单,我抽空去学学,或者找个船长都行。”许敬贤笑着说道。   活人难道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林妙熙转着圈到许敬贤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启,吐气如兰的说道:“那你最好快点哦,月中就是你生日,我们一起出海放松放松。”   过了月中,许敬贤就实岁26了。   眨眼就奔三。   都说三十而立,不过许敬贤估计以自己的身体状态七十岁时都还能立。   “你不是说要给我个惊喜吗?”许敬贤抬手握住她带有两个腰窝的细腰。   这两个腰窝是他的输出扶手。   林妙熙笑嘻嘻的说道:“惊喜当然不会忘啦,好了,不提这个,惊喜就是要你意想不到,那才叫惊喜嘛。”   许敬贤内心升起了几分期待。   “你们两个能不能顾及一我这个没人要的单亲妈妈。”韩秀雅幽怨道。   “那我不要他了。”林妙熙毫不客气抛弃许敬贤,过去搂住韩秀雅:“大嫂我们去逛街,让他自己去上班。”   “这还差不多,走着。”韩秀雅和林妙熙挽着胳膊头也不回的下了游艇。   许敬贤站在游艇甲板上,居高临下望着身穿红白裙装的两女,一人短发齐肩,一人金色大波浪,风情各异。   晚上,李尚熙穿上美美的裙子和黑丝去了她和许敬贤经常私会的那家酒店开好房,然后就打电话催许敬贤。   “欧巴~你什么时候来啊,人家可是都等不及了呢,已经盼了一天了。”   “我这边接受个采访,等结束我就过来,你先自食其力。”许敬贤接到电话时正在去和郭文成见面的路上。   西八!上床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李尚熙在心里暗骂一句,但嘴上却是尽显温柔:“那我等你哦,拜拜。”   挂断电话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向来是男人围着她转,现在她主动求一种植物却还要低声下气的苦等。   以前她都是既要马儿跑,但又不给马儿草,现在她主动给草了,可马儿却对她爱搭不理,怎一个愁字了得。   可怜她怀才不遇,名器无主啊!   另一边的许敬贤可不会在乎ATM鸡的想法,此时他已经抵达了和郭文成约定好的地点——郭文成的家里。   为此他还特意带了一瓶酒做礼物。   毕竟对方邀请他到家里采访说明是拿他当朋友接待,总不能空手上门。   他也很乐意与名记交朋友。   “叮咚~叮咚~”许敬贤摁响门铃。   门打开后许敬贤致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让郭记者久等了,今天晚上有点事,不然一小时前就该到了。”   “好饭不怕晚,许部长请进。”郭文成侧开身体,他依旧是格子衬衫黑框眼镜打扮,斯文秀气,像个程序员。   哦,头型不像。   进了客厅后许敬贤递上自己的礼物说道:“初次上门,一点小心意感谢郭记者的招待,可千万不要推辞。”   他第一次去别人家一般都是送酒。   “倒是巧了,我今晚正想请许部长品尝一瓶好酒呢。”郭文成哈哈一笑接过红酒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长相并不算帅,只能说干净,但说话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郭文成邀请许敬贤入座,拿来两个酒杯和一瓶烧酒说道:“这是我自家酿的,很多人喝过都说不错,还请许部长品鉴品鉴,给点改进的建议。”   刚一打开盖子,酒香便溢了出来。   “那就感谢郭记者的招待了,我虽然不胜酒力,但我与郭记者一见如故倒也不介意小酌几杯。”许敬贤提前铺垫好自己不能喝,免得被他故意灌醉在采访的时候乱说话可就糟糕了。   虽然他对郭文成感官不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老婆就是记者,所以很清楚有的记者为了新闻不择手段。   郭文成表示理解:“许部长想多喝也不行呢,醉了可没办法采访,今晚就这一瓶,改日再好好畅饮一番。”   他说完斜着酒瓶先给许敬贤满上。   “许部长请。”   “郭记者请。”   两人碰了一杯,许敬贤先抿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然后直接一饮而尽。   郭文成又拿来些糕点干果,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酒,采访也正式开始。   都是问些基本问题,许敬贤一边喝酒也能对答如流,就是头越来越重。   “郭记者,你家这烧酒……后劲儿有点大啊。”许敬贤晃了晃脑袋说道。   郭文成笑吟吟的说道:“这就开始醉了?那看来许部长没有撒谎,还真是不胜酒力呢,早知道不喝酒了。”   这酒有问题!   许敬贤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不!不是酒,是酒杯!   酒杯里被掺了东西。   他给自己一个男人下药干什么?   总不会是想干自己吧!   “你……”许敬贤想到这里大惊,猛的起身要呵斥对方的不轨行为,但气血极速上涌,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许部长,许部长?”郭文成连喊了两声,见许敬贤没反应后笑吟吟的拿起帕子擦了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声说道:“这个许部长就是逊啦。”   随即他扶起许敬出了门,来到车库将其塞进车里,给他戴上手铐防止他中途醒来反抗,便驾车向郊外而去。   ……   大约四十分钟后。   车驶入一片别墅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郭文成按下遥控器,别墅的电动大门缓缓打开,车开进去后又按了下遥控器,车库的电动门慢慢上升。   电动卷帘门的静音效果堪忧,哗啦啦的惊醒了借住在二楼的不速之客。   今晚值夜的是老四,被惊醒后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喊醒睡觉的兄弟。   “大哥,老二,老三快醒醒,好像有人回来了,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因为精神紧绷,所以几人的睡眠本来就不深,被老四一喊就立刻起身。   “大哥,现在怎么办。”老二擦了擦迷糊的双眼,从枕头下拿出枪上膛。   老大虽然也迷迷糊糊的,但思路却很清晰:“尽量别开枪,用刀,先摸下去看看,找机会控制进来的人。”   “不干掉吗?”老三疑惑的问道。   老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声解释道:“蠢货!我们几个的背影已经上了新闻,接下来无论是采购还是踩点都不方便,对仁川又不了解,想干一票就得控制个本地人当跑腿的。”   能当老大,自然是有脑子的。   “老大说得对。”老二点点头附和。   悍匪四人组在楼上低声商量对策的时候郭文成已经把许敬贤拖进了地下室里,用麻绳将其脚困住,然后舀了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泼在对方的身上。   许敬贤顿时从头到脚湿了个透,昏迷中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的醒来。   睁开眼睛后视线先是模糊,随后渐渐清晰出现了郭文成的身影,许敬贤下意识想起身才发现手脚都被捆住。   草!又来?   这场面他直接梦回魂穿那一天。   “郭文成,你这是要干什么!”许敬贤厉声质问,他尝试想要直接强行将手铐挣脱,但却始终差那么点力度。   只能不断的反复尝试。   郭文成推了推眼镜露出笑容,他此刻的笑和平时相比大为不同,显得更加阴郁和充满了戾气,以及神经质。   “许部长,你不是想抓我吗?你不是嘲讽我是个胆小鬼,是废物,是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吗?可现在呢?”   “啧啧啧,你被我抓了,跟条死狗一样躺在我面前,生死由我主宰,你的头将会成为我第四件藏品,等你的尸体被发现时,那一定会很轰动!”   郭文成越说越兴奋,苍白的脸上露出病态的潮红,身体都哆嗦了起来。   总是追逐大新闻的他。   似乎总想搞个大新闻。   “是你!”许敬贤脑子轰然炸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郭文成。   万万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受人尊重的知名记者就是无头女尸案的凶手。   可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许敬贤来不及思考这一点。   随即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   自己昨天激将和嘲讽他,本来是想引他对姜静恩下手,结果没想到他把目标定成了自己,草,你的原则呢?   “你不是极度恋足吗?你不是只针对女性下手吗?”许敬贤连声问道。   “谁说我只恋女人的足?”郭文成很享受许敬贤震惊和慌乱的表情,咧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而且也是多亏了你啊,你说得对,只对女人下手是胆小鬼,所以我新目标选择了你。”   许敬贤心里日了哮天犬,这回可真他妈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知道你在激将我,想引我对那个女警察下手,不错,我确实对她动心了,不过你的那番挑衅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比起一个女警,割下一个部长检察官的脑袋要更让我兴奋。”   “女人搞多了也很无趣,正想试试男人是什么感觉,所以我会如法炮制的将你先奸后杀,然后割首抛尸,毕竟缺了任何一个步骤那都不完美。”   郭文成已经迫不及待了,呼吸急促的摘下眼镜,一边解皮带,一边步步紧逼,蹲下去扯许敬贤的衬衣纽扣。   “草尼玛,死变态,莫挨老子!”   许敬贤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纵然是被捆住也非普通人能比,双腿弯曲用力蹬出,直接将郭文成踹了个跟头。   他疯狂挣扎双手,手铐越来越松。   再给他点时间就能直接彻底崩断。   “阿西吧,你成功激怒我了。”郭文成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后脑勺眼中流露出疯狂,从墙边拿起一把剔骨刀狞笑道:“先砍了头再趁热也一样。”   就在此时许敬贤瞪大眼睛,因为他看见在地下室入口出现了几道身影。   “嘘!”寸头中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许敬贤噤声,然后拿着把匕首缓缓靠近郭文成,准备静步刀人。   许敬贤险些喜极而泣,天降贵人!   寸头中年是老江湖,再加郭文成注意力都在许敬贤身上,他悄无声息摸到郭文成身后,一刀捅进他的腰子。   噗嗤——   刀锋入体,献血滚烫。   “啊!”郭文成吃痛,身体一颤,脸上癫狂的笑容凝固,缓缓转身看着寸头中年四人:“你……你你是谁……啊!”   话还没有他又被捅了一刀在腰上。   “去给他解开。”寸头中年在郭文成身上摸出手铐钥匙丢到许敬贤身边。   老二立刻上前给许敬贤打开手铐割断绳子,同时拿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别动,动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不动,不动,多谢几位大哥出手相救。”许敬贤满脸感激,其实他现在出手能反杀持枪男子,但对另外三人却没把握,所以选择了继续伪装。   “你,过来,干掉他,不然我就干掉你。”寸头中年将郭文成掉在地上的剔骨刀踢到许敬贤脚下寒声说道。   郭文成被寸头中年勒住脖子控制在怀中,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说不出话的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四个蠢货知不知道他们救了谁?   他突然想笑,但一张嘴鲜血却不断往外涌,自己今晚会死,但这四个害死自己的人却会被他们救的人背刺。   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我不敢,我不杀人。”许敬贤被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道。   老二用枪顶着他的头:“我们可是救了你一命,现在让你帮忙做点事都不做,那就只能送你下去陪他了。”   “不要!不要!我杀!我杀!”许敬贤惊慌失措的喊道,然后蹲下腰颤颤巍巍的捡起剔骨刀,一咬牙闭上眼睛冲向郭文成,狠狠的刺入了他胸口。   噗嗤——   郭文成心脏被一刀刺穿。   在临死前,他清晰的看见了许敬贤睁开眼睛时深处闪过的寒意和冷冽。   想杀我?老子先亲手送你上路!   “当啷~”   许敬贤拔出刀丢在了地上,一张脸苍白如纸:“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将政客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虽然昨晚的监控很模糊,但他此时已经认出了四人的身影,确定他们就是在游艇码头杀死四名警察的凶手。   但只凭模糊的监控,而且还是背影根本无法给他们定罪,他们威逼自己杀郭文成明显就是让自己交投名状。   所以他打算借机混入这个团伙。   煽动他们犯罪,再中途抓了他们。   四人也算救了自己一命,自己给他们找个养老的好地方,让他们端上国家饭碗,从此吃喝不愁,每天都有工作还不用担心失业,就当是报恩了。   最关键的是这四人竟然不认识他?   他这次非得让他们好好认识认识!   “草,这小子倒是挺准,头一次杀人一刀刚好刺穿心脏,是个人才。”   老四踢了踢郭文成的尸体说道。   “行了,不就是杀个人吗?哆嗦个屁啊!这家伙想杀你,你杀他是他罪有应得!”寸头中年呵斥一声,对老老二说道:“把尸体丢进冰柜里去。”   免得放久了臭了。   寸头中年揽住许敬贤的肩膀。   许敬贤吓得浑身一颤。   “你杀了人,我们都看到了,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老实跟着我,我带你发财,你要是想报警的话,你自己也跑不了。”寸头中年阴测测的威胁。   许敬贤咽了一口唾沫点头,呼吸急促的说道:“我……我不报警,我不想坐牢,我……大哥,我……都听你的。”   寸头中年的威胁他并不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地检的实际掌控者,他有一百种方法证明自己杀郭文成无罪。   “听话就行,我喜欢听话的人,你去搜搜他的车。”寸头中年吩咐道。   许敬贤咽了口唾沫后往外走去。   寸头中年给老三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他悄悄跟上,这是对许敬贤的试探,对方要是不老实的话,就直接将他也做了一了百了。   老三点点头后悄声跟上了许敬贤。   “大哥,为什么留他,不留地上这家伙,这家伙心狠手辣,身上有好几条人命,刚好能填补老五的位置。”   老四凑上去一脸不解的问道,毕竟在他看来比起胆小的许敬贤,地上还没凉透的郭文成明显更适合当队友。   “就是因为他心狠手辣,所以反而不能留,而且这家伙有点疯,疯就代表不可控,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   “刚刚那小子只要调教调教也是能用的,反正又不指望他开枪,就是个工具人,到时候看他表现,可以的话就留下,不行等事成后将其干掉。”   寸头中年头头是道的解释着,有理有据,听得老四心服口服,竖起大拇指夸道:“大哥真是堪比诸葛亮啊。”   “少拍马屁。”寸头中年笑着拍了他一巴掌,转身往楼上走去,老四和老二紧随其后,地下室的冰柜里多了件藏品,只不过这次是郭文成他自己。   估计他做梦也没想到。   他自己会在这个他连续杀害三名无辜女性的地下室里被人用他的凶器杀死,并塞进了他准备的储物冰柜里。   只能说人生无常,报应不爽。 ###第169章 意外,地狱快速通道规划师   “大……大哥,都搜过了,就这些。”   许敬贤颤颤巍巍走进客厅,将从郭文成车上搜出的东西都放在茶几上。   寸头中年看向许敬贤身后的老三。   老三摇了摇头表示这家伙没乱来。   寸头中年很满意,其实他也不觉得许敬贤敢报警,毕竟对方一个普通人没有跟自己同归于尽的胆量和心气。   “坐。”寸头中年指了指沙发说道。   许敬贤战战兢兢坐下,正襟危坐。   “草,你他妈是小学生上课呢,都说了是自己人,放松点又不会死。”   老二吐槽一句,几人哈哈大笑。   许敬贤也只能跟着干笑了两声。   “你叫什么。”寸头中年问道。   许敬贤抿了抿嘴答道:“宋杰辉。”   “刚刚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寸头中年又问,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们在上面时并没有听见下面的对话。   不知道郭文成和许敬贤的身份。   其实郭文成和许敬贤身上都有工作证件,但估计几人也没想到这点,所以没有搜身,不然的话许敬贤就得开启南韩燕双鹰模式被迫大杀特杀了。   在手脚没有被捆住,而且距离这么近又是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体素质有把握拿下这三人。   听寸头中年问起郭文成,许敬贤似乎还惊魂未定,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比起编个可能存在破绽的理由。   还不如直接说不认识。   “变态杀人哪有理由。”老三随口说了一句,寸头中年想到那三颗人头觉得有道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许敬贤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   “游艇码头的枪案我们干的。”寸头中年笑了笑,笑容透露着一丝彪悍。   许敬贤恰到好处的惊得起身。   老三招了招手:“行了,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坐下,你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下不去了,就老老实实呆着吧。”   “大哥……我就是个普通人……要不你放我走吧!”许敬贤都快要吓哭了。   “以前你是普通人,但是老天让你遇到了我,就注定不普通了。”寸头中年拿出一支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我们来仁川是准备干票大生意的,你对仁川了解,你来给我们当司机,事成后分完钱就各奔东西。”   “我还能拒绝吗?”许敬贤苦笑一声抓了抓头发,鼓起勇气说道:“我只开车和跑腿打杂,但是绝不杀人。”   他眼神倔强,手紧紧的攥着裤腿。   似乎是在坚守自己最后的底线。   寸头中年四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挺上道,倒是省了一番口舌:“好,绝不让你杀人。”   他们本来就只准备让他跑跑腿。   许敬贤在听见这话后紧绷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吐出口气。   “对了,还不知道阿辉兄弟是干什么工作的呢。”老四突然问了一句。   许敬贤无奈的苦笑一声:“律师。”   他手机里攒着很多备注某某检察长某某部长的号码,所以必须给自己编个能合理接触到这些人的身份,万一对方提出要查手机的话也能混过去。   四人一愣,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觉得这真是太具有戏剧性了,他们居然把一个学法的律师拉上了贼船。   这让他们有种拉良家下水的快感。   “大哥,先说说你们的目的吧。”许敬贤搓了搓脸,然后打起精神问道。   “不愧是律师,冷静下来后脑子转得就是快。”寸头中年抖了抖烟灰夸奖一句,接着说道:“我们对仁川并不了解,准备到了这边再踩点,但现在我们已经不便露面,所以这个任务就归你,你来找项目,我对此只有一个要求,收益不低于三千万美元!”   许敬贤杀人的把柄在他手里,所以他完全信任对方,既然是律师就知道轻重,因此不怕他会跟自己耍花招。   哪怕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都会找个最合适的目标保证能全身而退。   律师的脑子比自己几个莽夫好用。   “三千万美元!”许敬贤当即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四人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我冒昧的问四位大哥一句,你们有经验吗?毕竟能赚三千万美元的项目难度可不会低。”   三千万美元在当前可不是小数目。   胆敢提出这个目标一看就是惯犯。   所以趁机打探下四人有没有案底。   “大哥。”老二看向寸头中年,得到首肯后才一脸得意的说道:“去年首尔七月份的银行大劫案你知道吗?那就是我们干的,你说有没有经验?”   这件事虽然当时存在很多巧合,但成了就是成了,值得他们吹一辈子。   “是你们?!”许敬贤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在首尔初闻此事时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这个案子的凶手,虽然最后空欢喜一场,但却也认识了朴灿宇。   没想到现在真遇到了劫案的真凶!   这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啊。   看着许敬贤震惊的神色,四人心中的傲气油然而生,寸头中年吐出了一口烟雾:“我们够资格赚三千万吗?”   这个逼装得很圆润,他可能在充汽娃娃厂兼过职,当时专门负责装逼。   “够!够!太够了!”许敬贤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连连点头:“去年的案子都能载入史册了,谁不知道各位大哥的勇猛,当街跟警察交火而且带着劫款全身而退,简直就是传奇啊!”   自己如果把他们抓了的话。   那就也是检察官界的传奇!   所以许敬贤的激动不是装出来的。   他现在越看这四人越觉得可爱。   “说得好,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再缔造新的传奇!”老三中二的说道。   许敬贤深吸一口气:“既然四位大哥信任我,那请你们放心,哪怕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刹那间四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许敬贤拿出手机看了四人一眼,其表情似乎有些为难,不太想接电话。   “接啊。”寸头中年笑吟吟的说道。   许敬贤咬牙摁下接通键和免提键。   “欧巴,你忙完了嘛,人家等得花都谢了,就指望你来给花浇水呢。”   李尚熙娇媚入骨的声音传了出来。   寸头中年四人都是愣在了当场。   “我这边还在忙。”许敬贤尴尬得脸色青白交加,直接挂断电话,看着四人讪笑道:“咳……让大哥们见笑了。”   他暗道李尚熙这个电话来得妙。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宋律师还是个风流种子,今晚和美人有约啊。”   “听声音挺带劲儿,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搞的妞肯定都很漂亮吧?”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许敬贤。   “好了,宋律师既然约了美人就不要让其久等,正好今晚受了惊,去发泄发泄放松下。”寸头中年掐灭手里的烟头,又嘱咐道:“明天晚上送点吃的过来,再拿一张仁川的地图。”   “宋律师,我大哥人善,但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老三起身走到许敬贤身后,搂住他的脖子语气冷冽的威胁道:“尸体,和你杀人的那把刀可都在我们手里,不要干糊涂事。”   “不敢,绝对不敢,我明天晚上肯定会回来!”许敬贤脸色又变白了。   “好了,你吓宋律师干什么。”寸头中年皱眉呵斥一声,看向许敬贤和颜悦色的说道:“宋律师不要跟他这个粗人一般计较,我是相信你的,时间不早了,再晚的话可打不到车了。”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那……各位大哥,我先告辞,明晚再见。”许敬贤起身鞠躬,试探性的往外走去,见没人阻止自己后才加快了脚步,慌乱打开门大步跑了出去。   背影狼狈,落荒而逃。   身后老二嗤笑道:“这些文化人就是胆小,看看他跑那样,都已经让他走了,还跟后面有狗似的,哈哈……”   笑着笑着,他突然感觉不对劲,环顾四周,才发现另外三个人都没笑。   怎么,难道不好笑吗?   ……   “立刻给电视台,报社,仁川所有媒体打招呼,在没有检察厅首肯前接下来不许发与我有关的任何报道!”   许敬贤走出别墅就给大海打电话。   虽然四人暂时不敢出门,但万一偶然看见报纸或者是新闻上关于自己的报道,那他伪装的身份不就穿帮了?   挂断赵大海的电话,许敬贤又打给了钟成学:“立刻来检察厅见我,把姜静恩也叫上,我有大事要宣布。”   他现在就要布置针对四人的抓捕。   许敬贤打车回到地检办公室时钟成学和姜静恩已经等在里面了,见他进来连忙同时起身鞠躬问好:“部长。”   两人都很好奇,许敬贤大半夜突然语气急切的召见他们到底所为何事。   姜静恩因为从家里赶来,所以罕见的穿着便装,一条蓝色吊带裙搭配薄薄的肉色丝袜,比平时温婉了几分。   但此时却没人有心思欣赏她的美。   “都坐。”许敬贤抬抬手,自己走到办公椅上坐下,说道:“无头女尸案的凶手我找到了,但人已经死了。”   “什么!”刚坐下的两人瞬间起身。   这话让他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许敬贤将今晚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当然,过程做了些亿点点的美化。   钟成学和姜静恩两人都是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跟听小说故事一样,脑子晕晕乎乎,眼神呆滞的看着许敬贤。   但随后敬佩感又油然而生。   许部长临危不惧,不仅成功反杀无头女尸案的凶手,还趁机打入了抢劫团伙内部,这是什么样的心理素质?   这又是什么样的冒险精神?   真不愧是首尔之虎,秩序之剑!   姜静恩一双眼睛紧紧的黏在许敬贤身上,都快拉丝了,似有水雾蔓延。   她要流了。   “部长临危不惧,深入虎穴,让成学佩服!”钟成学由衷的鞠躬称赞。   许敬贤轻描淡写的表示:“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我也没想到那伙人就是首尔七月大劫案的制造者,只能说是苍天有眼,把他们送到我面前。”   “请部长吩咐!”姜静恩神色激动。   能参与抓捕制造七月结案,游艇码头枪案的凶手,让她如何能不激动?   许敬贤本来只需要叫钟成学,却也偏偏喊上了她,这份恩情她得记住。   “这样这样……”许敬贤制定起计划。   钟成学和姜静恩都认真的听着。   许敬贤抬起头问道:“有问题吗?”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呼~”许敬贤吐出口气,看了一眼手表说道:“那就这样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部长晚安。”两人鞠躬后离去。   许敬贤这才去酒店找李尚熙赴约。   他今晚的确需要狠狠的发泄一番。   权子娴已经拍完戏回了首尔,林妙熙经不起折腾,狂怼大嫂又会心疼。   但对李尚熙却不必怜惜。   只要用不死,那就往死里用。   “叮咚~叮咚~”许敬贤摁响门铃。   门打开后,伴随一阵淡淡的香风李尚熙扑进了他怀里,不等他说话就迫不及待踮起脚尖吻住了他往屋里拽。   伟大的哲学家尼采曾经说过: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许敬贤现在更深刻的领悟了这话。   只能说哲学家就是哲学家,不愧是书读得多,连开车都开得那么文雅。   李尚熙取长补短。   许敬贤插漏补缺。   事后,许敬贤搂着她轻吟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是中国的古诗吗?听着好深奥的样子。”李尚熙躺在他怀里说道。   许敬贤低头看着她:“没你深。”   李尚熙就是那么高深莫测的女人。   只有他这种归根到底的人才相配。   “欧巴,你坏~”李尚熙娇嗔一声。   许敬贤起身,从裤兜里拿出在来时路上买的药递给她:“趁热吃了吧。”   “哼!”李尚熙没去接,而是抱住他说道:“人家就想给你生个孩子嘛。”   “我也想有个女儿。”许敬贤说道。   李尚熙眼睛一亮:“我给你生。”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你以后把我叫爸爸就行。”许敬贤微微一笑道。   李尚熙:“……”   阿西吧!你怎么不管我叫妈呢?   “我叫你爸爸就能不吃药吗?”   “那尚熙你听爸爸话吗?”   李尚熙连连点头:“肯定听。”   “那乖,听爸爸的,快把药吃了。”   李尚熙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熟练的抓过药跟嗑糖豆似的喂进了嘴里。   “老是来酒店不方便,要不你给我买套小房子吧。”许敬贤突然说道。   李尚熙也觉得来酒店不方便,而且有个两人的小窝更有助于增进感情。   最关键的是连游艇都买了,难道还差一套小房子?当即拿出富婆的气势说道:“买,你看到喜欢的告诉我。”   舍不得票子,得不到孩子。   “尚熙你对我真好。”许敬贤一脸幸福的往她怀里钻了钻,他决定买一个带高尔夫球场的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现在的别墅虽也不错,但连私人花园都没有,哪配得上他仁川小霸王。   李尚熙深情款款的说道:“我会用时间和行动证明我才是最爱你的。”   “嗯。”许敬贤亲了大冤种一口。   他发誓绝不能失去这个女人!   除非她哪天没钱了。   第二天,也就是10月6号晚上。   许敬贤开着一辆白色轿车来到郊外悍匪四人组藏身的别墅,停好车后提着两大袋东西直接从车库来到客厅。   “大哥,我来了。”   “带了什么好吃的?这两天吃干粮都快吃吐了,赶紧让我开开荤吧!”   老三迫不及待的上前说道。   “我给你们打包了饭菜,现在都还是热的,赶紧吃吧。”许敬贤将另一只手提着的一沓外卖盒放在桌子上。   啃了两天干粮的四人嗅到菜香味都是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开始干饭。   许敬贤一直等他们吃完,然后又拿出几个证件放在桌子上:“大哥你们看看这个,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   “检察官证件?”寸头中年拿起一本翻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亮说道:“你是想冒充检察官抢劫?”   “主意倒是不错,证件也能够以假乱真,但除了你之外这上面的人跟我们也不像啊。”老二皱起眉头说道。   废话,当然能以假乱真,因为这些本就是他从其他检察官那里借来的。   许敬贤拿起自己的证件:“我特意给自己编了副部长的职位,到时候我亮证件就行,没人会细看你们的。”   他这完全就是本色出演。   “嘿!别说,宋律师这样看着还真有几分像检察官。”老三哈哈一笑拿起个证件:“我也来过把当官的瘾。”   寸头中年掂量着证件:“连这都准备好了,说明是已经找好目标了?而且还有了计划?先说来听听看吧。”   另外三人也立刻看向了许敬贤。   “大哥英明。”许敬贤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其他人连忙清理起了桌子。   许敬贤铺好手里的仁川平面图,开始给四人规划去地府的路该怎么走。 ###第170章 变态是怎么炼成的,动手   “大哥请看,这里是韩亚银行,每周一早上九点,运钞车会将大量的现金运送到此,具体数额未知,但绝对不会低于你们三千万美元的目标。”   许敬贤拿出提前携带的铅笔,在地图上韩亚银行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   众所周知,画圈就是致富的开始。   “你是说抢运钞车?”老二挑眉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分析道:“各位大哥既然之前有过在银行上班的工作经验,应该深知抢银行的难度,银行报警器直连警署,玻璃防弹,钱还得慢慢装,进去后也很容易被堵住。”   先举出直接抢银行的弊端,又说起抢运钞车的好处:“但是抢运钞车就不一样了,干掉押运员拿走钥匙打开保险柜,装上钱直接撤,大大节约了时间和工作难度,但利润却不小。”   无论从理论推测,还是根据各国实际犯罪成功的概率来看,自古以来抢运钞车的成功次数明显比抢银行多。   最关键的是抢运钞车更有利于警方收网抓捕,抢银行的话要布置抓捕方案比较麻烦,毕竟银行里人很多,而且还是个封闭空间,一个失误就很容易让匪徒劫持人质和警方形成对峙。   “大哥,有道理啊。”老二等人顿时动心了,齐齐期盼的看向寸头中年。   虽然他们不怕死。   但有风险更低的方式当然更好,毕竟赚钱是为了花,人死了还怎么花?   寸头中年低着头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许敬贤:“说说你的全盘计划吧。”   他也被许敬贤说服了。   去年抢银行能成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他也不敢说能完美复刻。   特别是在少个得力干将的情况下。   抢运钞车,风险看着低了很多,至少要逃跑的话在外面也会比较方便。   “根据我多年从韩亚银行门口经过的经验,运钞车每周一早上九点会准时抵达,在卸货期间不许人靠近。”   “但我们可以冒充检察官以要进入银行的借口靠近,在靠近后突然发动袭击,拿到钥匙打开车厢,再打开保险柜,装钱撤退,也就三两分钟。”   “最后再说说关于撤退的安排。”   “这里有个巷子,提前在巷子里准备一台车,抢劫成功后把车开进巷子里换乘备用车,驾驶备用车往警署方向开,警察则将与我们擦肩而过。”   许敬贤头头是道,侃侃而谈,寸头中年四人震惊的看着他,果然,在违法犯罪这方面还得是专业的人才行。   不愧是学法律的律师,学以致用!   怪不得说知识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这就是把知识变现的途径啊!   “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我这个计划还行吗?”许敬贤讲述完后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是害怕四人不满意又解释了一句:“主要也是时间太短了,所以可能规划得不太好……”   “很好!”寸头中年突然大赞一声打断了许敬贤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说道:“简直是太好了!熟练地利用规则和地形,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他激动的伸出手狠狠抓着许敬贤的肩膀。   “啊,大哥你轻点。”许敬贤做出一副吃痛的表情,面部轻轻抽搐说道。   以前都是女人对他说这句话。   没想到他今天对男人说了出来。   “不好意思,有些激动。”寸头松开了他,还帮他拍了拍肩膀,深吸一口气说道:“就按你的计划办,明天你准备好服装和车辆,再去撤离路线跑一趟熟悉地形,以防会发生意外。”   今天周六,距离行动还有一天。   多出这一天刚好能用来做筹备。   这个计划其实有个缺点,那就是要露脸,不过四人都无所谓,因为干完这票就远遁他乡,金盆洗手退休了。   临走前背个通缉令当纪念也不错。   毕竟连续干两起大案,但却都没能扬名天下,这也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罪犯其实也有个大出风头的梦想。   “是,大哥。”许敬贤重重的点头。   随后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寸头中年见状说道:“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他现在对许敬贤感官很不错。   “大哥,你们去年可是抢走了十五亿韩元,那么快就花完了?”许敬贤问出心中的疑惑,十五亿韩元差不多是两千万美元,这才一年多时间呢。   “屁的十五亿。”寸头中年还没说话老三就呸了一口,骂骂咧咧:“银行那群家伙虚报数额栽赃我们,总共就抢了不到十亿,而且其中大半还被洗钱的中间方南国商社抽走了,我们分到手就五亿左右,早不剩多少了。”   这在许敬贤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银行肯定会趁机虚报数额,说不定某些高管听到被抢后高兴坏了。   至于南国商社,许敬贤只能说怪不得敢搞地下银行,就这吸金能力根本不屑于贪污其他人存在商社的东西。   而且南国商社出了名的以信为本。   钱存在银行丢了,银行会扯皮。   但在南国商社出问题会双倍赔偿。   这都是有实例的。   不过普通人和正经人根本就不知道南国商社暗地经营的真正业务,各种违法分子才是这家商社的主要客户。   商社手中所掌握的秘密绝对是惊人的多,其背景深不可测,无从得知。   “原来如此,各位大哥枪林弹雨才赚十个亿,到手才不到五个,但银行高管轻飘飘就抹平五个亿烂账,社会财富分配不公啊!明明是付出更多劳动的人却偏偏得不到更多的报酬!”   许敬贤抛开杂乱的思绪感慨一声。   四人深有同感,都很愤世嫉俗。   “谁说不是呢?这公平吗?我们可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赚钱!结果到头来……嘿,我们反而还赚得最少。”   “是啊,借机填窟窿抹烂账的银行高管就不说了,就说南国商社那个高顺景,坐在家里等我们给他送钱。”   “唉,我算是看明白了,还是得读书啊,得上学,以前老师说知识是财富我笑,现在才懂他的良苦用心!”   如此抱怨共情一番后,几人的关系无形中又拉近不少,毕竟现在他们同属劳动阶级,许敬贤随口问道:“对了这别墅里你们搜过吗?有钱吗?”   “昨晚就搜了,一毛没有,这地方就不是拿来住的,纯粹是那个死变态的刑场。”老三说着指了指桌上一个黑皮笔记本:“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许敬贤露出个疑惑不解的表情。   “那个死变态写的日记,我当小说看打发时间。”老三嘿嘿一笑说道。   许敬贤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随意的拿起那个日记本:“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我看看他都写些什么东西。”   他很好奇像郭文成这种人怎么会走上犯罪道路,现在终于能一窥究竟。   “你拿回家去慢慢看吧,我都已经看完了。”老三往沙发上一倒说道。   许敬贤目光在寸头中年和老二老四身上流转:“几位大哥也都看了吗?”   “我们对这没什么兴趣,你要就拿走吧。”三人一脸晦气的摆了摆手。   他们随便翻看过一点,上面详细记录了郭文成的作案过程,细到他们回忆起来都想吐,实在没兴趣看下去。   太血腥,太残暴了。   “那就谢谢几位大哥了,我主要是想从里面找到他杀我的原因,毕竟我与他无冤无仇,他总得有个动机。”   许敬贤随即就告辞离开回了家。   “欧巴回来了。”   林妙熙和韩秀雅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看见许敬贤进门打了声招呼。   “嗯,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许敬贤随口回了一句便径直上楼。   进书房后他关上门,坐下打开郭文成的日记本看了起来,等看完时已是深夜,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   如果将这本日记出版的话。   可以取名《变态是怎么炼成的》。   日记详细记载了郭文成从一个正常人到心里扭曲,并实施犯罪,逐渐沉迷其中,开始追求刺激的每个阶段。   其实无头女尸案并不是他干的第一件案子,他第一次杀人是因为争吵误杀了自己的女友,然后把尸体砌进了郊外那套别墅后院一个水泥台子里。   第一次杀人他是恐慌的,但过了很久都没被抓后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   每当压力大时,他就特别想杀人。   他喜欢那种夺走他人生命的快感。   最终实在是没忍住伸出了魔爪。   而割首是因为他在侵害第一个受害者的途中被一脚踢到坤坤,暴怒之下顺手抓起本是用来恐吓对方的刀不断剁砍其颈部,最终把头给砍了下来。   这个砍头的过程写的很详细,极其残暴和血腥【马赛克】【马赛克】。   他把头当收藏品装进了冰柜,将尸体当炫耀的战利品抛到野外,看着市民恐慌,警方跟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他心里会有种主宰和导演一切的爽感。   然后为了故意撩拨警察又制造了第二起无头女尸案,在第三起案子时开始留言挑衅,还特意去地检门口采访许敬贤,当时兴奋得差点原地高朝。   在日记结尾他写着自己要干一件他觉得是今年最刺激的事,具体是什么还没写,但许敬贤知道这件事指的就是绑架并杀害自己,可惜他失败了。   “一个变态成为正常人要很久,但一个正常人成为变态只要几个月。”   许敬贤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幸好自己的变态都是在涩涩方面。   不会危害社会,只会造福人类。   建议大家都向他学习。   “叮铃铃~叮铃铃~”   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电显示“姜静恩警卫”。   “喂,姜警卫,有事吗?”许敬贤以为对方是有案子方面的问题要沟通。   姜静恩沉默片刻,呼吸略显急促和紧张的说道:“许部长,既然郭文成已经死了,那我就把追踪器拆了。”   “你自己能行吗?”许敬贤问道。   毕竟拆追踪器也是一个技术活。   姜静恩哼哼唧唧答道:“可以的。”   “好,那你拆吧。”许敬贤说完就挂断电话,但随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姜静恩只说要拆掉追踪器。   但却没提窃听器。   难道是对自己的暗示?   而且她刚刚呼吸也有些紊乱。   想到这里,许敬贤顿时口干舌燥心血来潮,打开窃听设备,戴上耳机。   然后果然听到了预料中的内容。   不堪入耳,下贱无耻,他喜欢!   姜静恩没认真工作,又在摸鱼。   还伴随着些许拍打水花的声音。   许敬贤当即拿起手机回播过去。   过了一会儿后才接通,响起姜静恩娇滴滴气喘吁吁的声音:“许部长。”   她声音中带着羞涩,压抑着兴奋。   许敬贤肯定是懂了她的暗示。   一想到许部长全程旁听。   姜静恩就兴奋得都快飘起来了。   他给自己打电话会说什么?会说让自己羞耻的话吗?还真是好期待呢。   “姜警卫,我将一些人体数据发到你手机上,你现在立刻去准备好四套西服。”许敬贤语气平静的吩咐道。   姜静恩听见这话瞬间懵逼:“啊?”   本来眼看快感就要堆积到巅峰。   结果瞬间是一落千丈跌倒谷底。   一时间她又失落又气闷又羞恼。   她不懂,这个就叫寸止。   “啊什么啊?没听懂吗?立刻!马上去办!”许敬贤语气严厉的说道。   他只爱干人事,从来不干人事。   “是!部长!”姜静恩连忙答道,随便拿起睡裙擦了擦污渍,起身就开始穿衣服裤子:“我现在立刻就去办。”   虽然现在已是深夜,不过凭姜家的关系想买几件西服难道还能买不到?   不过下次再自娱自乐的时候手机绝对要关机,让许敬贤听着,但却不能打断自己,对他进行单方面的强尖!   阿西吧!真是太可恶了这个混蛋!   “嗯。”许敬贤直接挂断电话,干完缺德事的他心情愉悦,起身走出书房冲楼下喊道:“妙熙,你上来一下。”   “你要干嘛?”林妙熙随口问道。   许敬贤肯定的回答道:“干!”   林妙熙闻言立刻抛弃韩秀雅上楼。   ……   正所谓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客至》(唐)杜甫   ……   第二天,周日。   林妙熙和韩秀雅出门散步去了。   许敬贤独自一人在家。   哦,还有一狗。   旺财长得很快,燃烧颜值换的。   它已经完全长残了,从小时候的憨态可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而且体型还很壮硕,此时正趴在沙发旁边慢悠悠的舔毛,说它吃人估计都有人信。   这形象,可能都没有公狗敢日它。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许敬贤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香风便扑面而来。   门外是戴着警帽,身穿蓝色衬衣黑色长裤的姜静恩,她看见许敬贤后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冷峻:“许部长,我来送西服。”   谁又能想到白天英姿飒爽,端庄严肃的女警官深夜确实个自己玩自己还要让人听着的变态,真是让人兴奋。   “进来做会儿吗?”许敬贤邀请道。   姜静恩一本正经的拒绝:“不了许部长,我还要去安排明天的收网。”   她敢挺着胆子来许敬贤面前晃一圈就已经很刺激了,至于跟许敬贤共处一室还是算了,她害怕被完形填空。   “姜警卫还真是很敬业呢。”许敬贤微微一笑接过她手里的西服夸奖道。   但姜静恩总能听出别的意味,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鞠躬后转身离去。   修身的黑色长裤就像是贴在肌肤上的一样,整个臀型丰润的轮廓完全被勾勒出来,随着步伐有韵律的轻颤。   光是看起来就觉得鲜美无比。   晚上许敬贤跟林妙熙打了招呼说不回来睡,去跟悍匪四人组共度良宵。   毕竟明天一早就要行动了。   客厅的茶几已经被清空,上面摆满了枪支弹药,手枪,步枪,手雷,黄灿灿的子弹,散发着浓烈的枪油味。   想要工作干得好,工具不能少。   “这个给你。”寸头中年叼着烟看了一圈,随意拿起把手枪丢给许敬贤。   许敬贤吓得连忙还了回去:“说好了我不杀人的,我……我只带你们靠近运钞车,然后就上车等你们撤退。”   不到收网那一刻,都得继续演。   “是给你自保用的,谁知道现场有没有突发情况。”寸头中年又把枪丢给他,对老二说道:“教他用一下。”   许敬贤暗道明天唯一的突发情况就是我安排的,还能有什么突发情况?   一切都尽在老子的掌握之中!   “呐,这里是保险,打开保险才能扣动扳机,否则的话是扣不动的。”   “这里,撸一下就是上膛,你拿笔杆子的,臂力不够,开枪的时候最好双手握,否则枪口上跳比较厉害。”   老二手把手教许敬贤打手枪,许敬贤装出既懵懂又好奇的模样跟着学。   二十分钟后开始吃最后的晚餐。   许敬贤拿出提前买的酒和酒杯。   给所有人都满上。   大家各自端起一杯。   寸头中年环视一周后说道:“各位兄弟,废话我就不再多说了,明天同心共力,干成这一票,全家富贵!”   “干!”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然后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随着寸头中年带头,许敬贤等人也跟着一起将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砰的一声,瞬间四分五裂。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宋律师再拿四个酒杯。”寸头中年坐下后说道。   许敬贤说道:“可我只买了四个。”   众人低头看着地上摔碎的酒杯。   一齐陷入了沉默。   “……”   草!   早知道就该等吃完饭再摔的。 ###第171章 突发状况!唯一的活口苏醒!   10月9日,周一,天气晴。   宜会亲友,安葬;忌开业,动土。   “阿西吧,封建迷信。”寸头中年撕掉今天的日历,提起背包:“出发!”   许敬贤等人大包小包紧随其后。   主要是空包多,专门拿来赚钱的。   许敬贤负责开车,在早上八点半时抵达韩亚银行斜对面的街边停车位。   此时正值上班早高峰。   街上车来车往,街边人流如织。   五人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待目标,许敬贤嘴里嚼着刚在路边买来的早餐。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一直在抖腿。   “别抖了,你这样一会儿能演好检察官吗?还是副部长。”副驾驶上的寸头中年被抖得心烦,皱眉质疑道。   许敬贤立刻不抖了,一脸认真的保证道:“绝对没问题!我演技很好。”   现在不信不要紧,一会儿就信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来了!”许敬贤突然出声说道。   所有人顿时精神一振,顺着挡风玻璃看去,果然看见一辆韩亚银行的运钞车缓缓开过来,门口早已等候的两位持枪安保人员立刻上前开始警戒。   “开始行动!”   见运钞车在银行门口停稳后,寸头中年便一声令下,穿着西装的许敬贤和老三老四只带着手枪下车,而寸头中年和老二则是留在车上按兵不动。   “这小子的演技还真没吹牛逼。”   看着龙行虎步的许敬贤,寸头中年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这一瞬间他几乎都以为对方真的是一位检察官了。   肯定能唬住银行的安保人员。   “哒哒哒哒哒!”   下一刻,急促的枪声响起,子弹如同疾风骤雨倾泻而出落在运钞车上火星四溅,两名安保人员惨叫着倒下。   但幸好他们提前穿了防弹衣,并不会危及生命,只不过也被吓得够呛。   刚下车的两名押送员惊慌失措,狼狈的跑回车上关紧车门低着头报警。   走到路中间的许敬贤三人懵了。   车里的寸头中年和老二也懵了。   暗中埋伏的大批警察同样懵了。   这个情况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在他们愣神的瞬间,两台黑色越野车分别从马路两头全速冲向银行门口的运钞车,两人手持步枪将身体探出车窗扫射运钞车,进行火力压制。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不断冲击防弹玻璃,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但却始终打不碎。   些许被弹飞的流弹击中几个路人。   “啊!杀人了!快跑啊!”   “快报警!”   在枪响那一刻,现场的路人就已经慌了神,惊恐万分,尖叫着抱头四处逃窜,整个路段都瞬间乱成一锅粥。   “动手!”许敬贤大吼一声,拔出枪转身迅速连续扣动扳机,老三和老四猝不及防的腿部中枪,惨叫着倒地。   “啊!该死!宋杰辉你干什么!”   “你想黑吃黑?”   两人惊怒交加的盯着许敬贤质问。   许敬贤没有多做解释,弯腰拔了他们腰间的手枪后就迅速找掩体隐蔽。   四周已经冲出大量的警察,还在车里没反应过来的寸头中年和老二眨眼就被好几把枪伸进车窗抵住了脑袋。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西吧!宋杰辉这个该死的混蛋!”   虽然现场的情况很乱,但寸头中年至少看明白了许敬贤是叛徒,目赤欲裂的骂一声,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砰!”正好在旁边带头负责抓捕的宋杰辉听见这话一枪砸在寸头中年的头上呵斥道:“你他妈的还敢骂我!”   寸头中年敢怒不敢言,彻底绝望。   草尼玛!他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同时,从四面八方冲出的警察向那两辆突然杀出来的越野车发起进攻。   当运钞车的车厢打开后里面也跳出一个个手持步枪,全副武装的警察。   “哒哒哒哒哒哒哒!”   刹那间,枪声如点燃的鞭炮从四面八方响起,子弹不断冲刷着越野车。   “该死!警方早有埋伏!快撤!”   两辆往前冲的越野车看见这一幕后大惊失色,同时急刹掉头意图撤离。   “狙击手!截住他们!”   许敬贤拿出怀里的通讯器吼道。   他作为个慎重的人,对这种先前自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抓捕也依旧布置了极高的标准,调动了一百多名警察。   在两边的楼顶还各有一名狙击手。   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状况。   但没想到真他妈有意外情况!   “砰!”“砰!”   夹杂在乱枪中的两声狙击枪响并不起眼,但两辆越野车的司机却同时被爆头击毙,一滩猩红的鲜血飞溅在挡风玻璃上,两辆车失控的冲向路边。   “轰隆!”   一辆越野车冲上路基装进一家服装店里,另一辆撞在电线杆上被逼停。   “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   上司没有发出劝降的指令,所有警察一边射击一边压进,子弹宛如雨点般射向两辆越野车,在强大密集的火力压制下不断有鲜血飞溅在车窗上。   已经被控制起来的悍匪四人组看着这一幕汗如雨下,咽了口唾沫突然庆幸自己被抓了,不然得被打成筛子。   “停止射击!”许敬贤一声令下。   密集的枪声戛然而止,就宛如从狂风暴雨突然转晴,天地间一片寂静。   许敬贤招了招手说道:“喊话。”   姜静恩持枪上前几步喊道:“车里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丢出武器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静悄悄的,没得到任何回应。   许敬贤又招了招手:“去看看。”   两个小队分别缓缓向两辆车靠近。   “嗡嗡嗡!轰!”   撞在电杆上的那辆车突然重新启动往后倒车,吓得正在靠近的那队警员连连后退,一边对着车身胡乱射击。   “哒哒哒哒!”   “铛铛铛!”   那辆越野车往后退出几米后就立刻猛打方向盘调正车头,一脚油门撞开斜停在面前的一辆出租车狂飙而去。   “砰!砰!”   楼顶的狙击手连开两枪想打轮胎。   但是都没能打中疾驰的车轮。   “追!”许敬贤当即一声令下。   但是他自己则站在原地没动。   姜静恩听见命令后毫不犹豫就近钻进了一辆警车的驾驶位,点火启动一脚油门踩下,烧胎起步,疾驰而出。   “快!跟上去!”宋杰辉知道这他妈是上司的女人,连忙大声喊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姜组长的安全!”   随后数辆警车拉着警笛横冲直闯的跟了上去,在车流中不断追逐前车。   “哇呜~哇呜~哇呜~”   刺耳的警笛声渐行渐远。   许敬贤说道:“通知警署那边沿途堵截,死活勿论,不能放跑一个!”   “是!”   “报告部长!那辆车里的匪徒已经全部死亡!”检查完冲进服装店里的越野车后,一名警官走上前来回报。   许敬贤点点头,神色波澜不惊。   逃窜的越野车上丢下两具尸体,里面还有三个活人,两男一女,只有开车的男人没有受伤,后排的一男一女分别肩膀和腿部都中了一枪在流血。   毕竟步枪子弹穿透车身并不困难。   “我们中计了!有警察埋伏!请求接应!”女人颤抖的打出一个电话。   “……”对面沉默片刻后才响起道声音:“自求平安吧,祝你们顺利。”   “混蛋!”女人立刻是破口大骂。   “嘟~嘟~嘟~”   但回应她的却只有挂断的忙音。   她旁边的男人喘着粗气道:“规矩就是这样的,别白费功夫了,他可不会因为上过你,就……就为你冒险。”   说完一咬牙拿着步枪起身,探出窗外对着驾车追击的姜静恩扣动扳机。   “阿西吧!来吧!都给我去死!”   “哒哒哒哒哒哒哒!”   越野车歪歪曲曲的狂飙,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探出半截身体,面目狰狞的压死扳机,枪口不断颤抖着喷火。   “该死!”姜静恩惊呼一声,低下头猛打方向盘躲避,饶是如此挡风玻璃还是被打烂,些许碎片划伤了她警帽下白皙的额头,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她随手一把摘下碍事的警帽。   路过一条岔道时,利用本地人对路线的熟悉,姜静恩一咬牙转了进去。   等再回到主干道时她已经超到了那辆越野车的前面,猛打方向盘,同时一脚将车急刹横停在路中间,双手持枪探出车窗抬高枪口连续扣动扳机。   那辆越野车眼看离她越来越近。   似乎很快就要撞上。   “砰砰砰砰!”   子弹出膛,越野车司机被突然冒出的姜静恩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打方向盘躲避,车身再次冲上路基撞在电杆上,前后追击和堵截的警车直接冲了上去撞在越野车身上将其堵死。   “去死!”   越野车里腿部中枪的长发青年已经癫狂,探出车窗还想拉几个垫背的。   “砰砰砰砰砰!”   下车的警察扣动扳机无差别射击。   直接一口气清空弹夹。   “停!”姜静恩下车跑了过去吼道。   等停止射击的之后,两名警察小心翼翼的靠近越野车检查匪徒的情况。   “报告长官,只有一人重伤,其余两人已被击毙!”检查完后汇报道。   姜静恩急忙说道:“立刻送医!”   再怎么也要留一个活口才行。   “是!”   ……   半小时后,仁川地检。   许敬贤走进侦询室,拖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在寸头中年愤怒的眼神下笑道:“如何,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锁在椅子上的寸头中年对其怒目而视,咬牙问道。   许敬贤将自己的证件拍在他面前。   “我之前不就已经给你看过了吗?”   寸头中年猛然脸色青红交加,心里充满愤怒和憋屈,万万没想到许敬贤真的是检察官,甚至给他看过证件。   妈的,郭文成脑子有病吧!   居然绑架一个副部长检察官!   要不是因为郭文成他和许敬贤根本不会相遇,也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许敬贤曲指敲了敲桌子,拉回中年人飘渺的思绪:“你已经完了,所以不如老实配合我,我让你好过点。”   “我只是有动机,还没动手,不能定我的罪。”寸头中年冷冷的说道。   去年七月大劫案的事许敬贤手里也没有证据,只要他不承认,再加上今天还没动手,就只能告他私藏枪支。   没办法以抢劫罪来给他量刑。   他突然感谢那伙半路杀出的同行。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今天肯定会被抓个现行,也算是他们救了自己啊!   许敬贤瞪大眼睛看看他:“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没动手?你没动手的话,那两台越野车里是什么人?”   “我他妈怎么会知道!”寸头中年下意识暴躁的反问了一句,但随即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怒交加的盯着许敬贤吼道:“混蛋!你不能那么做!”   许敬贤想栽赃他们是一伙的!   偏偏他还没办法证明自己不是!   “我能这么做!”许敬贤轻蔑一笑。   那伙人死光了,只剩下一个重伤在医院抢救,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今天动静闹得那么大,而他急着给民众一个交代,所以必须迅速理清案情。   把两伙人说成是一伙人,那就能给他们都安上抢银行的罪名,今天发生的一切也都在计划之中,而自己则是深入敌人内部卧底获取情报的英雄!   “王八蛋!你算什么检察官!你既不尊重法律也不尊重事实!混蛋!”   寸头中年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奋力挣扎着,让椅子都咔吱咔吱作响。   “部长,记者到了。”   就在此时赵大海推门而入禀报道。   “再见了。”许敬贤起身理了理西服对寸头中年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等他做完简报再回来继续审讯。   他会用拳拳诚意打动中年人配合。   寸头中年在身后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咆哮:“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许敬贤充耳不闻,他走出侦询室来到挤满记者的会场,在闪光灯和掌声中走上舞台,神色沉稳的面向众人。   “关于今天韩亚银行门外的枪战我作为总指挥代表地检做如下解释。”   “今天的抓捕是针对一伙穷凶极恶的职业匪徒,虽然过程艰险,但在我们检方周密的部署下最终成功将其一网打尽,保护了市民的财产安全。”   “而之所以能发现这个团伙还要从我一直在追查的无头女尸案说起,所以今天这其实是两个案子的简报……”   许敬贤讲述了自己被郭文成下药迷晕带到别墅,得知其无头女尸案凶手的身份,然后被寸头中年等人所救并将计就计打入团伙内部的全部过程。   当然,他也做了些改动,比如隐瞒了自己杀害郭文成的事实,再比如将今天抢运钞车的两拨人说成是一拨。   “另外,今天这群匪徒还是去年制造过七月大劫案的匪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时隔一年他们终于到案!”   “任何人妄图或是胆敢以非法手段侵犯国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都将不惜代价,不计危险将其绳之以法!”   听完他的讲述后现场所有记者都被震得无以复加,用敬佩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许敬贤,沉默着久久不语。   随后响起了山洪海啸一般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一刻在所有人眼中,他们觉得站在舞台上那个男人不是人,而是神!   不为别的,就凭他身为堂堂副部长检察官,却愿意为了破案,愿意为了保护国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而深入险境卧底,就值得所有人的尊重和敬佩。   “谢谢大家,简报完毕。”   许敬贤弯腰深深鞠躬,起身离去。   “许部长,恭喜恭喜。”   “许部长这次又立了大功啊!”   许敬贤回办公室的路上,所有人都纷纷送上祝贺,同时与荣有焉,毕竟许敬贤这次是为整个地检长了面子。   等到年底时他们也会受到表扬。   “部长。”   姜静恩快步走向许敬贤,硕大的良心因为步伐的急促而不断颤颤巍巍。   “什么事?”许敬贤停下脚步。   今天姜静恩的英雄表现让他刮目。   “医院那边来电话,说重伤的那个匪徒已经醒了,但撑不了多久……”   姜静恩话还没说完,许敬贤就立刻转身走向电梯,她连忙也跟了上去。   既然唯一的活口都撑不了太久。   那当然得抓紧时间去审问才行。 ###第172章 这么说你很勇?人之将死   “你额头上的伤没事吧?”   在去医院的途中,坐在副驾驶上的许敬贤目光扫过姜静恩额头处经过简单消毒处理后的伤口,关心了一句。   “没事,都是小问题,以前比这还重的伤都受过。”姜静恩不以为意。   以往姜静恩给许敬贤的印象就是好看的花瓶,表面严肃实则背地闷骚的反差表,但今天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听见她这么说,许敬贤轻笑一声挑眉说道:“那这么说来,你很勇哦。”   他将车窗打开让风灌进来,吹得发型凌乱,驾驶位上的姜静恩额前几缕垂下的发丝也跟着乱飘,颇具美感。   “开玩笑,我超勇的好吧!”姜静恩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开车,红润有光泽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二十多岁能当警卫,凭我老爸吗?”   她不自觉的挺胸,仰起脖子,沉甸甸的良心托着领带抵在方向盘上被挤得略微变形,方向盘真是又大又圆。   嗯,我还很白。   “不然呢?”许敬贤很直白的反问。   姜静恩顿时就急了,瞪着美眸激动的反驳道:“我爸根本就不同意我当警察,恨不得我受不了苦直接辞职回去跟他学做生意,怎么可能帮我?不明里暗里的找人打压我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她幽幽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我真羡慕你,想做的事家人都支持,我就不一样,如果不能当好警察的话,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产。”   她言语间充满了惆怅和无奈。   “草!”许敬贤顿时没绷住。   姜静恩嗔道:“许部长,在女人面前说脏话可是很不绅士的行为哦。”   “啧,不是喊着让我用力,让我快点的时候了。”许敬贤语气玩味道。   姜静恩脸蛋唰的通红,凶器起伏不定的说道:“够了!我就不信,你没有听着我的声音偷偷干过下流事。”   她觉得许敬贤肯定听着她的伴奏因势顺导,每次想到这点她就更兴奋。   “你是白痴吗?”许敬贤用看傻哔的眼神看着她,嘲弄道:“只有你这种单身狗才用手,我有老婆的好吗?”   姜静恩直接遭受暴击,瞬间垮起个批脸,啊啊啊!该死,被嘲讽了呢。   警车拉着警笛一路横冲直闯,凡是所过之处,所有车辆都是主动避让。   这种情况下很快就到了医院。   两人下车后坐电梯直奔抢救室。   “许部长,姜组长。”   守在门口的警员连忙立正敬礼。   许敬贤和姜静恩也顾不上回应就直接冲进了抢救室,只见一大群医生正围着手术台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她大概还能撑多久?”许敬贤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人询问主刀医生。   医生闷声答道:“三分钟。”   “麻烦你们出去一下。”许敬贤等医护人员离开后,看向手术台上的女人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   “我……我认识你,我说。”女人断断续续打断许敬贤的话,不等对方回应就自顾自的交代:“我……我们这些人不是全部,还……还有……还有同伙。”   “首领叫赵豪承,是……真名假名不知道,这次抢劫银行里有高管是……是内鬼,提供了运钞的路线和时间。”   许敬贤能准确知道运钞路线和到达银行的时间当然不真是自己观察的。   毕竟他才来仁川多久?   又哪来的心思天天关注运钞车?   何况韩亚银行为了安全起见,每次送钞时间都是不固定的,到了一个数额就会签字走流程让运钞车送一趟。   当然,不是所有银行的这样,毕竟南韩抢运钞车和抢银行的案例不多。   所以他让地检的人联系了韩亚银行仁川分行的分行长崔泽禹,请他帮忙配合演场戏,而崔泽禹回应刚好周一要送钞,所以许敬贤才在前天晚上对悍匪四人组说出了今天这个时间点。   而今天另一伙匪徒却突然从半路杀出来,毫无疑问,他们显然是提前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运钞路线和信息。   只不过许敬贤没想到居然是银行有高层是奸细,内外勾结,吃里扒外。   “抓到赵豪承……我……我要那个混蛋给我……我陪葬,还……还有,那句古话是……是南……南韩的,你个韩奸……”   “奸”字落下,女匪徒的手缓缓垂落下去,头一歪失去了呼吸,检测生命迹象的机器顿时响起刺耳的滴滴声。   外面的医生连忙冲了进来。   “已经完全失去生命特征。”仔细检查了一下后,医生看向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姜静恩快步跟上,走出抢救室后才开口:“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配合。”   更多是临死也不松口,抱着反正都要死了也不能让警方太轻松的想法。   “明显是被首领睡了,想用拉首领几把的情谊换取首领关键时候能拉她一把,但首领选择见死不救,她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许敬贤语气冷淡的解释道,而且他还能看出,这女的对首领应该是单方面动了点真感情。   姜静恩秀眉微蹙:“那这个赵豪承很难搞啊,够冷血和理智,能毫不客气的抛弃跟自己肌肤相亲的女人。”   她不喜欢这种男人,哪怕是条狗养久了都有感情,更别说日复一日的男女关系,就算没有爱情也有友情吧。   居然能见死不救,放任不管。   “所以要从她说的那个银行高管内奸入手。”许敬贤接话,随即又眉头一挑问道:“她骂我是韩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中国的还是南韩的?”   这种话能帮他很好分辨一个人的三观正不正,不正的话他就要远离,毕竟傻哔是一种病,离得太近会传染。   日傻哔,更容易被传染。   “当然是中国的。”姜静恩答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然后跳过这个话题说道:“那个韩亚银行的高管肯定关注着案情走向,凭其人脉很容易打听到那个女匪徒临死前被我们问话的事情,所以把韩亚银行有内鬼的消息放出去,打草惊蛇,等他露鸡脚。”   一个分行的高管,那也是高管,在地方肯定不缺人脉资源,能跟匪徒勾结不是为利所诱就是被拿住了把柄。   这种人在得知自己可能会暴露后心虚之下难免会做出不正常的举动,只要能锁定目标,自然有办法让他招。   “好,我稍后就去见韩亚银行的支店长。”姜静恩点了点头随口答道。   支店长就是分行行长,叫法不同。   “替我向他问好,感谢他帮忙。”许敬贤说道,如果没有崔泽宇配合的话那今天这场抓捕行动都布置不起来。   当然,正是因为崔泽宇帮忙,他也救了他自己,否则今天运钞车肯定会被抢劫,而他则要为此负主要责任。   随后许敬贤和姜静恩分别。   回到地检后他继续审问寸头中年。   许敬贤先直接到侦询室里等候。   等寸头中年被推进侦询室时看见的就是双手插兜,背对自己的许敬贤。   许敬贤缓缓转过身,看着寸头中年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在记者面前替你认下了去年七月大劫案,和今天的抢劫案,你可不能让我下不来台。”   口吻就像是在跟老朋友拉家常,随意而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些许调侃。   “呵,你做梦吧。”寸头中年不屑的冷笑一声,走到椅子上坐下,身体后仰望着许敬贤说道:“就算你把今天的事栽赃给我,我也不会承认七月劫案是我干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今天的事他就在现场,车里的确有枪支弹药,被栽赃成那群人的同伙也无法辩解,但去年的事他却能做主。   “你知道我们一般怎么审问你们这种不听话又没背景的罪犯吗?”许敬贤缓缓走过去,一只手松了松领带。   寸头中年梗着脖子:“怎么?想打我是吗?来啊!有种你试试好了!”   通过跟看守聊天才知道许敬贤在南韩有多火,可惜他去年抢完银行后就一直在国外潇洒,而那时候许敬贤尚未扬名,否则也不会栽得那么憋屈。   这种憋屈感让他极度厌恶许敬贤。   “你不配让我脏手。”许敬贤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轻笑一声:“你恨我却又拿我无可奈何,明明很慌却还要强装硬气的样子真的是很可爱啊。”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是简单的暴力殴打便已经能让他们屈服,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   “去你妈的!别碰我!有什么本事就招呼过来!”寸头中年情绪激动。   他越是愤怒,说明心中越是恐惧。   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内心的恐慌。   许敬贤对外面喊道:“进来吧。”   两名身穿西服,戴着白手套,握着橡胶棍的搜查官走了进来鞠躬行礼。   “部长!”   许敬贤拖过另一把椅子,坐下后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支雪茄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淡然说道:   “这支烟抽完前我要听到他认罪。”   两名搜查官闻言对视一眼,顿时变得凶狠起来,上前抓着寸头中年的脑袋狠狠在桌子上一撞,然后将其踹倒在地,挥舞手里的橡胶棍狠狠抽打。   “啊!你们这些杂碎!打死我!有种就打死我,啊!阿西吧!混蛋!”   寸头中年蜷缩在地上,很快就是鼻青脸肿,鲜血直流,抱着头一边大声惨叫一边怒骂,就是迟迟不肯求饶。   许敬贤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抽着烟。   两名搜查官打了一会儿后一人拽着寸头中年一条腿将他往桌子旁边拖。   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其中一人提起寸头中年,将他两只手摁在桌子上,另一人双手握着橡胶棍面目狰狞的在他手指上滚动碾压。   “咔嚓嚓——”   似乎隐隐能听见指骨碎裂的声音。   手指很快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啊啊啊啊!”寸头中年仰头歇斯底里的惨叫一声,脖子上青筋暴起,嘶吼道:“我说我认罪!住手!住手!”   但动刑的两人依旧没有停手。   毕竟他们是听许敬贤的命令。   又不是听寸头中年的。   “停吧,干得不错。”许敬贤看了手里还没抽到一半的雪茄,开口说道。   两人这才松开了寸头中年,对着许敬贤鞠躬,沉默不语的走出侦询室。   “啊啊啊!”   寸头中年倒在地上捂着手惨叫,不断滚来滚去,十指连心是有道理的。   “在受刑前,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骨头够硬,但显然,都不如嘴硬。”   许敬贤走到他面前,蹲下后微微一笑说道,话音落下,将手里的半截雪茄塞进了他嘴里:“抽两口缓缓吧。”   这种悍匪在外面是无法无天,人人畏惧,但是进了审讯室,他们可不如那种花天酒地的软骨头富二代管用。   富二代有背景,随时能拉出一个豪华律师团,让检方不敢随便用暴力。   而这种悍匪,他们有个几把。   被打死在里面都没有人追责。   出来混要讲背景,讲实力。   永远当小瘪三是不行的。   “呼~呼~”寸头中年贪婪吸食雪茄企图以此缓解疼痛,许敬贤起身走出了侦询室:“好了,进去给他做笔录。”   “是,部长。”   候在外面的一男一女走了进去。   看着惨不忍睹的寸头中年他们也见怪不怪:“缓过来就赶紧起身交代。”   笔录出来后,许敬贤拿着去找郑检察长,虽然他现在是个吉祥物,但终究还是检察长,这个案子肯定得让他过过眼,免得记者采访回答不上来。   那丢的可是整个仁川地检的脸。   而且还得由他对大厅汇报。   “咚咚咚!”许敬贤敲响门。   “进来。”   许敬贤再次走进检察长办公室时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久没来了。   “许部长有事吗?”郑检察长问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走过去勾了勾手指说道:“检察长,你起来站着,我向你做个汇报,坐着要舒服一点。”   郑检察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许部长为地检操劳,辛苦了,请坐。”郑检察长笑着起身站到一旁。   许敬贤在办公椅坐下,随手将搜查官整理的报告丢到桌子上,惬意的闭上眼睛说道:“里面是去年七月大劫案和今天的抢劫案,以及无头女尸案的归纳总结,你抽时间看一下吧。”   郊区那栋别墅并没有登记在郭文成名下,最终能确定他罪名的铁证还是他留在二号尸指甲盖里面那根鼻毛。   其他证据反而都只能是佐证。   因为这家伙很狡猾,每次作案都戴手套,并没在地下室留下有效指纹。   “好的,我一定会看。”郑检察长点点头又祝贺道:“恭喜许部长一次破了三宗大案,为我仁川地检扬名。”   他其实恶心得一批。   还以为许敬贤抓不住无头女尸案的凶手就只能辞职谢罪,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抓到了,还破了另外两起大案。   让他内心是怎么一个郁闷了得。   “我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敬贤语气矜持而谦逊,挥了挥手说道:“给我泡杯咖啡,有点口渴。”   “是。”郑检察长连忙去办,鞍前马后始终笑脸相迎,没有丝毫的不快。   但许敬贤却并没有被他麻痹。   因为李副部长……哦不,现在已经是李检察官了,经常给他汇报郑检察长在背后算计着迟早重新夺回地位。   在所有人都叛变,唯有李检察官忠心耿耿的情况下,郑检察长已经将其引为心腹,指望他辅佐自己完成夺位大计,自然不会对其隐瞒真实想法。   但李检心里只有许部长一个太阳!   ……   另一边,姜静恩来到韩亚银行。   见到了支店长崔泽禹。   “姜警卫,快请坐请坐。”崔泽禹热情的起身相迎,吩咐带姜静恩进来的秘书:“泡咖啡,姜警卫可是我们韩亚银行的大恩人,泡最好的咖啡!”   “是。”秘书微笑着转身离去。   姜静恩连忙说道:“崔店长不必这么客气,我这次来是为了公事,说完就走,咖啡泡着喝不完也是浪费。”   “总不能怠慢客人。”崔泽禹莞尔一笑入座:“有什么能帮到姜警卫吗?”   “是这样,今天参与抢劫的有一个活口被抓了,根据他们交代贵行有高层与他们勾结,所以才能拿到运钞车的路线图。”姜警卫面色凝重的道。   崔泽宇错愕:“他们不是一伙的?”   许敬贤让人找到他的时候只说让他配合抓一群抢运钞车的匪徒,所以他从楼上看见下面纵然混乱,但也丝毫不慌,因为一切尽在许部长掌握中。   可现在听姜静恩的意思是今天有两波匪徒,他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   无法想象自己要是没有答应配合许敬贤抓捕的话,又会是个什么后果。   “对外宣传说是,但其实今天是有两拨人。”姜静恩没隐瞒,毕竟能忽悠普通国民就行,对于有社会地位的说实话也无所谓,他们不关注这个。   而且也必须向崔泽禹坦白才行,否则怎么让他配合把这个内奸找出来?   崔泽禹脸色顿时逐渐变得严肃。   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第173章 今夜无眠,懵逼的匪徒首领   “崔店长有怀疑的人吗?”见崔泽禹已经明悟过来,姜静恩轻声询问道。   崔泽禹皱起眉头说道:“知道运钞路线和抵达时间的只有我,我的秘书和副支店长,次长,但在我看来我们几个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和必要。”   虽然这个怀疑圈很小,但都是高收入群体,而且与他相识多年,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实在不知道怀疑谁。   “既然如此……崔店长,那不如用许部长的办法吧。”姜静恩沉声说道。   崔泽禹面带询问之色的看着她。   姜静恩说道:“打草惊蛇。”   崔泽禹顿时明白,点了点头。   “咖啡来了。”就在此时女秘书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分别放在崔泽禹和姜静恩面前:“店长,姜警卫请慢用。”   说完后微微一鞠躬就要离开。   “告诉副支店长,次长,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开个小会。”崔泽禹说完又补充一句:“让他们把秘书带上。”   他感觉出问题也是出在秘书身上。   毕竟他们作为分行高层,每年贪一点都花不完,何必要冒这种风险呢?   “是,支店长。”秘书应声答道。   “咖啡不错。”姜静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夸奖道,放下后说道:“还请崔店长将有嫌疑的几人的名字都写给我一下,我让人去查查他们的资料。”   “好。”崔泽禹立刻转身去写名单。   姜静恩则是抓紧喝咖啡。   她不喜欢浪费食物。   幸好南韩流行冰咖啡,喝得很快。   等她将咖啡喝完时,崔泽禹刚好拿着名单走了过来:“就是这些人了。”   姜静恩接过后看了一眼,加上崔泽禹的秘书一共五个人,另外四个就是副支店长和次长及两人各自的秘书。   秘书虽然职位不高,但却是领导最信任的人,也是最能接近机密的人。   而且收入也不算太高。   再加上年轻,犯错的几率很大。   “好的,那我们就各自努力将这个人揪出来吧。”姜静恩微微一笑起身告辞,走出两步后又停下,回头看着崔泽禹:“险些忘了,许部长让我代他问好,说谢谢崔店长你的配合。”   “许部长太客气了,这次也多亏了他运钞车才平安无事。”崔泽禹吐出一口气:“我应该感谢许部长才是。”   他如果不配合的话,许敬贤可以联系别的银行,但他今天可就要惨了。   所以崔泽禹对许敬贤感激不尽。   决定事后要带上重礼上门道谢。   此时,远在首尔的总长朴勇成刚得到了郑检察长的电话汇报,得知去年七月大劫案的匪徒被许敬贤抓住了。   “哈哈哈哈!”朴勇成听完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道刻在检方身上的耻辱总算是被抹除了,心情大好:“这小子在哪都是那么出色,就像是天上最亮的星星,从每个角度看都很亮。”   “是的,许部长确实很厉害,简直是活着的传奇。”郑检察长吹捧道。   朴勇成笑道:“你白捡了那么一位得力干将,晚上都乐得睡不着吧?”   他这话带着几分揶揄,因为仁川地检的情况他很清楚,对于许敬贤以下犯上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让姓郑的不识抬举,明知许敬贤是他安排下去的还想处处打压。   那是在打许敬贤吗?   那他妈是在打他!   再加上许敬贤要查他女儿的死亡真相需要权限,所以就纵容他乱来了。   “是啊,多谢总长阁下将他送到仁川地检。”郑检察长语气带笑,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里狂骂草尼玛。   把这么个缺德玩意儿丢到我这里。   挂断电话后朴勇成喊来发言人将消息告诉他,让其召集记者公布出去。   许敬贤在首尔的老同事们许久没听到他的消息,本以为他在地方沉淀。   没想到居然是在暗戳戳憋大招。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连破三桩大案,足以堪称传奇。   “阿西吧!许科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让所有检察官都显得黯淡。”   “是啊!我还以为他去了仁川,首尔明星检察官的头衔能轮到我呢,看来以后这几个字成为他的专属了。”   “仔细想想,检察厅成立以来从没出现过许检察官这么优秀的人吧?”   晚上,全南韩的晚间新闻栏目同时报道了许敬贤一键三连的传奇故事。   姜孝成家中,沙发上看电视的姜采荷看见报道后异彩连连,肉色丝袜包裹的大长腿紧紧夹着抱枕:“许检太厉害了,我一定要去他手下实习!”   姜孝成听见这话默默翻了个白眼。   手下?我看是身下才对吧!   妈的,没想到许敬贤这王八蛋出了首尔居然还能出现在他女儿视线中。   只能怪这该死的家伙太出色了。   黄明宇还没有出院,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还不止是伤筋动骨。   但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很多。   现在可以被人扶着下床走路了。   半躺在病床上,看着新闻画面里的许敬贤砸吧了一下嘴,这家伙真是在哪都不安分,可惜最近没能用得上许敬贤的地方,想利用他都利用不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恢复,好出院大展身手,才能继续压榨和利用许敬贤。   监狱里,被许敬贤亲手送进去的黄明晨也在看新闻,脸上挂着抹淡笑。   整个人看起来反而温和了不少。   “你认识许部长?”旁边的狱友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黄明晨笑着答道:“是啊,我就被他抓进来的,你说我认不认识他?”   狱友离他远了些,感觉这家伙有神经病,见仇人风光还笑得那么开心。   “许敬贤,给我等着吧,你在外面越风光,我出来就会让你越狼狈。”   黄明晨轻声细语的呢喃道,然后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他最近在监狱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在外面心浮气躁的他,在这里反而能静下心来,疯狂的汲取各种知识。   而且监狱里到处都是人才,他喜欢跟着不同专业的人学习来充实自己。   并且每天坚持努力锻炼身体。   他把监狱当做了试炼场,在这里不断学习升级,等出去后好打BOSS。   “许敬贤。”豪华别墅的卧室里,利富贞看着画面中相貌堂堂,被主持人各种吹捧的许敬贤,思绪有些恍惚。   又想到了小姑子林诗琳回美国前说的那番包养许敬贤当泡友的话,忍不住一阵面红耳赤,下意识抿了抿嘴。   不得不说,许敬贤确实很有魅力。   而且有录像证明他也很能干。   如果他在自己身上卖力输出……   “我真是疯了,居然胡思乱想。”   她喃喃自语说了一句,蒙上被子。   很快被子里就传出压抑的喘息声。   “哎唷……敬贤很厉害呢。”海洋水产部部长鲁部长正在跟自己的好朋友温英宰吃饭,一抬头恰好看见许敬贤的报道,醉醺醺说道:“改天……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他是很好相处的。”   他们喝酒的地方就是个路边摊。   “好好好,我等着你介绍,你少喝点吧。”温英宰无奈的笑笑,抢过他手里的酒杯,看着新闻里的许敬贤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鲁部长又抓起酒杯,起身冲着电视大喊道:“这杯酒……我敬……敬敬贤。”   “敬许检察官!”路边摊上所有人都纷纷响应,鲁部长先是错愕,随后哈哈大笑,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拍着温英宰的肩膀:“你看他多受欢迎。”   “是啊,他好像让所有人喜欢,就连你都喜欢。”温英宰喃喃自语道。   这样的人,又真是鲁武玄描述中那样不畏强权,只认正义的检察官吗?   这一夜南韩很多人都再次听说了许敬贤这个名字,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会慢慢淡忘,但永远会记得有个在一天之内连破三桩大案的传奇检察官!   在仁川家里的许敬贤接到了很多关心和祝贺的电话与短信,他直接丢给了韩秀雅,让她斟酌着帮自己回复。   至于为什么不给林妙熙?   当然是怕她看到秋子贤,孙言珍这些泡友的短信,那岂不相当于自爆?   “最近报纸销量如何。”许敬贤搂着林妙熙,一只手把玩着圆圆的良心。   林妙熙劲头十足:“很好啊,销量正在节节攀高,日卖三万份,比在首尔的成绩更好,首尔那些报社在这里的分社反倒是被极速膨胀的我挤压了生存空间,这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她很痛快和兴奋的挥了挥粉拳。   “线上呢?”许敬贤又问道。   “线上的成绩就更好了,毕竟纸质报纸只能在仁川卖,而线上网站全国网友都能看到,等你今晚的新闻发酵后估计又能吸引一大波用户进来。”   “全靠我吸引流量是吧。”许敬贤将她头往下摁:“是不是要感谢下我?”   林妙熙红着脸指了指韩秀雅。   “怕什么,大嫂不会注意到的。”许敬贤连哄带骗才让林妙熙俯首称臣。   再高傲的女人也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低下头颅,甚至被怼得哑口无言。   韩秀雅这才冲许敬贤翻了个白眼。   知道她装盲人装得有多难受吗?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起风了,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然后变成狂风大雨。   韩秀雅起身去关窗户。   听见脚步声,林妙熙连忙想起来。   但许敬贤却不肯松手。   他向来是个不轻易松手的男人。   林妙熙又羞又急,只能用小拳拳不断捶打这个混蛋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半小时后她红着脸跑进了洗手间。   “呜呜呜,好丢人,羞死了。”   她抬手捂住脸,恨不得移民月球。   她知道大嫂刚刚肯定看到了!   都怪许敬贤这个混蛋,可恶!   而林妙熙不知道是,趁着她在洗手间里emo时,韩秀雅握住了她刚松开的接力棒开始接力比赛,坐享其成。   窗外大雨倾盆。   屋内小雨淅淅。   ……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无数男女因为许敬贤而睡不着觉。   此时在富川市郊区的一座厂房里。   十数道身影站在里面,伴随着雨水冲刷房顶的声音,气氛显得很压抑。   “本以为今天的计划万无一失,但没想到却遭到了警方提前埋伏,损失惨重,只有四人被抓,其他全被当场击毙,很显然,我们当中有叛徒!”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他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件黑色风衣搭配白衬衣,留着中分头,面向着众人。   语气平静,但却充满了冷冽。   今天他作为指挥人员,而下方的人作为接应人员,都没有出现在现场。   所以也就没有看见现场的情况。   不知道加上他们总共有两拨人,他们只是被误打误撞沦为了打击目标。   因此还认为警方就是在埋伏他们。   而许敬贤为了快速结案,把两拨人栽赃成一拨人,所以对外放出的消息就是四人被抓,其余人全都被击毙。   现在赵豪承自然而然的就以为被抓四人是他的人,殊不知根本就不是。   所以他怀疑自己的团队里有叛徒。   赵豪承的话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凛。   难道他们当中真有内奸不成?   “大哥,我觉得……会不会是银行的情报有问题?这本身就是个圈套?”   一个络腮胡中年人站出来问道。   “是啊大哥,我们都是出生入死多年的老搭档,怎么可能会有叛徒?”   “肯定是银行的情报来源有问题!”   其他人也立刻纷纷附和此言。   “不可能,情报来源绝对可靠。”赵豪承斩钉截铁的说道,目光阴郁的扫过众人:“那个内奸就在你们当中。”   毕竟根据警方公示的内容看,一共抓捕四人,而其余人则全部被击毙。   内奸总不可能在被抓或被击毙的人当中,因为还要让他继续潜伏下去。   听见赵豪承说得那么肯定,在场的十来个人也狐疑了起来,纷纷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同伴,暗自拉开距离。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叛徒,利用他人的信任来换取利益,恶心!”   赵豪承背着手在人群中一边走一边语气平静的叙述,最终脚步在一个身材中等,体型微胖的青年面前停下。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们这些人不会站在这儿。”微胖青年语气冷静的为自己辩解一句。   赵豪承走到下一个黄发青年面前。   黄发青年嘿嘿一笑:“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没有当卧底的脑子。”   赵豪承又走到下一个人面前。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   赵豪承最后走到一个身材中等,身穿黑色短袖,相貌平平的青年面前。   “大……大哥!”   黑色短袖青年声音发颤。   “抖什么?我很可怕吗?”赵豪承皮笑肉不笑,然后沉声问道:“行动前一天你出去了半个小时,解释吧。”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青年身上。   “大哥!大哥不是我!”黑色短袖青年瞬间慌了神,噗通一声跪下,汗如雨下的说道:“大哥,我怕是因为我坏了规矩,但叛徒真的不是我啊!”   “我出去是忍不住找鸡去了,我想着我很快,干完就回来,但路上耽误了一下,大哥,你信我你信我啊!”   他情绪激动的抱着赵豪承的小腿。   他之所以敢坏规矩偷跑出去,就是因为仗着赵豪承对他的信任,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一炮把自己打成了叛徒。   “你让我怎么信你?”赵豪承语气平静的反问一句,拔出枪顶在黑色短袖青年的额头上,有些不忍,闭上眼睛说道:“我也不想,但却偏偏是你。”   他一直很信任对方,有意培养其当自己的左右手,但在场所有人当中偏偏只有黑色短袖青年有通风报信的时间和嫌疑,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排除所有不可能。   那剩下的就是真相。   他不是警察,不需要确切证据。   只需要怀疑就已经能执行死刑。   “大哥,你……”   “砰!”   枪声被雷声盖住,黑色短袖青年额头中枪,直挺挺的往后倒在了地上。   赵豪承深吸一口气,环视所有人大声吼道:“都看到了,谁要是敢当叛徒就是这个下场!拖出去,埋了!”   两个人出来拖着黑色短袖青年的尸体离开,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警方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所有人都安分点,静观其变,没有我的命令都待在安全屋,不要随意出门,吃的喝的,我都会让人给你们送来!”   “是,大哥!”   “明白了大哥。”   所有人根本不敢有意见,毕竟黑色短袖青年才刚死呢,不管他究竟是不是叛徒,但是他的死震慑了所有人。   赵豪承转身离去,当他走出厂房大门的那一刻,一把伞就撑到他头上。   外面停着三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六名黑衣保镖持伞站在雨中等候。   看看见赵豪承走过来。   一个保镖连忙弯腰为其打开车门。   赵豪承坐进中间那辆车的后排。   随后三辆奔驰启动,轮胎转动溅起阵阵水花,亮着尾灯消失在雨幕中。   “叮铃铃!叮铃铃!”   赵豪承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林科长。”   对面是富川市警署刑事课科长。   “刘总啊,我帮你查了,仁川今天被抓那四人的名字发你手机上了。”   赵豪承当然是个见不得光的假名。   他用另一个名字生活在阳光下。   “好的,谢谢林科长。”赵豪承挂断电话后打开信息,看见里面的四个人名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懵逼了。   他尼玛根本就不认识这四个人! ###第174章 杀人灭口,赵豪承的求知欲   还是说他们对自己也是用的假名?   看着手机上四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赵豪承陷入了沉思,一头雾水。   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必须要想办法看看四人长什么样。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他微微一皱眉后才接通:“喂,这么晚打电话做什么。”   “还问我做什么?”电话另一头的人情绪很激动,语气急促:“下午崔泽禹召集了我们开会,他已经知道了今天的劫案有高管和匪徒内外勾结!”   来电者正是韩亚银行的刘次长。   他也想冷静应对,但心虚的他憋了一下午实在冷静不下来,还是打给了赵豪承,想跟他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份,银行那么多高管他猜不到是你。”赵豪承反应并不强烈,语气平静的安抚着对方。   “你懂什么!”刘次长听见这话情绪更激动了,几乎是在低吼:“高管是不少,但除崔泽禹外能知道运钞路线和时间的就他妈只有我们两个人!”   赵豪承神色微变,瞬间推断出这很可能是崔泽禹在故意打草惊蛇,而以刘次长的心态来看又偏偏容易中计。   他眼神闪烁,沉吟片刻说道:“有你们两个人够了,我们可以栽赃给另一个人,绝对能保证你平安无事。”   “怎么栽赃?”刘次长急切的问道。   他不想丢掉现在的职务。   更不想去坐牢。   他只恨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中了赵豪承的算计不得不受其控制,而出了今天这件事后他就更下不了船了。   更恨赵豪承谋事不密,肯定是他那边出了叛徒,否则警方怎么会得到消息并提前埋伏,导致最终功亏一篑。   赵豪承语气平静:“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富川,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把锅甩给另一个人,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拿下的合作伙伴,我肯定不会坐视你就这么失去作用。”   言下之意是虽然这次失败了,但还要让刘次长配合他再抢一次运钞车。   虽然这么做还要冒一次风险,但听见这话后刘次长反而更安心了,赵豪承越需要他,那就越不可能抛弃他。   “好,我马上就出门。”刘次长呼吸急促,说完就挂了电话,拿起车钥匙急急忙忙出了门,驾车赶往富川市。   富川和仁川两市相邻,再加上晚上车不多,刘次长速度又快,半个多小时后他就到了与赵豪承约好的地方。   正是赵豪承开的一家私人会所。   因为内心焦急,刘次长到包间后门都没敲就直接进去,关上门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直到此时,他才冷静下来一些。   因为不用再独自承担压力。   “先喝杯酒润润口吧。”赵豪承倒了一杯酒递给刘次长,语气富有自信的说道:“放宽心,你不会被抓住的。”   “那样最好。”刘次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擦去嘴角的酒渍,将酒杯砰的放回桌子上:“开会时崔泽禹把我们的秘书也叫去了,估计也怀疑是她们的问题,栽赃秘书会不会简单点?”   他指的栽赃秘书当然不是栽赃自己的秘书,毕竟他秘书可知道他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拉他同归于尽就惨了。   “太麻烦了。”赵豪承摇摇头,把玩着酒杯说道:“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刘次长连忙问道。   赵豪承扭头看向他:“解决你。”   在接到刘次长电话那一刻,他就已经动了杀心,因为以刘次长的心理素质很容易露出马脚,而他一旦被抓自己也就会暴露,所以必须永绝后患!   “啊!”刘次长听见这话顿时是大惊失色,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毫不犹豫转身就向门口冲去,想要夺路而逃。   他刚打开门身体就僵住了,脸色惨白的举起手缓缓往后退,原来是门外站着两个壮汉持枪顶在了他脑门上。   正一步步地将他逼回包间里。   沙发上,赵豪承翘起二郎腿,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别……别杀我!留着我还可以帮你抢下一次,这次你损失惨重,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刘次长汗如雨下的说道,企图以此诱惑赵豪承放过他。   赵豪承不为所动:“人要学会及时止损,不能被贪欲控制,现在还只是损失惨重,但如果为了抢下一次就留着你的话,我可能会万劫不复啊!”   说到这里他淡然一笑:“说到这个刘次长你应该对此体验很深才是。”   被勾起伤心事的刘次长脸色就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似的变幻,悲愤交加。   他之所以不得不与赵豪承合作是因为在对方的算计下染上了赌瘾,一开始大赢特赢,贪心驱使他不断梭哈。   结果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为了翻本他只能挪用公款,但越输越多还欠下巨额债务,所以才不得不答应跟赵豪承合作抢运钞车,成了就彻底翻身。   但万万没想到抢劫失败了。   现在自己也面临被灭口的威胁。   他好恨!好悔!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刘次长的思绪。   头部中枪的他宛如被一把大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直挺挺的倒地,但还没断气,瞪大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眼中流露出一抹刻骨铭心的怨恨。   “砰!”   下一秒刘次长心脏的位置又被补了一枪,身体刹那间像触电似的抽搐了一下,然后便闭上眼彻底失去呼吸。   “尸体和车都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一丝痕迹。”赵豪承淡淡的吩咐道。   这样能造成其畏罪出逃的假象。   当然,其实刘次长的尸体被警察找到也无所谓,反正牵连不到他身上。   两名枪手将尸体拖了出去。   外面走进来提着水桶和拖把的两人清理地面,赵豪承静静地品着美酒。   喝完手里的酒后他起身舒服的撑了个懒腰,扭着脖子往外走去,准备休息了,明天还得参加个市政厅牵头的慈善捐款会,必须要养足精神才行。   妈的,自己要是不努力犯罪,连做慈善的钱都没有,还得奋斗才是啊。   ……   两天后,10月12日。   但许敬贤这个月已经不止12日。   一大早他就被林妙熙含了起来。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前往地检。   “部长,姜组长在办公室等您。”刚走进检察室,赵大海就起身汇报道。   许敬贤点点头,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姜静恩坐在沙发上,今天又是穿的夏季礼服,看起来格外的撩人。   衬衣,领带,短裙,黑丝,高跟。   姜静恩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识解释了一句:“今天我要参加表彰会。”   不然她不喜欢穿礼服的,因为裙子严重约束她的动作,让她活动不开。   “恭喜。”许敬贤先送上祝贺,接着又问道:“那你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穿成这样特意过来诱惑他一下?   “顺路把这个给你送来。”姜静恩起身将几个文件袋递过去:“这是韩亚银行两位高管和三位秘书的资料,刘次长最可疑,他从三个月前开始时不时连续缺岗,这两天又没去上班。”   两天时间她把五人的背景和近期活动资料都查到了,可谓是敬业,怪不得许敬贤最近没听见她摸鱼的声音。   忙得跟狗一样,哪还有时间摸鱼。   不过攒一攒也好,湿可二指嘛。   “没去上班?那去哪儿了?”许敬贤顺手接过放在办公桌上,一边拿起自己挂着的法袍穿上,今天是起诉悍匪四人组的日子,一会儿就要去法院。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姜静恩回答完后又问道:“会不会是畏罪潜逃?”   “都有可能。”许敬贤随口应道,穿好法袍转过身:“怎么样,帅不帅?”   “还行。”姜静恩故作平淡,实则心跳加速,男人喜欢制服诱惑,女人其实也喜欢,穿上法袍的许敬贤给人一种严肃的神圣感,想被他狠狠输出。   随着思维发散,她忍不住下意识开始脑补自己穿着警服被穿着法袍的许敬贤爆炒的画面,顿时是面红耳赤。   夹了夹腿说道:“我先走了。”   说完匆匆鞠躬后就就落荒而逃。   “你脸红你妈个泡泡茶壶。”许敬贤自言自语了一句,开始整理今天开庭要用的资料,装好后提着盒子出门。   寸头中年已经被大韩民国的铁拳狠狠教育过了,他的三个同伙自然也不例外,在法庭上积极认罪,只求快点被转去监狱,不想再在检察厅受罪。   最终不出意外,不出所料的四人被判处死刑,当然,南韩已经很久不执行死刑了,所以其实就是无期徒刑。   “许部长请留步。”   庭审结束,许敬贤刚准备走人,但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许敬贤转过身去,只见叫住自己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银色西服的青年男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人。   如果刘次长还活着的话,就一眼便能认出喊住许敬贤的人正是赵豪承。   “我对许部长仰慕已久,今天特意从富川赶来,就是想结识一番。”赵豪承风度翩翩,说话的同时拿出了一张精美的名片:“这是鄙人的名片。”   许敬贤接过一看。   富川雅娱公司社长刘思维。   “原来是刘社长,多谢厚爱。”许敬贤跟他握了握手,然后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还有事,不如下次再聊?”   对这种主动凑上来认识自己的生意人许敬贤并不太待见,因为都是想腐蚀他利用他的权势谋利,居心不良!   许敬贤最痛恨这种走歪门邪道的!   最关键的是这种人给得还不多。   毕竟给得多的都是大公司,而大公司的老板又不会追到法院来结交他。   所以这雅娱公司估计是草台班子。   他都不屑于去贪这三瓜两枣。   “好。”赵豪承微微一笑,目送着许敬贤离去,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今天出现在法庭上就是想确认被抓的那四个人到底是谁,结果却发现一个都不认识,根本就不是他的人!   而在许敬贤的指控中那四人却就是他的人,跟他的人是一伙的,这其中显然藏有问题,不搞清楚他不安心。   想搞清楚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那四人,他们即将被转到监狱,到时候以亲朋的名义去探视就可以了。   许敬贤并没把赵豪承,又或者说是刘思维放在心上,转眼就忘了,离开法庭后驾车来到碧海蓝天娱乐会所。   此时会所门口铺着红毯,红毯两侧摆满花篮,远远望去宛如一片花海。   从楼上还垂下了很多写满祝词的红色条幅,看着一派喜气热闹的景象。   经过数日的紧急装修,在上次混战中被破坏的碧海蓝天又重新开业了。   姜植卿在仁川还是很有面子,叫来了许多二代捧场,大白天人声鼎沸。   等晚上的时候肯定会更热闹,因为一些人白天不方便出现在这种地方。   此时开业仪式已经结束,作为经理的姜植卿身穿西服,端着酒杯,带着几名安保人员穿梭在宾客中和熟人打招呼,整个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看着那些昔日的好友搂着美女上下其手嬉戏打闹,他觉得很幼稚,自己跟他们不一样,已经是成熟的男人。   他依旧还记得许部长的金玉良言。   幼稚的男人搞女人。   成熟的男人搞事业。   “叮铃铃!叮铃铃!”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姜植卿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是屁颠屁颠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听:“喂,许部长。”   “我在外面,出来。”许敬贤并没有下车进入会所,他大白天的也不方便出现在这里,还是得注意一点影响。   有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自己作为官爷悄悄摸摸的享受就行了,偏偏还光明正大的让人看见,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不是给普通人添堵吗?   许部长心怀国民。   不干这种会扎国民心的事。   姜植卿走出会所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对面停着的蝴蝶奔,快步小跑着上前坐进副驾驶:“许部长,您日理万机怎么也来了,这边有我就行了。”   “顺路,看起来你对今天这种场面游刃有余,很不错。”许敬贤先夸奖了他一句,然后警告道:“以后老老实实的经营业务,不要碰黄赌毒。”   “啊!”姜植卿大惊,娱乐会所不搞黄赌毒还拿什么赚钱?总不能光卖酒水吧,不过对上许敬贤严厉的眼神又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我保证不碰!”   但是他心里有点打鼓,不碰的话生意越来越差,岂不显得自己很废物?   “嗯,以后会所什么有事直接联系刘胖子就行,不用找我。”许敬贤的眼神缓和了下来,掏出雪茄递给他一根说道:“行了,下去吧,好好干。”   在他作为中间人说和之下,如今姜植卿已经和刘胖子化干戈为玉帛了。   “是,那部长您慢走。”姜植卿接过雪茄一阵点头哈腰,随即下车离去。   堂堂富二代,不上班的话本来可以作威作福享受生活,但偏偏想不开要出来工作,那就只能给人当牛马了。   透过车窗看着姜植卿的背影,许敬贤耐人寻味的一笑,拿出手机打给刘胖子:“怂恿姜植卿在碧海蓝天搞违规经营,走以前的老路留下证据。”   反正他已经警告过姜植卿了,若出事的话姜植卿和姜静恩都怪不了他。   反而还得求他出手相救呢。   下午时许敬贤接到姜静恩的汇报。   韩亚银行的刘次长下落不明,连他家人居然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第175章 爸爸的傲慢,女儿的道歉   半个小时后,仁川地检。   许敬贤的办公室里。   “9号晚上,我老公在阳台打了个电话后便急急忙忙的出去门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他以前虽然也经常出门,但总会接电话。”   刘次长的老婆哭哭滴滴,梨花带雨的坐在许敬贤对面讲述情况,满脸担忧之色:“他……他肯定是出了意外。”   “刘夫人,你为什么觉得他一定是出了意外呢?”许敬贤反问了一句。   由于刘夫人长得并不漂亮。   所以他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刘夫人顿时吞吞吐吐起来,眼神躲闪的说道:“他……他失踪两天了都联系不上,这不是出了意外是什么?”   她说话时不断扣着自己的手指。   “刘夫人,如果你隐瞒情况的话那我们对此也无能为力。”许敬贤看出她在撒谎,稍微提高嗓门:“而且你如果如果知情不报,等我们查出些什么的话肯定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抓捕罪犯他居中指挥。   威胁良民他重拳出击。   “我……我……”刘夫人圆润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然后犹豫片刻一咬牙说道:“他染上了赌瘾,我们家的钱都输光了,还挪用了部分公款。”   说完后她嚎啕大哭起来:“我老公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留下我和孩子怎么活啊!还有那么多债,让我们怎么还,呜呜呜,他千万不能出事!”   老公欠那么多债都没想过离婚。   真爱。   “他欠了赌债,还挪用公款?”许敬贤下意识看向一旁沙发上的姜静恩。   而与此同时姜静恩也正好在看他。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了然。   刘次长已经有了作案动机。   那他现在失踪估计不是畏罪潜逃。   而是凶多吉少被幕后主使灭口了。   毕竟刘夫人自始至终都觉得刘次长是出了意外,而不是逃跑,说明两人的感情很好,那刘次长就算是要逃也不可能抛下与自己感情深厚的妻子。   因此就只剩下被灭口这个可能。   “立刻对刘家进行搜查,通过监控追踪刘次长的车辆。”许敬贤说道。   姜静恩起身应道:“是。”   “我老公是不是出事了!”刘夫人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是看见许敬贤的反应后还是难免慌乱,连忙追问道。   许敬贤冷眼看着她:“他出事也是罪有应得,请夫人配合我们调查。”   虽然9号的抓捕很成功,检方警方都很风光,但其实还是有数名警察在交火中受伤和殉职,因此许敬贤对参与抢运钞车的人没有任何恻隐之心。   姜静恩搀扶着痛哭的刘夫人离开。   毕竟女人总是难免同情女人。   不像许敬贤那么硬。   当然,她们也有能硬的地方。   中午下班,许敬贤去食堂吃饭。   “叮~”   电梯刚下了两楼就停下,当门打开后他看见了身穿黑色西服的徐浩宇。   “那么巧。”徐浩宇有些诧异,走进电梯,摁下关门键:“去食堂吃饭?”   “是啊。”许敬贤问道:“浩宇你最近在忙什么,这两天很少看见你。”   以前叫前辈,现在叫浩宇。   “有一位市议员被举报在选举中涉嫌违规操作,这两天我正在调查这个案子呢。”徐浩宇解释道,根据南韩的法律,选举方面的违规在六个月后就过了追诉期,不再追究法律责任。   但上次补选是今年6月8号,距离现在才四个月,接到举报,他们就得受理并调查,然后再公布调查结果。   许敬贤点了点头,没有对徐浩宇的工作指手画脚:“那祝你调查顺利。”   “叮~”   此时电梯刚好到一楼。   “许部长您好,我们老板希望邀请您共进午餐。”一个站在外面等电梯的西服男子看见许敬贤后鞠躬说道。   许敬贤打量着他:“你老板是谁?”   “姜警卫的父亲。”西服男子答道。   那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毕竟他现在越来越欣赏姜静恩了。   何况姜静恩的父亲本身也是仁川有头有脸的生意人,交个朋友也不错。   不过他很好奇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要见自己,是因为姜静恩还是姜植卿?   许敬贤对着徐浩宇点了点示意自己先走,然后就跟西服男子往外走去。   走出地检后,青年打开了一辆劳斯莱斯的后排车门:“许部长请上车。”   许敬贤弯腰钻进了车里。   二十分钟后车驶入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车库,西服男子带着许敬贤坐电梯上15楼,来到一个包间外敲了敲门报告道:“老板,许部长到了。”   “请他进来。”包间里传出一道温和沉稳的男音,听起来让人很有好感。   西服男子为帮许敬贤开门:“请。”   等许敬贤进去后他又关上了门。   “姜会长,有礼了。”许敬贤面带笑容对着正在用餐的中年人微微鞠躬。   姜父看着大约五十来岁,身材保持得很好,头上也不见白发,身上穿着件褐色西服,沉稳大气,不怒自威。   “哈哈哈哈,等得有点饿,就先吃了一步,许部长不介意吧?”姜父哈哈一笑放下碗筷:“许部长请入座。”   “当然不介意,毕竟饿肚子的感觉很难受。”许敬贤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过去坐下,但心里却是有点不爽。   姜父这种行为说得好听是不拿他当外人,以示亲近;而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不重视他,让自己来吃他的剩菜。   两人之间没有过交集,所以显然不可能是第一点,那么就是第二点了。   来者不善啊!   不对,好像自己才是来者。   等许敬贤坐下后,姜父给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尝尝看,这可是真正的82年的拉菲,味道很不错。”   没人知道82年产了多少拉菲。   好像永远都喝不完。   “谢谢。”许敬贤端起抿了一口。   姜父笑着问道:“怎么样?”   “嗯,很不错。”许敬贤随口敷衍了一句,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姜会长邀请我来不仅仅是为了吃饭吧?”   “不错。”姜父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说道:“我是想请许部长帮个忙。”   “哦?”许敬贤目露询问,心里却已经拒绝了,你他妈请我帮忙还敢不等我到就先动筷,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知不知道仁川地检许副部长的分量!   姜父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一直反对静恩当警察的,太危险了,这次是额头受伤,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摇了摇头,看向许敬贤:“所以我想请许部长帮忙把她革职,或者逼她主动辞职,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姜静恩还真没说谎,她爹不仅没动用关系帮她,反而还要找人打压她。   “抱歉,恕我无能为力。”许敬贤直接拒绝,语气平静的说道:“姜警卫的能力很强,警署需要她,仁川市民也需要她,我更不会因为利益就滥用权力打压她,姜会长你找错人了。”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何况姜警卫是成年人,有自己选择从事任何行业的权力,姜会长不该干涉她太多。”   他比较讨厌这种父母,如果孩子不按他们安排的路走,就不让孩子走。   如果姜静恩是干什么违法犯罪的职业也就算了,可她干的是正当职业而且还很出色,非得逼她辞职干什么。   “唉,许部长没有孩子,不懂为人父母的心情。”姜父满脸惆怅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话锋一转:“既然如此再请许部长帮个力所能及的小忙。”   “姜会长请说。”许敬贤颔首。   他隐隐感觉现在才是正戏。   姜父眼神平静,语气冷淡:“静恩最近跟许部长走得似乎有些近,她感情经验少,不懂事,但许部长可是有家室的人……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许敬贤顿时恍然大悟。   这才是姜父的真正目的。   如果自己同意收钱打压姜静恩,那姜静恩自然就会厌恶自己,他也就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对方身为父亲的担心他能够理解。   不过今天这顿饭明里暗里对他表现出的高傲,不尊重却让他很不开心。   而且现在是姜静恩主动勾引他,经常半夜打电话让他起床听着她摸鱼。   现在姜父来警告他又算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先去管好自己的女儿吗!   “姜会长你多虑了吧,姜警卫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们只是纯洁的同事关系。”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   姜父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所谓成功人士的风度,面色和煦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最好不过,成熟的男人要学会克制欲望,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刚刚是警告,现在就是隐性威胁。   他就只有一儿一女。   未来家业肯定会传给儿子。   但是偏偏儿子能力堪忧,所以他一直打的主意就是利用女儿来联姻给儿子找个厉害的姐夫,未来可以依靠。   所以别说许敬贤结婚了,就算他还是单身,姜父也看不上一个副部长检察官,毕竟他平时往来的人脉都是检察次长,局长,议员这种层次的人。   “我有些没听懂姜会长的话,会后悔的事指的是什么?”许敬贤脸色逐渐阴郁,盯着姜父的眼睛沉声问道。   他感觉自己今天已经很客气和容忍对方了,但对方却在一次次挑衅他。   姜父眼神也冷了下去,端起酒杯目光看向窗外:“许部长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副部长,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么简单的话?还是不想听懂?”   姜父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今天能约许敬贤当面谈,就已经是重视他了,已经够客气了,但对方却不识抬举,始终不给个保证就算了,还挑衅自己。   还真是年少得志,难免目中无人。   “今天的事我会告诉姜警卫。”许敬贤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酒杯向姜父示意了一下,喝完后放下酒杯离去。   你要是好好说,我还真不好意思。   但你不让我碰,我他妈就偏要碰。   没办法,老子身上有207根反骨!   别问多出来的那一根在哪儿。   “啪!”姜父当即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指着许敬贤呵斥道:“给脸不要脸,你敢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   许敬贤要是把今天的事告诉姜静恩的话,姜静恩肯定会因此生他的气。   “去你妈的!”许敬贤也懒得再装什么风度了,转身怒骂,指着姜父的鼻子喝道:“连《公务员法》都不能教我做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是代表南韩政府!你比政府还大吗?”   “你干什么!”就在此时外面听见声音的保镖走了进来指着许敬贤呵斥。   “啪!”许敬贤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眼神冷冽的喝道:“滚!”   随即推开他,大步流星的离去。   “阿西吧!狂妄!”姜父气得不断的喘着粗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保镖:“你这样……”   ……   许敬贤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转眼就找到了姜静恩告状。   “许部长你怎么来了,监控还没整理出来呢?”办公室里,看着推门而入的许敬贤,姜静恩很意外的说道。   许敬贤怔怔的看着她,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把这个案子交给二组吧。”   “为什么?”姜静恩瞬间起身问道。   这个案子一直是她在负责的。   许敬贤吐出口气:“刚刚你老爸警告我了,说你跟我走的太近,我不离你远点就收拾我,所以你懂了吧?”   首先得把自己放在无辜的弱势方。   “他怎么能这样!”姜静恩霎时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颤抖,又看向许敬贤:“那你……你就这么怕了?”   “不然呢?”许敬贤反问一句,苦笑着摇了摇头:“别看我风光,但就是一个小小的副部长,你们家在仁川有钱有势,我可不敢拿前途开玩笑。”   “你……”姜静恩很生气,但想怪许敬贤又怪不得,毕竟这都是她爸的错。   许敬贤又叹了口气:“最关键的是我们俩之间也没那种关系啊,我总不能白背这个锅,所以没必要硬扛。”   “可是……”可是你还每天晚上听我摸鱼呢,姜静恩脸一红,这话没好意思说出来,紧咬着红唇:“许部长你别生气了,我替我爸道歉,你也别把我换下,这个案子可我是一直跟的。”   最关键的是她喜欢跟许敬贤那种淡淡的暧昧,白天一本正经,等晚上却能在许敬贤面前放纵自己的另一面。   而也唯有许敬贤才知道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在她心里对方很亲近。   “我听说道歉是要有诚意的。”许敬贤盯着她胸前道。   姜静恩脸蛋通红,但羞怒之余又有点被强迫的刺激,抬起颤抖的小手一颗颗解开,敞开胸怀。   “部长,这样……这样可以了吗?”   她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的说道。   之前都只是隔空调琴,这还是头一次面对面进行实质性的突破,那种强烈的羞耻感和快感让她冰火两重天。   “我已经看见了你道歉的诚意,比我想象中大。”许敬贤强忍着更进一步的冲动,走到她椅子上坐下欣赏着面前的奇峰险峻:“我原谅你爸了。”   今天已经迈出了很大的突破,而如果逼得太紧的话,可能会起反效果。   “真的?”姜静恩睁开眼睛,满脸欢喜的说道:“部长放心,我爸不会再找你麻烦,我今天回去就警告他。”   “你没我想象中开心,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得跳起来呢。”许敬贤说道。   姜静恩犹豫片刻红着脸蹦了一下。   跌宕起伏,晃得许敬贤眼花缭乱。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姜静恩顿时惊慌失措,一边迅速穿衣服一边说道:“别进来!什么事?”   如果让其他人看见这一幕。   那她就社死了。   “组长,监控整理出来了,刘次长的车进了富川。”门外的人报告道。   “我知道了。”姜静恩此时已经系好了扣子,深吸一口气,又恢复到了平时严肃冷峻的模样:“让富川署那边协助调查,看看车最终去了哪里。”   “是!”门外响起离开的脚步声。   姜静恩松了口气,幽怨的白了许敬贤一眼嗔道:“都怪你,吓死我了。”   她感觉自己今天简直是疯了。   居然会干出那么荒唐的事。   “啧,真该让你爸看看你私底下有多骚,他居然还觉得是我勾搭他的乖宝宝。”许敬贤摇了摇头觉得冤枉。   姜静恩翻了个白眼:“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如果传出去我就杀了你!”   她在下属面前是高冷上司,在长辈面前是乖宝,在朋友面前是性格爽朗的伙伴,只有在许敬贤面前是自己。   唉,都怪那天晚上无意中让许敬贤当旁听生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现在越玩越过火了。   她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但忍不住。   所以啊,有时候如果不试试。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个变态呢?   ……   赵豪承在监狱见到了寸头中年。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寸头中年皱着眉头看着赵豪承,得知有人探视自己的时候他就很意外。   因为他在国内已经没有亲戚了。   还以为是自己以前的几个朋友。   但没想到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赵豪承淡淡的说道。   寸头中年嗤笑一声:“可我凭什么要回答你?你跪下来给我磕一个?”   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现在谁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给面子。   “我会给你存一千万供你在监狱里的花销。”赵豪承语气平静的说道。   寸头中年脸上的顿时笑容一僵。   妈的,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太礼貌?   他连忙坐直了身体,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哥,请你随便问,您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办法,他没有亲戚,自然不会有人给他往监狱里存钱,而在监狱里想要过得好的话,那比外面更需要钱。   这一千万,他以前肯定看不上。   毕竟在路上戴上头套,拿出手枪随便加个班,都不止赚一千的万工资。   可现在这一千万是他唯一的进项。   “昨天抢劫运钞车的案子真是你们干的吗?”赵豪承开门见山的问道。   寸头中年先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他问的什么意思,连忙摇头:“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还没有动手,都是许敬贤那个王八蛋栽赃陷害我们,把我们和死光了那群人说成是一伙的。”   赵豪承听见这话后脑瓜子刹那间嗡嗡的,瞬间红了眼睛,握紧了拳头。   他霎时就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那天有两波人抢运钞车。   警察是冲着另一伙人来的。   自己完全是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内奸,而他亲手杀了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弟!   一想到这里他心痛得在滴血。   那可是他最看好的一个手足兄弟!   “阿西吧!”赵豪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把这笔账算在许敬贤头上,起身就走:“你的钱我已经给你存了。”   “谢谢大哥,大哥慢走。”寸头中年在身后喊道,看着赵豪承消失在视线中后他连忙看向狱警:“快点帮我联系许部长,我要立功!我要检举!” ###第176章 人不能太无耻,嫂子的委屈   “说吧,你还要检举什么?”   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监狱的许敬贤看着玻璃对面的寸头中年问道。   “我要是立功的话能减刑吗?”寸头中年先问了一句,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了却残生,但万万没想到上帝眷顾,人在牢中坐,功从天上落。   只要能减刑,无期变有期,那就能多次减刑,生活好歹也算有个盼头。   他并不知道赵豪承的身份,但那家伙跑来向自己打听劫案的事,说明其肯定与此有关,到底有没有那该检方去查,他只管举报,万一有就赚了。   如果两者无关的话他也没有损失。   “当然可以。”许敬贤点点头,不耐烦的催促道:“别墨迹了,赶紧说。”   “刚刚有个男的鬼鬼祟祟向我打听抢运钞车的事。”寸头中年一边思索一边组织语言:“我怀疑他跟当天的另一伙匪徒有关,您一定要查查!”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许敬贤顿时心中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寸头中年连连点头,这可是自己立功的关键,当然要记住:“我记得。”   许敬贤让人叫了名画师过来,根据寸头中年的描述很快画出一副人像。   “是他?”看着画像中的人,许敬贤瞬间将其与在法庭里跟自己搭讪的刘思维相重叠,两人至少是有七分像。   他心里当即隐隐就有了一个推测。   检方对外公示的是当天抢劫运钞车的就只有一伙人,只留下四名活口。   如果刘思维是匪徒的一员,那今天来法庭或许是想确认到底是哪四个队友被活捉了,到场后却发现一个都不认识,又才来见寸头中年询问情况。   他猜的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   那家伙居然还敢在法庭主动跟自己搭讪,还真他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许敬贤收回发散的思绪,看向紧紧盯着自己的寸头中年说道:“如果查实他有问题的话会帮你申请减刑。”   功是功过是过,寸头中年已经为犯的错付出了代价,立了功自然要赏。   不然久而久之就没有罪犯检举了。   那可不利于他们检察官升官发财。   “谢谢许部长,谢谢许部长。”之前对许敬贤恨之入骨的寸头中年在此刻险些喜极而泣,连连道谢以示感激。   许敬贤直接拿着画像就起身离去。   狱警也准备押着寸头中年回监室。   “等等。”寸头中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扭头满脸讨好的看向狱警说道:“能不能麻烦长官您去帮我买两包烟,一包是我的一包是您的。”   他账户里有钱了,得改善下生活。   之前他是蛮横的,嚣张的,但看见了减刑的希望后顿时变得乖巧起来。   生怕一不小心刑期就超级加倍。   “没问题,你今天刚来,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们这里的同事都很乐于助人的。”狱警和善一笑,让他买烟他当然买最贵的,这种好事肯定得干。   寸头中年微微一笑:“我已经感受到了,我相信我在这里会很愉快。”   对方的态度比检察厅的人好多了。   “我现在就去买烟,你且在此地等候,不要走动。”狱警宛如父亲般嘱咐道,将寸头中年独自留在探视室。   狱警走后,寸头中年吐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腿悠哉悠哉的等待。   一千万韩元,省着点花逢年过节改善一下生活也够了,拿了对方的钱又卖了对方换功劳,这一波他双赢啊。   赢麻了的他心情甚是愉悦。   不到五分钟,那个狱警就回来了。   但手上却没有烟。   寸头中年见他空着手,心里顿时忍不住骂了句阿西吧,以为对方贪得无厌全部都吞了,但还是起身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长官,我的……烟呢?”   好歹得分给自己……几支……吧?   “啪!”狱警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寸头中年脸上,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的吼道:“阿西吧!该死的杂种你敢耍我是吧?你账户上根本就没钱!”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刚刚他还笑着说自己乐于助人。   现在却是乐于揍人。   寸头中年瞬间就懵逼了,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草尼玛,无耻之极!”   做人怎么能跟我一样无耻?!!!   “啪!”狱警又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脸上:“你他妈竟然还敢骂我?”   在监狱里,狱警就是上帝。   “长官息怒!我没骂你,我骂的是骗我那个混蛋!”寸头中年连忙抬手抱着头解释求饶,心里用现代C语言把赵豪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家伙居然厚颜无耻的骗自己!   卑鄙!贱种!败类!草你大爷!   但幸好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手就卖了他,要不然这一波亏大了。   许敬贤离开监狱后直奔仁川警署。   “怎么又回来了?”看着再次光临的许敬贤,姜静恩很诧异的起身相迎。   同时眼神娇羞和警惕,以为许敬贤还没玩够,想让她做更好过分的事。   许敬贤把画像和名片交给她:“查查这个刘思维,有结果就通知我。”   “好。”姜静恩点了点头,居然是为了正事,松口气之余又有点小失望。   这就是怕他乱来,又怕他不来。   许敬贤交代完后就转身离开。   姜静恩在身后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是下班了啊。”许敬贤指了指手上的手表,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为上司,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   就得把更多锻炼的机会让给下属。   姜静恩气得直跺脚,她的大良心也同仇敌忾跟着一起蹦跶,狗上司,给我任务让我加班,自己却先下班了。   ……   “老婆,大嫂,我回来了。”   许敬贤打开门喊道,但却没得到人回应,顿时有些疑惑的走进客厅,发现林妙熙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此时此刻客厅内的气氛很压抑。   别说是林妙熙了。   就连狗旺财都不理他。   许敬贤顿时是心里打鼓,目光看向了韩秀雅,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暗示。   韩秀雅用口型无声说道:女人。   果然还得是家养的小三靠谱。   “大嫂!”林妙熙注意到了两人的小动作,瞪着美眸不满韩秀雅的叛变。   韩秀雅咳嗽两声,正襟危坐,和林妙熙同仇敌忾的对许敬贤怒目而视。   许敬贤笑吟吟的走过去,想伸手去搂林妙熙但是却被其躲开了,可他厚着脸皮锲而不舍的搂了一遍又一遍。   林妙熙终于不挣扎了,一脸烦躁的推了他几把:“你走开啊,别碰我!”   她腮帮子气鼓鼓的跟仓鼠一样。   “怎么了这是,我今天哪里又惹你生气了?”许敬贤紧紧抱着她问道。   林妙熙因为有孕在身,本来情绪就不稳定,所以许敬贤最近对她是百般宠爱与呵护,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她。   林妙熙闻言冷笑一声,口吻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最近的确是没时间惹我生气,甚至没时间陪我,因为忙着陪那位漂亮的女警官是吧?胸大腿长又穿制服,倒也怪不得你会动心。”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醋酸味。   “你胡说什么呢。”许敬贤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毫不心虚,神色坦然的说道:“你指的是姜警卫吧?她就是最近配合我办案所以与我接触多一些而已,我动什么心?别胡思乱想。”   根据他逆练《拳法》的心得,在犯错时不能心虚,反而要理直气壮,甚至倒打一耙,胡搅蛮缠,把主要矛盾变成次要矛盾,最终就会不了了之。   但他为数不多的良心使得他不愿意这么PUA嫂子,毕竟嫂子怀着孕呢。   所以为了不让嫂子伤心,不让她动了胎气,只能选择进行善意的欺骗。   他这也是打心眼里为了嫂子好啊!   “人家父亲都找上门了,让我管好自己老公别仗着职位的便利去勾搭他女儿。”林妙熙突然激动起来,红着眼眶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委屈?但却还得为了你的面子强装镇定维持风度说我老公人品过硬,绝不会干这种事,让他多管管他女儿!”   她“啪”的甩出一张照片在桌子上。   许敬贤拿起一看,上面是他身穿西装和姜静恩走在一起的画面,看着十分亲昵,他都不知道啥时候被拍的。   姜父那个老王八蛋盯着自己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他竟然直接把林妙熙牵扯进来,真是老奸巨猾,许敬贤手里紧攥着照片,心里怒火中烧。   他发誓非得让这老东西知道厉害。   要加快进度把姜家吃干抹净,睡他女儿,抢他产业,看他失去了金钱作为底气后还拿什么在自己面前傲慢!   “这……这不是我?”心头的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许敬贤表面上则一脸惊诧的看着照片说道,满脸不可置信。   见他还嘴硬,林妙熙冷笑一声擦了擦眼泪:“这不是你又是谁,难道还能是你大……弟弟从坟里爬出来了?”   她险些说漏嘴,幸好意识到韩秀雅在旁边,又及时更正了到嘴边的话。   “对!是他!绝对是他!”许敬贤瞪大眼睛,指着照片言辞凿凿:“我就说来仁川前根本不认识姜静恩,她为什么对我那么亲近,很熟的样子,原来是姜静恩是把我当成了我弟弟!”   不明真相的韩秀雅翻了个白眼。   男人为了掩盖错误真是愚蠢,这么明显的谎言,林妙熙会相信才怪呢。   她知道许敬贤有个混帮派的弟弟。   两人打扮和气质完全不一样,但许敬贤却硬要说照片里的人是他弟弟。   你信他说的是真话。   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真的?”看着许敬贤情绪激动信誓旦旦的模样,林妙熙顿时狐疑起来。   毕竟跟小叔子在一起这些天对方一直对她百般呵护,也没发现他在外面四处留情,反而是她前夫不知道背着她在外面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   看着半信半疑的林妙熙,韩秀雅目瞪口呆,不是吧,这你居然也信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使人盲目?   许敬贤起身反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姜静恩老是借查案的借口主动纠缠我,她爸肯定就是把我当成了我弟弟,误以为是我跟她女儿在一起很久了,所以才来找你说这件事。”   “毕竟我才刚来仁川多久?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跟姜静恩勾搭上?她是富家千金,不缺钱,而且也不需要巴结我,难道我真的人见人爱不成?”   韩秀雅觉得这番话就更扯淡了。   简直是在拿林妙熙当傻子哄。   姜父既然早就知道了,那还能搞不清楚你弟弟和你的身份吗?如果真是你弟弟,他又怎么可能去找林妙熙?   “有点道理。”林妙熙皱着秀眉喃喃自语,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是我真的误会你了?”   不是吧!这尼玛也行啊!   这究竟哪有道理了?   全都是歪理!都是瞎扯!   韩秀雅下巴都快惊得掉到地上了。   那么明显的破绽你都听不出吗?   等等!韩秀雅突然觉得自己懂了。   林妙熙根本没信这番鬼话,只是因为太爱许敬贤,所以故意装傻给他个台阶下,而许敬贤也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才肆无忌惮编漏洞百出的谎话。   小夫妻俩心有灵犀,玩着互相能懂的小浪漫,自己个外人居然在这里纠结真相如何,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唉。”   韩秀雅靠着脑补自己给自己喂了一波狗粮,心塞的叹了口气起身上楼。   “大嫂怎么了?”林妙熙望着韩秀雅的背影,又回过头看向许敬贤问道。   许敬贤眨巴眨巴眼睛,低头指着照片说道:“可能也觉得他是个混蛋。”   “他本来就是混蛋!”林妙熙咬着银牙撕了照片,气呼呼的说道:“就是你大哥那个管不住裤裆的混球背着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导致我已经第二次误会你了,老公,真是对不起啊。”   她仰起头满脸歉意的娇滴滴说道。   “傻瓜,你生气才说明你心里在乎我嘛,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有什么好道歉的?”许敬贤抱住她柔声说道。   心里默默再次感谢好大哥的救场。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哪里有大锅,哪里就有大哥!   听见许敬贤这话,林妙熙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自责的反思:“我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外人一番话,或是一张照片就怀疑你,我向你保证!”   第二次犯这种错误。   她感觉自己真是蠢爆了。   “我相信你。”许敬贤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手,亲了她一口说道:“就像只要我一解释你就总会相信我一样。”   “嗯。”林妙熙嘴角上扬,察觉到许敬贤的手往裙子里钻,红着脸摁住他的手说道:“老公,今晚上不行哦。”   许敬贤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生活真是无趣。   下一秒,突然……   正所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嫂子将这句话深入贯彻到底!   ……   忍一时越想越气。   退一步越想越亏。   赵豪承从仁川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一边喝酒一边痛骂许敬贤。   这个胡作非为,目无法纪的狗官!   为了快速结案,为了功劳,为了掩盖抓捕当天出现的意外状况,居然把两伙人栽赃成一伙人,害他误以为己方出现卧底而杀了自己的心腹小弟。   他好恨!   如果他不出这口气。   那他就出不了这口气!   借着三分酒劲,七分清明,一个新的犯罪创收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既能大赚一笔,又能发泄怒火。 ###第177章 资本与权力,许敬贤的报复   许敬贤解决了姜父的挑拨。   但姜父尚未解决许敬贤的挑拨。   晚上,加完班的姜静恩冷着一张脸回到家,看了一眼父母,径直就向楼梯走去:“我没胃口,先去休息了。”   她不想跟父亲吵,但又不愿意当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议,希望父亲能收敛。   “站住!”姜父突然喊住她,阴沉着脸问道:“一回到家就甩脸色,是不是许敬贤给你说了些什么编排我?”   这个王八蛋居然还真去找他女儿告状挑拨他们父女的关系,岂有此理!   “他为什么要编排你?”姜静恩转身嗤笑一声反问道,目露嘲弄:“是因为你傲慢的让他将我革职,而他拒绝了你?还是因为你让他离我远点?”   “静恩,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姜母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轻声呵斥一句。   姜静恩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红着眼眶吼道:“那要让我怎么说话?我是人!不是机器!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而他带着自以为是的傲慢来干扰我的生活,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她多少是有点叛逆,父亲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要做什么来反抗。   所以姜父做的事不仅没能达成目的还会起反作用,不让她当警察,那她偏偏就要当,而且还拼命做得更好!   不让她跟许敬贤走得太近,那她就偏要,甚至愿意沦为他的玩物,这会让她有种反抗和报复父亲的痛快感。   说白了就是从小被控制惯了,心里一直压抑着怨气,长大后开始反弹。   “我是为你好!你是我女儿!你在外面抛头露面,枪林弹雨,我面子往哪儿放?”姜父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他不理解从小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女儿怎么变成这样:“许敬贤是有家室的人,你跟他勾勾搭搭还要不要名声?又怎么嫁个好人家?”   无论是不支持姜静恩当警察,还是反对她跟许敬贤走得太近都是为了能让她嫁进高门大户,好拉娘家一把。   “呵,我就是个联姻工具吗?”姜静恩嘲讽的笑了笑,攥紧了粉拳,想让我嫁个好人家?那我就偏不要名声!   看看到时候还有谁敢娶我!   姜父喝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姜静恩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哐的一声关上卧室门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随即门内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次日早上,昨晚哭了许久的姜静恩起床时眼眶有些红,只能通过化妆来遮掩,她不想让下属看见她柔弱的一面,在警署她永远是冷艳的姜警卫!   化完妆,穿上警服后她打开门准备去上班,但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两个保镖拦住了:“小姐,老板说今天不能让你出门,请小姐回房。”   姜家位于仁川最好的别墅区,因为占地面积很大,所以出于安全考虑家里保镖很多,加上佣人有二三十个。   “让开!”姜静恩强行想往外冲,但却是被保镖挡了回去,她气急败坏的吼道:“爸!你要干什么!爸!爸!”   她没想到姜父居然直接给她禁足。   “从今天起你不用去上班了,我会亲自给你署长打招呼。”楼下传来姜父冷峻的声音,接着又稍缓:“等你辞职程序走完,我送你出国留学。”   他觉得之前都是自己太过纵容姜静恩才会变成这样,所以要强硬起来。   “我不要去留学!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违法的!”姜静恩都快气哭了,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吼道。   姜父对此不屑一顾,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冷哼一声:“就是违法又怎么样?我倒要看谁敢来我家执法!”   他这些年违法的地方还少了吗?   生意人,守法怎么赚钱?   关自己女儿算个屁。   “也不要想着许敬贤能救你,他自己都快凶多吉少了,竟敢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我动动手指就让他的努力化为乌有!”姜父语气森冷的说道。   许敬贤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他要将其踩入泥土,让其知道什么叫资本!   “你要干什么!”听见父亲要对许敬贤出手,姜静恩又急又慌,声嘶力竭的吼道:“这跟他没关系!是我主动勾引他的,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   如果因为自己牵连了许敬贤,断了他的前程,那这辈子她都过意不去。   “让我女儿主动勾引他,那本就是他不可饶恕的错!”姜父显然是霸道惯了,或者说是不把许敬贤当回事。   毕竟他肯定不敢对检察长,对一位议员,或者是柿长说这么嚣张的话。   姜静恩再次试图往外闯:“让开!”   “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两名保镖目光带着同情和哀求看向姜静恩。   他们也只是打工的啊!   姜静恩盯着两人看了一眼,狠狠的关上门,拿起手机给许敬贤打过去。   另一边许敬贤正在去上班的路上。   接通电话后问道:“怎么,关于刘思维的调查那么快就有结果了吗?”   “许部长,你先听我说,我爸把我关在家里了,要帮我辞职,他还要对你下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把你关起来了?”许敬贤打断姜静恩的话,怒喝一声:“谁给他的权利拘禁一位警卫?我现在就过来!”   他嘴角疯狂上扬,看来自己的挑拨很有效嘛,姜父的反应越激烈,姜静恩的反弹就会越强烈,所以姜父这么做相当于是在帮他攻略自己的女儿。   姜静恩听见这话心里感动不已,没想到许敬贤为了自己居然要直面她父亲的锋芒,那自己就更不能牵连他!   “谢谢你许部长,但没用的。”姜静恩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随即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答应辞职,并出国留学,然后嫁给他选的人,以此换取他同意不针对你,我不能连累你。”   “行,反正你嫁人后也能出轨,我们还可以再续前缘。”许敬贤说道。   本来还感动和悲伤交织的姜静恩听见这话顿时破防,羞恼不已:“你……”   “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下心情,就给我一个小时试试,好吗?”许敬贤轻笑一声,语气温柔的打断了她的话。   姜静恩抿了抿嘴:“嗯,好。”   她对此是不抱希望,不过许敬贤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忍心打击他。   等他试过不行,也就该死心了。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立刻给钟成学打去电话:“立刻抽调五十名义警……”   今天他就要让姓姜的老东西认识认识什么叫他代表的是大韩民国政府!   让他知道什么叫权力!   半个小时后,姜父吃完早饭就准备去仁川地检拜访郑检察长,让对方帮忙给许敬贤个教训,让他知道厉害。   “哇呜~哇呜~哇呜~”   就在此时一阵警笛声隐隐传来。   听着越来越近。   姜父和姜母愣住,对视一眼同时往外走去,然后就看见一辆又一辆防爆涂装的警车在自家别墅院门外停下。   车门打开后一个个戴着头盔,身穿黑色防爆服,全副武装的义警跳下车快速列队,五十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直接将外面的路给堵死了。   “老公,这……这是怎么回事?”姜母一脸茫然的看向身边的丈夫询问道。   姜父也很疑惑:“不知道啊!”   楼上卧室的姜静恩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但很可惜她窗户对着的是后院,所以看不见前院发生了什么。   五十名义警列成两排,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来从队伍中间穿过,所有人瞬间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立正敬礼。   车停稳后一个警官上前弯腰开门。   许敬贤气定神闲的下车,面无表情的站在车门边旁理了理领带和西服。   “许敬贤!”姜父下意识脱口而出。   许敬贤扭头冲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姜静恩警卫被非法囚禁在这栋别墅的某个房间里,立刻将其解救出来,有谁胆敢阻拦,就地抓捕!”   这就是权力。   “是!”五十人齐齐跺脚应道,声音直冲云霄,气势磅礴,如猛虎聚啸。   姜父闻言顿时气血上涌,没想到许敬贤敢如此大胆,肆意妄为,惊怒交加的大吼一声:“放肆!许敬贤你简直无法无天!你让他们进来试试!”   他对聚在前院的保镖喊道:“给我拦住他们!每人工资翻倍!放心,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不敢动手!”   姜父就不信许敬贤真敢冒着会被自己疯狂反扑报复的压力让警察攻进自己家里,更不信他真的不害怕自己!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再加上相信姜父的煽动,十几名保镖还真就鼓起勇气挡在了院门前和外面的警察对峙。   “进攻!”许敬贤对姜父的叫嚣轻蔑一笑,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作为回应。   “是!”带队的警官立正敬礼后拿出面罩戴上,转身下令:“立刻投掷垂泪弹驱散非法武装人员,一队破门控制现场,二队三队救人,其余人原地待命保护许部长,听从他的指挥。”   “是!”所有人再次齐声应道,参与进攻的队伍纷纷拿出面罩戴上,抽出橡胶棍,横放在手中的防爆盾前面。   许敬贤则是转身坐进了车里,透过车窗点燃一根雪茄看着外面的场景。   十几名警察拉开垂泪弹丢进去,院子里顷刻烟雾缭绕,姜家的十数名保镖被呛得眼泪直流,捂着口鼻乱窜。   “咳咳咳!”“咳咳!不行了!”   “我投降!咳咳咳!我投降!”   “哐!”警察趁机强行破门,随后如狼似虎的挥舞着棍棒冲了进去,对着那十几名乱窜的保镖就是一顿殴打。   从军队转业的义警主打就是一个服从性,而且南韩军队霸陵频发,养成了他们阴毒险恶的性格,下手狠毒。   在镇压普通人这方面他们是行家。   橡胶棍带着呼啸之声打在保镖脸上瞬间鲜血淋漓,血珠飞溅在防毒面罩的透视镜上模糊了视线,见血后反而使得他们更加凶狠,狰狞尤胜恶鬼。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站在家门口的姜父看着这一幕都气傻了,浑身直哆嗦,双眼充血,许敬贤疯了吗!   仁川从没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   姜母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姜父的胳膊:“老公,怎么办,怎么办。”   另外两队警察直接无视姜父姜母冲进了别墅,每经过门口和楼梯就留下两人站岗警戒,其余人继续往上冲。   来到姜静恩卧室外,不等两名保镖说话就冲上去将其放倒,打开门对姜静恩敬礼:“姜警卫,我们奉许部长之命前来解救你,请跟我们离开。”   看着门外走廊上全副武装的义警和被摁在地上的保镖,姜静恩脑子里轰然炸开,目光呆滞的怔怔站在原地。   这就是许敬贤采取的办法?   为了救她出门。   居然直接调动警察攻入她家!   虽然她心里觉得太骇人听闻,胆大妄为,但同时又很兴奋和感动,毕竟又有几个男人能为她做出这种事情?   这不仅需要权力,更需要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激动,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带我去见他。”   “请把这个戴上。”领头的小队长拿出一个备用的防毒面罩递给姜静恩。   姜静恩戴上面罩后在数名义警的护送下走出别墅,此时外面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空气中还有些许催泪弹发出的烟雾没有散去,那十几名保镖头破血流的被义警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有姜父姜母平安无事,当然指的是身体上,心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看着女儿出来,姜父目赤欲裂的咬着牙说道:“许敬贤他疯了!你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许敬贤将为他的肆意妄为付出惨烈代价!”   今天他可谓颜面扫地,如果不报复回去他会沦为整个仁川商界的笑话。   “那就让我跟他一起承担。”姜静恩此时早已经被感动得上头了,丢下一句话就迫不及待向许敬贤的车跑去。   她上车后摘了面罩,二话不说抱着许敬贤就是一顿乱啃,许敬贤自然也毫不客气,熟练解开衬衣的扣子。   车外是一个个背对车辆,静默无声的警察。   对于许敬贤今天的行为,姜静恩被感动得不行。   高山流水遇只因。   “混蛋!给我住手!”姜父隔着车窗只能远远看着,霎时目欲喷火,大骂一声想冲上去阻止。   但是却被警察用防爆盾矗立起的人墙堵死在了院内,只能眼看着奔驰车有节奏的晃动,一只小脚抬起来踩在车窗上。   奔驰车的隔音很好,再加上离得又比较远,所以他听不见女儿的叫声。   但饶是如此也被刺激得够呛,歇斯底里大骂:“许敬贤我草尼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死!死!”   他看不起许敬贤,可现在许敬贤当着他的面这样,让他如何能忍?   今天这件事肯定会传出去的,会在仁川的上层圈子里传开,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光是因此产生的风言风语就足够让他颜面扫地,丢尽老脸。   他必须要报复许敬贤出这口恶气!   “许敬贤你个混蛋!无法无天的狗杂种!不弄死你我他妈就不姓姜!”   姜父在外面歇斯底里的骂,姜静恩则在车里哭哭滴滴,交相辉映。   许敬贤只感觉真他妈刺激。   所以这次比较快。   “静恩你先休息休息,我下去跟你爸聊两句。”许敬贤穿好衣服说道。   姜静恩脸色通红,眼神迷离躺在座椅上,累得不想说话。   放纵完后她感觉自己刚刚真是太疯狂和太荒唐了,虽然有车遮挡,外面的人也看不见,但还是感觉很难为情。   不过做的时候确实是很刺激。   特别是自己爸爸也在外面看着,她心里既羞耻同时又有种报复的快感。   许敬贤下车向姜父走去,脖子上还带有唇印:“姜会长,你女儿真润。”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姜父被强烈的愤怒和屈辱感刺激得快疯了,气喘吁吁的低吼道:“我不会放过你!”   他在仁川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包天的人,一个小小的副部长检察官,谁给他的胆子?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你拿什么不放过我?”许敬贤不可置否的反问了一句,上前一步跟他面对面,眼神凶狠而冷冽的说道:“我不仅要你女儿,我还要你的家业!”   “你痴人说梦!”姜父咬牙怒骂道。   “那拭目以待好了。”许敬贤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现场义警也有序的收队撤离,数量警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   “我现在家是不敢回了。”   姜静恩已经穿戴整齐,她坐在副驾驶上眼神水汪汪的看着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沉声说道:“我先给你买套房子住着,等你爸气消了再说吧。”   嗯,买房的钱当然是李尚熙出。   “只能这样了。”姜静恩叹气,随即又捂着脸羞涩的说道:“这回我在仁川上层圈子里的名声算是毁了,我爸也该彻底打消拿我联姻的想法了。”   之所以说是上层圈子,因为普通人根本不会相信这种荒唐事,也没有更多的途径求证,所以只会当是假的。   二十分钟后抵达了仁川警署。   “组长,部长,刘思维的资料查出来了,另外韩亚银行刘次长的车进了富川一条街道后就失去了踪迹,那条街上的监控当晚很巧的同时坏了。”   两人刚到警署,还没进姜静恩的办公室,一名警员就走上前来汇报道。   许敬贤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袋打开看了起来,刘思维,男,34岁,富川雅娱公司会长,其名下有多家娱乐会所和工厂,在富川是出了名的慈善家。   “这个人那么有钱,而且身份地位也不低,又乐于做慈善,怎么看也不像抢劫犯。”姜静恩喃喃自语说道。   但许敬贤觉得他嫌疑很大,不然跑去见寸头中年干什么?特别是刘次长失踪的地方正是富川,这太巧合了。   许敬贤继续往下看,刘思维并不是富川本地人,是五年前到的富川安家落户,用五年时间从无名小卒成为当地的商业神话,被无数人奉为偶像。   哪来那么多商业神话,许敬贤怀疑这家伙的钱全都是抢回来的,洗白后买房买地买产业,摇身一变当富豪。   “继续查,从他的生意,朋友,竞争对手,全部往前倒推五年的查!”   许敬贤将文件袋递给姜静恩,这只是刘思维个人的资料背景,有助于他了解对方,但对破案没有太大帮助。   “是。”姜静恩点了点头,走进警署后她又恢复了平时严肃冷峻的作风。   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调查刘思维时对方正在动员一次新的创收活动。 ###第178章 回马枪,南韩版复仇者联盟   “各位兄弟,上次行动因为内有叛徒外有埋伏,使得我们不仅分文未获还损失惨重,此事不能就此摆休!”   厂房内,赵豪承身穿黑色风衣站在一个货柜上,俯视着下方众人说道。   虽然他已经搞明白了上次行动内部根本没有叛徒,但此时他当然不能告知其他人,否则他错杀兄弟的行为肯定会让人心寒,因此只能将错就错。   反正这些人最近几天与外界没有任何接触,更没有能获得消息的渠道。   “我已经打听过了,应该是因为抢劫事件造成的影响,韩亚银行怀疑内部有问题,也在调查此事,所以自9号以后并没有运钞车送钞到银行。”   “但从9号送钞的情报可以得知韩亚银行内部的现金储备已经不够,现在又过了三天,储备见底,接下来几天总行肯定会再次运钞到仁川分行。”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无论是银行的人还是警方肯定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会二次抢劫。”   赵豪承掷地有声斩钉截铁,说得信誓旦旦,语言很有感染力和煽动性。   “大哥,银行现在既然怀疑内部有我们的同伙,在不找出这个人前他们真敢送钞吗?”一个小弟提出疑问。   其余人也投去怀疑的目光。   赵豪承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语气平静的说道:“问得好!银行的钉子已经被我安排跑路,所以银行和警方现在肯定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因此在确定内部安全,现金又已经不足的情况下他们必然会进行二次送钞。”   他只说让刘次长跑了,而没说是被他杀了灭口,因为他可不想给这些小弟留下一个嗜杀,翻脸无情的印象。   “可如果没有了内应,我们又怎么知道银行的送钞日期呢?”一个穿着背心的女人问道,她面容清秀,但露在外面的一双膀子却肌肉线条清晰。   整个就一金刚芭比。   这种女人透起来肯定很有征服感。   赵豪承耐心解答:“银行在现金已经不足的情况下肯定会很快送钞,估计就这两天,所以我们直接去银行附近蹲守即可,看见运钞车便动手。”   他其实一开始想过在运钞车来仁川的路上蹲守,但研究了一下发现路线太多,而在上次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分散又人手不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还是在银行门口动手,就连撤离路线都是上次已经规划好的,很方便。   而且也能狠狠打许敬贤的脸!   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杀个回马枪吧?   “既然大哥你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到了,那我这边没有问题,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反正能分到钱就行。”   “听起来很完善,我也没问题,正好上次做的很多准备都没有用上。”   “我也同意……”   所有人纷纷表态,本来还有两三人在迟疑,但是看见大家都同意后也只能跟着举手,被群体强行给裹挟了。   毕竟这种事要干就必须都一起干。   否则不同意的人肯定会被灭口。   “很好!事不宜迟,我今天就准备好车辆和在那边的落脚点,大家今晚就出发,远程联系,祝各位顺利。”   赵豪承从货柜上跳下来,拿起提前准备好的红酒倒了一杯举起来说道。   虽然他觉得这次成功率很大,但却也不会亲自参与,他只提供计划和装备以及事后洗钱,很少会亲自动手。   所以除了厂房里这些人,外界基本上没人知道他暗地里干的这些大案。   而厂房里这些人每干完一次活就会被他送到国外,回国上班期间不许私自出门,因此不知道他明面的身份。   多年来他坚持分饰两角,严谨执行自己制定的规矩和计划,无往不利!   这次他不亲自动手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得留在富川吸引仁川检方的注意力,用自己给行动的人做掩护。   白天他故意出尔反尔没有给寸头中年那一千万,寸头中年怀恨在心愤怒之下肯定会将他的行为举报给检方。   加上他在法庭跟许敬贤搭过讪。   所以许敬贤根据寸头中年的描述或者是监狱里的监控画面,很容易就能确定他的身份并查出他的背景资料。   再加上刘次长最后失踪的地方是在富川,许敬贤自然会怀疑他,将目光盯在他身上,围绕他进行深入调查。   他拖住检方的精力,就能给其他人创造行动的空间和时间,一举功成!   何况他本身并不怕许敬贤怀疑和调查自己,因为他做事很干净,否则也不会满手鲜血,现在却成了慈善家。   别说现在检方只是怀疑他,就算明知道是他,但那也拿不出证据抓捕。   他多年来坚持做慈善给自己塑造了层金身,在富川商界,政界,民间影响力很大,想抓他得考虑各种因素。   而且他这些年可不止光对普通人做慈善,也对富川的市政厅和警检法及议会做慈善,他抢的大量钱财都消耗在这上面,编织了很全一张关系网。   对他来说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   而同一时间,不堪羞辱的姜父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仁川地检见郑检察长。   他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哐!”门重重的撞在墙上弹回来。   “阿西吧……”正在指导女秘书二指禅的郑检察长被打断教学很愤怒,抬头看见是姜父后才缓和,扯了张纸擦去手上的水渍:“是哪阵风把姜会长您吹来了,快,去给姜会长泡咖啡。”   别问他为什么非要用手。   “是。”女秘书脸蛋红扑扑的把卷到腰间的短裙放下去遮住被撕破的丝袜应了一声,低着头快步跑出办公室。   姜会长满脸怒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郑检察长,开个价吧,无论如何,我要让许敬贤被革职查办!”   没了检察官这层虎皮,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许敬贤悄无声息消失在仁川。   “又是许敬贤。”郑检察长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苦笑一声:“不是我不愿帮姜会长这个忙,是不能啊!”   他心里暗喜,许敬贤小人得志便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先搞仁川日报现在又搞姜家,这么下去迟早搞得仁川富不聊生,天怒人怨,成为众矢之的。   “不能?”姜父皱眉,还以为是推脱之言,便激将道:“我听闻许敬贤赴任第一天就打了郑检察长一耳光,郑检察长难道真就一点脾气都没有?”   被言及心中痛点,郑检察长顿时有些破防,没好气的怼道:“那你猜我为什么不报复他呢?是我大度吗?”   姜父闻言顿时惊疑不定的望着他。   因为对方的应激反应不像是装的。   “唉!”郑检察长叹了口气,转身指了指办公桌:“看看吧,知道为什么桌子上是空的吗?因为现在地检的文件都他妈被送到许敬贤办公室了!”   “当初秋顺智也来找过我,我但凡能收拾许敬贤,他还会进监狱吗?所以不是我不帮忙,是自身难保啊!”   他现在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是恨不得将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让全市都知道许敬贤的跋扈。   “这……这……何至于此啊?”姜父被震了个七荤八素,脑子里一片混沌。   官场上不是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   县官不如现管这些规矩吗?   许敬贤就算在首尔有背景,来了仁川也不至于鸠占鹊巢,以部长之名行检察长之实吧?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怪不得敢干出调警察冲进他家,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他的面在车里爆炒他女儿这种无法无天,专横跋扈的事。   “何至于此?”郑检察长苦笑一声叹气道:“还不止如此!现在仁川警署和最大的黑帮都被他掌握,全体检察官被其收买,据秋顺智所言他还搭上了郑永繁的线,是能一手遮天啊!”   这小比崽子明明才二十多岁,不满腔热血的追求正义就算了,尽尼玛把心思放在争权夺利,贪污受贿上面。   至少是少走了10年弯路。   “这这这……”姜父惊骇不已,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他才来仁川多久!”   莫非他真是个天才?   “正因为他刚来不久,所以才更恐怖了,再这么下去,以后仁川不叫仁川而叫许川!以他的跋扈,现在就敢针对秋家和姜家,再给个几年继续发展下去,还敢干什么我都不敢想!”   郑检察长努力强调和渲染许敬贤威胁论,想要挑起姜父的警惕和恐慌。   “那难道郑检察长就这么忍了?堂堂检察长,却宛如一喽啰?”姜父的确重视起了许敬贤,但如此奇耻大辱绝不甘心罢休,所以他也需要盟友。   “当然不想,但我势单力薄受制于人哪斗得过许敬贤?”郑检察长连忙表示自己绝不甘心,并说道:“许敬贤得罪了不少人,我们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大可团结起来以待时机给其致命一击,让他不得翻身!”   这就是他的目的。   想要组建一个复仇者联盟!   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来对付许敬贤。   “还要以待时机?我等不了,郑检察长你慢慢等吧。”姜父却是没有耐继续心等下去,因为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他女儿估计都从ooo变成OOO了。   郑检察长一看这情况,顿时就知道姜父这还是没受够许敬贤的毒打啊。   不尝到苦头,他是不会心甘情愿沉下心跟自己一起研究扳倒许敬贤的。   所以顺势怂恿道:“唉,既然如此那姜会长可以自己先尝试一下,如果事不能为,再回来找我也不晚,我们讨许联盟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着。”   你去吧,等你被毒打一顿之后就会认清现实,老老实实来找我合作了。   他借许敬贤的手给自己找队友。   “你们?”姜父刹那间眉头一挑。   郑检察长点点头:“还有秋家。”   虽然秋顺智嘱咐了两个儿子别为他和女儿报仇,但年轻人哪经得起郑检察长的挑拨,已经答应了与他合作。   姜父不屑一顾,他觉得这所谓的联盟更像一群可怜虫和懦夫抱团取暖。   郑检察长也是个废物,明明是上司天生有优势,却还能被下属鸠占鹊巢骑在头上拉屎,到底会不会玩儿啊?   那么菜,还当什么官。   他就不信许敬贤才刚来仁川不到一个月还真能翻了天,当即提出告辞。   “姜会长慢走,祝您报仇顺利。”   郑检察长亲自将他送出办公室,然后叫来李检察官吩咐道:“去查查许敬贤和姜家的事,尽快向我汇报。”   他得先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检察长。”李检察官应道。   转头他就出现在了许敬贤面前,满脸谄媚的说道:“许部长,您可要小心啊,姓郑的老东西先联合秋家现在又想拉拢姜家,虱子多了咬死人。”   郑检察长以为他暗地搞复仇者联盟的事许敬贤不知道,其实一清二楚。   “嗯,你干得不错。”许敬贤夸奖了李检察官一句,然后将自己和姜家的事说了出来:“直接去向他汇报吧。”   郑检察长想组建联盟围剿他,殊不知他也想直接将其一网打尽,毕竟像秋家这种一直安安分分的话他还真不好动手,毕竟那吃相有点太难看了。   他虽然做人做事都很下流,但终究是上流社会的人,吃相还是得优雅。   不然会被其他同类一起排挤的。   李检察官听得目瞪口呆,同时还有些激动,真想快点结束卧底生涯去跟着许部长一起作威作福,欺压富豪。   现在国家发达了,轮不到鬼子来欺负南韩国民了,他们自己就能欺负!   李检察官很快就向郑检察长汇报。   郑检察长听完后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他:“你不是在说笑吧?这么快就查到了,内容的真实性能确定吗?”   电影剧本都不敢写那么嚣张的人!   “当然,这可是他亲口……”李检察官硬生生的话锋一转:“这是参与早上行动的义警亲口说的,许敬贤让他们攻入姜家抢出了姜静恩,然后在姜家门口当着姜会长的面,在车里把姜静恩上了,干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郑检察长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许敬贤比他想象中还要猖狂肆意妄为!   而且干半个多小时,这掺水了吧?   “呸!下流!恶心!我都关着灯!”   “他还让人家爸爸在旁边看着!”   郑检察长连声唾骂,突然理解姜父为什么忍不住非要现在动手报复了。   这换成是他也没有耐心忍下去啊!   “是啊,太狂妄了!”李检察官也咬牙切齿的附和,心里却很羡慕许敬贤的艳福,毕竟是姜警卫主动送上车去被透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郑检察长沉吟片刻说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把这事宣扬出去,让大家认清他的跋扈嘴脸!”   他要帮许敬贤狠狠拉一波仇恨。   ……   姜父离开检察厅后去见了郑永繁。   因为他分析过了,许敬贤在仁川的诸多背景里郑永繁最大,只要郑永繁不掺和,那他就有把握收拾许敬贤。   郑永繁同意不插手,并且还对姜父表示了同情,对许敬贤进行了批评。   辞别郑永繁后天色已晚,他就先回了家,准备明天去拜访一位市议员。   单个议员的权力并不大,权力大的是议会这个集体,而一个议员认识很多个议员,每个议员在民间又有很大的号召力,他们能爆发很大的能量。   姜父要先让许敬贤身败名裂!然后革职查办,最后再让他消失在仁川。   姜家发生的事根本瞒不住有心人。   整个仁川上层圈子很快就开始流传起了相关风声,年长些成熟的都觉得许敬贤这事干得太过分,目中无人。   而年轻的二代三代们则是嫉妒许敬贤的艳福,同时羡慕他的权力,毕竟调动警察部队抢女人,这也泰裤辣!   但无论这些人是什么看法,姜家颜面扫地,姜静恩名声败坏是肯定的。   没人会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就算她很漂亮很诱人,也没人会在明知道她跟许敬贤有染的情况下还与她订婚,那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姜父的联姻大计彻底破灭。   碧海蓝天刚开业,姜植卿一直在忙生意上的事,昨天没有回家,所以也是从朋友的嘴里得知了早上的事情。   整个人顿时怒火冲天。   虽然许敬贤很看好他,还将碧海蓝天交给了他来管理,可这次对方狠狠在姜家脸上抽了一耳光,他很愤怒!   直接驾车去警署找姐姐姜静恩。   “你怎么来了。”晚上八点,还在加班的姜静恩看着满脸怒气冲进办公室的姜植卿,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姜植卿冷冷的看着她,紧握着拳头质问道:“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吗?”   “我说是呢?”姜静恩淡淡的反问。   “贱人!”姜植卿瞬间红眼,压制不住怒火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姜静恩脸上:“我以后没有你这个姐姐!”   他不理解姜静恩怎么能这样。   “你打我?”姜静恩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嘲弄一笑:“也是,你只在乎姜家的颜面,自己的面子,又怎么会在乎我呢?一切随你便吧。”   看着姜静恩这副反应,姜植卿想着她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好,也有些后悔刚刚动手,但却也不愿意道歉,而是恨恨问道:“是不是许敬贤逼你的?”   “不是,我自愿的,我主动在车上跟他做的,我就是风骚,就是故意想败坏姜家名声。”姜静恩语气很冷。   她爸爸越在乎的东西她越要破坏。   主打一个叛逆。   她的青春期来得有点迟。   从小被严格管控,太压抑了。   这可能也是她XP扭曲的原因。   “你闭嘴!”姜植卿咆哮一声,呼吸急促的说道:“我不会放过许敬贤!”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你站住!”姜静恩喊了一声,接着连忙给许敬贤打电话:“我弟弟现在有点上头,可能去找你了,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计较,看在我的面子上。”   弟弟有几斤几两她最清楚,许敬贤要是想的话,动动手指都能玩死他。   “放心吧,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许敬贤眼神下探,笑道。   姜静恩脸一红:“呸,下流。”   不过还是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对沉甸甸,略微得意。   就是行动的时候老是有些不方便。 ###第179章 各自出招,软饭硬吃许敬贤   得知姜植卿要来找自己。   许敬贤怕他找不到。   所以特意给其打了个电话报点。   他真温柔,我哭死。   约见面的地方就在碧海蓝天的一个豪华包间里,这是许敬贤的专用间。   里面安装有两个可开关的摄像头和录音屏蔽设备,就主打一个隐私性。   嗯,对他单方面的隐私。   姜植卿推门而入,看见许敬贤后目赤欲裂,直接挥拳就冲了过去:“阿西吧!我杀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坐在沙发上的许敬贤看也不看随意一抬手就握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用力一抖将其甩了出去。   “啊!”姜植卿摔在地上惨叫一声。   许敬贤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也不想的,是你姐为了气你爸非得让我在车上搞她。”   不然他至少得去开个房。   毕竟诸多姿势在车里都施展不开。   “你闭嘴!”听见他用那么侮辱性的字眼,姜植卿顿时红了眼,很崩溃。   许敬贤继续说道:“所以有的事你不清楚,我不会跟你计较,虽然你对我有误解,但碧海蓝天经理的位置也还是归你,不会因此把你拿下来。”   “我不稀罕!”姜植卿咆哮一声。   许敬贤语气始终很温和,一副不管你怎么样,我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都惯着你的样子:“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脑子很乱,给你放几天假冷静冷静,经理的职务你还是先兼着。”   看着对自己那么好的许敬贤,姜植卿有些茫然了,自己是不是真错了?   但是很快他又坚定起来,不管姐姐有什么苦衷,不管许敬贤有什么不得已,他们损害了姜家的利益是事实!   而自己现在又怎么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忘记他对姜家造成的损失呢?   “去你妈的!我不会放过你!”姜植卿目光怨毒的丢下一句话,吐了一口唾沫,爬起来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许敬贤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好像我会放过你似的。”   随即拿出手机打给刘胖子:“让副经理把碧海蓝天的赌场重新开业,一切都恢复原样,总之是越乱越好!”   他始终让姜植卿兼着碧海蓝天经理一职可不是因为照顾他,而是要让他背锅,只要他一天没正式离职,那碧海蓝天非法经营他就得负主要责任。   因为其他员工都会指证他,更何况那么大个会所,搞出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他身为经理不知情,可能吗?   嗯,先酝酿两天,检方接下来就该发文件打击娱乐场所的非法活动了。   许敬贤又给姜静恩回了个电话。   “你弟弟刚刚来了,想揍我,我没跟他一般见识,甚至就连经理的位置都没撤掉,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嗯嗯嗯,部长你真好。”姜静恩喜欢叫他部长,连续叫部长,越叫越兴奋。   许敬贤问道:“那你怎么答谢我。”   “你说呢?”姜静恩交出主动权。   许敬贤嘴角一勾,走到沙发上坐下说道:“还在加班?一个月拿着那点工资何必那么努力,要学会摸鱼。”   “我在办公室呢,你真坏。”姜静恩瞬间听懂了,面红耳赤,贝齿轻咬着红唇,起身拉上百叶窗并将门反锁。   许敬贤一边听黄鹂夜鸣,一边说着正事:“你今晚先住酒店,明天我就去给你挑房子,要委屈你一下了。”   “嗯……嗯呢~”姜静恩惜字如金。   因为她现在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许敬贤又陪她聊了一会儿,突然对面就挂断了,他连忙重新打了过去。   但却打不通。   只能转而打姜静恩办公室的座机。   “刚刚怎么了?”接通后他问道。   “呃……可能是手机进水了吧。”   许敬贤:???   手机的震动功能是让你这么用的?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羡慕姜静恩。   还是该羡慕手机。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就回了家。   “欧巴,我今天听见了个传言。”林妙熙给他换完鞋后抱着他轻声说道。   许敬贤早有心理准备,转身与她面对面相拥:“不会又是关于我的吧?”   “还真是。”林妙熙点点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说道:“不过有点离谱,有人说你带警察去抢了人家女儿,还当着人家的面那啥。”   她吸取前面两次的教训,不再轻信外人的话,更何况这事儿太离谱了。   她老公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   哪可能干出那么嚣张跋扈的事。   整个南韩都没发生过这种事吧?   只不过因为传言的另一个对象刚好是姜静恩,所以难免让她有点在意。   “谣言如猛虎啊。”许敬贤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运钞车抢劫案的幕后主使还没抓到,姜静恩对这个案子很重要,她被她爸囚禁了起来,我跟姜父沟通,他不放人。”   “所以只能调动警察威逼,最终姜父才放姜静恩出门办公,没想到传到外面就添油加醋变得那么夸张,那些人为了搞臭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半真半假,否认了跟姜静恩啪啪啪一事,还倒打一耙说有人诬陷他。   问:怎么诬陷?   答:把他干过的事说了一遍。   “欧巴别放在心上,正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正因为你太过优秀所以才有人针对你。”林妙熙温柔安慰道。   经过许敬贤这么一解释,她已经彻底不把那个谣言当回事了,太假了。   许敬贤亲了她一口:“正因为有你一直支持我,相信我,所以我才能不忘初心,否则早就扛不住了,因此国民不该感谢我,他们应该感谢你。”   哄女人嘛,这种事太简单了。   只是大部分女人他都懒得哄。   但嫂子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林妙熙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脸都快要笑烂了。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出色的女人,她一直致力于担当这个角色。   韩秀雅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只能感慨恋爱滤镜太严重了,小姑子被狗男人死死拿捏。   不过作为既得利者,她乐见其成。   所以她还经常帮许敬贤打圆场,经常在林妙熙耳边说许敬贤的好,帮两人稳固感情,稳固信任,稳固家庭。   否则如果小姑子不信任许敬贤,跟防火似的防着他,自己还怎么偷吃?   在一家三口一条狗吃晚饭时,赵豪承手下的十三名匪徒分别开着十三辆车满载各种弹药披星戴月赶往仁川。   之所以准备那么多车,是因为在银行门口盯梢时必须要每半天换一次。   否则如果几辆车长期出现在银行周围的话肯定会引起安保人员的警觉。   而根据赵豪承的推测,最多这两三天内总行那边就会送钞到仁川分行。   所以十三辆车理论上完全够用。   赵豪承早已经在韩亚银行仁川分行附近给他们找了落脚点,顺便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匪徒们当晚抵达后就住了进去,准备明天一早便开始盯梢。   ……   第二天,10月13号。   一大早许敬贤就约了李尚熙见面。   这还是许敬贤第一次主动约她,所以李尚熙精心打扮,化妆,并特意穿了一条带花纹的黑色丝袜前去赴约。   许敬贤见到她时看见的就是系着单马尾,身穿粉色露腰小短袖,白色短裙配黑丝高跟,整个人诱惑得一批。   “敬贤欧巴,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我出来,我真的好开心呢。”李尚熙满脸雀跃的跑过去搂住许敬贤的胳膊。   她是真的很开心,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许敬贤破天荒主动一次。   身穿银色西服的许敬贤抽出手搂住她的腰肢,感受着肌肤的细腻,随口说道:“逛街买点东西,找你买单。”   今天是特意给姜静恩买房子。   “欧巴还真是直接呢。”李尚熙幽怨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很快又重新挂起笑颜亲了他一口:“不过人家也很乐意为你买单哦,嘻嘻嘻,我就是你的专属POS机,不仅能刷,还能……”   想想一个长着娃娃脸,却身材火辣的人天真无邪的对你说这话的感觉。   哦,单身狗可能想象不出来。   “你真他妈烧。”许敬贤凑到她耳边说道,手往下滑,掐了一下,指了指售楼部:“走吧。”   男人购物很直接,不喜欢闲逛。   “买……买房啊?”李尚熙瞬间傻眼。   男人逛街购物也太恐怖了吧!   许敬贤反问道:“不行吗?”   “行,我也想有一个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窝。”李尚熙展颜一笑说道。   她突然想起许敬贤说过买房的事。   也就没那么大的抵触了。   更何况仁川的房价也不贵。   两人走进售楼部,许敬贤挑中了一套五百多平带前后花园的独栋别墅。   毕竟给姜静恩一个人住也够用了。   他还觉得小,但李尚熙已经抓狂。   就是偶尔用来幽会的炮房而已。   哪有必要买这么大,这么贵的?   真拿她当POS机刷了啊!   销售人员笑着说道:“先生可真是好眼光呢,这套房子带泳池,有独立花园,交通便利,居住体验很好。”   她其实认出了许敬贤,但却故作不认识,因为她不确定对方身边的女人是不是他老婆,所以装不认识最好。   这种事她见多了。   “价格呢?”李尚熙嘴角抽搐一下。   销售答道:“只要20亿韩元。”   现在南韩的房价还不贵,特别这还是在仁川,不是首尔,如果是在首尔那么大一块地的话,起码翻上两倍。   “欧巴,要不我们看看别的,根本用不着买那么大。”李尚熙劝说道。   销售见状又夸奖道:“先生真是好福气,您夫人一心想给您省钱,其实我们这还有小一些的户型也不错。”   李尚熙让她刮目相看,这女人穿着打扮风骚,但居然还是个过日子的。   “她这个人就是扣扣索索的,不需要她给我省钱,我就喜欢这个。”许敬贤看向李尚熙:“写在你的名下。”   李尚熙翻了个白眼,你他妈当然不要我省钱,因为是我掏钱!是我啊!   “夫人也很有福气,这么贵重的房产先生居然都写在您的名下,看来二位感情一定很好。”销售羡慕的道。   李尚熙已经不想吐槽了,不过写在自己名下倒也不是不行,反正不用自己花钱,大手一挥:“你喜欢就买!”   等分手后这些全都是她的,就当是渣爹当年抛弃她母亲给她的补偿了。   “宝贝儿你真好。”许敬贤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看向销售:“办手续吧。”   看都不用去看,反正一般这种豪宅除了贵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缺点。   加上又不花他的钱,就无所谓了。   “啊?哦哦哦,好的好的。”销售还有些被惊喜砸晕了没反应过来,连忙带两人去VIP室端茶倒水伺候签约。   当看见是李尚熙联系银行走账的那一刻,销售顿时懵逼了,女方付钱?   她又看向许敬贤那张俊俏的脸蛋。   好吧,也不是不行。   此刻她只恨自己囊中羞涩。   殊不知许敬贤也囊中羞涩,因为昨天晚上他把好几亿全都给了韩秀雅。   走完手续后已经是中午。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房子。”李尚熙立即搂着许敬贤的胳膊往车走去。   许敬贤:“不急,我打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打给姜静恩:“房子已经给你买好了,在xx洞xx号,等会儿再帮你把床单被套碧云药这些日用品买好,你下班来找我拿钥匙就行。”   “谢谢部长。”姜静恩声音甜甜的。   李尚熙脑瓜子嗡嗡的,眼看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对其怒目而视:“你让我花钱买房子养你在外面的小贱人?”   做人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亏她还以为是买自己跟他的小窝。   “严格说起来,你也是我在外面的小贱人之一。”许敬贤纠正了一句。   “但我不让你养!”李尚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街上人多,她拉着许敬贤上车后说道:“许敬贤,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不开你?所以就得寸进尺!”   她感觉这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你吼我?”许敬贤已经深得拳师的精髓,关注点不在事情本身上,而在对方对他的态度上:“你居然吼我!”   “我……”李尚熙被搞得不知所措。   许敬贤乘胜追击,倒打一耙,无理取闹:“不就是一套房子吗?我们又不常住,借给别人住住怎么了?因为这么点事你居然就吼我!我在你心里没房子重要是吗?没钱重要是吗?”   “这是钱的事吗……”李尚熙反驳。   “对,不是钱的事!”许敬贤打断她的话,怒斥道:“这是你态度的事!”   李尚熙:“……”   这都是我的词啊!   “我难道买不起一套房吗?”许敬贤已经杀疯了,还在输出:“我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非要让你给我买?说明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本来我还很高兴,现在好心情全被你破坏了!”   “那套房我不要了,下车,我自己去买,我们也不要联系了,分手。”   李尚熙瞬间哑火,她已经花了渣爹那么多钱,要是达不成渣爹想要的效果,对方肯定不会实现答应她的事。   而且她已经被透了那么多次,如果现在中断的话一点成本都收不回来。   “好了欧巴,别生气了,我也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有些激动,房子是送你的,你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李尚熙强忍着吐血的冲动挤出一个笑容往许敬贤怀里蹭,不断哄着他。   王八蛋,等我达成目的,挟孩子以令其父,非得让你吃尽苦头出口气!   “那现在陪我去挑床单被套,都是女人,你挑的她应该会更满意些。”   许敬贤十分大度的原谅了她。   “嗯嗯,好。”李尚熙笑靥如花。   她快要吐了。   天呐!   怎么会有自己这么下贱的女人?   ……   “陈议员,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姜父起身向对面的男人伸出手。   “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姜会长不必如此客气,何况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许敬贤确实太过无法无天!”   陈议员四十多岁,有些秃顶,站起来握住姜父的手,同仇敌忾的说道。   “唉,让你们看笑话了。”姜父叹了口气,眼神又变得凶狠:“所以我必须要让这个混蛋付出代价才行啊!”   随即他向陈议员告辞。   复仇计划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第二步。 ###第180章 助人为乐,我只是太想进步   “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布置完姜静恩的住处,许敬贤看着大汗淋漓瘫坐在床上的李尚熙说道。   该死的王八蛋,竟然卸磨杀驴?   “欧巴,人家今天又给你买房,又帮你铺床,就没有奖励吗?”李尚熙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扑到许敬贤怀里抱着他,仰起小脸撒娇,摇尾乞连。   她花出去二十个亿。   不收回来几个亿怎么舍得走。   “当然有。”许敬贤掐着她微圆的娃娃脸拍了拍床说道:“今晚我和姜静恩就在这套房的这张床上做,让你有点参与感,你想我们用什么姿势?”   呐,还能点菜,看他多贴心。   毕竟房,床,被套,碧云药都是李尚熙买的,也是她亲手铺的,哪怕屋里没有她,也处处是她的痕迹,许敬贤跟姜静恩做时她参与感直接拉满。   李尚熙:“……”   以后别人再骂她是狗曰的,她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赞同对方说得对。   她就是被狗曰了!   “欧巴,我也可以留下来哦。”李尚熙豁出去了,媚眼如丝的跟许敬贤耳鬓厮磨:“这样我参与感会更足呢。”   反正她已经够下贱了,那就干脆下贱到底吧,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而且多个人的话她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把药含在嘴里又悄悄吐出去。   坤坤她吃定了,耶稣也拦不住!   “行吧,万一我累了,你也能帮我推下屁谷。”许敬贤思虑片刻说道。   古代丫鬟一般都有这方面的责任。   李尚熙顿时欢呼雀跃,抱着许敬贤狠狠的亲了一口:“欧巴,我爱你。”   她才不信今天晚上许敬贤就真只让自己推波助澜,而不喊她同台竞技。   晚上,许敬贤给林妙熙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要通宵加班,就不回家住了。   然后又给姜静恩打了个电话,提前告知她晚上有个人帮忙推屁谷的事。   姜静恩听完后觉得好变态啊,太羞耻了,虽然也有点兴奋,但出于女人的矜持,她不能接受,并严词拒绝。   但当听许敬贤说李尚熙为了这个鼎力相助的机会付出了好几十亿韩元后心生同情,含羞带怯的表示了同意。   毕竟李尚熙也算是赞助商,自己和许敬贤给她打一场表演赛又何妨呢?   何况跟在警察的包围和父亲的眼皮下与许敬贤车振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下班后她怀着期待,兴奋,羞涩等种种复杂的心情来到了新买的别墅。   “呀,你一定就是静恩了吧,穿着警服果然很飒呢,怪不得欧巴那么喜欢你。”她刚一进门,李尚熙就虚伪且热情的迎了上去,对其一阵狂舔。   她根本就不爱许敬贤,所以对许敬贤有别的女人也并不在意,只要能讨好许敬贤,什么事她都能做得出来。   除了数学题。   姜静恩本来还有点芥蒂的,但见李尚熙都不介意自己后来居上,也笑着夸奖道:“尚熙你也很漂亮呢,脸蛋跟瓷娃娃似的,身材也那么火辣。”   第二天早上,许敬贤和姜静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李尚熙一脸绝望的躺在床上,感觉双手都已经失去知觉。   她万万没想到昨天晚上许敬贤居然真让她推了一夜屁谷,想浑水摸鱼的她没达成目的,全程就是助人为乐。   她大概是全球最惨的氪金玩家,哪怕是充钱,但也照样毫无游戏体验。   中途她忍不住发起三排组队申请。   但却被许敬贤拒绝,还说什么三批的话会被河蟹之类她听不懂的借口。   “阿西吧,这个人,太恐怖了。”   李尚熙喃喃自语的说道,一个明明很好色的男人,在那种情况居然能忍得住不碰她,这是多夸张的自制力?   就算说他戒过毐,她都信。   李尚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能搞定许敬贤,仔细回想从计划实施以来自己一直在白给,没占到分毫便宜。   但随即她又重新燃起了奋斗之火。   好胜之心。   现在这已经不是计划能不能成功的问题了,而是她一定要打过这一关!   “许敬贤,我是不会认输的。”   她就不信自己孕气那么差!   “阿切!阿切!阿切!”另一边开车回家的许敬贤连打三个哈欠,揉了揉鼻子:“这又是哪个美女在想我了。”   昨晚骗老婆说要通宵加班,所以今早必须回去一趟,让她看看自己睡眠不足的疲惫模样,免得引起她怀疑。   许敬贤感觉世界上像自己这样的好丈夫真是不多了,有多少男人能跟他一样为了不让老婆伤心,费尽力气和心思的哄骗她?无疑,这就是爱情!   林妙熙能有他这种老公也是福气。   “叮咚~叮咚~”   到家后他摁响门铃。   “欧巴,幸苦了,欢迎回家。”林妙熙开门后给了他个拥抱,看着许敬贤的黑眼圈一脸心疼:“昨晚很累吧?”   提起黑眼圈,就不得提罗某人。   这是他们夜间行者独有的标志!   “还好,为国民服务嘛。”许敬贤微微一笑,姜静恩也是国民中的一员。   林妙熙拖着他进屋:“我今天特意给你做了早餐,赶紧吃了去休息。”   沙发上奶孩子的韩秀雅看着许敬贤那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心里就有数,这昨晚哪是通宵加班,是通宵加塞吧?   不过她也挺佩服许敬贤,一遍照顾家庭,一遍又努力工作,一遍还得抽时间沾花惹草,时间管理做得真好。   “老婆真棒。”许敬贤很感动,辛苦操劳一夜回家就有热饭,似乎一夜的劳累也不算什么,他还能再来一次!   今天他就没有去上班,在家一觉睡到下午,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迷迷糊糊的接通:“喂。”   “部长,市里的周议员找到我,他希望能与您见一面。”手机里传来仁川警署署长钟成学中气十足的声音。   许敬贤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倚靠着床头,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点燃抽了一口,脑子逐渐清醒:“我跟市议会没来往,有没有说找我干什么?”   他倒是跟国会有来往。   抓过国会议员也算的话。   “没有,他只说你务必要抽时间跟他见一面。”钟成学对此一无所知。   许敬贤又说道:“说说周议员吧。”   他对仁川的官场并不了解,因为检厅是独立机构,平时跟议会和市政接触不多,官员也不想与他们多接触。   因为检察官太讨厌了,谁都能查。   当然,纵然讨厌,但他们有时候又不得不交好检方以此打击竞争对手。   特别是在选举年。   “周议员是延寿区议员,是第三次担任市议员,上次是七年前,在最近一届的全国同时选举中失利了,今年六月份又通过补选再次当选议员。”   “他上次大选落选是因为在紧要关头被曝光猥亵女下属,真实原因是在酒后失言冒犯了一位前辈,这次补选能成功据传是早已把自己儿媳妇献给了那位前辈,并送上了大量钱财。”   “看来这位周议员很想进步啊!”许敬贤笑了笑问道:“他儿子没意见?”   在职场上脱妻献姊的事不少见,但献儿媳的许敬贤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就不知道了。”钟成学回答道。   万一人家就有这个被绿的癖好呢?   许敬贤又转而问起那位同好:“他得罪的那位前辈又是什么来头呢?”   “四选议员,立法安全委员会的首席萎员朴浩昌议员。”钟成学答道。   四次当选市议员,一看就是在本地根深蒂固的老玩家了,下一届估计就能选仁川市议会的副议长或者议长。   许敬贤沉吟片刻答道:“你帮我约他今晚一起吃饭吧,就在……餐厅。”   餐厅没给广告费,不予显示店名。   “好的部长。”钟成学恭敬答道。   ……   晚上,某不显示店名的餐厅。   许敬贤抵达时周议员早已经到了。   “抱歉,让周议员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许敬贤歉意的笑着说道。   已经起身相迎的周议员把姿态放得极低,闻言连忙说道:“许部长实在太见外了,我也刚到,快请入座。”   他说话的同时为许敬贤拉开椅子。   “服务员,开始上菜。”周议员喊了一声才关上门坐下,给许敬贤倒了杯酒说道:“请先喝点烧酒暖胃,这里的辣炒鸡和辣炒年糕可是一绝,我想稍后一定不会让许部长您失望的。”   南韩的烧酒不如本地的烧鸡有名。   “哦?是这样吗?”许敬贤故作诧异的眉头一挑,随即面露期待:“那我可倒要好好尝尝了,来了仁川一直忙于工作,还没品尝到多少美食呢。”   主要是南韩没有美食。   “许部长日夜操劳,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身为仁川的议员,我替市民们敬你一杯表示感谢。”周议员一听这话肃然起敬,立刻举起酒杯说道。   “周议员太客气了,你们议会也并不比我们轻松啊。”许敬贤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为了仁川,干杯。”   两人寒暄间服务员开始上菜,各种泡菜就不提了,其他热菜也是毫无烹饪手法可言,幸好许敬贤是魂穿不是身穿,否则光这个饮食就适应不了。   但偏偏还得违心的夸奖很美味。   “不知周议员可是有何指教?”酒过三巡后许敬贤说起了正事,这时候两人的气氛也热烈熟络起来了,而同时又不至于喝醉,正是谈事的好时候。   周议员脸上的笑容消失,放下酒杯起身满脸郑重的鞠躬:“实不相瞒我今晚之所以宴请许部长,除了仰慕已久外,更是想求许部长出手相救。”   原来是有求于他。   “周议员何出此言?”许敬贤一脸吃惊的问道,但是却没起身扶他坐下。   周议员开诚布公:“最近徐浩宇检察一直在明里暗里调查我,听闻他是许部长的好友,所以我想请部长能让他适可而止,周某一定感激不尽!”   许敬贤恍然大悟,前几天徐浩宇是提起过说在调查一个被人检举在选举中违规操作的议员,原来就是他啊。   “周议员,你这是为难我啊。”许敬贤放下碗筷,面露难色,皱着眉头缓缓说道:“浩宇这个人想必周议员已经提前了解过了,何况我也没理由没权力插手他的案子,这个……真是……”   他几番欲言又止。   “正是因为了解过徐检察官所以我才会找到您。”周议员知道许敬贤是要看自己能付出些什么,当即说出准备好的条件:“如果许部长愿意助我度过这一关,将获得我永远的友谊以及这家餐厅,请求许部长帮帮我。”   这家高档餐厅当然不是他的,但只要他还能当议员,那他就舍得花钱买下来,然后再送给许敬贤作为谢礼。   他查徐浩宇的时候顺便深入了解过许敬贤,却让他大吃一惊,对方一个副部长检察官竟然掌握了仁川地检!   再加上许敬贤和徐浩宇的交情肯定能救他,而且与这么一位势大的检察官交好,也将有利于他之后的发展。   “呵呵。”许敬贤听见这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把玩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没有看见周议员想继续为市民服务的决心啊!”   不够,他不缺钱,也不缺友谊。   “我还有个情报,姜会长通过陈议员串联了多位市议员,将在合适的时候对您发起抨击。”周议员又说道。   许敬贤双眼微眯,姜父肯定在算计什么,看来自己还要再加快点进度。   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向浩宇求情,管不管用就看他了。”   周议员顿时急了,根据调查结果来看徐浩宇可不是个因为许敬贤开口为自己求情,就能既往不咎的检察官。   “感谢周议员今晚的招待,很丰盛的一顿晚餐,希望还能够再见面。”   许敬贤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道。   噗通!   见许敬贤要走,周议员一咬牙直接跪了下去,低头说道:“如果部长能出手相救,我愿唯部长马首是瞻。”   徐浩宇已经掌握了他的部分证据。   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和付出那么多利益才再次当选,绝不能就这么落马!   “何至于此啊?”准备离开的许敬贤顺势起身将他扶起来坐下,语气温和的说道:“都是为国民服务,没有什么唯谁马首是瞻的说法,我认为似周议员这种经验丰富,爱国体民的人如果离开议会那只能是让某些卑鄙小人的阴谋得逞,反而是市民的损失。”   周议员听见这话,今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瞬间就松懈下来,下意识吐出口气身体垮了下去,总算是安全了。   “不过我想帮周议员,但也得先了解事情的始末,所以请麻烦周议员讲一遍吧。”许敬贤坐回位置上说道。   周议员不敢有丝毫隐瞒,全部都和盘托出:“为了弥补与朴浩昌议员之间的误会我付出了大量金钱,所以在补选时导致资金上有缺额,就一时糊涂接受了来自一位商人的赞助……”   事后这件事不知为何让被他在补选中击败的竞争对手知道了,对方公开举报导致徐浩宇立案调查,并且那位商人扛不住审讯,已经全部都召了。   毕竟提供大量竞选资金又算不了什么大罪,对商人没什么影响,只不过是参选者会被判定为选票无效而已。   这对参选者来说是致命的。   基本上从此就断了仕途。   “部长,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太想进步了。”周议员眼含热泪的说道。   他还想选议长,还想进入国会……   他还有诸多政治诉求和抱负。   绝不能因为这点破事倒在这里!   他因为嘴贱倒过一次,为了爬起来已经几乎耗空了家底,如果这次再倒下的话,那可就没资本东山再起了。   “周议员不必如此。”看着痛哭流涕的周议员,许敬贤睁眼说瞎话:“从这件事里,我看见的不是一个接受非法竞选资金的官僚,而是一个为了能有机会服务市民不惜冒险的勇士!”   周议员为了能当上议员造福市民冒着被判选票无效的风险接受大量非法竞选资金,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事?   听着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周议员愣了一下才连连点头,再次鞠躬说道:“那一切就拜托部长了。”   “小事。”许敬贤轻笑一声,尽显胸有成竹的自信,单手举起酒杯说道。   周议员连忙双手举杯跟他干杯。   在许敬贤和周议员推杯换盏时,碧海蓝天今夜人声鼎沸,全场到爆满。   重新开业的赌场挤满了人,所有赌狗脸红脖子粗的加注,开牌,梭哈。   各个包间里,一群穿着清凉的软件硬化工程师卖弄风骚的为客人服务。   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忠义会经营的时期,纸醉金迷,充斥暴力与犯罪。   “各位,让我们感谢英明的总经理姜植卿先生,如果不是他力主放开一切限制,就没有从今以后的狂欢!”   副经理手持麦克风大吼,同时在大屏幕上出现了姜植卿的照片和名字。   “芜湖~姜经理万岁!”   “没想到姜经理看着那么年轻。”   “年轻人才懂年轻人喜欢什么。”   全场爆发出阵阵欢呼,如果这一切真是姜植卿干的,并且他也在现场的话肯定会觉得很有面子,风光无限。   但此时他不在碧海蓝天。   并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第181章 和姜父的谈判!被困凶案现场!   2000年10月15号。   距离许敬贤26岁生日还有4天。   “许部长早。”   “部长早。”   早上,连续两天没来上班的许敬贤出现在了地检,一路上问好声不断。   遇到他的人都会特意停下来。   如果说一开始所有检察官都是被迫不得不向许敬贤屈服,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心服口服,并紧密团结在一起。   许敬贤不仅不耽误他们赚钱,反而跟他们一起捞,他构建起的贪污体系能照顾到每一个检察官,而且他对钱财的渴望不大,所以总是愿意让利。   同时他能力过硬,连破三案让仁川地检一夜之间在全国所有检察厅中出尽风头,年底肯定能拿到集体荣誉。   与他相比,郑检察长虽然更加成熟和稳重,但却缺少激情,让整个地检显得暮气沉沉的,不似如今,在许敬贤的影响下检察官执法越来越强硬。   不嚣张,不跋扈,当什么检察官?   所以地检内对许敬贤越来越拥护。   郑检察长想低调,想扮猪吃老虎结果反而扮成真猪了,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彻底认怂,失了与许敬贤争锋的决心和胆气,断了对他的念想。   许敬贤来到徐浩宇的检察室。   “许部长好!”   徐浩宇的实务官连忙起身鞠躬。   “徐检在吗?”许敬贤指指办公室。   实务官恭敬答道:“检察官刚到。”   许敬贤点点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怎么来了?”徐浩宇正在给自己泡咖啡,看见许敬贤后诧异的问道。   许敬贤关上门,走过去端起他刚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嘶~好冰啊。”   他还是更喜欢喝热咖啡。   “我喜欢喝冰点的,早上能让头脑迅速清醒。”徐浩宇看着自己的咖啡被糟蹋,摇了摇头只能又去泡新的。   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说道:“那个周议员的罪证都已经固定了是吗?”   “是啊,就等起诉了。”徐浩宇下意识问了一句,又问道:“你有事吗?”   “档案封存,以证据不足为由不做起诉,结案吧。”许敬贤开门见山。   检察官拥有决定是否调查,抓捕和是否起诉的权力,就算是一个人明明有罪,但检察官也可以决定不起诉。   徐浩宇皱起眉头:“他找你了?”   “是啊。”许敬贤点了点头承认。   徐浩宇简言意骇的说道:“理由。”   “放长线钓大鱼,现在不起诉但不代表未来不起诉。”许敬贤开始半真半假的忽悠起来:“市议会里不知道藏着多少祸国殃民的败类,他这点事根本无伤大雅,但留着他却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剪除更多深藏的蛀虫。”   只要将档案压在手里不起诉。   那周议员就永远受制于他。   敢不听话,分分钟旧案翻新。   “现在私下都叫你许检察长,你的命令我怎么能不听?”虽然最近听见地检里不少风言风语,但他对许敬贤的人品还是相信的,无论许敬贤做什么都肯定是真心为了能让国家更好。   毕竟他一路走来是自己看着的,半年多破了一个又一个大案,抓了一个又一个蛀虫,不畏强权,不惧富商。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许敬贤紧盯着徐浩宇:“你变了。”   如果是以前,徐浩宇没那么容易被说服,肯定会跟他大吵,最终屈服。   现在这样突然让他有点不习惯。   “谁没变?这个世界,不变的就是永远在变。”徐浩宇说完又开玩笑似的说道:“反正就算跟你吵架最后也不得不屈服,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虽然还在坚持自己的底线,但却不会再用自己的道德标准要求许敬贤和宋杰辉这些朋友或同事跟他一样。   有问题的是这个社会,不是个人。   他也认识到,如果地检所有人都跟他一样,那或许根本就没办法做事。   许敬贤偶尔采取些不合法不合规的小手段也是为了让国家更好,为了让国民更好,只要不是罪大恶极就行。   “不知为何,我有种看着儿子长大的欣慰。”许敬贤一脸感慨的说道。   徐浩宇脸一黑,骂道:“西吧!”   “脸上有痘痘了。”许敬贤起身凑近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离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改天让妙熙给你介绍个女记者,把个人问题解决下。”   徐浩宇这人严格要求自己,贪污受贿的事不干,寻花问柳的事也不干。   许敬贤都怕他把自己憋变态了。   “我不需要!”徐浩宇关上门说道。   自己的事自己动手解决。   他不想麻烦女人。   因为女人只会让他受伤。   许敬贤给周议员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调查很快会结束,对方在电话里千恩万谢,又是一阵激动的大表忠心。   许敬贤全程只当他是在放屁。   他从不相信什么忠心,只相信利益和把柄才是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手段。   现在他周边的那些人,不是被他掌握着把柄,就是与他是利益共同体。   徐浩宇例外。   这个不需要把柄也不需要利益。   回到办公室许敬贤开始工作,他感觉自己需要再招个秘书分担一下了。   有事秘书干。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他幻想女秘书的时候,姜静恩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接通:“静恩。”   “许部长,我爸说中午想要请你吃个饭,跟你谈敞开谈。”姜静恩斟酌语气说道,生怕会让许敬贤不高兴。   许敬贤是不想去浪费时间的,不过还是问道:“那你想我去还是不想?”   多少要尊重点姜静恩的意见。   姜静恩不仅能干,还能干。   他是想扶持对方在警界攀升的。   “看你空不空吧,没时间的话我帮你回绝。”姜静恩话这么说就还是希望他去,毕竟她还是挺想能回家的。   因为家里还有她妈妈呢。   这件事拖着没用,总是要解决的。   许敬贤说道:“把位置发给我吧。”   他听出了姜静恩话里的一丝期盼。   同时也好奇姜父想怎么谈。   因为周议员的提醒,让他心里对姜父抱有警惕,所以决定吃饭的时候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免得留下把柄。   中午12点,他来到约定的餐厅。   是一家位于闹市的普通西餐厅。   许敬贤到的时候发现姜父又抢先开吃了,但这次他的心态已经和上次完全不同,走过去说道:“真是没想到堂堂姜会长也会来这种地方用餐。”   有钱人谁来这儿啊?他都不来。   “谁也不是天生就有钱的,我年轻时最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在这家店吃牛排吃到饱,所以现在还时常光顾这里的生意。”姜父低头切着极其油腻的牛排,随口说道:“吃什么随便点。”   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面对仇敌的愤怒和怨恨,似乎是真想敞开谈谈。   “给我来份他一样的。”许敬贤坐下后指了指姜父的餐盘对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很快就把餐送上来了,这种路边餐厅的牛排都是提前煎好的,随便热一下,加个煎蛋意面就可以吃。   一分钱一分货。   许敬贤握着刀叉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行,他穿越前吃过这种,抬起头问道:“该不会就是想请我吃饭吧?”   直接说正事吧,他不想浪费时间。   “你离婚,娶我女儿,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姜父开门见山。   许敬贤直接拒绝:“不可能,我老婆怀孕了,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他知道今天的谈判肯定无疾而终。   “是啊,你老婆怀孕了,影响你在外面乱搞吗?”姜父目露嘲讽,嘴里嚼着牛排说道:“同理,那影响你跟她离婚吗?安排好她的生活就行。”   他显然心里还是压着火的。   “如果姜会长的条件是这样,那我们没得谈。”许敬贤的态度很强硬。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跟嫂子离婚。   姜父皱了皱眉头:“我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我姜家在仁川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干出这种事但却不愿意娶静恩,那就是要跟我不死不休!”   他今天是抱着极大的诚意前来的。   因为事已至此,而且随着对许敬贤的了解也觉得对方有资格当他女婿。   “是静恩自愿的。”许敬贤强调道。   “我不管!”姜父提高声调,很霸道的说道:“离婚娶静恩,我会支持你在仕途上的一切所需,而守着你现在的老婆你只能得到来自我的怒火!”   “你太狂妄了。”许敬贤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目露嘲讽:“支持我仕途上的一切所需?姜家在仁川这种乡下地方能呼风唤雨,但在首尔算什么?”   在首尔很多人都能把他当狗,在仁川除了郑永繁,他谁的面子都不给。   所以说,南韩出了首尔全是乡下。   “你……”姜父被这番实话气得够呛。   许敬贤端起水杯漱口,起身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今天来见你是看在静恩的面子上,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纯粹是浪费时间。   “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把握住的。”姜父看着许敬贤的背影喃喃自语说道,眼神凶狠冷冽的切着餐盘里的牛排,血水和油汁四处乱溅。   他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只要许敬贤离婚成为姜家的女婿,那他可以既往不咎,但许敬贤非得往死路走。   就不能怪他手下无情了。   将最后一块牛排叉进嘴里,他目光落在对面许敬贤用过的那副刀叉上。   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开始吧。”   ……   离开西餐厅后许敬贤就去了警署。   来到姜静恩的办公室推门而入。   “那么快就吃完了,跟我爸谈得怎么样?”姜静恩连忙起身上前问道。   许敬贤盯着她冷艳的脸蛋,红润有光泽的小嘴,然后一把掐着她的头摁了下去:“你爸让我的火气很大啊。”   父债女尝,天经地义。   姜静恩很懂事的当起了灭火器。   朗朗上口。   “嘶~”许敬贤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谈崩了,他提出了我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件,顺其自然吧。”   他当然不可能当着姜静恩的面说要对她爸重拳出击,那也太过分了点。   “我不该让你去的,反而让你们都不高兴。”姜静恩脱口而出,起身歉意的说道,伸手解自己警服的扣子。   两人抱着走到沙发上顺势倒下。   “让我来。”姜静恩吐气如兰。   她如坐针毡,秀眉微蹙。   许敬贤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事后,许敬贤刚准备离开,打开门却正好碰见一个警员抬手准备敲门。   “许部长!”警员愣了一下喊道,扫过姜静恩红扑扑的脸时猜到了什么。   只能暗自感慨检察官真他妈爽啊。   许敬贤随口问道:“送文件?”   “是关于刘思维的详细资料。”警察连忙收回视线,将文件袋递了过去。   许敬贤接过后示意他可以走了。   警员鞠躬后带上门离去。   许敬贤打开文件袋,拿出厚厚的资料翻阅了起来,姜静恩也凑了上去。   随即两人干脆走到沙发上坐着看。   这一看就是一下午过去了。   “刘思维的竞争对手不是破产就是离奇失踪,或者意外死亡。”看完后姜静恩说出了一个发现的最大疑点。   许敬贤点了点头,又说道:“而且他本身不是什么名流富商,但却从一开始就不缺资金,处处透着疑点。”   而如果是他犯罪所得就很合理了。   “可惜查起来太难,以他在富川的关系网,要查他更难。”姜静恩叹了口气,虽然富川警署和检察支厅受仁川管辖,但名义和实际不是一回事。   许敬贤说道:“再难查也得查,我会安排一个检察官过去秘密调查。”   又看向姜静恩:“你也抽几个信得过的人手跟他一起过去吧,目前还暂时不宜惊动富川本地的官方力量。”   富川检察支厅在刘思维的问题上肯定会站在他那方,对上级阳奉阴违。   这种事很正常。   等他在仁川待久了,首尔那边如果要查他,仁川本地官方也会护着他。   “好。”姜静恩点了点头。   许敬贤告辞离去,回到地检后就找到宋杰辉,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   上回把游艇码头枪战的案子给他。   结果被自己误打误撞的破了,所以这算给他的补偿,破了就给他升职。   宋杰辉自然没有意见,欣然同意。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意见也没卵用。   “叮铃铃!叮铃铃!”   晚上,许敬贤刚上车准备回家,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姜静恩。   “喂,静恩呐。”他随手接通,一边扭动钥匙点火,将车往大门外开去。   姜静恩轻声说道:“李副署长在我这里说要见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她说的是仁川警署的副署长。   “他很急吗?”许敬贤跟这位副署长没有太多交集,因为对方不够资格。   但因为钟成学的原因也见过两面。   姜静恩说道:“看起来很急,说有急事,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你。”   “那我马上过来。”许敬贤被这话勾起了好奇心,挂断电话后便转弯向姜静恩的住处开去,半个小时就到了。   等到了别墅外面通过窗户能看见里面灯亮着,但是他敲门却没人回应。   “咚咚咚!”   “静恩!静恩?”   连喊了两声都没人答应,许敬贤顿时觉得不对劲,连忙拿出钥匙开门。   因为是这两天才刚买的新房。   所以他身上也备了一把钥匙,方便和姜静恩或者李尚熙来这里打扑克。   他打开门冲进客厅后就大惊失色。   里面没有姜静恩的身影。   有的只是一具陌生的尸体。   死者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身穿白色短袖和蓝色牛仔裤,此刻倒在血泊中,而凶器是一把西餐刀,直接贯穿了喉咙,只剩一截刀柄露在外面。   看着那半截西餐刀,许敬贤脑子轰然炸开,宛如被狠狠的砸了一铁锤。   他瞬间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姜父约自己吃饭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凶器上留指纹,然后把自己骗到凶案现场,再强行带走打电话的姜静恩。   那现在就只剩下自己和死者。   而在凶器上又有自己的指纹。   再加上诸多议员联合发声,就算最后能确定自己是冤枉的,但在调查的这段时间自己也肯定要被暂时停职。   而临死失去检察官的权柄,姜父对自己更惨烈的报复绝对会接憧而至。   阿西吧!这个阴狠的老王八蛋!   “哇呜~哇呜~哇呜~”   就在此时外面刺耳的警笛声大作。   红蓝两色的警灯在黑夜中闪烁。   许敬贤立刻抓紧时间给钟成学打去电话:“钟署长,我在……出事了,你立刻带人过来,快,一定要快……”   得保证自己落在自己人手里。   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指着许敬贤大声呵斥。   “干什么!手机放下举起手来!”   许敬贤举起手,缓缓转身,看见的就是仁川警署李副署长那张大肥脸。 ###第182章 小角色的震耳发聩,开始反击   “许部长!???你……这……”   李副署长满脸震惊,目光在地上的尸体和许敬贤之间来回不断的转换。   “装你妈呢。”   许敬贤语气亲切的问候他母亲。   “本来想体面点,但既然许部长不要体面,就别怪我冒犯了。”李副署长收敛起震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知道,许部长位高权重堪比猛虎,自然看不起我们这些当狗的小人物,但须知虎落平阳被犬欺。”   话音落下挥了挥手:“控制现场。”   “是!”两名警察走向许敬贤,另外一人则一边戴手套一边向尸体走去。   警署被钟成学牢牢掌控,而干这种事冒的风险太大,事不密,则不成。   如果传出去可能不仅拉不到人手。   反而会被属下出卖。   所以李副署长今晚只带了自己三个能绝对信得过的心腹,他们四个人四把枪,已经足以控制现场完成抓捕。   毕竟许敬贤再厉害那也是身份地位带来的权势,但又不是超人,失去了官位光环,肉搏的话他那副纵欲过度的身体恐怕是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放肆!”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个警察许敬贤呵斥一声,寒声质问:“无凭无据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抓我!”   两个今晚本就心慌意乱的警察身体僵在了原地,下意识回头看向上司。   虽然李副署长画的饼很大,搬出的背景也很足,但对他们这种小角色来说许敬贤的身份和名声还是太吓人。   虎死余威在,更何况虎还没死呢。   事到临头,许敬贤一声怒喝直接把他们好不容易鼓起的恶胆给震破了。   “两个废物!”李副署长没好气的骂了句,但做大事讲究迟则生变,必须当断则断,不敢过多耽误时间,厉声催促道:“快点动手!事已至此,要是失败了,你们以为还有活路吗?”   他之所以很急但又不敢亲自去抓许敬贤是为了万无一失,担心靠近后对方临死反扑突然暴起将自己控制住。   因为一旦他被控制住,那本来就害怕的另外三人在失去主心骨后肯定是望风而逃,根本不敢和许敬贤对峙。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再次向许敬贤走去,才短短几米路,仿佛脚有千斤重一般。   可就在此时,许敬贤动了。   他一把将未挂断的手机砸了出去。   同时仗着穿越后被强化的身体素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在两名警察下意识躲手机时一个鞭腿横扫。   “啊!”   鞭腿抽中一名警员,面部瞬间小范围塌陷,惨叫一声向旁边飞去,直接连带着将身旁的那个警员撞倒在地。   李副署长反应很快,在许敬贤踢人那一刻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去拔枪。   但几人都在客厅里,也就短短三四米的距离,加上许敬贤速度惊人,当其举起枪时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了。   许敬贤握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抬。   “砰!”   李副署长下意识扣动扳机。   这一枪打在了天花板上。   “啊啊啊啊!”   同时他腕骨被许敬贤拧断,在惨叫的同时枪脱手掉在了地上,而人则是被许敬贤勒住脖子反手挡在了身前。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放开李署长!”   仅剩的一名警察握着枪情绪激动而紧张的冲着许敬贤大吼,汗如雨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刚蹲下去准备提取指纹,再一拔枪起身的功夫两名同事和上司就全被许敬贤给搞定了。   这他妈是人吗?   正常人的速度和反应力有那么快?   被许敬贤勒住脖子的李副署长在疼痛难忍之余也是惊懵交加,脑瓜子都嗡嗡的,为什么没人说过许敬贤的身手这么好?那他就绝不会站那么近!   而且这已经超乎常理了!一个看着身材匀称,整天坐办公室,被酒色摧残的家伙怎么可能有这种身体素质?   难道他看似在纵欲,实则是在趁做打桩运动时锻炼身体……去他妈的,完全说服不了自己,这根本就不科学!   李副署长懵逼得怀疑人生。   “你不知道很正常,没几个人知道我很能打。”许敬贤看出他的想法。   穿越过后,他身体素质明明远超普通人,但迄今为止却还没亲自动过几次手,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这点。   藏一手,在关键时候能保命。   李副署长咬牙说道:“我们还有一把枪,你身手再好也挡不住子弹!”   不合常理,但总不能不合物理吧?   “但你挡得住。”许敬贤看着他肥胖的身体说道,随即又看向那个满头大汗的警察:“你开枪他绝对先死,他要是死了谁来保你个小小的警查?”   说完后也不等对方做出反应,就直接推着李副署长当成肉盾往前走去。   被他最先摆平的那两个警察一个留着鼻血昏死过去,而另一个还在地上抽搐,他抬起一脚也将其跺晕过去。   最后才向剩下那个警查缓缓逼近。   敌方刺客躲在己方坦克身后,又开了队伤,所以射手根本就不敢开枪。   心里压力越来越大。   李副署长同样也是满头大汗,他不想让手下投降,但又害怕手下开枪。   可纵然恐惧他却也依旧没有出声。   “别过来!停!不要再靠近了!”   随着许敬贤推着李副署长不断向前压近,强烈的压迫感使得持枪警查近乎崩溃,握枪的手缓缓颤抖,好几次触碰到扳机又松开,脚不断往后退。   “放下枪你还有活路,开枪的话死路一条,你只是个小角色,我没兴趣针对你,你放下枪,我就放过你。”   许敬贤一边往前走施加压力,一边通过语言给他制造幻想,步步紧逼。   “哐!”   不断后退的警查撞在了茶几上。   但他又不敢往后看。   已经退无可退,眼看视线中许敬贤躲在李副署长身后推着他越来越近。   他不敢开枪,真的不敢。   枪响人死,他就彻底完了!   “啊!”警查实在承受不住层层叠加的心理压力了,崩溃的咆哮一声把枪丢了出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该答应李署长,我不该啊!呜呜……”   许敬贤松了口气,而于此同时他也还听见了李副署长松口气的呼吸声。   刚刚还说着要放了对方的许敬贤趁其情绪失控一脚踢在他头上,警查瞬间昏倒在地,呈现出婴儿般的睡眠。   许敬贤这才勒着李副署长蹲下,从警查身上拿出手铐锁住了他的双手。   然后一脚将其踹倒,又抽出警查的皮带捆住他双脚令之完全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李副署长都没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也只会让自己吃更多苦。   做完这一切后许敬贤并没有停下。   而是直接将死者脖子上的西餐刀拔了出来,噗,鲜血飙出,擦掉指纹后用纸裹着刀柄尾部向李副署长走去。   李副署长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没有质问也没有叫骂,只是冷眼看着他。   “倒是有几分骨气。”许敬贤评价了一句,随即蹲下去抓起李副署长腕骨断掉的右手摊平,将餐刀放上去握住他的五指一捏在刀柄上留下了指纹。   今晚终究死了人,总要有个凶手。   李副署长甩掉西餐刀,语气冷冽的说道:“冒大风险博大富贵,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他的确是有几分胆色,否则今晚也不敢铤而走险,更不敢在刚刚被枪指着随时可能毙命的情况下一声不吭。   “姓姜的给你画了什么饼,居然让你甘冒这种风险?”等钟成学的过程中闲着也是闲着,许敬贤现场审问。   “仁川警署署长。”事到如今李副署长也很坦然,说完后又阴郁的盯着许敬贤补充了一句:“另外,我对你也很不爽,所以在姜会长找到我并许以重利时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在此时还特意强调这一点。   显然是真的很不爽。   “哦?”许敬贤挑眉,语气有些意外的说道:“我们好像只见过两次吧。”   他那两次并没有将对方当回事,甚至没有搭话,只拿他当做背景板看。   “两次你都没正眼看过我,甚至我连你电话都没有。”许敬贤不当回事但李副署长却对此怨念极深,他想巴结对方,对方都不给他机会:“你太狂了,也太傲了,更太目中无人!”   “自以为掌控黑白两道就真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呸!去你妈的!在仁川像我这样的绝不止一个,想你死的人很多,我且看你猖狂到几时!”   许敬贤这次没有反过来嘲讽对方。   而是直接怔在了原地。   李副署长发泄内心情绪的的话落在他耳边却宛如惊雷炸响,振耳发聩。   来仁川后一直有人说他狂妄。   但他都不以为意。   甚至享受这种肆无忌惮的畅快。   可如今连李副署长这种没见过两次的小角色都这么说他,并且对他无意中的忽视耿耿于怀,那纵观整个仁川又到底还有多少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些大人物这么认为不可怕。   可怕的是连小人物也这么认为。   那说明事情就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在首尔时群狼环伺,随便谁都能对许敬贤呼来喝去,骑在他头上撒野。   所以他谦虚,沉稳,谨慎,对外小心翼翼,不到最后就绝不露出獠牙。   而从来仁川第一天掌掴郑检察长对方却拿自己无可奈何时起他的心态就变了,发展到后面甚至更胆大包天干出架空郑检察长,鸠占鹊巢的事情。   那颗在首尔处处谨慎的心,来仁川第一天起就尝到了放飞自我的甜头。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用看人脸色了。   相反,很多人得看他的脸色!   小人得志,穷人乍富。   一个抽在检察长脸上的耳光,将他在首尔时的压抑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接下来便宛如对在首尔时处处唯唯诺诺的报复性消费,逐渐无法无天。   他眼里仁川只有一个天。   就是郑永繁。   除了在面对郑永繁时还依旧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外,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都不放在眼里,拿自己当天下第一。   失去了往日的谨慎,谦逊,沉稳。   在首尔时,他抬头看见的是一位位部长,科长,次长,检察长这些上级官员以及林海成这种顶级财阀二代。   在仁川,他抬头时眼中能看见的只有郑永繁,他在哪都被人供着,周围簇拥的全是鲜花与掌声和各种吹捧。   他沉浸在这种权力肆无忌惮任性的快感中,几乎都快要以为自己真的是检察长,不再脚踏实地,越来越飘。   被不受限制的权力冲昏了头脑。   在心里一直下意识认为只要自己不得罪郑永繁,那在仁川就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从权势上他不惧任何人。   直到今天被姜父上了一课。   如果是以前,今晚他会中计吗?   或许会,但绝不是一个人来,毕竟他那时候出去喝酒都要带着赵大海。   来仁川后又何曾再如此谨慎过?   他最开始来仁川前的想法是融入当地本土势力,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现在敌人却越来越多。   问题是在敌人变多的同时,而真正新交的朋友则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地检的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是真的心服口服吗?如果不是的话还好。   如果是,那就更危险了。   再想想徐浩宇今天那句“现在其他人私下都叫你许检察长”,他初听时没当回事,可现在却冷汗浸透衣衫。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推波助澜想要捧杀他,但是他自己也要占很大的因素,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他失了分寸,这么下去能走多远?   “呼——”   良久,许敬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此时整个人身上完全被汗水打湿。   “我要谢谢姜会长,谢谢你。”许敬贤盯着李副署长,声音干涩的说道。   否则靠自己醒悟过来时,那可能就是当刀砍到头上那一刻,为时已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如果不切身感受,永远无法了解其真意。   李副署长惊疑不定的望着他,冷哼一声:“哼,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还有四天我就要过生日了,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许敬贤自顾自的呢喃说道,接着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作为答谢,我会全力反击。”   他实际上早就已经在布置针对姜家的暴击了,只是没想到姜父先出手。   “哇呜~哇呜~哇呜~”   警笛声越来越近,随即响起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而钟成学最后才进入。   “砰!”走进客厅,钟成学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踹在李副署长身上,厉声怒骂道:“王八蛋,你他妈是在找死!”   刚刚许敬贤的手机在扔出去前一直没挂断,他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李副署长是警署的人。   那就是他的人。   所以他又惊又怒,生怕被其牵连。   “对,我就是找死。”李副署长吐出一口血沫,面目扭曲的吼道:“你抓权抓得比抓你老婆的乃都紧,我堂堂副署长在警署说话却没人听,我他妈还不如你手下一个小课长!我只恨苍天无眼,否则现在躺下的该是你!”   对于掌权者来说,空有其名而无其实那不亚于是活死人,就像是郑检察长也一直在谋划着夺回自己的权力。   “去你妈的竟还敢嘴硬!”钟成学顿时是脸色青白交加,被拆穿恋权的他恼羞成怒,对着李副署长一顿爆踢。   “哈哈哈哈,打!打死我!”李副署长癫狂似的大笑,一边嘲讽:“你和许敬贤一个在地检无法无天,一个在警署疯狂抓权说一不二,还真他妈不愧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天作之合啊。”   钟成学越发恼怒,踢脚越来越重。   “够了。”许敬贤阻止了钟成学。   钟成学这才停下,转身毕恭毕敬的向许敬贤鞠躬:“部长,您没事吧?”   “没事。”许敬贤摇了摇头,起身将他扶起来,亲手给他整理因为来得急没穿整齐的衣领,语气温和透露着浓浓的感激之情说道:“麻烦钟署长这么晚还要带人来跑一趟,辛苦了。”   钟成学感觉许敬贤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对方的语气,和帮他整理衣领的动作确实让他有些感动,被打断床上运动后本来还有怨气也消散一空。   “是我应该做的,姓李的是我们警署的人,都是我管教不力,请许部长责罚!”钟成学再次深深鞠躬说道。   许敬贤再度将其扶起来:“李副署长是李副署长,仁川署是仁川署。”   他环视一周看向其他警察:“和今晚来的这些兄弟相比,李副署长这种老鼠屎只是九牛一毛,大部分警署的兄弟还是尽忠职守,维护正义的。”   听见许敬贤这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头挺胸,仿佛感觉脸上有光。   毕竟这可是来自许检察官的认可。   上位者施恩,其实哪怕是一句话也会让下面的人心情激荡,热血沸腾。   但很多人连这么一句话都懒得说。   之前的许敬贤就是如此,他习惯把支使钟成学他们当理所应该的事情。   但现在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就只是个副部长!只是机缘巧合吃成了胖子,随时都可能变回原形。   “署长,那些记者越来越激动,再不放人估计就要起冲突了!”就在此时一个警员跑进来,焦急的禀报道。   “记者?”许敬贤顿时猜到了缘由。   钟成学连忙解释道:“对,在手机里听见您和李副署长的对话我就猜到可能会有记者,紧急调了附近巡逻的伙计在周围拦截,没想到还真有。”   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自然知道李副署长在取完证固定现场后肯定会有记者来拍摄画面,让此事形成舆论。   “干得不错。”许敬贤给予肯定。   钟成学和刘胖子真的是很好用。   两人够果断,脑子也转得很快。   许敬贤又扭头看向李副署长。   “我不会出卖姜会长,何况我出卖他也没证据,别想对我用刑,姜会长会给我请律师。”李副署长猜到了许敬贤想说什么,直接将他的话堵死。   钟成学顿时又怒了:“阿西吧……”   “算了。”许敬贤摆了摆手道,不能从这件事上攀咬姜父也无所谓,反正他还能从另一个准备好的缺口下手。   而且李副署长不配合他攀咬姜父。   但是另外三人醒来后肯定会配合。   堂堂大企业会长,买警杀人,具体动机未知,但已足以引起一番舆论。   现在先把眼前的风波解决了再说。   许敬贤命令道:“放记者进来吧。”   “是!” ###第183章 许部长不喜欢下棋,火起   “是许部长!”   “许部长怎么会在这里!”   当大量记者来到被警察重重包围的别墅外看见许敬贤后都是议论纷纷。   毕竟现场那么多警察。   又有许敬贤这个重量级人物在。   就证明这个案子肯定很不简单。   “许部长,我们接到匿名电话说这里发生凶杀案,请问你能说说现场情况吗?”一位南韩晨报的记者问道。   许敬贤神色沉痛的说道:“这里的确发生了凶杀案,死者身份暂时无法确定,警察赶到时,现场只有仁川警署李副署长在内的三人,具体情况目前未知,还要经过调查才能确认。”   虽然明知道现在西餐刀上有李副署长的指纹,但还得假装走一个程序。   总不能未经检测就能如此肯定吧?   “许部长的意思是指杀人凶手很可能就是李副署长和那三名警察吗?”   “李副署长是否与凶手相识……”   “警方是怎么将他们堵在现场的……”   一听杀人的可能是警察,还是一位副署长,记者们瞬间就是炸开了锅。   “这些尚还无可奉告,我们检方是讲证据的,一切将按律行事,请大家关注后续针对此案的简报,谢谢。”   许敬贤语气温和而严谨,说完后已经很久没给人鞠过躬的他谦虚有礼的对下方记者鞠了一躬,在数名警察的护送下穿过人群上了自己的蝴蝶奔。   与他一同上车的还有钟成学。   临走前他还捡走了自己的手机。   “立刻让人扫了碧海蓝天,抓捕总经理姜植卿。”许敬贤沉声吩咐道。   虽然略显仓促,但碧海蓝天这两天搞违法经营的动静那么大,被热心群众举报,而警方迅速出击也很合理。   正好说明仁川警方执法积极,严厉打击黑涩会组织违法经营娱乐场所。   “是。”钟署长点了点头。   许敬贤让开车的警员在路口放钟署长下车,然后拿出手机打给周议员。   这年头的手机跟他一样硬。   可以砸核桃。   丢出去后虽然开裂了,但还能用。   听说最近出了款能拍照的手机,刚好去换新,走在时代潮流的最前沿。   不过再过两年随着能拍照的手机逐渐普及,对他们官员来说不是好事。   “喂,许部长。”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许敬贤先表示歉意,口吻让人如沐春风。   周议员诚惶诚恐,连忙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不晚不晚,我手机24小时为您开机,请部长尽情吩咐在下。”   和许敬贤白天那种漫不经心的强硬和霸道相比,现在居然让他有了一种被对方尊重的感觉,心里挺奇妙的。   “那就麻烦周议员帮个忙,我要拜见朴浩昌议员。”许敬贤轻声说道。   以他的身份当然可以搞到朴浩昌的电话直接联系他,但在不熟的情况下最好是通过都认识的中间人来联系。   特别是在表示尊重对方的前提下。   哪怕被拒绝也不会伤各自的颜面。   就比如今晚,李副署长是通过名义上是他下属的姜静恩打电话联系说要见他,反而没让他觉得有任何不妥。   “是。”周议员立刻答应,听出了许敬贤似乎有些着急,便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马上就替您联系他那边。”   “嗯,等你电话。”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完后挂断,敲了敲奔驰的车窗。   蝴蝶奔对自己来说有点太高调了。   送给嫂子开。   自己还是重新换一辆低调点的吧。   毕竟权势在人,不在车。   不需要靠这些奢华的外物来展现。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周议员的电话打了回来:“部长,朴议员同意跟您见面,说他在家恭候您的大驾。”   毕竟以许敬贤的身份很多人或许不会主动结交,但是却也不会拒绝他。   “好,谢谢周议员,有空时可以来家里做客。”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   周议员顿时激动,邀请去家里拜访这可是很高的礼遇:“是,我早就想拜访部长,到时候肯定会去叨扰。”   无论许敬贤对他是什么态度,他都要言听计从,但现在许敬贤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就会让他降低抵触心理。   挂断电话后,看了一眼信息周议员发过来的地址,对前座临时充当司机的警员说道:“去中区xx洞xxx号。”   “是,部长。”警员在路口掉头。   十分钟后就抵达了目的地,许敬贤带着一瓶在路边店铺买的酒去敲门。   “咚咚咚!”   片刻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许敬贤推测他就是朴浩昌,当即挂起笑容递上手里的酒说道:“深夜上门多有打扰,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朴议员不要推辞,这酒不值什么钱。”   他言语间带着对老前辈的尊敬。   “不值钱你也送得出手?”朴浩昌看着他说了一句,见许敬贤愣神,顿时哈哈一笑:“开个玩笑,都说许部长少年得志,目中无人,我看倒是和传言相差甚远,果然流言不可信啊!”   这哪有传闻中那样飞扬跋扈?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谦逊与温文尔雅。   年轻人能做到这一步很难得。   特别是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的人。   “其实倒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我的尊重是分人,朴议员这种为国为民的老前辈自然能得到我的尊重。”许敬贤已经恢复了自己随时能舔的本色。   朴浩昌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也不会因为一句话断人仕途,更不会因为人家送上儿媳妇后就既往不咎。   所以许敬贤的吹捧让他很开心,热情的邀请道:“与许部一见如故竟然险些忘了待客之道,快请进来坐。”   许敬贤跟在他身后进屋。   警员则是留在车里继续等候他。   进屋后他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许部长请随便坐,我拿几个酒杯今晚正好小酌一番。”朴浩昌从酒杯架上取下两个高脚杯过来,打开许敬贤的酒:“我可就直接借花献佛了。”   “多谢。”许敬贤等他倒完后双手将酒杯端起,等他给自己也满上后才出声说道:“第一杯我敬议员,为今夜的打扰聊表歉意,改日再正式上门拜访以弥补今晚的草率,朴议员请。”   他举着酒杯示意了一下。   “请。”许敬贤的尊重让朴浩昌对他初始感官很好,毕竟外界都传言对方飞扬跋扈,可对方现在却唯独对自己无比尊重,岂不说明自己折服了他?   连饮三杯后,许敬贤才说起了自己的目的:“其实今晚来拜访议员是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小忙,如果您答应的话在下感激不尽,必定铭记于心。”   朴浩昌是资深议员,同时担任议会立法安全萎员的萎员,在市议会的人脉广,话语权重,对仁川的影响大。   “许部长请直言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绝对不吝援手。”朴浩昌虽然话说得很大气,但实际却很灵活。   在许敬贤跟朴浩昌谈判时,一大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入碧海蓝天会所。   “啊!警察来了!”   “有警察!”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被查!”   “所有人,抱头蹲下!立刻蹲下!”   现场眨眼间乱成一团,警察就像是有地形图一样,控制住大厅后直奔秘密赌场,冲进去就是挥舞大棒乱殴。   “站住!不许跑!抱头蹲下!”   “阿西吧!还敢跑!”   “啊!别打了!我不敢了……啊!”   赌场里乱成一锅粥,大量赌具和筹码撒了一地,各种尖叫声不绝于耳。   遭殃的不只是赌场,各个包间也都被踹开,正在进行违法交易的人全被抓了个现行,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会所内部有带路党。   碧海蓝天外围被警察围住,警戒线外是一圈又一圈听到动静围观的人。   眼看着警察将一个个现场抓获的正在犯罪的人押上警车以及抬出各种各样的违法犯罪工具,一时议论纷纷。   都很期待明天早上的新闻。   ……   姜家。   “爸,李副署长还不来电话,不会出事了吧?”姜植卿有些惴惴不安。   姜父倒是稳如泰山,一个人在原地摆着围棋,气定神闲的说道:“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必静气,天罗地网,许敬贤这次栽定了,放宽心。”   他实在想不出许敬贤拿什么翻盘。   “那就好。”姜植卿吐出口气,眼神阴狠的说道:“等他沦为疑犯被停职接受调查,我看他还仗着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非得让他知道厉害!”   姜父栽赃许敬贤杀人并不需要坐实他的罪名,也坐不实,但只要凶器上有指纹,而他又在现场被抓,那就必须配合调查,就必须暂停所有职务。   他要的就是在许敬贤在配合调查时暂停职务无法行使权力这段空档期。   宛如摁死一只蚂蚁一样摁死他!   “铛~”他将一颗旗子摁在棋盘上。   “有时间劝劝你姐。”   “她……”姜植卿想着已经被关进地下室的亲姐姐一阵心思复杂,又恨又可怜她,狠心说道:“她不配当我们姜家的人,她就是我们姜家的耻辱!”   “啪!”姜父反手一个耳光。   姜植卿顿时一脸懵逼的看着亲爹。   姜父冷冷的盯着他说道:“全仁川谁都有资格说她,但唯独你没有。”   如果不是姜植卿烂泥扶不上墙,他又怎么会想着拿姜静恩当联姻工具。   没这个想法父女就不会产生矛盾。   错就错在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偏偏还不争气。   “知道了,爸。”姜植卿其实还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被打,但嘴唇蠕动了一下果断认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就在此时一个保镖快步走了进来汇报道:“老板,外面来了一群警察。”   “来了!”姜植卿大喜,瞬间就站了起来喊道:“快!快去请他们进来。”   姜父丝毫未动,继续静静摆棋。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罢了。   所以情绪上没什么波动,根本不担心失败,自然也不会为成功而欣喜。   “踏踏踏踏踏……”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钟成学带着十几名各级警衔的警察大步走进客厅。   姜植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下意识喊了声:“爸!”   “一惊一乍成何体统。”姜父皱着眉头思索怎么走棋,头也不抬的呵斥。   姜植卿急得再次大吼一声:“爸!”   别他妈装逼了,赶紧抬头看看吧。   姜父这才抬起头,却发现儿子脸色不对,然后又猛地扭头向门口看去。   霎时瞪大眼睛,手里一颗棋子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地,他满脸不可置信。   当看到钟成学带着一群警察站在面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出意外了。   “姜会长一人对弈,左右互搏,倒是好雅兴。”钟成学皮笑肉不笑,又看向了姜植卿:“姜植卿,碧海蓝天检查出黄赌毒大量违法行为,你作为经理,请配合我们回去进行调查。”   话音落下他挥了挥手。   四名警员拿出手铐走向姜植卿。   姜植卿脑海中一片空白。   “咔嚓!”当手铐锁在手腕上那一刻冰冷的触感才让他回过神,立刻挣扎起来吼道:“放开我!碧海蓝天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早就没有管过了!”   他最近几天根本就没去过会所。   “你辞职了?”钟成学冷冷的反问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你身为总经理敢说这些跟你没关系?你瞎了?所有员工都指证这就是你一手推动的!”   “许敬贤!是许敬贤!”姜植卿脑瓜子嗡嗡的,突然反应过来,目赤欲裂的咆哮道:“许敬贤!我草尼玛!让许敬贤出来!让他滚出来说话啊!”   许敬贤一直在算计他,不让他辞职就是不让他从法律上脱离碧海蓝天。   对方从来就没想要放过他。   “死到临头,丑态毕露,带走。”钟成学嗤笑一声,不屑一顾的挥挥手。   “住手!”姜父怒喝一声,缓缓站起来看着钟成学:“让许敬贤来见我。”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悍然一击,许敬贤竟然还能翻盘并进行还击,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预定的轨迹,只能试着主动求和。   不能让姜植卿被抓走,碧海蓝天的事栽在他身上的话免不了牢狱之灾。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许部长没空。”钟成学走到姜父面前目露嘲讽说道:“哦,对了,许部长让我代他谢谢你,说今天这就是给你的谢礼,后面还会有重礼奉上。”   话音落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棋盘,直接抬起一脚踢翻,哗啦啦黑白两色棋子顷刻间洒得遍地都是。   “许部长不喜欢下棋。”   “他喜欢掀盘。”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姜植卿也被四名警察强行往外拖。   “爸!救我!救我啊爸!爸!”   姜植卿不断挣扎,努力回头看着原地宛如苍老十岁的姜父歇斯底里大吼着求救,惊慌失措吓得宛如个孩子。   姜父却是呆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抓走。   他以为万无一失,成竹在胸,但许敬贤却狠狠的在他脸上抽了一耳光。   猝不及防,痛彻心扉。   “啊!啊!啊!”   片刻后他发出数声大吼,宛如疯了一般砸着客厅里的各种东西,听见里面的声音,外面的佣人都瑟瑟发抖。   直到沙发四周再也看不见一件完整的摆件后姜父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如此发泄一通下来也已经冷静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人,备车。”   他今晚已经不准备睡了,必须要抢时间活动,不能让警方给儿子定罪。   ……   另一边,许敬贤正辞别朴浩昌。   “那一切就拜托朴议员了。”   许敬贤走出门后又转身再度鞠躬。   “请放心,我这个人答应的事一向说到做到,周议员对此很清楚。”朴浩昌温和一笑慈祥得宛如邻家老头。   许敬贤微微一笑转身上车离开。   看着远去的蝴蝶奔,朴浩昌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传言太过夸大。”   如果之前传言是真实的,那许敬贤就更可怕了,说明他已经沉淀下来。   毕竟很多出色的年轻人,最难扛过的一关就是少年得志,易迷失自我。   家中有长辈教导监督的还好。   没有的,基本上都宛如流星,飞得越高,越亮,那最后就会跌得越惨。   许敬贤上车后给钟成学,刘胖子和徐浩宇等人发了条短信,让有急事打他家里的座机,便就将手机关掉,否则今天晚上估计是别想睡一个好觉。   如果不想拒绝别人,让其难堪。   那就最好不要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他不知道今晚会有多少人,什么身份的人打电话来说和,也不想知道。   只要他们打不通,那既能给姜父一个交代,而也不会跟自己产生矛盾。   今夜焕然一新的许敬贤睡得很香。   但很多人却因为他一晚上都没睡。   比如钟成学,姜父,朴浩昌,还有诸多半夜被突然叫到警署的记者……   第二天早上,南韩晨报等诸多报纸头条全都是同一条骇人听闻的新闻。   【震惊!三名警察帮凶指认,姜氏集团会长姜XX竟然雇警杀人!】   【姜氏集团会长之子仗着身份大肆经营黄赌毒业务被警方带走调查。】   两条新闻,涉及父子两人,儿子被带走调查,但父亲却未被警方带走。   众人对案件本身感到震惊之余也为警方这种行为而不满,明明父亲所涉及的罪行更严重,为什么不调查他?   是不是迫于对方身份带来的压力?   那连父亲涉及杀人都不查,儿子经营黄赌毒的案子又真的会去严查吗?   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人提了出来,那就是朴浩昌与周议员在内的数位市议员对检方执法是否公正提出了质疑。   这一切看似都是针对警方和检方。   但实则挑起的是民众针对姜父可能用特权压迫公权的愤怒之火,而议员对民众影响力又极大,都有支持者。   他们发声更相当于是在火上浇油。   让把这火越烧越旺。 ###第184章 饕鬄盛宴,潜入水底的大鳄   “阿西吧!这个混蛋!”   姜父破口大骂,满脸愤怒的将手中的报纸撕成碎片扬了出去,然后脱力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息着。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给许敬贤扣上杀人疑犯的名头后,就利用媒体和议员的攻击将他拖入舆论的泥潭当中。   这样哪怕是首尔有人想保许敬贤也必须顾忌民众的怒火,将其停职进行调查,他就能再给许敬贤致命一击。   昨晚本是以多对少,优势在我。   但却万万没想到,李副署长那个废物四打一还能被反杀,会不会玩啊!   一招出错,满盘皆输,被许敬贤抓住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过来利用媒体和议员让他深陷舆论。   这种被自己的打法打在身上的感觉虽然痛,但也远比不上心中的苦涩。   许敬贤身在官字口,还是检察厅这种要害部门,自己一击不中,被其抓住机会掌握主动权后就会更有优势。   就比如现在,他已毫无还手之力。   “他就是故意在混洗视听,哪怕你现在宣布主动接受检方调查,但地检也能拖着迟迟不进行,不断给民众加深你在利用权势压迫公权的印象。”   坐在侧方的陈议员沉声说道。   检方没有姜父雇警杀人的证据,但就在刻意制造迫于姜家压力不敢深入调查的假象,引导民众来攻击姜家。   民众多愤怒检方的胆小软弱,那对姜家的愤怒就更胜之于十倍,检方都不敢调查姜家,姜家比国家还大吗?   当舆论堆积到一个顶点时,检方肯定会宣布从经济,刑事多方面对姜家人及公司展开全方位调查,既能博民众欢心,更能趁势给姜家致命一击。   没有问题都能查出问题,更何况姜家肯定有问题,哪有老实做生意的?   介时在民众的怒火下严查姜家已经成了滚滚大势,姜家挡不住,谁要是帮姜家就得担心会不会被一起碾碎。   比如陈议员今早来姜家拜访,看似出于担心,实则就是来憋清关系的。   “姜会长,我个人出于情谊很愿意帮你发声,但先前说服的其他人让我向你表示歉意。”陈议员叹了口气。   而他也只是话说得好听罢了,因为姜父但凡还想留住最后的情面,就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出面为其发声。   议员的优势是能裹挟民意,这时候谁跟民意做对那就等着掉粉吧,还想不想要选票?没民众支持就是个屁!   除非他们能直接拿出姜父没有雇警杀人的证明,那反倒还能开一波团赚取名声,但现实是他们拿不出来啊。   姜父深吸一口气,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陈议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必了,此时发声不仅帮不了我,反而会把你也牵连进来。”   政客就是表子,翻脸无情,相比起来陈议员现在的做法已经算是体面。   “唉,事到如今,姜会长最好的选择还是向许敬贤暂时妥协。”陈议员叹了口气,随即起身鞠躬:“议会厅今早还有个会,我就先告辞了,请姜会长保重身体,一切都会过去的。”   话音落下直起身子转身往外走去。   姜父怔怔坐在沙发上久久未动。   同一时间,许敬贤在跟人吃早餐。   大圆桌上围满了人,全都是商人。   仁川一部分有头有脸的商人。   “多谢许部长高抬贵手,我以茶代酒敬部长一杯,祝部长步步高升。”   “我那逆子给部长添麻烦了,让部长费了心,多谢部长网开一面啊。”   “多谢许部长……”   众人之所以如此客气,是因为他们家里有人在昨晚警方针对碧海蓝天的清扫行动中被抓,且正在进行犯罪。   仁川不比首尔繁华,碧海蓝天是仁川最大的娱乐会所,还公开搞黄赌毒等非法经营,当地的二代们想过夜生活发泄精力几乎只有这么一个去处。   所以许敬贤一网下去,满载而归。   他并没有公开这些人的身份,更没有进行拘留,而是让取证后就通知家里人把他们各自的好大儿领了回去。   然后约了其中一些颇有分量的人今天一起吃早餐,所以才有这副画面。   “各位太客气了,年轻人嘛,哪有不犯错的,犯了一次错就留下案底的话这辈子都废了,给一次重来的机会未来说不定就是建设国家的人才。”   面对众人的感激,坐在主位上的许敬贤温文尔雅,笑语晏晏,没有丝毫仗着有恩于众人就高高在上的跋扈。   这无意中让众人好感大增。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听闻的都是许敬贤怎么怎么狂妄跋扈,所以对其敬而远之,跟这位检方新贵毫无交往。   在得知许敬贤请吃早饭时,本以为对方要仗着施恩之举胁迫他们回报。   但万万没想到许敬贤这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觉得交个朋友也不错。   “许某初来乍到,不知不觉竟然得罪了不少地头蛇,所以市面上对我多有污蔑之言,各位千万不要当真。”   “可以去首尔打听打听,我许敬贤出了名的谦逊有礼,虚怀若谷,乐于助人,等相处久了大家就知道了。”   这些人如果真去首尔打听,那得到的肯定是正面反馈,毕竟他在首尔和在仁川完全是两副面孔,互为极端。   “我观许部长也不似传言中那般飞扬跋扈,这流言果然害人不浅,早知如此我肯定已与部长把酒言欢了。”   “是啊是啊,许部长被人如此污蔑泼脏水,归根结底是自身太优秀。”   “许部长别把那些谣言放在心上……”   众人纷纷表态,但实则对传言还是信了几分,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许敬贤本身肯定是有问题的。   “多谢各位理解,实不相瞒,我今天约大家共进早餐是有件事想请大家帮忙。”许敬贤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大家顿时面面相觑,等着下言。   许敬贤轻轻敲了敲桌面,将走神的人思绪唤回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与姜家有亿点小误会,本来我是很尊重姜会长的,没想到其仗着是本地豪绅欺人太甚,非要对我赶尽杀绝。”   众人听到这里嘴角抽搐,看现在的风向分明就是你要对姜家赶尽杀绝。   “唉,所以万般无奈,我也只能被迫还击。”许敬贤叹气,接着又振作精神说道:“但姜家的产业与仁川经济民生息息相关,所以姜家可以倒但产业不能倒,否则民生必将受挫。”   “因此啊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企业家能承担起一定社会责任,在姜家被法律制裁后接手一部分产业,稳定市场和就业环境,继续为仁川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做贡献,不知意下如何?”   许敬贤就是专门来撒币的,他其实能吃独食,但他现在却故意要将利润让出去一部分平白分给在座的众人。   昨晚惊醒后他已经彻底大彻大悟改掉了自己来仁川后的独夫作风,他需要朋友,需要融入仁川的本土势力。   单打独斗是走不远的,反而只会一步步将自己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去。   仁川所有本地大户都会容不下他!   相反,如果出于利益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那他的势力就越大。   也就会更安全。   他要低调,但不代表不发展,只是不再出风头,要当藏在水底的大鳄。   同时这些人为了能分姜家的尸体也会推波助澜,帮自己加速灭亡姜家。   许敬贤话音落下后,桌上众人顿时炸开了锅,都是欣喜若狂,越是小地方体系越僵硬,越难发展,仁川各行各业的局面基本上早就已经定型了。   他们只能追求稳中向好,可现在却有个能大吃特吃的机会,怎能不喜?   许敬贤已经把姜家地基炸了,他们再推一把就行,谁不答应谁是傻子。   而且在座的众人敏锐察觉到这种事不仅仅只能干这一次,有了这次的经验和情谊后,大家团结起来今天能瓜分姜家,那明天就能是李家,后天……   “许部长身在司法机关,但却还心系着经济民生,让人佩服啊!既然如此我又何惧分担一些压力,承担一些责任呢?”一个满面红光,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起身打破了包间里的沉默。   许敬贤看了这个带头的人一眼,知道他叫做黄闵浩,今年43岁,是干地产的,而姜家的支柱产业就是地产。   “黄会长此言有理,没有仁川市民的支持就没有我们的今天,那我们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失业呢?”   “许部长施雷霆手段,但却有菩萨心肠,我们自然不能让他小看啊!”   所有人纷纷响应,关系瞬间就拉进了不少,毕竟大家都是要趴在姜家尸体上吸血啃肉的饿狼,是一个族群。   “好,仁川有各位,真是广大市民的福气。”许敬贤大赞一声,感觉南韩民众摊上这群人真是都要甜晕了。   接下来就开始划分蛋糕,一群人宛如野狼鬣狗,有人要姜家的腿,有人要姜家的手,有人啃食姜家的脑浆……   资本本身就是血淋淋的。   分完后黄闵浩突然想起姜家还有一块利益没提,许敬贤如果是留给自己的肯定早就明言了,便问出了疑惑。   “许部长,姜家的几个商场……”   “是给郑会长的。”许敬贤微笑道。   郑永繁这狗比这次肯定是跟姜父达成了一致两不相帮,但他可以不帮许敬贤,许敬贤却是不能不给他分肉。   没办法,形势所逼。   但他白吃白喝进去的。   许敬贤迟早都让他加倍吐出来!   众人恍然大悟,刚刚分得太投入居然把这位忘了,如果不给他一份的话那事情最终的走向可容易不受控制。   郑永繁其实早已经让很多人不满。   他创造了一套约束所有人的规则。   唯独他自己凌驾于这套规则之上。   他自以为制定的这些规则稳固了仁川的大环境,使得大家不用再互相蚕食竞争,每个人都有汤喝,但有野心的人却都觉得他限制了自己的发展。   毕竟商人和官员不同,官员靠权力赚钱,无本生意,能分到就行,谁权力大谁说了算,其他人不听也得听。   商人是靠本事赚钱,本事大的肯定不满足于只赚固定的份额,所以郑永繁这种行为有人不满也是理所当然。   仁川商业死气沉沉,缺乏竞争。   只不过目前没人敢违抗他罢了。   “各位,饮茶。”许敬贤举起茶杯。   “许部长先请!”   ……   许敬贤因为还要开会,谈完事后就先一步告辞,所有人纷纷起身相送。   “部长。”赵大海一直在包间外面等候着,见许敬贤出来连忙鞠躬问好。   他很高兴,神采奕奕。   因为他失去的恩宠又回来了!   来仁川后许敬贤就逐渐疏远了他。   除了日常工作外再也不带他出门。   要知道他在首尔时可还兼职着许敬贤的司机,生活助理,半个保镖,走哪儿跟哪儿,是他身边绝对的亲信。   直到今早接到许敬贤的电话让开车去接他的时候,他又感觉那个熟悉的许部长又回来了,自己并没有失宠!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酒店。   上车后,许敬贤松了松领带,闭上眼睛养神,淡淡的说道:“到地检后给总务科传话,除了重要文件,其他文件以后全部送到检察长办公室。”   他之前的做法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郑检察长都是国家任命的地检长。   他可以从实际上将其权力架空。   但明面上还得对其保持一定尊重。   如果继续像之前那样下去,但凡法务部来一次巡查,自己就肯定凉了。   有的事能做,但不能说。   私底下可以嚣张跋扈。   但在公共场合必须谦逊低调。   人人都喜欢后者而厌恶前者。   “是。”赵大海应了一声。   许敬贤进会议室时人已经到齐了。   “部长好!”   一屋子跟他同级或是比他高级的检察官起身相迎,包括郑检察长在内。   “各位请坐。”许敬贤微微颔首,走到郑检察长身边说道:“郑检察长作为地检主官怎么能坐这里?主位才该是您的位置,还请您去主持会议。”   就说这个开会的坐法,如果被法务部突击巡查的人看到会是什么后果?   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事情根本就不该做,自己之前实在是太过疯狂了。   幸好现在一一补救都还来得及。   许敬贤话音落下后所有人都一愣。   “不用了,许部长,我就坐这里挺好的。”郑检察长脸色发白,以为许敬贤是又要耍什么手段来收拾自己。   许敬贤眼神一沉:“检察长你坐这个位置,那我们岂不是该站着?请你不要让我为难,还是快点上座吧。”   语气带上了几分强硬,不容反驳。   郑检察长忐忑不安的坐回主位,几乎快忘了坐在这个位置开会的感觉。   “诸位还请记住,郑检察长才是地检之首,大家一定要尊重他,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仁川地检没了规矩。”   “另外,仁川地检永远只有郑检察长一个检察长!大家对我的尊重我很高兴,但以后我不希望再在地检内听见什么许检察长之类的无稽之谈!”   许敬贤又面向众人严厉的警告道。   大家听懂了他的意思,要给郑检察长表面尊重,实际上还是以他为主。   “是!部长!”众人齐声应道。   郑检察长自然也听懂了,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有些懊恼,同时无力和绝望,许敬贤这样就更难对付了。   就是他一直在暗中捧杀许敬贤,毕竟天欲使其灭亡,那必先使其疯狂。   许敬贤已经一步步在往死路上走。   可现在他明显已经反应了过来。   当他藏得更深,自己将更难报仇。   西八!这个人真的才二十多岁吗?   开完会后许敬贤回到检察室,却在沙发上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姜父。   “姜会长怎么又雅兴来我这里?”许敬贤挂起温和的笑容,平静的问道。   姜父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能单独聊一聊吗?”   此时此刻他也能感受到许敬贤比之前要更加内敛,但同样也更加可怕。   “当然可以。”许敬贤点点头,上前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道:“姜会长请。”   姜父吐出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关上门后许敬贤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单人沙发道:“姜会长,请坐吧。”   “许部长,你赢了,我认输,你开个条件吧。”姜父坐下后开门见山。   输了就是输了,挨打要立正,这时候还摆什么架子那都是脱裤子放屁。   幼稚的人才那种干没有意义的事。   许敬贤轻蔑一笑,不可置否。   拿起茶几上的雪茄点燃抽了一口。   装了一早上温和谦逊的他此刻獠牙毕露,淡然的表情变得凶戾起来,指着姜父喝道:“是你先要干掉我的!”   “哦,怎么?”   “现在干不掉我,又怕我干掉你?”   许敬贤口吐烟雾,起身走到姜父面前俯身点了点他的胸口,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字一句道:“你之前可不是那么没种的啊,姜会长。” ###第185章 吃干抹净,你跟你女儿不像   面对许敬贤的嘲讽,姜父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脸上发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可却攥紧拳头没有反驳。   既然是认输,作为败者,就要做好被胜者羞辱的准备,否则就不该来。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愿意献上姜家一半产业,求部长高抬贵手。”   其实来之前他给郑永繁打过电话表示愿意付出代价请他给许敬贤施压。   但却被郑永繁以南韩晨报也是商会成员为借口,所以两不相帮拒绝了。   不是郑永繁不想要姜家的产业。   而是因为他不能要。   作为仁川商会的会长,必须要展现出相应的形象,他要是因为贪心吃下姜家的话,其他会员就将怎么看他?   比起利益,他更需要维护地位。   比起钱他现在追求名和影响力。   下一届大选准备参选国会议员。   更何况,许敬贤搞定姜家后肯定会送给他一份,他只拿该拿的那一份。   所以姜父才只能来向许敬贤认输。   他相信以许敬贤这段时间里表现出来的狂妄和贪婪,肯定是拒绝不了姜家一半产业的诱惑,那是一笔巨款!   毕竟如果姜家鱼死网破的话,能让许敬贤纵然搬倒姜家但最后一分钱也得不到,还不如白拿一半暂时收手。   他这是大出血,但同样包藏祸心。   许敬贤如果真收了,他能达成救儿子保住一半家业的目的,同样也能让其他人看见许敬贤贪得无厌的嘴脸。   今天是姜家,明天可能就是诸家。   许敬贤此贼迟早会人人得而诛之!   他太狂了,太目中无人了。   “一半?”许敬贤果然动容,坐回了原位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斟酌利弊。   姜父连忙趁势施压:“一半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如果许部长逼迫太胜不留活路的话,那我只能宣布捐掉全部家产,以给自己买一条活路。”   他苍老疲倦的脸上闪过一抹戾色。   姜父确实真是这么想的!   “我要考虑考虑,另外,如果真要表示诚意,就先让静恩回去上班。”   许敬贤没有轻易答应或拒绝,因为那显得太假了,无法麻痹这老东西。   “好。”姜父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姜父前脚刚走,许敬贤后脚立刻就把公平交易租税犯罪专责部,平民遭受多重伤害犯罪部,儿童性犯罪和家庭暴力犯罪部,重要经济犯罪调查团等四个部门的主官叫到办公桌室来。   这四拳一起打下去基本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或者个人能承受得住,特别是姜父目前深陷涉嫌雇警杀人的舆论。   姜父回到家后直奔地下室而去。   打开门,只见身穿警服的姜静恩秀发披散,双眼无神,脸色苍白的坐在地面,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气。   直到听见开门声,她空洞的眼神才有了一丝色彩,抬起头望了过去,声音嘶哑的问道:“许部长怎么样了?”   她一直很自责。   觉得是自己害了许敬贤。   主要是她根本没想过名义上的上司李副署长被自己父亲收买了,对方称有事要立刻见许敬贤时她就将其叫到住处等候,同时约许敬贤前来会面。   毕竟在自己的地盘还能出什么事?   但没想到刚打完电话不久,门铃声便响起,开门后就被自己弟弟带人绑回了家,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但肯定是针对许敬贤的算计!   “他很好。”姜父叹了口气,沉默片刻语气毫无波动的说道:“他赢了。”   姜静恩猛地抬头看向姜父,见对方不像在说假话,顿时就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姜静恩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良久才收敛笑容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所以呢?父亲你现在来看我,是希望你不知廉耻的裆妇女儿去求她的情夫放过我们姜家吗?”   “你这是什么口气!”被拆穿的姜父有些羞恼的呵斥一声,接着又咬紧牙关说道:“你别忘了你出生就姓姜!”   随即又深吸一口气:“你弟弟被他抓了,那是你亲弟弟,为了他……”   “又是为了他么?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他吗?”姜静恩打断姜父,情绪越发激动:“你为什么总是不能教好他呢?他要是没犯罪,许敬贤拿什么抓他?你要让我包庇一个罪犯!”   “他这次是被陷害的!”姜父吼道。   姜静恩冷笑,她对此根本不信。   姜植卿是什么德性她最了解。   许敬贤明明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了他条正路走,可他却非要往邪路上跑以至于被抓,狗果然是改不了吃屎。   “罢了。”姜父见说服不了她也懒得再白费心思,直接明言:“许敬贤让我放你去上班,你现在可以走了。”   反正只要许敬贤忍不住获得姜家一半产业的诱惑答应握手言和,那姜植卿就自然会被洗清嫌疑放出拘留所。   姜静恩看了他一眼,起身错开他跑出了地下室,却没急着出门,而是先上楼洗澡梳妆,然后才换衣服离开。   二十分钟后。   姜静恩冲进了许敬贤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怔怔看着办公桌后那个男人。   “没事吧?”许敬贤放下笔起身上前关上门,将其轻轻的抱进怀里问道。   姜静恩一言不发,纤纤玉手去解许敬贤的皮带,同时将自己红唇送上。   她这次没穿警服,而是穿着件樱花粉的抹胸包臀连衣裙,露出白皙的锁骨和香肩,薄薄的绸缎似乎兜不住沉甸甸的良心,颤颤巍巍的呼之欲出。   整个人比穿警服时要更加妩媚。   两人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至少得两发。   ……   事后,办公室里恢复平静,姜静恩痴痴的抱着许敬贤说道:“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我都没想到,你怎么会预料到?”许敬贤轻轻磨着她白皙的脸蛋,接着说道:“宋杰辉已经带人去富川了,你也带人过去吧,调查刘思维光靠他一个人搞不定的。”   姜静恩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免得她在许敬贤和姜家后续的斗争中左右为难,犹豫片刻抿着红唇点了点头。   “你弟弟的事……唉,我让他经营碧海蓝天,但没想到他却……”许敬贤将姜植卿搞非法经营的事情说了出来。   姜静恩听完后也觉得许敬贤已经仁至义尽了,再想想他这次差点死在自己父亲手里,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   劝许敬贤放过她父亲和弟弟?   那对许敬贤遭遇的一切又公平吗?   自己还是暂时离开仁川吧,只要许敬贤依法办事,她就没有立场阻拦。   反正南韩也没有死刑。   许敬贤手指在她光滑吹弹可破的娇躯上滑动着:“副署长空出来了,等这次抓了刘思维,我给你升课长。”   原刑事课课长肯定就是升副署长。   “这算我陪睡的报酬吗?”姜静恩在他怀里拱了拱,露出一抹笑意问道。   许敬贤点点头:“职场潜规则嘛。”   检察官是指挥官,实际行动都是警方完成,所以掌控警力也很重要,姜静恩有这个能力,自然要大力培养。   当天中午,姜静恩就带人前往仁川去和宋杰辉汇合,暗中调查刘思维。   ……   “严查姜XX!”   “抗议!必须严查姜氏集团!”   经过一上午的发酵,在许敬贤推波助澜的情况下,无数义愤填膺的群众在数名议员的带领下走上街头游行。   “打倒黑恶资本家,严查姜XX!”朴浩昌站在一辆货车车厢里,单手手持扩音器挥舞拳头大吼,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包围了仁川地检,群情汹涌。   面对这种紧急情况,仁川地检承受不足民众的压力,立刻召开记者会。   会议上发言的是检察长郑九远。   以前这种事肯定是许敬贤干,但现在他打定主意要低调行事,所以这种场面上的事交给了郑九远,而且像这种讲话本来也就应该由检察长发表。   反正实际上是许敬贤得利就行了。   郑九远当然不想答应。   因为他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得罪那些感觉兔死狐悲的商人,但他却又不得不含泪屈服于许敬贤的淫威。   只能勉强安慰自己,虽然会给一些商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但能赚一波现在看起来对自己屁用都没有的民心。   “诸位记者,我是仁川地检检察长郑九远,在这里首先我要向全市民众道歉,其次我要告诉大家,我们检方从不会也绝不会屈服于任何势力!”   “我们永远代表法律,代表国民!”   “在此我宣布,重搜部,商业犯罪调查团等五个部门将立刻启动针对姜氏集团以及姜XX本人的全面调查!”   随着郑检察长话音落下,以许敬贤为首的参与此次调查的五部检察官气度沉稳的上台对着记者和镜头鞠躬。   “咔嚓!”“咔嚓!”“咔嚓!”   刹那间,快门声响成一片,所有记者都感觉热血沸腾,纷纷起身鼓掌。   在掌声中许敬贤五人带队出发。   记者们也是紧随其后,想拍摄检方执法的第一现场,特别是许敬贤身后跟的记者最多,一是因为他本身的名气大,二是因为由他负责抓捕姜父。   姜家,姜父正在睡觉,昨晚到早上他都没睡过,在今天和许敬贤谈判过后心里稍安,便再也硬撑不下去了。   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床。   “叮铃铃!叮铃铃!”   二十多分钟后,他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拿起接通。   “喂。”   “会长!不好了,集团来了商业犯罪团的检察官说要搜查您办公室!”   手机里传出秘书焦急的声音。   “什么!”姜父脑子瞬间清醒。   然而这还没有完:“还有税务调查部的检察官怀疑我们偷税漏税……”   “阿西吧!该死!”姜父此时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红着眼睛破口大骂。   许敬贤根本就没想谈判,他早上只是稳住自己,然后再发动悍然一击。   他不想要姜家那一半产业了吗?   他为何能突然克制自己的贪婪?   难道就为了出口气连钱都不要?   “你们干什么!站住!老板……”   “滚开!”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哐!”   下一刻房门被粗暴的踹开。   许敬贤带着人一拥而入,看着姜父微微一笑道:“姜会长,又见面了。”   “你个出尔反尔的混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姜父爬起来扑向许敬贤。   许敬贤站在原地动都没动,身后一个搜查官一脚将姜会长又踹回床上。   姜会长年老体衰,被踹了一脚后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痛得满头是虚汗。   许敬贤拿出证件,语气大义凛然的说道:“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检察官许敬贤,姜XX,你被检举涉嫌一起刑事犯罪,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带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搜查官如狼似虎的上前给姜会长戴上了手铐。   “许敬贤!你个王八蛋!我会让你一分钱也得不到的!我要见律师!”   姜父彻底失态,声嘶力竭的吼道。   “放心,会让你见的。”许敬贤笑着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姜父又大吼道:“我要戴头套!”   许敬贤停下脚步,转身走回去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女儿跟你一点都不像,她可不喜欢戴套,说不舒服。”   他就喜欢杀人诛心。   “去你妈的!许敬贤,你该死!我草尼玛!”姜父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高傲和自以为是的优雅从容。   宛如泼妇骂街一般喋喋不休,而他越愤怒,就越说明他现在无可奈何。   简称无能狂怒。   走出姜家别墅,外面的记者连忙是疯狂的拍照,闪得姜父睁不开眼睛。   半个多小时后,在仁川地检侦询室姜父见到了他的私人律师,连忙起身说道:“赵律师,麻烦你帮我宣布……”   “姜会长。”赵律师突然打断了姜父的话,有些于心不忍的叹了口气拿出一叠文件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是来让您签这些东西的,您看看吧。”   姜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面的一份份股权转让书,看着上面不同的名字,整个人心底是一片冰凉。   每一个名字他都认识。   许敬贤居然早就联合了那么多人!   他现在就是一只肥羊,这些人都视他为到嘴边的肉,他要是不签,这些饿狼会恼羞成怒将他父子撕成碎片。   而签了,他父子二人现在的境地将会得到很大改善,毕竟这些人都是要脸面的,肯定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姜父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姜会长,只要您签了,您儿子就能出去。”赵律师闭上了眼睛说道。   他服务姜父那么多年。   情分肯定还是有的。   但他也没办法,就像连姜父都抗争不了这些人,他又怎么能不屈服呢?   签了,姜植卿就能出去。   不签,那他肯定不止是进去。   姜家其他亲戚也都会跟着陪葬。   “哈!哈哈哈哈!”姜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老泪顺着眼角滑落:“许敬贤啊许敬贤,我还真是看走了眼!算你狠!算你狠!咳咳咳……咳咳——”   情绪太过激动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如果只有许敬贤一个人,他还不至于屈服,但这么多人,他想同归于尽都不敢,谁让他儿子现在还活着呢。   甚至都还没被定罪。   原来就是故意留着牵制他的。   “签,我签,给他们,都给他们。”   姜父惨笑着坐回椅子上,颤抖的拿起笔在一份份转让书上签下了名字。   一边签,眼泪一边往下滚落。   这都是他奋斗了一辈子的成就!   现在轻而易举被群鬣狗瓜分了。   签完最后一本时,整个人宛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面。   “告诉许敬贤,我要见植卿。”   他声音嘶哑而低沉。   人已似风中残烛。   “唉。”赵律师收起那些转让书,看着老东家欲言又止,最终转身离去。   姜植卿其实一直在观察室,全程旁观的他早已经泪流满面,赵大海点点头让两名搜查官将他带去了侦询室。   “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冲进侦询室时姜植卿不小心在门口跌了一跤,但是根本没起身,嚎啕大哭着爬到姜父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腿。   “是我错了。”姜父此时已经猜到他刚刚就在隔壁,摸着姜植卿的头缓缓说道:“我错在没把你教好,错在太过溺爱你,错在……低估了许敬贤。”   “希望经过这件事你能长大,出去后别想着为我报仇,也没有人再会针对你,用你卡里剩余的钱过普通人的日子,脚踏实地,不要心比天高……”   “爸,呜呜呜我知道了爸。”姜植卿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连话都说不清。   另一边,赵律师拿着签好的转让书跟着赵大海来到了许敬贤的办公室。   许敬贤正背对着门看着窗外,听见敲门声后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进来。   赵大海和赵律师前后脚进去。   “许部长。”赵律师走到许敬贤身边微微弯腰,毕恭毕敬的双手将转让书递了过去,沉声说道:“幸不辱命。”   “辛苦了。”许敬贤转身接过。   赵律师鞠躬后缓缓退了出去。   许敬贤从中抽出独属于自己的那几本叹了口气感慨:“赚钱真容易啊。”   上面当然不是写的他的名字。   毕竟哪个当官的那么傻?   “这份是你的。”许敬贤抽出一份写着赵大海老婆名字的转让书丢过去。   赵大海手忙脚乱的接住,又惊又喜的连连鞠躬说道:“多谢部长关照!”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口汤喝。   “跟其他人打招呼,说根据职位不同每年他们都有不同的分红。”许敬贤又吩咐了一句,钱不能一个人赚。   赵大海点了点头,接着眼中闪过一抹凶光问道:“姜植卿要不要处理?”   “不用,他现在出事,谁都知道是我干的,会让人害怕。”许敬贤摇了摇头不想吓着人,接着又轻描淡写的说道:“过段时间让灿宇来一趟,他的炸鸡店也该往仁川扩张一下了。”   姜植卿和还保有仁川日报的秋家兄弟不同,他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等身上的钱花完后容易走极端。   所以许敬贤不会留着这颗雷。   赵大海微微颔首:“是。”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   许敬贤喊道:“进来。”   一名搜查官推门而入:“部长,朴安慧葬身火海一案有了一些发现。”   许敬贤之所以会被调来仁川。   原因之一就是检察总长朴勇成让他来调查当年自己女儿被烧死的真相。   他初查未果后虽然没再亲自盯着这个案子,但却一直让下面的人在查。   这还是头一次来汇报说有所发现。   “快,给看看。”许敬贤立刻说道。 ###第186章 线索,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搜查官上前两步将整理出的调查结果递给许敬贤,同时讲解道:“案发地为锦湖公寓一栋一单元404室,据此前的调查卷宗记载,火灾发生时同楼另外三名住户都不在家,所以没有目击者,但我调查出的却非如此。”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当年公寓的门卫秦大爷所言,404室对面的402室在案发时是有人的,而且还是两个人。”   “因为402的住户尖酸刻薄,又经常很晚才回来让他开门,因此秦大爷对其印象深刻,说清楚记得402住户在案发当晚跟男友一同回的公寓。”   “朴安慧是被人强爆后杀死,凶手又制造大火烧尸,至少在强爆过程中的动静肯定不小,402的住户不可能不被惊动,所以应当是目击证人。”   “但关键的是秦大爷在我找到他并进行问询时称当年配合调查时已经将这点告知了警方,可我翻遍所有卷宗都没有相关记载,这情况很可疑。”   如果门卫说的是真话,那当年负责此案的警察肯定有问题,这么重要的线索不可能疏忽,只会是故意掩盖。   而且或许掩盖了不止这一条线索。   所以从卷宗上来看才是毫无破绽。   许敬贤一边听着他解说,一边翻动手里的文档,里面有402住户与其男朋友的信息,住户叫周慧珠,跟朴安慧是同事,出身普通,但颇有姿色。   其男友叫安承迅,家境殷实,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是仁川艺术高中的管理层,风流成性,海王一个,女友多是仁川艺术高中的学生或者老师。   “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安承迅很有嫌疑?”许敬贤点了点他的资料。   安承迅好色,朴安慧有色,而同时安承迅也有收买警察的资金和能力。   至于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周成文。   许敬贤觉得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毕竟比起当时就已经是中央调查部部长的朴勇成来说,安家就是个屁。   他除非疯了才会为点钱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劳,与讨好朴勇成的机会。   所以如果情报为真,那他可能也被警察蒙蔽了,毕竟具体侦办案件的都是下面的警察,而当时走访了那么多人员,检察官不可能个个亲自审问。   搜查官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就这个安承迅是唯一嫌疑人,否则警察没理由要掩盖他在案发现场的证据。”   许敬贤皱起眉头,虽然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觉得有些太简单了。   这个案子周成文查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蛛丝马迹,自己初到仁川亲自调查时也没什么发现,现在突然爆出这么一条明显的线索,让他总感觉不对。   但现在此外也没有其他调查方向。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吧。   “先不要碰安承迅,从他当年女友周慧珠身上入手查。”许敬贤说道。   搜查官低头应道:“是。”   “去吧,随时向我汇报。”许敬贤话音落下就将手里的文件拍在他怀里。   搜查官鞠躬后转身走了出去。   赵大海也跟着转身离去。   “大海,晚点下班,今晚跟我去参加个饭局。”许敬贤提醒了他一句。   “是。”赵大海应了一声,虽然他知道自己就是去当司机的,不过也乐在其中,毕竟才刚领了份额外的工资。   别说是当司机开车。   就是当车被许部长开也行啊!   许敬贤开始打电话摇人,约早上一起吃早餐的那十来人又一起吃晚餐。   “叮铃铃~叮铃铃~”   刚打完最后一个召集电话,就有人给他打过来了,来电显示“ATM鸡。”   这是独属于某个大冤种的备注。   “欧巴,我们家里死人了,我好害怕啊,今晚你来陪人家一起睡嘛。”   接通后李尚熙娇媚入骨的声音传入耳中,隔空都让他耳朵酥酥麻麻的。   好吧,是昨晚把手机摔裂了。   所以现在有点漏电。   许敬贤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点,随口答道:“死过人怕什么,就算是哪天你肚子里死过人,我也照样进。”   那叫自带魂环。   “哎呀,你来嘛,我从医院拿了套白大褂回家哦。”李尚熙卑微求干。   她特意打电话问过姜静恩了,对方去了富川,今晚就是她独榨许敬贤!   许敬贤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他就喜欢白衣天使,在看片的时候都经常找这个题材的:“今天晚上不见不散。”   OL制服玩过了,护士服玩过,警服也玩过,白大褂这还是头一次呢。   如果能搞个长得漂亮的女检察官穿着法袍接受棍棒教育,那就更棒了。   只可惜稍微有点颜值或身材的女检察官往往在实习期就被玩坏了,他想玩的话,也只能期盼明年有个风姿卓越的女实习生分配到自己身……手下。   “晚上见。”李尚熙雀跃不已,因为她冥思苦想,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对能避开避孕药,让自己怀孕的好办法。   许敬贤啊许敬贤,你快完蛋了。   “哇嘎嘎……哈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许敬贤在得知自己怀孕后懵逼的表情,李尚熙就有种终于出口恶气的畅快感,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   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就快到了!   “李尚熙你笑什么?你疯了?”   直到耳畔响起许敬贤的声音,李尚熙才发现自己没挂电话,顿时尴尬得脚趾头乱扣,脸蛋滚烫的说道:“我一想到能见到你就有些太高兴了。”   说完便连忙挂了电话。   阿西吧!刚刚真是太羞耻了,比被许敬贤采菊东篱下的时候还要羞耻。   “傻缺。”许敬贤感觉李尚熙脑子缺根弦,可能是小时候营养都流到大乃上去了,所以导致大脑发育不完全。   要不然怎么二十多岁的人,长着一对大大的良心,偏偏却是一张童颜?   下班后,赵大海开车带着许敬贤前往跟黄闵浩等人约定好的酒店包间。   许敬贤进去时里面人已经齐了。   “许部长来了。”   “许部长。”   众人纷纷起身向他打招呼。   “各位都坐,都坐。”许敬贤抬手往下压了压,走到空着的主位上坐下。   黄闵浩笑眯眯的说道:“早上大家才刚蹭了许部长的早饭,这晚上又要来蹭晚饭,该不会吃穷许部长吧。”   “吃不穷,吃不穷,反而只会越吃越富,而且是大家一起富。”许敬贤哈哈一笑,拿起手中的文件袋:“在开饭前,先来道餐前甜点开开胃。”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那个文件袋。   许敬贤从中拿出一份份股份转让协议发给众人,餐桌上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么快?许部长真是神速!”   “是啊,这道甜点可是太开胃了。”   “快,让服务员上酒,今天大家非得好好跟许部长喝一杯以表感谢。”   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完全没想到许敬贤早上作出的承诺晚上就达成。   虽然许敬贤拿走了大头,但众人也没有意见,毕竟他们只是打辅助联合起来给姜家施压,许敬贤才是主攻。   他们这次纯粹就相当于是白嫖。   这一波抵得上他们几年的收益。   他们已经多久没这么暴富过了?   震撼人心!刺激贪心!滋生野心!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的功劳,只靠我的话想让姜会长妥协可不容易。”面对众人的感激和恭维许敬贤很谦逊,但是随即又隐隐露出獠牙:“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这种机会还会再有。”   众人笑颜不断,纷纷附和此言。   商人逐利,只要利润足够,什么事都敢干,抱团分尸同类又能算什么。   “长此以往,郑会长恐怕不会坐视不管吧?”一个中年人说了一句,原本还喜气洋洋的气氛瞬间就冷场了。   郑永繁是仁川商会会长,他们如果老是这么抱团蚕食会内成员就是破坏郑永繁的规矩,他肯定会出手干预。   黄闵浩眼珠子一转:“要我说还不如就干脆退出商会,我们自己玩。”   他们在座的十多家本土富商,加上检察厅,再多拉拢几位议员,那完全能组成个小团体与郑永繁相抗衡了。   就算干不掉郑永繁,但至少也能跳出对方制定的框架,摆脱他的限制。   比起在郑永繁的限制下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赚着固定的份额,这种通过吞并同类带来的利益太让人馋了。   其他人都没表态。   而是看向许敬贤。   “诶,黄会长,这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郑会长那也是为了维护仁川营商环境的稳定。”许敬贤假惺惺否定了黄闵浩的提议,但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各位还想赚这份钱的话就得早做准备。”   “多做慈善,赔钱赚名声,积极拉拢议员官员,如果哪天郑会长真不念情分对各位下手,也有还手之力。”   他看出这些人虽然动心了,但却还没到敢直接甩开郑永繁的地步,而许敬贤也不想现在就跟郑永繁撕破脸。   所以先苟在仁川商会秘密发展,积蓄实力,等有了自保的把握再翻脸。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但不利于团结的事可以做。   “许部长说的是,大家得把这话记在心里,我们也不想退出商会,可为以防万一,不得不有相关的准备。”   “是啊,大家心都在商会,但也要防着某些人拿商会当私有物品……”   “好了好了,不聊这些,让服务员上菜上酒,聊聊风花,聊聊雪月。”   随后包间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   酒足饭饱后,各自散场。   许敬贤让赵大海送他私会李尚熙。   “明天早上来接我。”   “是。”   许敬贤上前敲门。   “咚咚咚!”   李尚熙显然早已迫不及待,门刚响不久就开了,直接扑进许敬贤怀里。   “欧巴,你终于来了。”   她说着就要亲上去,许敬贤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其推开:“让我康康。”   李尚熙松开他后退两步转了一圈。   她秀发挽起,戴了副装饰眼睛,宽松的白大褂遮不住妙曼的曲线,裙摆下是一双香槟色高跟鞋,微微勾起小腿露出薄薄的肉色丝袜,很是带感。   端庄中又带着可爱还有一丝丝骚。   “欧巴,你还看什么呢,来啊。”   李尚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   许敬贤转身关上门就扑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李尚熙扬眉吐器,跑进了洗手间,十多分钟后又走了出来。   热身完毕,该进行实弹射击了。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许敬贤跟李尚熙复习古诗词中蕴含的姿势时,宋杰辉正纠缠良家少妇。   富川,某独栋别墅的客厅里。   一个三十多岁,皮肤白皙,风韵犹存的女人满脸无奈:“宋检察官,请你快走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宋杰辉已经馋了她整整一下午。   她想报警,但对方就是检察官。   “郑夫人,据我所知你前夫与你青梅竹马,而且爱你极深,你就真不想为他报仇吗?”宋杰辉坐着不肯走。   这位郑夫人的前夫马明飞在富川开了家夜总会,两年前因与刘思维有业务上的冲突而水火不容,后来刘思维想花钱买下他的店但被其严词拒绝。   他拒绝的当月就失踪了,后来被人在一个水池里发现尸体,这是能看出与刘思维有关的最近的一起人命案。   检方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意外溺亡。   事后郑夫人曾大闹检察厅,但是也不了了之,今年就改嫁了现任老公。   宋杰辉觉得她身上肯定有突破口。   郑夫人闭上眼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束缚在过去,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请你放过我吧。”   宋杰辉听见这话不仅不失望,反而更来了劲,因为这说明她知道什么。   “郑夫人,那么多年的感情,真是你一句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吗?骗我们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晚上就没梦到过你前夫吗?”宋杰辉不断施压。   “关你什么事?你们检察官真有用的话案子早就破了!何必现在才来假惺惺的要追凶?”郑夫人情绪有些激动的喷着口水,喘了几口粗气看了眼手表:“我老公快到了,请你离开。”   家庭主妇主要就是照顾老公和孩子的衣食起居,所以很清楚老公每天几点到家,她不想让老公知道这件事。   “郑夫人,那对不住了。”宋杰辉眼珠子一转,说完就起身开始脱衣服。   “啊!”郑夫人惊呼一声,花容失色的指着他:“你……你干什么!住手!”   哪有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   而且又没肌肉可看,全是肥肉。   “郑夫人你要是不配合,那我现在就脱光,你猜等你老公回来你却迟迟开不了门,他冲进来看见这一幕会相信你的解释吗?”宋杰辉是个狠人。   不择手段。   “你……你!”郑夫人气得够呛,一对略微下垂的良心都气挺了起来,咬着牙问道:“厚颜无耻!你要不要脸?”   她还从没见过那么下流卑鄙的人。   如果真被她老公看见这一幕,那她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好不容易才有个稳定的家庭,又将是鸡飞蛋打。   “反正富川没人认识我,但我要是破不了这个案子,回去才是真的没脸见人。”宋杰辉已经开始解皮带了。   此时外面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郑夫人妥协了:“算你狠!快点把衣服穿上!我说!我都说行了吧!”   宋杰辉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也确实让她看见了对方誓要破案的决心。   “谢谢郑夫人您配合。”宋杰辉咧嘴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开始穿衣服。   嘿,他还挺有礼貌的嘞。   “咚咚咚!”“老婆,我回来了。”   “来了。”郑夫人狠狠的剜了宋杰辉一眼,然后挂起笑容去开门,给门外的男人一个拥抱:“老公,幸苦了。”   “有你和孩子,再苦都甜。”郑先生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不仅娶了郑夫人还接盘了郑夫人与她前夫生的孩子。   并视如己出。   也算郑夫人嫁对了。   所以她很珍惜现在这个家庭。   郑夫人蹲下去给她老公换拖鞋。   郑先生这才看见客厅的宋杰辉,眉头一挑问道:“老婆,这位先生是……”   “他是我远方表弟叫宋杰辉,来富川打工顺便看我。”郑夫人不想让丈夫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前夫的事而来。   宋杰辉起身笑道:“表姐夫,表姐能嫁给你,真是她这辈子的福分。”   这种好男人确实不多见。   “哪有啊,我能娶到她才是这辈子的福分。”郑先生哈哈一笑,摸了摸夫人的头,换好鞋后说道:“我去洗个澡,你们聊,今晚留下来吃饭。”   “这恐怕不行,杰辉他很忙……”   “姐,再忙陪姐夫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宋杰辉笑着打断郑夫人。   在威胁人这方面他是有一套的。   郑夫人闻言狠狠瞪了宋杰辉一眼。   郑先生上楼后,宋杰辉笑呵呵的看着郑夫人:“姐,趁姐夫不在,快点说吧,不然我可真留下来吃饭了。”   他挤眉弄眼,看着既猥琐又猥琐。   “吃你个头!”郑夫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灌下去才压住了火,开始说起当年事。 ###第187章 录音,敲打,梅开二度   “刘思维人面兽心,看起来彬彬有礼又爱做慈善像个好人,其实他连人都称不上!勾结官员强取豪夺的事情没少干,做慈善的钱上都沾着血!”   “两年前因为明飞店里的生意比他的好,他就让人来闹事,明飞叫人打了回去,梁子就此结下,后来他想买明飞的店,明飞不同意,矛盾进一步加深,在那段时间我都不敢出门。”   “明飞失踪的当晚是接到了刘思维打来的电话邀约,说像这么闹下去大家都赚不到钱,商量个办法和平解决争端,明飞也不想拖着就同意了。”   “但因为他防着刘思维,所以不仅带了两个兄弟一起去,还将手机一直与我保持通话状态,让我在家里全程录音,没想到他带去那两人早就被刘思维收买了,他也就……呜呜呜……”   郑夫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先前屡次拒绝配合宋杰辉不是因为不在乎前夫的死,只是已经嫁人,就不想再把自己现任老公也牵扯到危险之中。   和刘思维相关的事都代表着危险。   “那份录音呢?”宋杰辉跟对方没什么共情,他只关心怎么能破案立功。   在南韩录音是能作为有效证据的。   “没了。”郑夫人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明飞是先被勒死的,我听着过程都吓懵了,根本不敢就出声,所以忘了挂电话,那两个背叛明飞的人将其杀死后从他身上发现了没挂断的手机,后来其中一个用孩子威胁我交出录音,肯定早被刘思维销毁了。”   她下意识觉得那两个人既然背叛了马明飞投靠刘思维,那在当时发现可能被录音后肯定会当场告诉刘思维。   “你是说刘思维没有亲自来问你拿录音对吗?”宋杰辉捕捉到了要点。   “没有。”郑夫人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但那两人投靠刘思维了。”   “那两个人叫什么,在哪儿可以找到他们。”宋杰辉又追问道,他觉得那份录音两人肯定没有交给刘思维。   他们很清楚刘思维心狠手辣,既然拿到了他的把柄当然要留着保命用。   郑夫人说出了两个名字和地址。   “那份录音能证明是刘思维指使两人杀人的吗?”宋杰辉再确认一遍。   郑夫人点了点头:“能,刘思维跟明飞还聊了一会儿才让他们动手。”   就在此时郑先生从楼上下来,看着郑夫人发红的眼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关心道:“老婆,你怎么哭了啊?”   “表姐有些思念家乡,听我讲起家里的事情不自禁。”宋杰辉解释道。   郑先生坐在郑夫人身边将其搂入怀中说道:“那改天我陪你回去看看。”   “姐,姐夫,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吃饭吧。”宋杰辉提出告辞。   “这大晚上,来都来了……”郑先生有些猝不及防,本还想让宋杰辉在家里留宿,但见他铁了心要走,只能起身把他送出门:“那改天再来家里玩。”   “行,姐夫你回去吧,别送了。”   宋杰辉摆了摆手向停着的车走去。   车里坐着好几个人,包括姜静恩。   毕竟是在富川,刘思维的地盘,所以集体行动安全一点,分散太危险。   宋杰辉一上车,所有人都盯着他。   “有收获……”宋杰辉全部和盘托出。   姜静恩听完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找那两人,晚上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一会儿回去我还要给许部长汇报下。”   “行。”宋杰辉点点头,可不敢让姜静恩熬夜,皮肤变差了影响许部长的使用体验,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啊。   万一许部长拿自己顶岗怎么办?   回到酒店,姜静恩撑了个懒腰扑倒在床上,背部曲线起伏有致,硕大的果子被压得变形,勾起的小脚踢掉高跟鞋,拿出手机给许敬贤打了过去。   “许部长,你在干嘛?”   “在。”许敬贤简言意骇的答道。   姜静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叫声心神荡漾,小手开始不安分,一边说正事:“我们今天有收获,可能拿到刘思维的罪证……”   “你们注意安全,明天拿到录音后就先撤回来。”许敬贤嘱咐了一句。   抓刘思维绝对是个大工程。   就算有证据也得仔细谋划。   “嗯。”   正事说完了,但两人都没挂断。   十几分钟后同时响起姜静恩和李尚熙高亢的声音,接着一切恢复平静。   电话这才挂断,姜静恩沉沉睡去。   “静恩她是不是有点变态啊?”另一边李尚熙还没睡,抱着许敬贤问道。   “不是。”许敬贤摇了摇头,并且纠正道:“她是很变态,并且正在越来越变态,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这个压抑的社会,像我这种正常的女人不多了。”李尚熙摇了摇头。   许敬贤呵呵一笑,有逼但没数。   随即两人也懒得洗澡,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许敬贤起床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吃完李尚熙做的早餐出门。   为了讨好许敬贤。   李尚熙被迫学会了很多新技能。   “部长。”赵大海早已经在别墅外等着了,见许敬贤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先不去地检,去郑永繁的公司。”   许敬贤上车后说道,今天得把郑永繁那份送去,顺便去接受他的敲打。   赵大海默默发动汽车。   二十多分钟后抵达了目的地。   因为在路上提前打了电话。   所以到了后就被直接安排上楼。   在接待室见到了郑永繁。   “郑会长,好久不见,您的风采更胜往昔。”许敬贤上前鞠躬吹捧道。   郑永繁呵呵一笑:“老了,比不上许部长风华正茂,你最近可是出尽风头啊,我耳朵都听得快起茧子了。”   “是我给郑会长添麻烦了。”许敬贤主动认错,然后将手里的股份协议递过去:“一点心意向您老人家赔罪。”   “你这算是借花献佛吧?”郑永繁拿起协议看了一眼丢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大雪茄含在嘴里,许敬贤见状连忙俯身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呼——”郑永繁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烟雾说道:“先是秋家,现在又是姜家,下一家是谁?不会是我吧?”   “不敢。”许敬贤连忙低头认错。   “不敢?我看没你不敢的。”郑永繁面无表情,语气冷冽的说道:“仁川需要的是稳定,我不希望许部长成为仁川最不稳定的因素,听懂了吗?”   他之所以答应姜会长不插手对方算计许敬贤,就是因为许敬贤太能搞事太会搞事以及想趁机吞下南韩晨报。   但没想到姜会长居然没搞得赢。   他也只能暗骂一声废物。   同时警告许敬贤收敛一点。   否则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懂了,我保证接下来一定安安分分的做事。”许敬贤不敢丝毫不满。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即一个看着二十来岁,身穿银色西服,气度不凡的青年走了进来:“爸你找我。”   许敬贤听见这个称呼看了他一眼。   郑永繁的儿子值得关注一下。   “你也该自己锻炼锻炼了。”郑永繁拿起桌上许敬贤送的的股份协议丢给青年:“许部长送的,给人家道谢。”   “多谢许部长送此大礼。”青年接住股份协议对许敬贤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说道:“郑一城,请多多关照。”   他不卑不亢,同时又没有带着富二代的高傲,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郑少客气了,郑会长平时那么关照我,我表表心意也是应该的。”许敬贤起身与他握手,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随时联系我。”   松开手后,他转身对郑永繁微微鞠了一躬:“郑会长,那我先告辞了。”   “许部长慢走。”郑一城送了两步。   等许敬贤离开后,郑一城又转身走了回来,瞬间换了副脸色:“爸,你不说把南韩晨报交给我练手的嘛。”   他翻看着手里的股份协议,几家商场而已,这根本没有他发挥的空间。   “谁能想到姜家斗不过他呢?事情随局势变化而变化嘛。”郑永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扭了扭脖子:“南韩晨报是他老婆主事,把你塞进去容易激化矛盾,没必要,再等等吧,林妙熙能力不错,让报社再发展发展。”   既然许敬贤没被姜家玩死,那先前做的一些规划自然就要发生变化了。   “知道了爸。”郑一城不敢有不满。   但心里肯定是不服气,因为他觉得自己上的话肯定能把南韩晨报办得比林妙熙更好,一个女人有什么本事?   不就是靠着有个好老公嘛。   ……   富川。   三辆车停在一个别墅区的门口。   车里正是宋杰辉和姜静恩等人。   背叛并杀害马明飞的两人分别叫沈悦城和林子鸿,两人全面负责刘思维旗下的各个夜总会,都已住起了别墅开起了豪车,而且住在同一个小区。   也怪不得他们要叛变,因为跟着马明飞的话可没有现在这种生活水平。   “分开行动,姜组长你带一队人去找林子鸿,我带一组人找沈悦城,留下一队人在外面以应对突发状况。”   “拿到录音后连人一起抓走。”   “没拿到录音也把人带走。”   宋杰辉和姜静恩的两辆车向别墅区大门开去,留下一辆车在别墅外面。   姜静恩先在门口向保安亮出警察的身份,并留下一人监视保安才进入。   她来到林子鸿家门外,然后带着四名警察下车,她上前敲门,另外四人躲在门的两侧,以防被用猫眼看到。   “咚咚咚!”   林子鸿正陪老婆孩子吃早饭,听见敲门声后放下碗筷去开门:“谁啊?”   “邻居你好,我来借点工具。”姜静恩隔着猫眼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说道。   “新搬来的?”林子鸿见是个女人就下意识放松了警惕,随手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   姜静恩抬起一脚就踹了出去。   “啊!”林子鸿被门撞得痛呼一声踉跄着倒在地上,而另外四名警员瞬间是一拥而入,将其死死控制在地面。   林子鸿的老婆吼道:“呀!你们干什么!放点开我老公!我报警了!”   “放开爸爸,呜呜……”林子鸿的孩子也哭了起来,客厅里顿时闹成一团。   “我们就是警察。”姜静恩随手掏出证件说了一句,然后低头看着已经被戴上手铐的林子鸿问道:“你从马明飞前妻手中拿到的那份录音在哪?”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林子鸿脸色下意识一变,但却依旧死鸭子嘴硬。   他万万没想到,时隔两年警察居然开始追查那份录音,妈的,早知道当年就不该念旧情,该杀了大嫂灭口!   “砰!”姜静恩一脚踩在他手背上。   今天她穿的是高跟鞋。   林子鸿痛得撕心裂肺:“啊啊啊!”   “警察也不能打人,大家快来看警察打人……”林子鸿的老婆往外跑去。   她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一个警员抓住头发拽了回来,反手两个大嘴巴子抽在脸上喝道:“再吵连你一起打!”   “别动我老婆!”林子鸿大吼,下一秒又痛得脖子青筋暴起:“啊啊啊!”   姜静恩用力碾压他的手背,俏脸冷若冰霜:“快点说,否则我拿不到录音就把消息告诉刘思维,他应该不知道录音的存在吧?他如果知道的话你们一家三口恐怕要去地下团聚了。”   根据她丰富的审讯经验,这些人不怕警察,但一般都会怕他们的老大。   因为警察不会杀他们全家。   “不要!不要!”林子鸿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哭诉道:“我儿子今年才五岁,你不能告诉他,你不能。”   他自然清楚刘思维多心狠手辣,仁慈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给普通人看的。   “那就快说!我们是仁川警方,刘思维他这次死定了,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破案,我们可以把你老婆孩子一起带到仁川去,保证他们的安全。”   姜静恩恐吓完后又给他一线希望。   “我说……我说。”林子鸿犹豫片刻后哭着说道:“在……在我保险柜里,保险柜钥匙在书架第三排第二本书。”   姜静恩对一个警员使了个眼色。   那名警员立刻往楼上跑去。   几分钟后,警员就拿着一盒当年流行的录音带下来说道:“组长,我刚刚已经听了一段,能确认没问题。”   “立刻通知宋检察官,撤。”姜静恩果断的下令,拽着林子鸿就往外走。   林子鸿大喊道:“我老婆孩子不要忘了,你答应要带他们一起走的。”   “不会忘。”姜静恩也做不到明知林子鸿老婆孩子会被报复而不管不顾。   何况这也是能控制林子鸿的手段。   虽然会超载,但又不怕交警查。   与此同时,韩亚银行仁川分行。   距离上次运钞车抢劫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再加上内奸刘次长已经下落不明,现金库存也已经完全见底。   所以总行那边今天正式送钞过来。   但没人知道刘思维派来的人已经连续换车在银行门口蹲了好几天,此刻也一如既往的在车里静静的等待着。   “来了!”突然所有人耳麦中响起一道声音,顿时是打起精神往外看去。   果然看见一辆运钞车驶向银行。   但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而是在等车停下,等押运员下车。   “所有人,按计划行事。”领头的是个留着马尾辫的壮汉,他说话的同时将一个只露眼睛和嘴巴的帽子戴上。   然后弯腰提枪,唰的一下反手将手里崭新的AK步枪上膛,打开车门跳下去,对准安保人员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两名安保人员当场被打成筛子。   “啊!杀人了!”   “不是吧,又来?”   “快跑啊!”   几天前的情况再次重演,现场又一次乱成一团,以后银行门口估计都要成为高危地区,路过都得小心翼翼。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群头戴土匪帽,手持步枪或者手枪的悍匪背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一边向运钞车方向射击,又一边快步逼近。   一发发子弹打在运钞车上乱飞,爆发出一团团火星以及清脆的叮当声。   两名押运员很快也死在了原地。   “快!快去请许部长!”   楼上,支店长崔泽禹几乎是绝望的看着楼下的场景,惊慌失措的吼道。   阿西吧!为什么老是冲着我来?   秘书哆哆嗦嗦拨通报警电话。   其实用不着秘书。   早就已经有很多人打了报警电话。   只不过警察赶来也需要时间,这次完全是突发情况,可没有提前埋伏。   打死安保人员和押送人员后,其他匪徒警戒,两名匪徒上前摸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开始疯狂往袋子里装钱。   装满一个袋子就往外丢一个。   “时间到了,撤!”两分钟后领头的马尾看了一眼手表,当即大吼一声。   虽然钱还没有装完,但负责取钱的人也毫不犹豫,提起包跳下车就走。   他们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自然知道因为贪心浪费一秒时间,那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只有按预定好的时间和预定好的路线撤退才能万无一失。   两个字,专业。   全程才三五分钟,数辆匪徒乘坐的车辆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狼籍。 ###第188章 公路警警对峙,消失的劫匪   许敬贤得知韩亚银行运钞车二次被抢时又惊又怒,惊的是竟然有人敢冒这个风险,怒的是有人敢打他的脸!   并且很快就怀疑到了刘思维头上。   他当时还疑心,刘思维为什么要亲自去见悍匪四人组中的寸头中年,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吗?   直到现在才明白。   对方就是故意想吸引他的视线。   让他把精力和调查重点放到富川。   事实上刘思维也达到了目的。   许敬贤一直关注富川,没想过他敢玩灯下黑,反其道行之杀个回马枪。   只不过刘思维显然也失算了,估计是做梦也没想到姜静恩她们会在富川阴差阳错,拿到他指使杀人的录音。   不好,宋杰辉他们有危险!   许敬贤突然脸色一变。   刘思维既然是故意要吸引他把注意力放在富川,那恐怕在宋杰辉踏入富川时,就已经进入了他的监视范围。   他虽然不知道录音的存在,但通过抓林子鸿和沈悦城一事肯定能察觉不对劲,不会许宋杰辉他们将人带走。   许敬贤立刻又给钟成学打去电话。   “钟署长,除了堵截和追击抢运钞车的劫匪外,你立刻就近抽调人手前往富川方向接应宋杰辉和姜静恩。”   他虽然很急,但要同时兼顾抓捕劫匪的事,不可能亲自上阵,只能是坐在办公室根据汇报的内容遥控指挥。   民国微操大师上线。   众所周知,大韩民国也是民国。   警方应对突发情况有丰富经验,劫案发生后第一时间封锁各个出城路口严阵以待,做好与匪徒交火的准备。   同一时间,富川通往仁川的荒野公路上,三辆塞满人的越野车在疾驰。   “叮铃铃~叮铃铃~”   姜静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摸出机机一看,见来电显示是许敬贤,便连忙接通:“喂,许部长。”   “你们加快速度,刘思维很可能已经派人追上来了。”许敬贤提醒道。   姜静恩脸色一变,答道:“好。”   挂断电话后她又转告了宋杰辉。   三辆车瞬间再次提速。   “哇呜~哇呜~哇呜~”   几分钟后,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从身后传来,坐在副驾驶的姜静恩看了眼后视镜,只见七八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出现在视线内,与他们同方向疾驰。   “我们是富川警察,白色现代,车牌号……请立刻靠边停下接受检查!”   带着电流的喊话声在公路上响起。   “不要停。”姜静恩脸色阴沉,国家警察竟被私人驱使,简直岂有此理!   他们领国家的饷,还是领私人的?   跟许敬贤想的一样,宋杰辉的确在进入富川市那一刻就被刘思维安排人监视起来,但因为他自觉没留下什么证据,所以也没干预宋杰辉的调查。   不然的话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直到今早接到盯梢者的汇报,说宋杰辉抓走了沈悦城和林子鸿,刘思维才隐隐不安,但因为害怕对方是故意钓鱼,又不敢派自己的人出面堵截。   所以才让富川警方出面追击,务必将他们截停在富川市,不让其过境。   “我们是富川警察,白色现代,车牌号……请立刻靠边停下接受检查!”   喊话声还在不断响起,双方在公路上你追我赶,但警务用车都是经过改造的,速度要比一般社会车辆更快。   追逐过去大概十分钟左右,双方的距离被越拉越近,两辆冲在最前面的警车率先超过车队,并与车队拉出一截距离后分别从车内抛出了阻车钉。   阻车钉就是电影里警察常用的那种带着尖钉的铁链带,专门拦截车辆。   阻车钉抛出去后在地面擦出火花。   姜静恩等人乘坐的车辆因为速度过快而躲闪不及,碾压在阻车钉上后轮胎被扎破,车身失去平衡,驾车的司机只能稳住方向盘连续踩刹车减速。   伴随着急刹时轮胎与地面产生的摩擦声,三台车被硬生生的逼停,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烧胎的焦味。   富川的警车立刻冲了上来,二三十名警察下车持枪将三台车团团包围。   “留两个人在车上看住他们,其他人下车。”宋杰辉揉了揉因为急刹而撞在中控台上的额头,带头下了车。   姜静恩也同时带人下车,在不断闪烁的警灯和警笛声中,十来人背靠车辆和富川的二十多名警察形成对峙。   宋杰辉气势逼人,率先发难,阴沉着脸说道:“阿西吧!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检察官宋杰辉,是谁给你们的命令拦截我的车,你们活腻了吗?”   妈的,这群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地方城市比首尔乱多了。   “抱歉,宋检察官。”此时一位警正警衔的警官走了上来,虽然嘴里说着抱歉,但态度却很强硬:“我们接到上级命令,贵方车辆上有我们富川警署的重要人证沈悦城和林子鸿,所以还请宋检察官将两人交给我带走。”   这借口还不如不找。   “混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杰辉伸手推了警正一把,将检察官的嚣张展现得淋漓尽致,指着他的胸口喝问道:“你现在是命令我吗?摆清楚你的位置!我要求与你上司沟通!”   当了那么多年检察官,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警察敢在他面前那么狂妄。   “不好意思,我上司不空,让我全权处理此事。”警正语气平静,言下之意是今天的事他上司都一清二楚。   姜静恩寒着俏脸问道:“如果我们不把人交给你呢,你又能怎么样?”   “那就别怪我们得罪了。”警正面无表情,话音落下挥了挥手:“拿人。”   富川的警察收起枪就要动手抢人。   眼看冲突就要一触即发。   “我看谁敢!”宋杰辉拔出配枪顶在警正头上,白胖的脸略显狰狞,肥肉微微颤抖着:“你他妈想造反啊!敢阻挠办案,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刚刚才收起枪的富川警察看见这一幕后又是纷纷拔出枪对准了宋杰辉。   姜静恩等人也立刻拔出了枪。   双方持枪对峙,静默无声,弥漫着一丝紧张的味道,气氛更显得压抑。   虽然双方都拔出了枪,但都没有将手指放到扳机上,显然都害怕枪响。   “我不信。”感受着额头上枪口冰冷触感,警正身体有些发僵,但依旧是保持镇定说道:“我不信你敢开枪。”   他属于中层警官,宋杰辉如果真对他开枪,有理也变没理,会很麻烦。   “你激我?”宋杰辉咬牙切齿,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面部抽搐,一双黄豆般的小眼睛里充满戾气,没能够吓住对方,他现在有些下不来台。   开枪,他前途尽毁。   不开,又如何收场?   所以如果不敢开枪就别轻易拔枪。   否则很尴尬。   警正额头上同样汗珠密布,但依旧是咬紧牙关,挑衅的和宋杰辉对视。   宋杰辉呼吸略显急促,手指缓缓移动到扳机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开枪。   “哇呜~哇呜~哇呜~”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警笛声传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包括宋杰辉和那位富川的警正。   数辆印着仁川警察四个大字的警车呼啸而来,急刹而止,数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跳下车形成第二层包围圈。   此时整条路已经完全被堵住了,刚刚还有空隙能过车,现在彻底堵死。   “宋检察官,仁川警署搜查课课长奉命前来听从指挥!”同样是一位警正出列,跑到宋杰辉面前敬礼说道。   宋杰辉放到扳机上的手指挪开,把枪放空,抬手一耳光狠狠的抽在富川警正脸上:“混蛋,差点害我犯错!”   富川警正怒目而视却不敢说话。   毕竟现在形势已经变了。   “把他们枪下了。”宋杰辉丢下一道命令走到旁边给许敬贤打电话:“富川警察简直无法无天……怎么处理?”   他将刚刚的过程简短描绘了一下。   “全部扣下,带回仁川关起来,打电话给富川署署长,让他亲自滚来找我领人。”许敬贤语气冷冽的说道。   忙着抓银行劫匪的他本就烦躁,富川那边还整这一出,让他气得不行。   心里有火,那就得撒出来。   “好。”挂断电话后,宋杰辉转身冲着仁川警署搜查课课长说道:“许部长有令,把所有人全部上铐带走。”   “抓人。”搜查课课长立刻下令。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你们凭什么抓我!不要碰我!”   富川的警察顿时反抗起来,但是没了枪的他们没有任何威胁性,直接被砰砰两拳打在肚子后就瞬间安分了。   “我要打电话!我要联系上级!”被两个警员摁着的富川警正大声吼道。   宋杰辉皮笑肉不笑,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头发说道:“你不是说你上司不空吗?去你妈的联系上级?你上级多大?有天大吗?许部长就是天!”   “he——tui!”话音落下一口痰吐在对方脸上,头也不回说道:“带走!”   十几辆警车拉着警笛驶向仁川。   ……   根据银行外面的监控,警方确定了劫匪所驾车辆的颜色和型号,并通知在出城路口处设卡的警察重点关注。   间石五岔路口,这是通往富川必须经过的一个路口,此时这里停了好几辆警车,所有车辆检查一个放一个。   没带身份证和有案底的都不许过。   “二队注意,其中一台目标车辆正向你队方向逃窜,蓝色本田轿车,其车牌号为……注意拦截!注意拦截!”   收到其他队伍传来的信息后,在间石五岔路口的小队瞬间行动了起来。   在路中间铺上路障钉,同时用两台警车挡在路障钉对面,如此就算劫匪车辆通过了路障钉也会被警车逼停。   所有小队成员如临大敌,两分钟过去后目标车辆终于出现在视线当中。   “停车!立刻停车!”   小队长拿着电喇叭大吼道。   “我不能停啊!车上有炸弹!停了就会爆炸的!我不想死,呜呜呜……”   驾驶员并非穷凶极恶的匪徒,而是一个胖胖的青年,一边哭着大吼一边踩着油门加速,车胎被路障钉扎爆后失去平衡,撞在拦截的警车上熄火。   “我……我没死?哈哈哈!我没死!”   脸撞在方向盘上的青年回过神来后发现车没有爆炸,顿时是欣喜若狂。   “不许动!举起手来!快点!”   一群警察顿时一拥而上持枪喝道。   “我没死!哈哈哈!我没死!”胖青年根本顾不上警察,已经喜极而泣。   一个警员扫了一眼车内向队长汇报道:“队长,不对劲啊,车上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看着也不像匪徒。”   小队长听见这话脸色微变,强行拽开车门把哈哈大笑的胖青年扯下车。   “你是什么人?车上其他人呢?”   摔在地上后剧烈的疼痛总算是让胖青年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脱离出来。   看着荷枪实弹的警察,吓得脸色煞白的解释:“我……我不是劫匪,我真的不是啊!我只是被他们抓了,他们说已经在车上装了炸弹,叫我一直往城外开,如果停下来就会……爆炸。”   “阿西吧!将他带回去。”本以为能立功的小队长一把松开胖青年,然后通过对讲机汇报:“车上不是劫匪……”   “不是劫匪?”许敬贤接到钟成学的汇报后提高了嗓门,眉头皱成一团。   “是的,几辆劫匪在监控里乘坐的车都被在不同的路口拦截了下来,但车上的人却都不是劫匪,而是被他们恐吓的路人,劫匪在中途弃车了。”   许敬贤沉吟片刻说道:“对各交通要道的封锁和盘查不要放松,同时在市内他们可能藏匿的点进行搜查。”   劫匪中途弃车利用路人驾驶他们的车辆吸引警方目光,现在不是换了车就是找地方躲了起来,计划很严密。   他偏向于后者,因为那些匪徒在抢劫时都戴着套,监控没拍到他们脸。   所以他们只要将钱藏好,换身衣服摘了头套就能融入到普通市民当中。   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将钱运出去。   而相反,换车逃跑的话风险太大。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又给如今的仁川教父,最大的黑涩会头子刘胖子打了过去:“今早的劫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怀疑匪徒可能躲在市内的某个角落,你发动你的人找一下。”   南韩现在公共道路上没有多少官方安装的监控,想破案,只能撞运气看有没有私人门外安装的探头拍摄到罪犯的痕迹,除此之外就是靠人去找。   刘胖子的人比警察多,而且三教九流无孔不入,全部发动起来完全能将仁川市犁一遍,只要劫匪还在市内。   那就总有被翻出来的一天。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就这样,拜托你了。”许敬贤回头看了一眼,挂断电话说道:“进来。”   “许部长,记者会准备好了。”赵大海推门而入,对许敬贤鞠躬禀报道。   许敬贤点点头立刻往外走去,发生那么大的事,检方当然要立刻发声。   不能任由舆论发酵,恐慌蔓延。   与此同时,富川警署署长办公室。   “嗯,好,我知道了。”富川警署署长高远桥面色阴沉的挂断电话,看向在沙发上抽烟的刘思维说道:“沈悦城和林子鸿都被仁川警方带走了。”   “阿西吧!”刘思维大怒,吐了嘴里的烟头喝问道:“你的人是废物吗?”   “我的人也被扣下了!我他妈还要亲自去仁川领!”高署长同样暴躁。   一想到要直面许敬贤,而且还是在自己理亏的情况下,他就头皮发麻。   富川检察支厅归仁川地检管,他一个警察署长在许敬贤面前地位更低。   刘思维沉默片刻总结道:“果然是废物,人没带回来自己还被抓了。”   “他们手里真没有你的证据?”高署长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如果刘思维出事的话,那富川官场起码得塌一半。   刘思维缓缓摇头:“应该是没有。”   接着他又仔细捋了一遍,然后语气肯定的重复了一句:“绝对是没有!”   反倒是他有不少两人的犯罪证据。   “可仁川警方为什么大动干戈非要抓他们呢?”刘思维百思不得其解。   高署长安抚道:“你确定他们没你的罪证就行,至于别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你有罪,在富川没人能把你带走。”   刘思维这么一想,觉得也是。   在富川自己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是市政厅,还是市议会,又还是富川检察厅,及警署都不会同意仁川检警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抓捕他。   “反倒是我,去了仁川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羞辱呢。”高署长叹了口气。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刘思维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出看了眼来电显示,不动声色的和高署长拉开距离才接通:“喂。”   “老大,事成了,无一伤亡。”   “嗯。”刘思维挂断电话,总算是听到个好消息的他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拍着高署长的肩膀:“你在仁川受多少委屈,回富川我都给你补起来!”   许敬贤那个讨厌的家伙应该已经猜到是自己干的了吧,可那又如何呢?   他有证据来富川抓自己吗?   啧,真想看看他无能狂怒的样子。 ###第189章 刘思维跌倒,许敬贤吃饱   “我们已经将此次抢劫事件的劫匪堵在了城内,并布下天罗地网,他们是插翅难逃,请市民积极举报身边的可疑人员,为和谐仁川贡献力量……”   “广大市民不必感到恐慌,我代表检察厅和警署向全体市民保证,在三天之内,我们必将匪徒捉拿归案!”   记者会主要是起安抚民心,以及公布劫匪身形图发起通缉的作用,所以采取紧急直播的形式在电视台播出。   许敬贤之所以敢说出三天这个期限是因为他已经掌握了刘思维指使杀人的录音,抓不到劫匪,就先抓他嘛。   没有了刘思维出谋划策和在外面接应与配合,他倒要看那些匪徒怎么带着钱逃出城,随着不断搜查,与刘思维断了联系的匪徒肯定会沉不住气。   一旦他们铤而走险想逃就死定了。   而且三天这个数字也能震撼人心并且不长,让市民能够稳住情绪等待。   免得又他妈上街游行,围堵地检。   这些不懂体恤政府难处的刁民!   “呵,三天?这口气比脚气还大。”   一栋位于郊区的废弃老楼里,6楼客厅,十来名匪徒正在看电视直播。   听见许敬贤的豪言都是不屑一顾。   他们早就提前准备好了水和食物。   能足不出户的在这里待上一星期。   而警方的封锁不会持续那么久。   因为民众被影响生活和工作上的出行肯定会闹,最多两三天,警方就会出于社会层面的压力逐渐放宽封控。   等过两天警方的封锁松懈后,刘思维会先安排一位富川的公务人员过来帮他把钱取走,当然,这名公务人员肯定不知道他帮忙取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劫匪再大摇大摆的返回富川。   神不知鬼不觉,许敬贤又怎么抓?   所以在劫匪们看来,他的三天期限就是个笑话,纯粹自己打自己的脸。   记者会结束,许敬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宋杰辉和姜静恩已经在里面了。   “部长。”两人连忙起身打招呼。   “辛苦你了。”许敬贤关上门,走过去搂住姜静恩,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松开他看向旁边的宋杰辉。   宋杰辉连忙将自己的脸伸了过去。   许敬贤轻轻拍了一巴掌:“滚。”   “我还以为这是都有的奖励呢。”宋杰辉摸了摸脸,阴阳怪气:“啧啧。”   “我不喜欢吃猪肉。”许敬贤说道。   宋杰辉恍然大悟:“也是,差点忘了许部长独爱海鲜,特别是鲍鱼。”   姜静恩似懂非懂面红耳赤,经常和许敬贤互相吃的她下意识夹了夹腿。   “录音呢?”许敬贤岔开话题。   宋杰辉当即从怀里掏出录音带。   许敬贤播放,听完后说道:“这份录音足以证明刘思维指使杀人,至于其他罪行,先抓了人再慢慢查,只要查出来的够多,他自己都会吐口。”   墙倒众人推,只要刘思维被抓,那很多不敢出声的人也就敢举报他了。   而刘思维这个人很自负,他拿犯罪当一门生意,当事业在做,不是那种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的罪犯,这种人在无力回天时会很主动的配合警方。   一是免得受皮肉之苦;二是反正罪名已经够多够重了,说不说都不影响量刑;三是想扬名,毕竟干了那么多大事都没人知道,未免也是种遗憾。   这就是为什么往往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被抓,却会牵出很多陈年旧案。   “恐怕不好抓啊,估计整个富川各个公务系统都被他腐蚀了。”宋杰辉面色凝重的感慨一声,今天如果不是支援来得及时,证人肯定会被抢走。   他当时是真不敢开枪,一旦他开枪的话可能两地警察也就会应激开枪。   最终变成一场警察内部的枪战。   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姜静恩也点了点头附和道:“以小见大,从今天那些警察就能看出富川方面对待刘思维的态度,他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煽动民众来制造混乱呢。”   毕竟在民众眼里刘思维是无私奉献的大善人,或多或少受过他的恩惠。   “这是一颗毒瘤啊,必须拔除,哪怕是引起混乱也得抓,只不过要从长计议严密策划。”许敬贤沉声说道。   接着又看向宋杰辉:“等这次的事结束,富川检察支厅的领导层肯定得大换血,地检会调过去一部分,到时候会有空缺,你准备升副部长吧。”   这里的换人指的不是全部判刑,而是追责主要领导,次要领导全调任其他地方,上面对体制内的自己人是比较宽容的,国家培养个官员不容易。   毕竟市政厅,警署,检察厅那么多领导都有问题,一次全部革职的话空出来的位置从哪里调合适的人填补?   而且这些人上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要严肃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不过富川市议会估计要清空大半。   因为当议员不需要什么专业性,仁川和富川有很多人都能够补选议员。   “多谢部长栽培!”宋杰辉很激动。   许敬贤又看向姜静恩说道:“你也一样,富川警方也得换血,肯定是从仁川警署抽调,所以你也升定了。”   “嗯。”姜静恩微微颔首,许敬贤之前就说过会提拔她,倒是并不惊讶。   看着风轻云淡的姜静恩,宋杰辉一阵羡慕,这就是领导的女人,根本不担心升不升职,自然也没什么波动。   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否则直接少走二十年弯路!   “部长,我先去审人。”宋杰辉很识趣的给狗男女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他走后,许敬贤一把抱着姜静恩在沙发上坐下,她臀儿又翘又圆,在他腿上有点坐不稳,许敬贤就用了一点固定措施,这种固定法叫卯榫结构。   姜静恩猝不及防,秀眉微蹙,咬着红唇回头千娇百媚瞪了许敬贤一眼。   许敬贤一边让她自己摇,一边给黄闵浩打电话:“黄会长不忙吧?麻烦叫上大家今晚上一起吃个饭,方便的话可以把家里人带上,亲近亲近。”   富川市议员可能清空大半,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要告诉自己的朋友们。   赶紧先去投资几个人,等对方选上议员后富川议会不就被他们掌控了?   “许部长都有时间,我们大家自然是肯定也有,那今晚我定地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许敬贤都还有心思约他们吃饭,这一看就是有要事相商。   而且他喜欢和许敬贤吃饭。   因为每次吃饭都代表有好事。   许敬贤哈哈一笑:“黄会长,还定什么位置啊,今晚在我家见就行。”   他现在不方便抛头露面,如果被人拍到他在外面嗨皮,那会被喷死的。   还是自己家里安全一点。   反正人又不多。   他家前后两个院子已经够用了。   “既然如此那今晚上就要打扰许部长和许夫人了。”黄闵浩答应下来。   许敬贤挂断电话开始全力输出。   这就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湿而动。   他已经深得古人精髓。   晚上,许敬贤回到家时带泳池的后院已经被赵大海提前带人布置好了。   各种酒水美食应有尽有。   八点钟,陆续有人前来。   都是拖家带口,以示亲近。   “许部长许夫人,打扰你们了。”   “欢迎大家来做客,玩得愉快。”   “黄会长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林妙熙盛装打扮,精心梳妆,身穿着红色一字肩长裙艳压全场,跟在许敬贤身旁笑语殷殷招待前来的客人。   一番吃吃喝喝后,只留下小孩和女人在院子里继续玩耍,其他人则都很默契的跟着许敬贤进了客厅谈正事。   许敬贤坐在最中间,抖了抖烟灰看着众人开门见山说道:“富川市地方议会即将大地震,将会有好几个缺额空出来,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法。”   所有人闻言顿时是眼睛一亮。   “许部长的意思是……”虽然已经听懂了许敬贤的意思,不过还是得捧哏。   许敬贤微微一笑,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叼着烟说道:“大家一起合作推几个人在补选中上去,富川警署和检察支厅也将会有我的人,以后富川就是我们的地盘,这岂不美哉?”   他其实就是在干刘思维干的事。   刘思维什么身份,一个商人,一个罪犯,居然也敢搞这种事,活腻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当然好了,我们肯定百分百支持许部长,这是有益于大家的事啊!”   “对对对,我在富川还真有个参选议员失利的朋友,我们要是能把他推上去的话,保证对我们言听计从。”   “武有许部长,文有市议员,钱有我们,以后富川就是我们说了算!”   所有人都纷纷激动的表态支持。   富川是连接首尔和重要港口仁川市的纽带,同时也是首尔西部地区商业和工业中心及尖端半导体产业基地。   拥有人口80多万,南韩第八城。   其中蕴含的利益可一点都不小。   “那议会这方面就交给你们了,富川警署和支厅那边由我负责运作。”   “好了,正事聊完,出去喝一杯。”   许敬贤话音落下起身往外走去。   ……   次日,18号早上。   许敬贤照例前往地检上班,走进检察室就看见里面有两个陌生中年人。   “许部长。”其中一人看见许敬贤进来连忙起身鞠躬,毕恭毕敬:“我是富川警署署长高远桥,久闻部长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气逼人。”   相比高远桥的拘谨,另一名中年男子倒是不卑不亢:“许部长,我是富川检察支厅的次长检察官车佑宁。”   从级别上来说他高于许敬贤。   高远桥怕一个人来仁川被许敬贤羞辱得太狠,所以请车佑宁来撑场面。   “呵呵,你们倒是来得正好。”许敬贤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向办公室走去。   车佑宁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发作,只是脸色阴沉了几分跟着走进办公室。   高远桥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姿态放得极低:“请许部长息怒,昨天的事我一无所知,等那些混蛋回去后我肯定会好好教育。”   先把自己从中摘出去再说。   “我看该教育的不是他们。”许敬贤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冲着咖啡,一边风轻云淡的说道:“而是你这个署长。”   “许部长说的是,都是我管教不力才发生这样的事,我负主责。”高远桥不敢为自己辩驳,老老实实认错。   许敬贤端起咖啡转身抿了一口,看着他轻飘飘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不用回去了,署长也别当了,直接交代一下你和刘思维的问题吧,来人。”   赵大海立刻带着人推门而入。   “带高署长去侦询室做笔录。”许敬贤又喝了口咖啡,语气平静的说道。   赵大海看着高远桥:“请吧。”   “许敬贤!你不要欺人太甚!”高远桥怒斥一声,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不放人就算了,居然还要把他也扣下。   同时他心里还有些恐慌,对方敢这么做是不是真掌握了刘思维的证据?   车佑宁连忙出来打圆场:“不知许部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思维刘社长和高署长都是对我们富川有诸多贡献的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车次长说有误会。”许敬贤走到高远桥面前,拍了拍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呢,觉得有误会吗?”   “啪!”随后还不等高远桥回答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脸上,厉声怒骂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截我派去的人?还敢对我的人拔枪?你他妈眼里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我!”   他很久没那么火大过了,昨天的公路堵截行为就是赤裸裸在打他的脸。   他收起獠牙,不等于是拔了獠牙。   “许部长,你有些欺人太甚了!”车佑宁脸色一冷,语气不善的警告道。   “哗啦!”许敬贤反手将咖啡泼在他脸上,冷冷的说道:“你他妈冷静冷静重新组织好语言再跟我说话,刘思维完蛋了,你要跟他陪葬是不是?”   车佑宁气得脸色青白交加,拳头反复握紧了又松开,许敬贤的话让他心里有点没底,最终是没有再敢开口。   高远桥此刻也是脸色煞白。   难道刘思维真的要完蛋了?   “这就对了,该闭嘴时闭嘴,我对自己人一向很宽容。”许敬贤抽出手帕帮车佑宁擦脸,淡然说道:“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天先别回去了,好好在地检参观参观,就当是旅游了。”   他让高远桥亲自来仁川领人,除了是想出口气,就是想趁他来的时候将其扣下,这样富川警署就群龙无首。   在抓捕刘思维的时候安排个检察官过去便能控制局面,防止警方乱来。   但没想到还搭了个检察支厅次长。   买一送一了属于是。   “对了,地检人多,手机拿来我先帮你保管,免得掉了。”许敬贤将擦完车佑宁脸的手帕塞进他怀里说道。   车佑宁现在心里已经确定刘思维真的要完蛋了,拿出手机脸上挤出个勉强的笑容:“麻烦许部长了,谢谢。”   他现在只求自己还能保住职位。   “自己人嘛,到这儿就跟回家一样不要拘束。”许敬贤转身将手机递给赵大海:“给车次长保管好,再安排一个人给他当向导,要接待妥善。”   “是。”赵大海答道。   许敬贤又指着高远桥说道:“顺便把这坨带走,让他从我面前消失。”   “许部长,给我次机会,求求你了给我次机会吧。”至此高远桥已经彻底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许敬贤的小腿苦苦哀求,泪流满面。   “阿西吧!混蛋,别弄脏我的新裤子啊。”许敬贤毫不客气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厌恶的挥了挥手:“拖走。”   两名搜查官立刻上前强行把高远桥提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架着往外拖。   “许部长!许部长开恩啊许部长!”   高远桥还在嘶声大吼,直到被拖出检察室后声音才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车佑宁咽了口唾沫,心有戚戚。   赵大海鞠躬后走出办公室。   “多谢许部长高抬贵手,我刚刚有些不太礼貌,请许部长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在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许敬贤和车佑宁两人时,车佑宁没了领导包袱,点头哈腰的向许敬贤道谢。   许敬贤微微一笑:“我这个人很大度的,特别是对自己人,这次之后我有不少同事会调到富川支厅,还要麻烦车次长多多关照关照他们才是。”   他又不是监察科的,而且跟车佑宁没有私怨,没必要对其赶尽杀绝,留下他,反而是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   “一定一定,请部长放心。”车佑宁毕恭毕敬,支厅大换血的话以前的手下被调走,他也需要新人支持自己。   许敬贤笑容更加和煦了:“那车次长先去参观吧,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调来地检,先熟悉熟悉工作环境。”   车佑宁暗道这大可不必,现在让他来仁川地检当检察长,他都不想来。   “那就不打扰许部长工作了。”车佑宁始终保持笑容,话落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给钟成学去打电话,让他召集警署高层开会,制定对刘思维的抓捕计划,今天就是动手的最佳时间。   虽然富川警署已能轻易控制,但以刘思维在富川的名声和地位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要抓他同样是个大工程。 ###第190章 雨夜抓捕,垂死挣扎   下午开始飘雨,到夜间便已经演变成了瓢泼大雨,狂风卷着暴雨无情冲刷这个污秽的世界,乌云密闭的苍穹上伴随着雷声时不时出现一道明闪。   整个世界都忽明忽暗。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将漆黑一片的天地映照得惨白。   暴雨中,蜿蜒不见尽头的公路宛如一条长蛇,无数大灯穿透雨幕,一辆辆警车没有拉警笛也没有开警灯,近乎无声在上面疾驰,目的地是富川。   为了能顺利抓捕刘思维,这次仁川警署方面出动了两百名警察,还从周边区级警署紧急抽调两百多人,加上检察官搜查官,一共接近五百余人。   若不是因为要留下足够的人手维持仁川市的封控状态,人数还会增加。   毕竟参与行动的人越多越有保障。   之所以选择晚上行动主要是想打个突击,而且再加上大雨,此时街上基本没有路人,更有利于他们的行动。   指挥车里,许敬贤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色西服,扭头静静地望着窗外路边在道道闪电中忽隐忽现的绿植。   其实他心里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根据车佑宁和高远桥的说法,刘思维居住的豪宅位于闹市,常年配备三十多名保镖,有没有枪他们不知道。   但许敬贤觉得肯定是有枪的,刘思维在暗中畜养着一支装备精良的抢劫团队,家里有个武器库他都不意外。   面对抓捕,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殊死挣扎,今晚肯定会有伤亡,他如何能毫无压力?   “部长,喝杯咖啡提提神吧。”一位同车的警正递上一杯咖啡轻声说道。   许敬贤飘渺的思绪这才收了回来。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入富川时,只能看见高楼大厦闪烁着霓虹,雨幕中亮着一盏盏灯,大街上却是空无一人。   毕竟雨实在是太大了。   “各部按预定计划行事。”   指挥车里,许敬贤一声令下。   “1队收到。”   “2队收到。”   “3队……”   在一声声回复中车队开始分流。   按高远桥和车佑宁给出的名单,富川与刘思维牵扯较深的警署官员,市政官员,议员,检察官都要同时监控起来,抓捕结束后才恢复他们自由。   不然这边前脚刚开始抓捕,那边后脚就能组织起民众来围堵抓捕队伍。   一旦让大量民众聚集,最终可能会发生流血冲突,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而如果只是少量民众则无所谓。   专门针对民众重拳出击的义警部队会拿出辣椒水和橡胶棍教他们做人。   毕竟像民众这种生物,只有当他们大量团结起来的时候官府才会忌惮。   虽然这种做法肯定会得罪大量富川的官员,不过许敬贤无所谓,反正刘思维被抓后富川官场肯定会大换血。   他现在得罪那些人,鬼知道会被丢到哪个旮旯角,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想立功,想做事就不能怕得罪人。   五辆警车冒着暴雨疾驰到富川警署门口,然后直接用车身堵死了大门。   “诶,你们干什么?把车挪开!”   “仁川的警车怎么开富川来了!”   门卫亭的门卫见状大声呵斥,同时一边拿起对讲机通知值班室的警察。   车门打开,一个个外面披着雨衣里面穿着制服的警员下车,宛如标枪一般站在大雨中,任由风雨扑打脸颊。   “我们是仁川警察,接到仁川地检的命令临时管控富川警署,在未接到通知前,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警署!”   一名警卫衔警官背着手大声说道。   不少今晚值班的警察听见动静后都纷纷冒雨出来查看,刚好听到这话。   瞬间怒火中烧。   “阿西吧!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妈的!你一个警卫就想管我们?”   “这里是富川!不是你们仁川!”   在狂风暴雨中,各种叫嚣的声音显得更加嘈杂,听着令人心烦气躁的。   “所有人,射击准备!”仁川警卫根本不和这些人过多废话,见他们距离大门越来越近,直接抬手大吼一声。   警署就是最大的武器库,他接到的命令是不许人出也不许人进,所以为了把这些人镇住,态度必须要强硬。   “哗啦啦!”   刹那间,三十多名警察同时将枪弹上膛,对准了大门里面的富川警察。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富川警察看着这一幕直接懵了,卧槽,你来真的啊?   此刻都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没搞清楚事情缘由前,就凭今晚值班这些警察还真不敢硬来,连忙去打电话联系署长,但是却联系不到。   好不容易打通一个领导的电话,结果却让他们配合仁川警方一切行动。   同一时间,数名议员,官员的家门都被仁川警察敲响,要求配合行动。   不许出门,不许打电话。   接电话也必须在监视下才能接。   “没有任何手续就敢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简直无法无天!”一位副柿长满脸愤怒的指着宋杰辉厉声呵斥。   他就是刘思维在富川最大的靠山。   宋杰辉宛如回了自己家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着一个苹果,一边说道:“无法无天的是你才对吧?”   “你什么意思?”副柿长喝问道。   宋杰辉咧嘴一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等刘思维被抓就知道了。”   副柿长脸色未变,但心里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们是冲刘思维来的!   “刘社长?刘社长他怎么了?知不知道刘社长为富川做了多少贡献!”   “现在要抓他,简直胡来!把你上司电话给我,我现在要跟他通话!”   “我上司不空,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也一样,反正都当你是放屁。”宋杰辉倒下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道。   副柿长明白不能坐以待毙,直接强行往外冲:“我今天就是要出去,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给我滚开!”   “砰!”“哗啦!”   一个茶杯飞过去在他脚边摔碎。   吓得他身体在原地一顿。   “你敢闯,就别怪我不客气。”宋杰辉走到他面前,一把揪着他的领带威胁道,小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副柿长又惊又怒的吼道:“你敢!”   “啪!”宋杰辉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骂骂咧咧:“今晚后你还是不是柿长都不一定,但我肯定还是检察官,你猜我有什么不敢做的?”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副柿长脸色变幻莫测,却是不敢再往外闯。   “贱!”宋杰辉呸了一口唾沫骂道。   而另一边,刘思维的豪宅已经被警方悄无声息的包围,一个个披着雨衣的警察以车辆为掩体持枪对准大门。   同时狙击手前往制高点架枪。   而这一幕被保镖从监控里看到,刘思维在豪宅四周装了很多隐蔽探头。   他连忙给刘思维打电话。   刘思维还没睡觉,正躺在客厅沙发上享受两位帅哥的口头交流,电话响起后他随手就摁下接听键和免提键。   “大事不好了老板,外面来了好多警察已经把我们包围了!”监控室里的保镖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虚汗。   他们这些保镖虽然不知道刘思维暗地里养着一支抢劫团伙的事,但知道他不少非法竞争,打击对手的勾当。   毕竟他们就充当过干脏活的角色。   但现在被警察堵门时还是很震惊。   因为凭刘思维在富川的势力。   这些对别人来说牢底坐穿的罪名对他来说就是屁大点事,怎么会被抓?   又怎么会用得着出动那么多警察?   “什么?”刘思维瞬间坐起,抬脚将两个男人踢开问道:“大概多少人?”   “起码几百。”   “阿西吧!”刘思维爆了句粗口,警方那么大的动作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那些收他钱的家伙在干什么!   不怕自己进去后把他们咬出来吗?   “等等……好像是仁川来的警察!”   保镖突然看清了警车上的字。   “仁川?”刘思维更震惊了,难道许敬贤真掌握了能抓他的证据?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从来都不会留下物证!   但在震惊之余也松了口气,不是富川的警察就好,不然那就更吓人了。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你们立刻抄家伙警戒,放心,天塌不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开始摇人。   然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才刚冷静下来的他心里越来越慌。   身上越来越冷。   那些人都不接电话,不是达成一致抛弃他,就是他们已经被控制起来。   无论是哪点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阿西吧!”   刘思维气急败坏的砸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刘思维!你已经被包围了,插翅难逃,给你五分钟时间,立刻走出来投降,配合警方的调查,否则我们就要发起强攻了!刘思维你已经被……”   外面隐隐传来警方的劝降声。   听得刘思维烦躁,这些此时冠冕堂皇的小角色以前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突然,他眼睛一亮。   仁川警方把那些跟他关系好的大人物都控制了起来,但是还有小人物。   小人物有时也能爆发出大能量。   “南韩能抓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刘思维斯文秀气的脸上闪过一抹凶戾之色自言自语道,拿起手机打给自己的保镖队长:“联系平时帮我们跑腿打杂的帮派份子,我出五十亿……”   只要发动民众,他就有把握脱身!   财帛动人心,再加上刘思维在富川积威多年,那些平日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帮派顿时动了起来。   大量社会烂人出门,汇聚成一支支游行队伍敲锣打鼓用音响动员民众。   “刘思维刘大善人遭人陷害,现面临警方抓捕,受过刘家恩惠的兄弟姐妹赶紧出来帮忙!做人要讲良心!”   “刘社长遭人陷害要被仁川来的黑警抓走了!我们富川人就看着吗?”   “大家赶紧一起去救刘社长……”   所谓法不责众,只要他们动员的人够多,事后就算刘思维被抓了,仁川警察也不可能一个个的找他们算账。   而如果真救了刘思维就发财了啊!   时间尚早,居民大多还未入睡,听到动静后纷纷出门查看,普通民众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全是帮派成员,见有那么多人都去,也纷纷加入了队伍。   毕竟人都有从众心理,哪怕是心里害怕,但看着有那么多人参加,也敢跑去跟在屁股后面挥舞拳头喊两句。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刘思维拿出一部分黑心钱在富川做了五年慈善,修桥补路,捐款助学,设各种慈善基金。   施恩了太多人,迷惑了太多人。   再加上他长期与官方勾结,媒体不留余地宣传他的正面形象,让所有不知情的底层民众都认为他是个好人。   否则谁认识刘思维是谁?   更不可能管他会不会被抓。   ……   “我可以投降,但是我有条件,你们不答应的话那就强攻吧,我手里有人有枪,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五分钟已经过去,但勤王救驾的人还不见踪影,刘思维只能拖延时间。   “你不要冲动,南韩已经多年不执行死刑,何必要负隅顽抗?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我们商议商议……”   负责喊话的警官试图稳住对方。   “他在拖延时间。”指挥车里,许敬贤听着刘思维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   另一个副指挥说道:“不会吧,他在外面的人脉都被控制了,这时候就算拖延时间,谁又还能来救他呢?”   “不知道,但他这种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甘心投降的。”许敬贤摇了摇头,然后沉吟片刻说道:“强攻。”   正因为南韩没有死刑,所以刘思维能肆无忌惮拼一把,最后实在事不可为再投降,也不会影响对他的判罚。   因此他现在就要投降显得太假了。   不管他拖延时间是什么目的,总之敌人想做成的,自己就必须要破坏。   “部长……”副指挥还想劝说,毕竟如果能和平抓捕那就能避免人员伤亡。   每个警察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庭。   他不想让自己人冒险。   许敬贤再次重复道:“强攻。”   宁愿有伤亡,也必须抓住刘思维!   反正他这种狗官又不用亲自冲锋。   “是。”副指挥不敢再多嘴,拿起通讯器传话道:“许部长命令,进攻!”   “各单位立刻行动!”   “嗡嗡嗡!”一辆防爆车全速冲向别墅大门,轰隆一声撞得大门倒塌,霎时间激起满地灰尘和各种碎屑土渣。   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特攻队紧随其后突进,人数为40人,这就是南韩的特警部队。   简称SOU,是一支反恐突击队。   自成立以来,在各个广域市都先后设立一支,而仁川自然是也不例外。   南韩军队虽然又菜跑得又快,但是特警部队确实是精锐,属于战功赫赫那种,成立后解决过许多突发事件。   所以能力和专业都是毋庸置疑的。   在漆黑的夜晚,瓢泼大雨下,四十名特警静默无声,成战斗队形悄然有序的推进,宛如恶鬼令人不由胆寒。   按预定计划,特攻队负责进攻,刑事课紧随其后负责清扫和搜索工作。   因为刘思维的豪宅虽然大,但再大也不能容纳下同时上百人进行交火。   进去的人越多,反而容易越混乱。   “阿西吧!该死的混蛋!还没谈完就进攻!”从监控画面里看见这一幕的刘思维破口大骂,拿起桌上的通讯器吼道:“给我拦住他们!最多撑住十分钟就有人来救我们,要是我被抓了你们也好不了,不要有小心思!”   因为人手少的原因,刘思维把所有保镖全都调到了主别墅,接到命令后这些保镖仗就着有利地形率先开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骤然响起,如疾风暴雨,枪口火光闪烁,子弹打在地面草屑横飞。   “哒哒哒!”“哒哒哒!”   特攻队第一时间还击,相比刘思维保镖的瞎几把乱射,他们明显有自己的进攻节奏,各小队交替掩护前进。   “哒哒哒哒哒!”   激烈的枪声不断响起,但尽数被雷雨声掩盖,否则的话会传出去很远。   “砰!”   一名阳台上的保镖爆头倒地。   “狙击手!他们有狙击手!”   另外几名保镖大吼着蹲了下去。   “哒哒哒哒!”   交火还在继续,特攻队摸到别墅门外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远远的丢了颗手雷滚过去炸门,因为他们也无法保证在门后面是否有布置好的诡雷。   如果有的话,开门的人就死定了。   所以直接炸门。   就算有诡雷也会一起引爆。   “轰!”   手雷爆炸,别墅华贵的大门瞬间四分五裂,特攻队刚准备进去,一梭子子弹就扫了出来将他们逼退回门外。   “请求发射催泪弹。”   特攻队队长戴上面罩说道。   别墅外的警察立刻利用发射器将一枚枚催泪弹打出去,这远比人用手直接投掷的威力要大,或是落在别墅的阳台上,又或是打碎窗户落进房间。   别墅里很快就开始冒出阵阵烟雾。   特攻队这才冲了进去,仗着面罩笼罩,开始一一清除里面的持枪暴徒。   许敬贤坐在指挥车里,隔着车窗听着枪声阵阵,看着别墅里火花四溅。   “住手!你们快住手!不要打了!”   “放了刘社长!刘社长无罪!”   “刘社长是冤枉的!”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部长,外面来了好多民众!”一个警官登上指挥车面色凝重的汇报道。   此时在街道两头都汇集了无数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一边高呼刘思维无罪一边踏着雨水冲击警察组成的人墙。   许敬贤脸色阴沉,这就是刘思维拖延时间的原因,没想到这王八蛋竟然还是让人组织起了民众来制造混乱。   “拦住他们,但千万不要开枪!”   他担心的不是警察会开枪,而是有人藏在民众中开枪带节奏,那场面就彻底乱了,这么多人一旦乱起来光是踩都能踩死好几个,他拿什么负责?   今天这个案子办好,他大功一件。   可如果整不好,那他前途就完了。   “防弹衣给我。”许敬贤沉声说道。   副指挥脸色一变:“许部长,外面情况那么乱,您还是不要下去了。”   “我不去,你能稳住局面吗?”许敬贤反问一句,深吸一口气:“给我。”   这种时候,唯有他冒险亲自出面才能稳住民众的情绪,毕竟他名气和声望在在这里摆着,民众愿意听他的。   其他人出面都没有这个效果。   副指挥只能开始帮他穿防弹衣。   “来几个人,保护许部长的安全。”   许敬贤穿好两层防弹衣后下车。   指挥车外面,一群早已经准备好的警察立刻架起防爆盾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给他头顶撑起一把黑伞。   “各位市民,我是许敬贤!”许敬贤拿起连接车顶扩音器的通话器喊道。   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静了一下。 ###第191章 小角色的小聪明,怕他爽到   许敬贤三个字,在如今的南韩可谓无人不知,未曾见其人也必闻其名。   他的粉丝会成员遍布全国各地。   是当今司法界一颗璀璨的明珠。   屡破大案,受人尊崇。   所以当听见许敬贤自曝身份后现场陡然安静下来,本来已经被群体裹挟热血上头的民众渐渐开始恢复冷静。   许敬贤几乎和正义划上了等号。   现在他要抓刘思维。   那刘思维真的会是被陷害的吗?   “各位富川市民,刘思维涉嫌多起刑事案件,包括但不限于杀人,指使杀人,抢劫等,我们检方已经有了确凿证据,否则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我什么时候抓错过人?你们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那么大的雨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要把自己淋感冒了!”   因为雷雨的干扰,所以许敬贤声音很大,吼到后面时已经带着些嘶哑。   “阿西吧!”别墅里还在苦苦支撑的刘思维大骂一声,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亲自来了,那他这个办法可就大打折扣了,连忙呼唤自己的保镖头目。   想让他给帮派份子传达新的命令。   顺便坚定他们肯定会动摇的决心。   “老板,队长早就死了,我们也快撑不住了,就只剩下七个兄弟了。”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保镖的吼声。   刘思维丢了手机,一脸绝望,现在只能期盼那些帮派份子脑子够聪明。   以及够贪婪。   因为以他的身份,平时自然不会亲自跟这些烂人有联系,全是由他的保镖队长去做,如今队长都死了,他根本就没有那些帮派分子的联系方式。   总不能让人顶着子弹去捡手机吧?   现在那些帮派分子已经是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只能任他们自由的飞翔。   “我信许检察官,我回去了。”   “你凭什么信他不信刘社长?”   “当然是因为许检察官从来就不让人失望!而且他长得比刘社长帅。”   “许部长说得对,我们还是回去等通报吧,其他人可能冤枉刘社长,他绝对不会,我们不能被人利用了!”   “刘社长要是没问题的话,他为什么不敢配合调查,而且还有枪,还跟警察交火,这不明显就是心虚吗?”   从上头状态冷静下来后,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自己被骗被利用,所以不仅自己要走,还呼吁其他人一起走。   看着好不容易煽动起来的民众有要散的意思,几个帮派头目顿时急了。   他们企图联系刘思维的保镖队长。   既有请求下一步指示的想法。   也有临时要加钱的打算。   但打了几遍却根本没人接电话。   雇主失去了联系,又面临许敬贤这个大敌,再听着别墅里激烈的枪声。   帮派头目都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只是坏而已,但又不是蠢。   好歹都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来。   刘思维今晚明显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就算按原计划发动,那最多能给许敬贤制造麻烦,改变不了刘思维被抓的事实,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们跟许敬贤又无仇无怨,既然得不到好处和利益又何必给他找麻烦?   而且最终还容易给自己惹上麻烦。   成年人出来混都是为了钱。   没有好处的事坚决不能干!   既然事不可为,现在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顿时纷纷开始反向带节奏。   “许检察官说得对!我们险些就被有心人蒙蔽了,大家赶紧都散了!”   “是啊是啊,那些人煽动我们来阻挠警方执法,本身就是不怀好心!”   所有帮派成员都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老大,不是,今晚不就是你们几个带头蒙蔽大家吗?这尼玛又干什么?   好人坏人全他妈让你们当了是吧!   反应过来后,他们也连忙变成了良民响应自己老大支持许敬贤,虽然不懂这么做的道理,但跟老大走就行。   刚刚聚集的人群又开始缓缓散去。   “富川的百姓还是纯良而单纯啊!”   副指挥看着这一幕由衷的感慨道。   虽然容易被煽动,但也是讲理的。   并没有发生他们担心的流血冲突。   “是本地的帮派够聪明。”许敬贤纠正道,他一眼就看出游行人群里有大量帮派分子,因为最后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男性都看向了几个特定的方向。   那几个方向肯定是帮派头目所在。   同一时间别墅内的战斗进入尾声。   剩下几个保镖都投了降,特攻队冲入三楼客厅持枪将刘思维团团包围。   “呵,那么大的阵仗,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沙发上,刘思维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轻笑一声说道。   特攻队队长大步上前。   抬起手里的枪托狠狠砸在他头上。   “砰”的一声刘思维倒在沙发上,丝丝猩红的鲜血便从头发里冒了出来。   特攻队队长寒声说道:“带走。”   几分钟后,脸上淌着血的刘思维戴着手铐被特攻队的队员押送了出来。   雨水混合着他头上的血液,流得满脸都是,浑身的衣服也早已经湿透。   模样看起来极其狼狈。   此时人群缓缓分开一条道路。   身穿西服的许敬贤走了过去,副指挥官在身旁帮他撑着一把黑色雨伞。   在距离刘思维一米外,许敬贤静静地的站立,双手插兜看着他,语气平静的说道:“好久不见了,刘社长。”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法庭上。   最后一次见面也将在法庭上。   “能让许部长你亲自带着那么多人来抓我,我还真是够荣幸。”刘思维淡然一笑,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   他以为今晚做总指挥的会是仁川警署署长,毕竟许敬贤也一直在车里没露过面,再加上抓人是警方的任务。   “你值得。”许敬贤盯着他:“今晚我要没来,岂不是让你逃过一劫?”   如果没有他稳住局面,一旦刚刚那些群众暴动起来,刘思维绝对会趁乱逃走,再想抓他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化险为夷,但全因为许敬贤的突然显身而毁于一旦。   刘思维就无法再保持冷静了,脸上的笑容消失,目赤欲裂的骂道:“草尼玛的许敬贤!你怎么不去死呢!”   刚刚的坦然全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心里怒火中烧,又悔又恨又无奈。   在今晚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被抓。   而且还是跨市抓捕!   还他妈是被他最讨厌的许敬贤抓!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这才是阶下囚该有的样子。”这下就轮到许敬贤笑了,上前抽出手摸了摸刘思维脸上的血水:“啧啧,被打了?真惨。”   话音落下,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啊!”刘思维猝不及防,痛得身体如同虾米一样弓了起来,五官扭曲。   许敬贤转身:“带走,回仁川!”   ……   进了审讯室后。   刘思维将干过的所有坏事,牵扯的所有人全盘托出,唯有那群抢运钞车的劫匪藏在什么地方他坚决不肯说。   “许部长,我已经够配合了,但游戏如果就这么结束岂不是太无趣?”   “你不是要三天破案吗?现在还有两天呢,也够你把他们揪出来了。”   刘思维头上枪托打出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体放松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吊儿郎当略带嘲弄的看着许敬贤。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你很喜欢玩吗?”许敬贤走到审讯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问道。   刘思维仰起头:“是喜欢跟你玩。”   “那我陪你好好玩玩。”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脸转身说道:“把他跟基佬关一个监室,让他知道什么叫好玩。”   刘思维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想干什么。”   许敬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不想干什么,但是肯定有人想干你。”   刘思维白白嫩嫩,斯斯文文的肯定很受基佬的喜爱,就不信他不害怕。   两个搜查官架起刘思维往外走去。   许敬贤在审讯室坐下静静地等候。   仅仅才过了几分钟,一个搜查官就面色古怪的走了进来:“许部长……”   “怎么,他愿意招了吗?”许敬贤靠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桌子上问道。   这招对男人简直是无往不利。   能撑过5分钟的都算勇士。   “不是啊,他看着好像挺享受,我们怕他爽到,所以又把他拖开了。”   许敬贤险些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   “草!”许敬贤嘴角抽搐,本以为刘思维是像基佬,没想到他一点不像。   他就是个爱谷道热肠的好男儿!   “许部长,现在怎么办?打吗?”   “不能打,进了这里后,他身上不能留伤。”许敬贤一口否定,看着面前的强光灯说道:“用这个灯每天24小时不间断照着他,不许他睡觉。”   刘思维这个案子太大了,后续关注他的人会很多,所以不能暴力审讯。   “是。”搜查官低头答道。   他觉得比起不能睡觉,刘思维应该更乐意挨打,这办法实在笋到家了。   许敬贤直接起身离开。   “大海,给我开车。”   他要连夜回一趟首尔。   今晚那么大的动静,刘思维案涉及的人员又那么多,还都是官字头的。   几乎牵涉到半个富川官场。   所以他必须要当面向朴勇成汇报。 ###第192章 再回首尔,面见大统领   凌晨三点,雨势渐小。   只剩淅淅沥沥的雨丝随风飘落。   首尔的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一台崭新的黑色现代轿车亮着刺眼的尾灯在马路上疾驰,车轮卷起阵阵水花。   最终在一栋亮灯的别墅前停下。   充当司机的赵大海先下车,拿出一把雨伞撑开,打开后座的车门,许敬贤走了下来,两人一同向别墅走去。   赵大海抬手摁下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后门就开了。   许敬贤微微鞠躬:“打扰您了。”   “快进来吧。”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朴勇成,他是被许敬贤电话吵醒的。   所以提前起床在客厅等他。   许敬贤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赵大海关上门后留在外面等候。   客厅里很亮堂,装潢简洁。   茶几上有两杯泡好的咖啡。   “你的。”朴勇成指了指其中一杯随口说道,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打了个哈欠问道:“到底什么事,那么急?”   被人搅了清梦的感觉并不好受。   “谢谢阁下。”许敬贤先对泡咖啡的事道谢,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开始汇报自己前来的目的:“今天晚上……”   朴勇成神色逐渐凝重,原本放松的身体也渐渐坐直,听完许敬贤的讲诉后骂道:“西八,这些该死的家伙!”   一个市各个体系的官员,竟然被一个暗地犯下无数重案的犯罪团伙首脑拉下水经营成了一张庞大的保护网。   为了帮其对抗调查,甚至能干出驱使国家警察追击拦截调查组的事,他们要干什么,造反吗?裂土封王吗?   富川可不是首尔。   如果是首尔出现一宗牵连到那么多官员的案子,最终肯定是被压下去。   但富川只是个市而已,那些官员肯定要处理,只是抓大放小孰轻孰重的问题,否则其他地方岂不争相效仿?   如此政府和中秧还有何权威可言?   “总长,还有个好消息。”见朴勇成那么上火,许敬贤决定调节一下他的心情:“安慧小姐的案子有进展了。”   “真的?”朴勇成瞬间抬头盯死他。   这件事近年来几乎成了他的心病。   毕竟他是借着女儿遇害的事上位。   许敬贤面色严肃的点头,将过程说了出来:“根据我的调查……会尽快给您个结果,让安慧小姐能够瞑目。”   虽然他觉得现在线索突然指向安承迅有些突兀,但如果最后实在找不到真凶的话,那也就只能用他来背锅。   毕竟他只需要给朴勇成一个交代。   真相如何,有时候并不重要。   权力永远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谢谢,谢谢你敬贤。”朴勇成激动得一把抓住许敬贤的手连连道谢,老泪纵横,眼眶湿润:“两年,这两年时间每每想起安慧我都难以入眠。”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不能确定安承迅就是凶手,但至少出现了明显线索。   这是他女儿的案子第一次有突破。   让他看见了找到真凶的希望。   安排许敬贤来查此事果然没错!   “总长对我恩重如山,您交代的事我自然全力以赴,这是每个懂得感恩的人都该做的。”许敬贤很是谦逊。   朴勇成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拍着许敬贤的肩膀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后辈,好好服务政府,未来将不可限量,或许做的比我更好。”   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   但那确实是忍不住真情流露了。   “阁下,政府离我太远,而您却近在眼前,我服务好您就够了。”许敬贤微微一笑,毕恭毕敬的表着忠心。   以前他还会觉得自己这么做恶心。   而现在的他已经波澜不惊。   甚至更恶心的话他都能说出来。   比如公若不弃,我愿拜为义父……   “你啊你。”朴勇成一脸无奈的表情指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那我给你个近距离接触政府的机会,明早我要向总统汇报富川的事,你最了解不过,到时候陪我一起去青瓦台。”   他虽然有权处置富川的案子,但牵涉范围那么广,他不敢自作主张,必须得总统拍板,然后他才动手做事。   这样后续产生的问题有总统兜着。   许敬贤瞬间瞪大眼睛看着朴勇成。   有演的成分,但也确实很震惊。   “怎么,不想去?”朴勇成很满意许敬贤的反应,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许敬贤立刻起身,脸色涨红的九十度弯腰鞠躬说道:“多谢总长栽培!”   虽然南韩是个小国,而且还是个没有军事主权的儿子国,但总统却是比各国大多总统的权力都大,他光能在老金面前露个脸也是难得的机会啊!   要是能被其另眼相看。   被总统用特权破格提拔也有可能。   果然努力工作都是邪路。   溜须拍马才是通天大道。   刚刚他汇报完富川窝案时朴勇成可没表示要带他见总统,但臭不要脸的一顿狂舔之后,就得到了这个机会。   这个浮躁充满功利社会。   女人想成功,得会舔男人。   男人想成功,男女都得舔。   “我就算肯栽培,那也是因为你确实有真材实料,否则我不会将一个废物抬到太高的位置,那不仅是对我个人不负责,也更是对国家不负责。”   朴勇成语气严肃,一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话锋一转:“听说你在仁川这段时间有些太过招摇,少年得志总是在所难免飞扬跋扈,我本担心你就此沉沦,但从今晚来看你虽目中无人,可心里还是有的,保持。”   他甚至怀疑来自仁川的汇报是不是有问题,又或者许敬贤是有什么算计故意装成狂妄自大的模样迷惑敌人。   毕竟现在许敬贤给他的感觉很好。   与下面汇报的形象全然不同。   “是,多谢总长教诲,我必将此言常挂于心,每日三省吾身。”许敬贤坐直身体点点头,态度乖巧的答道。   他早已非昔日敬贤,已经在积极修复自己此前在仁川留下的不好印象。   不怕结仇,但同时也多交朋友。   朴勇成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早来接我。”   这是要让他当司机的节奏。   就跟他让赵大海当司机一个道理。   “是。”许敬贤应道,然后起身鞠躬告辞:“那总长阁下也请早点休息。”   话音落下他转身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再次转身鞠躬,然后才开门走人。   门外的赵大海连忙掐灭烟头,撑开伞迎了上去,等许敬贤上车后,他坐进驾驶位问道:“部长,要回家吗?”   “家里没人打扫,全是灰。”许敬贤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去酒店吧。”   其实他在首尔有不少地方能留宿。   比如秋子贤,孙言珍这些女明星的家里,只不过这些人在他心里的定位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娱乐品。   不会跟她们有太多瓜葛。   别提感情,哪有什么感情,无非就是自己好色,她们想火,各取所需。   随着自己位置越来越重要,关注度越来越高,越要注意不能落下把柄。   毕竟她们是艺人,有粉丝,随着越来越火曝光度越来越高,自己如果跟她们牵扯太深的话,留下太多证据确凿的痕迹将不利于自己未来的发展。   这也是他每次跟这些女明星玩都必须让她们吃药的原因,否则未来一个私生子的问题就足以让他主动请辞。   这一点都不夸张,现实里是有高级别检察官因私生子被曝光而辞职的。   这也是为什么林海成凭一份他游艇混战的视频就认为能拿捏他的原因。   流言和实证可是两回事。   但现在这视频落到了利富贞手中。   介娘们儿可不是啥好人啊。   许敬贤想想都头疼,可他却也别无办法,只能看利富贞啥时候会找他。   “明早上七点把车给我开过来。”到酒店后,许敬贤下车对赵大海说道。   今晚肯定得放赵大海回去见老婆。   毕竟他们结婚当天赵大海就被枪击进了医院,伤一好又马上追着自己去了仁川,两地分居,一直聚少离多。   “另外,稍后我会发你一个需要拜访的名单,你准备好相应的礼物。”   没回来就算了,既然回来了,有的人如果不去拜访一下,那就留下坏印象了,比如林海成这种小心眼傻哔。   有一说一,虽然上完林诗琳后许敬贤有些后怕,但上的时候是真爽啊。   不为别的。   就为她是林海成那傻哔的姐姐!   赵大海鞠躬:“是,部长。”   他帮许敬贤开了间房后才离去。   许敬贤洗漱完后睡觉,离七点还有不到三小时,他今晚只能睡那么久。   累,肯定累,但现在不累,那以后拿什么贪更多的钱,过更好的日子?   他前半生主打的就是一个励志!   ……   早上七点,只睡了两小时的许敬贤满血复活,洗漱完穿上让酒店帮忙买的西装和领带,整理好形象才出门。   虽然穿昨天那身皱皱巴巴的西服更能凸显出自己的幸苦和劳累,但最终还是决定不这么干,有点太刻意了。   金总统命运坎坷,颠沛流离,什么苦没吃过?恐怕不会觉得他辛苦,反而看穿他的意图还会觉得他太钻营。   还不如换身新的西服,表示自己就算很忙,但也不敢忘记对他的尊重。   “部长。”酒店门口,赵大海早已经在车旁等着,车也已经被洗干净了。   大海这个人比女人还细心。   许敬贤第无数次遗憾他的性别。   他驾车来到朴勇成家,而此时在其家门口已经候着很多辆公务用车了。   检察总长位高权重,出行排场比总统也小不了多少,安保等一应俱全。   只不过今天朴勇成坐他的车。   让他当司机。   这也算是公开表达对他的喜爱。   在朴夫人的邀请下吃完早餐后,许敬贤载着朴勇成向青瓦台方向驶去。   青瓦台是南韩总统官邸,位于钟路区孝子洞,嗯,这个地名有点意思。   原是高丽王朝的离宫,1426年朝现王朝建都首尔后,把它做为景福宫的后园,修建了隆武堂等等,再到后来就是南韩历代大统领的官邸所在。   直到尹卡卡上位后将总统官邸从青瓦台迁到位于龙山区的国防部大楼。   从朴家过去并不远,更何况还有骑警开道,十几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后远远望去,宫殿的瓦呈现蓝绿色,怪不得有叫蓝宫的说法,四周是一片绿地,相得映彰,看着很美。   “朴总长。”   在总统办公室外就是总统首席秘书官的办公室,看见朴勇成带着许敬贤进来,现任首席秘书笑着起身相迎。   “金首席。”朴勇成与其握手,然后指着身后的许敬贤:“仁川来的许检察官,今天有急事要面见大统领。”   “金首席。”许敬贤连忙鞠躬行礼。   金首席看起来才四十多岁,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态度和煦:“许检察官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能力强长得又帅,怪不得会被朴总长看重。”   “首席过奖了。”许敬贤谨言慎行。   “请跟我来。”金首席对朴勇成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说道:“阁下,朴总长有要事拜访。”   “是勇成啊,请进来。”里面传出一道有些苍老但是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金首席推开门,示意朴勇成进去。   朴勇成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大步流星走了进去,鞠躬:“大统领阁下。”   许敬贤在旁边同样乖巧的鞠躬,余光瞟了一眼上方,只见大统领虽然已经七十六岁,并且年轻时还受过许多的苦难,但如今精神头却依旧很好。   权力才是维持青春最好的特效药。   金大统领停下手里的笔,看了眼许敬贤,然后才问朴勇成:“什么事?”   “富川出事了。”朴勇成先是面色凝重的概括一句,又道:“具体还是请许检察官这个经办人向您汇报吧。”   他带许敬贤来就是要提携他,要让他表现,露脸,自然也要让他发言。   “大统领阁下……”许敬贤连忙上前一步再鞠躬,将事情简短明确的讲完。   这是他昨晚上就已经打好的腹稿。   所以说的很流利,没有丝毫卡壳。   金大统领听完后没有发火,沉吟片刻才淡然说道:“你是检察总长,按法律办事,要控制好尺度,但也要给国民一个交代,更要起警示效果,如果都这样,政府还要不要存在了?”   “是,阁下。”朴勇成立刻答道,他听出了大统领平静下蕴含着的怒火。   金大统领又看向许敬贤:“我听说过你,抢运钞车的劫匪能抓住吗?”   虽然首犯刘思维抓住了,但他不承认以及动手的劫匪没抓住,那这个案子就不算完,民众和银行不会接受。   这次韩亚银行运钞数额是近几年最大的一次,四亿美金,全被抢了,如果不能追缴回来,会显得官方无能。   “能!”许敬贤斩钉截铁的答道。   金大统领点点头:“我看结果。”   许敬贤鞠躬不言。   “那我们先告辞了。”朴勇成说道。   金大统领语气平静的“嗯”了一声。   朴勇成和许敬贤鞠躬后离去,许敬贤这次面见大BOSS之旅就此结束。   太快了。   让他感觉还没开始就完事了。   “是不是觉得时间太短,和预料中不同?”走出青瓦台后朴勇成问道。   许敬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适时流露出真实幼稚的想法更有助于获得上司的欢心,会让对方有教导的快感。   毕竟很多人其实都好为人师。   朴勇成说道:“总统很忙的,他说只看结果,你做出结果不就行了。”   做出结果的人每天都有很多。   但有几个能有幸被总统看到?   “是,属下明白了。”许敬贤点头。   站在青瓦台大门外,朴勇成拍拍他的肩膀:“你专心抓劫匪,富川的事不用再管,我会成立特检组接手,你回去告诉郑检察长,准备从各部门抽出人手临时填补富川支厅的空缺。”   有总统背书,他就能放开手干了。   有人下,那就有人上。   他得罪多少人就会收获多少感恩。   “是。”许敬贤对把案子交出去这点没有丝毫怨言,毕竟他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好处,总得给别人留口汤喝吧。   得到好处的人不说记他个人情,以后产生交集的时候好歹会笑脸相迎。   朴勇成迈步向自己的座驾走去。   许敬贤快步上前帮他开门,一只手挡着门框,等他坐进去后才关上门。   然后站在原地弯腰鞠躬相送。   直到车尾灯都不见之后他才起身。   周边有很多警卫和进出办事的官员都看到这一幕,但许敬贤做得依旧是如水一般丝滑,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随即他上了自己的车离去。   “叮铃铃~叮铃铃~”   车刚起步不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许敬贤摁下接听键。   “我是利富贞,方便见面聊聊吗?”   手机里传出一道清冷的女音。   “好。”   许敬贤有些意外,但是却答应了。   毕竟他把柄还在对方手里握着呢。   对方说话客气,不代表他能拒绝。 ###第193章 到底谁厉害,拜访与敲打   来的时候不堵。   走的时候堵死。   就首尔这个交通状况,让许敬贤迫切想尽快混到有骑警开道的位置上。   今天他给朴勇成开车时,前后左右四名骑警,车前一台引路车,车后跟着两台插着国旗的公务用车,那场面让他感慨又羡慕,大丈夫当如是啊!   四十分钟后他才抵达约定地点。   是一家临江的咖啡厅。   为了私密性,利富贞订了个包间。   许敬贤推门进去,就看见留着微卷的短发,戴着银色耳环,身穿一身黑色OL制服的利富贞临窗而坐,黑丝包裹的美腿并拢斜放,气质很不错。   今年刚好30岁,去年才结婚。   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比较冷和端庄严肃,是个很有味道的新婚小少妇。   “许部长可总算是来了,听说你喜欢热咖啡,但现在也变凉了,应该不介意吧?”利富贞不苟言笑的说道。   她打电话时就已经到了,所以硬生生等了快一个小时,屁股都坐痛了。   昨晚她没回家住,早上刚好在酒店看到许敬贤,自然知道他在首尔,但是还来得那么慢,因此让她很不满。   从来只有人等她。   她什么时候这么等过别人?   许敬贤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好意思利小姐,我刚刚才陪总长去见完大统领,你也知道蓝宫那边有点堵。”   利富贞一怔,她被这个逼装到了。   毕竟许敬贤一个副部长检察官,居然能被总长带去见总统,何等荣幸?   “这么看来,许部长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利富贞由衷地夸奖,纤纤玉指捏着小勺搅动咖啡,头也不抬的说道:“那我的事对你来说很容易。”   “利小姐,我们好像不熟吧,你想找我帮忙还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许敬贤虽然明知道把柄在对方手里,但此时却还要装糊涂。   “因为我知道许部长不会拒绝。”利富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平静的说道:“许部长在游艇上和十几位美女的录像我看了,啧,很厉害呢。”   “那不知是我厉害,还是你利小姐老公厉害?”许敬贤莞尔一笑问道。   利富贞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羞怒的瞪着他,脱口而出喝道:“你放肆!”   她气得良心起伏不定,接着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冷笑道:“看来许部长已经知道录像在我手中了,那就别绕圈子了,我要让你帮我办件事。”   自从看了许敬贤的实战录像。   她连跟老公运动的兴致都没了。   家里多了黄瓜等棍状绿色蔬菜。   毕竟没见过老鹰时还觉得麻雀也够用了,但见过老鹰后再看麻雀怎么都提不起兴趣,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利小姐请讲。”许敬贤松了松领带一幅摆烂的姿态:“我这个人向来识时务,拒绝不了的事从来不拒绝。”   “查查我老公,我要他赌博,出轨的证据。”利富贞语气冷冽的说道。   “这是准备未来离婚啊?”许敬贤眉头一挑,笑吟吟的说道:“不会是看完我的录像导致的吧?这么看来还是我比你老公厉害,那我就放心了。”   利富贞嫁给保镖本来就够魔幻了。   更魔幻的是这个保镖婚后居然还出轨和家暴她,并且参与了舆论颇大的张子言案,离婚后还分了一大笔钱。   只能说这个世界太疯狂。   当然,许敬贤更偏向于利富贞嫁给保镖不是爱情,而是不想跟林诗琳一样作为联姻工具嫁出去当全职太太。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她现在照样能干自己的事业。   而林诗琳呢,未来她家里遇到危机向老公求助,可老公不仅不帮忙,还要趁火打劫,而她当时却束手无策。   只能离婚回家,结果力挽狂澜把家族又救活了,也是拿的女主剧本啊。   “少废话,你只会在这种事上面找优越感吗?”利富贞见不得那么光明正大无耻的人,脸蛋发烫,但还得故作镇定:“让你查就查,能明白吗?”   这么点事其实不需要许敬贤做。   但她就是想找个由头慢慢和许敬贤建立联系和来往,加深关系,这总比未来有重要的事需要他时直接拿着录像去威胁他要好,她更偏向于合作。   “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草,让我做事你总得给我草吧,不至于全靠威胁吧?”许敬贤慢条斯理的说道。   利富贞早有准备,将一份自己名下一家公司的股份协议丢过去:“找个人签字,以后你每年都会有分红。”   “我不要钱。”许敬贤拿起股份协议打开看了看摇头,他不缺这么亿点。   也不想因为这么点就再留个把柄。   但若什么都不要的话那又太亏了。   没赚那就是亏,作为粪车从街上路过他都得尝尝咸淡的人,能吃亏吗?   利富贞蹙眉:“那你想要什么?”   “女人。”许敬贤吐出两个字。   利富贞脸蛋瞬间通红,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道:“许敬贤你太猖狂了!”   她这次是真的怒了,当然,愤怒的情绪所掩盖的是内心的慌乱和羞涩。   许敬贤他怎么敢啊!色胆包天!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许敬贤独占群雌的画面,视觉冲击太强了。   林诗琳临走时的话总是萦绕耳畔。   她还真动过包养许敬贤的心思,不过在用手解决了一次后,贤者时间理智站领高地,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想什么呢?”许敬贤丢了手里的股份协议,斜眼看着她:“明天我就回仁川了,今晚你帮我安排一下。”   白天要去拜访各路朋友。   晚上搞个妞鼓掌,庆祝庆祝。   然后就回仁川继续过忙碌的生活。   利富贞这才松口气,坐下去撩了撩耳畔的发丝:“你果真是好色之徒。”   她对这事倒不抵触,男人嘛,给她办事,不是要钱,就是名或者女人。   不然什么都不要,跟她谈感情吗?   “好色?”许敬贤摇摇头,叹了口气惆怅的说道:“我只是想体验全国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罢了,现在忙于为国民服务,没有时间出门,风土我体验不了,这人和情我总能体验吧?”   他只是热爱生活,这有什么错呢?   相信像他这样想的有很多。   他至少还能体验不同的人。   而很多单身狗只能玩自己。   “今晚会我给你安排好,别忘了我的事就行。”利富贞说完起身就走。   她身材保持得很好,背部和臀部的曲线优美诱人,看得许敬贤很眼馋。   最关键是她的身份自带光环加成。   “阿西巴!好X都被狗日了。”   许敬贤自言自语的低声感叹道。   刚走出门的利富贞耳朵很尖,听见这话险些直接高跟鞋一歪摔在地上。   “西八,这混蛋真粗……俗。”   红着脸低声骂了一句后匆匆离去。   “叮铃铃~叮铃铃~”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这个月才刚上市的新款夏普,内置11万像素摄像头,是第一款能拍照的手机。   许敬贤现在用的也是这款。   只不过因定价高昂,所以注定还无法普及,现在很多人都没有手机呢。   “喂嫂子。”利富贞拿出手机接通。   林诗琳说道:“我刚查出怀孕了。”   “啊!真的吗?恭喜啊?我要当姑姑了?”利富贞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但林诗琳却笑不出来,因为根据时间推算,这个孩子很可能是她回国那次和许敬贤春风一度造出来的产物。   因为刚好一个月多点。   她想打掉,但利家肯定不准,所以也只能将错就错装是自己老公的种。   并且也不准备告诉许敬贤。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心里还是难免惆怅复杂,所以才给小姑子打电话,想跟她随便聊聊。   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躁不安。   她只是想玩玩,怎么就怀上了呢?   都怪那个混蛋死活偏要弄在里面!   如果东窗事发,那又该如何收场?   “唉。”   “嫂子,别叹气了,我听说孕妇是容易情绪不稳定,你放宽心……”利富贞不知道自己嫂子肚子里的种是她刚见过的那个男人的,还在安慰对方。   ……   和利家大公主分别后,许敬贤就带上赵大海开始挨家挨户拜访起朋友。   监察一科的车东冶,监察二科的唐科长,扫毒科的科长蔡东旭等等……   分量从轻到重。   中午轮到首尔地检次长姜孝成。   “许检察官!”   开门的是许敬贤的脑残粉姜采荷。   她穿着件清凉的淡紫色睡裙,长发披肩,露出一双许敬贤见过最完美无瑕的大长腿,赤着玉足,满脸惊喜。   听见“许检察官”几个字,姜孝成几乎是蹿到门口,将自己脸上写着白给二字的女儿挤开:“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被调出首尔,又不是被流放出首尔,还不能回来吗?”许敬贤莞尔一笑,提起手里的礼物:“专门来看你,难道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请进。”姜孝成侧开身体看着姜采荷说道:“还不给你许叔叔冲咖啡?”   “呃……我比她大不了几岁,各论各的叫我哥就行。”许敬贤纠正一番。   “那不行!”姜孝成很严肃,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我们姜家的家风很严格,你是长辈,那她就得拿你当长辈对待,哪能乱套,那是没教养。”   许敬贤懂他的意思,但也只能暗道一声:你怎么搞不仅不会让我碍于道德问题而却步,反而会让我更兴奋。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   但老姜你为何还是不懂我?   “好吧,随你。”许敬贤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姜采荷:“大侄女,不用泡咖啡了,倒一杯白水就行,我坐一会儿就走,你泡着也是浪费材料。”   “那怎么行,都中午了,吃完饭再走呗。”姜孝成一脸假惺惺的邀请。   姜采荷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许叔叔你就在我们家吃完饭再走嘛。”   “那行吧。”许敬贤勉为其难答应。   姜孝成:“……”   吃饭的时候姜采荷跟个二傻子似的也不夹菜,就盯着许敬贤一边刨饭。   这个就叫秀色可餐。   看得姜孝成都觉得羞耻。   席间,许敬贤通过与姜孝成的闲聊得知第二次长林忠诚已经正式成为了首尔地检新的检察长,只能感叹命运无常,最不争的反而还捡了个位置。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蹭自己小腿。   低头一看是一只白嫩光滑的小脚。   顿时抬头看向对面的姜采荷。   这大侄女有点小调皮啊!   姜采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见许敬贤没发火她胆子更大的把脚缓缓往上移动,听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这么干。   还听说表面越正经的男人越闷骚。   果然是这样。   不过她没干过这种事,所以动作很笨拙,脚法比国足还差,许敬贤没任何爽感可言,直接把她脚给打开了。   就这技术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姜采荷委屈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大口刨饭,腮帮子塞得像是仓鼠。   “姜次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许敬贤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跟姜孝成攀谈。   姜孝成喝得面红耳赤,满口酒气的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干个一年半载又调回大厅当个部长什么的,又或者是下放周边再当两年检察长。”   虽然他原本就是大检察厅刑事四部部长,但部长和部长也是有区别的。   大厅有一些特殊部门,虽然职位是部长,但权力却很大,比如朴勇成当总长前就任的中央调查部部长一职。   “最近富川支厅长的位置可能会空出来,姜次长有想法吗?”许敬贤突发奇想,既然富川反正都要换个新的支厅长,那为何不搞个熟人过去呢?   他跟姜孝成那可是一起背过锅一起贪过污的铁关系,绝对能合作愉快。   姜孝成夹菜的筷子一顿,富川支厅当然比不上首尔地检,甚至还比不上仁川地检,但支厅长再小那也是检察长级别,更是一市检察厅的一把手。   他要是去过渡一下,那也有担任一把手的资历了,干个几年下次再调就肯定是地检检察长,或者大厅次长这些职务,比现在当次长好处大多了。   “消息可靠吗?”姜孝成问了一句。   许敬贤肯定的答道:“非常可靠。”   随即他将富川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最多今天一过就人尽皆知,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只是多说点细节而已。   “这……这也太荒唐了吧!地方官黑勾结这么严重?”姜孝成惊为天人。   随后叹了口气:“破坏容易,但建设难啊,国家需要我,我当然要主动挺身而出,去承担这个艰苦重任!”   活动个支厅长的关系他还是有的。   “这个逼让你装的。”许敬贤撇嘴。   姜采荷捂嘴偷笑。   姜孝成瞪了许敬贤一眼:“你侄女还在呢,说话用词能不能文明点?”   许敬贤笑而不语,很多家长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乖宝宝,天真而单纯。   殊不知她们可能比家长懂的还多。   比如姜采荷,她敢在父母都在的情况下用脚撩拨他,从技术来看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理论知识绝对丰富。   也就当爹的觉得女儿还单纯了。   饭后许敬贤告辞赶往下一家。   去医院看好大哥黄明宇和好嫂子。   但由于好大哥已经能下地了,许敬贤出于安全起见,这次没敢再和好嫂子在医院乱搞,只是搂搂抱抱,磨磨蹭蹭,扣扣嗦嗦,点到即止便走人。   下午又去见了林海成。   “听说你在仁川搞得不错?”林海成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大雪茄,怀里搂着一个金发小美女。   许敬贤矜持道:“只是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就搞没了两个本地的大人物,那要是玩真的,不得把我都搞掉啊?”林海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许敬贤知道这是在敲打自己,连忙起身鞠躬:“不敢,林少说笑了,您可是我的大恩人,我想着回报您还来不及呢,哪敢有丝毫不敬的想法。”   “开个玩笑嘛。”林海成笑了笑,直接随手将怀里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推给他:“你看看你,来就来吧,还带礼物,没啥好回礼的,拿去玩吧。”   “欧巴,人家只想陪你嘛。”金发美女又扑回他怀里娇滴滴的说道,外国佬也入乡随俗,口口声声叫起欧巴。   “啪!”林海成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她脸上,骂道:“他都听我话,你敢不听?你们美国佬就他妈讨人厌。”   金发美女捂着脸走到许敬贤身边。   “谢谢林少。”许敬贤顺势搂住她。   “别客气,反正我不干的时候她闲着也是闲着,资源合理利用嘛。”林海成哈哈一笑道:“对了,年后我要去仁川做点事,你可得关照我啊。”   “无论林少想做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许敬贤根本没问是什么事。   他很少求林海成办事,因为林海成只需要站在他身后,那就已经帮他挡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否则各路牛鬼蛇神早就盯上他了,所以林海成现在开口要他做事,他当然是不能拒绝。   再说,无非也就是生意上那点事。   林海成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点。”   “我先去睡了,你自便吧,别跟我客气。”说完他撑着懒腰就上楼了。   许敬贤也带着金发美女走人,出门后就松开了她,随口对赵大海说道:   “给扔点钱打发了。”   话音落下就弯腰上了车。   一个他的破鞋,许敬贤没兴致,而且说不定林海成那小狗日的此时就在楼上看着呢,他哪敢真干他的女人?   而且得攒着子弹今晚用,以利富贞的身份,送给他见面礼肯定不会差。   赵大海随手抽出现金丢给那个金发美女,然后就开车载着许敬贤离开。   别墅三楼阳台上,林海成看着这一幕笑了笑,远远对金发女勾勾手指。   金发女跪着跟狗一样爬进别墅,一头披散的金发在阳光下面烨烨生辉。 ###第194章 初见鲁部长的挚友,开始逃   晚上,酒店餐厅。   许敬贤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用餐。   手持刀叉切着一块已经被吃了大半的牛排,油脂和肉香在空气中弥漫。   不多时,汉江集团的会长金钟仁走进了餐厅,来到许敬贤身边后见他在用餐,便默默在一旁等候没有打扰。   直到许敬贤将最后一块牛排喂进嘴里并放下刀叉,金钟仁才连忙快步上前拿起餐巾弯腰双手奉上:“部长。”   画面像极了许敬贤面对林海成时。   “汉江集团最近蒸蒸日上,钟仁你居功至伟啊。”许敬贤接过餐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语气温和的说道。   汉江集团的文娱事业大放光彩,短短半年,在南韩娱乐业已颇有名声。   金钟仁把腰弯得更低:“这都是托部长的福,否则没有集团的今天。”   就像如果没有林海成,那许敬贤肯定会被各路牛鬼蛇神盯上一样,没有许敬贤,汉江集团在首尔也走不远。   一层一层的都需要靠山才行。   靠山山倒,可不靠山自己就倒了。   “做件事。”许敬贤从怀里拿出利富贞老公任载勇的照片放到桌子上点了点说道:“我要他违法乱纪的证据。”   任载勇能牵涉张子言案,就说明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许敬贤都不需要栽赃陷害他,只需要让人盯着他就行。   在原时空里,这家伙可谓是堪称人生赢家,以保镖的身份迎娶三鑫公主入赘豪门,家暴,出轨,离婚还分了一大笔钱,利家人那么仁慈守法吗?   居然没把他给扬了。   不过这件事充分说明,不仅女人可以靠婚姻改变阶层,男人也行!所以又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傍富婆呢?   “是。”金钟仁收起照片答道。   又聊了几句后他告辞离去。   吃饱喝足,许敬贤也起身走人。   因为他还得去拜访最重要的一人。   海洋水产部的鲁武玄鲁部长。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鲁家门口。   “哎唷,敬贤你总算来了。”鲁部长早就接到了他要来拜访的电话,听见外面车辆的引擎声后穿着拖鞋就跑出来迎接,哈哈大笑着抱住了许敬贤。   许敬贤也笑着抱住他:“好久不见了鲁前辈,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南韩的一把手权力很大,鲁武玄在海洋水产部不受辖制,当然过得好。   甚至利用这段时间写出一本书。   “还行,马马虎虎。”鲁部长松开许敬贤拽着他进屋:“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和我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许敬贤一听这话顿时有了预感。   因为鲁武玄一生都没多少朋友。   进屋后,许敬贤就看见客厅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目测不到一米七,体型中等,面容和蔼,戴着眼镜的男人。   他也看见了许敬贤,起身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初次见面打招呼。   “敬贤,他叫温英宰,是釜山地方律师人权委员会会长,跟我认识快二十年了。”鲁部长指着中年男子为许敬贤介绍,接着看向温英宰玩笑似的说道:“敬贤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当然不用,许检察官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温英宰说话的同时笑着伸出一只手:“你好,许部长。”   “温律师太客气了,你和鲁部长都是我的前辈,叫我敬贤就好。”许敬贤连忙握住他的手,神色略显激动的说道:“您和鲁前辈领导的釜山民主化运动影响深远,我仰慕您已久。”   他心里已经打提起了12分警惕。   温英宰可没有鲁武玄那么好忽悠。   鲁武玄竞选总统时他在釜山担任选举对策委员会萎员长,帮卢赢得总统大选,接着先后出任青瓦台民政首席秘书官、市民社会首席秘书官等职。   可以说鲁武玄能离谱的胜选,除了是运气好和对手太给力之外,就是温英宰对他贡献的帮助最大,但其本人其实并不热衷政治,后面多次辞职。   他数次参与政治都是为了帮鲁武玄这位挚友,在鲁跳崖自杀后,他为了帮其报仇甚至隐忍多年选上了总统。   然后将逼死鲁的人送进了监狱。   他或许并不是个完美的总统,但在做朋友这方面,他绝对是完美无缺。   所以温本身就是个很聪明,很敏锐的人,只是心不在官场,因此许敬贤怕他看穿自己是个追名逐利的小人。   小人在君子面前总是难免会心虚。   他也不例外。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而且我们当年也不如许部长啊。”温英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许部长能一边不畏强权的伸张正义,还能一边不受报复的青云之上,在这点上比我们更厉害。”   许敬贤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敌意。   是了,温英宰得知鲁武玄跟自己走得近,那么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他肯定会在暗地先把自己调查个底朝天。   而自己干的一些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空穴来风必然有因,温英宰肯定早就确定自己不是啥纯良之辈。   一想到此,许敬贤就有些惶恐。   以温和鲁的关系,他要是长期吹耳旁风的话,自己远在仁川又顾及不到这边,鲁不会因此远离自己吧?那自己的努力和希望可全都付诸东流了。   他把前途都压在鲁部长身上啊!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自谦了,赶紧入座吧。”鲁一开口就将略显别扭的气氛打破,拉着两人入座,又给他们倒酒:“来来来,先一起喝一杯。”   看着热情而欢喜的鲁部长,许敬贤心中的担忧逐渐放下,以鲁部长到死都认死理的性格,除非是亲眼看见自己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绝不会因为一个朋友的话就疏远另一个朋友。   温英宰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他没有证据不会对鲁说自己的坏话,否则反而容易被自己倒打一耙说他挑拨。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防范于未然,不露出破绽就好了。   如果温英宰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将他和鲁武玄分开,那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要奋起守卫自己的事业。   无论是谁也不能把他和老鲁分开!   等缘分尽了,他自然会走。   “温前辈,我敬你,我与鲁部长志趣相投一见如故,希望我们也能成为朋友。”许敬贤端起酒杯郑重说道。   温英宰笑呵呵的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友情需要时间的沉淀,真心换真心,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了解深了,我想我们自然会成为朋友。”   许敬贤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接下来三人不断的推杯换盏,谈天说地,气氛融洽,笑声就没有断过。   两个小时转眼就过去。   “嗝~”许敬贤打了个酒嗝,看了眼手表说道:“鲁前辈,温前辈,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明天要回仁川,所以先告辞,下次再聚,或者你们有空也可以来仁川,我……我带你们钓鱼。”   他还没醉,但也装成醉醺醺的,除非是跟真正放心的人,否则他一般不会把自己喝醉,那样实在是太危险。   “那……那就下次再喝,我……我我送送你。”鲁部长摇摇晃晃起身,他是真的醉了,这三人里就他最为实诚。   “你坐下吧。”温英宰一把将他拖回了位置上,红着脸起身说道:“我也该走了,帮你顺便送送敬贤就行。”   “那……就麻烦英宰了。”鲁部长点点头又抓起酒瓶给自己倒酒,继续喝。   温英宰和许敬贤一起出门,风一吹让两人微醺的醉意瞬间就消散一空。   头脑彻底恢复清醒。   “温前辈有话想说?”许敬贤问道。   温英宰也不绕圈子,停下脚步看着许敬贤说道:“敬贤,据我所知你交往的朋友都是对你有用的人,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何会跟武玄做朋友。”   根据他调查的结果,许敬贤虽然爱伸张正义,但同时也溜须拍马,攀附权贵,贪财好色,属于那种有能力有野心有贪心以及有良心的贪官污吏。   而许敬贤认识鲁武玄的时候他已经是声名鹊起的明星检察官,鲁武玄则刚经历大选失利,没任何利用价值。   难道是他有内幕消息,知道鲁武玄会被突然任命为海洋水产部部长吗?   可就算是鲁武玄当上了海洋水产部部长,许敬贤也从没求过他办事啊。   因此他看不懂了,选择直接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温前辈你口中那些对我有用的朋友都只是我攀爬的工具呢?而我在他们眼中也只是利用的工具,鲁前辈这种才是真朋友。”   许敬贤自嘲一笑看着温英宰说道。   温英宰一怔,随即心里一震。   “如果我跟他们谈理想,他们会拿我的傻子。”许敬贤嘴角一勾,自言自语的说道:“唯独跟鲁前辈谈理想时他会认真完善我的想法,我和鲁前辈都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只是方法不同,我是有事情瞒了他,但那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失去唯一的朋友。”   话音落下,他就直接上了车离去。   温英宰则是站在原地久久未动,难道许敬贤在心里就真是这么想的吗?   他总感觉不对劲,但除此之外又实在想不通许敬贤还能是因为什么而接近鲁武玄:“真的是我太过敏感了?”   不要说是他,全世界都不会觉得许敬贤是为了巴结鲁武玄,毕竟除他之外没人会知道老鲁会是下一届总统。   ……   许敬贤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十一点。   他给利富贞打了个电话催外卖。   “你的事我已经在给你办了,可我要的人呢姐姐?实在没合适的,你自己过来也行,我闭着眼睛将就下。”   给利宰嵘戴绿帽子他有些慌。   但给个保镖戴绿帽子他可不怕。   主打一个欺软怕硬。   “我马上让她过去。”利富贞说道。   许敬贤闻言挂了电话静静等待着。   大概十一点半左右,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许敬贤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一个长发披肩,身材高挑的女人,标准瓜子脸,穿着件白色抹胸包臀裙,露出黑丝包裹的小腿,身段妙曼而婀娜。   “许部长您好,我叫金熙珊,是利小姐安排我来的。”女人双手提着小包放在小腹的位置,微微鞠躬说道。   许敬贤早就认出她了,如今在南韩已经颇有名气,还被人称为南韩第一美女,中国人认识她是出于她未来在与成龙合作的《神话》中饰演玉漱。   她看着有些紧张,显然不是经常干这种招待的事情,毕竟她现阶段作为公司摇钱树,公司本身就会护着她。   “进来吧。”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再有名气也只是个戏子。   在普通百姓眼里她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南韩第一美女,无数人的梦中女神,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新玩具。   而且还是多玩几次就会腻的那种。   金熙珊再度鞠躬,然后才踩着高跟鞋走进房间并关好门,放下包后转身看向许敬贤:“我……先伺候您洗澡?”   她来之前已经被交代过了。   如果今晚不能让许敬贤满意,那么她的演艺事业就可以从此宣告结束。   而相反,如果能让许敬贤心满意足的话,那利富贞会给她投资几部戏。   所以她才会很主动的讨好许敬贤。   用身体换资源,在娱乐圈很正常。   许敬贤站在原地张开手,金熙珊上前帮他脱衣服,在这个过程中许敬贤的手时不时从她身上滑过,让她白嫩的俏脸变得绯红,眼神水雾朦胧的。   接着她用自己给许敬贤抹沐浴露。   有几把刷子。   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许敬贤觉得她办事一定很牢靠。   最好的演员都在官场,所以在演戏方面许敬贤是有发言权的,他深入指导了金熙珊,对方颤抖着泣不成声。   明显是被许敬贤感动了。   最后金熙珊蜷缩着身子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次日一早,等她醒来时许敬贤早就不见了,也没留下只言片语,这种做法让金熙珊有点受伤,觉得太无情了些。   但很快她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给利富贞打去电话,恭恭敬敬的汇报道:“利小姐,许部长已经离开了,昨晚上他应该是很满意的。”   “说说过程。”利富贞声音清冷。   “啊?”金熙珊一怔,虽然觉得羞耻但也不敢拒绝,只能红着脸结结巴巴讲诉昨晚的详细步骤:“我到了后……”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人口诉日记。   另一边,许敬贤可没有心情管金熙珊的想法,他已经在回仁川的路上。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高楼大厦,许敬贤面无表情握紧拳头。   比起首尔,仁川还是差了许多。   这次回来是短暂的。   但下次回来,他就不会再走了。   与此同时,在仁川某民居内已经躲了两天的劫匪开始有些惶恐不安了。   他们跟刘思维失联了!   “老大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手机打不通,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是啊,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他自称是我们大脑,现在大脑失踪了,我们团队岂不成植物人了?”   众人走来走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发着牢骚,以此来宣泄心里的焦躁不安。   刘思维迟迟不让人来把钱拿走,他们难道还能把钱丢在这里自己撤退?   这么大笔钱,还是第一次时付出了一半兄弟的命换来的,谁愿意丢下?   他们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钱!   “够了!”一直沉默着的马尾辫呵斥一声,屋子里瞬间安静,他又抬起头说道:“我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   他感觉老大多半已经栽了。   否则无论如何也该来个电话,特别在他已经汇报过抢劫成功的情况下。   “我们今天必须离开。”   “今天?”唯一的女成员,金刚芭比皱了皱眉头说道:“就算要走也不该是今晚吧,现在警察的封控一点没有减弱,食物和水还能撑几天,不如再等等,等警方撤下一些人手再说。”   “老大多半是凶多吉少了。”马尾辫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如果后面警方减弱封控,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引我们出去,好一网打尽呢?”   金刚芭比闻言顿时语塞。   “所以就今晚,警方肯定也想不到我们敢在封控丝毫没减弱的情况下就往外跑。”马尾辫能被刘思维指定为头目是有道理的,他侃侃而谈:“而且已经两天了,封控程度没减弱,但参与封控的警员从精神上肯定已经开始懈怠,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有点道理。   “那是今晚走?”有一个人问道。   马尾辫再次否定:“不,晚上警察的警惕反而会提高,中午走,中午是人最疲懒的时候,而且此时错过了高峰期不怕堵车,被发现了也能跑。”   “分成三组,各带一部分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离开仁川,要是谁运气不好被发现了,那就吸引火力掩护另外两伙人,而逃出去的别忘了死去兄弟的家人,你们大家还有意见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那就下去准备吧。” ###第195章 返回仁川,违规执法   “部长好。”   “部长您回来了,部长辛苦了。”   许敬贤抵达仁川后直奔地检,一路上遇到他的检察官都纷纷驻足问好。   他上楼来到检察长办公室。   “咚咚咚!”   郑检察长喊道:“进来。”   许敬贤这才推门而入。   “是许部长啊,是从首尔带回来了什么指示吗?”看见是许敬贤,郑检察长下意识坐直身体,温和的询问。   自从姜家的事后,许敬贤就对他恢复了表面上的尊重,虽然还是没有实际权力,但至少在面子上过得去了。   他对许敬贤也有了点好感,已经单方面决定等夺回权力后轻点收拾他。   许敬贤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总统阁下对富川官场糜烂的事很愤怒……”   “总统?不是总长?你这次去首尔见到了总统?”郑检察长提高声音。   “对啊,总长带我去的。”许敬贤一脸风轻云淡,好奇的问道:“难道郑检察长你没去过青瓦台?没见过?”   郑检察长面部微微抽出,恨不得把这装逼犯一巴掌拍进墙里抠不出来。   总统那是人人都能见到的吗?   他心里羡慕嫉妒恨,许敬贤何德何能啊!居然能让总长倾尽全力提携。   这尼玛还让他怎么玩儿?   他前脚敢整许敬贤。   朴勇成后脚就能整他。   因为朴勇成明显已经把许敬贤当做他政治上的接斑人,政治上的延续。   算了,自己再多忍一忍,明年年中朴勇成就退休了,等许敬贤的大靠山倒了,自己再开始执行夺权大计吧。   三十年汉江东,三十年汉江西!   莫欺中年怂!   “许部长继续说正事吧。”郑检察长在心中鼓舞自己一番后恢复了冷静。   许敬贤这才走到沙发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说道:“富川检察支厅有部分人员将被革职和调职,总长的意思是让检察长你准备好从各部抽出些人手临时填补空缺,维持支厅运转。”   谁让富川支厅归仁川地检管呢?   “我知道了。”郑检察长点点头,他知道许敬贤就是来跟自己说一声,具体要调哪些人过去不是他能做主的。   许敬贤之所以告诉他一声,是防止上面有人问他这事而他一问三不知。   辞别郑检察长,回到办公室后许敬贤把调查朴安慧案子的搜查官叫来。   “周慧珠调查得怎么样了?”许敬贤淡淡的问道,周慧珠就是安承迅的女朋友,锦湖公寓402室的住户,朴安慧出事当晚肯定在家的目击者之一。   搜查官沉声答道:“部长,我正想向您汇报这件事,我昨天去了周慧珠的老家,她去年就已经车祸去世。”   “而且她得死很蹊跷,她三更半夜独自出门,小地方没监控,肇事者逃之夭夭,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凶手。”   让人很难不怀疑这是故意杀人。   “死了。”许敬贤眉头一挑,龇了龇牙说道:“那么就只剩下安承迅了。”   这家伙现在越来越像是真凶了。   “我怀疑是安承迅灭口。”搜查官给出自己的推测还原案情真相:“安承迅本身极度好色,当晚去周慧珠公寓留宿,见到居住在对面404室的朴安慧后心生歹意,将其强爆并杀害,为了掩盖痕迹又放了把火焚毁现场。”   “而周慧珠肯定目睹了男友的犯罪事实,但或许因为爱情,又或许是被重金收买选择了为其隐瞒,警察也被安承迅收买,帮他处理了现场留下的痕迹,以及隐去对他不利的口供。”   “但周慧珠活着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或者她已经心生愧疚,又或吵架时以此威胁安承迅,总之安承迅为了自身安全在一年前将其杀害灭口。”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敬贤:“所以接下来应该查当年审讯门卫老秦的警察,他既然隐去了对安承迅不利的口供,那就肯定是被收买的,只要他能指认安承迅,再加上老秦的口供,就可以让安承迅配合调查,安承迅进来了就肯定得招!”   安承迅家里虽然小有余财,但还没达到能让检方公正执法的地步,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安承迅甘愿认罪。   “就按你说的方向查吧,这件事你全权负责。”许敬贤沉吟片刻说道。   还是那句话,虽然他觉得有些顺利得过头,但现在也没别的调查方向。   只能往安承迅身上查。   搜查官立正答道:“是,部长!”   “小王,好好干,我看好你。”许敬贤起身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勉励。   搜查官眼神幽怨:“我是小李。”   我们搜查官都不配被你记住是吧?   办公室总共两个人都能被你记错。   “……”   “哦……是吗?”许敬贤毫不尴尬的笑了笑,又脸色一肃:“我看好的是你这个人,你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   “是,部长。”小李嘴角一扯。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他挥了挥手:“去吧。”   小李鞠躬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接通电话:“喂。”   “部长,你要我找的劫匪可能有线索了。”手机里传来刘胖子的声音。   许敬贤立刻严肃起来:“细嗦。”   他说三天破案,今天是最后一天。   抓不到人的话就只能先拿刘思维出来应付一下舆论,然后再接再厉了。   “有个小偷之前在龙岘市场那边标记了一栋常年没人住的民居,今早上过去准备下手,结果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凑近听声音里头人还不少。”   “他向四周的居民打听,但居民都说里面没住人,没看见人进出,他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通过下面的人汇报给了我,说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一名专业的小偷从不即兴犯罪,他们会将可以寻宝的点做上标记,比如哪家晚上没人,哪家常年没人等等……   然后一个一个的挨着偷。   “准确地址。”许敬贤立刻问道。   刘胖子答道:“龙岘市场208号。”   “谢了,给那个小偷多拿点钱。”许敬贤嘱咐了一句,然后才挂断电话。   那个居民楼里住的就算不是抢运钞车的劫匪,那也肯定是伙不法分子。   所以无论如何小偷都算是立功了。   有功就要赏。   这样以后才会有更多人提供线索。   许敬贤打给钟成学,让他那边安排人去龙岘市场208号楼侦查下情况。   二十分钟后,四个便衣警察来到龙岘市场附近,两人在下面转悠,另外两人来到208号斜对面的居民楼,登上楼顶用望远镜观察208号楼里的情况。   “大白天拉着窗帘,肯定有问题。”   “从透出的影子来看人确实不少。”   虽然208号楼拉着窗帘,但这种老房子的窗帘质量一般,再加上太阳光的照射,便能看见房间里人影绰绰。   “路边的车也有问题,有几个附近居民说其中几辆车以前没有见过。”   在下面转悠的警察通过耳麦说道。   这种老宅子都在巷子里,是没有停车空间的,所以只能停路边,常年居住在这里的人对邻居的车都很熟悉。   出现陌生车辆,如果不去注意的话还不会发现,但现在警察一问,他们瞬间就能想起有的车牌之前没见过。   “等等,他们出门了!”突然,楼上拿望远镜的人惊呼一声:“就是抢运钞车的匪徒,还都背着包,里面装的肯定是赃款,快,赶紧通知署长。”   “他们分成三拨了,我们跟上去。”   四名警察其中两人一组,另外两人则各自一组,分别跟上了三拨劫匪。   ……   “他们是想分头逃窜,不要在城内抓捕,放他们出去,在城外抓,调一部分在各个在出城路口设卡的警察到城外必经之路上等着,双面夹击。”   许敬贤得到钟成学的汇报后立刻就做出了指示,绝境反扑最为凶狠,如果在城内抓捕,城里那么多市民很容易误伤,也很容易让他们挟持人质。   现在既然有在城外抓捕的机会那自然是放他们出城,能减少很多风险。   “明白了部长。”钟成学答应下来后立刻开始调兵遣将,布置抓捕行动。   另一边劫匪已经分头向城外出发。   马尾辫加上另外三个人一台车走东边的路出城前往金浦方向,准备先从那边过江进高阳市,然后再做打算。   他们驾驶的是一台黑色起亚轿车。   钱藏在后备箱里,而为了遮挡在后备箱放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长枪藏在座位下面,手枪则是带在身上。   路上遇到警方的巡逻车时他们都能惊出一身冷汗,终于距离出城的路口越来越近,因为堵车而放慢了速度。   “前面也没多少车,那么慢,是不是因为检查得很仔细?”同车的金刚芭比望着前面盘查的警察有些担忧。   他们根本经不起细查。   之所以检查得慢,是因为在拖延时间让出城埋伏的警察有充分的准备。   马尾辫沉声说道:“都做好拼出去的准备吧,西八,盘查的警察比想象中少,早知道就不分开直接硬闯。”   他们本以为警方会在出城的关卡会设下重重重兵,但现在看总共才七八个人,他们十几个人能轻松冲出去。   分开后反而提高了突围难度。   十几分钟后才轮到马尾辫他们。   “停车,熄火,证件。”警察照例拦停他们,拿着司机递过来的证件一边看一边询问:“为什么要离开仁川?”   “这还不是劫匪闹的吗,待在这里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所以打算离开一段时间。”马尾辫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实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只要警察发现后备箱里的钱,或者是让他们下车,那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动手。   “迟早会抓住他们的。”查证的警察看着他认真的保证一句,然后便将证件递了回去:“没事了,你们走吧。”   四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查一下就行了?他们这么容易就混过去?   完全就跟做梦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别挡着后面的人。”警察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好好好,谢谢,我们马上就走。”   开车的司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启动汽车缓缓驶出临时关卡,然后逐渐提速,直到从后视镜里都看不见后面的临时关卡时,四人才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真是苍天庇佑啊!”   “没想到我们那么容易就出来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怎么样。”   “就这些废物还想抓我们?许敬贤说三天之内抓我们归案,今天好像就是第三天吧?他脸都要被抽肿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心头,平时压抑的他们在此刻高兴得像个孩子。   万万没想到就这么轻易混出来了。   司机直接播放车载音乐,随着动感的DJ响起,车辆在公路上不断提速。   突然,四人的笑容逐渐消失,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了音乐还在继续。   因为在他们的视线前方,数辆警车与荷枪实弹的警察早已经严阵以待。   站在中间的指挥官正是姜静恩。   身穿一身蓝黑搭配的警服,头上戴着女式警帽,面容冷冽,英姿飒爽。   “哇呜~哇呜~”   与此同时后方也响起警笛声,数辆警车的身影长啸着出现在后视镜中。   “阿西吧!我们中计了!”   刚刚还喜不自禁的四人如坠冰窟。   转眼间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司机惊怒之余果断踩下刹车,车身划出去一段后在路中间停下,而同时从后方追上来的警车也停下了,随即一个个警察跳下车架枪对准了他们。   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车里的劫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警方开始例行喊话。   “妈的,这些狡诈的家伙!”马尾辫怒骂一声,咬牙说道:“先打,干掉几个混蛋出出气,然后再投降,反正最多就是无期,他们又不能杀俘。”   既然没得逃,那就出口气再说。   另外三人立刻弯腰抽出了长枪。   “去死吧混蛋!”马尾辫怒喝一声提起抢直接冲着挡风玻璃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无数子弹带着怒火倾泻而出,挡风玻璃被打碎,子弹无情射向了警察。   警方被打个措手不及,虽然反应过来后瞬间反击,但是也倒了两个人。   毕竟按照条例规定,警察就是不能主动开枪,但劫匪却能肆无忌惮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   劫匪枪响后,警方也全面开火,为了防止误伤,一边开火一边压进,不然隔得太远很容易打到对面自己人。   “投降!别开枪!我们投降!”   马尾辫本身没准备同归于尽,就是想出气,所以打完一梭子后身体就缩进了车里,狡诈的丢了枪大喊投降。   “我们投降!你们不能再开枪!”   另外三名劫匪也纷纷跟着大喊。   所有警察顿时下意识的停止射击。   “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走火打死你们几个人,我们投降,投降了,你们在开枪的话,那可就违法了啊。”   马尾辫踢开车门,举起手跳下车。   虽然嘴里说着抱歉,但脸上却是一幅挑衅和嘲弄的表情,看着那些警察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畅快不已。   “妈的!这个混蛋!”   “阿西吧!真想崩了他们!”   所有警察都是气得眼睛发红,恨不得扣动手里的枪将劫匪全扫成筛子。   马尾辫神色嚣张:“呵呵,注意点啊千万别走火,不然你们可就违法了。”   坏人不需要遵守规则。   反而能用规则来绑架好人。   将静恩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具属下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盯着马尾辫,然后突然冷声说道:“匪徒拒绝投降并且武力拒捕,所有人,立刻击毙他们!”   马尾辫脸上的表情顿时骤然一僵。   其他警员也是震惊的看向姜静恩。   “阿西吧!臭表子你敢!”马尾辫惊怒交加,脸色煞白的冲姜静恩大吼。   “没听见我的命令吗?”姜静恩面古井无波,话音落下的同时,直接抢过旁边一名警员手里的步枪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   枪口颤动,子弹出膛,刚刚还嚣张的马尾辫身上出现数个血洞,踉跄着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错愕和不甘。   “不!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可是警察!怎么能杀人!”   另外三名匪徒在短暂的懵逼后都被吓得大惊失色,又愤怒却又带着祈求意味的声嘶力竭的指责姜静恩违法。   姜静恩脸上看不见一丝情绪波动。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所有警察在沉默中先后扣动扳机。   激烈的枪声响了10秒钟左右。   剩下三名匪徒再也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身中数枪倒在了血泊中,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还在不断往外溢出鲜血。   生动诠释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此时动感的车载音乐还在播放。 ###第196章 总统特权提拔,嫂子的惊喜   “在二十分钟前,参与抢劫韩亚银行押款车的匪徒已经落网,七人在逃窜途中被捕,有五人因持枪拒捕在与警方交火的过程中被击毙,被抢现金全部追回,简报完毕,感谢大家。”   礼堂内,许敬贤面对下方一众记者简短明了的做完简报,还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鞠躬转身离去。   直到许敬贤消失后,现场的众人才消化完这个震撼的消息,瞬间炸锅。   “三天!许部长果真只用了三天!”   “真不愧是罪恶克星,战无不胜……”   “是,是的总长,匪徒包括首脑都已落网,随时可以结案,被抢现金全部追回,许部长功不可没……”办公室里郑检察长正在向大厅汇报,连连点头哈腰,对许敬贤的赞美源源不断。   此时许敬贤回到了办公室,姜静恩已经在里面等着他,目光略显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完全没了平时的神采。   “打死几个该死之人而已,静恩你没必要给自己心理压力,更没有必要辞职。”许敬贤关上门看着她说道。   姜静恩要辞职,并且还要为对违规下令打死匪徒一事而自首,许敬贤当然不会允许,毕竟他对其寄予厚望。   更何况这事只要不宣传不公开不承认那就没发生,也没人会知道,姜静恩主动自首,反而会引起舆论哗然。   毕竟警方违规执法是很严重的事。   谁都不想被警察找个借口打死。   姜静恩眼神恢复些色彩,抿了抿温润的红唇说道:“他们该死,但不该死在我手里,我的职责是捍卫法律而不是违背法律,如果我违法了却不承担责任,那跟罪犯又有何区别呢?”   她虽然骚,但正义感比较强,否则一个千金大小姐也不会跑来当警察。   为的不就是一个践行理想吗?   可今天的做法却违背了她的初衷。   不过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也一样会选择开枪为死去的属下报仇。   实在容忍不了那几个嚣张的匪徒!   “违不违法,要取决于法这条律合不合理。”许敬贤走过去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开始洗脑:“他们该死,但如果不死在你手里,却又不会死,因为法官不会让他们死,反而会让他们一辈子都在监狱接受着国家的奉养。”   “这对被他们杀害的普通人和警察来说公平吗?所以你虽然违背了法律但却执行了正义,错的是他们,是明明有死刑但却不再执行的高官们!”   “你只是用你的方法让事情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而已,所以你不仅不能辞职还要努力升职,去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才能避免更多这样的事发生。”   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我……真的没错?”姜静恩眼神有些茫然的盯着许敬贤,这番理论跟她接受的教育不同,但又感觉有点道理。   许敬贤伸手摸着她滑嫩的脸蛋,轻声细语的肯定道:“当然没错,那些下属不都很支持你吗?连我都支持你的做法,你错在哪儿?太正义吗?”   姜静恩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放在腿上的粉拳缓缓握紧,思绪有些飘渺。   “边吃边聊吧。”许敬贤邀请道。   姜静恩撩了撩发丝低头用餐。   没有碗筷,因为是硬度手抓饭。   诗曰:唤渠朝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宋·杨万里《插秧歌》   “嘶~”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气候变暖做出些许贡献,随手取下了她的发卡,乌黑亮丽的秀发瞬间宛如瀑布披散下来遮住其精致的面庞。   姜静恩突然抬起头问道:“部长你也做过这种事吗?违规击毙罪犯。”   “没错。”许敬贤知道她现在需要认同感,如果有个同类会更好,点了点头说道:“法律判不了他们,那就我们来判,现在你心里好受多了吧?”   “呜呜呜……”姜静恩一边狼吞虎咽吃东西一边回答,所以有些含糊不清。   这可怜的孩子,中午为了抓捕那伙劫匪连饭都没吃,显然已经饿坏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一手撸猫似的撸姜静恩,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接通:“喂,总长阁下。”   “敬贤呐,恭喜你了。”朴勇成哈哈大笑,接着说道:“今天的事我已经向总统大人汇报了,总统大人决定利用特权破格提拔升你为部长,任命过段时间会下来,你有个心理准备。”   死亡数名警察,涉案金额巨大,案情恶劣轰动全国,再加上许敬贤挖掘出了富川官场糜烂的真相,所以金大统领决定利用自己的特权给予重赏。   而且富川官场糜烂的事肯定不能暴露在灯光下,否则会影响政府在民众眼中的形象,把劫案告破的消息大肆宣传,就能趁机低调处理贪污窝案。   “什么?”许敬贤惊喜交加,一把将姜静恩推开,直接站了起来,激动的再次确认道:“总统要特别提拔我?”   原本被猝不及防推开的姜静恩还有些不高兴,但听见这话后也没吃坤的心思了,瞬间瞪大美目盯着许敬贤。   许敬贤这次的激动不是装的。   而是发自内心。   按照正常情况,条例规定普通检察官至少要入职七年后才能开始升职。   可他才两年左右就要升部长了!   他本以为自己下次升职至少是要等到2003年鲁武玄就职总统后用特权破格提拔他,没想到金后广先用了。   那他今年当部长,等鲁武玄就职总统后再破格升他一级就能当次长,鲁武玄卸任前他刚好入职超过七年,再正常往上面升一级,就能当检察长。   而那时候他才三十二三岁。   多少人这个年龄段才刚刚通过司法考试,佼佼者也就是部长检察官,可他介时却将是一个检察厅的一把手。   后面就是熬夜能熬到检察总长。   先当上几年检察长,再当两年检察总长,然后走尹卡卡的路,总长卸任后参选总统,如果胜选的话,那就是四十多岁的总统,地表最强七零后。   所以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没错,你小子真是走运啊,上一个像你这么幸运的家伙是个叫鲁武玄的傻子。”朴勇成语气复杂的说道。   鲁武玄一步登天,被从一个败选议员破格提拔为国家重要部门的部长。   但他已经55岁了。   而许敬贤才26岁!   所以等后者被总统破格提拔的消息公布后,引起的震动会比前者更大。   “感谢总长,感谢总统,属下必将再接再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许敬贤说得斩钉截铁,荡气回肠。   “你要好好报效国家。”朴勇成语气严肃的嘱咐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许敬贤缓缓放下手机,呆呆的站在原地,还有些不可置信,如梦似幻。   姜静恩这才小心翼翼问道:“刚刚说总统要用特权提拔你升为部长?”   “嗯。”许敬贤笑着点了点头。   “恭喜部长。”姜静恩喜笑颜开,凑上去抱着许敬贤就想亲他,但却被许许敬贤躲开:“你先去漱个口,我可不想父子相残,那未免太过血腥。”   没有血,主要是腥。   姜静恩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当晚韩亚银行押款车被劫案告破的消息就在全国新闻上播出,总统金后广高度赞扬了仁川检警的办案能力。   特别点名表扬了许敬贤。   当此事喧嚣尘上的时候,秘密组成的特检组当晚入驻富川,开始根据刘思维的口供自上而下清查所有官员。   ……   10月20号,天气晴朗。   许敬贤没去上班。   因为今天他生日,自然得休假。   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上,一艘白色的游艇宛如一叶扁舟飘荡在大海中。   游艇上有男有女正在狂欢。   “许部长生日快乐!”   “芜湖!干杯!”   一群人高举酒杯欢呼,许敬贤带着林妙熙站在人群当中笑着举杯回应。   “感谢各位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我庆祝,都放松一点,随便点。”   许敬贤26岁的生日自然不会大操大办,只是邀请了一些朋友来聚聚。   虽然他提前说过谢绝送礼,但现在游艇其中一个房间还是堆满了贺礼。   等回家还要收一波。   人没来,但礼得到。   招呼完众人后,许敬贤带着身穿白裙的林妙熙走到一旁面朝大海在躺椅上坐下:“嫂子,你送我的礼物呢?”   他可是还记得林妙熙之前连续说过两次要在过生日时给自己个惊喜的。   一直期待着呢。   “诺。”林妙熙从随手携带的小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递给许敬贤。   许敬贤接过后挑眉:“这是什么?”   给我一把钥匙是几个意思。   暗示我可以插开你?   “你哥留下的。”林妙熙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将肉色丝袜包裹的玉足蜷缩起来踩在椅子边缘,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海面说道:“我也是上个月收拾房间时看到才想起来,这是你哥生前交给我保管的,说很重要,如果他出了意外会有人来问我拿这把钥匙。”   “不过他说得神神秘秘,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时间太久都忘记了,后来又发生你杀兄霸嫂等一系列变故,我就更记不起有这把钥匙的存在了。”   “直到上个月决定跟你来仁川,收拾行李时在柜子里看到这把钥匙才想起来,既然对他很重要,那对你也应该很重要,这个礼物你还满意吗?”   她侧头笑吟吟的看着许敬贤,风吹得披散的发丝凌乱飞舞,怀孕后越发圆滚滚的良心被膝盖挤得呼之欲出。   “满意,太满意了。”许敬贤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心中思索起来,好大哥说他出事的话会有人来拿这把钥匙。   但他死后自己顶替了他,所以应该来拿钥匙的人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自然就不会来问林妙熙要钥匙。   所以自己是不是得装死一次把这个家伙钓出来,否则无法知道这把钥匙是干什么的,或者是取什么东西的。   算了,以后再做打算,反正不知道钥匙代表什么也不影响现在的生活。   如果现在刻意去追逐真相,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打破眼下的清静。   坐在游艇上,心情放松,又突然想到了送游艇的李尚熙,这个女舔狗最近一直没联系自己,不会放弃了吧?   这么想想还有点可惜呢。   许敬贤真舍不得钱包离开自己。   伴随着一阵香风,大嫂韩秀雅披着一头金色长发赤着脚走了过来:“大家都在那边嗨呢,你们作为主角单独在这里谈情说爱,是不是不太好?”   她顺势从后面趴在许敬贤背上。   差点把女儿的口粮挤出来一些。   “唉,我现在怀着孕呢,想嗨也嗨不动。”林妙熙对大嫂和老公的亲密行为没有多想,毕竟两人经常当着她的面打打闹闹,亲人间的互动而已。   两人清清白白的,不需要避讳。   这就是许敬贤和韩秀雅这对狗男女的狡诈之处,他们知道如果偷偷摸摸的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所以干脆经常光明正大在林妙熙面前有肢体接触。   比如韩秀雅经常帮许敬贤按摩,许敬贤帮她捏脚,或者三人互相捶背。   久而久之,林妙熙就见怪不怪了。   “那你就在这儿吹风吧。”韩秀雅对她做个鬼脸,拉起许敬贤的手就拖着他往船舱里走:“敬贤,我们去玩。”   许敬贤一脸无奈的看向林妙熙。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两个可恶的家伙。”林妙熙挥了挥手驱赶道。   日落西山,整个海面都被撒上了一层昏暗的暖黄,红色的太阳似乎要被海平面吞噬,游艇也踏上返程之旅。   嗨了一天的众人都累了,此刻各自找个位置坐着喝喝酒,聊聊天,许敬贤坐在甲板上欣赏着这落日的余晖。   视线中出现了几艘快艇,居高临下看着快艇上的人,他不由皱起眉头。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来看,那几艘快艇上的都不是好人,而且腰间有枪。   不过他也没脑子一热就喊停下。   毕竟船上人虽多,但都没有武器。   更何况他今天休假。   又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班加呢?   快艇很快就擦着游艇而过,消失在视线中,半小时后,刚刚过去的几艘返航时快艇又从游艇旁路过,这次速度更快,因为快艇上的箱子不见了。   显然是已经完成了某种交易。   不过这今天都与许敬贤无关。   直到天黑后游艇才在码头靠岸。   “许部长,感谢您和许夫人今天的盛情款待,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许部长,我也先走了……”   一众客人纷纷向许敬贤告辞离去。   时间匆匆,转眼就来到了月底。   关于许敬贤破格提拔的总统特令还没下来,不过在仁川地检,不管他是什么职位都不会影响他手中的权力。   但他还是担心是不是出意外了。   有点想给朴勇成打个电话问问。   “叮铃铃!叮铃铃!”   他正想给朴勇成打电话,没想到朴勇成就先打过来了,接通后不等对方说话就先开口:“总长早上好,我想问问总统特令大概什么时候下来。”   以他目前和朴勇成的关系。   问这点事丝毫不需要扭扭捏捏。   更何况他越是如此没有距离感,越能表现出他对朴勇成的信任和依赖。   而同时朴勇成也会越信任他。   “我打给你就是想说这件事。”朴勇成语气听起来有些严肃:“总统虽然有特权,但是也得考虑多方意见,晋升流程要经过法务部,法务部部长觉得你升得太快了,总统正在考虑。”   “法务部部长?我没有得罪这位大人物的机会和地方吧?”许敬贤一听法务部部长从中阻挠,顿时就急了。   在司法口,他接触过地位最高的就是朴勇成和法务部的副部长金宇翰。   就连见都没见过法务部部长,对方为什么要挡他小小一个部长的前途?   幸好关于自己要被总统破格提拔的消息没有提前宣扬出去,不然到时候如果取消,那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朴勇成说道:“你需要再抽空来一趟首尔,去拜访一次柳部长,他想当面跟你谈谈,这个人很不好相处,你记住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得罪他。”   现任法务部长叫做柳德成。   许敬贤顿时心里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半个月前从首尔回仁川时还暗自发誓下次再去首尔就不会离开了。   没想到这一转眼就得打自己的脸。   “是总长,我就这两三天去。”虽然还未见面,但他已经恨上了柳德成。   不管什么原因,挡他前途就不行!   要不是因为那老家伙官大,许敬贤恨不得今晚就安排泥头车送他上路。   “阿西吧!”   挂断电话后,他是越想越烦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咖啡杯砸在了地上。   这姓柳的实在是欺人太甚!   “咚咚咚!”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许敬贤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愤慨激动得心情,正襟危坐喊道:“进来。” ###第197章 替死鬼,杀人的专业选手   姜静恩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凝重和焦急之色,脱口而出:“许部长,你手下的人为什么把我的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许敬贤眉头一挑。   姜静恩已经从警卫升成警监,仁川警署刑事课课长,她见许敬贤不知情后松了口气,说道:“老刘是我之前的副手,前两天刚接我的位置,今早就被你手下一个李姓搜查官带走。”   听到“李姓”,许敬贤就顿时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多半这个老刘就是在朴安慧遇害案里被收买的那个警察。   按时间来算,两年前老刘应该是小队长,正是干勘察现场和负责审讯工作的阶段,一线人员最合适做手脚。   “检方抓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回去等消息。”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姜静恩看出抓人可能是许敬贤授权的,只能抿了抿嘴道:“是,部长。”   随即就转身走人。   虽然她和许敬贤有一腿,但也不能不懂事,让她回去等着就只能等着。   下午,小李就喜上眉梢的前来向许敬贤汇报审讯结果:“部长,老刘全部招了,他承认自己当年被安承迅家里收买销毁了现场发现的痕迹,并且还刻意删减了门卫秦大爷的口供。”   “那就抓安承迅。”许敬贤说道,早点查清朴安慧的死亡真相,过两天去首尔的时候刚好当面向朴勇成报喜。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着随便找个人背锅来敷衍朴勇成,那现在就的确是真的想帮他抓住真凶早点解开心结了。   毕竟就凭老朴上次带着他去见了大统领,并一副将他当政治接斑人培养的作态就是大恩,做人得知恩图报。   小李立刻答道:“是!”   安承迅很快就被抓回了检察厅。   许敬贤亲自去审讯,走进侦询室他就看见安承迅一脸平静的坐在里面。   年龄二十多岁,身材高大,留着头飘逸的长发,长相俊朗,皮肤偏黑。   “朴安慧是你尖杀的?”许敬贤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语气平静的问道。   安承迅根本没有抵赖,甚至没为自己辩解,而是直接承认道:“是我。”   这倒是险些把许敬贤搞得不会了。   他本来以为还得费一番力气呢。   对方费尽功夫脱罪,甚至为了掩盖真相还杀害了女朋友,现在还没看到检方拿出实证,居然就直接承认了?   “讲讲作案过程。”许敬贤又说道。   安承迅语气始终波澜不惊,跟背书似的说道:“1998年2月15日晚上我去女友周慧珠的公寓留宿,偶然看到对门的朴安慧,用借东西的借口骗她开门,然后将其强爆,在过程中因为太激动和紧张,失手把她捂死了。”   “周慧珠在我的哀求和重利诱惑下决定不告发我,反而帮着我一起处理现场,伪装成电路失火烧尸,然后就和女友躲进了公寓里不出来,并给家里打了电话,家里斥重金帮我收买了当时出现场的警察,也就是老刘。”   “老刘不仅帮我销毁了现在遗留下的痕迹,还删掉了门卫的笔录,让我逃过一劫,一直逍遥法外到现在……”   “停。”许敬贤开口打断他,皱着眉头说道:“你搁这背课文呢?凶手不是你对吗,你是出来替人顶罪的。”   哪有描绘自己作案过程时丝毫不带情绪的,而且还那么流畅,连一丝卡顿都没有,所有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这只可能是提前背过很多遍台词。   原本他就觉得这个案件突然变得异常顺利,现在看来是幕后真凶知道他在追查,或是小李查到了什么,怕自己真被查出来,所以搞了个替死鬼。   安承迅家庭条件不差,能让他心甘情愿出来顶罪,说明凶手背景深厚。   “许部长,不是我难道是你吗?”受到质疑安承迅这才激动起来,脸色涨红的说道:“就是我干的!就是我杀了朴安慧!我不是人!我混账!我不是个东西!你们快点去起诉我吧!”   “啪!”许敬贤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脸上,然后起身揪着他的头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最讨厌有人拿我当傻子耍,你现在正在这么做。”   话音落下,松开安承迅往外走去。   身后隐约传来安承迅的哭声,带着哽咽说道:“就是我,就是我呜呜……”   “部长,怎么样,他招了吗?”看见许敬贤出来,搜查官小李连忙问道。   “招了,承认了。”许敬贤点点头。   小李振奋不已:“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家伙,我的推测果然没有错!”   “但我觉得不是他。”许敬贤又道。   “我也觉得……”小李下意识跟着接了一句,随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停下脚步惊诧的问道:“他不是都承认了?”   “替人受过。”许敬贤简言意骇,一边走一边说道:“先收押,做出已经信了是他的假象,使藏着的真凶放松警惕,然后再一边继续调查真相。”   “另外,再查一下安家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或者安承迅跟什么人接触过,蛛丝马迹就在这些事上面。”   “还有,凶手藏了两年,之前周检察官也一直在查这个案子,为什么凶手能按兵不动,反而等到我来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要找个人背锅了呢?”   凶手如果继续按兵不动,自己没有任何线索,反而是多此一举安排安承迅出来背锅倒给了自己更多的信息。   凶手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那肯定是被许部长你的赫赫威名给吓到了,觉得你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所以才想给你塞个凶手,让你赶紧结案。”小李半是拍马屁半是认真。   “有这个可能。”许敬贤不排除对方是被自己震慑到了,但觉得这个可能比较渺茫:“还有个可能,你之前在调查中或许触碰到了案情关键,吓到了他,因此他才急着找替死鬼,你下去后好好梳理一下调查过程,找找哪里有问题,然后再重新重点调查。”   “是,部长。”小李点点头应道。   许敬贤挥了挥手示意他滚蛋。   ……   当天下班后许敬贤没有回家。   而是陪姜静恩一起出去吃晚饭。   姜静恩开车,为了不惹眼,她换了身便装,卡腰短袖,牛仔热裤,一双修长结实大长腿又白又嫩晃人眼睛。   她练过格斗,身手灵活,晚上能摆出很多高难度姿势,又能主动配合各种羞辱性的玩法,深得许敬贤喜爱。   小三嘛,就得骚,那才有味道。   端庄贤惠那是老婆该具备的属性。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响起,看见是朴灿宇打来的,他不动声色的接通:“说。”   “那小子又在跟踪你。”朴灿宇单手握方向盘,紧盯前面一辆白色大众。   白色大众里坐着的是姜植卿,此时他早已经没了昔日的意气风发,整个人不修边幅,眼中充满仇恨和阴郁。   姜父入狱后,虽然姜家的产业全都被分割,但是姜植卿卡里的零花钱都足够他衣食无忧的当一辈子普通人。   不过他因为意志消沉,所以迷恋上了酗酒和赌博,身上那点钱转眼就输的精光,没钱后活着感觉生不如死。   所以最近一直在跟踪许敬贤和姜静恩,想杀了这对狗男女然后再自杀。   其实姜静恩之前联系过他,表明想送他出国留学,不过心里充斥着仇恨的姜植卿早就不认姜静恩这个姐姐。   否则也不会想连她一起杀。   许敬贤轻声说道:“你送送他吧。”   本来他看在姜父献出全部家产,以及姜静恩献身的份上不欲赶尽杀绝。   但这小子跟了自己三天了,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想要杀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   不对。   是就别怪朴灿宇心狠手辣了。   “明白。”朴灿宇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死死盯着白色大众,一边稳当的开车,一手拿起面包干嚼着。   杀人可是个体力活。   得先补充一下热量。   姜静恩问道:“部长,你今晚是要去送朋友吗?那要不就别陪我了。”   她可不想耽误许敬贤的正事。   “朋友哪有你重要,我让另一个朋友去送就行。”许敬贤微微一笑道。   你那愚蠢欧豆豆就要永远消失了。   姜植卿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紧紧跟着许敬贤来到一家酒店外面,看着那对狗男女下车后,他摸了摸怀里藏着的匕首,也下车从背后向两人靠近。   眼中凶光毕露,步伐越来越快。   同样下车的朴灿宇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兄弟,好久不见。”   “你是谁?松开我!”姜植卿险些吓了一跳,一扭头发现这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当即就不耐烦的挣扎起来。   但下一秒他就不再挣扎了。   因为他感觉侧腰被硬物顶住,缓缓低头就看见一把黑洞洞的手枪,整个人瞬间脸色煞白,脚都差点吓软了。   头戴鸭舌帽的朴灿宇说道:“乖乖跟我走,别喊,否则一枪打死你。”   “别……别开枪。”姜植卿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说道:“我……我跟你走,大哥……我哪儿得罪了你?我给您赔罪,那全都是我以前不懂事……”   他家里还没没落时仗着有钱有势欺负了不少人,因此最近集中找他报仇的有点多,所以他以为朴灿宇也是。   只不过,这还是头一个拿枪来的。   “闭嘴。”朴灿宇低喝一声,搂着姜植卿上了自己的车,两人完全就像好朋友一样勾肩搭背,没人看出破绽。   上车后,他拿出一副手铐将姜植卿铐起来,又用胶带封住他的嘴,然后才驾车掉头离去,一直向着海边开。   “呜呜呜……呜呜呜……”   姜植卿眼神惊恐,不断挣扎,因为他看出这个来寻仇的可不是想羞辱自己和打自己那么简单,是要杀自己!   原本他准备杀了许敬贤和姜静恩后自杀,但他显然没想象中那么硬气。   车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海岸,停下后朴灿宇把他拽下车,说道:“许部长是我哥,你想杀他,我就杀你。”   说话的同时慢条斯理的戴上一双白手套,然后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呜呜呜……”姜植卿魂飞魄散,不断挣扎着摇头,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是许敬贤的人,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他只希望对方给他个开口的机会。   他只要给自己姐姐打电话就能活。   但朴灿宇办事就跟炸炸鸡一样,干净利落,不肯多废话,也不肯听对方多说废话,所以蹲下去就是一刀捅进了他脖子,噗,鲜血瞬间飙了出来。   姜植卿喉咙被当场贯穿,血不断往外涌,瞪大眼睛,身体紧绷了一下后又瞬间放松,然后便彻底失去呼吸。   “噗!”   朴灿宇拔出刀,血喷得到处都是。   他解开姜植卿的手铐,撕掉他嘴上的胶布,又收走了他的钱包,拿走里面所剩不多的钱后将钱包丢在外面。   接着走上公路驾车离开,他还要去把衣服鞋子以及凶器和车辆处理了。   在有许敬贤不断提供实习机会的情况下,杀人这方面,他已经从业余玩家变成了职业选手,主打一个专业。   与此同时,酒店的餐厅里,许敬贤和姜静恩正在面对面的享受着大餐。   上流,优雅。   “叮~”   许敬贤手机收到条短信,他看了一眼就删除,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死个人而已,内心毫无波动。   “唔你尝尝这个,好好吃。”姜静恩笑着将一块鹅肝喂到许敬贤的嘴边。   许敬贤张嘴接住,然后说道:“确实好吃,静恩你亲手喂的更好吃。”   姜静恩俏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   “对了,上次不是说总统要特别提拔你升部长吗?怎么一直没消息,我还给你准备了份礼物呢。”姜静恩一边低头切着牛排,一边好奇的问道。   许敬贤脸上的笑容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不知道,我明天去首尔打听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这次晋升他志在必得,因为错过的话在鲁武玄上台前就别想再有机会。   所以柳德成那一关必须要过去。 ###第198章 此仇暂且记下,赘婿不简单   姜植卿的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钓鱼佬发现的,毕竟地点太偏僻,除了过奈何桥都得甩两杆的钓鱼佬谁会来?   许敬贤和姜静恩一同赶到了现场。   姜静恩红着眼眶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眼泪无声顺着眼角滑落。   “唉,姜课长,节哀顺变。”出现场的警卫看着她这副模样安慰了一句。   许敬贤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抓住。”   “是!”警卫立刻应道,然后说出自己的初步分析:“这地方太偏,一般没人会来,在死者手腕上有被硌出的红痕,应该是被绑过来,钱包里的钱都被拿走,初步判断是为财杀人。”   “那就排查全市监控,顺着沿途监控追踪。”许敬贤面不改色,因为酒店外的监控早就被他安排人处理了。   查也只能查到姜植卿连续几天跟踪过自己,姜静恩肯定还得为他弟弟的做法心生愧疚,不过无所谓,他已经原谅姜植卿了,终究是自己小舅子。   “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姜静恩声音沙哑的说道,旁人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殊不知是被许敬贤昨晚怼的。   谁让他器宇不凡,使她如鲠在喉。   交代了一句后,姜静恩便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许部长,我们走吧。”   说完不等许敬贤回复就先行离去。   许敬贤摇头叹气,也跟着上了车。   “呜呜呜……”刚一上车,之前还算冷静镇定的姜静恩就趴在许敬贤怀里嚎啕大哭,哽咽道:“植卿死了,是我没照顾好他,我拿什么面对爸妈。”   在姜父入狱后她就已经搬出了李尚熙买那套别墅,而跟母亲住在一起。   母女感情本就不错,相依之下自然是更好,所以现在才很惶恐和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三番五次说送他去留学了,是他不领情非要在外面胡混,伯母会理解的。”许敬贤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一边安慰着她。   姜静恩哭累后就睡过去了,这状态肯定没法上班,许敬贤把她送回家。   然后给林妙熙打了个电话报备,就驾车直奔首尔,准备去见见柳德成。   但到首尔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法务部大楼,而是先去大厅拜访了朴勇成。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来了。”朴勇成抬头看着走进办公室的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惭愧一笑低头道:“让总长您见笑了,我终究只是个俗人,实不相瞒,昨晚辗转反侧,没能睡着。”   他忧国忧民,难以入睡,只能靠着女人的麻逼才能浅浅地睡上一会儿。   “能理解,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就没有下次了。”朴勇成叹道。   官场上一步快,步步快。   没有什么厚积薄发的说法。   总统特权提拔,许多人一辈子也难以遇到一次,谁遇到都会死死抓住。   许敬贤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放到一旁后又去给朴勇成泡咖啡,端到他面前问道:“我现在就理不清柳部长为什么要为难我?还请总长指点迷津。”   “应该是想以此为条件,从你那里获得某样东西。”朴勇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后继续说道:“他是故意对我放出口风的,就是想借我的嘴告诉你这个消息,让你去找他谈。”   “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是让柳部长在意的?他又何必如此麻烦,难道我还能违抗他的命令不成?”许敬贤闻言苦笑一声,但心底却是一片冰冷。   这种能轻易被人遏制住咽喉的感觉是真不好受,所以才得拼命往上爬。   朴勇成轻笑一声:“他估计也不是要为难你,就是先给你个下马威让你心生敬畏,打压打压你,才好进行后面的谈话,你只要保持恭敬就行。”   “千万不要一时少年意气,无论他说什么都先应下来,柳部长是公认的难相处,特别讨厌不尊重他的人。”   虽然这话听着像安慰,站在朴勇成的角度来看这是很正常,或者无伤大雅的事,但许敬贤很厌恶这种感觉。   他就像条狗一样正在被人调教。   他并不介意在没有实力前给大人物当狗,毕竟官场形势就这样,先当狗后当人,当狗好歹能吃到赏的骨头。   可柳德成不仅不赏骨头,反而还截留下本该属于他的骨头,然后现在拿着这根骨头作为赏赐来调教他听话。   他只想咬死那狗日的老东西。   突然觉得林海成也挺可爱了。   “多谢总长指点,那我现在就去拜访柳部长。”许敬贤起身鞠躬告辞。   二十多分钟后,许敬贤抵达了法务部的办公楼,径直前往部长办公室。   “许检,久仰久仰,这是哪阵风把你吹到我们法务部来了。”柳德成的秘书看见他后连忙是笑着起身相迎。   许敬贤视线扫了一眼他办公桌上的铭牌,态度客气的说道:“请麻烦王秘书通报一下,我想拜访柳部长。”   王秘书三十来岁,穿着一件得体的黑色西服,斯斯文文,和和气气的。   “这真不巧,许检来之前也没先打电话预约一下,部长今天可是要见好多人呢,要不许检先回?等部长空了我打给你。”王秘书面带浅笑说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在这等会儿吧,柳部长日理万机,还不知道何时得空,回去等着太煎熬。”   “那就委屈许检了,你先坐,我进去帮你通报一下试试。”王秘书给他搬了把椅子,然后走到部长办公室外面敲门,得到里面许可后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只有柳德成一人,此时正在看文件,年近六旬的他眼睛已经不好使,戴着眼镜也要凑得很近,身材干瘦撑不起西服,但头发还算茂密。   王秘书毕恭毕敬的道:“部长,许敬贤来了,我说您今天要见的人多没空见他,他说就在外面等您忙完。”   “先晾着吧,听说他有些傲,少年得志难免意气风发,学不会低头,不磨磨他的傲骨后面的事不好谈。”柳德成一边看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   王秘书欲言又止,他觉得许敬贤没那么傲气,但想到柳德成的性格,最终没有开口,微微鞠躬后退了出去。   走出办公室后,王秘书看向许敬贤说道:“许检可能要多等一会儿了。”   见肯定是会见你,就是时间较晚。   “多谢王秘书。”许敬贤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暗示,回以一个善意的笑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敬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有一个人进入柳德成办公室,等那个出来后就迟迟没人再进去,但柳德成也始终没招他进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许敬贤内心难免还是窝火,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就这样一直临近中午下班。   许敬贤已经几次站起来活动身体。   终于,王秘书接到了柳德成打来的电话,挂断后看着许敬贤说道:“许检,部长忙完了,让你现在进去。”   “多谢王秘书。”许敬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才上前敲门。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后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鞠躬道:“部长大人,属下冒昧前来,打扰您了。”   看着许敬贤干等两三个小时还能如此恭敬,柳德成很满意,自认为是自己的打压让他收敛起了过往的傲气。   他这种老派人物就喜欢用这一套对待年轻人,因为他们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最终变成自己曾讨厌的样子。   “我知道敬贤来的目的,是不是觉得我故意打压你?”柳德成态度和煦的说道,下马威的目的已经达到,那现在自然就该展现出柔和的一面了。   许敬贤连忙说道:“不敢,我与部长大人无冤无仇,部长大人又怎会打压我一个小小的副部长呢?您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深意,只不过是属下愚钝不能理解,所以才前来请教。”   “不错,你比我预料中更出色。”柳德成欣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入职才两年就当上副部长,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如果再升部长的话哪怕是总统特权破格提拔,也会有人反对。”   “而我身为法务部主官,我率先提出反对,那其余人自然就没必要再来当这个恶人了,然后我再向总统表示深思熟虑后同意破格提拔你,这样你的晋升令也就能顺理成章的下来。”   一副我完全都是为你好的样子,但许敬贤却听出了另一层威胁的意味。   现在总统问过的人里就柳德成一个人反对,他说他如果改口,许敬贤就能顺利晋升,可是他如果不改口呢?   “今日才方知柳部长用心良苦,属下感激涕零。”许敬贤红了眼眶,情绪激动,握紧拳头看着柳德成说道。   “毕竟我也当过检察官,只是不想看到后辈之才被埋没。”柳德成淡然一笑,随即又话锋一转,仿若随意的说道:“不过敬贤要是真感激我的话就帮我个忙吧,若是为难就算了。”   “柳部长请说,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许敬贤立刻答应下来。   他知道正戏要来了。   柳德成叹了口气:“我老来得子就一根独苗,侥幸通过司法考试,也当了检察官,但却奈何不似敬贤你这般出色,我退休后真不知他会如何。”   “仁川地检出现了几个空额,这次晋升令下来敬贤你就升部长了,刚好犬子是副部长,我想把他调到敬贤你手下去,跟着你学习学习,最好在我退休前立几个拿得出手的功劳,也趁着我还有余力,最后再扶他一程。”   许敬贤恍然大悟,柳德成是想把他的废物儿子塞到自己手下,让自己多立几个功劳,然后算到他儿子头上。   他都快被柳德成的无耻气笑了。   用本就该属于他的晋升机会当做施舍给他的恩情,然后又要求他回报。   真就是拿自己当软柿子捏呗?   许敬贤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表面上却不能流露丝毫不满,反而还得一脸动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请部长放心,我必定照顾好令公子。”   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拒绝的话不仅要错过这次进步的机会还要得罪柳德成,日后肯定被他穿小鞋。   草尼玛,这个仇老子先记住了!   不过柳德成的儿子也真废物,就算他老来得子,现在也有三十多了吧。   三十多岁,有个在法务部当大佬的爸爸,居然还只是个副部长,而这都可能是走后门的结果,得多废物啊?   许敬贤估计他连通过司法考试都是走后门,也就怪不得柳德成为了他那宝贝儿子的前程要如此大费周章了。   不过柳德成越是在意他儿子。   那许敬贤就越要毁了他儿子。   否则发泄不了此刻内心的憋屈!   更何况,如果真让这种废物官越做越大的话那就是国民和国家的悲剧。   他不能容忍这种悲剧上演!   毕竟虽然许敬贤贪污,受贿,接受性招待,但他依旧是个爱国的好官!   “那就麻烦许部长了。”柳德成笑容灿烂的拍拍许敬贤的肩膀,然后发起邀请:“中午了,要一起吃个饭吗?”   “多谢部长,不过我还要赶回仁川办一个案子,所以就不了,我在仁川静候柳公子驾临。”许敬贤婉拒了吃饭的邀请,他现在能忍住不抽其一耳光已经是尽力了,那还能一起吃饭。   柳德成面露遗憾:“那就下次吧。”   “属下告辞。”许敬贤鞠躬后离去。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柳德成先是自得一笑,随后又惆怅的叹了口气。   “爸爸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还有一年他就要退休了,在退休前再怎么也要把儿子扶到部长之位上。   “许检,聊完了?”外面办公室里的王秘书看见许敬贤出来,连忙起身。   许敬贤笑道:“是啊,今天麻烦王秘书了,不知道王秘书方不方便交换个电话,下次来首尔我请你吃饭。”   他对柳德成的感官很差,但对王秘书印象还行,所以想与之保持联系。   “当然方便,这是我的荣幸。”王秘书喜笑颜开,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交换了号码后,许敬贤告辞离去。   “许部长?”   就在他刚要走出法务部大楼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惊疑不定的声音。   许敬贤回头一看,嘿,是个熟人。   法务部次官金宇翰。   他已故老上司金士勋的靠山,同时也是凯城酒店会所的幕后老板之一。   ……   十多分钟后,一家与法务部办公楼相隔一条街的餐厅里,许敬贤和金宇翰相视而坐,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   “许部长来了首尔,来了法务部居然都不联系我,还真是该罚啊,你先喝一杯。”金宇翰故作不悦的说道。   许敬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故作惆怅的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一宗麻烦事,实在不好打扰阁下,本想下次再来拜访,没想到……缘分使然啊。”   “你说的麻烦事,是指柳部长反对总统用特权提拔你吧?”金宇翰瞬间就猜出他今天来的目的,接着又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已经解决了吗?”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也不知道柳德成为什么要为难许敬贤。   但他一直在等许敬贤来找自己或者是找二公子帮忙,那就能顺理成章将他拉上船,利用他去办那件事,而不用再苦等宋云生那边的美人计奏效。   可许敬贤却迟迟不来,今天要不是刚好碰到,他估计还不会来见自己。   “只说他有自己的考量,始终不肯松口。”许敬贤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金宇翰和总统二公子金鸿云以及李尚熙野爹宋云生是一伙的,而宋云生让李尚熙勾引自己肯定是有所算计。   许敬贤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   不然柳德成不反对了,万一金宇翰又联合几个人一起反对逼自己就犯。   那他妈岂不是还要再被拿捏一次?   许敬贤可不想跟金宇翰和金鸿云混在一起,毕竟按照原历史轨迹,金鸿云明年就会被查出受贿,锒铛入狱。   这条破船眼看要翻,他疯了才上。   但当前又不能得罪对方。   没办法,位卑权小,就只能跟啪啪啪一样,卯足力气在夹缝中求生存。   一听柳德成没有松口,金宇翰就松了口气,责怪道:“你怎么也不来找我帮忙,就算我不行,还可以帮你请二公子出面,柳德成总得给面子。”   “我不想麻烦部长和二公子,这次如果不能晋升就不能晋升吧,反正我还年轻。”许敬贤一副看开的样子。   金宇翰心里急了,但表面上却还要不动声色:“怎么能叫麻烦呢?你是士勋最看好的后辈,而我是士勋最敬重的前辈,你我之间又何须客气?”   “还是算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还想再沉淀沉淀,不想升那么快。”许敬贤的态度始终很平静。   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金宇翰都怒其不争:“你知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升职起码要等五年?年纪轻轻怎么就一点少年意气都没有?”   年纪轻轻,怎么就沾上暮气了呢?   “让部长失望了,不过我是真的不想升那么快,现在这样挺好的。”许敬贤一副摆烂的嘴脸,不断的用筷子夹菜:“部长,不提这些了,还是赶紧吃饭吧,否则一会儿菜都凉了。”   但金宇翰却没有任何胃口。   因为他气都已经被气饱了。   连续几次激活失败,金宇翰看着对方没心没肺狼吞虎咽的样子就恼火。   毕竟许敬贤这次不想升职,那就不会有求于他和二公子,自然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冒险去帮他们办那件大事。   这么看来还是得指望李尚熙那边。   毕竟美人计已经初见成效了,这家伙虽然不热衷于升官,但是幸好却恋色贪财,否则还真叫人无从下手啊。   “你慢慢吃吧,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金宇翰话音落下起身就走。   许敬贤连忙相送:“金部长慢走。”   不管他们想利用自己干什么,反正糖衣吞下去,而炮弹打回去就行了。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许敬贤的思绪。   一看来电显示是金钟仁打的,他还以为是对任载勇的调查有结果了,拿起接通:“喂,是钟仁呐,什么事。”   他对利富贞的事还是比较上心的。   明人不说暗话,他想上利富贞。   而且既然明知三鑫是下一个版本的最终赢家,当然要攀上这条大腿,在南韩当官想往上爬离不开财阀支持。   特别是他这种祖上三代都是农民的泥腿子,想往上爬需要更多的资源。   “抱歉,部长,要让您失望了,我们调查任载勇被发现了,现在我的人被他扣住了。”金钟仁歉意的说道。   他还有些惶恐,因为这还是他头一次将事情办砸,害怕惹许敬贤生气。   “什么?”许敬贤有些来火,查个赘婿都能被发现,到底还能干点什么!   但随后又想到任载勇就是专业保镖出身,身手,敏锐度和感知力肯定都远超常人,能发现被跟踪也很合理。   自己不能对金钟仁苛求太多。   “他现在怎么说?”许敬贤问道。   金钟仁沉默片刻答道:“他不相信我是幕后主使,他说要见真正的幕后之人,否则就干掉我派去的人,我弟弟也在其中,恳求部长您帮帮我。”   对方毕竟是利家的女婿,他可不敢乱来,能听从许敬贤的命令对其进行秘密调查,就已经是壮着胆子干了。   “这个家伙……”许敬贤无言,他以为对方只是个吃软饭的,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他,说道:“带他来见我。”   也是,利家保镖那么多,偏偏他能端上这碗软饭,而且婚姻期间还出轨家暴,在离婚后分了大笔钱却是平安无事,能做到如此地步肯定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会会他好了。   更何况金钟仁把亲弟弟都安排出去给自己办事,现在出了问题,自己要是不负责,以后还当什么带头大哥?   男人可以无耻,但要有担当。   “多谢部长。”金钟仁松了口气。 ###第199章 意外之喜,加深合作   “咚咚咚!”   包间的门被敲响。   “进。”许敬贤头也不抬的说道。   随后门被推开,金钟仁先进来,紧接着一个三十出头,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相貌俊朗的青年也跟了进来。   “许部长!”青年正是利家驸马,无数保镖羡慕的对象任载勇,他在看见许敬贤那一刻脸上的惊诧不是装的。   因为他原本以为是某个私人在背后调查自己,但许敬贤是检察官,代表的是国家,难道是检方在调查他吗?   来之前还颇有底气的他在这一刻瞬间惊惧交加,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只是许敬贤的私人行为,如果是官方调查的话,不可能让黑涩会来跟踪他。   更何况就算是官方在调查他,他也根本不用怕,因为他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保镖,而是利家的女婿!   结婚后讨好自己的官员还少吗?   一个小小的检察官,何惧之有?   心思在刹那间百转千回,调整好心态后任载勇便恢复了镇定,轻笑一声说道:“真是没想到与许部长初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好像没得罪过许部长吧?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   许敬贤没有急着理会他。   而是先挥挥手示意金钟仁出去。   金钟仁鞠躬后离开,然后就带着小弟守在包间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啪!”被无视的任载勇脸上闪过了一抹怒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问道:“许敬贤!给我一个解释!”   “给野鸡插上华丽的凤羽,也终究还是野鸡,不开口还能唬人,但一开口发出的就是鸡叫。”许敬贤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微微抬头斜眼睥视任载勇,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任载勇出身贫寒,本身的文化程度不高,没有上进心,利家家主送他留学想培养他,结果逼得他两次自杀。   2008年检方在遭受不住性虐待而自杀的女星张子言手机里发现任载勇一个月跟她通话35次,显然也是虐待侵害对方的一员,还是很频繁那种。   这样一个人,完全就是突然发达的暴发户嘴脸,在有钱有势后做不到提升自己,只会沉迷享乐,肆意挥霍。   利富贞让他调查任载勇出轨和赌博的证据,说明她已经发现苗头了,这才刚结婚一年多,他就迅速堕落了。   又或者说他以前只是隐藏得好?   只不过许敬贤很好奇,这家伙是哪来的胆子出轨和家暴利富贞,以及狮子大开口分财产,然后还屁事没有。   “阿西吧!你个混蛋!”听见许敬贤嘲讽自己是野鸡,瞬间触动了他那颗既当又立且敏感的心,任载勇咬牙切齿的威胁:“如果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利家会给你个合理的下场!”   虽然他确实在吃软饭,但却很敏感别人嘲讽他吃软饭,因为他完全融不进南韩上流社会的圈子,那些人表面尊重他,但骨子里的轻视毫不掩饰。   所以许敬贤的话戳痛了他的心。   “呵呵,一个男人,就连想出口气都得搬出利家来吓我才行,你又有什么资格愤怒我对你的嘲讽呢?”许敬贤玩味一笑,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   在让人破防这方面他一向很可以。   “去尼玛的!”任载勇一忍再忍,实在是忍不住了,恼羞成怒,大骂一声后直接挥拳就砸向了许敬贤的面门。   “啪!”许敬贤速度更快,任载勇拳头还没落下来,他反手就是一耳光。   “啊!”任载勇因为挥拳时身体前倾而造成重心不稳,直接被许敬贤这一巴掌抽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刚想爬起来,许敬贤抬起一只脚踩在他头上令其动弹不得,居高临下的说道:“把你扣下的人放了,否则的话我就将你出轨和烂赌的证据交给利富贞,你猜她会不会跟你离婚?”   他这话其实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我猜她不会!”任载勇脸贴着地面斜眼目赤欲裂的盯着许敬贤,五官扭曲的狞笑道:“你根本不了解我和她的事,别说我玩几个女人,就是我动手揍她,她也照样不敢跟我离婚!”   说完后他吐出一口血沫:“但你猜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她会不会发动利家的关系让你这辈子都升不了职?”   说完后他快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哦?”许敬贤双眼微眯,饶有兴趣的盯着任载勇,猜测难道跟利富贞掌握自己的把柄一样,他手里也有利富贞的把柄,所以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毕竟他身为丈夫,是利富贞身边最近最亲密的人,婚后能发现利富贞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也实属合乎情理。   而之前自己以为利富贞让自己调查任载勇出轨的证据是为离婚做准备。   现在看来这肯定不是她最终目的。   因为如果任载勇手里真有她的把柄的话,只凭这些证据奈何不了对方。   想到这里,许敬贤问道:“你手里有能让利富真忌惮你的东西对吗?”   他猜不透利富贞的用意,也就懒得猜了,只想得到任载勇手里的东西。   “哼!”任载勇不承认也不否认。   许敬贤继续说道:“交给我,我放你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仅仅是你,我还会安排钟仁去问候问候你的家人,相信我,我办得到。”   他语气平静,但却蕴含着杀气。   “你敢!”任载勇瞪着眼睛怒吼,随后惊觉道:“是利富贞让你查我的?”   “当然不是。”许敬贤摇摇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既然你手里有她把柄,那她找人查你出轨和赌博又有何意义?凭这些能威胁到你吗?”   任载勇一想觉得也是,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安排,利富贞也知道这点。   那她肯定不敢用暴力来对付自己。   否则的话早就这么做了。   “将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让你离开,否则我就只能送你去死了,毕竟你手里的东西能驱动利富贞帮你报复我,我便只能冒险彻底除掉你。”   许敬贤说话的同时眼中杀机毕露。   任载勇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许敬贤的动机很充分,如果换成他是对方的话,也不会明知道自己在有能力报复的情况下还让自己活着离开。   而且许敬贤并不是利家的人,他也完全不在乎自己死后自己手里的东西公之于众会给利富贞造成什么影响。   一时间他又惊又怕又纠结。   许敬贤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宛如一下下捶打着任载勇的心脏,他额头汗珠越来越多。   “钟仁。”许敬贤突然喊了一声。   金钟仁瞬间带着人冲了进来。   “部长!”   “干掉他,丢进汉江喂鱼。”许敬贤轻描淡写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要走。   金钟仁身后两个小弟立刻冲上去一左一右架起任载勇,强行往外拖拽。   任载勇当即大惊失色,连忙慌不择言的喊道:“不要杀我!我给你!许部长饶命!饶命啊!我全都给你!”   他不想死,他钱还没有花完呢。   “住手!”许敬贤停下脚步,又挥了挥手说道:“放下他吧,出去等着。”   金钟仁立刻又带着小弟撤退。   “呼——呼——呼——”任载勇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咽了口唾沫说道:“我手里有利富贞在商业经营上涉及违法的证据,而且金额巨大,情节恶劣。”   这年头做生意的就没有守法的,而且是生意做得越大,犯的罪就越大。   “你能接触到这些,说明她是真信任过你,无数国民羡慕的婚姻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许敬贤好奇的问道。   任载勇剧烈喘息着自嘲一笑:“羡慕我?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在利家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了?羡慕我每次聚会都感受其他人的轻蔑?羡慕我他妈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要被逼着上学?”   越说他情绪越激动:“手里掌握这些东西之后,利家的权势才跟我有了关系,我才能在外面纸醉金迷,肆意挥霍,体会金钱带来的快乐,而在此之前我就是提线木偶,是个小丑!”   他费尽心机追求利富贞,为的是利家的财富,结果婚后一切都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女强男弱,他别说出去花天酒地了,就连夜不归宿都不敢。   越是被上流圈子的人看不起,他就越想体会人上人的感觉,而在拿到利富贞的把柄后,他终于达成了心愿。   “啧。”许敬贤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然后问道:“东西放在哪里?”   看来这结婚还得是门当户对啊。   “我哥手里,每三天我们都要通一次电话,如果哪天我没打,那就代表出事了,他会将那些证据公布。”任载勇一面肆意挥霍,一面小心翼翼。   这种情况下心理不扭曲都不可能。   许敬贤说道:“打电话让他送来。”   任载勇连忙拿出手机依言照办。   然后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又忐忑不安起来:“你……你要说话算话,拿到东西后必须放了我,不能出尔反尔。”   他已经准备好跑路了,因为失去了利富贞的罪证他就没了保命符,等利富贞知道这点后肯定是不会放过他。   而他现在手里还有钱,全部取成现金然后跑路,下半生也能衣食无忧。   “你好歹也是利家的姑爷,在你对我没了威胁的情况下,我还杀你不是自找麻烦?”许敬贤没好气的说道。   任载勇闻言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任载勇的哥哥拿着文件袋战战兢兢的被金钟仁带了进来。   “载勇!”看着任载勇高肿的脸和破了的嘴角,任兄关切的惊呼了一声。   “我没事。”任载勇摇摇头,指着许敬贤:“哥,把东西交给许部长吧。”   任载勇的哥哥受教育程度更低,是个老实人,他根本不知道文件袋里是什么东西,一直都是按弟弟说的办。   听见这话后便乖乖交给了许敬贤。   许敬贤现场拆开粗略翻看,脸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笑意,利富贞啊利富贞,你再也单方面威胁不了我了。   “没有备份吧?”他又看向任载勇。   “没有,绝对没有。”任载勇顿时连连摇头,然后又试探性问道:“东西你拿到了,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急什么?”许敬贤微微一笑,当着的他的面打给利富贞:“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过来见一面吧,我在……”   说了地址后他就挂断电话。   “你刚刚跟谁打电话?”任载勇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惴惴不安的问道。   许敬贤咧嘴一笑:“你老婆。”   “阿西吧你骗我!”任载勇瞬间怒火上涌,咆哮着扑向许敬贤,但金钟仁的小弟却手疾眼快将他摁在了地上。   任兄想要去帮任载勇,也被金钟仁的小弟三拳两脚打倒并控制了起来。   任载勇歇斯底里道:“你说了要放我离开的,王八蛋,你言而无信!”   他没想到许敬贤转眼就卖了他。   “嗯,你说得对。”许敬贤点点头。   我就是王八蛋,就是言而无信。   任载勇霎时又气又悔又无可奈何。   二十分钟后利富贞来了,进门就看见自己老公鼻青脸肿的被摁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微微一笑:“利小姐,在调查你老公出轨和赌博时我的人被他扣下了,所以请他来谈谈,但是没想到这一谈就谈出了一点特殊的发现。”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堂堂利家大小姐在生意上也搞下三滥,你犯的罪和涉及的金额够你蹲监狱了。”   他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   利富贞闻言瞬间是俏脸煞白,面无血色,本就从小体弱的她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桌子边缘。   “哈哈哈哈,哈哈哈,利富贞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任载勇的表情先是错愕和懵逼,随后幸灾乐祸。   他终于搞明白了,许敬贤调查自己出轨和赌博是利富贞安排的,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事情变得不可控了。   虽然不知道利富贞为什么要调查自己出轨和赌博的证据,但肯定是不安好心,看见她就算摆脱自己也照样会受制于许敬贤,他就感觉畅快不已。   “你闭嘴!”利富贞哆嗦着娇躯呵斥一声,眼眸透着怒火,要不是因为这个混蛋,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之所以让许敬贤去调查任载勇赌博和出轨的证据只是为了加深互相的信任关系,顺便也长期监视任载勇。   等随着她和许敬贤之间的牵扯越来越深,利益输出越来越多时,再想法利用他把任载勇手里的罪证拿回来。   这件事必须找一个有能力而且足够信任的人来办,否则不能贸然动手。   但万万没想到事情才刚开始就偏离了预定轨道,是,现在任载勇手里是没她的把柄了,可许敬贤更难对付!   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自己也有许敬贤的把柄,互相辖制,不怕他乱来。   这也是她找许敬贤去办的原因。   利富贞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许敬贤说道:“让他们出去,我们谈谈。”   “可以。”许敬贤挥了挥手,金钟仁把任载勇兄弟二人都一起拖了出去。   利富贞没有坐下,她就这么站在许敬贤面前,缓缓说道:“我把那份录像给你,你将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不不不。”许敬贤摇了摇头,笑吟吟的说道:“我一个小小的副部长检察官的前途,何德何能跟利家长公主的前途相提并论?这交易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样?”利富贞寒声道。   许敬贤打量着她的身子说道:“我想加深合作……”   “加深合作……”利富贞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羞恼交加:“你做梦!”   她自幼体弱,会坏掉的吧……   “你有我的证据,我有你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是最稳定最能互相信任的关系。”许敬贤轻声说道。   利富贞沉默不语。   因为许敬贤说的的确有道理,更关键的是她现在也拿不回自己的罪证。   同样又不可能把录像还给许敬贤。   半响她才吐出一口气:“好。”   这是最佳的选择,而且她从一开始就看好许敬贤的潜力,现在既然已经没得选,那便干脆彻底绑定在一起。   “合作愉快。”许敬贤笑着伸出手。   终于和利家绑在一起了,下个版本他头上有鲁武玄罩着,财阀这边有迅速发展的利家支持,想不起飞都难!   而且在原时空里利家之所以能成为财阀之首,就是因为鲁武玄的政策。   所以他这也算是顺应历史进程了。   利富贞握住许敬贤的手,并面无表情的狠狠警告道:“合作归合作,你想玩什么样的女人我都给你找,但你别打我的主意!收起你的歪心思!”   她虽然也好奇过,幻想过和许敬贤做是什么感觉,但她肯定不会实施。   话音落下,利富贞甩开许敬贤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人,出门后她冷笑着扫了任载勇一眼,戴上墨镜快步离去。   “呵,还挺带劲。”许敬贤嗅了嗅手上残留的芳香,露出一抹淡笑,然后也走了出去,对金钟仁说道:“不要为难他,让他把你弟弟放了后就把他放了吧,反正他也没什么活头了。”   利富贞肯定不会放过任载勇的。   “是,部长请慢走!”   金钟仁等人弯腰鞠躬相送,而许敬贤面带微笑,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文件袋轻轻拍打着裤腿消失在走廊上。   ……   11月2号。   从首尔回来已经两天了。   早上,厨房里,大嫂韩秀雅系着围裙正在爆炒,同时许敬贤也在爆炒。   “欧巴,别闹,菜要糊了。”韩秀雅俏脸绯红,眼神迷离,嘴角咬着几缕发丝,手臂机械的翻炒锅里的配菜。   她前仰后合,险些就一蹶不振。   林妙熙怀孕后比较嗜睡,所以早上起来得晚,这就方便了狗男女偷情。   “叮铃铃!叮铃铃!”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拖泥带水,夹枪带棒的韩秀雅连忙催促道:“好了欧巴,快去接电话。”   许敬贤这才不情不愿的抽身而去。   他来到客厅,随手拿起手机接通。   “哈哈哈哈,敬贤,恭喜啊,你的晋升令已经下来了,从今天开始就是部长检察官,升职为仁川地检重搜部部长了!”朴勇成声音开怀的说道。   许敬贤也顿时是欣喜若狂,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了:“多谢总长栽培!”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一定要不骄不躁,脚踏实地的做事。”朴勇成由衷的嘱咐道。   “属下一定谨遵总长的教诲!”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冲进厨房抱着大嫂说道:“我升职了,大嫂,是不是得放炮庆祝一下?所以你别反抗了。”   韩秀雅哭笑不得,别人家遇到喜事是放炮,他们家遇到喜事也是放炮。   半小时后,整个检察系统都收到了关于许敬贤被总统特别提拔的消息。   而仁川地检也不例外。   “许部长被总统特权提拔为部长检察官了!阿西吧,真是太恐怖了!”   “许部长入职两年,一年两升,是史上从未有过的先例!太厉害了。”   “现在整个检察系统都炸了吧,许部长还真是时不时就搞个大新闻。”   所有人都是惊疑交加,议论纷纷。   羡慕,嫉妒,震惊,感慨。   但同时也感到喜悦,因为他们早就和许敬贤捆绑在一起了,许敬贤越是前途远大,那也就越能庇护到他们。   “许部长的车来了!快下去迎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刹那间整个地检都动了起来,所有检察官全纷纷跑出办公室下楼,在门口的空地上汇聚成了一片黑色海洋。   许敬贤的车在门口停下,郑检察长准备上前帮他开车门,宋杰辉意识到不妥后连忙快步抢在郑检察长前面。   他走到许敬贤车旁,拉开车门弯腰鞠躬,毕恭毕敬道:“恭喜许部长。”   “恭喜许部长!”刹那间,空地上所有检察官齐刷刷鞠躬,高声祝贺道。   许敬贤理了理领带和西服,然后走到众人前方弯腰鞠躬说道:“谢谢。”   然后他起身,众人才跟着起身。   许敬贤往办公楼走去,所有人从中间分成两列给他留出来一条通道,他走到大楼前的台阶上停下,转身面向众人再度鞠躬:“谢谢大家的祝贺。”   接着站直身体:“希望大家都能屡立新功,前程似锦,好了,不要站在这里了,请回到各自岗位工作吧。”   他现在需要低调。   这种场面还是少来。   “是,部长!”众人再次鞠躬。   “阿西吧,这是在欢迎我吗?”   就在此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所有人下意识扭头向大门外看去。   只见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门口,车窗打开,一个年轻人从里面探出头来。 ###第200章 傻人有傻福,但傻哔可没有   这他妈哪来的傻哔?   看着坐在宝马车里往外王八探头的青年,所有人脑海中浮现这么句话。   而傻哔之所以会是傻哔,关键点就在于他们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傻哔。   反而自我感觉良好。   “哈哈,开个玩笑。”宝马车里的柳贤文笑了两声,下车冲着站在台阶上高出众人一节的许敬贤挥手:“恭喜许部长高升,在下柳贤文,奉命前来报道,以后就麻烦许部长关照了。”   他神态中带着一股傲气,说是让许敬贤关照,但却更像是在命令,因为他很清楚许敬贤能晋升部长是自己老爹点头同意的,否则他就升不上去。   所以在他眼里,许敬贤就是仰仗他们家鼻息吃饭的人之一,门下走狗。   他之所以有这种性格,是因为柳德成老来得子,对他百般溺爱,基本上有求必应,使其天生就有种地球都该围着他转的自信,眼里只有他自己。   “原来是柳部长。”看了调任名单的郑检察长瞬间就猜到他的身份,笑容热情的上前说道:“欢迎欢迎,柳部长一来,我们地检除了许部长之外又再添一名大将啊!大家掌声欢迎。”   众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这个柳贤文很厉害吗?能和许部长相提并论。   他有什么能力?   “啪!啪!啪!”   站在台阶上的许敬贤缓缓鼓掌。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霎时间响成一片。   “你是?”柳贤文打量着主动凑到跟前来的郑检察长,皱了皱眉头问道。   郑检察长淡然一笑道:“我是仁川地检检察长郑九远,欢迎柳部长。”   在得知法务部部长的儿子要调来仁川地检时他就很兴奋,而在调查了柳贤文过往的资料后,他就更兴奋了。   柳贤文是仗着好爹目中无人,许敬贤是仗着能力飞扬跋扈,而自己只需要挑动他们相争,便能够渔翁得利。   许敬贤背后虽然有朴成勇。   但法务部部长比检察总长大。   “郑检察长,幸会幸会。”柳贤文倒更像是领导,矜持而从容的点了点头回应,便向许敬贤走去,嘴里随意的说道:“请许部长带我熟悉下环境。”   全程旁观的众人皱起眉头,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虽然比不上许敬贤来上任时掌掴检察长,但也相差不远。   郑检察长将其与许部长并称,难道有能力的年轻人都那么目中无人吗?   郑检察长被如此轻视,但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因为如果许敬贤对他打出的是暴击,那柳贤文这只能算平A。   根本就破不了他的防,练出来了。   “应该的。”许敬贤微微一笑,看向下方众人说道:“重搜部的检察官留一下,其他人请各自回岗位工作。”   汇聚的人群缓缓散去,只留下了重搜部的几位检察官还站在原地没动。   “柳部长就交给你了,许部长可要好好带他熟悉我们地检。”郑检察长笑眯眯的看着许敬贤,然后又回头对柳贤文说道:“柳部长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一定会尽量配合。”   柳贤文淡定的点点头,在哪个检察厅他都是被检察长特殊对待的,早就习惯了,没办法,谁让他有个好爹。   而面对敷衍和轻视,郑检察长表示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许敬贤会出手。   等郑检察长走后,许敬贤为几名下属介绍柳贤文:“这位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副部长柳贤文检察官,家中三代人都在检察厅服务过国民,一家三代薪火相承,接力守望,用实际行动诠释了国民安全至上的价值观,请大家再次掌声欢迎柳部长来仁川履职。”   三代为官,代代相传,子子孙孙都在报效国家,服务国民,这他妈是一种什么奉献精神?就问你感不感动!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官二代呗,还是一等的,怪不得郑检察长那么舔。   原本不清楚他来头,被郑检察长的态度搞得对其还有些心存敬畏的众人顿时不屑一顾,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啪啪啪啪啪!”几人纷纷鼓掌。   “谢谢大家,各位的热情我都已经感受到了。”柳贤文感觉良好,神色倨傲的说道:“我相信一定能和各位相处愉快,并带领大家再立新功。”   反正他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他爹都已经告诉他了,许敬贤会帮他立功。   而他只需要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干,玩儿就行了,坐等升职走人。   不然才懒得来这种乡下地方呢。   所以能力强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给他这种没能力的人鞍前马后做嫁衣。   “柳部长,走吧,我先带你去办公室看看。”许敬贤始终很温和,虽然他也看不惯这家伙嚣张的嘴脸,但也不至于因此对他怎么样,那太幼稚。   至于分功劳给他?   呵呵,许敬贤心中冷笑,他会让柳德成知道,一个坑爹的儿子能让他柳家三代检察官的奋斗全部化为乌有!   他两世为人,都从没见过柳德成这种吃相那么难看的,真是越想越气。   像朴勇成,金士勋,甚至是连林海成都知道利用他要给合理的报酬,但柳德成却拿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来威胁他效力,还得感恩戴德,去他妈的!   与此同时,首尔也有人在为许敬贤被总统特权提拔为部长一事而震惊。   “这个家伙真是让人充满惊喜。”利富贞喃喃自语,26岁的部长检察官。   她原本还觉得前几天被迫和许敬贤绑定还有点吃亏,但现在看来简直是血赚,必须要加深与他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个加深并不是指身体上的加深,而是利益上,许敬贤家里只有林妙熙经商,她决定投资南韩晨报。   当然,南韩晨报不缺钱,但她入股带去的不仅是钱,还是南韩晨报立足首尔的机会,这才是她入股的价值。   利富贞想到就做,纤纤玉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出去:“对仁川南韩晨报做一个详细评估报告交给我。”   而另一边,金宇翰正在大发雷霆。   “阿西吧!这个混蛋骗了我!”他一挥手将桌面上的东西清空,许敬贤前两天不想升职的话就是在放屁,分明是早就和柳德成谈妥了利益的交换。   这明明是一个千载难逢,拿捏许敬贤的好机会,却可惜就这么错过了。   金鸿云皱着眉头看向宋云生:“许敬贤明显防着我们,你女儿那边到底能不能行,不能就换新招,给我尽快搞定他,再拖下去时间都耗光了。”   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许敬贤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不会为他所用,但这件事偏偏许敬贤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他才那么大费周章的想控制许敬贤。   “二公子请放心,尚熙那边绝对没有问题!她上个月就说已经找到能受孕的方式了。”宋云生连忙保证道。   虽然他不知道李尚熙口中的方式具体是指什么,但既然如此信誓旦旦。   那就说明肯定没问题。   更何况现在取消这个计划的话,那他不仅有过无功,之前所投入的海量资金还全都白给了,简直损失惨重。   金鸿云缓缓吐出口气,不再言语。   ……   时间转眼来到11月11号。   柳贤文除了第一天在地检待了半天之外,剩下几天都没在地检露过面。   很快跟仁川本地一群富二代和官二代打成一团,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地检的检察官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以都当他不存在。   反正只要不影响大家的公务就行。   毕竟这种挂个名按时领工资和功劳的二代各部门都有,早就习以为常。   而许敬贤也还没急着对他怎么样。   因为现在还不到时机。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抬起头喊道:“进来。”   “许部长,在忙?”周成文笑着推门而入,因为刑事二部部长被调去富川支厅当次长的原因,他升为部长了。   “是周部长啊,请坐。”许敬贤停下手里的笔指了指沙发,然后起身给他倒水:“周部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我听说杀朴安慧的凶手已经被抓到并主动承认了,可为什么迟迟没有走定案流程?”周成文好奇的问道。   他当年就是这个案子的检察官,后来受朴勇成托付两年间一直在追查。   并因为此案受朴勇成的恩惠,从熬了多年的普通检察官被升为副部长。   可以说这个案子改变了他的人生。   所以哪怕是这个案子被移交给许敬贤后,他也一直很关心,多次来找许敬贤商讨案情,或者提供一些建议。   许敬贤将水杯递给他:“我觉得他不是凶手,更像是来替人背锅的。”   “哦?”周成文一怔,接过许敬贤递来的水杯道:“谢谢,那看来是真凶已经被打草惊蛇了,否则不会干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就算安承迅不是凶手,估计也已经离真凶不远。”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敬贤点头。   “那就祝许部长早日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周成文说完,放下水杯起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许敬贤看着周成文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刚刚他明显察觉到对方整个人肌肉紧张了起来,而且以往每次来聊朴安慧的案子都会跟自己聊很久。   但这次却连屁股没坐热就走了。   甚至是水都没喝一口。   他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那个检察官和警察及凶手三方合谋的案子,喃喃自语的说道:“希望别是我想的这样。”   许敬贤脸色变幻,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打给小李:“你这样……”   “叮铃铃!叮铃铃!”他才刚下完指示准备挂掉座机,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仁川警署钟成学。”   “就这样。”许敬贤挂了座机,然后拿起手机接通:“钟署长,什么事?”   “许部长,你赶紧来趟警署吧,有个叫柳贤文的检察官在这里撒泼,姜课长被他抽了一耳光,然后她也把对方打了,现在柳贤文要抓姜课长。”   钟成学语速飞快的说道,许敬贤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恼火。   “阿西吧,这个杂种!”许敬贤咬牙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我马上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   对方就先给他找麻烦了。   二十分钟后,仁川警署。   一位副署长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许敬贤的车停稳后连忙上前开车门。   “许部长,柳部长在海边跟人争风吃醋,他打电话叫了警察过去让警察抓人,但光天化日,出警的警察当然不敢这么干,毕竟那么多人看着。”   “柳部长被拒绝后恼怒的打了出警的警查,又来让姜课长将其革职,姜课长拒绝后他抽了姜课长一耳光,姜课长没忍得住将其狠狠揍了一顿。”   “现在他正在闹着让署长必须抓捕姜课长,要按伤害罪起诉她,无论署长怎么认错,就算抬出您也没用。”   副署长一边陪着许敬贤往警署办公楼走,一边又飞快解释事情的缘由。   他都觉得这家伙简直是疯子,就是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当上检察官的?   该不会是走后门吧?   许敬贤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坐电梯来到署长办公室,而此时在外面的走廊上挤满了看热闹的警察。   “许部长来了,都让一让。”   “许部长好。”   拥挤的人群杂乱中分开一条路。   许敬贤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姜静恩秀发凌乱,脸蛋红肿的坐在一头,柳贤文鼻青脸肿,嘴角挂着一缕血丝坐在沙发另一头恶狠狠的盯着姜静恩。   “许部长。”看见许敬贤,钟成学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尼玛压力太大了。   毕竟一个人是检察官,一个是自己下属兼老大的女人,他都惹不起啊。   而且这种看似比较傻哔而且不讲理的检察官,意味着背后往往有靠山。   “许敬贤,这仁川的警察都他妈是怎么回事!敢违抗检察官的命令还敢打检察官!”柳贤文起身,指着姜静恩吼道:“你快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姜静恩坐在那里抿着唇一言不发。   “柳部长,移步聊聊?”许敬贤强行压下怒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   “移步什么移步?你不会也要护着这个贱人吧?她来头比我还大?”柳贤文毫不给面子,甚至直接迁怒于许敬贤,戳着他的额头吼道:“你他妈别忘了你这个部长是怎么来的!没有我爸点头,就是总统特权也不行!”   刹那间所有人脸色一变,怪不得这家伙那么飞扬跋扈,原来有大背景。   钟成学等人都下意识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脸色没有变化,只是语气诚恳的说道:“柳检,柳部长的大恩我自然是铭记于心,但姜课长是和我感情颇深的朋友,还望能给个面子。”   他是想搞柳德成,但那也是通过曲线搞他,而不想直接撕破脸,毕竟对方再怎么是法务部长官,位高权重。   “朋友?哦,是姘头吧?草,怪不得那么嚣张,你是靠山啊?”柳贤文不屑的呸了一口,指着许敬贤的胸口吼道:“你脑子装的都是屎吗?是当人靠山重要,还是找个靠山重要?你他妈什么级别,都给人当靠山了?”   许敬贤怒火中烧,他多久没受过这种羞辱了?他一忍再忍,实在是忍无可忍,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过去。   “啪!”   一声脆响,柳贤文“啊”的惨叫一声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敬贤。   “你他妈敢打我?”   “去你妈的!”许敬贤抬起一脚狠狠的跺在他嘴上,刹那间其满嘴都是流出的血,连许敬贤鞋底都被染红了。   可以扮猪吃老虎,但办救了就是真猪了,那么多人看着,他要是还继续忍下去的话,那以后又怎么带队伍?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前一刻还处处忍让的许敬贤下一秒会突然爆发,下狠手痛打柳贤文。   一时纷纷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柳贤文痛得五官扭曲,眼神怨毒的盯着许敬贤含糊不清的吼道:“你他妈疯了吗!我看你真是胆大妄为!”   居然动手打他!许敬贤怎么敢的!   “把他拖去洗手间,用这个让他知道什么叫胆大妄为。”许敬贤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订书机,面无表情的丢在了柳贤文身上,语气冷冽的说道。   傻人有傻福,但是傻哔可没有。   他原本不准备那么快动柳贤文,但奈何对方主动作死非要往枪口上撞。   大部分警员犹豫不决,最终有几名警员出列,强行把柳贤文往外拖拽。   “放开我!你们也疯了!我爸是法务部部长!你们都他妈是想死吗?”   柳贤文声嘶力竭的大吼,他现在也算是都看明白了,不是这里的警察不怕检察官,而是他们只听许敬贤的。   听见他自报家门,在场的所有人都勃然色变,又下意识看向许敬贤,正在将人往外拖的几名警察也愣住了。   法务部部长啊,司法口最高长官。   许敬贤神色波澜不惊,语气平静的说了句:“法务部部长管不到仁川。”   停顿了片刻的几名警察听见这话后热血沸腾,又继续把柳贤文往外拖。   “许敬贤你个杂种!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啊!我不会放过……啊!”   很快洗手间里传出杀猪似的惨叫。   “出去,都出去。”钟成学很有眼力劲的将所有人都轰出了办公室,然后他自己也离开,并且把门给带上了。   许敬贤这才走到姜静恩身边,轻轻抚摸她脸上被打的地方:“没事吧?”   连他一般都是只打姜静恩的屁股。   可柳贤文居然敢打她脸!该死!   “这点伤算什么,再说,他被我打得更惨。”姜静恩笑了笑,随即担心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   毕竟柳贤文再怎么说也是法务部部长的儿子,对方肯定会追究到底的。   “这年头,谁还没点背景呢。”许敬贤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拿出手机打给利富贞:“利小姐,向我展示你们利家能量的时候到了,帮个小忙。”   他不想直接跟柳德成撕破脸,但不代表怕对方,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什么事?”另一边,办公室里身穿米色西服的利富贞坐在落地窗前,翘着二郎腿,高跟鞋挂着脚尖上晃晃悠悠的,就宛如她的语气,漫不经心。   她已经看完南韩晨报的评估,这是一家极为优质的新兴报社,是仁川主流报纸之一,最关键的是线上发展远比线下好,在全国都拥有大量读者。   哪怕不是为了加深和许敬贤之间的联系,就是单纯投资都是一笔很优质的生意,刚准备动手去仁川,没想到就接到许敬贤的电话,也真是巧了。   许敬贤随口瞎扯:“法务部部长的儿子当街强抢民女,在被阻止后殴打警察,被我揍了一顿,受了亿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后面不用我说了吧?”   其实找鲁武玄或者林海成出面应该也能暂时摆平此事,不过他还是决定跟新伙伴阿贞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柳德成可就这一个儿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饭都亲手喂给他吃,而你居然敢动手打他?”利富贞恐吓着许敬贤,同时也有些佩服他仗义出手,不畏强权。   柳贤文也算高级官二代了,利富贞认识,并且也听闻过其跋扈的名声。   但她们这种是看不起这种人的,所以也不是一个圈子,没有什么交情。   许敬贤眉头一挑:“所以你不行?”   “我不行?”利富贞宛如是受到了侮辱和挑衅,冷笑一声说道:“柳德成把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他要是敢得罪我,我就真能让他儿子火化,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帮你摆平。”   她话音落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敬贤有被飒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传来一个警察的声音:“许部长,柳部长身娇体弱晕过去了,我刚打了救护车。”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千万别把他打死了。”许敬贤皱了皱眉头说道。   如果人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们没有动手打他。”外面的警察回了一句,然后又说道:“我们只是用订书机把他包皮钉起来了而已。”   许敬贤:“……”   姜静恩闻言也是瞬间瞪大了美眸。   “那顺便给他做个包皮手术吧,我出钱。”许敬贤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第201章 抱大腿真爽,许敬贤的野望   “不知道贤文在仁川怎么样,都入职那么久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柳德成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泛黄的树叶,忍不住开始担心起儿子。   虽然柳贤文已经三十岁了,但被他保护得太好,自幼顺风顺水,之前也一直在首尔有他庇护,现在却独自去仁川任职,叫他怎么能不牵肠挂肚?   他为这个儿子付出了太多,不提苦心为他铺路搭上的人情,光是每年给他闯的祸擦屁股都要欠很多人的情。   囚禁,强尖,凌虐,票鸡,酒驾肇事,贪污受贿等举报信和报警记录如雪花一般被下面的人递给他,他在心累之余始终相信自己儿子本性不坏。   这些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波澜,等他玩儿腻了那天,总会长大和醒悟。   而身为父亲,他能做到就是在儿子成长起来之前为他撑伞,遮风避雨。   “咚咚咚!”   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紧接着是秘书的声音:“部长,利家的利富贞小姐前来拜访,您方便吗?”   “当然方便,快快有请!”柳德成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来向门口走过去。   利家啊,经济危机结束后发展最快的财阀,给他输送了大量利益,是诸多官员和议员的幕后金主,他虽然贵为法务部部长,却也必须笑脸相迎。   没办法,就四个字:拿人手短。   毕竟他为了供儿子肆意挥霍和帮其擦屁股平事,每年都需要大量资金。   秘书推开门,利富贞踩着一双名贵的珍珠白高跟鞋,气质冷艳,面色古井无波的提着小挎包走进了办公室。   她昂着头,气场很强大。   “利小姐,欢迎欢迎啊,今天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可是利会长有什么指示?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劳烦您跑一趟呢?”柳德成笑容格外热情。   丝毫没有面对许敬贤时的架子。   利富贞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以兴师问罪的口吻说道:“柳部长,早听闻贵公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本以为只是市井传言,但没想到连我的人都敢欺辱,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登门谢罪(×)   登门问罪(√)   她不是来为许敬贤求情说好话的。   她是来给许敬贤站台追究责任的。   解决就彻底解决,免得柳贤文怀恨在心,狗胆包天又给许敬贤添麻烦。   “什么……这……这……”柳德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遭重锤,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犬子不知是怎么得罪了利小姐,还请利小姐明言。”   他虽然迅速冷静下来,但手指还是忍不住在抖,耳鬓渗出虚汗,柳贤文虽然性格跳脱了一点,但从没得罪过不该得罪的人,怎么会惹到利富贞?   “哼!”利富贞冷哼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肉色丝袜修饰的小腿线条优美,她寒声道:“柳贤文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许敬贤部长好心劝阻,他不听就算了,还出言百般羞辱并动手殴打,放话要让许敬贤革职查办,许敬贤打电话叫我来帮他向你求求情,求柳部长你高抬贵手。”   利富贞有遗传病,从小体弱,弱到不能自然受孕,所以她一直给人有种英气中又带着几分病态的感觉,但面无表情时却又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不敢不敢,当不起求字。”柳德成额头上早已经汗如雨下,许敬贤竟然是利家扶持的人,怪不得仕途如此一帆风顺,这到底给了他多少资源啊!   可有件事他想不通,许敬贤既然是利家的人,为什么上个月被他卡晋升时没有让利家出面而是委屈妥协呢?   许敬贤: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我那时候还没抱上利富贞的黑丝大腿。   柳德成想不通这点,但是现在也来不及细想,连忙表态:“犬子从小被惯坏了,说话不知轻重,我怎么可能把许部长革职?利小姐稍等,我现在就给那个逆子打电话训斥一番,让他日后在许部长手下要收敛起脾气。”   说着就连忙拿出手机拨号。   “嘟~嘟~”电话很快就接通,但从另一头传来的却不是他儿子的声音,而是个陌生人的:“喂,这里是仁川韩方医院,请问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柳贤文那边的备注显然不是父亲。   “医院?”柳德成大惊,难道我儿子被许敬贤打进了医院?他瞬间就站了起来问道:“我儿子他出什么事了?”   “他刚打完药,马上进行手术……”   “手术?”柳德成顿时红眼,啪的挂了电话,看向利富贞颤声说道:“利小姐,就算贤文有错,但许敬贤也不该把他打到进医院抢救的地步吧?”   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这……”利富贞也傻了,许敬贤说柳贤文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啊,但她反应却很快,冷笑一声:“怎么,柳部长这是对我不满?还是对利家不满?”   阿西吧,许敬贤这个混蛋,找自己帮忙居然不说真实情况,真是该死!   不过她理亏也要理直气壮。   “不敢。”柳德成咬牙说道,这一刻他就仿佛上个月面对他时的许敬贤只能委曲求全,咽了口唾沫说道:“犬子在医院抢救,请恕我先走一步。”   话音落下他就疾步离去,同时喉咙嘶哑的大声吼道:“备车!去仁川!”   手机又响了一次,但此时他根本没心思接电话,就算是北边打过来了也没有他儿子重要,直接随手就挂断。   利富贞则连忙给许敬贤打电话。   等其接通后愤怒的问道:“你到底把柳贤文打成什么样,为什么会到医院手术,人要是死了我也没办法!”   毕竟柳德成即将退休,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柳贤文要是死了,他再没有任何顾忌和牵挂,谁的面子和人情都不会给,只会一心让许敬贤偿命。   “利小姐稍安勿躁,就是个包皮手术而已。”许敬贤语气轻飘飘的道。   利富贞懵逼:“包……包皮手术?”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怎么从打架突然变成做包皮手术?   难道今天医院搞促销活动吗?比如割一根送一根,第二根半价之类的?   “咳,有几个警察把他包皮用订书机定在一起了,孩子不懂事,订着玩儿的,我干脆出钱给他割了,也算是赔礼道歉。”许敬贤不咸不淡说道。   利富贞:“……”   她上次见到那么不是人的还是家里养那条狗,没想到许敬贤更不是人。   感同身受一下,如果用订书机把她那两片肉订在一起,绝对欲生欲死……   不仅痛,还侮辱性极强。   “柳德成去仁川了,唉,我也来一趟吧。”利富贞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顺便去谈入股南韩晨报的事,但她没说出来,故意让许敬贤误以为她是为了他的事所以才专门跑一趟仁川。   许敬贤也确实如她所料,心里有些暖暖的感动,利富贞这是真拿出了合作的诚意啊:“利小姐,欢迎你来仁川做客,放心吧,我一定会拿出满枪热情,让你宾至如归,乐不湿手。”   “那叫乐不思蜀……”利富贞没好气的纠正这个文盲,但随后又才突然意识到许敬贤不是文盲,是流氓,红着脸骂了一句:“无耻!下流!不要脸!”   一键三连后她便果断挂了电话,提起包往外走去,下楼驾车直奔仁川。   “啧,你在做的时候不觉得自己不要脸,我说说就不要脸了?”许敬贤摇了摇头,收起手机,然后喊来赵大海吩咐道:“通知所有人,法务部部长马上到韩方医院探望做包皮手术的儿子柳部长,大家准备前去迎接。”   他不随便得罪人,但现在的情况是柳家父子得罪了他,而且还已经撕破脸了,既然如此肯定要去落井下石。   “呵呵,鸡蛋碰石头,好不容易安分几天又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郑检察长得知此事后不屑的嘲讽一句。   前来向他报信的李副部长闻言试探性问道:“难道这次许部长和柳部长的冲突是您的手笔?那真是高啊!”   因为地检出现许多空缺,所以李检察官在许敬贤和郑检察长同时默许的情况下又重新回到了副部长的位置。   “不是。”郑检察长摇了摇头,嘲讽柳贤文:“我倒是准备添把火,没想到这家伙比资料上还不堪,都不等我出手挑拨就已经跟许敬贤撞上了。”   李副部长听见这话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又能在许敬贤面前立上一功呢。   “我看看许敬贤这次怎么死,硬碰法务部部长,呵呵,也是真敢啊。”   郑检察长心情无比的愉悦,仿佛已经看见自己重新夺回权柄的那天了。   那可是法务部部长啊!   他想不出许敬贤能拿什么赢。   李副部长却毫不为许敬贤担心,他坚信许部长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依仗。   ……   “恭迎柳部长莅临仁川!”   柳德成来到医院刚下车,以许敬贤为首的一众检察官就弯腰齐声高呼。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快,平常要开一个多小时,他用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哼!”柳德成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许敬贤一眼:“你最好是祈祷贤文平安无事,否则耶稣也保不住你!”   话音落下,满心牵挂儿子安危的他也顾不上再多说废话,便快步进了医院大楼,许敬贤等检察官紧随其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手术室,路上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全都主动避开。   来到手术时手术才刚好结束,医生带着几个端盘推车的护士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柳德成见状霎时激动起来,快步上前抓住主刀医生的双手,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医生看着这个浩荡的阵仗有些懵。   许敬贤连忙上去大声介绍道:“这位是法务部柳德成部长,他心系公子的安危,问你什么你还不赶紧说。”   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和病人瞬间是一片哗然,法务部部长,好大的官儿!   “柳部长好!”主刀医生也被柳德成的身份吓了一跳,连忙鞠躬,语速飞快的的说道:“手术很顺利,贵公子过长并受损的包皮已经成功切除。”   刹那间,走廊上一片死寂。   “包……包皮?”柳德成不可置信。   围观人员也不可置信,只是一个包皮手术而已,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哪怕是法务部部长,也不能那浮夸吧!   “呵呵,真不愧是当官的,儿子只是割个包皮居然还要亲自来,亲自来就算了还要让那么多检察官陪驾。”   不知是哪个刁民阴阳怪气了一句。   “放肆!谁敢编排柳部长!一帮子刁民,胆大妄为,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起来!”宋杰辉环顾四周怒吼道。   他在疯狂给柳德成拉仇恨,因为柳贤文强占了许敬贤许诺给他的位置。   这对他来说不亚于是给他戴绿帽!   “住口!”柳德成怒斥一声,哪还不知道许敬贤故意在搞他,今天这事儿传出去,他不仅要被国民视为大搞特权的人,还会被上流社会嘲讽调侃。   “对,割包皮。”主刀医生咽了口唾沫点点头,随即转身接过护士手里的盘子递到柳德成面前:“部长,这就是从贵公子身上切除下来的部分。”   柳德成低头看着盘子里被订书针订变形的肉:“这是……什么医疗器械?”   他没割过,所以涉及知识盲区了。   “呃……部长这是订书针,贵公子被送来医院时,他的包皮被订书针订在一起了。”医生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走廊里短暂的沉默,随后爆发出了愉快的笑声:“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滚!都给我滚!”宋杰辉凶神恶煞的立刻带着同僚驱赶围观人员,包括刚刚做手术的医生,因为接下来的内容不宜让这些人看到了。   所有人不情不愿的离开,嘴里还骂骂咧咧,阴阳怪气的嘲讽着柳德成。   “许敬贤!”柳德成终于从震怒中回过神来,扭头咬牙切齿,目赤欲裂的死死盯着许敬贤咆哮,似要吃了他。   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敢这么折磨他儿子,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到!”许敬贤立刻上前一步,面色肃然的说道:“请部长放心,此事警方已经立案,我必定将凶手抓到!”   “跟我玩贼喊捉贼?”柳德成肺都要气炸了,命令其他检察官:“许敬贤被革职了,立刻把他给我抓起来!”   然而走廊上静默无声,没人响应。   所有检察官都只静静看着柳德成。   柳德成愣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惊怒交加,吼道:“你们都耳聋了没听见我的话吗?把他给我抓起来!”   “别喊了。”许敬贤掏了掏耳朵,目露嘲讽:“这里是仁川,不是首尔。”   以前老是有人对他说这句话。   现在终于轮到他对别人说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国家!还有没有律法!”柳德成气愤不已,大声质问一众检察官,同时还很惊骇,许敬贤才来仁川多久,居然就让仁川地检铁板一块,甚至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所有人还是不说话,依旧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其实他们也怕,但拿人手短,他们和许敬贤早就已经密不可分了,许敬贤倒了他们也好不了。   所以他们此刻不得不违抗柳德成。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利富贞,她刚刚才走出电梯就看见全体检察官抗命的这一幕,一时呆滞在原地没敢出声。   她瞪大美眸,俏脸满是震惊,许敬贤是怎么做到的?人格魅力?还是金钱收买?可他又是哪来的那么多钱?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走出电梯,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使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回头看去。   见利富贞气质不凡后都知道不是普通人,缓缓给她让出一条路,使得最前方的许敬贤和柳德成也看见了她。   “利小姐。”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许敬贤看了柳德成一眼,然后又看向其他检察官说道:“你们都散了。”   众人齐齐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眨眼间,原本拥挤的走廊上就只剩下许敬贤和柳德成还有利富贞三人。   “利小姐,你看看他干的好事,把贤文的包皮用订书机订着,这是人能干出来的吗?”柳德成红着眼告状。   “爸?爸是你吗?爸!爸!”   手术室里的柳贤文在麻药效果过去后醒来,正好听见柳德成的声音,满腹委屈的他瞬间崩溃了,大声喊道。   “爸在这儿,爸在。”柳德成也顾不上告状了,当即几步就冲进手术室。   许敬贤和利富贞对视一眼,两人也跟了进去,便看见鼻青脸肿的柳贤文下面敷着药和纱布躺在床上流眼泪。   那模样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许敬贤!我草泥马!”柳贤文也看见了许敬贤,顿时双目充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吼道:“爸,弄死他!”   “柳少爷好大的威风,张口闭口要弄死一位国家官员。”利富贞嘲道。   “富……富贞姐。”刚刚满眼都是许敬贤的柳贤文才注意到利富贞,态度有所收敛,但不多,哭诉道:“他竟敢把我害成这样,难道他不该死吗?”   “利小姐,就算许敬贤是利家的人你也不能这么护着他吧!”柳德成虎目含泪,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利富贞态度倨傲,语气风轻云淡的说道:“我护不住他,还有什么脸让他做事?柳贤文的伤我从经济上给予补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满意的话,柳部长可以去找我父亲谈。”   她和许敬贤的事其实她爸根本就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扯虎皮。   柳德成胸腔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我就给利小姐个面子。”   他当然不可能去找利建西,找了也不一定管用,反而还会得罪利富贞。   许敬贤脸上流露一抹淡淡的嘲讽。   “柳部长,呵呵,也体会到我上个月面对你时的屈辱和无力感了吗?”   柳德成脸色阴沉如水,声音嘶哑的说道:“我会立刻把贤文调走,许敬贤你不要小人得志,要搞清楚,我这次是给利家的面子,而不是给你!”   柳贤文虽还然心有不甘,但他从不得罪比自己家强的,所以没敢开口。   “呵呵,带着你儿子赶紧滚,把位置给我腾出来,我手下不需要这种只会吃空饷的废物。”许敬贤唾骂道。   抱大腿的感觉可真他妈爽啊!   等利家过几年成为原时空的南韩第一财阀后,自己未来想竞选总统也会事半功倍吧,胜选后当个昏君,让全南韩国民都为他服务,那岂不美哉?   至于造福南韩国民,他完全没有这个觉悟,因为他没有这个心,更没有这个本事,反正他浪够了就行,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而且他当个昏君,那也算是另类报效祖国了,嗯,祖国指的不是南韩。   柳贤文被许敬贤毫不掩饰的轻蔑嘲讽得脸色青红交加,对其怒目而视。   我吃空饷怎么了?   几十年前我爷爷把我这辈子该吃的苦都吃完了,我现在不享福对得起他为这个国家流的血,付出的一切吗!   你现在要靠自己奋斗,那也只能怪你爷爷当年不努力,现在来眼红我?   “行了,少说两句。”利富贞瞪了许敬贤一眼,看着柳德成说道:“多谢柳部长你赏脸,钱很快会打到柳贤文的账户,我和许部长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她就往外走去。   “部长,属下告辞。”许敬贤也笑着对柳德成鞠了一躬,接着转身离去。   目送两人离去后,柳贤文才紧咬着牙关说道:“爸,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柳大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唉,咽不下也得咽,爸明年就要退休了,人走茶凉虽然夸张,但肯定不如在任时好使,护不住你了。”柳德成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他要卸任了,可许敬贤的前途还远大着呢。   他儿子拿什么报仇?   柳贤文握紧拳头:“爸,你放心我没那么蠢,我会静待时机,等机会来了再报仇,不会傻乎乎跟他硬拼。”   显然,他经此一遭多少是成长了。   柳德成很欣慰,他就知道他儿子有长大那天,这不就是在不断成熟吗?   但他想得倒是好,可许敬贤心里盘算着等柳德成一下台就弄死柳贤文。   至少也要把他送进监狱去进修。   毕竟这种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一直活在世上,那自己实在太危险了。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在想什么?”利富贞见许敬贤出来后就一直不说话,好奇的问了一句。   许敬贤回过神来,随口道:“我在想利小姐你今天感动到我了,此大恩大德我无以喂鲍,只能以身相许。”   “倒也不必。”利富贞莞尔,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狡黠图穷匕见:“你真想报答的话我倒有个想法,我想入股南韩晨报。”   “这是我夫人的事业,你自己跟她谈吧,我不反对。”许敬贤沉吟道。   他相信林妙熙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引入利家也是件好事,南韩晨报能提前拿到回首尔的门票并且站稳脚跟。   利富贞说道:“那就说定了,我现在就去南韩晨报参观一下,顺便和你夫人初步谈谈意向,探探她的底。”   说完就加快速度欲先一步离去。   “利小姐,我夫人深不见底,连我都探不到。”许敬贤在其身后说道。   女人芯,海底针啊,深不可测。   利富贞回眸,认真的问道:“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比较短呢?”   “利小姐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我虽然尚不知你深浅,但你却可是知道我长短的啊。”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   利富贞败阵,罕见的红着脸啐了他一口,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白色西裤紧紧包裹着看上去肥而不腻的水蜜桃,走动间有韵律的摆动。   让人想咬一口。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ATM鸡。”   “取款鸡终于联系我了,玩欲擒故纵是吧,啧啧啧,差点我就先按耐不住了。”许敬贤自言自语,然后摁下接听键:“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   没了李尚熙的日子,他消费等级都下降了,毕竟习惯了有人付钱,现在让他花自己的钱,反而有点舍不得。   毕竟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欧巴,人家只是出差了嘛,今天才刚回来,好想你啊,我已经洗白白了哦,要过来吗?”李尚熙语气娇滴滴的,刻意带着丝丝微喘,很勾人。   这都是为了勾引许敬贤练出来的。   她本来是一块处女地,但现在已经被开发商许敬贤开发成了一个尤物。   “好啊。”许敬贤挂断电话,又给赵大海打过去:“你来医院接我一趟。”   他从这个小贱人身上嗅到了一丝阴毛的气息,所以还是叫上大海跟自己一起去稳妥一点,看她想搞什么鬼。 ###第202章 翻脸无情,卧底,窃贼   “跟我一起进去。”   到李尚熙家门外后,许敬贤对赵大海说了一句,李尚熙莫名失联快一个月才联系自己,这让他缺乏安全感。   他可以不用安全套。   但不能没有安全感!   赵大海闻言立刻上前敲门。   “咚咚咚!”   “欧……”门开了,李尚熙纯真白嫩的脸蛋上露出个喜悦的笑容,看见是赵大海后笑容瞬间收敛,在看见赵大海身后的许敬贤后又挂起笑容推开赵大海扑了过去:“欧巴,我好想你哦。”   见识变脸的赵大海:“……”   “想我为什么那么久不联系我。”许敬贤表情似笑非笑,伸手在她牛仔裤包裹着的磨盘上狠狠捏了一把问道。   众所周知,磨盘是磨豆浆用的。   李尚熙双手勾着许敬贤的脖子,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娇嗔:“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去出差了,就是想看你什么时候主动找我呢,但没想到你那么无情,一个电话都不跟我打。”   进入十一月,天气转凉,她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被硕果撑得鼓鼓囊囊,在许敬贤怀中蹭来蹭去。   “外面有点冷,进去嗦吧。”许敬贤对这话自然是不信的,但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直接一把抱起她进屋。   赵大海关上门跟了进去,然后戴上手套,开始在别墅里仔细搜了起来。   许敬贤坐在沙发上,李尚熙则坐在他腿上,见状问道:“他在干什么?”   “看你有没有背着我藏奸夫。”许敬贤微微一笑,一只手从毛衣下摆钻了进去。   “欧巴,你在想些什么呢。”李尚熙秀眉一蹙不悦的娇嗔道:“我可不是那种坏女人,我眼里只有你一个。”   目前进过她眼里的只有许敬贤。   她说完从许敬贤怀里下去,风情万种的往后一撩长发。   “是吗?我看你挺坏的。”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   赵大海对此已见怪不怪,丝毫没耽误他的工作,将楼上楼下的房间都仔仔细细搜了个遍,然后才走到许敬贤的身边微微摇头,示意没什么危险。   许敬贤一只手抬起来挥了挥。   赵大海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半小时后,李尚熙起身跑进了洗手间。   许敬贤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然后就有些等不及的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好久没跟李尚熙深入沟通过了。   还真有点迫不及待。   但他推开门后就瞬间愣在了原地。   里面的李尚熙也愣住了。   “呵,你还真他妈是个天才。”许敬贤惊出一身虚汗,冷笑一声,伸手一把揪着李尚熙的长发将其扯了出来。   “啊!”李尚熙痛呼一声,身体踉跄着摔倒在地,起身手脚并用的跟在许敬贤身后爬:“许敬贤,你放开我!”   许敬贤拽着她的长发就像是牵着条小狗一样,她跟着一路爬到了客厅。   “上次你就这么干过,结果失败了是吧?”许敬贤一把松开她,在沙发上坐下,弯腰俯身掐住她的腮帮子。   李尚熙以往在跟他结束交流后都是吐进马桶里。   但这次她居然欲收集起来。   许敬贤想到了上个月和李熙的最后一次,对方吹完一曲后进了洗手间很久才出来,然后从第二天就失联了。   显然上次没怀上。   所以她又回来想故技重施。   李尚熙居然能想到这招,真是出乎许敬贤的意料,险些就大意喜当爹。   他还记得前世看过个新闻,有个女的专门在富豪门口的垃圾桶里翻用过的碧云套,然后拿去人工授晶,在孩子生下来后狠狠的敲诈了富豪一笔。   这和李尚熙此举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李尚熙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泪雨霖铃,因为被掐着腮帮子,其声音含糊不清。   许敬贤松开她,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茶几上,淡淡的说道:“我早就看出你有问题了,只是既然你想倒贴,那我也乐得白嫖,但现在看来我们之间的小游戏是玩不下去了。”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会根据你现存的价值决定你的下场。”   手机录音功能跟相机一样,都是今年出来的,对他来说算是有利有弊。   虽然不知道李尚熙上次是为何没能受孕成功,但这次要不是他偶然发现的话,一旦对方真怀上孕,那他可就被动了,私生子是颗随时会爆的雷。   “是……是我爸宋云生和金二公子。”   “从我接近徐浩宇时就是冲着你来的,金二公子想用你办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且只有你最合适,所以必须要有能辖制你的东西,因此他们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听二公子的命令。”   李尚熙不想死,所以她老老实实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说完又抱着许敬贤的腿哀求道:“欧巴,欧巴,求求你放过我吧,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们想让我去办什么事?”然而许敬贤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毫不客气的一脚将她踢开,语气冷冽的的问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在许敬贤这里不管用,因为除非是嫂子这种有感情或是姜静恩这种对他有用的女人。   否则在他眼里都只是玩具而已,而且还是那种随时可以被替代的玩具。   旧的没了,换个新的就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李尚熙又爬起来,跪在地上像条小狗一样把脸贴在许敬贤腿边,披头散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也只是他们一件工具而已,宋云生从来没告诉过我。”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她还没亲手为母亲报仇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那这么看来,你似乎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许敬贤摸了摸她的脸语气温柔的说道,手渐渐滑到喉咙上。   李尚熙的脖颈很好看,很白,而且也很嫩,修长,摸起来的手感很好。   李尚熙汗毛都竖起来了,娇躯颤栗着喊道:“我有!我有!我可以当你的卧底,我可以帮你打探他们的真实目的,我……我还可以从宋云生那里骗钱给你花,呜呜呜,我还有用的。”   许敬贤掐着她脖子手缓缓松开。   李尚熙倒在地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刚刚都险些吓得小便失禁。   她上次小便失禁也是许敬贤干的。   “你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许敬贤拿起手机播放录音,沉声道:“你要是敢蛇鼠两端,那我就把这段录音交给金鸿云,你猜他会不会干掉你?”   金鸿云和宋云生还有金宇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的确想知道这一点。   而这也是李尚熙活下来的价值。   当然,他以后肯定是不会再碰这个女人,虽然她的身体玩起来的确很过瘾,但许敬贤好色却绝不沉迷于色。   耕地有风险,种田需谨慎。   “不会,我发誓以后绝对唯欧巴你马首是瞻,绝对不会背叛你!”李尚熙俏脸煞白的连连保证,录音如果出现在金鸿云手里,那她肯定死定了。   凭她对渣爹和金鸿云的了解,他们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漏放一个。   “年底前我要看到你的作用。”许敬贤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起身往外走去:“不然就准备去汉江喂鱼吧。”   他也不怕对方跑路,因为肯定有金鸿云和宋云生在暗中帮忙盯着她呢。   “哐!”门重重的关上,李尚熙宛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无力的瘫在地上嚎啕大哭,秀发凌乱,衣不蔽体。   赵大海看见许敬贤那么快就出来还有点意外,他连忙掐灭手里的烟去开车门,上车后问道:“部长,去哪?”   “地检。”许敬贤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口气说道,同时伸手松了松领带。   十多分钟后,仁川地检,郑检察长已经得知了在医院发生的事,他又愤怒又嫉妒,化身360桌面清理大师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掀翻在了地上。   “阿西吧!这个该死的家伙为什么总是那么好运?先是朴勇成,又是利富贞,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许敬贤就是个利己的,狼子野心的混蛋!”   “看着,看着吧,等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后肯定会反客为主,骑在你们这些瞎子的头上撒尿!混蛋!混蛋!”   郑检察长已经近乎绝望,一个朴勇成就让他不敢动许敬贤,现在多个利富贞,他更不敢动了,如今地检上下都只知有许部长,不知有检察长矣。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翻盘。   “妈的!赶不走你,我走!我走行了吧!”郑检察长含泪咬牙切齿道。   他看不见夺权的希望了,复仇者联盟到现在也只有他和仁川日报的秋家的兄弟,在许敬贤眼里不够一盘菜。   所以他放弃了,决定要去活动一下调离仁川地检,哪怕就算是换个支厅当检察长,也比在这里当傀儡要好!   而且这么做还能给许敬贤添堵。   新调来的检察长可没有被许敬贤掌握犯罪证据,而且也必不会容忍许敬贤架空自己,肯定要与他争权夺利。   郑检察长想着想着露出笑容,只要能让许敬贤不快乐,那他就会快乐。   “咚咚咚!”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郑检察长看了一眼满地的文件,随口说道:“什么事?直接在外面说。”   “柳贤文部长刚刚做完手术,因病而无法胜任工作,所以我建议检察长提拔宋杰辉检察官来接任重搜部副部长一职。”许敬贤在门外沉声说道。   人形盖章机器,郑检察长又恼火又不耐烦的吼道:“让他升!让他升!”   我他妈现在还有决定权吗?   “我替宋检察官多谢检察长。”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单手插兜转身离去。   “谢你妈个头!”郑检察长在身后小声逼逼,动了调职的念头后,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准备今天就去首尔。   他决定带着自己唯一忠心耿耿的属下李副部长一起走,这样到了新地方后好歹也有个能信任的自己人可用。   ……   与此同时南韩晨报,会议室。   林妙熙虽然怀孕两个月了,但除了原本的D有向E发展的趋势外,肚子并不明显,脚踩短跟鞋,穿着套颜色鲜明的粉色OL制服正给下属开会。   “好了,就这样吧,散会。”   林妙熙话音落下便率先往外走去。   她刚一出门,穿着黑色OL制服的女秘书就迎了上去汇报:“社长,三鑫的利小姐来了,在接待室等您。”   “三鑫?”林妙熙一愣,不明白利富贞找自己干什么,她怀着好奇心向接待室走去,刚进门就看见一个优雅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露出笑颜迎了上去说道:“利小姐,欢迎欢迎。”   “林社长。”利富贞起身轻轻和林妙熙握了握手,打量着她丰腴的身子有些羡慕,矜持的笑道:“论起来我们还算亲戚呢,林诗琳是我嫂子,今日才知林家还真是巾帼辈出,南韩晨报在林社长带领下可是披荆斩棘啊。”   林妙熙算是林诗琳的远房表姐。   “利小姐过奖了,比起您,我这都是小打小闹。”林妙熙谦虚一句,然后伸出手邀请道:“利小姐请坐吧。”   两人并排坐下,一黑一粉,同样是齐肩短发,一个丰腴温柔,一个骨感冷艳,虽各有风情,却同样的迷人。   寒暄几句后林妙熙问道:“还不知富贞姐你今天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因为算得上是亲戚,再加上两人都刻意交好对方,所以三五句下来就直接姐妹相称了,关系瞬间拉近许多。   “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妙熙,我很看好你的才能和南韩晨报的潜力与前途,我想要入股。”利富贞说道。   林妙熙顿时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富贞姐,报社还有另外一位股东,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而且也不是件小事,我要考虑考虑。”   她没想到利富贞居然想要入股南韩晨报,心里很激动,但同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表面依旧是不动声色。   “如果妙熙你没意见,另外一位股东我可以搞定,南韩的中心终究还是首尔,我们合作的话,南韩晨报可以在首尔立足。”利富贞话落后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来之前其实见过许部长一面,他对这点是没意见的。”   “你认识敬贤?”林妙熙顿时挑眉。   利富贞微微颔首:“其实我今天来仁川就是为了帮许部长一个小忙……”   她顺势将许敬贤和柳德成之间的矛盾说出来,表示自己有恩于他们家。   “多谢利小姐出手相助。”林妙熙听完后的确有些后怕,毕竟那可是法务部部长,同时也很感激利富贞,沉吟片刻说道:“如果利小姐能说服郑会长的话,我同意你入股,不过在份额上可能不会太多,希望你能理解。”   不提利富贞有恩于她们家,引入她可以平衡郑永繁,而且还能进入首尔报业市场厮杀,总体是利大于弊的。   生意想做大,吃独食是不可能的。   既然迟早都会引入新股东。   那让利富贞进来也未尝不可。   在辞别林妙熙后,利富贞马不停蹄就去见了郑永繁,表明自己的意图。   郑永繁欣然同意,毕竟他下一届要选国会议员,利富贞或许不会因为他答应其入股南韩晨报就帮他,但肯定会因为他不答应而出手给他搞破坏。   他虽在仁川一手遮天,但丢到首尔就不够看了,对自身的定位很准确。   再加上他又准备往首尔发展,想和当地财阀打好关系,自然不会拒绝。   利富贞走后,郑永繁将南韩晨报的重要性提升了好几个台阶:“看来南韩晨报将成为我们郑家产业中最先杀入首尔的,可惜现在却还不姓郑。”   有利家入股的南韩晨报,那将是全新的南韩晨报,他迫切想收入手中。   “爸,让我去吧,我肯定能将报社夺过来。”郑一城斗志昂扬的说道。   他始终对南韩晨报念念不忘,想让其在自己手中成为南韩最大的报社。   留学时他就是学这方面的,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运用自己所学的知识。   在他眼里,国外的都是先进的,国内都是落伍的,以自己先进的理念肯定能对本国传统报业形成降维打击。   林妙熙是干得不错,特别是线上网站突飞猛进,不过他觉得还是太过保守了,这样何年何月才能称霸南韩?   “不急。”郑永繁摇摇头,眯起眼睛说道:“打电话给林妙熙,明天晚上约她和许敬贤吃饭,先谈谈看吧。”   直接让郑一城进入报社,那就相当于挑明要争夺控制权,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他不想一上来就那么激烈。   毕竟许敬贤也不是泥捏的,而且林妙熙的能力也是南韩晨报所需要的。   因此他想试试看能不能付出让许敬贤夫妇满意的代价,使报社平稳过渡到郑家手中,不行的话再另作打算。   此乃先礼后兵。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到家中。   “哈~哈~哈~”已经接近人膝盖高的旺财吐着舌头哈着气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围绕许敬贤转圈,死舔狗一条。   许敬贤一脚将其踢开,旺财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   沙发上在涂脚趾甲油的林妙熙看着这一幕白了他一眼嗔道:“这就是狗随主人,被踢开还非得凑上来舔。”   她最受不了狗舔水。   “不一样,我比它会舔。”许敬贤说着走过去凑到林妙熙脸上舔了一口。   “咦,恶心死了。”林妙熙嫌弃的把他推开,然后侧身将两只白嫩秀气的小脚放到他腿上,在他面前晃了晃。   许敬贤客气道:“谢谢,我不吃。”   “吃你个头,让你帮我涂。”林妙熙没好气的将指甲油塞进他手里说道。   许敬贤经常帮她和大嫂涂指甲油早就练出了非凡的技术,握着她的小脚一边涂一边说道:“对了,下个月一号我老爸结婚,我们得回家一趟。”   老人家找个女人搭伙过日子,不会大操大办,亲戚朋友摆两桌就行,但他是作为儿子肯定是要回去吃席的。   宋蕙荞肯定也会回去。   到时候老爸和宋蕙荞她妈洞房。   自己和宋蕙荞洞房,岂不妙哉?   他要好好安慰安慰妹妹的妹妹。   “对了,我也有件事,明天晚上郑永繁要请我们吃饭。”林妙熙突然想起此事,又说道:“利富贞找我谈了入股的事,肯定也找他谈了,他这时约我们吃饭估计是想商量各自划给利富贞多少股份,你明天晚上空吗?”   她的分析是没问题的,毕竟做梦也想不到郑永繁是想谈报社的控制权。   “看情况吧。”许敬贤也不敢确定明晚有没有空,这全看有无突发事件。   而且林妙熙生意上的事他也不喜欢插手,因为他相信嫂子自己的决定。   韩秀雅端着菜出来,冲着沙发上的两口子喊道:“洗手,准备吃饭了。”   他们家一直都保持着饭前洗手的良好习惯,因为谁也不知道会摸什么。   ……   深夜,仁川地检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保安亭还亮着灯,一台白色奥迪在门口停下,周成文喊道:“开门。”   “周部长,那么晚还加班啊?”值班门卫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问道。   “我有东西忘拿了。”   周成文顺利驶入地检,下车后直奔重搜部所在的楼层,鬼鬼祟祟来到许敬贤的办公室,打着电筒翻找文件。   “阿西吧,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喃喃自语,神色有些焦急。   “啪嗒!”   就在此时,检察室的灯突然亮了。   周成文的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   搜查官小李带着人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道:“周部长大晚上来许部长办公室找什么呢?要不要我们帮你一起找啊,人多力量大。” ###第203章 错综复杂的案情,想润?   “我就是来找份卷宗看看,已经找到了,就不用麻烦大家了,那么晚各位都还没走,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周成文在片刻的惊慌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袋面色如常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   “找卷宗?我看周部长想找的是关于朴安慧案件的新证据吧。”小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眼神轻蔑。   许敬贤对周成文产生怀疑后就让小李进行试探,今早小李便拿着一份文件特意跟周成文偶遇,然后又随口提起拿的是朴安慧案件的新证据要送给许敬贤,并且称为了保密不能多说。   随后晚上带人埋伏在对面检察室。   果然蹲到了周成文前来偷看证据。   还真是没想到检察厅里有内鬼啊!   “你什么意思?”被小李拆穿后周成文不仅没有慌乱,脸色还骤然阴沉了下去,厉声呵斥道:“你怀疑我不安好心?你有什么证据?你一个搜查官也敢质疑我?我没心思跟你胡扯。”   话音落下,他冷哼一声随手丢了手里的文件袋,大步就往外走去,一把推开小李,但却被其他人堵住去路。   “都干什么?要造反不成?滚开!”   周成文顿时疾声厉色的怒吼道。   抓奸抓双,捉贼捉赃,小李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他自然不怕,只要他死不承认,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周部长,请配合我调查。”小李缓缓转过身,从腰后抽出了一副手铐。   堵门的另外几个搜查官立刻抓住周成文的肩膀和双手将他控制了起来。   周成文又惊又怒,一边挣扎着一边咆哮道:“你们放肆!没有证据,没有拘捕令,谁给你们的胆子抓我?许敬贤呢!他在哪儿!让他来见我!”   这完全不符合程序,自己可是一位副部长检察官啊,他们是怎么敢的!   “抱歉了周部长,今晚的事许部长一无所知,完全是我为了破案所做出的的个人行为……”小李直接把许敬贤撇了个干净,然后又轻笑一声:“更何况我相信总长会包容我的行为。”   毕竟如果是朴勇成在现场,也肯定会下令撬开周成文的嘴,毕竟这可是事关他心心念念的女儿死亡的真相。   至于合不合程序?那重要吗?   “阿西吧!你们这些混蛋!胆大妄为的家伙!”周成文破口大骂,同时慌得一批,既然是以个人行为的名义抓捕他,那肯定不会按照合法流程进行审讯,他想到此处已是脸色煞白。   小李挥挥手:“把他嘴封住,大晚上容易扰民,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一个搜查官立刻从兜里摸出胶带。   显然,他们这不是乱来的啊。   是有备而来!   “等等!等等!”周成文连忙语气急促的大喊了两声,盯着小李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你要是什么都审不出来,你的前途就完了!许敬贤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替他背这种风险!”   小李说许敬贤不知情,他才不信这鬼话,无非是许敬贤为了避免审不出想要的结果而反被追责的情况发生。   所以才让小李来背这个锅。   “你说得对。”小李对周成文的话表示赞同,然后又说道:“所以啊我一定要撬开你的嘴审出点什么才行。”   不然他就当不了搜查官了,只能拿着许部长给的几个亿提前退休,唉。   “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周成文快崩溃了,歇斯底里吼道:“你让我跟许敬贤见一面行不行?行不行?”   “不行。”小李拒绝后挥了挥手。   要是今晚让许敬贤出面的话。   那还要他有什么意义呢?   “你……”周成文还想再说话,但嘴上已经被封了胶带,只能:“呜呜呜……”   随后他被带进了地下车库,塞进一辆黑色现代轿车载着驶出了检察厅。   既然是不合法规的私下审讯,那当然不可能在地检进行,半小时后现代轿车驶入一座废弃工厂,周成文被推下了车,车灯则一直亮着用于照明。   “小李,你他妈真是疯了……”胶带刚一撕开,周成文就气急败坏的大骂。   “啪!”   还不等他骂完,小李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然后又一脚将其踹倒在地,踩着他的脸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光是说一些为了发泄情绪的屁话了,说点有用的吧。”   真没想到他一个搜查官,居然也有将检察官踩在脚下的一天,真是爽!   “说你妈个头!让许敬贤过来!”周成文眼神怨毒,似要将其生吞活剥。   “我看你嘴硬,还是几把硬。”小李轻笑一声,从兜里拿出订书机淡淡的说道:“我最近研究出了个新玩法。”   “来,把周部长裤子扒了,将他包皮钉起来,免得到处祸害小姑娘。”   说完将订书机丢在了周成文身上。   跟着小李一起来的三名搜查官顿时是嘿嘿笑着,摩拳擦掌的上前,两人摁住周成文,另外一人负责扒裤子。   “小李我草泥马!住手!住手啊!”   周成文惊怒交加,目赤欲裂,柳贤文的惨相还历历在目,他怎能不慌?   “哈哈哈,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越挣扎我越兴奋!”扒裤子的搜查官大笑着道。   当冰冷的订书机和已经趴窝的小鸟接触那一刻,周成文打了个激灵,扛不住了,大吼道:“不要啊!我说!”   不怪能他。   毕竟这他妈谁扛得住啊?   俗话说长兄如父,他要是连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保不住,还算男人吗?   “唉,草。”手持订书机的搜查官叹了口气,显然对他的选择有些失望。   当订书机被拿开后,劫后余生的周成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身体脱力的瘫在地上,胸腔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宛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   “别他妈装死,赶紧说吧。”小李双手插兜,不耐烦的轻轻踢了他一脚。   周成文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才沉声的说道:“强爆并杀害朴安慧的凶手早就已经死了。”   他一开口,就让小李惊疑不定。   “你说什么?”小李眉头一皱,脸色逐渐严肃,意识到事情似乎不简单。   周成文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我拿了郑永繁五个亿对这个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此外我什么都没做,不关我的事。”   他对具体的案情的确是一无所知。   “呵呵,什么都没做,就说明你无辜吗?”小李冷笑一声,抬起一脚踩在周成文嘴上,骂道:“你他妈是检察官!案子最高负责人!你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管就是最大的错误!”   “一面拿了郑永繁五个亿,一面接受朴总长的好处官升一级,左右逢源两头吃,周部长还真是个高手啊!”   检察官本就有监督下面警察办案的职责,周成文什么都不做,那就是故意留下了给郑永繁消灭证据的时间。   “我有什么办法!”满嘴是血的周成文情绪激动的咆哮道:“我他妈就是个普通检察官!我敢拒绝郑永繁那我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我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供出来是为了让我出人头地回报他们!我能为了所谓的狗屁正义和责任就失去已经拥有的一切吗?”   说完他又闭上眼睛:“而且我当时不知道死者是朴总长的女儿,他们故意瞒着我,当我知道时已经晚了。”   如果知道死的是朴勇成的女儿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被郑永繁收买,因为有朴勇成撑腰的话他就不怕郑永繁。   “好吧,不谈你过去的错误。”小李重新把话题拉回正轨:“也就是说郑永繁是杀害朴安慧的幕后主使?那你又怎么知道杀朴安慧的凶手死了?”   郑永繁要杀一个人那肯定会调查清楚背景,所以他肯定知道朴安慧是朴勇成的女儿,又怎么敢让人杀了她?   毕竟那时朴勇成已经身居高位了。   “是郑永繁亲口说的,他为了说服我配合,告诉我杀人的凶手已经被他处理了,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暴露。”   周成文说完又自嘲一笑,永远不会暴露,可现在却被他亲口说出来了。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朴安慧死前被强爆过,会不会是郑永繁干的?”小李又问道,他推测有可能是郑永繁见色起意,强爆过程中朴安慧自曝身份,他才杀人灭口。   “不可能。”周成文摇摇头,语气肯定的说道:“他不会干这种事,我更倾向于是他派去杀朴安慧的凶手见色起意先尖后杀,所以才被他灭口。”   他推测郑永繁只是想伪造成朴安慧电路失火被烧死,是场意外,但凶手强爆过后留下了痕迹,这就不可能伪造成意外了,所以必须杀凶手灭口。   “那会不会是他儿子?”小李又问。   但周成文一句话又打消了他刚刚建立起的怀疑:“他儿子郑一城案发时在国外留学,今年年初才刚回来。”   “下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推安承迅出来顶罪,明明你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们反而无从下手。”小李问道。   周成文答道:“因为之前这个案子是我在负责,我肯定不会真调查。”   “但许敬贤一直在追查,而且步步紧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郑永繁才想用安承迅来把这个案子结了。”   “这样许敬贤能对上有个交代,他也能安生一些,毕竟朴勇成是检察总长,如果真查到他身上,就算没有证据,朴勇成也有别的方式报复他。”   如果换个普通人,或者是势力没那么大的人,那郑永繁都不会担心,因为就算查到他身上,但也没有证据。   而没有证据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朴勇成是检察总长啊,有实力有背景,为了给女儿报仇,他肯定会火力全开,没有证据也能从其他方面报复郑永繁,肯定会给他造成大麻烦。   一个短时间内解决不了的大麻烦拖下去就极可能让整个郑家轰然垮塌。   所以郑永繁才会罕见的沉不住气。   “我们没查到他身上,倒是他心虚之下多此一举后,反而从你身上牵扯到了他身上。”小李冷笑一声,同时也意识到案情的复杂性,拿出录音笔打开:“将刚刚的话全部重复一遍。”   周成文一愣,随后狂喜,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语句流畅的重复了起来。   “我是仁川地检刑事二部副部长周成文,我愿意为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负法律责任,1998年2月16日……”   显然,他还挺专业。   小李走到一旁去给许敬贤打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搂着嫂子睡得正香的许敬贤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随手抓起接通:“喂,什么事?”   “部长,周成文审完了……”小李将刚刚审出来的结果全部转述给许敬贤。   许敬贤的瞌睡瞬间没了,听完后沉吟片刻说道:“干得好,先不要动周成文,用录音胁迫他当卧底,暗中盯住他家人,免得这家伙逃之夭夭。”   “是,部长。”小李答道。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沉思起来,本以为只是单纯的强尖杀人案,但是现在看来其中肯定还藏着更深层的秘密。   他准备明早给朴勇成汇报,但又一想到自己都被吵醒了,朴勇成还睡得那么香,心里就多少有点不太平衡。   所以当即便给朴勇成打了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   “阿西吧!”另一边,同样大半夜被吵醒的朴勇成骂骂咧咧,没有戴眼镜的他看不清来电显示,接通:“喂?”   “总长,关于安慧小姐的案子有重大进展……”许敬贤转述了小李的话。   朴勇成瞬间惊醒,目赤欲裂,咬牙切齿的痛骂道:“周成文这个混蛋!”   亏他还给周成文升官,一直让他查自己女儿被害一案,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是帮凶,真是罪该万死。   还有郑永繁,这个仁川豪强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为什么要杀他女儿?   “接下来怎么做?”许敬贤问道。   是直接对郑永繁本人极其名下产业进行全方位调查,还是继续暗中追查朴安慧被害一案的具体细节和真相。   朴勇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怒火咬牙说道:“以周成文那个该死的家伙为卧底,继续暗中调查安慧被杀的真相,敬贤,一切就拜托你了。”   他虽然很愤怒,但女儿已经死去两年了,时间消磨了许多情绪,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身为检察总长,他是可以直接启动对郑永繁的全方位调查,肯定能查到他商业上,或者刑事,又或者民事上违法的证据,但是又能判他多久呢?   毕竟郑永繁也不是普通人,拥有庞大的关系网和资金,他面对调查肯定会反击,所以这么做的阻力太大了。   而且朴勇成也不想用其他案子的名义来抓郑永繁,唯有用他杀害自己女儿的罪名抓捕他才算是为女儿复仇!   现在有了调查目标,又有周成文可以当卧底,找到郑永繁杀害自己女儿罪证的机会很大,两年都等了,他不介意再等等,在退休前能结案就行。   如果实在是查不到,那他也不介意在退休前给郑永繁来一波大的,让他为自己女儿的惨死付出惨痛的代价!   “请总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许敬贤掷地有声的保证道。   朴勇成对他有大恩,而且他也想继承朴勇成的政治资源,这是其退休前最后的心愿,自己必须要帮他实现。   ……   早上,许敬贤迷迷糊糊中感觉大腿有些痒,等才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嫂子的头发垂落在他大腿上拂来拂去的。   “嫂子你干什么?”许敬贤问道。   “醒了?”刚张口结舌的林妙熙抬起头妩媚一笑:“你说我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吹毛求吃。   许敬贤也只能无奈的首裆齐冲。   陪嫂子玩了一会儿吃里扒外的小游戏后,许敬贤就洗漱完穿衣下楼了。   用完大嫂准备好的早餐便去上班。   每天早上他们家都会喝牛奶,但林妙熙不知道许敬贤杯子里不是牛奶。   而是大嫂韩秀雅自产的。   纯天然无污染,不含添加剂。   更有利于南韩宝宝体质。   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部长好。”   许敬贤走进办公室时,小李早就已经带着周成文在里面等着了,看见他进来,两人连忙起身向他鞠躬问好。   特别是周成文,此刻十分的拘谨。   “我以为只有我……”许敬贤打量着周成文,话说到一半就跳过了:“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干出这种事,还真是让我很惊讶,要知道我之前可是从来没怀疑过你有问题。”   毕竟周成文是朴勇成指定的,而且还对其有提拔之恩,再加上这家伙演技炉火纯青,许敬贤也很难怀疑他。   多疑,那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多疑。   而不是代表无缘无故的怀疑他人。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多谢部长给我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周成文已经琢磨过来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   上次太急了。   许敬贤搭着他的肩膀:“想办法从郑永繁那里得到更多信息,如果不能治他的罪,总长只能拿你泄愤了。”   他露出个笑容,但笑得很冷。   “是,请部长转告总长,我有负他的信任和提拔。”周成文很是汗颜。   “他不想听这些屁话。”许敬贤拍拍他的脸,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周成文鞠躬后转身离去。   小李这才上前两步,将录音笔双手递交给许敬贤:“部长,这是录音。”   许敬贤接住录音笔打开听了一段。   确定没问题后看向小李说道:“这次你干得不错,让我看见了你的能力和勇气,等有空缺我会提你上去。”   地检的空缺现在都已经补满了。   “多谢部长提携!”小李很激动的鞠了一躬,如果其他人说这话,他会当在画饼,但许敬贤说这话他却相信。   因为他是亲眼看到很多检察官被许敬贤提拔起来,他画的饼是能吃的。   许敬贤从不吝啬,因为他用的都是国家的资源,又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他给人画的饼,往往都是能实现的。   许敬贤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是,部长!”小李鞠躬后离开。   许敬贤坐下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   刚忙了一会儿他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对郑检察长忠心耿耿的李副部长打过来的,他连忙接通:“喂。”   李副部长低声说道:“部长,郑检察长想跑路,他昨天已经去首尔活动过了,今早才刚回来,找到我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离开仁川地检。”   “哦?”许敬贤眉头一挑,郑检察长这是知道搞不过他,所以才想跑啊。   不过许敬贤又怎么舍得他离开呢?   仁川地检不能没有郑检察长!   毕竟他要是走了,换个新来的检察长,那又岂会还能让自己肆意拿捏?   “我知道了。”许敬贤挂断电话后立刻给朴勇成打了过去:“总长,我刚得知郑检察长去首尔跑官了,打算调离仁川地检,我们仁川地检全体上下都舍不得他,所以我们准备写封联名信寄给你请求千万不要将他调离。”   郑检察长既然知道他和朴勇成的关系就肯定是去找法务部的人,而有了地检的联名挽留信,那朴勇成就能在不得罪法务部的情况下拒绝对方了。   有时候就差个合理的借口,朴勇成可以用这个借口堵法务部的嘴,法务部也能用这个借口堵郑检察长的嘴。   “尽快交上来吧。”朴勇成也瞬间就领会了许敬贤的意思,淡淡的说道。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立刻叫赵大海负责联名信的事,所有检察官都要签。   而郑检察长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沉浸在马上就要脱离苦海的欢喜当中。   虽然昨天去仁川狠狠的大出血了。   但郑检察长相信那都是值得的!   只要他调到新的检察厅继续担任检察长重新掌握权柄,那么花出去的钱都会翻倍捞回来!哪怕是调到穷乡僻壤去,凭借他的本事也能刮地三尺!   许敬贤,阿西吧!去你妈的吧!   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爷先润了。 ###第204章 宴无好宴,反贪风暴   “妙熙,你快点,不然要迟到了。”   晚上七点多,家里客厅,许敬贤穿着一套银灰色西服,搭配内敛的蓝色条纹领带,看了看手表冲楼上喊道。   今晚他们夫妻要去赴郑永繁的宴。   “怎么样,老公,我好看吗?”   伴随着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林妙熙走了下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高领毛衣裙,脚踩淡粉色高跟鞋。   裙子虽然近乎裹住全身,但她出色的身材却撑起了前后妙曼的弧度,露在外面的一节小腿被黑丝包裹,白裙配黑丝,匆匆一瞥就给人无限瞎想。   但许敬贤的关注点却不同,毕竟嫂子光着屁股的样子他都看过,所以打扮得再漂亮,在他眼里也就是那样。   他一眼就盯住嫂子的脚:“谁让你穿高跟鞋的,我不是说不许穿吗?”   这怀孕还不到三个月呢,万一不小心崴一下脚,把孩子给摔没了咋整。   “哎呀,不就就一顿饭的时间,没事的,我也是想打扮漂亮点给你撑面子嘛。”林妙熙笑着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大不了我今晚走路时都搂着你的手,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一个男人成不成功,那就得看他身边的女人是什么样,林妙熙觉得自己在交际场合上必须给老公撑足面子。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许敬贤掐了掐她吹弹可破的脸蛋,然后看向韩秀雅说道:“大嫂,那我们先走了。”   “嗯,你们早点回来。”抱着孩子看电视的韩秀雅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许敬贤搂着林妙熙走出门,赵大海早已经在车旁候着,看见两人后连忙拉开后排车门:“部长请,夫人请。”   车门关上后,他坐进驾驶位。   汽车缓缓启动。   “大海啊,你和你老婆还没准备要孩子吗?”林妙熙八卦的问了一句。   自从自己怀孕后。   她就喜欢关心别人这个问题。   赵大海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同时咧嘴一笑说道:“不急,我跟老婆都商量好了,等部长调回首尔后再要。”   虽然他结婚是买一送一,但那终究不是亲儿子,所以肯定得再生一个。   但因为他老婆和其前夫的孩子在首尔上学,所以两人两地分居,现在怀上孕不方便,就想等回了首尔再说。   “听见没,赶紧加把劲,别耽误人家大海的黄金生育期。”林妙熙推了推许敬贤,同时踢掉高跟鞋,侧着身子靠着车门把脚放进了他怀里捂着。   许敬贤一边摸着她光滑的小腿,一边笑道:“那大海这两年正好锻炼身体备孕,等回了首尔努力干就行,像我和妙熙,平常一天干七次,朝三暮四,这不,孩子说怀上就怀上了。”   自从林妙熙怀孕后,许敬贤才明白为什么说男人有了孩子才有了动力。   他为了给宝贝儿子攒家业,每天都是起早贪污,含薪入库,他容易吗?   “去你的,跟大海瞎说什么呢。”林妙熙红着脸嗔道,轻轻踢了他一脚。   而且还吹牛,哪有七次?   “就是。”赵大海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一天超过两次都是吹牛逼。”   他认为一天两次就是人类极限。   “能力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我不怪你。”许敬贤很大度的原谅了他。   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赵大海在外面等着,许敬贤带林妙熙走进餐厅。   两人来到最顶层,整个餐厅只有郑永繁一桌客人,今晚显然是包场了。   以前许敬贤会骂这种狗大户。   但现在他不会。   这不是因为他素质提高了。   而是因为收入提高了。   他也是其中一员了。   “哈哈哈哈,许部长,林社长,欢迎欢迎啊,你们二位站在一起那可真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的一对啊。”   郑永繁带着老婆和儿子一家三口起身相迎,笑容热情,令人如沐春风。   今晚是家宴的规格,更显亲密。   “这不瞒郑会长你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许敬贤哈哈一笑,紧紧搂住林妙熙直接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林妙熙故作娇羞的啐了他一口娇嗔着说道:“在郑会长和郑夫人这对白首偕老的模范夫妻面前,你也是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我都害臊。”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来来来,先入座。”郑永繁邀请两人入座,对服务员招手:“先倒餐前香槟,然后招呼厨房可以上菜了。”   “好的郑先生。”服务员微微鞠躬。   许敬贤和林妙熙并排坐下,端着香槟的服务员走上来先给他们介绍手里的酒,然后才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听说林社长有孕在身,你就喝饮料吧。”郑永繁很细心的备了饮料。   还是专门适合孕妇喝的那种。   林妙熙莞尔一笑:“那我今晚就仗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占大家便宜了。”   “第一杯我敬林社长,将南韩晨报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郑永繁端着香槟起身,众人也纷纷相随。   “干杯!”   几只酒杯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很快一道道菜品上来,每上一道也会有专人做具体介绍,以前许敬贤不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但现在他也能做到含笑倾听,时而还问两句。   因为是他想融入别人的圈子,所以就得接受别人的习惯,又或者这个圈子会同化每一个企图加入进去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人明明初入官场时满腔热血,但当他们越往上爬时就越变成自己当初讨厌的模样,因为在爬的过程中或主动或被动的同化了。   否则除非是有大背景,可以对其他人不屑一顾,不然肯定是爬不上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饱喝足后郑永繁才谈起了正事:“利富贞应该找过林社长了吧,林社长怎么看?”   “我原则上同意,郑会长应该也没意见吧?您今晚叫我们来不就是商量股份的事吗?”林妙熙优雅的拿起餐巾为许敬贤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说道。   坐在另一头的郑一城看着这一幕翻了个白眼,瞬间撑了,吃狗粮吃的。   “林社长,这只是其一。”郑永繁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今晚请你们二位吃饭还有一个目的,犬子在国外留学时是学新闻的,回来想一展所长。”   “南韩晨报就是个不错的舞台,恰好林社长有孕在身不宜太过劳累,随着月份增加也无法承担工作,所以我是想让犬子进报社为林社长分忧。”   郑一城起身向林妙熙鞠躬,纵然心里看不起对方,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很谦逊守礼:“林社长,希望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林妙熙脸色微变,郑永繁说她有孕在身无法胜任工作,不就是说她重心之后会放在孩子上,管不好报社吗?   让郑一城进报社就是为了取代她。   一时间她是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今晚是场鸿门宴,小手紧紧握成拳沉声道:“当初说好郑家不参与管理。”   南韩晨报相当于她的孩子,眼看要培养成才了,让她放弃又怎么可能?   “林社长,此一时彼一时,都是为了报社好嘛。”郑永繁笑吟吟的道。   林妙熙气得脸色青白交加。   桌子下,许敬贤拍了拍她的腿示意稍安勿躁,直接把话挑明:“郑会长你这卸磨杀驴是不是有太快了点。”   郑一城眼中闪过了一抹嘲弄,既然知道是卸磨杀驴,还不乖乖的挨宰?   一头拉磨的驴还想反抗主人不成!   “呵呵,许部长这话太过了,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郑永繁始终都是温和而不失礼数,轻声慢语:“你们的股份还是那么多,也依旧是南韩晨报的股东,只不过林社长确实有孕在身不方便,何不卸职安心养胎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轻笑一声补充:“当然,为了给一城争取这个锻炼机会,我也不是分毫不让,一城手里还有几个商场可以送给林社长赚个奶粉钱,等孩子生了,林社长要是想回报社,职务也能再商量嘛。”   林妙熙冷哼一声,现在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如果真等她生了孩子再回报社,估计早就没自己的位置了。   她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忽悠住。   许敬贤更是恼火,因为他知道郑永繁说送给林妙熙的那几个商场肯定是之前自己送给他那几个,真是草了。   姜父:草!那他妈明明是我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许敬贤问道。   郑一城冷笑一声:“那我也会进入报社,到时候就各凭本事了,林社长被我欺负哭了别去找你告状就行,许部长,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当初没有我们家,南韩晨报都不会存在!”   这还是他今晚头一次开口说话。   “混账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郑永繁拍案呵斥一声,转而又看向许敬贤和林妙熙表示歉意:“许部长,林社长,这小子在国外待的时间太久,是越发没了我们南韩的礼数,不要跟他计较。”   许敬贤心里跟明镜似的,郑一城说的话都是郑永繁不方便说的,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给他在这儿演双簧呢。   “听见了吗?小子,我跟你爸是一个档次的,你想说话啊?”许敬贤看向郑一城,轻蔑一笑指了指林妙熙的肚子说道:“可以啊,那跟他说吧。”   “你……”郑一城见跟自己同龄的许敬贤说自己是他儿子辈的,哪还能忍。   直到郑永繁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冷哼一声,强行咽下这口气。   “小王八蛋没大没小,知道的是你自己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爹教呢。”许敬贤骂道,然后看向郑永繁笑了笑:“郑会长,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没明白利富贞是冲谁。”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急着夺权。   “哦?”郑永繁脸色微变,眯起了细长的眼睛,心里有了个惊人的猜测。   该不会是……   许敬贤直接拿出手机给利富贞打了过去,并打开了免提:“利小姐,郑永繁说要让我老婆让出南韩晨报的管理权,给他儿子来管,你怎么看?”   郑永繁和郑一城顿时都屏息凝神。   “郑永繁他儿子是哪根葱?”利富贞躺在满是花瓣的浴缸里,一边翘起白嫩的大长腿,用手往上面浇水,一边带着嘲讽意味,不屑一顾的问了句。   郑一城瞬间涨红了脸,羞怒交加。   利富贞猜到郑永繁也在,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告诉郑会长,我投南韩晨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及看重你老婆的能力,他要是非得往报社塞个小朋友,那我给他投资个幼儿园,他儿子喜欢管人,就让他去当班长。”   郑一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又愤怒,红着眼,但偏偏不敢出声。   郑永繁面色沉稳,没有任何波动。   “我会把话带到的,晚安。”许敬贤挂断电话,看向郑永繁笑笑:“郑会长现在还是要让贵公子进报社吗?”   背靠富婆,就是安逸。   要是三鑫能由利富贞做主多好啊。   “当我刚刚的话没说。”郑永繁端起酒杯示意赔罪,然后一饮而尽,深深看了许敬贤一眼:“许部长真是个会交朋友的人,看着你这个年龄实在是让我汗颜,我那么大时还在玩呢。”   话音落下看又向林妙熙,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道:“林社长,刚刚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报社交给你我放心,犬子我会另做安排。”   有利富贞的南韩晨报和没有利富贞的南韩晨报是两回事,所以哪怕是为了留下利富贞,他也不能夺这个权。   他本以为就算文的不行,也可以来武的夺回报社控制权,但唯独没有想到利富贞跟许敬贤关系很好,投资报社不是看报社本身,而是看许敬贤。   许敬贤在他心里地位再次提升。   “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去,倒也是头一次见。”许敬贤摇了摇头,端起酒杯说道:“不过赚钱嘛,不寒碜。”   他明面上目前还不打算跟郑永繁撕破脸,免得打草惊蛇,毕竟还要秘密调查他指使人杀害朴安慧的真相呢。   等查清后对方就是个阶下之囚了!   “来来来,干杯干杯,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是为了报社更好嘛。”   郑永繁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真能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容依旧。   因为他有这个底气,许敬贤在首尔再厉害也不敢在仁川得罪他,所以他相信对方必须原谅自己刚刚的行为。   而许敬贤和林妙熙也是演技派,同样很快就挂起笑容与之推杯换盏,唯有郑一城阴沉着脸,显得格格不入。   直到他母亲轻轻拉了他几把,他才露出个勉为其难的笑容端起了酒杯。   九点半,许敬贤和林妙熙告辞。   郑永繁一家三口热情相送。   目送两人进电梯后,郑永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小看了许敬贤啊。”   “爸,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都做好准备了!”郑一城不甘心的说道。   他期盼着入主南韩晨报大展拳脚。   没想到许敬贤一把抽碎了他的梦。   “啪!”郑永繁抬手就是一耳光。   “哎呀,你打孩子干什么!”郑夫人连忙护住儿子:“有话不能好好说?”   “看看许敬贤,再看看他,我就忍不住来气!”郑永繁指着郑一城骂骂咧咧:“不算了能怎么办?南韩晨报可以没有你,但不能没有利富真!”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郑一城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当然不敢恨自己父亲,所以就只能迁怒于许敬贤了。   都怪这个该死的家伙!   “这个郑永繁太过分了,简直是厚颜无耻。”上车后林妙熙都还在骂。   当初明明说好郑家不插手管理,而现在眼看着桃子熟了,就想来摘了。   许敬贤安抚道:“好了好了,生意人不就这样吗?你接触的比我多还不了解?以后他不敢打报社主意了。”   林妙熙依旧是余怒未消,挺拔的胸脯颤颤巍巍,起伏不定晃得人眼花。   好一会儿林妙熙才冷静下来,牵着许敬贤的手:“多亏了利小姐,等有机会时,你可要好好感谢感谢她。”   “放心吧,我一向知恩图鲍,有机会就给她几个亿。”许敬贤慷慨道。   林妙熙白了他一眼:“人家钱比我们多,给几亿,人家缺那几亿吗?”   许敬贤笑而不语,她现在还真缺。   任载勇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不知道他是去喂鱼了,还是去喂鱼了。   所以利富贞现在身下无人可用啊!   他当然要挺身而出,好先入为主。   ……   与此同时,首尔。   一栋别墅里,客厅亮如白昼。   “你是说许敬贤在仁川名为部长实为检察长,目前把郑九远架空了,而且官商勾结,大肆贪污为非作歹?”   法务部检察局局长郭佑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检察局检察科科长林书海道。   检察局是法务部的一个内政机构。   由检察科,刑事企划科,公共刑事科,国际刑事科,刑事法制科组成。   负责对检察机关的行政、预算、人事、检察机关指挥监督、国际刑事司法共助、刑事法制制、修改等业务。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监督检察官。   毕竟检察厅本就是法务部的外厅。   只不过一般的检察官违法都有检察厅内部的监察科调查,只有涉及高级公务员的大案重案才会由他们出手。   比如上次刘思维引起的富川官场贪污窝案,特检组就是由法务部检察局的人领头和检察厅监察科的人组成。   “不可置信,骇人听闻对吗?”林书海吐出口气,然后沉声说道:“但这是我亲耳监听到郑九远亲口所言。”   检察局在秘密调查法务部发展规划局局长,在其办公室装了窃听设备。   而郑检察长昨天来首尔跑官拜访的就是规划局局长,当着他的面把自己说得很可怜,细数许敬贤多项罪名。   而这些都被林书海监听到了,他整个人都傻了,整整一天才缓过来,经过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报告郭佑安。   “早就听闻地方贪腐更厉害,更光明正大,富川和仁川都轮流让我开了眼界啊!”郭佑安皮笑肉不笑,又冷哼一声:“这位许部长,富川窝案还是他引爆的,没想到他本身更脏,架空一个检察长,真是好大的本事。”   这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因为哪怕是柳贤文这种人,也最多是在地方吃空饷和不给领导面子,而像许敬贤这种直接架空领导的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要查吗?”林书海问出关键问题。   “为什么不查?”郭佑安反问,冷冷的说道:“总统的公子都敢查,许敬贤又有何惧?书海,在新世纪以后我们将注定成为南韩最负盛名的人!”   他们一直在秘密调查金总统的几个儿子,而金宇翰和法务部发展规划局局长都是金鸿云的人,所以也在他们调查范围内,只不过因为金鸿云和金宇翰地位太高,不便进行监听罢了。   “是!”林书海也热血沸腾了起来。   许敬贤这个虚伪的家伙,表面的外衣有多光鲜,那当被他们扯下的时候造成的轰动就会有多大,而他们检察局则将成为揭穿他丑陋嘴脸的英雄!   他们才是在真正坚守正义的人!   “不过不能蛮干,要拿出针对金鸿云这些人的耐心。”郭佑安眼神就像是一条毒蛇:“你先让人悄悄去仁川摸摸底,我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他们敢查金鸿云,自然是因为他们身后有跟总统不对付的靠山,背靠大树胆子也大,所以也不怕查许敬贤。   毕竟他们连顶头上司柳德成都没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秘密接受其他人的指使去调查总统家的三位公子了。   林书海面色沉着的点了点头。   “我要把这些家伙一个一个的全都扫进垃圾堆。”郭佑安阴冷的说道。   他是一把刀,谁用,他都无所谓。   只要能割掉国家身上的腐肉即可。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同样地位越高对国家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而他要做的,就是清除这些蛀虫和垃圾。   郑检察长只是想调离仁川,但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会引起一场反贪风暴。   否则的话肯定是连肠子都悔青。   因为他本身屁股也不干净。 ###第205章 钟署长要走,又暴露了   时间就像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   都喜欢匆(冲)匆(冲)而过。   转眼就来到了十一月下旬。   这天是22号下午,许敬贤本来一如既往的在忙碌,却突然接到了李尚熙的邀约,他带着赵大海前去会面。   他现在但凡跟人见面都会带大海。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到了后留下赵大海在外面等。   他上前摁响门铃。   “叮咚~叮咚~”   过了片刻后门就开了,但开门的却是系着单马尾,一身便装的姜静恩。   “你怎么也在?”许敬贤很诧异,因为姜静恩早就搬去和她妈一起住了。   只有两人私会时才会来这里。   姜静恩把他拽进去,然后关上门贴进他怀里说道:“昨晚加班太晚了不想惊动老妈,就来这里住了,今天休息不上班,尚熙说你要来,我就没急着回去,专门在这里等部长你呀。”   因为屋里很暖和的原因,所以她穿得很轻薄,就是一件长款体恤,里面似乎空空如也,堪堪遮住大腿,从这点轻易就能看出她是个抠门的女人。   一毛不拔。   “等我来干什么?”许敬贤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眼神戏谑的看着她。   姜静恩红唇轻启,答道:“我。”   作为警察她很擅长玩枪。   许敬贤最受不了她那双灵活的手。   “一会儿再玩。”许敬贤将她修长纤细的玉手拨开,向客厅走去,看向略显憔悴的李尚熙:“怎么搞成这样?”   李尚熙递给他一张医院的报告。   “上环了?”许敬贤看完眉头一挑。   这是一种女性长期避孕的手段。   “嗯。”李尚熙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爬过去,扶着许敬贤的腿仰头看着他:“这样欧巴就能放心了。”   她特意穿着一身冬季护士服,戴着护士帽,水汪汪的眼睛好似会说话。   当然,此刻水汪汪的不只是眼睛。   “叫我来就为给我看这个?”许敬贤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毕竟他不缺一个能用的女人,而他留着李尚熙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满足下半身那点事。   “当然不是。”李尚熙见他不高兴便连忙试探性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说。”许敬贤点了点头做倾听状。   姜静恩走了过去,也不顾许敬贤和李尚熙在谈正事,便吃起了自助餐。   她人很漂亮,但吃相却并不雅观。   垂涎三尺,摇唇鼓舌,狼吞虎咽。   李尚熙不受其影响,只是俏脸微微有些泛红,抿了抿红唇说道:“我试探过几次宋云生都滴水不漏,始终不提拉拢你到底是为了用你干什么。”   “另外我上次跟宋云生说过我找到了一定能怀孕的办法,所以如果迟迟没有进展,他们可能会改变计划。”   “我想伪造一份怀孕证明,欧巴你装成很在乎我的样子,他们就会自认为有了拿捏你的把握,找你摊牌。”   “这样就能知道他们的目的了,只求欧巴千万不要抛弃我,我得罪了他们就无处可去了,求求你了欧巴。”   李尚熙说到后面梨花带雨,这就是她要去上环的原因,毕竟达成许敬贤的目的后她就失去作用了,所以她必须要让许敬贤放心享用自己的身体。   毕竟这是她为数不多能提供的。   否则得罪宋云生后她将无处可去。   就更别提为自己母亲报仇了。   “部长,就帮帮尚熙吧。”姜静恩撩了撩长发,脱口而出,抬起头说道。   她们毕竟是一起扛过枪的关系。   许敬贤摸着李尚熙梨花带雨的脸蛋说道:“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亏待功臣,只要你帮了我,我自然会保护你,你的想法很不错,我同意。”   只要能确定李尚熙没了威胁,而对方又对自己有功,那留着她又何妨?   她得罪了金鸿云他们后,就彻底斩断退路,死活只能寄希望与许敬贤。   “谢谢欧巴。”李尚熙感激涕零。   许敬贤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其拉进怀里,扯开她的护士服说道:“不过这么一来以后就再也没办法问宋云生要钱了,所以最后再坑一笔,告诉宋云生我要买个庄园,还差五十亿。”   五十亿看似多,其实此时换算成人民币也就四千多万,宋云生出得起。   他很贴心,不会狮子大开口。   “嗯。”李尚熙鼻音很重的答道,眼神迷离,紧紧的抱着许敬贤不松开。   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今日三位一体,重门叠户。   一个小时后,客厅一片狼藉,李尚熙当着许敬贤的面给宋云生打电话。   “喂。”宋云生沉稳的声音传出。   李尚熙刚刚运动完,所以有些口干舌燥,抿了抿嘴唇说道:“许敬贤今天说想买个庄园,问我要五十亿。”   “他怎么不去买个火箭上天呢?”宋云生的养气功夫瞬间破了,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阿西吧!这个混蛋!”   随后又怪起了李尚熙:“你到底能不能行?花了我多少钱了?我拿去做慈善赏给那些泥腿子还能听到一句感谢呢,砸给许敬贤水花都没一个!”   李尚熙暗道我刚刚的水花挺大的。   “要不是你是我女儿,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狼狈为奸诈骗我的钱!”   好家伙,首先排除正确答案。   这就是不下载反诈APP的结果。   “爸,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从砸第一笔钱起,就已经停不下来了,停下来那就是血本无归。”   “但继续砸下去的话,总有机会能回本的,我有十足的把握,只要给他买这个庄园,肯定能够怀上孩子!”   李尚熙多次要钱,早就已经摸透了宋云生的心理,这话术一套一套的。   “这次要是怀不上怎么办?”宋云生咬牙切齿的问道:“就问你怎么办?”   他现在的确是骑虎难下。   就像是被股市套牢了。   “这次要是怀不上,你答应我的事情作废!但我依旧帮你办事。”李尚熙沉默了好片刻,才咬着银牙说道。   宋云生一震,的确感受到了对方的决心和信心,沉声说道:“尚熙,爸爸的前途和命运都压在你身上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钱很快打过来。”   毕竟他深知李尚熙有多想为她母亲报仇,当初答应自己去勾引许敬贤就是因为自己承诺了会帮她生母报仇。   她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来骗自己。   但宋云生不知道的是,李尚熙已经把报仇的希望转移到了许敬贤身上。   “知道了,爸,你放心吧,我可是你女儿。”李尚西语气轻快的说道。   宋云生那边叹着气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李尚熙只需要等个二十来天打电话告诉宋云生自己怀上了就行。   她就在医院工作。   想搞张假的怀孕证明也很简单。   怀里搂着姜静恩的许敬贤这才出声问道:“宋云生是答应了你什么事?”   李尚熙的脸上看起来写满了故事。   “帮我妈妈报仇。”李尚熙蜷缩在沙发上抱住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说起了往事:“我是宋云生出轨我妈妈生下来的,我妈妈就是被他原配夫人害死的,他早先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后来才开始暗中出钱一直供养着我。”   虽然宋云生养了她几年,但她对其丝毫没有感情,她恨宋云生的老婆也恨宋云生,他们害死了自己的亲妈。   “后来宋云生让我勾引你,我的条件就是帮我妈妈报仇,他答应了。”   “你不怕他是骗你的?”许敬贤眉头一挑问道,毕竟宋云生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小三杀自己老婆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李尚熙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因为他老婆是个母老虎,他能发达跟岳家有一定关系,在他岳父死后他就越难容忍他那个越来越丑的黄脸婆。”   “他这样的男人,功成名就后又怎么能容忍身边有这么个配不上自己的女人呢?他想离婚也离不掉,所以只要不用他动手,由我来动手,那个虚伪的男人肯定愿意给我创造机会。”   许敬贤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更没有大包大揽说要帮她报仇之类的。   毕竟杀人就算再容易那也是犯罪。   而只要犯罪就是在担风险。   李尚熙后面如果表现好,他不介意帮个忙,但至少现在他没这个想法。   人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他又不是无私的圣诞老人。   “对了,钟署长可能要走。”就在此时姜静恩想起一件事,轻声细语道。   许敬贤眉头一皱:“走?”   “对,本部那边好像是要把他调去首尔任职。”姜静恩点了点头说道。   “他怎么没有跟我说过。”许敬贤顿时有些不悦,拿出手机打给钟署长。   这么重要的事不告诉自己。   还有没有拿自己当带头大哥?   “部长。”   许敬贤身子往后倒在一丝不挂的姜静恩怀中,脚则是放在肉蛋身材的李尚熙身上:“我听说……你要升职了?”   姜静恩帮他按头,李尚熙则捏脚。   朴实无华的生活就这么接地气。   “部长,我还没下决定,所以才没告诉您。”钟成学瞬间就听出了许敬贤不高兴,连忙解释道,接着又叹了口气:“正好部长您帮我参谋参谋。”   “嗯。”许敬贤不可置否的应了声。   钟成学说道:“总厅准备升我为首尔警察厅次厅长,职位是升了,但去了首尔不是一把手,没有在仁川那么自在,而且也不能再给您办事了。”   主要是没有在仁川自在,在仁川能大肆捞钱,去了首尔就得夹着尾巴。   但他又的确是有点想进步。   所以才在纠结,没下决心。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终究是要回首尔的,出去看看吧,仁川太小了。”许敬贤给出自己的建议。   在仁川当署长的确是自在,但是却永远也没机会当上警察厅本部长官。   警察厅本部长官管理大韩民国所有警察,钟成学还年轻,得有梦想啊!   钟成学深吸一口气:“既然部长您推荐我去,那我就去,我会推荐副署长接任,一般上面都会着重参考离任者的意见,仁川警署依旧是您的。”   打动他的还是许敬贤那句早晚也要回首尔,既然如此他也得跟上脚步。   “呵呵,这话可不能乱说,公务部门哪能是个人的?我们都是在为政府办事罢了。”许敬贤笑呵呵的说道。   钟成学语气认真的说道:“在我眼里部长您就是政府,政府就是您。”   这是拿他当总统看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许敬贤收下这句祝福,还礼道:“祝钟署长早日成为钟长官,等走那天我为你送行。”   “谢谢部长。”钟成学说道。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有些遗憾的抬手捏了捏姜静恩:“可惜啊,你的资历和警衔还是不够,否则就能让你接钟成学的位置,而不是让给别人。”   其实姜静恩已经升得够快了,不到三十岁的广域市警署刑事课课长,纵观整个南韩,都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   此刻郑检察长在办公室不断转圈。   眉头皱得很深,快能夹死蚊子了。   这个深度,还会夹,嗯,可以冲。   距离他上次去首尔跑官都已经过去一周多了,按理说早该有调职令了。   可为何迟迟没消息?   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拿起办公电话给法务部发展规划局局长打过去。   “喂,你好,哪位?”电话在响了几声后,听筒里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刘局长,我啊,郑九远。”郑检察长不自觉弯下腰,斟酌语气:“我想问问我那个事,现在办到哪儿了?”   隔着电话,他也依旧毕恭毕敬。   “你不知道?”刘局长语气很诧异。   郑检察长一愣:“我该知道什么?”   此刻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刘局长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仁川地检检察官全体上了封联名信给朴总长,他以你在仁川表现优异深受爱戴,大家舍不得你走为由回绝了你的调令。”   郑检察长整个人瞬间都尼玛傻了。   表现优异?深受爱戴?舍不得?   作为傀儡,我的表现对于许敬贤来说的确算是友谊,他也的确很爱戴我这种检察长,同时肯定舍不得我走。   如果这么理解的话似乎没问题……   个屁啊!   “你啊,安心在地检干着吧,估摸许敬贤走了,你也能调走了。”刘局长淡淡安抚了一句,对于郑检察长那天说的话,他只信了三分,因为他不相信南韩有那么牛逼的部长检察官!   毕竟郑检察长那天并没有把许敬贤手里有自己犯罪证据的事情告诉他。   这种事当然不能出去到处瞎嚷嚷。   郑检察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强忍着操许敬贤十八代祖宗的心情,眼神绝望而愤怒,声音干涩的说道:“那我的钱就算下一次的活动资金吧。”   送出去的钱是不好意思拿回来了。   但当是提前预存下一次运作也行。   “草泥马的!你说什么?”温文尔雅的刘局长口吐芬芳,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大声说道:“我是不是帮你找过朴勇成了?我开口求人不用花钱啊?你想清楚再跟我说话!”   郑检察长怒火中烧,事没办成居然还有脸收钱?他都从没干过这种事!   首尔的官员真是太不礼貌了。   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局长您息怒,是我不会说话,那些钱就当是我孝敬您的辛苦费,让您费心了,对不起。”   “操!”法务部的刘局长还仿佛自己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愤而挂断电话。   郑检察长则直接砸了电话:“操!”   这次不仅没能成功调走,还搭上了一大笔钱,他恨不得生吞了许敬贤!   “南韩的官都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郑检察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随手抓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郑检察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躁的心情,然后才接通:“你好。”   “郑九远检察长是吗?想摆脱许敬贤的控制就今晚12点来游艇码头。”   对面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挂断了。   郑检察长拿着手机愣在原地。   脸色宛如打翻的调色盘变幻不定。   去?还是不去?   ……   下午四点半。   周成文正在郑永繁家做客。   别墅后院里,在草坪上撑起了一把遮阳伞,两人坐在伞下,很是惬意。   “安承迅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拖了那么久还迟迟还不走流程?”郑永繁一边煮茶,一边语气凝重的问道。   周成文心里有鬼,而郑永繁的身份也给他带去很大的压力,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我问过了,许敬贤觉得还有疑点,甚至说凶手不是他。”   两面当卧底的他压力山大啊!   “这个许敬贤,看来是铁了心要挖到底啊。”郑永繁皱了皱眉头,他本以为许敬贤就算发现不是安承迅也会为了给朴勇成个交代而迅速结案的。   毕竟一般来说真相哪有破案重要?   但现在看来,对方是要玩真的。   周成文点点头说道:“朴勇成对许敬贤有大恩,关乎其女儿的死,他肯定不会糊弄完事,所以很麻烦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道:“会长,当初还有没有留下别的破绽,得全部清理干净,您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忙动手。”   他有些着急,因为距离上次被小李抓已经过去一周多了,但他在郑永繁这里迟迟却没能得到什么新的情报。   害怕再拖下去会让许敬贤不满意。   “呵呵,你最近是格外积极啊。”郑永繁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说道:“我记得你以前无论如何都不肯参与太深,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周成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背后已经满是冷汗,苦笑着答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涉及到自身安危了啊,许敬贤要是查到您身上的话,我又岂能逍遥法外呢?”   这话听着倒是无懈可击。   “也是,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郑永繁点了点头,接着给周成文倒了杯茶:“来,润润口吧。”   “多谢会长。”周成文道谢,然后才端起茶杯,但脸上却显得心不在焉。   郑永繁安抚道:“周部长,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当年肯定把首尾都处理干净了,绝对没留下破绽。”   “那就好,那就好啊。”周成文喃喃自语的说道,但心里却一点都不好。   他要是没用的话。   许敬贤又岂还会留着他在外面?   “不对,等等……”就在此时郑永繁突然脸色一变,表情逐渐的凝重起来。   周成文连忙问道:“怎么了?”   “要不是你今天来提醒,我还真差点忘了个人。”郑永繁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沉着脸说道:“当年帮我送钱收买那些警察的司机,他上半年辞职回家开店了,差点把他给忘了。”   “什么!”周成文心中狂喜,但脸上却表现出焦急和忧心:“这么重要的人怎么能忘?他现在住什么地方?”   “我现在叫人去……”郑永繁起身。   周成文连忙说道:“我去吧,我可以用检察官的身份把他诓骗出来,免得你的人突然上门,他会有防备。”   “能行吗?”郑永繁狐疑的看着他。   周成文咽了口唾沫:“这么点小事有什么不行的?我先去把骗出来,然后再交给你,你的人负责解决他。”   “那就拜托你了,这可事关我们的生死。”郑九繁拍拍他的肩膀,说出了一个地址后又道:“宜早不宜迟。”   “我现在就去。”周成文转身就走。   郑九繁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细长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会儿有个检察官来找你,你这样……”   周成文的状态很不对劲,自然引起了他的怀疑,所以准备要试探一下。   而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结果。   那就是自己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阿西吧!”郑九繁咬牙骂了一句。   明明都已经过去两年了。   为什么朴勇成还要死咬着不放。   难道查清真相他女儿能活过来吗?   郑永繁忧心忡忡的吐出一口气。   然后又凭借记忆拨通了一个号码。   “两年前的事……很可能漏了。” ###第206章 周成文之死,游艇码头巧遇   下午五点,周成文根据郑永繁给的地址,满心激动的驾车赶到目的地。   位于南洞区厅附近的一处居民区。   这种老式民房都是带院子的,有点像联排小别墅,门牌号就在院门上。   “302号,就是这里了。”   周成文站在小院前,看着门上的数字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上前敲门。   “咚咚咚!”“有人在家吗?”   他一边用力砸门一边大声呼喊。   “来了来了。”   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随后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院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个长着络腮胡,不修边幅,穿着黑色羽绒服,看着邋里邋遢的中年人。   “你找谁?”络腮胡打了个哈欠打量着周成文问道,看起来似乎刚睡醒。   而周成文随手就从怀里拿出检察官证件打开说道:“我是仁川地检刑事二部的检察官,方便进去聊聊吗?”   他在郑永繁面前畏手畏脚,但在络腮胡面前则是恢复了检察官的高傲。   虽然是在询问对方方不方便。   但却透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   “检察官您里面请。”络腮胡态度也如他所料的瞬间恭敬起来,腰往下弯了一些,侧开身体邀请周成文进去。   周成文收起证件。   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络腮胡将院门从里面锁死,然后小跑着上前热情邀请周成文进屋:“检察官您辛苦了,进去喝杯咖啡吧。”   他始终落后于周成文一步的距离。   “听说你以前是郑永繁郑会长的司机对吗?”周成文一边踏着矮台阶往屋里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随口问道。   房屋比院子要高出一些,所以修了几步梯子,大部分民居都是这样的。   面对询问,络腮胡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答道:“是的,不过我在一年前辞职了,现在自己做点小生意。”   一问一答间两人已经进了客厅。   里面很乱,显然是一个人独居。   周成文跟回了自己家似的,毫不客气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果盘里一个橘子就剥了起来:“两年前你帮郑永繁送钱收买过一批警察对吗?”   没有任何铺垫,主打个突然袭击。   “这……”络腮胡一愣,顿时吞吞吐吐起来,眼神慌乱无措,迟迟不开口。   “啪!”周成文看见他的表情心里顿时就有数了,猛地一拍桌子,眼神不善的瞪着络腮胡喝道:“阿西吧!还不快从实招来,千万不要想着欺骗检察官啊混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根据络腮胡的反应,他觉得对方是个软弱之人,跟大部分南韩普通民众一样,所以才采取这种强硬的方式。   “是,是。”络腮胡吓得猛地打了个激灵,连连点头答道:“是,我是帮他给一批警察送了钱,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别的事全都跟我没关系。”   他努力想把自己从麻烦中摘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法了?”周成文见自己的方法有效,进一步恐吓络腮胡:“我已经能抓你了!能把你送进监狱!但要是你肯做证人指认郑永繁将功折罪的话,我就不起诉你。”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司机愿意指认郑永繁,再加上他自己的供词,那许敬贤至少可以先拘了郑永繁审讯。   而自己也就算是立功了。   “噗嗤!”   就在此时,刚刚还唯唯诺诺,憨厚老实的络腮胡突然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狠狠刺进了周成文的胸口,刀刃完全没入体内,只剩下刀柄还在外面。   周成文的思绪被打断,低头看了眼胸口,抬头满脸错愕的看着对方,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淅淅沥沥的鲜血点点滴落在地。   “又……又急了……”   周成文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   上次急,被许敬贤看出破绽。   这次急,被郑永繁看出破绽。   他希望下辈子能改掉这个坏毛病。   “噗嗤!”   络腮胡一言不发的拔出刀,一股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洒在他脸上,但他表情毫无波动,握着刀又再次刺入周成文的胸口,并咬着牙狠狠拧动一圈。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憨厚,而是凶狠冷冽,似乎是在杀一只鸡一样。   显然不是头一次杀人了。   “嗬——嗬——嗬——”   周成文张嘴想说话,但却只能发出拉风箱似的声音,鲜血开始源源不断从嘴里涌出,冒着血泡,身体挣扎幅度越来越小,眨眼就彻底失去呼吸。   络腮胡拔出刀,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起现场,很快就将四周和身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并把周成文的尸体用塑料布裹住,然后装进个大行李箱。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用塑料布裹住尸体可以防止血液从行李箱渗出来。   处理完一切后,络腮胡这才不慌不忙的用另一部不常用的手机打给郑永繁汇报:“会长,人我已经干掉了。”   他根本不是郑永繁的司机。   而是专门帮其杀人放火的黑手套。   两人甚至在明面上看似没有关联。   就相当于朴灿宇和许敬贤的关系。   “今晚12点半,游艇码头,会有船送你离开,把他尸体也带着,丢到海里喂鱼。”郑永繁脸色阴沉,说完就挂了电话,咬牙怒骂道:“阿西吧!”   周成文显然已经暴露了,许敬贤也已经知道他是杀朴安慧的幕后主使。   那么朴勇成肯定也已经知道了。   一把屠刀悬在他头上随时会落下。   而一旦他们发现周成文失踪后肯定也会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们知道了。   将不再纠结于朴安慧案这个点,而是会从商业,刑事,人权等各方面清查他和他的公司,全方位进行打击。   不行,南韩不能再待下去了。   必须先出国避避风头。   周成文才刚死,许敬贤还没那么快发现他失踪,而明后天恰好又是周六周天,也就是说自己至少还有两天时间抽离公司的现金,转移财产跑路。   转移不走的就留给朴勇成泄愤吧。   郑永繁很快就理清思路,又拨通先前那个电话:“已经确定漏了,三天内我会离开南韩,听我说,许敬贤只会查到与我有关,但是却没有具体证据定我的罪,更牵连不到你身上。”   “半年后朴勇成就会卸任,到时候我再回来,只要你不受影响,那等我再归来时依旧能在仁川东山再起。”   朴勇成没了检察总长的名头后就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了,而光靠许敬贤办不了他,更何况他相信许敬贤是个聪明人,也不会为个退休老头得罪他。   人走茶凉,官场上就是那么现实。   “嗯,好。”电话另一头的人等郑永繁说完后才语气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挂断电话后,郑永繁又打给了儿子郑一城,让他立刻回家有要事商量。   “爸,那么急,到底什么事啊?”   二十分钟后,郑一城回来了,正在给人开会被打断的他心情有些不爽。   “立刻着手抽离各个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记住,套个借口,不要太明显了,再订两张后天飞美国的票。”   郑永繁却没心思关注他的情绪,语速飞快的交代着儿子准备跑路事宜。   “爸,这是怎么了?”郑一城懵逼。   郑永繁吐出口气:“跑路,再不跑的话我们家就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他是个很果断的人,从不拖沓。   “这……这到底出什么事了?”郑一城顿时惊慌失色,接着又说道:“我们根本没多少流动资金,全都压在生意上去了,何况我们走了,公司呢?那么多资产呢?难道全都不要了吗?”   就算把所有公司的现金抽走也抵不上他们郑家那些固定资产的个零头。   就这么放弃的话那简直是血亏!   “只要我们人在,那半年后这些东西全都会回到我们手中,好了,不要再说了,马上抓紧去办,后天我们必须出境。”郑永繁的语气不容反驳。   他深知很多人都是倒在“贪”字上。   所以他不会犯这种错误。   他很喜欢一句话: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郑一城虽然满头雾水,但从父亲的态度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不再废话,点了点头:“我马上去。”   很快市面就传出消息,郑氏集团准备参与一个大项目,正在调集资金。   毕竟这种大动作是瞒不住的,与其偷偷摸摸的抽资惹人怀疑,还不如套个合理的外衣,然后光明正大的干。   ……   晚上十一点多。   游艇码头上静谧无声,只剩下几盏路灯还亮着,些许飞蚊在灯下盘旋。   “踏~踏~踏~”   伴随着脚步声,一个身穿大衣,头戴帽子的中年人拿着手电出现在码头上面,他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这道身影正是郑检察长。   他下午接到那个邀约电话后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决定来码头赴约。   毕竟无论如何,来看看总不亏。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人。   正是对他忠心不二的李副部长。   对方神神秘秘,深更半夜约他来游艇码头见面,他不带个人可不放心。   而且这个人又要是能绝对信任的。   那就只有众人弃他而去,却唯独对他初心不改忠心耿耿的李副部长了!   突然,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们前方有个身穿西服,身姿挺拔背对着他们的人,正在抽烟,从他们的视角能看见烟头的火星忽隐忽现。   那人听见脚步声后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大概三十岁左右的脸,他看见郑检察长身边的李副部长后皱了皱眉。   “你怎么还带了个人过来。”   显然他对此有些不满。   “废话,你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不带个人的话,我今晚敢来赴约吗?”郑检察长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又说道:“放心,他是我在地检唯一还能信任的,绝对可靠。”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掐灭烟头缓缓向郑检察长走去,李副部长见状连忙挡在了郑检察长面前:“站住!”   郑检察长见状,感觉心里暖暖的。   “放心,我不是坏人,甚至还是自己人。”那人轻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证件打开,语气带着几分倨傲不逊的意味说道:“认识一下吧,我是法务部检察局检查科科长林书海。”   “法务部,检察局检查科?”听见对方自曝身份,郑检察长惊疑不定道。   林书海点点头:“我已经来仁川好几天了,对这边的情况有了个基本了解,许敬贤目无政府,上下勾结贪赃枉法,其罪罄竹难书,罪该万死!”   “但想查他有些困难,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但是,如果郑检察长你愿意配合的话,那我们的调查就会容易很多,也能帮你重新夺回权力。”   这就是他约郑检察长见面的原因。   这几天的走访摸排,让他感觉许敬贤和富川窝案的刘思维很像,两人都是无法无天,但偏偏有个正面形象。   而且许敬贤比刘思维更难对付的一点在于他的身份,他能够动用公权。   郑检察长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惊骇不已,万万没想到法务部盯上了许敬贤,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到高兴。   因为他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   “你放心,我们只抓许敬贤等几个首恶,至于你,帮我们破案有功,我可以承诺不追究你的责任。”李书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眼中闪过嘲讽。   他虽然恨不得把郑检察长也一起绳之以法,但却也知道孰轻孰重,相比起许敬贤,郑检察长根本不值一提。   郑检察长沉吟片刻,似乎是陷入了纠结,好半响才说道:“好,我可以答应帮忙,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放心,我要是说话当放屁,以后谁还肯配合我?”林书海反问一句。   同时心里对郑检察长更加不屑,这些贪官就是这样,本质上都很懦弱。   李副部长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必须要尽快把消息传给许部长!   郑检察长抬起头看着林书海:“说说你们的计划吧,要我怎么配合?”   看起来他是真的动心了,这也在林书海的意料之中,因为郑检察长现在的状态又哪还有地检一把手的样子?   被许敬贤欺负到这种地步,现在法务部要查许敬贤,他肯定愿意帮忙。   “我们的行动已经开始了。”林书海露出个胜券在握的表情,转过身去背着手说道:“许敬贤能在仁川横行霸道的关键就是掌握警署和仁合会,使得他手下有一大批能动用的力量。”   “钟成学马上会被调走,新来的署长是我们的人,掌握警务力量后想收拾仁合会的刘胖子还不简单?这样许敬贤就相当于被砍断了两只胳膊!”   “至于你的作用,那就是在关键时候稳住地检的局面,以及帮我们说服一些检察官坦白从宽,毕竟比起我们这些外来者,他们肯定更信任你。”   他们虽然说只诛首恶,但检察厅其他人不一定信啊,所以让郑检察长出面的话更有说服力,免得引起混乱。   “就这样?”郑检察长不可置信,摇了摇头说道:“那别白费功夫了,许敬贤背后有利富贞,有林海成,有朴勇成,你们能抵得住压力查他吗?”   他觉得林书海实在是有些太天真。   法务部部长面对许敬贤都要退避三舍呢,更别说他一个检查科科长了。   “除非是总统亲自下命令,否则没人能阻止我们做事,哪怕是总统也只能在明面上阻止我们。”林书海语气风轻云淡,但是其所言却尽显霸道。   郑检察长心中一震,直愣愣的盯着林书海的眼睛,这才信了对方是真要查许敬贤,而且背后也有靠山罩着。   否则没有底气说出那么嚣张的话。   “踏~踏~踏~”   “咕噜~咕噜~”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传来,三人循声望去。   然后就看见个满脸络腮胡,身高体壮的中年拖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行李箱走过来,同时络腮胡也看见了他们。   相隔四五米,络腮胡停下脚步,他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锁定在郑检察长脸上,然后丢了箱子转身就跑。   因为他认出了郑检察长。   “追!”林书海当机立断冲了出去。   郑检察长看向李副部长:“帮忙。”   他觉得林书海太冲动了,但络腮胡明显有问题,要是林书海在仁川出事的话那仁川的盖子可就真捂不住了。   所以才让李副部长追上去帮忙。   等李副部长离开后,郑检察长才走向络腮胡遗留下来的行李箱旁,伸手提了提没提动:“什么东西那么重。”   他带着好奇心拉开拉链,然后一具塑料布裹着的尸体就掉了出来,头部刚好露在外面,郑检察长大惊失色。   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周检察官!”   他惊呼一声后连忙拿出手机打报警电话,毕竟死个检察官可不是小事。   而且还是副部长检察官。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李副部长和林书海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阿西吧,那家伙……的身体素质太强了,没追上。”林书海气喘吁吁的说道,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面。   李副部长也看清了死者的脸,顿时脱口而出的惊呼道:“周……周部长!”   林书海霎时身体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尸体道:“他是检察官?”   郑检察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许敬贤估计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赶过来,你还是先走一步吧。”   “电话联系。”林书海果断离开。   ……   许敬贤的确早就收到了消息,并第一时间判断周成文是被郑永繁杀的。   然后就打电话给警署,下令立刻封锁各个路口,先把郑永繁给拘起来。   查清不是他的话再放了也不迟。   总之绝对不能让他给跑了。   否则可就没机会抓了。   而另一边。   络腮胡在摆脱林书海和李副部长的追逐后也是第一时间打给了郑永繁。   “会长,我刚刚在码头遇到了检察厅的人,我丢下尸体跑了,周成文的尸体肯定已经落在了检方的手里。”   他被追了快十分钟也累得够呛,说话时都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急促。   “阿西吧!怎么会这样!”家里,沙发上的郑永繁听见这话宛如弹簧似的瞬间就坐了起来,然后又语速飞快的说道:“你自己先找地方躲一下吧。”   他现在是完全顾不上络腮胡了。   该死,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发生?   难道是老天爷要亡我不成!   “爸,又怎么了?”坐在他对面的郑一城看见这一幕,连忙关切都问道。   难道还有比要跑路更坏的消息吗?   而郑永繁起身就往外走:“来不及解释了,现在就走,什么都不带。”   周成文的尸体被发现,许敬贤第一个就会怀疑他,警方现在肯定已经在行动了,再不走的话那就走不了了。   郑一城虽然还一头雾水,但也能感受到亲爹的急迫,连忙去车库开车。   “不要开太显眼的。”郑永繁提醒了一句,此时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片刻后,郑一城开着一辆银灰色的现代轿车从车库里出来,郑永繁坐进副驾驶,现代轿车轰鸣着疾驰而去。   “哇呜~哇呜~哇呜~”   五分钟后,现代轿车和几辆拉着警灯和警笛的警车擦肩而过,车里的郑永繁松了口气,自以为逃过了一劫。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仁川王会将是以这种狼狈的姿态逃离仁川。   不过还能离开就已经是万幸了。   半年,最多半年他就能卷土重来!   “爸,前面有卡,我们怎么办?”   就在此时,郑一城突然紧张的说了一句,同时踩下刹车开始降低车速。   郑永繁立刻抬头看去。   透过挡风明亮的玻璃,果然看见前面有个三辆警车组成的简易的关卡。   “掉头。”郑永繁脸色阴沉的说道。   刚松口气的他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没想到警方的动作那么快,该死!   在郑一城掉头的时候,郑永繁拿起手机打了出去:“靠我自己可能是走不了了,你得帮我一把,送我走。” ###第207章 权力保卫战,丧家之犬   原本光线昏暗的游艇码头已经被警灯闪烁的红蓝两色所笼罩,一台台警车歪七扭八的停着,开着车灯照明。   姜静恩正带人在检查尸体,毕竟今晚死了一位副部长检察官,她这个刑事课课长肯定是要亲自到现场来的。   在许敬贤的开发下,她那本就丰腴的身子越发丰润,本该合身的警服和长裤穿在她身上跟小了一号似的,前后都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珠圆玉润。   偏偏一张精致的小脸又随时冷着不苟言笑,端着架子的模样更加勾人。   男人都喜欢这种反差表。   “许部长好。”   “许部长好。”   突然,警戒线外围的警察一边出声问好一边分开一条路,身穿一件银色西服的许敬贤带着赵大海走了过来。   “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小时,只有一处致命伤,没有反抗痕迹,显然是死得猝不及防。”姜静恩走上前说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去看尸体,目光而是落在郑检察长和李副部长身上:“郑检察长和李副部长怎么会在此?这是深夜出来幽会吗?”   “许部长,我们的行踪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李副部长冷哼一声。   郑检察长语气平静的讲诉:“我和李副部长吃完宵夜一起来走走,遇到个中年人拖着行李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码头上,他看见我们后就丢了箱子转身逃窜,李副部长没能追上,我打开箱子却发现是周副部长的尸体。”   他只是单纯隐去了自己晚上来码头的目的和林书海的存在,其他的都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添油加醋或隐瞒。   “检察长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许敬贤问道,他虽然有很大的把握确定是郑永繁杀的人,但也需要有证据。   郑检察长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钟成学打来的。   “喂。”他立刻接通。   钟成学说道:“部长,我们去晚了一步,郑永繁父子已经仓皇出逃。”   此时他就站在郑家别墅的前院里。   “肯定还在城里,查沿途监控把人揪出来控制住。”许敬贤沉声说道。   他这边刚挂断电话,郑检察长又开口说道:“许部长,关于凶手的事我还想单独跟你说说,可方便移步?”   许敬贤顿时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   李副部长脸上也是露出疑惑之色。   郑检察长一脸坦然的看着许敬贤。   许敬贤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稍微退后,然后才走到郑检察长面前微微颔首,示意他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   郑检察长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法务部检察局检察科盯上你了,科长林书海已经亲自带队秘密进驻仁川,其目的就是为了查清你的犯罪事实。”   “钟成学升职是他操作的,即将到任的新署长是他们的人,今晚就是他约我来游艇码头,并言明只要我配合检察科,那可以不追究我的责任。”   李副部长突然瞪大眼睛看着身边的郑检察长,满脸的震惊和痛心疾首。   郑检察长余光看在眼里,还以为他是痛心疾首自己错过了一个扳倒许敬贤的机会,只能暗叹其还是太年轻。   实则李副部长心痛的是自己又失去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他还想着今晚就找机会禀报许敬贤呢,万万没想到……   郑检察长实在是太阻碍他进步了!   “哦?”许敬贤表面不动声色,实则脑子里已经轰然炸开,背在身后的手暗自握紧,淡淡的问道:“郑检察长苦我久矣,这么好的机会也错过?”   法务部检察局居然在调查他!   而且已经在动手剪除他的羽翼了。   如果没了钟成学,他就相当于断了一条臂膀,因为在仁川警署除了钟成学之外也就姜静恩值得他绝对信任。   而姜静恩的威望又还不足以服众。   其他人都可能被检察科轻易策反。   毕竟人心易变,虽然那些人也吃过他的好处,但没有钟成学和姜静恩吃得多,一个吃十几亿,一个吃百亿。   也就是说没了钟成学后,在检察科的高压下,他还能百分之百掌握的力量就只剩下姜静恩手里的刑事课了。   可是偏偏钟成学的晋升已经在走流程了,最迟后天就要将手里的工作全部交接给副署长然后前往首尔报道。   而且检察局的人肯定很清楚自己的背景和靠山,但仍然敢查他,说明肯定有这个底气在支撑他们,这个人不会是柳德成,而是位置更高的存在。   柳德成或许都不知情,就算是知情也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步。   风雨欲来啊。   不过许敬贤顶多是有些震惊,要说多慌乱倒也没有,毕竟身为贪官他早就有这个准备,他不爱国,但南韩还是有很多爱国的人,肯定会调查他。   所以他已经准备好对抗调查组了。   我做了那么多贡献,搞点钱花花怎么了?我缺钱也不给国家添麻烦,自己动手赚点还不行吗?有没有王法!   “他们不知道,难道许部长你还不清楚吗?”郑检察长讥讽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你手里可是拽着我的命根子呢,我要是配合他们一起扳倒你的话,就算他们不追究我,你将我命根子抖露出去,舆论一来,他们照样会翻脸无情,官员比表子凉薄。”   说完其中一个原因,他又说起第二条因素:“更何况你现在是地检检察官眼中的财神爷,我配合外人把自家的财神爷扳倒了,那是吃里扒外,断人财路,就算重新掌权,又有几个人能真心服我?我睡觉都得睁只眼。”   而这才也是他想润去其他地方的真正原因,因为已经看明白了,自己就算重新夺权,但却无法给检察官们带去许敬贤掌权时给他们分配的利益。   许敬贤已经把这些人的嘴养叼了。   “检察长不愧是检察长,看事情看得透啊。”许敬贤微微一笑,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检察长还是说漏了一点,那就是你是检察长,地检查出那么大规模的贪腐,你肯定是要负主责的,检察科不追究你贪污,但总长甚至是总统会不会追究你无能呢?”   就跟之前的富川窝案一样,当地几个部门的一把手革职的革职,入狱的入狱,反倒是中层和底层干部只是调任或降职使用,一把手的责任重大。   郑检察长虽然没了检察长的权利。   但有这个名义那就得负这个责任。   郑检察长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当然不会忘了这点,只是不想提罢了。   林书海答应不追究他贪赃枉法的责任似乎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但对郑检察长来说远远不够,他不仅不想承担贪污的罪名,也不想背无能的骂名。   总之一句话,他不想丢了官身。   “但无论如何郑检察长你这个恩情我记下了。”许敬贤有认真的说道。   虽然就算郑检察长不告诉他,李副部长也会向他告密,但现在至少能确定郑检察长不会在背后搞事,使他可以放心专注于应对林书海的调查组。   郑检察长不可置否,眼神带着几分幽怨的意味:“你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那就放我走,而不是嘴里说说。”   他的巅峰期马上就要过了,没几年好贪的了,只想快点找个地方捞钱。   “那可不行,地检的兄弟们都舍不得您啊。”许敬贤似笑非笑,接着又随口说道:“不过以后能算你一份。”   虽然郑检察长看似不会和检察科同流合污来残害他这位忠良,但许敬贤还是给他画个饼,吊住他,稳住他。   只要我渡过这一关。   以后就带你一起贪。   毕竟我们的政府很有钱呐。   “这话我可是记住了。”郑检察长眼睛一亮,很矜持的说了一句,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这也未尝不行啊?   李副部长内心已焦急万分,检察长你怎么能投敌呢?那我以后还怎么靠出卖你来获取许部长的重用和奖赏?   他感觉受伤的只有自己。   郑检察长接着又沉声问道:“林书海来势汹汹,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这立场转换得很快。   “在仁川,还能让一群臭外地的给欺负了?”许敬贤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反击。   但是这气势不能输。   郑检察长至少因此多了几分信心。   目送郑检察长和李副部长离开,许敬贤给朴勇成打去电话:“总长,郑永繁已经惊了,今晚想跑,但估计被堵在城里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检察科,已经没心思再去深挖朴安慧的死亡真相了。   也想建议朴勇成别再纠结这点,直接全方位调查郑永繁的公司,但凡查出一点违法的地方就先发布通缉令。   先把他打成犯罪分子再说,然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抓人,而不是还继续纠结于查找朴安慧死亡一案的真相。   “让郑检察长立刻启动对郑氏集团的全方位调查吧,就按你说的办,不要让人跑了。”朴勇成显然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并且明白许敬贤的意思。   这个案子要动用多个部门,不成立特检组的话只能是次长,或检察长亲自负责,才能名正言顺指挥各部门。   “是,部长。”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又打给了郑检察长简要说明事情缘由。   郑检察长很激动,还以为这是许敬贤对他投桃报李,让他又能过一把实权检察长的瘾了,满口答应没问题。   接着许敬贤又打给了钟成学,让他带上他要推荐接任的副署长见个面。   最后才扭头看向赵大海:“刚刚的话都听到了吧,去查查林书海住在什么地方,来了多少人,接下来盯死他们的行踪,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底裤我都要知道!”   他目前并不准备求助于林海成或者利富贞,而是想要自己处理这件事。   因为对方既然敢查他那就不怕他的靠山,将事情扩大化也没用,引来更高层的注视反而容易闹得不好收场。   “是。”赵大海面色凝重的答道。   ……   大约半小时后。   在李尚熙家中,许敬贤接见了钟成学和才新上任不久的副署长高瑞祥。   他比较喜欢在这里跟人谈事。   而不把外面的事带到家里去。   李尚熙本来都已经睡了又爬起来伺候他,给三人泡完咖啡就再次上楼。   “部长,到底是什么事那么急?”李尚熙前脚刚走,钟成学就连忙问道。   高瑞祥很拘谨,正襟危坐,生怕哪里表现得不够恭敬让许敬贤不高兴。   许敬贤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后平静的说道:“你这次被升迁到首尔是个圈套,法务部检察科在着手调查我了,所以先把你调走,然后换个他们的人来掌控仁川的警力,毕竟没了警察,检察官就相当于断了触角。”   检察官的权力就体现在能调动警察按自己的意志行事,相当于能指挥枪杆子,没了枪杆子实力就大打折扣。   “什么!”钟成学和高瑞祥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都是瞪大眼面容失色。   许敬贤如果倒了,下面的人还能逃过一劫,但他们这些核心又岂能好?   高瑞祥更激动的是本以为自己上位是板上钉钉了,但没想到上面要空降一个署长下来,他又怎个恼火了得。   “事已至此,现在我们就只能走好下一步了,成学你去首尔后安分守己就行,我不倒,你就不会倒。”许敬贤说完又看向高瑞祥,这个才是接下来的关键人物:“成学走后,仁川警署里你真正能掌握的力量有多少。”   这决定他接下来有多少警力可用。   “属下无能,不到三分之一。”高瑞祥满脸尴尬的说道,毕竟他是在李副署长死后突然提拔上来的,再加上钟成学本身贪权,他能掌握的并不多。   许敬贤沉吟片刻道:“够了,真正信得过的不需要那么多,而墙头草有再多也无用,只要能将这个不速之客赶走,那署长宝座还是归你所有。”   他对高瑞祥其实信不过,因为害怕其反水,所以特意喊来给他画个饼。   要让他意识到,是检察科的人破坏了他的前途,而自己却能给他前途。   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多谢部长关照,我就是您手里的一杆枪,您指哪我就打哪。”高瑞祥也懂许敬贤的意思,连忙严肃表态。   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飘飘说道:“我从来不亏待自己人,但相反,我也从不会放过敌人,你且放宽心看好,看看我是怎么让这群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感受着肩膀上许敬贤的手,高瑞祥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不敢动弹,他知道这也是在警告自己千万不要有二心。   此刻他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些跟许敬贤做对的人,都一一被其斩于马下。   心中更加敬畏,不敢胡思乱想。   “去吧,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后天,之后每一天太阳都照常升起。”许敬贤说完起身送客。   钟成学后高瑞祥立刻起身,同时对许敬贤九十度鞠躬:“属下告辞,部长您也记得早些休息,保重身体。”   话音落下便一前一后转身离去。   “哐!”   听见关门声响起,先前上楼的李尚熙从楼上下来,此时已换了身衣服。   穿着一件轻薄的,带着镂空花纹的白色吊带睡衣,裙摆很短,大腿都遮不住,双腿上套着一双过膝的黑丝。   每下一阶楼梯。   沉甸甸的良心便跟着颤动一下。   她就这么赤着小脚,迈着莲步挪到许敬贤身旁,修长柔软的小手攀上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欧巴今天看着很心烦呢,让我帮你放松放松吧。”   许敬贤被她摁着坐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李尚熙的服侍。   他鼻尖因绕着股女人淡淡的清香。   是体香吗?   不!这是权力的芬芳!   如果他失去了权力,这种尤物不会满脸温柔的主动俯首称臣,更不会一边细嚼慢咽,甘之若饴,一边还抬起头用清纯的眼神望着他,尽显娇媚。   “所以啊,我不能失去这一切,谁想要夺走,那我就让谁粉身碎骨!”   许敬贤突然睁开眼睛,俊俏的脸上闪过一抹扭曲的狰狞,眼神凶狠的揪着李尚熙的头发将其身子掉了个头。   她瞬间从五体投地变成前倨后躬。   李尚熙猝不及防,痛得精致的童颜上流露出难捱之色,秀眉紧蹙,却紧咬牙关没有叫停,反而是百般配合。   这让许敬贤怎么舍得失去权力呢?   权力是毒药,尝过就再也戒不掉。   今夜注定无眠,此时另一边,昔日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郑永繁父子如今却只能躲藏在一栋偏僻的民居里。   两人坐在狭窄老旧的客厅中,只摆了一张长条沙发和一张木质长桌,对面盖着布的彩电是家里最贵的电器。   “老板,少爷,先吃点东西吧,家里没啥好的,等天一亮我就去买。”   一个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   “这还有两瓶酒,是我们孩子满月时买的,会长你们也将就着喝吧。”   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笑容热情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拿着两瓶烧酒出来。   “在勋,谢谢你们。”郑永繁看着中年男人认真的说道,此人曾是他家里修剪绿植的园丁,但后来却辞职了。   这个时候郑永繁觉得反而是他这里靠得住,而且也最安全,所以没联系那些所谓的朋友,悄声来到了这里。   准备等待天明,等着自己那位真正的至交好友帮忙送自己和儿子出城。   在勋挠了挠后脑勺:“会长您太客气了,当初要不是您给我一口饭吃我早就饿死了,我现在请您吃顿饭又能算什么?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汤。”   他不善言辞,说完就进了厨房。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郑永繁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他刚刚已经接到几个下属电话,都是通知他公司被检方调查,并旁敲侧击问他位置,显然是跟检方合作了。   要知道他可未曾亏待过那些人啊!   反倒是在勋,自己当初就是给了他份工作而已,对方却一直记到现在。   在勋的妻子也跟进了厨房,满脸兴奋的低声说道:“郑会长他们怎么会突然来看你,还要留宿,你说他们走的时候会给我们多少钱作为感谢?”   此时针对郑氏集团的全方位调查才刚刚紧急展开,郑家父子的通缉令也还没有公布,所以他们还不知道郑家出事了,郑永繁父子是出来躲难的。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在国外账户里,就是想给钱也给不了。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钱,郑会长对我有恩,又特意来看我,我们应该招待好他才是。”在勋不悦的皱眉道。   老婆撇撇嘴:“对你有恩,又不是对我有恩,反正我就等着报酬呢,我看你呀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随即她又满心憧憬的幻想起来,郑永繁那么有钱,看见他们过得那么惨肯定不会吝啬,她想要换个大房子。   可这种幻想在第二天早上被打破。   “老公……你……你快来看!”   在勋妻子下意识惊慌失措地喊道。   “别把会长和少爷吵醒了!”在勋没好气的呵斥一声,从房间里走出,看见电视正在播放的早间新闻后傻眼。   “在检方掌握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昨晚连夜抓捕了郑氏集团多位高管,指认郑永繁长期偷税漏税,走私,账目造假……如今在逃……呼吁市民举报……”   “提供有价值线索奖励一千万……”   郑氏集团那么大的公司,没人敢查就什么事都没有,而一旦要查,分分钟就能找出问题,就看有没有人查。   “完了,我的大房子。”在勋妻子一脸绝望,但听到赏金后又顿时眼睛一亮低声说道:“老公,我们报警吧。”   一千万韩元对他们来说也不少了。   “不行。”在勋毫不犹豫拒绝,突然余光瞟到不知何时从卧室出来的郑家父子,连忙说道:“会长,你们就放心在这住,我不会报警的,只要你们住一天,我就肯定照顾你们一天。”   “谢谢你了在勋。”郑永繁扫了一眼电视,脸上露出个动容的表情说道。   “应该的,我没读多少书,不懂什么法律不法律,只知道你给了我一口饭吃。”在勋笑了笑,然后拿起篮子说道:“我去买菜,顺便打听情况。”   他转身的瞬间,郑永繁突然猛地冲上去抓起桌上的水果刀从后面狠狠扎进了他的脖子,一瞬间便鲜血飞溅。   血点子溅到在勋老婆脸上,她直接被吓懵了,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花容失色的惊叫一声,转身就想往外跑。   郑永繁连忙冲同样吓傻的儿子压低声音吼道:“愣什么,快点拦住她!”   “啊?哦哦哦!”郑一城这也才反应过来,左顾右盼,然后紧张的抓起一把木凳子砸了出去将在勋妻子砸倒。   接着快步上前,提起凳子狠狠往其头上招呼,一下又一下,猩红的鲜血不断飞溅而出,地面墙上到处都是。   郑永繁拔出刀,在勋宛如被抽干浑身的力气,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但他还没断气,只是满脸错愕和不甘的盯着郑永繁,渐渐变成了怨恨。   他真的从来都没想过报警。   “对不起了在勋,我现在是真的赌不起,我会给你们多烧些纸钱的。”   郑永繁老脸发白的喃喃自语说道。   “当啷!”   郑一城也丢了带血的凳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体摇摇晃晃,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的环顾这一切。   看着血淋淋的凶杀现场,他脑子里突然就想到父亲昨晚说的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后半句话说的又何尝不是他们?   “爸,我……我杀人了。”郑一城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还是他头一次杀人。   他刚刚也没想着杀人,只是一心要阻止那个女人,所以看见她还在挣扎就一直砸,直到活生生的将其砸死。   郑永繁倒不是第一次了,他年轻时也是打杀上来的,沉声道:“警方已经开始通缉,他们要是去报警,我们被抓了落在许敬贤手里,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我们也只是自保而已。”   而且许敬贤不是关键,关键是朴勇成肯定铁了心要整死他,到时候谁出面都不管用,所以他绝对不能被抓。   “哇!哇呜呜——”   就在此时里屋传来婴儿的哭声。   郑永繁迟疑片刻转身往屋里走去。   “爸,你干什么!”郑一城喊道。   郑永繁语气冷冽:“他这么哭下去会惊动邻居,邻居来看就完蛋了。”   郑一城闻言,顿时不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不听不看。   “嘟!嘟!嘟!”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三声汽车鸣笛。   “爸!来了!”郑一城顿时狂喜。   郑永繁也停下脚步,立刻脱了带血的外套说道:“快点,换衣服,走。”   这是他跟那个朋友约好的信号,三声鸣笛为号,今早送他们离开仁川。 ###第208章 当年真相,满堂忠良   在勋家门外停着一辆挂着大法院牌照的黑色奔驰轿车,后排的玻璃贴膜比较厚,只能隐约的看见一道身影。   郑永繁和郑一城换了一套在勋的衣服又随意洗去脸上的血渍后便匆匆的出了门,拉开轿车后排车门钻进去。   此时坐在车内的人才露出真面目。   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   和郑永繁年龄差不多,两鬓有些许的白发,身姿挺拔,肩膀较宽,所以自然就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踏实感。   他叫王政淮,是南韩大法院的十三位大法官之一,下一届大法院院长的有力竞争者,勉强算司法口的巨头。   南韩的司法机器由警察厅,检察厅和法院组成,大法院院长由总统任命并经国会同意才能担任,位高权重。   “王叔。”郑一城恭恭敬敬喊了声。   显然对其很熟悉。   郑永繁也吐出了口气道:“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我也没有你。”王政淮不苟言笑,如果不熟悉他的人或许觉得他故意臭着脸,但郑永繁却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对谁都是这副模样。   郑永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们之间的确不需要使用“谢谢”这种虚词。   王政淮淡淡的说道:“开车吧。”   司机熟练的打火,车辆平稳起步。   “在勋家啥时候有这种亲戚?真是深藏不露啊。”四周从窗口往外探头的邻居目送奔驰轿车离去后才敢出来议论,然后纷纷前往在勋家里拜访。   结果一开门看见的就是在勋两口子倒在血泊中身死,所有邻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往外跑,一边尖叫。   “啊!杀人了!杀人了啊!”   “刚刚那两个人好像就是郑永繁和他儿子,是他们杀了在勋两口子!”   “快!快点打电话报警!”   在家吃早饭的许敬贤很快就接到了钟成学的电话:“部长,有人称看见郑永繁父子上了一辆大法院的车,另外他们俩还涉嫌杀死了一对夫妇。”   如果是有大法院的车护送两人出城的话,那设卡的警察还真不敢搜车。   “截住。”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毕竟他跟大法院的人又不熟,但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放走,朴勇成肯定会记恨他。   人不可能是哪边都讨好。   只能做出对自己最合适的选择。   见许敬贤挂断电话后,林妙熙才开口说道:“真没想到郑会长这座曾经高不可攀的大山一夜之间就垮了。”   感觉跟做梦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说明这座山还不够大。”许敬贤一针见血,一边吃饭一边说道:“换成现代,三鑫,哪怕是总统和国会要打压他们,也不可能彻底赶尽杀绝。”   毕竟这些都是与国同休的企业,关乎国民经济,是垮了后短时间内没人能代替的那种,郑永繁还远远不如。   他就是个地方豪强而已。   在仁川他可以一手遮天,但一个朴勇成就能让他欲生欲死,破家灭门。   “不过这对我们倒是好事,南韩晨报的股份又能拿回来了。”林妙熙嘴角一勾,郑永繁成了丧家之犬,想拿回他手里南韩晨报的股份简单至极。   许敬贤看着她说道:“你变坏了。”   居然学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了。   “什么嘛,分明是在商言商。”林妙熙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自己明明很善良的好吧,看在郑永繁在南韩晨报成立初期扶了一把的份上都没让报纸趁机添油加醋抹黑他。   许敬贤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拿起外套起身:“我还有个会,先走一步。”   另一边,黑色奔驰轿车平稳而匀速的行驶在城市内部道路上,郑永繁看着两旁熟悉的街景飞速倒退,有些惆怅的道:“一夜之间,高楼坍塌啊!”   本来还想跻身首尔,成为政商合一的存在,可惜老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多年奋斗,全都烟消云散。   “最多去休假半年,一夜之后,高楼再起。”王政淮语气平静的说道。   半年后朴勇成退休了,而他却还在位置上,郑永繁手里有钱,对仁川的影响力也没散尽,东山再起很简单。   郑永繁收回目光看向他:“这次你送我走,朴勇成可能会记恨你,即将退休的他怕是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即将退休的领导是更需要尊重的。   因为对方已经没有顾忌了。   “恨我也是应该的。”王政淮说道。   郑永繁闻言一怔,顿时沉默不语。   郑一城见状嘴唇蠕动,最终实在是忍不住问道:“爸,王叔,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话。”   他感觉莫名其妙的,自己刚回国想大展拳脚呢,一转眼就家破人亡了。   郑永繁看向王政淮面露询问之色。   王政淮点了点头。   “朴勇成的女儿是我和你王叔让人杀的。”郑永繁开始回忆往事,语气低沉的说道:“两年前,你王叔还是仁川地方法院的院长,一次庆祝时找了些女子艺术高中的学生来陪酒。”   “有个女学生不安分,夹带了录音笔进场,事后想讹你王叔的钱,我叫人去处理那个女学生,但在第一次动手时阴差阳错失败了,惊了对方。”   “那个女学生受惊后就把录音笔交给了她老师朴安慧,我让人威逼利诱朴安慧交出来,没想到她自曝身份是当时中央调查部部长朴勇成之女。”   “并称要把录音交给她爸,当时朴勇成正在竞争总长的位置,需要一件大案来提升自身竞争力,如果拿到录音肯定会彻查,所以我们赌不起。”   郑永繁说到这里脸上不受控制的闪过一抹恼怒,咬牙说道:“所以我们铤而走险准备做掉朴安慧,并伪造成意外,但没想到办事的混蛋见色起意强暴了对方,从意外变成了他杀。”   后面的一系列麻烦,都是这个见色起意的混蛋带来的,如果没有他强暴朴安慧,那这就是一场完美的意外。   郑一城听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今日之果,竟然是两年前的因,那也怪不得朴勇成要置他们家于死地了。   “那那支录音笔呢?最后也拿回来了吗?”郑一城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郑永繁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有找到,或许在大火中被烧毁了吧。”   毕竟当年那把火烧得很大,朴安慧住那套房里面的家具全都付之一炬。   难道录音笔还能保留下来不成?   就在此时,车速开始逐渐降低。   “法官阁下,前面有警察拦路。”司机头握着方向盘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已经做好了随时奉命冲卡的准备。   王政淮淡淡的说道:“下去交涉。”   一群不长眼的警察敢搜他的车吗?   敢的话,那他升官的意义是什么?   他可是大韩民国的大法官啊!   “是。”司机熄火,然后下车向对面那个为首的警衔最高的女警走去,一边掏出证件趾高气昂的喝道:“车上坐的是大法院王政淮大法官,现在有要事赶回首尔,你们还不让开,耽误国家大事的话你们可是担当不起!”   宰相门前七品官,莫过于此,虽然他就是个司机,却能无视一位警正。   “抱歉,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搜查所有出城车辆,最多一分钟,耽误不了什么国家大事。”姜静恩俏脸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挥手:“立刻搜查。”   她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郑永繁父子就在这辆车上,所以才底气十足。   只要搜到人,那就不是她的问题。   “是!”几名警员向奔驰轿车走去。   司机又惊又怒的上去阻拦:“我看你们简直是放肆!谁的车都敢搜!”   但他很快就被两名警员控制起来。   “王叔!”透过挡风玻璃,看见警察步步紧逼,郑一城把心提到嗓子眼。   王政淮也皱了皱眉头,然后只能亲自下车,语气平静的说道:“不认识我这个人,还不认识我的车牌吗?”   几名警员停下脚步回头看姜静恩。   他们是认识这个车牌的。   “我小地方的,没见过。”姜静恩语气风轻云淡,瞪了那几个停下来的警员一眼:“愣着干什么,执行命令。”   几名警员又再次迈动了脚步。   “慢着!”王政淮大喊一声,脸色已经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我要跟你上司通电话,告诉他我叫王政淮!”   这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搜。”姜静恩懒得废话,她只执行许敬贤的命令,别说是大法官,就算是让她搜总统的座驾,也照搜不误。   几名警员再度迈步向奔驰车走去。   王政淮气得脸色铁青,这仁川还是不是大韩民国的仁川了,区区个警正竟然敢不把他这个大法官放在眼里。   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跟那些下等人一样上去和警察撕打,所以纵然是很愤怒,却也没有上去动手阻挠。   他从首尔赶来仁川,好像就是为了特意让这些警察在他脸上狠狠的抽上一巴掌,心里怒火中烧,目赤欲裂。   “报告科长,通缉犯郑永繁父子都在车上。”一名警卫拉开车门喊道。   因为在勋夫妇的死。   郑一城现在也加急成了通缉犯。   “王法官也太不小心了,让通缉犯混进了车里。”姜静恩看着王政淮淡淡的说道,然后一声令下:“带走。”   郑永繁面色沉着,而郑一城则是脸色煞白不停哆嗦,一前一后被警察拽下车戴上了手铐,然后向警车推去。   经过王政淮身边时,郑永繁停顿了一下脚步,声音干涩的说道:“谢谢了政淮,老天爷不站在我这边,既然如此,就让事情到我为止吧,但是一城还年轻,要麻烦你多费费心了。”   王政淮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知道郑永繁这是准备抗下所有罪名而不牵连到他,心里越是感动就越愤怒。   愤怒自己无能为力,救不了好友。   更愤怒这些警察不给自己面子。   但此时他却暂且无心追究这点。   因为他还得去面临朴勇成的质问。   他深深看了姜静恩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上了车,然后奔驰轿车再次启动,迅速通过关卡上了高速路。   “阿西吧!这些该死的混蛋!”   车里传出一声失态的破口大骂。   ……   此时仁川地检大礼堂内。   所有检察官西装革履,正襟危坐。   “哐!”   侧门被推开,同样是身穿黑色西服的许敬贤面色沉着,大步走了进来。   “部长好!”   所有人唰的起身,弯腰鞠躬喊道。   回音在礼堂内飘荡,久久不散。   许敬贤走到讲台的位置,转身面对下方众人,抬了抬手说道:“请坐。”   众人这又才整齐划一的落座,目光聚集在许敬贤身上,等着聆听指示。   “我收到个消息,法务部检查科科长林书海已经带队秘密进驻仁川,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地检的内部贪腐。”   许敬贤环视一周,双手撑在讲台的边缘上,面色古井无波的淡然说道。   “轰!”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寂静无声的礼堂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失态的议论起来。   “检察科为什么偏偏针对我们?”   “妈的,我不信这家伙是干净的。”   “怎么应对?拉他们下水如何?”   有人惶恐不安,有人愤怒难抑,有人出谋划策,众生百态都汇聚一堂。   “放他们的屁!我们仁川地检根本就没有贪腐,我看这分明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为了立功不择手段!”宋杰辉拍案而起,情绪激动的大声斥骂。   喧闹的礼堂霎时安静了一下,随后便响应者如云,纷纷一改先前的慌乱指责起检察科卑鄙下作,陷害忠良。   “说得对!这是有人想构陷我们!”   “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谁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就让他知道痛!”   “谁不知道我们仁川地检的检察官都是两袖清风,法务部想干什么!”   众人已经反应过来,许敬贤今早开这个会不是听他们发牢骚的,而是要他们全部表态,跟检察科死磕到底。   每个人都不干净,严查的话都逃不了,就算只追究许敬贤的责任,那他们以后每个月的分红也就没有了,虽然才拿两个月,但这是细水长流啊。   只要许敬贤还在,他们每个月都能额外拿一份工资,肯定不如自己贪赚得多,但是胜在稳定和安全及持久。   而且众所周知许敬贤背景过硬,手段过人,检察科也未必能拿他如何。   “好,很好。”许敬贤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仁川地检全体成员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周副部长甚至牺牲在岗位上,可现在却有人为了一己之利企图陷害我们,给我们泼脏水!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检察科来势汹汹,但我相信只要大家团结一心,那必将击退这些企图构陷我等忠良的国家蛀虫,捍卫地检的清誉和荣誉,仁川地检,必胜!”   许敬贤右手握拳高举,今天这就是个战前动员会,要让大家知道屠刀已经悬在头顶,所有人已经无路可退。   必须奋力捍卫自己的权力和金钱。   “必胜!”“必胜!”“必胜!”   所有人纷纷高举右手呼喊,一群贪官此刻就仿佛是悍不畏死,即将出征的勇士,而调查组的人才十恶不赦。   许敬贤抬手,所有人瞬间噤声,群情汹涌的礼堂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虽然我们身正不怕影歪,但那些蝇营狗苟的奸诈小人最擅长的就是罗织罪名,上纲上线,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请各位谨言慎行,小心为上,不要去自找麻烦,让他们抓到把柄。”   “另外,都是搞司法工作的,检察科那一套想必大家都懂,谁要是信了他们的鬼话背叛集体,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老天爷,我也不给面子!”   许敬贤最后一段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却透着刺骨的冰冷。   是警告,也是威胁。   让所有人都是霎时心里一悸。   “散会。”   许敬贤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去。   所有人再度鞠躬相送,直到许敬贤的背影消失后他们才起身,互相对视一眼,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检察科,该死的检察科!   “敬贤,开会怎么不叫我?”   许敬贤走出礼堂正好碰到徐浩宇。   “跟你无关,叫你干什么?”许敬贤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往电梯走去,随意的说道:“浩宇,你去富川地检吧。”   徐浩宇是仁川地检的一朵奇葩,他是真正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存在。   所以检察科或许会从他身上下手。   毕竟老实人好忽悠嘛。   因此许敬贤才想先把他调走,免得到时候他左右为难,被坏人利用了。   “富川那边还有位置?怎么突然让我过去?”徐浩宇对事情一无所知。   许敬贤轻笑一声:“当然是给你个升职的机会,过去当部长,那边支厅长是我以前的老上司,他能安排。”   姜孝成已经去富川支厅上任了。   “这……我不想走后门。”因为被特殊照顾,徐浩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怕自己升职会有人阴阳怪气说闲话。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想那么多干什么,就当是帮我,那边需要我信得过的人,就这样,马上走流程。”   此时电梯到了,姜静恩正站在外面等他,许敬贤松开徐浩宇走了出去。   让徐浩宇还想拒绝的话没说出口。   “送郑永繁出城的车是大法官王政淮的。”姜静恩迎上去低声说了句。   许敬贤点点头,跟着她走向关押郑永繁的审讯室,推门而入便看见仿佛苍老十岁的郑永繁坐在审讯桌后面。   此刻他已经不负先前的从容不迫。   “好久不见,郑会长。”   许敬贤双手插兜,居高临下说道。   “朴安慧是我让人杀的。”郑永繁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语气格外平静的说道:“她意外拿到了我商业违法的证据,我让人杀了她,在勋夫妇也是被我杀的,一切都跟我儿子无关。”   许敬贤顿时没了再问话的欲望,郑永繁说的是真是假不重要,但他这么说就是铁了心要扛下一切,案情到他这里可以结束了,没办法再挖下去。   “如你所愿。”许敬贤转身离去,走出审讯室后交代姜静恩:“郑永繁是不会说什么了,尝试审审他儿子郑一城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毕竟年轻人总比老狐狸好对付,特别是郑一城这种突逢大变的年轻人。   “嗯。”姜静恩点了点头应道。   许敬贤快步离去,一边拿出手机打给朴勇成:“总长,郑永繁已经承认了指示凶手杀害安慧的事实,原因是安慧偶然得到了他一些犯罪证据,另外想送他离开的是大法官王政淮。”   自己是帮朴勇成才得罪了王政淮。   所以这个麻烦自然该朴勇成解决。   “辛苦你了敬贤。”朴勇成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女儿的大仇总算是得报。   她若泉下有知,也应该瞑目了。   许敬贤毕恭毕敬的说道:“总长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下属给领导办事,这天经地义嘛。   不服务领导,难道服务民众不成?   “在我退休前会让你回首尔,给你安排个合适的位置。”朴勇成又道。   也就是许敬贤还有在仁川待半年。   许敬贤忙说道:“多谢总长提携。”   挂断电话的同时,电梯也刚好到了他办公的楼层,向自己检察室走去。   许敬贤刚进办公室,赵大海就跟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说道:“部长,林书海他们住在东区的枫叶酒店,一共十二人,我安排了一对一盯梢,并准备在他们房间里面安装窃听设备。”   “另外他们的资料我已经让人去首尔调查了,很快就能送到您手上。”   情报先行,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   “不能总是被动还击啊,先给他们送份见面礼吧。”许敬贤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曲指敲击着桌面轻声说道。   玩女人,他喜欢被动出鸡。   但是玩男人,他更喜欢主动出击。 ###第209章 你的理想值多少钱?   王政淮刚回到首尔就去见朴勇成。   “法官阁下!”   黄秘书官的办公位就在朴勇成办公室外面,看见王政淮连忙起身鞠躬。   “朴总长在吗?”王政淮微微颔首。   “在的。”黄秘书官答道,随后引着他向总长办公室走去,抬手轻轻扣了扣门:“总长,王政淮大法官来访。”   在南韩直呼其名并不会冒犯,在官职前面加上全名反而是尊重的体现。   何况同姓同职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样也能避免误会。   朴勇成语气平静的说道:“有请。”   黄秘书官推开门,侧身鞠躬。   等王政淮进去后他又将门关上。   “仁川到首尔,不足一小时,王法官倒是快。”朴勇成坐在办公桌后斜眼看着王政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郑永繁与他有杀女之仇,王政淮企图护送对方出城,就是阻碍他报仇。   所以他现在当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王政淮叹了口气:“郑永繁是我的至交好友,但他牵涉朴总长千金被害一事我确实并不知情,否则也不会答应送他出城,这不,得知真相后让司机一路疾驰,特意来向总长致歉。”   郑永繁已经决定抗下一切,那他当然就不能矫情的辜负朋友一番好意。   真斗起来,他其实未必怕朴勇成。   但不值。   因为朴勇成快退休了,能放开手脚对付他,可他却有许多顾忌,所以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想跟对方撕破脸。   他只需要耐心熬到朴勇成退休,就有一百种方法让这老东西付出代价。   “罢了,王法官重情重义,也不过是被朋友利用而已,何况郑永繁也没跑掉,我迁怒于你也没道理。”朴勇成还不知道对方也是杀害自己女儿的黑手之一,所以并没有打算得罪一位大法官,顺势就坡下驴原谅了对方。   然后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我听说仁川的检警在抓捕郑永繁时冒犯了王法官,也请法官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追究你差点送我仇人远走高飞一事,你也别揪着我下面的人不放。   “总长放心,我王某人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总长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下属真是可喜可贺。”王政淮故作大度的说道,实则怀恨在心,耿耿于怀。   毕竟他和郑永繁交情真的很好。   而许敬贤作为把郑永繁送进去的罪魁祸首,王政淮自是对其恨之入骨。   不过他属于那种有耐心,而且表面不吭声,背地下死手的类型,所以对于许敬贤的报复,他并不急于一时。   得到朴勇成的原谅后王政维就以工作为由告辞了,他前脚刚走,朴勇成的手机后脚就响起,是许敬贤打的。   “喂,敬贤呐,我刚刚已经跟王政淮说开了……”朴勇成接通电话说道。   还不等他说完,许敬贤就开口打断了他:“总长,我刚刚从郑永繁儿子口中得到条信息,但是真假未知,王政淮很可能也是安慧小姐被害案的幕后黑手之一,据郑一城亲口所言……”   郑一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又突遭大变,浑浑噩噩的情绪很不稳定。   被警方一审就什么都招了。   王政淮和郑永繁的交情明显比许敬贤预料中的还要深,一起杀过人啊。   所以他办了郑永繁,那王政淮肯定对他怀恨在心,朴勇成在任时对方或许会按兵不动,可朴勇成退休后呢?   因此许敬贤得到这个情报后第一时间就通知朴勇成,想其在退休前把王政淮给消耗了,别把这颗雷留给他。   “阿西吧!这个混蛋!”朴勇成听完许敬贤的话后瞬间怒火冲天,就在几秒前自己竟然还在同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谈笑风生,现在真是越想越气。   怪不得王政淮能不顾身份驱车百里亲自护送郑永繁出逃,原来是共犯!   朴勇成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咬牙切齿问道:“能让郑永繁攀咬他吗?”   只要郑永繁愿意指认王政淮,那对方至少就要先停职接受检方的调查。   “不能。”许敬贤果断答道,郑永繁不是普通人,立场也不会轻易改变。   他既然已经决定自己抗下一切。   又怎么可能供出王政淮呢?   两人之间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朴勇成吐出口气:“我知道了。”   那这个仇人就由他亲手来处理吧。   ……   仁川,枫叶酒店。   听名字就知道只是一家三流酒店。   林书海虽然称不上两袖清风,但是在南韩的大环境里绝对是有理想,有志气,并且算得上廉洁的青年官员。   不会过分追求物质上的享受,更不会跟其他贪官一样但凡出差就用公费住五星级酒店,所以才选择了除位置之外各项设施都很一般的枫叶酒店。   主打一个替国家,替政府省钱。   对于这种行为,许敬贤由衷感谢。   因为他们多省点。   那他就能多贪点。   秘密调查组十二人,按照林书海的命令,所有人吃喝拉撒出行都是两人一组,既是为了安全也是互相监视。   李元智和金泰俊就是其中一组。   “阿西吧,这破酒店真是够了,空调坏了,是想要冻死我们吗?”李元智拿着空调遥控器胡乱的摁着,然后恼火的丢到桌子上,嘴里骂骂咧咧。   他今年二十五岁,是六月份刚进检察科的新人,家境优渥,为人正义。   躺在床上看电视的金泰俊年龄则是接近三十,是检察科的老人,一边调台一边随口说道:“小子,在林科长手下办事就是这样的,想享受就别来检察科,这环境已经算不错的了。”   他对林书海其实也颇有怨言,毕竟其他检察官哪个不是盆满钵满,他们明明身居要职,但偏偏没油水可捞。   当然,有怨言归有怨言,但也只是偶尔私底下发发牢骚而已,他这些年虽然贪了不少小便宜,但还真就没犯过什么大错,他都佩服自己的操守。   真没想到他也有当清官的潜质呢。   “唉,我也不是想享受,我当检察官就是匡扶正义,为民请命的,但确实冷啊!”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的李元智打了个哈欠,哈着气搓了搓手说道:“泰俊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刚来仁川那几天,一直在摸许敬贤的底,都还没好好逛过这座城市呢。   正好空调坏了,走走路热热身。   “不去,马上休息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呢。”金泰俊翻了个身答道。   “耽误不了正事。”李元智上去拖拽金泰俊:“泰俊哥,走嘛,科长说了出行必须两人一组,你不去的话我就没法去,当我求求你了,泰俊哥。”   金泰俊是带他实习的前辈,在他眼里就是他大哥,所以两人关系很好。   “阿西吧,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了,跟前辈一点距离感都没有。”金泰俊不胜其烦,也只能关了电视,爬了起来:“走吧走吧。”   “谢谢前辈。”李元智笑着鞠躬。   金泰俊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哎唷,仁川发展得很不错嘛。”   插兜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抬头看着灿烂的霓虹,金泰俊有些惊讶。   李元智环顾四周:“是不错,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消灭许敬贤这种贪赃枉法的蛀虫,国家才会更美好。”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半径三米内的路人都停下脚步齐刷刷的看向他。   “不好意思,他喝醉了。”金泰俊连忙道歉,一巴掌抽在李元智头上,然后拉着他迅速跑开:“混蛋!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注意一点啊,你觉得我们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调查?这里是许敬贤的地盘,刚刚那些人想撕了你。”   “许敬贤明明就是个大贪官,为什么这些人还如此拥崇他?”李元智摸了摸被抽的后脑,不解且愤愤不平。   根据他们这几天走访摸底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许敬贤为人贪得无厌,无法无天,仁川民众不该怨声载道吗?   为什么反而还那么拥护他呢!   那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金泰俊说道:“因为他贪的又不是民众手里的钱,而且他一边贪一边在干事,他亮给民众看的永远是他光辉正义的一面,龌龊的一面藏着呢。”   “也就是说在他愚弄民众?所有人都被他欺骗了。”李元智恍然大悟。   金泰俊嘴角一扯没再解释,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啊,需要慢慢成长才行。   “阿西吧!混蛋!给我站住!”   “砍死他!”   “啊!杀人了!快跑啊!”   就在此时,前方路口突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喧闹,随后人群纷乱逃窜。   金泰俊和李元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潮淹没,两人在拥挤之中被分开。   “泰俊哥!”   “元智!”   两人一开始还能看见对方,后来只能听见声音,再后来声音都听不到。   突然金泰俊的身体一僵。   因为他感觉腰间被硬物抵住了,缓缓低头一看,赫然是根漆黑的枪管。   “跟我们走。”身后的持枪者说道。   金泰俊别无选择,只能依言照办。   他已经后悔今晚出门了。   就这样他被人拿枪挟持着,推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商务车里。   “许……许部长!”车内灯光明亮,看清里面的人后金泰俊心就沉入谷底。   许敬贤穿着白衬衣,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雪茄,身旁坐着长发披肩,一身蓝色修身长裙搭配肉色丝袜的姜静恩。   商务车内部很宽敞,洁白的地毯上跪着个短裙黑丝,一头金发,容貌秀丽身段婀娜的女人双手捧着烟灰缸。   在桌椅旁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瓶看着名贵的洋酒,以及两只高脚杯。   外面凉风习习,车内温暖如春。   “不要紧张,抽一根缓缓?”许敬贤微微一笑,并将一支雪茄丢了过去。   金泰俊虽然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许敬贤,但是当目标出现在面前时他却有些惶恐,面对抛来的雪茄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谢谢部长,我不会。”   不像李元智那种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小年轻,他工作经验丰富,所以也更深知许敬贤的恐怖,哪怕是他今晚永远消失,也没人能查到对方头上。   “哪有检察官不会抽雪茄的。”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一只手在姜静恩的大腿上抚摸着,淡淡的说道:“那费尽力气通过司法考试又是图什么?”   金泰俊一时间没回答上来。   “你觉得林书海能办得了我吗?”许敬贤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后问道。   金泰俊抿了抿嘴,鼓起勇气直视许敬贤:“如果许部长没问题,那谁都办不了你,林科长也只是普通人。”   “呵呵,那我有问题呢?”许敬贤似笑非笑,掐灭手里的半截雪茄,随手便拿起一份资料打开:“金泰俊,出生于1971年,1995年……家中有一位重病在身的母亲,还有两个弟弟……”   “够了!”金泰俊喊停,呼吸略显急促的问道:“许部长到底想干什么?”   他害怕对方动自己的家人。   “我只是替你父母惋惜。”许敬贤丢了手里的资料,摇了摇头:“你父母含辛茹苦供你读书,又支持你参加司法考试,就是希望你当上检察官后能光耀门楣,改善家里的处境,顺带拉一把你那两个没多少文化的弟弟。”   “可你做了什么?入职五年碌碌无为,名没挣到,钱也没有,甚至连母亲的病都没钱治,你对得起她吗?”   检察官收入并不低,因为南韩奉行高薪养廉,但在动辄上亿治疗费的重病面前这点钱就算不了什么了,更别提金泰俊还要养家,还要还房贷……   “够了!少在这歪理邪说!”金泰俊情绪激动的吼道:“我对得起国家!”   “你看你,又急。”许敬贤始终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叹气道:“不敢正面回答,就是对不起你母亲,但你忍心老人家受苦,我却是不忍心看见同僚的母亲受病痛折磨,我心善嘛。”   姜静恩从座椅后提出两个箱子放在面前的桌板上打开,赫然是两箱整整齐齐的美钞,独特的味道让人迷醉。   金泰俊也忍不住呼吸一滞。   “去,给金检察官擦擦汗。”许敬贤玩味一笑,对捧烟灰缸的女人说道。   这个小妞是他花重金找来的专业性技术人员,高级软件硬化工程师。   金发美女放下烟灰缸笑容娇媚的拿出纸巾给金泰俊擦汗,白花花的良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摩蹭到。   金泰俊全身肌肉都绷直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他其实拒绝过很多次贿赂,但偏偏唯独这一次动了心。   因为许敬贤给得太多了。   之前那些贿赂他的人,要不然是用信封装钱,要不是用袋子,可许敬贤直接提出来两箱,而且还都是美钞!   再加上面前这婀娜多姿的美人儿。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我……我有自己的理想。”金泰俊还想再挣扎一下,双手死死的捏着座椅扶手,女人擦汗擦得还没他流得快。   许敬贤微微一笑:“那你的理想值多少钱?这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姜静恩闻言又提出了一箱子钱。   金泰俊额头上汗如雨下,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却又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帮林书海,他不一定赢,但你帮我,我肯定赢。”许敬贤微微起身搂住给金泰俊擦汗的美女,一只手顺势从她领口伸进去,直接当着金泰俊的面撤掉了她的裙子,脸上笑容灿烂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现在点点头,钱和女人都是你的。”   话音落下,许敬贤抽出手,笑吟吟的把这个衣裙凌乱,专门找来贿赂金泰俊的金毛野鸡直接推进了他怀里。   “啊,欧巴,你就快答应嘛,人家好想跟你在一起呢,欧巴~”金发女坐在金泰俊腿上,凑到他耳边吐气,一只手抓起几捆美钞不断往他手里塞。   感受着耳畔袭来的香风,看着眼前晃晃悠悠的良心,金泰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已涨红,声音干涩而微微颤抖的说道:“我……我还要前途。”   “哈哈哈哈哈!”许敬贤顿时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坐回原位,收敛笑容大声说道:“好,很好,我欣赏肯上进的人,你要前途我就给你前途,只要帮我搞定林书海,我让你升部长!”   除了徐浩宇外,他还没遇到过不贪的官,不贪那只是价钱不合适而已。   而他永远会给人无法拒绝的价格。   在捞钱这方面他从不客气。   而花钱这方面也从不吝啬。   金泰俊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期待许敬贤拒绝,那他也就不必再陷入两难的境地,可没想到许敬贤也答应了。   此刻他有种做梦的感觉,整个人飘飘然飞在云端,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面对一台许愿机,许什么愿都能实现。   美钞,美人,前途全都唾手可得。   所有的坚持和理想都被无情击碎。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又睁开,说道:“请部长尽情吩咐。”   对不起了,林科长,我辜负了你。   “大海。”许敬贤喊了一声。   驾驶位上的赵大海扭头:“部长。”   “你要做什么他会告诉你,以后直接跟他联系。”许敬贤指着赵大海。   金泰俊盯着赵大海点了点头。   许敬贤又给了他张手机卡:“上面有大海的电话,用这个号码联系。”   “是,部长。”金泰俊收起电话卡后又说道:“对了部长,林科长要求我们必须两两一组出行,但刚刚我和我的伙伴被人群冲散了,他找不到我要是先回去的话,我可能会被怀疑。”   “放心。”许敬贤露出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李元智现在被我的人拖住了,一会儿有人带你去找他的。”   姜静恩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   许敬贤端起一杯递给金泰俊,自己又端起第二杯微笑着举杯:“干杯。”   金泰俊仰头一饮而尽。   “好了,不能耽误太久,金检察官下车吧,这些钱和美人会送到首尔一套别墅里,只要办得好,那套别墅也能是你的,所以千万别让我失望。”   许敬贤将酒杯递给姜静恩,抬手拍着金泰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些东西目前只是给他看看的。   吊着他办事。   “是,我会尽力的。”金泰俊没想到还有套房子,心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太大方了,真的太大方了。   体现在突然理解许敬贤为什么能架空郑九远了,这种上司谁不喜欢啊!   “哦,对了,我已经让人去接你母亲到当地医院治病了,你安心帮我办事就行。”许敬贤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准备下车的金泰俊身体一僵,转身低头说道:“多谢部长的恩德。”   他知道这是恩惠,但也是警告。   随即下车离去。   “还以为检察科的人都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呢。”门关上后姜静恩将许敬贤没喝完的酒喝了,不屑的嘲讽。   许敬贤抱着她叹了口气:“这伙人确实难搞,我看了所有人的资料,也就金泰俊好突破,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让人切了他房间的空调线路。”   幸好今晚金泰俊出门了,只能说老天爷站在他这边,不然就得用备用的计划来制造与其单独见面的机会了。   林书海此人其实也贪。   只不过他贪的不是金钱和美色。   这种人最他妈难搞。   而他手下其他检察官要不是家庭优渥,要不就是林书海多年的老下属。   所以唯有姜泰俊最适合收买。   林书海太谨慎了,赵大海想偷装窃听器都没机会,所以必须要收买一个内应,这随时能了解调查组的动向。   郑检察长虽然表面上已经被林书海说服了,但林书海实际上肯定不会百分百信任他,很多事都不会和他说。   因此他无法充当这个内应的角色。   希望这个小礼物林书海会喜欢。   “再难搞,不也还是要成为你的手下败将吗?”姜静恩柔若无骨的小手摸上许敬贤的胸膛,妩媚一笑说道。   她穿的裙子很长,但裙摆被许敬贤撩到了膝盖上面,一双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腿纤细而修长,盈盈一握的小脚秀气不失丰满,微微晃动撩人心弦。   许敬贤掐着她的脸蛋,伸手从裙子里钻进去:“是啊,连你这么难搞的女人我都搞到了,更别说是他们。”   姜静恩一撩长发,然后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赵大海见状立刻识趣的下车抽烟。   金发美女在旁边观战,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的男人。   很快商务车在路边摇晃起来,路人只能透过车窗隐约看见秀发飞舞。   另一边,金泰俊在许敬贤的人的带领下找到了被警察查证件的李元智。   “元智!”金泰俊连忙招手喊道。   李元智眼睛一亮:“前辈!”   “怎么了?”金泰俊走过去问道。   查证件的警察将证件还给李元智说道:“不好意思,刚刚通讯器出了点问题,已经确认了,你可以走了。”   被迫浪费了好一会儿时间的李元智不悦的收回证件,扭头就跟金泰俊吐槽:“仁川这地方够了,空调动不动坏就算了,警用器材也动不动坏。”   “这都是难以避免的嘛。”金泰俊虽然心里有鬼,但在李元智这种小年轻面前却不露破绽:“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也没什么好逛的。”   “唉,行吧,我也没心情了。”李元智叹了口气,又皱眉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被挤到巷子里去了,我一出来没看见你就到处找,还得感谢刚刚那个警察拖住你,不然我还找不到呢。”   “哈哈,这么一说也是。”李元智没心没肺,还不知道金泰俊被腐蚀了。 ###第210章 死人了,计划不如变化快   时间来到11月27号,上午8点。   一台银色轿车行驶在从首尔前往仁川的公路上,后排坐着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此时他正在与人通电话。   “赵署长,现在敌明我暗,优势在我们这边,你到了警署后切不可操之过急,要麻痹敌人,不能暴露我们的真实意图。”打电话的正是林书海。   他还以为许敬贤是被蒙在鼓里的蒙鼓人,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经暴露了。   赵佳年哈哈一笑:“林科长,你就放心吧,我这边肯定没问题,许敬贤要是拉拢我,我就虚与委蛇,使他放松警惕,关键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他作为新上任的署长,不出意外许敬贤肯定会拉拢他,毕竟警察是很重要的一支力量,不能掌控的话,那许敬贤在仁川的势力就将会大打折扣。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才结束通话。   八点半,轿车抵达仁川警署,副署长高瑞祥带着一众警官在门口迎接。   “敬礼!”   看见车停稳后,高瑞祥大喊一声。   所有警官都立刻啪的立正敬礼。   赵佳年下车后回了一礼,笑容温和的说道:“好了,都把手放下,感谢各位特意出门相迎,我是新任署长赵佳年,希望日后大家能合作愉快。”   他年龄不到四十,身材算不上高大却有肌肉,脸蛋微圆看着平易近人。   “赵署长,我是高瑞祥,仁川警署副署长,欢迎您来到仁川。”身材肥胖的高瑞祥微微弯腰,满脸笑容的上前与之握手:“赵署长的大名我在仁川也是如雷贯耳,相信仁川警署有了您坐镇,所有罪犯必将闻之胆寒。”   他其实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对方。   “高署长过奖了。”赵佳年握着高瑞祥的手,摇了摇头笑道:“仁川有许检察官这轮皓月在,我不过只能算是米粒般的光芒,罪犯听见许检察官的名字就已经胆寒了,还轮不上我。”   作为新上任的警察署长,他想讨好许敬贤,拍许敬贤的马屁合情合理。   要不是高瑞祥早就知道这家伙来仁川的真实目的,还就信了他的鬼话。   高瑞祥心里一片冰冷,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赵科长太谦虚了,许部长也很欣赏您,他今晚特意订了酒席为您接风洗尘,您可一定要到场。”   一群蠢货,以为能骗过许部长的火眼金睛吗?他早已经把你们看透了!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赵佳年闻言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惶恐和激动之色,握着高瑞祥的手重重晃了晃保证道:“许部长如此厚爱,那我今晚肯定要与他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他今晚要将计就计,趁着许敬贤拉拢他的机会假意投靠对方,让那个虚伪贪官以为自己也跟他是一丘之貉。   “还有我,也要跟署长您好好喝几杯呢。”高瑞祥哈哈一笑,然后为他介绍警署的官员:“赵署长,我为您介绍一下吧,这些都是您的属下。”   “都是同僚,为国家办事,工作时是上下级,下班都是朋友。”赵佳年说话很好听,没有丝毫上司的倨傲。   这副表现的确是让不少警官都心生好感,毕竟老署长钟成学太霸道了。   “新任署长赵佳年应该到了吧。”   仁川地检,办公室里,只穿着白衬衣的许敬贤背对着门口,随手转动办公桌上的地球仪,语气随意的问道。   外面很凉,但屋里却很暖和。   他两只袖口都卷了起来,手腕上的劳力士早已经换成了一支普通品牌。   赵大海答道:“是,已经到了。”   “最近林书海在干什么?”许敬贤又问道,金泰俊的效率不错,昨天就已经把窃听器安好了,所以现在调查组的一举一动都在许敬贤的监听之下。   赵大海说道:“在接触仁川日报的秋家兄弟,不过两兄弟拒绝配合。”   他负责监视调查组的一切事宜。   林书海因为怕走漏风声。   不敢以许敬贤身边的人为突破口。   因此就只能找郑检察长和秋家兄弟这种跟许敬贤有仇的人,但和许敬贤有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在监狱里。   目前还留在外面的不多。   秋家兄弟是为数不多的两人,毕竟他们亲爹和亲妹妹被许敬贤抓了,生意上也被南韩晨报打击,一落千丈。   但他们在本地有影响力,而且也有信得过的人脉,如果愿意帮助调查组的话,那林书海的调查会事半功倍。   可冷眼旁观了那么多事后,见识到了许敬贤的厉害和不可战胜,秋家兄弟的报复心已经被磨灭殆尽了,他们选择听爸爸的话,不找许敬贤报仇。   因此自然不可能配合调查组。   当然,也不会向许敬贤告密。   现在林书海的难题就来了,许敬贤的罪名好找,但是罪证不好找,所以找不到突破口的他迟迟都没有进展。   “这不行啊,这么拖下去,他们得多久才滚出仁川,这不耽误兄弟们赚钱吗?”许敬贤皱着眉头招了招手。   赵大海上前两步侧耳做出倾听状。   许敬贤说道:“去,既然他找不到突破口,那我们就帮他找一个吧。”   赵大海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在我的地盘,还想抓我?呵。”   许敬贤拨动着地球仪,目露嘲弄。   能抓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赵大海离开办公室后,立刻就按照许敬贤的吩咐找了个钓调查组的饵。   找好人后已经是下午,他又通过电话联系了内鬼金泰俊,因为给调查组投饵的事肯定要他配合才能够达成。   另一边,枫叶酒店的房间里,手机铃声响了后,金泰俊看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李元智就起身向阳台走去。   到了阳台后他又随手关上玻璃滑门并再看了一眼李元智,然后才接通。   “喂,表哥你在忙吗?姑妈的病又加重了。”电话接通后赵大海说道。   金泰俊压低声音:“方便说话。”   “部长准备给林书海投个饵,你找机会告诉林书海,说你找到了一个愿意检举部长的商人……”赵大海吩咐。   金泰俊听完后有些着急,压低声音吼道:“不行!这样他们事后肯定就知道是我出卖了他们,我是叛徒。”   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悄悄帮许敬贤办事,最后能拿了好处还不暴露。   毕竟跟一帮同僚共事那么久,他还是很怕自己腐败的事被他们知道了。   “那时候他们都滚蛋了,部长也会帮你调离检察科,他们知道你是叛徒又能怎么样?能杀了你吗?”赵大海语气冷冽的反问一句,接着又严厉警告道:“从你安装窃听器起,你就下不了船了,不帮许部长,要是部长有个三长两短,那你也没有好下场。”   只要犯错一次就回不了头了。   “阿西吧!混蛋!”金泰俊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那天晚上没扛得住诱惑了,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答应道:“好,我做。”   “这才对嘛,比起那些一文不值的同僚感情,在你首尔的别墅里还有几百万和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等着金检察官你呢。”赵大海又放缓语气说道。   金泰俊却是直接烦躁的挂了电话。   一回头却发现李元智不知何时出现在玻璃门外正盯着自己,顿时是被吓了一跳:“啊!小子,你吓死我了!”   说着他拉开玻璃门就要进屋。   “你刚刚是在跟谁打电话。”李元智却是拦住了他,表情严肃的质问道。   “小子,你干什么?审问我吗?”金泰俊推了他一下,随口答道:“跟我表弟打,他说我母亲病情恶化了。”   他面对李元智时很从容,因为作为带对方的前辈,在他眼里李元智就是个小孩子,在心理上他是占优势的。   “那么,也是你表弟让你在房间安装这个吗?”李元智摊开手,露出一个微型窃听器,失望的看着金泰俊。   金泰俊顿时脸色大变,身体僵在了原地,额头上瞬间渗出汗珠:“你……”   他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   “从前两天晚上出门再回来后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但我始终不愿意相信曾经亲口告诉我身为检察官要维护正义的前辈却被敌人用金钱腐蚀了。”   “不止我们房间,你在所有房间都安装了窃听器对吗?就是我们出门那天晚上你被收买了对吗?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暴露了对吗?金泰俊前辈!”   李元智痛心疾首的看着金泰俊,同时在内心也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那天晚上非要拉着金泰俊一起出门。   那么他或许就不会被许敬贤收买。   依旧还是那个喜欢发牢骚,但实则几年如一日坚守底线和正义的前辈。   “元智你听我说。”金泰俊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和激动的一把抓住李元智的肩膀语速飞快的说道:“许部长答应帮我升部长,而且还给了我很多钱,只要你不举报我,我可以帮你争取一样的条件,我们一起升职……”   他现在已经彻底慌了神,只知道李元智如果举报他,那么他就死定了。   林书海对他这种内鬼是深恶痛绝。   “够了!”李元智后退一步摆脱了金泰俊的双手,满脸失望:“他许敬贤自己都才是个部长,但却能许诺给你一个部长的职位,这不荒唐吗?有这种人存在,是我们检察科的耻辱!”   “他们这些胡作非为的家伙正在掘国家的根,而你却要助纣为虐,太让我失望了,这还是那个处处教导我要以国为重,以法为本的前辈吗?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政府的栽培吗?”   李元智把金泰俊当师傅看,所以金泰俊被腐蚀了,他很失望,很痛心。   甚至是信念都有点崩溃。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现在可以骂我了?”金泰俊突然激动起来,呼吸急促的说道:“你家里有钱根本就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我房贷和车贷要还,我母亲每个月要住院,孩子要上学,靠那点工资只能勉强活着!”   “同样是检察官,其他同事孩子上贵族幼儿园,我孩子呢?只能上最普通的幼儿园!甚至连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我不要再这么活下去!”   他虽然很激动,但依旧刻意压制着声音在低吼,因为酒店隔音不行,他声音太大的话会被隔壁的同事听见。   李元智没想到本该心虚的金泰俊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有些懵,好半响才说了一句:“那你也不能干这种事!”   他确实不知道金泰俊家里的生活有那么难,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没为钱困扰过,所以鄙视为钱背叛理想的人。   难道钱还能有理想和信念重要吗?   难道上班就是为了赚钱吗?   “你不懂,根本不懂。”金泰俊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头说道:“元智,当我求你,求你不要向科长举报我,如果失去这份工作的话我的家庭必将难以维持。”   如果他暴露了,许敬贤肯定也不会管他,因为他已经失去自己的价值。   “前辈,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不,我不起来。”金泰俊甩开李元智搀扶他的手,仰着头说道:“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一直跪在这儿。”   李元智眼神闪烁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金泰俊,内心深处充满了挣扎。   片刻后他吐出口气道:“抱歉了前辈,你对我很好,也教了我很多,所以我才更不能看你一错再错下去。”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才刚走出两步,一个烟灰缸就重重的砸在了他头上,鲜血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地,李元智缓缓转身,看见的就是金泰俊红着眼高举沾血的烟灰缸。   烟灰缸是玻璃材质的,很坚硬。   “砰!”   金泰俊手中的烟灰缸再次砸下。   李元智身体往后倒在了地上,瞪大眼睛抽搐着,血液从嘴角溢了出来。   “对不起,别怪我,别怪我。”金泰俊红着眼喃喃自语说道,然后丢了烟灰缸急急忙忙的给赵大海打去电话。   赵大海见才刚挂断电话的金泰俊又打了过来,他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接通道:“出什么事了?”   “我……杀人了……”金泰俊声音干涩的说道,然后将事情讲了一遍,又激动的说道:“你们不能不管我,否则我就只能做污点证人指认许部长!”   他其实也没想过要杀李元智。   但当时太心急了,满脑子都是“如果李元智检举自己的话就完蛋了。”   所以才鬼使神差抓起烟灰缸行凶。   而赵大海听完后整个人都麻了。   事态失控了,偏离了预定轨道。   “我马上去找许部长。”赵大海缓过神来后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驾车赶往地检,直接冲进许敬贤的办公室。   看着惊慌失措的赵大海,许敬贤抬起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大海是个稳重的人,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部长,出意外了……”赵大海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气喘吁吁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金泰俊情急之下失手杀了李元智。   这不仅会打乱林书海的计划。   同样也打乱了许敬贤的计划。   “阿西吧,计划不如变化快。”许敬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思绪翻滚,很快就理出一条思路:“把电话给我。”   赵大海闻言立刻将手机递了过去。   许敬贤直接拨通金泰俊的号码,等接通后淡淡的说道:“我是许敬贤。”   “部长!部长救我!”另一边急得跟蚂蚁似的金泰俊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声音带着哭腔,激动的喊道。   “现在没人能救你。”许敬贤的语气格外平静,又透着寒意,风轻云淡的说道:“记住,李元智因为发现了调查组贪污并声称要举报你们,所以林书海为了自保,才指使你杀了他。”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就先以此为借口把调查组抓起来再说,案子发生在仁川,自然是归他们仁川地检管。   针对自己的调查自然也随之结束。   “不……不能这样……”金泰俊听出这是要牺牲他,当即拒绝,并情绪激动的吼道:“你不能放弃我!你要是不管我的话,那我就检举你贿赂我!”   他现在纯粹是病急乱投医。   所以说话都已经不经过大脑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许敬贤轻飘飘的说道:“你是丈夫,是儿子,是父亲,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家人考虑,只要你进去后帮我咬死林书海,先前给你的钱都会落在他们手里,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他策反贿赂金泰俊时所展现出的笑脸多么温暖,那现在就有多么冰冷。   “你太卑鄙了!”金泰俊没想到许敬贤翻脸无情,居然还用他的家人作为威胁,一时间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跟许敬贤合作完全就是与虎谋皮。   只恨自己当时没能经得住诱惑。   许敬贤不以为意:“官场本就是卑鄙者的游戏,既然加入进来,你就要有这个觉悟,既然没有,那就活该你被自然淘汰,好了,作出选择吧。”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至少还会把那些钱给金泰俊的家人,换个更狠一点的人来,那一分钱都不会给。   只需要用他家人的安危威胁即可。   “我草泥马!”金泰俊咬牙骂道。   许敬贤轻笑一声:“合作愉快。”   他听出金泰俊妥协了,除非他能完全不在乎他家人在他进去之后的生活质量,否则就肯定要选择牺牲自己。   真是令人感动的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   “立刻让静恩抓捕林书海等人。”   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吩咐赵大海。   “是!”赵大海鞠躬应道。   ……   下午五点,枫叶酒店。   因为林书海禁止下属随意串门。   所以李元智的死还没有被发现。   此时林书海正在跟一个心腹发愁。   “许敬贤为人狠辣,背景深厚,又善于伪装自己,根本没有人敢出面指证或检举他,总不能就这么拖着。”   许敬贤不同于一般的贪官,他又不压榨百姓,只压榨资本家,而本地资本家都知道他的厉害,谁敢举报他?   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毕竟都是有家有业的,又不是光脚的泥腿子。   “他还在外面,那就肯定没人敢检举他,要我说,不如找个罪名先把他给拘了,等他进去后,自然就有人敢站出来了。”心腹提出自己的看法。   林书海摇了摇头:“想得倒好,可是太冒险了,要是抓了他之后依旧没人指证他,依旧定不了他的罪,那我们就要被动了,对付他这种人,不能靠赌,没有万全的机会不能动手。”   否则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他们就要危险了。   “砰砰砰!”“开门!”“立刻开门!”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大喊。   林书海和心腹对视一眼,都皱起眉头露出狐疑之色,然后起身去开门。   “不许动!警察!”   门才刚打开一条缝,外面的人就一拥而入,强行将两个人摁在地上,一边表明身份,一边拿出手铐锁他们。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   “住手!我们是检察科的人!”   而林书海两人此时还一头雾水。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企图表明身份后警察会放了他们,但毫无卵用。   “检察科的人怎么了?检察科的人犯了法那也要接受制裁,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律可不会看人下菜碟啊。”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不行,你也不行。”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林书海奋力扭过头向门口看去。   就看见梳着奔头,外面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穿着套银西服的许敬贤双手插兜走了进来,脸上古井无波。   在他身后则是面无表情的姜静恩。   “轰!”   林书海的脑海深处瞬间炸开。   自己暴露了。 ###第211章 唯二的牺牲品,电子邮件   “阿西吧!许敬贤你要搞什么!”   林书海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自己暴露了,那也不过是从暗地转到明面,许敬贤无权拘捕自己。   所以他没必要慌乱,反而该是许敬贤要为其现在私自抓人的行为负责。   “不是我要搞什么,而是你!”许敬贤面色冷峻,厉声呵斥道:“跑到仁川来捞钱就算了,为掩盖犯罪事实竟然残忍的指使金泰俊杀害发现你们贪污的李元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看着面前义正言辞,怒不可喝的许敬贤,刚冷静点的林书海再次懵逼。   对方的话就宛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他迅速从中提取关键信息:李元智死了,金泰俊杀的,栽赃给了自己。   “许敬贤我草泥马!”林书海已经大概脑补出了事情的缘由,顿时是目赤欲裂,怒不可遏的大骂:“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死不足惜,李元智哪里得罪了你,你他妈居然让人杀了他!”   李元智才刚入职检察科不久,在他眼里是个拥有赤子之心的后辈,但现在却死在许敬贤手里,他怎能不怒?   “是你让人杀了他!”许敬贤立刻接了一句,冷笑着说道:“你来仁川后私下接触了不少生意人吧,借着公务名义贪污受贿,敲诈本地商人,现在他们都在我办公室排着队检举你。”   “金泰俊已经招了,李元智就是因为发现了你贪污的真相,你想拉他下水不成才让其杀人灭口,现在还想给我泼脏水,老天爷可睁眼看着呢!”   林书海接触的秋家兄弟等商人不愿意出面检举许敬贤,但同时也没有向许敬贤告密调查组的存在,主打坐山观虎斗,调查组如果能办了许敬贤自然普天同庆,办不了他们也没损失。   但当许敬贤知道了调查组的存在并且让他们诬陷林书海时,他们可不敢拒绝,毕竟许敬贤在仁川积威已深。   这种威是踩着秋顺智,姜家,郑检察长,郑永繁等人换来的,这些人都倒在许敬贤手里,谁敢不听他的话?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去你妈的老天爷!老天爷早就瞎了眼!不然该一个雷劈死你!”林书海情绪彻底失控,破口大骂,咬牙切齿的诅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他知道这次针对许敬贤的调查已经彻底完蛋了,检察科还死了个人,他很愤怒,很不甘,但却又无可奈何。   许敬贤缓缓上前几步,凑到林书海耳畔轻声说道:“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我不仅不会不得好死,反而还会步步高升,我今天贪一亿,明天贪一百亿,等不久之后整个国家都是我的钱袋,都是我的后宫,你信吗?”   话音落下,他微微笑着后撤两步。   “呸!”林书海旁边一起被抓的心腹唾了许敬贤一口,痛骂道:“国家就是被你们这些虫豸搞烂的,混蛋!”   他对许敬贤这种贪官深恶痛绝。   “啪!”许敬贤抬手一个耳光重重地抽在他脸上,怒斥道:“混账!我们大韩民国是全东亚地区第一个摆脱金融危机的国家,发展日新月异,蒸蒸日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甜到糖尿病,可你居然说国家烂了?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立场说这话?”   “我看你简直是北朝派来的间谍!”   作为一个爱国分子,许敬贤无法容忍对方贬低自己心爱的祖国,他真的太爱大韩民国了,在这里,他有贪不完的钱,睡不完的妞,掌不完的权……   觉得国家不好,那就移民滚嘛,为什么要来耽误他建设美丽新南韩呢?   “你才是间谍呢!”林书海的心腹跳着脚大骂道:“阿西吧!我看你就是专门来搞烂我们国家的高级间谍!”   难道你看穿我灵魂是个中国人了?   “丑态毕露,带走。”许敬贤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挥了挥手冷冽的说道。   林书海两人被警察押出了房间。   “科长!”“科长!”   调查组的其他成员都已经被抓了。   此时正在走廊上蹲成一排。   看见林书海出来后才有了主心骨。   “放宽心,不会有事的。”林书海镇定的安抚众人,他这边一被抓,相信首尔那边很快就会有人联系许敬贤。   只不过虽然不会被定罪,但就这么灰溜溜的滚出仁川也让他感觉无比的耻辱,这是他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事实也如林书海所料,他被抓当天晚上许敬贤就接到了朴勇成的电话。   “敬贤,把林书海放了吧。”   朴勇成第一句话就直入主题。   “总长,我委屈啊!”许敬贤躺在林妙熙白软的大腿上,仰望悬挂在眼前越发成熟的葡萄,痛心疾首:“我为国为民,宵衣旰食,可他们偷偷摸摸来查我,我这么累到底图什么啊!”   林妙熙已经显怀了,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这孩子出生后肯定很听话,因为还在娘胎里就经常被他爹用棍子吓唬。   “林书海会降职为检察科的普通检察官,五年不得升迁。”朴勇成说出对林书海的处置,然后又叹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都清楚,人家也清楚,他们吃个哑巴亏就算了,继续搞下去仁川的盖子不一定捂得住。”   他有些感慨,许敬贤在仁川是真成气候了啊,林书海去了都撞得鼻青脸肿灰溜溜的滚回首尔,这可不简单。   其实如果出于公心,现在就该把许敬贤调离仁川,不能坐视他继续在那里和仁川本地势力交织得越来越深。   但许敬贤是他选定的接斑人,所以他没办法谈公心,只有私心,在退休前为许敬贤撑伞,支持他日益壮大。   “他们是谁?我不在乎,我只给总长您的面子,既然总长您说话了,那我就听您的。”许敬贤拍了个马屁。   其实对此他其实也早有预料。   所以也根本就没准备闹大。   否则在白天抓捕林书海的时候就让记者跟拍了,等舆论一出必定是满城风雨,林书海肯定会遭到严厉处置。   但他本身屁股其实不干净,而林书海背后还有不少大人物撑腰,所以闹大的话只会两败俱伤,没这个必要。   现在他既然已经小胜一把,并摆脱了被调查的危机,那就到此为止,给林书海个小教训,让他滚蛋就够了。   顺便警告那些想对付他的人,林书海都栽了,你自己也掂量掂量斤两。   朴勇成不禁莞尔,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那就谢谢许部长给我面子。”   “不敢不敢。”许敬贤连忙说道。   随后朴勇成那边率先挂断电话。   许敬贤起身:“我去一趟地检。”   “早点回来。”林妙熙嘱咐道。   许敬贤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半小时后,仁川地检。   侦询室,林书海呆呆的坐着,正在头脑风暴,总结着这次失败的原因。   “哐!”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他一眼就看见叼着烟走进来的许敬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看到我你该高兴才是,因为你马上可以离开了。”许敬贤微微一笑。   林书海说道:“是我小看了你。”   “不不不,你已经尽力了。”许敬贤摇了摇头,吐出口烟雾,叹了口气的说道:“要怪,也只能怪我太强大。”   林书海想嘲笑两句,但不知为何又笑不出来,因为许敬贤说的是实话。   一想到这样的家伙有朝一日会成为能左右国家方针的重要官员,他就头皮发麻,那对国民来说是一场灾难!   “我一定会抓你!”林书海重新振作起来,盯着许敬贤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了国家,为了国民!   必须将许敬贤这个蛀虫消灭。   许敬贤不可置否,笑了笑:“你知道关于你的处罚结果吗?降职为检察科普通检察官,五年内不得升迁。”   林书海脸色瞬间又阴寒下去,内心充满了憋屈,明明自己是为了调查一位贪官,到头来却偏还要受到处罚。   而许敬贤则屁事没有。   “现在你都动不了我,五年后你又拿什么抓我?”许敬贤上前两步双手撑在审讯桌上,俯身凝视着他问道。   林书海只能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许敬贤摇了摇头,掐灭手里的烟头转身离去:“林科长,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再来仁川,腿给你打断。”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来给林书海开手铐:“签完字就可以走了。”   当夜,林书海就带着自己的下属连夜回了首尔,唯有金泰俊留了下来。   毕竟李元智的死需要有人负责。   上面的人临时和解了,这两个小角色则成了这场斗争中唯二的牺牲品。   一个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一个连因公殉职都评不上。   调查组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在双方刻意封锁的情况下消息仅限于在小范围内传播,金鸿云就是知情者之一。   他连夜召集了金宇翰和宋云生。   向两人讲述了这件事。   “既然许敬贤已经跟检察局结下了梁子,我们就有了共同的敌人,直接找他合作如何?”宋云生立刻说道。   金宇翰摇了摇头:“不行,我们的对手可不是检察局,检察局只是一把刀而已,搞我们的是握着刀的人。”   “再等等你女儿那边吧。”金鸿云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淡淡道:“无论如何这对我们来说算好事,至少会让许敬贤降低被我们利用的抵触心理。”   检察局的人在查他,他早就已经发现了这点,并且一直在想办法抗争。   他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许敬贤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所以才费尽心思的要拉他上船,让他甘愿为自己所用。   “如果总统阁下愿意出手,我们何至于被宵小之辈逼到如此境地。”金宇翰叹了口气,忍不住发了句牢骚。   金鸿云也跟着叹气:“我们的事我父亲知道得不多,想让他出手就要全部和盘托出,以他的性格,不等对手打击我,就会先把我们给收拾了。”   因为从小对子女缺乏照顾和管教的原因,金后广心存愧疚,所以对于子女利用自己的身份谋取利益一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着他们。   但那是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可金鸿云他们为了利益干了很多触及亲爹底线的事,哪敢把真相告诉他啊。   而且他也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利益。   既然如此,就只能靠自己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惊动金后广。   而另一边,法务部检察局局长郭佑安正在安慰刚从仁川回来的林书海。   “哥,给你添麻烦了。”林书海灌了一口酒看着郭佑安,他知道为了救自己回来,郭佑安肯定说了很多好话。   “就是说几句话而已,哪有什么麻烦的。”郭佑安摇了摇头,倒了杯酒说道:“只要你不会因为这次的打击一蹶不振,那我做的就是值得的。”   林书海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就是沉沦的话,他就少了个可用之人。   “肯定不会!”林书海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眼中闪烁着寒芒:“我要是一蹶不振,那岂不就是变相纵容许敬贤这种人?这次是我失败了,但我不会放弃,迟早都会将他绳之以法!”   他对许敬贤怨念颇深,一是因为对方的确是个贪官;二则是因为他在对方身上吃了憋,感觉屈辱,不甘心。   ……   2000年12月1日。   今天是许敬贤老爹再婚的日子。   许家只低调宴请了两桌亲戚朋友。   许敬贤再次见到了好妹妹宋蕙荞。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毛衣配牛仔裤,高挑而婀娜,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踩着高跟靴走了上来打招呼:“哥,嫂子,好久不见。”   “是啊,有男朋友了吗?”林妙熙笑着问道,因为宋蕙荞之前在首尔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两人关系不错。   “我现在只想搞事业。”宋蕙荞余光扫了许敬贤一眼道:“不想搞男人。”   但是可以被男人搞。   老许很快就带着新娘子出来给大家敬酒,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毕竟宋母年龄虽然大了,但身材不错,而且本身又还是做生意的,他算是赚大了。   “欧巴你觉得我妈妈那身婚纱好看吗?”宋蕙荞凑到许敬贤身边问道。   许敬贤看了看后妈那套显身材的婚纱说道:“还行吧,你帮她挑的吗?”   宋蕙荞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婚礼结束后宾客都纷纷先后告辞。   时间来到晚上,宋母晚自然是要和新郎官老许一起睡,许敬贤夫妇和便宜妹妹宋蕙荞则是在隔壁宋家留宿。   因为林妙熙肚子越来越大,许敬贤怕晚上压到或者踢到她,因此已经分床睡了,今晚在宋家自然也不例外。   晚上许敬贤特意给宋蕙荞留了门。   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   寂寞难耐的他只能主动出鸡。   他偷偷摸摸来到宋蕙荞的房间,透过门缝的灯光可以确定对方还没睡。   推开门后许敬贤就呆住了。   只见宋蕙荞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安静的坐在床边,头纱下精致的面孔若隐若现,婚纱是修身的那种,将身段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脚上踩着双白色高跟鞋,美腿被一双白丝包裹。   跟她老妈身上那一套居然是同款。   怪不得她白天会问好不好看。   “欧巴,人家今晚想跟妈妈一起当新娘哦。”宋蕙荞娇滴滴的说了句。   “草!”   许敬贤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后言出必行,关上门就扑了过去,今晚家长对家长,孩子对孩子,各行其道。   “敬贤欧巴,别急嘛,唔~”   ……   因为怕第二天林妙熙会发现,所以许敬贤在后半夜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早上起床后,许敬贤面色如常的跟宋蕙荞和林妙熙打招呼:“早。”   “欧巴早。”宋蕙荞笑颜如花,比昨天更加光彩照人,女人像花,是需要浇灌和松土的,不然又如何绽放呢。   日常被带绿帽子的林妙熙还不知道自己的花洒浇了别人的花,打着哈欠说道:“爸叫我们一会儿过去吃饭。”   “老婆昨晚没睡好吗?”许敬贤走过去将她搂入怀中,有些心疼的问道。   林妙熙点点头答道:“我认床。”   “今天就回去。”许敬贤说完又看向宋蕙荞:“你要不要去我家玩几天。”   宋蕙荞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   呸,我看你是想玩我几天才对吧?   “不去了,我还得回首尔拍戏,都快忙死了。”宋蕙荞嘴里抱怨着,但脸上却笑得很开心,她明显很享受这种忙碌,因为说明她越来越出名了。   当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好哥哥许敬贤带给她的,所以她昨晚才会涌泉相报,毕竟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女人。   许敬贤闻言有些遗憾的砸吧嘴,毕竟之前天天玩宋蕙荞有点腻,但这好久不玩了吧,就玩一次又还不过瘾。   宋蕙荞见状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嘴角一勾说道:“不如就麻烦欧巴你送我回首尔?我昨天是打车回来的。”   许敬贤下意识想拒绝,为了打个炮专门跑一趟首尔,那不是闲得蛋疼?   “可以啊。”但林妙熙先开口了,又补充道:“正好把我的冬装带过来。”   “那就谢谢欧巴啦。”随后还不等许敬贤拒绝,宋蕙荞就搂住他的胳膊。   许敬贤也只能顺势答应:“行吧。”   正好去把家里那台电脑也搬过来。   随即三人就去了隔壁许家吃饭。   吃早餐的时候宋蕙荞很不安分的用一只脚挑逗许敬贤,一边还调皮的对他眨眼睛,喝牛奶的时候并故意从嘴角流出一些,又伸出舌头把舔回去。   “我吃饱了,爸,妈,我就先回首尔了。”宋蕙荞放下碗筷,拿起餐纸擦嘴催促许敬贤:“欧巴你快点啦。”   “爸妈,我送蕙荞去首尔。”许敬贤放下碗筷,跟着宋蕙荞一起出了门。   上车后,宋蕙荞就主动把头伸到了驾驶位帮许敬贤降火,许敬贤则一边帮她刷牙,一边启动汽车驶向首尔。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硬生生花了三小时才到,抵达汉江娱乐公司楼下时宋蕙荞红着脸一瘸一拐的下了车。   多出的两个小时都花在她身上了。   目送她走进公司大门,许敬贤启动汽车回了自己家,拿出钥匙打开门后就能看见地面和家具都铺了一层灰。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   许敬贤先把林妙熙的冬装搬上车。   然后又去书房搬电脑,他在仁川那边没买电脑,所以才打算将这台搬过去用,毕竟里面还存有不少资料呢。   也是好大哥留给他的。   在动手搬前他先开机试试看还能不能用,因为已经闲置几个月时间了。   电脑开机后许敬贤发现邮箱不断提示有新邮件,点开邮箱,里面果然有一封新邮件,而且就是昨天收到的。   内容只有一句话:杜鹃花开了。   “什么玩意儿,是谁发错了吗。”   一句看起来没头没脑的话,许敬贤皱了皱眉头,随即就不再理会,甚至都懒得删除,关机后把电脑搬上车。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他便扬长而去。 ###第212章 我们是做官,不是做贼   调查组走了。   就像他们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一具尸体。   在调查组走后,因为他们耽误而导致上个月没干的事这个月也该干了。   12月2号当天晚上,仁川地检所有检察官在碧海蓝天最大的包间狂欢。   这个包间是碧海蓝天落入仁合会手中二次装修时许敬贤要求打通几个大包间留出来的,占了会所一整层楼。   能容纳两三百人开银趴而不拥挤。   此时随着昏暗暧昧的灯光,动感刺激的音乐,平日里严肃端庄的检察官们肆意放纵,或是举杯痛饮,或是在尖叫声中大笑着撕扯陪酒女的衣裙。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纵情声色。   “唰!”   突然,音乐停了,照明灯亮起。   整个包间霎时亮如白昼。   所有人从狂欢和迷醉中清醒,纷纷起身向着门口鞠躬喊道:“部长好。”   许敬贤穿着一套黑色西服,搂着身穿警服却披散长发的姜静恩,身旁还站着一脸惊疑环顾四周的郑检察长。   “欢迎新朋友。”许敬贤咧嘴一笑。   灯光再次变幻,音乐重新响起。   “呜呼!”   所有人大声欢呼起来,拿着价值昂贵的香槟往郑检察长身上喷,气氛又活跃起来,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郑检察长逐渐放松,脸上惊愕的表情也变成了笑容,迈着舞步一晃一晃的融入人群,成功和众人打成一片。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同类。   许敬贤顺手从穿着传统韩服和黑丝高跟的女服务员手中端过一杯酒,搂着姜静恩穿过人群向沙发走去,嘴角含笑,时而和路上的诸位同僚碰杯。   众所周知,传统的韩服是露胸的。   而这些女服务员身上的韩服只保留了这一点堪称精华的传统,其他地方则是改良了,比如她们的裙摆更短。   这有利于她们随时服务需要的人。   “不去玩玩吗?”许敬贤走到最大的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姜静恩,大手在她圆润有弹性的大腿上轻轻磨挲,语气温和的问道。   姜静恩摇了摇头,将几缕散落在耳畔的发丝撩到耳后,抿了一口手里的酒说道:“部长你去吧,不用管我。”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才是许敬贤最信任的女人,因为她知道许敬贤的真面目,而且还狼狈为奸,助纣为虐。   许敬贤杀人,她都得递刀子那种。   “不去,毕竟我得留够力气晚上玩你呢。”许敬贤手往上移动,摸着她吹弹可破的俏脸,手指滑到她唇边。   姜静恩妩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红唇轻启直接含住了手指,调皮的用贝齿轻轻咬着,丝丝晶莹从嘴角垂落。   垂涎三尺。   她身上穿着象征南韩公权的端庄的警服,但此时却披散着秀发做出这副银荡的姿态,强烈反差,格外迷人。   “姜课长,我想早点回去了。”   许敬贤抽出手指,在她脸蛋上擦了擦沾染的口水,然后脱了外套,松了松领带,端着酒杯起身向舞台走去。   包间里的照明灯又再一次亮起。   所有人停下来,目光纷纷向许敬贤身上汇聚,在万众瞩目中,许敬贤一步步迈着阶梯踏上全场唯一的舞台。   而服务员和陪酒女都被赶了出去。   包间只留下了仁川地检的检察官。   许敬贤沉稳的声音响起,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因为一些令人讨厌的小虫子,本来上个月就该办的事推迟到这个月,想必各位已经等急了。”   “还是老规矩,上个月的分红在聚会结束前会放进你们的车里,得益于大家同心协力的创收,这此比上次要多上一点,而这也是大家应得的。”   “此番虽然有点小风波,但却连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没吹皱,所以各位大可安心,只要我还在,那仁川的天就塌不了!祝大家今晚能玩得开心。”   话音落下,许敬贤微微一笑,高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许部长!”   宋杰辉突然举起酒杯大喊一声。   其他人就宛如收到了信号。   随后爆发山洪海啸般的呼声。   “许部长!”“许部长!”“许部长!”   音乐响起,刚刚离场的服务员和陪酒女又走了进来,所有人陷入狂欢。   情绪比先前还要更加高昂。   因为钞票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许敬贤走下舞台,伸手揽住郑检察长的肩膀:“看见了吗,像检察长之前那样各自为战效率太低了,赚钱效率低,为客户办事的效率也低,还容易起内部冲突,不利于同事团结。”   “像我这样,集中力量办大事,所有人按级分配,稳定,高效,还能提升团伙……团队凝聚力,不是更好?”   钱来源于许敬贤之前拉拢的那一批商人,检察厅利用权力帮他们吞并竞争对手,他们则月月给检察厅分红。   检察厅有很多部门,管辖权涉及方方面面,许敬贤居中协调,每个部门都能创收,最后月底再来统一分配。   检察厅是权力机器,每个检察官都只是个零件,一个零件单独工作的效率哪比得上一台机器运转的效率高?   他之前说过,等检察科这一关过去后算郑检察长一份,所以说到做到。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更何况郑检察长现在也已经无法动摇他在地检的地位,这才是许敬贤敢把他拉进这个利益团体的原因之一。   “这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郑检察长口干舌燥,在他看来贪污这种事是隐秘的,见不得光的,许敬贤却将其半公开化,内部有人叛变又怎么办。   有一个人出问题。   那不是所有人都要被牵连?   许敬贤轻笑道:“做贼才需要偷偷摸摸的,我们是做官,不是做贼。”   接着又话锋一转:“而且这一点都不高调,当所有人都牵涉同一件事时反而所有人都会更加顾忌,因为他知道背叛后将面对一个集体的报复。”   “更何况……纵观南韩历朝历代,又有哪个上得了台面的官员是真因为贪污而倒下的?贪污可以是被处理的罪名之一,但绝不是被处理的原因!”   否则许敬贤早就完蛋了。   许敬贤说的话郑检察长自然懂,不过对方这种贪赃方式还是让他震惊。   “你就是个祸害。”郑检察长说道。   别人贪污都只是自己悄悄贪。   而许敬贤则是像癌细胞一样扩散。   他会拉着整个机构,拉着所有人一起贪,他现在是茶毒一个地检,但等他位置越来越高,权力越大,那带来的危害和茶毒的部门也就越来越多。   愿意跟他狼狈为奸的人会团结在他身边,而那些不肯与他同流合污的人自然会被他排挤,打压,赶出官场。   只能说他幸好不是大韩民国总统。   不然国家吃枣药丸。   许敬贤不以为意,指着四周沉浸在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中的同僚们笑着说道:“有人觉得我是祸害,但有人奉我为神明,我们做人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这是神也做不到的事。”   郑检察长知道他是强词夺理,但本身就是个贪官的他也没立场去指责许敬贤,毕竟他们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都是趴在国家身上吸血。   无非是许敬贤吸得更多。   “警署那边你准备怎么办?”走近沙发后郑检察长一屁股坐下,对着姜静恩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许敬贤挨着姜静恩坐下,牵起她微微带着茧子的小手把玩着,语气平静的说道:“看赵佳年识不识趣了,识趣就主动滚蛋,不然我帮他滚蛋。”   赵佳年被调来仁川就是为了配合林书海围剿许敬贤,但现在林书海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在仁川就很尴尬了。   “不能拉进来吗?”郑检察长问道。   才刚把调查组逼走,又把刚刚入职的警署署长赶走,他怕会节外生枝。   如果能将其拉下水的话最好不过。   许敬贤摇了摇头,将姜静恩柔软的娇躯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发香说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他要是跟我们一样的话林书海也不会特意调他来仁川,你敢把他拉进来,他就敢收集证据自爆。”   许敬贤说完叹了口气,跟姜静恩耳鬓厮磨着:“何况我不是一个人啊!”   郑检察长对这话倒是由衷地赞同。   许敬贤确实不是个人。   当然,他也不是个东西。   “我身后还有很多人,我得为他们负责,所以有些时候不是我心狠手辣太过无情,是不敢拿大家冒风险。”   郑检察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就是许敬贤这种贪污模式的弊端之一。   利用集体的力量摄取利益。   就必须优先考虑集体利益。   “明年我会回首尔。”就在郑检察长思绪飘渺时,许敬贤突然说了一句。   正在倒酒的郑检察长手一抖,些许酒渍洒在桌子上,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敬贤,宛如色狼看美女。   许敬贤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   郑检察长的心被他撩得乱糟糟的。   “好了,检察长玩得开心,我就先走一步。”许敬贤搂着姜静恩离开。   他不太喜欢这种场面。   来露个脸意思意思就行了。   看着缭乱自己心弦就搂着美女扬长而去的许敬贤,郑检察长骂声渣男。   然后烦躁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知道许敬贤是在给他画饼。   可就是忍不住想试着去吃这个饼。   ……   为了方便不方便的人进出会所。   碧海蓝天有一部专用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许敬贤坐的就是这一部。   他搂着姜静恩走出电梯,车里等候的赵大海看见两人后连忙下车开门。   “钱都分好了吗?”坐进后排,许敬贤摸着姜静恩丰腴的大腿问了一句。   赵大海点点头答道:“都分好了。”   许敬贤他们在上面嗨皮,他则是负责带人将分红放进所有检察官车里。   “去尚熙家。”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后就把姜静恩扑倒在座椅上吻了起来。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现在兴致高涨。   啃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坐直了身体。   姜静恩则是主动跪在了他面前。   赵大海对此早已见怪不怪,默默的将镜子调整了一下,使自己看不见后面姜静恩的画面,戴上耳机隔绝杂音,专心致志的启动了汽车。   互不干扰,各行其道。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林妙熙打的。   许敬贤拍了拍姜静恩的脸示意她别发出声音,然后才摁下接通键,语气如常的说道:“喂,妙熙,什么事。”   “欧巴,你有朋友来拜访哦,现在方便回来吗?”林妙熙轻声细语道。   许敬贤顿时眉头一挑:“谁啊?”   “许太太,麻烦让我跟许部长说两句吧。”手机里传来个男人的声音。   “好的。”林妙熙的声音随后响起。   片刻后,手机里又传来刚刚那个陌生的男音:“许部长,杜鹃花开了。”   许敬贤闻言心瞬间一悸。   他想到了电脑里那封昨天的邮件。   很显然,那不是别人发错了。   而是对方跟好大哥的暗号,或许是约着见面之类的,但自己没看懂就没去赴约,所以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我马上到。”许敬贤挂断电话后面色凝重的说道:“大海,送我回家。”   随即他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好大哥留下的坑。   许敬贤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但既然用暗号沟通,说明对方跟好大哥关系密切,或许很了解好大哥。   那会不会识破自己是冒牌货呢?   许敬贤睁开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意,万不得已就只有下杀手了。   “部长,怎么了?出事了吗?”   姜静恩突然发现许敬贤不符合热胀冷缩的原理了,抬起头关切的问道。   “没事,今天先到这儿吧。”   许敬贤说道。   他今晚实在是没兴致了。   姜静恩温柔乖巧的帮他穿好裤子。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家门外。   “你们就在车里等我。”   许敬贤丢下一句话,下车后整理了番着装,然后吐出口气向家门走去。   “咚咚咚!”他抬手敲门。   片刻后门就开了,开门的是大嫂韩秀雅,她说道:“正在客厅等你呢。”   许敬贤跟在她身后进屋,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年龄估计四十岁左右,身高大概一米八,身材有些微微发福,穿着褐色皮夹克,挺着个啤酒肚,面向和善。   整体看起来很魁梧。   “敬贤,好久不见了,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中年人笑着起身。   许敬贤听出对方的阴阳和不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去书房聊吧。”   话音落下就率先往楼上走去。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紧随其后。   “我给你们泡咖啡。”林妙熙说道。   许敬贤闻言回道:“不用了,我们聊聊天就行,不要上来打扰我们。”   刚进书房,中年人就瞬间出手掐着许敬贤的脖子将他撞到了墙上,脸上的和善也消失不见,变得阴狠起来。   “咳……咳……咳咳咳……”   许敬贤脸色逐渐泛白,他其实能轻松反杀对方,但此时却装成一副已经被控制的模样,想获取更多的信息。   “该死的家伙,昨天收到暗号后为什么没来见面?别告诉我你忘了。”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想摆脱我们了是吗?你信不信,我们动动手指就能让你现在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中年人单手掐着许敬贤的脖子,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拍打着他的脸说道。   “不敢,真……真的是忘了。”许敬贤面露哀求,结结巴巴说道:“我最近面临检……检察科的调查……所以忘了看电脑,抱歉,我……我也不想的。”   从中年人刚刚的话,目前可以分析出自己受制于他们,在他们手里握着能轻易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把柄。   而且自己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对方不会那么粗暴的对待自己,这说明了对方的自信。   “你的理由还真不少。”中年人膝盖重重的顶在许敬贤小腹上,眼神阴冷的质问道:“下半年该上交的钱呢?”   好大哥每半年要给他们交一次钱?   他先前以为好大哥之所以一直在贪污但却没留下多少存款的原因是因为援助了同心会里的人,但现在看来是一直有伙吸血鬼趴在他身上吸血啊!   还有好大哥留下的那把钥匙。   或许也跟这伙人有关系。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中年人又轻蔑的说道:“记住你的身份,在别人眼里你是高高在上的检察官,但在我面前你就是条狗,狗听话就有骨头,要是敢不听话,那就只能打死吃狗肉。”   许敬贤越来越糊涂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好大哥牵扯了些什么事。   不过现在看来继续装傻的话,是从这家伙嘴里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了。   “明天晚上把钱送到老地方,到时候会有任务交给你,这是你第一次不听话,再敢有下一次你就死定了。”   中年人说完后松开他转身欲走。   “等等!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许敬贤紧张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   “没错,怎么了?”中年人瞬间停下脚步转身严肃的看着许敬贤,对方声音中透出的紧张让他也紧张了起来。   脑海中瞬间就闪过无数种可能。   而就在他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许敬贤却笑了:“那我可就放心了,狗杂种,那么晚了,干脆别走了吧。”   果然如他所料,从中年人面对自己时的嚣张能看出明显是掌握着能让好大哥万劫不复的证据,吃定自己了。   所以对自己自然也不会有所防范。   今晚是孤身前来。   “你敢骂……”中年人顿时暴怒,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只拳头袭来,随后脑袋一痛,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中年人直接被打懵了。   因为做梦也没想到许敬贤敢动手。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许敬贤抬起一只脚就跺在了他嘴上,刹那间便唇破齿落,鲜血外涌,流得满衣领都是。   他眼神惊怒而怨毒的盯着许敬贤。   “能骂我是狗的人很多。”   “但是绝对不包括你这种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美金的货色。”   许敬贤鞋底踩着中年人的脸用力地碾压着,居高临下,轻蔑的嘲讽道。   没错,他许某人就是嫌贫爱富。   许敬贤把脚从他脸上挪开,一路滑到了他小兄弟的位置,中年人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肌肉逐渐紧绷起来。   “你真是疯了?你不想活了吗?”   中年人满脸不可置信的吼道。   说话时嘴里的血沫子乱飞。   “啊!”突然他又惨叫一声。   因为许敬贤踩着他蛋的那只脚在逐渐用力,中年人显然没有特殊癖好。   不然反而会因这种奖励感到兴奋。   “没让你说话就把嘴给我闭上。”   许敬贤语气冷冽的警告,拿出手机打给赵大海:“叫上静恩来我书房。” ###第213章 身份,缘由   “部长,这是……”   赵大海和姜静恩接到许敬贤通知后立刻就赶来书房,神色错愕惊疑不定的看着满脸血渍倒在地上的中年男。   “找个妥善的地方关起来,把我家附近的监控处理一下,再安排几个人监视我家四周是否出现可疑人物。”   许敬贤没有跟他们解释什么,直接吩咐他们做事,他现在对自己和中年男间的关系一无所知,所以必须留下他并撬开嘴,以得到更多有效信息。   中年男既然是孤身前来,那只要自己做干净点,咬死没见过他,他同伙也不会把他的失踪怀疑到自己头上。   毕竟按照中年刚刚男的说法,自己就是他们手里一条随时能碾死的狗。   又怎么敢冒险反噬主人?   所以怀疑谁,也不该怀疑自己啊。   “是!”   赵大海和姜静恩立刻各自打电话。   听着许敬贤对自己的安排,中年男仰着头目赤欲裂的盯着他,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因为赵大海和姜静恩在场,他似乎有所顾忌,所以没说更多威胁的话。   “那也没关系。”许敬贤微微一笑蹲下身去,不轻不重拍打着他满是血渍的脸:“因为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话音落下,他起身随手扯了几张纸擦手上沾的血,并丢在中年人脸上。   “部长,我先带他走?”   赵大海打完电话后试探性问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   赵大海先是抽出中年人的皮带捆住他双手,然后才扶着他走出了书房。   姜静恩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转身看向许敬贤说道:“部长,接下来一周时间,每天都会有三名不同面孔的便衣警察带着枪在你家附近巡逻。”   人员每天轮换,隐秘性就更高。   “告诉他们,来的人我额外给一个月工资。”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   来一天就能多赚一个月的工资。   虽然他这是公器私用。   但那些警察肯定也是趋之若附。   毕竟给国家办事。   又哪有给许部长办事赚得多?   众所周知,许部长不差饿兵。   更何况,许敬贤这又不是头一次公器私用了,姜静恩都快被他用坏了。   姜静恩点了点头:“好。”   “去吧。”许敬贤挥了挥手。   姜静恩鞠躬后转身离去。   她刚开门就碰到从楼下上来的林妙熙和韩秀雅,停步微微点头喊了一声夫人好,然后便错开身体下楼去了。   “欧巴,怎么回事?”林妙熙担忧的看向许敬贤,看着大海扶着满脸血的中年男出门,她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许敬贤牵起她的手,露出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没事,朋友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我让大海送他去医院,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嘛。”   林妙熙:“……”   韩秀雅:“……”   真拿我们当小孩子哄是吧?   “你这话,问问他信不信。”韩秀雅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许敬贤凑过去看着经常跟自己同一个食堂吃饭的小侄子:“你信不信?”   小侄子露出个灿烂的笑脸,咿咿呀呀的伸出小胖手去摸许敬贤的下巴。   显然他也很喜欢姑父这个饭友。   “不论谁问,你们就说没见过今晚那个人。”许敬贤嘱咐着两位嫂子。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嗯。”   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许敬贤不说,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许敬贤将两人赶出书房,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打开电脑,点开昨天收到那封邮件,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封邮件。   从中年男的反应来看,以往好大哥收到这封邮件必须去固定地方见面。   中年男失踪了,而自己昨天又未曾去赴约,肯定还会有人来找自己的。   幸好能用被检察科调查一事作为分身乏术,且安全起见没赴约的借口。   从中年人刚刚的反应来看,这条借口明显是管用的,他之所以打自己只是单纯厌恶自己和想强化他的权威。   “不管你们是谁,威胁我都得死。”   许敬贤阴寒着脸喃喃自语的说道。   随即他注意力又放在暗号上面。   杜鹃花开了。   难道杜鹃花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许敬贤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实木质的书桌桌面,随即就在南韩晨报网页版的交流版块提出相关问题。   现在家里能买得起电脑,并且能上网的人都属于有钱有学识那一批,所以很快就出现各种各样的靠谱回答。   而不像后世的沙雕网友。   其中一个答案引起许敬贤的注意。   杜鹃花是北朝国花,又称金达莱。   许敬贤脑海中轰然炸开,呆呆的坐在原地,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按压出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字符。   这么说那个中年男很可能是间谍?   有了怀疑后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毕竟南韩是对外开放的。   所以境内肯定有很多间谍。   那好大哥呢?   难道是被他们策反的?   不对,从中年人刚刚对自己的态度来分析,好大哥顶多算是被胁迫的。   但这事如果让国情院知道,那可不会管他是自愿还是被胁迫的,只要确认他有泄密资敌的行为那就死定了。   怪不得中年男面对他时有持无恐。   “阿西吧!”   许敬贤狠狠地一拳砸在书桌上。   这绝对是好大哥给他留下的最大的一个坑,稍不注意那就是万劫不复。   好大哥的生活还真他妈精彩啊。   不过检察官可是要经过严厉审查并到美国培训的,好大哥是怎么会被中年男子他们抓到把柄且威胁利用的?   “还真是一群讨厌的家伙。”   话音落下许敬贤起身往外走去,要连夜去审讯那个中年男,争取在他的同伙来找自己之前撬开他那张破嘴。   他就是个俗人,没有政治上的追究和抱负,只想争权夺利,过纵情享乐的生活,谁给他造成麻烦就干掉谁。   没有人能阻止他奔向幸福!   “那么晚了还出门?”   客厅,林妙熙看着许敬贤喊道。   “不用管我,你们早点睡。”   许敬贤话音落下的同时关上了门。   随后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响起。   大概半个小时后,许敬贤的现代轿车驶入一座海鲜加工厂,这是仁合会的产业,刘胖子和赵大海早已候着。   在仁川要将一个人私自关押到一个靠谱的地方,赵大海只能找刘胖子。   看见许敬贤的座驾停稳。   赵大海连忙快步上前拉开车门。   “部长。”刘胖子也迎了上去鞠躬。   许敬贤直接说道:“带我去见他。”   刘胖子立刻走在前面带路,许敬贤跟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小型冷库。   赵大海连忙从旁边刘胖子小弟手里接过一件厚厚的大衣给许敬贤披上。   冷库里,那个中年人已经被绳子吊了起来,脚下踩着一块冒寒气的冰。   随着冰被脚的温度融化,中年人被吊着的身体会下坠,他脖子上的绳子也会越来越紧,就会越加难以呼吸。   许敬贤还在冷库里看见了很多能用于刑罚的工具,比如匕首,鞭子,铁签子,燃烧的火盆等等……应有尽有。   这显然是仁合会私设的刑堂。   毕竟说到底仁合会也是黑涩会,黑涩会的本质就是充斥着暴力和血腥。   “都出去。”许敬贤挥了挥手。   赵大海和刘胖子鞠躬后离开。   冷库里就只剩下许敬贤和中年男。   “你……你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   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是真的想不通,这个该死的南韩崽种以往面对他的羞辱和殴打都只能乖乖的承受着,今天是怎么敢这么对他的啊!   他真的不要前途了?不怕死了吗?   许敬贤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倒是你,现在都还想不明白吗?”   “我敢这么做,那就说明我已经不怕你们的威胁了,政府原谅我了。”   他虽然在说谎,但微表情却很真。   满腔怒火的中年男子瞬间一怔,随后背后渗出冷汗:“不可能,你是在信口雌黄,你犯的是叛国死罪,南韩政府不可能宽恕你,绝对不可能!”   草,还真他妈是间谍啊。   许敬贤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当确定这一点时,心里还是不免烦躁。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大麻烦!   随着他日后的位置越高,盯着他的人会越多,那这个雷就越可能爆炸。   哪怕不锒铛入狱,也会前途尽毁。   彻底失去为国民服务的机会,不能为国民服务,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呵,有什么不可能的。”许敬贤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金闲纪都能被特赦。”   中年男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1987年11月29日,南韩大韩航空公司858次波音707飞机自巴格达飞往汉城,有机组人员和乘客115名。   飞机在飞越泰国首都曼谷时,突然失去联系,最终班机在空中爆炸后坠海的消息传来,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这此爆炸案就是北方特工金闲纪和其同伴制造的,1990年3月27日,金闲纪被南韩法院判处死刑,但获得韩国总统鲁太宇特赦,一年后被释放。   1997年嫁给南韩安企部的官员。   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相比她,我只是犯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误,再加上有人愿意帮我说话,而且我也为国家流过血,更做出过贡献,何况我还答应帮国情院抓住你们,又为什么不能被原谅呢?”   许敬贤掏出一支剪好的雪茄,随手拿起火盆里烧红的烙铁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姿态尽显从容和放松。   “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所有问题,我也可以帮你争取特赦,如若不然的话,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许敬贤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却并不妨碍他表面上虚张声势恐吓对方。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中年人呸了一口就闭上了眼睛。   “连金闲纪都怕死,我就不信你个级别不如她的会比她还能抗。”许敬贤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然后起身往外走去,对门外的刘胖子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嘴给我撬开!”   “放心吧部长,在折磨人这方面我是专业的。”刘胖子白白胖胖,看着人畜无害的,笑起来时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线,随即迈着步子走进冷库。   显然是准备亲自动手。   一个刘胖子的心腹微笑着对许敬贤解释道:“我们会长压力大,所以很喜欢亲手审讯一些嘴硬的家伙,他十分享受这个过程,说这样很减压。”   许敬贤觉得刘胖子多少有点变态。   不过这种事就得变态来干最合适。   “带我出去坐坐,我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许敬贤摇了摇头说道。   赵大海闻言嘴角微微抽搐。   刘胖子的心腹拍着马屁:“部长有菩萨慈悲,真乃是国民之幸啊,您这边请,隔壁房间已经备好了酒菜。”   “大海盯着点。”许敬贤吩咐道。   赵大海点了点头:“是。”   随即他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许敬贤的号码,这样许敬贤能听见审讯过程。   许敬贤来到隔壁房间,发现里面是个办公司,不仅有瓜果酒菜,还有四个穿着性感,风情各异的妙龄美女。   “部长,都是良家。”刘胖子的心腹笑着说了一句,表示这些女人不脏。   其实就是他们公司的文职人员。   但许敬贤此刻没什么兴趣,挥了挥手全部赶走,一个人静静坐在里面。   他将接通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不多时手机里传出阵阵惨叫声。   听着特别下饭。   许敬贤大快朵颐面前的美酒美食。   ……   大概40多分钟后,满身是血,满脸是汗的刘胖子气喘吁吁走了进来。   “部长,他愿意说了。”   “辛苦了。”许敬贤放下碗筷起身。   刘胖子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和汗水说道:“不辛苦,就当是减肥了。”   许敬贤披着大衣重新来到冷库。   刘胖子很识趣的没有跟进去。   此时中年男子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被吊着,好像随时都会断气。   和之前在许家书房里羞辱和殴打许敬贤的他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的骨头跟嘴一样硬呢。”许敬贤嘴角含笑单手插兜站在中年人面前,另一只手拿着张手帕虚掩着鼻子,隔绝血腥味儿。   中年男子已经被折磨傻了,只是机械性回道:“我说……我都说,都说……”   刘胖子在刑讯这方面果然专业。   “不如就先说说我是怎么会被你们胁迫的吧。”许敬贤在椅子上坐下。   中年人顿时抬起头看着他。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要看你脑子被打坏没有,清不清醒,否则怎么判断你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中年人咽了口唾沫缓缓道来。   根据他所言,胁迫好大哥是偶然。   那时好大哥才刚入职,本来是追查个入室杀人的案子,但无意中撞破了中年人的身份,他当时有两个选择。   一是杀了好大哥。   二是让其变成自己人。   毕竟好大哥好歹也是名检察官,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是有着一定价值的。   而好大哥为了保命,也毫无节操的选择了投降,并且主动录制下了证明自己自愿背叛国家加入他们的音频。   还表示自愿给他们提供活动资金。   “收到暗号后在哪儿见面?用什么方式送钱。”许敬贤又进一步问道。   中年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盯着许敬贤,突然说道:“你不是他。”   他确定对方不是许敬贤!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许敬贤有些惊讶,随即又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装了,摊牌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叫许敬文,是他弟弟。”   “我那个可耻的,下流的,贪生怕死背叛祖国的懦夫大哥叛国罪被查实后在逃窜过程中因拘捕被击毙,所以上面找到我冒充他等着你们上钩。”   在撒谎这方面,他得心应手,随时能根据不同的情况扯出不同的瞎话。   并且表情上还不会露出破绽来。   比如现在,他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强烈爱国,并且鄙视大哥叛国的热血青年,为了大义他可以不要亲情。   “可我记得你是个黑涩会份子。”   中年人对许敬贤的话表示质疑。   “怎么,哪条法律规定了黑涩会不能爱国啊?”许敬贤理直气壮的道。   吉米仔对这话举双手表示赞同。   中年人语塞,随后继续回答许敬贤刚刚的问题:“收到暗号后你要在当晚就赶去首尔麻浦区望远洞的金氏炸鸡店跟店长见面,而店长会带你来见我们,我们见面的地方则不固定。”   这种方式可以相当于有双层保险。   “至于送钱,每半年的最后一个月的一号你会联系我,把现金丢在某个路口的垃圾桶里,我则会去取走。”   那下半年送钱的时间就是昨天。   怪不得中年男今晚会来找自己。   自己昨晚没送钱也没去见面,他就肯定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关于我的事,你们上报了吗?”   许敬贤问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手忍不住攥紧,渗出了些许汗液。   如果他的存在中年男子没有上报给上级的话,那他只需要拿回自己留在他们手里作为把柄的音频,并且将所有知情人全部杀掉灭口,就安全了。   但要是他将自己的存在上报了。   那可能就一辈子都逃脱不了他们的控制,就算逃脱了也会被他们报复。   “没有。”中年男子虚弱的摇摇头。   许敬贤暗自松了口气,但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他咬牙道:“你在骗我。”   “你太多疑了。”中年人嘲讽道。   但许敬贤还是不肯完全相信:“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为什么没有?”   中年人闻言,沉默了。   “所以你在说谎?”许敬贤刚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再次握紧拳。   中年人沉默半响才说道:“因为你大哥送来的那些钱都被我截留了。”   “我的队友知道你大哥的存在,也曾让他利用身份帮我们完成任务,但不知道他每隔半年送一次钱的事。”   “我上司本要将他的存在上报,但被我以上报后他不再是我们小组专有的情报来源为由劝他打消了念头,毕竟情报组织内部也有业务竞争嘛。”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害怕上报后会有更高层的人来接触你大哥,我截留他提供的活动资金一事会暴露。”   他其实一开始也准备把许敬贤上交的钱作为活动资金,但许敬贤交上来的钱太多了,那个数额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忍不住动了贪念。   反正他拿了也没人知道。   而且他只是拿了钱而已,又没有出卖组织,所以自然也算不上是背叛。   拿第一次时他很忐忑。   但第二次时就习惯了。   在未真正面临足够大的诱惑前,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肯定能经受住考验。   “那我还真他妈得谢谢你啊。”许敬贤由衷松了口气了,脸上露出笑容。   他喜欢贪心的人。   随即他拿出了之前林妙熙交给自己那枚钥匙:“这个又是干什么用的。”   林妙熙说好大哥当初将钥匙交给她时曾言他出事的话,会有人来问他拿这枚钥匙,或许会跟中年男子有关。   “不知道。”中年男子皱起眉头。   许敬贤有些失望的收起钥匙。   随即果断的起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把他解决了,处理干净。”   中年人瞬间惊恐交加的抬起头。   “你说过要放了我!我还知道很多情报都没说,你不能杀我!不能!”   他之所以回答许敬贤的问题,那是因为许敬贤问的都不涉及国家情报。   而这才是被他视为保命的法宝。   但没想到许敬贤竟然不问他这个!   就要直接杀了他。   他以前是不怕死的,但现在怕了。   因为他有钱了,而且是很多钱。   “抱歉,我对那些不感兴趣,那也不是我的职责,我拿检察厅的工资就只干检察官的工作,不喜欢加班。”   “我哥给你的钱就买你这条命吧。”   许敬贤停下脚步回过头,咧嘴灿烂一笑说道,然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去。   中年此刻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对方根本不是被南韩政府派来的!   所以他才不关注自己知道的情报!   自己被那个该死的混蛋耍了!   刘胖子哆嗦着,哈着气走进冷库。   拔出枪对着中年人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咔!”   直接一口气清空弹夹,中年人脸被打得稀巴烂,头部无力的耷拉下去。   “草泥马,大晚上害我出来加班。”   刘胖子骂骂咧咧的冲着尸体吐了一口唾沫,随手把枪丢给小弟,双手插进大衣兜,蜷缩着身子离开,两名小弟上前取下中年人的尸体将其拖走。   冷库地面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第214章 满口谎话的许敬贤   许敬贤虽然动不动就高喊着为国民服务,但其实对南韩并没有归属感。   毕竟当了几十年中国人,这才当大半年棒子,哪可能那么快转换过来。   因此中年人掌握的情报可能对南韩会有什么好处这点他根本不关心。   自己的个人利益至上。   所以从对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就果断将其毁尸灭迹了。   当然,光是这样还不够。   因为那个中年人的组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其上司手中还掌握自己通敌卖国的证据,这些都要处理掉。   许敬贤现在已经掌握了这个小组的一些基本信息,所以决定与其等着他们来找自己,还不如主动出击。   明天就去首尔。   “部长,到了。”   赵大海声音打断了许敬贤的思路。   许敬贤回过神来,往窗外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到家了。   “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许敬贤说完就下了车。   车上,赵大海看了眼手表,嘴角抽搐着,3点了,这还怎么早点休息?   但凡有点良心明天就该给我放假!   许敬贤显然没有这玩意儿。   赵大海愤愤的一脚油门驾车离去。   许敬贤刚打开家门,就看见黑暗中有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吓了他一跳。   然后已经身强体壮的旺财就哈着大舌头跑到他腿边摇着尾巴一阵乱蹭。   还跳着去舔许敬贤。   “答应我,不要当舔狗,好吗?”   许敬贤一巴掌抽在狗脸上将它推到一边去,然后就直接摸着黑上了楼。   旺财用头把门推过去关好,它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这家没它迟早得散。   许敬贤刚进卧室,就看见床上侧躺着一道身影,根据肚子大小和发型来分析,明显是他亲爱的韩秀雅。   刚刚还一本正经劝旺财别当舔狗的他关上房门后扑上去就是一阵狂舔。   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喜欢。   谁又愿意舔呢?   “啊!敬贤,别……我去洗洗……”   “我海边长大的。”   同一时间,首尔,此时城市已经万籁俱静,一片漆黑,但位于麻浦区的一片居民区中一户人家却还亮着灯。   客厅里坐着三男一女,最年轻的都在三十以上,年长的已经头发花白。   斑驳的桌子上摆着散乱的扑克牌。   在女人旁边放着件没织完的毛衣。   他们就是死在许敬贤手里那个中年人的战友,在不同时间点潜入南韩的间谍,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其中三人已经娶妻生子,组建自己的家庭。   没有任务时,他们就跟普通人一样上班下班,累死累活赚钱养家,有任务的时候才聚到一起商量怎么执行。   “还是打不通,估计出事了。”头发花白的老朴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说道。   小组中唯一的女性,今年已经三十二岁的温静问道:“我们要转移吗?”   她问这话时抿着嘴微微皱起眉头。   “不用。”老朴摇了摇头,然后说出自己的分析:“他如果是被抓了手机肯定落在南韩人的手里,他们不会不接我电话,估计是出了别的意外。”   “会不会是许敬贤想摆脱我们,所以杀了他?”最年轻的小朴推测道。   毕竟没有人想被控制。   何况是许敬贤这种有前途的人。   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老金对此持反对意见:“不可能,许敬贤的把柄在我们手里,就算他主动向国情院交代一切,就算总统特赦他,但他的仕途也完了,他是不敢这么干的。”   而且根据许敬贤过去的表现看,就是个贪生怕死对他们言听计从的人。   绝对不可能冒这种风险。   所以每次他们看见南韩这些蠢货如此推崇许敬贤就想笑,这些家伙知道他们崇拜的正义使者是国家叛徒吗?   “我明天去找许敬贤。”老朴说道。   既然同事是在去找许敬贤的时候失联了,那肯定得从许敬贤身上查起。   如果同事的失踪真跟许敬贤有关系的话,那他们绝对要将其碎尸万段!   他是组长,他有了决断后其他人虽然各自有想法,但也不再过多言语。   “啊!”女人打了个哈欠,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说道:“那现在可以回家了吧?我早上还要给孩子做饭呢。”   她嫁给了一个中学老师,且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三口平常过得很幸福。   老朴看了看手表:“都回去吧。”   次日一早,许敬贤醒来时大嫂已经不见了,肯定是天亮前回了自己屋。   防止被林妙熙撞破奸情。   “哇,大嫂,你今天皮肤看起来好有光泽,换护肤品了吗?”吃早饭时林妙熙看着对面容光焕发的韩秀雅。   韩秀雅抬手摸了摸脸:“有吗?”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许敬贤一眼。   都是你老公生产的生命精华。   可恶的家伙非得往我脸上涂。   边涂还边唱他是一个粉刷匠……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一看是姜静恩打的便随手接通。   “喂,静恩呐,什么事。”   “赵署长想见你。”姜静恩说道。   赵佳年本以为林书海走后许敬贤很快就会找他,但是却迟迟没有等到。   现在反而自己坐不住了。   因为既然许敬贤早就知道林书海来仁川秘密调查他,就肯定也知道他调来仁川的目的,所以两人是有仇的。   许敬贤不吭声,让他心里打鼓。   “告诉他,我不空。”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就挂断,然后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我还有事,先走。”   话音落下便拿起外套走人。   此时大海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许敬贤上车后说道:“去首尔。”   所以他不见赵佳年不是敷衍,而是真的不空,他正忙着洗干净自己的底子呢,哪有心情去跟赵佳年打太极。   “啊?”赵大海愣了一下,虽然有些惊讶和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照办。   毕竟他顺便也能回去看看老婆。   另一边,仁川警署,姜静恩看着挂断的电话对赵佳年无奈一笑:“赵署长你刚也听见了,部长说他没空。”   “好,谢谢姜课长了。”赵佳年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才刚一出门脸上的笑容就收敛起来,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许敬贤连谈都不跟他谈,这摆明是磨刀霍霍,他再待在仁川前途危矣。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他还要留得有用之身报效国家,等待时机将许敬贤这贪官绳之以法呢。   所以绝对不能栽在这里。   当退则退。   赵佳年准备抢在许敬贤对自己下手前以身体不好为由先调离仁川,去首尔修养一段时间,然后再另谋他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仁川,麻浦区,望远洞。   早上八点,金氏炸鸡店刚刚开门。   老板老金还没来,只有几个员工在忙着今天营业前的准备,许敬贤的车在门口停下,他下车走进了炸鸡店。   “许检察官!我们还没营业呢。”   “当然,您想吃的话我可以先炸。”   员工们在看见许敬贤后都很激动。   “我找你们老板。”许敬贤微笑道。   “啊?好的,您请稍等,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一个员工说着就连忙拿出手机打给老金,说道:“老板,许检察官来我们店了,他说要找您。”   店里员工都知道许检察官和自家老板是朋友,因为他们记得许敬贤之前来过几次,都跟他们老板一起走了。   那时许检察官还没有现在那么红。   “我马上过来!”另一边接到电话的老金连早饭都不吃就往外跑,上车后一边给组长老朴打去电话道:“许敬贤来找我了,我现在就过去见他。”   “注意安全。”老朴嘱咐道,虽然他不觉得许敬贤敢背叛他们,但这两天的事有点怪,小心点总是没大错的。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围着炸鸡店转了一圈确定没发现问题的老金才把车停在店门口,快步走了进去,宛如多年老友似的热情的和许敬贤打招呼。   “阿西吧,可恶的家伙,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啊!”老金张开双手抱住许敬贤,重重拍了拍他的背说道。   许敬贤无奈一笑:“我被调去仁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一回首尔就立刻来了,走吧,换个地方聊。”   “行,我车在外面,正好去我家里好好喝几杯。”老金点点头,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随即上车离开。   许敬贤用手势示意赵大海别跟着。   老金上车后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阴沉和不满,一边开车一边质问:“前天为什么没来,混蛋,你想死吗?”   “抱歉,我这段时间面临着检察科的调查,一直忘了看电脑,直到昨天晚上才看见。”许敬贤扯了一个理由就立刻说道:“另外,我昨晚就联系过老陈,但他没有回应,我钱都已经准备好了,直接给你们也一样吧。”   这里的老陈指的就是昨天晚上被他杀了那个中年男子。   “钱?什么钱?”老金果然被成功转移注意力,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许敬贤一怔,然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定他不像是装的后才缓缓开口道:“我答应了老陈为组织提供活动资金,每半年最后一个月的一号上交,之前都交给老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只是这次我被事情缠住才延迟了几天,而昨晚却又联系不上他,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找你。”   老金听完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越来越紧,指关节都隐隐发白,显然内心已经怒火滔天。   如果许敬贤没有说谎的话。   就是老陈私吞了他给的活动经费。   那老陈这次突然失联,很可能就是因为许敬贤没有按时与他们会面而感到不安,所以便卷着钱逃之夭夭了!   “原来是这笔钱啊,我们知道,”老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说道:“因为你没有按时前来赴约,担心你出了变故,所以老陈昨天去仁川找你了,你没见到他?”   虽然他怀疑老陈卷款逃亡,背叛了祖国和信仰,但却不想让许敬贤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很快调节好了情绪。   毕竟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啊。   更不能让南边的人看他们的笑话!   “没有啊!”许敬贤一脸诧异,言辞凿凿的说道:“我昨晚一直在家,后半夜才出了个案件现场,老陈如果来找我的话我不可能错过,但我确实没有看见他,他会不会是被抓了啊?”   许敬贤神色顿时变得慌乱起来。   “放心吧,他没被抓,否则我们现在不可能坐在这里聊天。”老金看着许敬贤惊慌的样子露出了一丝鄙夷。   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南边的生活确实更富足,但是却也养出了这些人不求上进,贪生怕死的性格,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信仰可言!   许敬贤吐出口气:“那就好啊。”   接着又疑惑起来:“那老陈他到底去哪儿了呢,总不会突然消失吧。”   他确实不知道老陈去哪儿了。   可能被搅拌机打碎砌进墙里。   也可能搅碎后做成饲料喂鱼。   又或者被火化后倒进汉江里。   总之他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老金冷哼一声说道,然后就拿起手机打给老朴:“叫他们在3号安全屋见吧。”   所谓的3号安全屋是一栋位于龙山区的民房,老金带着许敬贤抵达这里的时候,老朴,小朴,温静都到了。   “你在这里等着。”老金指了指沙发对许敬贤说道,接着面色沉重的看向老朴:“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开个会。”   老朴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随后四人一起上了二楼。   许敬贤看着四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宛如在看四个死人。   “老金,怎么回事。”   刚进二楼房间,老朴就问道。   “啪!”老金刚刚憋了一路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说道:“我们都被老陈给耍了!”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他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信仰!”   老金此言一出,三人大惊失色。   “到底怎么回事!”老朴追问道。   老金深吸一口气说道:“许敬贤刚刚在路上告诉我,他落入老陈手中被胁迫时还答应了要提供活动资金。”   “每半年一次,他已经连续上交了两次给老陈,一共三百万美金,但老陈什么时候提过这事?他私吞了!”   “这次许敬贤没按时赴约,是因为他面临内部调查,分身乏术,所以那两天忘了看电脑,而老陈肯定是以为他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心虚的他害怕自己私吞钱款一事暴露,所以借着去仁川找许敬贤的借口逃之夭夭了!”   老金的话不亚于向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巨石,瞬间就掀起了一股大浪。   “该死,老陈怎么能这样?他可是宣过誓的!居然沦为金钱的奴隶!”   “这都是许敬贤片面之言,怎么能确定是真是假,我们不应该因为敌人单方面的话,就怀疑自己的战友,说不定老陈遇害了,是许敬贤杀的!”   “许敬贤的把柄在我们手里,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怎么敢耍花招?真要杀老陈,又何必非要等到今天?”   “从现在的情况看,许敬贤没胆子也没理由冒险对老陈下手,老陈也没有被捕,那他肯定是拿着钱跑了。”   众人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各自的看法,很快就确定为老陈叛逃了。   接下来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不清楚各自的心思。   “咳。”老朴咳嗽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知道老陈的事肯定给了大家很大的打击,但当务之急是我们的任务,先完成任务再向上面汇报这件事吧,这样也能弥补一下我们小组的错误,是我监督不利啊。”   所有人顿时又重新振作起来。   不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任务。   只要完成任务就是有功,上级也好帮他们小组说话,否则小组成员有人叛逃是会连累所有人都要被调查的。   所以争取将功补过吧。   至于许敬贤提供活动资金的事要不要上报这点四人则都很默契的没提。   因为北边经费紧张,而撒出来的间谍又很多,所以他们往往都需要自筹资金,因此有条稳定的财路很重要。   上报,这条财路就不属于他们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他们也想跟老陈一样吞了这笔钱,而是想用这笔钱帮自己更好的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随后四人来到一楼。   许敬贤见状连忙起身相迎。   “请坐。”老朴抬了抬手,在许敬贤身边坐下,看着许敬贤说道:“我们需要一批枪械弹药以及两辆汽车。”   他们从不会对许敬贤说任务的具体内容,只会让他提供工具上的帮助。   毕竟他们对其还是有防范之心的。   同时他们对许敬贤提供的工具用起来也很放心,因为可以肯定许敬贤绝对是全南韩最不希望他们被抓的人。   “好,没问题。”许敬贤点点头。   老朴又继续说道:“老陈被调回后方了,以后你提供的资金交给我。”   “好。”许敬贤照样点头。   老朴起身送客:“那就这样吧。”   “等我准备好你们要的东西再联系你们。”许敬贤说完后便起身离去。   离开3号安全屋后,许敬贤就沿着巷子一直往外走,时不时还抬头看。   终于在巷子口看见了个摄像头。   他记下这个位置,然后打了个电话让赵大海来接自己,接着又给已经是刑事课课长的姜镇东打了一个电话。   “镇东啊,帮我个忙,你把xx路口今早的监控内容给我拷贝一下,我暂住在xxx酒店,你直接给我送过来。”   不把这事儿解决了他就不回仁川。   反正那边现在也没事需要他坐镇。   二十分钟后赵大海先到了。   他脸上的口红印都还没擦。   显然趁着许敬贤用不着他的功夫回去跟老婆打了一炮。   到了预定的酒店后,许敬贤下车刚进去就在门口遇到往外走的利富贞。   利富贞看见许敬贤后那张不苟言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你怎么在这?”   “怎么,这是你家开的啊?我还不能来吗?”许敬贤笑了笑反问一句。   利富贞也罕见的笑了:“对啊,这酒店还真是我家的,你不知道吗?”   许敬贤:“……”   就多余给她这个装逼的机会。   “那富婆你能给我免单吗?”许敬贤立刻变得温和而热情,舔着脸问道。   利富贞对他无耻还以白眼,压根儿不想搭理他,挎着小包就往外走去。   走出几步后她又突然折返了回来。   “是要给我免单吗?”许敬贤问道。   “能不能有点出息?”利富贞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他:“我哥回来了,今晚上有个欢迎他的酒会,你有空可以来玩玩。”   “我挺忙的,看情况吧。”许敬贤收起请柬矜持的说道,他年少无知时给利宰嵘戴过绿帽子,不想太面对他。   又问道:“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原时空里利宰嵘是今年回国的吗?   利富贞淡淡的解释道:“我嫂子怀孕了,回国养胎,他当然得陪着。”   “恭喜恭喜。”许敬贤送上祝福。   “你来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他。”利富贞挥挥小手转身离去,长裤下,挺翘圆润的蜜桃形状分明,微微晃动着。   许敬贤看了眼手里的邀请函,自言自语道:“好歹是同道中人,不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那就去一趟吧。”   他们虽未曾谋面,但却在同一个战壕留下过战斗的痕迹,志同道合啊。   “部长!”一道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是许久未见的姜镇东到了。   “您要的监控我给你拿来了。”   许敬贤找酒店借了套设备播放监控内容,然后圈出了里面刚刚见过的老朴四人,让姜镇东调查他们的资料。   他想拿回好大哥留下的音频,硬来肯定不行,得从中策反一个帮自己。   所以要研究研究哪个人容易收买。 ###第215章 我这个人就是那么卑鄙   晚上九点,残月高悬。   从空中俯瞰,首尔霓虹灿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一艘艘型号大小各有不同的游艇泛舟汉江,船上的男男女女衣冠楚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许敬贤也是其中一员。   只不过此刻他站如喽啰。   拿着酒杯站在最边缘的位置,看着一群青年男女围绕着利宰嵘和林诗琳夫妇谈笑风生,两人宛如众星捧月。   利宰嵘温文尔雅有涵养,林诗琳高贵美丽而典雅,礼服下微微隆起的小腹证明她体内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   那是未来三鑫商业帝国的继承人。   “是不是觉得那个家伙很讨厌。”   一道声音突然传入许敬贤耳中。   是林海成端着酒杯走到了他身边。   “林少。”许敬贤打了个招呼,随后轻笑一声自我嘲弄的说道:“这话您能说,但是我可没资格啊!利少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他可以觉得我碍眼,但我可不敢觉得他讨厌。”   有的人生下来就在罗马。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牛马。   他就是牛马,正在奔向罗马。   “也就是说你心里觉得他讨厌,但不敢表现出来。”林海成帮许敬贤总结了一下,举起酒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英雄所见略同,喝一个。”   他就讨厌利宰嵘这个娶了自己心爱的堂姐的混蛋,所以许敬贤表示也不喜欢利宰嵘,让他很满意,很高兴。   当然,他要是知道连许敬贤也灌满过他心爱的堂姐,估计会暴跳如雷。   毕竟那可是他心中圣洁的女神。   “利富贞是不是太霸道了,她大哥回来,居然也让你从仁川专门来一趟迎接。”林海成放下酒杯皱眉说道。   得知利富贞入股南韩晨报后他就知道许敬贤被其威胁了,毕竟许敬贤游艇银趴的录像在利富贞手中,再加上她的身份,许敬贤肯定是言听计从。   他倒也不怪许敬贤当两家姓奴,毕竟是他没看好许敬贤的把柄,导致落入了利富贞手中,是他坑了许敬贤。   许敬贤无奈的一笑:“唉,有什么办法?她握着我的把柄,别说让我给她哥接风,给她接生我也得来啊。”   他知道林海成不喜欢利家的人,所以在他面前也要表现出自己的倾向。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此时,林诗琳的目光看见了人群边缘依靠栏杆独饮的许敬贤,白嫩的俏脸瞬间煞白,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   阿西吧!他怎么会来!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许敬贤一夜风流的产物,这是她内心最大的秘密。   所以在丈夫在身旁的情况下,突然看到孩子他亲爹,林诗琳当然会慌。   毕竟坐贼心虚。   利宰嵘注意到老婆脸色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也落在了许敬贤身上,眯起眼睛问道:“你认识他?”   他是不认识许敬贤的。   “啊?”林诗琳反应过来,紧张得高跟鞋里的脚趾头都在用力扣,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在海成家见过一面,据说是现在最耀眼的明星检察官,但是跟他不怎么熟。”   确实不熟,只是交情比较深而已。   许敬贤能深入人心。   “那过去打个招呼吧。”利宰嵘看出老婆在撒谎,微微一笑,不等林诗琳拒绝,就搂着她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林诗琳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手攥紧,指甲都快要陷入手心里去了。   只能期望许敬贤别露出破绽。   “海成,好久不见了。”利宰嵘先是跟林海成打招呼,然后才看向许敬贤露出询问之色:“还没请教这位是……”   “利少,我叫许敬贤,是仁川地检的检察官。”许敬贤毕恭毕敬说道。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林诗琳。   因为他比对方更怕奸情暴露啊!   “原来是许检。”利宰嵘点点头,接着笑道:“诗琳跟我说过你是现在最出名的检察官,能来参加我的接风宴让我脸上有光啊,今晚玩得开心。”   林海成则在旁边喝着酒一言不发。   “咦,哥,我还正准备给你介绍许检察官呢,没想到你们聊上了。”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利富贞笑语盈盈的踩着双水蓝色高跟鞋走了过来。   她身穿一条斜肩蓝色礼裙,不算丰满但却恰到好处的良心若隐若现,腰肢纤细,臀儿圆润,鱼尾裙摆下黑丝修饰的小腿随着步伐迈动时隐时现。   十二月的天已经够凉了,但今天场上这些女人却仿佛感受不到似的,一个个穿着清凉的站在甲板上吹冷风。   女人真抗冻啊!   利宰嵘问道:“你也认识许检?”   “对啊,他是我请来的,我们可是好朋友。”利富贞莞尔一笑,搂住许敬贤的胳膊说道:“他妻子还是我的合作伙伴呢,哥你可要多关照他。”   虽然她事业心很强,但却也很清楚大哥才是利家的继承人,相比起自己他能给许敬贤提供更多资源,而许敬贤成长越快那对她的帮助也就越大。   所以她特意表现得两人交情很好。   同时又特意点出许敬贤结婚了,免得让利宰嵘误会自己是爱慕许敬贤。   那样反而会起反效果。   利宰嵘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沉默不语,难道诗琳刚刚看见许敬贤后脸色不对,是因为早知道这家伙跟自己妹妹有一腿?   毕竟他妹妹可是对男人不假辞色。   什么时候笑得那么灿烂过。   还主动带来刷个脸让自己关照他。   愈加确定这个猜测后,利宰嵘心里顿时便对许敬贤不喜,毕竟他妹妹已经看错过一个男人了,现在又爱上一个有妇之夫算什么事?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就要跳进另一个新的火坑吗?   而且这事儿如果传出去,那其他人怎么看他们利家,毕竟名义上利富贞和已经生死不明的老公还没离婚呢。   现在又跟个有妇之夫勾搭上。   他们利家到底还要不要名声了?   虽然心里已经生出怒火,但表面上利宰嵘依旧面不改色,随口打着哈哈说道:“我一个做生意的,哪有什么照顾许检察官的,要我说,倒是许检察官以后要多关照关照我才是啊。”   “不敢,不敢。”许敬贤连连说道。   利宰嵘看向利富贞说道:“你带诗琳进去坐坐,外面冷,我跟许检察官单独聊聊,你让我关照他,那总得先让我了解他,许检察官说是不是?”   “多谢利少。”许敬贤微微低头。   “好好跟我哥聊。”利富贞对许敬贤眨了眨眼睛,然后搂着林诗琳走人。   利宰嵘目光又看向林海成。   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啧,我成碍眼的了。”林海成阴阳怪气了一句,端着酒杯往船舱走去。   利宰嵘脸上的笑容收敛,看着许敬贤语气冷淡的说道:“离富贞远点。”   许敬贤一怔,直接被这话搞懵了。   “有了任载勇这个教训,她的下一任丈夫不会再是你们这样的人。”利宰嵘说话很直接,因为他不觉得以他的身份对许敬贤这种人说话还需要拐弯抹角,毕竟两人身份本就不对等。   只有面对地位对等的人,或者地位高于自己的人,他才会展现出自己的礼貌和风度,对许敬贤这种用不上。   许敬贤连忙解释道:“利少,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利小姐……”   “就当我是误会吧,那我可以误会别人也可以误会。”利宰嵘直接打断了许敬贤的话,警告道:“我不希望将来听到我妹妹跟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的传闻,所以你给我离她远点!”   他很霸道。   “正如利少所言,我结婚了,你完全是多虑了……”许敬贤心里也生出了火气,但是却根本不敢流露出分毫。   他能在仁川作威作福。   但在利宰嵘面前什么都不是。   “结婚了不也能离婚?”利宰嵘嗤笑一声,平静的看着许敬贤:“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为了攀附权贵,追权逐利什么事干不出来?抛妻弃子又能算什么?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你在乎什么,别惹我不高兴,否则我轻而易举就能毁掉你最在乎的东西。”   话音落下后,利宰嵘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端着酒杯,脸上挂着笑容跟一些出国后许久不见的朋友谈笑风生。   就在此时江面突然起风了。   利宰嵘连忙招呼着众人进了船舱。   “啪!”   许敬贤盯着利宰嵘的背影,随着一声脆响,手里的酒杯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丝丝鲜血从手心里溢了出来。   阿西吧!这个狂妄的家伙!   他随手将玻璃碎片撒入江面,拿出手帕擦了擦伤口的血迹也跟了进去。   “我哥说跟你聊得很开心,看来他也很看好你。”正在跟林妙琳聊天的利富贞看见许敬贤后迎了上去说道。   许敬贤咧嘴一笑:“是挺开心的。”   随即他目光落在林诗琳身上。   “你们聊,我去个洗手间。”林诗琳躲开他的目光,匆匆往洗手间走去。   “只要我哥看重你,那你能得到的资源会非常多,你随便坐,我去跟朋友聊两句。”利富贞丢下一句话,就向一个跟她打招呼的女人走了过去。   许敬贤则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水龙头开着,林诗琳双手扶着水盆的边缘低头看着水流冲击盆地溅起阵阵水花,随即深吸一口气准备出去。   但当她抬起头的一瞬间,却从镜子里看见许敬贤就静静站在自己身后。   她吓得瞳孔一缩,刚下意识的想尖叫一声,便被许敬贤手疾眼快的一把捂住嘴拖进厕所隔间里并反锁了门。   “呜呜呜……放开我……呜呜呜……”   林诗琳花容失色,不断挣扎,脚上名贵的白色高跟鞋被踢掉,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脚胡乱蹬弹,身上绿色的礼服也越发凌乱,良心被挤出来大半。   “你是想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吗?”   许敬贤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林诗琳瞬间停下了所有反抗。   许敬贤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   “呼——呼——”林诗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随后撩了撩凌乱的发丝,转过身惊怒交加的瞪着许敬贤,压低声音吼道:“你疯了吗?要是被我老公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我们就死定了!”   她没想到许敬贤敢干出这种事。   要知道上次可还是她主动的。   “我也怕,但我现在火很大啊。”许敬贤咧嘴一笑,一把将林诗琳的头摁了下去,说道:“你老公刚刚让我很不高兴,但谁让我爹没本事呢,我没法找他撒气,就只能拿你发泄了。”   “别,我不要。”林诗琳想站起来。   许敬贤一把掐住她的脸蛋,俯身露出个戏谑的笑容:“你当初勾引上床时可不是那么胆小啊,利太太,你要是不配合,那我可就要用强了哦。”   “你……”林诗琳又羞又恼,咬着红唇说道:“别乱来,用强会伤到孩子。”   “又不是我的种。”许敬贤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提起林诗琳将她摁着趴在墙上,伸手将她的裙摆卷到腰间。   林诗琳连忙说道:“是你的!”   “什么?”许敬贤手上动作不停。   “孩子。”林诗琳呼吸急促,咬着银牙说道:“孩子是你这个王八蛋的!”   许敬贤动作一顿,抓着林诗琳乌黑的秀发将她脸蛋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你哄我?”   “算时间就是你的。”林诗琳提起这事儿就来气,磨着贝齿说道:“这段时间我提心吊胆就怕东窗事发,你知不知道我压力多大?现在你这个始作俑者还想欺负我!你是不是人啊!”   “真是我的?”许敬贤惊疑不定。   见他还不信,林妙琳有些恼了,瞪着美眸说道:“我那个月就只跟你上过床,不是你的,难道是鬼的?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害死我了!”   许敬贤见她不像说谎,下意识松开了她,站在原地发愣,随后又笑了。   “你还笑,这事儿要是暴露,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林诗琳吐槽他。   许敬贤在马桶上坐下,一把将其拉入自己怀中:“我一想到利宰嵘要给我养孩子,我就想笑,要是生个儿子的话,利家的家产不全是我们的?”   如果儿子一出生,利宰嵘就死了。   那他儿子可就是利家唯一的男丁!   “你真坏啊。”林诗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接着又说道:“还真是儿子。”   他们在国外的医院做过检查了。   “他是你的没错,但他父亲只能是利宰嵘,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对我,对你,对孩子都没好处。”林诗琳此时企图用孩子来控制许敬贤。   “放心,我知道轻重。”许敬贤亲了她一口,直接伸手撕烂了她的肉丝。   林诗琳惊呼:“你还要干什么!”   “但是今晚我火气真的很大,你忍一下。”许敬贤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他想提前进去跟儿子打个招呼。   林诗琳虽然又惊又怕,但是也只能满足这混蛋:“那你动作幅度小点。”   她说完就主动将裙摆咬在了嘴里。   免得一会儿发出声音被人听到。   “财务那边怎么说?”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道女音。   是利富贞。   林诗琳回过头,气喘吁吁的同时眼神惊恐的看着许敬贤,哀求他不要。   但许敬贤反而更兴奋了。   “咚咚咚!”   利富贞敲了敲厕所门:“有房间不去非得在这里?西八,真是够了。”   仅一门之隔的林诗琳羞愤欲绝。   不敢高声语,恐惊门外人。   半个多小时后,趁着没人许敬贤先溜出了女厕,林诗琳在里面穿戴整齐后又补完妆喷了香水,才满载而归。   “诗琳,刚刚去哪儿了,到处都没看见人,怀着孩子呢,别乱跑。”利宰嵘连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搀扶她。   老婆不重要,但孩子很重要。   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林诗琳模样乖巧的嗯了一声,与刚刚在厕所里眼神迷离的她判若两人。   ……   “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许敬贤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他迷迷糊糊的接通。   “部长,早上好,您昨天让我查的资料查到了,我在来酒店的路上。”   手机里传出姜镇东的声音。   许敬贤立刻坐起来:“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就开始穿衣洗漱。   “咚咚咚!”   十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   许敬贤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姜镇东,他递上文件袋:“部长,那四个人的资料都在里面,您看看吧。”   “你随便坐,有咖啡自己泡。”许敬贤指了指沙发,然后就拿着资料翻看起来,一些明知道是假的的部分直接略过,毕竟间谍嘛,假背景假身份。   主要看他们近些年的部分。   最终许敬贤锁定了四人中唯一的女性成员温静为可以策反收买的对象。   因为这女人几年前结婚了,而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家庭幸福美满。   温柔乡是英雄冢。   这话对女人也适用。   过了那么多年幸福美满的生活,有了在乎的人,她的忠诚就有了缺口。   女人产后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   “没事了,你就先去忙吧。”许敬贤收起手里的资料,看着姜镇东说道。   姜镇东起身鞠躬:“那部长,我就先告辞了,有需要的话您再吩咐。”   话音落下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也让赵大海开车来接自己。   二十分钟后,首尔某幼儿园门口人头攒动,都是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   “要乖乖听老师的话知道吗?”温静和很多家长一样蹲在地上嘱咐儿子。   儿子乖巧的点点头:“嗯。”   “亲亲妈妈。”温静笑着说道。   儿子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挥了挥小手说道:“妈妈再见。”   话音落下便跑进了幼儿园大门。   “你跑慢点。”温静在后面喊道,目送儿子的背影,她脸上笑容很灿烂。   直到看不见儿子后,她才转身准备去上班,但此时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紧接着后排车窗滑下去,露出许敬贤英俊的面庞:“上车,我们聊聊。”   温静皱了皱秀眉,然后又左右看了一眼,才拉开车门坐在许敬贤身边。   汽车再次起步。   赵大海主动戴上了耳机听音乐。   他永远都让许敬贤那么满意,所以他才是始终留在许敬贤身边那个人。   因为赵大海在,温静没有说话。   “你儿子很可爱。”许敬贤夸奖道。   温静下意识露出笑容:“谢谢。”   接着看了一眼带着耳机的赵大海又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来见我?”   “我想你帮我个忙。”许敬贤说道。   温静清秀的脸蛋上露出询问之色。   许敬贤坦然告之:“我要你把我留在老朴手里那份音频拿回来,我可以帮你摆脱组织,送你们全家出国。”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静脸色冷了下去,恶狠狠质问道:“你觉得我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吗?”   “对。”许敬贤笑着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对你老公和儿子下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个人就是那么卑鄙。”   “更何况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当间谍,就算你过去喜欢,但现在还喜欢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儿子想想,他觉得自己是南韩人还是北朝人?千万别让他以后恨你。”   “只要你帮我,那我会给你一千万美金,并给你们假身份,让你们去国外生活,你瞧,我钱都准备好了,这是五百万,事成之后我再给五百。”   许敬贤话音落下,弯腰提起腿前的两个箱子打开,整整齐齐,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美金出现在了温静的眼前。   温静瞬间呼吸一滞,放在腿上的双手忍不住开始握紧,脸色阴晴不定。   许敬贤的话句句戳中她的心窝。   老家很穷,生活艰难,她早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现在真让她抛弃丈夫和孩子回去的话,她还会答应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答案是不会。   但让她背叛组织投敌也不可能。   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可让她逃出国的话她很动心,既不损害国家的利益又能过想要的生活。   “四个人中我选择你,就证明我清楚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结。”许敬贤把钱塞给了她。   温静依旧沉默不语。   许敬贤又笑了笑说道:“对了,你猜你儿子现在还在不在幼儿园呢?”   “混蛋!”温静瞬间红眼,一把揪住许敬贤的衣领嘶声吼道:“你要是敢伤害他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许敬贤抬起双手,面带笑容有持无恐的看着她:“他是否安全,这取决于你的选择,看你作为母亲是要害死自己的儿子,还是想要拯救儿子,要是再不松手,我先剁他一根指头。”   “不要!不要!”温静跟被火烫了似的瞬间松手,慌乱的哀求道:“我答应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千万不要伤害,他跟这一切没关系。”   许敬贤慢条斯理理了理领带,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凑到她面前说道:“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你儿子,也没必要伤害他,拿着我要的东西来换回你儿子和剩余的五百万远走高飞。”   “大海,停车。”   片刻后黑色现代轿车扬长而去。   温静提着两个钱箱失魂落魄的站在路边,身边人来人往,却无一驻足。   她像是一只离了群失去方向的鸟。 ###第216章 为了能当人所以不当人   卑鄙无耻的恐吓完温静后,许敬贤就让赵大海把自己送到了大检察厅。   “咦?许检察官,好久不见了。”   “许检这是特意来见总长吗?”   在许敬贤前往朴勇成办公室的途中遇到了许多同僚向他打招呼,他谦逊有礼的一一回应,遇到相熟的还会停下来聊两句,就主打一个和煦如风。   “阿西吧!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刚走到朴勇成办公室门口,许敬贤就听见里面传出他气急败坏的怒骂。   黄秘书官没在外面自己的办公位。   难道是他在里面挨训?   秉持着帮老朋友解围的想法,许敬贤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滚!”朴勇成愤怒的声音传出。   许敬贤只得说道:“总长,是我。”   这次没得到回应,但门却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黄秘书官。   许敬贤的目光越过他,看到朴勇成隔着宽厚的办公桌,像只愤怒的老狮喘着粗气,死死揪着王政淮的衣领。   大法官王政淮则是眼神淡漠,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很显然,朴勇成刚刚发火的对象并不是黄秘书官,而是大法官王政淮。   黄秘书官对许敬贤眨了眨眼睛。   “总长,王法官,你们这是……”许敬贤上前两步,一脸惊诧和不解之色。   毕竟两人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儿。   朴勇成狠狠的松开王政淮,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说道:“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你这个该死的杂碎!”   王政淮后退两步整理了一下被朴勇成弄乱的衣领,风轻云淡的说道:   “已经发生的事我很抱歉,但大家都是国家官员,我相信如果是总长你处于同样的位置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既然朴总长非要为一己之私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掀起内斗,那我也只能被迫还击了,总长想让我付出代价的话,那就请拿出相关证据吧。”   话音落下,他微微鞠躬转身就走。   路过许敬贤身边时又停顿了一下。   王政淮后退一步,站到许敬贤面前仰头睨视着他说道:“看来你很擅长搬弄是非,我很讨厌你这样的人。”   朴勇成会得知自己才是杀害他女儿的幕后黑手,肯定是许敬贤撬开了郑一城的嘴,然后将此告知了朴勇成。   所以王政淮现在恨死许敬贤了。   因为他确实不想跟朴勇成翻脸,更不想把精力放在与朴勇成的内斗上。   毕竟他最近一两年的重点都放在大法院院长一位的竞争上,无暇分心。   但许敬贤硬把他逼进了这种境地。   最近检察厅在查他身边的人,他则利用法院的人脉给检察厅添堵,朴勇成越战越勇,而他被搞得不胜其烦。   所以今天是来找朴勇成开诚布公谈判的,愿意付出代价和利益弥补自己的过错,以换取对方不要针对自己。   但很显然这场谈判并不顺利。   而恰恰这时候挑起他和朴勇成矛盾的许敬贤又出现了,憋了一肚子火的他此刻还能保持风度就很不容易了。   换个人早已经破口大骂许敬贤。   “这点我和法官您一样,我也很讨厌您这样的人。”许敬贤微微一笑很有礼貌,语气平静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法官大人好自为之吧。”   他没想到今天来能碰上这种场面。   但既然躲不开,那就正面刚咯。   反正有朴勇成当进攻的主力。   他只需要跟着摇旗呐喊就行。   “等你坐上朴总长那个位置再这么跟我说话吧。”王政淮冷哼一声迈步欲走,故意用肩膀想把许敬贤撞开。   但尴尬的场面出现了。   他撞上去的一瞬间宛如撞到了一堵墙似的,猝不及防,脚步虚浮之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办公室里一时间静默无声。   王政淮坐在地上,低着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既愤怒又感到尴尬,如果地下有条缝,他都恨不得钻进去。   可惜地板不是他的女秘书。   没有缝。   “法官大人,您没事吧?”   许敬贤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在俯身的同时伸到王政淮面前,目露关切。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很大。   看着视线中出现的大手,王政淮脸色涨得通红,一把将其打开,然后爬起来阴沉着脸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啧,王法官,有些小器。”   许敬贤一脸无辜的对朴勇成摊手。   “哈哈哈哈……”朴勇成大笑起来。   笑声飘入王政淮耳中宛如针刺,下意识加快脚步,进了电梯后狠狠的一拳砸在箱壁上,咬牙道:“许敬贤!”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敬贤,你怎么来了?”办公室里朴勇成收敛笑容,看着许敬贤询问道。   经过这么一出小插曲,他刚刚被王政淮撩起的火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许敬贤答道:“来办点私事,顺便看看您,没想到正好碰到这一出。”   “王政淮这个混蛋!”朴勇成脸色又阴郁了起来,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恶狠狠的说道:“他居然以为拿出一些利益就能弥补我女儿的死,既然如此我倒要看这事落到他头上时,他还能不能那么冷静,当一名成熟的政客。”   很显然,之前朴勇成只是对王政淮身边的官员下手,现在准备对王政淮家人动手,手握检察厅有天然优势。   毕竟大法院有很多位大法官,法院内部派系林立,他总能拿到法官签字的拘捕令,但王政淮却无法驱动太多检方和警方的势力,天生就占弱势。   当然,王政淮也有自己的人脉,而且他正处于上升期,投资价值比朴勇成更大,所以斗起来也有一勃之力。   所谓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嘛。   朴勇成又看向许敬贤叹道:“他把你恨上了,你接下来多小心点吧。”   王政淮搞掉许敬贤的话就宛如断他一臂,虽然几率很小,但不得不防。   “多谢总长关心,我在仁川,他未必能拿我如何。”许敬贤胸有成竹。   王政淮的要是人敢来仁川。   许敬贤给他们打折。   朴勇成吐出口气:“在我退休前肯定拉着他一起下去,至少也要敲掉他满口牙,不会把这个麻烦留给你。”   他要是退休前搞不定王政淮,那跟着他混饭吃的那批官员肯定被清算。   所以从两人开战那一刻。   就注定必须是有一方倒下才结束。   毕竟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总长厚爱,属下惶恐。”许敬贤感激涕零的鞠了一躬,随即又送上一记马屁:“王政淮钻营小人尔,面对总长您的浩浩大势,必被碾成灰尘。”   “那我就借你吉言,毕竟你可是一员福将啊。”朴勇成哈哈一笑说道。   许敬贤又坐了一会儿后才告辞。   接着他又去海洋水产部见鲁武玄。   感情是需要联系和维护的。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温静将许敬贤给的钱放好后就去了组长老朴家里。   “你怎么来了?”   老朴开门看见是温静后很意外。   他们这些人平常基本不来往的。   “我突然想到许敬贤那份音频里有一个我们或许忽略的地方。”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更何况还是间谍,温静进去后关上门,面色凝重的说道。   老朴顿时皱起眉头:“什么地方?”   “隔得太久,我也有点不确定,拿出来我再过一遍。”温静淡然说道。   老朴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都是几年的同事了,他往楼上走去:“你在下面等我一下,我去把东西拿来。”   “我给你冲杯咖啡。”温静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冲咖啡的时候趁着老朴不在场,她往里面添加了些许药粉。   大概两三分钟后,老朴拿着一支老型号的录音笔下来了,播放录音后他跟着一起听,同时慢慢的品尝咖啡。   温静突然说道:“老朴,如果组织现在调你回国,你会遵从命令吗?”   “怎么会突然问这种话?”老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片刻后盯着对面的大彩电重重点了点头:“会。”   接着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屁股下柔软的沙发:“此处虽好,终非吾乡。”   “我心里会有不舍吧,但肯定会听从上面的命令,正因为见识到了这边的繁华,所以我才更希望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使得国家强大,繁荣起来。”   他是一个身处繁华。   但却始终未曾忘记初心的人。   “是啊,有的人见识这边的繁华后是想自己的国家也有这天,但是有的人见识这边的繁华后却想摆脱贫困的国家。”温静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说道:“我就是。”   她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你……”老朴意识到了不对劲,骤然变得激动起来,血液加快流通,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昏迷不醒。   这是他们内部专用的一种迷药。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看着昏迷不醒的老朴,温静红着眼睛泪雨连连道歉,一把抓起桌子上还没放完的录音笔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上车后迫不及待给许敬贤打电话。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我儿子呢?”等对面接通后温静急切道。   “那么快。”许敬贤有些诧异,看了一眼对面的鲁武玄说道:“你带着东西到XXX酒店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我要先看到我儿子,否则东西不会交给你的。”温静咬着银牙说道。   许敬贤风轻云淡的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按我说的做,否则你会抱憾终身,我到了就要看到你。”   话音落下,他就直接挂断电话。   “喂?喂!”温静连续呼喊了几声却只得到一阵盲音,顿时愤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启动汽车向酒店赶去。   儿子在许敬贤手里。   身为一位母亲,她根本就不敢赌。   而且她心里也下意识觉得许敬贤没有伤害自己儿子的必要,只要自己把录音笔交给他,就肯定能换回儿子。   然后拿着钱和他给的新身份带儿子远走高飞,去国外过安稳的小日子。   许敬贤也向鲁武玄提出告辞:“我来这边是为了个案子,现在有重要证据送到,鲁前辈,我就先告辞了。”   “正事要紧,我送你。”鲁武玄点了点头,起身把许敬贤送出了办公室。   ……   大概二十分钟后。   许敬贤坐在车里,在酒店门口看见了温静,语气平静的说道:“上车。”   “我儿子呢?”温静毫不犹豫离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刚关上门就问道。   许敬贤反问对方:“我的东西呢?”   温静直接将录音笔拿出递了过去。   许敬贤接过录音笔后让赵大海先下车等着,这才摁下播放键,听完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脸上由衷地露出个笑容:“好了大海,上车吧。”   录音拿回来他通敌卖国的关键证据就没了,晚上睡觉都能睡得安稳点。   “东西你拿到了,我儿子呢?你快点把我儿子还给我啊!”温静一把抓住许敬贤的胳膊,满脸焦急的追问。   许敬贤微微一笑,将录音笔揣进怀里平静的说道:“你儿子这个点应该在幼儿园里玩得很开心,何不打电话问问老师呢?问我,我怎么知道?”   温静听见这话瞬间愣在了当场。   “你……你没有绑架我儿子?”   足足好半响她才纳纳的问了一句。   “我有那么坏吗?”许敬贤笑了笑。   温静对此半信半疑,拿出手机给幼儿园老师打去:“老师你好,我是……”   片刻后她松了口气,挂断电话。   她儿子早上果然一直在幼儿园。   温静知道自己被许敬贤耍了,心里在恼怒之余有又感到无力,主要是许敬贤真有绑架她儿子的动机和能力。   再加上许敬贤先给了五百万美金。   所以才让她从一开始就失了分寸。   “你承诺的那另外五百万呢?”既然儿子没事,温静又开始关心起了钱。   去了国外,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许敬贤淡然一笑:“不急,我还要你帮我办件事,办好钱就是你的。”   那五百万美金他根本没准备给。   “我不同意。”温静立刻毫不犹豫的拒绝,话音落下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宁愿不要那五百万美金。   她也不想再给许敬贤办事。   因为办得越多,就错得越多。   许敬贤轻飘飘的说道:“你现在可以下车,但没有我的帮忙你们一家怎么在昔日同僚的追杀下离开南韩?”   温静的行为等同于叛逃,她在南韩境内的同僚肯定都会对她发起追杀。   “你个混蛋!”温静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愤怒,大骂一声,转身直接扑过去掐住了许敬贤的脖子:“你答应过只要我拿回录音就给我们新身份送我们离开南韩,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就在此时一把手枪顶在她的头上。   “松开部长。”赵大海语气冷冽。   “大海把枪收起来,对女人不要那么粗暴嘛,特别是温静小姐这种颇有姿色的美女。”许敬贤被温静掐着脖子却丝毫不慌,有持无恐,面露笑容抬起一只手轻轻磨挲着温静的脸蛋。   温静不甘的松开许敬贤,然后红了眼眶泪如雨下,声音嘶哑:“你说。”   她感觉像陷入了沼泽一般无力,越是挣扎越陷越深,从答应帮许敬贤拿回录音那一刻起,她就回不了头了。   赵大海见状,这才把枪收了起来。   “光有录音还不够,我要让老朴这些知情者永远闭嘴。”许敬贤见她再一次妥协,眼中闪过一抹凶光说道。   温静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反应十分激烈:“不行!不可能!他们是我的战友,我不能伤害他们,而且我也是知情者,我的安全又怎么保证?”   她只想过新生活,但不想为了自己美好的未来而对昔日同僚举起屠刀。   更何况,焉知许敬贤不会杀她?   “为什么要保证?”许敬贤闻言哈哈一笑,伸手掐着温静光滑的下巴,微微俯身和她面对着面,脸都快要贴在一起了,说道:“你当然也要死啊。”   温静身上的汗毛瞬间都竖起来了。   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脚冰凉,抬头满脸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敬贤。   他居然真的要杀自己!   而且还毫不掩饰!   许敬贤松开温静,身体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淡漠的说道:“你死,换你丈夫和儿子拿着钱出国活下去,否则你们一家三口就在你昔日同僚的追杀下一起死,就看你这位母亲也没有牺牲精神了,母爱总是伟大的嘛。”   话音落下,许敬贤侧头笑了笑。   温静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脑子里乱成一团,娇躯也轻轻颤栗着。   她想死吗?   当然不想!   没有人想死。   可人出于不同的原因却不得不死。   “你真不是人。”温静眼神怨毒的盯着许敬贤,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她活。   许敬贤不可置否:“没办法,我这种人想当个人,首先就得不当人。”   谁让他没个显赫的家世呢。   “可如果你出尔反尔呢,在我死后不管我儿子呢?”温静沉默片刻道。   她根本没得选。   除非她能不管儿子的死活。   许敬贤扭头盯着她的眼睛:“我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但你没得选。”   温静惨笑一声,是啊,事到如今她根本没得选,只能赌许敬贤会守约。   “送个人走对我来说很简单,没必要骗你。”许敬贤还是多说了一句。   毕竟他这次是真的打算信守承诺。   温静擦了擦眼泪,闭上眼睛一脸绝望之色,声音干涩:“要我怎么做?”   她彻底妥协了。   “老朴没死吧?”许敬贤先问了句。   “我不是你。”温静阴阳怪气的怼了许敬贤一句,接着才又说道:“被我下药迷晕了,估计傍晚时能醒来。”   为安全起见她下的剂量有亿点大。   “那就好。”这点其实也在许敬贤意料之中,他只是确认一遍,接着说起了自己的计划:“接下来你就这样……”   几分钟后温静下了车,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但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她没有急着去帮许敬贤做事。   因为还有时间。   所以去买了儿子最想要的玩具。   “大海,我是不是有些残忍?”   许敬贤松开领带,闭上眼睛问道。   温静都快被他玩坏了。   “当然不是,她是间谍,是我们的敌人,部长您肯送她儿子离开就已经是冒着通敌的风险,她该感谢您。”   赵大海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但知道温静的身份,因此不觉得许敬贤的做法有什么残忍的,明显还有些仁慈。   大慈大悲敬贤菩萨。   “是啊,她该感谢我的。”   许敬贤也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接着拿出电话打给金钟仁。   让他准备一批今晚办事的枪手。   杀人灭口这种事当然不能动用官方的力量,那样多多少少会留下痕迹。   所以有干脏活的黑手套就是方便。   所以,许敬贤有时候也得戴上套。 ###第217章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老朴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嘶~”   他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扶着额头面露通痛苦之色,紧接着余光突然瞥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向前方看去。   只见在他侧前方温静面色憔悴,眼眶通红,秀发凌乱不堪,手臂用一块布简单包扎,布匹已经被鲜血浸透。   “老朴,对不起,呜呜呜……”看着老朴醒来,温静用未曾受伤的那只手捂着脸痛哭起来,眼泪如豆子般落下。   这倒是毫无表演的成分。   因为她真的很愧疚,很后悔。   看着昔日的战友这副惨样,老朴也只能暂且压制下了愤怒,先表达自己的疑惑:“温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不是贪恋这边的生活叛逃吗?   为什么明明走了却又回来了?   而且还搞成这个样子。   “我被许敬贤骗了。”温静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咬着牙说道:“他早上让人绑架了我儿子,并给了我五百万美元,说只要我帮他拿回录音就放了我儿子,还会送我们远走高飞。”   “出于儿子的安危,再加上……我本身思想已经变质了,想拿着钱去国外生活,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但万万没想到他拿到录音笔后竟然想杀我!”   “而且他也没绑架我儿子,只是我贪恋资本社会的生活和爱子心切才乱了分寸,但现在我跑了后我儿子真的被他绑了,我没办法了,老朴,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吧子,求求你们了。”   她这话基本上全是实话,而且对许敬贤的恨意和对自己的懊悔也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一丝一毫表演的成分。   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你啊,糊涂啊!”老朴听完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既感到愤怒又感到痛心:“你怎么能信许敬贤的话?”   “那不是与虎谋皮吗?他一旦拿到录音肯定会为了万无一失杀掉我们这些知情者灭口,怎么可能送你走?”   温静去而复返,老朴虽然心里对她有所警惕和猜疑,但是却信了这话。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温静捂着脸又哭了起来,一个劲儿道歉。   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苦苦哀求老朴:“老朴,我该死,你现在一枪毙了我都行,但我儿子是无辜的,他今年才5岁啊,求求你帮我救救他。”   她表现得完全是为了儿子回来的。   “唉,你先起来。”看着痛哭流涕都温静,老朴叹了口气,伸手去扶她。   “不,我不起来。”温静挣脱老朴伸过来的手,泪流满面说道:“老朴你现在杀了我的都行,只要你愿意想办法救我儿子,我现在死都无所谓。”   本就爱子心切,完全是本色出演。   “你先起来我们再想办法!”老朴起身强行将温静提了起来,然后脸色变幻一阵说道:“你先坐着,稳定一下情绪,我让小朴和老金过来一趟。”   话音落下他就起身去打电话摇人。   温静看着老朴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许敬贤让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老朴把小朴和老金喊来。   要将他们集中在一起彻底消灭,免得发生有漏网之鱼侥幸逃脱的事情。   而她就是许敬贤最大的帮凶。   老朴虽然信了温静的话,但是出于搞情报工作的警惕,他除了打电话喊来老金和老朴外,还向上级求援了。   没办法,毕竟温静背叛过一次。   他不敢赌温静是不是因为儿子被许敬贤挟持,所以回来配合对方钓鱼。   因此有备无患最好。   如果许敬贤没来也就算了,他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而许敬贤要是来了,那就干脆再抓他一遍,逼他再录一次音,让那个该死的混蛋重新回到他们的掌握之中。   大概半个小时后,天色渐晚,街上路灯亮起,老金和小朴前后脚到了。   “温静,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受伤!你暴露了吗?”   老朴在电话里只让他们来一趟,没说缘由,所以不明真相的两人在看见了温静此刻的模样后都是大惊失色。   温静一副愧疚的神态,紧咬着发干的嘴唇一声不吭,而是看向了老朴。   她显然没脸再把事情经过讲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老朴缓缓道来。   在他重复温静刚刚的讲诉时,上级派给他的援兵也恰好到了,两支五人间谍小组携带手枪埋伏在他家四周。   屋里,听完老朴的讲述后,老金和小朴满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温静。   “对不起,对不起……”面对两人震惊而痛心的眼神,温静再次泪如雨下。   “砰!”小朴年轻,更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一拳砸在桌子上,目赤欲裂的低吼道:“温姐,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难道不知道那份录音比我们生命更重要吗!随着许敬贤的官职越来越高,我们能得到的情报就越多!现在因为你一己之私全都毁于一旦!”   他尚未结婚,没有为人父母,所以不理解温静的做法,在他看来他们都不怕死,温静为什么要怕孩子会死?   她简直是太自私了!   而且因为有老陈堕落叛逃在先,所以他对又发生同事变质这种事感到很难以接受,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呢?   到目前他们都还不知道老陈没有叛逃而是被许敬贤杀了,老朴倒是有所猜测,但此刻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温静仿佛变成了复读机,险些哭得昏厥过去,她之所以如此悲伤不仅是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懊悔,更是因为接下来要坑死昔日的战友而感到内疚。   “唉,事已至此,再指责温静也没用了。”老朴阻止冲突加剧,敲了敲桌面说道:“现在我说说我的想法。”   老金和老朴这才把目光转向了他。   “温静的孩子肯定是要救,但同时这也是个再圈许敬贤一次的机会。”   已经过去那么久,现在外面还没有什么动静,所以现在老朴已经相信温静不是配合许敬贤回来钓他们的了。   而真是从许敬贤枪口下逃回来的。   虽然她思想变质了,但为了救她儿子现在肯定是跟他们站在一条战线。   是可信的,是可动用的有生力量。   因此说起计划时也就没有背着她。   老朴目光灼灼的说道:“我们可以联系许敬贤,就说手里还有录音备份让他今晚用温静的孩子来交换……”   “许敬贤不会那么蠢,他凭什么相信我们有备份?”小朴打断了这话。   老朴胸有成竹的一笑:“就是要让他看穿我们在诈他,因为他肯定会将计就计答应见面,毕竟这可是把我们一网打尽,彻底灭口的好机会啊!”   老金和老朴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对啊,许敬贤既然企图杀温静,那就肯定也想杀他们,既然如此肯定不会错过他们都聚在一起的大好时机。   老朴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我向上级求援了,只要许敬贤一现身,我们的人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其活捉,再次逼他留下通敌卖国的证据,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温静心中冰冷,因为许敬贤早就预判了老朴的预判,如果老朴没想到这个方法,她也会引导其往这方面想。   “可这里是南韩,万一今晚许敬贤带很多人来呢?”小朴又问了一句。   他们在这边可没有主场优势。   这次不等老朴说话,老金就打消了他的疑虑:“许敬贤肯定也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而且他也不敢动用官方的力量,加上他自认为将计就计吃定了我们,就更不会带太多人来了。”   “所以他多半是只能找些黑社会成员帮他办事,难道我们这些精心培训出来的战士在有准备,并且占先机的情况下还能搞不定一群黑社会吗?”   说到后面他脸上露出几分自傲,别看他有啤酒肚,但军事素养却很高。   小朴听见这话也有了信心。   是啊,他们还能搞不定群黑社会?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温静。   温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向众人说道:“是个陌生的号码。”   “多半是许敬贤。”老朴面色凝重的推测,随后又说道:“接,如果真是他的话你别太激动,让我跟他说。”   温静点了点头,然后摁下接通键。   “温女士,你跑得倒是快,但幸好你儿子是个小短腿啊。”许敬贤阴测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同时还隐约伴随着小屁孩哭着喊妈妈的声音。   温静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你……”   她刚吐出一个字,老朴就一把抢过手机,沉声说道:“许敬贤,温静儿子少一根毫毛你都死无葬身之地。”   “哈,吓唬我?”许敬贤不屑嗤笑。   老朴也轻笑一声:“你以为拿回录音笔就高枕无忧了?你猜我们手里有没有备份?说起来这两年你也帮了我们不少,大不了好聚好散,想彻底拿回你通敌的证据,就用孩子来换。”   他这话有明显的破绽,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然怎么能让许敬贤产生看穿他的算计并将计就计的想法呢。   果然,事实也如他所料,许敬贤都没提出要听录音就直接答应了交换。   “好,这个交易可以做,但是地方我来定。”许敬贤沉吟片刻后说道。   这在老朴意料之中:“没问题。”   “今晚12点,北郊废弃化工厂。”   “好,不见不散。”老朴应道。   对方把地方选得那么偏,时间定得那么晚,明显就是为了杀他们灭口。   不过这也正合了老朴的意。   挂断电话后,老朴立刻把门外埋伏着的两支五人小组叫了进来,对他们说道:“麻烦你们现在立刻去北郊的废弃化工厂埋伏起来,每半小时通一次电话确保安全,暗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若暗号对不上就立刻撤。”   接着他将电话号码报给两名组长。   虽然现在距离12点还早,但安全起见越早布置好埋伏的人就越稳妥。   加上他们一共十四人。   今晚吃定许敬贤了!   温静全程旁观,但一直没说话。   等那两支五人小组离开后,她才开口说道:“一定要保证我儿子安全。”   她表现得自己眼中只有孩子。   “唉!”小朴想骂她两句,但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说道:“想救你儿子只能这么拼一把,否则你还期待许敬贤良心发现主动将孩子还给你不成?”   温静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   两支五人小组从老朴家离开后就立刻开着两辆车赶往北郊废弃化工厂。   为了隐藏痕迹,他们在离化工厂最近的一条街道弃车步行,毕竟废弃已久的化工厂附近如果出现汽车的话。   那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为了追求速度,弃车后他们一路跑着前进,二十分钟后抵达了目的地。   “各自找位置迅速隐蔽。”   进了化工厂内部后组长下令。   但就在此时,四周突然冒出了二十多名手持步枪,微冲,手枪的蒙面匪徒对准厂房中间的他们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枪声如雷,子弹似疾风骤雨。   “袭击!有埋伏!”   这十名间谍训练再精良,但在没有掩体的空地上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子弹也毫无招架之力,纷纷惨叫倒下。   枪声响了半分钟左右才停下。   厂房地面横七竖八躺着十具身体。   埋伏的人从掩体后面出来,拿着枪呈包围圈缓缓向地上的尸体靠近,又按照许敬贤的吩咐对他们一一补枪。   “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寂静无声的厂房中很是明显。   其中一个蒙面匪徒摘下面罩,正是被许敬贤从仁川喊来首尔的朴灿宇。   他上前两步,弯腰从一具尸体手中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接通后用偏向北边的口音平静说道:“国泰民安。”   有温静这个内鬼在,虽然老朴很警惕的设置了暗号,但是也卵用没有。   “风调雨顺。”老朴回了一句,然后才又说道:“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后朴灿宇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处理尸体和血迹,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给许敬贤:“哥,对方先到的十人已经被干掉,有进展再通知你。”   “嗯。”酒店里,许敬贤正敞开睡袍靠坐在沙发上,一个身段婀娜,容貌艳丽,小腹微微隆起的长发绿裙的美女正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闭口不言。   此人正是三鑫的大少奶奶林诗琳。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就正好看见电视上在放利宰嵘入职三鑫的相关采访片段,一把揪住林诗琳的秀发让其看电视:“你老公看起来还挺有派头。”   自从知道林诗琳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后,许敬贤就不怕与她偷情了。   毕竟都已经珠胎暗结了。   偷一次和偷一百次还有区别吗?   而且他很不爽利宰嵘面对自己时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因此他只能高高在上的享受他老婆的服侍来找平衡。   谁让他现在还是个小角色呢。   “你坏死了。”看着电视里温文尔雅的老公,林诗琳脸上闪过一抹羞恼之色白了许敬贤一眼,继续自吹自捧。   在游艇上第二次跟许敬贤发生关系后她动过找人杀许敬贤的念头,因为那样她肚子里的秘密永远没人知道。   否则一旦暴露的话她就完了。   但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毕竟先不提许敬贤检察官的身份如果死了肯定会引起深入调查,那自己跟他的奸情反而容易暴露在阳光下。   更何况只要许敬贤活着,那就有个人跟自己一起抗风险,而且她还能用肚子里的孩子让许敬贤为自己所用。   利宰嵘是个花心萝卜,鬼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搞出私生子,或者是跟自己离婚,但无论如何许敬贤总不能坐视他亲儿子的家产被其他野种抢去吧?   她已经意识到这天底下现在自己和许敬贤的关系才是最稳固最亲密的。   狗男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敬贤让她换了个方向,头朝着电视趴在地上,一边看着她老公接受记者采访,一边承受许敬贤后深可胃。   “林家千金小姐,利家儿媳现在却怀着孩子被我玩弄,谁能想到呢?”   许敬贤满脸兴奋的喃喃自语道。   林诗琳羞愤的闭上眼睛不想听。   但许敬贤就是说着各种不堪入耳让她羞耻的话,但同时又有点小刺激。   没办法,老司机在开车的时候都喜欢说脏话,有的还动不动吐口水呢。   完事后林诗琳没有留下来陪许敬贤温存,因为她怀孕后利宰嵘为了稳妥起见不许她到处乱跑,这次是以做头发的借口出门的,所以得赶紧回去。   许敬贤倒了一杯酒,端着高脚杯走到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霓虹绚丽的夜景,思绪却飘到了北郊的化工厂。   今晚要死好多人,他于心不忍啊。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他放在桌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敬贤随手放下酒杯,转身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尚熙打过来的。   “喂。”许敬贤拿到耳边接通。   李尚熙软软的声音传来:“欧巴差不多了哦,我可以给我爸打电话说我已经怀上你的孩子了,你觉得呢?”   “打吧。”许敬贤说道,他也想知道宋云生他们拉拢自己到底有何目的。   “嗯嗯。”李尚熙挂断电话后就给宋云生打了过去:“爸,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已经怀孕三周,肯定是许敬贤的,我这些天只跟他做过。”   “什么?怀上了!”宋云生接到这个电话后欣喜若狂,险些直接当场落下泪水,他花了那么多钱终于得逞了。   “你是我们宋家的功臣!”宋云生情绪激动,冷静下来后又说道:“你现在立刻来首尔,免得许敬贤知道后强行带你去打胎,那就前功尽弃了。”   “嗯。”李尚熙答应下来,去首尔是有些冒险的,毕竟万一宋云生他们要为她做第二次检查那就肯定露馅了。   但她又不得不去冒着个险。   宋云生连忙给金鸿云打电话报喜。   “二少!怀上了!我女儿怀上了!”   “真的?哈哈哈哈!好!好啊!”   电话两头的人都很高兴,他们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晚上十一点多,老朴四人开车慢吞吞的前往北郊废弃化工厂,开车的是小朴,另外三人则是正在检查枪械。   老朴算着时间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对面的人说道:“国泰民安。”   “风调雨顺。”老朴回应,确定一切安稳后挂断电话,看向车里的三名属下说道:“记住,今晚的目的是活捉许敬贤,可千万别把他给打死了。”   三人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车一直开进废弃化工厂,在院子里停下,随后四人下车走进厂房内部。   “哒哒哒哒哒哒哒!”   四人才刚进去,枪声就响成一片。   没有一点点防备。   “中计了!快撤……啊!”   前后几秒钟的功夫,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拔枪,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四周埋伏的人这才走出掩体。   “你……你……”老朴还没死透,他嘴里往外溢血,眼神不甘的瞪着温静。   哪还不知道他们都被骗了,但确实没想到温静用命配合许敬贤骗他们。   温静同样是身中数枪,衣服都被鲜血染得深一块浅一块,眼角滑落泪珠说道:“对……对不起……我对不起……”   “你这个……叛徒!”小朴目赤欲裂的吼了一声,一口鲜血涌出彻底断气。   “砰!”   朴灿宇走出掩体,抬手一枪把准备爬起来的老金打死,然后又给了老朴头上一枪,最后将枪口指向了温静。   “你儿子和老公会带着五百万美金改头换面出国生活。”朴灿宇说道。   温静终于彻底放心,闭上了眼睛。   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砰!”   一发手枪子弹嵌入了她的眉心。   “处理干净。”   朴灿宇丢下一句话,随即拿出手机打给许敬贤汇报:“哥,都搞定了。”   “幸苦了。”许敬贤松了口气。   今晚他终于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治疗失眠,还得是他家灿宇啊。 ###第218章 金鸿云的目的,许敬贤很慌   凌晨,夜色下的汉江无声流淌,一阵阵风吹过江面,但在看似平缓实则湍急的江面上却是留不下一丝痕迹。   一艘渔船则是江面上唯一的光源。   “噗通!噗通!”   黑夜中,十几名男子站在渔船上将一个又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推入江面。   每一个都会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朴灿宇充当许敬贤的眼睛,亲眼看着那十四名间谍的尸体被封进水泥桶沉入汉江中,然后才乘船扬长而去。   一次性损失三个小组,北边肯定会进行追查,但也绝对查不到许敬贤的头上,否则他灭口还有什么意义呢?   从此南韩只有爱国爱民的许部长。   没有苟且偷生通敌卖国的许敬贤。   许敬文也没白睡嫂子。   好歹是帮大哥保住了名声。   ……   “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许敬贤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伸出手胡乱抓了几把,才抓到床头上的手机。   “喂,谁,什么事,说。”   许敬贤拿着手机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但只是一瞬间又连忙翻了回来,因为他那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虽然喂妇不仁,但却宁折不屈。   “呵呵,许部长这是刚醒呢?”   手机里传出宋云生温和的声音。   许敬贤的瞌睡瞬间就没了,跟弹簧似的坐了起来:“原来是宋会长啊。”   他从昨晚可就一直等着这个电话。   “可不是我嘛。”宋云生掌握了许敬贤的把柄后,语气都透露着一股子轻松从容,笑呵呵的道:“听说你最近在首尔,怎么也不来拜访拜访金二公子呢,二公子为此可是很不高兴。”   之前花了那么多钱在许敬贤身上。   现在总算是没有血本无归。   “宋会长你说巧不巧?我正准备今天去拜访二公子呢。”许敬贤笑道。   说话的同时他下床开始穿衣服。   “那这还真是巧了。”宋云生也跟着大笑起来,说道:“二公子正在我家用早膳呢,许部长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也来对付一口,正好边吃边聊。”   金鸿云刚到不久,此时坐在李尚熙对面,打量着那张精致的童颜再次在心里感慨一句便宜许敬贤那混蛋了。   其实一开始是他先看上李尚熙的。   不过为了正事,也只能含泪将其拱手送给许敬贤,毕竟他不缺个女人。   但缺个能勾引许敬贤的女人。   “嫌弃?宋会长家的早餐不是山珍也是海味,哪敢嫌弃。”许敬贤一边提裤子一边拍着马屁:“何况今日能有幸跟二公子一同用餐,哪怕是粗茶淡饭也能吃出饕鬄盛宴的滋味啊。”   金鸿云听见这话微微一笑,插了一下嘴:“那许部长就赶紧来吧,说起来许久不见,我可是想你得紧呢。”   想我的紧?   许敬贤突然感觉一阵恶寒,恶心!   “马上,二公子莫慌,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后,他去洗手间洗漱,又叫来赵大海开车把自己送到了宋家。   “叮咚~叮咚~”许敬贤摁下门铃。   片刻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身段苗条,皮肤白皙,眼角带有些许鱼尾纹的红裙熟妇,容貌只能说一般,胜在身材和气质不错。   “许部长快快请进,二公子他们正在等你呢。”熟妇笑颜如花的邀请。   她应该就是宋云生的老婆。   同时也是李尚熙的杀母仇人。   在宋云生这等见惯了美女的人物眼里这种级别的确能算得上是黄脸婆。   许敬贤进去后说道:“来得急,什么都没带,倒是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很少去别人家做客不带礼物。   “许部长这话就见外了,您能来我们家那是蓬荜生辉,哪还用带什么礼物啊!”宋夫人待客热情,嘴里说着客套话,引着他向餐厅走去,喊了一声道:“老公,二少,许部长到了。”   “许部长,欢迎位临寒舍。”宋云生彬彬有礼的起身上前和许敬贤握手。   许敬贤重重的握住:“打扰了。”   “许部长,枉我拿你当朋友,但你这几次来首尔都未曾登门,可是让我很伤心啊。”金鸿云笑吟吟的说道。   许敬贤一脸惶恐之色,松开宋云生小跑过去:“二公子见谅,前几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实在没时间,本来还准备今天正式上门拜访您来着。”   他连金家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许部长放松点嘛,朋友之间无需那么拘束。”金鸿云哈哈一笑,然后起身扶着许敬贤的肩膀在李尚熙身边坐下:“来来来,金童玉女坐一排。”   李尚熙扭头对许敬贤温婉一笑。   “老公,我先出门了,不打扰你们聊正事。”宋夫人走到宋云生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吟吟的说了一句。   宋云生则笑着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要不是从李尚熙口中得知宋云生恨不得弄死宋夫人另娶,许敬贤还真以为两人有多恩爱呢,都是虚假的啊。   宋夫人又对众人打了个招呼才走。   接下来桌上三个男人就边吃边聊。   从个人八卦聊到国计民生大事。   李尚熙一言不发的伺候着许敬贤。   在气氛热起来后,宋云生和金鸿云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宋云生缓缓开口说道:“许部长,实不相瞒,二公子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他希望你能出手相助,事成二公子必有重谢。”   “哦?”许敬贤扭头看向金鸿云。   金鸿云点了点头,叹道:“我思来想去这个忙唯有许部长你能帮我。”   他一脸真诚的看着许敬贤。   “二公子抬举在下了,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又何德何能?”许敬贤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随后又话锋一转说道:“当然了,既然是二公子您亲自向我开口,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许某人肯定都是尽力而为!”   “好,许部长高义!”宋云生赞道。   高义?   这好像是某本小说里的男主角,一个日夜操劳,兢兢业业的小学校长。   金鸿云指了指自己:“在许部长眼中我身为总统二公子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殊不知背地里找我麻烦的也不少啊!一些卑鄙龌龊的家伙因为与家父政见不合便企图往外身上泼脏水来打击家父的威望,着实是可耻!”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家父早年流离失所,几度入狱,直到晚年才有了服务国民的机会,这些年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在他的带领下大韩民国率先走出经济危机的颓势。”   “他对国家功不可没,我为人子又岂能坐视他们阴谋得逞?所以希望许部长助我给这些家伙点颜色看看!检察厅能为我驱策的人很多,但能有许部长你这等威望的却是少之又少。”   金鸿云说得大义凛然,但归根结底就是在背后调查他的人不简单,要拿到这等人的犯罪证据可谓难之又难。   而他又不可能拖个几年去慢慢查。   所以最好的反击就是栽赃陷害。   但栽赃陷害也是有区别的,许敬贤目前民望很高,他如果说查出一个人有罪的话那国民十之八九都会相信。   关键是许敬贤的办事能力也很强。   在金鸿云能私下动用的检察官里也唯有许敬贤有这个民望和这个能力!   换个别的检察官来办这事,有没有能力办好先不说,光说服力就不够。   “这……”许敬贤脸色一变,瞬间站了起来,故作惊慌:“二公子,恕我无能为力,我不过一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而已,可掺和不了你们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我急着回仁川,先告辞。”   话音落下他就急忙转身往外走去。   但其实他心里早就快要乐死了。   因为原本他就想着从哪个切入点参与抓捕金鸿云的历史事件,抓捕总统公子,狠狠的捞一波名声,但没想到金鸿云倒是把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了。   早知道你们是找我办这件事。   又何必那么麻烦搞美人计呢?   直说啊!   不过也怪不得金鸿云非要拿到能控制自己的把柄才跟自己摊牌,因为从正常情况来说的话,无论是站在哪个角度来看自己都不可能答应这件事。   毕竟他按部就班就能前途无限。   又何必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在原时空里金鸿云后来被抓就是因为这件事吧?有的人早就盯上他了。   同时许敬贤对其也有了新的认识。   原本他对金鸿云的了解都来自于后世的公开报道,根据那些内容来看金鸿云目光短浅,贪得无厌,甚至因为被查出受贿一百多万美元而被判刑。   才贪一百万?简直是贪官之耻,简直就是辜负了他爸爸的地位和权势!   所以许敬贤之前觉得他很废物。   但现在想想,从对方的谈吐和行为来看,可能只贪了一百多万美元吗?   他最后因为被查出贪了一百多万美元而定罪不仅不是因为他废物,更是说明他能力过人只被查出这点,或者是他父亲妥协了换取对他宽大处理。   媒体所报道的只是官方想让民众知道的,而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金鸿云,不能用片面的眼光去看他。   “许部长请留步!”宋云生开口了。   许敬贤顿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宋云生走到李尚熙身边,笑着看向许敬贤说道:“差点忘了告诉许部长件喜事,小女怀孕了,三周,许部长您马上要当爸爸了,我马上也要当外公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大喜事?”   果然如他们所料,要是不给许敬贤套一根狗链子,他是不可能听话的。   幸好他爱女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许敬贤一怔,随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尚熙,紧接着红了眼,咬牙切齿的骂道:“贱人,你他妈算计我!”   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线。   “对不起。”李尚熙紧咬着红唇,摸着小腹低下了头,细若蚊声的说道。   该配合的演出不能视而不见。   金鸿云上前,一只手搭在许敬贤的肩膀上说道:“许部长,你现在根本没得选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之所以会拒绝我,是因为你无需冒险也能有着大好的前途,但是现在呢?如果你有一个私生子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你就得主动辞职了吧?”   许敬贤气得直哆嗦,眼神死死的盯着金鸿云,拳头已经捏得咔咔作响。   似乎是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别这么看着我,我本来想大家都体面点,但是你非不识抬举。”金鸿云耸了耸肩,转过身背对着许敬贤淡淡的说道:“当然,皇帝不差饿兵。”   “我先打五千万美金给你,等帮我度过这一关后,你要金钱,权力,还是美人,我保证……通通都能予之!”   说完又转身盯着许敬贤的眼睛。   “我还有得选吗?”许敬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说道。   金鸿云和宋云生对视一眼。   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好,从今以后许部长就是自己人了。”宋云生哈哈大笑着去拿来一瓶好酒倒了三杯,端起一杯递给许敬贤:“今天是个值得纪念和庆贺的日子,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许敬贤一脸无可奈何的举起酒杯。   “铛~”   三只酒杯碰撞在一起,声音清脆。   “二公子,在背后调查你的人是谁总得告诉我吧。”许敬贤放下酒杯。   金鸿云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许敬贤顿时皱起眉头。   金鸿云认真的点了点头,吐出一口气说道:“我只能确定是检察局的人在查我,但是谁在指使却不清楚。”   “检察局?”许敬贤又眉头一挑。   那么巧,他刚被检察局查过。   宋云生笑呵呵的道:“检察局上次都没能在许部长手中讨到好处,想必这次也依旧不是许部长你的对手。”   “我需要时间。”许敬贤皱着眉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   金鸿云也能理解,毕竟得先锁定幕后主使,点点头嘱咐:“越快越好。”   “再快也得半年。”许敬贤有些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冷冷的说道:“我现在可以查,但也得等我半年后调回首尔时才能公布所谓的调查结果,否则我仁川检察官还能查首尔的人吗?”   听见半年这个时间,金鸿云沉吟片刻才说道:“我现在就能调你回来。”   “我半年内调了几次了?难道半年二公子都撑不过吗?”许敬贤说道。   金鸿云一咬牙说道:“好,那我就给你半年,反正你得上心,毕竟我要是出事的话,对你可没有好处啊。”   我死,就拉你一起陪葬。   许敬贤点了点头没有回复这话。   毕竟要装成不情不愿不甘的样子。   金鸿云和宋云生对视一眼,然后宋云生笑着说道:“我和二公子还有点事情要去办,就让尚熙招待你吧。”   今天把许紧贤逼上梁山,对方心里肯定憋了一肚子的气和火,接下来就该让李尚熙安抚一下他心中的郁气。   当然,家里肯定是有人盯着的。   防止许敬贤对李尚熙肚子里的孩子乱来,所以他要是真敢干出这种不理智的事,反而会成为他更大的把柄。   两人走后。   客厅里就只剩下许敬贤和李尚熙。   “去你房间。”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李尚熙知道许敬贤是怕客厅里有监控窃听器之类的,遂带他上楼回房。   进了李尚熙的卧室后,许敬贤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微型探头和窃听器之类的玩意儿才在床上坐下。   随即对李尚熙招了招手。   李尚熙识趣的过去坐在他怀里。   许敬贤撩起她的裙子,一边利用取长补短的原理将其固定住,一边轻声说道:“接下来你就先留在宋家了。”   君子藏器于身,待湿而动。   动如脱兔。   众所周知,兔子的频率非常快。   接下来这段时间,宋云生肯定不会放李尚熙出门,因为要防着许敬贤找机会强行将其肚子里的孩子给堕了。   “可最多三个月就该显怀了,我肚子一直没有变化会被怀疑的。”李尚熙主动摇尾乞连,呼吸粗重的说道。   许敬贤嗅着她的发香说道:“在这三个月里我会有办法彻底取得他们的信任,到时候我提出接你走,他们肯定会同意,所以你不用担心暴露。”   他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计划。   “嗯。”李尚熙鼻音很重,眼神迷离而妩媚,紧咬着红唇感受着许敬贤的野蛮,都已经没力气说多余的话了。   ……   李尚熙香汗淋漓,手脚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目送许敬贤穿衣离去。   ……   “查一下检察局局长的详细资料。”   许敬贤上车后对赵大海吩咐道。   他准备跟检察局合作调查金鸿云。   一是因为检察局查了金鸿云那么久肯定已经有所突破,跟他们合作的话能事半功倍,里应外合,让金鸿彻底放下防备,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是因为只要自己暂时成为了检察局的盟友,那检察局在这段时间能肯定不可能再重启对他的秘密调查。   至于检察局会不会答应合作,这在许敬贤看来他们不蠢就肯定会答应。   因为自己也能让他们事半功倍。   当然了,许敬贤肯定不是想真心跟检察局合作的,他还有着别的心思……   毕竟检察局对他来说是敌非友。   双方可以因为同一个目标而进行短暂合作,但从长远来说还是对立的。   等搞完金鸿云说不定就要搞他了。   他上次可是让检察局颜面扫地,还损失了两个人,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部长,我们现在去哪儿?”   等车开出别墅区后赵大海问道。   “回仁川吧。”许敬贤沉吟片刻道。   在首尔该忙的事情都已经忙完了。   他终究是仁川的官。   不能长期擅离职守啊!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姜静恩打的。   “喂。”许敬贤放在耳边接通。   他有些想念姜课长的制服了。   只能说姜静恩不愧是警察,心智很坚定,在制服诱惑这方面也很厉害。   “部长,赵佳年刚刚死了。”   姜静恩沉重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什么!”许敬贤原本漫不经心的坐姿猛地支楞起来,脑瓜子嗡嗡作响的问道:“赵佳年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他像是在问姜静恩。   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根本没准备对赵佳年怎么样,只是准备劝退他,但现在人死了,那在很多人眼里许敬贤就是最大嫌疑人。   毕竟现在不少人都知道赵佳年去仁川就是为了配合检察科查许敬贤,检察科走了,可赵佳年还留在仁川,那对许敬贤来说这就是个碍眼的存在。   而在如今的仁川,除了他之外又还有谁敢对地方警署署长痛下杀手呢?   就怕有人带他节奏啊!   不对,是肯定会有人带节奏。   “他怎么死的。”许敬贤闭上眼睛。   草泥马,怎么能在这关头死了呢!   怎么能死在仁川呢!   姜静恩回答道:“车祸,司机是个醉汉,目前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   许敬贤:“……”   这死法,现在他的嫌疑更大了。   “课长!不好了,那肇事司机刚刚自尽了,已经打了医院的救护车!”   就在此时,手机里传出一声惊呼。   许敬贤:“……”   完了,这尼玛更像他干的了。   他祈求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预谋的杀害,那至少再怎么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因为如果真是意外的话反而就没人相信是意外,他肯定会背锅。   “部长,您应该听到了,我这边很忙就先挂了。”姜静恩焦急的说道。   许敬贤咬着牙说道:“让医院给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肇事司机的命!”   佛祖保佑,真心希望他人没逝。   “好。”姜静恩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敬贤闭上了眼睛,一拳砸在车门上喊道:“大海,打开警灯,加速。”   赵大海随手拿出一个警灯伸出去贴在车窗上方,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   许敬贤闭目养神,可却静不下心。   只迫切想能快点到仁川掌控全局。   赵佳年啊赵佳年,你死的地方和死的时间都不对啊,净给政府添麻烦。 ###第219章 联手,线索   因为要等着许敬贤来看现场。   所以警方直接把发生车祸的那一段路给封了一个上午,不许人车通行。   因此许敬贤抵达时现场依旧保持着原汁原味,就连血迹都还没有处理。   死的不仅有赵佳年,还有他司机。   不过没人关注司机就是了。   案发地是一个十字路口,赵佳年在去往警署上班的路上,被一辆载满啤酒的货车逆行撞上,车头都卡进了货车底盘里,赵佳年和司机当场身亡。   “肇事司机叫罗子荣,42岁,是啤酒厂的运输工人,据调查平常就有喝酒的习惯,曾两次酒驾被拘,七年前查出身患重症,父母早亡,未婚。”   “我们查过酒厂的记录,今早的确该罗子荣出车,据工友说他除了爱喝酒外为人实在,心地善良,多次出钱出力帮助家庭困难的工友,或许这就是他在酒醒后自杀的原因,内疚。”   许敬贤在现场转悠,一身警服的姜静恩跟在他身旁介绍目前已知信息。   “你偏向于是意外?”许敬贤问道。   姜静恩点点头:“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毕竟罗子荣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要是受雇于人的话图什么呢?而且他早就有醉驾的毛病。”   “课长。”一个警卫喊了声姜静恩。   姜静恩走过去,片刻后又面色凝重的回到许敬贤身边:“罗子荣死了。”   因为正是上班高峰期,救护车到得不及时,罗子荣最终没能抢救过来。   而他一死,最大的线索也就断了。   “监控查看了吗?”许敬贤抬起头盯着路口处尚在工作的监控探头问道。   姜静恩答道:“正在看,我让他们从罗子荣驾车出酒厂开始看着走。”   “把跟罗子荣有来往的人全部调查一遍,监控整理出来拿给我一份。”   “是!”   有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许敬贤。   比如上次被他糗了的王政淮。   “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   得知赵佳年死后,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连声称好,立刻就前往检察局。   赵佳年死得太是时候了。   法务部,检察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郭佑安正在看一份文件。   他还不知道赵佳年死了,因为赵佳年死后他带去仁川的亲信都在接受警察的问询,想要层层报信也来不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王政淮头也不抬的说道:“进来。”   他的秘书官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汇报:“大法院的王政淮大法官来了。”   “哦?”郭佑安一怔,脑海迅速猜了一圈王政淮的目的后说道:“有请。”   秘书官鞠躬后转身离去。   片刻后王政淮推门而入。   “王法官,稀客稀客啊。”郭佑安放下文件,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起身上前相迎,远远的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王政淮握住郭佑安的手,脸色凝重的说道:“看来郭局长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郭佑安疑惑不解。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沙发区。   秘书官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王政淮坐下后说道:“我刚刚得到噩耗,就任仁川警署署长一职才不久的赵佳年车祸身亡,英年早逝啊!”   “啪嗒!”   郭佑安刚刚端起的咖啡杯瞬间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咖啡溅得到处都是,浓郁的香味发散开来。   “你说什么?”郭佑安不敢置信。   王政淮重复:“赵署长车祸去世。”   郭佑安脸色阴晴不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怀疑到许敬贤身上,根据检察局调查许敬贤时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看,跟他有仇的好几个出了车祸。   虽然确切没有证据指向是他干的。   “许敬贤真的是胆大包天啊!”王政淮似感叹又似痛恨,接着又放出一个深水炸弹:“肇事司机已自尽身亡。”   “啪!”郭佑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现在更怀疑是许敬贤了。   赵佳年可是他的人!   对方前两日才刚以养病为借口企图调离仁川,没想到今天就车祸身亡。   许敬贤居然连这两天都等不了吗?   又或者说他就是要杀赵佳年给自己看,作为自己让检察科查他的报复?   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郭局长,于公于私,都不能再放任此人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王政淮面色严肃,沉声说道:“先把这个案子的舆论炒起来,然后由检察局接手此案,只要你们查到一点指向许敬贤的线索,我都能签拘捕令抓人!”   一般来说影响力较大的案子如果上级部门要插手的话,都是由大检察厅的中央调查部来负责,或者成立特检组接手,但法务部的检察局也有这个权力,只要有法务部部长授权即可。   “王法官是与许敬贤有仇?”郭佑安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看向王政淮。   他以往其实很厌恶这种政治倾轧。   王政淮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跟他都没见过几面,哪来的仇?无非是见不得他窃国家权柄为己用,干伤天害理的事罢了,毕竟我是大法官啊!”   如果用这个案子办了许敬贤,不仅能帮郑永繁报仇,自己也能出气,更能断朴勇成一臂,简直是一箭三雕。   “呵。”郭佑安自然不信,不过他也想查清真相,也更想将许敬贤绳之以法,所以答应下来:“按你说的办。”   上次是秘密调查。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查。   只不过矛头不是直接指向许敬贤。   名义上是查赵佳年之死,毕竟好歹是个广域市警署署长,位高权重,检察局接手大张旗鼓的调查合情合理。   广域市地位相当于中国的直辖市。   “那舆论这方面就交给我吧。”王政淮微笑着起身,说道:“先告辞了。”   舆论当然不会直接针对许敬贤,而是对赵佳年的死搞出各种阴谋论,把热度炒起来,这样检察局才能插手。   “慢走。”郭佑安起身鞠躬相送,然后冲着秘书喊道:“立刻让林书海检察官和贺向州课长来一趟办公室。”   林书海上次被处理后,贺向州就接任了他原本担任的检察科课长一职。   不多时两人便前后脚到来办公室。   “局长。”   “坐。”郭佑安指了指沙发,等两人坐下后才说道:“赵佳年刚刚死了。”   “什么!”林书海大惊,刚坐下又站了起来,追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车祸。”郭佑安答道。   “许敬贤!”林书海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情绪激动的道:“肯定是许敬贤干的,他嫌赵署长在仁川碍眼!”   贺向州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觉得林书海下结论太武断,个人情绪化严重,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原本是林书海的下属,但现在成了对方上级,本就很尴尬,所以他在很多时候都得考虑对方的情绪。   而且他也很讨厌许敬贤。   “是不是他干的还不确定,但他是最大嫌疑人。”郭佑安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气,烦躁的说道:“我会想办法接过这个案子,由贺课长带队前往仁川,林检察官对仁川和许敬贤有所了解,他要进调查组,没问题吧?”   郭佑安说完后目光看向贺向州。   “没问题。”贺向州连忙起身答道。   他知道郭佑安这除了是信任林书海之外,更是要给他创造立功的机会。   虽然上面给林书海的处罚是五年内不得升迁,但只要他功劳够大,那郭佑安就能求情抹去对林书海的限制。   次日一早,一些小报和网络上就流传出了赵佳年的死讯,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导致一些对此事并不关心的国民也跟着讨论,影响力开始扩大。   ……   “赵佳年的死跟你没关系吧?”   早上许敬贤接到了朴勇成的电话。   此时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两天。   “绝对没有!”许敬贤言辞凿凿,斩钉截铁的保证:“总长,我想搞走赵佳是真的,但是没想把他送走啊!”   他感觉欲哭无泪,就很委屈。   怎么赵佳良一死都怀疑是他干的?   我在你们眼里的形象就这个样子?   “现在首尔很多报纸上都在报道这件事,喧嚣尘上,很明显有人在背后当推手,恐怕是冲你来的,得有个心理准备啊。”朴勇成严肃的提醒道。   许敬贤站在窗边,看着别墅外优美的绿化,说道:“多谢总长关心,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问心无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仇家有点多,他猜不到谁在搞他。   接着又说道:“总长,既然赵佳年死了,他空出的位置总得有人接,我看高瑞祥副署长就不错,在本地多年更好开展工作,就别玩空降了吧?”   空降很贵的,还是本地的好。   最关键的是高瑞祥是自己人。   是钟成学在任时留下的忠臣!   “我会给警察厅那边打个招呼。”朴勇成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   许敬贤说道:“谢谢总长支持我们仁川地检的工作,祝您心情愉快。”   “嗯。”朴勇成挂断电话。   许敬贤穿好衣服,洗漱完后下楼。   林妙熙坐在沙发上看书,穿着一件粉色的蕾丝睡裙,腹部越发圆润,同样圆润的还有沉甸甸的宝宝粮仓,整个人身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和气质。   “那么早就起了,不多睡会儿。”许敬贤走到她身边坐下,手伸进睡裙里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面露笑容。   “睡不着啊。”林妙熙放下手里的育儿书籍,眼见原本在自己肚皮上磨挲的大手下滑到了沟里,顿时羞恼的一巴掌拍开:“没个正经,乱摸什么。”   “我就想跟儿子打个招呼。”许敬贤讪笑一声,又去逗抱着奶瓶躺在沙发上喝的小侄子:“来,给姑父喝口。”   他抢过奶瓶就狠狠地吸了两口。   “哇~哇~”小侄子顿时嚎啕大哭。   许敬贤原本糟糕的心情好了很多。   生孩子不就是为了玩吗?   别人家的孩子就跟别人家的老婆一样更好玩,逗哭了又不用自己去哄。   “你真是够了。”林妙熙一把将奶瓶抢回去塞给侄子:“乖,不哭不哭。”   “趁我不在欺负我儿子是吧。”韩秀雅从厨房出来白了许敬贤一眼,要不是你这混蛋昨晚上抢食,我儿子用得着喝奶粉吗?现在连奶粉都抢是吧。   吃早饭的时候许敬贤说道:“妙熙眼看肚子越来越大,独自出门开车什么的我不放心,给你找个司机吧。”   找司机是假,安排个保镖是真。   “要女的,男人不方便。”林妙熙没有拒绝,因为她的确感觉到随着肚子越大,生活上一个人就越发的困难。   特别是韩秀雅经常要看孩子,顾不上她,有个司机能跑跑腿再好不过。   许敬贤点了点头,几口解决完早餐就起身走人:“我先去上班了,司机的事我交给大海,你亲自面试吧。”   林妙熙的司机当然得她自己满意。   “部长好。”   “部长早。”   许敬贤来到检察室,赵大海起身上前禀报:“姜课长在您办公室等您。”   也就是她,如果是别的人,赵大海肯定不会放任其进许敬贤的办公室。   除非对方是实权上级。   “帮妙熙物色个司机,要女的,身手不错能熟练使用枪械的。”许敬贤嘱咐赵大海一句,然后进了办公室。   赵大海在身后答道:“是,部长。”   “部长。”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的姜静恩连忙起身,然后指着桌子上的文件袋说道:“这是罗子荣驾车出厂后被沿途监控拍下的所有画面,及近期与他有来往之人的资料和笔录。”   都是警方加点加班连夜整理的。   许敬贤一句话,下面就得跑断腿。   “有啥发现吗?”许敬贤脱下外套挂在架子上,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面。   姜静恩走到他身后,伸出小手按摩他的太阳穴,一边说道:“他日常来往的都是工友,从他们的笔录来看罗子荣最近没有不正常的地方,监控也没有发现异常,他驾车离开酒厂后不久就开始逆行了,并非突然改道。”   “也没拍到他喝酒的画面,显然在发车之前就已经是醉酒状态,关于这点我们已经在追究酒厂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了,因为他们没有监督到位。”   许敬贤脑袋隔着警服靠在姜静恩的胸脯上,一边亲自将对方拿过来的相关资料全部都再过了遍眼。   资料太多,足足看了一个上午。   如姜静恩所言,没发现什么线索。   “难道真是意外?”   许敬贤闭上眼烦躁的喃喃自语道。   真是意外的话他就得背这口锅了。   姜静恩见他心情不悦,微微抿了抿温润的红唇,然后就钻进了许敬贤的办公桌下面跪着,打算让他舒服点。   “嘶~”   许敬贤仰着头倒吸一口凉气。   姜静恩的技巧是越来越厉害了。   能嗦会导,巧舌如簧。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说道:“进来。”   赵大海推门而入:“部长,有人要见您,自称有车祸案的相关线索。”   他没看见姜静恩,下意识瞄了眼办公桌,只能暗自感慨姜课长是真的不容易啊,不管有没有案子都得玩枪。   “带进来。”许敬贤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严肃起来,立刻就坐直了身体。   姜静恩猝不及防,如鲠在喉,被呛得眼泪横流,足足好半响才缓过来。   许敬贤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示歉意。   都怪他器大伤身。   不多时,赵大海带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香水味,带有很浓的风尘气。   “许……许部长。”女人看着十分敬畏许敬贤,表现得很紧张,口齿不清。   许敬贤和颜悦色说道:“别怕,你说你有赵佳良车祸案的线索对吗?”   办公桌下姜静恩也竖起耳朵听着。   “嗯。”女人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说道:“半个月前罗大哥交给了我一张卡,说里面有10亿韩元,让我置办点家业,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里她眼眶逐渐泛红,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一边擦,一边哽咽着说道:“我……我问他钱哪来的,他只说让我别管,最后我说他不说那我就不要,他抵不过我纠缠,告诉我是要帮一个老板办件大事,是对方给他的报酬,我再追问,他却不肯说了。”   “我总觉得这钱不该拿,毕竟他一个普通工人,哪个老板让他干什么事能给他那么多钱?因此和他吵起来闹翻了,他把卡丢下后没再找过我。”   “我也来了气,同样没找他,准备晾他一段时间再把卡还给他,没想到就看新闻得知……我觉得这两件事或许有关联,希望许部长能查明真相。”   女人从廉价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办公桌上,缓缓推到许敬贤面前。   “为什么呢?”许敬贤指了指卡。   十亿韩元,对普通人来说可不是笔小数目了,女人如果不向检方告知这条线索的话她就能凭此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她来了,钱肯定得没收。   当然,也不排除她说假话,其实不止十亿,她已经私自截留了一部分。   女人吸了吸鼻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罗大哥虽爱喝酒,但他是老实人,更是大个好人,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好的人,是给钱雇他的人害死了他,我不能看他们逍遥法外。”   “你和他是恋爱关系?”许敬贤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是恋人,那倒是能理解她的做法,可刚刚看的和罗子荣来往密切的人物资料里没有这个女人。   “恋人?”女人自嘲一笑,吐出一口气说道:“我们是镖客和鸡的关系。”   她是一只鸡。   从业时长不止一坤年。   今年28岁。   21岁那年出来卖,罗子荣是她第一个客人,那时候接客还不熟悉,很紧张,但罗子荣居然是第一次,比她更紧张,紧张的两人草草完成交易。   之后罗子荣经常来,时不时还给她带吃的,她刚出来做,心情彷徨而惶恐久而久之将其当成了依靠的对象。   两人的关系很奇怪,罗子荣虽然是镖客,但经常在她家吃饭,过夜,而每次也会给钱,她除了为其解决生理需求外也会偶尔帮他洗衣服之类的。   她最开始以为罗子荣会娶她,但罗子荣从没提过,两人就这么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许敬贤听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警方没查到她和罗子荣的关系,一是因为时间太短,二是两人是镖客与鸡的关系自然很隐秘,不可能大肆宣扬。   而根据女人说的时间来看,她接客那天就是罗子荣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那天,估计是得知自己患了绝症活不过十年后才想花钱尝尝女人的味道。   结果没想到一来二去的还爱上了。   可他有绝症在身,不可能说出娶女人或养女人之类的话,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只能维持着比较扭曲的关系。   但身为一个男人,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爱的女人一辈子做鸡,所以为了在生命最后关头给她留下一笔钱,让她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被雇佣杀人。   而女人现在的表现也显然对得起罗子荣的付出,换成无情无义的早就拿着钱远走高飞,找个老实人接盘了。   当然,许敬贤并没有被两人的感情所感动,他高兴的是终于能确定这他妈是有预谋的杀人!不是意外,而且还有了线索,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不然就算没有确切证据,但只要他是最大嫌疑人,那以后谁看他都会带有色眼镜,不利于他未来的前途啊!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总长。”许敬贤一看来电显示是朴勇成便连忙接通,这不早上刚打过电话,怎么才过几个小时又打来了。   朴勇成沉声说道:“我刚刚被叫去开会了,赵佳良的死现在众说纷纭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上面决定让检察局接手这个案子,调查组很快就来。”   “我据理力争,最后上面综合考虑了一下,定下的是你查你的,调查组查调查组的,你们双方互不影响。”   他就怕检察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查赵佳良的死是假。   为了趁势发挥搞许敬贤是真。   毕竟双方是有旧怨的。   “知道了,多谢总长提醒,让他们放马来吧。”听见来的人是检察局。   许敬贤反而松了口气。   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搞定检察局。 ###第220章 双料间谍,仗势欺人   “来个人。”许敬贤冲外面喊道。   一个搜查官应声而入:“部长。”   “把她带去警署做个笔录。”许敬贤指了指女人说道,具体的调查肯定是警察负责,他只需要把控方向就行。   毕竟今时非同往日。   不需要什么事都由他亲力亲为。   “是。”搜查官微微鞠躬,然后扭头看向那个女人说道:“你跟我走吧。”   “许部长,您一定要抓到害死罗大哥的人,我就是因为相信您才直接来找您的。”女人满眼恳求之色,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搜查官走出了办公室。   她根本就不知道罗子荣身患绝症的事情,只以为罗子荣是为了赚钱给她才被人利用了,所以她恨那个雇主。   但其实这就是一场一个出钱,一个出命的交易而已,双方均是自愿的。   姜静恩全部咽下去后从办公桌下面钻了出来,擦了擦嘴角叹道:“都说表子无情,这女人倒是挺重情的。”   她出身好,男男女女那点事在她眼里根本没有爱情可言,就连她和许敬贤之间也是一种感情和利益以及欲望交织的复杂关系,根本称不上爱情。   所以女人一厢情愿的为了能给罗子荣报仇,居然连能改变她命运的十亿韩元说不要就不要,给她姜静恩成了一定冲击,这世界上还真有爱情啊。   “两个人底层人相互取暖罢了,更像是亲情。”许敬贤评价道,他是不喜欢跟女人谈什么情情爱爱的,都是些无聊的游戏,他只爱金钱和权力。   有了钱和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至于爱不爱,那重要吗?   他身边围着那么多女人有几个是爱他的?但还不是要在他面前展现出各自最美好的一面,想尽办法取悦他。   这就够了。   姜静恩点点头,细心的理了理发丝和被许敬贤扯乱的领口:“案子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先走了。”   许敬贤点点头示意听到了。   姜静恩挺直腰杆离开,又恢复了那个端庄严肃,雷厉风行的巾帼形象。   在外面表现得多强硬。   在许敬贤面前就多骚。   毕竟许敬贤要更强硬。   她开门的瞬间正好撞上赵大海拿着一个文件袋抬手准备敲门,赵大海看见她后连忙让到一边微微鞠躬行礼。   姜静恩对他点点头后快步离去。   赵大海这才走进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袋奉上:“这是郭佑安的资料。”   他知道许敬贤要得急,所以才刚到仁川就联系了首尔那边的朋友,毕竟实务官也有各自的圈子,互通有无。   许敬贤接过文件袋后挥了挥手。   赵大海转身离去并把门带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饭菜送了进来。   此时已经到饭点了。   “部长,吃完再看吧,也不差那么会儿时间,可别把身体给饿坏了。”   大海一边摆碗筷一边说道,他跟在许敬贤身边像个女人似的,不仅要帮他分担工作,同时要照顾他的生活。   柜子里随时都有药品之类的东西。   所以许敬贤是真离不开他。   “行,你也一起吃两口吧。”许敬贤放下文件袋,端起碗筷就开始干饭。   两人边吃边聊,用了半个多小时。   饭后,赵大海麻利的收拾了碗筷。   许敬贤则开始看郭佑安的资料。   看完资料后,许敬贤对此人有了个大概的印象,判定为可以暂时合作。   接着便拿起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   另一边,郭佑安正在食堂吃饭。   见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当即接通。   “喂,我是郭佑安,你是哪位?”   在食堂吃饭的官员不多,因为不是嫌弃饭菜不好就是由于有各种应酬。   郭佑安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他这人不谈财,不好色,对物质上需求并不高,但同时又不是那些古板的清官,他拥有灵活的手段和底线。   从他虽然看不上王政淮,但却愿意跟他合作一起搞许敬贤这点就能看出来他不是林书海那种刻板的家伙,在人情世故这方面,郭佑安不弱于人。   “许敬贤。”许敬贤自报家门。   郭佑安顿时一怔,缓缓嚼着嘴里的米饭咽下去,然后放下勺子,轻笑一声说道:“许部长这是有何指教啊?”   对方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很意外。   “你在调查金鸿云对吗?”许敬贤直接开门见山,脚一蹬,办公椅滑到了落地窗前,他坐在上面俯视着下方。   郭佑安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斟酌着语气说道:“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说。”   他是在调查金鸿云,但也只是秘密调查,这种事可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办好了,等事情起了作用,那他有大功,办差了后面的人可不会管他。   “金鸿云亲口告诉我的,他让我查查是谁在指使你们。”许敬贤说道。   郭佑安一听这话刚刚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许部长是什么意思?”   许敬贤既然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不准备按金鸿云的吩咐办,他要干什么?   “合作。”许敬贤话音落下又进一步解释道:“赵佳良不是我杀的,我会查出凶手,在调查过程中你们不要借机搞我,我在金鸿云身边给你们传递情报收集他的犯罪证据,怎么样?”   他本来就准备跟检察局合作。   而这次正好有了合理的动机。   让郭佑安相信他合作的诚意。   他虽然知道了赵佳良不是死于意外但目前却还没有确切物证,如果这次调查组要栽赃陷害他的话也很棘手。   所以正好借此机会免了这个麻烦。   “你说什么?”郭佑安心中一震,有些不敢置信:“你……背叛了金鸿云!”   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的目的是这。   “谈不上背叛,我本就看不惯那个家伙。”许敬贤语气轻飘飘的,透露着一股子冷冽:“何况我也知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是凤凰,但金鸿云可不是梧桐,顶多算块朽木,他不配。”   郭佑安听见这话觉得许敬贤真他妈不要逼脸,你还凤凰,顶多算野鸡。   人家金鸿云才是真的龙子龙孙。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将计就计呢?”郭佑安很心动,毕竟如果有许敬贤这个卧底的话,那他们想取得金鸿云各种罪证就更简单了,但又怕许敬贤表面投靠他们,实则是为了帮金鸿云查清到底谁是他们幕后之人。   但接下来许敬贤一句话就打消了他这个疑虑:“在扳倒金鸿云之前不用带我见你幕后的人,我也不会打听他是谁,只要他记住我的功劳就行。”   他并不关心是谁在吩咐郭佑安查金鸿云,他只是想独占扳倒金鸿云的这份功劳积累民望,坐等鲁武玄胜选。   从长久来看,民望比权力重要。   因为他如果真准备走尹卡卡的路子参选总统的话,民望是必不可缺的。   有了足够的民望,再加上有财阀的支持,哪怕他以后短期失去权力也有重新复起的一天,三起三落又如何?   许敬贤此话一出,郭佑安的确感受到了他合作的诚意,沉吟道:“合作的事我得跟人商量商量,调查组那边我会打招呼,他们这次只会冲着真凶使劲儿,不会去栽赃陷害针对你。”   毕竟以后一段时间内都是自己人。   “好。”许敬贤知道他肯定是要询问幕后主使的意见,但他知道那个人不蠢的话也肯定会答应:“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郭佑安沉声说道。   虽然许敬贤也是个蛀虫,但事有轻重,虫有大小,先杀金鸿云,再斩许敬贤,目前则暂时停下对他的调查。   而这也是许敬贤的目的之一,否则天天有人在背地查自己,麻烦得很。   “对了,我也表示一下诚意,王政淮找我一起对付你,这家伙看着是对你恨之入骨啊,你以后小心点吧。”   郭佑安毫不客气卖了王政淮,毕竟他本就不喜欢这家伙,现在用不上他了就干脆当合作的诚意送给许敬贤。   而且不提醒许敬贤的话,万一他栽在王政淮手里,以后还怎么做卧底?   “好,多谢。”许敬贤语气温和。   挂断电话后他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之前让朴勇成挡在前面跟王政淮过招是因为他没那个身板,但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背后站着的是金鸿云啊!   许敬贤立刻给金鸿云打了过去。   此时金鸿云正在公司开会,看见是他打来的电话,当即抬了抬手示意会议暂停,然后接通:“喂,敬贤呐。”   他现在对许敬贤很客气。   因为有求于人嘛。   这个家伙就这样,用得上的时候礼贤下士,用不上的时候弃之如敝屐。   “二公子,我刚刚跟检察局局长郭佑安通过电话,将你让我查他幕后之人的事告诉了他,并说要投靠他一起调查你。”许敬贤将全部和盘托出。   金鸿云先是震怒,但骂人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后瞬间冷静下来,脸上露出笑容:“敬贤这一招真是高啊!”   他瞬间猜到了许敬贤的想法,肯定是假意投靠对方,打入内部,获取其信任,这样自然迟早见到幕后之人。   毕竟如果许敬贤真背叛他的话肯定不会堂堂正正告诉他,何况许敬贤也不敢背叛他,因为自己有他的把柄。   他背叛自己的话,自己顶多蹲个一两年就出来,但他必将会身败名裂。   金鸿云相信许敬贤心里有数。   “过几天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配合你早日取得郭佑安的信任。”金鸿云此刻是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说道。   许敬贤就知道是这样,骗聪明人都不需要多说,因为他们会自己脑补。   反而是多说多错。   “二公子,还有件事。”许敬贤语气不悦的说道:“郭佑安告诉我,王政淮找过他,准备将赵佳良之死栽到我头上,我帮您办事,您得护着我。”   草泥马的王政淮。   老子让你尝尝二代的铁拳。   他也有仗势欺人的一天了。   “王政淮。”金鸿云眼中闪过了阴郁之色,喃喃自语念叨这个名字,片刻后说道:“我会给你个交代,你安心帮我办事,其他麻烦我给你处理。”   他准备狠狠教训王政淮,一是这家伙差点坏他的事,二也是为了让许敬贤放心办事,三则是为了杀鸡儆猴。   杀王政淮,吓吓许敬贤。   让对方看看他的实力。   “多谢二公子,您先忙。”   挂断电话,许敬贤起身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他最善长夹缝间求生存了。   就算夹缝再紧,他也能进出自如。   不信去问问林妙熙,韩秀雅,林诗琳这些女人,她们肯定是深有体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后赵大海推门而入说道:“部长,检察局的来了,在门口,说他们是赵佳良一案的调查组,让我们安排个办公室。”   上次是偷偷摸摸,但这次是光明正大奉命前来,自然得入驻地检办公。   “挺快啊。”许敬贤很惊讶,看来这群人是午饭都没吃就出发了,迫不及待的想搞自己,他有那么招人恨吗?   他感觉自己挺可爱的啊。   “去康康。”许敬贤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大厅,一眼就在调查组里看见了熟人:“哟,这不是林科长吗?不好意思,记差了,现在是林检察官。”   他骂人专揭短,次次能打出暴击。   “哼!许敬贤你不要太嚣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敬贤是林书海一生的耻辱,面对挑衅当即进行了回应。   “呵呵。”许敬贤轻蔑一笑,双手插兜不屑的看着他:“嚣张又怎么了?有哪条法律规定人不可以嚣张的?嗯?”   他这副模样真的很欠打。   林书海走到许敬贤面前,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次看你怎么过关。”   他对许敬贤可谓是恨之入骨啊。   贺向州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有心阻止林书海和许敬贤针锋相对,但又怕对方觉得自己升职占了他的位置后就端起来了,所以最终没有多嘴。   他很难处理和林书海之间的关系。   “你这么不讲礼貌,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郭佑安把你调回去。”许敬贤微微侧头,笑吟吟的看着林书海道。   “哈!”林书海嗤笑一声,眼神嘲讽的看着许敬贤:“笑话,你以为你在首尔也能一手遮天?以为郭局长是你的手下吗?不知所谓,自取其辱。”   许敬贤懒得跟他废话。   直接拿出手机打给了郭佑安。   “许部长还有事?”郭佑安此刻正在和幕后主使谈话,对方已经同意用许敬贤当卧底,所以他态度更客气了。   许敬贤盯着林书海说道:“调查组的人到了,为什么有林书海?这个人对我很不礼貌,我不喜欢他,麻烦郭局长把他牵走,别留在这儿坏事。”   他相信对方肯定会同意的,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让合作产生间隙。   “好,你把电话给他。”对于这个小要求,郭佑安一口答应,而且林书海对许敬贤意见很大,留在那边的话要是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他不好处理。   许敬贤把手机贴到林书海耳畔,笑呵呵的说道:“你领导让你听电话。”   “书海,你先回来。”   “什么?”林书海原本半信半疑夹杂着嘲讽的脸色瞬间一变,满脸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局长,你说什么?”   调查组的其他人也是一片哗然,万万没想到许敬贤居然真让郭佑安把林书海给调回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不明真相,但众人再次看向许敬贤时的眼神都已经带上几分敬畏。   “回来我跟你解释,就这样。”郭佑安现在面对大BOSS呢,当然没时间跟林书海细细掰扯,说完就挂断了。   许敬贤收回手机,然后回头对赵大海说道:“替我送送这位林检察官。”   他又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林书海。   “林检察官,请吧。”赵大海说道。   林书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既愤怒又尴尬又疑惑,面对许敬贤嘲弄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阴沉着脸大步离去,他要回去质问郭佑安。   难道就连他也已经变质了不成?   “许部长,我是检察局检察科课长贺向州,在仁川查案的这段时间就要打扰您了。”贺向州走到许敬贤面前伸出一只手,态度中规中矩的说道。   他对许敬贤倒是没有仇恨滤镜。   毕竟说起来他能升职多亏许敬贤。   许敬贤握住笑道:“好说,好说。”   ……   为了能让许敬贤看到自己的实力和诚意,金鸿云可谓是雷厉风行,公司会议结束后就开始着手针对王政淮。   别看他面对检察局的秘密调查束手无策,但那是因为他知道敢查自己的人肯定是能跟他老爸碰一碰的存在。   不搞清楚是谁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免得多做多错。   但对王政淮这种人他不能说不放在眼里吧,但也属于不当回事的存在。   所以王政淮倒霉了。   下午他被大法院院长叫到办公室。   “院长,您找我?”   虽然院长快退休了,但越是这个时候王政淮越是毕恭毕敬,不敢冒犯。   毕竟他还想着接对方的班呢。   “政淮啊,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院长放下手里的一本书,看向王政淮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有人觉得你还需要历练,光州市地方法院的院长身体不好,你去顶替他的位置吧。”   王政淮霎时如遭雷击,脑瓜子嗡嗡的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嘴皮子都哆嗦起来,结巴道:“院长,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啊!   “好了,别说了,我已经在给你走流程了,这两天不用来上班,回去收拾收拾去上任。”院长打断他的话。   就表示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王政淮握紧拳头,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咬牙问道:“院长,您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把我给打发了?”   光州广域市,南韩第七大城市,位于最南端,离首尔远得一批,和他现在相比,差不多等于是被发配边疆。   别说竞争大法院院长的位置了。   他以后还能不能回首尔都两说。   这让他又怎么能接受?   他整个人已经快疯了!快崩溃了!   他明明十分钟前都还是下一届大法院院长的有力竞争者,是前途无量的大法官,怎么突然就从云端跌落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搞自己!   “二公子。”看着王政淮目赤欲裂的双眼,院长也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会得罪他?而且还得罪的那么深,否则他不至于动用那么多人情和利益非要把你给搞走。”   毕竟哪怕是身为金鸿云,想要搞一个大法官那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金二公子?”王政淮很懵逼,又惊又怒的说道:“我哪敢得罪他!我从没得罪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对金鸿云向来是敬而远之,虽然谈不上亲近,但也从来不敢得罪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院长摇摇头。   他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他们这些人兢兢业业奋斗半生,但在没有足够大的背景的情况下,一个二代就能让他们半生奋斗化为乌有,何其可悲。   不成总统,终为蝼蚁。   王政淮二话不说起身便走,他不能坐以待毙的接受既定的命运,所以他要去找金二公子,求对方放他一马。   他不能离开首尔!绝对不能!   他还有政治抱负要实现,他还要报复许敬贤,怎么能灰溜溜的被赶走? ###第221章 我们部长说他不在   金鸿云得知王政淮找上自己时正在做按摩,听闻手下的通报后直接嗤笑一声道:“阿西吧,这家伙有病吧?”   好歹是从政的,居然还那么天真。   自己为了整他付出了不少代价,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来求自己收手呢?   那他不是血亏?当他傻吗?   懂不懂什么叫沉没成本效应啊!   “叫他滚。”金鸿云挥挥手,既然代价已经付出了,自然就得看到效果。   报信的保镖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等等!”金鸿云又突然灵光一闪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保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既然他找上门,就别怪我人情做到底,你去告诉他,如果许敬贤开口,我不介意高抬贵手。”   他这是要让王政淮主动送上门去被许敬贤羞辱,既能让许敬贤更加感激他为其出头,也能让许敬贤亲眼看看王政淮的惨状,以后对他多点敬畏。   王政淮要是不来,他给许敬贤打个电话就行了,但谁让王政淮来了呢?   王政淮就站在包间外面,迟迟等不到里面的信息,他心急如焚,如果不是门口站着两个西装大汉,他恨不得闯进去,在他的期盼中门终于开了。   刚刚进去报信的保镖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蔑的说道:“王法官,我们老板让你去找仁川的许部长,他要是开口的话,我们老板就高抬贵手。”   如果是以往,他面对王政淮肯定毕恭毕敬,但对方得罪了自家公子明显前途无亮,他自然就不放在眼里了。   踩高捧低,人之常情。   “许部长?许敬贤!!!”   王政淮满脸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   随后脸色几番变化,但又强行暂时压制住情绪,使得面部表情尽量保持正常,温和的说道:“劳烦了,请转告二公子,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话音落下,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去。   但在转身的一瞬间,他刚刚强装出来的风度就再也维持不住,面部五官变得扭曲狰狞,眼中有怒火,有震惊有怨毒有不甘,跟扇形统计图似的。   憋着一口气进了电梯后,王政淮歇斯底里的对着梯箱便一顿拳打脚踢。   他做梦也没想到。   真正的根子居然是在许敬贤身上!   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能让金鸿云帮他出手对付自己?为什么?凭什么?   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王政淮心头一时间又惊又怒又惧。   他对许敬贤简直是恨之入骨。   但理智却驱使他上车后下意识往仁川开去,他必须取得许敬贤的原谅!   否则多年奋斗都将止步于此。   王政淮打开车窗,风猛烈的灌入车内吹得他头发凌乱,也让他内心冷静了许多,开始思索该怎么求许敬贤。   光靠动嘴皮子的话肯定是没用的。   毕竟他又不是女人。   王政淮脸色阴晴不定,思来想去除了物质方面外,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多小时后他抵达了目的地。   通过一楼大厅里的平面图找到了许敬贤检察室所在的楼层,他便径直奔了上去,敲了敲检察室敞开着的门。   里面的工作人员瞬间抬头看去。   “王法官你怎么来了。”赵大海是认识王政淮的,连忙起身相迎,同时声音也很大,给办公室的许敬贤提醒。   看见赵大海起身,另外两个搜查官也连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鞠躬。   王政淮此刻没有任何架子,和颜悦色的说道:“我找许部长谈点事情。”   如果是搁以往,他才懒得多看这些小角色一眼,但是今时非同往日啊!   他本是一身傲骨,却已经被二代砸下的铁拳锤平了棱角,早就不负昔日的桀骜不驯,常年累月都冷着一张脸的他今天也突然学会了礼貌和客气。   所以啊,又哪有什么性格如此。   “大海,告诉王法官我不在。”而就在此时办公室里传出许敬贤的声音。   检察室里的气氛陡然一僵。   两个搜查官小心翼翼交换个眼神。   王政淮脸上笑容凝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内心尴尬又愤恨,脚趾不受控制的乱扣,脸色逐渐涨得通红。   阿西吧!阿西吧!许敬贤!你这个该死的杂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在内心歇斯底里的无声咆哮。   羞辱!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羞辱!   但赵大海一向是无条件贯彻许敬贤的命令,所以对王政淮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王法官,刚刚你也听到了吧,我们部长说他不在,要不然你换个时间来?或者在这里等一等。”   根据他对许敬贤的了解,当其这么撕破脸对待一个人时就说明这个人要完了,否则许敬贤肯定会有所顾忌。   “呵呵,我等等,等等。”王政淮强行抽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说着他就要走去沙发上坐下。   “王法官且慢。”赵大海却是连忙喊住了他,语气温和的说道:“地方本来就不大,你坐那儿的话有人办事进进出出不方便,我给你换个位置。”   说着他弯腰从办公桌下面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胶板凳,直接就摆在检察室门口,邀请道:“王法官,请入座。”   看着胶板凳,王政淮的脸都绿了。   我忍!   忍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政淮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的确很痛苦,但这跟前途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更何况也正是要让许敬贤先消气,才好向他求情。   “谢谢。”他再次挤出个勉强的笑容道谢,然后走到红色胶板凳上坐下。   随即赵大海三人就自顾自的开始忙碌起来,仿佛已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王政淮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那是谁啊?他怎么坐在这儿?”   “是啊,还是个胶凳子,噗……”   “好像是大法院的大法官,上次抓郑永繁时来仁川想送他走那个人。”   “这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特意来向许部长请罪了?所以要我说还是许部长厉害,什么大法官,嗤~”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看着王政淮议论纷纷,宛如看猴似的……   不对,看猴子还得买门票呢。   但看王政淮可不用。   所以慕名而来观赏的人越来越多。   人越多,王政淮越尴尬,听着悉悉索索的议论,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许敬贤!都怪许敬贤!   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   小小年纪何必如此恶毒的折辱我?   他把自己所受到的羞辱都转化为仇恨暗算在了许敬贤头上,但面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伪装成纯良的模样。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过去。   转眼就来到下班的时间,王政淮屁股都坐疼了,许敬贤才走出办公室。   “许部长……哎唷……”王政淮看见许敬贤后连忙起身,但因为坐得太久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迅速稳住了身子。   “哟!这不是王大法官吗?”许敬贤一脸诧异的看着王政淮,随后故作不悦的环视一周呵斥道:“王法官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都怎么办事的。”   他说是再呵斥,但看向王政淮的目光中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玩味。   “许部长息怒,不怪其他人,上午通报过了,但是您不在。”王政淮强行挤出个笑容,睁眼说瞎话的说道。   许敬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王部长可比以前懂事多了,这是有事?”   如果打败敌人后不狠狠的羞辱敌人一顿的话,那将其打败就毫无意义。   “是啊,有事,有事。”王政淮一阵讨好的讪笑,斟酌着语气:“许部长这儿人多眼杂,还请借一部说话……”   “不必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许敬贤就抬手打断,光明磊落道:“我许敬贤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阿西吧!你装你妈呢!   王政淮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   “是是是,许部长磊落之人,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王政淮既然要低头就低得很彻底,把头都快低到土里去了:“之前是我不对,做事莽撞不周到得罪了许部长,还请许部长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   想到早上姜静恩会从嘴角溢出来。   许敬贤觉得自己的确大人有大量。   但是却一滴都不会给王政淮!   “可我就要跟你一般计较呢,大人火气也大。”许敬贤玩味的看着他。   王政淮环顾四周,抿了抿嘴,一咬牙压低声音说道:“许部长听我说……”   “你他妈出门把声带落家里了?”许敬贤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关心道。   呐,他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哈哈哈哈哈……”   围观人员笑出了声,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走。   看热闹是各国人民的天性。   笑声在王政淮听来十分刺耳,脸上滚热滚烫的,强行压制下怒火,依旧是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调查组这次可是冲着许部长您来的,他们还拉拢了我,但我愿意当部长你的眼线,所以我要是走了,害的是部长你啊。”   这就是他能和许敬贤做交易的了。   毫不客气就把调查组给卖了。   但幸好郭佑安已经先把他卖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让金鸿云搞你呢?”许敬贤笑眯眯的问道。   王政淮还真不知道,摇了摇头,他确实想不通许敬贤怎么突然搞自己。   真要搞的话以往怎么不搞?   许敬贤上前一步,用看煞笔的眼神看着他,轻声细语的说道:“因为郭佑安告诉我,你拉拢他对付我,想利用调查组这次查案的机会诬陷我。”   王政淮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是万万没想到郭佑安早就先把自己给卖了。   他以为只有自己才能干出这种事。   但没想到姓郭的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小丑竟是我自己?   “阿西吧!这个混蛋!”   他顿时红了眼,咬牙切齿的骂道。   “所以啊,你啊,老老实实去光州蹲着吧,死了那天,或者退休那天还能回首尔。”许敬贤伸手帮他整理西服领子,嘴角嗪着一抹嘲弄的笑容。   话音落下,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政淮瞬间慌了,下意识伸手想去抓许敬贤,但被赵大海一把给拦住。   “许部长!你别走!许部长!你别走啊!没有你我怎么活啊许部长!”   王政淮撕心裂肺的大喊,他面朝许敬贤的背影被赵大海和另一个搜查官一左一右控制住,只能蹬弹着双腿。   宛如被棒打鸳鸯的情侣才深情呼唤自己的爱人,那场面真是一个感人。   “许敬贤!求求你了,以前是我斤斤计较有错在先,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许敬贤!”   王政淮张牙舞抓的哀求,但许敬贤毫不停留的进了电梯,只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让他整个人彻底绝望。   他身体滑落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王政淮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可就因为得罪许敬贤,全部毁于一旦。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啊!   曾经有一份光明的前途放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对许敬贤说:你别过来!你莫挨老子!   王政淮趴在地上哭得老大声了。   他正在用眼泪祭奠逝去的前程。   调查组的人也看见了这一幕,都是面面相觑,如芒在背,再度深刻认识到许敬贤的权势,想到郭佑安电话里说的不跟许敬贤做对后都松了口气。   许部长果然是不容小觑!连堂堂大法官在他面前也跟条狗似的没区别。   他们算个屁?   ……   转眼又过去数日。   时间来到十二月下旬,眼看一年就即将过去,这天许敬贤正在看文件。   他看的是金鸿云送给他的文件。   里面是金鸿云名下一家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他把这个交给许敬贤就是让许敬贤交给郭佑安获取对方信任。   许敬贤将这份证据复印了一份,不光是这份,等他获取郭佑安的信任后还准备把他手中的证据都复印一份。   “咚咚咚!”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头也不抬的喊道:“进来。”   “部长,我们有发现了!”姜静恩满脸兴奋的推门而入,她眼眶发红,眼袋很深,明显是这两天没有睡好觉。   许敬贤立刻丢了文件:“说说看。”   “你看这个人。”姜静恩拿出一张监控图片,上面则是个中年男子,她解释道:“我们从银行查到这张卡在罗子荣交给他女人前有一笔高达三亿的款项转出,但收款的银行卡在个死人的名下,我们就只能查转账的人。”   “根据转账时间,我们从银行柜台的监控上锁定了这个家伙,我让人查了他的资料,此人叫张宇成,没有正当职业,有多次入狱的经历,平常混迹各大赌场,社会关极其系复杂,但人脉也很广,经常给人牵线搭桥。”   “我推测他可能是给罗子荣和雇主牵线的中间人,而他转走那三亿属于抽成的介绍费,然后再把剩余的钱给罗子荣,要不是罗子荣的女人把卡上交的话,还真永远查不到他身上。”   这种交易,为了确保安全资金都要先从中间人那里过一手再结,因为买卖双方互不信任,都只信任中间人。   “抓吧。”许敬贤放下照片说道。   拖了那么久,总算是有点进展了。   他肯定要赶在年前把案子结了。   姜静恩抿嘴一笑:“我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布控了,只等你一声令下。”   她随即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出去。   此时,忙碌了一夜的张宇成顶着两个黑眼圈从碧海蓝天的赌场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骂骂咧咧向街对面的早餐摊走去,不出意料他又输光了。   三亿韩元够普通人改变自身命运。   但这点钱还不够他去梭哈几把。   “阿西吧,又得想办法搞点钱了。”   张宇成自言自语,同时掏出烟准备点一根,但却猛然发现不对劲,四周好几个人向自己靠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毫不犹豫的丢了烟转身就跑。   他冲向一个坐在街边长椅上的四五岁的幼童,准备拿他做人质,因为小孩子好控制,也更容易让警察忌惮。   “砰!”   但他才刚跑出两步,枪声就响了。   “啊!我的腿!我的腿!”   他小腿中枪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面打着滚。   随后两个便衣警察迅速冲上去将他摁在地上,掏出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啊!我要举报你们违规用枪!”   张宇成痛得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他万万没想到这群警察不讲武德。   居然不警告就直接对他开枪了。   “欢迎举报,但你举报一次,我就在里面揍你一次。”开枪的警察将其跪压在地,露出个狞笑低声威胁道。   张宇成欲哭无泪,还有没有天理!   这年头连维护法律都不讲法了!   他很快就被推上警车带走。   在医院经过简单包扎后,他被送到了警署审讯室,由姜静恩亲自审讯。   “我们已经查到你从这张卡里转走了三亿,将剩下十亿给了罗子荣。”   姜静恩啪的把银行卡和银行的监控照片拍在张宇成面前,眼神极具压迫感的逼问道:“告诉我,谁是雇主?”   别看她在许敬贤面前温柔如兔子。   但在面对犯人的时候就是母老虎。   “这张卡怎么在你这儿!”张宇成一开始本来还在想抓自己是因为什么。   毕竟他这些年犯的事有点多。   但等看见那张熟悉的银行卡后顿时脸色大变,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啪!”   姜静恩抓起警棍抽在他脸上,然后用棍头顶着他的下巴:“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听懂了吗?”   张宇成脸上出现条红印肿了起来。   “懂了,懂了。”张宇成这种多次进宫的老油条有个特点,在看到证据前咬死都不肯承认,但是一旦见事情瞒不住后就会跟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   他们是最会审时夺度的老油子。   那张银行卡不该出现在警方手里。   但现在出现了,他再狡辩也没用。   所以根据他的丰富被捕经验,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知道的情况:“我不认识雇主……别打!我真的不认识啊!一点都不熟,我们是在赌场碰上的……”   他混迹赌场可不光是为了赌。   赌场也是很好的交际场合,他有很多客户都是在赌场这些地方认识的。   根据他所言,他不认识雇主,但雇主似乎认识他,知道他路子广,在赌场和雇主玩了几把输的精光后,雇主提出让他找个能杀人的就不仅销了他的赌债,还额外给三个亿作为报酬。   张宇成顿时想到了同乡罗子荣,他与其联系不多,但在医院碰到过,因好奇对方遮遮掩掩的样子而偷看过他的病历,所以知道罗子荣身患绝症。   “我贪财好赌,但我在行业里名声是很好的,我只拿该拿的钱,罗子荣那十个亿我虽然眼热,但那是对方卖命赚的,我可一分没碰,我仗义……”   “啪!”姜静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断对方的自夸,冷冷的喝道:“我不是来听你自己夸自己的,继续说。”   这些罪犯的仗义在她眼里就是屁。   “咳咳咳,抱歉,长官,我这个人比较善谈。”对上姜静恩冷如冰霜的眼神,张宇成一缩脖子,连忙把话题拉回正轨:“雇主一共五人,做主的是个地中海中年,听口音应该不是南韩人,像……像是鬼子!对!鬼子!”   姜静恩当即皱起了眉头,如果雇主是日笨人的话现在肯定早跑回国了。   他们就算是查到真凶也没法抓啊!   而且鬼子为什么会雇人杀赵佳良?   赵佳良曾经损害过鬼子的利益?这还真可能,因为赵佳良也是个不谋私利的清官,面对违法肯定重拳出击。   就在姜静恩胡乱猜测时,张宇成又突然想到一点关键的东西,眼睛一亮说道:“对了,他们还会再来仁川!”   他为什么多次入狱又能很快出来?   就是因为他被捕前积极犯罪。   但每每在被抓捕又积极立功。 ###第222章 雨夜宰客,井上家族   “日笨人?”   家里,许敬贤坐在沙发上一边撸狗一边跟姜静恩通电话,听见雇主可能是日笨人,他第一时间想到桥本会。   因为他对桥本会造成过惨重打击。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   或就是桥本会杀了赵佳良,递刀子给自己官场上的敌人借机收拾自己。   如果不是罗子荣的女人主动上交那张赃款银行卡,那他们肯定查不到张宇成,自然也牵扯不到日笨人身上。   如果不是自己当了双面间谍跟检察局达成合作,那在郭佑安和王政淮联手之下,肯定会往自己身上栽赃,就算没有实证,也会很多人怀疑自己。   身后公开背着杀害同僚的嫌疑,那想进步时遇到的阻力可就会大很多。   这么分析的话,许敬贤觉得是桥本会的概率很大,当然,也不能武断。   “查查赵佳良在执法过程中有没有得罪过鬼子势力。”许敬贤吩咐道。   “是。”姜静恩应了一声,随后又继续说道:“据张宇成交代,他曾偷听到日笨人谈话,说等事成之后他们还会回来,但具体的他就不知情了。”   “回来?”许敬贤若有所思,这个事成之后指的是什么?是指赵佳良死后还是指自己背锅被处理后?他沉吟片刻说道:“先查我刚刚交代的,然后在结案之前让各酒店宾馆凡是遇到有日笨人登记入住的都要上报警方。”   “好。”姜静恩说完又道:“晚安。”   “嗯。”许敬贤挂断电话,狠狠地撸了一把旺财硕大的狗头,起身看向林妙熙和韩秀雅说道:“我先去睡了。”   “嗯嗯。”姑嫂俩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综艺节目,头也不回的嗯了两声。   许敬贤还以为能来个人陪自己呢。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有他好看吗?   随意一脚踢在旺财身上:“睡觉。”   旺财垂头丧气的走向狗窝。   许敬贤也回了自己的狗窝。   “轰隆!”   许敬贤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屋外突然一声惊雷,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吓了他一跳。   “大冬天还打雷,倒是少见。”   喃喃自语一句,眼看风卷着雨丝飘落窗台,他连忙把窗户关上才睡觉。   此时正值晚上十点多,还有很多人在外面逛街,雨是突然来的,街道上有条不紊的行人顿时变得匆匆起来。   出租车司机们嘴都快乐开花了。   因为此前没有下雨的征兆,所以出门的人都没带伞,雨越来越大,想快点回家就只能打出租车,特别是家离城区较远的,更是只能打车,所以这种天气是出租车司机最赚钱的时候。   趁机绕路,半路加价的不在少数。   这种现象在世纪初的各国都有。   车权永就是这么一位出租车司机。   眼看雨越来越大,刚送完一个住在郊外的客人的他他连忙加快车速向核心城区开去抢客,路上看见一道双手插进衣兜,戴着兜帽的身影微微弯腰冒雨前行,顿时眼睛一亮按下喇叭。   “喂,客人,用车吗?哪儿都去!”   戴着兜帽的人停下脚步,并扭头看向车权永问了一句:“安山市去吗?”   车权永这才看清这是个略显消瘦的青年,喜上眉梢的答道:“去,去。”   安山距离此处一百多公里,路上再威胁对方加点钱,这一趟就赚大了。   兜帽青年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车权永驾车掉头往城外开去。   出了城,眼看位置越来越偏,见不到多少同行和社会车辆后车权永突然一脚踩下刹车,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兜帽青年似乎是被急刹车给惊醒,睁开眼睛疑惑不解问道。   “嘿嘿。”车权永笑了笑,一手扶着方向盘半转身看向兜帽青年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兄弟,大晚上的去安山我感觉太远了,现在又下着雨,你看是不是再加点辛苦费给我?不然的话就下车,不过这里可不好打车哟。”   这个时候雨已经很大了,雨刮器几乎要一直开着,才能看清前面的路。   “你敲诈我?”兜帽青年语气平静。   车权永吸了吸鼻子,对方的眼神让他有些不爽,语气也随之跟着恶劣了起来,狠狠说道:“小子,头一次被宰是吗?这种事不很正常吗?要不然就加钱,要不然你就下车滚蛋吧。”   这种事他们出租车司机常干,看来这小子以前没遇到过,今天自己就免费给他上一课,可惜不是个女的,不然的话还能威胁她打一炮来抵车费。   “行,加多少。”青年笑了笑问道。   见对方妥协,车权永得意一笑,转动着眼珠子伸出三根手指:“三倍。”   他是看人下菜碟,之所以主动搭话要载青年,就是看他身体消瘦,加价也不敢反抗,三倍够他几天收入了。   “三倍就三倍。”青年点点头,随即把手伸进怀里,似乎是准备掏钱包。   车权永叫价三倍其实是留下了砍价空间的,没想到青年居然答应得那么痛快,一时间有些懊恼自己要少了。   早知道刚刚就该试着要四倍。   说不定这懦弱的家伙也会……   下一刻他突然大惊失色,条件反射似的举起手来,忙呼一声:“不要!”   原来青年根本不是掏钱,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尖刀,在车权永的惊呼中一刀斜着刺进他脖子,猩红温热的鲜血瞬间飙出,溅得年轻满脸都是。   青年又面无表情,沉着冷静的反复捅了两刀,搅动着割断对方的气管。   车权永张嘴想说话,但只能不断发出嗬嗬声,满脸不甘的失去了呼吸。   随后青年又从怀里掏出一卷保鲜膜将车权永的伤口封住,使血液短时间内不会渗出,再戴上备好的鞋套,冒着风雨下车将尸体塞进了后备箱里。   然后开始清理车内的血迹,自己坐进驾驶位原地掉头向仁川城内开去。   进城后他专挑挎包的女人,或是看着有钱的男人,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问道:“客人,用车吗?哪儿都去。”   这一夜他拉了好几趟客赚钱。   直到后备箱再也坐不下为止。   他是真的宰客啊!   把后备箱塞满后,青年依旧开着车在城内晃悠,但不是物色目标,而是准备收工了,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   一想到明天有人打开后备箱看见尸体后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是他的恶趣味。   工作赚钱是辛苦的。   所以啊,他学会了苦中作乐。   突然,他看见路边两个穿着西服和大衣的男子向自己招手拦车,他本来不欲理会,但目光却又看见了两人手中的箱子,当即就准备临时加个班。   青年把车靠了过去:“去哪儿?”   “你滴,送我们去XX酒店,好处大大滴有。”其中一名男子上前对青年用略显蹩脚和口音很重的韩语说道。   日笨人?   那看来自己今晚还得赚个外汇。   青年点点头,笑容灿烂:“上车。”   两名男子拉开车门钻进了后座。   随即青年启动车辆,但很快就脱离大路,熟练的开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怎么越来越偏?”一个男子问道。   青年头也不回的解释道:“雨来得太突然了,这个点打车的人多,走市区大路的话太挤了,我带你们走小路虽然要饶一点,但肯定比大路快。”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绕路想多赚点钱,这套路他们见多了,但对他们来说粉丝这么点钱也无所谓,只要能将他们送到就行。   所以没在多想,闭上眼睛假寐。   开着开着,青年迅速一脚下刹车。   车身突然剧烈的颠簸抖动了一下。   “怎么了?”一名男子皱眉问道。   “好像是哪里坏了,两位在车上不用下来,我下去看看就成。”青年露出个歉意的笑容,一边戴上兜帽遮雨下了车,然后围绕车辆检查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蹲了下去,又起身笑着对两人说道:“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轮胎爆了,麻烦你们下来帮忙换个备胎,这地方可不好打车。”   “八嘎。”两名男子对视一眼,烦躁的骂了一句,然后一前一后下了车。   “你们看,就是这儿,就这儿。”   青年微微弯腰指着左前车轮说道。   两名男子下意识的就要蹲下去看。   而就在此时,青年突然动手,他捂住其中一人的嘴,然后一刀就捅进了他的脖子,刹那间温热的鲜血飞溅。   另外一人听见动静后猛地转过身来查看,青年顿时拔出匕首顺势就将刀锋送进了那人的胸口并转动了一圈。   杀了两个人后,他把后座上两人的箱子放到前座,将尸体塞进了后座。   然后上车迫不及待打开箱子查看。   “阿西吧!”   这一看,青年顿时就忍不住骂娘。   因为居然一箱子满满当当的毐品。   这玩意儿还得自己去换成钱,相比起来他更喜欢抢现金,到手就能花。   可抢都抢了,人也杀了,总不能把劳动成果扔了吧,只能将其留下,看看有没有机会和路子换成钱了,能变现的话,就是今晚最大的一笔收入。   ……   早上,许敬贤是被舔醒的。   他以为是林妙熙,但睁开眼睛一看是旺财在舔自己脸,顿时一巴掌将它肥大的狗头抽开,并痛骂道:“滚!”   恶心死了,幸好他家的狗不吃屎。   旺财摇头晃脑的跑出了房间。   “醒了?”就在此时韩秀雅怀里拿着衣服走了进来,丢给许敬贤:“给。”   如果许敬贤还没有醒的话,她会一如既往的将衣裤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大嫂,来都来了,吃了再走吧。”   眼看着韩秀雅要走,许敬贤一把拽住她的裙角,满脸热情的留客吃饭。   韩秀雅回眸千娇百媚的娇嗔着瞪了他一眼道:“妙熙可是早就起了啊。”   她金色的秀发系成了个单马尾,因为家里很暖和的原因,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裙和一件薄外套,裙摆下是肉色丝袜包裹的美腿,体态丰腴。   “没事儿,我们速战速决,你别出声就行了。”许敬贤将她拖上了床。   让她咬着枕头。   “叮铃铃!叮铃铃!”   刚亲了没几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韩秀雅露出个戏谑的表情:“这可不是我不给你啊,乖乖接电话吧。”   许敬很贤无奈的拿起手机接通。   “喂,静恩,什么事?”   突然,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顿时低头一看,但只能看见金色的马尾。   “今早上有人在路边一辆出租车里发现六具尸体,四男两女,初步推测是趁着昨晚大雨混乱而抢劫杀人。”   手机里传来姜静恩沉重的声音。   “阿西吧,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   许敬贤骂骂咧咧,如果是一般的杀人案他还不介意丢给下面的检察官。   但这种重案,还是他自己来吧。   毕竟那些普通的案子他都已经丢给下面的人了,也得让属下们喘口气。   不能把人当牛马用。   “我马上过来。”许敬贤说完狠狠的怼了两下,然后依依不舍的道:“晚上再接着来吧。”   韩秀雅一甩自己那金色的马尾,便扭动着腰肢转身离去。   许敬贤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主打为人民服务。   来到发现尸体的现场,这里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很多路人围观,中间是辆后备箱打开的出租车在滴血,地上摆放着六具用白布盖起来的尸体。   “许部长来了!”   “许部长,跟大家说两句吧!”   现场的记者看见许敬贤后连忙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麦克风像岛国爱情动作片里被群殴的女主一样从四面八方伸到了他嘴边,让他避之不及。   “麻烦大家让一让,我现在都还不清楚情况,又能跟你们说什么呢?”   “请大家回去等通报,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的,不要阻碍我办案……”   许敬贤抬起双手大声说道,最终还是在警员的解围下才成功摆脱记者。   “部长。”看见许敬贤,姜静恩带着一个惊魂未定的清洁工走过来,对他介绍道:“这个老伯是最早发现的。”   许敬贤闻言目光看向那个清洁工。   “许……许部长好。”清洁工颤颤巍巍的鞠躬,然后说道:“我……我早上来扫地时,发现车里在滴血,然后从车窗看见后排塞……塞了两具尸体,就第一时间报警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好的,谢谢。”许敬贤和颜悦色。   姜静恩给一个警员使了个眼色,警员则上前把清洁工带回警署做笔录。   “四男两女,多是一刀毙命,其中五人致命伤在脖子,他们身上的钱财首饰都被扒走,明显的为财杀人,这辆车的司机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车上有很多指纹和脚印,但检测结果还没出来,暂时不能确定是凶手留下的还是受害者留的,我个人偏向于是受害者,凶手不会那么草率。”   “我已经让人去查监控了,不过昨晚下着爆雨,监控恐怕不清晰,而且那名凶手不像初次作案,所以肯定也会避开监控,这个案子有些棘手。”   姜静恩给许敬贤介绍着情况。   “凶手是老手了,先查查看有没有类似的案子。”许敬贤掀开白布看了每具尸体的伤口,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个凶手的社会危害性太大了。   “我会的。”姜静恩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对了,你昨天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赵佳良是办过一起跟日笨人有关的案子,他在水源当副署长时扣过日笨黑帮井上家族的一批货,那批货数额巨大,价值三亿美金,他也就是凭借这个功劳升到首尔去的。”   这种事并不难查,一个电话就行。   “井上家族。”许敬贤喃喃自语,皱起眉头,难道这跟桥本会没关系,只是井上家族为了报复赵佳良而杀人?   许敬贤又问道:“这是多久的事?”   “三年前了。”姜静恩回答。   毕竟三亿美金,而且还是三年前的三亿美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我打个电话。”许敬贤沉吟片刻走到一边拨通仁合会仁川分会会长刘胖子的号码:“知道日笨井上家族吗?”   “知道啊。”刘胖子答道,接着进一步讲诉自己了解的事:“井上家族以前企图进军南韩市场,经过几次试探后本来还不错,但第一次全面铺货时被水源警方端了,损失惨重,正是如此后面才有了桥本会吸取教训,选择跟我们仁川会合作铺货的事发生。”   怪不得会被一次查获那么多货,原来那次是准备全面进军南韩市场啊。   “帮我盯着点,看看仁川有没有井上家族活动的痕迹。”许敬贤说道。   桥本会刚被自己全面清出去了。   那井上家族很可能卷土重来啊。   杀掉赵佳良既能报仇又能把仁川检方和警方的精力拖进这个案子,他们不就能趁着这个空隙干自己的事了?   根据目前的证据,和以往的事来推断,许敬贤觉得井上家族嫌疑很大。   刘胖子答道:“放心吧部长,我现在就交代下去,让兄弟们注意点。”   许敬贤交代的事他必须办好。   “就先按你的思路查吧,有结果的话再通知我。”许敬贤挂断电话对姜静恩说道,然后转身向记者走去,借媒体的口呼吁市民最近注意安全,并表示仁川检方警方会尽快侦破此案。   毕竟凶手杀的全都是普通人。   每个市民都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随后许敬贤去了地检,进检察室后问赵大海:“调查组最近在干什么?”   “闲着呢。”赵大海回答道。   郭佑安已经打了招呼,让调查组不要针对许敬贤,而又因为仁川检方和警方不与他们交流情报,所以他们想查赵佳年一案也无从查起,因此调查组最近很闲,纯粹就是来公费旅游。   他们似乎都已经不求自己破案了。   只求仁川检方能快点破案,这样他们也能早点回去,而不是闲在这里。   他们表现出的态度就是全员躺平。   许敬贤说道:“叫贺向州来一趟。”   话音落下便进了自己办公室。   “咚咚咚!”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说道:“进。”   “许部长,有何指教?”检察科科长贺向州推门而入,温和有礼的问道。   “指教可不敢当,贺课长坐。”许敬贤指了指沙发,态度很客气,将一个文件袋给他:“麻烦让你的人给郭局长送去,就说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里面正是金鸿云给他的自己偷税漏税的证据,他专门用来取信郭佑安。   “好,我稍后就让人送回去。”贺向州接过后捏了捏,确定并不是钱财。   许敬贤又说道:“最近都很忙,也没时间招待各位,待得还习惯吧?”   “除了案情没进展之外,一切都还习惯。”贺向州耸耸肩,接着又好奇的问道:“听说今早又出了个重案?”   “是啊,凶手丧心病狂,一夜杀了六个人劫财。”许敬贤叹了口气道。   贺向州觉得首尔以外的地方真乱。   又聊随便了两句后,贺向州便起身告辞,回到了他们调查组的办公室。   “科长,许敬贤叫你干什么?”   其他人连忙围了上去问道。   “让我送个东西给郭局长。”贺向州掂量了下手里的文件,然后又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呢,有什么收获吗?”   他们看似在摆烂,实则没有,毕竟总不能给检察局丢脸,他安排了众人想办法从地检和警方那里打探情报。   其他人顿时唉声叹气,纷纷摇头。   “我从一个警卫那里打听到凶手可能是日笨人。”一个青年举手说道。   众人瞬间都扭头看向了他。   青年咳嗽道:“那警卫是我亲戚。”   “这么关键的信息你不早说。”贺向州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文件袋递给一个属下:“你立刻把这个给局长送回去,说许敬贤送的,其他人开会。” ###第223章 后续影响,枕边风   “呵,果然,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我们查了那么久才抓到些蛛丝马迹,许敬贤一来就有所斩获。”   看完下属刚递上来的文件,郭佑安轻笑一声,随手丢在桌子上感叹道。   许敬贤跳反,真的是一大助力啊!   如果先前他多少还有点疑虑,那在许敬贤送上金鸿云部分偷税漏税的证据后,他彻底信了对方的反叛之心。   毕竟这事儿要是泄露出去,许敬贤必将承受来自金鸿云最惨烈的报复。   “那我们这边还要查吗?”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问道,他是检察科的富科长周泽烁,近期不干别的,就一直在具体负责调查金鸿云的犯罪证据。   “查,当然要查。”郭佑安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说道:“双管齐下见效更快,何况不能全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查出的罪证越多,对我们的好处就越大,所以不仅不能因为有了许敬贤而懈怠,还要进一步加强!只要上面没点头抓人,就一直调查!”   金鸿云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需要更多更确凿的罪证让他逃不脱制裁。   但殊不知他这样只会便宜许敬贤。   许某人在树下等着摘桃子呢。   “对了,调查组下去那么多天,怎么连一份报告都没交过?”郭佑安放下咖啡杯,看向面前的秘书官问道。   秘书官微微一笑:“局长,贺科长刚来过电话,说他们已经查到雇主可能是日笨人,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这是最近唯一的进展了。   “嗯。”郭佑安点点头,随后又淡淡的说道:“适当给许敬贤放点风,帮他进一步获取金鸿云的信任,这样他才能从金鸿云那里得到更多罪证。”   金鸿云跟他是一样的想法,那份偷税漏税的证据就是这么来的,许敬贤夹杂在两人中间什么都不需要做,这两人就会主动帮他获取对方的信任。   同一时间,仁川。   某家杂酱面馆的包间里。   “阿西吧,李硕根,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平时不联系我,可现在却突然请我吃饭,是不是想请我帮你出头?”   一个穿着羽绒服,染着黄发,眉间有一道刀疤的青年一边搅拌碗里的杂酱面,一边看着对面的老同学说道。   而坐在他对面叫李硕根的老同学身材看着略显消瘦,黑发垂眉,长着一张苍白清秀的面庞,正是昨晚冒雨开着出租车连宰六位客人的兜帽青年。   面对刀疤青年的吐槽,李硕根咧嘴露出个干净的笑容:“平常联系你也没什么事,那不浪费你时间?现在联系你是有好事,想带你一起发财。”   他外表看着给人一种纯良的感觉。   “得了吧,还带我发财,你先自己发财再说这话差不多。”刀疤青年低头嗦了一口面条,烫到了,吐出半口哈着气说道:“嘶~,行了,你直接说事吧,看在同学一场和这碗杂酱面的份上,只要不借钱,忙我就帮了。”   上学时他们关系还行,只不过毕业后各谋前程,就渐渐的失去了联系。   他现就职于一家人力资源公司,主要负责给没有工作的妙龄少女和想赚钱的兼职少妇提供就业岗位,并担任基层管理,有着一定的社会资源,所以也才有底气说出这略显霸道的话。   “我想你帮我卖个东西,卖出去后三七分。”李硕根看着刀疤脸说道。   刀疤青年说道:“我这里只卖妞。”   他自幼便立下壮志,此生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如今也算是实现了梦醒。   他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   “色,与这我说的玩意儿可以联系到一起,何况,我觉得你肯定有这个人脉。”李硕根之所以选择对方,是因为对方是他唯一认识的帮派人物。   刀疤青年被勾起了好奇心,面条也不吃了:“你到底是想要我卖什么?”   李硕根沉默着手伸进兜里,然后掏出一小包白色的面粉放在了桌子上。   “毐!”刀疤青年惊呼一声,随后连忙压低嗓门道:“卧槽,你现在比我玩儿得还大?不对,你要是真玩这个不用找我代销,李硕根你疯了吗?”   毐品,除了在少数几个比较奇葩的国度之外,在哪个国家都是不可触碰的红线之一,在南韩同样属于重罪。   他搞人力资源被抓了判个几年。   但贩毐被抓了可能会牢底坐穿。   “我没疯,这玩意我那里还有五十多公斤,只要能脱手,我们俩就能大赚一笔,无本的买卖,我不信你真的不动心。”李硕根面色沉着的说道。   刀疤青年怔怔的看着对方,好像是头一天认识这个老同学,半响抿了抿嘴说道:“我就不问你这货是从哪儿来的了,这一小袋我先拿走,我得找人验货,等联系好了买家,你再把其他货给我,赚到的钱我四,你六。”   三七他不想冒险,六四就不同了。   听见对方调整分成比例,林硕根微微皱眉,静静地盯着刀疤青年看了一会儿,接着突然一笑,说道:“行。”   刚干完一票,他不想节外生枝,否则肯定要送这位贪心的老同学一程。   “吃饭,吃饭。”刀疤青年抓起那一小包毐揣进兜里,低下头猛嗦面条。   李硕根也若无其事的吃起了面。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早七点警方在xx路xx公园外发现一辆塞满尸体的出租车……在次提醒广大市民积极举报可疑人士,注意自身安全……”   电视上的早间新闻插了一条报道。   “阿西吧,六个人,都是一刀,手段真是太残忍了。”刀疤青年端起面碗盯着电视说道,扭头看向李硕根开玩笑似的道:“你这家伙,瘦得跟猴一样,可小心别碰上这个变态啊。”   他身为黑涩会组织的一员,打打杀杀是常事,也没见过那么凶残的人。   “是啊,看来在凶手被抓住前我要少出门了。”李硕根笑着点点头道。   他眼中燃烧着强烈的兴奋,有一种告诉刀疤青年自己就是凶手的冲动。   因为他想看对方震惊的面孔。   但是他理智尚存,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心里有种锦衣夜行的憋屈感。   “好了,等我电话吧。”刀疤青年放下面碗,丢下一句话后起身就离开。   走出面馆,他一边向自己的车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哎唷陈代表,好久不见,有好事找你……”   他的确认识贩毐的人。   毕竟色和赌毒往往都联系在一起。   当天晚上,刀疤青年跟同帮派里的一个陈姓中层管理约在了酒吧见面。   然后将那一小包毐品交给了他看。   “敷敷~呼——”陈代表将毐品倒出来尝了一点,然后很上头的吸了吸鼻子吐出口气,略显激动的说道:“这么纯的货你哪儿来的?手里有多少?”   南韩是不产粉的,这玩意全是从外地尽快,所以各家货源的纯度都各不相同,纯度越高,销量自然就越好。   “哪儿来的陈代表就别问了,大概有五十多公斤,要吗?”刀疤脸看着对方兴奋的表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陈代表立刻一口咬定:“要!”   随即两人商量起交易时间和地点。   “什么素质?你们的人什么素质?”   “他妈的还资深黑涩会家族呢,送个货被单杀了,货还被抢了!我他妈定金都交了,客户还等着尝新呢,我的损失谁来买单?啊?谁来买单!”   太和会会长办公室内,会长李太和指着电视上六人被杀的新闻,冲着对面两个刚赶来的日笨鬼子连声质问。   两个井上家族的人脸色也很难看。   “李会长,这是我们的错,您的损失我们买单。”井上横二起身鞠了一躬表示歉意,随后又沉声说道:“但这里终究是你的地盘,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把抢货的人找出来,我要让他知道乱拿东西,是会付出代价的。”   这批货并不多,因为是与太和会一次互相证明诚意的试探性合作,只要交易成功,接下来就建立长期合作。   但货刚到仁川就被人给劫了!   这是他们井上家族时隔多年再次进军南韩市场,第一笔交易就被抢,不杀鸡儆猴的话,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我现在火气很大。”李太和说道。   井上横二抬起头来:“只要帮我们抓到抢货的人,以后给李会长的价格再打八折,不知能不能让您消火?”   太和会是第一个合作对象,对井上家族来说少赚点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能让他们的货进入南韩市场里销售。   他们坚信自家的货都是精品,只要能进场就能屠杀其他劣质产品,到时候独占市场难道还用愁赚不到钱吗?   经过上次的教训,井上家族也学习桥本家族跟本地帮派合作的模式,他们上次就是不跟本地帮派合作,结果本地帮派跟警察合作把他们给端了。   而当年端他们的警察就是赵佳良。   所以他们弄死了那个讨厌的家伙。   既能报当年的仇,又能拖住检方和警方的精力,给他们井上家族进入仁川市场并站稳脚跟提供时间和空间。   而且按照他们的计划,不出意外警方无论如何也是查不到他们身上的。   “既然井上先生那么有诚意,我又还有什么可说的?”李太和顿时又喜笑颜开:“那个家伙抢了货,肯定会在市场上销售,放心,只要有你们家的货流通,我就能把他给揪出来!”   他之前的愤怒其实都是装的,就是为了进一步索要更多的好处,毕竟损失那点定金,对他来说又能算什么?   井上横二两人起身再度鞠躬,语气很郑重的说道:“那就拜托阁下了。”   ……   “大嫂,你别动,让我摸一下。”   韩秀雅瞪了许敬贤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要吃就吃,乱摸什么,毛都被你搓掉了,水快要流出来了。”   她早上刚买回来的新鲜桃子,结果晚上被许敬贤一个个拿着把表面的绒毛全部都搓干净了,让她有些上火。   这不纯纯是糟蹋食物嘛。   “吃吃,我吃行了吧,就是要没毛的才好吃呢。”许敬贤拿起桃子咬了一口,又随手递给林妙熙,林妙熙低头咬了一口:“很甜诶,汁水很多。”   “没你的多。”许敬贤如实评价道。   但比林妙熙的甜肯定是真的。   因为她的有点淡淡的咸。   “呸!”林妙熙脸蛋一红,没好气的将半个桃子塞进他嘴里:“乱说话。”   “利富贞有找你说过把报社搬去首尔的事吗?”许敬贤拿出桃子问道。   这件事最近好想一直没什么进展。   那女人该不会是想拖着自己吧?   林妙熙皱起秀眉:“她本来说的是年前,但最近说遇到点麻烦,她正在解决,所以又把时间改到了年后。”   南韩晨报如今已经是仁川数一数二的大报,线上发展也到了极限,因为现在网民没那么多,所以必须扩大线下市场,不进首尔就只能原地踏步。   “我问问看。”许敬贤从林妙熙光滑的大腿上起身,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利富贞的电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报社进首尔的事出变故了?”   “是我哥。”利富贞刚洗完澡,穿着一件银灰色吊带睡裙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白嫩的玉足晃来晃去,怏怏不乐的道:“他觉得我主导投资南韩晨报完全是为了你,所以不同意,他反对的话,我就说服不了我老爸。”   投资南韩晨报是她主导的,现在想让南韩晨报进军首尔并站稳脚跟,那就需要动用利家的势力,可是利宰嵘回来了,她的权力就被大大的削减。   毕竟利宰嵘才是三鑫的继承人。   “他有病吧。”许敬贤忍不住骂道。   上次利宰嵘在游艇上警告了他,他没当回事,但现在对方的态度对他造成了实质性影响,就不得不在乎了。   你可以骂我,我不在乎。   但是你绝不能影响我的利益!   利富贞说道:“阿西吧,当着我的面骂我亲大哥,你觉得这合适吗?”   虽然她听着挺爽的。   “抱歉,下次尽量背着你。”许敬贤有礼貌,但不多,忍不住给利宰嵘上眼药:“其实之前他回国的欢迎酒会上他就警告过我,他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利用你家的势力往上爬,我怕影响你们兄妹关系,就没有告诉你。”   “那现在不怕了?”利富贞问道。   许敬贤很老实的答道:“因为他让我不爽了,现在就是想影响一下,挑拨你们的关系,让他也感到不爽。”   “噗——”利富贞被逗乐了,很快又收敛笑声:“那你接近我究竟是不是为了利用我们家的势力往上爬呢?”   “不然我还能是为了什么?”许敬贤理直气壮的回答道,难道为了爱情?   利富贞一滞,仔细一想,好想还真是嗷,他们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利宰嵘不知情,所以才想多了。   许敬贤又说道:“怎么不说话?该不会被我的现实伤到了吧,那我说接近你是想上你,你会不会好受点?”   在善解人意这方面他一直可以的。   “闭嘴!”听着许敬贤这无耻又赤果果的话,利富贞羞愤之余又感觉有些刺激,毕竟平时哪有人敢对她说这种话啊,嘲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没志气。   “好了,不开玩笑了。”许敬贤跳过这个话题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办法呗,还能怎么办?”利富贞叹了口气,答应的事肯定要做到。   而且她也真的看好南韩晨报,不信她大哥看不到南韩晨报的前途,但因为对许敬贤的偏见就硬生生要阻止。   当然,或许也不仅仅是因为偏见。   更可能正是因为知道南韩晨报的前途所以才不想让她做成这件事,毕竟她之前宁肯嫁给保镖也要留在利家的行为很难不让利宰嵘对她有所想法。   许敬贤想了想,觉得利富贞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又不想就这么拖着,所以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来解决吧。”   “你能有什么办法?”利富贞听见这话眨巴眨巴眼睛,觉得他是在发梦。   自己这个利家人都解决不了。   他个外人难道能行?   许敬贤准备让林诗琳给利宰嵘吹枕边风,但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反正我有办法,这件事你不用管就行。”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混蛋!竟然敢挂我电话!”利富贞听着传出的盲音恼怒的骂道,磨着银牙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决。”   他才不信许敬贤能说服利宰嵘。   许敬贤是个动手能力极强的男淫。   他转头就打给了林诗琳,等那边接通后温和的说道:“利太太,你好。”   “他不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林诗琳看了一眼浴室,压低声音说道。   许敬贤说道:“诗琳,帮我个忙……”   他将事情的缘由大概讲述了一遍。   “你疯了!我要是帮你促成这件事引起他怀疑怎么办?毕竟按常理来说我跟你不熟。”林诗琳下意识拒绝。   随着时间流逝,肚子越来越大。   她都快要成惊弓之鸟了。   许敬贤安抚道:“怕什么,他只会觉得是利富贞求你帮忙的,怎么可能想到我身上,你不要太敏感好吗?他肯定会同意,你现在怀着孩子呢,他光是为你的心情考虑都不会拒绝。”   这可是利宰嵘的第一个孩子。   正所谓母凭子贵啊。   “那我试试,不说了,他来了。”林诗琳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连忙挂断电话,重新拿起育儿书籍看了起来。   利宰嵘系着浴巾出来,看着林诗琳隆起的肚子由衷露出笑容,里面是自己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   他也要当爸爸了,有继承人了。   林诗琳放下书扭头温柔的看着利宰嵘说道:“老公,富贞让我帮个忙。”   “什么?”利宰嵘趴在床边,注意力都放在她肚子身上,随口问了一句。   林诗琳摸着肚子说道:“她让我帮她求你答应助南韩晨报进入首尔。”   利宰嵘听见这话顿时眉头一皱。   对于妹妹这种打扰自己老婆的行为有些不喜,明知道她现在怀着孕呢。   “老公,好不好嘛,她好歹也是孩子姑姑,又是我闺蜜,你不能让我没面子吧。”林诗琳摸着肚子撒娇道。   看着老婆隆起的肚子,利宰嵘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那就仅此一次。”   他可以不给老婆面子。   但得给儿子的面子啊。   “嗯嗯,老公你真好。”林诗琳头一次仗着怀孕对利宰嵘提要求,没想到那么容易,低头对肚子说道:“宝宝快替姑姑谢谢爸爸,爸爸真大方。”   利宰嵘哈哈一笑,看着怀孕后越发丰腴的林诗琳突然来了兴致,一只手去扒她裙子:“我们好久没做过了。”   林诗琳已经过了三个月危险期了。   “我也想,但怕伤到宝宝。”林诗琳鼓着腮帮子说道,其实她根本不想跟利宰嵘在一起,毕竟她已经被许敬贤拓宽了眼界,哪还看得上利宰嵘这细狗。   见识过雄鹰后,谁还会喜欢麻雀?   利宰嵘一听会伤到孩子,刚刚燃起的火顿时被盆水浇灭,宠溺看着林诗琳说道:“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林诗琳温柔似水的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利宰嵘离去后笑容逐渐消失。   拿起手机打给许敬贤:“成了。”   “怎么样,我就说吧,只要你一天没卸货,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恨不得摘给你。”许敬贤得意洋洋的说道。   林诗琳问道:“你啥时候来首尔?”   她也有点饥渴难耐了。   毕竟她正处于丰水期,山洪多发。   “报社要搬家,利富贞肯定会来一趟仁川,你可以以散心为借口跟着她一起来,她来之后忙着办正事没时间盯着你,我不就有机会陪你了吗?”   许敬贤此时也有点想林诗琳了,毕竟对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自己的种。   “好。”林诗琳笑嘻嘻的答应下来。   日久生情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何况他们俩还有个孩子作为纽带。   两人纯纯的奸夫银妇。 ###第224章 挑拨离间,一场乱战   “许敬贤,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次日,早饭后,利富贞就一脸惊诧懵逼的拨通了许敬贤的电话询问道。   就在刚刚,吃早餐的时候她爸突然告诉她将支持南韩晨报进首尔,并且特意说明这是她大哥所提议的结果。   如果没有昨晚许敬贤的话,利富贞可能还真会以为是大哥爱她,支持她的事业,但现在她知道这肯定是许敬贤影响了利利宰嵘,所以她很震惊。   她这个亲妹妹都没能说服利宰嵘。   然而许敬贤却在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他的想法,这实在是让她不敢置信。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许敬贤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从背后抓着韩秀雅柔顺的金发,牵一发而动全身。   韩秀雅两只撑在床上的手死死抓着床单,脚趾也用力的往内扣,紧咬着红唇默默承受着许敬贤的服底抽芯。   利富贞能清晰的听到手机里传入耳中的鼓掌声,脸颊滚烫,但却故作镇定的装成见怪不怪:“别忘了我们才是最亲密的合作关系,我哥那个人刻薄至极,你跟他合作讨不到好处。”   她不得不怀疑许敬贤背着自己出轨她大哥了,否则实在是解释不了啊。   如果许敬贤真的投靠了她大哥,那南韩晨报进首尔后跟她有什么关系?   发展得再好也是她大哥的工具。   “放心……”许敬贤本想让她安心,但随后又突现灵光,话锋一转,故意棱模两可的说道:“利小姐,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夫妻,你没资格约束我吧?我个人感觉利公子还不错。”   他对利富贞是有想法的,但这女人老端着架子,给人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距离感,所以得刺激她一下啊。   顺变挑拨一下他们兄妹俩的关系。   “你个无耻的三姓家奴!”利富贞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乃疼,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道:“你忘了当初跟我说过什么了?我们互相有各自的把柄,是最亲密最值得信任的伙伴,我之前帮你那么多,你现在勾搭上我哥,转头就想把我甩了?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她爆粗口了,可想而知有多气愤。   “我还没答应要跟他合作,让南韩晨报进首尔这只是他为了拉拢我,而让我远离所你给出的诚意罢了,我还在考虑,毕竟你确实帮了我不少。”   许敬贤叹了口气,似乎很纠结,总之反复拉扯利富贞,让她有种自己随时可能离她而去的紧迫感,又让她感受到自己会纠结是因为对她有感情。   “呼~不好意思,我刚刚用词有点太过激。”利富贞松了口气,向许敬贤道了个歉,温声细语的道:“我哥身边不缺人才,他拉拢你,无非就是为了削弱我,等你真过去后他就不会在乎你了,又能给你多少支持?但是我不一样,我势单力薄,你在我这里的价值更高,我会倾尽一切支持你。”   她之前虽然对利宰嵘有意见,但只是兄妹间的小矛盾,可利宰嵘卡着南韩晨报拉拢许敬贤的行为让她心凉。   还说什么是不想自己重蹈覆辙,所以才让许敬贤远离自己,呵,简直是虚伪,其实是怕自己不甘寂寞,手里有了一定的实力后对他造成威胁吧?   “利小姐,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只看利益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我早就答应利公子了。”许敬贤失望的说道。   利富贞顿时心尖儿一颤,有所猜测但又不敢确定,抿了抿嘴,略显紧张的说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手机里女人传出的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她感觉许敬贤多少是有点离谱,一边上着别的女人一边撩她。   可能这就是真性情吧。   “相比利公子的实力,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自己,对我来说你比他给我的承诺更诱人。”许敬贤认真的道。   亲口听许敬贤说出来,利富贞呼吸一滞道:“你果然是对我没安好心。”   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一点。   “为了你,我可是拒绝了来自三鑫少主的拉拢,你知不知道我昨晚面临什么样的诱惑?”许敬贤痛心疾首。   利富贞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莫名有种得意和爽感,语气轻快的道:“我给你的绝对不比你拒绝的诱惑差。”   她已经被许敬贤忽悠麻了,也不怪她麻,主要是她想不到许敬贤改变利宰嵘的想法是通过林诗琳的枕边风。   “那我拭目以待。”许敬贤笑笑道。   利富贞说道:“没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我马上好。”许敬贤喊道。   利富贞一开始没懂,随后听着更激烈的鼓掌声顿时羞怒交加,那该死的家伙居然是想听着自己的声音助兴。   阿西吧!怎么会有那么无耻的人?   “滚!”她骂了一句后果断挂掉。   “王八蛋。”利富贞低声唾道,握着手机在原地怔怔站了一会儿,心里的确有了种怕许敬贤被撬走的紧迫感。   她看着车窗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凹凸有致的娇躯,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自己给不了他更大的支持,那就只能把自己给他了,顺便能加深两人的关系,成为真正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而且……   想着许敬贤那足以封神的游艇一战的录像,她也确实想感同身受一下。   另一边,许敬贤已经完事了,长长的吐出口气,看了眼床上香汗淋漓完全脱力的大嫂说道:“你赶紧回房。”   他们是大早上趁着林妙熙还没起床偷吃一下,但马上林妙熙就该醒了。   韩秀雅抱着衣裙,拖着疲惫的身躯扶着墙,弯着腰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滴答~滴答~滴答~   许敬贤把地拖了一遍,洗漱完穿戴整齐后就直接去地检上班了,在路上给赵大海打了个电话让他买份早餐。   “部长,早餐在办公桌上。”   许敬贤到检察室时赵大海说道。   “谢了。”许敬贤走进办公室,果然看见办公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坐下后就吃了起来,刚刚也被累着了。   “叮铃铃~叮铃铃~”   吃着吃着,手机突然响了。   是刘胖子打来的。   许敬贤随手接通:“说。”   “部长,您让我留意的井上家族有发现了,昨天晚上在市面上出现了井上家族的货,我已经查到了,是永乐会一个叫陈鹤冠的代表在往外散。”   每家的货都是不一样的,一般行内人都能认出来大厂家生产出来的货。   “这人现在在哪儿?”许敬贤问道。   他现在几乎已经能肯定就是井上家族雇罗子荣杀害赵佳良了,不然这一桩桩事情都有他们的身影也太巧了。   刘胖子既然向许敬贤汇报,就肯定已经掌握了许敬贤可能问的问题,直接答道:“在XX洞125号他一个情人的家里,我安排了一个手下盯着。”   “把他控制起来,我会让人去你那里接。”许敬贤说道,用警察去抓捕的话可能会惊动井上家族的人,万一又让他们跑了,可就不会再回来了。   而用刘胖子的人去抓,井上家族的人肯定会误以为只是帮派利益斗争。   当然了,借黑涩会的手去抓人这种行为肯定是不合法的,但是谁管呢?   刘胖子答道:“好的部长。”   等许敬贤那边挂断电话后,他看向前来汇报的一个小弟说道:“把那家伙抓起来,找个隐秘的地方关上。”   “是,会长。”小弟立刻去办事。   同一时间,闻风而动的还有太和会的人,他们本就盯着有谁在散井上家族的货,自然也查到了陈鹤冠头上。   “八嘎!这个家伙好大的胆子!”井上横二看着陈鹤冠的照片狠狠的怒骂一声,看向陈太和说道:“陈会长请快点让你的人抓住这个小偷吧,我要让他知道和井上家族做对的下场!”   “井上先生稍安勿躁。”陈太和气质从容,不慌不忙的搅着咖啡,胸有成竹的说道:“在二位到来前我已经安排人去了,永乐会不过是个三流帮会罢了,区区陈鹤冠,吾反手可灭。”   “哟西,陈会长霸气侧漏,是我太多虑了。”井上横二微微鞠躬说道。   两拨人都在赶往同一个地点。   而主角陈鹤冠此时一无所知,正叼着烟,搂着小情人回味事后的余韵。   “欧巴,人家手机用了好久了,换个新的吧。”小情人娇滴滴的说道。   陈鹤冠大手一挥:“换!”   “真的?”小情人一愣,没想到对方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连忙往他怀里钻了钻问道:“欧巴你最近发财了吗?”   “小赚一笔。”陈鹤冠呵呵一笑,刀疤给他的那批货很好卖,而且这种极品当然有溢价,所以他昨天没少赚。   他琢磨着今天再约刀疤出来,问问这货还有没有,或者如果从他手里搞到货源,自己财富自由指日可待啊!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黑色捷达轿车。   车内坐着一个胖子在听音乐,摇头晃脑跟随节奏摆动,突然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两辆轿车向自己这边开过来。   连忙摘了耳机,放倒椅子将身体藏下去,又悄悄探头透过车窗往外看。   只见那两辆车停在他不远处,车上下来六个人,其中一人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老虎钳准备剪断院门的锁链。   胖子连忙给自己老大打去电话。   “哥,有人来了,六个,看起来没带枪,正准备闯进陈鹤冠的家里。”   来抓陈鹤冠不用带枪,何况闹市响枪也不好,仁合会的人同样没有带。   “我马上到,你别暴露,盯着他们随时汇报。”胖子的老大沉声说道。   就在胖子和老大通完电话时,院门锁链也被剪断了,六人踏大步入内。   “哐!哗啦!”   一人提着老虎钳砸碎窗户玻璃。   其他人立刻从窗台翻了进去。   “阿西吧!哪家的小孩!”   二楼卧室,听见窗户破碎的陈鹤冠骂骂咧咧,穿着四角裤就往楼下跑。   刚到楼梯转角处,他就正好碰到了提着老虎钳准备往楼上冲的六人,突然狭路相逢,双方都同时停下脚步。   陈鹤冠脸上气愤的表情僵硬,扫了六人一眼,随后转身就又往楼上跑。   “站住!”   六人大喊一声,一拥而上。   因为跑得太急,太慌,再加上刚刚运动完有汗的原因,陈鹤冠转身刚跑出两步就脚一滑摔倒在了楼梯上面。   两人顿时扑上去将他摁住。   “大哥,大哥,哪个帮会的?”陈鹤冠被死死摁住动弹不得,还在询问这些人的来历:“我哪儿得罪了各位?”   “太和会的。”手持老虎钳的寸头青年拍了拍他的脸,一边将他一根手指往钳子里送,一边说道:“至于你哪儿得罪了我们,很快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先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再说。”   “不要!不要!大哥不要啊!”感受着冰凉的老虎钳,陈鹤冠嘶声求饶。   但寸头青年无动于衷,直接咔嚓一声将陈鹤冠左手食指剪断,断口瞬间血流不止,半截指头滚落在楼梯上。   “啊啊啊啊!”陈鹤冠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楼上卧室里,他的小情人躲进衣柜里瑟瑟发抖,几次想报警但又没敢。   寸头青年吐出一口唾沫:“带走。”   另外几人押着陈鹤冠往外楼下走。   出了院子后便将其塞进车里,然后车辆原地掉头,准备沿着原路返回。   捷达车里的胖子连忙拿起一直在通话中的手机:“大哥,他们要来了。”   随后挂断电话,也将车辆掉头。   太和会的两辆车刚要出住宅区时三辆轿车突然冲了进来将出口给封死。   “快!退!”寸头青年大喊道。   太和会的两辆车又连忙倒退。   胖子驾驶捷达迎着太和车辆的车尾冲了过去,然后再猛打方向盘将车身横过来拦住了太和会两辆车的退路。   太和会的两辆轿车就这样被前三后一四辆车给堵在路中间,进退两男。   “你的人?”寸头看向陈鹤冠。   陈鹤冠也很懵逼:“不是,不是。”   他的人哪有那么勇。   在两人对话的同时,八九个人从前面三辆轿车上下来,手里拿着钢棍。   捷达上的胖子也拿着把匕首下车。   “拿上家伙,下车。”寸头青年提起裆前的老虎钳就率先下了车,另外五人分别拿着棍棒和匕首等武器下车。   仁合会领头的是个留着中分头的羽绒服青年,他拿起手中的棒球棍指着寸头青年:“把人留下,让你们走。”   虽然他们人多。   但能不动手还是尽量不动手最好。   “不好意思朋友,我大哥在国际友人面前吹了牛逼,这个人我必须得带回去,不然他很没面子的。”太和会的寸头青年握着老虎钳笑了笑说道。   中分头脸色骤然一冷,握紧棒球棍就一马当先向着寸头青年冲了过去。   乱战瞬间一触即发。   “杀啊!”   “阿西吧!给我干死他们!”   双方霎时打成一团,都是混混,打起来毫无章法,完全凭着一股狠劲。   按照传统,兵对兵,将对将。   中分头对战小寸头。   寸头手里的老虎钳势大力沉,但挥舞两下后他就有些脱力了,而中分头则双手紧握棒球棍越战越勇,大声嘶吼着不断挥舞,打得寸头节节后退。   “去你妈的!”   寸头硬撑着挨了几下后总算恢复点力气,握着老虎钳狠狠的横扫而出。   中分头猝不及防直接被一钳子打在脸上,面颊骨当场陷下去一块,牙齿飞出去几颗,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   寸头抓住战机,提着老虎钳上前准备居高临下给中分头的脸狠狠一下。   中分头大惊失色,身体一滚,同时重重的挥舞棒球棒横扫在寸头腿上。   咔嚓!   “啊!”寸头惨叫一声,痛得五官都变得扭曲,被抽中的右腿当场弯曲跪了下去,手里的老虎钳也飞了出去。   中分头摇摇晃晃爬起来,提着棒球棒上前补刀,打得寸头青年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才停手。   而此时这场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仁合会以多胜少。   “把他们也一起带走。”中分头丢了棒球棒,摸了摸塌陷的面颊骨,指着地上的寸头青年等人含糊不清的道。   几分钟后,现场只留下一些血迹。   ……   陈鹤冠被许敬贤派人接走了。   寸头五人却被刘胖子扣下了。   “好大的胆子啊,敢把我的人打进医院,是谁给你们的勇气,你们是谁的人?”刘胖子看着被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提着,半死不活的小寸头问道。   小寸头虽然遍体鳞伤,但是依旧桀骜不驯,费力的抬起头,斜眼看着刘胖子说道:“我……我是太和会的人。”   他必须表明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估计就是被沉江,或者直接活埋了。   别指望仁合会的人会送他去医院。   “李太和的人。”刘胖子眯起细长的小眼睛:“那就让他自己过来领吧。”   太和会发展迅猛,但还是无法动摇仁合会在仁川黑道的绝对地位,刘胖子正好趁机敲打敲打李太和,这个家伙最近有些太嚣张,太过目中无人。   另一边,陈鹤冠被送进了警署。   等他被警察推入审讯室室,就看见一个身穿西服的青年双手插兜背对着自己,其肩宽背阔,身姿挺拔,面前有缕缕烟雾飘出,显然是正在抽烟。   “告诉我,井上家族的人在哪儿?”   青年背对着他语气温和的说道。   但陈鹤冠却根本听不懂他这话。   “什……什么井上家族?”   许敬贤转过身来,叼着烟一步步走到陈鹤冠面前,目光落在了他的断指上面,一把捏住了断口,鲜血横流。   “别给我装傻,你不知道井上家族手里的货哪来的?”许敬贤语气阴沉而刺骨:“再不说,你以后可就不是九根手指头,我让你一根都没有。”   断口的血液已经流得他满手都是。   收集起来都能煮一盆毛血旺了。   “啊啊啊啊啊住手!”陈鹤冠痛得撕心裂肺,面目狰狞,汗如雨下的迅速说道:“我……许部长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井上家族,我卖的货全是刀疤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无辜的啊!”   他感觉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刀疤是谁?”许敬贤依旧没松手。   陈鹤冠眼泪直流:“刀疤也是永乐会的人,但是拉皮条的,住在……”   他毫不客气卖了刀疤脸,因为已经对其恨之入骨,这种来路有问题的货也给自己,是他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不好意思。”许敬贤松手,拿出手帕擦手上的血,关切的道:“刚刚力气有点大,不疼吧?实在是抱歉。”   他就是那么有礼貌。   “不疼。”陈鹤冠含泪哽咽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离去,出了审讯室后对姜静恩交代道:“送去包扎一下。”   姜静恩点点头。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正准备去洗手。   但就在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刘胖子打的。   他用没沾血的那只手拿出接通。   “部长,陈鹤冠卖的那批货是井上家族卖给太和会的,但在前天晚上被人劫了,前两天雨夜杀人案中死掉的两个日笨人就是给太和会送货的。”   刘胖子已经从被抓的几个太和会的人口中问出了事情的缘由,在大刑之下只有那个小寸头咬死了一言不发。   许敬贤顿时怔在原地,脑子瞬间就想通了所有的关节,那么也就是说陈鹤冠的货来自于雨夜杀人案的凶手。   凶手是陈鹤冠口中的刀疤?   就算不是。   但抓到刀疤就肯定能锁定凶手!   同时也能确定井上家族的人肯定在太和会手里,而只要抓到井上家族的人进行审讯,就能破赵佳良被杀案。   两个案子居然牵连到一起去了。   都能同时告破。   刘胖子不知道许敬贤在想什么,还在继续说道:“我约了陈太和见面。”   “把他扣住,逼他把井上家族的人交出来。”许敬贤闻言便立刻说道。   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合江湖道义。   但刘胖子毫不犹豫答应:“好。”   现在的江湖已经不能给他道义。   但许敬贤却能够给他利益。   所以怎么选,根本不用思考。 ###第225章 许部长一展身手   上午十点多。   相信勤劳致富的刀疤已经上班了。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前是排着队一个一个给他交钱的女人,队伍排得很长,一直延伸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为了安全性和隐秘性,他只做送货上门,不提供炮兵阵地,所以这些女人前一天晚上工作完后第二天早上要把收的钱交到他这里才能回去休息。   而客人是跟下面的小头目联系,再由小头目安排女人过去,所以哪个女人接了多少客该交多少钱,这都是有记录的,因此不怕她们敢私藏货款。   “昨晚接客低于三个的留下。”   收完钱后刀疤风轻云淡的说道。   疲惫不堪的技术人员们顿时是哈欠连天的四散而去,只留下四个女人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站在刀疤面前,她们将因绩效不够而被惩罚。   这四人年龄都不大,未满二十。   “我最痛恨你们这种不肯努力工作的年轻人,你们是在浪费青春,辜负光阴!在最美好的年纪,你们拥有最贵的身价,为什么总想着偷懒呢?”   “现在你们还能仗着年轻揽客,但韶华易逝啊姑娘们!十年后呢?没学历不要紧,但得掌握一门技术,所以你们得趁现在有机会努力工作,多练习技巧,才能从靠颜值吃饭变成靠技术吃饭,成为一名光荣的技术工!”   刀疤起身痛心疾首的怒斥着四人。   听着还怪励志的。   “再退一万步来说,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你们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考虑啊,你们不努力工作赚钱的话我的豪车谁来买!豪宅谁来买?”   “你们不为自己的美好生活而奋斗我管不着,但是,谁他妈耽误我赚钱过上美好生活,就别怪我不客气!”   刀疤眼神凶狠的扫过四人,配上眉间的刀疤,使得五官看着戾气横生。   “刀疤哥,对……对不起,我……我下次肯定多接客。”一个人女人说道。   “刀疤哥,我们不敢贪玩了,我们会努力的,求求你原谅我们这次。”   另外三个少女也是吓得连连哀求。   “道歉有用的话,公司的规章制度还拿来干什么?”刀疤摇摇头,挥挥手吩咐道:“拖下去关两天,只给水不给饭,让兄弟们轮流玩,就当是年终团建了,也帮她们练习下技术。”   他不会轻易殴打或者杀害手底下的姑娘,因为这些都是他赚钱的工具。   真伤了死了,亏本的还是他。   “不要啊刀疤哥!不要啊!求求你了刀疤哥,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刀疤哥饶命啊,呜呜呜……”   四名少女一听到要被轮尖,顿时就吓得花容失色,眼泪不断的往外流。   “踏踏踏踏……”   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两个小弟刚准备出去查看,但是直接就被人踹了进来,惨叫一声倒地。   “啊!”   四名少女吓得惊叫一声连忙躲开。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鱼贯而入,将办公室塞得满满当当,压迫感十足。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刀疤见状脸色大变,连连质问,同时高声喊道:“阿西吧!来人!快点来人!”   他又惊又怒,下面那些混蛋到底在干什么,有人摸进老巢了都不知道。   “别喊了,蠢货,在忙着你收钱的时候你的小弟就已经被我搞定了。”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传了进来。   随后西装革履的男子们顿时分列成两排空出一条道,齐刷刷弯腰鞠躬。   身穿银色西服,梳着背头的许敬贤神色平静,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许……许部长!”   刀疤脸色苍白如纸,环顾四周,随即连滚带爬的跑到许敬贤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部长开恩,开恩啊!”   他何德何能让许敬贤亲自出马?   只能说明自己肯定牵扯到了什么大案当中,所以他很惊恐,慌乱失措。   “陈鹤冠散的货是你给他的?”许敬贤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刀疤一愣,随即瞬间就想通了事情的关键,连忙摘清自己:“是……是我给他的,但货……货不是我的,是李硕根的,是他给我的,我只帮忙卖。”   他恨死李硕根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家伙,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李硕根?”许敬贤眉头一挑,这家伙何德何能叫这个名字,有他大吗?   这把他许巨根置于何地?   刀疤连连点头:“对!李硕根,他是我以前的同学,我也不知道他哪搞来的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说这个人。”许敬贤又说道。   刀疤心思急转,嘴里说道:“他长相清秀,身材消瘦,看起来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话很少,别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毕业后就没联系过了。”   “他人在哪儿?”许敬贤又问道。   他有预感,这个李硕根肯定就是制造雨夜杀人案的真凶,因为刀疤的描述完全符合一个变态杀人犯的形象。   刀疤连连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硕根都是约他在外面见面,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李硕根住在什么地方。   “能不能钓他出来。”许敬贤问道。   “能!能!”刀疤顿时就看见了将功折罪的希望,咽了口唾沫:“我答应货卖出去后六四分,但货卖出去了钱还没有给他,我可以约他来拿钱。”   他其实是想独吞这笔钱,所以才没在货卖出去后第一时间联系李硕根。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李硕根上学时就柔柔弱弱的,他肯定是撞了大运才捡到这批货,否则不至于没有销路。   因此经过分析他觉得自己就算是吞了这笔钱,李硕根也没能力报复他。   “我救了你一命。”许敬贤一眼看穿了这家伙是准备独吞货款,用踩在他肩头上的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脸说道。   要不是自己今天把他抓了,这贪得无厌的家伙肯定会死在李硕根手里。   刀疤没听懂许敬贤的话,但依旧是附和道:“是,多谢部长救命之恩。”   “打电话吧。”许敬贤把脚拿下来。   刀疤跌跌撞撞的起身,从办公桌上抓起手机,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才拨通了李硕根的号码:“喂,硕根呐。”   这可是自己将功折罪的关键,为了防止对方听出不对,他刻意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语气,以防露出破绽。   “说。”李硕根的声音听着很冷淡。   刀疤嘿嘿一笑:“你给我那批货真他妈是极品,已经出手了,你人在哪儿呢?我现在把钱给你送来,顺便再商量商量,你还能搞到这种货不?”   他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贪婪。   “货就这一批,没了。”李硕根简言意骇,说完后又道:“还是之前见面那个杂酱面馆,老位置,我等你。”   话音落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刀疤扭过头眼巴巴的看着许敬贤。   “带我们过去。”许敬贤立刻说道。   随后他把人分成两队。   一队人押着刀疤犯罪团伙的成员回警署,另一队人跟着他去抓李硕根。   而在同一时间里,仁合会会长办公室也终于迎来了太和会会长李太和。   “李会长,好久不见,稀客稀客。”   刘胖子挺着啤酒肚起身,笑眯眯的上前跟李太和握手,态度很是热情。   “刘会长风采更胜往昔。”李太和握着刘胖子的手吹捧一句,随后又叹了口气道:“汗颜呐!底下的小辈年轻气盛不懂事,这次给您添麻烦了。”   他这次来赴约不仅是要把自己的人接回去,还想试着将陈鹤冠也带走。   “年轻人不气盛,那还叫什么年轻人呢?出来混饭吃嘛,打打杀杀都是正常的,误会解开就好。”刘胖子轻拍着李太和的肩膀,引着他到沙发区入座,招呼秘书:“冲两杯咖啡来。”   “刘会长宰相肚里能撑船。”李太和对随行的小弟招了招手,小弟将一个大钱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露出整整齐齐的美钞,散发着浓郁的油墨香味。   刘胖子故作不解:“李会长这是……”   “聊表歉意,还望刘会长你一定要收下啊。”李太和一脸诚恳的说道。   “你啊你。”刘胖子指了指他,然后给小弟使了个眼色道:“既然是李会长一番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小弟上前把箱子盖上提到了一边。   “去,把人给李会长带出来。”   刘胖子又吩咐道。   不多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小寸头六人被仁合会的人带了进来,浑身是血,鼻青脸肿,站着都左右摇摆。   “大……大哥。”小寸头虚弱的喊道。   李太和脸色瞬间阴郁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腿上的手缓缓握成拳。   “哎呀,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刘胖子故作震惊,接着一脸歉意的对李太和说道:“李会长,底下的小辈年轻气盛不懂事,下手重了点,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汗颜,汗颜呐!”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但眼神却是笑眯眯的,就很贱,让人想要揍他。   “年轻人哪有不气盛的,出来混受伤是常事嘛。”李太和压制住愤怒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还有个不情之请,虽然不知道陈鹤冠哪里得罪了刘会长,但还请您将他交给我,我与他也有点私人矛盾需要解决一下。”   他已经在井上家族的人面前吹下牛逼夸下海口,就必须把陈鹤冠带到他们面前,不然岂不是要被鬼子看低?   那合作还没正式展开就低人一头。   这可不利于今后的话语权分配啊。   “这个不急。”刘胖子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我也有个不情之请,听说井上家族的人在太和会做客,想请李会长带我见见,大家交个朋友。”   李太和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死死的盯着刘胖子,刘胖子则微笑以对。   半响,李太和展颜一笑,端起面前的咖啡说道:“刘会长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什么井上家族,太和会有这么个人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他不明真相,所以觉得刘胖子这是想跟他争夺与井上家族合作的机会。   因此心里已将之视为大敌。   阿西吧,风声为什么会走漏?   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冷冽的眼神从小寸头六人脸上一一扫视过去。   无疑,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我都知道了,李会长居然都还不知道,那敢问太和会还是李会长你说了算吗?”刘胖子调侃一句,风轻云淡的说道:“李会长放宽心,我可不是要抢你跟井上家族合作的资格。”   李太和惊疑不定的看着刘胖子。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替许部长办事,把他们送进监狱。”刘胖子微微一笑,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井上家族得罪了许部长,我奉劝李会长一句,你要是不肯交人的话,小心许部长将你视为共犯。”   “你在吓唬我?”李太和沉声说道。   他以己度人,还是觉得刘胖子是为了争抢跟井上家族合作的机会,抬出许敬贤无非就是想恐吓自己,毕竟井上家族又可能怎么会得罪许敬贤呢?   这两者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而且井上家族的人在仁川期间很低调。   刘胖子嗤笑一声,目光轻蔑而嘲弄的看着李太和说道:“一个乞丐老是怀疑富商要抢他讨来的馒头,李会长你不觉得可笑吗?富商看不上的。”   李太和顿时脸色青白交加,感受到了强烈的侮辱,拍案而起指着刘胖子怒斥:“姓刘的你不要欺人太……啊!”   他话还没说完,刘胖子就抓起烟灰缸跳起来狠狠的砸在了他脸上,顿时是惨叫一声,身体重重的倒了下去。   “会长!”他带来的小弟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想要上前却被人给拦住。   刘胖子骑到李太和身上,手持沾血的玻璃烟灰缸一次又一次砸下,肥脸狰狞,小眼凶光毕露:“说人话你听不懂是吧?那几个鬼子是许部长点名要的,你不交人就是在为难我啊!你让许部长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我不开心,你家里今晚就他妈要开席!”   血点飞溅到他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交……我交!交!”李太和感觉头都快要裂开了,惊恐万分的连连说道。   这死胖子是真敢砸死他啊!   刘胖子丢了沾满血的烟灰缸,气喘吁吁的起身:“早这样……不就得了?”   李太和半生不死的躺在地上申吟。   “打电话,让你的人把鬼子给我送过来。”刘胖子又狠狠踢了他两脚。   李太和从怀里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吩咐道:“立刻……把……把井上横二他们带到仁合会来,立刻去办!”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给李会长包扎一下,别让他死在这儿,把我这风水宝地变成凶宅。”   刘胖子接过手下递上的手帕擦了擦刚刚打人累出的虚汗,随口吩咐道。   很快他的私人医生提着药箱进来。   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老。   李太和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想哭。   同样是混黑社会的,刘胖子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长成这个逼样现在都已经有进口私人医生了。   而再看看自己呢?   还在收保护费,贩毐,走私……   有靠山真好。   他又何尝不想给许敬贤当狗?   一时间悲上心头,泪水无声滑落。   心塞!心酸!   “不是吧,被我给打哭了?”刘胖子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惊讶,毕竟李太和也是从底层打上来的,属于狠人啊!   李太和哽咽的吼道:“我他妈是被冰冷的现实打哭了,你懂个屁啊!”   刘胖子:“……”   这咋还打出人生感悟了呢?   难道我刚刚帮他砸开窍了?   ……   杂酱面馆外。   几辆车停在路边。   “不要想着耍花样,否则会让你死的很惨。”车里,许敬贤警告刀疤。   刀疤没有了往日的凶狠,此刻无比的乖巧:“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去吧。”许敬贤推了他一把。   刀疤打开门下车走向了杂酱面馆。   许敬贤拿着通讯器说道:“再重复一遍计划,目标出了面馆后立刻进行抓捕,目标身上应该没有枪,所以尽量不要开枪,避免造成平民伤亡。”   这个面馆位于繁华地段,来来往往进进出出都是人,开枪的话很危险。   打死平民是要负责任的。   “收到!”所有人一一回复。   刀疤走进面馆,他的主要任务是负责确认李硕根是否到了,以及在出面馆后就第一时间动手控制住李硕根。   他对此很有信心,毕竟就李硕根那种弱鸡,再让对方一只手都没问题。   虽然许敬贤提醒过他李硕根可能是雨夜杀人案的凶手,但刀疤却觉得根本不可能,因为李硕根那小身板哪可能做到干净利落的对六人刀刀毙命?   更别说那六人里还有四个男的。   其中三个还是身强体壮的肌肉男。   但李硕根是不是凶手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完成任务就算立功,所以也没对许敬贤的话提出什么质疑。   推开包间门,他一眼就看见李硕根坐在里面:“硕根,你来得挺早嘛。”   刀疤打完招呼神态放松的坐下,面对李硕根他天生在心理上占优势,所以显得很正常,没有一丝一毫紧张。   “少废话了,钱呢?”李硕根说道。   “好歹是老同学,见面就谈钱也太生分了。”刀疤摇摇头,随手将一个手提袋丢过去:“你的那份,点点。”   李硕根接过手提袋打开点了起来。   不是点数额,而是在验真假。   “话说,那货真没了?”刀疤问道。   李硕根头也不抬的答道:“没了。”   “可惜了,要是有固定货源的话我们能大赚特赚。”刀疤叹了口气道。   李硕根拉好拉链:“我走了。”   “诶,等等,一起,一起啊。”刀疤笑着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往外走去。   李硕根不太习惯,把他的手甩开。   刀疤又嬉皮笑脸的揽住:“大男人那么腼腆干什么,今晚去喝两杯?”   就这性格和身板,哪像是杀人犯?   许敬贤的火眼金睛这次也看错了。   “不了,晚上我有事。”李硕根皱了皱眉头,这次倒是没甩开刀疤的手。   闲谈间两人已经出了面馆,刀疤搭在李硕根脖子上的手突然收紧,同时又大吼一声:“快来!我抓住他了!”   刹那间,十几名埋伏在周围车内的警察瞬间冲了下去,一边拔枪跑向李硕根,一边大声驱赶着附近的人群。   “警方办案!退后!全部退后!”   “警察办案!不要在原地逗留!”   面馆外的街道瞬间乱成一片。   许敬贤坐在车里并没有下去,已经过了需要他亲自动手抓人的阶段了。   看着四周突然冲来的警察,李硕根清秀的脸庞骤然阴沉下来,随即脑袋往后一仰重重的撞在刀疤的鼻子上。   “啊!”   刀疤猝不及防,被撞中后鼻血瞬间喷涌而出,并下意识松开了李硕根。   李硕根身姿灵活,迅速勒住刀疤的脖子将其挡在身前,同时丢了手提袋从怀里摸出匕首抵在刀疤的脖子上。   “不许动!立刻把刀放下!”   “你已经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正在往上冲的警察看见这一幕顿时纷纷止步,持枪指着李硕根大吼道。   刀疤整个人都是懵的,感受着脖子上刀刃的冰凉才打了个激灵,脸色煞白的说道:“硕根,你别……别杀我。”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性格懦弱的老同学毕业后几年居然变成了这样。   而且,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你卖我,你得死。”李硕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手里的刀毫不客气斜着扎进刀疤的脖子,噗嗤,猩红的鲜血飞溅而出,在拔刀的同时将其尸体往前一推,转身向慌乱的人群跑去。   因为他知道警方不敢开枪,而挟持人质和警察对峙才是不明智的行为。   因为人质也是分人的。   警察可不会在乎刀疤的死活。   事实如他所料,一群警察确实不敢开枪,都怕打中平民要承担责任,只能一边大吼站住,一边奋力的追逐。   “哐!”   突然,在逃窜中的李硕根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因为他被车撞了。   而撞他的正是许敬贤。   在看见他逃跑时就驾车冲了上去。   许敬贤下车向李硕根走去。   李硕根被撞得有些懵,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但因为车速不快,所以没受什么内伤,很快踉跄着爬了起来。   接着毫不犹豫持刀冲向了许敬贤。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如果能挟持许敬贤就有一线生机!   “许部长小心!”   所有追捕的警察都是呼吸一滞。   面对冲过来的李硕根,许敬贤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踮脚一个鞭腿扫出。   这一脚带着破空之声。   李硕根完全没反应过来,只看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持刀的手咔嚓一声当场被踢断腕骨,刀脱手而出。   右手九十度弯曲,剧痛之下,又感觉小腹一痛,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出,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哀嚎不止。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带走。”   许敬贤丢下一句话,转身上车。   趴在地上的李硕根在迷迷糊糊间只能看见一双穿着皮鞋的脚渐行渐远。   所有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都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冲上去给李硕根戴上手铐才确定刚刚不是幻觉。   “许部长……原来那么能打吗?”   “阿西吧,真是……真是太厉害了!”   “只用两脚就让这家伙趴下了。”   警察们都是兴奋莫名,议论纷纷。   “嗬~嗬~能……不能……先帮我叫个救护车。”刀疤还没死,用手捂着不断溢血的伤口,面色苍白的艰难说道。   蹲在旁边负责照看他的警察闻言很直白的说道:“你没救了,等死吧。”   刀疤雀食没救了,李硕根跟个主刀医生似的,手起刀落,精准无误的切断了刀疤的气管,他又哪还活得了?   现在打救护车都是浪费医疗资源。   “我……我觉得……还能抢救下。”刀疤越发虚弱,话音落下就彻底断气。   警察摇了摇头:“显然,不能。”   二十分钟后,仁川地检侦询室。   之前被许敬贤打蒙的李硕根已经缓了过来,只是断掉的手腕隐隐作痛。   “雨夜杀人案,六条人命,是你做的吗?”许敬贤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李硕根点了点头承认:“是我。”   “为什么?”许敬贤又问道。   李硕根咧嘴一笑:“赚钱,勤劳致富嘛,我一夜杀六个,还不勤劳?”   他语气平静而从容,就像是在说一件如喝水吃饭一般平常的事,丝毫没有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的恐惧和慌乱。   “你多少是有点变态。”许敬贤丢下一句话,转身往外走去,然后又进了隔壁侦询室,井上横二就关在里面。   看见终于有人来了,井上横二立刻愤怒的拍案而起,指着许敬贤的鼻子破口大骂:“八嘎呀路!我是大日笨帝国的守法公民,你凭什么抓我!”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因为被李太和给卖了,这种感觉是很憋屈的。   许敬贤招了招手。   一个搜查官递给他一个鞋套。   许敬贤戴上鞋套,然后一脚踹出。   “哐!”   “啊!”井上横二直接连人带椅子一起被踹翻在地,发出声凄厉的惨叫。   还不等他爬起来,许敬贤又绕过桌子一脚又一脚踩在他身上,戴上鞋套后踢人,只要不踢脸不会留下痕迹。   “啊!八嘎!我一定会杀了你!”   “混蛋!住手!啊!别打了!”   “求求你别打了!啊!求求你!”   在一脚又一脚的按摩中,井上横二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愤怒演变成哀求。   许敬贤停脚,提过一把椅子坐下。   刚刚给许敬贤递鞋套的搜查官上前揪着井上横二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低点,我仰着头说话累。”   许敬贤轻描淡写的说道。   搜查官一脚踢在井上横二腿弯处。   “啊!”   井上横二惨叫着跪在许敬贤面前。   他想站起来,但被身后的搜查官抓着肩膀死死的摁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能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不愿意去看许敬贤,心中充满了屈辱感。   “赵佳良是你们杀的。”   许敬贤语气平静而肯定的说道。   “不……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赵佳良。”井上横二还死鸭子嘴硬。   许敬贤起身走到他面前,然后脚踩在了他撑在地面的手指上用力碾压。   “啊啊啊啊!”   井上横二猛地抬起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脖子青筋暴起,五官扭曲。   “是不是!”许敬贤一边碾一边问。   井上横二咬牙吼道:“不是!”   “是不是!”许敬贤越发用力,脸上始终面无表情,脚下却是毫不客气。   井上横二牙齿都快咬碎了,泪水不断滑落,终于扛不住了:“是,是我杀的,住手!啊啊!快停下来啊!雅蠛蝶!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停下!”   此刻什么家族,尊严,自由都被他抛之脑后,只希望许敬贤把脚挪开。   “早这样不就得了?非得受完苦才知道自己骨头没想象中那么硬,你们鬼子就是贱。”许敬贤松开脚说道。   井上横二连忙把手拿了起来不断往手指上哈气,希望能减轻一点疼痛。   “叫两个人给他做笔录。”许敬贤弯腰摘了鞋套,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赵大海就在外面等着他,看见他出来后微微鞠躬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许敬贤一边向电梯走去,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联系记者,明早上九点半做案情简报,两个案子一起。”   “是,部长。”赵大海搭话的同时已经到了电梯外,他抢先一步摁电梯。   同一时间,调查组办公室里。   贺向州等人正在等消息。   “踏踏踏踏踏!”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调查组的成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正是那个在仁川警署有个警卫亲戚的人。   先前也是他从警卫亲戚那里打听到杀害赵佳良的凶手可能是日笨人,所以贺向州又派他去打探更多的消息。   看能不能抢在许敬贤前面破案。   “怎么样!有什么新动静?”   贺向州等人连忙为了上去问道。   “大……大消息!”青年结巴着说道。   贺向州等人面面相觑,都是露出了喜悦之色:“什么大消息!快说啊!”   “许部长已经抓到了杀害赵署长的凶手正在审讯!”青年一口气说完。   办公室里刹那间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这……这怎么可能?也太快了吧!”   “会不会是搞错了?”   “会不会是故意拿人顶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同时余光小心翼翼观察着贺向州的脸色,他们故意这么说是为了缓解贺科长的心情。   “行了,都住口吧,案子破了,是好事,准备一下,我们可以撤了。”   贺向州有浓浓的挫败感,意气风发的来,灰溜溜的走,落差太大了点。   许敬贤,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众人顿时抬头循声看去。   许敬贤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对贺向州说道:“贺课长,我是通知你一声杀害赵署长的凶手已经认罪了。”   “是吗?”贺向州脸上露出个惊喜的笑容,随后说道:“恭喜恭喜,许部长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南韩神探啊。”   他此刻心里确实由衷地佩服对方。   “哪里,都是大家抬举。”许敬贤矜持而谦寻的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去。   贺向州沉默着,半响叹了口气。   “收拾东西,向郑检察长告辞,今天就回首尔,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   晚上,首尔华灯初上,霓虹灿烂。   利家,晚饭后,利老爷子就把利宰嵘叫去了书房,不知是在商量什么。   利母跟其他贵妇出门散步去了。   客厅只有利富贞,林诗琳。   利富贞躺在沙发上看书,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衬衣,胸脯鼓鼓囊囊隐约可见内衣的花纹,下半身是一条白色的西裤,浑圆的蜜臀曲线诱人,两只短款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脚交叠在一起。   林诗琳穿着吊带睡裙,秀发慵懒的挽在脑后,小腹微微隆起,手里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的不断更换着节目。   “富贞,我听你哥说他已经同意了南韩晨报进首尔的事,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仁川。”林诗琳突然开口道。   利富贞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我想跟你一起去。”林诗琳放下遥控器挤到利富贞身边,一脸惆怅的叹气道:“在家都无聊死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散散心,有利于宝宝健康。”   “这事你得问我哥。”利富贞看着林诗琳微圆的肚子,也露出抹笑容,毕竟那里面是她侄子,当然是有感情。   但她其实是不想林诗琳一起去的。   因为她准备加深和许敬贤的关系。   林诗琳也在的话可能会不太方便。   林诗琳拉着利富贞的手,笑嘻嘻的说道:“只要你这边没问题,那宰嵘欧巴肯定会答应,就说好不好嘛。”   通过上次吹枕边风让利宰嵘支持南韩晨报的事,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地位,利宰嵘对她是百依百顺啊。   “好好好。”利富贞无奈的应下。   林诗琳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她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许敬贤一起浇花,插花了,培养下艺术情操。 ###第226章 平安夜,好大哥来了   12月24日,一大早,仁川地检的礼堂内就挤满了本地和首尔的记者。   毕竟不管是雨夜杀人案,还是赵佳良之死都是能引起全国震动的大案。   因此这次简报不仅有全国多家媒体到场,还有着各大电视台现场直播。   礼堂侧门被推开,身穿黑色西服配银灰色领带的许敬贤走向讲台,刹那间全场一肃,随后便是快门声一片。   “咔嚓!”“咔嚓!”“咔嚓……”   在闪烁不定的闪光灯中,许敬贤走到讲台上,他抬了抬手,面对众人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圣诞节快乐。”   今晚是平安夜,明天圣诞节,在南韩属于法定节假日,是要放假的,但因为他,在场所有人今天都得加班。   “许部长圣诞节快乐。”   现场不知是谁率先回应了一句,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两个大案一同告破,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放松。   哪怕是加一天班也是值得的。   “好了,开始简报,感谢各位记者抽空前来,我是仁川地检重搜部检察官许敬贤,根据法律对仁川警署……”   这一刻,有很多人都在看直播。   “许部长的能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让人失望。”看着电视中那个侃侃而谈的青年,金鸿云由衷地感叹道。   此刻他是在宋云生的家中。   宋云生闻言点了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不提他破案的能力,光是他那招假意投靠就玩得漂亮,这才多久就已经得到了郭佑安的信任,这次要不是许部长消息给得及时,我们那艘走私船可就落在检察局手里了啊。”   检察局早就盯上了宋云生和金鸿云手底下的走私团队,但是为了能让许敬贤进一步取得金鸿云的信任,他们放弃了收网,而是将相关情报给了许敬贤,让许敬贤把风声透给金鸿云。   这操作,其实就跟金鸿云为了让许敬贤尽快取得郭佑安的信任,而交出自己一家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一样。   对检察局和金鸿云来说,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损失,但是却能成为许敬贤的功劳,让他更能得到双方信任。   许敬贤这个卧底反而是最轻松的。   “你可以适当多给许敬贤一点我们无关大局的罪证,让他早日获得郭佑安的全面信任。”金鸿云沉声说道。   既然已经尝试过这条路走得通。   那就要全力支持许敬贤走下去。   宋云生点了点头:“是,二公子。”   “爸,二公子,喝咖啡。”李尚熙端着两杯咖啡乖巧的放在了两人面前。   金鸿云扫了她一眼,端起咖啡笑吟吟的说道:“李小姐有孕在身,还是别干这些活了,有空可以多跟许部长联系联系,再怎么说他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还真能生你气不成?”   自从许敬贤从郭佑安那里搞到情报帮他的走私团队逃过围捕后,就已经彻底成了他船上的一员,下不去了。   所以就算没有李尚熙肚子里的孩子作为把柄许敬贤也不敢背叛他,因此他觉得没必要再用李尚熙威胁对方。   否则的话反而还容易引起反效果。   作为一名父亲,他觉得许敬贤就算痛恨李尚熙欺骗了他,但心里肯定还是在意孩子的,所以才想让李尚熙试着利用孩子真心和许敬贤建立感情。   “我能去见他吗?”李尚熙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许敬贤之前说过,会在她显怀之前彻底取得金鸿云的信任,让她恢复自由之身,她没想到这天来得那么快。   说实话,最近一段时间她在别墅里哪儿都不能去,还要时刻担心假怀孕的事情败露,心里承受的压力很大。   “当然能。”金鸿云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道:“不过我劝你千万不要想着取代他妻子的位置,否则就算你有孕在身,也只会让他更厌恶你。”   正所谓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就不信许敬贤能拒绝一个不要名分,对他百依百顺,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大美女。   而且许敬贤既然已经上了他的船无路可退,就更不会打掉李尚熙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李尚熙是他的人,许敬贤逼她堕胎就相当于是在打他的脸。   因此许敬贤就算对李尚熙算计他的行为怀恨在心,也得把她好好养着。   “我从没那没想过。”李尚熙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痴痴的说道:“只要他愿意认这个孩子,我就满足了,本就说我骗了他,哪还敢奢求更多?”   她的演技已经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宋云生适时说道:“我看事不宜迟你今天就去吧,正好陪他过圣诞。”   他也理解金鸿云的想法。   “爸,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李尚熙紧咬着红唇,扭头看着他说道。   她虽然是假怀孕,但想借此骗宋云生实现承诺,杀了现任妻子为她妈报仇,这也是她甘愿冒险的原因之一。   宋云生微微颔首:“不会忘,现在时机未到,时机到了我会去做的。”   不用他动手,金鸿云会找人帮他。   杀妻。   “那我现在就出发。”李尚熙神色略显雀跃的说道,终于能摆脱软禁了。   她迫不及待想回到许敬贤身边。   虽然许敬贤从不给她安全套。   但是却能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许敬贤做完两个案子的简报,接受完记者采访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他走出地检准备驾车回家。   今明两天放假,不用上班。   “叮铃铃~叮铃铃~”   刚上车,他的手机就响了。   “喂,静恩。”许敬贤拿起接通。   姜静恩说道:“部长,老地方见。”   她说的老地方,指的就是李尚熙买那套房,许敬贤挂断电话赶了过去。   毕竟明天的圣诞节他肯定要在家陪老婆过,那今天就让给姜静恩好了。   时间管理是一门深奥的学科。   “咚……吱呀~”   许敬贤抬手刚敲了一下门,却发现门没锁,直接就开了一条缝,他皱着眉推门而入,关上门后向客厅走去。   然后顿时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温暖如春的客厅里,姜静恩和李尚熙各穿着一套头戴鹿角的红色麋鹿装趴在地毯上,一人穿着肉丝,一人穿着黑丝,看见他进来,两人都宛如小狗一样摇头摆尾的爬到他腿边。   过程中脖子上的金铃铛清脆悦耳。   “欧巴,圣诞节快乐,想骑你的小麋鹿吗?”李尚熙咬着唇媚眼如丝的摆了摆尾巴说道,嗯,尾巴是插件。   许敬贤摸了摸她戴的鹿角,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们肯让你来找我了。”   他是真没想到李尚熙会回来。   “这多亏了欧巴你呢,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你了。”李尚熙连忙爬了过去将精致的小脸趴到许敬贤腿上。   姜静恩也学得有模有样,两人一左一右枕着许敬贤的腿,分别仰起头用迷离而朦胧的眼神望着许敬贤,时不时摇动尾巴,给他的视觉冲击很强。   这他妈许敬贤哪还能忍得住。   当即指鹿为马,先骑个痛快再说。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出自《诗经》。   一个多小时后,客厅一片狼藉,肾蛋老人许敬贤把他的小麋鹿累趴了。   直到晚上,许敬贤才扶墙而去。   感觉身体被掏空。   “叮咚~叮咚~”   半小时后许敬贤摁响自家的门铃。   “呀,敬贤你回来了。”开门的是林妙熙,她看见许敬贤先是欣喜,随后才注意到他一脸疲惫的模样,连忙关切的说道:“欧巴真是太辛苦了,圣诞节也加班就算了,还累成这样。”   她说着关上门,扶着许敬贤进屋。   “为国民服务嘛,我不加班,不辛苦的话,仁川市民们又怎么能过个放心的圣诞节呢?累倒我一个,但幸福千万家。”许敬贤大义凛然的说道。   李尚熙和姜静恩真是两台榨汁机。   他感觉自己接下来一周都不想再跟女人亲近了,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加干点工作。   “许部长好高的觉悟,有部长这样的检察官,真是全国百姓的福分。”   一道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传来。   许敬贤顿时一愣,快步通过玄关走进客厅,居然看见林诗琳和利富贞坐在沙发上,刚刚说话的就是利富贞。   “你们怎么来了,不陪家人过圣诞的吗?”许敬贤惊讶的问道,又看向林妙熙道:“大嫂呢?怎么不在家?”   旺财围着许敬贤转圈摇尾巴,但是主人没有搭理它,它又自己玩去了。   “大嫂回家陪她父母过圣诞了。”林妙熙解释完又说道:“利小姐是来谈南韩晨报进军首尔一事的,旁边那位是利太太,利公子的夫人,她怀孕了是跟着利小姐一起来散心的,而且她懂好多啊,还跟我交流孕期经验。”   林妙熙显然很喜欢林诗琳,一是因为她们是远亲,二是因为都是孕妇。   毕竟怀孕待产的日子是很无聊的。   当然,她要是知道林诗琳肚子里也是她老公的种估计就喜欢不起来了。   “呃是吗,挺好,挺好的。”许敬贤感觉怪怪的,林诗琳这女人心理素质也是真强,作为怀着野种的小三面临怀着嫡子的正宫居然一点都不心虚。   利富贞翘着二郎腿,白色高跟鞋一晃一晃的,黑丝包裹的小脚若隐若现有些勾人,淡淡的说道:“难道许部长觉得就你有圣诞节加班的觉悟?”   他们家这些年不管什么节,都是各忙各的,没有丝毫节日气氛可言,所以过不过都一样,还不如多干正事。   越是节日,才越显得她们家冷清。   “啧,利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须眉。”许敬贤夸奖道,跟林妙熙一起走到沙发上坐下:“不过我们家可是要过节的,今晚是平安夜呢。”   意思就是,你们没事儿就赶紧滚。   “利小姐和利太太来得正好,今晚一起过吧。”林妙熙热情的邀请道。   利富贞一愣,表情略显不自然,毕竟她这次来仁川是准备跟许敬贤加深合作的,就相当于要当小三,今晚跟正宫一起过节,这体验……有点奇妙。   林诗琳也感觉怪怪的,余光下意识看了看林妙熙的肚子,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两兄弟提前见面了。   许敬贤才是感觉最怪的,这三个女人一个是他老婆,一个跟他偷情并怀上孩子的情妇,一个是他想要弄上床的合作伙伴,今晚居然一起过圣诞?   林妙熙见自己一句话,居然让三个人同时陷入沉默,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小心翼翼道:“不……不行吗?”   利富贞姑嫂俩下意识看向许敬贤。   “行!当然行。”既然老婆都已经开口留客了,那许敬贤总不可能把人往外赶,他捋起袖子说道:“你们去谈正事吧,今天晚上就由我来下厨。”   他很少干预林妙熙生意上的事。   “许部长还会做饭?”利富贞讶异。   林妙熙笑语晏晏的说道:“利小姐有所不知,我老公非常喜欢和了解中国文化,所以研究过中餐,并且菜做得很好,你们今晚可是有口福了。”   她感觉许敬贤的身体里怕是有个中国人的灵魂,他太了解中国文化了。   “那我还真要尝尝。”利富贞说道。   林诗琳温婉一笑:“许部长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简单啊,我来帮你打下手吧,这样也能快点吃上饭,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饿了。”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   “利小姐,那我们去书房聊吧?资料都在书房。”林妙熙邀请利富贞。   利富贞点了点头跟着她上楼。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先前还温婉贤淑的林诗琳就扑进许敬贤怀里,搂着他亲了起来,熟练的去解他的皮带。   然而许敬贤却是一把将她推开。   “怎么了?”林诗琳一怔,随后又了然一笑:“怕她们发现?放心吧,她们要聊很久,够我们玩个痛快了,许太太说今晚我有口福,倒是真的。”   她俏皮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不想。”许敬贤摇了摇头。   林诗琳不解:“为什么?难道我今晚不漂亮?还是嫌我怀孕肚子大?”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搭配黑色的长裙,怀孕后隆起的肚子不仅没让她显得难看,反而更多了几分韵味。   “我不想每次和你见面都只是干这种事。”许敬贤摸了摸她的脸,深情款款的说道:“有时候,哪怕是只要能像这样摸摸你的脸我就满足了。”   其实是白天弟弟太辛苦了。   他想给弟弟放个寒假。   林诗琳闻言呆在了原地,接着有些羞愧和自责,许敬贤对自己明显是有感情的,而自己只想着啪啪那点事。   林诗琳嘴唇蠕动:“对不起。”   “好了,做饭吧。”许敬贤说道。   随后厨房里响起烟机工作的声音。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利富贞和林妙熙有说有笑的下来了,显然关于南韩晨报进军首尔的细节已经全部谈妥。   而且还谈得很愉快。   毕竟利富贞可是很少笑的。   “嗯,好香啊。”利富贞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厨房的方向吸了吸鼻子说道。   林妙熙有些得意:“呐,我就说我老公很厉害吧,他厨艺很好的,只是平时太忙,没时间亲手做饭而已。”   看着林妙熙骄傲的模样,利富贞表示你老公不错,但很快也是我的了。   “我们也去帮忙吧。”林妙熙说道。   利富贞点点头答道:“好啊。”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三人旁观一人干的情况下,饭菜终于做好了。   看着满满一桌子中国菜,利富贞和林林诗琳食指大动,要不是顾忌还在别人家里,早就迫不及待动筷子了。   “第一杯就先敬利小姐吧,感谢利小姐对南韩晨报提供的一切帮助。”   “干杯!”   四只酒杯碰撞在一起。   因为林妙熙和林诗琳怀孕了,所以就只有利富贞和许敬贤两个人喝酒。   四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   利富贞感觉身心从未如此放松过。   心情一好,难免就多喝了几杯,她很快便俏脸酡红,醉得不省人事了。   酒足饭饱后,林妙熙让许敬贤送林诗琳和利富贞回酒店,毕竟她们一个醉酒一个孕妇,没人送的话怕出事。   “今晚我很开心,你夫人很不错。”   回酒店的路上,林诗琳说道。   “是啊,她跟你一样,都是很好的女人。”许敬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对女人夸女人时不能只夸一个。   林诗琳苦笑一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说道:“你这话是在嘲讽我吗?”   背着老公出轨怀上别人的孩子。   这也叫好女人?她逼数还是有的。   “对我来说是。”许敬贤实话实说。   很快到了酒店,许敬贤扶着醉醺醺的利富贞和林诗琳一起先送她回房。   “好了,我走了,你给她脱下衣服这些。”将利富贞放到床上后,许敬贤对林诗琳交代一句后就准备走人。   但没想到利富贞却突然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眼神迷离,满口酒气的说道:“别……别走,许敬贤你不是想要我吗?就今晚,给你,都给你。”   她说着就开始动嘴胡乱吻许敬贤。   林诗琳顿时看呆了,一脸懵逼。   “咳,你看见了,她先动口的,跟我没关系。”许敬贤有些尴尬的道。   林诗琳眨巴眨巴眼睛:“那么好的机会你还愣着干什么?直接上啊!”   “她是你小姑子……”许敬贤说道。   林诗琳早就想拉利富贞下水了,闻言直接说道:“就是因为她是我小姑子才更要拉她下水,有她帮忙打掩护那我们之间的事才更不容易败露。”   许敬贤白天已经被榨干了,但利富贞的身份让他很兴奋,所以在利富贞主动投怀送抱的情况下他又有了一战之力,直接当着林诗琳的面爬上床。   看着平时冷傲,高贵,正经的小姑子此刻在许敬贤的鞭策下尊严尽失的模样,林诗琳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   等着许敬贤完事后,她也沐浴更衣爬上了床睡觉,因为她想要借此机会将自己和许敬贤的事暴露给利富贞。   这以后她们就是一根屌上的人了。   并且还可以倒打一耙,把责任全推给利富贞,就说是她和许敬贤喝醉后硬拉着自己上床,自己怀着孕怕伤到孩子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含泪屈从。   蜷缩在许敬贤怀里,林诗琳嘴角微微上扬,感觉自己真是机智得一批。   ……   “啧,很热闹啊,完全不输首尔。”   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一台黑色劳斯莱斯穿梭其中,后排车窗打开,一个模样俊朗的青年欣赏着外面的街景。   正是刚出院的黄家大公子黄明宇。   在医院躺了那么久。   他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来仁川。   他弟弟黄明晨因为和许敬贤结仇而被其送进监狱判了三年,使得黄家颜面尽失,因此他对许敬贤怀恨在心。   但他的报复理念不是来硬的,而是跟许敬贤交朋友,利用许敬贤帮自己办事谋取利益,等将其利用完后再无情抛弃,这才是最痛快的复仇方式。   几个月前他和许敬贤一起被金士勋安排车祸撞进了医院,他因为坐在驾驶位的原因替副驾驶上的许敬贤挡了一劫,险些被当场撞死,因此和许敬贤成了生死之交,互相以兄弟相称。   当然,他虽然性命无碍,但却因为这场车祸失去了男人的能力,因此心理有些扭曲,也就更加怨恨许敬贤。   不过他还不知道在他住院这段时间许敬贤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否则的话他肯定是直接来仁川找许敬贤拼命。   在医院荒废了几个月,帮许敬贤办了不少事,但还没利用过许敬贤呢。   所以在出院后第一时间就跟老爸请辞来了仁川分公司任职,准备利用许敬贤在仁川的势力为自己谋取利益。   自己可是他同生共死的好大哥啊。   他总不该拒绝自己的一些请求吧?   黄明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之所以故意交好,和多次帮助许敬贤,就是为了演给别人看的,因为两人对外表现出的关系太好,甚至一度让很多人觉得黄明晨就是被黄明宇和许敬贤联手送进监狱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避免他和黄明宇抢继承权。   全首尔都知道他和许敬贤是兄弟。   所以许敬贤如果拒绝他提出的一些请求的话那就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全世界都没人会喜欢这样的人!   想在官场混,必须有个好名声。   许敬贤,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   “去海边,吹吹这仁川的海风。”   “是,社长。” ###第227章 千禧年过去,十字路口   朝阳初升,天边泛起鱼肚白。   昨夜窗户没关,屡缕缕晨风从缝隙中涌入,拂过利富贞白嫩的脸庞,她隐约听见一阵哽咽抽泣的哭声,感觉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稍微缓了一下后思绪逐渐清明,有种被加塞的感觉,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残缺的画面,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昨晚她完全沦为了许敬贤的玩具。   幸好她当时意识不怎么清醒。   不然高傲的肯定难以接受。   “呜呜呜~呜呜呜~”   耳畔传来的一阵哭声打断了利富贞的思绪,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嫂子林诗琳一丝不挂的坐在床头抽泣,秀发凌乱,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   “嫂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利富贞瞬间就懵了,脱口而出。   她昨晚醉得太深,脑子里只有一些自己被许敬贤加塞的片段,根本没有林诗琳的戏份,可看嫂子这副模样……   她已经隐隐预感到发生了什么。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还说!”林诗琳咬着红唇满脸羞愤的瞪着她,哽咽道:“你自己没老公想找许敬贤解决一下需求我也不会传出去,为什么非要拉着我!我怀着孩子怕被你们两个醉鬼伤到,根本不敢反抗,呜呜呜,我的清白没了。”   林诗琳话音落下捂住脸嚎啕大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   利富贞脑子里轰然炸开,宛如狠狠的被锤了一下,看着嫂子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几次想开口安慰但却又根本说不出话,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虽然她对大哥有意见,但也没想亲手给他戴绿帽啊,还害得嫂子失身。   幸好没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然她这辈子也无法面对大哥。   “许敬贤呢?他人呢?”   利富贞很快就发现许敬贤不在。   “利小姐。”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浴巾的许敬贤从阳台外回到了房间,嘴里叼着半支烟,眉头同样也皱得很深。   利富贞抓起枕头砸了过去,半是真心责怪半是推卸责任的骂道:“阿西吧你个混蛋!我醉得不省人事,难道你也醉了吗?为什么要碰我嫂子!”   她知道男人如果真醉了,是硬不起来的,根本没有醉驾加塞的能力,所以许敬贤在昨天晚上肯定是清醒的。   “是你非要拉着她上床的,我昨晚也喝了不少,在酒精刺激下哪个男人拒绝得了利太太这种美女?”许敬贤坦然承认自己是清醒的,但也不全是自己的责任,利富贞才是罪魁祸首。   利富贞骂道:“你居然还在狡辩……”   “够了!”林诗琳大吼一声,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的说道:“是你非要让他弄我的,你动手扯了我的裙子。”   利富贞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半响才有些自责和痛苦的捂住了脸:“嫂子,对不起。”   既然林诗琳都这么说了,那自己果然才是始作俑者,毕竟嫂子她作为昨晚上唯一的受害者,总不会说假话。   “算了,事到如今,我难道还能杀了你不成?”林诗琳无奈的摇摇头。   许敬贤走过去,伸手搂利富贞。   利富贞耍小脾气似的挣脱。   许敬贤强行搂住了她,跟她贴着脸耳鬓厮磨:“事情已经这样了,绝对不能让利公子知道,这是我们三个的秘密,否则我们的下场都不会好。”   利富贞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对此却很赞同,因为事情传出去先别说会沦为笑柄,她哥都会视她如仇寇。   她又抬头看向低声抽泣的林诗琳。   毕竟嫂子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事情的后果取决于她的决定。   “我知道轻重。”林诗琳低声道,她不着痕迹的跟许敬贤交换了个眼神。   许敬贤眨眨眼,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嫂子。”利富贞松了口气,接着又掐了许敬贤好几把,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倒是便宜你这个混蛋了。”   下一秒她突然被推倒,花容失色的惊呼一声:“啊!混蛋,你干什么?”   “反正一次也是错,两次也是。”   “呜。”   一个多小时后许敬贤抽身离去,香汗淋漓的利富贞和林诗琳两人身心俱疲的相拥而眠,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此时八点多,天已经大亮。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刚走出酒店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黄明宇,他还愣了一下,他都快把这个好大哥给忘了。   毕竟黄明宇近几个月没存在感。   “喂,大哥。”许敬贤接通电话。   黄明宇声音爽朗:“敬贤呐,我来仁川了,有时间陪我吃个早饭吗?”   此时他正在一家豪华酒店的餐厅里用早餐,因为他刚到仁川不久,还没找好住的房子,所以暂时落榻酒店。   “大哥你出院了?”许敬贤先是惊喜的问了一句,接着又责怪道:“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来接大哥你,这让我怎么过意得去。”   虽然因为黄明晨的关系,使他对黄明宇一直有所警惕,但是同时又必须保持尊重,因为全首尔都知道他们是好兄弟,而且在之前的车祸中黄明宇抗住全部伤害,相当于救了他一命。   救命之恩,生死之交,兄弟相称。   他如果对黄明宇不敬,那传出去后便是个白眼狼,就连上级都会担心提携了他后会不会被反咬一口之类的。   所以他在表面上必须做足姿态。   “刚出院不久,知道你忙,就没通知你,这不,现在知道你忙完了,第一时间就打给你。”黄明宇笑着道。   许敬贤热情而欢喜的说道:“你把地址发我手机吧,我现在就过来。”   “好,我等你。”黄明宇挂断电话。   许敬贤又给林妙熙打了个过去,语气温和的说道:“妙熙,我昨晚送完利小姐她们后遇到了黄明宇大哥,喝多了就没回来,今晚我们一起过。”   昨晚是平安夜,大嫂回家了,而他跟利富贞和林诗琳在酒店鬼混,把老婆一个人丢在家,多少是有点畜牲。   但现在却有了个很好的借口。   “明宇哥来仁川了?那你可要把他招待好。”本来林妙熙对许敬贤平安夜彻夜不归的行为还有点意见,但一听是在陪黄明宇,顿时就原谅了他。   因为她也很感谢黄明宇,要不是他当初阴差阳错的要帮许敬贤开车,许敬贤肯定会在那次车祸中身受重伤。   许敬贤说道:“放心吧,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肯定让他宾至如归。”   又聊了两句后夫妻俩才结束通话。   许敬贤来到黄明宇入住的酒店,走进餐厅,此时正值早餐时间,里面人来人往,他好一会儿才找到黄明宇。   “明宇哥,好久不见。”许敬贤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绕到他前面的位置坐下,对靠过来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说道:“来份跟他一样的就行。”   昨日四女。   他现在也急需要补充一下能量。   “好的许部长,您稍等。”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微微鞠躬,随即转身离去。   在钱给足的情况下,上的都是当代一流的医疗器械,所以黄明宇恢复得很好,脸上几乎看不见疤痕,他笑着说道:“看来你在仁川比我想象中还吃得开啊,随便个服务员都认识。”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许敬贤,黄明宇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受无妄之灾的自己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这家伙倒是混得外面风生水起,着实是可恨啊。   “仁川乡下地方,不比首尔,在首尔我算个屁?倒是在仁川,认识我的还真不少,所以哥你来了仁川,肯定让你玩尽兴。”许敬贤豪爽的说道。   黄明宇摇了摇头:“我这次可不是来玩的,我接手了这边的公司,以后常驻仁川,许部长可要多多关照。”   他莞尔一笑,举起装牛奶的杯子当做酒杯示意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哦?这是好事啊,以后我们兄弟就能常见面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便是。”许敬贤大喜过望。   黄明宇放下刀叉:“说起来我现在还真有件棘手的事想麻烦敬贤呢。”   草,我他妈就是说说而已。   你居然还真要我帮忙啊!   “哦?大哥请讲。”许敬贤虽然心里在吐槽,但却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黄明宇叹了口气说道:“仁川这边分公司社长调走,我空降而来,副社长心有芥蒂,并且公司关键部门都是他的人,对我阳奉阴违,怕是准备看我笑话,敬贤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些贱皮子,不过是给他家打工的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居然敢给他添堵,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他想利用许敬贤先把刺头给拔了。   “这事简单,明宇哥你回头把他们的资料给我一份,大韩民国是个法治国家,那么多条法律,总有一条会适合他们。”许敬贤意味深长的表示。   他心里已经警惕起来,黄明宇今天让他帮忙罗织罪名排除异己,那等到明天呢?后天呢?要是让自己帮他打压其他商人,不公平竞争又怎么办?   仁川很多商人可都是给他送过钱的朋友啊,到时候他又如何平衡两者?   黄明宇哈哈一笑:“多谢敬贤。”   他终于占到许敬贤的便宜了!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啊!   黄明宇险些激动得当场落下热泪。   “明宇哥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许敬贤微微一笑,接着又话锋一转问道:“嫂子没跟着一起来?”   他怀恋黄夫人娇小婀娜的娇躯了。   “没有,我在仁川待不了多久。”黄明宇摇了摇头,压榨完许敬贤,捞到足够的利益之后,他就会重回首尔。   许敬贤点了点头,有些小失望。   就在此时他点的早餐送上来了。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的融洽。   一派兄友弟恭之景象。   ……   25号当天下午,利富贞就和林诗琳回了首尔,主要是利富贞害怕再待下去的话,许敬贤会把她没出生的大侄子给捅掉了,那她可就罪孽深重。   而许敬贤则陪了林妙熙一整天,度过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俩人的圣诞节。   26号又开始上班,许敬贤帮黄明宇把他公司几个反骨仔处理了,随便按了个罪名丢进拘留所里关上几天。   相信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就会领悟到金钱诚可贵,权力价更高,但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宝贵道理。   千禧年在忙碌着悄无声息的过去。   时间转眼来到了2001年1月1号。   南韩也是过元旦节的,放假两天。   一号当晚,许敬贤在碧海蓝天宴请了地检全体检察官和一些政商人士。   包括黄明宇许敬贤也送去了请柬。   毕竟一年到头了,贪官集团也该开个年会了,拿出钱大家嗨皮嗨皮,总结过去,把握现在,展望一下未来。   包间内灯光昏暗,音乐嘈杂,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体面人们在这里都本相毕露,搂着美女,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尽显下流姿态。   包间中间的舞台上还有特意请来的女团在跟随音乐劲舞,穿着露腰短袖和超短裤十分火辣,等跳完舞后她们就得下来陪酒,哄开心在场的众人。   这里的奢靡画面传出去肯定会引起国民的讨伐,所以为了不让国民们在新的一年心情不好,许敬贤安排了人搜身,严禁任何电子物品带入包间。   他真是为国民们操碎了心啊!   “呼呼呼~大家都请安静,听许部长讲两句。”女团跳完一支舞后,宋杰辉走到舞台上拍了拍话筒大声说道。   包间里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舞台聚集。   身穿白衬衣,打着领带,西裤配皮鞋的许敬贤端着酒杯缓缓走上舞台。   “啪啪啪啪啪啪!”   不知是谁带头,掌声逐渐激烈。   许敬贤把酒杯递给一旁的宋杰辉。   然后一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抬起来做个收声的手势,全场骤然安静。   黄明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再次感受到许敬贤在仁川的权势,至少掌握地检大权的他在司法口他属于说一不二的存在。   不过越是这样,对他的好处越大。   “新的一年,我们要赚更多的钱!”   “好了,讲话结束,尽情嗨吧!”   许敬贤话音落下,便从宋杰辉手中接过酒杯高高举起,脸上尽显恣意。   “芜湖~”   “敬许部长!”   “干杯!”   全场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欢呼。   这么开心的日子,大家都只想吃喝玩乐,没人想听又臭又长的讲话,所以许敬贤简言意骇,直指核心的发言合所有人的意,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看着下方狂欢的人潮,许敬贤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搂住一个身材性感女团成员走下了舞台。   来到黄明宇身边坐下,一只手顺着女团成员的领口钻进去,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往她嘴里灌:“一杯二十万。”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乖巧的张嘴。   这个价格,别说让她喝酒。   喝别的也心甘情愿的张嘴接着。   “这么漂亮的姑娘,敬贤你这么欺负她可不太好。”黄明宇怜香惜玉。   许敬贤拿开女人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黄社长觉得我在欺负你,那就别喝酒了,喝酒伤身,喝点别的吧,补补身体,美容养颜。”   女人妩媚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撩长发,便乖巧的跪在了许敬贤面前。   “嘶~”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放松的靠在沙发上面,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是彻底堕落了。   不对,他只是彻底南韩本土化了。   黄明宇本来也想让怀里的女人帮自己的,结果突然想到自己已废了。   就更恨许敬贤了。   他晃着手里的酒杯说道:“还得麻烦敬贤帮我个忙,上一任社长实在太废物,丢了很多业务,现在我想把这些被其他公司瓜分的业务拿回来。”   许敬贤微微皱眉,之前黄明宇让他帮忙排除异己时他就有这种担心,没想到现在黄明宇还真提出这种要求。   “明宇哥,现在仁川有很多商人都是我朋友啊。”许敬贤悠悠的说道。   黄明宇说道:“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但做生意就是这样,人家多赚了我就少赚,我想多赚,就肯定要让别人少赚,帮帮忙,当然,肯定不会让你白帮,该给的我一份都不会少。”   他拉过许敬贤的手碰了一下酒杯。   “不是钱的事,明宇哥,很多人真是我朋友。”许敬贤无奈的叹气道。   黄明宇放下酒杯,盯着许敬贤的眼睛说道:“可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许敬贤顿时无语,真想当场跟这家伙翻脸,但又怕背上白眼狼的名声。   哪怕是他找个大义凛然的借口跟黄明宇翻脸都没用,因为在既得利阶级眼中大义是狗屁,他们不会看到许敬贤大义灭亲,只会看到他忘恩负义。   许敬贤真希望他再出一次车祸。   一直躺在医院的大哥才是好大哥。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改天给你整个刚出道小明星。”黄明宇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   许敬贤只能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施展拖字诀:“我可真是怕了你了啊。”   反正这事他肯定不会做的,做了的话他好不容易收拢的人心可就散了。   而且黄明宇明显越来越过分,以后肯定会提更过线的要求,这让他怀疑对方就是故意利用他干得罪人的事。   他可不能跟个傻子似的逆来顺受。   “这说明我们感情好,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大哥。”黄明宇哈哈一笑道。   许敬贤笑了笑,然后让面前的女人先住口:“明宇哥,我去个洗手间。”   他出了包间,然后叫来赵大海,对他低声吩咐道:“你去这样……这样……”   赵大海听完后点了点头。   许敬贤随即又转身回了包间。   一直嗨到凌晨三点众人才散场。   包间里剩下遍地狼籍,和一群醉得不省人事,衣衫不整的女人,负责收尾的的人入场,把这些女人跟抬货物一样从专用电梯抬走,送到酒店去。   许敬贤和黄明宇等人勾肩搭背的来到地下停车场,一路上还有人在吐。   “走了,有……有时间再聚。”   “许……许部长晚安。”   “都早点休息。”   众人互相告辞。   各自的司机扶着各自的老板上车。   黄明宇的车就停在许敬贤旁边,许敬贤见他上车后车还迟迟不开,便下去敲了敲车窗问司机:“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车突然打不着火了。”黄明宇的司机满头大汗道。   他是专门负责照顾车辆的,可现在车打不着火,那这肯定是他的责任。   黄明宇的确面露不愉。   许敬贤沉吟片刻道:“这样,明宇哥用我的车,我坐其他车回去,你的车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拉去检修下。”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黄明宇下车拍拍许敬贤的肩膀,赵大海连忙帮他打开后排车门,等他进去后又关上。   黄明宇的司机开着许敬贤的车载着黄明宇驶出停车场开往新买的别墅。   许敬贤目送着车尾灯消失,喃喃自语的说道:“又得花钱买辆新车了。”   他打算要再送黄明宇去医院躺一段时间,别他妈留在仁川给他添麻烦!   “这什么破车,背地里声色犬马尽显下流,表面上还非装廉洁奉公。”   坐在许敬贤的现代轿车里,黄明宇摸了摸质感一般的车门低声吐槽道。   他从来没有坐过那么垃圾的车。   低于二十万美金的车也能坐人?   狗都不坐。   现代轿车马上就要经过十字路口。   就在通过路口的瞬间,黄明宇感觉左边一阵灯光刺眼,随后伴随着司机的尖叫声,只听一声巨响,黄明宇头部一痛,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意识。   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草泥马又来,以后再也不坐许敬贤的车了。   撞击现代轿车的是一辆从左边路口冲出来的厢式货车,撞完后就跑了。   路口另右边的一辆泥头车里,在现代轿车出现后正准备踩油门的司机看见这一幕瞬间停下,表情有些懵逼。   直到看着从侧方撞击现代轿车的厢式货车离去后,那泥头车司机才反应过来连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哥,这活你还安排了别人干吗?” ###第228章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凌晨三点多的仁川寂静无声,街上除了偶尔晃荡的醉鬼外见不到人影。   一辆黑色大奔疾驰在马路上。   开车的是赵大海。   坐车的是许敬贤。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   赵大海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摁下接听键:“喂……嗯?”   片刻后他漫不经心的脸色一变,挂断电话,在路边停下车扭头对许敬贤说道:“部长,黄社长刚出车祸了。”   他语气格外的凝重。   “干得好。”许敬贤点了点头,对赵大海的工作能力给予了表扬和肯定。   赵大海面色严肃:“可是我安排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被撞了。”   “哦……什么?”假寐的许敬贤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是你安排的人?”   赵大海脸色严峻的点了点头。   许敬贤的脸色也瞬间难看了起来。   那好大哥这次又是替他挡灾了啊!   他心思急转,念头翻涌。   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刚准备再次进军南韩便被他斩断触角的井上家族。   毕竟被他抓的井上横二是井上家族现任族长的亲儿子,而且外国黑社会行事没那么多顾忌,他们连赵佳良都敢报复,报复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   当然,也仅仅是怀疑,因为不排除有跟他结仇的家伙趁着这个关头对他动手,就可以顺势甩锅给井上家族。   没办法,仇家太多就是这样的,哪天被人搞了,都不能确定是谁搞的。   不过他倒也没有太愤怒,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可以搞别人,别人抓住机会自然也会搞他,没有人跟傻子或者游戏NPC似的站着只挨打不还手。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将幕后主使揪出来,再送他下地狱即可。   “安排人送他去医院,报警,我们当无事发生,回家。”许敬贤说道。   毕竟他要是现在就赶去现场的话岂不是证说明他就早知道会发生车祸?   他现在还真有点担心黄明宇大哥。   该不会被撞死了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   吃席!吃席!   他随二百,坐嫂子那桌。   赵大海点了点头重新启动汽车。   一边开车一边打了个电话出去。   “报警,叫救护车。”   十多分钟后,许敬贤到了家。   但赵大海把车停在门外没走,因为他知道一会儿还要送许敬贤去医院。   大嫂和林妙熙已经睡了,许敬贤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等着电话。   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他的呼吸声。   “踏~踏~踏~”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许敬贤回头一看,是秀发散乱,穿着淡紫色蕾丝睡裙,挺着大肚子的林妙熙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了下来。   “怎么起来了。”许敬贤柔声问道。   “起来上厕所,刚好听到你开门的声音。”林妙熙回了一句,下楼后直接去厨房,片刻后又端着一杯茶放到许敬贤面前轻声说道:“醒醒酒吧。”   她们家里一贯都是常备茶叶的。   许敬贤拉着她坐进自己怀里,环抱着她丰润的娇躯,将下巴枕在她白皙的香肩上与之脸贴着脸耳鬓厮磨,手滑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摸着儿子,感觉内心无比的安宁。   “新年第一天没能陪你过,不会怪我吧。”许敬贤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林妙熙温婉一笑,将摸着自己肚子的大手握在手中:“我们往后还有那么多个新年第一天呢,漏了这一天又能算什么?你有你的事忙,我懂。”   因为本身也在搞事业的原因,所以她很理解许敬贤工作应和酬的忙碌。   知道他这么晚回来已经很累了。   哪可能再耍小女生脾气让他更累。   毕竟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人会成长,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脾气。   “谢谢。”许敬贤亲了她一口。   这么善解人意的女人谁不爱?   林妙熙又问道:“今晚一起睡吗?”   她已经很久没跟许敬贤同过床了。   “不了,一会儿我还有事。”许敬贤摇摇头,拍了拍她圆润的臀:“你先去睡吧,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呢,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他还得等医院那边的电话,然后第一时间悲痛万分的去探望明宇大哥。   “我倒是想陪你坐会儿,不过为了你儿子好,也只能抛弃你了。”林妙熙闻言起身,弯腰凑到许敬贤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了笑又上楼睡觉了。   看着摇曳生姿的背影,许敬贤打了个哈欠,感觉再累也是值得的。   有钱有权,有妻又将有子,还有怀孕的情妇,更有一堆能让他随意加塞的国民女神,这无数人做梦都不敢梦的生活,要是不累点怎么守得住啊?   普通人只能看见他表面的快乐。   但却殊不知他背地里……更快乐!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姜静恩,许敬贤心里顿时有数,抓起手机接通:“喂。”   黄明宇不是普通人,他出事肯定要层层上报,而警察署长那边自然会让刑事课一把手姜静恩全权负责调查这次车祸,以表示警方对此案的重视。   “部长,黄明宇出车祸了,目前正在医院抢救。”姜静恩沉重的说道。   “什么?”许敬贤大惊,随后语速飞快的问道:“他现在是在哪家医院?”   “圣母医院。”姜静恩回答道。   “我马上过来。”许敬贤挂断电话就出了门,上车说道:“去圣母医院。”   大约半小时后,仁川圣母医院。   抢救室外站着数名晃悠的警察。   许敬贤面色严肃的快步走过去。   “部长好!”   那些警察见到他后纷纷弯腰鞠躬。   “情况怎么样?”许敬贤问姜静恩。   姜静恩答道:“车祸现场我已经安排了人,监控也安排了人查,人送来医院时浑身是血,但还有气,另外他家属我通知了,已经在来的路上。”   说完后她又问了一句:“不过黄社长坐的为何是部长您的车?我怀疑今晚的车祸可能是次针对您的袭击。”   她早就听说过黄明宇在首尔的一场车祸中帮许敬贤挡了一劫的事,而现在这种事又再次重演,只能说有黄明宇这个大哥可真是许部长的福气啊!   黄明宇:有他我也是真的服气。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敬贤赞同的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今晚我跟黄社长等人畅饮,散场时他的车突然打不着火,我把自己的车借给了他。”   他很庆幸自己今晚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再次把黄明宇送进医院的主意。   不然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自己了。   “这还真是……”姜静恩难以评价。   阿西吧,黄明宇这是什么运气?   不过她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然受伤的就是许敬贤了,那她不能接受。   在枯等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踏踏踏踏踏……   “明宇!我的明宇啊!”   半个多小时后,伴随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一群人快步跑向抢救室。   为首的是一个两鬓斑白,气度沉稳的老人,正是黄明宇的父亲黄斯文。   他身后是个痛哭流涕的贵妇,正是黄母,黄明宇的老婆黄夫人红着眼眶搀扶着婆婆,不然对方随时会摔倒。   除了三人外还有群保镖类的角色。   一群人浩浩荡荡。   “黄会长。”许敬贤上前打招呼。   黄斯文点了点头,盯着抢救室看了一眼,声音沙哑的道:“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许敬贤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明宇哥今晚又是替我挡了一劫,会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肇事者抓到,给您和明宇哥个交代。”   他余光扫过黄夫人,对方红着眼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风衣搭配牛仔裤,身段依旧娇小玲珑,前凸后翘,很有妇人的风味。   黄夫人和他的眼神一触即分,显然也想到了他们在医院里偷情的日子。   看来这种情节又将在仁川重演。   “哦?”黄斯文示意许敬贤细说。   许敬贤面色难看的说道:“今晚我与明宇哥等人彻夜狂欢,散场时明宇哥的车却是突然打不着了,我就把我的车借给了他用,但万万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满脸自责的说道:“肇事者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要是我不把车借给明宇哥他就不会出事,都怪我,都怪我!我真希望现在里面躺着的是我,这样至少我心里好受点,明宇哥已经舍身救我两次了,这让我如何去偿还啊!”   许敬贤虎目含泪,眼中流露出痛苦与挣扎,紧咬牙关一拳砸在墙壁上。   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   但他演不演又是另一回事。   黄斯文虽然悲痛万分,但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也忍不住一万匹草尼玛狂奔而过,他虽然不信玄学,可也泛起了嘀咕,决定黄明宇要是能再度过一劫,就一定要让他远离许敬贤!   连续两次几乎是以同样的方式为许敬贤当灾,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怪你。”黄斯文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沉声道:“明宇一直拿你当知己当异姓兄弟,他要是知道自己能救你一命,也会心甘情愿只身犯险。”   事已至此,他就算是责怪许敬贤也没用了,那还不如表现豁达一点,让许敬贤再欠他儿子一个天大的人情。   当然,他心里也有点怀疑是不是许敬贤识破了他儿子的报复手段,所以故意安排了这场车祸想除掉黄明宇。   毕竟他们家的司机可都是严格挑选规定的,不可能出现车突然打不着火这种情况,所以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因此他决定调查一下这点。   “希望明宇哥人没事。”许敬贤道。   旁边的姜静恩嘴角抽了一下,送来跟个血葫芦似的,这哪还能没事啊?   要是能活下来,都算他坚强。   “哐!”   就在此时,抢救室的灯熄灭了,主刀医生带着一群助手快步走了出来。   许敬贤等人见状立刻一拥而上。   “医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我儿子怎么样了!说话啊医生!”   “送来得及时,再加上他坐的位置靠内侧,所以手术很顺利,麻药过了两天内会苏醒,不过他左腿以后可能会有点跛。”医生面色严肃的说道。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黄母拍着胸脯喃喃自语:“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跛了也无所谓。”   他们这种家庭,别说是跛了,就算是两条腿都截肢也不影响生活质量。   最多影响性生活质量。   但黄明宇早就不能过性生活了。   “谢谢医生。”黄斯文握着医生的手重重晃了两下,接着回头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见状立刻掏钱给医生。   主刀医生也没客气,收了就走了。   现在收红包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   黄斯文看向许敬贤:“许部长,既然明宇没事,你也早点回吧,今天晚上你也辛苦了,案子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会长你们也有很多话想和明宇哥说,我就不打扰了。”许敬贤带着姜静恩等一众警察转身离去。   “对了。”就在此时黄斯文突然喊住许敬贤,仿若随意的问道:“明宇的车停在哪儿?我让人返厂检修下。”   “黄会长,发现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送去检修了。”许敬贤说道。   那辆车的确是被他让人动了手脚。   黄斯文点点头:“谢谢许部长了。”   “应该的,我让人连夜检修,明天给您送来。”许敬贤话落再次转身。   黄斯文本来是怀疑他儿子的车被动了手脚,但现在反而是没法查了,毕竟给他儿子开车的司机当场被撞死。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许敬贤就算识破了黄明宇的报复手段,也没必要冒险对他儿子做出那么偏激的行为,毕竟这次车祸完全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许敬贤就算是要安排车祸,也不可能撞死黄明宇,毕竟他是有分寸的。   罢了,接下来就等着调查结果吧。   “用最大的力度查这个案子。”电梯里,许敬贤面色严峻的吩咐姜静恩。   他才是最想抓住凶手的人啊!   姜静恩斩钉截铁的应道:“是。”   ……   时间来到车祸一天后,1月3号。   早上八点钟,天刚蒙蒙亮,才刚满十八岁没多少年的许敬贤就起了床。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扭头就看见一道妙曼的背影,白色吊带裙下纤细的腰肢,浑圆丰腴的蜜桃,白皙修长的美腿,是大嫂韩秀雅刚收完衣服正在给他往衣柜里放。   许敬贤撩起裙摆看见了不毛之地。   只可惜不是纯天然的,人造的。   “啊!”韩秀雅感觉空穴来风,顿时惊呼一声,随后回过头千娇百媚的瞪了许敬贤一眼道:“你吓了我一跳。”   “也没见你跳。”许敬贤笑嘻嘻的。   韩秀雅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继续整理衣柜:“最近你好像回来得很晚?”   “忙啊!”许敬贤无奈叹气,也没有再纠缠她,起床开始穿衣服,洗漱。   四十多分钟后他到了地检。   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咚咚咚!”   下午三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许敬贤头也不抬的喊道。   姜静恩推门而入,关上门拿着一个文件袋走到许敬贤面前,顶着俩黑眼圈说道:“经过通宵排查监控可以确定车祸是故意人为的,在郊外一片空地发现了肇事车辆,车是偷来的,有原主在三天前丢车后的报警记录。”   许敬贤打开文件袋看了起来,监控拍到了肇事车辆驾驶室的画面,一共有两人,但是都戴着帽子和口罩,裹得严严实实,所以看不清他们的脸。   “我们从照片发现了线索,已经让人去查了,部长不妨猜猜看。”姜静恩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许敬贤抬头看着面前一身警服的英气逼人的美女,笑道:“就干猜啊?”   枯燥的工作需要增加一点情趣。   “部长要是猜到,我不当警察,当一天你的警犬。”姜静恩眨了眨眼。   “拐弯抹角奖励你自己?”许敬贤调侃一句,接着说道:“我要是发现不了线索的话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然后就盯着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最后缓缓吐出两个字:“帽子。”   “部长真是慧眼如炬。”姜静恩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就是帽子,虽然很模糊,但还是能看清帽子上的图案,这是圣诞节那天仁川本地工厂出的一款棒球帽,拿货的商铺不多,我已经让人挨个调查这些店铺从圣诞节到车祸当天的监控了。”   “这人脖子上露了一条金链,还隐隐有一块模糊的图案,我猜测应该是纹身,所以很快能锁定到嫌疑人。”   这年头公共监控不多,但店铺内或者门口商家自己往往都会安监控,查案时这些私人监控能提供很多线索。   只要能确定嫌疑人的脸。   接下来就好查了。   “让你的人加把劲,尽快,案子完了我发奖金。”许敬贤放下照片道。   他向来不吝啬钱财。   姜静恩哼哼的道:“我也要奖精。”   “要多少?”许敬贤挑眉。   他还以为姜静恩最近缺钱。   姜静恩嘴角一勾:“灌满。”   话音落下,又面色一肃,一本正经的鞠躬:“部长,属下就先告辞了。”   随后便英姿飒爽的转身离去。   许敬贤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既能干又能干的属下。   给他多来几个才好。   “叮铃铃~叮铃铃~”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敬贤,明宇醒了。”接通电话后黄夫人那柔柔弱弱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许敬贤立刻起身:“我现在过来!”   他赶到医院,一冲进黄明宇的病房就看见黄家人正围着病床在关心他。   黄家的亲戚今天也来了。   所以病房里人很多。   “明宇哥!你终于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过意的去啊!”   许敬贤眼泪说来就来,嚎着扑过去一把握住黄明宇的手声嘶力竭的道。   “我没事。”黄明宇脸上挤出个勉强的笑容,想甩开许敬贤的手,他怀疑这家伙克他,第二次了!第二次了!   才刚出院,就又要再躺大半年。   他想到委屈处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然后就变成两个人抱头大哭。   黄家的一众亲戚面面相觑。   这两人……感情真好。   简直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啊。   黄斯文最先反应过来,咳嗽两声拉了拉许敬贤:“许部长,明宇刚醒来还需要休息,情绪波动不宜过大。”   “是是是,你看我,太高兴差点把这点忘了。”许敬贤擦了擦眼泪,连忙松开黄明宇:“明宇哥,你就好好养伤吧,我肯定会把凶手抓住的!”   “那就麻烦你了。”黄明宇怎一个憋屈了得,明明是他替许敬贤挡灾,现在还得感谢许敬贤去抓撞他的凶手。   许敬贤郑重其事:“应该的,你也别回首尔了,就在仁川休养,亲眼看着你恢复我心里的内疚也能少点。”   “再说,再说。”黄明宇棱模两可。   他现在有点不太敢跟许敬贤太近。   又寒暄两句后许敬贤告辞离去。   黄夫人说道:“我去送送许部长。”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许敬贤走在后面,看着黄夫人牛仔裤包裹着的晃来晃去,心神荡漾,路过楼梯间的时候一把拖着她走进去。   “敬贤不要……他们都在……”   “嘶~你是会调晴的。”   “我没有,我不是……”   许敬贤也没真敢来,毕竟她太久不回去的话,难免如今敏感又自卑的黄明宇会怀疑她。   所以就松开了她,说道:“明宇哥这边要是有什么事,你可记得通知我。”   他知道黄明宇和黄斯文肯定会怀疑是自己安排的车祸,所以他才需要让黄夫人帮他盯着黄家人的一言一行。   “嗯。”黄夫人脸蛋绯红,气喘吁吁的点了点头,柔声道:“放心吧,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她眼里的水似乎是都要溢出来了。   “麻烦你了。”许敬贤在她白净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先一步走人。   走出医院,许敬贤上车离去。   他的车启动后,另外两辆停车场里不起眼的轿车也跟了上去,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安保人员,是公器私用。   没办法,因为他害怕幕后黑手在知道他们撞错人后又跑来找他补刀啊。   所以在破案前该怂还是怂一点。   每次出门都带六个持枪的搜查官。   并且已经花费巨资从国外定制了一辆防弹轿车,下个月就能送到南韩。   要不是不允许,他甚至想整一辆坦克开着上下班,看以后谁还敢撞他!   这个坦克是指正经的那个坦克。   与此同时,那两名撞完人后拿了尾款就躲起来的肇事凶手还不知道他们撞错人了,并且还在纳闷为什么许敬贤出车祸后电视上一点风声都没有。   而雇主却已经知道了许敬贤没死。 ###第229章 幕后主使,阴差阳错   “阿西吧!这个好运的家伙!”   光州广域市,地方法院,院长办公室里,王政淮脸色阴沉的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拳头的表皮破开,渗出了丝丝血迹他也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许敬贤断了他的前途,毁了他半生奋斗的成果,他对其恨之入骨,本想这是个能除掉对方并甩锅给井上家族的好机会,但没想到其却逃过一劫。   而错过这次机会。   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没有把握的时候他是不会出手的。   偏偏这次还撞了黄明宇,如果事情败露的话,黄家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没解决仇人,反而又结了个大仇。   这叫他心里是怎一个憋屈了得?   自从跟许敬贤结怨,以前都无往不利的他好像就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   发泄一通后,王政淮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让那两个家伙闭上嘴。”   既然许敬贤没死,那他就肯定会调查这次车祸,虽然王政淮不喜欢许敬贤,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很有能力。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暴露。   就必须要将那两个杀手灭口。   挂断电话后,王政淮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郁的冷笑,喃喃自语的道:   “许敬贤,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他既然前途都没了,重心自然也不会再放到工作上,他下半生活着的目标和动力就是干掉许敬贤报仇雪恨。   他将像是一条毒蛇,藏在草丛中逮住机会就咬许敬贤一口,咬完后不管是否毒死对方,都会再一次藏起来。   然后默默的悄声等待下一次机会。   没有人会查到数百里外的他身上。   许敬贤的确没怀疑王政淮,毕竟这家伙被赶到最北边吃土后,他就将这个人给忘了,此时他正在训练警犬。   空旷的别墅里,一身警服的姜静恩趴在地上,身后固定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脖子上戴着项圈,用脸蹭着许敬贤的小腿,让他有想日狗的冲动。   许敬贤大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姜静恩小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果然是借着打赌名义奖励她自己。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是林海成打来的。   许敬贤连忙接通:“喂,林少。”   同时他顺势将链子递给了李尚熙。   让她帮自己遛遛狗。   “我明天来仁川。”林海成说道。   许敬贤立刻应道:“明天中午我给您接风洗尘,林少可一定要赏脸。”   他还记得林海成去年说过年后要来仁川做点小生意,没想到会那么快。   “晚上吧,我晚上到。”林海成道。   许敬贤毕恭毕敬:“好的林少。”   虽然他现在有了利富贞,但这不代表就可以不在乎林海成了,就算要分开也得好聚好散,他目前可不想给自己结个背景深厚的仇家,太不明智。   只要林海成不触及他底线,只要他实力还没超过林海成,那他都得忍。   “嗯。”林海成一应了声挂断电话。   “阿西吧!”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许敬贤骂了一句,一回头才发现李尚熙和姜静恩都不见了,连忙给李尚熙打了过去:“你们人呢?去哪儿了?”   “遛狗当然要去外面遛。”李尚熙语气带着俏皮的意味,又有些兴奋的安抚道:“欧巴放心好了,很晚了,外面没人的,我们就在院子里转转。”   许敬贤:“……”   啧,妈的,他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怪不得姜静恩和李尚熙关系好,这两个明显有着远超常人的特殊癖好。   而自己好像只是她们助兴的工具。   “我点炸鸡,你们要吃吗?”许敬贤问了句,晚上只要不睡,就容易饿。   李尚熙连声答道:“吃吃吃吃。”   许敬贤挂断电话打给了朴灿宇。   “哥。”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许敬贤说道:“送点炸鸡过来。”   这个点很多店铺都关了,但炸鸡店这种带有夜宵性质的餐厅还在营业。   而且朴灿宇的炸鸡店生意很好,每天晚上都要一直营业到凌晨才关门。   他家的祖传秘方很靠谱。   “好的。”朴灿宇应道,挂断电话后他直接将手里客人订的两份炸鸡打包起来,交代店员:“我出去送外卖。”   “好的老板,我们会看好店的。”   店里其他员工也见怪不怪,朴灿宇很平易近人,而且喜欢亲力亲为,经常开着面包车去给订餐的人送外卖。   同一时间,仁川某出租屋内。   两人躺在床板上睁着眼还未入睡。   “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赚了钱总得花出去,不花还赚什么钱?”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青年翻过身,看着对面床板上躺着的一个中年说道。   他迫不及待想出去狠狠的挥霍。   喝最烈的酒,干最美的妞。   “我们撞的可是许敬贤,现在电视上都没有看到消息,估计是封锁了正在严查,能出去的时候,雇主会送我们走的。”中年人倒是很沉得住气。   或许是年龄大了,肾不太行了。   年轻人叹了口气,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要不……我们出去喝两杯?”   “雇主说了不许出去,行了,拿人钱听人话,睡不着去看电视,要不去撸一发。”中年人翻身闭上了眼睛。   年轻人又突发奇想:“哥,我们这次干掉了许敬贤,那下次别人再找我们干活,我们身价是不是得涨涨?”   中年人大无语,不想搭理这傻哔。   但凡对方不是他的亲弟弟。   那他都能一脚将其踹到爪哇国去。   “哥……”年轻人还想说话,中年人实在是忍无可忍:“草泥马闭上嘴!没完了是吧?你不睡觉我还想睡呢!”   “你骂我妈!”年轻人瞬间恼了。   中年人瞪眼:“我骂我自己妈!”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正互相怒视的两人瞬间脸色一变。   对视一眼,中年人问道:“谁啊?”   年轻人则是从床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悄声走到门旁边埋伏着。   “我。”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正是这段时间给他们送餐的人。   屋内紧张的两人顿时松懈下来,随后中年人将门打开,但却发现门外除了给他们送饭的皮衣壮汉外还有一个穿风衣的青年,便问道:“他是谁?”   年轻杀手见状再次握紧手里的刀。   一旦发现不对劲,就立刻动手。   “我有事,以后他来送饭,带来让你们认个脸。”皮衣壮汉淡然说道。   风衣青年笑着对中年杀手点点头。   中年杀手上下仔细打量了皮衣中年一眼才转身往里走:“行了,进来。”   出租屋并不大,门刚好斜对着一台电视机,中年杀手转身的瞬间就从电视屏幕上看见身后的两人拔出了刀。   他顿时脸色大变,然后猛地转身扑向两人并大吼一声:“小二!快跑!”   “噗嗤!”   灭口的皮衣壮汉和风衣青年见暴露后几乎同时把刀捅入中年杀手体内。   刀锋入体,鲜血飞溅。   年轻杀手看见这一幕目赤欲裂。   “大哥!!!”   “跑啊!”中年杀手用身体死死的拦住两人,嘴里一边溢血一边大吼道。   年轻杀手一咬牙,红着眼抓起一把椅子砸碎窗户玻璃,钻出去就跑了。   “我去追他。”风衣青年迈步越过中年杀手的身体,也从窗户钻了出去。   黑夜中,巷子里,风衣青年和年轻杀手一前一后,脚步声急促而凌乱。   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年轻杀手肾上腺素极限飙升,脸色涨得通红的不断狂奔,马上就要跑出巷子了。   他视线中已经出现了一段马路。   “哐!”   一声巨响,年轻杀手在从巷子口跑到马路上的一瞬间被一辆疾驰的面包车撞飞出去,然后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便闭上眼不省人事了。   身后追他的风衣青年刚好来到巷子口的位置,在看见这一幕后当即停下脚步,又扫了一眼撞人的面包车,最终是没有出去,退回巷子原路返回。   “阿西吧!”面包车里,因为急刹车使得额头撞在方向盘上的朴灿宇恶狠狠骂了一句,扭头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上的炸鸡,见没洒后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下车抬头望了眼四周,没有发现监控探头后又松了口气,上前查看所撞之人,也不管他死没死,踢了两脚见其没反应,就直接将其扛起来塞到了面包车装满货物的后备箱里。   又再次发动汽车,不是送年轻杀手去医院,而是继续给许敬贤送炸鸡。   只不过是撞死个人而已,哪有让敬贤哥及时吃上热乎乎的炸鸡重要啊。   反正敬贤哥又不会抓他。   朴灿宇重新启动汽车时,追杀年轻杀手的风衣青年已经回到了出租屋。   皮衣壮汉已经杀死了中年杀手,正在处理现场,见风衣青年独自一人回来顿时皱了皱眉头问道:“人跑了?”   “放心,他活不了。”风衣青年为遮掩自己的失手,言辞凿凿道:“我亲眼看见他被一辆车给撞了,人都飞出去了,除非他是超人才能活下来。”   “行,人死了就行,赶紧来帮我收拾一下。”皮衣壮汉松了口气说道。   随即两人一起动手清理现场,将中年杀手的尸体塞进一个麻袋里抬走。   租房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隐蔽性。   所以找的一间偏僻的老屋,他们在这里搞出再大的动静,也没人发现。   上车后皮衣壮汉打电话汇报情况。   “老板,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   大概十几分钟后。   朴灿宇的面包车在别墅门口停下。   他提着两袋炸鸡上前摁下门铃。   “叮咚~叮咚~”   片刻后,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李尚熙打开门,打量着朴灿宇:“进来。”   朴灿宇微微颔首跟着进去。   来到客厅就看见穿着西裤,敞开着白衬衣露出一身胸肌和腹肌的许敬贤正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在他面前跪着一个穿着警服,身段婀娜,容貌英武不失妩媚,脖子上戴着条项圈的妙龄女警正在给他捶腿。   咦,她后面好像还有条尾巴?   朴灿宇感觉眼花了,没敢多看。   他认出了这个女警是仁川警署刑事课课长,可现在被敬贤哥跟牵狗一样牵在手里,再想想他当兵时在军队里遇到的那些荒唐事,越发觉得这个国家真烂透了,有点权力的人都腐堕。   但这跟他个屁民没什么关系,不至于拿着买炸鸡的钱,操着卖国的心。   他现在只给许敬贤卖命。   “敬贤哥,炸鸡,还是热的。”朴灿宇把炸鸡放在茶几上,本来想说他撞了个人的事,但有外人在场就没说。   准备一会儿把尸体丢海里就完事。   “嗯,已经闻到香味了,你的手艺还是那么棒。”许敬贤闭上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笑着夸奖,接着又指了指沙发邀请道:“灿宇也坐下吃点?”   他对朴灿宇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态度上都一直很好,因为他知道哪怕是让朴灿宇刺杀总统,他也会去干。   而他身边其他人绝对不会。   只有朴灿宇才会无条件听他吩咐。   “不了,哥,我还有事要办,等下次我请你喝两杯吧。”朴灿宇还要去处理尸体呢,所以就摇了摇头拒绝。   许敬贤没再挽留,拿出一块随手炸鸡喂给乖巧的姜静恩,感受着她的舌头在自己手上游动,一边抬头看着朴灿宇说道:“那我就不留你了,过年你妹要回来吧?你们兄妹来我家一起过,免得两个人冷冷清清的。”   朴灿宇的妹妹已经被他送出国了。   南韩这边也有着过春节的传统。   前年才刚正式恢复这个节日。   嗯,偷来的。   “好的哥,慧秀打电话回来时还经常问到你呢。”提到自己妹妹,朴灿宇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就聊了两句后,朴灿宇告辞,他关上门后走到车旁,刚准备上车却听见后备箱有动静,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阿西吧,那个家伙居然还没死?   朴灿宇有了这个猜测后却没急着打开后备箱,而是无视后面的动静,冷静的把车开到了一个没监控的地方。   然后拿出一卷保鲜膜,又戴上手套才下车打开了后备箱,看着里面醒过来的人说道:“既然没死,就聊聊?”   年轻杀手扫过朴灿宇手上的手套和保鲜膜,咬牙骂道:“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我聊……妈个头!”   他还以为对方也是来灭口的人。   刚刚是故意撞他,阻止他逃跑。   “什么意思?”朴灿宇双眼微眯,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   年轻杀手顿时一愣,见朴灿宇的表情不像是在装模作样,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来……来杀我的?”   他虽然没死,但刚刚那一下撞击也很难受,所以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感觉自己身上好几处骨头断了。   “这取决于你是否愿意和解,如果愿意的话,那我只能杀了你。”朴灿宇态度很诚恳,如果对方非他纠缠他撞人的话,那就干脆把这人给弄死。   这也是他戴手套拿保鲜膜的原因。   准备用保鲜膜让他窒息而亡。   年轻杀手还有些懵,但却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抿了抿嘴说道:“别别杀我,我是撞死许敬贤的凶手,你把我交给警察的话肯定能得到赏金。”   他大哥肯定死了,他想报仇,但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准备主动自首,让警察把雇主揪出绳之以法。   真是没想到他一个靠犯法吃饭的人有一天会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了。”听他提到许敬贤和车祸等字眼,朴灿宇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下,看看有没有内出血。”   有的人遭受剧烈撞击后,当时看起来没什么事,但很有可能内脏破裂开始出血,等过段时间后就无力回天。   而现在这个家伙居然可能跟敬贤哥有关,朴灿宇就自然不能让他死了。   他一边驾车去附近的医院,一边给许敬贤打电话:“哥,我刚刚来的路上撞了个人,我以为死了,将其塞进了后备箱,但他刚醒了,自称是跟你的车祸有关,我现在送他去医院……”   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好,我马上来医院。”另一边正在吃炸鸡的许敬贤霎时脸色一变说道。   他没想到线索会来得那么奇特,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姜静恩和李尚熙看见他突然这副模样,抬起头疑惑的,眼巴巴望着他。   不明白发生肾么似了。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一边拿起纸巾擦手,一边对姜静恩解释道:“有个自称是跟我车祸有关的人马上要被送去医院,我现在准备赶过去看看。”   幕后黑手必须尽快揪出来,否则就像是悬在头顶的闸刀,随时会落下。   整天提心吊胆的,压力山大。   “部长,我也去!”姜静恩闻言惊喜交加,立刻起身说道,结果走出几步后才想起自己项圈和尾巴还没有摘。   李尚熙笑道:“干脆就这样去吧。”   姜静恩白了她一眼,她还没疯。   许敬贤帮她把身上的小玩意取了。   姜静恩又从警犬变成了英姿飒爽的女警官,两副极端的面孔切换自如。   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了医院。   这时候那名杀手已经做完检查,内脏没问题,只是有多处骨折,被安排了住院,明天进行手上把骨头接上。   “哥,姜课长。”   朴灿宇守在病房里,见许敬贤和姜静恩进来,立刻起身跟两人打招呼。   “你……你……你怎么……怎么没事!”   年轻杀手看着完好无损的许敬贤更见鬼了一样,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腿也折了,险些就垂死病中惊坐起。   当时他坐在副驾驶,明明看见自己大哥把许敬贤的车都直接撞变形了。   许敬贤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呢?   这他妈根本不科学!   姜静恩则看见了年轻人脖子上的纹身和大金链,说道:“就是这个人!”   跟监控画面里的嫌疑人一模一样。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许敬贤并没有对他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命令道。   年轻杀手抿了抿嘴说道:“我和我哥是专门接杀人之类的活,一周多前有人出三百万美金买你的命,我们接完活后吃住都是雇主的人在安排。”   “干完活后我们被安排到了一间老屋里居住,说风声过了送我们走,但今晚却来了两个人杀我们灭口,我哥为了救我用身体拦住了那两个人。”   说到后面,他握紧拳头眼眶通红。   但许敬贤对其没有丝毫同情,毕竟这家伙是奔着杀自己来的,他哥死了那是死的好啊:“知道雇主身份吗?”   否则这家伙怎么会那么配合警方。   年轻杀手摇头:“不知道,一直是给我们送饭的老金全程接待我们,我们自始至终从头到尾都见过雇主。”   要是他知道雇主是谁的话,那肯定是亲手报仇,更能宣泄心中的愤怒。   “那老金长什么样还记得吧?”许敬贤现在已经排除了是井上家族所为。   井上家族杀害赵佳良的事虽然被井上横二一个人扛了下来,可这个案子成了外交事件,日笨官方在追究,他们都不知道拿了多少钞票出来平事。   所以这次光是在经济上就已经损失惨重,哪还舍得拿出三百万美金来雇杀手,他们自己家又不是没有杀手。   因此凶手多半是他在南韩的仇家。   年轻杀手眼中闪过一抹怨恨,点点头说道:“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记得!”   许敬贤扭头看向姜静恩。   “我知道怎么做。”姜静恩点点头。   接下来就由她继续深入跟进此事。   “灿宇,这次多亏了你。”许敬贤又看向朴灿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朴灿宇矜持的道:“是我应该的。”   “走吧,后面的事就交给警方。”许敬贤搂住他的脖子一起走出了病房。   姜静恩立刻打电话叫人过来。   下一步就是要抓到那个老金。   能被雇主安排去接待杀手,以及干灭口的事,说明深得雇主的信任,那么他就极可能知道雇主的真实身份。 ###第230章 林少的危机感,血债血偿   将调查车祸主使的任务交给姜静恩后许敬贤就不再多关注了,只是让对方有了进展时来向自己做汇报即可。   毕竟从幕后主使杀人灭口的行为来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自己再下手。   1月6号晚上,许敬贤让碧海蓝天会所推了所有预约,今晚不营业,他一个人包场,专门用来接待林海成。   晚上9点,一身黑色大衣的林海成在赵大海的带领下走进了碧海蓝天。   “林少,欢迎来到仁川。”许敬贤连忙掐灭手里的烟,热情的起身相迎。   林海成打量着大厅,一边矜持的跟许敬贤握了握手,玩笑道:“首尔混不下去,来仁川投奔你了,许部长可要多多关照我这个老朋友才是啊。”   跟许敬贤握完手后他就脱掉了大衣丢给保镖,露出里面的银色西装,毕竟在室内还穿着大衣的话就有点热。   “林少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许敬贤引着他入向沙发走去,一边拍他的马屁:“哪是在首尔混不下去,我看您分明是把首尔已经混透了,所以才开始向外拓展,一碗水端平,让其他城市也能沐浴林少的无上光辉啊!”   大厅多余的桌子都被搬走了,只留下一张大沙发和一张大长桌,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显得有些冷清没人气。   “哈哈哈哈哈!”林海成揽着许敬贤的肩膀大笑起来,指了指他:“都说许部长升得快是靠能干,要我说这分明是靠能说,我可担不起这抬举。”   他今天对许敬贤的态度特别亲近。   “林少请坐。”许敬贤等林海成坐下后才跟着坐下,并示意服务员开酒。   林海成环顾四周:“为了接待我包场了吧?就我们两个,有些冷清。”   “很快就不冷清了。”许敬贤拍手。   “啪啪!”   随即伴随着高跟鞋击打地面的清脆声响起,一群身材高挑性感,容貌秀丽的女人脸上画着各式的妆容,穿着各不相同的衣裙面带微笑走了出来。   源源不断,很快填满整个大厅。   “欢迎林少莅临碧海蓝天。”   两三百名妙龄女子同时鞠躬喊道。   简直是一片花海。   “啊嘶~”   林海成也是见过世面的,但也没经历过两三百个美女只为招待他一人的场面啊,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莺莺燕燕,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林少,这些姑娘都是良家,单纯仰慕您,所以前来自荐枕席,你可不能伤人心啊。”许敬贤瞎几把扯淡。   哪来那么多良家,全是职业选手。   只不过属于比较高端的职业选手。   她们的哔不招待穷哔。   林海成当然也不相信这些女的都是良家,但这话他听着舒服,大笑着点了几个:“你你你你你过来陪我喝。”   这种场面,在首尔也难得一见啊。   还没开始玩,他就已经很开怀了。   “是,林少。”被林海成选中的五个女人笑颜如花的扑进他怀里,其他女人站在原地等着林海成随时挑新的。   林海成在女人堆里上下其手,突然发现许敬贤身边空空如也:“这又算怎么回事,哪有光客人玩,主人看的道理,来来来敬贤,我分你两个。”   他在两个女人的惊呼声中扯掉了她们的抹胸,大笑着推到许敬贤怀里。   “啊!林少你好坏啊!”   “人家都光了,羞死人了,嘤~”   两个女人双手捂着胸,红着脸娇嗔着责怪林海成,真有几分良家姿态。   “林少好意我谢过了,不过我自带了一个,她补妆去了。”许敬贤捏了那两个女人几把后又推给了林海成。   林海成摇了摇头打趣道:“来娱乐场所还自带酒水,这可不应该啊,都像你这样,那老板还怎么赚钱啊。”   “噗嗤~林少您真幽默。”   “林少说得对,罚许部长一杯。”   “好好好,该罚该罚。”许敬贤接过女人争相递到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许部长海量。”   莺莺燕燕们又是一阵欢呼。   不一会儿,去洗手间补妆的姜静恩回来了,她今天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条露背的银色长裙搭配黑丝,长发盘在脑后,多了几分知性与优雅。   许敬贤拉过她坐进怀里,指着林海成介绍道:“静恩,这位就是林少。”   他对这些职业鸡才没什么兴趣呢。   自带酒水,才喝得放心。   “经常听部长提起您,我敬林少您一杯。”姜静恩莞尔一笑,端起许敬贤的酒杯举杯示意,红润的嘴唇抿住杯口,随着喉头微微起伏,酒杯里的酒逐渐减少,直接生生喝完一大杯。   “好酒量!”林海成鼓掌,看向许敬贤说道:“怪不得自带,在场数百人也抵不上你怀里这位一根脚趾啊!”   姜静恩漂亮则漂亮,他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他又不缺漂亮的女人,因此不至于见色起意引得许敬贤不快。   “林少,哼,人家不要理你了。”   “就是啊,哪有这么贬低我们的。”   其他人顿时不乐意,故作恼怒的责怪林海成,但是偏偏又往他怀里蹭。   久经欢场,这种调晴的小手段林海成见多了,也乐得配合哄她们,很快又是娇笑声和阵阵惊呼声连成一片。   酒过三巡,林海成要说正事了,许敬贤让经理先把那些女人带了下去。   林海成看着依旧留在许敬贤怀里俏脸酡红的姜静恩,微微皱了皱眉头。   “林少放心,静恩是仁川警署刑事课课长,不会乱说,以后您有相关问题都可以直接找她。”许敬贤解释。   “没想到姜小姐那么漂亮的女人居然吃得了当差的苦。”林海成露出恍然之色,急着沉声说道:“我想要在仁川干出一番事业给我大伯看,所以需要敬贤你帮我,助我一臂之力……”   随着林海成细说,许敬贤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家伙有危机感了。   他从小活泼顽皮,深得他大伯,也就是大象集团林会长的喜爱,当亲儿子看,一向以大象集团继承人自居。   可是上个月他亲大哥林海阳从国外留学回来了,并且进了大象集团给林会长当助理,处处表现得体,颇有能力,相比他这个纨绔更让董事喜欢。   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有董事跟他大伯说他太轻佻,担不起大任,并提议培养林海阳作为未来的继承人。   他大伯当然没同意,因为就是从小喜欢林海成才把他当亲儿子养的,才惯着他,对他是倾注了很多感情的。   但饶是如此,林海成也知道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受到了威胁,不能再吃喝玩乐混日子了,必须支楞起来。   所以他只身来了仁川,准备创业。   并不一定要多成功,主要是想拿出做事的态度和一定能力给他大伯看。   并且不准备动用林家的资源。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就是大伯对自己有感情,所以只要他稍微表现好点都能把他大哥甩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   “我这个大哥啊,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处处优异,但我觉得他就是假正经。”林海成撇了撇嘴吐槽道。   许敬贤嘴角一勾,怪不得今天对我态度那么好,原来是有求于我了啊!   而且他觉得无论是林海成,还是未曾谋面的林海阳都有点过分,林会长是没儿子,但有两个女儿呢,他们就已经把亲大伯的家产视为自己的了。   并开始争,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接着林海成又说道:“其实没有他我也是打算来一次仁川的,这之前跟你说过,只不过他逼我提前来了。”   他去年确实提过要来仁川做生意。   “林少放心,在首尔我许敬贤算不了什么人物,但在仁川,我保证让您畅通无阻!”许敬贤拍着胸脯说道。   其实无论是林海成,还是林海阳许敬贤都不希望看到他们成为继承人。   还是按照原时空里那样,林诗琳跟利宰嵘离婚回去继承家业最好不过。   毕竟林诗琳是孩子他妈,嗯,许敬贤也已经把林家产业看成自己的了。   所以林海成现在来找他帮忙。   那纯粹就是耗子找猫——找死!   林海成还不知道他心爱的堂姐跟许敬贤偷情并珠胎暗结,听见许敬贤亲口保证后感动的说道:“我就知道敬贤不会让我失望,等我成了大象集团的会长,也肯定会回报你的帮助。”   他感动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在他看来许敬贤听他安排是天经地义的事。   毕竟许敬贤就是他养大的狗。   但他也不蠢,现在形式不同,他当然不可能在表现得像以前那么嚣张。   “林少这话太见外了,当初如果没有您作为我的背景,我现在早就被吃得骨头渣不剩了,哪还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许敬贤真情实感的说道。   林海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都在酒里了。”   “来来来,让美女们都出来。”许敬贤拍了拍手:“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刚刚离去的陪酒女再次鱼贯而入。   ……   凌晨一点许敬贤才走出碧海蓝天。   他喝醉了。   是姜静恩扶着他上车的。   “路上开慢点。”她嘱咐赵大海。   许敬贤坐在车里对她招了招手。   姜静恩把身子伸进去:“怎么了?”   她用手给许敬贤擦去嘴角的酒渍。   “盯……盯着林海成,他……他在仁川做了什么我都要……要知道。”许敬贤一只手搭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满口酒气的说道:“再……再去查查林海阳。”   他虽然有醉意,但理智也尚存。   “好。”姜静恩点点头,接着关上车门对赵大海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站在原地,目送许敬贤的车离去后她也上了自己的车,准备回家休息。   “叮铃铃~叮铃铃~”   姜静恩刚启动车辆手机就响了。   “说。”她接通电话。   “课长,已经找到老金了,我们的人跟上他了,要现在实施抓捕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语气很兴奋。   根据昨晚那个年轻杀手的口诉,警署的人画了老金的画像,然后用一天一夜就查到了他的身份并盯上了他。   毕竟老金就是仁川人,以前还在警署工作过,现今做着一点小生意,所以在警方广撒网的情况下并不难找。   “在哪儿?”姜静恩的酒瞬间醒了。   “XX洞301号,他家里,我们的人亲眼看着他进去的,灯已经熄了,应该是睡了,正是抓捕他的好机会。”   姜静恩说道:“等我到了再说。”   不亲自去盯着,她不放心,毕竟如果惊了老金,再想抓他的话就难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她到了老金家。   “课长,他家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便拿人。”   现场的一个警卫上前汇报道。   “动手吧。”姜静恩点点头说道。   警卫拿起通讯器下令:“行动。”   刹那间,黑暗中冒出许多身影。   先是强行剪断院门的铁链,随后一群人破门而入,直奔楼上卧室而去。   老金先是被破门声惊醒,他起床后刚准备开门下楼去查看情况,就被冲上来的警察直接粗暴的摁在了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老金惊怒交加的挣扎着大吼道。   “不许动!警察!”   “警察!蹲下!”   “爸爸!呜呜呜!爸爸我怕!”   老金被摁在地上,他家里人也都被惊醒了,孩子的哭喊声格外的烦人。   “带走!”   负责抓捕的警卫拿出老金的身份证看了一眼,确定身份后便将人带走。   半个小时后,仁川警署。   审讯室内,老金面色沉着的坐在椅子后面,脑子里在想是因为什么事。   毕竟他违法的事情干得有点多。   他根本没往车祸一事上面想,因为那两个杀手都已经被灭口了,所以这件事就根本不可能牵扯到他身上来。   “哐!”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老金下意识抬头看去,就看见穿着露背裙,打扮艳丽的姜静恩走进来。   “认识他吗?”   姜静恩随手丢给老金一张照片。   老金低头看去,当即便大惊失色。   照片上正是那个年轻杀手,他身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对着镜头比耶。   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讽老金。   姜静恩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老金说道:   “看来你是认识,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吧?幕后主使是谁?”   老金很快冷静下来,将面前的照片推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难道他指认我犯了什么罪吗?呵呵,警察总不可能随便听信一个人的胡言乱语就抓人吧?”   他以前也当过警察,所以他很清楚警察办案定案的流程,光凭那个杀手的空口白牙,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   “许部长今晚喝了很多,我不想打扰他休息,所以你被抓的事我还没告诉他,你觉得他明天知道这件事后办你需要证据吗?”姜静恩目露嘲弄。   老金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许敬贤如果要报复他,当然不需要证据。   姜静恩继续给他施压:“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你的家人想想,许部长在仁川想让谁死,谁就不能活。”   “你不肯说幕后主使是谁,那你一个人的死恐怕不能让他息怒,但如果加上你的家人,应该就差不多了。”   老金闻言瞬间目赤欲裂,情绪激动得吼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姜静恩抬起裙摆下的黑丝大长腿一脚扫了出去,脚上镶砖的高跟鞋踢在他头上,伴随着一声惨叫,整个人连同椅子摔在地面。   “啊啊啊啊!”   还不等他试图其身,高跟鞋已经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并在不断的用力。   “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就不要连累你的家人,快说!幕后主使是谁!”   姜静恩俏脸冷若冰霜,眼神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踩在老金手背上的高跟鞋不断用力,似乎要贯穿他的手掌。   “啊啊啊啊啊!”   老金面目狰狞的惨叫着却不说话。   “来人。”姜静恩突然喊了一声。   一个警察闻声而入:“课长。”   “把他老婆和父母找个理由全部拘留起来。”姜静恩语气冷冽的吩咐。   她以前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   都怪许敬贤把她带坏了。   毕竟近朱者赤,近许者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件事涉及许敬贤的安危,所以她不择手段。   “你个欠曹贱人!”老金破口大骂。   姜静恩展颜一笑:“全仁川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我被许部长曹过。”   看着一点不生气,反而坦坦荡荡的姜静恩,老金突然一阵绝望和无力。   毕竟骂人的目的除了是发泄内心情绪之外,就是希望对方能因此愤怒。   所以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你父母妻子都被拘留的话,你孩子谁来管?”姜静恩慢悠悠的说道。   老金死死的盯着姜静恩,内心恨不得杀了这个恶毒的贱人,最终满脸痛苦的闭上眼睛挤出两个字:“我说!”   “砰!”姜静恩踩在老金手掌上的脚挪开顺势踢在他脸上:“早配合我不得了,何必非得受皮肉之苦,贱!”   “是是……”老金又吞吞吐吐不想说。   姜静恩眼神又冷了下去。   老金哆嗦着闭上眼睛:“王政淮。”   “是他?”姜静恩微微蹙起秀眉。   “是他。”既然都已经说了,老金也没什么必要再隐瞒:“他在仁川法院当院长的时候帮过我,否则我就要去坐牢,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   “不过就算我承认了也没用,王法官是个很谨慎的人,交代我做事从来不会留下疏漏,没有证据能证明车祸与他有关,顶多是在我这里结案。”   说到这里,老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嘲讽,所以,我招了,你们又能把王政淮怎么样呢?还不是束手无策吗?   “砰!”   姜静恩突然抬起一脚踢在他腿间。   “啊!”老金是猝不及防,眼睛瞪得都要凸出来了,五官当场痛得扭曲。   姜静恩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清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给他做笔录。”   原本她是不想打扰许敬贤休息的。   毕竟许敬贤今晚的确喝了很多。   但幕后主使居然是王政淮。   她肯定得第一时间通知许敬贤。   姜静恩拿出手给许敬贤打过去。   “喂?”对面传来一道女音。   姜静恩温和有礼:“是嫂子吗?我找一下许部长,有重要案情汇报。”   “他在洗澡,等他洗完我让他给你打过来吧,那么晚了姜课长你还在工作真是辛苦了。”林妙熙柔声说道。   她穿着一件粉色睡裙躺在床头,今晚特意跟许敬贤同床是因为嘴馋了。   想吃点东西。   “许部长那么晚还没睡,比我也轻松不到哪儿去。”姜静恩不想跟林妙熙多聊:“那就这样吧,嫂子,一定要许部长打给我,是很重要的事。”   “嗯,好。”林妙熙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浴室的水声停了,许敬贤一遍擦着身子,一边走了出来,随口问了一句:“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   “你的姜科长,说是有重要的案情汇报,让你给她打过去。”林妙熙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递给了许敬贤。   许敬贤接过手机,同时抓着林妙熙将她摁了下去,然后一边给姜静恩打过去问道:“静恩,什么事?”   “部长,老金落网了,据他说幕后主使是王政淮。”姜静恩语气凝重。   “王政淮?”许敬贤一怔,万万没想到会是他,顿时心头火起,沉声问道:“他这话可信吗?”   “应该可信,毕竟我是拿他家人威胁的。”姜静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许敬贤却没觉得有何不妥:“那他手里有相关证据能指证王政淮吗?”   “没有。”姜静恩先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他说王政淮很谨慎,让他做事从不留把柄,牵扯不到其身上。”   “就在老金身上结案吧,让他自己想个动机。”许敬贤一边怼一边说。   姜静恩一愣:“就放过王政淮了?”   “我心里有数。”许敬贤挂了电话。   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戾气。   就这么放过王政淮?   怎么可能!   血债当然要血偿!   虽然他没流血,但他黄大哥流了。   嗯,他大嫂也流了。 ###第231章 许部长让我送你上路   古语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政淮险些把自己送上天堂,许敬贤要是不回报的话岂不是很没礼貌?   虽然他坐在披着南韩棒子的皮肤。   但在里子还是文明礼貌的华夏人。   作为一名司法工作人员,随着地位日益提高,权力愈加膨胀,他已经很久不用非法律手段解决问题了,但这不代表他已经失去了这么干的胆量。   心情不好的许敬贤狠狠的怼了林妙熙一顿,然后扔下香汗淋漓,精疲力尽的她,披着睡袍到楼下安排回礼。   他额头残留着些许虚汗,大马金刀的在沙发上坐下,身上的酒红色睡袍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肌肉和鸡肉,打开茶几上的雪茄盒,剪了一根含上。   “呼——”   许敬贤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英武俊朗的脸庞在烟雾缭绕间阴晴不定。   雪茄抽完一半后,他随手提过旁边的座机拨通朴灿宇的号码,语气慢悠悠的说道:“灿宇啊,我想吃鸡了。”   王政淮既然先对他下杀手,许敬贤自然不会再给他第二次动手的机会。   这个人很危险,而且还很恨自己。   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突然动杀招。   所以王政淮必须死!   “好的哥,马上给您送来。”朴灿宇收到暗号,立刻从床上爬起,现炸了一只鸡提着,开着面包车来到许家。   “叮咚~叮咚~”   二十分钟后,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去开门。”许敬贤拍了拍狗头。   趴在他腿边的恶犬旺财顿时起身冲到了门边,后脚一蹬,两只前脚搭在门把手上利用身体的重量往下一压。   “咔!”   一声轻响,门开了。   朴灿宇头戴鸭舌帽,穿着一件陈旧的黑色羽绒服,提着炸鸡走了进来。   旺财又后脚一蹬把门给关上。   “哥,还是热的。”   朴灿宇放下炸鸡笑着说道。   “去我冰箱里拿两瓶酒来,一起喝两口。”许敬贤微微一笑抖抖烟灰。   朴灿宇从冰箱拿来两瓶啤酒,打开后递给许敬贤一瓶:“哥,我敬你。”   两人就着炸鸡和啤酒闲聊,啃掉的鸡骨头便随手丢在地上被旺财嚼碎。   这样连扔垃圾的麻烦都免了。   “认识王政淮吗?”许敬贤问道。   朴灿宇闻言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去认识一下吧,光州广域市地方法院院长。”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朴灿宇抬起头盯着许敬贤的眼睛。   许敬贤动作幅度很轻的点了点头。   朴灿宇也点了点头,直接用手背一擦嘴上的油渍,应道:“好的,哥。”   一位地方法院院长,身份敏感,位高权重,要杀这种人,还是在对方的地盘,并全身而退不暴露身份,那无疑是有点挑战性的,但他也没拒绝。   大不了就是事发后逃出国。   逃不了就蹲监狱。   “等我一下。”许敬贤丢了鸡骨头擦了擦手,起身往楼上走去,片刻后怀里抱着一堆美金走了下来,直接随手丢在朴灿宇面前,随口说道:“慧秀马上要回来了,带着她好好玩玩。”   他没数有多少,只是随便在保险柜里抓了两把,数额无所谓,就跟他不知道自己国外账户上有多少钱一样。   每个月都在进账,他懒得关心了。   反正这辈子是花不完了,所以他打算要多生几个孩子,帮着他一起花。   “哥,我有钱……”朴灿宇想拒绝。   许敬贤抬手打断:“行了,你的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给的,一会儿自己去厨房找个袋子,不花就把扔了。”   “那……谢谢哥。”朴灿宇微微鞠躬。   直接用装炸鸡的袋子把钱装上了。   许敬贤露出笑容:“这才对嘛,你叫我哥,难道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约莫几分钟后,朴灿宇告辞离去。   许敬贤拢了拢睡袍,也懒得上楼去了,打了个哈欠直接在沙发上入睡。   旺财跳起来把客厅的灯给关了。   次日一早,许敬贤被脚步声吵醒。   睁开眼睛,发现大嫂韩秀雅正拿着一张薄毯站在面前准备给自己盖上。   “你昨晚怎么睡这儿,家里又不是没床。”见许敬贤醒了,韩秀雅随手将毯子丢到一边,略带责怪的说道。   许敬贤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狠狠的亲了几口,然后又将其推开,起身撑了个懒腰:“起床。”   也不顾睡袍掉了,一丝不挂的站起来扭了扭脖子,去楼上换衣服洗漱。   “没刷牙就亲我。”韩秀雅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白了许敬贤一眼。   吃完早饭后,许敬贤去了医院。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黄夫人正在细心的给黄明宇擦脸,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进来。”黄夫人的声音宛如黄鹂。   许敬贤提着水果推门而入,笑着关心黄明宇:“明宇哥,有好些了吗?”   “估计又要躺上半年。”黄明宇都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差还是运气好了。   说运气好吧,连续两次车祸,而且都是给许敬贤挡灾;说运气差吧,他妈每次司机死了他都没死,就神奇。   就是第一次废了鸟。   这第二次又废了脚。   “明宇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这心里每天都在自责啊。”许敬贤叹了口气,将水果放下,在黄夫人身边坐下,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黄夫人娇躯一震,羞上心头,偷偷瞄了病床上的丈夫一眼,见他脖子被固定住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动作才松了口气,但饶是如此她也紧绷着娇躯。   许敬贤感受着指尖的细腻光滑,顺势深入草丛中抓蝴蝶,一边向黄明宇报喜:“明宇哥,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撞你的人抓到了。”   黄夫人秀眉微蹙,呼吸渐渐急促。   她眼神中带着哀求看向许敬贤,紧咬着红唇,强迫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但许敬贤目不斜视,当没看到。   “是谁?”黄明宇顿时咬牙切齿,虽然明知道那人是冲许敬贤去的,但受伤的却是他,所以他对其恨之入骨。   许敬贤心灵手巧,拨乱反正,脸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动手的是两个被雇佣的杀手,幕后主使是个叫老金的家伙,我处理过他一起案子,对我怀恨在心,没想到你受了无妄之灾。”   “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黄夫人突然开口说道,话音落下,不等许敬贤和黄明宇说话,就迅速提起床头柜上的水果低着头步伐匆匆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后,她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双腿无力的缓缓滑倒在地上蹲着,脸上红得已经快能滴出血。   敬贤他真是……真是……太坏了!   病房内,黄明宇皱了皱眉头:“一惊一乍的,不知道在些搞什么鬼。”   “嫂子可能是最近照顾你,又加上太过担心你,累了些,所以情绪波动比较大。”许敬贤捻了捻手指说道。   随缝潜入液,润物细无声啊。   黄明宇听见这话,想到老婆连续两次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脸色缓和了一些叹气道:“她最近确实是幸苦。”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殊不知这都是因为黄夫人出轨许敬贤后心怀愧疚,所以只能对他更好。   “明宇哥,你和嫂子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许敬贤一脸感慨的说道。   黄明宇听见这话也有些得意,毕竟哪怕是他下面废了,但老婆依旧是对他不离不弃,百依百顺,忠贞不二。   自己的个人魅力仍然不减当年啊!   可惜自己终究是废了……   黄明宇再次怒上心头,暂时收拾不了许敬贤,就只能换个人发泄情绪。   “敬贤,那个什么老金的,一定要重判他!”黄明宇咬牙切齿的说道。   草泥马,这个计划一点都不严谨。   为什么不亲眼确定一下许敬贤在不在车上?就尼玛瞎撞,撞到老子了!   许敬贤点点头:“明宇哥,这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让他牢底坐穿。”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起身提出告辞:“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去,开门的一瞬间刚好碰到黄夫人端着水果欲进门。   “嫂子。”许敬贤主动给她让路。   黄夫人眉宇间流露娇羞,柔柔弱弱的说道:“这么急着走?我水果都洗好了,要不然再坐会儿吃两个吧。”   “不了嫂子,我还有事呢,改天再来看你和明宇哥。”许敬贤温和有礼的拒绝留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许敬贤的背影,黄夫人轻咬着薄唇羞恼的欲言又止,走就走,倒是把小裤裤还给我啊,大冬天怪冷的。   鲜鱼都要变成冻鱼了。   当天下午,许敬贤就正式给黄明宇车祸一案结案,并进行了案情通报。   “……车祸是一场谋杀,本是冲着报复我而来,没想到误伤黄明宇……犯罪嫌疑人金XX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   远在光州广域市的王政淮也是偶然看到新闻才知道老金被抓了,误以为对方没有出卖他,抗下了全部罪责。   “唉,老金啊,是我对不起你。”   王政淮有些动容,举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杯代酒,遥遥的敬了老金一杯。   放心,老金,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你下监狱,那许敬贤就得下地狱!   ……   1月22号,光州广域市。   朴灿宇已经来光州大半个月了。   他特意穿着小一号的鞋子,厚厚的羽绒服掩盖身形,画粗眉毛,沾着假胡子,戴着假发,双手涂了胶水避免自己可能在某些地方留下掌纹指纹。   准备了两辆车,几个车牌,一直在跟踪王政淮,摸清了他的行动轨迹。   王政淮以前是不贪的,甚至不太近女色,但来了光州,上进之路断绝后整个人发生了巨变,开始大贪特贪放纵自己,似乎要补上以前所缺失的。   所以说他以前不是不贪,只是不贪财好色,而贪权,现在得不到权了自然就没必要再约束自己,本相毕露。   因此他的行踪很不稳定,经常在外面酒店留宿,或者很晚才回家,时常不去上班,就没有固定的行动轨迹。   朴灿宇是个老猎手,不慌不忙的蹲了他半个月,终于发现了个规律,这人每三天就会去一个情妇那里过夜。   这名情妇是个老师,有老公,所以两人就只能在她老公不在家时偷情。   从这点来看王政淮是个讲究人,没用权势强行压迫情妇老公献妻给他。   当然,或许他就喜欢这种刺激感。   朴灿宇秘密跟踪了两次后,就决定把动手的地点选在这名情妇的家里。   一处位于老城区的老式民居,不像新城区那么多监控,倒是方便下手。   22号,按照以往的规律,今晚王政淮又要到教师情妇家里过夜,乔装打扮后的朴灿宇提前敲响情妇的门。   “咚咚咚!”   “今天怎么来那么……”已经化好妆穿上新裙子的情妇面带笑容的自言自语打开门,然后花容失色,瞳孔地震。   还不等她尖叫出声,朴灿宇涂了胶水又戴上手套的手就已经捂住她的嘴将其推入屋内,后脚跟一勾,把门给蹬过去关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   “呜呜呜……不要……呜呜……”   女人面色惊恐,剧烈的挣扎着,双腿胡乱蹬弹,连高跟鞋都踢掉了,但反抗了一会儿后很快就晕了过去,因为朴灿宇在手套上还浸了一层迷药。   随即朴灿宇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胶带将女人的手脚捆起来,又用胶带封住其嘴巴,最后丢进了卧室里面关着。   接着开始清理她反抗留下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距离王政淮到来还早,朴灿宇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打开冰箱,熟练的拿出鸡蛋和番茄给自己炒了个饭。   又拿了瓶饮料,打开电视节目,边看边吃,时不时被综艺节目逗得露出丝浅笑,至始至终他都很从容不迫。   吃完后他还打扫了厨房的卫生,用袋子装好刚刚用过的餐具,准备一会儿带走丢进海里,毕竟上面有口水。   “咚咚——咚咚咚——”   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朴灿宇嘴角一勾,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眼前出现一大捧玫瑰。   随后王政淮那张儒雅的老脸从玫瑰后面冒出来,但他看见的不是自己风韵犹存的情妇,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你……”   王政淮刚吐出一个字,朴灿宇就一把揪住领子将其连人带花扯了进去。   “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王政淮还以为眼前的男人是情妇老公,所以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打算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补偿。   而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他不觉得对方敢把自己怎么样,所以才很淡定。   但下一秒他就瞳孔放大,脱口而出的惊呼道:“你干什么,别乱来,我是法院院长,你要想想后果……啊!”   在他眼中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但朴灿宇无动于衷,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刺入他的胸口,并用力搅动着。   “王法官,许部长让我送你上路。”   朴灿宇死死握着刀柄,盯着他的眼睛风轻云淡的说道,宛如在话家常。   王政淮瞬间瞪大了双眸,满脸不可置信,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许敬贤派来的杀手,想说话,但嘴里不断溢血。   他本以为老金没出卖自己,许敬贤也不知道是他策划的车祸,可万万没想到,许敬贤是故意麻痹他,并且趁着他放松警惕时,给了他致命一击。   王政淮眼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   他不想死,不想死!   “别……别杀我,我……我有钱……”   “我有义。”朴灿宇语气轻飘飘的。   “噗嗤!”   说着他拔出刀又捅了一次,刹那间鲜血喷洒,然后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不去管地上抽搐不止的王政淮,把现场伪装成抢劫杀人,随即带上所有可能留下自己痕迹的东西迅速离开。   朴灿宇动手前早就已经踩好点了。   一路避开老城区本就稀少的监控。   边走边脱掉外套反穿,并摘了脸上的胡子和假发揣进兜里,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放着音乐扬长而去。   然后给许敬贤打去电话汇报结果。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此时正在开会,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向众人表示歉意,然后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什么事。”   “哥,搞定了。”朴灿宇简言意骇。   “嗯。”许敬贤挂了电话,看向刚刚被他打断发言的那个人:“继续吧。”   王政淮死了,他就能松口气了。   不用担心有人随时动手杀了自己。   他才二十六岁,他只是想活着,他有什么错?啊!你说他有什么错啊?   会议结束,许敬贤走出办公室。   赵大海迎上去说道:“部长,有人要见您,我把他安排在检察室了。”   “是谁?”许敬贤眉头一挑问道,但是脚下却没有停,离电梯越来越近。   赵大海抢先一步摁了电梯,然后才回答刚刚的问题:“他说叫林海阳。”   许敬贤闻言顿时怔了一下,然后才走进电梯,是林海成的大哥林海阳?   他大概猜到了对方找自己的目的。   来到检察室,许敬贤一眼就看见坐在里面的林海阳,大概三十来岁,穿着一件银色西服,模样看着很儒雅。   和林海成有着四五分相似。   “许部长,久仰大名。”林海阳也看见了许敬贤,立刻笑着起身伸出手。   许敬贤跟他握了一下:“里面聊。”   随即就下一步进了自己办公室。   林海阳跟进去,并且把门关上了。   许敬贤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   “我相信许部长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猜到我今天来的目的了。”林海阳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   许敬贤在办公桌后面坐下,轻笑一声说道:“可能我猜错了,说说看。”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面。   “那我就直说了,我不求许部长能帮我,我只希望许部长不要帮我弟弟就行。”林海阳开门见山,并且很有自信的说道:“没了许部长,我那个自幼被惯坏的弟弟不是我的对手。”   林海阳也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能力比林海成强,所以他不能让林海成展现出一定的能力,否则以大伯过去对他的宠爱程度,肯定会属意他。   而他弟弟又能有多少真才实干?   来仁川不就是因为有许敬贤在嘛。   没了许敬贤帮他,他什么都不是。   许敬贤沉吟不语,手机在他手里灵活的转来转去,已打开了录音功能。   他这才开口说道:“我很好奇,林会长没有儿子但有两个女儿,长女出嫁了还有幼女呢,你和林海成哪来的自信将自己大伯的产业视为己有?”   有钱人版本吃绝户是吧。   “我大伯要是真准备让女儿接班的话那就不会自幼把我弟弟接到他身边去养了。”林海阳条理清晰的说道。   许敬贤叹道:“不管怎么说林会长都还没开口,你们兄弟就争起了他的家业,难道就不怕寒了他的心吗?”   林家的家产是我儿子滴!   你们谁都别想跟我儿子抢!   “这是我们林家的家事,就不劳烦许部长关心了。”林海阳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又说道:“还是说回正题吧,不管我弟弟许诺了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翻两倍,许部长意下如何?”   不是自己的钱,花着就是不心疼。   “好。”许敬贤点了点头答应道。   他本来就没准备帮林海成。   林海阳一愣,没想到许敬贤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你有听清我的话吗?”   他怀疑不是对方听岔了。   就是自己听岔了。   “听清了,没问题啊,怎么,你有问题吗?”许敬贤皱了皱眉头问道。   林海阳抿了抿嘴:“没……没问题。”   他还有些懵逼。   “那林公子慢走。”许敬贤送客。   林海阳下意识起身离开,直到出了检察室整个人都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准备了好多话都还没用上呢。   许敬贤怎么能就这么答应了呢?   来之前,他希望许敬贤答应,但现在看见许敬贤那么轻易就答应背刺他弟弟,他心里有对其又有些不爽了。   “阿西吧,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   林海阳喃喃自语的低声骂了一句。   海成啊海成,你还真是交友不慎。   办公室里,许敬贤拨通了林诗琳的电话:“今晚见一面吧,我来首尔。” ###第232章 许部长的诸多优点   晚上10点,首尔。   一套位于二十层的高级公寓内。   落地窗前摆着一套沙发,刚运动完的许敬贤系着白色浴袍坐在上面静静抽着雪茄,俯瞰着霓虹灿烂的夜景。   从有钱人的角度看城市,真美。   “喏。”林诗琳秀发微湿,精致的俏脸上红晕未散,一袭水蓝色轻纱下指痕和吻痕若隐若现,挺着隆起的肚子赤着玉足端着两杯红酒在许敬贤身旁坐下递给他一杯,自己抿了一口柔声问道:“来首尔不会就为了看我吧?”   利家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基本不怎么让她出门,或者就算出来也会派一堆人跟着,防止会出意外。   但现在有了利富贞给她打掩护,所以她才能大晚上来赴许敬贤的约,为了安全起见她还专门买了这套公寓。   嗯,用利宰嵘给的零花钱买的。   让他冥冥之中也有点参与感嘛。   毕竟不能让老公白花钱。   “不行吗?”许敬贤收回窗外的目光扭头看向身边的美人笑吟吟的问道。   林诗琳翻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腿将玉足晃来晃去,随口道:“你猜我信不信?说是来看你儿子我倒会信。”   她又不蠢,当然能感受到许敬贤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可言,只是喜欢她的身体和身份,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利富贞有句话说得倒是有道理。   许敬贤这狗男人是喂不熟的。   他眼里利益为先,如果自己不是林家小姐,不是利家儿媳,他恐怕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现实得让人无奈。   不过谁让这家伙又帅又能干,又还把自己肚子搞大了,想断都断不了。   女人和男人都有点贱性,越是对她或他不屑一顾的,越是上赶着白给。   所以渣男渣女身边永远不缺对象。   至于老实人……只能自己玩自己。   “给你听个东西。”许敬贤也不再说什么虚情假意的话,随手拿起旁边小圆桌上的手机播放了林海阳的录音。   听着录音,林诗琳的脸色随之越来越冷,听完后冷笑一声道:“这人比海成还拎不清自己的斤两,我爸还没死呢,就开始图谋我家的家产了。”   虽然她早知道父亲有意培养林海成接班,但一想到这两人理所当然的把自家的钱视为囊中之物,她就反感。   “对了,话说,你知不知道林海成喜欢你?”许敬贤突然好奇的问道。   林诗琳撇了撇嘴:“女人都是很敏感的,你说我知不知道?不过只要他没付出实际行动,也就任他去了。”   她跟林海成的关系还算不错。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甚至有点心疼这个对自己爱而不得的弟弟,许敬贤都能睡自己,他却不能,幸好他不知道,不然得多痛苦。   “刚刚录音里的话,林海成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诗琳你怎么看呢。”许敬贤捉住她一只小脚细细把玩起来。   林诗琳皱了皱眉头,身子侧过去坐在沙发上,另一只脚蹬在许敬贤的胸膛上:“你来挑拨我们是什么目的?”   她哪能听不出许敬贤在挑拨离间。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   虽然自己心里的确不舒服。   “虽然林海成和林海阳也姓林,但哪有你这个亲女儿亲,你爸不会真把公司给他们吧?”许敬贤眨了眨眼。   “你啊,贪得无厌。”林诗琳有些恼火的踢了他一脚,叹了口气道:“我都嫁出去了,我爸要是真想让我接他的班,又哪还会抱养林海成?他有很重的传统观念,所以你就别想了。”   要是有可能的话,她当然也不甘心自家的产业落到二伯家的孩子手里。   虽然她以后肯定会有股份,但没有管理权只能分钱,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缺钱吗?   “如果你告诉你爸,你生的孩子愿意选一个改姓林呢?”许敬贤说道。   林诗琳听见这话顿时一怔。   许敬贤继续说道:“利宰嵘肯定会答应的,就算是改了姓,他也还会以为是他儿子,以后两个儿子,一个继承三鑫一个继承大象,还免了分家产的困扰,白捡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你爸也会答应,他没有儿子,但是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你家这一支继续传承下去,而且外孙比侄子更亲。”   这种方式在中国自古其实很常见。   “最后还不是你赚了。”林诗琳白了许敬贤一眼,猜到自己下个孩子肯定也还是他的:“你一个儿子继承三鑫一个儿子继承大象,你呢?只付出亿点子孙种子,就直接鸠占鹊巢了。”   她感觉许敬贤真是太坏了。   不过她莫名又很喜欢对方的坏,并且对这种鸠占鹊巢的算计有点兴奋。   “那是我们的儿子。”许敬贤握住她的小腿,语气很严肃的纠正了一句。   林诗琳抿了抿红唇,下意识摸着小腹说道:“你不会还想要认回去吧?”   这事情曝光的话那可是大新闻。   毕竟她还是要脸的。   “当然不会。”许敬贤将她拉进怀里抱着,语气温柔的说道:“他们知不知道我才是他们父亲都无所谓,只要看见你和孩子过得好我就满足了,我说这些,不都是为了孩子将来好?”   他眼底闪过一抹嘲弄,这话完全就是放屁,哄这女人的,他自己的儿子当然要认回来,只是要等时机而已。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孩子还没出生。   就得想方设法的给他们挣家产。   林诗琳听见这话松了口气,她就怕许敬贤非得认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幸好这家伙没那么重的责任感。   “林海阳好办,靠这份录音就能让我爸把他打入冷宫。”林诗琳也为孩子筹谋起来,皱着秀眉道:“关键是海成,我爸拿他当亲儿子,对他是有感情的,怎么才能让他对其死心?”   二三十年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   又何况是个人呢?   “他不是喜欢你?要是你爸发现他企图强尖你呢?”许敬贤嘴角一勾。   他就是带恶人!嗷(▼ヘ▼#)   林诗琳瞳孔地震:“你是说……让我勾引他,给他设套……这……不行……不能那么做,我一直拿他当亲弟弟。”   虽然她爸喜欢林海成,但如果真知道林海成想强尖她,那肯定会将其赶出林家,毕竟自己才是他的亲女儿。   而且就算他不想处理林海成,利家也会逼他处理,必须得要一个交代。   但她感觉这么做有些太过分了。   那会对林海成造成多大的打击?   “别说他不是你亲弟弟,就算是那你不也得考虑考虑是儿子亲,还是弟弟亲吧?”许敬贤语气冷淡的说道。   林诗琳脸色阴晴不定,没有说话。   许敬贤亲了她一口,紧紧抱着她柔软的娇躯:“你就心甘情愿把家产拱手让人吗?我都想好了,只要把林海成和林海阳打入冷宫,等你生了二胎就跟利宰嵘离婚,带着孩子回去接管家业,你就一点不羡慕利富贞?我觉得你的能力比她更强,你这辈子应该有更高的成就,而不是相夫教子。”   他像个恶魔,不断在蛊惑林诗琳。   林诗琳依旧紧咬着红唇一言不发。   但能看出她其实已经动心了。   许敬贤温柔的吻着她,将其身子放倒在沙发上。   “好,嗯呢~敬贤我……我听你的。”   林诗琳想通了,气喘吁吁说道。   大不了事后给海成一笔钱补偿他。   何况自己只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有负罪感的不该是自己!   林诗琳翻身而起,尽显迷离姿态。   许敬贤躺赢,笑得很灿烂。   约莫一个小时后,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林诗琳在门口跟许敬贤告辞。   “欧巴,那我先走了哦。”   她双手勾着许敬贤的脖子说道。   “主意安全。”许敬贤笑着嘱咐。   林诗琳微微一笑,提着包走人。   她下楼后上了路边一辆小跑车。   而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利富贞。   “嫂子在楼上偷情,小姑子在楼下放哨,真是魔幻。”看着林诗琳系好安全带,利富贞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豪门大户果然很乱。   林诗琳嘻嘻一笑:“好啦,以后我给你打掩护,让你也去舒服舒服。”   她们姑嫂俩可是同深共食的交情。   “我才不屑呢,兜住点,别漏我椅子上了。”利富贞翻了个白眼说道。   林诗琳拿出化妆盒,对着副驾驶的小镜子补妆:“许敬贤刚刚跟我说……”   她把许敬贤的话全告诉了利富贞。   毕竟她们俩的关系比许敬贤更好。   “这个家伙既坏又贪。”利富贞听完后一边开车一边简言意骇的评价道。   “是啊。”林诗琳表示赞同,收起化妆盒道:“但我答应了,你怎么看?”   “对你有利,我支持。”利富贞眼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如果林诗琳能跟她哥离婚回去继承家业,那也将成为她有力的盟友,所以她当然支持了。   上次被许敬贤挑拨后,她更坚定了要跟自己亲哥争家产的心思,虽然希望渺茫,但不试试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有试了,就有一半的成功率。   林诗琳笑道:“你哥有你这个妹妹和我这个老婆,可真是他的福气。”   利富贞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一想到她那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大哥实则戴着绿帽,就光环破碎。   “直接去我家。”林诗琳又说道。   她打算今晚就先把林海阳干掉。   至于林海成,只能等过年了,他到时候肯定会从仁川回首尔,而且大过年闹出丑闻,她爸的怒气会叠buff。   利富贞依言把林诗琳送回了林家。   但她自己没有进去。   晚上十一点多,林会长本来都已经睡了,但听保姆说女儿回来了,又披着外套下楼,看见沙发上的林诗琳脸色很难看后顿时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诗琳,这大晚上的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是不是利宰嵘欺负你了?”   他坐过去搂着女儿的肩膀关心。   “爸,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听。”林诗琳故意做出愤怒的表情,拿出手机播放了许敬贤刚刚传给她的那段录音。   林会长听完后面不改色,而是先问了一句:“诗琳,录音是谁给你的。”   “就是录音里的另一个人,许部长和富贞是朋友,所以才录下来并转交给了我。”林诗琳又气又委屈:“大象集团是您的心血,海阳堂哥却理所当然视为己有,他把你置于何地?又把我和妹妹放在哪里?简直过分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你还怀着孩子呢。”林会长连忙安抚情绪越发激动的女儿,沉声说道:“这个人确实不是个记恩的,放心,爸会处理。”   他也很生气。   有些东西他不给。   那下面的人就不能主动伸手拿!   更何况如果是林海成还说得过去。   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   可林海阳算哪根葱?不知所谓!   “爸,都怪我,要是我不是女人该多好。”林诗琳满脸自责的哭诉道。   林父看得一阵揪心,连忙又是一阵安慰:“跟你有什么关系,好了,不哭了,听话,今晚就在家里住吧,我给宰嵘打电话,免得他又担心你。”   他更自责内疚,毕竟就因为女儿的性别就要把属于她们的东西给别人。   所以只能尽量从别的地方补偿。   “嗯,爸,在生产前我都想在家里好好陪陪你们。”林诗琳顺势撒娇。   林父笑着应道:“好好好,这本来就是你家,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谢谢爸爸。”林诗琳一脸欢喜的扑到父亲怀里抱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   许敬贤没在首尔过夜。   当天晚上就回到了仁川。   他做事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达成目的就撤。   次日,1月23号。   吃完早饭后许敬贤到了地检上班。   “一个地方法院院长竟然在偷情的时候被抢劫犯杀了,真是报应啊!”   “他要是不去别人家里偷情,哪有罪犯敢到法院院长家里抢劫,所以干这种事,还得是选在自己家安全。”   “啧,这一炮把命都给打没了……”   一进地检大楼,许敬贤就听见许多人在讨论一宗案子,他只知道王政淮死了,但并没多问具体是怎么死的。   所以现在拦了个人询问。   “你们在说哪宗案子?”   “部长好!”被拦住的检察官先是弯腰鞠躬,然后才说道:“部长,您还不知道呢?王政淮,以前仁川法院的法官,大法院的大法官,在光州跟人偷情的时候被杀了,当地检方初步推断是入室抢劫杀人,当然,我觉得也可能是他情妇的老公有预谋杀人……”   王政淮不仅死了,还名声扫地。   “所以,我们公务人员,还是应该洁身自好才是啊,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啊。”许敬贤一本正经的感叹道。   其他人闻言纷纷附和许部长这话。   到了办公室后,许敬贤就给朴勇成打去电话:“总长,您知道了吗?王政淮死了,初步推测是抢劫杀人。”   这事儿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就像是车祸的事没人怀疑到王政淮头上。   “我也刚知道,真是恶有恶报。”朴勇成是心情大好,语气格外的爽朗。   害死他女儿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许敬贤赞同道:“是啊,只是这个混蛋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死了还给我们这些兢兢业业的国家公务人员抹黑,偷情时被杀,真是太丢脸。”   “所以我们要吸取教训……”朴勇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别去别人家偷。”   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确实不错。   “哈哈哈哈。”许敬贤虽然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但还是配合的笑了起来。   朴勇成也笑了两声。   随后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咚咚咚!”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抬起头说道:“进。”   “部长,林海阳又来了,在外面等着见你呢。”赵大海推门而入说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道:“有请。”   片刻后林海阳就走了进来。   “林公子还没走呢。”许敬贤合拢手里的文件,看着对方笑吟吟的说道。   “一会儿就回首尔。”林海阳微微一笑说道:“临走前特意来向许部长告个辞,希望部长别忘了昨天的话。”   许敬贤答应得实在太轻易了,他昨晚上辗转反侧,总是有种不真实感。   “哦?什么话?”许敬贤目露诧异。   林海阳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许部长真会开玩笑,昨天刚说的话今天就不记得了,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阿西吧!这个混蛋果然在耍自己!   他就说怎么可能答应的那么容易?   “呵呵,我每天说的话很多,还真不知道是哪句。”许敬贤不可置否。   他今天的态度和昨天判若两人。   因为他昨晚就收到了林诗琳发来的短信,知道这家伙很快就要完蛋了。   许敬贤这个人是这样的。   他一直有心狠手辣,贪财好色,欺软怕硬,翻脸无情等诸多优点……   林海阳脸色冷了下来:“这么看来许部长是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支持林海成和我做对了,那真是不明智。”   “呵,急了?”许敬贤笑着耸耸肩。   这副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欠打。   林海阳直接破防,脸色阴沉的寒声说道:“看来许部长少年得志,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我奉劝一句,胡乱参与别人的家事可容易两头不讨好。”   “你在教我做事?”许敬贤挑眉。   林海阳微微抬起头,眼神嘲弄,轻描淡写的说道:“教你做事?你还不配让我教,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   许敬贤摘了手表,一边挽起袖子一边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去,到林海阳面前后,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他脸上。   “啊!”林海阳没想到许敬贤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当场被打倒在地,一手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你疯了吗?”   许敬贤抬起一脚踩在他脸上,微微弯腰俯视着他:“我教你做事,下次跟我说话请在前面加上部长大人。”   “阿西吧!你这个混蛋!你不过就是财阀养的狗……”林海阳歇斯底里。   许敬贤一脚踩在他嘴上,刹那间鲜血飞溅,笑容阴郁的说道:“就算我是一条狗,但也没吃你一口狗粮,你他妈哪来的资格骂我,不知所谓。”   林海成目赤欲裂的盯着他,暗自发誓等回了首尔后,一定要让他好看。   “来人。”许敬贤松开脚喊道。   赵大海推门而入:“部长。”   “丢出去。”许敬贤转身挥了挥手。   赵大海使了个眼色,随后两个搜查官走进办公室抬着林海阳就往外走。   “放开我!你们这些家伙疯了吗?”   “许敬贤!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林海阳歇斯底里的咆哮,英俊的面孔扭曲而狰狞,因为他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没一个富家公子能忍。   但下面做事的人可不管他是谁。   对他的吼叫充耳不闻,按照许敬贤的吩咐,直接把他扔到了大门外面。   “许敬贤!你的仕途到此为止了!”   浑身狼狈的林海阳爬起来,冲着地检大楼吼了一声,眼神无比的怨毒。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掉在地上的手机响起。   他连忙捡起接通:“喂,林室长。”   打电话的是林会长的首席秘书。   “你的私人物品都收拾好了,立刻回来带着滚,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林海阳当场懵逼,如遭雷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室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会长怎么说……”   “这就是会长的命令。”林室长语气冷冽的打断他的话,然后直接挂断。   林海阳傻傻的站在原地,随后连滚带爬的冲出地检,他要回首尔,大伯肯定是听信了谗言才这么对自己的。   “啧,真是可怜虫。”   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林海阳那慌不择路的模样,许敬贤轻蔑一笑。   然后立马又给林海成打去电话。   “哈哈哈哈,林少啊,刚刚林海阳来找我了,被我打了出去……怎么会骗你呢?这事你找人打听就知道了。”   “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太阳!” ###第233章 春节,林海成之死   林海阳被开除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林海成的耳中,他就跟做梦一样,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直接就躺赢了。   随后约了许敬贤见面,狠狠的灌了自己三杯酒,对着他千恩万谢,一番许诺,真情流露,欲将之引为心腹。   而许敬贤表示这都是自己该做的。   虽然林海阳已经完蛋了,但林海成也没有回首尔,而继续在仁川创业。   因为这次林海阳的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让他意识到自己并非是不可代替的,所以越是在这个关头,他越得拿出做事的态度和成绩来巩固地位。   看着大彻大悟,忙前忙后,和在首尔时那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判若两人的林海成,许敬贤也有些感慨,如果按正常发展,他这么下去肯定会更得林会长青睐,被其带到身边亲自培养。   然后未来继承大象集团,成为林氏财阀新首领,功成名就,实现自我。   但谁让他遇到了自己和林诗琳这对奸夫银妇呢?也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而且这也是在修正历史轨迹嘛。   时间转眼就来到2月4号。   春节将至,南韩全国放假四天。   因为放假时间不长的原因,送礼都得抓紧,从四号早上开始就有人源源不断的提着礼品来许敬贤家里拜访。   这些人似乎都约好了似的,前一个走了下一个才来,没有人撞车,到晚上时,许家客厅到处都摆满了礼品。   “啊!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处理?”   林妙熙扶着大肚子,看着无处下脚的客厅皱起秀眉,一脸烦躁和无奈。   “哎呦,你慢点,主意脚下。”许敬贤赶紧过去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看向韩秀雅:“大嫂都记下了吧?”   送礼的主力军都是商人,也是许敬贤的钱袋子,大过年的,人家提着礼物上门,他总不能又让人拿回去吧?   所以都收了,但也记下了,等到这些人有喜事时,他好打发人去回礼。   “记了,手都写软了。”韩秀雅揉了揉拿笔的那只手,翻了个白眼应道。   许敬贤打电话叫来赵大海,他把一些比较贵重的礼品留了下来,其余的则都让赵大海分给了地检的搜查官。   毕竟他家里是真不缺这点东西。   而且还没地方放。   干脆就借花献佛,用来收买人心。   而之所以给搜查官不给检察官,是因为检察官也不缺这三瓜两枣,反而是搜查官,则会因此对他感恩戴德。   “总算是清静了。”   看着客厅被清空,许敬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搂着林妙熙吐出口气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首尔?”   林妙熙靠在许敬贤怀里柔声问道。   她身上就只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镂空睡裙,丰腴的娇躯触感十足,许敬贤忍不住上手把玩,在她曲线上游走。   “后天去吧,明天过年呢,肯定得在家里过。”许敬贤闭上眼睛答道。   他也得去首尔给别人拜年。   礼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检察总长朴勇成家,大厅检察次长金泳建,鲁武玄,金鸿云……   韩秀雅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转着圈哄他睡觉:“明天我得带孩子回家哦。”   她也要回去跟父母一起过春节。   次日一早,韩秀雅就走了。   家里只剩下许敬贤和林妙熙两人。   中午许父带着老婆和宋蕙荞到来。   “哥。”刚一进门,宋蕙荞就欢喜的喊了一声,然后扑进了许敬贤怀里。   她上半身穿着贴身的毛衣,下半身是半裙,天鹅肉的裤袜勾勒出美腿修长的曲线,膝盖轻轻磨了磨许敬贤。   许敬贤嘴角一勾,这个小搔货。   宋母嗔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没看见你嫂子还在嘛。”   “我和哥哥的感情好嘛,我相信她也不会介意的。”宋蕙荞嘻嘻一笑从许敬贤怀里出来,挽住他的胳膊。   林妙熙很相信自己老公的人品,何况宋蕙荞越是那么大大方方的和许敬贤亲热她越不会怀疑什么,抿嘴一笑说道:“我是不介意,但我肚子里的孩子对你这个争宠的姑姑很介意。”   “可恶,要跟我抢哥哥呢。”宋蕙荞凑到林妙熙肚子前轻轻拍了拍说道。   晚上朴灿宇带着妹妹朴慧秀到来。   手术后朴慧秀一直在国外休养,和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虽然脸色还有些病态,但已经成了个娇滴滴的美少女,文静乖巧有礼貌,第一次见面深得许父和宋母这两个长辈的喜爱。   “干杯!”   一家人同时举起酒杯喊道。   宋蕙荞是一如既往的调皮,餐桌下两只小脚踢掉了毛茸茸的拖鞋,灵活的沿着许敬贤的小腿一路往上攀爬。   她表面上还能若无其事的用餐,时不时参与聊天,真做到了一心二用。   看着餐桌上笑容灿烂的家人,许敬贤的思绪却是不由得飘到了首尔去。   林家今晚肯定会很热闹吧?   首尔林家,家族里的直系亲戚今晚都一起聚餐,在院子里摆了好几桌。   林诗琳作为嫁出去的女儿,今晚本来该在利家过节,但因为有孕在身的原因利家惯着她,允许她在林家过。   “大伯,我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林海成端着酒杯起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林会长满脸笑容,端着酒杯跟林海成碰了一下:“在仁川干得不错,这才不愧是我们林家的大好儿郎,大伯也祝你新年事业有成,万事顺心。”   “谢谢大伯。”林海成一饮而尽,他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喜色,大伯祝他事业有成,那他就肯定能够事业有成!   突然他感觉小腿被人踢了一下。   林海成下意识扭头看去。   只见他怀孕后越发有味道的堂姐林诗琳起身说道:“爸,各位叔伯,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我先回房了。”   话音落下就转身走了。   “堂姐恐怕是身子不太舒服,我去看看她。”林海成一脸的关切,随后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跟上了林妙熙。   林会长看见这一幕微微皱眉,侄子对女儿的心思他自然知道,看样子这么多年还是念念不忘,看来自己这个当大伯的是该给他物色一个妻子了。   林海成一路跟着林诗琳进了别墅的客厅,问道:“姐,叫我什么事啊?”   “去我房间说。”林诗琳风轻云淡的答道,脚下不停的扶着扶手上了楼。   林海成也没多想,就跟了上去。   进了二楼卧室后,他看着眼前身段丰满,如花似玉的堂姐有些紧张,再次问道:“姐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你喜欢我是吗?”林诗琳问道。   林海成瞬间脸色一变,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些手足无措:“姐……我……”   他一直以为这是个秘密。   林海成此刻很惶恐,因为他作为堂弟喜欢上堂姐,这是件很荒唐的事。   他怕林诗琳愤怒之下跟他翻脸。   “噗嗤~”林诗琳突然展颜一笑。   林海成直接看呆了:“姐……”   “你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很难回答吗?”林诗琳走到林海成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媚意。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神,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林海成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咬牙说道:“喜欢!我十五岁就喜欢堂姐你了,我知道这不对,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姐,你打我吧。”   终于将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话对林诗琳说出口,他直接闭上眼睛等死。   “你喜欢一个人又没错,我为什么要打你呢?”林诗琳的声音很温柔。   林海成有些懵,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神:“姐……你什么意思?”   他感觉自己好像领会到了点什么。   但又有些不敢确定。   “我看你没那么喜欢我,不然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林诗琳嘴角一勾,媚眼如丝的道。   林海成刹那间呼吸一滞。   眼睛都红了,死死的盯着林诗琳。   他虽然不知道林诗琳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但他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不敢吗?那姐姐我自己脱。”   林诗琳微微一笑,将身上避寒的大衣脱了,露出里面一件白色的长裙。   她心里有些不屑,懦夫一个,要是换成许敬贤,哪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是先把自己摁着狠狠的干一顿再说。   现在还得劳烦她自己动手。   “姐!”   林海成口干舌燥,声音发颤。   林诗琳抓住裙子肩带用力一撕。   刺啦!   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她白皙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这种衣裙凌乱的模样,更能激起男人内心的欲望。   “姐!”   林海成终于忍不住了,扑过去想要抱住林诗琳,但是却又被其躲开了。   “姐?”林海成有些理解不了。   怎么突然又不让自己碰。   “我愚蠢的弟弟哟,你还真想上你堂姐啊?到这儿就够了。”林诗琳微微一笑拉开房门,随后猛地冲出,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胡乱揉着特意梳妆的发型,红着眼,满脸惊慌失措的大吼道:“爸!海成疯了!要强尖我!”   轰!   卧室里原本还有些懵逼的林海成瞬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脑子里面一片混沌,身体一个踉跄,他险些直接眼前一黑当场就昏厥过去。   被算计了!   这是他的第一念头。   为什么?   这是他的第二想法。   “呜呜呜!爸!海成疯了!呜呜……”   林诗琳撕心裂肺的哭声飘了上来。   他这才清醒,连忙往楼下跑去,他知道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向大伯解释。   而楼下早在林诗琳秀发凌乱,衣裙不整哭喊着冲出来时就已经炸开锅。   “诗琳刚刚说什么?海成要……这怎么可能呢?海成可是她的堂弟啊!”   “这也太荒唐了!真是岂有此理!”   “林海成还没继承大象集团呢,才喝了一杯酒,就已经醉成这样了?”   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相信林诗琳所言为真,震惊之余集体讨伐林海成。   毕竟有很多人都嫉妒林海成。   同样是林家的人,凭什么他就有机会继承大象集团,而大家都没有呢?   所以现在当然得落井下石啊!   “误会,这肯定是误会……”林海成的生父脸色发白,惊慌失措的辩解道。   林海成此时也冲了出来,情绪激动而焦急的说道:“大伯,我没有!她故意陷害我!我怎么敢强尖堂姐……”   “住口!”林会长怒喝一声,眼神冷冽得可怕,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一阵心悸:“诗琳,不哭了,你说是怎么回事,爸一定给你做主。”   “呜呜呜……”林诗琳呜咽不断,从父亲怀里抬起头,紧咬着红唇怨恨的盯着林海成说道:“孩子闹腾,我不太舒服就想回房休息,林海成……他跟进来关心我,一开始还正常,后来突然抱住我说早就喜欢我了,让我……让我给他一次,这个混蛋他就不是人……”   “住口贱人!”此刻什么女神滤镜都已经破碎,林海成目赤欲裂的吼道。   “砰!”   他话音刚落,一个骨碟就飞过去砸在他头上,额头顿时丝丝鲜血流下。   林会长脸色阴郁得可怕:“我女儿是贱人的话,我是什么?林海成!”   “大伯!我……我没有……”林海成迅速冷静下来,如坠冰窟,眼泪都急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我是喜欢堂姐,但我真没侵犯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冤枉我,但我真的没做!”   “你个畜生!现在还狡辩!爸你不要被他骗了!”林诗琳声音带着哭腔咬牙说道:“他刚刚说林家的一切都是他的,我和妹妹也是,还说只要被他得了手,我也不敢出去声张,他就是条白眼狼,这些年藏的太深了。”   哗!   人群再次一片哗然。   “林海成你真不是个东西!”   “就是!林家那么多子弟,大伯唯对你另眼相待,你就这么报答他?”   “呸!我们林家不需要这种畜生!”   虽然不免有嫉妒林海成的,但也有真心义愤填膺的,毕竟按林诗琳的说法林海成太不是人了,就是个牲口。   “我没有!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林海成声嘶力竭的吼道,被自己心爱的女神捅一刀,真的是痛彻心扉。   “来人!”林会长冷冽的喊道。   很快几个保镖就小跑了过来。   林会长寒声说道:“把这个畜生给我扔出去,以后林家再没这个人!”   他肯定相信自己女儿的话。   因为他知道林海成喜欢林诗琳。   在他看来,林海成这是摆脱了林海阳这个危机后得意忘形,所以今晚才露了真面目,也幸好自己女儿没事。   更幸好自己也早点看清了这个人。   “大伯!大伯!你听我解释!林诗琳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贱人!”   林海成彻底崩溃了,被人拖着往外走眼神怨毒的盯着林诗琳破口大骂。   那眼中的恨意让林诗琳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原本她还想着事后给一笔钱补偿,现在只恨不得他赶紧去死。   只能说,最毒妇人心。   特别是跟奸夫合谋后的妇人更毒。   “今晚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所以就到这里吧,各家就先回吧。”林会长拍了拍女儿的手,有些心累的说道。   其他人都很识趣的走了,林海成的生父母还想求情,但被人强行拖走。   所有人都离场后,林会长帮林诗琳擦了擦眼泪:“不哭了,都是爸爸识人不明险些害了你,以后不会了,再哭可对孩子不好,听话,不哭了。”   “嗯嗯嗯。”林诗琳哽咽着抱住老父亲说道:“爸爸,我想一个人静静。”   “唉,来人,送小姐回房。”林会长能理解女儿内心的复杂,毕竟林诗琳和林海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但今晚林海成却企图侵犯她,可想而知,她现在一定是被伤透了心吧。   林诗琳回到房间后脸上哭哭滴滴的表情眨眼就恢复了正常,深吸一口气沉着的拿出手机拨通许敬贤的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我接个电话。”许敬贤看见来电显示是林诗琳,当即放下碗筷拿着手机往后门走去,到后院才接通:“喂。”   “我这边搞定了,我爸已经将他给赶走了。”林诗琳语气幽幽的说道。   许敬贤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亲爱的,干得不错。”   他儿子离林家家产又近了一大步。   “呸,这话什么意思啊,在你的眼里我就是天生适合干这种事的坏女人是吧?”林诗琳不悦的啐了一口道。   许敬贤连忙安慰道:“哪有,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温柔善良,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哼!”林诗琳这才消气,随后又担忧的说道:“林海成这次是把我给恨惨了,他什么都没有了,我担心他情急之下会铤而走险伤到我和孩子。”   没了他爸,林海成的家庭条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富豪阶级,而且回到家肯定不受待见,是从云端跌到地面。   他心里肯定会不平衡。   而不平衡,就容易冲动犯罪。   “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孩子的。”许敬贤语气平静却有力。   林海成确实是个危险分子。   林诗琳听在耳中格外安心,乖巧的应了一声:“嗯,我一直很相信你。”   “就这样,明天我来首尔,到时候见个面,大过年的总得放一炮吧?”   “呸,色狼,没个正形,挂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两人刚挂,许敬贤的手机又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后他忍不住笑了。   这次居然是林海成打来的。   “喂林少,新年快乐。”许敬贤若无其事的接通,装作什么都还不知道。   林海成声音嘶哑,并且透露着一股疲惫:“我马上到仁川,见个面。”   “可是今晚过春节……”   “少废话!”林海成粗暴而烦躁的打断许敬贤,随即又语气稍缓:“我今晚心情不太好,你立刻来见我吧,就在我之前入住的酒店,我等着你。”   他本来还想一如既往的强行命令许敬贤,但终究想到了今时非同往日。   “那行吧。”许敬贤挂了电话,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其实林海成不来见他,他也会去见林海成一面。   他可不是干坏事不留名的人。   不然林海成不知道这是他干的?   他又哪来报复的爽感可言?   当初给林海成当狗的时候,他就发誓要把承受的屈辱全都奉还给对方。   现在他做到了。   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爱记仇。   回到客厅,许敬贤看着正在用餐的朴灿宇:“灿宇,跟我出去办点事。”   “是,哥。”朴灿宇立刻答应。   许父皱眉:“大晚上又去哪儿?”   “正事。”许敬贤没多做解释,拿起外套就出了门,由朴灿宇开车载着他来到了林海成长期包月的星级酒店。   在去酒店的路上他给刘胖子打了个电话,今晚就送林海成上路,其实让林海成去死,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因为他知道不少秘密,没人希望有一颗不可控雷流落在外,所以他等的死讯传出后,很多人都会松一口气。   “咚咚咚!咚咚咚!”   朴灿宇抬手敲响房门。   然后又退到许敬贤身后。   片刻后门开了,林海成发型凌乱沾有干了的血迹,眼睛通红,脸色格外的憔悴,声音干涩的道:“你来了。”   “林少,你怎么会搞成这样?”许敬贤一脸震惊的看着林海成问了一句。   林海成没有解释,转身进了屋。   许敬贤带着朴灿宇跟了进去。   林海成在沙发上坐下,胡乱的抓了抓头发嘶声说道:“我需要你帮我。”   “不帮。”许敬贤轻描淡写的道。   林海成瞬间抬起头盯着他。   他没想过对方会拒绝。   因为许敬贤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许敬贤嘴角含笑:“你已经因为企图强尖堂姐而被赶出林家了对吗?”   他此刻心情是无比的舒爽,昔日被对方当狗看的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   “你怎么会知道!”林海成喝问。   消息不可能那么快传到仁川。   许敬贤哈哈一笑,拿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的点燃,悠悠说道:“当然是因为这是我策划,林诗琳实施的。”   “你……你说什么?”林海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林诗琳凭什么听你的,她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许敬贤又轻飘飘的丢出了一个大炸弹。   林海成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许敬贤吞云吐雾,目露戏谑:“你知道你从小爱而不得的堂姐在我面前像条母勾一样求着我享用她的身体吗?”   “住口!”林海成脑子里已经出现画面了,目赤欲裂,挥拳冲向许敬贤。   朴灿宇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并且顺势将他控制在地上,让他站不起来。   林海成大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含着金汤匙出生,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泥腿子!你故意气我!”   他无法接受自己比不上许敬贤。   “啧啧啧,这都不信,那要怎么才肯信?难道要当着你的面让我对她亲热才信?”许敬贤笑道。   林海成脸红脖子粗:“住口!”   “住口?”许敬贤哈哈一笑,拿出手机拨通林诗琳的号码:“林海成在我面前,他不信心爱的堂姐会偷情,你证明一下。”   “够了!”林诗琳不想刺激林海成。   听着熟悉的声音,林海成对许敬贤的话已经信了,怒火中烧:“林诗琳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许敬贤一条狗都可以。   自己却不行!   “因为他大,他长,满意了?”林诗琳冷冷的说道,随后直接挂了电话。   林海成痛苦的闭上眼睛。   许敬贤慢悠悠的说道:“我和你姐准备再生个儿子,让这个儿子过继到林家,以后他来继承大象集团,所以你的存在,挡了我儿子的富贵啊。”   林海成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姐那么做,原来也是为了林家的家产。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愤怒和怨恨。   “阿西吧!混蛋!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银妇!狗男女!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林海成咬牙切齿痛骂。   “不得好死的是你!”许敬贤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神阴冷的说道:“你看不起我,你把我当狗,可惜你却栓不住我啊,那就别怪我咬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敬贤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他从来不介意忍受一时的屈辱。   因为只要给他时间,他能把这些给他屈辱的人一一踩在脚下加倍奉还!   “许敬贤!我草泥马!我一定要杀了你!啊!”林海成眼中的怨恨都要凝为实质,撕心裂肺的咆哮道,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看清许敬贤这小人的真面目,否则又何至于会被反噬?   “许敬贤你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许敬贤抖了抖烟灰,眼神轻蔑而嘲弄的看着林海成说道:“对,我就是个阴险小人,所以啊,千万不能让我得志,可惜,你没做到,怪谁呢?”   “林少?没有林家,你是什么?看不起我?我许敬贤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努力!你他妈凭什么看不起我?”   话音落下情绪激动的他一脚踢在林海成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朴灿宇松开了林海成紧随其后。   在两人离开大概二十分钟后,林海成便从酒店的天台坠落,当场死亡。   检方当晚就给出了自杀的结论。 ###第234章 探监,想抱大腿太难了   林海成死了,许敬贤很伤心。   装的。   毕竟他在林海成面前受的屈辱别人又看不到,别人只能看到林海成帮他遮风避雨,他抱上大腿后顺风顺水。   所以理论上来说许敬贤应该对他感激涕零,因此他死了,还是死在许敬贤所在的仁川,他必须装得很悲伤。   就算挤不出眼泪,也得搓红眼眶。   “林会长,还请节哀顺变。”仁川警署的临时停尸间里,许敬贤一脸悲痛的对连夜从首尔赶来的林会长说道。   虽然林海成企图强尖林诗琳让林会长很愤怒,但终究是养了那么多年的亲侄子,人突然死了,他也很难受。   面对许敬贤的安慰,林会长看着林海成的尸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又睁开:“确定真是自杀吗?”   毕竟林海成这些年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不排除有人故意谋害他。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许敬贤面色沉重的介绍调查情况:“林少死前喝了很多酒,根据酒店工作人员所言他看着意志很消沉,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当时天台上也只有他一人,勘察后没发现有第二人活动的痕迹。”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林少对我恩重如山,我会亲自做进一步调查,以确保他不是被人谋害了。”   林海成的死安排得很妥当,就算福尔摩斯来了,也查不出事情的真相。   在仁川,他做不到一手遮天。   但能一手遮眼,一手遮监控。   “那就麻烦许部长了。”林会长叹了口气,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林海成是自杀,毕竟他昨晚遭遇了大变故。   再又喝了酒的情况下,一时间想不开而从天台一跃而下也是很有可能。   这孩子,唉……   许敬贤闻言,面带崇敬之色,毕恭毕敬的鞠躬:“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林会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许敬贤对林海成的死表现出的悲痛和上心都让他很欣赏,这至少说明了对方是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人。   林会长准备带人离去,这时一直被利宰嵘搀扶着,俏脸煞白的林诗琳开口说道:“爸,我想陪海成待会儿。”   陪林海成是假,陪许敬贤是真。   “我陪你。”利宰嵘当然不放心林诗琳一个情绪不稳的孕妇待在停尸间。   林海成企图强尖林诗琳的事他来之前已经知道了,本来很愤怒,但既然林海成没成功,而且现在对方也已经死了,他自然不会再跟具尸体计较。   这点心胸他利公子还是有的。   林诗琳摇了摇头,虚弱的道:“有许部长就够了,我还有些问题想单独问问他,宰嵘,出去等我,好吗?”   利宰嵘闻言抬头看向许敬贤。   他不喜欢这个人。   “利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太太的。”许部长毕恭毕敬的表态。   毕竟你老婆肚子里怀的我的种啊。   林会长叹了口气:“宰嵘,走吧。”   诗琳和海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海成干了糊涂事,但那么多年的感情肯定难以磨灭,就让她单独呆会儿吧。   利宰嵘等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眨眼间停尸间就只剩下了两人和一尸体。   “为什么要杀他?”林诗琳红着眼睛扑到了许敬贤怀里,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没让你杀了他!”   看着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弟弟躺在这里,她内心的痛苦难以言明。   “够了。”许敬贤一把掐住她的白嫩的脸蛋,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说怕他伤害你和孩子,我能怎么做?你明明猜到了我会怎么做,现在是为了减少心中的内疚,所以装不知道吗?”   他才不信林诗琳不知道自己会杀了林海成,她肯定知道!但她不想承担相应的自责和内疚,所以现在装作不知道,把一切责任推到自己的头上。   简直就是当表子还想立牌坊。   林诗琳动作一顿,紧咬着红唇望着许敬贤冷硬的面孔,泪如雨下,身体缓缓下坠,蹲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至始至终都是她害死了林海成。   她不敢面对那样的自己。   “我对不起他,对不起……”   在这一刻她的悔恨和痛苦是真的。   “好了。”许敬贤蹲下去,轻轻将她摇摇欲坠,险些哭昏厥过去的身体搂入怀中,开始灌输歪理邪说:“林海成爱慕你多年,情根深种,他如果知道自己的死能让你过得更好,肯定也心甘情愿,毕竟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所以我和你一定要过得更好才是,不能辜负林海成的死。”   显然,他是会安慰人的。   “他恨我还来不及呢。”林诗琳擦了擦眼泪,苦笑一声,很有自知之明。   许敬贤话锋一转:“那你更不需要难过了,他如果恨你,就说明他不够爱你,他只是馋你身子,只是个下贱的好色之徒,死了也就死了,都算是为民除害,你有什么必要悲伤吗?”   林诗琳呆呆的望着许敬贤,沉默了半响才说道:“你这张嘴……真厉害。”   “没有你的嘴厉害。”许敬贤调侃道。   林诗琳顿时俏脸绯红,抿下意识了抿红润的嘴唇娇嗔道:“呸,下流。”   随即起身挣脱许敬贤的怀抱,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去,心情已好了很多。   目送林诗琳的背影离去,许敬贤回头看着林海成说道:“我对你还是可以的,至少刚刚没当着你的面干你姐给你看,你在天之灵得保佑我啊。”   他也就欺负林海成不会尸变了。   林家的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在天亮前就回了首尔,许敬贤也抓紧回了家补觉,因为天亮后他还得去首尔给人拜年呢,总不能顶着俩黑眼圈吧。   回家只睡了四个小时,天就亮了。   林妙熙知道他昨夜回来很晚,所以早早就挺着大肚子起床给他做早餐。   吃完早饭后两口子一起前往首尔。   恶犬旺财留下看家护院。   林妙熙之所以跟着一起来,是因为除了给上司和前辈拜年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探岳父和大舅哥的监。   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林妙熙对父亲和兄长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终究血浓于水,这又是大过年的,做女儿的当然要带点东西去探视一下两人。   还要给岳母拜年,林妙熙的母亲一直独自住在首尔,叫来仁川也不来。   许敬贤他们在仁川的房子已经许久没有打扫过,自然是没法住人,所以到首尔后就直接去了林妙熙的娘家。   “叮咚~叮咚~”   站在林家门口,许敬贤摁响门铃。   片刻后林母打开门,看见许敬贤夫妇后有些惊喜:“你们怎么回来了?”   虽然许敬贤把她老公和儿子都送进了监狱,但她也想开了,毕竟她老公和儿子如果没进监狱的话,现在肯定早就已经害得他们两家家破人亡了。   所以她虽然对许敬贤这个女婿有些许芥蒂,但是也真谈不上怀恨在心。   “这不过春节了,来看看您,叫您来仁川也不来。”许敬贤笑着说道。   “我懒得跑。”林母摇摇头,随后连忙去扶林妙熙,嘴里责怪道:“挺着大肚子也跟着到处跑,快点进来。”   将两人迎入客厅后,林母又忙前忙后的给他们倒水,拿水果糖果等等。   “对了妈,你最近有去探望过爸爸和大哥吗?”林妙熙随口问了一句。   林母动作一僵,脸色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你……还怪你爸和大哥呢?”   “我哪有那么小气啊。”林妙熙翻了个白眼,又补充道:“敬贤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林母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前两天刚去过,他们在里面挺好的,已经知道错了,特别知道你怀孕后,都很想你关心你。”   “我和敬贤这次来首尔就是想去看看他们。”林妙熙握着许敬贤的手。   林母顿时惊喜交加的看向许敬贤。   她当然是希望一家人能摒弃前嫌。   一边是老公和亲儿子,一边是女儿和女婿,她夹在双方中间也很为难。   许敬贤微微一笑点头:“是啊,虽然岳父和大哥当初做错了,但既然已经改过自新,大家就还是一家人。”   他就是那么大度。   反正大舅哥在短时间内也出不来。   自己却能在大嫂身体里进进出出。   “好,好,好好好。”看着宽宏大量的女婿,林母直接激动得哭了,擦了擦眼泪:“可惜你嫂子不在,你哥那个混蛋也是,秀雅多好的人……唉。”   她还是很喜欢韩秀雅这个儿媳妇。   “妈,大嫂没跟大哥离婚,就说明心里还有他,等大哥出狱,她肯定会回来的。”许敬贤语气温和的说道。   韩秀雅心里有没有大舅哥不知道。   但她身体里肯定有自己。   林母感叹道:“秀雅是重情的啊。”   许敬贤嘴角一勾,大嫂不离婚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人妻,而且用大舅哥老婆的身份跟我乱搞更能让她有报复大舅哥的快感,大嫂可是很记仇的啊。   随后留林母在家做午饭,许敬贤和林妙熙带着东西去了首尔东部监狱。   “许部长,夫人,你们这边请。”   狱警收钱后热情的带着许敬贤和林诗琳来到探视室,隔着玻璃见到了已经许久未见的岳父和大舅哥林俊豪。   两人看起来都更精神了,毕竟进来的时候还有点胖,现在却瘦了很多。   看见许敬贤的一瞬间,林俊豪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隐藏下去。   可许敬贤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看来大舅哥依旧对自己怀恨在心。   只是比起进监狱前的冲动,现在却学会了忍耐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嗯,成长了。   四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相顾无言。   “爸,哥。”林妙熙开口打破沉默。   “诶。”林父露出慈祥的笑容,和蔼的看着林妙熙的肚子:“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了。”林妙熙摸摸肚子。   “真好,可惜,我犯了错,见不到外孙出生了。”林父叹气,然后又看向许敬贤训斥道:“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做丈夫的?居然带怀孕的妻子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这是不吉利的吗?”   “爸,妙熙想你了。”许敬贤说道。   林父抿了抿嘴,一时无言。   许敬贤又说道:“爸,哥,听妈说你们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并且在积极改造立功,这样很好,我和妙熙都等着你们服完刑,出来跟我们团聚。”   他已经在琢磨着,想办法给他们加点刑期,没办法,他就是那么孝顺。   “哦,对了,还有大嫂。”许敬贤看向林俊豪微微一笑:“大嫂和侄子一直在等你,哥,不要让她们失望。”   林俊豪心中怒火中烧,他几乎能猜到这大半年里他老婆和许敬贤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感受着父亲用脚轻轻踢自己,他再次冷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我对不起秀雅,她和孩子还好吗?我在里面很想他们。”   桌子下他风犬紧握,指甲都快要嵌入肉里了,丝丝鲜血从手心里渗出。   监狱这半年除了学会沉腰撅屁股能让人直达他的内心深处外,他还学会了隐忍,龙场悟道,并非浪得虚名。   “她们很好,哥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嫂子。”许敬贤和颜悦色。   林俊豪胸膛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知道儿子马上要忍不住了,林父连忙说道:“好了,敬贤你不是很喜欢中国文化嘛,春节在中国可是很重要的节日,大过年的,监狱这晦气地方你们不要久留,你和妙熙先走吧,等我们出来那天,有的是时间叙旧。”   “那爸,哥,你们要保重啊。”林妙熙在许敬贤的搀扶下依依不舍离去。   “砰!”   直到两人的背影都消失后,林俊豪才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一定让他死!”   他没在里面多待一天,对许敬贤的怨恨就多一分,支撑他老老实实改造的动力,就是能早点出去报仇雪恨。   “出去再说吧,现在惹恼了他,我们可没好日子过。”林父语气冷淡而冷静,又看向林俊豪说道:“抱住黄明晨的腿,他跟许敬贤有仇,他家里也有能力帮他运作减刑,只要跟他打好关系,他出去后会帮我们运作。”   没错,只能说是赶巧了,他们跟黄明晨同一个监狱,而且还是室友呢。   《那些年睡在我上面的兄弟》。   “知道了,爸。”想到黄明晨,林俊豪又觉得自己后面在隐隐作痛了。   黄明晨家里在帮他运作出狱,原本被判三年的他,再过半年就能出去。   这就是财阀的能量。   而他出去后,只要愿意动用资源就能把林家父子也运作出去,所以父子两人为了自由,只能紧抱住他。   黄明晨父子通吃,主打一个刺激。   ……   吃完午饭后,林妙熙留在家里陪母亲,许敬贤挨家挨户的去拜年祝贺。   第一个拜访对象就是朴勇成。   “夫人,新年快乐。”   “敬贤来了,快坐。”   来开门的是朴夫人,而等许敬贤进去后居然发现检察次长金泳建也在。   “总长好,次长好。”许敬贤先对两人毕恭毕敬的鞠躬行礼,然后才笑着说道:“没想到次长您也在,我今天还准备拜访完总长就去您家拜访。”   虽然昨天他在林海成面前尽显嚣张和跋扈,但是此刻在两位领导面前又恢复了谦逊,恭敬乖巧的低调姿态。   “那你就不用多跑一趟了,一会儿直接把礼物给我就行。”金永建哈哈一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说来也巧,我和总长刚刚正聊到你。”   “哦?”许敬贤坐下后面露疑惑。   朴夫人端着热咖啡过来:“大冷天的喝杯热的,暖暖身子,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做点小糕点,填填肚子。”   “嫂子,你这可是偏心了,我在这坐了那么久,也没见你做糕点,敬贤一来你就去了。”金永建故作不悦。   朴夫人白了他一眼:“你三天两头来蹭吃蹭喝,敬贤才多久来一趟?”   看得出,他们两家人的关系很好。   “敬贤回了首尔就能常来了,到时候怕你嫌烦。”金永建笑道,随即看向许敬贤:“我刚刚和朴总长正在商量你的下一步去处,肯定是调回首尔无疑,但去哪个位置你有想法吗?”   许敬贤闻言看向朴勇成。   朴勇成低头喝咖啡,没说话。   “全凭总长和次长阁下安排,无论是在哪个位置,都是为国民,为国家做事!”许敬贤正襟危坐的表态道。   领导让你自己选的时候。   说明他早就给你选好了。   金永建微微颔首,说道:“那就还是去你实习的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担任部长一职吧,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是,次长!”许敬贤微微低头。   首尔地检他很熟悉,刑事三部他就更熟悉了,全都是老熟人,去了后就能直接上手,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   毕竟他并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   金永建又轻笑一声:“至少还有三四个月才会给你调动,现在不用关注这边,在仁川站好你的最后一岗。”   “是,次长。”许敬贤再次应道。   朴勇成透露了个消息:“我听说最近上面有人提议,要把首尔地检改为首尔中央地检,现有的首尔东西南北四部支厅升为东西南北四部地检,如果通过的话在三五年内就会实施。”   “也就是说,三五年内首尔会多处数个次长和四个地检长的位置,所以你接下来不仅要继续立功,还一步都不能踏错,否则必将会错失良机。”   每个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要扩大编制,就相当于是凭空多出好几个坑,三五年后,在不动原有利益的情况下,许敬贤凭借傲人的功绩未必不能从多出的坑里面分到一个。   这种机会可能几十年才有一次。   一旦错过,或许再也没有下一次。   “多谢总长提醒,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许敬贤斩钉截铁的道。   他的确记得现在的四部支厅后来都升为地检了,但不记得具体是哪年。   可现在看来应该是在鲁武玄担任总统期间的事,那他到时候晋升次长的机会就更大了,一时间是热血沸腾。   毕竟就算五年后才改制,那他到时候也才32,正年轻,将成为全南韩官场上最有权势的年轻人,没有之一。   年龄就是他跟别人比最大的优势。   他哪怕是硬熬都能熬到高层去。   从朴家离开后,许敬贤又去了一趟金永建家,把礼物交给了他的妻子。   没有久留,便离开去拜访金鸿云。   这还是他头一次来金鸿云家。   “随便坐。”金鸿云指了指沙发,又亲自给他倒水:“许部长,你可是我的大功臣啊,多亏了你从检察局那边给我传递消息,让我成功避开了好几次危机,我有敬贤,何愁不胜啊?”   “二公子抬举在下了,也是多亏了您给我的情报,才能让我在检察局那边获取信任。”许敬贤谦逊道,随后又叹了口气:“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查到了不少和您有关的罪证,一旦起诉,您免不了两三年牢狱之灾。”   之所以说两三年,是因为在南韩有大背景的人都不可能判到四年以上。   这算是个众所周知的潜规则了。   如果判了,那说明背景还不够硬。   “哈哈哈哈,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他们拿到我多少罪证了。”金鸿云大笑两声,在许敬贤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脖子说道:“我只在乎你什么时候能彻底得到他们的信任,至少要知道他们将我的罪证都放在哪里。”   “二公子是想……”许敬贤睁大眼睛。   金鸿云面露自得:“不错,他们拿到再多罪证又如何?只要你找机会将其全部偷走,他们拿什么起诉我?”   “二公子英明!”许敬贤吹捧道。   不得不说,如果自己真是金鸿云的人的话,他这个计划还真可能奏效。   但奈何自己不跟他是一条心啊。   当然了,也不跟检察局是一条心。   金鸿云收敛笑容说道:“所以接下来我会给你一些更有力的罪证,这样一来检察局那边肯定会对你彻底放下戒备,你就能知道罪证藏在哪里。”   “然后将其偷出来全部销毁……”许敬贤阴笑着,接过了金鸿云下面的话。   “不!”金鸿云摇摇头,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不是偷出来销毁,而是偷梁换柱,等他们起诉我的时候却拿不出证据,我就能展开反击了。”   只是单纯解决危机还不够。   他还要让对方知道他的厉害。   “二公子高,二公子硬,二公子真是又高又硬!”许敬贤连连夸赞道。   金鸿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拍拍许敬贤的肩膀:“这一切都要靠你了。”   “这是应该的,毕竟我与公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许敬贤笑道。   他本来就准备偷走检察局的人收集的证据,只是一直不知道郭佑安将其藏在哪里,金鸿云多放点猛料,他就能借此进一步获得郭佑安的信任,套出藏罪证的地方,然后将其都取走。   这些罪证将在他手里发挥大作用。   并且能帮他赚取更大的民望。   白天许敬贤一连走了好几家。   晚上他才提着礼物来到鲁武玄家。   鲁家对他很熟悉,都热情相迎。   “前辈似乎兴致不高?是工作上遇到难题了吗?”喝酒的时候,许敬贤发现鲁武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鲁武玄点了点头:“敬贤真不愧是我的知己,现在的工作太无聊了,都完全不够我一展抱负,实现理想。”   身为海洋水产部的部长,如果他想贪污的话,那油水肯定丰厚,但他偏偏不贪,所以这工作对他来说无聊。   但是他又不敢直接辞职。   因为辞职后可就要成无业人员了。   他已经不年轻了,总得有事可做。   “那什么工作才能实现前辈你的理想呢?”许敬贤问了一句,随后不等他回答又玩笑的说道:“当总统吗?”   “对啊!”鲁武玄一愣,随后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我可以辞职选总统!”   许敬贤:“……”   鲁武玄原来是受我启发选总统的?   “如果我是总统,就能按照我的意志发展这个国家。”鲁武玄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精神奕奕,情绪激动的说道:“对!我就是要选总统!”   他鲁武玄要当这个国家的主人!   “前辈,冷静,冷静,现在离大选还早呢。”许敬贤连连安抚道,现任总统金后广要2003年年初才到期。   所以中间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   而明年才是大选最激烈的一年。   鲁武玄摇了摇头说道:“不,敬贤你不懂,如果真要选的话,我下半年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否则就晚了。”   许敬贤的确不懂,在原时空里鲁武玄就是今年九月份提出的参选,而在九月之前,他肯定就已经下了决心。   “可以前辈的性格,支持你的人不多吧?”许敬贤现在跟他很熟了,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来直去即可。   别看总统是民众投票,但议员的支持力也很重要,每个议员都是由民众选出来的,他们一定程度代表民意。   毕竟民众对总统的候选人其实根本不了解,因此多数时候他们支持的议员呼吁他们选谁,那他们就会选谁。   鲁武玄的性格决定他没多少官场上的朋友,所以无论怎么看,他胜选的成功率都是0,但最后偏偏胜选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相信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我将自己的政治理想表达出来,他们都会支持我!”鲁武玄没那么悲观,反而还格外自信。   接着又补充道:“而且我还有你和温英宰呢,你们会帮我对吧?温英宰那个家伙可以帮我筹备竞选的事,有你们有民众,我难道有理由输吗?”   许敬贤哑口无言,真尼玛天真。   这家伙能赢不是他太强,而是对手太菜,跟他竞争的那几个人在大选过程中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把自己给玩出局了,所以最后民众只能选他。   南韩,是个各方面都比烂的国家。   这么说吧,就连他这种家伙在南韩能算得上是带善人,算得上是好人。   可想而知这个国家有多烂了。   他开始思考怎么帮助鲁武玄胜选。   许敬贤已经把一切都压在了鲁武玄身上,所以绝不允许出现一丝差错。   因此他早就在为选举的事做准备。   首先他的手里有很多官员在凯城酒店会所玩乐的照片,在关键时候,用照片可以威胁这些官员支持鲁武玄。   其次就是金鸿云。   原时空里鲁武玄能胜选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金总统的支持,但现在金总统支持的是自己以往的秘书韩佳和。   所以他的政治资源都会给韩佳和。   因此许敬贤要从检察局手中偷走他们收集的金鸿云的所有罪证,等大选正式开始的时候出手引爆这个案子。   那么金总统会被此案牵连,他原本支持的韩佳和同样会被这个案子牵连而失去民心,毕竟他们是一系的人。   而到时候金总统就肯定只能转而支持与他同样对北奉行阳光政策的鲁武玄了,大是大非上金总统从不糊涂。   所以许敬贤也不怕抓了金鸿云后被金总统记恨,因为金总统是聪明人。   理清思绪后,许敬贤吐出口气。   原时空里鲁武玄能胜选的功臣是谁不用说,但在这个时空如果鲁武玄能胜选的话,那他妈绝对是他的功劳!   “是我要参选,你叹什么气?”鲁部长灌了一口酒,不解的看着许敬贤。   许敬贤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拎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老鲁啊老鲁,我为你操碎了心啊!   他想抱个大腿。   还得先帮对方成为大腿。   真是太难了。 ###第235章 时光飞逝,故人再见   凌晨一点,许敬贤走出鲁家,夹杂着寒意的夜风迎面拂过,醉意被吹散了许多,他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呼——”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回想着刚刚挥斥方遒,意气风发,讲述着自己如果当上总统将怎样怎样的鲁武玄,许敬贤幅度不大的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想象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   鲁前辈空有理想和一腔热血,可却没有将政治抱负转变为现实的手腕。   也不知道在这个平行时空里,他最后的结果会不会跟另一个空里一样。   他的能力并不足以掌舵一个国家。   但许敬贤也不是什么忠臣良将,所以他不在乎国家会变成什么样,他只知道鲁武玄上位后能给他带来好处。   所以就得想方设法的推对方一把。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知道历史,永远知道下一个赢家,谁赢,他就帮谁。   自己永远能立于不败之地。   等到老鲁上位后,他就也有了足够的地位和资格去接触下一个总统了。   下一个是谁?   李清溪!   抽完一支烟,许敬贤毫无素质的将烟头掐灭丢到路边,然后上车走人。   时间太晚,他不想大半夜回去吵醒林妙熙,所以给利富贞打了个电话。   “喂。”利富贞就被吵醒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   许敬贤简言意骇说道:“想你了。”   “有病。”听见许敬贤的声音,利富贞清醒了不少,打了个哈欠:“大半夜发情?别找我,我很困,挂了。”   “快点了,我今晚无家可归啊……”   不等他说完,对面就已经挂断了。   过了片刻,许敬贤收到一条短信。   正是他和林诗琳私会过那套公寓。   许敬贤先一步到达,按照短信里的指示从地毯里找到一把钥匙打开门。   他先洗了个澡,又开了瓶红酒,穿着睡袍一边喝酒一边等着外卖上门。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许敬贤开门后就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画着淡妆,身穿毛衣搭配牛仔裤的利富贞站在门口。   白色的毛衣紧贴着娇躯,将傲人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牛仔褂包裹着弧度圆润的蜜桃和丰腴的大腿,脚上踩着一双高跟短靴,人更显得高挑。   “利小姐,欢迎来你嫂子家坐客。”   许敬贤眨眨眼张开双手笑着说道。   “一会儿坐死你最好。”利富贞现在也能听得懂许敬贤在开车了,翻了个白眼,用肩膀把他撞开,走进屋内。   许敬贤耸耸肩,关上门,转身跟在她身后走进客厅,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酒,利富贞刚在沙发上坐下,伸手要去接酒杯,许敬贤就倾斜杯口,将价值昂贵的红酒直接淋在了她脸上。   潺潺酒水顺着下巴滑进领口中……   “你……”利富贞刚要发火,但还不等她说完,许敬贤就吻了上去,气喘吁吁的说道:“美酒就得配着美人品。”   价值昂贵的名酒,配上身价高昂的利公主,喝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利富贞俏脸酡红,眼神迷离,轻咬薄唇喘着气娇嗔一声:“油腔滑调。”   但她喜欢这种感觉。   许敬贤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将她发丝撩到耳后。   一个小时后,客厅里恢复安静。   落地窗上则是印出了一个人形。   “你不用吃药的吗?”许敬贤突然想起跟利富贞玩时从没有见过她吃药。   利富贞眼神一黯,娇小的身躯往许敬贤怀里缩了缩:“我身体不好,所以很难怀上,除非是做试管婴儿。”   在原时空她就是做的试管婴儿。   “回去替我感谢感谢你大哥。”许敬贤见她心情不好,就换了一个话题。   利富贞挑眉道:“什么意思?”   “这房子是你哥花钱买的,我在这里睡过他老婆,睡过他妹妹,大哥他对我真好。”许敬贤一脸感动之色。   利富贞闻言翻了个白眼:“滚。”   真让她大哥知道了这件事。   许敬贤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随后她又问道:“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取代我哥,我觉得爸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也是他生的,凭什么我哥能继承家业,我当女儿的就不行呢?”   这又不是在古代,都新世纪了。   她越想越不甘心。   “除非你哥死了。”许敬贤说道。   利富贞脸色一变,眼神阴郁的盯着许敬贤说道:“你可不要乱来,否则没人保得住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虽然对利宰嵘有意见,但那是她亲大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谋害他。   “我也就是说一种可能性而已,要是没你配合的话,我哪来的胆子对他下手?”许敬贤笑了笑,继续说着自己的假设:“林诗琳怀上二胎后跟他离婚,长子留在利家,这时候他又意外去世,那就会由你这个姑姑来抚养你哥的长子,在他成年前,你爸不就只能将家业交给你这个女儿打理?”   利富贞不知道林诗琳肚子里的孩子是许敬贤的,所以听完后觉得这个计划还真可行,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   因为她绝不会伤害自己的亲大哥。   “你就没有堂堂正正的办法吗,老搞这种阴谋诡计。”利富贞吐槽道。   许敬贤一脸无语:“你哥是什么级别的,你和我又是什么级别的?双方实力都不对等,还堂堂正正,是堂堂正正的被他一巴掌拍死吗?当然只能剑走偏锋,姐姐,富贵险中求啊!”   利富贞比许敬贤大五岁。   所以他这声姐姐喊得很合适。   “算了,抱我去睡觉。”利富贞将杂乱的思绪抛出脑海,叹了口气说道。   许敬贤起身弯腰抱着她走进卧室。   利富贞身体不好,不堪鞭挞,疲惫之下很快就睡着了,但许敬贤却还没有睡,盯着天花板在思考着些什么。   他扭头看了一眼睡姿很好,恬静淡雅的利富贞,微微叹了口气,为了能让自己和林诗琳的儿子鸠占鹊巢,许敬贤必须要利用利富贞干掉利宰嵘。   而且利宰嵘如果知道自己不仅没有和利富贞断开联系,反而更进一步有了肌肤之亲,估计肯定不会放过他。   因此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他都会和利宰嵘对上。   利富贞碍于兄妹之情不愿意做出伤害利宰嵘的事,那许敬贤就要想办法挑拨她们的感情,让她们彻底翻脸。   等计划成功,他一个儿子将继承三鑫集团,一个儿子将继承大象集团。   他也要努力往上爬,和林妙熙的儿子则继续从政,继承他的政治财产。   未来老许家就是南韩的无冕之王!   许敬贤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笑。   “哈~”   次日早上,许敬贤醒来后趁着兴致拉着刚准备起床的利富贞做了早操。   利富贞平常为人处事很严肃,喜欢端着架子,自尊心很强,所以哪怕是在床上也是强忍着不愿意发出声音。   而许敬贤就喜欢她这一点,跟她较劲似的不断地摧残她的底线,喜欢看她坚持不住后彻底放飞自我的媚态。   今早上她居然听话的喊了爸爸。   还迷迷糊糊的夸奖他好厉害。   许敬贤更来劲了。   “满意了?”事后,利富贞想着自己刚刚丑态毕露的模样又是一阵羞恼。   许敬贤站在床边穿衣服,闻言提了提裤腰,淡淡的回了一句:“一般。”   利富贞气恼的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刚提起裤子,说话就是硬气。   “富贞姐,我先走了。”许敬贤抓住枕头丢了回去,俯身在她白净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挥挥手走人。   他回到林家时林妙熙和岳母正在吃早餐,许敬贤自然而然的给自己添了一双碗筷,面不改色的随口道:“昨天晚上喝完酒太晚了,怕回来吵到你和妈休息就在外面酒店住了一晚。”   当说谎成为一种习惯时就习惯了。   “今天就回仁川吗?”林妙熙低头喝了一口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问道。   “嗯。”许敬贤应了一声,随即又看向老岳母邀请道:“妈,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要不过去玩几天,顺便照顾下妙熙,好歹有个人陪你说话。”   虽然岳父和大舅哥是两个畜生。   但岳母对他还是不错的。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无聊,我在首尔也有朋友的好吧。”林母笑着婉拒了邀请,又说道:“何况有秀雅照看妙熙,我也很放心,你们年轻人住一起自在点,我就不过去添麻烦了。”   “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您可一定要来一趟。”许敬贤也没有强求,他并不喜欢劝人,一件事只说一遍就够了。   林妙熙快七个月了,算算时间再有三个月就要生,那时候他应该还没被调回首尔,孩子会在老家仁川出生。   林母含笑应道:“这你放心,外孙出生,我这个当外婆的肯定会来。”   吃完早饭,许敬贤和林妙熙就告辞回仁川,走时装了一车的吃吃喝喝。   同一时间,姜家,富川支厅长姜孝成也回了家过节,一家人正吃早饭。   姜采荷身上穿着件长款T恤,望之一马平川,一双白嫩的大长腿在餐桌下交叉在一起,两只精致小脚夹着拖鞋玩着,眼珠子溜溜转,神游天外。   “吃饭呢,想什么,都快喂到鼻子里去了。”姜孝成敲了敲桌子训斥。   姜采荷眨了眨眼睛:“爸,我马上要毕业了,我想去仁川地检实习,离你也近点,可以随时去富川看你。”   “是离许敬贤近点吧。”姜孝成冷笑一声拆穿她的想法,然后毫不客气的拒绝:“不行,我都联系好了,你就在首尔地检实习,我之前在首尔地检当过次长,你会得到一些照顾的。”   他还不知道许敬贤要被调回首尔的事情,许敬贤也没有将此事到处说。   “爸~”姜采荷表情委屈巴巴的。   姜孝成很宠这个女儿,但在这一点上态度却很强硬:“你以为许敬贤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在他眼前晃,他肯定会对你下手,不是因为喜欢你,就是单纯好色,和能通过你进一步加强我与他的关系,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和许敬贤共同的敌人已经灰飞烟灭了,所以他现在跟许敬贤的关系虽然依旧很好,但是许敬贤却已经不再占有主导地位,更像是平等的朋友。   如果许敬贤遇到很大的麻烦,他也有资格选择袖手旁观,不参与其中。   但要是他女儿跟许敬贤有了关系。   那他尼玛岂不是又要被对方拿捏?   他这个女儿从小被保护的太好,说好听点是单纯,说的不好听就是傻。   许敬贤利用她干什么她都会去干。   “真的吗?”姜采荷听完后不仅没有打退堂鼓,反而目光灼灼,很兴奋。   许部长真的会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潜规则自己吗?啊啊啊,真好,姜采荷本来还担心他眼光高看不上自己呢。   姜孝成:“……”   早知今日,就该再练个小号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下怒火。   不生气,不生气,反正他们一个在首尔,一个在仁川,碰不到一起去。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   冬去春来,进入五月份后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姑娘们的穿着越发轻薄。   “大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医院走廊上,许敬贤一脸感激的对韩秀雅说道,林妙熙已经进入了待产期,为安全起见住进了医院,韩秀雅带着孩子一直在医院陪她,照顾她。   韩秀雅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我们之间还那么客气?更何况,就算没有你的关系,只凭我和妙熙的感情也肯定会把她照顾好,哪会觉得累呢?”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那就拜托大嫂了。”许敬贤连连认错,随即看了一眼手表:“我还要上班,先走。”   “嗯,你专心工作,妙熙这边有我看着呢,不用担心。”韩秀雅说道。   许敬贤挥挥手转身走人。   这两个多月里,仁川没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案件,都是些普通刑事案。   鲁武玄已经从海洋水产部部长一职上卸任,决定参选总统,温英宰担任鲁武玄选举对策萎员会萎员长,两人携手开始为一年之后的大选做准备。   许敬贤通过金鸿云给他的一些有力的罪证进一步获得了郭佑安的信任。   当然,他将金鸿云自己交出的所有罪证送给郭佑安的同时都留了备份。   根据郭佑安所言,他们手里现在掌握的证据已经足以让金鸿云蹲一辈子监狱了,但是却并不准备现在发动。   郭佑安说他们在等一个时机。   许敬贤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时机。   “叮铃铃~叮铃铃~”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许敬贤拿出一看是郭佑安打的,连忙接通:“喂,郭局长又有何指示?”   这段时间,通过查金鸿云一事他取得了郭佑安的彻底信任,所以两人的关系飞速拉近,已经是很好的朋友。   不过他现在还是不知道郭佑安将金鸿云的全部罪证都放在了什么地方。   也不敢贸然去旁敲侧击。   他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敢让我们调查总统家的公子吗?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郭佑安笑吟吟的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许敬贤并非无可救药,虽然有贪财好色等毛病,但大是大非上还是拎得清,并且服务国民,报效国家的决心是真。   所以越发欣赏许敬贤,在幕后老板那里说了不少许敬贤在调查金鸿云一事中的功劳,并大肆夸赞他的能力。   因此幕后老板决定见许敬贤一面。   一是对许敬贤所做的事表示肯定。   二也是展露实力,坚定一下许敬贤继续跟着他们走下去的决心和信心。   许敬贤顿时激动:“真的?”   这不是装的,是真的很激动。   因为他早就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调查金鸿云了,知道身份就能猜到目的。   而且这也标志着郭佑安是真的完全信任他了,不会再轻易怀疑他,可以试探询问金鸿云的罪证都放在哪里。   “我还会骗你不成?”郭佑安哈哈一笑说道:“明天来一趟首尔吧,晚上他要与你共进晚餐,把握好机会。”   “好,多谢郭局长。”许敬贤说道。   郭佑安说道:“应该谢谢你自己。”   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站在医院大门口,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许敬贤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郭佑安是个一心为公,正义的好人,可惜自己是个坏人,一直都是在利用他。   “我他妈良心上偶尔也会有波动?”   许敬贤摸摸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向车走去。   虽然他有时会良心不安。   但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又应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获得。   许敬贤换了新座驾,表面是现代轿车的壳,里面也看似平平无奇,但所有的材料和功能都是市面上最新的。   并且全车身防弹。   就主打一个惜命。   “大海,去地检。”   许敬贤上车后淡淡的说道。   “是,部长。”   赵大海启动汽车驶出医院大门。   突然,车辆一个急刹,将后座上刚刚闭上眼睛养神的许敬贤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他脱口而出问道。   赵大海说道:“有车堵住了去路。”   其实不用他说,许敬贤这时候也已经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在他的车前有两辆奔驰一左一右的挡住了去路。   在后面还有一辆华贵的劳斯莱斯。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上前弯腰打开劳斯莱斯的车门,随即是一只蹭亮的皮鞋先迈出落地,接着一个穿着银色西服,留着光头,面容俊朗,身材格外挺拔的青年从车内钻了出来。   许敬贤顿时双眼微眯。   他认识这个人。   黄家二少,黄明晨!   判了三年,但不到一年就出狱了。   法律……是个什么东西?   黄明晨面带笑容,走到许敬贤的车旁敲了敲车窗,并对他着挥了挥手。   电动车窗缓缓降下。   两人四目相对。   “许检,好久不见。”黄明晨说道。   许敬贤面色平静:“发型不错。”   “哈哈,有眼光!我爸妈都觉得这个发型不好看,就你会欣赏。”黄明晨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咧嘴:“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我真怕忘了你,所以出来后我也还是留着这个发型。”   “喜欢就好。”许敬贤耸耸肩。   黄明晨爬在车窗上,一点都不像仇人见面,反而像朋友拉家常,语气随意的说道:“我今天刚出来,特意来看看我哥,对了,听说你老婆在这家医院待产?一会儿我去打个招呼。”   许敬贤眼神顿时冷了下去。   黄明晨脸上笑容依旧。   “好不容易出来,就安分点,别又进去了。”许敬贤淡淡的警告一句。   黄明宇轻笑一声:“无所谓啊,就当进去放个假,呐,你看我,明明判了三年,不到一年又出来了,再判我三十次,对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或许下次不是进去,是下去。”许敬贤收回目光,平静的说道:“走。”   “嗡!”赵大海一脚油门,趴在车窗上的黄明晨猝不及防,直接被车带倒在了地上,摔倒的样子格外的狼狈。   “二少!”   “二少你没事吧!”   几个保镖连忙上去搀扶他。   哐!沉重的防弹车往前一冲,将挡在前面的两辆奔驰撞开后扬长而去。   黄明晨被扶起来,看着远去的现代轿车,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中戾气横生骂道:“阿西吧!这个混蛋!”   他将扶着自己的几个保镖推开。   “灿宇,麻烦你件事,接下来去医院守你嫂子几天,我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许敬贤给朴灿宇打去电话。   黄明晨出来后明显不一样了。   但对自己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朴灿宇回答道:“哥,你放心,除非是我死了,否则嫂子不会出事。”   说到生死,他的语气风轻云淡。   但又格外的让人心安。   挂断电话,许敬贤眼波流转。   他不是个喜欢被动反击的人。   所以得想法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不过这机会不好找,因为黄明晨学聪明了,探个病身边都随时带着好几个保镖,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冲动。   果然,人都是会不断成长的啊。 ###第236章 主动出击,宋杰辉的注意   病房里,黄明宇身上的绷带全都已经拆了,正躺在病床上吃着病号餐。   黄夫人一脸温柔的时而帮他擦嘴。   除了出轨外,她还是个好老婆。   “哐!”   病房的门被推开,黄明晨笑容灿烂的哈哈一笑:“大哥,我粗来了哦。”   黄明宇皱了皱眉头,将手里的碗勺递给黄夫人,淡淡的说道:“出来了就安分点,家里为了你没少操心。”   他原本就不支持那么快把黄明晨运作出来,想让他在里面好好接受教训改造自己,但奈何他妈疼小儿子啊。   “我在牢里待了几个月,哥在医院待了几个月,我们差不多,家里也没为你少操心吧,我只是失去自由,你是险些失去生命啊。”黄明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从保镖手里接过花递给黄夫人:“嫂子,本来是送我哥的,一见面就教训我,送你。”   他很佩服和敬重嫂子,因为他哥都已经废了,但嫂子却始终不离不弃。   “你哥是关心你。”黄夫人笑吟吟的起身接过他递来的花放在床头柜上。   黄明晨侧身在床沿上坐下,拿出一支烟点燃,然后塞进黄明宇嘴里,自己又点了一根:“哥,你怎么想的?”   他知道自己大哥不太喜欢自己,但他无所谓,因为他在牢里想通了,他哥再不喜欢他那也是他哥,天底下不会再有除了家人外对他更好的人了。   比如他被许敬贤抓进监狱后,以前对他处处看不上的大哥却也会为了帮他报仇而接近许敬贤,这就是家人!   “什么怎么想的?”黄明宇挑眉。   黄明晨眨巴眨巴眼睛:“你不会真觉得你两次车祸都是意外吧,两次都是坐许敬贤的车出事,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我不信有那么巧的事。”   他觉得肯定是许敬贤故意设计的。   “第一次车祸肯定是巧合,但这次我也有所怀疑。”黄明宇皱着眉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轻声说道:“最大的疑点就是我的车突然坏了,司机每次出门都会检查车,这么多年都从没发生过用车时突然打不着火的情况。”   黄夫人低着头在一旁剥橘子,一边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兄弟俩的话。   “但有一点也很可疑,这次明显是冲着要我命来的,许敬贤不至于对我下杀手啊。”这就是黄明宇怀疑车祸跟许敬贤有关却又不敢确认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能值得让许敬贤冒险杀自己的事,就算许敬贤看穿了他的算计要安排车祸,那也顶多是把他撞伤吧,怎么会奔着撞死他来?   许敬贤不可能这么干。   “不管是不是他,既然他有嫌疑那这笔账就算在他头上了。”黄明晨却没什么纠结的,摇摇头:“大哥你就是想太多,等着吧,我帮你报仇。”   反正不管他大哥这次车祸是不是许敬贤安排的,他都不会放过许敬贤。   他又不是警察,难道还需要证据?   “你不要乱来!才刚出来,又想进去不成?”黄明宇脸色一变呵斥道。   “我心里有数。”黄明晨说完就起身离开,摆摆手:“你自己好好休息。”   “黄明晨!站住!黄明晨!”黄明宇在身后连声呼喊,想追上去拦住他却因为腿部受伤的原因根本下不了床。   黄夫人连忙去搀扶他:“你小心点别掉下来了,赶紧躺好,别乱动。”   黄明晨则来到了林妙熙住的病房。   “咚咚咚!”他抬手敲了敲门,随后不等里面回应便带人推门而入,笑呵呵的说道:“许夫人,没打扰你吧?”   “你是……”林妙熙皱起秀眉,觉得黄明晨有些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是谁。   “许夫人贵人多忘事。”黄明晨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又拿出了一支烟准备点上。   韩秀雅不悦的说道:“请这位先生注意一下吧,这里还有孕妇在呢。”   她感觉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好意思啊,我没素质的。”黄明晨哈哈一笑,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   韩秀雅冷着脸:“请你出去抽。”   “开个玩笑嘛。”黄明晨摇摇头又把烟收了起来,看着林妙熙说道:“许夫人你得感谢我啊,我斥巨资与大量的人脉关系帮你父亲和大哥开了张癌症证明,并办了保外就医,他们很快就能出来跟你团聚了,开不开心?”   他也学聪明了,他不会再自己冲在最前面跟许敬贤起冲突,瓷器不碰瓦罐,而是让林家父子来对付许敬贤。   看他们一家自相残杀,岂不美哉?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妙熙听闻此言并没有感到开心,而是感到对方不安好心,有些担心许敬贤。   “我能想干什么?我不过就是想让你们一家团聚而已。”黄明晨露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又咧嘴一笑:“你爸和你大哥在里面都想死你们了。”   想到让你们死啊。   就在此时,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朴灿宇走了进来,直奔黄明晨客气的说道:“先生请你离开这里。”   “许敬贤这人小心眼,还真担心我伤害他老婆啊,这么快就找了个人过来守着。”黄明晨摇了摇头叹气道。   朴灿宇静静地盯着他,语气平静的再次重复:“先生,请你离开这里。”   不然就送你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既然不欢迎我,那我走咯。”黄明晨摊了摊手,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看向林妙熙一笑:“对了,你爸和你哥下个月一号出来,记得去接一下,当女儿的给他们个惊喜嘛。”   话音落下,便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嫂子,我就在外面,有事就随时叫我。”朴灿宇出了病房把门带上。   林妙熙立刻给许敬贤打电话,语气急促的说道:“敬贤,刚刚病房来了个人说给爸和大哥办了保外就医,下个月一号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许敬贤既然能派朴灿宇来,就说明肯定已经知道刚刚那人会来找自己。   “妙熙,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的,安心待产,想太多对胎儿可不好哦。”许敬贤语气温和,眼神却一片冰冷,黄明晨这狗杂种是真的学聪明了,居然把林家父子搞了出来。   可以想象,以林家父子对自己的怨恨程度,出来了肯定会报复自己,甚至是会牵连着报复林妙熙和韩秀雅。   而他们偏偏还占有身份上的优势。   林妙熙抿了抿嘴:“嗯,好。”   挂断电话,许敬贤坐在原地发呆。   他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明知道对方要害他,他当然要想办法主动出击,而不是等着对方出手以后才开始无能狂怒的费尽心思报仇。   那不是傻哔吗?   很快许敬贤简单捋出一条思路。   首先,不能让黄明晨离开仁川。   毕竟在仁川自己占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在仁川搞不定黄明晨,那等他回了首尔,自己想动手的话就更难。   “大海。”许敬贤对外面喊了一声。   赵大海推门而入,鞠躬:“部长。”   “去,找个借口限制黄明晨的活动范围,让他近期不能离开仁川,对他进行全天候监控。”许敬贤命令道。   先把人留下,再慢慢想办法。   “是。”赵大海立刻领命而去。   许敬贤开始继续思考,到底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在把黄明晨这个祸害给除了的同时又不牵连到自己头上。   杀人很简单。   有的是人愿意为他杀人。   但问题是现在黄明晨如果死了,黄家和很多人肯定都认为是自己干的。   那他不仅将面临黄家的报复,其他在暗中的仇家和对手也会落井下石。   而且他马上要调任首尔。   这时候可不能牵扯进杀人案中。   “你怎么就不能自己去死呢。”   许敬贤烦躁的喃喃自语了一句。   俗话说一人鸡短,两人鸡长,他打电话给宋杰辉:“来我办公室一趟。”   在等待过程中,他又开始走神。   “咚咚咚!”很快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飘渺的思绪被唤回:“进。”   随后门便被推开,未见其脸,先见其肚,再闻其声:“部长,您找我?”   来仁川后又胖了一圈,更加稳重的宋杰辉走了进来,并且随手关上门。   宋杰辉再胖下去就要成一个球了。   “我遇到个难题……”许敬贤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然后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又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杰辉这小子,大肚子里装的不是脂肪,而是一肚子坏水,坏得流脓。   所以许敬贤很期待他的灵光一闪。   “部长,你这种思想可不行,我们检察官的职责是捍卫法律,你怎么能想到违反法律呢?”宋杰辉批评道。   许敬贤没好气的抓起一个文件袋就砸了过去:“阿西吧,赶紧想办法。”   这他妈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宋杰辉捡起文件袋放回办公桌上,一双小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压低声音:“黄明晨家里那么有钱,他被绑匪盯上也很正常吧?被撕票也很正常吧?我们全歼绑匪团伙立功同样很正常吧?”   “这样一来,谁能想到,谁能知道绑匪也是我们找的呢?我们只是英勇破案的检察官罢了,部长,嗯嗯?”   他说完对着许敬贤一阵挤眉弄眼。   “阿西吧,你小子是真他妈坏。”许敬贤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的夸奖一句,然后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不需要知道过程,我也不知情,我只需要看到结果就行。”   草,可恶的狗领导,你不知情,要是走漏风声,由我自己负全责是吧?   宋杰辉虽然心里在吐槽,不过在表面上却是一脸坚定:“请部长放心!”   ……   中午,黄明晨正在餐厅吃饭。   打算下午就回首尔。   他也知道仁川是许敬贤的地盘,不放心在这里待久了,如果不是为了探望黄明晨,他其实根本不想来这躺。   坐牢的日子使他已经成长了太多。   如果是以前,他才没有这种顾忌。   就在此时,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带着四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向他走过去。   黄明晨的保镖见状立刻起身阻拦。   “检方办案,让开!”   为首的西装青年冷冷的呵斥道。   但保镖依旧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别阻碍检察官执法。”黄明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轻描淡写的说道。   几名保镖这才微微鞠躬退到一边。   为首的西装青年走到黄明晨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黄明晨是吧,我是仁川地检……有人举报你和一起大型诈骗案有关,请跟我回去配合调查。”   “许敬贤动作还真快?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黄明晨挑了挑眉,气定神闲的站了起来:“那就前面带路。”   他很自信警方不能把他怎么样。   随后他就被带去了警署,警方例行审讯,而他则一问三不知,在警署干坐了一下午,直到天黑后才被释放。   黄明晨嗤笑一声。   就这?   还以为许敬贤能有什么手段呢。   姜静恩看着黄明晨说道:“碍于案情巨大,而你又被嫌疑人指认,所以在破案前你不能离开仁川,并且要随传随到,你的相关证件暂时扣押。”   诈骗案是真的存在,嫌疑人指认也是真的,整个过程挑不出丝毫漏子。   黄明晨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他明白了。   许敬贤不是要栽赃陷害他。   也不是要给他下马威。   而是要把他圈在仁川。   然后再慢慢想办法收拾他。   如果早知道许敬贤会玩这出,他绝对不会来仁川自投罗网,这个混蛋!   “要是你们警方太废物,一辈子都破不了案,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待在仁川。”黄明晨语气森寒的质问。   姜静恩不咸不淡的答道:“警方自有流程,一个星期内如果再没有指向你的证据,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话音落下,她就先自顾自的走了。   “哼!”黄明晨阴沉着脸离去,他走出警署,等候的保镖立刻迎了上去。   黄明晨语气冷淡的说道:“从今晚开始你们六个跟我吃住都在一起,出行时和我距离不能超过三米,车辆每次启动前都要例行检查,听见了?”   他就不信自己这样还能遇到危险。   只不过就一周而已,不长。   他顺便打算给许敬贤找点麻烦。   “是!”六名保镖齐声应道。   许敬贤把事情交给宋杰辉,而宋杰辉又把事情交给了刘胖子,毕竟这种干绑架勒索的狠人只有他才能找到。   虽然宋杰辉没有提,但刘胖子能猜到这件事肯定是许敬贤安排下来的。   所以他自然要办得万无一失。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翻着通讯录里的一个个号码沉思良久,最后拨通了其中一个:“嘉行哥,好久不见。”   这个人选很讲究,既要是跟他关系不怎么深的,同时又要是有能力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电话打出去。   就给接电话的人判了死刑。   “是快两三年没见了。”对面叫嘉行的男人声音浑厚,问道:“刘会长这是有什么发财的路子要关照我吗?”   刘胖子不会平白无故给他打电话。   “呵呵,路子是还真有一个,你的老本行,但这头肥羊比你以前吃过的那些都要肥,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和胃口吃下去。”刘胖子笑眯眯的说道。   “我最近饿得厉害。”嘉行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又呵呵说道:“刘会长现在可不缺钱了,不会那么好心专门给我找肥羊吧?怎么,莫非是这头肥羊得罪你了?那这活我可不能白干。”   “阿西吧,你个贪婪的家伙,干一次活,赚两份钱是吧?”刘胖子骂骂咧咧的,接着又话锋一转:“肥羊在仁川,是我的地盘,我帮你们解决武器和车辆及住宿等问题,怎么样?”   “能让你不敢亲自动手,而要借我的手干掉的肥羊,肯定不一般,光这样可不够哦。”嘉行还在讨价还价。   刘胖子眼神冷冽,但是语气却依旧没什么变化:“你提,我考虑考虑。”   “如你所言,仁川是你的地盘,你办事肯定比我方便,事成之后帮我们撤退,我们只负责动手,另外,赎金这次我要七成。”嘉行流利的说道。   将最重要的撤退路线交给别人来制定无疑是危险的,但嘉行却不担心。   因为他跟刘胖子不是头一次合作。   以前他们合作过抢珠宝店。   抢仁合会自家的货的等等……   如果他被抓了,刘胖子也好不了。   刘胖子答道:“好,我可以答应。”   他这次根本就没准备赚钱。   “三天后见。”嘉行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刘胖子幽幽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是把老朋友往死路上送,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上面让他办事,他就必须得办。   不然肯定就会换个听话的替代他。   “江湖,难混啊!”   什么仁川地下皇帝。   他只不过是当官的养的一条狗。   听话有骨头,不听话就变成骨头。   ……   黄明宇得知了黄明晨被限制出城的事情,便约许敬贤在医院见了一面。   “敬贤,明晨坐了几个月牢,难免对你有怨气,我会看住他的,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计较。”   黄明宇拿出大哥的姿态,躺在病床上握着许敬贤的手,苦口婆心的道。   “明宇哥你就放心吧,我只是给他个小小的警告而已,这家伙去恐吓我老婆了,要是不警告他一下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许敬贤叹了口气道。   黄明宇一脸紧张的问道:“真的?”   “比真金还真。”许敬贤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无奈一笑:“黄明晨在医院门口挑衅我,我要是把他怎么样的话,那不是平白落人口舌吗?”   黄明宇一听这话,放心了许多。   的确,许敬贤就算想收拾黄明晨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动手:“那就好,他是我亲弟弟,你呢,不是我亲弟却胜似亲弟,看你们起冲突,我夹在中间很难受啊,我会好好劝说明晨的。”   他还是不主张粗暴的报复方式。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许敬贤一脸动容,叹了口气,抽出手提出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黄夫人起身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此时大晚上的走廊上已经没人了,许敬贤将她摁在墙上亲了几口,手游进了裙子。   “黄明晨对你怀恨在心,今天来见明宇时还说了会报复你,你自己要小心啊。”黄夫人气喘吁吁的提醒道。   许敬贤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凑到她耳边说道:“嫂子,我想吃闭门羹了。”   “你……”黄夫人霎时俏脸绯红,双腿软得险些没站得稳,紧咬红唇压低声音说道:“不行啊,我久了不回去会会引起明宇怀疑的,下次好不好?”   “那下次你可得有后股之忧了。”许敬贤拍了拍她的屁股玩味一笑说道。   黄夫人红着脸啐了一口:“老喜欢走歪门邪道,不想理你,坏死了。”   话音落下一把推开许敬贤就跑了。   看着嫂子妙曼的背影,许敬贤捻了捻指尖残留的余温,嘴角微微翘起。   嫂子,真润。   接着他又来到林妙熙的病房。   “哥。”坐在门口的朴灿宇起身。   许敬贤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就守在门口啊?对门的病房你不会找医院包下来吗?算了,我让人去办。”   朴灿宇腼腆的笑了笑没说话。   许敬贤摇了摇头推门而入。   “敬贤。”林妙熙脸上绽放笑颜,摸着肚子说道:“孩子今天又踢我了。”   许敬贤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大肚子:“你个调皮的小家伙,快点出来吧,别再整天折磨你老妈了。”   “他又听不懂你的话。”林妙熙噗嗤一笑,随后笑容渐渐消失,眉宇间流露一抹忧愁:“今天那个人是谁啊?”   自从怀孕后她越来越担心许敬贤。   “我之前抓过的一个犯人,现在出来了想报复我。”许敬贤简要解释。   林妙熙抿了抿嘴唇,想劝他辞职的话在嘴边打了个圈又咽下去:“凡事多想想我和孩子,我们会担心你。”   “放心吧。”许敬贤温柔一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发生,他以后再抓黄明晨这种人时,尽量弄残或者弄死。   毕竟他要当父亲了。   不能把危险留给孩子。   这就是父爱。 ###第237章 刘胖子的兄弟,动手   从医院离开后,许敬贤没回家,因为家里没人,他去了姜静恩家过夜。   在路上他给郭佑安打了个电话。   “许检有何指示。”郭佑安玩笑道。   “抱歉,打扰郭局长休息了。”许部长先表示歉意,然后才说道:“明天的见面能不能推辞,医院说我妻子最近随时可能生产,最近我想陪她。”   主要原因是即将对黄明晨动手。   许敬贤必须待在仁川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去了首尔会鞭长莫及。   而且他也想过了,推迟这次见面对自己反而有好处,更显得他虽然有好奇心,但并不是特别热衷于探究幕后老板的身份,更能得到对方的好感。   “恭喜,我也有孩子,能理解。”郭佑安态度更加和煦了,说道:“大老板肯定也能理解,新的时间我会再通知你,不过下次可不能再推迟了。”   “放心,一定一定,多谢郭局了。”   又寒暄了几句后两人才挂断电话。   很快许敬贤就抵达姜静恩家。   “欧巴~”开门的是李尚熙,直接扑进许敬贤怀里,许敬贤抱着她进屋。   这段时间她基本上不出门,出门都得在衣服里塞东西装成怀孕的模样。   否则万一金鸿云发现她是假怀孕的话那对许敬贤的信任就会出现裂缝。   许敬贤今晚先检查了李尚熙和姜静恩的裂缝,并动手给她们填补漏洞。   把收拾黄明晨的事情交给宋杰辉后许敬贤就不再关注了,每天在地检和和医院以及姜静恩家之间来回奔波。   许敬贤把黄明晨扣在仁川,而黄明晨就故意恶心他,每天早上都会亲自去探望林妙熙,并且给她送一束花。   许敬贤屡次警告,他屡次挑衅。   按他的话说,就是喜欢看许敬贤又气又担心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这样,三天时间平静的过去。   5月21日,周一,晚上11点。   夜晚的码头静悄悄,只有随着天气转暖而冒出头的各类昆虫争相奏鸣。   “嗡嗡嗡……”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响起,黑暗中一个光源在海面上移动,离码头越来越近时才看清是一艘渔船,靠岸后从上面先后跳下来五个人,其中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四十岁,最小的二十多岁。   为首的看起来是个三十多岁,穿着一件褐色夹克,留着一头披散的齐肩长发,身材高大,面相普通的青年。   “他们人呢?不是说来接我们吗?”   一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人皱眉道。   另外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嘉行。   嘉行拿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远处突然亮起两束车灯对着五人闪了闪。   “走。”嘉行收起手机率先前往。   另外四人紧随其后。   片刻后五人来到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前,接着车门打开,身穿白衬衣叼着烟的刘胖子走了下来,随手抛了一根给嘉行:“奔四的人了,还留着那么骚的发型,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难道要像你那样,梳着油腻的三七分,挺着肚子肥头大耳吗?”嘉行接住烟点燃抽了一口:“没想到是你亲自来,以为你现在更惜命了呢。”   “我就今晚露个脸。”刘胖子背对着车招了招手,随后驾驶位上下来一个身材清瘦,留着中分头的青年,刘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志钦,给我开了几年车,今晚后由他跟你们对接。”   黑暗中,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因为光线不好的原因,嘉行看不清。   “嘉行哥。”志钦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就不说话了,一看就是沉默寡言。   嘉行点了点头:“就麻烦你了。”   对于刘胖子这种人来说,司机一定是个绝对可以信任的对象,所以嘉行虽然不了解志钦,但也对他很放心。   “走吧,先给你们接接风。”刘胖子上前揽住嘉行的脖子将他推上了车。   商务车刚好能坐七个人。   半个小时后,车驶入碧海蓝天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通过电梯来到一楼。   刘胖子之所以敢来这里,是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今晚全场的监控关闭。   此时虽然已经快十二点了,但会所内依旧是人头攒动,喧嚣不断,七人一进屋,扑面而来的就是夹杂着各种香水味的热风,让他们下意识皱眉。   “刘会长您来了,这边请。”   会所的服务员都认识刘胖子,带着他上楼进了一个提前留好的大包间。   “先不要打扰我们,有需要我会叫你安排的。”刘胖子对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闻言鞠躬后转身离开。   “都坐吧,别客气。”刘胖子招呼着嘉行等人,自己先一屁股坐下,然后从怀里抽出一个文件袋丢给了嘉行。   嘉行拿起文件袋打开看了起来。   刘胖子一边介绍情况:“目标叫黄明晨,是一名真正的财阀公子,目前居住在仁川青龙国际酒店,身边有六名不配枪的保镖,同吃同住同行……”   听着刘胖子的话,除了嘉行专心看资料外,另外四人脸色都微微变化。   他们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不错。   但从业至今还从未招惹过财阀。   因为他们都深知财阀的能量,或许能拿到钱,但却不一定能成功脱身。   “怎么,都怕了?”刘胖子将四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轻笑一声问道。   “我嘉行就是不会写个怕字。”嘉行将资料丢在桌子上,撩了撩长发面色从容的说道:“如果是在首尔动手我还真有所顾忌,但在仁川,又有你这个地头蛇帮忙,这事儿还真能干。”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身边的四人:“这一票干完,足够我们金盆洗手了,你们是什么意见?”   四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疑。   “阿西吧,干了!正所谓高风险高投入高回报!”络腮胡一咬牙说道。   留着马尾辫的青年说道:“老大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听你的没错。”   “也算是劫富济贫了吧?反正财阀不是什么好东西。”光头男笑笑道。   最后一个年龄最小的青年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们都答应了我能怎样?”   财帛动人心,他们都知道这是风险最大的一次活,但同样也都知道这是收益最高的一次活,只要成功,从此就能金盆洗手,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反正他们本就是拿命在赚钱。   为什么不多赚点呢?   “都是好汉子啊。”刘胖子笑着称赞一句,指着志钦说道:“之后你们就跟他对接,武器,住处,食宿,交通工具等,全部都由他给你们提供。”   “要多少赎金?”络腮胡问道。   刘胖子笑笑,竖起五根手指。   “500亿?”嘉行挑了挑眉说道。   “那也太狠了,5个亿。”刘胖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美金。”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尼玛谁狠啊?他们说的500亿可是韩元啊。   5亿美金这得等于多少亿韩元了?   但随后又是一阵心情激荡,如果真能拿到5亿美金的天价赎金,他们每人分一份,都可以一辈子花不完了。   “是我格局小了,是我险些侮辱了财阀这两个字。”嘉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那就五亿!”   他入行来从没干过那么大的生意。   “我就不多待了,祝你顺利。”刘胖子起身:“志钦出来,我交代两句。”   随后志钦跟着他一起出了包间。   “老大,这次的事可马虎不得,这个人可信吗?”光头男沉着脸问道。   嘉行把玩着打火机,面色平静的回答道:“以前合作了几次,可信,但这次非同一般,还是留个心眼吧,倒是不用担心他会跟警方合谋,主要是防着他黑吃黑,这可是5亿美金啊!”   财帛动人心,他不放心刘胖子。   另外四人也面色严肃的点点头。   “我们这样……”嘉行沉吟片刻说道。   他得布置个后手,以防不测。   包间外面,刘胖子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始至终神色都很平静的志钦,沉默半响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宋杰辉说过要让黄明晨和这次行动的所有人都闭嘴,自然也包括志钦。   也就是说,志钦在杀了其他人后。   他自己也得死。   刘胖子刚刚对嘉行说谎了,志钦并不是他的司机,而是他养着的杀手。   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这种事他又怎么可能安排熟面孔干呢?那岂不是会牵连到他身上?   刘胖子认识志钦那年他自己也才刚刚开始上位,晚上醉醺醺的回家在巷子里被志钦用颤抖的手拿着刀抢劫。   刘胖子沉着冷静的应对,才得知他母亲病重需要钱才出来铤而走险,当初同样是为了给母亲赚钱治病而加入帮派的孝子刘胖子给了他一份工作。   那就是帮自己杀人。   在他上位的过程中,腥风血雨。   志钦帮他杀过其他帮派的仇人,也帮他杀过自家帮派的竞争者,宛如一把尖刀,为他扫清了所有的拦路虎。   转眼就是这么多年,当初拿刀抢劫他的小青年眼看着也已经奔三去了。   因为志钦一直藏在暗中不为人知的原因,刘胖子对他很放心,经常找他喝酒说自己的惆怅,两人感情很好。   “后悔我之前就不会答应。”志钦语气从容,风轻云淡的说道:“哥你养了我,养了我家那么多年,我弟弟妹妹全被你送出国留学,你对我家的恩情我一辈子报答不完,何况我也就给你杀杀人,没帮过什么大忙,这次你用得上我,我其实挺高兴,真的。”   说着他脸上挤出个笑容。   “阿西吧,你就不会笑就别笑,难看死了。”刘胖子骂骂咧咧,一把抱住志钦低声说道:“但我后悔了,我什么都有了,我成了会长,仁合会成了仁川最大的黑道势力,但现在的我却连个小老弟都保不住,对不起。”   他之前哀求过宋杰辉,再三保证他派去的人不会乱说话,但宋杰辉一句淡淡的“这是许部长的命令”就把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只能安照吩咐办。   “只要你说个不字,大哥马上去跟上面的人谈。”刘胖子咬着牙说道。   志钦摇了摇头:“哥,除了我,你还能找到更靠谱的人吗?没有了。”   刘胖子听见这话顿时语塞。   的确,他小弟很多,愿意帮他杀人的也不少,但除了志钦外他也找不到别的愿意帮他办事,还能在事后自杀的人,他只相信志钦能做到这一点。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舍更痛苦。   失去了志钦。   他身边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了。   “我进去了。”志钦转身进了包间。   他没提什么自己死了后让刘胖子照顾好他家人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用说,刘胖子也会去做的。   刘胖子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转身离去,拿出电话打给宋杰辉汇报进度:“办事的人已经找到了……”   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现在钱比以前多,权比以前大,但似乎自由度越来越小,上面让干什么就要干什么。   他终于理解了有得必有失这句话。   ……   从次日22号开始,嘉行五人就开始轮流跟踪黄明晨,并在他青龙国际酒店周围进行踩点,寻找动手时机。   很快他们发现个规律,黄明晨每天早上都会去一趟医院,从酒店到医院这段途中,无疑是个动手的好机会。   圈定了动手位置和时间后。   嘉行五人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   因为早高峰比较堵,影响撤退,所以他们把动手的时间选在黄明晨从医院离开返回酒店时,这个点早高峰刚好过了,他们还专门做了撤退模拟。   并还特意尝试了在行动点报警,观察警察最快赶到现场的时间和路线。   只能说不愧是专业团队。   就这样,时间来到24号。   早上,许敬贤上班前依旧先到了医院探望林妙熙,并且亲手给她喂粥。   “哥,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来了。”   朴灿宇走进病房说道。   “许部长今天来得比我早哦。”黄明晨贱贱的声音响起,随后捧着花走了进来:“许太太,今天的花喜欢吗?”   林妙熙冷着脸没有搭理他。   “我就喜欢你冷若冰霜的模样。”黄明晨哈哈一笑,看向许敬贤:“马上要九点了,许部长还不去上班?这可是擅离职守,我作为热心市民是不是应该举报你啊?赶紧去工作吧,把粥给我,我帮你喂,不用跟我客气。”   在恶心人这方面他现在很有一套。   “我先去上班。”许敬贤把粥递给韩秀雅,然后起身走到黄明晨面前看着他说道:“你还真跟狗皮膏药似的。”   不得不说,他这几天的确被黄明晨搞得有点火大,虽然这家伙来了医院也不做什么伤害林妙熙的事情,但癞蛤蟆落在脚背上,不咬人,恶心人。   他在等宋杰辉安排的人动手。   否则早就自己收拾这家伙了。   “过奖过奖。”黄明晨咧着嘴,悠悠说道:“既然你舍不得我,非把我留在仁川,那我就只能天天来咯,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找点事干。”   “哼!”许敬贤大步离去,在路过朴灿宇身边时说道:“看好这个家伙。”   “放心吧哥。”朴灿宇点点头。   “这就生气了,无趣。”黄明晨笑着耸耸肩,把花摆在床头柜上,拿了个橘子剥:“许太太,我给你剥橘子。”   林妙熙一脸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就跟只苍蝇似的聒噪。   黄明晨在病房里骚扰了林妙熙十几分钟,就丢下一句明天见后离开了。   此时已经快要九点半,早高峰刚好过去不久,街上的车和行人都少了。   黄明晨坐着劳斯莱斯回酒店。   他这几天作息很规律,除了每天早上来恶心许敬贤外都在酒店不出门。   绝不犯错,给许敬贤搞他的机会。   眼看着后天就能离开仁川了。   再过几天林家父子也要出狱了。   “许敬贤,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黄明晨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突然,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怎么了?”黄明晨皱眉问道。   司机回答道:“二少,前面路口有辆挂车正在调头,把路给堵住了。”   黄明晨闻言也只能耐心等待。   而就在此时一辆白色面包车从他们身后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停下,在车停稳的一瞬间,车门滑开,四个戴着头套手持各式枪械的悍匪跳了下来。   “哒哒哒哒哒哒!”   两名匪徒手持步枪对着劳斯莱斯前后的两辆奔驰轿车的车胎扣动扳机。   车胎当场被打爆。   “快!倒车!倒车!”   黄明晨听见枪声,下意识侧头往外看去,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喊道。   其实不用他喊,劳斯莱斯的司机就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倒车,但是因为后车的车胎被打爆,所以他这一倒车就撞在了后车车头上,又再次被逼停。   而与此同时,嘉行也已经靠近了劳斯莱斯,他拿出一个遥控炸弹,直接贴在了车窗上,然后又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并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黄明晨出监狱后特别惜命,这辆劳斯莱斯是防弹的,子弹打不穿,所以他们才会用炸弹威胁黄明晨,如果不下车的话,就引爆炸弹将他给炸死。   “不要!不要!我下来!下来!”   黄明晨汗如雨下的吼道,手颤抖的打开车门,车门刚开一条缝就被嘉行扯开,随后一把揪住黄明晨的领子将其给拽了下来:“其他人全部干掉。”   “哒哒哒哒哒!”   另外三人立刻对两辆奔驰车里的保镖进行扫射,枪声如雷,玻璃哗啦啦的被打碎,惨叫声不断,血浆飞溅。   “啊!啊啊啊啊!”   黄明晨直接被吓崩溃,捂头大喊。   嘉行将他推进了面包车里,另外三纷纷上车,堵路的挂车司机也跳下来钻进了面包车,车辆原地掉头撤离。   整个过程绑架没有超过三分钟。   劳斯莱斯里抱着头瑟瑟发抖司机惊喜而惊恐的抬起头,自己活下来了?   就在此时一阵滴滴滴的声音传来。   他还没来得及疑惑是什么声音。   贴在车窗上的炸弹便瞬间被引爆。   “轰!”   火光伴随着巨响,司机当场死亡。   五分钟后才有警笛声渐渐传来,一辆巡逻的警车停下,四名警察下车后仔细检查现场,然后立刻上报总台。   “XX路口发生枪战,六人死亡……”   “哇呜~哇呜~哇呜~”   不多时,全市都响起了警笛声。   于此同时,另一边五名匪徒连带黄明晨这名肉票已经抵达了藏身处,一套位于郊区废弃工厂内的员工宿舍。   “怎么样,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志钦一直在里面等他们,看见他们回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关心询问。   “当然顺利。”嘉行摘了头套,看着惊恐的黄明晨笑了笑:“放心,我们只图财不害命,你乖乖配合就行。”   这些大人物家里都不缺钱,反而很少会报警,杀人的话只会节外生枝。   “配合,我一定配合。”黄明晨脸色煞白的连连点头,他家里不缺钱,只要能活命,他甚至不想让警察参与。   志钦拿出几瓶水:“辛苦了,你们先润润口吧,我把这家伙绑起来。”   嘉行五人都没什么怀疑,毕竟这段时间的吃喝全都是志钦提供的,所以接过他递来的水后就拧开狂饮起来。   志钦则是拿出绳子把黄明晨捆住。   “你老爸的电话多少。”嘉行将空瓶子丢到一边,拿出手机询问黄明晨。   黄明晨张了张嘴刚想报电话号码。   一阵阵惨叫声就突然传来。   “啊!我的肚子……好痛!”光头男捂着肚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五官都扭曲了,额头上眨眼冒出豆大的汗珠。   “怎么……啊!我也痛起来了!”   “我的也是!”   很快,嘉行几人全部都捂着肚子或跪在地上,或躺在地上连声惨叫着。   黄明晨被这突发状况惊呆了。   “阿西吧……你……你个杂种!”   嘉行眼神怨毒的盯着志钦骂道。   他其实一直防着志钦,打算拿到赎金后先让一个人把赎金带走藏着,防止对方黑吃黑,但是万万没想到连赎金都还没收到,志钦居然就动手了。   他想去拿枪,但痛得无法呼吸,根本动弹不得,脸色越看就越发惨白。   “抱歉。”志钦语气平静,然后拔出手枪对着五人毫不客气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五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五具尸体死不瞑目的或是躺着或是趴在地上。   黄明晨瑟瑟发抖,尿都快吓流了。   志钦将一部手机丢给黄明晨,用枪指着他说道:“立刻给你爸打电话。”   他不能现在就杀了黄明晨。   还得继续演一场完整的戏。   这样才能保证不会有人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且以杀人为目的的绑架。 ###第238章 许敬贤为黄家付出了太多   “立刻给你爸打电话。”   听到这句话,处于惊恐和懵逼当中的黄明晨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家伙黑吃黑,杀了其他同伴想独占赎金。   不过赎金都还没拿到就先杀同伴。   黑吃黑也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后面的事他一个人搞得定吗?   “砰!”   一枪托砸在黄明晨头上,不仅打破了他的头,也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啊!”黄明晨惨叫着,感受着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滑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身陷险境,连忙告饶:“大哥饶命,饶命!我打!我现在就打!”   他先小心翼翼看了面色冷淡的志钦一眼,然后才用被捆绑的双手艰难的拿起地上的手机,按下一个个数字。   此时距离绑架刚发生半个多小时。   闹市绑架,还死了六个人,并且动了炸弹,种种buff加成下,仁川地方检察厅检察长郑九远亲自督办此案。   仁川广域市市长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安抚人心,表态检方一定会破案。   全城的警力都已经被调动起来。   同时确认了黄明晨的身份,并通知了他的家人,而黄明晨的父亲黄斯文瞒着自己老婆正在前往仁川的路上。   黑色的宾利在高速公路上疾驰。   “快点!再快点!再快点啊!”   后座上的黄斯文不断催促司机。   想他黄家一向与人为善,给那么多泥腿子提供了赚钱养家的机会,为什么老天爷偏偏就不保佑他们黄家呢?   “老板,已经够快了。”司机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他可不敢继续提速,万一稳不住方向盘,黄家就双喜临门。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黄斯文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本下意识想挂断,但是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选择接通:“我是黄斯文。”   “爸!快救我啊爸!呜呜呜……”听见父亲的声音,黄明晨瞬间崩溃,嚎啕大哭起来,歇斯底里的向亲爹求救。   黄斯文连忙坐直身体,语气急促的连声说道:“明晨你在哪儿?你没有受伤吧?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不就是想要钱吗,要多少我都给你们!”   幸好他没贸然挂断电话。   果然是绑匪打来的。   “黄会长果然豪爽。”志钦抢过了黄明晨手里的手机,沉声说道:“你儿子现在没事,当然,只是现在,如果你不配合,接下来就不敢保证了。”   “配合,我一定配合,别伤害他。”   “听好了,我要十个亿,美金!”   “十亿美金?”黄斯文听见这话是又惊又怒,都快被气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南韩财阀那么多,别提是他了,就是现代集团能迅速抽出十亿美金吗?   市值是一回事。   现金流又是另一回事。   他感觉这匪徒没什么文化,不然不可能喊出这么一个让人无语的数字。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让黄会长让我知道知道,总之十亿美金一分都不能少,给你一天时间筹钱,我会再给你电话,钱到放人,否则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另外,千万不要报警。”   志钦说完后冷笑一声就挂了电话。   他当然知道黄家肯定是拿不出十亿美金,所以才故意喊这个价格,因为如果喊低了的话,黄家可能会选择不与警方合作,直接和劫匪进行交易。   那他还怎么合理的把警察引到藏身点来呢?而如果不是匪徒走投无路的话,又怎么会杀了人质后再自杀呢?   所以为了显得匪徒和人质的死都合乎情理,背后没有阴谋,也没有幕后主使,必须用合理的方式引警察来。   因此才故意喊出一个黄家拿不出的价格,逼着黄斯文找警察合作,把解救黄明晨的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一步步配合警方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喂?喂!喂!”黄斯文连喊了好几声却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忙音,顿时是气急败坏:“阿西吧!这个蠢货!”   如果劫匪是要一亿美金,那他为了儿子的安全也就直接给了,毕竟损失的钱迟早还能从民众身上剥削回来。   但那个没文化,不懂经济的匪徒喊出他根本不可能拿出的天价,他就别无选择,只能寄托于和检方合作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拨通了许敬贤的电话:“许部长,我刚刚接到了匪徒的电话,他们疯了,居然要十亿赎金……好,我二十分钟左右到。”   虽然许敬贤跟他儿子有旧怨,但在这种大案下肯定不敢动私心,何况还有他盯着,一旦不对要求换人即可。   更关键的是许敬贤能力值得信任。   “黄会长请放宽心,现在全市都在为救黄二公子而努力,我们检方一定竭尽全力保证他平安归来!”地检的临时指挥中心内,许敬贤安慰对方。   这次绑架案虽然是郑九远亲自挂名总指挥,但具体实施人却是许敬贤。   废弃宿舍里,黄明晨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说道:“大……大哥,我们家拿不出十亿美金的,几十亿市值不代表我们家真有那么多钱,都是虚的,三亿怎么样?三亿美金我爸肯定会给。”   他尼玛在听到十亿美金这个天价数字时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这尼玛不是逼着他爸找警方合作吗?而一旦警察参与,那他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要知道现在三鑫的市值都才九十多亿美金,更别提不如三鑫的黄家,拿出十亿美金,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我知道你们家拿不出。”志钦一屁股在地上坐下,语气淡然的说道,并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打开灌了两口。   黄明晨顿时一愣,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你……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因为我要让你死。”志钦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看起来有些渗人。   黄明晨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吓得面无血色,但随后又意识到这话的不对劲:“你……你直接杀了我不就行?”   就像杀了刚刚那几个匪徒一样。   “当然不行,因为我还要替我背后的人考虑啊,要让你的死看起来是一场意外,而不是蓄意谋杀。”志钦摇了摇头,随后又感慨道:“人与人生而不平等,我这种人命贱如草,而黄公子你呢?就算有人想杀你也得费尽心思,甚至为此让数人给你陪葬。”   那六个保镖,还有刚刚被他杀害的嘉行五人,包括他自己都是陪葬品。   这人间,连死亡这种事都不公平。   “怎么会这样……是谁!究竟是谁要杀我!”黄明晨如坠冰窟,明明天气已经转暖,但他此刻却手脚冰凉,连连哀求道:“我可以给你钱,你拿着钱远走高飞,我不会告诉警察的!”   他内心充斥着无力的绝望,幕后主使为了杀他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如果不出意外,那他肯定是必死无疑。   “钱是个好东西,我就是为了钱才走上今天这条路的。”平时沉默寡言的志钦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自言自语道:“可今天我却不是为了钱。”   他与刘胖子的关系虽然涉及金钱但却并没有参杂太多的利益,刘胖子需要他死,那他就去死,没别的因素。   黄明晨给再多钱也收买不了他。   “呜呜呜,不要杀我,呜呜……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看见志钦油盐不进,黄明晨的内心终于崩溃了。   志钦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刘胖子给他存进去的号码:“你想知道是谁杀你?那就跟他说两句吧。”   黄明晨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志钦。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是谁!你究竟是谁!藏头露尾又算什么好汉!”黄明晨大声质问道。   “呵。”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随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黄二公子这话倒是说得对,我的确不是好汉。”   “许敬贤!”黄明晨满脸不可置信。   地检办公室里,许敬贤拿着一支之前新手机,坐在办公椅上,神情惬意的说道:“是我,怎么,很意外吗?”   黄明晨的确很意外,万万没有想到许敬贤为了杀他竟然如此大费周章。   他咬牙切齿道:“你真是疯了!”   姓许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要怪就怪你出狱后还要来我面前晃悠,恐吓我,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真的吓到了我啊!所以我这个人喜欢未雨绸缪,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许敬贤头一次采用那么复杂的方法杀一个人,可见他多忌惮黄明晨了。   黄明晨咽了一口唾沫:“只要你放过我,我发誓从此出国,再也不……”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配角也死得差不多了,你不死,那这场戏不是白演了?”许敬贤笑着打断他的话。   黄明晨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破口大骂:“草泥马!许敬贤你个疯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在下面等着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吸取教训?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许敬贤呢?   “那就等你死了再说吧。”许敬贤语气轻飘飘的,看了看手表,口吻戏谑的说道:“你爸要到了,我还得去跟他商量怎么救你,就这样,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哈哈哈哈哈……”   许敬贤在笑声中挂断电话,然后抽出手机卡将其掰断揣进了衣服内兜。   “许敬贤!许敬贤!”黄明晨连续大喊了好几声,但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忙音,崩溃的吼道:“啊啊!啊啊!”   志钦摇了摇头,然后拿出胶带封住了黄明晨的嘴,接下来他就只需要保持沉默,等着自己一枪杀了他就行。   能让个财阀公子给自己这个泥腿子陪葬,这人世间也不算是白走一遭。   黄明晨在被封住嘴后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宛如被宣判死刑的囚犯。   正在被等待执行。   ……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随后赵大海推开门探出头:“部长,黄斯文到了。”   时间刚刚好。   “嗯。”许敬贤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便面色严肃,步伐匆匆的走出办公室,等他来到指挥中心时就看见黄斯文正在和郑九远说话。   面向指挥室大门的郑九远一眼就看见了许敬贤,对黄斯文说道:“许部长到了,黄会长,有许部长这员大将出马,贵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黄斯文转头看见许敬贤后快步迎了上去,许敬贤也加快脚步双向奔赴。   随后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许部长……”   “黄会长,不必多说,破案救人是我分内之事。”许敬贤面色凝重的打断黄斯文的话,沉声道:“何况明宇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会尽力的。”   黄斯文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部长,黄会长说刚刚接到匪徒的电话要十亿美金,并只给了一天时间筹钱,依你看下一步如何行动?”   “尝试过定位手机信号,但匪徒周边应该是安装有屏蔽仪,失败了。”   警署署长高瑞祥走了过来说道。   其他指挥人员也纷纷聚集过来。   “十亿美金?这匪徒一点经济常识都没有。”许敬贤皱了皱眉头说道。   黄斯文点点头,心里堵得慌。   许敬贤沉吟片刻说道:“麻烦黄会长把电话给我,我和匪徒谈谈看。”   黄斯文翻出匪徒的号码后递过去。   许敬贤拨通,摁下免提键。   “黄会长,可别告诉我你那么快就把钱凑到了。”志钦阴测测的说道。   “我是许敬贤,我们谈谈。”许敬贤开门见山自报家门,又说道:“十亿美金别说黄家一时拿不出来,就算是黄家能拿出来,你们拿得走吗?知道十亿美金摞起来有多高吗?所以如果真想交易的话,那就现实一点吧。”   志钦先是战略性沉默,然后隔了片刻后又才问道:“黄家能拿出多少?”   他似乎是被许敬贤给说服了。   “两亿!现在开始凑钱,在明早天亮银行开门后能提两亿美金!”一旁的黄斯文抿了抿嘴,立刻出声说道。   志钦旁边的黄明晨听见这番对话不断发出呜呜声,爸,你被骗了,这一切都是你身边的许敬贤所设计的啊!   但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志钦和另一头的许敬贤演戏,把他父亲玩弄股掌之中。   “两亿?我要十亿,你给两亿,砍价也不是直接从膝盖来一刀吧?”志钦似乎是被激怒了,语气顿时变得不善起来:“好啊,你给我两亿,那我卖给你儿子一双腿,你觉得如何?”   “我儿子少一根汗毛,你就一分钱都拿不到!”黄斯文恶狠狠的威胁。   “钱没了可以再赚,你这么大个儿子没了,可就真的没了。”志钦不惧威胁,沉吟片刻说道:“三亿,我就要三亿美金,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许敬贤闻言扭头看向黄斯文。   “好。”黄斯文答应下来,他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能砍价,他就不通知警方了,现在事情反而变得麻烦了。   “明早等我电话。”志钦挂断了。   许敬贤环视一周后说道:“根据我处理此类案件的经验,匪徒应该会派人来取钱,而警方只需要跟上取钱的匪徒,就能找到劫匪的藏身之处。”   “我现在让人筹钱。”黄斯文先转身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又返回到许敬贤面前:“我儿子的安全该怎么保证?”   “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只能说我们会尽力的。”许敬贤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黄会长不要想着私下与匪徒交易,他们能勒索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想从此都家宅不宁吗?”   黄斯文闻言沉默半响,点了点头。   许敬贤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抓住这群匪徒,下次他大儿子就可能被绑。   更关键的是现在检方和警方已经知道了匪徒提出交易的事情,肯定会派人盯着他,他这边如果不通知警方而跟匪徒私下交易,更容易节外生枝。   最终事情就这么定下,警方派了人跟黄家的人去银行提款,以防止这笔巨款在运回地检的路上被人给劫了。   下午下班,许敬贤去了医院。   “听说黄明晨被绑架了?”看见许敬贤到来,林妙熙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是啊,我现在还得想办法救这个可恶的混蛋呢。”   他坐下后拿起个苹果削了起来。   “在其位谋其职嘛,只希望这次的经历能让他大彻大悟吧,也能放下对你的怨恨。”林妙熙叹了口气说道。   许敬贤无奈一笑:“希望吧。”   “我感觉孩子今天闹腾得厉害,会不会今晚生?”林妙熙摸了摸肚子。   “看来他也急着出来呢。”许敬贤把手盖在她的肚子上,又说道:“我会嘱咐医护人员今天晚上多注意的。”   陪完林妙熙。   他又去了黄明宇对病房。   “敬贤!”看见许敬贤,黄明宇瞬间坐了起来,满脸动容的说道:“我弟弟的事就麻烦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就当是我恳求你。”   他已经是个废人,要是黄明晨有个三长两短,他父母该得是多伤心啊。   “明宇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这是我的工作。”许敬贤上前握着他的手,面色严肃的保证道。   黄明宇叹气道:“等到这次他平安归来,我一定让他亲自跟你道谢。”   “明宇哥你放宽心休养,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许敬贤说完,又看着空落落的病房问道:“嫂子她人呢?”   “出去买东西去了。”黄明宇答道。   许敬贤顿时就没了多待的兴趣,提出告辞:“我还得回去养精蓄锐,就先走了,明宇哥,你且放宽心吧。”   “你也注意安全。”黄明宇点点头。   许敬贤走出病房,刚好看见黄夫人提着一袋东西走出电梯,她秀发随意挽在脑后,穿着一件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白衬衣,天蓝色牛仔裤勾勒出肥润的桃臀和大腿,走起路来轻微颤动。   “敬……”黄夫人也看见了许敬贤。   她刚要喊,许敬贤就示意噤声。   黄夫人连忙下意识捂住嘴。   许敬贤过去,见走廊上没人,拉着她进了楼梯间,抱着就是一顿乱啃。   “听说明晨出事了……呜呜……”   黄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敬贤毫不客气堵住嘴,她顿时翻了个白眼。   弟弟大了,在她说话时老爱插嘴。   “被绑架了,劫匪要三亿美金,我正想办法救他。”许敬贤低声说道。   楼梯间里响起了阵阵鼓掌的回声。   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停。   日后许敬贤穿戴整齐先一步离开。   又过了几分钟,面色红润,额头有些虚汗的黄夫人才提着东西走出来。   “怎么去那么久?脸怎么红了?还有汗。”黄明宇看着走进病房的老婆皱了皱眉头,感觉她有些不太对劲。   黄夫人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一边背对着黄明宇说道:“有些东西楼下的小超市买不到,我只能走远了一些,所以才累成这样呀。”   她摆好东西,又转身走到病床前一脸温柔的说道:“欧巴肚子饿了没?”   “老婆,你真好,辛苦你了。”看着老婆脖子上都有汗珠,黄明宇一阵心疼和感动,握住黄夫人刚刚握过许敬贤的手:“能娶你为妻,我真幸福。”   “我也是。”黄夫人笑容甜美,突然微微蹙起秀眉,因为漏出来了一点。   黄明宇见状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我给你削水果吧。”黄夫人连忙坐下,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又切好一块块喂给黄明宇,夫妻俩看起来格外恩爱。   所以许敬贤的存在不仅没破坏这个家庭,反而稳固了他们夫妻的感情。   如果没有许敬贤挺身而出为黄夫人解决身里需求,她迟早会出轨,也会厌烦黄明宇,哪会像现在这么温柔?   许敬贤为黄大哥家付出了太多啊。   嗯,刚刚又付出了好几亿。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早上,三亿美金都已经装袋在指挥中心摞成一堆。   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匪徒的电话。 ###第239章 喜得麟儿,他爱南韩   指挥中心内的气氛很沉默。   黄斯文虽然看起来西服整齐,发型一丝不苟,但从其乌黑的眼袋和发红的眼眶可以看出他昨晚都未曾入睡。   “黄会长,喝咖啡提提神吧。”许敬贤端了一杯现冲冰咖啡递给黄斯文。   黄斯文还有些恍惚,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对方同样眼袋深重,心里也不噤有些动容,接过咖啡说道:“谢谢。”   他可以想象许敬贤昨晚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毕竟那么大的案子,他承受的压力恐怕丝毫不比自己少吧。   许敬贤表示确实,昨天晚上姜静恩和李尚熙两个人都压在他身上,那压力能不大吗?把汁都给他压出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当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不约而同看向黄斯文。   “喂!”黄斯文激动的,迫不及待接的放下咖啡,手忙脚乱的接通电话。   “钱准备好了吗?”   匪徒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黄斯文:“准备好了,怎么交易?”   “十分钟后,一辆白色面包车会停在地检门口,让人把钱装上去,等我收到钱确认没问题后,那自然就会放你儿子回家。”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小巷子中,志钦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白色面包车里拿着手机平静的说道。   黄斯文抬起头看了一眼郑九远和许敬贤,见两人点头后才应道:“好。”   志钦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阿西吧!该死!这群混蛋简直是太嚣张了!”高瑞祥咬牙切齿骂道。   其他人也同样脸色阴沉得可怕。   匪徒居然敢在地检门口收钱,这是对他们的挑衅,骑在他们脸上输出。   许敬贤沉着冷静:“好了,赶紧让人把钱搬下去,不要耽误时间,跟踪的人立刻就位,盯死白色面包车。”   很快就有警员将装好的美钞一袋袋抬到了大门口,许敬贤没有下去,他站在指挥中心窗前正好能看见大门。   大概八九分钟后,一辆白色面包车在地检门口停下,紧接着门口的警员打开车门和后备箱把钱塞到了车上。   装好钱后,白色面包车疾驰而去。   “立刻跟上!”许敬贤一声令下。   随即数辆品牌,型号都不相同的车辆立刻混迹在车流中跟了上去,在每个路口都有车等着接力跟踪,采取这样的方式能够有效避免被匪徒发现。   因为考虑到匪徒窝点有可能在郊外的问题,还特意安排了几名伪装成农户的警察,骑着破烂的摩托车跟踪。   当然,如果劫匪警惕性够高,疑心够重的话肯定会怀疑骑摩托车的人。   但志钦要做的正是引导警方发现他的窝点,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骑摩托的是不是警察,一路开到了废弃厂房。   眼看白色面包车进了废弃厂房,跟踪的警察抛弃摩托,步行靠近,然后爬到院墙上往里窥探,看见志钦下了面包车后进了一栋废弃的六层小楼。   楼里面是什么情形他看不见,打开通讯器汇报:“报告总台,023号成功跟上匪徒,位于西郊废弃肥料厂。”   指挥中心内,黄斯文听见这话松了口气,随即又重新把心提到嗓子眼。   因为接下来的行动才是关键。   “你把摩托车藏起来,找个隐秘的地方在外围蹲守。”幕后黑手许敬贤像模像样的吩咐了一句,接着又通知其他人:“各单位准备,马上秘密靠近西郊废弃肥料厂外围隐蔽,一旦匪徒释放人质,立刻突袭进行抓捕!”   黄斯文再次松了口气,他以为检方会直接包围肥料厂像电影里那样喊话投降放人呢,没想到另有万全之策。   站在他的视角来看,许敬贤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了,既能保证人质的安全又能确保匪徒不会逃脱抓捕。   “许部长,等犬子平安归来,我一定重谢你的大恩!”黄斯文动容道。   许敬贤面色淡然:“黄会长,如果令公子能平安无事,那是检警全体成员的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这是我们份内之事,你也不必如此。”   其他人听见这话都很舒服,许敬贤没有独自揽功,没侵吞他们的功劳。   当然,许敬贤的意思其实是功劳是全体的,一会儿责任也是全体的啊。   黄斯文只是一个劲点头,没说话。   而同一时间,在废弃肥料厂的宿舍楼内,志钦走到手脚被捆住,嘴巴被封住的黄明晨面前:“你该上路了。”   他抬起枪口对准黄明晨的脸。   “呜呜呜……”黄明晨眼含泪花,满脸恐惧和哀求的不断摇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不用猜都是在求饶。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现在已经连肠子都悔青了。   就不该来仁川挑衅许敬贤!   志钦歪了歪头,笑道:“放心,我很快下去陪你了,一命还一命嘛。”   黄明晨目赤欲裂,你这种卑贱的家伙的命跟我的命能是一样的价值吗?   “许部长祝你投胎顺利。”   志钦话音落下便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枪声响起,黄明晨的脸直接被打了个稀巴烂,脑袋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家财万贯,也挡不住一颗子弹。   “呼叫总台!呼叫总台!”此时通讯器里响起了023急促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听到枪声,人质恐怕死了。”   “什么!”刚刚才看见丝希望的黄斯文顿时大惊失色,身体一个踉跄,险些当场摔倒,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   其他人同样是神色大变,因为这时候响枪,那很大的可能是杀害人质。   这群劫匪疯了吧!   为什么拿到钱却还要杀人?   许敬贤脸色阴沉而冷冽,上前抓起通讯器大吼道:“行动!立刻行动!”   下完命令,他转身就往外走。   警署署长高瑞祥连忙跟了上去。   他亲自当司机载许敬贤前往西郊。   数十辆警车朝着西郊疾驰而去。   “呼叫总台,情况不太对,我只看见一名匪徒的身影,似乎想跑,为了阻止他我已经隔着院墙与之交火。”   “砰砰砰!砰砰!”   通过指挥中心那边的操作,所有指挥官通讯器里都听见了023这番话。   此时,西郊废弃肥料厂,023趴在院墙后面时不时冲着里面开枪,志钦则是躲在宿舍楼一楼柱子后面反击。   因为南韩人人都要服兵役的原因。   所以基本上成年人都会用枪。   志钦现在都是按着剧本在演,他枪枪故意打不中外面的警察,而那个警察倒是想打他,但却又偏偏打不中。   两人的画面看着就像是菜鸡互啄。   一个是装的菜。   一个是真的菜。   就这样,在他们两人都有意拖时间的情况下,警方的大部队终于赶到。   “阿西吧,终于来了。”   听着嘈杂的警笛声,柱子后面志钦喃喃自语,警察再不来的话,他都怕自己忍不住一枪把那个菜鸟给干掉。   那家伙的枪法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快快快!包围肥料厂!”   “狙击手立刻就位!”   肥料厂外面停了数十辆警车,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跳下车行动起来。   肥料厂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喊话!”许敬贤沉着脸说道。   高瑞祥拿起电喇叭:“里面的匪徒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争取检方宽大处理……”   “去你妈的!都给我退后,敢进来我们就先杀人质!”志钦大声吼道。   许敬贤抢过电喇叭,冷声道:“人质已经死了吧?你的同伙也都已经被你杀了吧?还在虚张声势?进攻!”   随即他直接关掉了电喇叭。   所有人都为他的气势所摄。   强势果断,真不愧是许部长啊!   “行动!Go!Go!Go!”   “哐!”废弃铁门被车辆撞开。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突击队从大门攻入,同时其他警察从四周的院墙翻了进去,一时间枪声宛如过年的鞭炮声,久久不绝于耳。   许敬贤站在大门外面无表情。   “阿西吧!我跟你们拼了!”   志钦躲在柱子后面开了几枪,随即就大吼一声,直接拿着枪冲了出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   然后顷刻间被四面八方的警察打成了筛子,身体上爆开数个血孔,踉踉跄跄的栽倒在地上,枪也脱手而出。   他栽倒的方向刚好对着大门,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许敬贤挺拔的身姿。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断了气。   四周的警察缓缓靠近,上前把他手边的枪踢开,再蹲下去摸了摸脖子。   另一部分警察则是往楼上冲去。   “报告,匪徒已经击毙。”   “报告,在三楼发现六具尸体,其中一具可确认为人质,已经死亡。”   通讯器里不断传出里面的汇报声。   “部长,这……”在听见人质已经死亡那一刻,高瑞祥脸色顿时极其难看。   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黄会长全程旁观整个行动,他应该理解。”   黑色的宾利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黄明晨惊慌失措的跑下车,跌跌撞撞冲到许敬贤面前问道:“明晨怎么样了!许部长!我儿子怎么样了!”   许敬贤抿抿嘴低着头沉默不语。   “说话!说话啊!”黄斯文脸色更白了三分,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后如遭雷击:“都说话啊!”   此刻他不是什么财阀之主。   就只是个父亲。   “黄会长……请节哀。”许敬贤说道。   高瑞祥等人都纷纷低下了头。   “死……死了……明晨!啊!”黄斯文先有些恍惚,接着霎时崩溃,泪流满面的嘶吼着冲进了肥料厂,摔倒了又爬起来:“我的儿啊!明晨!明晨!”   许敬贤眼神冷淡的看着黄斯文狼狈的背影,眼底哪还有丝毫悲痛可言。   反而是当目光落在被抬出来的志钦身上时,他眼神有些复杂,这人可以说就纯粹是他用来牺牲的一件工具。   许敬贤收回目光走进了肥料厂。   一路来到宿舍楼三楼,就看见黄斯文抱着黄明晨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鼻涕眼泪一把抓。   “黄会长,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已尽力了。”许敬贤走上前蹲下说道。   黄斯文擦了擦眼泪,扭过头声音嘶哑的说道:“我知道,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你们尽力了。”   这次行动他全程旁观,检方的安排可以说是没问题的,充分考虑到了人质的安全,但奈何匪徒太丧心病狂。   “您别把身体给哭垮了,我让人扶您下去。”许敬贤叹了口气,然后对一个警察挥了挥手道:“去搭把手。”   随后那个警察弯腰上前,毕恭毕敬的扶着伤心欲绝的黄斯文下楼去了。   许敬贤看着黄明晨的尸体,死掉了他嘴上的胶带,丝丝血液溢了出来。   满是鲜血的脸上,眼睛瞪得老大。   死不瞑目。   “你说你,吓谁不好,吓我,不知道我胆子很小吗?看看你爸刚刚痛苦的样子,就知道我多怕失去亲人。”   许敬贤喃喃自语,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指沾染的血迹,随后起身下楼。   站在远处的警察立刻上前收尸。   当黄明晨的尸体被抬下去后,才刚下楼不久的黄斯文又压制不住悲伤扑了过去,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流涕。   虽然长子黄明宇更懂事。   但他其实更疼爱不听话的黄明晨。   今日痛失爱子,自然伤心欲绝。   “呜呜呜!明晨!我的明晨啊!”   “叮铃铃!叮铃铃!”   而此时许敬贤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见是朴灿宇打的,他顿时脸色一变摁下接通键:“喂,出什么事了?”   “哥!嫂子生了!是个儿子!”   朴灿宇惊喜而紧张的声音响起。   “什么!”许敬贤顿时狂喜,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好!我马上来。”   他这边欣喜若狂,数米之外的黄斯文嚎啕大哭,一个痛失爱子,一个喜得麟儿,双方情绪形成强烈的反差。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立刻上去对高瑞祥说道:“这边你盯着点,我老婆刚刚生了,我现在得去医院看看。”   他能猜到为什么林妙熙进产房的时候朴灿宇没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林妙熙交代的,不想让自己分心,因为她知道自己今天早上会有重要行动。   “恭喜部长!”高瑞祥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余光扫了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黄斯文,立刻收敛笑意:“您就赶紧去吧,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   收尾工作警方就能搞定。   “走了。”许敬贤立刻低调离场。   他开着车,拉着警笛,一路狂飙。   只用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随后急急忙忙奔病房而去,哐当一声推开门:“妙熙!妙熙你没事吧!”   “你……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有行动吗?”病床上,刚刚才生产完不久的林妙熙看着有些虚弱,脸色格外的苍白,见到许敬贤有惊有喜,露出笑容:“我没事,快看我们的儿子。”   许敬贤这才看见在她旁边还放着个包裹起来的小人,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样,着实是没有什么可爱可言。   “这么丑?”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林妙熙顿时恼了:“呸!你自己的儿子还嫌丑,那也怪你丑,护士说刚生出来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看起来都很丑。   “没有没有,再丑都是我儿子,哪会嫌弃。”许敬贤傻笑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了起来,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最终道:“辛苦你了妙熙。”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个孩子。   为人父的感觉真的难以言明。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也是我儿子,有什么辛苦的?”林妙熙道。   许敬贤问道:“灿宇和大嫂呢?”   “他跟医生去处理点事,大嫂昨天晚上回家了。”林妙熙弱弱的说道。   “哇~哇~哇~”   就在此时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   许敬贤手忙脚乱:“怎么了,不哭不哭,爸爸在呢,爸爸抱你转圈。”   “应该是饿了,给我。”林妙熙道。   许敬贤又小心翼翼把孩子递给她。   林妙熙接过孩子掀起了衣服,以往只有许敬贤吃的地方今天多了个人。   小孩儿果然就不哭了,专心进食。   许敬贤坏笑道:“老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该请我和儿子一起吃饭,还有一个就餐位空着呢。”   他之前跟大侄子一起吃过饭。   还没跟儿子一起共用早餐过。   “呸!”林妙熙啐了一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烦我了,赶紧滚。”   女人有了孩子后重心全都放在孩子身上了,老公?其实用手也可以的。   “我给爸和岳母打个电话。”许敬贤连忙拿出手机给父亲和老岳母报喜。   许父和林母一个喜得孙子,一个喜得外孙,都很高兴,在接到电话后表示立刻就来医院看他们的宝贝乖孙。   许敬贤就坐在病床旁,傻傻的看着儿子吃奶,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林妙熙仰头说道:“让爸取名吗?”   “我名字就是他取的,我儿子哪还能让他取,当然是我自己取。”许敬贤拒绝,说道:“我早就想好了,就叫许世承,承天之佑,栋梁之材。”   世作名字时也有繁荣昌盛的意思。   “世承,世承,听见了吗,爸爸可对你寄予厚望呢。”林妙熙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低头亲了儿子一口。   “咚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回道:“在喂奶。”   “哥,是我。”朴灿宇的声音传来。   许敬贤这才起身出门,关上门看着他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来直到妙熙回家之前还要麻烦你。”   之前说帮林妙熙找保镖,选了几个却试用期都过不了,她太过挑剔了。   否则也不至于让朴灿宇来当门神。   这种事其实还得是女人要方便点。   “话说,你认不认识人品可靠,精通格斗和枪械的女兵?”许敬贤想到这点突然问道,这事得尽早解决啊。   毕竟以后林妙熙出行都得人跟着。   特别是现在她有了孩子。   在老许家的重要性直线上升。   而许敬贤的地位则仅高于旺财。   “女兵?”朴灿宇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的说道:“嫂子刚生孩子……这……”   他觉得敬贤哥多少有点太过分了。   “你想什么呢?”许敬贤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没好气道:“我是那种好色之徒吗?我是想给你嫂子找个保镖兼司机,之前给她选了几个,试用期都过不了,你推荐的应该会靠谱点。”   看来灿宇对自己的为人有误解啊。   “啊!哦哦哦。”朴灿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连忙转移话题:“还真有一个,而且是女军官,我服役时她因为一点事被排挤,然后退伍……”   根据朴灿宇所言,他说的是一名叫周羽姬的女中尉,今年28岁,特种部队出身,因为拒绝为上司提供性服务而被排挤打压,最终遭栽赃陷害违反军法,而被开除军籍,踢出了军营。   许敬贤听完。   只能说真不愧是棒子军队啊。   在比烂这方面从不让人失望。   再一想他这个检察官的德性,顿时觉得合情合理了,南韩的权力部门都避免不了这种事情,强权压迫一切。   都快成为传统文化了。   “有她联系方式吗?”许敬贤问道。   朴灿宇摇了摇头:“没有,我不认识她,只是见过两面而已,但哥你要是想找的话,应该很容易能找到。”   他觉得对方现在一定过得不好,所以有这个机会便就想拉周羽姬一把。   “行吧。”许敬贤也知道了朴灿宇的想法,他推荐的人,那自然得找出来给个机会,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毕竟朴灿宇基本从不求他办事。   “我去趟楼上,这边你多看着点。”   “放心吧哥。”   许敬贤临走前又问了周羽姬服役的部队编号,然后交代了赵大海去查。   他转而来到楼上黄明宇的病房。   “敬贤,明晨怎么样了!”黄明宇看见许敬贤,顿时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许敬贤情绪低落,叹了口气。   黄明宇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明宇!明宇!”黄夫人关切的喊了两声,连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下。   许敬贤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奈何匪徒太过凶残……”   他将整个过程详细讲诉了一遍。   黄明宇听完后就算想迁怒许敬贤都恨不起来,因为对方的确是尽力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那个匪徒跟个疯子似的拿到钱杀了同伙又杀了人质。   明显是想吃独食啊!   要不是许敬贤部署得当,那个匪徒走逃之夭夭了,连赎金都追不回来。   “幸苦你了。”黄明宇低沉的说道。   黄明晨已经死了,而且不是死在许敬贤手里,他还有必要为黄明晨向许敬贤复仇吗?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黄明宇打算假戏真做,抛弃过去的一切恩怨,真和许敬贤交朋友。   毕竟从利益的角度来看绝对不亏。   许敬贤摇了摇头:“份内之事谈何辛苦?只是这次让明宇哥失望了。”   “不怪你,伤心是有的,失望肯定谈不上。”黄明宇泪水无声的滑落。   许敬贤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黄明宇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一边哽咽着讲述跟黄明晨小时候的事情。   许敬贤就静静的充当一个听众。   ……   安慰完黄明晨后许敬贤回了地检。   “你回来的正好。”郑九远直接来了许敬贤办公室,对他说道:“黄斯文在警署停尸间,准备把他儿子在这边火化带回去,你去跟他谈谈,这个案子我们总不能真如实向外通报吧?”   虽然匪徒都死了,但只有一个是他们打死的,而且人质也死了,如果如实通报的话,国民可不会管实际情况是怎么样,只会说检方警方太废物。   所以郑九远打算稍微艺术性加工。   咳咳,这不是说他们要故意愚弄民众,是善意的谎言……好吧就是愚弄。   但这需要得到黄斯文的同意。   毕竟黄斯文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他们这边刚加工完,他另一边就愤而拆穿检方的谎言,那岂不是会很尴尬?   “黄会长肯定是善解人意的。”许敬贤先下结论,然后才去找了黄斯文。   他来到警署停尸间,就看见黄斯文面无表情的静静坐在他儿子尸体旁。   许敬贤过去喊了一声:“黄会长。”   “许部长来了。”黄斯文起身擦了擦泪痕道:“一把年纪让你看笑话了。”   看起来他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   “哪有什么笑话,黄会长父子二人情深意切,落在旁人的眼里只会感动和羡慕。”许敬贤一脸感慨道说道。   黄斯文摇了摇头不可置否,直接开门见山道:“许部长找我是有事吗?”   “是这样……”许敬贤和盘托出。   黄斯文听完点点头:“理解,毕竟民众都是愚昧的,片面的,有时候就需要得到政府正向的引导,我这边会配合检方,你们按计划办就行了。”   虽然儿子死了他很伤心,但并不代表就失去了理智,不可能迁怒地检。   而且死了的人已经死了。   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为死人得罪地检只会给活人添堵。   “多谢黄会长支持我们工作。”许敬贤满脸激动和感谢的握住了他的手。   黄斯文深吸一口气:“虽然没能救回犬子,但许部长忙前忙后的恩情我黄家要记,以后有事请尽管开口。”   黄家和许敬贤的矛盾在于黄明晨。   现在矛盾点都没了。   矛盾自然也就没了。   所以他很乐意交好许敬贤。   “这点黄会长大可放心。”许敬贤松开手自来熟的说道:“就凭我和明宇哥的关系,我也不会跟伯父客气。”   许敬贤直接顺着杆子改了称呼。   虽然他杀了对方儿子。   但只要对方不知道。   那就不是他杀的。   黄明晨的案子很快有了结论,检方对外的通报是在检察长郑九远的英明领导下,许敬贤的英勇指挥下,无数检警察人员的无畏冲锋下,成功击毙六名劫匪追回赎金,而人质在交战中被走投无路的劫匪惨无人道的杀害。   虽然检方成功击毙匪徒,但却还是没能救回人质,郑检察长鞠躬致歉。   这么一通报,不明真相的国民们纷纷夸赞检方和警方的无畏,至于人质的死亡,那只能怪劫匪丧心病狂,而非检方和警方办事不力,可以理解。   时间转眼来到5月28号。   许部长喜得爱子一事传遍仁川。   最近给他送礼的人又多了不少。   让他很烦躁,这么多礼物往哪放?   还不如直接打钱呢。   他的电话也快被贺喜的人打爆了。   “恭喜你啊,得了个大胖小子。”林诗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   办公室里,许敬贤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说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嘁。”林诗琳不屑一顾。   许敬贤说道:“我下个月应该就调回首尔了,你生孩子时我在首尔。”   林诗琳怀孕的时间就比林妙熙晚了一个月,算算日子下个月就该生了。   “那你也不能来陪我。”林诗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情绪不高的说道。   许敬贤安抚道:“好了,乖,我也没办法啊,毕竟我们俩的关系又见不得人,难道你想被你老公发现吗?”   这个儿子他连名字都没资格取。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看了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道:“我有正事,先挂了,拜拜。”   这女人对他好像是产生点感情了。   唉,真麻烦。   “嗯。”林诗琳先一步挂断。   许敬贤收起手机说道:“进来。”   “部长,您前几天让我查那个周羽姬查到了,居然就在仁川。”赵大海推门而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他。   许敬贤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起来。   上面是周羽姬的一些信息。   她离开部队后就回了仁川老家,目前在一家儿童俱乐部里当拳击教练。   因为还要赡养父母。   所以收入只能说是勉强糊口。   大龄未婚女青年。   赵大海又说道:“查这个女人的资料我找了个部队的朋友帮忙,他提出想见见您,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   “好朋友?”许敬贤斜着挑眉问道。   赵大海如实说道:“关系一般,这次如果不是找他帮忙都不会联系。”   他以前服兵役的时候认识的,只不过他退役了,对方一直军队里面干。   南韩的军队没什么战友情可言。   嗯,但是很可能会有爱情。   “他在哪儿服役?”许敬贤又问道。   赵大海回答道:“他现在是501导弹防空大队的一名基层上尉军官。”   510导弹防空大队隶属于第一防空旅团,归陆军首都防卫司令部管辖。   “我调回首尔后你提醒我一下这事儿吧。”许敬贤沉吟片刻同意见面。   棒子国的军人地位并不高,毕竟又不是美国大兵,哪比得上检察官啊。   一个小小的基层上尉军官,许部长能抽出时间见他都是他莫大的荣幸。   让他等着就等着。   赵大海鞠躬应道:“是,部长。”   “再办件事,我岳父和大舅哥办完保外就医了,马上要出来,想个办法让他们再进去。”许敬贤又吩咐道。   与其等着他们来面前恶心自己。   还不如抢先一步把他们给收拾了。   反正现在没了黄明晨这头拦路虎。   赵大海嘴角一扯,孝死人了,绷住表情说道:“好的部长,我会安排。”   林家当初怎么会把夫人嫁给部长?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中午吃完饭后,许敬贤和赵大海来到了周羽姬上班的儿童拳击俱乐部。   俱乐部并不大,此时没什么人,才刚进去就听见一阵击打沙袋的声音。   “砰!”“砰!”   “呼!哈!”   许敬贤循着声音来到一个角落,便看见个女人正在猛烈打着一个沙袋。   女人身材高挑,一米七左右,年龄不到三十,皮肤呈现小麦色,系着单马尾,五官精致却不失英气,宽松的运动服挡不住傲人的身材,每次挥拳时沉甸甸的粮仓肉眼可见的颤动着。   腿部肌肉发达,不是那种腿玩年的嫩白长,而是很健康的那种,看着就很有力,一脚踢出,沙袋能飞老远。   估计姜静恩打不过她。   许敬贤脑子里浮现这么个念头。   “许部长,有事吗?”周羽姬已经注意到了许敬贤,摘了拳套,大汗淋漓的快步走了过来,大大方方的问道。   许敬贤问道:“不请我坐坐吗?”   “啊!不好意思。”周羽姬看着神经有些大条,她挠了挠后脑勺,带着许敬贤到了休息室,又给他倒了杯水问道:“许部长是为什么案子来的吗?”   毕竟她跟许敬贤没有任何交集。   “不是。”许敬贤摇了摇头,盯着她说语气平静的道:“我是为你来的。”   “我?”周羽姬一愣,随后露出一口大白牙:“许部长不缺女人吧?又怎么会看得上我,您可别开玩笑了。”   她虽然漂亮,身材好,但也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能吸引许敬贤专门跑一趟,在军营里她的确是很少见的美女,但在外面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你误会了。”许敬贤摇摇头,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给我妻子找一个保镖兼司机,有人向我推荐了你。”   “感谢许部长厚爱,但很抱歉,我的性格不适合干伺候人的事。”周羽姬毫不犹豫拒绝,她才不想去给那些娇滴滴的的贵太太当下人呢,拘束。   许敬贤问道:“据我了解,你在这里当教练,一个月赚得并不多吧?”   “这不是钱的事。”周羽姬摇摇头。   许敬贤轻笑一声:“一千万韩元一个月,可以的话,今天就能签字。”   周羽姬瞬间呆滞,水润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拒绝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   没办法,他给得太多了!   要知道现在一个检察官的工资一个月也才五百多万韩元左右,一千万韩元对于打工人来说,属于绝对高薪。   “包吃包住,逢年过节有福利,你确定要拒绝吗?”许敬贤再次问道。   周羽姬说了一句自己明知道不该说道话:“您的工资都没有那么高吧?”   言下之意就是许敬贤这钱不干净。   说完她就后悔自己管不住嘴了。   “忘了介绍,我妻子是南韩晨报的老板。”许敬贤微微一笑,掏出一张名片给她:“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吧。”   周羽姬再次语塞,身为仁川人她怎么能没听说过声名鹊起的南韩晨报。   以她幼稚而浅薄的想法,觉得许敬贤老婆那么有钱,他肯定不会贪污。   但她不知道的是,许敬贤短短半年时间贪的钱已经堪称是天文数字了。   林妙熙做生意又能哪有他赚钱。   “怎么样?”许敬贤抬了抬下巴。   周羽姬是个老实人:“就是开车和当保镖?要不许部长您再安排点别的活吧,不然这钱我赚得不安心啊。”   她感觉这钱也太容易赚了。   “我会给你配枪。”许敬贤又说道。   周羽姬脸色一变,普通人是不允许持枪的,许敬贤给她配枪,就是私藏枪支,让她在关键时候开枪的话这个价格就不算高了:“我考虑考虑吧。”   这份工作必须慎重对待,她内心深处是准备拒绝的,因为她不想干违法乱纪的事,更别说可能持黑枪伤人。   “这当然可以,周小姐,那我就静候佳阴了。”许敬贤起身告辞离开。   周羽姬思绪乱糟糟的起身相送。   “周小姐请留步。”   到门口后许敬贤转身说道,然后上车离去,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这女人要拒绝,看来还是不缺钱,你想个办法给她找点急需用钱的事情。”   他在看完资料后就觉得周羽姬是个极佳的选择,也给林妙熙看过,林妙熙点了头,所以他才会亲自来请人。   如果周羽姬拒绝的话。   短期内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者了。   因此许敬贤要帮她做出决定。   “是,部长。”赵大海回了一句。   这种事太容易了,让医生给周羽姬的父亲开个癌症证明,周羽姬马上就会答应帮许敬贤卖命,等她收钱后再说是检查结果出错,这不就成了吗?   普通人面对许敬贤这种掌权者。   只有被选择的资格。   而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他爱南韩。 ###第240章 那你叫,调回首尔   赵大海的行动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有一个小本本。   上面会简略记载要办的事,并按难易程度,紧急程度排列出先后顺序。   所以他基本上从来不会误事。   许部长喜得贵子,夫人在其心里的地位正值巅峰,所以涉及夫人人身安全的方面自然是头等大事,得先办。   他花钱找了个慈善机构在周羽姬家所在的街道进行义诊,年龄范围精准圈定周羽姬的父母,而且还送鸡蛋。   这个年纪的老人都是从苦日子年代过来的,喜欢占点小便宜,周父不出意外,不出所料,不失所望的上当。   这一诊就诊出了疑似重病缠身,命不久矣,必须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周父当场险些吓得昏厥过去。   善良的医务人员把他扶回家,并向周羽姬说明缘由,再三叮嘱作为子女一定要带老人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周羽姬是个孝女,强行带老父亲去了仁川一家很有名的医院,然后就被赵大海安排医生给他检查出了癌症。   医院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嘈杂而喧嚣,但周羽姬拿着检查单目光呆滞的靠墙而坐,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呆滞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   “羽姬,我们不治了,我都那么大岁数了,这治好了也活不了几年。”   刚得知自己得了癌症的周父脸色也有些发白,但是却反过来安慰女儿。   他们家的经济情况只能说恰好挣扎在温饱线上,天价手术费足以压垮整个家庭,所以不想给女儿太多压力。   毕竟对于穷人来说,当很多能用钱解决的事落到他们头上时,却必须用身体,健康尊严甚至是生命来解决。   “爸,你说什么胡话呢,医生说了你还没到晚期,还能治。”周羽姬思绪重新被唤回,眼眶微红,但却并没有落泪,吸了吸鼻子:“必须要治!”   “羽姬……”周父还想再劝她放弃。   周羽姬强行打断他:“爸,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真的。”   周父见状欲言又止,看着女儿信心十足的样子也不想再说些丧气话伤她的心,抿了抿嘴:“行,爸听你的。”   “我们回家吧,先别告诉妈。”周羽姬很快调整好情绪,起身挽着周父的胳膊扶着他离开,脑海中思绪如潮。   她所谓的办法自然就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许敬贤身上,现在别说只是可能会开枪伤人,让她杀人她都去。   一个小时后,仁川地检。   许敬贤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调令已经下来了,下个月一号前往首尔上任,全地检,甚至全仁川都知道了,只有他一如既往的淡定工作。   知道他要调回首尔,最高兴的莫过于郑检察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许敬贤盼走了,最近人都精神了。   而最不高兴的就是富川支厅的支厅长姜孝成,因为他女儿六月三号正式实习,他将其安排到了首尔地检……   当听说许敬贤要调回首尔地检时他整个人都尼玛傻了,在分配前,他还能托关系走后门,但现在分配名单都已经定了,他没办法再把女儿调走。   许敬贤对他的心情一无所知,此时看似在工作,实际上正在等鱼上钩。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许敬贤嘴角一勾说道:“进来。”   “部长,周羽姬小姐要见您。”赵大海进门后鞠躬,像模像样的汇报道。   他背对着周羽姬,在检察室里的周小姐看不见他此刻脸上淡淡的笑容。   “哦?”许敬贤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沉吟片刻后说道:“有请。”   赵大海鞠躬后转身出门,对身穿整套白色运动服的周羽姬说道:“请。”   周羽姬略显紧张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才进了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许部长,打扰了。”   她身体绷紧的鞠躬,因为这次是有求于人的心态,紧张而忧愁,所以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大大方方的爽朗。   她系着高高的单马尾,穿着一套简单的白色运动服,胸前被撑起高高的弧度,运动裤紧贴着长期锻炼出来的蜜桃臀,脚踩运动鞋,清爽而健康。   “周小姐,请坐,看来这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许敬贤明知故问道。   周羽姬并没有坐下,抿了抿没有涂口红却也很水润的嘴唇道:“我可以答应部长您,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她现在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生怕会冒犯到许敬贤。   “你请说。”许敬贤笑容温和,宛如翩翩君子,丝毫没有掌权者的霸道。   周羽姬很厌恶官员,就是因为上司利用权力压迫她提供杏服务,但许敬贤却一看就肯定和那些蛆虫不一样。   所以她体态也逐渐放松下来,语气略微低沉的说道:“我父亲刚刚被查出了癌症,需要一笔手术费,如果您能帮助我的话,我可以不要工资。”   说完她又紧张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毕竟那可是一大笔钱,谁会随意信任一个陌生人?   “我答应你,不过工资照付,但是一个月只有五百万。”许敬贤说道。   周羽姬猛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   映入眼帘的是许敬贤随和的面容。   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不只是单纯找一个员工那么简单,我始终相信真心换真心,周小姐,你觉得呢?”   多给一笔钱他并不在乎,因为他不差钱,能把周羽姬忽悠来打工就行。   “您救我父亲一命,我这条命就是您的,除非我死了,否则夫人一根汗毛都不会少!”周羽姬情绪很激动。   泪花在杏眼中闪烁。   她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不仅愿意伸出援手,还工资照付,真是大好人。   士为知己死!   “我欣赏孝顺父母的人,一个孝顺的人是值得信任的。”许敬贤拿起几张纸巾,走到周羽姬面前递给了她。   “谢谢。”周羽姬道谢,然后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真的谢谢部长您。”   老实人就是那么容易被骗被感动。   “先签合同吧,钱一会儿就让人转给你,但先别急着就医,我会在首尔给你父亲安排医院,和全国最好的主刀医生。”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然后检查出是误诊,但那时候以周羽姬这老实的性格也不会提出辞职。   许敬贤感觉自己真他妈坏。   肯定是棒子原主残留的思维作祟。   他本身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嗯,就是这样!   周羽姬一听,再次被感动,惊喜交加的连连点头:“嗯嗯,都听您的。”   这份感动,以至于许敬贤拿出合同的时候她看都没看,就直接签字了。   幸好许敬贤没准备坑她。   不然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所以说啊,人千万不要在高兴的时候做出任何决定,否则很容易被坑。   “一式两份,这份给你,再留个卡号给我。”许敬贤递给她一份合同。   周羽姬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卡号。   许敬贤说道:“好了,今晚之前钱就会到账,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安排好私事,一号我要搬家去首尔,你到时候再入职。”   终于成了,他招个人容易吗?   “好的部长,谢谢部长。”周羽姬满脸感激的深深鞠躬,随即起身离去。   她前脚刚走,赵大海后脚就进了办公室,笑道:“恭喜部长得偿所愿。”   作为操盘手,他也挺高兴的。   “我是给老婆找保镖,又不是找小老婆,你恭喜什么?”许敬贤说道。   赵大海闻言,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然后转移话题:“大家准备给部长您举行个欢送会,您看哪天合适?”   今天都已经29号了,距离六月一号也就两天,许部长在仁川期间实现了共同富裕,大家都很感激他,现在他要调走了,自然得办个送别酒会。   “明晚吧。”许敬贤沉吟片刻说道。   赵大海点点头转身离去。   许部长又再次投入到工作当中。   下班后他照常去了医院。   “哥。”病房外的朴灿宇起身相迎。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很快就能解放了,我已经找到了接替你的人,回首尔的事你安排好了吗?”   作为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走哪儿都得把刀带上,不然睡觉都不安心。   “这边的店交给店长就行,我随时都能回去。”朴灿宇洒然一笑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推门进了病房。   “敬贤你来了。”正在跟林妙熙聊天的韩秀雅看见许敬贤后打了个招呼。   许敬贤回应了一声就冲儿子看去。   “好大儿,爸爸来看你咯。”   小世承正趴在他妈妈怀里吃奶,看都没看许敬贤,一心只是低头干饭。   “不理爸爸是吧,没收餐具。”   许敬贤伸手去抓儿子的粮仓。   “啪!”林妙熙一巴掌把他作怪的大手打开,嗔道:“你烦不烦啊,一会儿又挤得到处都是,我都懒得擦。”   她感觉生了儿子后,不只是带一个孩子,许敬贤也变成了孩子,心累。   “咯咯咯~”小世承突然笑了,挥舞小手,软嘟嘟的嘴唇冒出几个奶泡。   “快看,他对我笑诶。”许敬贤一把将其抱了起来:“叫爸爸,叫爸爸。”   “他还不会说话。”林妙熙翻白眼。   许敬贤扭头看着她:“那你叫。”   毕竟你会说话。   “你滚!”林妙熙的纤纤玉足从被单里伸出来踢在许敬贤的作案工具上。   韩秀雅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打闹,悠悠说道:“妙熙,你为什么奖励他?”   她是懂许敬贤的。   “也是,险些让他尝到甜头。”林妙熙煞有其事的点头,把脚缩回被窝。   许敬贤抱着儿子来到装着大侄子的婴儿车面前:“呐,看,这是哥哥。”   两岁的大侄子对小世承胡乱挥手。   而小世承只是盯着他,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四肢都在不断的闹腾。   “啊哟卧槽,又哭。”孩子一哭,许敬贤头都大了,连忙还给了林妙熙。   对于这爱逗但不爱哄的狗男人林妙熙很无奈,只能接过孩子哄了起来。   在医院陪了林妙熙母子一会儿,许敬贤就一如既往去姜静恩家里过夜。   在路上时接到了金鸿云的电话。   是催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搞明白检察局背后的人是谁,又还要多久才能套出郭佑安把他的罪证都藏在哪里。   “二公子您放心,郭佑安的幕后老板已经答应跟我见面了。”许敬贤现在才把这个消息告知他作为安抚,然后又说道:“我跟幕后主使见完面后就立刻着手套出藏您罪证的地方。”   他要在四个月内搞定这事,因为四个月后按时间来说李尚熙就该生了。   她假怀孕的事情也必然暴露。   所以得在十月份前拿到郭佑安收集的金鸿云的全部罪证,把他给抓了。   而按照鲁武玄的说法,下半年也正是大选的开端,竞选下一任总统的人都会公开宣布参选,开始拉票,他在这个时间点抓金鸿云,正好能把金总统支持的有力竞争者韩佳和搞下去。   “有这么好的消息,你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平白让我担心。”听见许敬贤马上能见到幕后主使,金鸿云的态度顿时缓和了很多:“敬贤,我也不是非催你,我是在为你担心,毕竟我要是出事,你也得被我连累啊。”   这人总是这样,以他的身份本该行王道,但却总是阴测测的,小家子气动不动喜欢拿话威胁给他办事的人。   只能说他家发达太快。   气质还没能跟得上来。   “我懂,我都懂,我与二公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您的急切我真能理解。”许敬贤语气诚恳的说道。   “那就好啊,我真怕你误会。”金鸿云又道:“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挂断电话的同时,许敬贤也已经到了姜静恩家,下车上前摁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开门的是姜静恩,穿着警服,明显是刚下班不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敬贤欧巴来了吗?我今天有做新菜哦。”李尚熙顶着丸子头,系着一条可爱的围裙,拿着炒勺走出厨房。   她因为要隐瞒假怀孕的事,所以除了装作去做产检之外很少出门,无聊之下开始研究中餐,并且进步很快。   现在她不仅能被许敬贤炒。   还能给许敬贤炒。   许敬贤搂着姜静恩进屋,这才看清李尚熙围裙下一丝不挂:“你不怕油溅出来烫……忘了,你只会很享受。”   “哼哼,哪有啊。”李尚熙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向厨房走去,白嫩的玉背上只有一根围裙的带子,蜜桃轻轻颤动。   许敬贤收回目光走到沙发上坐下。   姜静恩给他倒了杯水,然后顺势跪坐在地毯上,趴在他腿上,望着他幽幽说道:“你去首尔了,我怎么办。”   穿着警服的她每次跪在许敬贤脚下时都让许敬贤有种践踏的快感。   “知道你也想跟着我去,但你留在仁川才能更有前途。”许敬贤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白嫩的脸蛋,一边平静的说道:“我走了,但郑检察长会继续维护我建立的体系,你在仁川能得到更多支持,如果从仁川警署署长的位置往首尔跳,你未来能走得更远。”   郑检察长已经成了他们这个体系里的受益者,所以他会主动维护现有的体系,等他退休时,这个体系也就在根深蒂固了,下一个继任者如果不继续维护,那就坐不稳检察长的位置。   所以许敬贤虽然人走了,但他给仁川留下的东西却永远都在,只要他在首尔步步高升,那他对仁川的影响力就始终在,如果他在首尔的仕途不顺利的话,被仁川反噬也是自作自受。   “我就是舍不得你。”姜静恩其实也知道留在仁川对自己最好,不过她更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表现出小情绪。   持续讨好这个男人,她才有前途。   许敬贤揪着她警服的领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舍不得我该怎么做?”   姜静恩闻言妩媚一笑。   许敬贤像撸狗一样摸着她的秀发。   “真想看你穿上制服的样子,一定比现在更美。”   ……   次日,5月30号。   碧海蓝天会所今日不营业。   晚上9点左右,一辆辆豪车开进会所的停车场,然后坐电梯来到大厅。   大厅内已经有不少人都先到了。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盛装打扮。   都是仁川和富川两地的部分官员和议员及商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一桩桩看起来肮脏的交易,就是在这种看似光鲜亮丽的环境下滋生的。   “许部长。”   “许部长您来了。”   “哈哈哈哈,许部长,你这个主角总算是来了,大家可都等急了啊。”   突然间,所有人都停下交谈,向那个刚刚走出电梯的青年投去了目光。   官小位低的毕恭毕敬鞠躬问好,位高权重的哈哈大笑着熟稔的打招呼。   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抱歉抱歉,路上塞车,让大家久等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如何?”   许敬贤面带笑容,不断跟人握手。   “三杯哪够?必须六杯,许部长马上走了,以后再聚的机会少了,今天晚上大家加把劲,非把他灌趴下。”   仁川市议会议长环顾四周喊道。   其他人都笑着响应。   “灌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归。”许敬贤从一名服务员手里接过酒杯,高高举起喊道。   众人纷纷举杯:“不醉不归!”   “好了,各位随意,我先干。”许敬贤一饮而尽,将酒杯还给服务员,开始依次去跟议长等人单独聊上几句。   依照地位高低,一个个的轮。   富川检察支厅的姜孝成自然也在。   很快就轮到了他。   对这位老大哥,许敬贤的态度就随意多了,一屁股坐下:“姜支厅长兴致不高啊,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今年会调回首尔。”姜孝成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他就不信许敬贤是刚得知消息的。   “你这是怎么了?”许敬贤很懵逼。   姜孝成愤懑道:“你说怎么了?我已经把姜采荷安排到了首尔地检!”   许敬贤先是一愣。   随后哭笑不得。   “你就放心吧,我不勾搭她,这够意思了吧?”许敬贤举起酒杯说道。   姜孝成问道:“真的?你发誓!”   “我发誓,OK?”许敬贤举起手。   姜孝成这才跟他碰杯,但随后又面色一变:“但她主动勾搭你怎么办?”   这绝对是他女儿能干出的事。   “那我就没办法了。”许敬贤一脸无奈的耸耸肩:“好岳父,再干一杯。”   “滚!”姜孝成死死的盯着他。   许敬贤举手投降:“她勾搭我,我也坚决守住良家妇男的贞操,绝对不受她的诱惑,行了吧?赶紧喝酒。”   姜孝成这才放心了点,然后开始羡慕许敬贤生了个儿子,养女儿真是太心累了,他这个老父亲操透了心啊。   “各位!各位!今日大家能欢聚一堂离不开许部长的功劳,现在他即将调任首尔,让我们高高举起杯,一起祝贺许部长一路繁花,前程似锦!”   不知道是谁拿着话筒大声说道。   “祝许部长一路繁花,前程似锦!”   所有人起身,高举酒杯大声喊道。   回声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荡漾。   “感谢各位,感谢大家,许某人来仁川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你们,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今后十年,位置上的人会变,但仁川永远不会变!”   “仁川,永远都是我们的仁川!”   许敬贤举着酒杯起身站到桌子上环顾四周掷地有声的说道,一饮而尽。   “敬仁川,敬许部长!”   众人再度举杯响应。   许敬贤扳倒了一个郑永繁,但养肥了一群郑永繁,只不过以前影响仁川的是一个人,现在是一个团伙罢了。   但凡现场有一个真心爱国的。   都会指责此举是祸国殃民。   可惜,在场没有。   所以这些真棒子祸国都那么积极。   许敬贤这个假棒子就更不会客气。   他能赚多少,取决于他能爬多高。   第二天,也就是5月31号,许敬贤提前向郑检察长请辞,离开了仁川。   这次回首尔是拖家带口。   来仁川时被他从首尔带来的宋杰辉和徐浩宇则是没有跟着回去,一个留在了仁川地检,一个留在富川支厅。   他只带走了赵大海。 ###第241章 儿童节,刑期超级加倍   “终于又回家了。”   一袭长裙的林妙熙站在阔别许久的客厅中环视一周,吐出一口气说道。   因为要搬回来的原因,许敬贤提前让岳母带人来把家里打扫过,米粮等都补充齐了,他们回来就能直接住。   此时刚好要到中午饭点了,韩秀雅熟练的进厨房系好围裙准备做午饭。   刚入职的周羽姬主动去帮忙,因为她一直对许敬贤心怀感激,所以虽然领着保镖的工资却主动干保姆的活。   而赵大海这个进能杀人放火,退则能洗衣做饭的万能工具人正满头大汗的将一个个行李箱从车里往楼上搬。   许敬贤坐在沙发上,右手儿子,左手侄子,快乐的逗着两个小屁孩儿。   “呼~呼~部长,都已经放好了。”   已经跑完第三趟的赵大海气喘嘘嘘的下了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   “留下吃饭?”许敬贤邀请道。   赵大海摇了摇头:“不了,多谢部长好意,不过我家里饭菜也好了。”   他哪能那么没眼力劲。   “那行,明天见吧。”许敬贤拿起儿子和侄子的小手:“跟赵叔叔再见。”   两小孩咬着指头傻傻看着赵大海。   赵大海快被萌死了,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走,趁兴头回去跟老婆造一个。   韩秀雅和林妙熙都对周羽姬当兵的经历很好奇,吃饭时叽叽喳喳的问。   而周羽姬本身也是个开朗的人,自来熟,已丝毫没有刚见面时的拘束。   三个女人凑一起约等于一群麻雀。   “你们能让我插一下嘴吗?”看着叽叽喳喳的三人,许奶爸举起手打断。   三人顿时是齐刷刷的看向他,韩秀雅挑了挑眉:“你不是已经插了吗?”   林妙熙和周羽姬感觉这话怪怪的。   “一会儿吃完饭,大嫂你给羽姬安排一下房间。”既然已经插了,那许敬贤就继续插,便又说道:“最近妙熙都不会出门,所以羽姬你的工作很轻松,家里的活替大嫂分担一下。”   林妙熙虽然身体好,恢复快,现在就能下地了,但终究是才刚生了个人下来,肯定是要好好养段时间身子。   不然据说恢复不好的话,会变松。   许敬贤还是喜欢步步紧逼的感觉。   随时都有紧迫感。   才能让他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部长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洗衣做饭,拖地洗碗,喂狗除草,家里所有的活您都可以放心交给我。”周羽姬立刻站起来,俏脸严峻的说道。   许部长本与她素不相识,但却愿意给予她莫大的信任,不仅一个月给她五百万的工资,还给了一笔她父亲的手术费,还要帮她联系医院和医生。   如此大恩大德,她没齿难忘!   林妙熙眨巴眨巴眼睛,凑到许敬贤耳边低声问道:“你给她多少工资?”   许敬贤不动声色的竖起五根手指。   “五千万?”林妙熙顿时恍然大悟。   这个价格的确能不把人当人用。   许敬贤动了动嘴唇:“五百万。”   林妙熙瞬间瞪大美眸,转而用同情又怜悯的眼神看着周羽姬,这过去的日子得多苦,才能来她家当黑奴啊!   “夫人?”周羽姬被看得不自在。   “咳。”林妙熙咳嗽一声,语气轻柔的说道:“倒也不必如此,你就帮着大嫂做做饭,洗洗衣服就行,像大扫除之类的活,会有人定期来干的。”   虽然别墅住着很舒服,但那么大一栋楼,还有前后花园,收拾起来是个大工程,所以他们家都找专业团队。   饭后,许敬贤给郭佑安打电话。   周羽姬真的很勤快,韩秀雅洗碗去了她就开始拖地,弯腰时牛仔裤下线条圆润,弹性十足的蜜桃十分馋人。   许敬贤很想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睹物思情,日常开始胡思乱想。   “许部长这是到首尔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听见郭佑安的声音他才回过神。   “是啊郭局长,等改天有空再来拜访您。”许敬贤一边想桃子,一边温和的说道:“上次我临时推迟了和那位的见面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既然已经来了首尔,也该跟检察局幕后那位调查金鸿云的大佬见面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那位也不会跟你计较。”郭佑安安抚一句,已经听出了许敬贤的意思:“最近方便?”   “是,你看那位啥时候有空,帮忙给安排一下吧。”许敬贤笑着说道。   郭佑安答道:“行,等我电话吧。”   接着许敬贤又起身去了花园,翻出利富贞的号码拨通:“我回首尔了。”   跟情妇打电话当然要偷偷摸摸。   “所以呢?”利富贞声音清冷。   她此刻正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听见许敬贤的声音,就仿佛看见落地窗上多了个女人身形的印子。   那个印子跟她的身材一模一样。   顿时不禁脸颊泛红,转身回了椅子上坐下,将不合适的情绪压制下去。   许敬贤轻笑一声:“明天过节,晚上一起吃个饭?还真有点想你了。”   想入利富贞了是其一。   想跟她聊正事是其二。   “明天儿童节,你想找我开房就不能换个合理的借口。”利富贞无语。   她见过约女人过情人节的。   头一次见到约过儿童节的。   “儿童节怎么了?”许敬贤顿时提高声音,理直气壮:“我们开房是为了制造儿童,有儿童才有儿童节,所以成年人过儿童节开房合情合理啊!”   为了儿童节能一直延续下去,每一个成年人都有责任和义务,在儿童节当天跟女伴开房,制造更多的儿童。   传统节日需要靠我们接力传承!   “呵。”利富贞的反应不咸不淡。   她就是这样,平常展现出的始终是一本正经,万年冰山的面孔,只有在床上才会流露出激情奔放的另一面。   “那就这么定了,明晚老地方见。”   许敬贤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挂了。   “西八!”另一边,办公室里的利富贞听着阵阵忙音骂了一句,然后摁下公务电话通知秘书:“明晚的酒会帮我推了吧,我要去会见个大客户。”   明晚上可是会涉及十几亿的交易。   这不是大客户是什么?   根据她对许敬贤的了解,这人身边不缺女人,不可能专门为了上她而联系她,肯定是还有正事要跟她商量。   利富贞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夸许敬贤正经,还是薄情寡义。   当天晚上,郭佑安回了电话,告诉许敬贤那位把时间定在了三号晚上。   很快来到第二天,六月一号。   是所有儿童理论上狂欢的日子。   也是许敬贤去地检报道的日子。   同样更是林家父子出狱的日子。   许敬贤宛如木偶一样,接受了林妙熙的精心打扮,从手表到袜子,全身上下所有布料都是老婆给他搭配的。   她最近不用忙活工作上的事。   自然是就只能折腾许敬贤了。   “嗯,这就对了,欧巴你就是全南韩最帅的检察官。”看着面前一身银灰色西服的许敬贤,林妙熙很满意。   女人也喜欢制服诱惑。   许敬贤转头看向床上蹬弹着小腿儿的儿子:“儿子,你老爸我帅不帅?”   小世承还只会咯咯咯的傻笑。   许敬贤在林妙熙脸上亲了一口,又抱起儿子亲了一口:“我就先走了。”   小孩子身上奶香奶香的。   闻起来真不错。   “祝爸爸工作顺利。”林妙熙从他怀里接过孩子,拿着世承小手挥了挥。   赵大海早已在别墅外等候多时。   看见许敬贤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感受着车辆启动,许敬贤打量着手腕上崭新的劳力士,语气风轻云淡的说道:“今天是我岳父出狱的日子。”   在首尔就没必要低调了,否则领导和同事会不喜欢他的,毕竟所有人都穿金戴银,他一个人在物质生活上那么内敛,是想衬托其他人都是贪官?   所以身上得有个值钱的东西给其他人释放信息:我跟你们是一丘之貉。   呐,这个就叫入乡随俗。   “放心吧部长,我都安排好了。”开车的赵大海目不斜视的回答了一句。   许敬贤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   与此同时,首尔东部监狱。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林家父子恍恍惚惚的走了出来。   两人穿着入狱时的衣服,怀里抱着各自的行李,贪婪的看着太阳,吸食着自由的空气,同时落下两行清泪。   他们名义上是保外就医。   但实际上就是提前出狱。   监狱这边连戏都懒得演,收了钱确认手续没问题,就直接把人给放了。   这就是南韩效率。   “爸,我们真的出来了。”林俊豪声音都在颤抖,真害怕自己是在做梦。   林父同样好不到哪儿去,用哽咽的哭腔答道:“是,我们真的出来了。”   一年啊!整整一年!   知道这一年他们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吗?已经彻底没有了便秘的烦恼!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   都看见了对方眼中刻骨的怨恨。   既然他们出来了。   那许敬贤就该血债血偿了!   “不急,先按兵不动,装作大彻大悟的样子迷惑他。”林父露出个阴测测的表情,他才不会傻到跟许敬贤硬碰硬呢,而是准备在背后当个小人。   出其不意给许敬贤来个狠的。   林俊豪重重地点了点头,不仅是许敬贤,还有韩秀雅那个贱人也得死!   “嘟——嘟嘟——”   就在此时,一辆奔驰商务车开到了他们面前停下,司机摁了两下喇叭。   父子两人下意识同时看过去。   “是两位林先生吗?许部长让我来接你们的。”司机毕恭毕敬的说道。   林父脸上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客气说道:“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回家了。”   对于许敬贤能知道他们今天会出狱林父并不意外,对于许敬贤派车来接自己他也不意外,因为他以为是他老婆叫许敬贤安排的,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他老婆对许敬贤很好,许敬贤不喜欢他也总不能不给岳母的面子。   “不麻烦不麻烦,给许部长办事是我的荣幸,林先生上车吧。”司机露出个受宠若惊的表情,讨好的说道。   林父和林俊豪打开车门,但是还没上去就看见里面坐着四个纹身大汉。   父子两顿时愣在原地。   两人一愣神的功夫,就被里面几只手拽着衣领和头发强行扯进了车内。   随后奔驰商务车扬长而去。   同一时间,许敬贤的座驾驶入首尔地检,他带着赵大海走向办公大楼。   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   “许部长,欢迎回来。”   “欢迎再回首尔地检。”   一路上不少熟人跟他打招呼。   许敬贤也是笑容灿烂的一一回应。   亲切,真的很亲切。   他刚走进一楼大厅,一个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眼镜男便笑着迎了上来。   “许部长你好,我是总务科科长黄吉中,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对你可是神往已久啊,以后请多多指教。”   “互相指教,互相指教。”许敬贤握住黄科长递过来的手,说道:“劳烦黄科长亲自相迎,着实受宠若惊。”   这个黄吉中他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林忠诚在上位后新提拔的亲信,毕竟总务科科长就是地检的后勤大总管。   这个位置还是很重要的。   “哈哈哈哈,许部长说笑了,是我受宠若惊才对。”黄吉中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身材有些发福,戴上眼镜后显得特别朴实:“许部长,检察长在办公室等你,我先带你去见他吧。”   “请。”许敬贤伸出手说道。   “许部长先请。”   两人坐电梯来到检察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走在楼道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检察长办公室,许敬贤有些感慨。   这里他曾经来过很多次。   只不过里面的人已经换了好几茬。   “许部长稍等。”黄吉中对许敬贤说了一句,然后上前敲门汇报:“林检察长,许部长到了,现在方便吗?”   “请进。”里面传出道沉稳的男音。   黄吉中推开门:“许部长请。”   两人先后入内,赵大海在外面等。   走进办公室,许敬贤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林忠诚,比起昔日当第二次长的他,现在身上已经多了几分威严。   果然是权力能改变一个人的面貌。   “检察长。”许敬贤上前两步鞠躬。   林忠诚淡淡的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说道:“欢迎许部长再回首尔地检。”   他以前就不喜欢许敬贤,觉得这个人太狂妄,太会钻营,太滑不溜秋。   现在自然也依旧是不喜欢。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他也没想得罪许敬贤,顶多不会特意关照他,公事公办的态度,有功则赏,有过则罚。   “我很荣幸能被检察长您领导。”许敬贤毕恭毕敬,把姿态摆得非常低。   在仁川他高高在上。   在首尔他唯唯诺诺。   这个心态的转变其实还挺难的。   但幸好他演戏早就习惯了。   听着这浓浓的马屁味儿,林忠诚微微皱眉,不咸不淡的说道:“许部长能力过人,要是把心思都放在正事的话所得的成就一定会比现在更高。”   他不轻不重的点了许敬贤一句。   “多谢检察长大人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许敬贤一脸严肃的说道。   之前每一任检察长,他都能相处得很愉快,这一任看来是不太行了啊。   许敬贤突然怀恋老领导金士勋了。   他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哦,是我杀的?   那没事了。   林忠诚挥挥手:“黄科长带许部长去办公室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聚聚喝两杯,也算是为许部长接风洗尘了,欢迎他重回首尔地检。”   还是那句话,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作为领导该拿出的态度还是不能少。   “多谢检察长。”许敬贤再度鞠躬。   随即跟着黄吉中一起出了办公室来到刑事三部所在的楼层,也就是许敬贤刚当检察官,实习时所在的部门。   刑事三部的检察官早已经带着辅佐官在各自检察室门口等候,在看见许敬贤走出电梯那一刻纷纷弯腰鞠躬。   “欢迎许敬贤部长再回刑事三部!”   洪亮的声音在走廊上不断的回荡。   “谢谢各位。”许敬贤鞠躬还礼,然后站直身体说道:“刑事三部是我检察官生涯的起点,两年半以前刚入职时我未曾想过某一天会有幸领导这个部门,所以我很激动,也很荣幸,我会带领各位再续刑事三部的荣光!”   他放眼望去,二十多名检察官里熟面孔只剩下了不到三成,其他的全都是从各个部门换岗调过来的生面孔。   对此许敬贤早有准备,因为两天前就有刑事三部的老同事告诉他林忠诚给刑三部大换血了,来了不少新人。   明显是忌惮许敬贤本身的威望和能力以及在刑事三部的群众基础,害怕他回来后收买人心搞一言堂,让刑事三部的人只认许敬贤而不认检察长。   毕竟刑事三部是个重要部门。   对林忠诚这种敏感的换血行为。   许敬贤只想说……   干得漂亮!   以前他只对刑事三部有影响力,但林忠诚把刑事三部的老血分散到了各个部门,他以后各个部门都有人了。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所以有时换个角度看问题,那坏事可能也就是好事了,祸兮福所倚嘛。   “好了,请各位继续工作吧,改天我请客,再好好的认识一下大家。”   许敬贤微微一笑打发了众人,又看向黄吉中说道:“黄科长,刑事三部我可是很熟的,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办公室,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既然许部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晚上见。”黄吉中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目送他进电梯,许敬贤才带着赵大海向走廊最边上的部长检察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淡然说道:“联系一下刑事三部的老人,明晚上聚一聚。”   “是,部长。”赵大海将此事记下。   “部长好。”   部长检察室外站着两个中年人。   想来是林忠诚给他安排的辅佐官。   “怎么称呼?”许敬贤随口问道。   “我叫秋成平,请部长多多关照。”   “我叫刘志申,请部长多多关照。”   “以后你们跟他混。”许敬贤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拍了拍赵大海,然后便进了检察室,直奔自己办公室而去。   里面基本上还跟以前的格局一样。   许敬贤手放在办公桌上,走动的同时手指缓缓滑动:“也算是回家了。”   另一边,抓走林家父子的奔驰商务车最终在龙山警署的大门对面停下。   “各位大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是不是许敬贤叫你们来的?”   车内,林家父子惶恐不安。   四个壮汉没有说话,各自分工,用戴着手套的手将一袋袋毐品塞进林家父子的裤腰里,又给他塞了一把枪。   “大哥,你们到底要干啥!倒是说话啊!”林俊豪越来越不安了,猜想道难道这是要逼他们帮忙送货不成?   但也不该给他们枪啊!   就在此时,两个警察走了过来。   林家父子顿时宛如看见了救星。   但匪徒近在咫尺,他们害怕贸然求救对方会狗急跳墙,所以没敢开口。   期望警察能要他们下车接手检查。   “开门。”其中一个警察敲车窗。   车内一个壮汉拔枪上膛,直接对准窗外开了一枪,随着枪响,哗啦一声车窗碎裂,子弹从警察旁边飞过去。   两个警察瞬间被吓懵了。   林家父子也被吓懵了。   现在的毐犯都那么生猛了吗?   在警署门口敢枪击警察!   随着枪响,警署内的警察全部持枪冲了出来,直接把商务车团团围住。   “里面的人听着……”   “别开枪!我们投降!”车内的人把枪丢了出去,然后乖乖举起手下车。   林家父子下车后直接喜极而泣。   他们得救了!   “我交代!我立功!他是首领!”   “对!是他让我们开枪的!”   “我们都是……第一次啊!”   所有匪徒全部齐齐指认林家父子。   两人瞬间傻眼。   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反应过来后顿时目赤欲裂,这群人把自己搭上居然就是为了栽赃他们!   至于吗?他们何德何能啊!草!   贩毐,持枪袭警可全都是重罪。   两个罪合在一起就是超级加倍。   出狱一趟,刑期直接翻倍。   这下他们一辈子也别想再出来了。   “阿西吧!许敬贤!我草你妈!” ###第242章 棘手,许敬贤选择不要脸   办公室里,许敬贤根据自己的经验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监听器和微型摄像头后才坐在了椅子上。   就凸出一个谨慎。   刚上班第一天,案件科那边并没有给他送案子来,所以他就只能发呆。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办公桌上的公务电话响起。   正在摸鱼的许敬贤回过神来,随手抓起听筒放到耳边:“我是许敬贤。”   “许部长您好,这里是龙山署,很抱歉打扰您,事情是这样的……”龙山署署长将林家父子刚保外就医就涉嫌犯毐和枪杀警察的事情讲了,最后又问道:“他们拒不配合审讯,不承认犯罪事实,您看您要过来一趟吗?”   这话问得很灵活,让许敬贤过去可以是帮忙劝说林家父子认罪,也可以是去商量一下怎么给他们两个脱罪。   全看许敬贤的选择。   “阿西吧!这两个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许敬贤情绪有些崩溃的骂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不过来了,直接公事公办吧,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   他知道这肯定是赵大海安排的。   “好的许部长,那您先忙。”龙山署署长理解许敬贤的选择,毕竟在他看来林家父子能保外就医肯定是许敬贤运作的结果,但是他们自己又作死。   许敬贤只要还有理智,就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出手捞人,容易被人盯上。   而且就这种岳父和大舅哥,在外面说不定会给他惹多少祸,关着最好。   挂断电话,许敬贤嘴角一勾,然后打电话给岳母报喜……啊不是,报忧!   “喂敬贤呐,我正想跟你打呢,你的人接到你爸和你哥了吗?他们还没到家。”林母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道。   许敬贤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的说道:“妈,我的人到监狱时爸和哥已经被接走了,刚刚警署通知我爸和哥因为犯毐和持枪袭警又被抓进去了,这回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什么!”林母大惊失色,脑瓜子嗡嗡作响,喘着气说道:“这……这会不会搞错了,你爸和你哥刚出来怎么可能又去犯错,你……你问清楚了吗?”   她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起伏。   “问清楚了,我也不敢相信,但爸和哥是有前科的,警察总不至于冤枉他们吧。”许敬贤苦笑一声,又叹了口气说道:“爸一向聪明,或许就是想出其不意呢?但没想到出意外。”   林母一听这话顿时沉默,是啊,警察总不至于平白冤枉她老公和儿子。   而且敬贤说得多对,她老公和儿子都是有前科的,再犯错的几率极大。   “我能去见他们吗?”林母问道。   许敬贤说道:“暂时不能,但我会想办法的,妈,你等我的消息吧。”   “嗯,敬贤,麻烦你了。”林母满腔对女婿的愧疚,女婿是知名度极高的明星检察官,岳家却不断给他抹黑。   他们林家对不起敬贤啊!   许敬贤无奈的说道:“妈,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这也太生分了。”   作为女婿,给岳父找个铁饭碗,安排终身编制,这不是他份内之事吗?   他没这个能力和关系就算了。   既然有,那当然得安排到位啊。   “唉,老林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妙熙嫁给了你啊。”林母声音带着哭腔,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许敬贤笑笑,恐怕岳父不这么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抬头说道:“进。”   随后一个梳着背头,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推门而入,面带笑容反手关上门微微鞠躬说道:“许部长,鄙人车承宁,刑事三部副部长,早上有事耽误来晚了点,没赶上欢迎仪式,来跟您打个招呼,以后还望多多关照。”   他三十来岁,相貌普通,和同样梳着背头的许许敬贤一比有云泥之别。   但许敬贤对男人从不以貌娶人。   毕竟他又不睡男人。   “车副部长你好。”许敬贤起身绕过去跟他握手,笑着说道:“我都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了,部里的人也换了一圈,工作上还得多麻烦你才是。”   如今的刑事三部对他来说算是个全新的,陌生的部门,在没搞清楚具体情况彻底掌握整个部门前他要谦逊。   “哪里哪里,许部长抬举了,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车承宁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双手紧紧握着许敬贤的手晃了晃,态度很是热情和激动:“其实您可是我的偶像来着。”   “不敢当不敢当。”许敬贤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真遇到粉丝了啊。   他的大背头不会就是学的自己吧?   “今晚上一定要不醉不归,我早就想向您请教一些破案方法了。”车承宁说完看了看手表,然后惊呼一声松开许敬贤的手:“快十点了,居然差点把要事忘了,许部长,晚上见。”   话音落下,不等许敬贤回答就急急忙忙的转身跑了出去,毛毛躁躁的与其年龄不符,更像是刚入职的新人。   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车承宁许敬贤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看来自己这个副手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许敬贤又说道:“进来。”   这次进来的是赵大海。   他怀里抱着一堆高高的文件袋,进来后用脚后跟一蹬就把门给关上了。   “部长,这些是新进刑事三部的人的全部资料。”赵大海将文件袋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吐出一口气说道。   许敬贤既然几天前就知道林忠诚把刑事三部大换血了,那自然会让赵大海提前把这些人的资料给他翻出来。   所以他刚刚在走廊上没有让部里的新人做自我介绍,而是准备先看完他们的资料有个了解后再去认识他们。   许敬贤点点头说道:“幸苦了。”   “应该的。”赵大海笑了笑,他这个位置干的不就是幸苦的活吗,如果不辛苦的话,就说明是没把活办到位。   能从许敬贤刚入职就跟着他一直到现在都没被换,靠的就是这份辛苦。   许敬贤问道:“车承宁的呢?”   他对自己这个粉丝有了点兴趣。   “车部长的我单独挑出来了。”赵大海直接将最上面的一个文件袋递给了许敬贤,继续说道:“我向部里的老人打听过,如果您没空降来的话,按理车部长就会是刑事三部的部长。”   虽名叫大海,但是却心细如发,许敬贤不安排的事,他也知道该去干。   “哦?”许敬贤顿时眯起了眼睛。   那车承宁刚刚是在装模作样?   赵大海知道自己这个老板一向多疑又多疑,见状连忙又补充道:“他们还说车部长是您的忠实崇拜者,刚调到刑事三部时就常常提起您,经常说要向您学习,他还加入了爱贤会,所以对您任部长,他应该没有意见。”   爱贤会是许敬贤的粉丝效仿鲁武玄粉丝成立的“爱鲁会”而建立的组织。   经过快一年的发展,如今已超过爱鲁会成为全国最大的政客粉丝群体。   许敬贤时常在论坛上与粉丝互动。   而且他拥有前世的经验,所以经常利用南韩晨报放出一些对自己有争议的报道,不断的去一步步提纯粉丝。   最终通过筛选聚集一批脑残粉,别说许敬贤只是风流花心,就是未来某一天让他们冲击青瓦台也有可能去。   许敬贤就是想搞饭圈政治。   当然,这种风气无疑是不好的。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他许某人来说有利就够了。   反正南韩一直是个奇葩的国家。   等他宣布竞选总统的那天,他那些疯狂的脑残粉会教其他竞选者做人。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传统拉票?   “那看来还真是我的粉丝了。”听见这话,许敬贤眯起的眼睛睁开,脸上露出笑容:“这样以后工作好展开。”   他喜欢搞被窝里斗。   但不喜欢搞窝里斗。   他每天要干的事情太多了,还要搞内斗的话,会浪费他的时间和精神。   “是的。”赵大海也笑了笑。   许敬贤挥了挥手:“先去忙吧。”   赵大海走后,许敬贤开始坐下看起来他拿来的那些资料,发现果然不出所料,塞进刑事三部的新人很多都是林忠诚当次长时的手下,他的铁杆。   再加上他现在又是检察长,那许敬贤想策反他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此许敬贤就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否则就指挥不动整个刑事三部。   毕竟这个部门太重要,专门负责各种重刑案,是首尔地检的一把利刃。   “阿西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那么阴险狡诈。”   许敬贤丢了文件袋,骂骂咧咧道。   当初金士勋和朴安龙为检察长的位置拼死拼活时,估计做梦也想不到最老实的林忠诚最终会坐上这个位置。   按理说许敬贤作为下属本来就该完全服从林忠诚的命令,但谁让他一百多斤的体重就有一百多斤的反骨呢。   他可以听林忠诚的话,但不能把自己完全交给林忠诚,太没有安全感。   如今也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   许敬贤在地检看了一天的资料。   下班后,在林忠诚的带领下,一众副部长,副科长职位以上的人来到一家日式居酒屋,要了个超大的包间。   许敬贤只能庆幸在座的人没脚气。   不然这种环境下用餐太考验人了。   几个身穿和服,脸上擦着厚粉的女人在帘子后面吹拉弹唱为众人助兴。   “各位,请满饮此杯,欢迎许敬贤部长回家。”坐在首位上的林忠诚举起面前的酒杯,看向下方众人说道。   其他人纷纷朝着许敬贤举杯。   许敬贤举起酒杯:“各位请。”   林忠诚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下方就各喝各的了,时不时有人来向许敬贤敬酒,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许敬贤来者不拒。   酒到酣时,气氛活跃,笑声不断。   林忠诚并没有陪完全场,他待了十分钟就和三名次长先离开了,当四位大领导走后,所有人都更放得开了。   许敬贤的直属上司是叫做韩贤允的第一次长,他刚刚特意去敬了一杯。   韩贤允五十岁,地中海发型,有大大的啤酒肚,是从外地调到首尔的。   相比讨厌他拍马屁的林忠诚,韩贤允似乎很受用,多次跟他把臂同饮。   “许部长,我再敬你一杯。”坐在他旁边的车承宁脸色涨红,满口酒气的举着酒杯:“我虽然年长,但却空活了几年,一直将你视为榜样,以后能被您领导,这真是我毕生的荣幸!”   “车部长太客气了,按资历来说您还是敬贤的前辈。”许敬贤谦虚道。   “总之,我很期待以后的日子。”车承宁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搭着许敬贤的肩膀笑道:“说实话,在刚听说有人抢了我部长的位置时我还有些气恼,但得知是您后我却很高兴。”   看着车承宁如此真情流露,许敬贤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又干了一杯。   他在体制内的粉丝并不少,但都是一些刚入职不久的年轻人,像车承宁这种老油条还是头一个,他都有些理解不了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崇拜自己。   但他又不是作假,毕竟按赵大海的说法他半年前刚调来首尔地检的时候就已经宣称是自己的忠实崇拜者了。   只能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唉!”突然,车承宁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很重。   周围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车部长刚刚还喜笑颜开,怎么转眼就唉声叹气,今天可是为许部长接风洗尘啊,你这样可是不太合适。”   有人半是玩笑半是提醒说道。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原本嘈杂的包间也恢复了安静。   车承宁已经喝了很多,看起来都有些恍惚了,又灌了自己一杯,然后打了个酒嗝说道:“抱歉,我是想到手里那个棘手的案子,实在是没忍住才叹了口气,不是有意坏大家兴致。”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低沉了许多,有的人低头看盘子,有的人把玩酒杯。   “什么案子?”许敬贤好奇的问道。   看众人的表情这应该是个大案,应该是会传播得全国都知道,他仁川离首尔那么近,不应该没听到消息啊。   “车部长可真是杞人忧天啊,许部长这个首尔之虎,南韩神探不是在这里吗?还是你的上司,让他帮忙不就行了?”一个留着中分头的中年胖子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   他叫王庭勋,是刑事四部部长,刑事四部也叫做民生经济犯罪专案部。   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油水厚的部门。   “是啊,大可以请许部长出马啊。”   “许部长难道还会袖手旁观不成?”   “刚好许部长才入职,手里也没接什么重要案子,这个给他正合适嘛。”   “我看你们别为难许部长了,他这才调回来呢,就给他找麻烦是吧。”   现场有的人出声附和,有人觉得这样不妥,还有人事不关己不言不语。   许敬贤将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特别是看见几个以前就认识的老熟人给他打眼色时就知道这个案子肯定很麻烦,同时在心里还起了警惕,怀疑车承宁是故意想让自己接他的锅。   “许部长,全地检都知道车部长是您的崇拜者,天天把你挂在嘴边,您总不能真袖手旁观吧?”王庭勋端着酒杯走到许敬贤面前笑吟吟的说道。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许敬贤身上。   车承宁皱了皱眉头:“王部长你这是做什么,案子是上面交代的,当然该我自己办,哪能麻烦许部长呢?”   许敬贤心底一片冰冷,哪还看不出这场面就是车承宁故意引导的效果。   他真的想让自己接他手里的案子。   所有人都知道车承宁是自己的忠实崇拜者,又对自己很尊敬,同时还是自己的下属,要是他现在拒绝王庭勋的话,传出去地检其他人怎么看他?   特别是他才刚回首尔地检。   正是需要树立形象的时候。   但同时他又不解,从赵大海的调查结果和现场这些人的表现来看,车承宁的确是自己的忠实崇拜者,那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搞这出来算计自己呢?   直接开口请自己帮忙不就行了?   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这案子真的很棘手,他担心开口请自己帮忙会被拒绝,所以如此。   二是他就是想让自己公开拒绝,然后传扬出去来打击抹黑自己的名声。   无论是哪种。   许敬贤现在都已经被架起来了。   不答应的话那根本就下不来台。   但他妈的他还就是不答应!   许敬贤怒火中烧,恨不得生撕了车承宁与配和他唱双簧的王庭勋,但表面上却露出笑容:“既然车部长视我为偶像,我又怎能不管不问?车部长有为难之处,大可来与我商讨,毕竟正所谓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   他只答应了会帮车承宁出主意,但却不肯接过案子,这就相当于拒绝。   包间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就算是给许敬贤使眼色暗示他拒绝的人也愣住了,没想到他真会拒绝。   毕竟全地检都知道车承宁一直崇拜许敬贤啊,而王庭勋又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拒绝就不考虑影响吗?   车承宁都傻了,我他妈对你那么崇拜那么尊敬,你居然还拒绝了,就不怕传出去之后不利你的名声和形象?   但他反应很快,直接站了起来感激的对许敬贤行礼:“多谢部长帮忙。”   “呵呵,早听说许部长为人如何如何的好,但今天看来传言不实。”王庭勋阴阳怪气的说道:“害怕粘手不想帮忙就直接说不想帮忙,光似这么棱模两可的话说出来,又何必呢?”   “唉,只恨我不是刑事三部的,不然看着车部长那么为难,早就从他手里把案子接过去,解了他的烦忧。”   车承宁当好人,他今晚明显是负责当坏人,说的话也确实攻击力很足。   换个脸皮薄的肯定受不了。   但许敬贤一向是没脸没皮,装作没听到他的话,直接无视了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车承宁道:“车部长不用这么客气,同僚间本就该互相帮助。”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果然,在场不少人顿时露出看小丑的眼神看着王庭勋,毕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家伙故意算计许敬贤。   被赤果果无视的王庭勋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冷哼一声坐回了自己原位。   自从王庭勋开口后,包间里热闹的气氛就消失了,变得沉默无趣起来。   很快就有人接二连三的告辞。   许敬贤也瞅了个时机离场。   “部长。”   看见许敬贤醉醺醺的出来,守在车旁的赵大海连忙掐了烟上去搀扶他。   许敬贤把手搭在他脖子上,满口酒气的低声说道:“明天一早在地检放消息,说今晚车承宁和王庭勋联手算计我,想把车承宁的案子给我……”   许敬贤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又嘱咐道:“你可以自己加工,歪曲事实也好,胡编乱造也罢,要把他们两个塑造成道德绑架,阴险狡诈之徒。”   他能猜到,如果不管不顾让今晚的事传出去,那明天地检肯定会有自己的闲话,自己的形象也将大打折扣。   所以他选择先一步造谣传谣,深度加工今晚的事抹黑车承宁和王庭勋。   到时候再有今晚在场的其他人把自己的闲话传出,那别人也会先入为主怀疑是王庭勋和车承宁为了报复在故意抹黑自己,所以凡事都得抢先机。   “好。”赵大海很震惊,很疑惑,但却知道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先应下。   许敬贤刚准备上车,然后又突然补充了一句道:“你再去打听下,车承宁手里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部长,这是我的失职。”赵大海连忙认错,他居然没有提前查到这个古怪的案子,否则的话今晚许敬贤不会那么被动,甚至连脸都不要了。   许敬贤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慰赵大海说道:“跟你没关系,这个案子没公开,不特意去打听肯定不知道。”   他对这个所谓棘手的案子很好奇。   随即让赵大海送他去和利富贞约会。 ###第243章 说服利富贞,全是心眼子   到和利富贞私会的公寓楼下后许敬贤让赵大海在车里等着,因为他今晚不会在这里过夜,谈完事还得回家。   自从有了儿子后。   他晚上必须要跟儿子一起睡!   “叮咚~叮咚~”   站在公寓门口,许敬贤摁下门铃。   片刻后门开了,利富贞一脸不悦的看着许敬贤:“你怎么不天亮再来?”   她被晾在这里等了两三个小时。   “这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啊!”许敬贤微微一笑,伸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其推了进去,脚一蹬把门关上,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利富贞没穿外套,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一抹白皙中淡蓝色的花边若影若现,下半身的包臀裙紧紧包裹着丰而不腻的臀。   许敬贤撩开她遮住面颊的短发,露出一张冷艳的脸蛋,温润的樱桃小嘴眼看着近在咫尺,他当即低头浅尝。   利富贞推攘着他:“还没洗澡呢。”   “没事,我不嫌弃。”许敬贤说道。   利富贞瞪了他一眼:“我是说你。”   “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我?”许敬贤才不听呢,非得让她原汤化原食。   一个小时后,芯满溢足的利富贞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才用玉足踢了许敬贤一脚:“说正事吧。”   她眼神尚迷离,但思绪却清晰。   “马上要大选了。”许敬贤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一根,吞云吐雾的说道。   利富贞坐了起来,也不顾是不是会弄脏沙发,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许敬贤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参选吧?”   不然这事儿跟许敬贤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部长检察官关心这个作甚?   “我没疯。”许敬贤白了她一眼,然后才说道:“但我有位前辈,挚友会参选,希望你说服你父亲支持他。”   他得给鲁前辈再上一道保险。   而且按原时空的发展,三鑫集团也正是在鲁武玄在任期间,靠着鲁武玄的政策才突飞猛进成为超级财阀的。   所以现在让他们支持一下鲁武玄。   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谁?”利富贞说话的同时双手拢住刚刚被许敬贤怒发冲冠而湿漉漉的秀发推向脑后,拿了一根头绳系住,立体而冷艳的脸蛋便完全暴露了出来。   许敬贤淡淡的答道:“鲁武玄。”   “前海洋水产部部长?”利富贞先是确认了一句,随后又自言自语:“怪不得突然辞职,原来是想参选,不过他也疯了吧,根本就没人支持他。”   傻瓜鲁武玄,她自然有所耳闻。   “所以啊,这是支潜力股,正是因为没人支持他,只要你们支持,你们将独占回报。”许敬贤上去抱住她。   利富贞不可置否:“你这个枕边风吹得可不好,奇货可居的前提是货物本身有价值,但抱歉,我在鲁武玄身上看不见价值,更何谈说服父亲?”   她感觉许敬贤多少是有点疯,支持鲁武玄的成功率还没他自己参选大。   虽然两人都不会成功就是了。   “总统会支持鲁武玄。”许敬贤知道必须要放个大招给利富贞一点信心。   也是给利家信心,要让他们看见鲁武玄有成功的希望,他们才会投资。   利富贞瞬间瞪大美眸,扭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敬贤:“你说什么?”   她怀疑是不是许敬贤刚刚用力过猛把自己干出脑震荡了,导致她幻听。   “我说总统会支持鲁武玄。”许敬贤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三鑫李会长是个有野心且有胆量和行动力的人,一旦看见鲁武玄有获胜的希望,绝对会放手一搏,成了三鑫将成为鲁武玄执政期间得到政策倾斜最多的企业,败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毕竟财阀在这方面试错成本很低。   反正每五年就能再选一次。   利富贞确认没听错,呆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明眼人都知道他支持韩佳和,这是他以前的秘书,政治观点上跟他也一样。”   韩佳和在圈子里有小金后广之称。   “那你觉得我会无故放矢?”许敬贤轻笑一声,手指划过她白嫩的脸蛋。   利富贞闻言一怔,她和许敬贤也算是知根知底,当然知道他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还有你没说的关键点。”   比如总统为什么会支持鲁武玄。   “聪明。”许敬贤吐出口烟雾,掐了烟后掉了个头,直接把头枕在她怀里闭上眼睛假寐,说道:“因为我有金二公子大量违法犯罪的证据,一旦公布后连金总统都得公开道歉,其他参选者肯定会借机针对韩佳和,韩佳和作为他一系的人还怎么参与竞选?”   “但金总统又不可能不推荐自己的政治接任者,那只会是鲁武玄,从他破格把鲁武玄从一介白身提拔为海洋水产部部长就能看出多看好他,最关键的是,两人都是奉行阳光政策。”   许敬贤在这里撒了个慌,他其实还没拿到金二公子的全部犯罪证据,但他必须要这么说才能让利家有信心。   如果利家不信,非要看罪证,那他也大可拿出自己现在掌握的部分罪证来证明,这些都曾是金二公子为了让他获得郭佑安信任而亲手交给他的。   利富贞已经傻了,因为她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一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居然还真有底气搅和进大选的事情里面。   “金总统的权力支持,鲁武玄在政界上将不是无根浮萍,再有你们利家的支持,他赢的希望就更大了,何况他在民间本身还有一帮粉丝,而这些粉丝会自发为他东奔西走的拉票。”   鲁武玄的粉丝对他竞选成功是做出大贡献的,全国各地,走南闯北,深入基层去帮他做宣传,帮他拉选票。   “而且还有一批警察厅,法院,法务部,检察厅的中层官员也会全力支持鲁武玄,更关键的是其他竞选者都会轻视鲁武玄,你说他能不能赢?”   许敬贤掌握着凯城酒店会所里一大批司法口官员在那里腐败的证据,这些人虽然看似位置不高,但都是确确实实掌握司法机关权力的那一批人。   他们联合起来能办的事很多。   金总统弥补鲁武玄缺乏上层支持的短板,自己弥补鲁武玄缺乏基层支持的缺点,三鑫弥补他没有财阀支持的破绽,再加上他同期竞争对手的反智操作,这尼玛不胜选都是天理不容。   如果说原时空里鲁武玄能胜选靠的是运气,那这个时空靠的就是实力。   利富贞听完后久久不语,即将到来的大选她们家自然也是在关注,毕竟每一次换届,都是一次腾飞的机会。   但却万万没想到鲁武玄才是藏在水底的大鳄,按照许敬贤的分析,那鲁武玄真有胜算,一旦他在三鑫的支持下赢了,未来五年三鑫将独占鳌头。   阿西吧,鲁武玄藏得太深了!   当然,其实鲁武玄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厉害,他参选纯粹是脑子一热。   在原时空里,他之所以会参选就是一位议员朋友问他为什么不试试竞选总统,然后他就真的去了,而当时整个国会几百人只有一个议员支持他。   “我会转告给我父亲,他可能会要见你一面,你提前做好准备。”利富贞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沉声说道。   许敬贤开玩笑似的道:“我也早就想见见岳父大人了,闻名已久啊。”   “你岳父还真多。”利富贞讥讽道。   许敬贤没脸没皮:“这还不是因为我从小就缺乏父爱,现在想弥补。”   “厚颜无耻。”利富贞撇了撇嘴。   许敬贤起身开始穿衣服:“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你也早点休息。”   “赶紧滚吧。”利富贞起身赤着玉足向洗手间走去,也准备洗个澡睡觉。   许敬贤连忙丢了衣服跟了上去。   “你帮我洗洗,不然我老婆发现身上有你的味道,可就东窗事发了。”   他身上不能有别人的香水味。   “滚!自己洗……哎呀你干什么,把香皂弄掉了……啊!许敬贤你混蛋!”   利富熙眼泪都出来了,估计这辈子再也不敢在男人面前弯腰捡香皂了。   今天晚上许敬贤让她大开眼界。   半个多小时后,许敬贤一脸心虚的把眼角含泪,俏脸煞白,咬牙切齿的利富贞抱进了卧室的床上,温声细语的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利富贞红着眼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许敬贤连忙一溜烟关上门就跑了。   “大海,回家。”   下楼后,许敬贤上车吩咐道。   “部长,我刚刚已经打听了,车承宁手里的案子的确有些棘手。”赵大海一边开车,一边娓娓道来的讲述。   半个月前,一名查酒驾的警察在深夜执勤时被车反复碾压致死,因为事发在深夜,所以消息当时没传播开。   车承宁负责这个案子,且知道了被撞死的是警察厅厅长的儿子,刚入职第一天就被碾死,警察厅长很愤怒。   因为涉及到了警察厅厅长这种高级官员,所以车承宁查案也查得很快。   但是经过调查当晚的监控,发现撞死警察厅厅长儿子的车是一位资深国会议员儿子的座驾,事情就僵住了。   议员说当晚开车的不是他儿子,是儿子的司机,但是警察厅厅长当然不会信这鬼话,要检方必须依法办案。   为避免案情公布后引起一些对官方不利的舆论和谣言,上面压制了相关消息的传播,因此许敬贤才没听说。   林忠诚明哲保身,对这案子直接不管不问,压力全在车承宁身上,他夹在警察厅厅长和国会议员中间,迟迟不敢结案,因为无论哪方不满意最后都会闹事,那他这个检察官就惨了。   “阿西吧,原来如此啊。”   听赵大海讲完,许敬贤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家伙宁愿得罪自己也想把案子甩给不明真相的自己,因为这案子的确很难处理,最后势必得罪其中一方,而无论得罪哪一方都很麻烦。   而且许敬贤也想到车承宁所谓的崇拜自己恐怕也是假崇拜,多半是当初刚调来时为了站稳脚跟,所以打着自己的名号收揽刑事三部成员的人心。   而现在自己回来了,还抢了本属于他的位置,他肯定是心怀怨恨,为了甩锅也是为了报复,所以今晚联合王庭勋一起算计自己,真他妈阴险啊。   这就相当于一位统治者借某位神的名义统率部众,收揽民心,可当这位神真的出现了,那统治者会高兴吗?   当然不会!   所以车承宁现在讨厌死许敬贤了。   得知了车承宁面临的难题后,许敬贤心情愉悦,他什么都不需要做,看着他在这个案子上面栽跟头就行了。   同时,另一边的车承宁和王庭勋这两位老同学兼好友正在讨论许敬贤。   “阿西吧!没想到许敬贤这家伙如此滑溜,我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了他也不松口。”王庭勋骂骂咧咧的说道。   车承宁把玩着酒杯,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既然他不要脸,就成全他好了,明天就把今晚的事传得全地检都知道,让大家认清他的真面目。”   他也没想到许敬贤会拒绝,虽然能抹黑许敬贤的名声,但他手里的麻烦没能甩出去,以后也没机会了,因为今晚后许敬贤肯定会打听那个案子。   “这个家伙,真是令人讨厌啊!”   车承宁咬着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确实如许敬贤所想,他所谓的崇拜许敬贤都是假的,就是因为当初刚被调到刑事三部时为了站稳脚跟,所以才以许敬贤粉丝自居,这么一来果然迅速得到了刑事三部其他人的认可。   本以为部长之职是自己囊中之物。   没想到许敬贤被调回来了,还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他怎么能不恨?   ……   时间来到第二天,6月2号。   早上许敬贤忽然感觉呼吸困难。   等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自己儿子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的,爬到了自己脸上。   不知道儿子是不是继承了他天生神力的基因,明明还没满月,但身体却好到夸张,力气也比很多小孩子大。   “你个小东西。”   许敬贤一把揪住儿子的领子将他小身体提起来丢到一边,整个过程中小世承都没醒,小嘴微张着呼呼大睡。   林妙熙也还没醒,显然最近带孩子带得很累,否则以前这时候早起了。   许敬贤轻手轻脚的起床,并且拿起衣服到门外去穿,免得吵醒林妙熙。   穿戴整齐后直接去楼下洗漱。   “部长早。”   周羽姬早已经起来了,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正在擦桌子,看见许敬贤后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打了声招呼。   “早。”许敬贤点点头回应。   大嫂韩秀雅在厨房做早餐。   侄子趴在旺财身上揪它耳朵,旺财一脸生无可恋,任由小屁孩儿折磨。   嗯,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许敬贤心情大好的进了洗手间。   吃完早饭后,他前往地检上班。   与此同时,车承宁已经到了地检。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有嘲弄,有不屑,有鄙夷,有玩味,还有好奇。   总之没有一个是正面反馈。   这是出什么事了?   他疑惑不解且不安,加快了脚步。   等他进检察室时,才发现王庭勋早就在里面等着他了,并且面色不愉。   “你可算来了!电话也打不通!”看见车承宁,王庭勋略带责怪的说道。   “怎么了?”车承宁问道,同时摸出手机一看:“昨晚喝醉忘了换电池。”   “行了,进去说!”王庭勋焦急的把他拖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后脸色阴沉的说道:“你不知道地检今早上出现了一个传言?说我们欺负许敬贤刚回地检不明真相,为了将那个案子甩给他而联手唱双簧,传得惟妙惟肖。”   “并且还说你所谓的崇拜许敬贤都是假的,都是演戏,是为了借许敬贤的名头在地检站稳脚跟,现在许敬贤回来了,你对他抢了你刑事三部部长一职怀恨在心,所以故意算计他。”   “这……这是谁在造谣!”车承宁顿时又惊又怒,虽然这些谣言都是事实。   王庭勋恶狠狠的说道:“呵,还能是谁?无非是许敬贤恶人先告状!”   他们还准备今天传许敬贤的谣言。   没想到许敬贤居然抢先一步动手。   同样的招数,对手使出来了,他们就不能用了,反而只能被对方恶心。   许敬贤在首尔地检的名声和威望本来就比他们高,现在他又先造谣,那其他人肯定先入为主相信他的话啊。   所以现在他们两个沦为了小人。   名声扫地了。   “阿西吧!这个阴险的家伙!”车承宁目赤欲裂,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王庭勋深吸一口气:“现在发火解决不了问题,问题是该怎么处理?”   “找许敬贤道歉,公开道歉。”车承宁能想到冒充许敬贤的粉丝借其名头收揽人心,自然不蠢,所以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现在去一楼大厅等着,把他拦在一楼大厅当着很多同僚的面公开道歉,并且装作不知道谣言是他放出来的,而是说这是有心之人在造谣挑拨我们和他的关系。”   虽然这么做很丢脸,并相当于向许敬贤认输,但也是能尽量挽回他们名声的最好办法,能救一点是一点吧。   绝对不能让这个谣言彻底坐实。   “他恐怕要到了,现在就去。”王庭勋看了一眼手表,立刻同意了此法。   两人急冲冲的出了检察室。   来到大厅刚好看见许敬贤进门。   两人连忙快步走到其面前,直接九十度弯腰鞠躬:“许部长,对不起。”   这一幕吸引了许多人驻足围观。   “王部长,车副班长,你们这是怎么了?”许敬贤一怔,诧异的问道。   王庭勋满脸汗颜,直起身体强忍着屈辱感说道:“昨天晚上我不胜酒力之下说话有些过激,或许冒犯到了部长您,希望您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感受着四周同僚戏谑的眼神,王庭勋脸色涨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王部长多虑了,几句话而已我怎么会放在心上?”许敬贤大度的道。   车承宁又说道:“部长,今天早上地检出现了挑拨我们关系的谣言,可谓用心险恶,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日月可鉴,绝无半分虚假!”   “谣言,什么谣言?”许敬贤问道。   看着他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王庭勋和车承宁又憋屈又气愤,死绿茶婊!   但却偏偏还得配合他演戏。   王庭勋说道:“有人说……”   他简要把谣言内容概括了一遍。   “造谣之人的确居心不良啊!”许敬贤脸色严肃起来,随后又拍了拍车承宁的肩膀,笑道:“车部长倒也不至于惶恐,别说是谣言,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至于那么小气的斤斤计较嘛。”   “毕竟当初车部长刚刚调来,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只能出此下策,我也是理解的,何况工作难做,都是为了更好为国民服务,我自然不会介意。”   “还有王部长,就算谣言是真,你昨晚故意对我不敬那也是为了帮车副部长,有情有义,我许敬贤最佩服你这等人,更不会对你心怀不快了。”   王庭勋和车承宁后槽牙都快碎了。   许敬贤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展现了他胸怀宽广,却直接把传言坐实了。   两人顿时是有苦说不出。   还只能感谢许敬贤的大度包容。   此时心里感觉比吃了屎还要恶心。   “多谢许部长明察秋毫……”   “好了,感谢我的话也不必说,多办案,办好案即可。”许敬贤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径直向电梯走去。   还想跟我玩心眼子?   老子皮眼子都玩过!   车承宁和王庭勋站在原地,只感觉浑身冰冷,从今以后,他们在地检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而许敬贤还踩着他们赚到了一个胸襟开阔的好名声。   他们下一步怎么办?   围观的人不乏昨天晚上在场的。   此时都用看小丑似的眼神看着车承宁和王庭勋,嗤笑着摇了摇头离去。   他们这些首尔地检的老人都是亲眼见证许敬贤是怎么步步为营,青云直上的,这两个家伙居然还想算计他?   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可笑。   许敬贤属藕的,全是心眼。 ###第244章 三人死亡,一人入狱   上班第一天在摸鱼中度过。   这第二天就得干点正事了。   许敬贤走进办公室那一刻,不出所料看见办公桌上多了一堆案件卷宗。   这才是身为检察官的常态啊。   “催催车副部长,让他把手里那个案子早点结了,不要一直拖着,迟迟破不了案这不利于检方的形象,显得我们很废物。”许敬贤随口吩咐道。   反正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是催车承宁赶紧破案吗?   这是催他赶紧去作死!   大警察厅厅长,资深国会议员,无论他站哪边都会被另一边恨之入骨。   肯定会遭受报复。   相反,他现在迟迟不结案,才能左右逢源,同时被双方竭尽全力拉拢。   许敬贤哪能让他过得那么悠闲。   先教训车承宁,以后再搞王庭勋。   赵大海会意一笑:“是,部长。”   随即他转身离去,并顺手带上门。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他忠诚的属下,昔日的仁川警署署长,如今的首尔地方警察厅次长钟成学,立刻就摁下接通键。   “钟次长,我正准备今晚约你一起喝两杯呢,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   首尔地方警察厅掌管全首尔所有警署和警力,头顶是大韩民国警察厅。   虽然次长不是一把手,但也是分管几个部门的实权派,很有利用价值。   钟成学也是他在首尔警察部门里认识的值得信任且职位最高的熟人了。   “抱歉,没有打扰部长您吧?”钟成学并没有因为升职了就不认曾经的爸爸了,反而愈加恭敬,他在首尔人生地不熟,这半年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毕竟他当初之所以被上调,就是检察局准备对许敬贤动手,一旦许敬贤被抓,他肯定也免不了一劫,所以从一开始上面就不是真心想要提拔他。   只是暂时把他放在这个位置,等许敬贤倒了,这个位置还得让给别人。   但事后许敬贤没倒下,所以他在首尔地方警察厅的位置就很尴尬了,有次长之名,无次长之实,极其憋屈。   他曾也几次想向许敬贤求助,但待久了后他就知道许敬贤在首尔没那么大的能力插手警察厅的人事,反而会显得自己很废物,最终打消了念头。   但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刚好许敬贤也来了首尔,他作为老朋友本就该约其见个面,何况以后都要在这里奋斗,该对各自的情况互相交底。   “没有没有,我也刚上班,没什么事干,又哪来打扰一说。”许敬贤在办公椅上坐下,往后一仰,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面:“在首尔还习惯吗?”   这半年他基本没关注过钟成学,说句没良心的话,都快把这人给忘了。   “唉,一言难尽。”钟成学惆怅的叹了口气,又话锋一转:“那部长我们晚上见吧,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   既然许敬贤同意见面,就把话留着当面说吧,手机里一时也说不清楚。   “好,今晚见。”许敬贤挂断,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卷宗看了起来,不重要的案子他只需做出批复,让搜查官跟负责案件的警署那边对接就行。   另一边,赵大海已经来到了车承宁的检察室,问道:“车副部长在吗?”   “在的。”车承宁的实务官答道。   赵大海直接蛮横而嚣张的走进去敲响了车承宁办公室的门,咚咚咚,随后不等里面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西吧!我让你进来了吗?”   憋了一肚子火,正在气头上的车承宁见赵大海狗仗人势,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暴怒,拍案而起,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微微俯身怒斥对方。   赵大海却不慌不忙,站在门口的位置微笑着鞠躬,淡淡的说道:“车副部长,许部长让我提醒你,手里的案子尽快结了,免得拖下去影响我们检方的形象,难道准备年底结案吗?”   许敬贤作为部长,无权插手车承宁怎么办案,但却能以上司的身份监督和催促,否则完全可以在部门的内部会议上公开批评他,令其颜面扫地。   真让许敬贤这么多搞几次,那他这个副部长在刑事三部还有什么威信?   领导失去了威信那就不是领导了。   “我怎么办案还轮不到许部长指手画脚,我心里有数,该死的家伙,传完话就赶紧滚吧。”车承宁呵斥道。   赵大海面带微笑,再次鞠躬,转身离去的同时有礼貌的把门给拉上了。   “哗啦啦!”   他听见办公室里有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赵大海快步回到检察室向许敬贤汇报任务完成的结果,但刚准备敲办公室的门却被一旁的搜查官秋成平起身告知:“赵实务官,许部长在会客。”   “谢谢。”赵大海收回手,也没打听许敬贤在见谁,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此时办公室里,许敬贤打量着面前这个刚进来的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有些发福,面相看着略显刻薄,身上的穿着很是讲究。   “许部长,鄙人申相浩,对你可是久仰大名啊,今日得见,部长您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度不凡。”中年人恭维着许敬贤,同时递上自己的名片。   许敬贤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太阳地产公司法务部部长,抬头看向申相浩,才接上他刚刚的话:“申部长过誉了,许某不过一凡人尔,不知申部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请直言。”   许敬贤不喜欢绕圈子,只是有的人绕圈子时他不得不听,但申相浩显然没这个资格,所以他让对方直接说。   太阳地产公司,他没听说过,应该不是什么大财阀,但一个法务部部长敢来见自己,也说明不是啥小公司。   “既然部长快人快语,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申相浩从容一笑,随后面色略显严肃的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个案子,听说是分配到了许部长手中,希望您能够秉公执法,严判重判,杀一儆百,威慑犯罪分子。”   “哦?什么案子。”许敬贤露出饶有兴趣之色,本来以为是找自己逃脱法律制裁,没想到是申冤的,少见啊。   毕竟这些狗逼有钱人在刑事案中通常都是加害者,而少有是受害人的。   申相浩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们太阳集团拿下了铜雀区合堂洞的一块地准备拆迁后盖商场,但在市政相关文件下达后,一些刁民为了多拿拆迁补助不肯搬迁,还用武力抵抗拆迁。”   “时间就是金钱,这种行为严重阻碍了我们的工程进度,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所以我们万般无奈下决定用更加强硬的手腕进行拆迁工作。”   “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接下拆迁工程的团队操作不当,导致一家三口被埋在废墟下,当然,事后这个团队的主事人和相关人员已经被抓,与我们太阳集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可这家人的长子却非把这笔帐算在了我们头上,用残忍的手段企图杀害我们太阳集团工程部部长,也是我们会长的公子,造成其受伤入院。”   “许部长您说,这刁民是不是胆大妄为,无理取闹?大韩民国是个法制国家,凶手必须要严惩不贷,我希望检方以杀人未遂罪对其进行起诉!”   在听申相浩讲诉的时候,许敬贤已经从一堆卷宗里翻出了这件案子并且看了起来,与对方的说法有所出入。   凶手叫刘闵兴,男,26岁,上个月刚从司法研修院毕业,分配到首尔地方检察厅实习,理应是明天入职。   上周,其父母和妹妹在太阳集团的拆迁工程中被掩埋在了废墟下死亡。   据刘闵兴称,邻居一家能证明太阳集团的拆迁队是在明知道他家有人的情况下,故意强行推倒了房屋杀人。   虽然事后当天负责拆迁的人已经被警方抓了,并对罪名供认不讳,但是刘闵兴说他邻居看见拆迁时太阳集团工程部部长申太钦在场,并且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拆迁队才动手强拆的。   刘闵兴当天在外面会友,所以逃过一劫,他得知此事后立刻报警,并要求太阳集团赔偿,之后申太钦以商讨赔偿款为由把刘闵兴骗到他办公室进行殴打,并且强迫他签下了谅解书。   这才导致刘闵兴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在太阳集团门口蹲守申太钦企图杀害他,但他没有杀人的经验,仅仅将申太钦刺成了重伤就被其保镖制止。   这是刘闵兴单方面的口供,而他几个邻居的口供又不相同,都称没看见申太钦下令强拆,下令的是拆迁队负责人赵二成,而赵二成也全部认罪。   依照现有的口供和证据来看,申太钦肯定是无罪,而刘闵兴至少也是过激杀人未遂,或者是故意伤害罪名。   不过根据许敬贤的经验,和对南韩财阀的了解来看,恐怕刘闵兴说的才是事实,他的邻居被威逼利诱而作了假证,拆迁队赵二成则是个替罪羊。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就是申太钦!   现在这个肆意践踏法律的家伙,却想要用法律的武器继续收拾刘闵兴。   对方利用法律,许敬贤不生气。   但居然想利用他,那就很气了。   更何况许敬贤虽不是啥好人,但也是有底线和原则的,一家四口,三人死亡,一人入狱,这种案子他如果不查明真相,反而跟财阀勾结继续对受害者加害的话,那尼玛还是个人吗?   正好,他刚回首尔,需要一个有影响力的案子宣告自己如闪电般归来。   这个案子刚好符合他正义的人设。   “许部长,只要您秉公执法,我们会长必有重谢。”见许敬贤一直盯着卷宗不说话,申相浩又提醒了一句。   许敬贤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胖子:“我该怎么秉公执法?”   “很简单,刚刚说过了,就是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刘闵兴。”申相浩露出个笑容和许敬贤对视说道。   “啪!”   许敬贤抬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   申相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许敬贤隔着办公桌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其扯到了自己面前:“阿西吧,你这个家伙是在教我做事吗?我怎么查案,还用不着你来指导,滚回去等检方的通知。”   话音落下,他松开了对方。   “啊!嘶~”申相浩连忙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眼泪都痛出来了,看了许敬贤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没敢,最终拿着公文包一步三回头的跑了出去。   赵大海走了进去:“部长?”   “提审刘闵兴和赵二成。”许敬贤将刘闵兴案件的卷宗丢到赵大海怀里。   赵大海立刻鞠躬应道:“是。”   “刘志申。”许敬贤又喊道。   搜查官刘志申进来:“部长。”   “查查太阳地产集团,明早我要看到所有资料。”许敬贤淡淡的吩咐。   “是部长。”刘志申转身离去。   许敬贤说的提审,自然是指让警署的人把刘闵兴和赵二成送到地检来。   他可不会亲自去警署跑一趟。   当赵大海和刘志申离去后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人,他点了根烟抽着。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办公电话响起。   “喂,这里是刑事三部许敬贤。”许敬贤叼着烟,随手抓起了听筒说道。   “许部长,鄙人申国平,现任太阳地产集团会长,申相浩部长刚刚用词不当得罪了您,希望今晚您能赏脸一起喝两杯,我当面向您表示歉意。”   申国平语气温和沉稳很有踏实感。   他先让申相浩来见许敬贤,而不是自己亲自来,就是防止这点,给双方留个缓冲地带,等申相浩试探出许敬贤的真实意向后,他还能亲自出马。   如果一开始就是他亲自前来,那许敬贤拒绝后就没了再次商量的机会。   “我今晚有约了,不好意思,案子的事申会长不用操心,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   申国平沉吟片刻:“好,我明白。”   许敬贤直接挂了电话。   “爸,许敬贤怎么说?”另一边,病床上的申太钦迫不及待询问着父亲。   申国平摇了摇头:“他不肯配合。”   “爸!你一定要想办法,我要让那个卑贱的家伙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再也出不来!”申太钦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个火爆脾气要改改,性子也太冲动了。”申国平皱着眉头训斥着儿子,又说道:“幸好刘闵兴还没有入职检察厅,不然这事就麻烦了。”   刘闵兴一旦入职,就是检察官,而太阳地产集团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申太钦是故意被刘闵兴刺伤的,否则面对突然袭击,保镖的反应哪会那么快,包括以谈赔偿方案的借口骗刘闵兴见面对其进行殴打都是故意的。   申太钦在殴打刘闵兴的时候还用对方死去的家人说了很多刺激他的话。   就是为了激怒刘闵兴,使他失去理智和思考,并给他创造犯罪机会,否则对方一旦入职检察厅那就复杂了。   现在刘闵兴成了罪犯,那自然不可能再当检察官,而之所以还要重判刘闵兴一是申太钦想出口气,二也是让其他钉子户见识下太阳地产的能量。   杀一儆百,借用刘闵兴的下场把其他人吓破胆,后面拆迁就更好拆了。   但他们失算了一点,那就是万万没想到许敬贤会突然调回首尔,更没想到这个案子会分配到许敬贤的手里。   众所周知,许敬贤是个难搞的人。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刘闵兴能不能被重判了,而是许敬贤流露出了要彻查此案的意思,许敬贤能力又是众所周知的强,申国平怕被他查明真相。   那他儿子可就也要进监狱了。   “他不愿见我,那我去见他。”申国平吐出口气,想给许敬贤开一个对方拒绝不了的价格来彻底摆平这件事。   ……   今天利会长很难得的给自己放假了一天,没有去公司上班,此时躺在花园里晒太阳,其脚边趴着一条大狗。   突然,那条大狗站了起来,转头向门口的位置看去,缓缓地摇动尾巴。   听着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利会长不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自己的大女儿利富贞,问道:“今天没有工作吗?”   除了在国外的小女儿外,长子和长女都是工作狂,很少会给自己休假。   “爸,我有事要告诉你。”利富贞走到利会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黑色修身的西裤紧绷出臀儿圆润的弧度,裤腿上缩,露出了一小截薄薄的肉丝。   在坐下的瞬间,她秀眉微蹙,然后调整坐姿,使得屁股不坐实,都怪许敬贤那王八蛋,她现在还隐隐作痛。   阿西吧,那家伙属鳝鱼的是吧。   看见洞就乱钻。   她今天没去上班,除了是因为有事情告诉老爸之外也是因为有伤在身。   利会长始终闭着眼睛,惬意的感受着太阳落在脸上,问道:“什么事?”   “有人告诉我鲁武玄会参加下一任总统大选,并且机会还很大,希望能得到我们家的支持。”利富贞说道。   利会长瞬间睁开了眼睛。   利富贞继续说道:“据他所言总统和一大批司法口的中层官员都会支持鲁武玄,如果有我们支持的话……”   她将昨晚许敬贤的话全盘托出。   利会长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身体越来越直,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直到利富贞说完后,他才开口说了整个过程中的第一句话:“可靠吗?”   “可靠。”利富贞点点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他说您不信的话他可以先拿出部分金鸿云的罪证,爸,现在其他人都还不知道鲁武玄这支潜力股的存在,我们如果押对了,下一个五年就是我们三鑫集团的黄金时期!”   虽然许敬贤说得信誓旦旦,但她觉得鲁武玄并不能百分百胜选,不过这个概率,已经够让她们家拼一把了。   “是谁告诉你的?”利会长问道。   利富贞答道:“许敬贤。”   “那个声名鹊起,收买人心,野心勃勃的明星检察官么?”利会长说完后又问道:“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有……”利富贞话刚出口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地抬起头看着老父亲。   利会长神色平静:“你以前很少会夜不归宿,但从你丈夫下落不明后你数次在外面过夜,有时候身上还有股雪茄的味道,就我所知你不抽烟。”   利富贞不喜欢烟味,所以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抽,但偏偏她身上时而又有烟味,就肯定和男人有亲密接触。   “抱歉,我给家族丢脸了。”利富贞立刻站了起来,抿了抿嘴弯腰鞠躬。   她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没想到老父亲早就知道了,只是懒得查她的私事而已,不然肯定能查到她跟许敬贤这个有妇之夫搞到一起。   “坐下。”利会长淡然的说道:“找个男人而已,有什么丢脸的?何况你找这个男人还为家族带来了好处,你想嫁给他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主。”   他不知道许敬贤结婚没有,因为这根本不重要,全看他女儿想不想嫁。   “我……”利富贞犹疑片刻,紧咬着红唇摇了摇头:“父亲,上段婚姻对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现在这样,挺好的,他很优秀,但是我也不想成为附属品。”   她刚刚还真有一刹那动了心,不过想到许敬贤肯定不会离婚,而且自己也不想外嫁,顿时就打消了这念头。   现在这样对两人才是最好的状态。   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的情人。   同时是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   “你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意,那我就不多过问你的私事了,看来你从上段婚姻吸取到了教训,很好。”利会长当初是不同意她嫁给那个保镖的。   现在发生的事无疑证明他是对的。   利富贞眼神暗淡的低下头:“是。”   她上段婚姻失败到让她都失望。   “我要见见你那个小男人,你安排一下吧。”利会长打了个哈欠说道。   利富贞连忙应道:“是,爸爸。”   叫出爸爸两个字,又俏脸一红。   因为她也这么叫过许敬贤那混蛋。 ###第245章 黑涩会哭了,理智的父亲   首尔地检,一号贞询室。   许敬贤推门而入,见到了刘闵兴。   头发乱糟糟的,从照片来看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略显苍白,嘴唇微微干裂,身材中等,双目无神的坐着。   直到听见开门声他才抬起了头。   看见许敬贤后愣了一下,随后瞳孔逐渐聚焦,情绪变得激动,结结巴巴的说道:“许……许检察官,是你你……”   “是我负责你的案子。”许敬贤露出个温和的笑容,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安抚道:“先冷静下吧。”   很多刚入职,未入职的检察官都把他奉为偶像,关于这点他早就知道。   特别是刘闵兴这一届,在司法研修院学习的第二年正是许敬贤穿越过来大展身手的一年,对他们影响很大。   也就是说,明天这一届毕业生入职各个检察厅开始实习后,许敬贤什么都不做,就会直接多了一批追随者。   而他现在帮刘闵兴伸张正义,也会更进一步博得他同届毕业生的好感。   “抱歉,我……有些激动。”刘闵兴呼吸略显急促,抿了抿嘴说道:“你是我的偶像,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毕不了业,没想到我能见到你。”   这种感觉宛如是看见了精神领袖。   好比偷电瓶的见到窃格瓦拉。   “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而是明天在你的入职仪式上见面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但现在,抱歉,看着一个未来本该是优秀检察官的人成为一名罪犯,我笑不出来。”许敬贤摇摇头。   刘闵兴能被分配到首尔地检实习说明本身很优秀,明天很可能会在他手下实习,许敬贤是真觉得遗憾,而这也是他想查明案件真相的原因之一。   刘闵兴闻言,原本激动的情绪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笑容和逐渐收敛,低下头嘴唇蠕动:“对不起。”   无论原因如何,他一个学法的,一个准检察官的确违法,变成了罪犯。   他觉得自己丢了所有检察官的脸!   年轻人就是喜欢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觉得自己能够代表所有人,平白给自己增加压力,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看着他自责而低落的模样,许敬贤暗道一声还是年轻,违法这种事基本上他天天都干的,准确说是哪个资深检察官不三天两头犯个罪?不然怎么体现出南韩检察官制度的优越性呢?   刘闵兴但凡多忍两天,或者去求他司法研修院的导师,而不是头脑一热持刀杀人,事情都不会到这个地步。   “好了,就我们两个人,你笔录上都是真话吗?”许敬贤开始办正事。   刘闵兴再蠢也知道许敬贤肯定是来帮自己的,连连点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爸妈不愿意拆迁是因为他们给的补偿款根本就不够再买一套那么大的房子,而且我父亲也是一直在带头团结邻居抵抗拆迁的人。”   “所以他们就是故意杀人,我的确犯了罪,但太阳地产那个申太钦也是杀人凶手,许检一定不能放过他……”   刘闵兴在说,许敬贤在听。   南韩房价从度过经济危机后就一直呈现上涨趋势,特别是从去年到今年更是上了个大台阶,但太阳地产给的补偿款却是按照前年的价格在算,理由是老城区太破旧,不能参考新房。   这就导致他们拿了拆迁款后完全不够在同样的地段买同样的房子,只能去更偏的位置,所以很多人不同意。   太阳地产找来拆迁的赵二成是恶狼帮的二把手,专门干强拆工作,威逼利诱之下清走了一大批人,剩下小部分在刘闵兴父亲的带领下顽强抵抗。   那天申太钦亲自来到现场,秉着擒贼先擒王的理念,直接不顾刘闵兴的父母和妹妹还在屋里,下令挖掘机强行推倒房屋,将一家三口给活埋了。   事后他还光明正大的站在挖机上叫嚣凡是不同意拆迁的就是这个下场。   老城区,又在拆迁,没有监控。   “原本一共有二十家不肯搬迁的人当天就有十家签了合同,事发的整个过程都是我那些邻居告诉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那些邻居在面对警方调查时改了说法?”许敬贤问道。   刘闵兴苦笑一声,点点头:“警察告诉过我了,我没有办法,他们也没办法,普通人谁又能螃臂挡车呢?”   他能猜到那些邻居被威逼利诱了。   所以他并不怪他们。   “你违反了法律,铁证如山,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其他违法人员也逃不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许敬贤拿起面前的笔录本,然后起身离去。   刘闵兴起身鞠躬:“谢谢您许检。”   许敬贤并没有回应,他走出一号贞询室后来到了隔壁二号贞询室,里面坐着个留着短寸,吊儿郎当的青年。   正是恶狼帮的二把手赵二成。   他亲哥哥就是恶狼帮的帮主。   “许……许检察官!”   看见许敬贤,赵二成也是一惊。   他不是在仁川吗?怎么会回首尔?   这个案子由他负责?阿西吧!   人的名树的影,赵二成慌了。   “强拆是申太钦下的命令,还是你自己的主意?”许敬贤没有坐下,站在赵二成面前居高临下淡淡的问道。   赵二成感受到了山一般的压力,仰起头硬着头皮回答:“是我的主意。”   他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毕竟只要是混黑的,就知道首尔现在的地下世界格局是许敬贤造成的。   “砰!”下一秒,许敬贤抓着他的头发将其往下一摁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刹那间鼻血狂飙,眼泪横流。   血点子飞溅得到处都是。   “啊!”赵二成声嘶力竭的惨叫着。   许敬贤揪着他的头发将其脑袋扯起来面对自己,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通仁合会首尔总会会长周承南的电话。   就是那个严于绿己的周承南。   “这是仁合会会长周承南。”许敬贤一边对赵二成说道一边摁下免提键。   “部长大人。”周承南语气恭敬。   许敬贤淡然说道:“灭了恶狼帮。”   “是。”周承南简言意骇的答道,虽然他都不记得这是个什么三流帮派。   “不要!”赵二成惊呼一声,他曾经跟着哥哥好几次拜访过周承南,因此记得他的声音,所以此刻慌得一批。   他刚刚想过只要自己不说许敬贤也无可奈何,但万万没想到许敬贤跟他玩黑的,这他妈法律学到狗身上了!   许敬贤继续说道:“将恶狼帮几位头领的家人全部丢进汉江里喂鱼。”   对付黑涩会,就得以暴制暴,他们不一定怕警察,却怕更大的黑涩会。   反正这些家伙本来也就该死。   他也算是践行正义了。   “是。”周承南依旧果断答应。   杀人这种事,他每天都干的。   “不要,部长大人不要!”赵二成连连哀求,嚎啕大哭的吼道:“都是申太钦的命令,我就是个干活的,许部长我说,我什么都说,我都说啊!”   虽然申家给了恶狼帮很多钱,但要是连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呢?   在金钟仁的汉江集团逐渐洗白的情况下周承南的仁合会如今是首尔最大的黑涩会势力,凶名在外,很暴力。   而混黑涩会的都知道周承南背后就是许敬贤,许敬贤要比周承南还狠。   “先不用了。”许敬贤对周承南交代了一句便挂断电话,接着松开了赵二成说道:“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吧。”   赵二成不敢隐瞒,彻彻底底坦白。   当天确实是申太钦下的命令,事后以给他个人十亿韩元,和支持恶狼帮发展为条件换取他主动来当替罪羊。   “那十亿到账了?”许敬贤问道。   这赵二成也是没赚过什么大钱,十亿韩元就能收买,果然是三流帮派。   不过倒也很正常,毕竟就是拆过迁而已,要对付的是普通人,太阳地产根本就不需要找那些昂贵的大帮派。   赵二成连连点头:“到了到了,以投资为由打到了我们公司账户上,然后我哥又转到了我的个人账户上。”   他现在乖巧得宛如一只鹌鹑。   “还黑涩会?你这也不行啊。”许敬贤目露轻蔑,嗤笑一声玩味的说道。   赵二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要是行的话,他们还用去干拆迁的活吗?   更何况行不行也是要看对比的。   跟仁合会一比,他们当然不行。   他如实招了,申国平作为生意人不会干杀他全家的事,但要是死鸭子嘴硬不招的话,周承南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是真会把他全家丢进汉江喂鱼。   妈的,太黑了。   检察官比黑涩会还黑。   哪有你这么办案的啊!   你不该是严词审问,然后跟我搞心里博弈,再苦苦劝说我良心发现吗?   一上来就威胁杀我全家……   赵二成流下了委屈和憋屈的泪水。   “一会儿有人给你做笔录,要是我看见有出入的地方,你就等着去汉江捞你的家人吧。”许敬贤盯着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随即转身往外走去。   赵二成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惊慌失措的保证:“不敢!我绝对不敢!”   有了赵二成的口供,按理来说就能直接抓申太钦了,但许敬贤为了万无一失决定再拿到刘闵兴邻居的证词。   不过他没准备现在就去。   因为申国平肯定安排了人盯着他。   赵二成在地检,他能保证申国平的人接触不到他,不知道他已经翻供。   但刘闵兴那些邻居都在外面,许敬贤前脚跟他们谈完,申家的人后脚就能上门得知谈话内容,会打草惊蛇。   所以许敬贤准备晚上再去。   悄悄滴干活,打枪滴不要。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许敬贤拿出接通:“喂。”   “我爸爸要见你,你看明天晚上怎么样?”利富贞清冷的声音传出来。   许敬贤想了想,明晚没安排,便一口答应下来:“好,在哪儿?你家?”   “嗯。”   ……   晚上七点,某家酒吧中。   许敬贤来到一个豪华包间,推开门就看见钟成学正在里面一人饮酒醉。   “部长您来了。”看见许敬贤,钟成学连忙放下酒杯起身相迎,上前跟他拥抱了一下:“都大半年没见过了。”   “是啊,你看起来可没了在仁川时的意气风发,憔悴了许多。”许敬贤松开钟成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钟成学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拉着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大吐苦水:“没了权力的人哪还意气风发得起来,我这个次长,在警察厅就是个摆设。”   这个摆设并不是意味着他完全没有权利,而是他能掌握的权利匹配不上次长的身份,这和在仁川说一不二的地位相比,落差大得宛如天上人间。   “我今晚可没空着手来,就是来给你送功劳的。”许敬贤笑了笑说道。   钟成学听见这话顿时是眼睛一亮。   许敬贤说了刘闵兴的案子:“明天你跟我去抓人,堂堂首尔地方警察厅次长亲自带队,你会不嫌丢脸吧?”   他今晚有把握从那些邻居嘴里拿到真实口供,那么明天就能收网抓人。   “我现在哪还有脸可丢。”钟成学霎时精神抖擞:“只要我能带人立功就能拉拢更多人听我的命令,而只要拉拢的人越多,那我这个次长就名副其实了,部长,我就知道,您是我的伯乐啊,您来了,我好日子就有了!”   他连忙激动的敬了许敬贤一杯。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也能让警察厅其他人看见许敬贤跟他关系很好,并没有因为大半年没联系感情就淡了。   许敬贤虽然只是个部长,但敬畏他的人所看的都是他背后站着那些人。   因为许敬贤晚上要办正事,所以喝得并不多,一直到十点,钟成学去把自己的车开到了后门,然后许敬贤和赵大海从后门出去开着他的车离开。   而钟成学继续在包间里等他回来。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如果申国平真派了人盯着他,那此刻也会以为他还在酒吧狂欢,哪能想到他悄悄跑了。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许敬贤。   在赵二成这种黑涩会眼里,许敬贤是心狠手辣,比黑涩会还黑的凶人。   在林忠诚的眼里,许敬贤是善于溜须拍马钻营,权利欲望极强的官僚。   在车承宁的眼里,许敬贤则是阴险狡诈脸皮厚,擅长耍诡计的王八蛋。   在民众的眼里,许敬贤又成了满腔正义,秉公执法,无案不破的好官。   所以当许敬贤深夜一一拜访刘闵兴强拆当天在场的邻居时,他们都有信心许敬贤能为他们伸张正义,所以告知了被太阳地产威逼做假证的事,并愿意当证人指证申太钦的犯罪事实。   这就是名声在外,做什么都方便。   毕竟许敬贤的公信力是用一桩桩震撼人心的大案和铺天盖地的宣传所构建起来的,天真的国民当然相信他。   拿到这些邻居的口供后,许敬贤又坐着钟成学的车回到了酒吧,此时已经是十二点,他和钟成学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勾肩搭背的从酒吧正门走出。   “回家。”许敬贤上车后说道。   赵大海开车把许敬贤送到了家。   许敬贤远远的就看见在自家别墅外面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同时他家一楼的灯也还亮着,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这么晚了家里还有客人?   “你把那些口供整理一边,明早上交给我。”许敬贤下车前吩咐了赵大海一句,然后打开门走进自家小院。   “叮咚~叮咚~”   他抬手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周羽姬:“部长您总算回来了,有位客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哦?”许敬贤眉头一挑,随即没换鞋就进了客厅,然后看见一个衣着得体的陌生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而林妙熙和韩秀雅作为主人在一旁作陪。   中年人看见许敬贤,连忙笑着起身说道:“许部长,鄙人申国平,今夜不请自来,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许敬贤顿时就知道了他是谁。   “啧,申会长还真是执着啊。”许敬贤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林妙熙和韩秀雅说道:“妙熙,你们先去休息吧。”   林妙熙和韩秀雅点了点头上楼。   周羽姬留下来端茶倒水伺候两人。   “我知道你的目的,但你不用多费心思了,这个案子我肯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许敬贤脱下外套随手递给周羽姬,在沙发上坐下,眼神极具压迫感的的逼视申国平:“一个准检察官你们都敢搞,胆子太大了点!”   他是在维护正义,也是在维护检察官这个阶级的利益,这是身为既得利者的每个检察官都应该干的一件事。   “许部长请息怒,犬子因为缺乏管教生性冲动,事发前并不知道刘闵兴的身份,否则决不会弄到这一步。”   “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深感忏悔和同情,既然是许部长您负责这个案子,我愿意拿出一百亿韩元赔偿刘闵兴,还请您转交给他。”申国平财大气粗,且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是赔偿给刘闵兴的,其实只要许敬贤答应的话,这笔钱就归他处理。   周羽姬听得只言片语,皱起秀眉。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真脏。   许敬贤靠在沙发上,解开两颗衬衣的纽扣,吐出口气,眼神轻蔑,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有些事跟钱没有关系,申会长回去等调查结果吧。”   周羽姬看在眼中,激动莫名,许部长果然是满腔正义,不为金钱所动。   “许部长,难道此事就真没有商量的余地?”申国平见许敬贤不是想坐地起价,顿时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根据他的了解,许敬贤并不是宣传的那么冰清玉洁,所以一旦他不愿意收钱的话就说明是真铁了心要严查。   许敬贤只是端起茶杯,不言不语。   申国平见状,顿时秒懂,保持风度叹了口气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祝许部长能有个好梦。”   在转身的瞬间他脸色就阴沉下去。   “会长,谈得怎么样?”申相浩今晚充当司机,看见申国平出来,他连忙下车打开车门,一边关切的询问道。   申国平没有回答,直到上车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许敬贤油盐不进!”   一百亿韩元,仅仅买许敬贤不要再多管闲事,他居然都不同意,可恨!   “那怎么办?”申相浩当即追问道。   “赵二成那边不会乱说,毕竟许敬贤不会给他十个亿。”申国平闭上眼睛沉吟着说道:“盯紧许敬贤,他可能会把那群泥腿子当突破口,把刘闵兴那些邻居送出国旅游一段时间,全由公司出钱,就当是我做慈善了,没有证人的话,我看他拿什么查案。”   “年轻人太气盛,年少得志,目中无人,既然如此,就让他在我这里摔一跤好了,有利于他以后的成长。”   他这个办法虽然比较生硬,但还真是个好办法,可惜许敬贤今晚已经暗度陈仓拿到了那些邻居的口供,并已经说服了他们开庭的时候出庭作证。   并且赵二成也已经全部吐口。   毕竟申国平做梦也想不到许敬贤会用威胁杀人全家来作为审讯的手段。   “明白。”申相浩点了点头,接着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如果许敬贤最后还是拿到了证据,我们又怎么办?”   他觉得申国平肯定会报复许敬贤。   “还能怎么办?”一肚子火的申国平没好气的道:“当然是找最好的律师让他少判几年,还能劫狱不成?阿西吧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开车!”   申国平是生意人,又不傻,儿子没进去前他会全力营救,但如果真进去了也就认了,毕竟又不止一个儿子。   等申太钦出来后照样吃穿不愁,照样是人上人,无非是浪费一些光阴。   如果有机会就报复下许敬贤,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毕竟他家大业大,还能为了一个儿子就走极端不成?那也太蠢了,反而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自找麻烦。   申相浩闻言一怔,顿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怪不得同样是姓申,人家能当大老板,而自己只能给他打工呢。 ###第246章 车承宁的变化,背景升级   2001年6月3号。   新毕业的检察官入职实习的日子。   每年从司法研修院毕业的学生中只有最优秀的一批才能当检察官,能分配到首尔地检实习的更是少之又少。   今年首尔地检一共分来了六人。   四男二女。   他们先去见检察长林忠诚,喝了他煲的鸡汤后再前往具体的实习部门。   许敬贤知道自己手下要来一个。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带队去抓捕还在医院的申太钦,而是在办公室等待。   他穿着一套银灰色西服,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的钢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双眼看起来有些走神。   毫无疑问,他正在想事情。   老总长朴勇成10号就要退休了。   自己至少要准备两份礼物,一份送给老总长朴勇成,一份送给新总长金泳建,而且还都不能是太俗气那种。   送礼是个要深思熟虑的技术活啊。   唉,别人都说他许敬贤升职快。   其实他只是把别人认真加班和努力工作的时间投入到讨好领导上而已。   有付出,才有回报嘛。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许敬贤的思绪。   “进。”许敬贤回过神来说道。   总务科科长黄吉中笑呵呵的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说道:“没打扰许部长吧?这是今年新来的实习检察官姜采荷,劳烦许部长好好带带她。”   “许部长好!”姜采荷神色激动的九十度弯腰鞠躬,小脸也兴奋得通红。   她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许敬贤在自己毕业前刚好调回首尔,而自己又刚好分配到他手下,这就是缘分!   单纯的她以为是运气,殊不知只要许敬贤在首尔,那这就是必然,因为林忠诚知道许敬贤和姜孝成关系好。   那肯定会把姜孝成的女儿交给他。   都是人情世故。   “不用那么客气。”许敬贤对姜采荷淡然一笑,又看向黄吉中:“我这里正缺人手呢,替我感谢林检察长。”   “好,话我一定带到,这人可就交给你了啊,我先走。”黄吉中告辞。   姜采荷乖巧鞠躬:“黄科长慢走。”   黄吉中笑了笑,关上门离去。   许敬贤这才仔细打量姜采荷。   长发披肩,穿着黑色小西服,可身材撑不起衣服,只有些许弧度,但那张清纯的脸蛋和直筒裙下一双黑丝包裹的大长腿足以弥补其身材的缺陷。   侄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纯可人啊!   “部长。”姜采荷被许敬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红唇小心翼翼喊道。   许敬贤乃好色之徒,但答应了姜孝成不碰他女儿就说到做到,摆出长辈的架势:“没外人时就叫我叔叔吧。”   “哦,许叔叔。”姜采荷很听话。   许敬贤冲外面喊道:“大海。”   “部长。”赵大海推门而入。   许敬贤问道:“人手准备好了吗?”   “在外面等着了,钟次长的人也已经在医院附近了。”赵大海回答道。   “那就走吧。”许敬贤说完又看向姜采荷:“一会儿要抓个犯人,你跟我一起去,看着就行,不要乱插嘴。”   实习生一般实习六个月,在实习期间理论上来说不能单独办案,主要是跟在检察官身边学习怎么处理案件。   “是,许叔叔……啊不,部长!”姜采荷甜甜一笑,站直身体点了点头道。   半小时后,医院病房里,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申太钦正在看今早的报纸。   旁边他的秘书正在向他汇报现在的拆迁进度:“得益于部长您的英明指导和处置,那些死活不肯搬的钉子户都已经签了合同,已经全部清空。”   “呵,对付这些贪得无厌的泥腿子就得让他们怕。”申太钦嗤笑一声。   还想按市场价拿赔偿,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这钱是该让他们赚的吗?   他宁愿把省出来的钱拿去收买相关部门的官员,也绝不会给那些贱民。   “是,是。”秘书连连点头,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不过我听说许敬贤要彻查这个案子,会不会影响您?”   “查,他拿什么查?还真当他是超人了啊!”申太钦轻蔑一笑,随手丢了报纸说道:“再说,无非死了三个泥腿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会为三个泥腿子得罪我们太阳地产?”   说完他随意对端着早餐的护士招了招手:“今天胃口不错,我再吃点。”   “叮~”   与此同时,走廊上,电梯打开。   许敬贤大步流星跨出,面色沉着的走在走廊上,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烟边走边抽,身后跟着一脸兴奋的姜采荷与面无表情的一众警务人员。   到了目标病房前时,一名警察快步超过许敬贤上前推开房门,许敬贤脚步不停的带着人鱼贯而入进了病房。   “阿西吧!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申太钦正坐在病床上吃早餐,被突如其来的一群人吓了一跳,大吼道。   “申太钦,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许敬贤,你涉嫌指使杀人,请配合我们调查。”许敬贤沉声说道。   钟成学立刻大手一挥:“带走。”   几名警员顿时一拥而上,强行把申太钦拎着从床上拽下来戴上了手铐。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有伤!”   申太钦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奋力挣扎,一边大吼大叫对抗抓捕。   “根据我们向医院的了解,你的伤早就好了,但要是再不配合,就得添新伤了。”许敬贤语气平静的威胁。   申太钦的挣扎与喊叫戛然而止。   许敬贤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姜采荷连忙踩着高跟鞋小步跟上。   众人刚出医院,外面一群赵大海提前联系好的记者便蜂拥而至,手持长枪短炮把许敬贤等人围个水泄不通。   “许部长请问他犯了什么罪!”   “这是您调回首尔后查办的第一个案子,许部长,能说一下情况吗?”   “您刚回首尔短短数日就破了一个案子,是因为你很久前在关注吗……”   “安静,请各位安静。”许敬贤抬了抬手,等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后,才面相众人从容不迫的说道:“案情细节在未经审判前请恕我无可奉告,但能告诉大家的是此人是太阳地产的工程部部长,抓捕他与前段时间发生的拆迁致三人死亡有关,进一步的消息请大家等候检方通报,麻烦让一让。”   他此言一出,众记者集体高朝。   “许部长的意思难道是这件事另有真相吗?是他导致了事故发生吗?”   “许部长,再多说两句吧……”   就算在警察的开道下,许敬贤也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成功上车逃离现场。   这边刚一抓人,申国平那边就得知了消息,挂断电话后久久沉默不语。   半响才对申相浩说道:“准备打官司吧,不管检方拟刑多久,在这个基础上每减一年我就多给一亿韩元!”   许敬贤不是傻子,既然他敢抓人那就说明肯定有了十足的把握,这种情况下他能做的就是给儿子找好律师。   “是,会长。”申相浩都没敢说公司有法务部,应了一声便走出办公室。   他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里就传出摔东西和申国平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理智让申国平不去报复许敬贤。   但感情上让他无比痛恨许敬贤。   另一边,当赵二成和刘闵兴诸多邻居的证词丢在申太钦眼前后,他整个人瞬间崩溃,对赵二成和他口中的泥腿子破口大骂,骂完后又嚎啕大哭。   坐上后悔椅开始后悔了。   哪还有之前在医院时的嚣张。   “由你负责给他做笔录。”许敬贤对姜采荷说道,接着又给赵大海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着点,别让姜采荷这个没什么经验的雏被申太钦给忽悠了。   姜采荷一惊:“啊!我……我来啊?”   她没想到实习第一天就要上手。   “不然是我来?”许敬贤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侦询室。   姜采荷扭头看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赵大海后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在申太钦对面坐下,抿了抿红唇开始发问。   她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在发现申太钦比她更紧张后就逐渐从容起来。   另一边,许敬贤走出侦询室后就在外面走廊上等电梯,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扭头一看是车承宁。   看起来也是刚审完嫌疑人出来。   只不过他此时状态看着跟以往好似换了个人,满脸阴郁,眼中有戾气。   而在看见许敬贤后他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了,冷哼一声,并没有打招呼。   他不理许敬贤。   但许敬贤却不会那么小气,而是主动关注下属的心理健康和工作进度。   “车部长心情不太妙啊,那个车祸案办到哪一步了?不会还拖着吧。”   “不劳许部长多费心,车祸真正的肇事者朴钟国议员的儿子已经被我抓回来了,根据现有证据,我将对其提起诉讼。”车承宁面无表情的说道。   许敬贤顿时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家伙不声不响搞了个大的啊。   这是不准备继续混下去了吗?   朴钟国可是五选议员,出来竞选总统都有底气那种,人脉关系遍布南韩各个系统,想要报复车承宁可不难。   别的不说,可以轻易斩断车承宁的政治生涯,让他一辈子都升不了职。   没见林忠诚都不敢掺和这事吗?   “车部长不畏强权,秉公执法,让人佩服。”许敬贤一脸感慨的说道。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顺便向部长你学习吗?”车承宁阴阳怪气,接着收敛笑容,寒声说道:“部长您也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可别怪我。”   说实话,许敬贤有点被车承宁的精神状态吓到,这家伙好像快要疯了。   不对,是已经疯了。   “车部长有时间去看看医生。”许敬贤沉默着认真的提出了关切的建议。   “闭嘴!”车承宁怒斥一声,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我的政治前途已经完了,从今天起别说是国会议员,天王老子我都敢查!包括你,你也绝对不干净!”   话音落下,他直接转身就走。   不想再多跟许敬贤独处一秒。   “叮~”   “车部长,电梯到了。”许敬贤道。   车承宁头也不回:“我走楼梯!”   看着车承宁的背影许敬贤有点理解他的精神状态了,被车祸案和自己逼得走投无路,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啊!   自己是不是亲手放出了什么恶魔?   大约几分钟后。   “呼~呼~呼~”   从楼梯爬到十楼的车承宁已累得脸色发白,扶着墙,低着头大口喘气。   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啊。   突然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车承宁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许敬贤那张英俊但却格外讨厌的脸。   许敬贤倚靠着墙,双脚交叉,微微一笑,抖了抖烟灰说道:“虽然你头也不回说走楼梯的样子很帅,但是你爬完楼梯后的样子真的很狼狈啊。”   车承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无聊!   那么贱的人!   突然,许敬贤余光注意到有几个人看到了这边,连忙露出友善的笑容伸出一只手:“车部长,我拉你几把。”   “滚!”车承宁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打开许敬贤的手,闷头爬完了最后两步楼梯,终于站在了十楼的走廊上。   然后才看见有几个同事正看着楼梯口这边,他猛地看向许敬贤,只见其脸上笑容灿烂,当即又咬着牙离去。   “唷,车检察官也太不像话了吧。”   “是啊,许部长不跟他计较那天晚上的事想拉他,他不领情就算了态度那么恶劣,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话说回来许部长真可怜,车部长真可恶。”   ……   晚上,许敬贤来到了利家。   被下人带入客厅,却发现里面只有利富贞一人,她穿着白衬衣,白色的西裤坐在沙发上,圆润的满月陷入沙发中,赤着的玉足俏皮的晃来晃去。   看见许敬贤后,利富贞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先坐吧,我爸在楼上换衣服,我哥正在回来的路上。”   许敬贤没有坐她指定的位置。   而是走到了她身边坐下,伸手捉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脚,滑嫩而丰满。   “疯了?在我家呢,别乱来。”利富贞顿时一惊,缩回小脚,娇嗔着瞪了许敬贤一眼,警告道:“你安分点。”   “踏踏踏踏……”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爸,叫我回来……”利宰嵘进门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沙发上坐得很近的许敬贤和利富贞,顿时怒上心头,冲上去一把揪住许敬贤的领子,阴郁的怒斥道:“阿西吧,看来你不仅没有记住我的警告,反而还得寸进尺!”   这家伙不仅没有远离他妹妹。   居然还跑到他家里来了!   许敬贤摊开手无辜的看向利富贞。   “哥你干什么,快松开。”利富贞连忙起身去扒拉利宰嵘的手,皱着眉头解释道:“是爸请许部长来的,今晚说的事跟他有关,他是爸的贵客。”   利宰嵘闻言半信半疑,最后缓缓松开许敬贤:“抱歉,我有些过激,相信许部长能理解,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他在两人对面坐下。   “理解,当然理解。”许敬贤理了理凌乱的领带,善解人意的笑着说道。   利宰嵘的道歉毫无诚意,因为根本就没把许敬贤放在眼里,误会了也就误会了,如果不是听闻许敬贤是他爹请来的,他连这种场面话都不会说。   许敬贤能理解他身份带来的傲气。   但却不能接受这份傲慢被对方用在自己身上,毕竟他很多时候看似溜须拍马厚颜无耻,但其实自尊心很重。   否则不会对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耿耿于怀,甚至想尽办法也要报复对方。   敏感也好,自卑也罢,他就这样。   “都到了。”   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传来。   客厅里的三人当即起身。   利会长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抬了抬手示意入座。   三人又纷纷落座。   “许部长,久仰大名啊,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利会长淡淡的说道。   许敬贤毕恭毕敬:“不敢,都只是一些虚名而已,比不过会长您,我对会长才是仰慕已久,三鑫集团为国民经济作出了重大贡献,今日能得见会长真颜真是三生有幸,永生难忘。”   利宰嵘笑了笑。   “哈哈哈哈,许部长倒是个会说话的人,我就厚颜当真了。”利会长大笑两声接下了这话,又说道:“宰嵘刚从国外赶回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许部长将事情再说一遍吧。”   他也想亲口听许敬贤说一遍,毕竟之前是他女儿转述,或许有所遗漏。   利宰嵘盯着许敬贤,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父亲非让自己提前回国,而且是大事的话为什么利家其他人不在?   “好的会长。”许敬贤先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然后缓缓道来:“事情……”   从许敬贤开口的那一刻,利宰嵘脸上的惊容就没消失过,他几次想开口打断许敬贤都被利会长用眼神制止。   等许敬贤讲完整件事后,利宰嵘已经彻底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和不解中。   客厅里陷入沉默。   最终还是利富贞开口:“许部长先前说能拿出部分金鸿云的罪证……”   “我今天带来了。”许敬贤微微一笑将两个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递上,嘴里解释道:“一份是金鸿云的,一份是几位司法机构官员的,像这样的证据我还有很多,涉及的人数以百计。”   利家父女三人打开文件袋查看。   看完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装进文件袋里还给了许敬贤。   利宰嵘的神色最为复杂,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竟然有将一个人推上总统宝座的能力,虽然跟这人的身份也有关,但也太过骇人。   至少他有种挫败感,如果给他许敬贤同样的出身,他肯定做不到这点。   “许部长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能跟鲁部长见上一面。”利会长至始至终都很淡定。   后面的事情就是他们跟鲁武玄谈条件了,许敬贤只能当个中间人搭桥。   许敬贤立刻应道:“我来安排。”   虽然鲁武玄喊着要限制财阀,但原时空里他上位后反而帮助三鑫壮大。   不能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所以他只是选择性限制部分财阀。   因此应该不会排斥与三鑫的接触。   更何况还有许敬贤从旁说服呢。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利会长微微一笑,又说道:“时间不早了,就不留许部长了,富贞代我送许部长。”   “许部长请。”利富贞起身说道。   许敬贤站了起来,先是对利会长深深鞠躬,又向利宰嵘微微颔首,然后才跟在利富贞身后往别墅外面走去。   等两人离开后,利宰嵘才欲言又止的说道:“爸,许敬贤此人刻意接近富贞,怕存了不安分的心思,我觉得能利用能合作,但不能给他机会。”   许敬贤能力越强他反而越不能让许敬贤跟他妹妹在一起,因为这种男人不是良配,而且他妹妹也有野心,容易被许敬贤利用,会搞得家宅不宁。   “还不能给他机会。”利会长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估计你妹妹啥时候挺着肚子你才知道他得手了。”   “什么!”利宰嵘大惊失色的起身。   癞蛤蟆许敬贤已经吃到了天鹅肉!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也知道你妹妹的身体怀不上孩子。”利会长示意他稍安勿躁,说道:“你妹妹也不会嫁给他,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家人丁稀薄,他有能力,有眼力,对你是个不错的帮手,你要多跟他接触。”   利宰嵘平复心情,强忍着对许敬贤的怒火,点点头应道:“是,父亲。”   阿西吧!这个该死的投机混蛋!   此时,利宰嵘眼中该死的混蛋把他妹妹拖进了车里,强行抱着她乱啃。   “好了,住口吧,我得回去了。”   利富贞俏脸绯红,眼神迷离,摁住许敬贤的手,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他。   目送利富贞下车后,许敬贤无声的大笑了两声,说道:“大海,回家。”   他今后就也算是半个利家人了。   以前他的背景只是利富贞。   以后他的背景是整个利家。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许敬贤闭目养神,脑子里复盘刚刚的谈话。   突然,车辆一个急刹。   许敬贤瞬间惊醒:“怎么了?”   “撞到个人。”赵大海说道,接着又补充:“我刹车及时,应该没大事。” ###第247章 这事水很深,自我灭口   “人没事就好。”听见刹车及时,应该没大事这话许敬贤当即松了口气。   赵大海说道:“是车应该没刮花。”   许敬贤:“……”   阿西吧,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幽默?   “呃……我下去看看。”赵大海显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笑话过于冷,顿时讪笑一声推开车门下去,就看见一道瘦弱的身影正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   赵大海问了一句:“喂,没事吧?”   这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估计也就十六七岁左右,身材消瘦,头发很长脸上很脏衣服很破,应该是个流浪汉。   “踏踏踏踏踏!”   “快!在那边!”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四名男子跑了过来,那个踉踉跄跄被车撞的少年瞬间惊恐万分,下意识想要往马路另一边逃窜,但刚跑两步就摔倒在地。   就正好摔倒在赵大海面前。   刚刚被撞懵了,少年这才看见面前还有个人,连忙哀求:“救我救我!”   而同一时间,那四名不像好人的男子已经冲了上来,其中一人捂住少年的嘴将他拽了起来,另外两人挡在少年身前隔开赵大海和他之间的视线。   其中领头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赵大海,满脸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少爷顽皮,禁足期间偷跑出来,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小心意,请去检查一下车辆吧。”   这话听着一眼假,但或者对方本就没指望用语言让赵大海相信,而是想用手里的钱叫赵大海不要多管闲事。   毕竟许敬贤的座驾是换壳货,外形就是一辆普通现代轿车,在那人眼中自己给的钱肯定足以让赵大海动心。   “我看这孩子似乎不认识你们。”   全程旁观的许敬贤此时下了车。   看见许敬贤,那四人脸色微变。   显然没想到那么倒霉,不知何时在南韩犯罪界流传一句话,比碰上检察官更倒霉的是这个检察官是许敬贤!   “呜呜呜~救命……呜呜呜!”   少年也看见了许敬贤,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他疯狂挣扎,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两行眼泪从脸颊滑落。   “看来我今晚要加个班了。”许敬贤耸耸肩,拿出证件别在胸口,直接原地上岗,指了指那个给赵大海递钱的男子:“我现在怀疑你们正在从事犯罪活动,请跟我回地检配合调查。”   当检察官说你是罪犯时。   你最好真的是罪犯。   恰巧,这四个就是。   递钱的男子把钱又揣了回去,眼神变得阴冷起来:“许部长,我无意冒犯您,您知道在首尔这层光鲜亮丽的外衣下隐藏着多少肮脏和犯罪吗?”   “知道啊。”许敬贤点点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还就是其中一份子。”   看着对面掷地有声,格外耿直的许敬贤,男子顿时语塞,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后面威胁和警告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有些恼羞成怒的喝道:“别忘了你现在只有一个人!”   “咳……是两个。”赵大海提醒一句。   男子冲他大吼道:“你他妈是狗!”   赵大海:“……”   草,有被冒犯到。   “你们两个,拦住许部长。”男子回头丢下一句话,便和另外一个手下强行架着那个还挣扎不断的少年离开。   “许部长,得罪了。”   被留下的两人对许敬贤露出一抹狞笑说道,随即便直接挥拳冲了上去。   “啊!”   下一秒两人就惨叫着倒飞而出。   在空中划过道好看的抛物线,落在了为首那名男子面前一两米处,口吐鲜血,抽搐了一下,当场昏死过去。   为首那名男子和另一名手下懵逼的站在原地,眼神都呆滞了,被他们架着的少年也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都陷入了沉默。   “咕噜~”   赵大海喉头涌动,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许敬贤能打,但没想到以往几次少有的出手还不是他的极限,一个鞭腿把人踢飞好几米,这合理吗?   “我天生神力。”许敬贤笑笑,他只是略微出手就已是这个种族的极限。   “好了,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赶紧把手里的人质放下,束手就擒。”   那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为首那名男子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挟持怀里的少年转身盯着许敬贤吼道:“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就杀了他!退后!”   他已经被许敬贤给吓破胆了。   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   “好啊!你杀啊!反正我只需要抓住你就够了。”许敬贤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一步步向三人逼近。   “站住!不要过来!”明明是挟持人质的罪犯,但此刻却更惊恐,看着许敬贤步步紧逼,两人挟持怀里的少年连连后退,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滚落。   许敬贤不仅很平静,反而还怂恿他们两个动手:“快杀啊!杀了就从绑架犯变成杀人犯,我抓了你们功劳就更大了,反正这又没什么目击者。”   双方的距离眼看着已经越拉越近。   “啊你个混蛋!草菅人命,你根本不配当检察官!”为首那名男子面目狰狞的咆哮道,恐惧已经写在脸上。   许敬贤哈哈一笑:“什么话,这才是在南韩当官的必备品质不是吗?”   话音落下,他一个箭步上前,脚尖点地凌空跃起,一脚踢在那人持刀的手腕上,咔嚓一声,手断了,弹簧刀飞出去落在递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啊啊啊啊!我的手!”为首那名男子霎时松开少年蹲在地上惨叫起来。   而另外一名罪犯直接转身就跑。   “哐!”   随即一辆车窜出来将其撞飞。   他身体在空中划出弧度砸在地面。   赵大海将车熄火,探出头看着许敬贤说道:“部长,我干得还不错吧。”   “修车的钱你掏。”许敬贤看了一眼车头上被刮花的油漆,淡淡的说道。   赵大海脸上邀功的表情顷刻凝固。   “打电话,叫人。”许敬贤可不会管他的心理阴影,丢下一句话就向那个少年走去:“怎么样,问题不大吧?”   “我……我没事。”少年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刺激,还有些恍惚,摇了摇头仰望许敬贤:“谢谢许检察官。”   赵大海打完电话后,就拿着一副手铐下来把那个领头的男子给拷上了。   “说说看怎么回事吧。”许敬贤现场就向受害者,那个少年了解起情况。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又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我放学路上被他们抓了,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地方,没有打我,还给我很多吃的但我没吃,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什么时候被抓的。”许敬贤又问。   少年再次摇头:“不知道,那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钟表,我分不清。”   “先带他去车上吧,给点水。”许敬贤见问不出什么,就对赵大海说道。   “是。”赵大海点点头,然后和颜悦色的对少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仓英,我叫李仓英。”   “仓英是吧,好名字,跟我来。”   许敬贤迈步走向那个领头的男子。   那人因为手腕骨被踢断的原因,强烈的疼痛使他趴在地上发出哀嚎声。   “啊啊啊!”   突然,他宛如尖叫鸡一样,猛地仰起头提高了嗓门,脖子上青筋暴起。   因为一只脚踩在了他的断腕上。   脚的主人自然是许敬贤。   “啊啊啊住手!求你快住手啊!”男子歇斯底里,五官扭曲,眼泪狂飙。   许敬贤面无表情,不断用力,断骨被碾碎的咔嚓声响起,有些许碎骨刺穿手腕的皮肤冒了出来,血肉模糊。   男子痛得连昏厥过去都做不到。   “为什么抓他?”许敬贤轻声问道。   “绑架!绑架!”男子惨叫着,撕心裂肺的吼道:“为了从他家勒索钱。”   “不是,我家没钱!”李仓英从车里探出头,说道:“我家很穷,很穷。”   “呐,你在说谎,该罚。”许敬贤低头看着男子,一脚踢在了他的嘴上。   顿时鲜血便从其嘴里溢出,男子张开嘴吐了一口,两颗断牙掉了出来。   “就是为了赎金……啊!就是啊!”   总之男子咬死了就这么一个目的。   “哇呜~哇呜~哇呜~”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笛声传来,远处已经出现了红蓝两色的光芒在闪烁。   “等着吧,我会撬开你的嘴。”   许敬贤把脚挪开,踩在男子背上擦了擦鞋底的血液,他已经意识到这个案子不简单,男子宁愿承受非人折磨也不肯说出真实目的,说明真实的目的更骇人,他承担不起坦白的后果。   数辆警车和救护车急刹而止,随后一名名警察和护士抬着担架下了车。   “这个被车撞了,先救他。”赵大海指着被自己开车撞飞那个罪犯说道。   “肋骨碎了四根,阿西吧,这两个也是被车撞的吗?”医生指着被许敬贤踹飞那俩罪犯向赵大海问了一句。   赵大海憋出一句:“你就当是吧。”   “许部长。”一名留着络腮胡,身材壮硕的警正走到许敬贤面前打招呼。   正是跟他有多次合作,对他忠心耿耿的冠岳区警署刑事课课长姜镇东。   许敬贤严肃的道:“让你的人在医院看好他们,特别是手断了那个。”   他感觉这件事很不寻常。   “放心吧部长。”姜镇东点点头。   四名罪犯都身受重伤,必须送去医院抢救,今晚肯定是审讯不了的,所以许敬贤把现场交给姜镇东就先撤。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部长,您回来了。”   周羽姬给许敬贤开门,然后又蹲下将拖鞋放在他面前,因为是穿着睡裙的原因,她蹲在许敬贤面前时,峰峦叠嶂都被其尽收眼底,一览众山小。   “羽姬,这些事不该你做的,我自己可以来。”许敬贤移开目光说道。   他请周羽姬是来给林妙熙当保镖和司机的,但她在许家却主动当牛马。   周羽姬抬头灿烂一笑:“没关系的许部长,您帮了我那么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许敬贤都有种欺骗她的负罪感了。   “明天你去接你的父亲,来首尔的医院再做个检察吧,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去的。”许敬贤语气温和的说道。   周羽姬感动不已:“谢谢部长。”   许敬贤换好鞋后,她帮其收鞋子时发现有血,但按耐住好奇没有多问。   许敬贤走进客厅,只有林妙熙在。   她秀发随意挽在脑后,身上散发着初为人母特有的温柔,穿着件白色丝质睡裙,领口有镂空的花纹,因为哺乳期而愈发沉甸甸的良心若隐若现。   “孩子呢?”许敬贤走过去问道。   “睡了。”林妙熙打了个哈欠,看着许敬贤问道:“不是说九点到家吗?”   “路上遇到点事。”许敬贤没有多做解释,对她伸出了一只手:“睡觉。”   林妙熙将小手递到他大手中,俏皮的勾了勾他的手心,眼神略显妩媚。   她要把怀孕期间没做的都补起来。   两人进房间奔床而去,叠叠不休。   许敬贤冲洞消费好几亿的时候,车承宁则正在跟国会议员朴钟国约会。   约会地点是一家私人会所。   “车部长,快来快来,可是等你好一会儿了,菜都凉了。”看着姗姗来迟的车承宁,朴钟国笑呵呵的招手。   其实他现在很愤怒。   因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前几天还对他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车承宁今天就突然抓了他儿子,他肺都要炸了。   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他只能先强压着怒火打探。   车承宁大步过去,毫不客气的拖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我让你等了吗?”   朴钟国被怼得愣了一下。   “朴议员,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条件的,就是想告诉你没得谈,以后别再骚扰我!”车承宁冷冷的说道。   朴钟国彻底懵逼了,这家伙是有了什么厉害的靠山,所以才敢秉公执法抓自己儿子,所以现在才敢怼自己?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心试探,玩笑似的说道:“车部长变化倒是不小。”   你过去在我面前可是卑躬屈膝啊。   “还他妈不是你们逼的。”车承宁自从破罐子破摔开始摆烂后已经百无禁忌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国会议员逼我,警察厅长逼我,许敬贤也他妈逼我,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老子现在只按法律办事,怎么爽怎么来!”   朴钟国一怔,突然明白,这家伙不是找到了厉害的新靠山,是疯了啊。   “车部长,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可自暴自弃啊。”得知对方没有靠山,朴钟国又开始拿架子了。   “去你妈的!”车承宁直接端起一杯酒泼在他脸上,起身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子敢这么做,就已经不在乎前途了,还想用这拿捏我?你他妈找错人了,老东西,不知所谓。”   朴钟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面部肌肉微微颤抖,死死的盯着车承宁,咬牙道:“我儿子被判,我发誓你也不会好过,不要前途,总要命吧。”   他老来得子,且就这么一个独子。   “别想着对我玩肉体消灭那套。”车承宁冷笑一声,嘲弄道:“我要是有三长两短,你就是首要嫌疑人,检方是不想得罪你,但你敢杀检察官就是得罪整个检方!信不信你肯定会给我陪葬?这么一想,那我也赚大了。”   检方内部斗争厉害,但涉及集体利益和集体权威的情况下是很抱团的。   他们甚至敢抱团起来怼总统。   更别说区区一个国会议员了。   凭他检察官的身份和权力,只要不在乎前途和命,基本就是无敌之身。   “你!”朴钟国目赤欲裂,气得浑身直哆嗦,但却偏偏被这疯子吓住了。   “我本有大好前途,要不是你那个傻逼儿子撞死人逃逸,你他妈还逼我不起诉他,我会到这地步?你居然还想让他出来,老子偏要送他进去!”   车承宁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沉声说道:“我现在每多活一天都当最后一天,什么国会议员,警察厅长,明星检察官,去你妈的!以后只要谁惹我,我他妈就咬死谁。”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说的!”   话音落下,他端起朴钟国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酒渍转身离去。   直到车承宁离去,朴钟国才回神。   随后愤怒而惊恐。   愤怒是车承宁对自己的态度。   惊恐是自己儿子真要坐牢了。   “阿西吧!疯子!这个疯子!”   朴钟国大骂数声,然后拿出手机打给秘书说道:“帮我联系下许敬贤。”   ……   “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许敬贤被手机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往旁边一抓。   太软了,不是手机。   又抓了两下才抓到床头的手机。   “喂。”他半梦半醒的摁下接听键。   “许部长!昨晚上那个手断了的罪犯死了。”姜镇东语气凝重的说道。   “什么!”许敬贤瞬间惊醒。   “哇~哇~哇~”   正在睡觉的小世承也被他吓醒了。   “宝宝不哭不哭,妈妈在。”林妙熙先被吵醒,连忙抱起孩子哄了起来。   许敬贤拿着手机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后追问道:“怎么会死了?我不是让你的人守好吗?他们在干什么!”   “很抱歉许部长。”姜镇东并没有多做狡辩,而是先果断认错,然后才解释事情缘由:“昨晚送到医院就给他受伤的手做了手术,早上吃完饭后他要去上厕所,由我的人扶着他去。”   “但他进了厕所迟迟没出来,我的人去敲门,他回应上大号,听见人还在里面,我的人也就没在意,每隔五分钟去敲次门都得到了他的回应。”   “但半个小时后,又一次五分钟去敲门时里面却没了声音,我的人强行破开门,发现罪犯把手碗上的伤口扯开了,弄断了血管,因为他把手搭在马桶上,所以血都流进了马桶,没洒在地上,因此我的人没提前发现。”   “刚刚医生已经宣布抢救失败了。”   姜镇东从没见过那么狠的罪犯。   “阿西吧!”许敬贤骂了一句,同时头皮发麻,昨晚这个人被他暴力审讯还嘴硬时他就知道这个案子不简单。   但万万没想到这人为了灭自己的口居然能用那么残忍的方式自杀,就更说明这个案子的水很深,深不可测。   许敬贤又问道:“另外三个人呢?”   “他们没事。”姜镇东答道。   许敬贤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失望。   因为这些人恐怕并不知道多少事。   不过也得抓紧去审审。   “我现在过来。”许敬贤说完就挂了电话,又给姜采荷打了一个:“你立刻去XX医院住院部,我马上就来。”   既然是带实习生,就得好好带啊。   更何况这可是《朋友的女儿》。   不等姜采荷回应,许敬贤就挂了电话直接原地洗漱,然后出去穿衣服。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部长。”家门外已经提前在车边等候的赵大海看见许敬贤今天那么快就出来有些意外:“您今天没吃早饭?”   “去XX医院。”许敬贤直接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   刚上车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许敬贤接通:“喂?”   “许部长好,我是朴钟国议员的辅佐官,议员想邀你一起共进早餐。”   “没空。”一听朴钟国这个名字许敬贤就猜到他的目的,当即挂了电话。   他现在哪有心思去淌这趟浑水。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又响了。   还是个陌生号码。   “喂。”许敬贤接通。   “许部长,我是朴钟国,过来见一面吧。”朴钟国语气平静透着霸道。   他似乎以为亲自开口许敬贤就一定要给他面子,但是他这次却想错了。   许敬贤客气的拒绝:“抱歉,议员先生,我现在有急事,下次一定。”   “许部长,我希望你想清楚再组织一次语言。”朴钟国语气已经透露着不悦了,因为他心里也憋着火,连续两个小官不给自己面子,他很愤怒。   检察官了不起是吧!   许敬贤直接骂了一句:“滚!”   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背后有检察局,有金鸿云,有朴勇成,现在又有利家做靠山,根本不在乎得罪朴钟国,他算个几把毛啊。   另一边,餐厅里,朴钟国听着手机里传出的阵阵忙音陷入呆滞,一个滚字宛如魔音,不断地在脑海中盘旋。   “阿西吧!”   朴钟国砸了手机,掀了桌子。   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二个都那么不在乎前途?对他没有丝毫尊重!   他才六十岁,他就是想救儿子。   他有什么错? ###第248章 各种线索汇聚,野女婿   “踏踏踏踏……”   医院走廊上人来人往。   西装革履的许敬贤面色沉着的向靠近走廊尽头的四间病房快步走去。   那里站着姜采荷与数名警察。   “部长。”姜采荷和姜镇东在看见许敬贤后快步迎了上来对他微微鞠躬。   其他警察原地鞠躬:“部长大人。”   “先看尸体。”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是。”姜镇东连忙走在前面带路引着他和姜采荷进了其中一间病房。   病床上,那名被许敬贤踢断手腕的男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右手的伤口被处理过。   说起来如果不是许敬贤踩碎他右手腕骨导致医院给他切开手术,他在没工具的情况下还真弄不断血管自杀。   姜采荷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人,由于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死亡的恐惧,使她俏脸有些发白,但依旧紧咬着嘴唇盯着尸体,没让自己失态。   许敬贤仔细检察了一下尸体,确认真是失血过多而亡后拍了张照,然后走出病房,说道:“采荷,你审他。”   他抬手随意指着一间病房。   “是,部长。”姜采荷颔首应道。   许敬贤则是进了对面另一间病房。   四人都是单独一个病房,因为怕他们串供,或者聚在一起有别的谋划。   许敬贤进去时床上的罪犯正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听见动静,扭头看见许敬贤后瞳孔一缩,瞬间清醒过来。   昨晚被踹飞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昨晚拿匕首那个死了。”许敬贤拖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淡然说道。   “咕噜~”床上的罪犯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问道:“他怎……怎么死的。”   许敬贤笑了笑:“自杀的你信吗?”   罪犯瞳孔地震。   “不得不说,你们背后的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能通过下毒灭口。”许敬贤脸色骤然阴沉。   罪犯的眼神逐渐惊恐,惊吓下胸腔剧烈的起伏说道:“你……你在骗我!”   “骗你?”许敬贤拿出手机,翻出刚拍的照片:“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是死是活,这状态不难分辨。”   感谢手机出了拍照功能。   罪犯死死地盯着屏幕。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不然全部老实交代,要不然我把外面的警察全部撤走。”许敬贤收起手机威胁道。   “不!不!这样我会死的!你不能这么做!”强烈的恐惧顿时使得罪犯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要起身,其拷在病床上的手铐都被撞得叮当作响。   许敬贤不可置否:“如果不能提供有效价值,你的死活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要证明你值得保护才行。”   “我说!我全都说!”罪犯已经被许敬贤带进坑,连连点头,跟倒豆子似的脱口而出:“那个小孩儿是专门绑来摘心的,有人需要他的心脏做更换手术,但他被绑后一直不吃东西,我们害怕他撑不到手术就饿死了,答应以让他出来透气为交换老实吃饭。”   “开始两天他很老实,但昨晚在院子里透气时他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一口气说完,罪犯剧烈的喘息着。   “还有呢?”许敬贤连忙追问。   “没……没了。”罪犯摇头,接着为了证明自己没说慌又进一步补充:“我们都只是下面办事的,知道的内情并不多,就这都是听我大哥……就是被毒杀那个人说的,你……你可以去问问另外两个,他们可能知道别的信息。”   许敬贤起身离去,三个罪犯,姜采荷审一个他审一个,还空着一个呢。   “一定要增派警力!他肯定会杀了我们的!”罪犯在后面苦苦哀求道。   他显然没有他大哥的觉悟和狠辣。   怪不得只能当个小弟呢。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姜采荷深吸一口气走进自己审讯目标所在的病房。   她审讯的是被赵大海撞晕那人。   罪犯看见姜采荷进来后有些紧张。   “你好,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的姜采荷检察官,希望你能配合回答我的问题。”姜采荷很有礼貌的说道。   原本紧张的罪犯顿时放松,眼神逐渐变得嚣张,盯着姜采荷裙摆下那双堪称完美的黑丝长腿露出下流的笑容调戏道:“让我回答问题?好啊,那只要检察官阁下让我摸摸你的腿。”   “请你不要这样。”姜采荷有些尴尬和害羞的退了一步,诚恳的请求道。   她越是底气不足,病床上的罪犯反而就越嚣张,哈哈大笑:“唷,害羞了呢,想必一定是实习检察官吧?”   因为如果是老检察官的话,在他出言不逊那一刻早就一耳光抽过去了。   只有这些刚毕业的实习生,脑子里装的都还是书本上那些文明执法之类的条条框框,不会对罪犯动手动脚。   “是的。”姜采荷点了点头承认。   她的确是个雏。   罪犯嘿嘿笑道:“那么这位实习检察官阁下,你也不想获得的实习评价不高吧?所以要答应我的条件吗?”   妈的,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腿。   “阿西吧!我忍不下去了!”姜采荷忍无可忍,手里用来做笔录的文件夹直接如雨点般不断向罪犯脸上抽去。   “啪!啪!啪!啪……”   “啊!”罪犯猝不及防,当时就直接被抽懵了,嘴角破碎,鼻血涌出,双颊很快就肉眼可见的变得红肿不堪。   姜采荷打到手腕酸痛才停下,累得气喘吁吁,可惜望之一马平川,所以胸口起伏并不明显,咬牙道:“说!”   她撩了撩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   罪犯鼻青脸肿,满是血迹,眼神委屈而恐惧:“你早这样不就得了嘛。”   非得勾引我调戏你才动手。   你贱不贱啊!呜呜呜……   “啪!”姜采荷又是一文件抽过去。   “大人,别打了我说!我说!”罪犯连连求饶,抬起另一只没被铐住的手挡住了脸,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孩子是我们专门抓来摘取器官的……”   看着语速飞快的罪犯,姜采荷突然心有所悟,果然,学校学的理论是一回事,而实际上审讯又是另一回事。   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听着听着她脸色逐渐阴郁了下去。   “阿西吧,你们这些混蛋。”她气愤的弯腰脱了高跟鞋,拿在手上当武器狠狠的砸向病床上眼神惊恐的罪犯。   “啊!”   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声响彻走廊。   外面的警察都是齐齐打了个寒颤。   许敬贤审完第二个目标后出来敲了敲姜采荷所在病房的门:“好了吗?”   片刻后房门打开。   “部长,这是犯罪嫌疑人的口供。”   在许敬贤的面前,姜采荷又恢复了乖巧文静的姿态,双手递上文件夹。   许敬贤接过打开扫了一眼。   三名罪犯都不是啥重要角色,知道的消息也很碎片化,拼凑起来如下:   受害者李仓英之所以会被绑架是因为有人通过医院的体检报告,看上了他那颗健康的心脏,欲要换给自己。   他们没见过幕后主使,但从电话里听过其声音,推测在四五十岁左右。   这些天关押李仓英的地方则是在水西洞良才大路112号别墅的地下室。   “你去查水西洞良才大路112号别墅在谁名下。”许敬贤吩咐姜采荷。   姜采荷连忙应道:“是,部长。”   随后就踩着高跟鞋离去,在地面留下些许浅浅的血印子,沿着高跟鞋往上是修长的黑丝美腿和裙摆下丰润饱满的臀儿,搭配血印别有一番美感。   “成长还挺快,值得培养。”许敬贤看见血印子低声自语,接着又看向姜镇东说道:“镇东,让你的人查一下李仓英做体检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谁把他体检报告泄露出去的。”   “再查一下全首尔有哪些年龄在四五十左右,并患有心脏类疾病的富豪和高官,特别是急需更换器官的。”   从现在所得知的一切信息来看,都能确定这个幕后主使肯定非富即贵。   不是高官,就是富豪。   毕竟这可不止是找到适配器官那么简单,还得要医院敢用来路不明的器官给他做手术,都需钱和权能搞定。   “是,部长。”姜镇东点点头。   “麻烦你了。”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电梯走去,一边拿出手机打给赵大海:“把李仓英叫来地检聊两句。”   “部长大人慢走!”姜镇东带着自己的一众属下在身后鞠躬高呼。   许敬贤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刚挂断电话,别人又给他打来。   看见是检察局局长郭佑安的,许敬贤连忙接通:“哎唷,郭局长,大早上来电,一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许部长还真是一猜即中,你这嘴是被大师开过光吧?”郭佑安说笑了两句,然后道:“8号晚上,那位能抽出时间见你,将由我陪同你一起。”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熟人在我会放松点。”许敬贤语气惊喜的表示。   郭佑安又半是警告,半是开玩笑的说道:“这次你可不能再推迟了啊。”   “一定!一定!”许敬贤连连保证。   结束通话他才想起得为鲁武玄和利会长牵线搭桥,可惜鲁武玄最近都在釜山,因为他的竞选指挥部在那边。   所以许敬贤还得专门抽一天过去。   最近肯定是没时间了,但是离大选还有一年多,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叮铃铃~叮铃铃~”   刚出医院,他电话又响了。   就是那么忙。   这次打进来的是个陌生号码。   “喂。”许敬贤摁下接听键。   “是我,利宰嵘。”   “是大舅哥啊,你有何指教?”许敬贤自从拜访完利会长,他和利富贞之间的奸情就不需要再避着利宰嵘了。   “闭嘴!”听见“大舅哥”这个称呼利宰嵘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说道:“父亲宠溺富贞,不介意你们不清不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希望全首尔都知道他女儿跟个有夫之妇不清不楚,所以你最好注意你的态度。”   一想到有一天全首尔,甚至全南韩都会知道他们利家长公主,那个骄傲叛逆的女强人居然会跟个有妇之夫有染他就头皮发麻,利家的颜面何存?   “好吧,那利公子有何指教?”许敬贤收敛其开玩笑的心思,认真问道。   利宰嵘声音冷静下来:“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既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那么他希望将其控制在一个能掌控的范围内。   “好啊,你直接把时间地点发在我手机就行。”许敬贤一口答应下来。   “嘟~嘟~嘟~”   利宰嵘那边已经挂断了。   “阿西吧,没礼貌的家伙!”许敬贤骂了一句,接着给利富贞打去,连珠炮似的说道:“今天晚上老地方见。”   “大早上怎么了,听着有气啊。”   “你大哥那个傲慢无礼的家伙惹我生气了,今晚我要和他吃饭,我已经想象到这顿饭我会有多冒火了,兄债妹偿,难道你不应该帮我消火吗?”   “好的,爸爸~”   许敬贤一怔,等他回过神来时利富贞已经挂了,心里跟猫挠似的痒痒。   这还是对方头一次在床下这么喊。   女儿懂事了啊。   ……   半小时后,首尔地检。   因为许敬贤用的是“聊聊”这个词。   因此赵大海没有把李仓英安排在贞询室,而是在许敬贤的办公室,所以许敬贤进检察室就看见已经换洗一新的李仓英坐在一对中年男女的中间。   “许部长!”李仓英连忙起身喊道。   而那对中年男女则是跪了下去。   “许部长,谢谢您救了仓英……”   “哎唷,你们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吧。”赵大海连忙搀扶起了两人。   许敬贤温和的说道:“二位不必如此客气,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这对中年男女穿着很一般,确实如李仓英昨晚所说他们家没钱,很穷。   “许部长,真的太谢谢您了,仓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他很善良,也很优秀,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都急死我们了,幸亏有你,幸亏有你,呜……”   李仓英的母亲哽咽着泪如雨下,他父亲沉默寡言,也是在一旁抹着泪。   李仓英懂事的轻轻抱着两人安慰。   “也是仓英自己聪明勇敢,否则遇不上我,或许这就是缘分。”许敬贤摸了摸李仓英的脑袋,笑道:“让你父母在外面等着,你跟我进去吧。”   李仓英今年十六岁,一名正在上学的高中生,在这个年龄阶段能有勇有谋的逃出来,比很多成年人都强了。   很多人陷入危险时不是没有逃跑的机会,但因为还没跑,就恐惧失败的结果,便不敢采取行动而错失良机。   “随便坐,别客气。”进了办公室后许敬贤指了指沙发,自己则是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就随便聊聊,不要太紧张,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   “好的,许部长您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仓英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到许敬贤的对面。   许敬贤随手抓起一支钢笔,在手里熟练的把玩着:“昨晚你在警署做过笔录的问题我就不再重复问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自己回想下有什么比较可疑的点吧,说出来我听听。”   “体检。”李仓英吐出两个字,然后抿了抿嘴说道:“我昨晚在警署有些紧张,回家后又想了很多,我做的体检有问题,我们家很穷,而全面体检很贵,所以我从没做过全面体检。”   哪怕是二十年后,全面细致的体检依旧是要好几千,普通人都舍不得。   “一个月前,学校组织体检,并且说有个慈善人士将负担所有人的体检费用,当时我还很高兴,现在想想却很可疑,特别是有人想摘我器官后这事就更可疑了,许部长您觉得呢?”   许敬贤点点头,随之抓起电话打给检察室的搜查官秋成平:“查一下一个月前城东高中的体检是谁出资。”   “是,部长。”   许敬贤挂断电话,和颜悦色的看向李仓英问道:“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没了。”李仓英摇了摇头。   许敬贤说道:“好,那就先跟你父母一起回去吧,如果有需要你继续配合调查的地方,我们会通知你的。”   “好的。”李仓英起身,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许部长能帮我签个名呢?”   “好啊,签哪儿?”许敬贤笑笑。   李仓英顿时欣喜不已,指了指衣服胸口的位置,激动的说道:“就在这里吧,请部长您写上祝贺我未来能够成为一名与您一样正义的检察官。”   “好。”许敬贤拿着笔在他短袖上书写起来,但是所写的内容却与他说的有些许出入:希望李仓英同学未来能成为一名正义的检察官,一定加油!   李仓英有些疑惑的望向许敬贤。   许敬贤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不必成为任何人,你只是正义的自己。”   关键是他并不正义,他很坏。   所以哪怕脸皮再厚,也是不好意思在这句话中加上自己的名字,祝福让这个聪明的孩子成为自己这样的人。   那不是祝福,是诅咒。   “我一定会努力的!”李仓英眼神坚定的说道,在深深鞠躬后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许敬贤笑了笑。   希望他真当上检察官那天还能记住今天的话吧,虽然大概率记不住,毕竟很多现任检察官在年少时都曾这么想过,但不影响他们未来贪污受贿。   “朴议员,等等,你不能进去。”   “滚开!”   “朴议员……”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五六十岁,满头白发的胖子便走了进来。   “部长。”赵大海低头,脸上无光。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赵大海转身离开,并把门带上。   老年胖子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要见许部长一面还真难啊。”   “不见可解。”许敬贤淡然说道。   他已经猜到了这老头是谁。   “你……”朴钟国语塞,然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沉声说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许部长年纪轻轻能有如今的成就,说明也是个想上进的聪明人,只要你救我儿子一次,我能保证你四年后跳过次长直升检察长。”   许敬贤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是因为朴议员自己太过神通广大,以至于高估我了吗?我只是个部长,无权插手其他检察官的案件,你要是现在能让我当上检察长,我倒是有办法。”   四年后还用你?   介时老子靠自己就能当上检察长。   不过也能看出这老东西是真的为儿子着急,否则不会做出这种许诺,更不会抛下身份架子找到他办公室来。   “许部长如果肯向朴总长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朴钟国沉声说道。   “那你知道朴总长为什么会那么信任和看重我吗?”许敬贤问道,随即不等他回答就说道:“因为他知道我从来不会向他开不该开的口,嗯?”   “许部长果真不肯帮这个忙?”朴钟国脸色阴沉下去,一字一句的说道。   许敬贤送客:“朴议员请慢走。”   “啪!”朴钟国拍案而起,指着许敬贤眼神阴冷的说道:“好!好!你这份仕途上的顺利算是彻底到头了。”   在他眼里许敬贤和车承宁明明有能力相救,但却不救,那就是害他儿子坐牢的凶手,就是那么霸道和偏激。   “吓唬我?”许敬贤咧嘴一笑。   朴钟国冷笑:“你猜呢?”   许敬贤拨通利会长的电话,笑呵呵的说道:“利伯父,国会的朴钟国议员不知您是否认识,他刚说我仕途上的顺利到头了,不知道您怎么看?”   “我看你要青云之上。”利会长对许敬贤这种屁大点小事就找自己告状的行为并无不满,说道:“电话给他。”   许敬贤拿着手机对朴钟国示意。   朴钟国见状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接过手机放到耳边:“我是朴钟国。”   下一秒他脸色大变,嘴巴的身体瞬间弯曲下,一阵点头哈腰,乖巧得像个老孙子:“是,是,是,您先忙。”   等那边挂断后,他才吐出口气抬起头来眼神震惊而复杂的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已经不知何时坐了下去,低头批复眼前的文件,并没有没理他。   “许部长,不好意思,因为犬子的事刚刚言语上有些过激,希望你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抱歉。”朴钟国满脸歉意,先双手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退后两步,深深地鞠躬说道。   许敬贤头也不抬的说道:“滚。”   朴钟国立刻灰头土脸的弯腰跑了。   国会议员看似位高权重,但他们背后基本上全都是靠财阀支持的,检方和财阀是合作,他们则是财阀的狗。   而不巧的是朴钟国背后的金主爸爸就是利家,如果没有利家支持,他还想四选五选?连两次胜选都成问题。   许敬贤这个利家野女婿是当对了。   毕竟仗势欺人的感觉确实爽啊! ###第249章 他比亲爹还高兴,摁下   朴钟国气势汹汹的来。   灰头土脸的走。   就像男女约战前,男的气势汹汹叫嚣着今天要疯狂超市里扫货,结果最后却像没钱结账一样灰溜溜的跑了。   借助野岳父装了一逼的许敬贤心情大好,晚上前去赴野大舅哥的约时甚至主动笑着打招呼:“利公子,路上有点塞车,不好意思,您久等了。”   用餐地是一家高档餐厅,位于高达百米的高楼上,不够高怎么叫高档?   还是个临窗能看夜景的包间。   “原来是塞车,等你半个小时,我差点以为是电梯停电了呢。”利宰嵘坐在餐桌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许敬贤刚在他对面坐下,听见这话顿时是一怔,笑道:“你可真幽默。”   利宰嵘挥挥手示意服务员下去。   很快空旷的包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富贞的上一段婚姻并不幸福,我很庆幸她仅仅是喜欢你,而不会跟上次非要嫁给那个保镖一样,死活也要嫁给你。”利宰嵘风轻云淡的说道。   许敬贤听着不爽,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只是取悦利富贞的玩具,也对,利宰嵘根本就从没把自己当个人看吧。   毕竟这些所谓的达官显贵都他妈恨不得跟底层人有生殖隔离,又哪会把与他们地位不对等的自己当人看呢?   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富贞现在就喜欢人夫,就是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的刺激感呢?”   毕竟谁说只有男人才喜欢玩ntr?   “你故意挑衅我?”利宰嵘脸一沉。   “没有,开个玩笑嘛。”许敬贤哈哈一笑耸了耸肩,示意:“你继续说。”   利宰嵘轻哼一声:“我承认你是有那么点本事,但有的东西并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如果努力就能成功的话那还要我们这些人有何意义呢?”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既然你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博得了父亲的青睐,那么我也把你看作半个利家人,今晚说话会很直接,难受的话也得忍着。”   “收起你那颗不安分的心,不要想着利用富贞,更不要试着挑拨我们的兄妹关系,如果今后富贞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我都会算在你头上,那么这个后果绝对不是你希望看见的。”   他看人其实很准,许敬贤这种毫无背景的人能取得现在的成就,说明他野心勃勃,不择手段,且贪婪无度。   而他妹妹也是个蠢蠢欲动,事业心和主意极强的女人,这两个家伙凑一起很可能会干出破坏家庭和谐的事。   “利公子也太小看你妹妹了吧。”许敬贤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利小姐是那么容易被男人利用的人吗?”   所以她如果做出什么事,只能说明她本来就想这么做,自己的煽风点火顶多是坚定她摇摆不定的信心而已。   “那样最好。”利宰嵘语气平静。   许敬贤注意到自己碰过的菜利宰嵘都不碰,还真是够傲慢的啊,顿时是恶趣味的把所有菜全部都夹了一遍。   利宰嵘:“……”   他持筷四顾心茫然。   满桌美食无从下手。   “利公子,吃啊,愣着干什么?”许敬贤大口咀嚼,一边热情的招呼道。   “啪!”利宰嵘黑着脸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说道:“我吃饱了。”   准确的说是气饱了。   他越发厌恶许敬贤,这种底层爬起来的垃圾就算穿上西服也是垃圾,没有风度,没有气度,如今居然也能睡利家的女人,能跟他一个桌子吃饭。   “那我自己吃了。”许敬贤笑笑,埋头疯狂干饭,狼吞虎咽,大口咀嚼。   吃完后打了个嗝,端起旁边价值上万美金的红酒漱了漱口,然后擦完嘴看着利宰嵘笑着说道:“谢谢招待。”   利宰嵘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利公子没把我当人看吧。”许敬贤又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说道。   利宰嵘对这话不可置否。   许敬贤嘴角一勾:“那你猜猜,利小姐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不是人呢?”   “你找死!”利宰嵘拍案而起,失去风度,上前揪住许敬贤的衣领,呼吸急促的死死盯着他:“你是在找死。”   他自己也玩女人,而且很多时候不当人玩,所以许敬贤话一出口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么玩其他女人很爽,但想到别人可能也这么玩他的家人那就很愤怒。   双标嘛,或者说天经地义,他们理直气壮能做的事情,但别人不能做。   许敬贤只是微微仰头,一脸笑吟吟的看着利宰嵘近在咫尺的脸,并没有反抗,依旧是在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逐渐压抑的气氛。   利宰嵘松也冷静下来,开了许敬贤拿出手机接通:“喂,什么……诗琳要生了?哪个医院?好!我马上来。”   话音落下后,他早就已经顾不上许敬贤了,急急忙忙往外走去,毕竟这可是他利家这一代的第一个血脉啊!   “我也去。”许敬贤起身说道。   他比利宰嵘更高兴。   利宰嵘脚步一顿:“你去干什么?”   “利会长也会去吧,这么好讨喜的机会,像我这样在利公子眼中不择手段的谄媚小人能不去说两句好听的巴结巴结他?”许敬贤理直气壮的道。   其实是想亲眼去看看自己二儿子。   利宰嵘气笑了:“还真不愧是你。”   无耻都无耻得那么堂堂正正。   话音落下,他直接往外走去。   许敬贤也自然而然的跟上。   二十分钟后,某医院的VIP产房。   利家和林家的人都到了,没有在休息室里等,而是全聚集在产房外面。   “宰嵘来了。”   “爸,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婴儿太大有点卡住了。”   众人纷纷跟利宰嵘打招呼,看见许敬贤时有些好奇,但只是点了点头。   毕竟现在谁有心思想他怎么会来。   “你怎么来了?”利富贞低声问道。   看见他出现,要不是林诗琳跟许敬贤搞上时已经怀孕了,她都要怀疑自己嫂子肚子里怀的是许敬贤的孩子。   “来巴结巴结你爹。”许敬贤说完就笑着看向利会长说道:“利会长,林会长不必太担心了,小公子身具利林两家的气运,大富大贵之人,一定会平安无事顺利降生的,出生时先受些磨难,以后的人生必将一路坦途。”   他声音不小,所有人都能听到。   其实他同样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希望孩子和孩子他妈都没事,毕竟生产的确是个危险活,很容易一尸两命。   “你有心了。”利会长点点头说道。   虽然这种场合许敬贤跑来的确太过谄媚,但他很欣赏这种人,白手起家就是得抛开尊严,抓住一切机会,要脸的话,做不成大业也成不了大事。   钱和权都没有,就先想着要脸。   你也配?   林会长因为林海成的事对许敬贤印象也不错,同样应道:“那就借许部长这个首尔之虎,南韩守护神的吉言和气场了,保佑母子都平安无事。”   “哇~哇~”他话音刚落,产房里就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刹那间,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惊疑不定看向许敬贤。   毕竟这也太过巧合了一点。   之前怎么生都生不出来,结果许敬贤一开口,婴儿马上就呱呱落地了。   许敬贤也有些懵,反应过来后连忙送上祝贺:“恭喜利会长和林会长喜得爱孙,还恭喜利公子喜得贵子。”   “嗯。”利宰嵘难得给个好脸色。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先对众人鞠躬,然后笑着说道:“恭喜,孩子很健康,各位可以进去看看了。”   利宰嵘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其他人纷纷紧随其后,许敬贤也混水摸鱼。   林诗琳俏脸煞白的躺在床上。   利宰嵘看都没看她,直奔旁边的婴儿而去,看着皱皱巴巴的胖小子喜笑颜开:“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林诗琳有些心寒,活该你戴绿帽。   看见人群中的许敬贤,她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她刚刚之所以能一下生出来就是因为听见了他的声音。   许敬贤这个外人居然敢冒险跑来等着她生产,让林诗琳既意外又感动。   “恭喜利公子,贺喜利公子。”许敬贤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笑得很灿烂。   利宰嵘感觉这家伙也太恶心了,居然为了讨好他爸爸而演出那么真诚的喜悦之情,看着比他这个爹还高兴。   阿西吧,你以为这是你儿子啊?   看见孩子和大人都没事后,许敬贤就先一步告辞离去,毕竟女人都是感性的,万一林诗琳穿帮了怎么办,现场两个老头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啊。   许敬贤才刚上车,伴随着一阵香风扑鼻,利富贞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赵大海见状立刻识趣的下车抽烟。   “你怎么出来了?”许敬贤问道。   “不说了今晚陪你吗?”利富贞话音落下又说道:“你今晚来医院不是为了讨好我爸吧?到底是因为什么?”   “就知道你冰雪聪明,肯定是瞒不过你。”许敬贤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生孩子那么危险的事,我有些担心诗琳。”   利富贞听见这话心里很舒服。   她哥刚刚满眼都是孩子,确定孩子没事后才去关心林诗琳状态好不好。   就这还是她嫂子的原配老公呢。   同为女人的她看着都有些寒心。   而许敬贤这个奸夫丝毫不在意林诗琳生的是别人的孩子,只是因为担心她生产有危险就要来现场亲眼看着。   相比之下她哥太过无情无义。   而许敬贤则就显得重情重义。   “吻我。”利富贞突然说道。   许敬贤顿时一惊:“在这儿?”   医院门口,外面人来人往啊!   利大小姐可是很要面子的人。   “不敢?”利富贞目露挑衅,蹬掉高跟鞋,黑色西裤下一双白嫩的小脚抬起来放在许敬贤大腿上缓缓往上滑。   许敬贤一把捉住:“我会不敢?”   很快车就有韵律的晃动起来,窗户隐隐透出两条纤细美腿朝上的影子。   感受车身晃动,赵大海无奈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遮住前面车牌,自己站到车尾用身体挡住后面的车牌。   当老板的可以随心所欲,但当他这个当丫鬟的得主动消除潜在的风险。   等车身停止晃动后,在车尾脚都快站麻了的他总算松口气,然后跑去对面便利店买了两条质地柔软的毛巾。   “咚咚咚。”他敲敲车窗,毕恭毕敬的说道:“部长,我刚去买了毛巾。”   许敬贤把车窗打开个缝隙,拿了毛巾后又关上,丢给利富贞:“擦擦。”   “你这个实务官要比很多女人都贴心吧。”利富贞莞尔一笑,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笑起来格外的迷人。   许敬贤点点头:“根本离不开他。”   “看来我有空得跟他学学怎么抓住男人的心,让男人离不开我。”利富贞很少会开玩笑,说明今晚心情好。   许敬贤凑到她耳边:“你不需要抓住我的心,抓住我别的东西就行。”   十几分钟后,穿戴整齐,补好妆的利富贞下了车,赵大海对她微微鞠躬目送其离去,然后才钻进了驾驶位。   把许敬贤送到家后,他在门口先检查了一下许敬贤身上和衣服上没有唇印与头发,又给他喷了常用的香水。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向家门走去。   “老婆,儿子,爸爸回来了。”   看着又变身成好老公,好爸爸的许敬贤,赵大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许部长累不累,或者说……他乐在其中?   “部长,今天我爸爸去医院检查时很健康,上次检查结果出错了,我爸爸没有癌症。”家门口,周羽姬给许敬贤拿拖鞋的时候满脸欢喜的说道。   “哦?那这可真是太好了。”许敬贤故作惊喜,随即叹了口气:“那你现在又不需要钱了,是不是想辞职?”   “不不不,当然没有。”周羽姬听见这话连连摇头,抿抿嘴:“部长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我又怎么能在您需要我时离开呢?而且夫人和秀雅姐对我很好,两位小公子也很可爱,还有旺财,我很喜欢这里。”   一切都跟许敬贤想的一样,可怜的老实人羽姬就这么被他骗取了忠心。   “既然如此,之前给你那笔手术费不用退还了,拿着在首尔买套小房子把父母接过来。”许敬贤轻声说道。   周羽姬都快要感动哭了,眼眶红红的说道:“谢谢部长,真的谢谢您。”   她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好的老板?   “谢什么,是你应得的。”林妙熙走过来揽住她,白了许敬贤一眼,她是知道周羽姬怎么被自己老公骗来的。   许敬贤把两人晾在原地走进客厅。   就看见儿子和侄子在沙发上玩,旺财守在一边,似乎怕两小孩掉下来。   这狗很通人性,而且又凶又大,平常侄子在院子里玩时都是由它看着。   许敬贤准备抽空去给旺财搞个警犬编制让它吃空饷,算是给它的奖励。   “姑……姑父……要……要抱抱。”   侄子已经会说话了,看见许敬贤后撅着屁股就朝他爬去,眼看就要掉下沙发了,旺财连忙用头把他顶回去。   “来,姑父抱抱。”许敬贤上前一把抱起侄子,虽然说是侄子,但他是当儿子在养,毕竟自己跟他妈有一腿。   “阿巴阿巴!”   小世承还不会说话,看见哥哥被爸爸抱着,急得小胳膊乱挥也要抱抱。   许敬贤左拥右抱,可谓人生赢家。   ……   “车副部长起诉朴钟国独子了。”   “是啊,今天开庭,真厉害啊。”   两天后,6月7号。   许敬贤去地检上班时听见不少人在议论一件事,才得知今天是车承宁起诉朴钟国独子肇事逃逸致死的日子。   怪不得朴钟国前两天那么失态。   原来他儿子的案子今天就开庭。   车承宁也是真的勇啊,毕竟他可是不像自己有个当大财阀的野生岳父。   许敬贤决定以后离这疯子远点。   如果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吧。   车承宁起诉朴钟国独子,就证明已经彻底不在乎前途,这种人很麻烦。   现在他许某人是穿鞋的了。   车承宁以后如果一直这么硬刚各种涉及达官显贵的案件,那么虽然不能升职,但还真能攒出一个好名声来。   当然,这样的几率并不大,因为当他当他结下的仇家够多时肯定会有人铤而走险弄死他,反正有动机杀他的人很多,那检方也就无法确定是谁。   “部长好!”   许敬贤走进检察室,所有人都起身鞠躬,姜采荷拿着一份文件跟在许敬贤身后进了办公室:“许叔叔,你让我查的那套别墅的信息查到了,这套别墅几经易手,如今登记在一个死人名下,那人1987年已经去世,别墅没人继承,我问了邻居,之前一直是空置的状态,前段时间才住进人。”   “我看了监控,这段时间进出那套别墅的只有那四名罪犯和李仓英……”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许敬贤抬了抬手示意姜采荷先闭嘴,然后接通:“喂。”   “部长,我们连夜查了各个医院的系统,没发现在五六十岁,有心脏类疾病的富豪与高官。”姜镇东汇报完一点又汇报第二点:“关于李仓英的体检报告是从医院哪个人手里泄露出去的还在查,有了消息再通知您。”   许敬贤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关押李仓英的别墅那边没有消息,首尔也找不出符合嫌疑人形象的富豪与高官。   阿西吧,这他妈还怎么往下查?   “叔叔,我给你按按头吧。”看着许敬贤很烦躁,姜采荷试探性的说道。   许敬贤没有拒绝,默认了。   毕竟他现在心情确实挺烦的。   姜采荷绕到许敬贤身后,让他头靠在自己胸口上后便帮他按摩太阳穴。   许敬贤感觉……毫无感觉。   “算了吧,我习惯了垫枕头。”许敬贤坐直身体,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姜采荷顿时有被打击到,低头看了一眼鞋尖,委屈巴巴的出了办公室。   “咚咚咚!”   姜采荷前脚刚走。   后脚门就被敲响。   许敬贤说道:“进来。”   “部长。”搜查官秋成平拿着一份文件推门而入,说道:“一个月前出资支持城东高中全体学生做体检的慈善机构是博爱慈善基金会,不仅是城东高中,他们今年有个慈善计划是让全首尔中学生都能免费体检,城东高中已经是第三所,这是他们的资料。”   他说完后双手递上手里的文件袋。   许敬贤连忙接过去打开看了起来。   博爱慈善基金会成立于三年前,成员涉及很多富豪,明星,官员,但这些富豪和官员都算不上顶级的,会长叫权秀成,一个主做建筑业的商人。   “查查这个权秀成,不,查查这个慈善基金会里所有会员是否本身或者子女亲戚中有患有心脏类疾病的。”   许敬贤抬头看着秋成平说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了,罪犯说幕后主使声音听着像五十岁左右,自己就下意识觉得要换心的是个中老年。   但也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子女亲戚。   “是。”秋成平立刻领命而去。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许敬贤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他抓起听筒。   “许部长,检察长要见你,现在。”   电话里传出林忠诚秘书官的声音。   “好,我马上到。”   大概几分钟后,许敬贤来到检察长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房门。   “咚咚咚!”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关上门后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鞠躬:“阁下您找我。”   林忠诚在喂鱼,没有回应。   许敬贤也就只能一直弯着腰。   林忠诚将一把鱼食全部撒入鱼缸后才转过身来,一边往办公桌走去一边说道:“李仓英的案子就先摁下吧。”   许敬贤闻言瞬间抬起头看向他。   他才刚开始查,上面就有人施压?   “别多想。”林忠诚笑了笑,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这种小案子交给别人去办,杀鸡焉用牛刀?我这里有个更重要的案子给你,你先看看吧。” ###第250章 真是大案,暗度陈仓   林忠诚的话许敬贤只当他在放屁。   什么杀鸡焉用宰牛刀?   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调查李仓英被绑一案,随便塞个案子来搪塞自己。   还美其名曰给他个大案子。   不过林忠诚用这种方式来阻止自己调查已经是给面子的说法了,否则他作为地检一把手,完全可以更强硬。   哪用对他个部长这么拐弯抹角的。   上司给脸,那总得接住。   许敬贤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袋打开看了起来,这一看却有些意外。   该说不说,居然还真是个大案子。   这是宗陈年旧案,1997年,居住在瑞草区方背路092号的国会议员郑妍淮一家六口被灭门,家中财物遭洗劫一空,当时检方推测为抢劫杀人。   但因为案发时是在夜间,而且还是暴雨天,当时监控没有现在多,画面也没现在清晰,总之受限于当年一系列技术限制,时至今日都还未结案。   “许部长,这个案子当年可谓轰动一时,最近网上有传言说有人想把此案改成电影,这沉寂多年的案子便被人翻出来了,重新进入公众视野。”   “当年没能破案,或许不止是因为技术的原因,更是因为没有你这样一位敏锐的神探,所以这个案子我看非你莫属,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林忠诚面带笑容,和颜悦色,一边解释重启调查的原因,一边强调案子的重要性,一边又给许敬贤戴高帽。   “感谢阁下信任。”许敬贤鞠躬,随后又说道:“这个案子我可以接,但李仓英的案子我也希望能查下去。”   李仓英是逃过一劫,但检方如果搁置调查的话那未达目的的幕后黑手就肯定会对下一个“李仓英”伸出魔爪。   只要他这边在查,哪怕是一时没有进展,至少也能让幕后者不敢动作。   许敬贤并不是啥好人,但明知道只要自己停止调查,就肯定会有个无辜者被掏心掏肺,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是一回事。   这是他为数不多尚未泯灭的良心。   “许部长虽然能力出众,但也不可一心二用。”林忠诚变得不悦起来。   他对许敬贤这么客气,完全是看在其身后那些人的面子上,否则早就起身指着这个没尊卑的家伙破口大骂。   一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   居然也敢跟他讨价还价?   许敬贤本来还想坚持,但随即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鞠躬:“是,阁下您说得对,是我贪心了,那么就请您派人来接手李仓英案的相关卷宗吧。”   他意识到强硬拒绝的话,除了会让幕后主使警惕,和遭遇更大的调查阻力外,对案件的侦破没有丝毫好处。   先假意答应,通过林忠诚迷惑幕后主使,暗地则继续调查,而同时幕后主使觉得没危险后肯定会放松警惕。   只要他把案子破了,就算林忠诚看不惯他又如何?下一任检察总长金泳建也还是他的靠山,他高兴叫林忠诚一声阁下,不高兴就随时让他躺下。   当然了,这话有所夸张,许敬贤万不得已之下肯定不会和林忠诚公开起冲突的,没人喜欢顶撞上司的下属。   除非这个上司是如狼似虎的女人。   “好,许部长先去吧,我祝你马到成功。”林忠诚脸色转阴为晴说道。   许敬贤鞠躬后拿着文件离去。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林忠诚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然后拿起手机打个电话出去:“转告大人,许敬贤不会再查李仓英这个案子,请他放心。”   挂断电话他叹了口气,在当上检察长后,才知道这个位置烫屁股,稍微不慎,可能就是前两任同样的下场。   另一边,许敬贤回到办公室后立刻把李仓英案的案卷复印了一份保留。   这活是他亲自干的,毕竟秋成平和刘志申都是林忠诚的人,李仓英案件的进展肯定就是他们告诉林忠诚的。   所以这事儿当然得瞒着他们。   不过也是时候让他们变成自己人。   或者是将他们赶走换成自己人了。   不然身边随时放着俩监视器啊。   复印完案卷后许敬贤叫来姜采荷。   “部长。”姜采荷推门而入,乖巧的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叠交放在小腹。   许敬贤将一堆复印出来的李仓英案的案卷给她,说道:“这个案子你私下悄悄调查,姜镇东会配合你的。”   “啊?我?”姜采荷一惊,实习检察官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带他们的老检察官通常都不会给她们独自办案权。   她根本没想过自己才刚开始实习没几天就要独立办案了,心里有些兴奋但同时又有些不自信的惶恐和不安。   许敬贤点了点头:“就是你,这个案子作为你实习生涯的考核,如果能破案,我可以提前结束你的实习。”   选姜采荷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她就在眼皮下;二是单纯听话;三是身后不涉及复杂的利益关系;四是有个当支厅长的爹,就算暗中调查时被幕后主使察觉也不敢贸然对她怎么样。   如果被林忠诚知道此事,许敬贤也可以推脱自己不知情,然后把姜采荷保下来,至少不用在明面上撕破脸。   当然,如果案子真的破了,那功劳他也不要,全归姜采荷,还不至于无耻到只让她承担风险而不给她好处。   “必须是我吗?”姜采荷弱弱问道。   她是单纯,但又不是蠢,虽然还没看卷宗也知道这个案子肯定不简单。   按照老爸的教诲,她现在只需要安安稳稳实习,不牵涉任何复杂的事。   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   许敬贤觉得自己有必要施展一下美男计了,起身走到姜采荷身后,嗅着香风,将两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叔……叔叔~”姜采荷娇躯一颤,浑身肌肉紧绷,一动不敢动,高跟鞋里黑丝包裹的脚趾在不断的用力内扣。   她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许叔叔终于要对自己潜规则了吗?   好兴奋,好期待呢。   “采荷呐。”许敬贤贴上去,凑到她耳边说道:“就当帮帮叔叔,好吗?”   姜采荷真的很想理智的拒绝。   可是许叔叔他叫人家采荷诶。   “那……”姜采荷眼珠子一转,鼓起勇气说道:“那叔叔也要答应我件事。”   “你说。”许敬贤立刻脱口而出。   姜采荷微笑,露出小虎牙:“我要让叔叔赔我吃晚饭,就今天晚上。”   “好,今晚上我订位置,请采荷吃大餐。”许敬贤一口答应,只是吃顿饭而已,可没违背对姜孝成的承诺。   姜采荷欢喜地吐出口气,挥了挥粉拳说道:“这件事请放心交给我吧。”   前途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若为许叔叔,两者皆可抛。   “真乖。”许敬贤夸奖一句,然后走到办公桌前将案卷塞进她怀里:“不要让秋成平和刘志申看到,有不懂的可以问问大海,他懂得比我还多。”   这话可没有给赵大海贴金的意思。   赵大海资历比许敬贤深,办事能力也很强,如果当一名检察官的话绝对很出色,只不过偏偏是一名辅佐官。   出身决定高度啊。   “好。”姜采荷抱着案卷点点头。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你先去吧。”许敬贤挥挥手,随后坐回椅子上冲着门外喊道:“进来。”   门推开,林忠诚的秘书官走了进来微微鞠躬:“许部长,我来取卷宗。”   “都准备好了,拿走吧。”许敬贤随手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案卷原件说道。   秘书官拿了案卷便告辞离去。   许敬贤继续看起了国会议员灭门案的卷宗,当时此案抽调精锐成立了特检组,结果因为没能破案,特检组成员全部引咎辞职,公开向国民致歉。   当然,说是向国民道歉。   但其实是在向国会道歉。   一个国会议员一家六口被凶手残忍的杀害,其他国会议员慌不慌?毕竟他们“为民请命”可是结下不少仇家。   谁都害怕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事。   所以当时国会疯狂给检方施压,要求此案必破,严惩,以儆效尤,但结果检方的特检组连根毛都没查出来。   为了平息国会的愤怒,当时的检察总长只能让特检组全体辞职并致歉。   而时任特检组组长叫李昊泽,曾经的明星检察官,因为此案前途尽毁。   许敬贤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给外面的刘志申:“去查查1997年负责国会议员郑妍淮灭门案的特检组组长李昊泽如今在什么地方,我要见见他。”   ……   下午3点。   仁合会首尔总会会长周承南接到电话后连忙赶回自己在江南区的新家。   拿出钥匙打开门,他就看见许敬贤的实务官赵大海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赵实务官。”他上前微微鞠躬。   赵大海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随口说道:“坐会儿吧,部长快忙完了。”   “是。”周承南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拿出烟递给赵大海一根,自己又含上一根:“部长刚回首尔,很忙吧?”   “啊!部长大人~呜~你好厉害!”   楼上传来阵阵他老婆的淫词浪语。   “放心,找你办点小事而已,主要是来看看你夫人。”赵大海安抚道。   周承南松了口气,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才越来越能体会到许敬贤的能量之大,所以对其也就越发恭敬。   就他干那些生意,要不是许敬贤的金字招牌在,早被检方扫一百次了。   听着楼上的靡靡之声,再看着却面不改色的周承南,赵大海心生敬佩。   老婆在楼上陪领导做,自己就在楼下听着却能无动于衷,真乃神人也。   而且他看着似乎隐隐还有些兴奋?   楼上卧室,许敬贤还在卖力。   又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楼上的声音总算是停了,开门声响起,许敬贤赤着上身,腰间裹着条浴巾走了下来。   脖子上全是周夫人留下的口红印。   还有个看不见的地方也有口红印。   “部长大人您幸苦了,喝口水吧。”   周承南连忙掐灭烟头,倒了一杯茶端着快步上前,微微弯腰双手奉上。   许敬贤接过一饮而尽,杯子还回去后大大例咧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了一支烟含在嘴里。   赵大海拿出火机弯腰为其点燃。   而周承南在许敬贤坐下后就没有再入座,放下杯子后规规矩矩的站着。   “呼——”许敬贤吐出口烟雾,随手指了指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说。”   在自己家里还这么客气。   “谢谢部长。”周承南这才落座,而且也是宛如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   许敬贤抖了抖烟灰,随意摆摆手。   赵大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周承南,说道:“这里面是两个人的资料,一个叫秋成平,一个叫刘志申,是部长的辅佐官,也是别人的眼线,部长要让他们变成自己人。”   他们只要结果。   至于过程,那是周承南该办的事。   “请部长放心,我今天去就办。”周承南接过资料后唰的起身弯腰鞠躬。   许敬贤点点头,又抽了几口后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撑在满是毛的大腿上起身:“你们聊,我洗个澡。”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又恢复人模狗样形象的许敬贤乘车离开周家。   周承南则是立刻叫来心腹,开始制定针对秋成平和刘志申两人的计划。   晚上七点,某西餐厅的包间内。   许敬贤早早的就到了。   不多时门被推开,姜采荷走进来。   她特意化了妆,长发挽起,将精致的脸蛋全部显露出来,穿着一件中长款蓝色吊带,上半身不说也罢,裙摆下一双美腿上附着一层薄薄的肉丝。   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清纯,已经二十多岁的人还跟十七八岁的少女似的。   “叔叔。”姜采荷被许敬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款款过去在其对面落座。   “很漂亮。”许敬贤夸奖道,然后又叫来服务员,吩咐可以开始上菜了。   姜采荷嘴角一勾,没人的时候色胆逐渐膨胀,毕竟她当初可是在家里餐桌上都敢对许敬贤动手动脚的人啊。   几杯红酒下肚后,小脚就不安分的攀爬到许敬贤腿上,还一边俏皮的对着他抛媚眼:“许叔叔,舒不舒服。”   “阿西吧!姜采荷你在干什么!”   一道满含怒气的呵斥声骤然响起。   “爸!”刚刚还一脸骚样的姜采荷吓得花容失色,小脚缩了回去,心虚的左顾右盼,想要找到老爸藏在哪里。   他不应该在富川才对吗?   许敬贤指了指桌上一直在通话中的手机说道:“我答应过你爸,就得说到做到,所以今晚让他监督我们。”   不然他肯定会忍不住犯错误。   那可就不仅仅是少了个支厅长朋友的事,而更是多出一个支厅长敌人。   许敬贤对朋友的承诺还是可靠的。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为人父母,能理解姜孝成,毕竟朋友间将心比心嘛。   “许叔叔~”姜采荷有些恼火,眼神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爸你想什么呢,我刚在给许叔叔按摩。”   用脚按也是按。   “呵。”姜孝成不可置否,随后叹了口气:“敬贤呐,看见了吧,孩子不教好就是这样,你现在有儿子了可得吸取我的教训,不然有你头疼的。”   “孝成哥,我儿子还小呢。”   “这教育娃娃得从小抓起……”   本来幻想今晚浪漫约会,借着气氛拿下许叔叔的大侄女特别郁闷,因为整顿饭她都沦为了透明人,许叔叔跟她爸爸一直在聊着孩子的教育问题。   而她还屡次被举例为反面教材。   另一边,刘志申和秋成平两人总算加完班,然后结伴去一家酒吧喝酒。   “唉,最近我们俩够轻松的。”刘志申灌了一口酒,看着舞池中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道。   “有什么办法。”秋成平跟他碰了一下杯:“许部长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们是林检察长安排的眼线,怎么可能把重要的事交给我们去做?”   轻松固然好,但他们都年轻,正是想上进的年纪,不做事又怎么升职?   虽然林忠诚给他们画过饼,但都是成年人了,当然知道这根本不可靠。   “不说了,喝酒喝酒。”刘志申摇了摇头,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想谈论这些不愉快但又无可奈何的话题。   “两位帅哥,要请我们喝一杯吗?”   就在此时,两个穿着性感,容貌俏丽的美女直接坐在了他们身边问道。   秋成平和刘志申顿时对视一眼。   心里暗道:今晚上有着落了。   “求之不得,两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玲玲,她叫丽丽,我们是来旅游的,酒店刚好在酒吧对面,就过来玩玩,没想到会遇到两位帅哥。”   “是吗?那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喝得差不多后,两个女人邀请刘志申和秋成平去她们酒店的房间坐坐。   两个女人特别主动,而秋成平和刘志申心情郁闷之下本就想发泄,很快就一人搂着一个醉醺醺的前往酒店。   到酒店后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   打算换着玩。   一进门,两人就急不可耐。   “嗯,不要啊,求求你不要这样。”   “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面对两个女人的反抗,刘志申和秋成平并没有当回事,毕竟真要是不愿意的话怎么会主动邀请他们来酒店。   无非就是欲拒还迎罢了。   而且在酒精的刺激下两个女人的反抗反而让他们感到兴奋,愈加激动。   第二天早上,刘志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愣了一下,然后又闭上。   起猛了,看见满屋子都是人。   他再次睁开眼睛,那些人还在,整个人瞬间就惊醒:“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在床对面,一个留着中分的青年坐在椅子上,身后站在数名壮汉。   他的中分头发型很像一位故人。   “吵什么大早上的。”秋成平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见床边那些人后也吓了一跳:“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们怎么进来的也不重要。”椅子上的中分青年手里把玩着一张录像带,笑容玩味的说道:“重要的是,你们昨晚强爆这两位无辜女孩的过程被录下了。”   秋成平和刘志申猛地看向那两个已经穿戴整齐的女人,都是又惊又怒。   “阿西吧!这是你们的圈套!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岂有此理!”   此时都明白他们昨晚被算计了。   “你之前是什么人不重要,之后有可能是罪犯。”中分青年微微一笑。   秋成平和刘志申霎时间如坠冰窟。   他们只是两个小小的搜查官,没什么背景,林忠诚也不会救他们,一旦被告强尖,那么必然就会锒铛入狱。   秋成平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够了,不要再说没有意义的废话,直接说出你们的目的,是想要钱?还是想要我们去做什么事?”   现在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乖乖的听话。   “倒也没那么夸张。”中分头青年耸耸肩将录像带丢给他:“只是想你们以后老老实实听许部长的话而已。”   说完,中分头青年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又转身一笑:“对了,我手里有原件,给你的是复刻的,二位可以拿回去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英姿。”   一群人扬长而去,卧室里只剩下刘志申和秋成平,两人互相对视苦笑。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许敬贤安排的。   两人穿戴整齐后来到地检上班。   直奔许敬贤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   两人推门而入,关上门后快步上前齐刷刷的鞠躬:“以后我们二人必将以部长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还请部长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走。”   “好好工作。”许敬贤一边批复面前的文件,一边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他不知道这两人昨晚经历了什么。   他也不关心。   他只要他们以后听话就行了,关键时候还能让他们反过来误导林忠诚。   两人再度鞠躬:“是,部长大人。”   随即转身离去。 ###第251章 真相,坑自己的林忠诚   中午吃完饭后,许敬贤在刘志申陪同下来到一栋位于西城区的老房子。   整条胡同都是五六十年代的产物。   一眼望去破破烂烂,当然,这也可以美其名曰叫做充满了时代的气息。   就是有点难闻。   “部长,58号,就是这了。”站在一座小院前,刘志申说道:“我查到这些年李昊泽一直独居在这套祖宅。”   “他就算辞职也能当律师,凭借做检察官时的人脉,不至于需要住在这种地方吧?”许敬贤皱了皱眉说道。   李昊泽当时领导的特检组可以说是给整个检方背了锅,检察总长既然要他们辞职,肯定也该给出补偿才是。   几年过去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该是小康家庭,怎么会住这一看就年久失修的破房子,而且还打扫不勤,在院门的左上角居然还有几圈蜘蛛网。   哪怕是被革职的检察官也不会过得那么贫困,毕竟还有以前的存款呢。   刘志申连忙解释道:“当时特检组的其他成员现在都过得很好,或是自己开了律所,或是胜选地方议员。”   “只有李昊泽,在辞职后与妻子离了婚,妻子带着孩子回了老家,他独自在首尔以买醉度日,时不时帮胡同的老邻居出庭打些鸡毛蒜皮的官司赚点生活费,总之,生活极其颓废。”   他说着都有点愤怒,李昊泽多好的条件啊,但居然摆烂,他这种人想上进都不行,所以对这种情况就很气。   但偏偏无可奈何,这就是命呐!   许敬贤点了点头说道:“敲门吧。”   刘志申上前准备敲门,却发现院门好像没关,他试着一推就开了,转头看向许敬贤说道:“部长,里面请。”   许敬贤走了进去,同时也看清了院子里的格局,同样荒废已久,摆放着许多废弃布满灰尘的家具,边边角角杂草丛生,真看不出来还有人居住。   “有人在吗?喂!有人在家吗?”   刘志申站在院子里连声喊道。   “哐!”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背心,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单手撑在门框上打着哈欠问道:“有什么事?”   整个就一中年废宅的形象。   “李昊泽先生是吗?我们部长要跟你谈谈。”刘志申说完就退到一边。   李昊泽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一人,并且他认识。   许敬贤微微一笑,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迈着连接院子与门槛的台阶走到李昊泽面前鞠躬:“敬贤久仰前辈大名,冒昧来访,还望前辈见谅。”   其实李昊泽名声大噪时,许敬贤正在上大学,他应该听说过对方,但奈何原主是个冒牌货,真实身份是个高中毕业的混混,因此不认识李昊泽。   由于要查1997年国会议员郑妍淮一家六口灭门惨案,许敬贤详细看了李昊泽的资料,才知道这人很厉害。   面对这种前辈要给予应有的尊重。   何况这次来还是有求于人呢。   李昊泽低头看了一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然后握住,自嘲笑道:“一介废人罢了,谈何久仰?倒是大名鼎鼎的许检察官来我这蜗居有何贵干?”   他眼神有些复杂,多年前他也是当年的明星检察官,和眼前的许敬贤一样身姿挺拔,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而现在呢?   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现在看见许敬贤,就仿佛看到有两道身影重叠,当年自己站在了面前。   “猛虎就算有一时的颓废,也终究是猛虎,并不会因为打个盹就变成一只猫。”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指了指屋内:“前辈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李昊泽先一步进屋,并且随口说道:“家里很乱,你们随便坐。”   别人说家里乱是谦虚。   他说家里乱是真的乱,地面,沙发和桌子上全都是各种书,各种资料。   刘志申连忙把沙发清理了一下,才让许敬贤有了个能够放尊臀的地方。   “家里只有白水。”李昊泽端了两杯水递给两人,自己直接盘腿坐在地面的一本书上:“许检请说明来意吧。”   许敬贤这种大忙人,日理万机,绝不可能单纯只是来拜访他这个过气的明星检察官,肯定是带着目的而至。   “我昨天接手了个新案子,关于此案想要请教一下前辈。”许敬贤说着放下水杯,又对刘志申使了个眼神。   刘志申连忙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带来的一份卷宗双手递给了李昊泽。   李昊泽接过时还漫不经心,可等打开一看瞬间勃然色变,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有人要重启调查?”   他一副见鬼的表情。   “是的。”许敬贤点点头,对方毕竟是因为这个案子辞职,有那么大的反应也不奇怪,说道:“但过去快五年时间,现场已经不存在,卷宗上的记录很表面化,所以我才来拜访您。”   李昊泽盯着文件,脸色几番变化。   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当初因为这个案子数名前途无量的检察官辞职,怎么会还有人要重启调查呢?   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大的风险?   或者说是上面的风向变了?不!不可能,上面的烂就一直都没有变过。   半响,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当初他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辞职。   现在有破案的希望,自然很好。   不过……   李昊泽目光落在刘志申身上,又看向许敬贤:“许检,兹事体大,我想这件事最好还是我们单独谈谈吧。”   许敬贤点点头。   “那部长,我到外面等您。”刘志申见状,懂事的起身鞠躬后就出了门。   “前辈请讲吧。”许敬贤抬手说道。   “我真没想到,时隔多年,有人会重启对这件案子的调查,你能告诉我是哪位心怀正义的勇士吗?”李昊泽一脸动容且真诚的盯着许敬贤问道。   许敬贤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还是回答道:“首尔地检检察长林忠诚。”   “林忠诚?”李昊泽挑眉,他没听说过这个人,而且当年知道内情的人中好像没有姓林的,罢了,或许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所以正义感爆棚为了给郑妍淮议员复仇才要重启调查吧。   而且还任用了如今名声在外的许敬贤来负责,可见其侦破此案的决心。   许敬贤见他在神游天外,迟迟都不开口说话,便提醒了一句:“前辈?”   “哦,不好意思,有些走神。”李昊泽这才反应过来,抿抿嘴说道:“林检察长和许检想查这个案子一定要秘密进行,否则可能会落得与郑妍淮议员一样的下场,那些人都是疯子。”   许敬贤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这个案子似乎没那么简单啊?   还不等他问出心中的疑惑,李昊泽已经起身离去:“许检请稍等片刻。”   许敬贤在原地陷入沉思,他原本以为林忠诚只是为了不让他查李仓英的案子所以才拿了另一个案子拖住他。   但现在看来,这个案子远远不止是一件大型凶杀案那么简单,那林忠诚究竟想干什么?为郑议员一家复仇?   他有些看不懂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就在此时,李昊泽去而复返,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许敬贤:“我当年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这个,你看看吧。”   许敬贤连忙接过文件袋打开查看。   这是一份提案,一份关于军队改革的提案,或者说是一份控诉书,上面细数了军队贪污,暴力,奸银女兵等种种腐败问题,还点名了好几个人。   这份提案的署名者就是郑妍淮。   按理说这份提案一旦公布,肯定会全民皆知,但许敬贤没听说过,说明这份提案最终没公开郑妍淮就死了。   能写得那么细致,并且准备在国会上拿出来商讨,那就说明他不是在捕风捉影,而是手里绝对有相关证据。   提案结尾的时间是97年7月5日。   郑妍淮是97年7月8日遇害,而7月10日就是国议会开会,也就是说他如果没死,这份提案将在两天后公开。   那再联想到郑家一家六口一夜之间死绝,凶手作案的手法干净利落……   事情的真相已经基本呼之欲出了。   许敬贤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李昊泽。   “没错,种种证据指向军队。”李昊泽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似愤怒又绝望的说道:“郑议员的提案中有一位将军的名字,我在发现这份提案后就猜测到这个案子可能要无疾而终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悄悄藏下了这份提案,然后只试探性的向总长汇报凶手可能出自军队,后面就被勒令停止调查,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当时我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远见而高兴,还是该为这个国家所谓的司法而悲哀。”   “郑妍淮议员,平民出身,一辈子在为国民争取福利,正义,公平,但就是这么一个好人,死了,包括他儿子儿媳,孙子孙女,死在了两名训练有素,本该保卫他们的士兵手中!”   “这个国家早他妈就已经烂透了!”   李昊泽越说越愤怒,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直接砰的砸碎了手中的水杯。   “哗啦!”玻璃碎屑四处飞溅。   他对面的许敬贤已经头皮发麻。   第一反应就是林忠诚疯了。   他为了阻止自己查李仓英这个可能涉及权贵的雷,居然塞给自己一个更大的雷,难道他是嫌活得太久了吗?   还是说他真想为郑议员复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忠诚没这种觉悟,就算有觉悟也没这个胆子。   那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等等!   许敬贤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个看似最不可能的可能。   林忠诚不知道这个案子的内幕!   他只是让人随便从库房里找件尘封的陈年大案来搪塞自己,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挖出来一颗深埋多年的导弹。   毕竟据许敬贤所知,四年前林忠诚应该在外地当支厅长,还没调来首尔地检呢,不知情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如果他知道,自己亲手把这么一颗能炸死他自己的导弹递给了许敬贤。   估计会肠子都悔青吧。   “但是幸好!这个国家也还有许检察官与林检察长这等忠义之士,愿意不惧生死给郑议员一家,给国民一个交代。”李昊泽抬起头,目光灼灼。   这个国家还是有希望的!   许敬贤:“……”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送上门的泼天之功他不要白不要,反正那个什么将军知道自己在调查的话也是找林忠诚的麻烦。   毕竟像这种级别的案子,如果没有上面授意,他自己没资格重启调查。   所以事情如果暴露,那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林忠诚安排他调查此案的。   一旦事不可为,就停止调查,然后再把锅一股脑全部甩给林忠诚就行。   而如果拿到确切证据的话,自己可就变成国民英雄了,将来登高一呼要选总统,选票还不是如雪花般飞来?   最关键的是他靠山够多,影响力也不小,又底线灵活,不介意妥协,不用担心会落到和郑妍淮一样的下场。   他就只是个有点良心的投机分子。   李昊泽又说道:“如果许检相信我的话,我希望也能尽绵薄之力,这些年这件事一直压迫着我,已成了我的梦魇,我想亲手为此案划上结局。”   就是因为郑妍淮一家六口无辜惨死的面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他这些年才如此颓废,现在动力又来了。   “那是自然,这个案子既然要秘密调查就肯定少不了前辈的帮助。”许敬贤求之不得,他说道:“我表面上不会调查这个案子,但会提供相关的援助让前辈你来调查,毕竟已经过去四五年之久,没有人会再注意你。”   这样也能给他自己的安全再上一层保险,没法,他就是那么胆小怕死。   “郑议员当年手里肯定是有确切证据的。”李昊泽叹了口气,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初赵源一能提前得到消息并痛下杀手,肯定是因为郑议员身边有叛徒告密,这个人应该知道不少内情,我们可以先把他揪出来!”   赵源一就是郑妍淮提案中点名控诉的那位将军,当年是准将,现在是少将军衔,任第一防空旅团的旅团长。   属于是高职低配,因为这个旅团有保卫首都的职责,所以岗位很重要。   许敬贤和李昊泽聊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晚,他才告辞离去,因为今晚要和郭佑安去见他幕后那位大老板。   不然真想跟李昊泽彻夜长谈。   在回家换衣服的路上,许敬贤给赵大海打了个电话:“不是说你那位在501导弹防空大队服役的上尉朋友想见我一面吗?告诉他一声,如果愿意等的话,今天晚上我能抽出时间。”   这事赵大海在仁川就说了,不过许敬贤太忙给忘了,要不是因为郑妍淮的案子,他指不定啥时候才能想起。   501导弹防空大队就隶属于赵源一的第一防空旅团,许敬贤想和这位上尉聊聊,打听这个旅团的内部情况。   那个上尉既然想见自己,肯定是有求于他,对他的问题应该知无不言。   按理说军人外出是很严格的,必须按规定时间回营,但这是南韩,而且又是军官,夜不归营才是常规操作。   “好的部长,我问问他。”   不一会儿赵大海就回了条短信。   “部长,他同意了。”   ……   许敬贤今天取得了重大突破。   姜采荷这边也没有浪费时间。   她拿到了博爱会所有成员的资料。   经过调查,这些会员本身和他们的子女亲戚都不存在心脏类疾病,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们需要李仓英的心脏。   “那他们出资体检就是为做慈善?”   姜采荷咬着笔喃喃自语,黑丝包裹的小脚翘在桌子上晃来晃去,屁股下的椅子后仰,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她不相信博爱会有那么好心。   就算是真只是为了做慈善,那也只需要跟其他慈善机构一样免费搞常规体检就行,何必非得做全面体检呢?   多出的钱干别的慈善事业不行吗?   毕竟博爱会成员本身也不是什么顶级达官显贵,又哪来那么多钱浪费。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把走神的姜采荷吓了一跳,险些摔在地上,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不然屁股不用人捅就会开花了。   “阿西吧,是哪个家伙那么讨厌。”   姜采荷骂骂咧咧,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姜镇东后连忙接通:“喂镇东哥,是医院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因为姜镇东跟她同姓的原因,她这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很客气的叫哥。   姜镇东对此很受用。   毕竟幼年检察官也是检察官啊!   “是的,博爱会出资做体检都是指定的同一家医院,我让人在医院自导自演了一出盗窃的戏码,又以查案为由拿走了这家医院一个月里所有监控录像,从画面中可以看见这家医的院副院长在城东高中学生体检结果出来那天拿着一份体检报告出了医院。”   姜镇东语气里透露着振奋之意。   “副院长。”姜采荷喃喃自语,想到了什么,说道:“镇东哥你先别挂。”   说完就放下手机在桌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物资料里找了起来,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顿时激动而又兴奋的问道:“那副院长是不是叫韩昌京!”   “哎唷,你怎么知道是他?”姜镇东差异的问道,因为一家大型医院虽只有一个院长,但却有好几个副院长。   姜采荷笑道:“因为他也是博爱会的会员啊,又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她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个韩昌京肯定是知情者之一。   不,准确的说他是此案的帮凶!   “那么现在要请他回警署吗?”姜镇东问道,他们已经监控起了韩昌京。   随时都能动手抓捕。   “不,不能打草惊蛇。”姜采荷拒绝了这个提议,韩昌京只是帮凶,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如果抓了韩昌京那幕后主使就知道检方还在调查此案了。   肯定会藏得更深并阻挠他们调查。   沉吟片刻后,姜采荷说道:“镇东哥你先让人盯着他,别被发现了。”   “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丫头。”   挂断电话,姜采荷又打给许敬贤。   “喂,采荷。”许敬贤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前往赴约晚宴的路上。   郭佑安已经先一步到了。   那位幕后老板还没到。   姜采荷兴奋的报喜:“许叔叔,李仓英的案子有重大发现,我们……”   “还真是个好消息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许叔叔听完后夸奖一句,问道:“接下来想怎么做?”   “现在不能抓他。”姜采荷话音落下又试探性说道:“许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黑涩会成员,我想用他们办点事,既不打草惊蛇,又能够撬开韩昌京的嘴,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她感觉自己都跟着许叔叔学坏了。   “胡闹,叔叔我啊是检察官,与黑涩会不共戴天!怎么会认识什么黑涩会分子呢?”许敬贤呵斥了一句,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倒是认识,我帮你求求他吧。”   “叔叔说那个朋友是你自己吗?”   “调皮。”   “嘻嘻,那就等叔叔好消息啦。”姜采荷娇滴滴的说道,挂断电话后狠狠挥了挥粉拳:“姜采荷你是最棒的!”   实习期就能独立侦破这种大案,连许叔叔当初也没有自己那么厉害吧?   姜采荷脸上露出了痴痴的傻笑。   许敬贤给周承南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十来个人去听从姜采荷的吩咐。   接着又将联系方式发给姜采荷。   十分钟后,他的座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门童快步上来开门。   许敬贤下车后赵大海则驾车离去。   “许部长,您里面请。”门童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随手掏出几张现金塞给他,大步流星走进了酒店大厅。   “谢谢许部长,祝部长步步高升。” ###第252章 幕后之人,上尉的哀求   来到包间,许敬贤推门而入。   “许部长来了,快入座。”正在玩手机的郭佑安见状连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那位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随着手机更新迭代,有了越来越多的新功能,可玩性也更高了,不像是以前,只能单纯当做通话工具使用。   现在还能当拍片神器。   人人都是自导自演的独立制作人。   “郭局,现在总能给我透露下那位什么来头了吧,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是?”许敬贤坐下后打趣的道。   “诶,多的都等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郭佑安打个哈哈,笑眯眯的说道:“总之这位身份尊贵,为政清廉,乃是当今南韩不可多得一位政治家,而且他可是很看好你啊。”   “郭局你是会吊胃口的,我现在心里跟猫抓一样。”许敬贤摇了摇头。   郭佑安哈哈一笑,不多言语。   过了片刻,门被推开。   许敬贤下意识回首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身材略显清瘦,六七十岁,戴着眼镜的老人面含春风走了进来,步伐沉稳而有力。   李长晖!   许敬贤万万没想到郭佑安无比推崇的人竟然会是他,也是,在明年大选被搞得一地鸡毛前,李长晖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清正严明的改革派官员。   很具有迷惑性。   这个人在上一任总统任职期间担任监察院院长,国务总里,如今的身份是国会议员,国家党成员,按照原时空历史明年将第二次参加总统选举。   本来他已经遥遥领先鲁武玄,结果被爆出儿子涉嫌使用非法手段逃避服兵役因而败选,之后又爆出国家党在竞选期间用非法资金进行政治活动。   连续两次败选,丢尽了脸,也伤透了心,他含泪宣布退出政坛,公开表示再也不参加总统选举,但几年后又退出国家党宣布单独参加总统选举。   这两次大选事件让人认识到他清正廉洁的改革派面目下,其实只不过是个守旧腐败且言而无信的官僚罢了。   当然,现在这些事还没发生,他在大众眼中的形象依旧是正面的,否则郭佑安不会对其言听计从,甚至斗胆私自调查现任总统儿子的违法问题。   “议员阁下,您到了。”在许敬贤走神时,郭佑安已经毕恭毕敬的迎接。   许敬贤回过神来,连忙紧随其后起身鞠躬,说道:“议员阁下晚上好。”   李议员笑容灿烂,加快脚步上前握了握郭佑安的手,然后又握住许敬贤的手拍了拍:“许部长,我们总算见面了啊,看见我应该是很意外吧?”   他态度没有丝毫上位者的倨傲,宛如邻家老人,抬手间让人如沐春风。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许敬贤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毕竟我对阁下的清正廉洁也一向有所耳闻,因此纵观全国,除了您之外又还有几个人能有调查总统公子贪腐问题的胆量呢?”   这老银币暗查金鸿云肯定也是想在大选时引爆这颗雷,将金总统全力支持的总统候选人韩佳和给清出场外。   毕竟金总统号召力很强,有他支持的韩佳和是明年大选的有力竞争者。   除掉此人,按理说他就无人能敌。   但他估计也没想到,他自己后来也会因为儿子违法问题把自己给坑了。   只能说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能被许部长如此称赞,说明我这个险冒得值。”李长晖一脸动容而坚定的说道:“法律前人人平等,有些人不能因为身份尊贵,就将法律视为无物,否则地位越高危害就越大!”   “我这么做虽然会得罪总统,但是我只求无愧于心,对得起国民,对得起这个国家,对得起无数像许部长和郭局长这样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才!”   他的话富有煽动力。   “而这也正是我们如此敬重阁下您的原因!”郭佑安斩钉截铁的说道。   许敬贤嘴角微微抽动,他仿佛看见一个被渣男骗了身子的傻白甜,此刻只能装作激动的说道:“我也一样!”   我信你个鬼,死老头子坏得很。   “好了,先入座吧。”李长晖松开许敬贤的手,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郭佑安连忙给他拉开椅子,恭恭敬敬的邀请:“议员阁下,您请入座。”   等他坐下后,许敬贤两人才落座。   在服务员上菜期间,三人都没聊什么正事,而是聊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李长晖显然是个很会搞社交的人。   这些琐事看似无聊,但却能展现他的亲和力,很快拉近三人间的关系。   服务员上完菜本来还要在一旁端茶递水斟酒,但是被郭佑安给赶走了。   “来,第一杯,敬国家繁荣昌盛。”   李长晖端起酒杯冠冕堂皇的说道。   许敬贤和郭佑安连忙起身响应。   “第二杯要敬许部长,要是没有他我们就无法顺利拿到如此多金鸿云违法犯罪的证据,无法扼制其对这个国家和国民造成更大的损失和伤害。”   李长晖严肃的看向许敬贤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许敬贤连忙谦虚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   李长晖并没有说要拉拢许敬贤怎么怎么样,就是以一位前辈一位长辈的身份跟他聊生活,聊政治,聊理想。   要是没有鲁武玄,要是不知道这家伙的真面目,许敬贤还真就被他至诚的态度打动了,当场喊着效忠云云。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李长晖接了一个电话,就起身先一步告辞离去了。   包间里又只剩下郭佑安和许敬贤。   “怎么样。”郭佑安淡笑着问道。   许敬贤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李议员!”郭佑安提起他都是面露敬仰,说道:“金总统是个好总统,但南韩总统不能连任,在他之后还需要一个依旧英明的首领才能带领我们国家实现真正的繁荣富强!”   “毫无疑问,与那些满脑肥肠的官僚相比,李会长就是这样的人!他需要帮手,敬贤,加入我们吧,为建设这个美丽的国家贡献出你的力量!”   李长晖开口拉拢许敬贤的话会降低身份格调,由过佑安来就不一样了。   郭佑安伸出一只手,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敬贤,眼神中透着期待与鼓励。   “我很敬佩李议员,但我的家庭告诉我必须要理智。”许敬贤面色沉着冷静,语气平静的说道:“凭我给你那些证据虽然能将金鸿云定罪,但其力度却不足以动摇到金总统,毕竟他在这个国家的威望是无与伦比的。”   是现任总统带领南韩成为亚洲第一个走出经济危机的国家,大大改善了国民的生活,所以他的威望自然高。   “难道你忘了,除了你交给我的证据外,我手中本身就还有一部分金鸿云的罪证吗?”郭佑安笑了笑,信心十足的说道:“这部分证据牵涉除了总统外的整个金家,只有一个儿子出问题是其本身的原因,可所有儿子都出问题,那就是当父亲的失职了。”   许敬贤心中一震,他就说,在原时空里金总统几个儿子可是全都先后栽了的,无一幸免,否则也不至于让国民连带对总统本人感到厌恶和反对。   而这些证据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眼见为实,我要看看。”许敬贤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的说道。   郭佑安现在对许敬贤早已经没有任何怀疑,而且为了能拉拢他加入自己的阵营当即答应:“好,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我让你仔细过目一遍。”   许敬贤这才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   “喝酒。”郭佑安举起酒杯。   许敬贤哈哈一笑:“干杯。”   因为晚上还有约,所以许敬贤达成目的后就没有再与郭佑安多费心思。   十点钟,他以晚上还有事情要办为由提出先散场,等改日再喝个痛快。   郭佑安自然满口答应。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出酒店。   “许部长,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郭佑安上车离去后,许敬贤才上了自己的车,随手一阵瞎扯松开领带透透气:“现在去见你那个朋友。”   赵大海一言不发的启动了车辆。   大概十几分钟后,车子来到了汉江边上,透过挡风玻璃,许敬贤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正站在江边眺望对岸。   车停稳后,那个青年快步上前拉开后座车门,弯腰道:“部长大人好。”   许敬贤没有回应,下车后先撑了个懒腰,嘴里发出舒服的申吟,走到江边拉开裤链就开始放水。   水柱打在地上噼里啪啦溅起水花。   放完水后他身子灵魂的抖了一下。   一旁的赵大海立刻递上湿巾纸。   许敬贤擦了擦手丢在地上,这才背对着青年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陆军首都防卫司令部,第一防空旅团,501导弹防空大队上尉副营长周昌昊见过部长阁下!”青年啪的一声立正敬礼,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许敬贤望着江对岸的霓虹灿烂,摆了摆手表示不用那么严肃,又风轻云淡的问道:“你想见我是为了什么?”   对方曾经在周羽姬的事上帮过他一个小忙,因此他并不介意给予回报。   “我要检举我的上级柳思源,为了升职将亲妹妹送给第一防空旅团指挥官赵源一,致使其不堪受辱在事后跳江自尽。”周昌昊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大海瞬间脸色一变,双目死死盯着周昌昊,恨不得将其抽筋拔骨,立刻向许敬贤鞠躬:“部长息怒,我对此事并不知情,我立刻让他离开。”   他没想到自己一向谨慎,居然会在这件事上出那么大个岔子,如果知道周昌昊的目的,他都不会将其要见许敬贤的请求告诉他,为他带去麻烦。   周昌昊这个混蛋真是害死他了!   “此事与大海无关,请部长大人不要怪罪他!大家都说许部长大人您嫉恶如仇,秉公执法,请您可怜可怜一条逝去的生命。”周昌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许敬贤磕头,眼眶通红的喊道:“求部长大人开恩,让我相信这个国家还有法律,还有正义在。”   “阿西吧,你个混蛋……”赵大海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准备强行把他拖走。   “停。”许敬贤摇摇头,转身看着被拖倒在地的周昌昊说道:“这个国家没有正义,但有我,仔细说说吧。”   如果是在见李昊泽之前,周昌昊求到他头上,那他肯定不会管这件事。   但现在,他本来就已经决定要查清郑妍淮一家六口灭门惨案的真相,要拆穿赵源一的真面目将其送上法庭。   周昌昊这相当于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们两人属于是双向奔赴。   赵大海错愕的看着许敬贤,他不相信许敬贤不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和牵扯甚广,但居然还有了答应的倾向。   自己对部长大人的了解不够深啊!   他虽然贪财,好色,暴力,且不择手段,但终究是个心怀正义的好官!   “是,是,多谢部长大人。”周昌昊喜极而泣,连连叩首,然后情绪激动的说道:“柳思源是我副团长,而其妹妹恩澈一直都与我私下在交往……”   根据周昌昊所言,柳恩澈与他互相倾心对方,但柳思源一直不同意,经常在军营刁难他,他都默默的忍受。   毕竟谁让他想娶人家妹妹呢?   大概一个月前,柳思源的顶头上司高升,他这个副团长转正了,为表示感谢,特意宴请了赵源到家里吃饭。   在这顿饭上赵源一见到了柳恩澈并起了色心,对柳思源进行暗示,柳思源为了前途想说服妹妹去陪上司,遭严词拒绝后他居然给亲妹妹下药将其送到酒店,然后把房卡给了赵源一。   柳恩澈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侵犯了。   第二天她醒来后崩溃,而赵源一甚至还趁她清醒时候又强爆了她一次。   之后她把周昌昊约到江边,哭着说明了事情经过便跳下滚滚汉江,虽然周昌昊第一时间跳下去营救,但因为江水湍急,最终没能救回心爱之人。   “恳请部长大人严惩赵源一这个窃据高位的禽兽!”周昌昊咬牙哀求。   许敬贤问道:“女朋友被上司玷污自杀,你就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没有想过靠自己的力量为她报仇吗?”   毕竟你他妈手里又不是没有枪。   直接突突突,不就解决问题了?   “不瞒部长,恩澈死后,我早已借着训练的机会藏了不少实弹,准备等赵源一公开讲话的时候杀了他,为恩澈报仇的同时也能引起社会媒体对南韩军队这个藏污纳垢之地的关注。”   “但这时候大海找到了我,也让我想到了您,我如果刺杀不成功就算死了倒无所谓,可赵源一却依旧能逍遥法外,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希望留有用之身配合您将其绳之以法!”   “何况恩澈的死不仅仅是一个赵源一的事,第一旅团里也不止一个赵源一,他们也没少干草菅人命的事,我不想再看见恩澈的悲剧又重演了。”   周昌昊浑身都在颤抖,要他承受着女友被玷污被逼死的仇恨却克制住不找赵源一拼命,是一种很大的折磨。   许敬贤对整治南韩贪官没兴趣,毕竟他就是个贪官,他只对通过打击其他贪官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感兴趣。   而这事能捞到的资本显然就很足。   不过他不会因为周昌昊一番话就相信他,平静的说道:“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回去后顺便将你了解的赵源一与其他军官所作的恶行写出来交给我一份。”   他也要趁着这个时间让人去仔细调查一番,看看周昌昊所言是否属实。   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用。   敬贤一生唯谨慎。   “是,部长大人。”周昌昊应道。   许敬贤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无声胜有声。   ……   晚上十一点多。   首尔XX医院副院长,博爱会资深会员韩昌京完事后站在别墅门口与情妇依依不舍的告别,随即上车走人。   他日理万机,不止一个情人,今晚新包养的那个女大学生过生日,所以在这边操劳完后,还得去赶下半场。   晚上的街面没多少车辆。   所以韩昌京开得很快。   直到遇到一个红灯时才停下。   一辆超高的大卡车在他旁边停下。   这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辆车轻踩油门,哐的一声撞在前车车尾上。   “阿西吧,该死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在开车。”车内被冲击力带着往前撞在方向盘上的韩昌京骂骂咧咧,气势汹汹的打开车门下车,来到后车旁边质问:“你们眼睛瞎……干什么……呜!”   他话还没有说完,后车的后排车门就打开,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拖了进去,随后车门关上,静待绿灯。   停在韩昌京车旁边一条道上遮挡监控的大卡车副驾驶上下来一人上了韩昌京的车,点火后等绿灯一跳就踩下油门开走,一直遮挡监控的大货车和绑架韩昌京的车辆也先后随之起步。   整个过程不慌不忙,甚至还遵守交通规则,就突出个干净利落和专业。   二十多分钟后,韩昌京被带到了一处废弃工厂,刚一撕开他嘴上的胶布就惊慌失措的喊道:“各位好汉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钱!有钱!”   他还以为自己遭遇了匪徒绑架。   “啪!”   绑架团伙中为首的中分头青年抬手一个耳光重重地抽在韩昌京的脸上。   “阿西吧,谁他妈要你的钱。”中分头揪着韩昌京的头发,粗暴的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逼问道:“你把李仓英的体检报告给了谁?为什么给他?”   骤然听见李仓英三个字。   韩昌京神色顿时惊恐万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中分头松开他的头发,抢过小弟手里的棒球棒直接狠狠的砸在他背上。   “啊!”韩昌京惨叫着摔倒在地。   中分头踩着他的背,用手中的棒球棍戳着他的脸说道:“老头,现在是该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回答。”   “权秀成!”韩昌京养尊处优,一把年级哪经得起这种暴力折腾,哭喊着说道:“给了博爱会的会长权秀成!”   “为什么给他?”   一道温婉的女音响起。   韩昌京下意识循声看去,视线中出现一双白色高跟鞋,往上是两条带花纹的肉色丝袜包裹的美腿,再往上看就是一张蒙着黑纱看不清五官的脸。   “说。”姜采荷语气冷冽。   韩昌京问道:“你是谁?”   姜采荷抬起小脚,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踩中了韩昌京摁在地上的手背。   “啊啊啊!”   韩昌京痛得面目狰狞,歇斯底里。   “说。”姜采荷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和施暴的激动,故作面无表情的重复。   韩昌京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他只说是为一位大官准备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啊啊!”   姜采荷把脚挪开,这次至少从韩昌京口中确定了权秀成是真正知情者。   只要能撬开权秀成的嘴。   就能抓到李仓英案的幕后主使。   “啊呼——呼——呼——”   韩昌京不断往颤抖的手上哈气,似乎希望这样的方式能减轻一些疼痛。   “我们不会告诉权秀成今晚是你出卖了他,希望你自己能把嘴闭紧。”   姜采荷不咸不淡的说道,等收网的时候,把这老小子再抓一次就行了。   现在还得让他在外面逍遥几天。   “绝对不说!绝对不说!”韩昌京连连保证,他又不蠢,如果权秀成知道自己出卖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何况他连这些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反正看这些人的纹身和狠辣的手段肯定不是检方或者警方的人就够了。   姜采荷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   其他人立刻紧随其后。   废弃厂房里眨眼间就只剩下了韩昌京一人,劫后余生的他内心充满了喜悦之情,爬起来靠在一根柱子上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贪婪的大口呼吸着。   阿西吧,活着真好啊。 ###第253章 得逞,退休,巧合   林妙熙一直都是个勤劳的女人。   怀孕时因为大着肚子,害怕伤着婴儿所以基本没干什么活,生产后随着身体日渐恢复,便又开始积极劳动。   这不,天刚蒙蒙亮就起来磨豆浆。   看着累得大汗淋漓的林妙熙,许敬贤难免有些心疼,不过想到正所谓好事多磨,也就躺平摸鱼,任她去了。   毕竟他也乐在其……中。   吃完早饭,许敬贤前往地检上班。   赵大海早已经一如既往的在门外等候着,许敬贤上车后他说道:“让人到周昌昊服役的部队打听了下,柳思源确实升团长了,柳恩澈也确实跳江自杀了,周昌昊的话应该没作假。”   “恩。”许敬贤应了一声以示回应。   “部长早。”   半小时后到了地检,许敬贤走进检察室,已经早就到岗的姜采荷,秋成平,刘志申三人立刻起身鞠躬问候。   他点了点头回应便走进办公室。   赵大海跟着进去,准备帮他泡咖啡时却发现在办公桌上已经放了一杯。   他下意识回头往检察室看了一眼。   姜采荷不好意思的对他微微一笑。   阿西吧,死舔狗!   赵大海只得退出办公室把门带上。   “咚咚咚!”   许敬贤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他品着咖啡随口说道。   姜采荷推门而入,关上门后笑盈盈的问道:“许叔叔,这味道还行吗?”   “尚可。”许敬贤矜持的点点头。   自从宋杰辉留在仁川,他身边就没了愿自掏腰包买高价咖啡孝敬他的。   虽然他自己也买得起。   但自己花钱买的喝着有什么意思?   姜采荷仿佛得到了鼓励,脸上笑容更胜三分,雀跃的说道:“那我以后天天给你泡,这咖啡我爸特意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家里还有很多。”   果然,女生外向。   “别了吧,这都是你爸的宝贝。”许敬贤眼睛一亮,随即假惺惺的说道。   “没事,我也是他的宝贝,他失去了咖啡总不至于还想失去我。”姜采荷一挺胸膛,接着又故作羞涩的对许敬贤眨眨眼:“而且,人家也想当许叔叔的宝贝嘛,当然要讨你开心。”   “你油有点多啊。”听着大侄女的油腻发言,许敬贤打了个激灵嫌弃道。   没想到首尔也有油田。   姜采荷嘻嘻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声音娇滴滴的说道:“我水也多。”   “水油混合物是吧?”许敬贤白了他一眼,曲指敲了敲桌面:“行了,赶紧别贫了,说正事,找我干什么。”   “是这样,昨晚我……”姜采荷顿时收敛笑容俏脸一肃说起正事:“只要撬开权秀成的嘴就能揪出幕后主使。”   她将昨晚审韩昌京的事说了一遍。   “不错,很有当检察官的天分。”许敬贤拍了拍手对大侄女取得的成绩表示肯定,接着悠悠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撬开权秀成的嘴呢?权秀成小混子出身,草根逆袭,吃过苦,可不会像韩昌京这样被打一顿就都交代。”   权秀成这种底层起来的草根从小吃过的苦太多,更深知自己所得的一切来之不易,会竭尽全力守护这一切。   “叔叔,如果疑犯被打一顿都不交代的话,那只有一个原因,肯定是因为打得不够重。”姜采荷妩媚一笑。   许敬贤:“……”   这丫头有点极端,但说得对!   “嘻嘻,开个玩笑啦。”姜采荷又突然笑出声,沉吟着说道:“我准备好好研究研究这个人再对症下药,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是不会贸然动手打草惊蛇的,所以叔叔你就放心吧。”   权秀成显然是本案中关键的一环。   “检察官基因也能遗传吗?”许敬贤一脸煞有其事的说道:“因为遗传了你爸的基因,所以你才能那么快就学会该怎么当好一位真正的检察官。”   一同来首尔实习的另外几个毕业生现在还仅限于跑跑腿,写写文件之类的地步,姜采荷已经超过他们太多。   “有可能。”姜采荷点点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本正经道:“那许叔叔你那么厉害,我要是吃了叔叔你的基因,会不会念变得更优秀呢?”   “正经点。”许敬贤扯了扯嘴角,严肃的批评,其实他已经忍不住立了。   没办法,只能怪大侄女太烧了。   “哦。”姜采荷轻声笑了笑,然后正经起来,皱着秀眉道:“韩昌京说李仓英的心脏是给个大官准备的,可之前叔叔你明明已经查过了,首尔的高官极其家人都没有心脏类的疾病。”   “还有个地方之前忽略了。”许敬贤突然想到了一点,喃喃自语似的道。   姜采荷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军队。”许敬贤缓缓吐出两个字。   军队的高官一直被他忽略了,还是因为想到周昌昊的事他才想起这点。   毕竟军队一直是个封闭的地方,存在感太弱,之前才从没往这方面想。   “对啊!军队!南韩军队的腐败可不亚于其他系统!”姜采荷顿时眼睛一亮惊呼道,随后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查,叔叔,等我好消息吧。”   看着急急燥燥的大侄女,许敬贤摇了摇头,随后俯首开始今天的工作。   中午,吃完饭后他来到了检察局。   “咚咚咚。”   许敬贤敲响郭佑安办公室的门。   “门没锁,直接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就看见郭佑安正坐在沙发上吃饭,郭佑安抬头看见是他后立刻招呼道:“吃了吗?没吃的话我让人打点菜,再加一副碗筷。”   “吃了才来的。”许敬贤笑着答道。   “你要看的东西就在办公桌上,自己看吧。”郭佑安招呼了一句,随即又低头干饭,含糊不清的道:“看完你就知道这次大选李议员将必胜。”   许敬贤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走到郭佑安的办公椅上坐下,拿起办公桌上的几份文件翻看起来,上面全都是金总统另外两个儿子贪赃枉法的证据。   郭佑安的办公室很大,沙发茶几的位置摆在办公桌斜对面,他弯腰吃饭时视线正好被办公桌角落的一堆文件挡住,根本看不见许敬贤的小动作。   何况他本身就已经对许敬贤没有防备了,否则根本不会让他见李长晖。   许敬贤手腕上的手表是临出发时从技术课领的一只高科技手表,装有微型摄像头,他假装将这些文件摊开在桌面上看,实则却在一页页的偷拍。   在南韩检察厅上班,最不缺各种特工级高科技产品,毕竟南韩检察厅其实就是美国拴在南韩脖子上的狗链。   相关的技术也都是美国佬提供。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金总统如此传奇的人物,但几个儿子却让他蒙羞。”郭佑安见许敬贤一直只顾着看而不说话,就自己开口打破沉默。   “嗯嗯确实。”许敬贤随口道,但接着又觉得太敷衍,补充道:“因为他把精力都消耗在了这个国家上,所以才以至于疏忽了对子女的管教吧。”   他得赶在郭佑安吃完饭前拍完。   这种紧张感和刺激感就像是一边跟对方聊天,一边悄悄干他老婆一样。   他已经到了万物皆可ntr的境界。   “子不教父之过,金总统英明一世却将因为儿子晚节不保。”郭佑安感慨一声,又害怕许敬贤觉得李长晖这么做太阴险,为其打补丁:“其实李议员也不愿用这种损害金总统名声的方式,他与金总统关系尚可,但在家国大义和个人感情上他选择前者。”   “能够理解,李议员做出这个决定一定很痛苦。”许敬贤点点头应道。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让人去收集他儿子用非法手段逃避兵役的证据。   让他也尝尝金总统同款痛苦。   一想到自己要连续暴击两个大佬。   许敬贤心情就有些亢奋。   下克上的感觉可太棒了。   自己是不是穿错了?应该去日本。   “是啊,其实这么做,李议员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他为这个国家承受了太多。”郭佑安点点头,放下碗筷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起身缓缓向许敬贤走去:“但历史终将会铭记他的。”   看着郭佑安越来越近,许敬贤顶着压力拍完最后一页后瞬间收手,胡乱的开始整理起散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你看得那么快?”郭佑安很诧异。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回答:“就是胡乱扫两眼,我难道还能不相信你?”   郭佑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灼灼的说道:“那就让我们为了大韩民国的繁荣昌盛,而追随李议员的脚步吧!许部长,愿意加入我们吗?”   再一次正式发起组队邀请。   “请转告议员,能为他效犬马之劳是我的荣幸!”许敬贤严肃的表态。   随后他就找个借口提出告辞,因为急着去把刚刚拍摄的照片都洗出来。   目送许敬贤离去后,郭佑安拿出手机拨通了李长晖的电话,毕恭毕敬的汇报道:“议员阁下,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许敬贤已经答应追随您……”   ……   与此同时,一栋高档别墅里。   客厅散发着一股生命的芬芳。   地上散乱着两套军装。   沙发上躺在两个一丝不挂的人。   男的五十多岁,两鬓斑白,面相看着有些凶狠,身上有不少肥肉,嘴里叼着烟,搂着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   他就是第一防空旅旅团长赵源一。   而怀里的女人是今年五月刚入伍的女兵,每年女兵入伍他都会去讲话。   但实则就是去选妃。   看上谁,谁就得陪他。   直到玩腻了为止。   感受着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娇躯上摩擦,女人紧咬着嘴唇,眼角含泪。   南韩法律规定男性必须服兵役。   女人则不是强制性,所以女人但凡入伍都是自愿的,她怀揣着一腔热血和拳拳爱国之心来当兵,但是没想到刚入伍一个月,就被赵源一强爆了。   这与她想象中的军队完全不同。   “哭什么哭。”赵源一掐住女人的腮帮子,猥琐一笑说道:“你来当兵不就是为了报效国家吗?服务好将军也是报效国家的一部分啊,懂了吗?”   女人无声垂泪,根本不敢说话。   “阿西吧,无趣。”赵源一松开女人一脚将其踢下去:“穿上衣服滚,今天的事如果敢说出去一个字,那就小心被以当逃兵为由遭巡逻岗击毙。”   女人摔在地上惨叫一声,披头散发的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抽泣。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赵源一赤条条的下地,捡起自己的裤子摸出手机接通:“喂,什么事?”   “医院又下病危通知了,如果再不能手术,儿子就完了!你不是说找到心源了吗?你心里还有没有儿子!”   “什么!”听见儿子病危,赵源一顿时大惊失色,接着又道:“本来我已经找到了,但出了点意外,我会尽快解决,你告诉儿子我一定会救他。”   他只有一个儿子,因为年轻时在一次训练中伤到了命根,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所以他无比重视这个独子。   但这个儿子因为早产的原因患有心脏病,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越来越严重,已到了要做换心手术的地步。   可适配器官并不好找,他甚至在部队里做过筛选,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学生,结果让人跑了。   “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赵源一老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挂断了。   “阿西吧!”听着手机里传出的阵阵忙音,赵源一骂了一句,抬头见那个女兵还在原地,呵斥道:“滚出去!”   女兵吓得一激灵,连忙就胡乱几下扣好军装的扣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赵源这才一拨通权秀成的电话,冷冷的说道:“把上次那个高中生再抓回来,就在国内给我儿子做手术!”   上次之所以把李仓英关了那么多天都还没动手术,是为了安全起见准备将其转移到国外再摘器官进行手术。   但现在他儿子已经等不及了。   “将军阁下三思啊。”权秀成一听这话立刻劝谏道:“检方已经知道有人图谋李仓英的心脏,这个时候他要是失踪了肯定会调查所有医院相关的手术记录,轻易就能查到您的头上。”   做手术,特别是这种大手术,不是随便搞几台仪器找个空屋就能做的。   只有在医院才有这个条件。   而一旦在医院做就会留下记录。   这也是他们最开始准备到国外手术的原因之一,能够大大提高安全性。   “我能等,我儿子等不及了!”赵源一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直接霸道的说道:“检方怀疑我又能如何?他们有确切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能把我堂堂一名大韩民国的将军怎么样?”   发泄情绪似的说完一通后他也冷静了一些,沉声说道:“手术一完就送我儿子出境,检方找不到证据,另外我是通知你做事,不是跟你商量。”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很不友善。   “是,将军阁下。”权秀成答道。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挂断的忙音,另一边办公室里的权秀成直接就将手机砸了出去:“阿西吧!这个家伙疯了!”   随后又一脸烦躁的揉了揉脸。   他能从混子成长到今天,过程中离不开赵源一的扶持,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么干风险很大,他也没办法拒绝。   毕竟靠着赵源一他得到了多少。   也就得相应的付出多少。   ……   第二天,六月十号。   今天是老检察总长朴勇成退休。   新检察总长金泳建上任的日子。   在大检察厅的礼堂内,朴勇成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最后的讲话,又表达了对金泳建的看好,过程十分和谐。   之后金泳建带领大检察厅全体人员鞠躬相送朴勇成离开,直到朴勇成走出礼堂后,里面的众人才纷纷起身。   随后各种祝贺声,马屁声就飘入金泳建耳中,也落在刚出礼堂的朴勇成耳中,让他的背影看起来越发落寞。   失去权力后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但等推开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一道身影后他低落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前辈。”许敬贤笑着起身鞠躬。   朴勇成关上门,笑道:“别人都忙着去给泳建道贺,你却好,偏偏跑到我这个退休老人家来是什么道理?”   他心里感觉暖暖的,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敬贤是个知恩记恩报恩的。   “金次长高升当然值得祝贺,我已为他备了份厚礼,晚上送去。”许敬贤上前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桌上的礼盒:“但今天是前辈您卸下重担开始安享晚年的日子,同样值得纪念,我特意给您也备了份礼物。”   金泳建升总长,现在围在他身边拍马屁的人有一大堆,给他送礼的也有一大堆,自己一个部长去了中午吃饭都没资格跟他坐一桌,去干鸡毛啊?   何况在朴勇成的关照下自己和金泳建早就建立了不错的关系,第一时间跑去祝贺也加深不了多少交情,而不第一时间跑去祝贺也不会减少交情。   相反,自己现在反其道而行之跑来探望朴勇成,不仅能加深朴勇成的好感和信任,而且能让金泳建看见自己是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好晚辈。   “哦?”朴勇成来了兴致,好奇的盯着那个礼盒:“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退休给人送礼的,赶紧打开我看看。”   “好嘞。”许敬贤拆开礼盒,从里面拿出一堆东西:“我把您检察官生涯里侦破的案子,相关的媒体报道都收集整理了出来装订成册,前辈现在有时间了,正好带带孙子什么的,把您过去多年的英勇事迹给他们讲讲。”   朴勇成翻看着很多自己都已经忘了的案子和事件,心情复杂,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敬贤,你有心了啊。”   人一旦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   而他当了那么多年官也不缺物质上的东西,许敬贤这份礼物他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许敬贤笑笑。   中午许敬贤留在朴勇成家吃饭。   因为下午还要上班,所以没喝酒。   吃饱喝足后他回了地检,刚下车就看见姜采荷从旁边的车上下来,连忙喊住了她:“采荷,从哪儿回来呢。”   “部长,我正要找你呢。”姜采荷闻声回头,走到许敬贤面前将一份资料教给他,难掩兴奋的说道:“我查了首尔所有高级军官的家庭资料,还真有所发现,第一防空旅团旅团长赵源一少将的儿子患有心脏类疾病,而且已经很严重,必须进行换心手术。”   “赵源一!”许敬贤顿时脸色一变。   姜采荷好奇的问道:“你认识他?”   许敬贤没有回答,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打开看了起来,看完后脸色阴沉的喃喃自语道:“还有这么巧的事。”   林忠诚把郑妍淮的案子交给他就是因为不希望他继续查李仓英的案子。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赵源一暴露。   但如果他知道这两个案子都牵涉到赵源一,不晓得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肯定感觉很操蛋吧。   “安排人暗中保护李仓英,他可能还会出事。”许敬贤沉声说道,毕竟赵源一可是敢杀国会议员一家的人。   为了儿子,他未必不敢剑走偏锋。   “好。”姜采荷严肃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部长,既然案情涉及到一位将军,这个案子还是由您来吧。”   水太深,她感觉自己把握不住。   倒不是害怕危险。   主要是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够,中间会出什么岔子,坏了许叔叔的事情。   “你先查着,出事的话把责任推给我就行了。”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   原本他让姜采荷查是打算如果出事的话先让她背锅,自己和她爹再把她保下来,但现在涉及到赵源一,案情这么复杂,她的小体格就不够抗了。   刚好自己也在查赵源一。   既然如此直接并案侦查吧。   不过这事不能再悄悄查了,晚上去见金泳建的时候得给他通气说服他。   他刚刚新官上任。   不正好需要烧一把大火打响名头? ###第254章 绿了绿了!特检组   晚上,许敬贤带着礼物来到金家。   “叮咚~叮咚~”   他站在门口整理仪表后摁响门铃。   片刻后门打开,来开门的正是今天刚荣升检察总长的金泳建,他看见许敬贤后打趣道:“白天没看见你,还以为是你对我当这个总长不满呢。”   他已经知道了许敬贤去拜访朴勇成的事,所以更加欣赏这个年轻人了。   他现在的风光朴勇成也曾有过。   朴勇成现在的落寞他将来也有。   介时他何尝不希望还有个许敬贤这样一如既往尊重他,感激他的人呢?   “哪能不满意,这不是您身边凑着的人太多,我个部长怕去了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嘛。”许敬贤故作委屈。   他在面对朴勇成和金泳建时分两种态度,在上班期间永远把自己摆在下属的位置,而下班时间以晚辈自居。   “行了,别装了。”金泳建拍了许敬贤一巴掌,侧身邀请:“先进来吧。”   “我换鞋……”   “别换了,一会儿我拖下就行。”   许敬贤进屋后没看见他太太,便好奇的问了一句:“金夫人不在家吗?”   “做头发去了,还没回来。”金泳建关上门随口回答,亲自给许敬贤倒了杯水:“你手上拿的什么,给我的?”   他早就看见了对方手上的礼品袋。   “祝您荣升的贺礼。”许敬贤说道。   金泳建坐下调侃道:“贿赂我啊?”   今天给他送礼的人很多,但大多他都回拒了,只收了几个亲近的人的。   这事儿也得分个亲疏远近。   而许敬贤的礼物肯定也是要收的。   “不值钱,一点心意。”许敬贤将礼袋递过去,笑道:“前辈打开看看。”   金泳建还真被勾起了好奇心,等接过礼袋才发现里面装着一个文件袋。   而且还是检察厅的文件袋。   他扭头疑惑的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点点头示意没弄错。   “我倒要看看你送的什么玩意。”金泳建自言自语,拿出文件袋打开看起了里面的文件,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凝重。   许敬贤静静的喝着水,没有打扰。   等金泳建看完后,他才说道:“前辈你觉得我这份大礼送得怎么样?”   “这哪是大礼,是炸弹啊。”金泳建感慨一声,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这个炸弹我喜欢,来得恰到好处。”   文件袋里正是许敬贤重新整理出来关于赵源一涉及一系列案件的证据。   比如李昊泽给他的那一份郑妍淮议员的提案;再比如周昌昊下午给他送来的举报信;又比如赵源一疑似为了给儿子换心而指示他人绑架李仓英。   周昌昊的举报信上不仅写了赵源一强爆他女朋友柳恩澈致使其跳江自杀一事,还写了他侵害其他女兵,及军营赌博,虐待士兵等种种违法行为。   “这个赵源一,简直丧心病狂,首都交给这样的人来保护谁能放心?”   金泳建将文件甩在茶几上说道。   如果是在以前,他多半会把这案子按下来隐而不发,静待时机然后利益最大化,但现在他正需要一个够份量的案子向全国宣告自己“新王登基”。   而且他也不是头铁的要触碰整个军队的利益,仅是只针对赵源一下手。   只要证据详实,军队其他高层就算对他不满也只能忍着,现在的南韩军队早就不是当年军政府时期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了,不敢跟他们检方做对。   他刚上任,军方必须卖他个面子。   “是啊,有这样的将军是我们大韩民国的耻辱。”许敬贤附和道,然后起身弯腰鞠躬:“请总长下命令吧。”   有金泳建背书,他就可以放开手脚调查了,当然,调查结果出来后自然就是在金总长的英明指导下完成的。   “叮铃铃~叮铃铃~”   金泳建刚准备说话就被铃声打断。   “抱歉。”许敬贤拿出手机要挂掉。   金泳建:“接吧,万一很重要呢?”   许敬贤手指又移到接听健上摁下。   他刚把手机靠到耳边还没说话就传来姜采荷急促的声音:“许叔叔,刚刚李仓英在回家途中遭遇绑架,但被暗中保护他的警察阻止,鸣枪示警无效后当场击毙了两人,抓捕两人。”   因为是绑架一个高中生,所以那四人都没带枪,否则肯定要爆发枪战。   “什么?阿西吧!这帮胆大妄为的混账!”许敬贤破口大骂,接着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审。”   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金泳建好奇的问道。   许敬贤面色严肃的说道:“李仓英刚刚二次遭遇绑架,幸好我白天安排了人去暗中保护才令其幸免于难。”   不用猜都知道是赵源一干的。   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   “真是岂有此理!”金泳建同样被气得够呛,冷着脸说道:“就按你之前的节奏查,除了我之外,谁的命令你都不用听,有进展随时向我报告。”   “是!”许敬贤掷地有声的应道。   金泳建挥了挥手:“先去忙吧。”   许敬贤鞠躬后转身离去。   他打开门就看见一辆车亮着灯停在门口,金夫人正在跟个年轻人说笑。   两人举止亲昵。   听见开门声,金夫人下意识回头看向许敬贤,愣了一下后脸上挂起热情的笑容:“许部长什么时候来的,这是就要走了?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夫人好,我就是来祝贺前辈荣升总长,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许敬贤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个青年身上。   大概二十七八岁,身材挺拔,面容白皙,留着三七分,戴着金框眼镜。   有几分赵大海那阴柔儒雅的气质。   见许敬贤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青年连忙笑着鞠躬:“许部长好,我是车银赫,刚从司法研修院毕业,目前在大厅实习,很高兴今晚能见到你。”   听见他在大检察厅实习,许敬贤略有些意外,下意识扫了金夫人一眼。   “银赫是我表弟,他可是很崇拜许部长你来着哦。”金夫人笑着说道。   她比金泳建年龄小很多,看起来应该不到五十,再加上保养得好,身材没走样,留着大波浪,有几分风韵。   否则用这种略带俏皮的口吻说话很让人不适,所以还得颜值才是正义。   许敬贤故作诧异:“哦,是吗?”   车银赫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好干。”许敬贤走过去拍拍车银赫的肩膀,然后上了自己的车离去。   凭借他多年给人戴绿帽子,从事市政绿化工程的经验,金夫人和车银赫间有一腿,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告诉金泳建。   毕竟万一他们就是各玩各的呢?   而且他告诉金泳建后金泳建并不会更信任他,反而会疏远他,因为任何一个领导都不会把一个知道自己戴过绿帽的人留在身边,那得多尴尬啊?   甚至将来这事儿传出去后,金泳建还会怀疑是他传的,那尼玛多冤枉?   所以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他才不干。   只能心里默默对金泳建表示同情。   不过这叫车银赫的家伙胆子真大。   连检察总长的老婆都敢碰。   但是一想到自己睡了利宰嵘的老婆还让对方怀孕产子后,又突然觉得车银赫这也不算什么了,比他差远了。   目送许敬贤的车远去,刚刚还一脸腼腆的车银赫收敛起笑容,在金夫人脸上亲了一口:“我真是舍不得你。”   说这话时他自己都嫌恶心,但是谁让他没背景又想在官场上走捷径呢。   要不是有金夫人吹耳旁风,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好运被分配到大检察厅?   当然,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因为太咸了,太干了,还有点馊。   “好了宝贝儿,别乱来,万一被邻居看见就遭了。”金夫人有些害羞又有些害怕,媚眼如丝,小手在他裆门上捏了一把说道:“等我电话约你。”   老头子喜欢玩年轻的女人。   老女人自然也喜欢小奶狗。   金泳建忙于政事,都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而她在最能干的年纪遇到最能干的车银赫,迅速沉迷了进去。   然后就说车银赫是她表弟,让金泳建走后门把他弄到了大检察厅实习。   毕竟金泳建因为忙着往上爬,对家庭多有忽略,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了老婆,自然不会拒绝她这种小要求。   “拜拜。”车银赫笑着挥挥手。   金夫人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家门。   车银赫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嫌弃的擦了擦嘴上的粉,然后上车离开。   欲成非常之事就要日非常之人!   且再忍这老女人两年。   许敬贤算个屁啊,自己有检察总长的耳旁风,未来的成就绝不输于他。   现在检察系统的年轻人就分两种。   一种视许敬贤为神一般的偶像,一种觉得他自己上肯定比许敬贤牛逼。   约十分钟后,许敬贤在前往警署的路上又一次接到姜采荷打来的电话。   “喂,说。”许敬贤单手扶方向盘。   冠岳区警署审讯室里,姜采荷额前秀发凌乱,俏脸绯红,一身香汗淋漓的说道:“许叔叔,招了,说是受权秀成的指示,现在控制权秀成吗?”   她赤着脚,黑丝包裹的玉足就这么踩在地面,不远处是两支鞋底沾血的高跟鞋和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的疑犯。   角落里还有个瑟瑟发抖的疑犯。   姜采荷玩了出杀鸡儆猴,对其中一个往死里打,吓得另一个全部招供。   这样招供并愿意出庭作证的证人身上就没伤,其口供也是合法有效的。   尝到暴力甜头后她一发不可收拾。   “那么快。”许敬贤有些诧异,要知道上次绑架李仓英中那个为首的家伙可是宁愿自杀都不多说一个字的啊。   当时他还震惊有这种人,不过现在知道幕后主使是赵源一后就释然了。   毕竟南韩军队再烂那也是军队,赵源一再垃圾那也是个将军,身边有几个愿意为他效死的心腹士兵很正常。   所以这次他只做好了不让被抓那两个活口有自杀的机会,然后慢慢审。   但没想到姜采荷那么快就审完了。   姜采荷微微喘息着说道:“这次这伙人跟上次自杀的那个不同,听抓捕的警察说没有格斗技能,多半都只是普通人,哪经得住我的审讯方式。”   她感觉打人真爽,就是有点累。   “抓捕权秀成吧,把他地址发在我手机上,我也过去。”许敬贤停车。   如果放任权秀成不管,那他很快就会得知自己派去的人被抓了的消息。   肯定会逃之夭夭。   所以现在必须把他控制起来。   当然,这样做也会惊动赵源一。   但那也没办法了。   之后只能明牌打,看各自的本事。   姜采荷答道:“好的许叔叔。”   ……   权秀已经知道派去的人被抓了。   毕竟当时响枪了。   他从公司的保险柜里拿了把枪和一些现金,没带保镖,匆匆来到地库。   上车后往外开去,这才拨通赵源一的电话:“将军,我派去绑架李仓英的人被警察抓了,检方或许已经注意到您了,您小心,我先出去避避。”   他是个果断的人,虽然现在就算被抓了警方也没有确切证据定他的罪。   但也是这个时候逃跑才有机会。   多少人栽就是栽在还有机会跑的时候不跑,没机会的时候想跑也晚了。   “我知道了。”赵源一声音低沉,没有忍住骂了一句:“你就是个废物!”   接下来又去哪儿给他儿子找心脏。   “是。”权秀成没有反驳,也并没有因为要跑路就将这些年对赵源一的不满发泄出来,毕竟赵源一对他有恩。   赵源一挂了电话,对于权秀成的提醒他并没有当回事,毕竟两者的身份不同,他是少将,检方没有十足的证据就不能抓他,而现在他有把握肯定检方手里绝对没有能指证他的证据。   所以他还有博弈和操作的余地。   但这时候跑了,多年奋斗就没了。   儿子也没救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再一次怀念二十年前的军政府时期,现在就算贵为将军也没有那时候当个校官来得自在。   权秀成掰断电话卡丢出窗外,一脚油门踩下去,黑色宝马向郊外疾驰。   他平常有开飞机的爱好,所以在郊外的庄园里有一架小型直升机,这时候用来跑路最合适不过,毕竟检方总不能让军队用导弹把他给打下来吧?   而等警方的直升机起飞拦截时。   他早就已经飞出国境线了。   权秀成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没办法,那就直接往北边飞,反正首尔距离北边的领地并不远,只要能活下来,失去自由又能算得了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狠人。   车在柏油路上疾驰,凭熟练的驾驶技术权秀成在车流中灵活穿梭,不断超过挡在自己前面的一辆又一辆车。   “阿西吧!混蛋!怎么开车的啊!”   “该死,是急着去投胎吗?”   被权秀成吓到的车主都骂骂咧咧。   前方路口绿灯跳红灯,权秀成一脚踩下刹车将车身稳稳停在停止线后。   没有闯红灯不是因为他不着急。   而是因为路口有交警。   突然,他眼神一凝,因为他看见对向车道停着的一辆现代轿车驾驶室里有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许敬贤。   许敬贤也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他。   双方的视线隔着两层玻璃对上。   红灯跳了,权秀成踩下油门,轮胎和地面摩擦散发出烧焦的气味,黑色宝马宛如离弦之箭般瞬间窜了出去。   “阿西吧!当着我的面也敢超速!”   十字路口边上,靠着摩托车的胖交警看见这一幕顿时感觉受到了挑衅。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许敬贤车辆启动的同时猛打方向盘原地掉头,直接开到对向车道紧咬着权秀成追上去。   “还来?阿西吧!岂有此理!”   胖交警怒了。   气得脸上的肥肉都在发抖。   这两个家伙拿交警不当警察是吧?   他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车,打开警灯和警笛追了上去,今天要是不能给那两个家伙开罚单,他就原地辞职!   “真是讨厌的家伙。”   透过后视镜看着许敬贤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近,权秀成低声骂了一句,掏出手枪上膛,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窗外反手向后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铛!铛!铛!”   枪声响起,子弹打在许敬贤的车身上爆出团团火花,其中一颗打在挡风玻璃上但也仅是出现蛛网裂痕而已。   “阿西吧!防弹车!”   权秀成又惊又怒都尼玛要气笑了。   什么级别啊!就用上防弹车了。   他没见过那么怕死的人。   “呼叫支援,车牌号……”听见枪声后胖交警顿时脸色一变原地刹车,然后果断拿出对讲机摇人,摇完人后他一咬牙又追了上去:“交警也是警察。”   许敬贤踩死油门哐当一声撞在权秀成的车尾上,防弹车很重,撞上去后迫使权秀成车的车身向绿化带倾斜。   权秀成只能冒险继续提速,相比笨重的防弹车,他的优势就在于速度。   但在这种情况下摩托更占优势。   胖交警的摩托很快追上权秀成,大声喊话:“立刻放下武器靠边停车!”   “一个月几百万你玩什么命啊!”权秀成把枪伸出窗外,胖交警看见后立刻躲开枪口,砰砰,两发子弹打在旁边一辆奔驰车上,奔驰车内的车主被击中,车身失去控制撞上旁边的车。   宛如是多米诺骨牌,这一撞直接引起一连串的事故,十几辆车先后撞在一起,权秀成也不能幸免的被堵死。   整条街上的车流全都停止了流动。   “该死!”   看着前方被彻底堵死的路,权秀成气急败坏的拍打着方向盘,进退两难的他只能选择拿着枪下车步行逃跑。   他刚下车还没站稳,就听见一阵轰鸣声传来,下意识侧头看去,只见胖交警骑着摩托车宛如蒙古铁骑一般从车流的缝隙中向自己冲了上来,还不等他作出反应,人已经被撞飞出去。   “哐!”   权秀成飞出去砸在一辆车的挡风玻璃上又滚落在地,手枪也飞了出去。   “啊!”   他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几次尝试着想要爬起来,但是都没能成功。   许敬贤打开车门下车。   “许……许检察官!”   胖交警刚下摩托,当看见许敬贤后惊疑不定,接着连忙立正敬了一礼。   “你干得不错。”许敬贤夸奖道,然后拿着手铐一步一步向权秀成走去。   胖交警被许敬贤夸了后跟打了鸡血似的,脸色涨红,激动得无以复加。   权秀成在地上痛苦的申吟,等许敬贤给他戴手铐那一刻,一直装受伤的他瞬间伸出手想去勒许敬贤的脖子。   但许敬贤反应很快,单手一把抓住权秀成的手腕,然后五指用力一捏。   “咔嚓!”   一阵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起。   “啊啊啊!”权秀成猝不及防,仰头惨叫一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许敬贤笑了笑说道:“想偷袭我?”   权秀成痛得五官扭曲,眼神又惊又怒的盯着许敬贤,怎么会有人的力气那么大,光用手就能捏碎他的骨头。   这他妈还是人吗?   许敬贤给他戴上手铐,然后拿出手机打给姜采荷:“权秀成想逃跑,已经被我抓住了,你们不用再来了。”   挂断电话后,他起身看了一眼彻底堵死的大街,目光落在胖交警身上。   胖交警顿时站直身体努力吸肚子。   片刻后,胖交警,许敬贤,权秀成三人挤在一辆摩托车上摇摇晃晃的在车流中穿梭,很快驶出了拥堵区域。   摩托车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三个男人一起骑,太涩情了。   半小时后摩托在首尔地检外停下。   许敬贤下车后把权秀成提了下去。   “部长,那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执勤呢。”胖交警小心翼翼的说道。   许敬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尹哲宇。”胖交警答道。   许敬贤点点头:“我会给你请功。”   “谢谢部长大人。”胖交警顿时是喜笑颜开,毕竟立功可是有奖金领的。   目送胖子骑着摩托离开,许敬贤拎着权秀成进了地检直奔侦询室而去。   刚进侦询室,姜采荷就推门而入。   “部长。”姜采荷扫了权秀成一眼。   许敬贤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权秀成坐在椅子上,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许敬贤:“别白费心思,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只能以持枪袭警的罪名起诉我,别的我都不会承认。”   他自认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算自己被抓了也绝对不会出卖赵源一。   大不了就是去坐牢而已,等出来后凭转移到国外的资产照样是人上人。   “你听说过熬鹰吗?”许敬贤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权秀成。   权秀成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采荷,安排两组人,24小时轮流用射灯照着他,只给水不给饭,不许上厕所,憋不住就拉在裤子里,更不许他睡觉。”许敬贤对姜采荷说道。   这样既能折磨权秀成,又不会在他身上留下暴力审讯的痕迹,很完美。   姜采荷立刻答道:“是,部长。”   “早点下班吧。”许敬贤往外走去。   他要回家睡觉了。   姜采荷快步跟了上去:“现在赵源一那边肯定被惊动了,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别想那么多,早点回去睡觉吧。”许敬贤笑笑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不可能永远像他们预定好的那样发展,只能随机应变。   这一夜侦询室的权秀成并不好过。   他一开始还扛得住。   但很快就昏昏欲睡,可每次刚一闭上眼睛就会被看守他的人强行摇醒。   被强行开机的感觉很不好受。   天亮时,滴水未沾的权秀成顶着俩黑眼圈,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让我上个厕所,我给你们一人一亿。”   他感觉自己的膀胱都快要炸了。   “憋着,憋不住直接拉裤子里。”看守他的搜查官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权秀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作为一个成年人,还勉强算是成功人士的成年人,又哪能做到在裤子里尿尿?   要面子的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求求你了,让我去个厕所吧。”   他夹紧双腿,语气卑微的哀求道。   但这次搜查官连回都不回他了。   权秀成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尿在了裤子里面,看着对面搜查官那嘲弄和嫌弃的眼神,他真是恨不得当场自杀。   然而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他要是一直不招供就别想睡觉别想上厕所。   小的可以在裤子里解决,大的呢?   这是种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   “阿西吧!许敬贤!你在搞什么!”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检察长!”   “李仓英的案子明明都已经移交了你为什么还私下调查!岂有此理!”   早上刚一上班,许敬贤就被林忠诚叫到了办公室一阵劈头盖脸的猛批。   “阁下这话怎么说,我何时查李仓英的案子了?”许敬贤诧异的问道。   “还拿我当傻子糊弄?”林忠诚气急反笑,大声质问道:“那权秀成怎么回事!你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吗?”   许敬贤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冒犯,对于掌权者来说,我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   “阁下误会了,我抓他与李仓英的案子无关,而是在查你交给我的那件案子啊。”许敬贤一脸诚恳的解释。   林忠诚冷笑一声:“胡言乱语!权秀成与郑妍淮议员的死有何关系?”   “检察长阁下有所不知,我查到郑妍淮议员一家被灭口或许与赵源一少将有所关联,而朴秀成与赵源一关系密切,所以我才抓了他啊,想用他作为突破口。”许敬贤笑眯眯的说道。   从抓权秀成那一刻起,再想悄悄调查赵源一就已经不可能了,昨晚他向金泳建做了汇报,商量好以郑妍淮议员那份提案和周昌昊那封举报信为由成立特检组,正式公开调查赵源一。   所以他现在才直接跟林忠诚摊牌。   因为接下来都要明牌打了。   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林忠诚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脑瓜子有些懵:“你……你……你说什么?郑议员被灭门与赵源一少将有关?许敬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   他觉得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我手里有一份郑议员生前未能拿到国会讨论的提案,在里面他细数了赵源一种种罪过,想要以此为突破口推动军队改革,而在国会召开会议的一天前,他一家人都死了,阁下不觉得很巧合吗?”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林忠诚沉默不语,抿了抿嘴,半响才说道:“这件事太骇人听闻,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把那份提案和查到的相关证据交上来,我亲自去向总长汇报,如果出事的话也有我担着。”   他欲哭无泪,不让许敬贤查李仓英案就是害怕他把赵源一给挖出来了。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丢给许敬贤的一个案子居然也和赵源一有关。   而且比李仓英案更大,更吓人。   如果赵源一知道是他让许敬贤查郑妍淮的案子,一定会剥了他的皮吧?   所以必须要阻止许敬贤再查下去!   毕竟他与赵源一有利益往来,赵源一栽了,说不定会把他也给拉下水。   “不必了,我已经向总长阁下汇报过了,他将成立特检组,成员从军事检察官和首尔地检抽调,并由我担任组长,对赵源一少将展开正式且公开的调查。”许敬贤一脸平静的说道。   军事检察官,顾名思义就是专门针对军人违法行为进行调查的检察官。   不过南韩军队是个大染缸,所以军事检察官往往也跟着他们一起贪污。   林忠诚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气得浑身直哆嗦,咬牙道:“好,你很好。”   越级上报。   根本就没把他这个上司当回事。   当然,更让他惶恐的是许敬贤之所以越级上报肯定是对自己有所怀疑。   那金泳建是不是也怀疑他了呢?   “阁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许敬贤话音落下也不等林忠诚同意,就直接鞠躬后转身离去。   这次不是赵源一倒下就是他躺下。   而林忠诚明显跟赵源一有所勾结。   许敬贤懒得再陪他假惺惺的演戏。   “哗啦啦!”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林忠诚愤怒的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掀翻在地。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狠狠的发泄一通后,林忠诚强忍着愤怒和慌乱的拨通了赵源一的电话。   “喂。”赵源一声音听着有些干涩。   因为昨天晚上他没能睡着。   “将军阁下,大事不妙,检方怀疑四年前郑妍淮议员一家的灭门惨案与你有关,将重新成立特检组来调查这个案子。”林忠诚语速飞快的说道。   一桩麻烦还没解决,另一桩麻烦又找了上来,赵源一很烦躁,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阿西吧,该死!已经过去四年的旧案为什么又翻出来!”   林忠诚心虚的没敢回应这话。   同时心里也哇凉哇凉的,因为赵源一这话无疑是承认了郑妍淮一家被灭门确实与他有关,简直是骇人听闻。   要是早知道这家伙身上背着那么大一宗案子,他绝不会与之走得太近。   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查!让他们查!我看看他们能查出什么!”赵源一咬牙切齿的说道。   案发已经过去四年了,当年都没能查出真相,现在还能找到证据不成?   另一边,许敬贤才刚离开林忠诚的办公室就接到了李昊泽打来的电话。   “喂,李前辈。”许敬贤接通。   李昊泽激动的声音传来:“我这两天调查了郑妍淮议员当年身边的那些亲信,在他去世后当初身边的几位辅佐官都已经退出政坛,另谋出路。”   “唯有首席辅佐官陈泰俊在沉寂两年后重入政坛,打着郑议员接任者的名头一路高歌猛进,如今成了釜山市议会的议员,所以我怀疑四年前就是他向赵源一告密,出卖了郑议员!”   辅佐官是议员的助手,首席辅佐官就相当于秘书,是议员最信任的人。   陈泰俊辅佐官出身,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政治资源,但是却沉寂两年后首选就胜选,说明肯定有人在支持他。   查清楚这个人是不是赵源一,就能确定当年是不是陈泰俊出卖郑妍淮。   作为告密者,他应该是除了赵源一之外对四年前那桩惨案最清楚的人。   “总长将成立特检组对郑妍淮议员一家的惨案重启调查,前辈要加入进来吗?”许敬贤对李昊泽发起邀请。   身为检察官,有单独聘请一切他认为对破案有帮助的人为助手的权力。   李昊泽深吸一口气:“当然!当年我作为特检组组长没能把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那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既然如此就请前辈您继续调查是谁在支持陈泰俊吧。”许敬贤说道。   李昊泽重重地答道:“好!”   与此同时,大检察厅。   新上任第二天的检察总长金泳建开完内部会议达成一致意见后就又立刻召开了记者会,在记者会上公开出示了郑妍淮的提案和周昌昊的举报信。   瞬间在全场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绝对是今年最大的新闻!   “兹事体大,涉及一位国会议员一家六口惨死的真相,更涉及一位将军的清白,我们检方必须慎重对待。”   “因此我宣布正式成立特检组!”   “由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许敬贤检察官担任组长,从军事检察官及首尔地检中抽调人手对郑妍淮议员一家六口灭门惨案重启调查,以及对这封举报信的内容是否属实进行调查。” ###第255章 再举屠刀   转眼就是两天后。   首尔地检的一间会议室门外已经挂起了特检组的牌子,许敬贤抽调了七名自己比较熟悉的检察官加入进来。   而其中一个就是车承宁。   这家伙如今是地检的滚刀肉。   自从上次办了国会议员朴钟国儿子肇事逃逸的案子后就开始彻底破罐子破摔,凡是分到他手里的案子,不管对方是什么背景,都直接一律严办。   这可是一把用来冲锋陷阵的好刀。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让我加入特检组。”车承宁语气平静的说道。   毕竟众所周知,他跟许敬贤有仇。   许敬贤闻言温和一笑,尽显胸怀的说道:“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公事归公事,我是因为认可你的能力所以才点了你进特检组,就这么简单。”   有私人恩怨也不耽误我利用你啊!   反正车承宁的前途已经毁了,没人会提拔他,调查期间立下功劳也会算在许敬贤头上,这是多好的工具人!   而且遇到有危险的活能都让他上。   毕竟查赵源一是个有风险的工作。   同时能展现自己博大宽广的胸怀。   看着坦坦荡荡说认可自己能力的许敬贤,车承宁突然有些汗颜和心虚。   因为他还一直想着等抓到许敬贤的辫子就把他送进去呢,现在看来是自己狭隘了,格局方面比不上对方啊。   反正如果他是特检组组长,那绝不可能让许敬贤混进来捞功劳捞资历。   或许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吧。   他嘴唇蠕动,想什么但却又没说。   “部长,军事检察官朴检到了。”就在此时赵大海带着一个青年走进来。   青年大概三十来岁,身材中等,面带笑容快步走向许敬贤,伸出一只手说道:“许部长你好,我叫朴承元。”   “朴检你好,希望在接下来这段时间能合作愉快。”许敬贤笑着说道。   他之前不认识朴承元,对军事检察官都不熟,也是看资料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反正来的是谁他都不会信任。   毕竟军事检察官和军队牵扯很深。   鬼知道对方会不会给赵源一报信。   朴承元连声应道:“一定一定,我这次来就是给你跑跑腿,反正你说怎么查就怎么查,我肯定全权配合。”   许敬贤听见这话眯起双眼,这人显然也明白自己不会信任他,所以一来就先摆明他只是来划水摸鱼的立场。   他就喜欢这种有自知之明的人。   大家都方便。   人到齐后许敬贤简单开了个会,而朴承元做完自我介绍就找借口撤了。   只要他关键会议不在场,那在调查过程中出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免得一有风吹草动,就怀疑是他告的密。   而且不干活就相当于是带薪休假。   这岂不妙哉?   许敬贤把人分为两组,一组查赵源一在军队里包括强爆女兵在内的其他违法行为,一组负责查郑家灭门案。   会议结束后他把车承宁留了下来。   “许部长有何指教?”车承宁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对许敬贤客气了很多。   许敬贤笑眯眯的说道:“从车副部长依法查办朴钟国议员独子一事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畏强权的人,在我眼里你可是特检组这把尖刀的刀刃啊!”   “咳……许部长,要我做什么你直接下命令吧。”车承宁被夸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怀疑许敬贤阴阳怪气,但是偏偏对方的眼神和表情又都很真诚。   这反而让他更感觉怪怪的了。   许敬贤点点头:“是这样的,你去一趟釜山吧,帮李昊泽前辈一起调查陈泰俊,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他担心以赵源一的狠辣会对陈泰俊灭口,还提醒过李昊泽,李昊泽如果要保护陈泰俊的话独自一人在那边可能有危险,所以才把车承宁整过去。   至于车承宁会不会有危险……   那他大不了吃席时多随二百嘛。   他做寡妇那桌,方便安慰家属。   “好。”车承宁应了下来,何况他现在作为下属也没有拒绝命令的资格。   将任务都发下去后,许敬贤这个特检组组长反而是组里最清闲的一个。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显示后,刚觉得自己闲的许敬贤就知道事情来了。   他摁下接通键:“喂,二公子。”   “我知道你很忙,怕你把我的事忘了特意来电提醒一下,见到检察局背后的人了吗?”金鸿云语气不太好。   从去年到今年,这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许敬贤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事儿我正想向您汇报呢。”许敬贤假惺惺的说道,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卖了李长晖:“是国会议员李长晖。”   反正他支持的总统候选人是老鲁。   “李长晖?”金鸿云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毕竟与其他国会议员不同,李长晖属于是前一任总统的内阁成员。   许敬贤应道:“是的,就是他。”   “阿西吧!这个老东西,他是想干什么?”金鸿云气急败坏骂骂咧咧。   自己跟李长晖无冤无仇吧,难道是真想通过整他来整他爹不成?这个借口只是他当初拿出来骗许敬贤的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会想办法打听出来的。”许敬贤还想要继续拖延时间,又劝道:“二公子你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别忘了,您可是还有不少把柄在检察局的手中,您一打草惊蛇,可能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他妈当然没忘!怕你忘了!”金鸿云心情烦躁下懒得继续伪装,态度恶劣的说道:“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将我的罪证从郭佑安手里偷回来?”   “快了。”许敬贤随口敷衍,信誓旦旦的保证:“八月份之前绝对搞定!”   之所以要拖时间,就是要压缩金总统做选择的时间,要让他这几个月都一直往韩佳和身上投入资源和精力。   等八九月份参与大选的各方开始拉票后,自己再引爆此事,那时候金总统想在党内选择新的人扶持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支持同样参选的鲁武玄。   “我就再给你最后两个月时间,今年我一定要让李长晖和郭佑安都统统完蛋,你不能帮我做到这点,那你就准备完蛋吧。”金鸿云冷冷的说道。   话音落下就直接挂了电话。   傲慢,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让我完蛋?你还是等着去监狱给别人玩蛋吧。”许敬贤轻蔑一笑道。   什么狗屁总统之子,他照抓不误。   毕竟他的心里只有国民!   晚上,他去了利家看自己儿子。   还提了礼物呢。   “伯父。”许敬贤先向利会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看向了利宰嵘,递上手里的礼物笑着说道:“宰嵘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嫂子补补身体。”   毕竟嫂子为我生儿子着实辛苦啦。   弟弟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礼物是他从家里拿的,因为林妙熙同样刚生完孩子不久,也在养身。   “有心了。”在亲爹面前,利宰嵘还是给足了许敬贤面子,亲手接过他带来的礼物,心里却不屑一顾,觉得这家伙也太会舔,太会讨好他们家了。   许敬贤环顾四周:“嫂子和孩子不在家吗?我还寻思看看小侄子呢。”   虽然他跟利富贞关系不清不楚,但是他很有自觉性,在利家以女婿身份自居,但是在外面则会藏着掖着点。   “在楼上休息。”利宰嵘淡然说道。   这人还真是厚颜无耻,来拍马屁就是拍马屁,别用来看我儿子的名义。   那是我儿子,又他妈不是你儿子。   利富贞觉得许敬贤来看孩子是假看她嫂子是真,便说道:“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我侄子白白胖胖的。”   “那我就上去看看?”许敬贤看向利宰嵘,征求他这个名义亲爹的首肯。   “去吧。”利宰嵘点点头,毕竟有他妹妹在,所以他根本就没怀疑什么。   因为做梦也想不到,他妹妹和老婆及许敬贤三人是一起扛过枪的交情。   许敬贤跟在利富贞身后上楼。   利富贞穿的是条白色长裤,薄薄的布料紧贴着肌肤。   两人来到三楼,到走廊上后利富贞放慢脚步等许敬贤跟上来,然后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胆子还真大。”   居然敢来家里看她嫂子。   “我可不止是胆子大,其他地方也不小。”许敬贤伸手搂住她的腰肢。   利富贞哼了一声:“色胆包天。”   “我这是重情重义,我可是冒着生命风险来探望诗琳。”许敬贤说道。   利富贞对这话倒是不好反驳,有些好奇的问道:“喂,我嫂子生的可是我哥的孩子,但我怎么感觉你不仅不因此吃醋,反而还更喜欢她了呢?”   难道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我不吃醋是因为我也有奶可以吃了啊。”许敬贤坏笑一声,随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只能怪我太重情吧。”   不明真相的利富贞信了这话。   因为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解释啊。   来到一个房间前,她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床上穿着睡裙的林诗琳正在抱着孩子喂奶,被两人吓了一跳。   “又不是没见过,遮什么。”利富贞在床沿上坐下说道:“许敬贤专门冒险来看你,嫂子是不是感动坏了。”   “怎么闻到股酸味。”林诗琳调侃。   利富贞没说话,白了她一眼。   “你身体怎么样了?”许敬贤也上前在床沿上坐下,握住林诗琳的小手。   林诗琳长发挽起,生完孩子后气质更显柔和,抿嘴一笑:“都好多了。”   许敬贤摸了摸婴儿的脸蛋:“这孩子真像他爹,虽然还小,但已经看出长大后是个不输其父的大帅哥了。”   “睁眼说瞎话,我哥不在,不用拍他马屁。”利富贞不咸不淡的说道。   她哥可称不上什么大帅哥。   不过她倒没想到许敬贤对她嫂子那么喜欢就算了,对孩子也那么喜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吗?   林诗琳笑了笑,没有说话,手指很调皮的在许敬贤的手心里勾了几下。   许敬贤直接就俯身吻了上去。   “你们两个……小孩子还在呢。”利富贞一脸无奈的看着缠到一起的两人。   但两人充耳不闻,动作愈发激烈。   利富贞只能去把门给反锁了,不然她哥要是进来看见这一幕肯定得疯。   所以她不让哥哥知道这件事。   也是为他着想啊。   因为林诗琳刚生完孩子,所以还不能真枪实弹的玩,只能口齿不清的交流一番,最后许敬贤全部溢于颜表。   利富贞承担了下半场的压力。   完事后许敬贤独自一人下楼。   利小姐操劳过度,需要缓缓。   “坐吧,尝尝茶怎么样。”看见许敬贤下来,沙发上的利会长招了招手。   许敬贤哪会品茶啊,但是不会品茶不要紧,他会品人啊,喝完后一顿猛夸乱舔,把利会长给哄得哈哈大笑。   直到他走后,利宰嵘才露出了本来面目:“爸你不觉得他就像个小丑?”   刚刚许敬贤不懂装懂,品茶后一顿乱夸的嘴脸落在他眼中简直是可笑。   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诶,今天你就见到了。   “怎么,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像个小丑?”利会长淡淡的反问,随后不等儿子回答又说道:“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别说是当小丑逗我这个老头子开心,当狗吃屎他都干得出来。”   利宰嵘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   “有些东西你唾手可得,不觉得多么珍贵多么难得,但他却得拼了命才能拿到手,只要他成功了,以后谁会知道谁会记得他今天当过小丑呢?”   “这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他身上有的东西是你所没有的,我希望你们多接触,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意见。”   利会长是真的看好和欣赏许敬贤。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各方面原因都有吧,但我就是看不惯他。”利宰嵘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之前是因为许敬贤这样一个功利心很重的泥腿子竟然睡了他妹妹,以及或许会挑拨他妹妹跟他争家产,所以他一直防着许敬贤,一直看他不爽。   但现在他的儿子出生了,他利家继承人的位置稳如泰山,按理说过往的芥蒂就没了,但还是看不惯许敬贤。   总感觉那家伙对自己有害。   利会长批评道:“那就不是他有问题了,而是你有问题,莫名其妙。”   ……   当金泳建通过记者会传播的消息扩散出来后在社会上引起极大的轰动。   虽然金泳建说的是要通过调查来证明赵源一的清白,但这话本身就有带节奏的嫌疑,就差直说确定赵源一的犯罪事实,调查是为了找证据抓人。   相关新闻出来后,很多在赵源一手下服过役的人都纷纷在网上说一些或是亲身经历,又或是听闻的有关赵源一的犯罪行为,总之事情愈演愈烈。   这些风风雨雨吹不倒赵源一,但也把他恶心得够呛,找了自己的老领说检方不仅是在针对他,更是在败坏军方的名声,引起民众对军方的误解。   希望军方能帮他出面撑腰,但结果老领导却让他自求多福,说只要不被检方抓到证据,那便什么事都没有。   但如果被抓到证据呢?   赵源一瞬间明悟,金泳建之所以敢剑指他是已经跟军方沟通过了,面对他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军方不能泼凉水,否则接下来两年没好果汁吃。   毕竟军方的领导们都清楚自己屁股底下有多脏,经不起查,真得罪死了检方一把手,以后睡觉都得睁只眼。   只要金泳建将事态控制在赵源一身上不搞扩大化即可,而赵源一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本事,军方两不相帮。   还有个原因,他们要是死保赵源一的话不仅会得罪检方还会得罪国会。   因为赵源一胆子太大了,连国会议员也敢灭门,拿军队当私兵用是吧?   南韩结束军政府统治才十几年。   从统治者到国民,大家都防着军队再掌权呢,赵源一搞这么一手,相当于是直接把整个军队都架在火上烤。   军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等这案子一结束,国会那边肯定会借势出台新的政策更进一步限制军队的权力。   所以要不是害怕自己人寒心,以及怕赵源一走极端拖着大家一起自爆。   军方甚至都想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为了预防在特检组调查期间赵源一狗急跳墙,他被暂停了职务,否则他手里有人有枪,逼急了会出大问题。   书房里,被停职在家的赵源一坐在书桌后面静静的沉思,不是在反省自己的错误,而是在反省自己当年灭门郑妍淮一家六口时有没有留下证据。   书房的门被推开,赵源一的老婆悄声走了进来,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老公,你……你没事吧?”   事闹得那么大,她哪还有心思在医院照顾孩子,得回来照顾孩子老子。   赵源一沉默不言。   “老公,你说话啊,老公!”   赵夫人顿时急了,要是她老公进了监狱,那儿子的病可就真没着落了。   “天塌不下来。”赵源一声音略显沙哑的说道,然后提笔写了三个名字。   赵夫人认出其中两人:“刘警卫和王警卫?老公,他们两个怎么了?”   赵源一想了想,又划掉了刘警卫和王警卫的名字,只留下了“陈泰俊”。   刘警卫和王警卫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警卫了,是他手底下两名上尉连长。   郑妍淮一家就是他们两人杀的。   再加上向他告密的陈泰俊。   这三个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   但检方不会那么容易查到刘警卫和王警卫头上,就算怀疑他们,那也没有证据,何况这两人也不会出卖他。   唯有陈泰俊!   检方肯定会怀疑有告密者存在,那一查就能查到陈泰俊,同时也会查到他在釜山胜选的背后有自己的影子。   这家伙是个没有任何忠义可言的投机分子,连恩师郑妍淮都能出卖,一旦被抓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卖了自己。   所以这个不稳定因素必须要消除。   只要杀了陈泰俊,自己从此便高枕无忧,只需等着看检方的笑话就行。   虽然现在陈泰俊已经是市议员了。   但他连国会议员一家六口都杀了还怕杀一个市议员?虱子多了不怕痒。   而且现在也和当年一样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必须要铤而走险才能脱险。   想到这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备用手机和一张新的电话卡,随后离开书房来到别墅花园里打了个电话出去。   之所以来花园打电话,是害怕检方的人悄悄潜入他家里安装了窃听器。   电话接通后另一边没有出声音。   “是我。”赵源一说道。   另一边的人明显松了口气,接着紧张和关切的问道:“将军您还好吧?”   电话那一头正是王警卫。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赵源一故作平静和不屑,接着又说道:“让陈泰俊把嘴闭上,这件事你和小刘亲自去办,如今不像前些年,当兵的没你们当年那么忠心,不要假手于人。”   现在这些当兵的没忠心就算了,服从性也不行,哪像他们当年,只需要领导一句话,就连政变也敢往上冲。   “将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杀陈泰俊。”赵源一强调道。   别又把人给灭门了。   “是。”   挂断电话,他转身回了屋,对老婆说道:“许敬贤特检组那个军事检察官叫什么来着,你去联系一下,约他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当我的眼线。”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如果能随时掌握特检组的动向,岂不妙哉?   “我去?”赵夫人指着自己问道。   赵源一没好气的道:“废话,难道还是我去吗?生怕没人知道是吧。”   他现在门都不出,就是为了避嫌。   当然,也是怕被无知的国民袭击。   “我去就去嘛,你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赵夫人骂骂咧咧,一扭腰肢往楼上走:“我换身衣服,你打听下他的联系方式,我约他出来见面。” ###第256章 清澈的愚蠢,好日子   全国都在关注特检组。   特检组很忙,许敬贤很闲。   但还有个人比许敬贤更闲。   那就是特检组的唯一军事检察官朴承元,在特检组的其他人都忙东忙西时他却正惬意的躺在会所享受按摩。   有些同僚觉得他这样完全是被排斥在特检组之外,愤愤为其打抱不平。   但他却觉得这样才是最棒的。   既然特检组其他人不信自己。   那自己就老老实实一边儿凉快。   这样案子出了问题与自己无关,等调查结束后自己的名字照样会出现在报告上成为一份资历,以后也能吹嘘我当年和许敬贤携手破了某某大案。   就问这么好的事,到哪儿去找啊!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   被朴承元按摩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女技师连忙夹紧腿去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递给对方:“先生,电话。”   “接。”朴承元淡然说道,他没有去拿手机,因为他手上沾有不明液体。   女技师摁下接通键放到他耳边。   朴承元悠悠开口:“喂,哪位。”   “朴检,我是赵源一的妻子,不知可否赏脸出来喝杯咖啡?”电话另一头的赵夫人直接开门见山自曝身份。   虽然赵源一并不是教她这么说的。   但她有自己的理解,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弯弯绕绕的,如果表明身份后朴承元还肯见面的话那就证明有得谈。   否则就算把对方骗出来又有何用?   “赵夫人。”朴承元睁开眼睛,从小床上坐了起来,挥挥手示意女技师先下去,然后才开口道:“我作为特检组的人在这个时候不方便见您吧?”   他没想到自己明明就想什么都不做纯混个资历,但功劳却主动找上门。   他可以不去费心费力的争取功劳。   但这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啊。   “特检组的人?哈!”赵夫人重复这几个字后笑了起来,笑声之中透着讥讽和玩味,“朴检居然觉得自己是特检组的一员,可据我所知,许敬贤似乎没有把你看成是特检组的人啊?”   了解到朴承元在特检组的处境后她觉得自己说服对方的把握就更大了。   毕竟检察官哪个不是万里挑一?   都有自己的傲气和脾气。   而朴承元又那么年轻,被许敬贤如此不信任的排斥在特检组之外,难道他会心甘情愿,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看,不按照老公教的说,照样能达成目的。   赵夫人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和欢喜。   朴承元听见这话却感觉很无奈。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不喜欢被特检组排斥在外呢?比他还了解他自己?   而这个傻逼甚至还想借此利用他。   当他能通过司法考试是靠作弊吗?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许检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我能理解。”朴承元嘴里说着能理解,语气却带着怒意。   赵夫人感觉一切都在向她预料中的趋势发展,一种胸有成竹,掌握一切的自信顿时油然而生,检察官似乎也不怎么样嘛,还比不上自己有脑子。   也是,朴承元要是有脑子的话就不会被许敬贤排斥但却又束手无策了。   也就是她那时候国家动荡,导致基本没受过完整的教育,否则自己现在说不定也是一名位高权重检察长呢。   毕竟她没读过多少书时都能隔空拿捏朴承元这么一个正式检察官,要是当年能多读点书的话,那还得了啊?   一种智商上碾压一位检察官的爽感喷薄而出,赵夫人从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变得从容起来,“朴检,骗别人不要紧,大家笑笑也就完了,但你可别把自己也骗了,那就更加好笑了。”   在阴阳怪气这方面她还是不错滴。   “阿西吧!你这个贱人!你在说什么呢!”朴承元顿时像被踩中了痛脚一样气急败坏,呼吸急促,“我再怎么也比夫人你的处境好,与其有时间嘲讽我,想想怎么保住你丈夫吧!”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摇摇头从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蠢货。”   他见过很多领导,不说个个英明神武吧,但能官居高位也总有闪光点。   而他们的妻子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实村妇;要不就是眼界开阔、聪明睿智的贵妇;要不就是那种温柔贤惠的书香门第,娶了这三种妻子的人只要不作死都能家庭和谐,事业美满。   而还有一种就是赵夫人这种,有一定见识但却没什么知识,穿着打扮像贵妇,一开口像村妇,又偏偏爱自以为是,只花钱享乐还好,一旦她们真想干点正事时就是家破人亡的开始。   他也由此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婚姻是真的要慎重慎重再慎重的一件事!   “呵。”另一边的赵夫人丝毫没有被拒绝的羞恼,反而更信心十足,因为按她推测,朴承元肯定会再打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   果然,不一会儿她手机就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呵,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居然连三分钟都没撑过。   她故意不接,等铃声一遍两遍三四遍后才接通,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朴检是个有傲骨的人,哪能忍受被许敬贤一个后辈这么折辱呢?跟我们家合作,既能为自己捞好处,又能让许敬贤栽个跟头,何乐而不为不是?”   赵夫人感觉自己此刻堪为女诸葛。   运筹帷幄,稳稳拿捏朴承元。   决胜千里,将其玩弄股掌之中。   膨胀之下,甚至不由得诞生如果只要自己出手就能教训许敬贤的自信。   “谁说要跟你们家合作?”朴承元继续骗二傻子,冷冷的道:“我只是闲着也是闲着,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是啊,特检组都在忙,就只有朴检没事干,可不是闲着吗?”赵夫人笑呵呵的,接着又话锋一转,“就不要再死鸭子嘴硬了,我把地址发在你的手机上,最多只等你一个小时。”   自觉目前自己已经掌握主动权的赵夫人下完最后通牒就直接挂了电话。   随后她哼着小曲儿转身进屋。   “怎么,成了?”   赵源一从楼上下来问道。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赵夫人这几天一直压抑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赵源一缓缓颔首:“那看来他心态跟我分析得差不多,这样的话等见面后你按照我昨晚教你的去谈就行。”   之所以拖倒今天才约朴承元,就是因为昨天一都在教他老婆怎么说话。   “嗯嗯。”赵夫人敷衍回应,她刚用自己的方式照样说服了朴承元,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哪会按照赵源一教的去谈,她要用自己的智商去发挥。   不过她也了解自己老公,总是说自己目光狭隘,所以没有反驳,不然又要被骂,且待家里这关过了再邀功。   一想到等自己坦白后赵源一那不可思议的表情,赵夫人就忍不住笑了。   赵源一看得莫名其妙,哪怕是成功约朴承元见面也没必要那么高兴吧?   说服朴承元合作才是难点所在。   虽然他开出的价码已经很高,但在这个关头都没把握能让朴承元动心。   他严肃的提醒道:“现在还没到高兴的时候,这些检察官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杀出来的,你不要轻敌……”   “哎呀,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一听老公又要教自己做事,赵夫人烦不胜烦,自己是他老婆,又不是女儿。   用得着什么都手把手的教吗?   看着老婆急匆匆的背影,赵源一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她把事情搞砸,不过想到她刚刚用自己教的方式成功约出朴承元见面就说明她虽然不耐烦但也还知道轻重,会按自己教的去做。   这么一想赵源一才又放心了不少。   唉,他这个老婆啊,出嫁前被岳父岳母宠,出嫁后被他宠着,惯坏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亲自去当面跟朴承元谈,但奈何现实情况不允许啊!   赵夫人可不知道赵源一的内心几番变化,她壮志雄心,踌躇满志,迫不及待想见到朴承元开始自己的表演。   来到一家常去的咖啡厅,她要了个包间,点了咖啡,焦急等待朴承元。   “咚咚咚!”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赵夫人连忙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的说道:“进。”   从会所赶过来的朴承元推门而入。   “赵夫人,你想说什么,我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吧。”朴承元语气和态度都不太好,沉着一张脸走过去坐下。   这赵夫人果然符合他的想象。   年龄看着比赵源一小很多,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年轻时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   而按照高情商的说法,最难得的是在她这个年龄居然却还保留着一颗没有被世俗名利污染的——赤子之心!   “爽快。”赵夫人自以为豪爽的称赞一声,然后轻笑着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讨厌许敬贤,我们也不喜欢他,只要你随时把特检组的动向告知我,我们就能让许敬贤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他这个未尝一败的明星检察官在这个案子上栽个大跟头。”   她是真的恨死许敬贤了,儿子本来很快就能做手术,都是被他破坏了。   如果自己儿子死了。   他就是杀人凶手!他怎么忍心啊!   “赵夫人是拿我当傻子?”朴承元冷笑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我讨厌许敬贤也仅仅是讨厌,本身跟他没什么深仇大恨,但你们可不同,所以你觉得这所谓的合作有对等可言吗?”   “我们自然会给你补偿。”赵夫人自作聪明的为自己家里省钱,把赵源一开出的条件打对折,“除了价值五千万美金的资产外,你今后无论是晋升还是调职,我们家都能帮你出力。”   她感觉这条件已经很好了。   朴承元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着对方一副“这么好的条件你还想什么”的模样,朴承元都快笑了。   这女人是没亲手贪过钱吗?   不知道他们检察官的创收能力吗?   这女人比他想象中更蠢,赵源既然一让她出来代其拉拢自己,难道就没教过她该怎么谈判,怎么说服自己?   等等……   或许是赵源一教了,她不听?   想到这里,朴承元试探道:“我要跟赵将军通电话,这样我放心点。”   “条件不满意你可以提,我老公让我全权跟你谈,说打电话互相感受不到对方的诚意。”赵夫人顿时急了。   她这话倒是半真半假,赵源一不通过电话跟朴承元谈就是因为隔着电话脸都看不到,别说是诚意,朴承元就在许敬贤身边接电话跟他谈都可能。   让他老婆亲自按照自己教的方法去跟对方谈,成了再用电话联系即可。   朴承元知道自己猜对了,既然如此那就放心了,说道:“好,除了你说的那些条件之外,我还要三千万美金的现金,当钱到我手里那一刻,那么也就是我们合作正式开始的时候。”   虽然赵夫人是个傻子,但赵源一不是啊,不提点条件的话那也太假了。   “没问题。”赵夫人松口气,又变得镇定起来:“我们家被盯着,取钱有点麻烦,你给我个国外的账户,我让人直接从国外的账户划给你就行。”   “没问题,今晚前发你手机。”朴承元点了点头,伸出手:“合作愉快。”   赵夫人连忙握住:“合作愉快。”   这还是她头一次用自己的方式办成那么“大”的事,一时间成就感满满。   片刻后,看着赵夫人的背影,朴承元突然觉得气运一说还是有点道理。   他估计特检组那边忙里忙外应该还没取得什么大突破,反而自己这边应该是全案最大的进展,白捡个大功。   “本来想低调,但运气不允许啊!”   ……   与此同时,首尔地检。   “许部长好。”   许敬贤单手插兜,快步走在侦询区的走廊上,身后跟着怀抱文件夹的姜采荷,一路上所有人纷纷驻足问好。   “开门。”   来到一间侦询室前许敬贤说道。   负责看守的人敬完礼后才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姜采荷嫌弃的后退一步捂住口鼻。   许敬贤微微皱眉,优雅的拿出一张白手帕虚掩在鼻子的位置走了进去。   “部长好!”   负责熬权秀成的搜查官起身鞠躬。   “辛苦了。”许敬贤真诚的说道。   在这种环境待着不止是折磨疑犯。   同样折磨两个轮班守的搜查官啊。   每天十二小时闻着尿骚味和汗臭味及大便混味合的味道,搜查官都他妈想辞职了,但许敬贤一句关心顿时让他心底一热:“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种脏活累活他们不干。   难道要让许部长这种精英来做吗?   所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许敬贤……你……你不得好死!”已经几十小时没合过眼的权秀成已经精神恍惚,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许敬贤,当即送上真挚的祝福。   在侦询室这几十个小时是他感觉人生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每天不能睡觉不能吃饭,只在渴了时有白水充饥。   高傲的他,体面的他被迫不断在裤子里撒尿,甚至是大便,让他都不由得庆幸不让他吃饭是好事,至少现在他肚子里没东西可拉,不用一遍的又一遍忍受这种践踏尊严的自我羞辱。   他的自尊心,他的高傲都已经被踩进了泥里,这种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许敬贤目光落在权秀成身上。   此刻权秀成已经和刚进来时的他判若两人,面色苍白,眼球深陷,黑眼圈乌黑如墨,满脸的胡茬子,身份散发着浓浓的臭味,不如街边的乞丐。   真的很惨。   姜采荷偷偷瞄了许敬贤一眼。   叔叔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居然还敢骂我?看来你还是不想睡觉,不想吃饭,不想上洗手间,不想洗个澡,不想换衣服,既然如此那我过几天再来。”许敬贤笑容温和语气平静,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说道:“到极限了,再不给吃的就饿死了,今天开始给他一日三餐。”   “我说!我认!什么罪都认!你他妈说朴震喜是我杀的我都认了!呜呜呜,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权秀成歇斯底里,近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随后号啕大哭起来,脑袋不断撞击桌子,似随时变成精神病。   “我对你犯了什么罪不感兴趣。”许敬贤转身看着他说道:“我只对赵源一犯了什么罪感兴趣,那么,权会长有兴趣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兴趣吗?”   权秀成急促喘息了几下。   然后抬起头,双眼涣散无神,一副被玩坏的样子,声音嘶哑,“绑架李仓英是为了给他有心脏病的儿子做换心手术,两次都是他让我绑的,第一次绑时他很上心,有他一个已经退役的警卫参与,就是医院自杀那个。”   “另外,爱博慈善基金会只是他的敛财工具,我们这些富豪捐款,再带动民众捐款,一部分拿去做一些花不了多少钱的所谓的慈善,剩下的……”   “剩下的富豪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许敬贤接了一句。   权秀成摇摇头:“他全要。”   接着又补充道:“爱博会的富豪有跟我一样是被他扶持起来的,也有很多人主动投靠到他麾下的,所以这也算都得向他交……就当是保护费吧。”   姜采荷飞快在本子上记录,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能跟上权秀成的语速。   毕竟她手指拨动的频率很厉害。   “你说这些有证据吗?”许敬贤问。   “有,当然有,我也要防着被卸磨杀驴啊。”权秀成点点头,随后嘲弄的看向许敬贤:“你应该也养着我这种人吧,你猜你让他们干见不得人的脏活时,他们会不会留证据自保?”   “现在是我问你。”许敬贤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肯定有,刘胖子,周承南,金钟仁这些白手套黑手套都多少都留下了一些证据以做自保之用。   这是人之常情,限制不了的,手里不留点东西他们也不敢放心去做事。   朴灿宇例外,朴灿宇和他就像赵源一和那个自杀的前警卫一样,双方不单纯是利益关系,死也不会出卖他。   只要他不出事,刘胖子他们手中掌握那些东西那就没问题,而他一旦出事的话,这些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但他会不会出事不取决于是否贪污腐败,是否杀人放火,而在于检察总长或者更上面的是不是想收拾他,在于利家这些靠山是不是愿意保下他。   所以他才想拼命的往上爬,只有头上的人越来越少,那么能决定他生死的人才会越少,他也就才会越安全。   权秀成见没能恶心到许敬贤也就老老实实交代:“他每次通过电话让我做事时都留了录音,有录音带,也有录音笔,全部放在我家三楼卫生间的马桶里,那个马桶是定制的,往里面放东西很麻烦,但往外拿很简单。”   “把家里水路总开关关了,将马桶里的积水抽干,再直接砸碎,里面的东西就掉出来了,一定要先抽水,录音笔和录音带可没有防水的功能。”   姜采荷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权秀成的家是她带队去搜的,里里外外有没有暗格都找过了,但还真就没法现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马桶居然有问题。   “就只有这些了吗?关于赵源一在军队内部的违法犯罪你有证据吗?”   权秀成摇了摇头:“听说过,但这些事我根本就接触不到,又谈何证据呢?呵呵,说起来我能接触到的就是他喜欢用军营的女兵来招待朋友。”   “人渣!”姜采荷唾骂道,女兵都是一腔热血参军入伍,结果被将军逼着去当技女接客,这他妈还是个人吗?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喂。”许敬贤接通。   “组长,我们这边有进展,有个女兵自称其一个月前刚入伍就被赵源一强爆,后面又被多次侵犯,身上有被其留下的种种伤痕,她愿意出庭指认赵源一。”电话另一头的人语气十分激动,因为很多女兵都不敢也不愿面对法庭和公众再次掀开自己的伤口。   毕竟她们以后也还想嫁人结婚过正常生活,作为受害者,她们害怕被指指点点,害怕用自己一丝不挂,满是伤害的照片作为证据被无数人观看。   所以有人愿意主动配合很不容易。   许敬贤立刻说道:“送她来见我。”   “叮铃铃~叮铃铃~”   他刚挂断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喂。”   “许部长,我是朴承元,我有一个好消息,我这边取得了大突破……”   许敬贤有些惊疑不定,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好消息接二连三的来。 ###第257章 你俩套娃呢,坦诚相见   先到的是朴承元。   “许部长,事情是这样……”   朴承元将缘由从头讲述了一遍。   许敬贤听完沉吟不语,因为对方这番话的可信度不高,而再加上他军事检察官的身份,那可信度就更加低。   朴承元自称是假装被赵源一收买。   但万一他其实是真的被收买了呢?   然后现在以他假意被收买可以传递假消息迷惑赵源一为由来取信自己。   实则暗中又真将特检组的动向全部透露给赵源一,或者帮赵源一传假消息迷惑特检组,那祸事岂不就大了?   毕竟他自己不就经常干这种事吗?   许敬贤一直保持着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害人之心不可无的高尚品德。   “我明白了,许部长不信我?”朴承元见许敬贤不说话,直接挑明这点。   又不是什么仇人,许敬贤还是要维持表层的体面,摇摇头道:“我不是不信朴检,是不信赵源一的老婆有那么傻,更怕朴检你被人利用了,结果好心办坏事啊,那对大家都不好。”   这就是高情商的说法。   “可赵夫人就是那么傻!”朴承元在真理上必须跟许敬贤辩论一下,接着又话锋一转:“这样,我依旧不参与特检组的日常调查,你让我向赵源一传递什么消息我就传递什么可好?”   这总不用担心我泄密了吧。   许敬贤笑了笑,语气温和:“朴检多虑了,对于一位将军,我们特检组还是要堂堂正正的调查,没必要搞这些歪门邪道,朴检还有别的事吗?”   权秀成那里已经取得突破,军营那边也有受害者愿意指控赵源一,而郑妍淮灭门案也有了陈泰俊作为线索。   接下来按部就班也能查出结果。   所以他没必要冒这种风险。   无非就是慢一点嘛。   朴承元很无力,谨慎是好事,但他妈谨慎过头就不是了啊——啊西八!   他可以不主动去争取功劳。   但送上门的功劳哪能放过?   “许部长!”朴承元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许敬贤,“这样,你把我关起来,房间里装上摄像头,手机装上窃听器,让我一言一行都可见,跟赵源一说的每句话都留下痕迹,案子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总而言之,这个功劳他吃定了!   “朴检何至于此啊?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哪用搞得那么夸张,过了过了。”许敬贤叹了口气连连摆手,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我让人跟你回家收拾行礼。”   朴承元:“……”   他挤出一个笑容:“那就拜托了。”   “大海。”许敬贤冲外面喊道。   赵大海推门而入:“部长。”   “你跟朴检回趟家收拾行礼,送他到看守所住几天。”许敬贤吩咐道。   看守所房间有床,有马桶,有现成的监控,然后只需要在朴承元的手机上安装窃听器……不对,不能用手机。   许敬贤扭头看向朴承元:“你回头告诉赵源一,手机联系不安全,换成座机,你的手机暂时我帮你保管。”   毕竟就算在手机上装窃听器,也还可以发短信,所以还是座机安全点。   “谢谢许部长。”朴承元有些蛋疼。   怎么不干脆让我们用电报联系?   这就是职场成功人士的态度吗?   活该你成功!   许敬贤起身伸出一只手:“一切都是为了破案,就委屈朴检几天了。”   如果朴承元所言为真,那他在本案确实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现在所受的委屈都是为了按功行赏时的高光。   “不委屈。”朴承元笑着握住许敬贤的手,心里补充道:我他妈自找的。   然后便跟着赵大海离开。   许敬贤则继续在办公室里等人。   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放下手里的书:“进来。”   一名检察官带着个女人走了进来。   “组长,她叫金淑恩,是我电话里说的那位受害者。”检察官微微侧身指着站在他身后的年轻女人介绍道。   女人二十一二岁,神色憔悴,脸色发白,嘴角有破损后的结痂,穿着套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运动服,纵然如此也能看出身材很好,曲线玲珑。   她微微对许敬贤鞠了一躬。   许敬贤起身向她鞠躬回礼。   金淑恩有些懵懵的望着许敬贤。   许敬贤沉声说道:“金小姐的勇气值得钦佩,据我所知,遭过赵源一侵犯的女兵有很多,但是却唯有你愿意站出来,你这样勇敢的行为不仅仅是帮了自己,更是帮了无数已经遭受和正在遭受及即将遭受折磨的女兵。”   金淑恩选择站出来,那么她将要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会非常大,无论其他人多同情她但总会戴有色眼镜看她。   而且真到了法庭上时赵源一的律师肯定会反复询问她施暴细节来对她心理摧残,或者将她作为证据的照片大肆点评分析,会尝试用各种各样类似的恶心的方式让作为证人的她崩溃。   而律师的嘴往往非常毒,他们可以用最简单平静的话反复拷打金淑恩。   所以许敬贤是真的佩服她,同时也要坚定她的信念,否则等一到法庭上她扛不住压力而崩溃那就前功尽弃。   “谢谢,但让许检失望了,我并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想让那个恶心的家伙付出代价,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仅此而已。”金淑恩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怨恨。   “金小姐先请坐吧。”许敬贤指了指沙发,然后挥手示意检察官出去,给金淑恩倒了杯水,“在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金小姐是怎么想的,但做出的行为的确是帮了很多人,你能够担得起这份称赞。”   甚至还帮了我破案立功。   金淑恩接过水杯捧在手里没说话。   “那么我们开始?”许敬贤询问道。   金淑恩抿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水杯站了起来,开始缓缓脱身上的衣服。   许敬贤没有阻止,静静的看着。   随着外套,短袖,内衣,内库被一件件剥离,一具年轻性感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一同暴露的则还有伤痕。   有的伤痕已经愈合,有的还没有。   各种伤痕纵横交错,体无完肤。   “怎么有烫伤?”许敬贤轻声问道。   金淑恩娇躯颤栗,仰着头,眼泪无声垂落,声音略显沙哑,“他用烟头烫的,我们可以是他发泄的玩具,也是他排泄的工具,自然也可以是召之即来的烟灰缸,总之我们不是人。”   “稍等一下。”许敬贤叫停,然后给姜采荷打去电话,“带上相机来我办公室给一位受害者做笔录,快点。”   姜采荷很快就来了。   “部长……啊!这……这!”她看见遍体凌伤的金淑恩后被吓得花容失色。   许敬贤说道:“你啊什么啊,赶紧给她拍照取证,然后准备做笔录。”   他自己没有离开,并不是因为不放心姜采荷,而是故意的,金淑恩如果连对他一个男人的眼神都承受不住。   那么到了法庭上又该怎么办?   如果她一会儿真坚持不下去的话就可以直接放弃,不用上法庭去受辱。   她放弃了许敬贤也不会劝说她,因为将赵源一绳之以法该是他的职责。   而不是她的。   除非赵源一死了就不用开庭了。   但赵源一又怎么可能死呢?   姜采荷抿了抿嘴,随即拿出相机对金淑恩身上的每一处伤痕进行拍摄。   拍完后她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按金淑恩的讲述和许敬贤的询问做记录。   金淑恩并不只是指控赵源一,还指控了好几名参与凌辱她的中级军官。   对她提到名字的人都要展开调查。   而且对这些校官则不用像对待赵源一时那么慎重,直接全部先抓了慢慢审讯,不能给他们狗急跳墙的机会。   至于证据,慢慢找,实在找不到也得拖着等赵源一的案子结了再放人。   毕竟这些人可都在军营里,都随时带着枪的,就算指挥不动士兵,光十几个持枪的校官铤而走险的话都能搞出不小的动静了,不像赵源一,只要切断他和部队的联系他就是一个人。   不过许敬贤已经有办法能得到赵源一以下这些中层军官的犯罪证据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在默默讲述遭遇的金淑恩和做笔录的姜采荷后退出了办公室,给赵大海打了个电话。   “大海,你让朴检听一下电话……”   在许敬贤这边给金淑恩做笔录时自诩女卧龙的赵夫人已经回到了家里。   赵源一早已经等得心焦,看见老婆回来连忙上前问道:“事情怎么样?”   “我亲自出马,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成功了。”赵夫人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啊,还为家里省下了两千万呢,最终达成的条件是五千万美金的资产和提供政治资源,及再走国外账户另外给他三千万美金。”   “你又自作聪明。”听见比达成的条件少了两千万,赵源一就知道她没说出自己开的条件,脸色阴沉了下去。   如果是以前,赵夫人肯定会心虚。   但今天她可是把事情办成了,所以梗着脖子说道:“自作聪明?我这叫见机行事,我是不是把事办成了?”   老娘把事情办好,回到家里没有夸奖就算了,居然还敢怪我自作聪明。   “这次你是办成了,下次呢?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我让你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赵源一苦口婆心的说道。   “道理道理,哦,是,你的话就是道理,我就是侥幸。”赵夫人烦躁的将手机丢给他,往楼上走去,“懒得跟你说,他会把账户发我手机上,你记得打钱,后面你自己跟他联系。”   看着老婆的背影,赵源一叹了口气捡起沙发上的手机,随之又露出一抹笑意,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办成了。   许敬贤啊许敬贤,你团队内部有我的人,怎么跟我斗?我在名利场上打滚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发育完整呢。   很快他就收到了朴承元发来的银行账号,然后立刻着手给他转账,只要对方收了钱,那就算是他的共犯了。   在转完账后他才拨通了朴承元用短信发给他的座机号码,“朴检,我是赵源一,你那边现在方便讲话吧?”   同时摁下免提,打开了录音笔。   “方便,钱我收到了,不过我恐怕帮不了赵将军。”朴承元满是歉意。   赵源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阴冷了起来,“怎么,朴检是看我现在自身难保所以想讹我一笔?我们的对话可都是录音的,你要是敢拿了钱不办事,我就让你有命拿没命花。”   他不在乎损失一笔钱。   在乎的是朴承元必须帮他办事!   “赵将军,不是我不想帮忙,是我没办法帮忙。”朴承元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刚试过了,许敬贤根本不信我,不让我参与特检组的日常调查,你说,让我怎么帮你呢?”   “原来如此,这倒是我误会了。”赵源一语气缓和,接着说道:“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朴检听我说,你去向许敬贤坦白我收买你的事,然后说你是为了破案将计就计的假装被收买。”   “说你表面上是我的人,实际上是特检组的人,当然了,但实际上你还是我的人,我会给你一批中层军官贪污和滥权的证据用于取信许敬贤。”   他怎么控制手底下的军官?除了腐蚀拉拢,就是用这些证据作为把柄。   这些家伙享受他那么多年的庇护和照顾,现在是该为他牺牲的时候了。   他也不怕那些人进去后咬自己,自己不倒还能照看他们家人,甚至救他们出来,但自己要是进去了,大家就都完了,相信他们会明白这个道理。   草,你和许敬贤都搁这儿套娃呢。   “赵将军真是深谋远虑啊,居然早已经有所准备。”朴承元称赞,接着又很好奇的问道:“可是赵将军难道你就不怕我真的只是将计就计装作被你收买,实则还是特检组的人吗?”   “因为我相信朴检是个有骨气有智慧的人。”赵源一哈哈一笑,他以己度人的说道:“许敬贤不信你,你还要热脸去贴冷屁股?就算抓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大功是许敬贤的,你就得点边角料,想升职照样得熬资历。”   “但跟我合作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让许敬贤吃瘪出口气,还能得到那么多钱,还能得到我提供的政治资源快速升职,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完了,朴承元居然觉得有点道理。   这么一分析,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跟赵源一合作的性价比要高很多。   但偏偏并不可行,毕竟他现在说的每句话都被窃听器传到特检组,以及被录了下来,何况他也还有点良心。   所以自然不可能真跟赵源一合作。   “赵将军不亏是将军,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能。”朴承元语气真诚的感慨一声,又说道:“好,就按将军您说的办,不过那些中层军官的证据怎么给我?是让赵夫人送过来吗?”   “嗯,你今天去找许敬贤,我明天让我老婆把证据给你送来,到时候再电话联系。”赵源一语气平静的道。   挂断电话后,朴承元对另一台在通话中的座机说道:“许部长听到了?”   “干得好,为你记上一功。”许敬贤本来想让朴承元以需要干货骗取自己信任为由问赵源一要中层军官的犯罪证据,但没想到赵源一也是这么想。   他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到家。   “部长您回来了。”   开门的是周羽姬,看样子刚陪林妙熙练完瑜伽,系着单马尾,俏脸红润有光泽,香汗淋漓,穿着套薄薄的灰白色瑜伽服,傲人的娇躯展露无疑。   户型饱满,南北通透,这一看就是好房子,让人心痒难耐想进去住住。   注意到许敬贤的目光,周羽姬脸红了一下,就连忙蹲下去给他拿拖鞋。   许敬贤换好鞋后走进客厅,便就看见林妙熙和大嫂都正在给孩子喂奶。   那场面特别有爱。   以前林妙熙在家时,喂奶都得避开许敬贤,但自从林妙熙生了孩子后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何况她相信自己丈夫是个正直的人,不会用肮脏的目光去偷看。   许敬贤是不会偷看,都快吃腻了。   “赵源一的案子有进展了吗?这家伙也太坏了。”韩秀雅好奇的问道。   “还需要时间。”许敬贤走到林妙熙旁边坐下,捏了捏儿子的小屁屁,同时一边随口把金淑恩的事说了一遍。   林妙熙和韩秀雅听完十分气愤。   “这种事在军营里并不少见。”周羽姬现身说法,叹了口气:“这种现象改变不了的,但至少可以吓住那些还想往军营里跑的女生去自投罗网。”   说完她又看向许敬贤,满脸真诚的说了句:“部长您是个善良的好人。”   虽然有点好色。   但好色是人之常情,而许敬贤并没有像她以前的长官那样试图胁迫她。   “人之粗,性本善嘛。”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尺寸越大,责任越大,作为一个粗人,他善良点也合情合理。   周羽姬点点头:“嗯嗯嗯。”   部长果然很喜欢中国文化啊。   她一身瑜伽服的模样真的很诱人。   “最近太忙,身子有点僵,羽姬上来帮我按一下。”许敬贤揉了揉脖子丢下一句话,然后起身往楼上走去。   周羽姬乖巧的跟上,因为她手劲比普通女人大的原因,许敬贤经常喜欢让她按摩,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   林妙熙也习惯了,只是有些可怜周羽姬,明明拿一份钱,却打N份工。   而许敬贤的说法是这正是他大方和仁慈的体现,他明明已经赐给了周羽姬工作却还要给她工资,而且还给了她不止一份工作,她要学会感恩啊!   韩秀雅却知道周羽姬迟早还要承担灭火器的工作,她看向林妙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出事?”   “怕什么?敬贤很爱我,从来没有出过轨不是吗?”林妙熙笑了笑道。   韩秀雅扯了扯嘴角,他不是从来没有出过轨,是从没被你发现出过轨。   不过……真的没有发现吗?   韩秀雅很怀疑,自己小姑子很聪明是毋庸置疑的,怎么会在这种事上那么迟钝,许敬贤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是真没有发现过?   还是装作没发现?   她看着若无其事一脸笑意哼着小曲奶孩子的林妙熙,感觉实在想不通。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确定。   许敬贤确实没碰周羽姬。   或许是因为不止他有枪,周羽姬身上也有枪,所以他才不敢贸然行动。   害怕子弹穿肠过,火药心中留。   进了卧室后,许敬贤就脱得只剩下一条四角裤躺在床上任周羽姬玩弄。   她因为刚练完瑜珈,而按摩又是个力气活,所以很快就有些力竭,感受着她的力度越来越轻,许敬贤翻了个身抓住她的手将其一把拉进了怀里。   “部……部长你……你干什么?”   周羽姬娇躯僵直,声音颤抖,呼吸逐渐急促,有些期待但又有些害怕。   这还是许敬贤头一次对她上手。   “羽姬,我对你好不好?你是不是应该对我也坦诚相待?”许敬贤捧着她的小脸对着自己的脸严肃的问道。   周羽姬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可是我没有事情瞒着你啊。”   “我说的是物理上的。”许敬贤感觉火候到了,松开她的脸去帮她宽衣。   周羽姬脸蛋嫣红一片,紧咬着红唇低声说道:“部长,不要,我们不能对不起夫人,她知道后会伤心的。”   “所以我们一定要瞒着她,我不忍心让她伤心。”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周羽姬哭笑不得,这什么道理?   许敬贤已经熟练地剥完皮,开始享用。   部长大恩,她只能以身相许。   周羽姬特种兵出身,带给许敬贤的体验是其他女人给不了的,而且她身体素质好,可以让许敬贤更加省力。   二人紧不可分。   房间里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   釜山,南韩第一大港口城市,同时也是第二大城市,夜晚的繁华几乎不输首尔,街上霓虹闪烁,行人如织。   一台白色起亚轿车驶入了城中。   而车里则正是赵源一昔日的刘王两位警卫,是为了灭陈泰俊的口而来。 ###第258章 李鬼遇上李逵,想用歪手段   釜山南区的一家街边摊内,车承宁和李昊泽正就着烧酒在吃烤肉,还有四名车承宁从首尔带过来的搜查官。   南韩本地的其他餐厅里一般是没多少肉食的,要吃肉得专门到烤肉店。   毕竟南韩堪称美食荒漠。   “滋滋~”   五花肉被夹子摁在烤盘上炙烤得油花直冒,香味四溢,李昊泽一边烤肉一边说道:“我已经查清楚了,为陈泰俊提供竞选资金的就是爱博会。”   待肉皮烤得焦黄起泡,夹出在蘸料里滚上一滚再喂入口中,很是满足。   还有什么是比大口吃肉更幸福的?   也只有大口吃奶可以与之并论吧。   “那就可以确定四年前就是陈泰俊向赵源一告密,用老师郑妍淮一家的死换了他的前途。”车承宁总结道。   李昊泽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一旁大楼上悬挂的陈泰俊的海报,露出一抹轻蔑的嘲讽,“可是现在他却自称郑议员遗志的继承者,打着他弟子的名头拉选票,也不怕晚上会做噩梦。”   作为一个敢于公布军队丑闻,并妄图推动军队改革的议员,郑妍淮一直深受民众爱戴,所以陈泰俊用郑妍淮弟子的身份参选占到了不小的便宜。   “许……部长怎么说?直接将人控制起来吗?”车承宁顿了一下后问道。   李昊泽摇摇头:“不,这种投机者就算被抓也不会轻易招认,只要赵源一不倒,他就会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被救出去,而他被抓后迟迟不吐口,压力介时就来到我们特检组这边了。”   他拎着酒瓶喝了一口,然后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许部长说,以赵源一的狠辣他可能会灭陈泰俊的口……”   “而我们只需要盯着陈泰俊,等到杀手动手时救下他,他为了活下去和报复肯定会指证赵源一。”车承宁打断了李昊泽的话,目光灼灼的说道。   “不。”李昊泽再次摇头,“那样太被动了,我们要假扮杀手,然后再救下他,这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如果等真杀手动手的话,那一旦出现变故,陈泰俊可能就真被杀死了。   而且万一赵源一不想杀陈泰俊呢?   “原来如此。”车承宁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何时行动?”   “恩,已经在行动了。”李昊泽看了看手表,放下筷子道:“好了,我们可以准备登场,去营救陈泰俊了,你通知一下警察,演戏要演全套嘛。”   “你已经安排好了?什么时候?从哪儿找的人?”车承宁连声追问道。   李昊泽一边掏钱结账,一边很随意的解释,“来吃饭前就安排好了,至于人手还不简单?好歹当了那么多年检察官,还没几个混社会的朋友?毕竟在釜山,我也算是小有人脉啊。”   随后一行六人向陈泰俊家赶去。   陈泰俊家是一栋坐落于樱花路的海景别墅,此时一家四口正在吃晚饭。   四十来岁成为南韩第二大城市的市议员,儿女双全,住大别墅,出入坐豪车,陈泰俊感谢自己多年的奋斗。   不过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   妻子注意到老公这几天情绪都不太对劲,关切道:“欧巴,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然放假几天吧。”   压力大到把弟弟压得都抬不起头。   这几天晚上她可是难以入眠啊。   “我没事。”陈泰俊勉强一笑,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吃好了。”   随即就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点燃一根烟皱着眉头抽了起来。   检方对郑妍淮一家六口灭门案重启调查,让他回忆起了不愿想的往事。   “老师,不能怪我,我从毕业就跟在您身边,您又给了我什么呢?没有给我什么就算了,却还想断我的政治前途,学生也全然是被逼无奈啊……”   郑妍淮为人正直,他想将那份提案交上去已存了粉身碎骨的想法,可一旦那份提案真的交上去,那身为郑妍淮学生的陈泰俊的政治前途也完了。   因为师生一体,他必然会被牵连。   陈泰俊跟在郑妍淮身边单纯是为了蹭他的名气,借对方为跳板,可不是真的想跟这个傻老师一样为民请命。   所以当然不可能跟郑妍淮一起往坑里跳,因此出卖了老师换荣华富贵。   但赵源一会杀郑妍淮,会灭郑妍淮满门,这的确是他没想到的,不过看看今天拥有这一切,他虽然有时候会感到自责和内疚,但是却并不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选。   陈泰俊现在只希望赵源一成功度过这次难关,否则他的靠山可就没了。   别墅后院,两个身穿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凑到了院墙下,其中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人低声问道:“是这家吧,没错吧?”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阿西吧,不能用枪口对着人你不知道吗?”另外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将队友的枪打开,骂骂咧咧道。   白口罩扣了两下扳机,两根水柱喷射出来:“这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原来这竟是一把水枪。   “假的也不行,不吉利。”黑口罩严肃的强调,接着抬起头望了一眼冒出院墙的屋顶,“就是这家,翻墙吧。”   他们俩正是李昊泽找来的假杀手。   同一时间,从首尔到釜山,连续开了五百多公里的刘王二位警卫的座驾驶入别墅区后在陈泰俊家门外停下。   杀区区一个陈泰俊,对他们来说跟杀鸡一样简单,所以到釜山后都没想着休息缓解疲惫,就直奔目标而来。   早点干完活早点回家。   车门打开,两人下车摁响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响后沙发上的陈泰俊没动,反而是吃饭的陈夫人放下碗筷去开门。   门刚打开,两个戴着头套的身影就映入陈夫人眼帘,还不等她惊呼出声就被其中一人捂住嘴给打晕了过去。   刘警卫和王警卫进屋将门反锁,把陈夫人丢在玄关处便直奔客厅而去。   “老婆,谁……”沙发上,听见脚步声的陈泰俊抬起头,看见两人后顿时勃然色变大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此时刚刚翻进院墙,摸到别墅后门的两名假杀手直接被这话吓了一跳。   阿西吧,暴露了?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干!”黑口罩大吼一身,一脚踹碎玻璃门,抬手掀开厚重遮光的窗帘冲进了客厅里面。   然后两人就愣在了原地。   这活李检察官还找了别人兼职?   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两个口罩男,刘警卫和王警卫也懵了,难道是将军不放心我们办事,所以还安排了别人?   最懵逼的是陈泰俊,一会儿扭头看看从后门进来的两个口罩男,一会儿又扭头看看从前门进来的刘王警卫。   陈泰俊两个孩子都已经十多岁算是懂事的年龄了,呆呆坐着不敢说话。   “你们……我!我明白了!”陈泰俊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又惊又怒的指着四人道:“赵源一让你们来的是不是?”   赵源一如今深陷泥潭,以他的狠辣派人杀自己灭口也很正常,毕竟当年郑妍淮一家六口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而且他居然还是派人前后包夹。   这是务必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啊!   “不错!”黑口罩最先反应过来,手持假枪冷笑一声说道:“看来陈议员还没蠢到家,既然如此就请束手就擒乖乖受死吧,还能少受一些痛苦。”   李昊泽让他办这件事前,就已经大概向他解释了一下缘由,所以他虽然刚开始被吓了一跳,有些懵逼,但在陈泰俊话出口后,他就瞬间反应过来对面那两人是赵源一派来的真杀手!   自己两兄弟手里的枪可是假的。   对面那两人手里的刀是真的啊。   为了防止倒霉的跟陈泰俊一起被对方鲨了,他连忙借着陈泰俊的话顺势冒充也是赵源一的人,接下来只要拖延时间,等李昊泽他们出场就行了。   身为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黑涩会从业人员,他们二人能跟李昊泽处成半个朋友,自然也是有几分急智的。   刘警卫和王警卫对视一眼。   果然也是将军安排来的人。   让他们俩带着枪稳妥点吗?   “陈议员,将军说了,你死了你的家人一世富贵。”刘警卫沉声说道。   陈泰俊如坠冰窟,手脚冰凉,脸色逐渐苍白,豆大的冷汗如雨般落下。   “爸爸!”   一对儿女听见这些人是要来杀自己父亲的,就算再害怕也坐不住了,纷纷是红着眼框扑过去抱住了陈泰俊。   “噗通!”   陈泰俊跪倒在地,一会儿冲口罩兄弟磕头,一会儿又冲刘王警卫磕头。   “四位大人,求求你们,让我跟将军通个电话吧,我给你们钱,一人一亿够不够?就打个电话,求求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你再浪费时间的话,我们只有亲自动手了。”刘警卫冷冷的威胁道。   陈泰俊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紧紧抱着一双儿女,号啕大哭了起来。   “不!我为将军卖过命!我为将军流过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将军!我要见赵将军!呜呜呜呜……”   王警卫看向口罩兄弟:“劳烦两位兄弟动动手指,直接给他个痛快。”   他最看不起这种懦夫。   杀他都脏了自己的手。   白口罩和黑口罩对视一眼,黑口罩说道:“两位兄弟,将军说了最好不要响枪,我们带着枪就是为以防万一来兜底的,负责动手还得是你们。”   王警卫和刘警卫闻言觉得有道理。   毕竟他们不都是连枪都没带吗?   两人齐齐持刀向陈泰俊走去。   “哇呜~哇呜~”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刘警卫和王警卫顿时大惊,停下脚步。   已经绝望的陈泰俊当即狂喜。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此时透过别墅的窗户,已经可以清晰看见外面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灯。   口罩兄弟都松了口气。   李检察官总算是来了。   “呼呼~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这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否则的话我们……”   别墅外传来李昊泽的喊话声。   这是一开始约定好的信号,但口罩兄弟此刻却没办法按剧本演下去了。   刘警卫和王警卫头套下面的脸色都很难看,警察怎么会那么快就到场?   难道他们被人盯了一路?   但是这也不应该啊!   两人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口罩兄弟。   莫非是他们暴露了?   “我们先到釜山,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盯上的。”白口罩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接着又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除了挟持人质和警方周旋之外别无他法了。”刘警卫闷声闷气的道。   他现在心情莫名的烦躁,毕竟开五百多公里来到釜山,连水都没喝一口就办正事,没想到还被人给连累了。   黑口罩假意沉吟片刻:“我们两个很久没玩枪了,这样,你们俩把刀给我们,我们把枪给你们,毕竟枪在你们手里应该能发挥出更大的效果。”   刘警卫和王警卫没有丝毫怀疑,而且有枪在手上,逃出去的几率也大。   他们立刻跟口罩兄弟做了交换。   “两位兄弟,你们看好人质,我出去跟他们谈判。”白口罩沉声说道。   王警卫嘱咐道:“一切小心。”   白口罩点了点头,然后将匕首递给黑口罩,举起手往门外走去,一边大声说道:“外面的警察不要开枪,我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我是出来跟你们谈判的,千万不要开枪,一旦响枪的话里面的人质可就生死难料了啊!”   外面的李昊泽闻言皱了皱眉头。   这也不是他剧本里写的台词啊。   你们什么咖位啊?就敢改剧本!   突然,他余光落在门口那辆挂着首尔车牌的轿身上,隐隐有了个猜测。   就在此时,别墅门开了,不明真实情况的警察全都如临大敌的握紧枪。   白口罩反手又顺势将门关上。   举起手一步步走到李昊泽面前。   “怎么回事?”李昊泽低声问道。   白口罩低声回答:“草,李鬼撞上李逵了,那俩二傻子被我和我哥给忽悠瘸了,手里拿着两把小水枪正严阵以待呢,李检直接下令强攻就行。”   车承宁一脸懵逼,这什么跟什么?   “车部长,强攻吧。”李昊泽看向车承宁说道,毕竟他已经无官职在身。   “啊?直接强攻?哦哦哦。”车承宁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回头一声令下:   “不许开枪,活捉匪徒!进攻!”   突击小组顿时一拥而上。   “妈的!他们下令强攻了!”屋内的黑口罩听见这话顿时焦急万分,故作不解的问道:“他们就不管人质了?”   “阿西吧!”王警卫同样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接着又目光阴冷的盯着陈泰俊说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死!”   说话的同时,缓缓抬起手枪。   就算今晚他们逃不掉,那也要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杀了陈泰俊灭口!   “啊!”陈泰俊惊呼一声面无血色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感觉一道水柱射在了自己脸上,有些迷惑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王警卫同样迷惑的眼神。   什么情况?   王警卫又下意识扣了一下扳机。   咻!   又是一道水柱射在陈泰俊脸上。   陈泰俊眨巴眨巴眼睛。   刘警卫见状连忙也扣了一下扳机。   咻!   同样是一道水柱射出。   陈泰俊被两个男人用枪轮流射,射得他满脸都是,但他却露出了笑容。   假枪!哈哈哈哈!这是假枪!   刘王二人几乎是同时看向黑口罩。   眼神充满了怀疑和不善。   “我说我买到假货了,你们信吗?”   黑口罩后退一步,弱弱的说道。   “阿西吧!”刘警卫和王警卫暴怒。   此刻两人哪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   “哐当!”   就在此时,警察破门而入,将屋内所有人团团围住,还不等刘警卫和王警卫反抗就直接将两人摁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哈,这是给我儿子买的玩具。”白口罩走进来,笑眯眯的弯腰从王警卫手里枪过水枪,冲着他脸上连滋了几枪,咻咻咻,水花四溅。   伤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大。   王警卫目赤欲裂,歇斯底里的挣扎着咆哮道:“阿西吧!你们两个该死的杂种!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憋屈,栽得太憋屈了啊!   狂奔五百公里就是过来送人头的?   “带走。”车承宁挥挥手。   警察把刘警卫和王警卫拖拽出去。   陈泰俊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看向口罩兄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连续反转,他有些懵。   “陈泰俊议员,我是首尔来的特检组成员车承宁检察官,请你跟我走一趟吧,今晚的事我会向你解释。”车承宁拿出身份证件看着陈泰俊说道。   陈泰俊连连点头:“好,好,好。”   半个多小时后,在釜山警署的休息室里陈泰俊明白了今晚事情的缘由。   然后久久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特检组安排的假杀手,那么他全家今晚就可能会上演四年前他老师一家同样的惨案了。   “陈泰俊议员,赵源一接下来只会更加坚定杀你灭口的决心,四前你害死了你老师一家六口,难道四年后的今天又要害死自己一家四口吗,为了你的野心,到底还要死多少人呢。”   李昊泽语气平静而认真的问道。   陈泰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李昊泽没有催促他做出决定。   只是对着门外的车承宁招了招手。   “爸爸。”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陈泰俊瞬间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惊魂未定的儿子和女儿被老婆牵着站在面前。   “老公。”陈夫人眼眶通红的喊道。   一大两小三位家人就这么看着他。   “我错了。”陈泰俊喃喃自语,随后红着眼,缓缓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   “爸爸,爸爸。”   “老公。”   陈夫人和孩子连忙扑过去抱住他。   良久,陈泰俊收敛哭声,将老婆和孩子推开,擦了擦泪痕,整理自己的领带和西服,看向李昊泽说道:“就请李检察官安排人给我做笔录吧。”   ……   釜山的事看似很复杂。   其实都发生在一个半小时之内。   许敬贤和周羽姬刚结束就接到了李昊泽打过来的汇报电话,他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周羽姬秀发披散,顺从的靠在他怀里,脸上满是春意未散。   “许部长,今天晚上……”   听完事情经过,许敬贤哭笑不得。   但好在虽然过程有点曲折。   可最终结果没有偏离就行。   “陈泰俊怎么说?”   “供认不悔,愿意作证,但他虽然愿意指控赵源一,可却没有物证能证明赵源一指使杀害郑家人,落网那两名警卫也把罪名揽在了自己身上……”   陈泰俊只有证据能证明赵源一在经济职务上的犯罪行为,而对于郑妍淮一家六口的死,他则没有任何证据。   当然,他如果出来指控,就算是没有证据,也足以让赵源一深陷舆论。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陈泰俊的指控并不足以支撑检方用指使杀害郑妍淮一家六口的罪名对赵源一进行起诉。   毕竟法律是讲证据的。   “阿西吧。”许敬贤骂了一句,脸色阴晴不定,一把抓住周羽姬,顿时眯起眼睛:“啊!先不管那么多,你们尽快把陈泰俊带回来。”   凭现在掌握的证据,已经可以起诉赵源一职务犯罪,强尖等多项罪名。   但却唯独不能证明郑妍淮案是他主使的,而这又恰恰是最重要,且关注度最高的一个案子,不可能不结案。   明天等从赵源一那里拿到那批中层军官的犯罪证据后,就先把他抓了。   凭现有的证据已经可以进行抓捕。   先抓到警署关着,再慢慢找他指使杀害郑妍淮一家的证据,这样一来他便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乖乖等死。   实在找不出证据的话。   就只能动点歪手段了。   “咳咳……”   周羽姬猛地推开许敬贤,把头扭到一边咳嗽起来。   “对不起。”许敬贤连忙道歉。   我不该顶嘴的。   都怪我是个粗人,不够温柔。   周羽姬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红着脸说道:“今晚就到这儿吧,我去换一下床单,不然夫人肯定会发现的。”   “好。”许敬贤拉过她亲了一口。   唉,要是赵源一也能像周羽姬这么配合他为所欲为的话,那该多好啊。   就不用犯愁了。 ###第259章 许部长不是贪生怕死   早上七点多,天刚大亮不久。   赵夫人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见赵源一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起了高高的烟头。   一股浓郁的烟味在客厅挥之不去。   “一晚上没睡?”赵夫人皱眉问道。   老夫老妻的早已经分房睡很久了。   赵源一摁灭手中的烟头,声音嘶哑而干涩的说道:“赶紧洗漱,然后立刻把桌子上的东西给朴承元送去。”   他等了一夜没等到刘警卫和王警卫的电话,说明是出事了,更说明对陈泰俊实施的灭口计划失败,陈泰俊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报仇都会指控他。   虽然陈泰俊手里没有证据,但只要他站出来坦白一切,那么所有人都会默认郑妍淮一家是他指使人杀害的。   国民,国会,检方会痛打落水狗。   他的前途就完了!   现在的希望全寄托在朴承元身上。   只要朴承元能得到许敬贤的信任。   那自己就能利用他这个内鬼翻盘。   “这是什么?”赵夫人走到茶几旁从摞成一叠的文件袋里抽出一份问道。   赵源一咳嗽了两声,有些疲惫的往后靠在了沙发上,沉声道:“我手下那些校官多年来的犯罪证据,不要再问那么多了,你赶紧去办事就行,现在情况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   原本他还想着留几个人的,但后面一想自己卖了其中一部分后,那另外一部分为了自保说不定会横生枝节。   所以干脆全部卖了,等他们都进去后反而只能指望还在外面的自己照顾他们家人,甚至翻盘后救他们出来。   只要不给他们留后路。   那自己就是他们唯一的后路。   “办事的时候催得厉害,办完又嫌人办得不好。”赵夫人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丢下文件袋上楼洗漱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朴承元从赵夫人手中拿到了这些证据,并转交给许敬贤。   许敬贤大概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又还给了朴承元,“按名单抓人吧。”   “我去?”朴承元诧异的指着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工具人,没想到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执行。   许敬贤点点头,笑道:“朴检也是特检组的一员,难道不该办点事?”   如果说之前还对于朴承元的立场还有所怀疑,那么现在他就已经取得了许敬贤的信任,更何况连赵源一马上都要被抓了,还怕他蛇鼠两端不成?   这个时候还跟赵源一混到一起。   那不亚于是49年入果军。   “多谢部长信任。”朴承元略显激动的一鞠躬,随即拿着证据转身离去。   出门时挺胸抬头,意气风发。   半小时后,赵大海走了进来,对许敬贤微微鞠躬:“部长,准备好了。”   “出发吧。”许敬贤丢下笔起身。   “部长好!”   办公室的走廊外面已经站了数名检察官和十几名搜查官等候着,看见许敬贤出来后纷纷弯腰鞠躬齐声问好。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   许敬贤微微点头向电梯走去,所有人有序的跟在他身后,一时间皮鞋和地面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成一片。   出了办公大楼,外面已经停着数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在每辆车旁都站着数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警察。   许敬贤上了一辆挂着检方公务车车牌的黑色轿车,两台警用摩托车拉响警笛在前面开道,接着检察厅的车依次驶出大门,最后才是一辆辆警车。   “哇呜~哇呜~哇呜~”   刺耳的警笛声渐行渐远。   “这是要收网了吧?”   “肯定啊,没看见许部长都亲自出马了,除了赵源一谁那么大面子?”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高官被抓了。”   检察厅里其他人这才议论出声。   楼上,检察长办公室,林忠诚抽着烟静静的看着车队消失在了视线中。   一支烟抽完,他掐灭烟头,深吸一口气转身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连续摁下几个数字拨了出去,等接通后毕恭毕敬的说道:“总长阁下,关于赵源一的案子……我有些情况要交代。”   “十点钟我有个会。”   “我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林忠诚叹了口气。   与其等着可能被赵源一咬出来,他决定主动向金泳建自首,在赵源一案中他顶多涉嫌职务犯罪,并不严重。   作为自己人,金泳建肯定不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就对他赶尽杀绝,只不过以后他就都要以金泳建马首是瞻了。   另一边,朴承元已经带人抵达了第一防空旅团的总部,这次要抓捕的一共是九名校级军官,考虑到他们都有枪在身的原因,朴承元并没有蛮干。   他安排手下的搜查官以向这些人了解赵源一为由请他们进不同的房间单独谈话,这些校官毫无防备,一进去就被埋伏的人摁在地上下了枪上铐。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朴承元亲自抓捕的是一位上校,他被摁在地上后强烈挣扎,军帽都被甩掉了,但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柳思源上校,现已查实,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朴承元淡淡的说道。   “阿西吧!去你妈的!”柳思源仰起头目赤欲裂的盯着朴承元,咬牙切齿的咆哮道:“我们军人才是保护这个国家繁荣昌盛的人,你们这些检察官为了立功抓住一点微不足道的错误就把我们往死里整,我不服!不服!”   他才刚升上校啊,甚至为此失去了亲妹妹,没想到转眼就要深陷牢狱。   这让他心里怎么能接受?   战争来了他们是要流血的,现在没战争的时候还不能让他们享受享受?   “砰!”朴承元一脚踢在他嘴上。   刹那间,猩红的血点子四处飞溅。   “你们这些莽夫,就是学不会什么叫文明和素质,动不动骂人。”朴承源提起脚在柳思源脸上蹭着擦掉沾染的血渍,目露嘲弄,“另外,保护这个国家的不是你们,是美国大兵。”   这是个很扎心也很恶心的事实。   柳思源身为堂堂上校军官,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感受着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的皮鞋,他怒火中烧。   “阿西吧!你这个混蛋……啊!”   话还没说完,他嘴上又挨了一脚。   这次连牙齿都飞出去两颗。   “希望你在监狱里能学会什么叫文明用语。”朴承元挥挥手:“带走。”   九名校官被检方戴上手铐从房间里押解出来,有的脸上还带伤,许多士兵都看见了这一幕,消息很快传开。   一时间所有士兵都是欣喜若狂,凡是没训练任务的都纷纷跑来看热闹。   “抓得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随后叫好声和欢呼声便此起彼伏的响起。   周昌昊躲在人群深处,眼神平静的看着满脸是血的柳思源被推上警车。   恩澈,看见了吗,我为你报仇了。   不过……这还并不是结束。   早上九点半,赵源一正在书房思考人生,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并且越来越近。   他整个人瞬间惊醒,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就看见十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将自己家团团包围,一名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把枪口对准他家。   还看见了那个令他讨厌的家伙。   许敬贤!   他找到自己杀害郑妍淮的证据了?   只是一瞬间赵源一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不可能,这件事除非他亲口认罪,否则检方找不到任何证据。   可没有证据许敬贤凭什么抓自己?   赵夫人听见动静打开门,看见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啊!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知道这是谁家吗?”   赵源一立刻转身往楼下走去。   “进!”许敬贤没有多说废话。   随他一声令下,两名警察立刻上前控制了赵夫人,其他警察有序进入。   毕竟赵源一手里很可能有枪。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简直胆大妄为!阿西吧你们这些混蛋!”   被警察押着的赵夫人不断挣扎,很快发丝凌乱,看起来宛如泼妇一般。   进入客厅的警察突然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霎时纷纷把枪口对准楼梯。   赵源一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所有人顿时精神紧绷,如临大敌。   “放心,我身上没有武器。”   赵源一负手而立,语气平静。   “搜身。”赵大海淡然的下令。   如果不确定绝对安全的话,怎么敢让许部长进来,许部长的生命不属于他自己,属而于全南韩,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南韩法制至少要倒退十年!   所以许部长绝不是贪生怕死。   他只是不想让国家蒙受重大损失!   看着两名警察向自己走来,赵源一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呵斥道:“你敢!”   两名警察顿时被吓得停下脚步。   “搜。”赵大海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名警察再次鼓起勇气上前。   “阿西吧!放肆!”赵源一脸色铁青的怒骂,接着又大声吼道:“让许敬贤滚进来见我!他就那么怕死吗?”   赵大海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两名警察走到赵源一身边,一人搜上半身,一人搜下半身,确定没有武器后汇报道:“报告,没发现武器。”   “看着他。”赵大海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出别墅,来到许敬贤面前微微鞠躬后说道:“部长,赵源一要见您。”   许敬贤点点头往屋内走去,既然大海敢让自己进去,就说明里面安全。   “呵,真没想到名动南韩的许检察官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赵源一站在楼梯上,眼神轻蔑的俯视许敬贤。   许敬贤没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语气平静的说道:“赵源一少将,经特检组调查,现已查明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在军营开设赌场,强尖女兵,迫使女兵提供性招待,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行使缄默权,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这是拘捕令。”   话音落下,他从赵大海手中接过首尔高等法院开的拘捕令给赵源一看。   赵源一脸色骤然阴沉下去。   他没想到许敬贤抓他的理由跟郑妍淮案无关,权秀成,肯定是权秀成!   这个该死的,忘恩负义的狗杂种。   “带走。”许敬贤一声令下。   刚刚给赵源一搜身的那两名警察直接一左一右摁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两只手反剪到背后,拿出手铐就要锁。   “慢着!”赵源一突然出声,目光死死的盯着许敬贤,寒声说道:“我是将军,要求不戴手铐,我自己走。”   “不允。”许敬贤直接拒绝。   “阿西吧!我代表国家的颜面!”   “从你违法犯罪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丢尽了国家的颜面!”许敬贤掷地有声的呵斥,再次下令:“铐上!”   咔嚓,手铐锁住了赵源一的双手。   他被两名警察推着下楼,路过许敬贤面前时他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挑衅道:“郑妍淮的案子不好破吧,我会等着你来求我的。”   说完,抬头挺胸的往外走去。   “老公!呜呜呜呜!老公!”赵夫人挣脱两名警察扑过去抱住了赵源一。   赵源一眼神柔和下来,“不就是蹲几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照顾好儿子,我进去后有人会关照你们,去帮我请最好的律师,不要怕花钱。”   他那些上司和同僚要是不想他在里面乱说话,自然会照顾好他的家人。   如果他儿子的病能治好,将来当兵的话也会得到照顾,这都是潜规则。   ……   首尔地检,2号侦询室。   “知道检方是怎么拿到证据的吗?”   朴承元看着桌子对面的柳思源。   柳思源抬起头看向对方。   “是赵源一给的。”朴承元说道。   柳思源脱口而出:“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朴承元笑笑,然后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他自以为收买了我,为了帮我获取许敬贤的信任所以选择牺牲你们,要不是他帮忙的话哪能那么快找到你们的罪证?”   柳思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居然真是赵源一这个老王八蛋卖了他们。   “他都不在乎你们了,你又何必还对他讲什么忠心呢?检举他立功减刑不好吗?”朴承元趁热打铁的说道。   柳思源虽然愤怒,但还有理智,他就算恨赵源一,那也不能检举对方。   因为只要他不乱说话,赵源一在外面还能照看他的家人,等赵源一渡过这一关,他也有被运作出去的机会。   “你不会想着牺牲自己保住赵源一他就会救你吧?”朴承元将对方的神色尽收眼底,嗤笑一声说道:“他现在早就已经自身难保了,哪怕没有你们检举他也在劫难逃,之所以让你们检举只是给你们个立功机会而已。”   柳思源半信半疑的看着朴承元。   “看看这个。”朴承元将一份赵源一的罪证丢在了他面前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在被抓回来的路上。”   柳思源拿起面前的文件袋,打开后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也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我检举!我要检举赵源一!”   同样一幕在另外八个侦询室上演。   被抓的九名校官都争相检举赵源一的犯罪行为,并表示愿意出庭作证。   是赵源一把他们送进来的。   他们则又给赵源一坟上添一铲土。   属于是因果报应,互相伤害了。   许敬贤的车队在首尔地检门口被闻讯赶到的记者堵住,围得水泄不通。   “许部长,请问车里是赵源一吗?”   “检方已经得到了关键性证据吗?”   “请问只是请回来配合调查,还是已经拿到了法院的拘捕令呢,许部长跟大家说两句吧!大家都很关心!”   许敬贤至始至终都没有下车,因为郑妍淮灭门案才是关键,下去的话他肯定会面临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毕竟他只是以其他罪名抓捕赵源一而已,又没准备直接对他进行起诉。   必须要让他承认指使杀害了郑妍淮一家六口的事实,然后再一起起诉。   “部长,要对赵源一进行审讯吗?”   下车后赵大海凑到了许敬贤身边。   “不用了,他不会说的,暂时关起来就行,他无论是见家人还是见律师都允许。”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   毕竟好歹是位将军,有特权的。   否则许敬贤早就物理审讯了,直接使用大记忆恢复术,让他供认不讳。   赵大海快步上前摁下电梯。   “叮~”   抵达刑事三部,许敬贤走出电梯。   “许叔叔,刚刚抓回来那些校官又扯出了赵源一不少罪名,并愿意出庭作证。”姜采荷小跑到他面前说道。   许叔叔点点头,随后停下脚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你去办件事,这样……这样……再这样。”   “嗯呢~”感受着许敬贤的鼻息扑打在自己耳朵上,姜采荷身子都软了。   听着这娇滴滴声音,许敬贤扭头看去只见她俏脸绯红,眼神迷离,紧咬着温润的红唇,正痴痴的盯着自己。   “我在跟你说话呢,发什么骚,听见没有?”许敬贤没好气的呵斥道。   “啊?”姜采荷回过神来,心虚的撩了撩发丝,“要不……叔叔再说一遍?”   她刚刚哪有听清什么话啊,满脑子都是该用什么样的姿势爆炒许叔叔。   “你啊你,这样……这样,再这样。”   “嗯嗯嗯。”姜采荷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回道:“放心吧,我明白了。”   许叔叔这主意真是太坏了。   不过,我喜欢。   “那就赶紧去做事。”许敬贤挥挥手将其赶走,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另一边,赵夫人在经过短时间的伤心无助后终于冷静了下来,没急着找律师,而是先找了赵源一的老上司。   在尝试了找关系这条路走不通后。   她又立刻联系了朴勇成,因为朴勇成从检察总长的位置上退休后开了家律师事务所,虽然时日尚短,但如今已经是全南韩最赤手可热的大律师。   毕竟他才刚退,还能发挥余温。   而且根据官场默认的潜规则,每个检察官当律师的第一件案子都必赢。   法官必须给这个面子。   再加上他又是许敬贤恩主,如果他接下此案,许敬贤能不给他面子吗?   但结果让赵夫人大失所望。   她开出了天价律师费。   却依旧被朴勇成客气的拒绝了。   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上一任检察总长姜代迅开的律师事务所。   姜代迅接下了这个案子。   但他也提前说好了,不可能给赵源一做无罪辩护,只能尽量减少刑期。   “谢谢你了姜律师,我老公的事就麻烦你了!”赵夫人对其千恩万谢。   姜代迅连忙起身搀扶,说道:“你花钱我办事,天经地义,赵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我在检察厅还是有几分人脉在,许敬贤也得给我三分薄面,我会先试试与他沟通,你等消息吧。”   给赵源一做辩护律师,肯定会千夫所指,但谁让赵夫人给得太多了呢。   那些指责他的人可不会给他钱。   但赵夫人给五千万美金律师费啊!   他当检察官时是八十九年代,就算卯足劲也贪不到那么多钱,前两年经济危机,又把他狠狠的收割了一波。   所以这笔大钱让他怎么忍心不赚?   “我24小时开机等您的电话。”赵夫人郑重的和姜代迅握了握手后告辞。   “叮铃铃~叮铃铃~”   才刚走出姜代迅的办公室。   她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是医院医生打过来的,赵夫人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接通,单方面语速飞快的说道:“陈医生,是我儿子出事了吗?我现在就赶来医院。”   “不是,赵夫人您不用担心,您儿子没事,我是有个好消息通知您,有合适的心脏能给您孩子做手术了。”   手机里传出医生温和的声音。   “什么?”赵夫人声音顿时提高好几个分呗,激动得难以克制:“您是说有合适的心脏可以给我儿子手术?”   “是的,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吗?”   “好,好,好,我现在就来。”挂断电话后,赵夫人连忙就加快了脚步。 ###第260章 软肋,法院门口的枪声   赵源一被捕的第二天早上。   首尔地检旁的一家咖啡厅里。   “不好意思,姜前辈久等了。”许敬贤进门后走到一个墙角的位置,对那里坐着的姜代迅微微鞠躬表示歉意。   姜代迅态度和煦,放下手里的小勺满脸笑容的招呼,“哎唷,许检察官太客气了,我也刚到,快请坐,喝什么随便点,别客气,今天我请客。”   他年过花甲,满头银发,身材微微有些发胖,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   “给我一杯白水就行。”许敬贤坐下后对服务员说道,接着又看向姜代迅解释道:“早上我不太习惯喝咖啡。”   早上他天天喝咖啡,只是不想喝姜代迅请的,毕竟一会儿还要拒绝他。   正所谓吃人嘴短嘛。   要不是朴勇成给他打电话,他都不会来见姜代迅,毕竟他们又没交集。   他能来,完全是给朴勇成面子。   “理解,理解。”姜代迅点点头,勺子搅动咖啡,缓缓说道:“不瞒许检察官,我接下了赵源一的案子,赵源一终究为国家奉献半生,哪怕在晚年糊涂犯了些错误也不是不可原谅……”   “姜前辈希望我网开一面,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许敬贤打断他的话。   姜代迅矜持一笑:“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灵活处理赵源一的案子。”   “赵家给了姜前辈多少律师费。”许敬贤问道,就在此时水送来了,他随手接过,并对服务员道谢,“谢谢。”   “这……这个……”姜代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变得支支吾吾,顾左言他的说道:“许检,这可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的事呢?莫非姜前辈没有收天价律师费吗?”许敬贤抿了一口水笑眯眯的看着姜代迅,语气已经不善了起来,“我要是给姜前辈这个面子的话赵源一能从轻发落,姜前辈能收获颇丰,那我得到了什么呢?”   我他妈那么辛辛苦苦查案就是为了给你创造机会赚钱的?你算个勾八!   “赵夫人说了,肯定不会让你白白辛苦一遭,只要你在合理的范围内稍微高抬贵手,她必有重谢。”姜代迅自以为已看见了说服许敬贤的希望。   许敬贤不可置否的摇摇头,看着姜代迅反问一句:“前辈觉得我缺钱?”   “这……”姜代迅心里骂娘,却也只能强颜欢笑道:“钱总是越多越好嘛。”   你他妈不缺钱,但是我缺钱啊!你就尊重下老前辈让我赚一笔不行吗?   我一把年纪了还出来赚钱。   容易吗?!!!   “我对钱不感兴趣,如果前辈能给我一桩和这个案子份量一样的功劳我倒是可以考虑抬手。”许敬贤说道。   姜代迅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许检察官,那这就是没得谈了?”   许敬贤轻笑一声,敲了敲桌面风轻云淡的说道:“要交易,就要拿出我感兴趣的东西,而不是试图将我不感兴趣的东西强行塞给我促成交易。”   拿我的功劳去给你换钱?尊重你我叫你老前辈,不尊重你叫你老壁灯!   “许检察官还真是少年得志,锋芒毕露,看见现在的你,就像是看见几十年前的我自己。”姜代迅感慨道。   许敬贤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不过依旧没给他面子,“是吗?可我在姜前辈身上倒看不见自己未来的影子。”   你当了一辈子官,到老了只能靠摆资历问小辈要面子来赚钱,但我以后肯定不会跟你一样,你就放宽心吧。   “你……”姜代迅脸色青白交加。   觉得许敬贤简直是狂妄自大!   这世界没有谁能永远掌握权力。   许敬贤对他微微一笑,端起水杯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人。   走出咖啡厅给朴勇成打了个电话。   “前辈,我把姜前辈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吧,也不看看自己一把老骨头还抗不抗得起那么多钱。”   许敬贤能去见姜代迅,就已经是给了自己面子,朴勇成不会要求更多。   毕竟他也没从中拿取一分好处。   “您不会感到难做就好,唉,说句实话,要是您接下这个案子,我这次可就真为难了。”许敬贤假惺惺道。   他知道朴勇成不会接才这么说。   朴勇成要是真接了这个案子,他这次肯定得卖对方个面子,但是也就这一次了,以后恩怨两清,各不相欠。   朴勇成哈哈一笑:“敬贤你从来没干过让我为难的事,我又怎么会明知道一件事让你为难却还又去做呢?”   这个案子他接了,如果许敬贤给了他面子,官司赢了,那除了钱和一身骂名以及得罪许敬贤外又还有什么?   而如果许敬贤不给他面子,那他的境地会更尴尬,同样过去和许敬贤建立的情谊也没了,他才没那么蠢呢。   电话闲谈间许敬贤已经进了地检。   “部长。”姜采荷远远喊了他一声。   “前辈,先不说了,我有工作。”许敬贤挂断电话,然后看向了姜采荷。   姜采荷:“赵夫人去见赵源一了。”   “走。”许敬贤闻言立刻加快脚步。   赵源一被抓来后关在地检的临时拘留室,没移交看守所,赵夫人来探视时工作人员将两人安排在侦询室见。   赵夫人坐在侦询室焦急的等待着。   “哐!”   开门声响起,她猛然回头,就看见神色憔悴的赵源一被带了进来,连忙扑过去抱住他,“老公,呜呜呜……”   “没事,没事。”赵源一轻声安慰。   中秋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所以现在依旧还能保持平静。   赵夫人哭了一会儿,待情绪冷静下来后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满脸喜色的说道:“老公,有个好消息,儿子有救了,医院找到适配心脏了,捐献者得了不治之症,已经活不久了,只要等他一死,我们的儿子就能活了!”   她希望这个消息能让老公开心点。   “什么?”赵源一大喜,甚至第一时间动了送那个捐献者一程帮他早点死的想法,但随后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才打消这个念头,眼中流出激动热泪喃喃自语说道:“真是老天有眼啊。”   他可怜的儿子终于有救了!   “是啊,只要儿子能活着,我下半生吃斋念佛都行。”赵夫人哽咽道。   “啪!啪!啪!啪!”   一阵漫不经心的掌声突然响起。   赵氏夫妇同时循声望去,才看见许敬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侦询室门口。   “啧,真是好感动,好动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许敬贤一脸感慨。   赵夫人眼神怨毒,刚想骂许敬贤却被赵源一拦住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敬贤说道:“我夫人这次探视是和法合规的吧,请无关人员先出去。”   做无谓的争执并没有任何意义。   “赵源一,都进了这儿了,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许敬贤露出大反派的笑容,表情阴冷的道:“你儿子找到适配心脏是个好消息,我再告诉你个坏消息,你要是不肯承认杀害郑妍淮一家,这颗心脏就不归你儿子。”   姜采荷余光偷偷瞄了许敬贤一眼。   感觉这一刻的许叔叔真的好坏啊。   “许敬贤你敢!”刚刚还十分镇定的赵源一瞬间暴怒失去理智向许敬贤扑了过去,但两名搜查官眼疾手快反扑过去,一左一右将起给摁在了桌面。   赵源一不断挣扎反抗,抬起头目光怨毒的盯着许敬贤吼道:“我儿子是无辜的!他跟我的事没关系,你要干什么冲我来,不要牵连到他身上!”   “我就要。”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无辜?哪有什么无辜,赵源一儿子病情还没恶化前可是个十足的恶少。   没少仗着亲爹的身份为所欲为。   也就是后来病情恶化,住进医院后身体越来越差没了作案能力才老实。   “阿西吧!你个混蛋!狗杂种……”   “再骂,继续骂,你每骂一次我就记你儿子头上一次。”许敬贤说道。   赵源一的声音戛然而止,挣扎的身体无力的瘫在桌子上,满脸哀求的看着许敬贤说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搞我儿子,他等这颗心脏已经等了好多年,再不能手术他就完了啊!”   躺在医院的儿子就是他的软肋。   “那你就认罪啊,我看你也没那么爱你儿子,你个亲爹都不在乎,那我就更不在乎他的死活了。”许敬贤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一边轻飘飘的说道:“重新去给你儿子找心脏吧。”   “不要!不要!许检察官!”赵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过去抱住许敬贤的腿,转身哀求的看着被摁在桌子上的赵源一,声音颤抖,“老公……”   “我认,我认,我认啊!”赵源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的拔高。   赵夫人松开许敬贤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内心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许敬贤去而复返,走到赵源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不就得了?”   赵源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采荷,给赵将军做笔录吧。”许敬贤无视了他恨不得生撕自己的眼神。   所谓的适配心脏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强迫医院那边配合设的一个套。   而赵源一是关心则乱,当事情涉及到他儿子的生死,他根本做不到冷静理智的来辨别这件事是真是假,或者说他有所怀疑,但是根本不敢去赌。   许敬贤利用的就是他这样的心理。   这是阳谋。   赵源一招认了指使刘警卫和王警卫杀害郑妍淮一家六口的事,而一直不开口的刘警卫和王警卫在看见赵源一的笔录后也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郑妍淮议员灭门案就此划上句号。   许敬贤立刻向金泳建汇报,同时通知记者做案情通告,在记者会公布了调查结果,并宣布检方将在6月20日正式以多项罪名对赵源一提起诉讼。   消息传出去后举国沸腾。   在国会的煽动下,无数民众走上街头要求限制军方权力推进相关改革。   这是在为接下来将拿到国会上讨论的一系列相关正式提案做预热,也是在告诉军方:赶紧滚来找我们谈判。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开庭的日子。   这次开庭是在军事法院。   而因为赵源一在被捏住了软肋的情况下只能全部认罪,所以也就不需要找律师了,姜代迅痛失五千万美元。   整个庭审过程十分顺利,无论许敬贤指控什么罪名赵源一都全部承认。   而与他一同开庭的还有那九名校级军官,赵源一都老实认罪,他们更是没有狡辩的余地,也都没有请律师。   最后法官判决赵源一无期徒刑,九名校级军官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现场旁观的民众当场欢呼起来。   作为控方的许敬贤却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因为他知道军方跟国会谈完后肯定会帮赵源一运作,不超过五年他应该会保外就医,继续逍遥法外。   这是南韩特色法制,刑不上大夫。   许敬贤作为既得利者表示真不戳。   毕竟作为一个贪官,万一以后被人搞了呢,他不就也能享受这好处了?   赵源一很平静,无视从四面八方砸来的纸团,在两名法警的押解下面无表情的缓缓往法庭外走去,宣判结果出来,他便将立刻被转往监狱服刑。   “出来了!”   赵源一等一众在今日宣判的罪犯刚被带出法院大门,外面等候已久的记者便是纷纷扛着长枪短炮一拥而上。   也是同一时间,法院大门左边站在的一个身穿短袖配长裤,戴着鸭舌帽的青年从怀里掏出一把枪上膛,快步上前,同时抬手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包括赵源一在内的三名罪犯轰然倒地,全场安静了刹那后瞬间炸开了锅,记者尖叫着四处逃窜。   “啊啊啊!杀人了!”   “杀人了!快跑啊!”   “砰砰砰砰砰!”   鸭舌帽青年枪法很好,击毙赵源一三人后又对视线中的其他罪犯射击。   法警直接丢了犯人就跑去找掩体。   枪手显然没有伤害法警的想法,只是盯着那些已经被判刑的军官追杀。   “周……周昌昊你疯了?”被脚铐绊倒在地上的柳思源认出了枪手,满脸惊恐的吼道,身体一边不断的往后爬。   “恩澈死后我就疯了,法律对你们这些家伙太过宽容了。”周昌昊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便对他扣动扳机。   “砰!”   柳思源后脑中弹,直接当场毙命。   自此,包括赵源一在内的一名少将和九名校官全部被打死在军事法院的门口,鲜血飞溅得地板上到处都是。   这一幕给人造成的震撼极大。   “把枪放下!立刻把枪放下!”   赶来支援的警察包围了周昌昊,但都没有开枪,而是劝他放下枪投降。   周昌昊环视四周,笑了笑,然后缓缓举起手里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直到枪声停后,才从法院内出来的许敬贤看见这一幕后吼道。   周昌昊嘴唇蠕动无声说道:谢谢。   “砰!”   一声枪响,他的身体砸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弹孔缓缓溢出。   四周的警察这才一拥而上,将他手边的枪踢开,蹲下去试探他的脉息。   “报告,罪犯已经死亡!”   “哇呜~哇呜~哇呜~”   救护车和警车的笛声响成一片。   刚刚那些抱头鼠窜的记者又全部跑了回来,对现场疯狂按下快门拍摄。   他们本以为赵源一等人的审讯结果是大新闻,没想到这才是重头戏啊!   许敬贤站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盯着周昌昊的尸体久久无语。   周昌昊是他刚准备调查赵源一时就为他提供线索的人,但是到后面这个人就跟消失了一样,许敬贤本以为他是想明哲保身,毕竟还要继续当兵。   可万万没想到,他是在憋大招。   一位尉级军官,在庭审当天,在军事法院的门口枪杀十位身负重案的高级军官,这个事件足以震撼全世界。   他不单纯是想报仇,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军队施压,以后军队犯罪并不会消失,但是绝对会因此而收敛。   “许部长,枪手最后好像是对您说了什么,请问您是认识他,是吗?”   “许部长,对这种情况您有什么想对公众说的吗?跟大家说两句吧。”   记者不出所料的盯上了许敬贤。   许敬贤什么都没说,上车就走了。   当天晚上的新闻上总统针对此事做出了道歉和承诺,说接下来将会加强军队管制等等一系列安抚民众的话。   接下来几天军事法院门口的枪杀案都是南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很多电视节目也在蹭热度,邀请一些所谓的专家对这件事发表看法进行讨论。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开始关注军队。   但很快检方受到了示意,放出了几个娱乐明星涉嫌犯罪的证据,军事法院门口的枪杀案热度渐渐开始降低。   日常话题又重新被明星八卦代替。   ……   时间就像啪啪啪。   总是很快就完事。   六月匆匆而过,进入了七月。   釜山,海边,海风推着海浪哗啦啦拍打着岸边的乱石,激起阵阵水雾。   三道身影坐在小马扎上钓鱼。   正是许敬贤,鲁武玄,温英宰。   三人都没有戴头盔。   赵源一的案子结束后许敬贤总算是闲了下来,有时间亲自来釜山跟鲁武玄沟通一下与三鑫利家合作的事宜。   “赵源一的案子办得不错,敬贤你又一次名动全国啊。”鲁武玄说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道:“周昌昊这回才是名动全国,我都沦为陪衬了。”   周昌昊干出这种事可是被无数人视为有古风的英雄人物,特别是他还已经死了,而死了的人更容易被神化。   比如他身边的鲁武玄也是如此。   “军队烂了。”温英宰叹了口气。   “这群混蛋,我真想用鱼钩狠狠钩他们的嘴!”鲁武玄骂骂咧咧,咬着牙说道:“如果我胜选,那一定要改革军队,这样的军队有战斗力吗?”   许敬贤和温英宰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鲁武玄总是这样,太过理想化。   军队牵扯的利益那么复杂,哪是说改革就改革的,是会惹出大乱子的。   “敬贤特意跑来釜山,不是专门度假的吧?”温英宰选择换一个话题。   “温前辈真是慧眼如炬。”许敬贤点了点头,看向鲁武玄说道:“我和利家千金有几分交情,通过她联系上了利会长,说服了他支持前辈你,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与前辈当面聊聊。”   他现在跟鲁温两人的关系都很好。   所以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这些财阀可不是好东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三鑫支持我肯定是想获得更多的报酬。”鲁武玄虽干了有利于财阀的事,但他不喜欢财阀。   温英宰更加理智,而且也看得更加明白,鲁武玄参选总统完全是脑子一热的想法,他这个朋友也就脑子一热跟着他胡来,但是许敬贤说服了利家那这次胡来就很有可能变成真的啊!   “还是见一面吧,我们现在需要这方面的支持,何况三鑫也不是南韩最大的财阀,你要是真胜选,正好扶持三鑫来平衡和牵制现代等大财阀。”   “好吧……来鱼了!”鲁武玄连忙站起来开始遛鱼,大喜道:“大鱼大鱼!”   “快快快,帮忙!”   温英宰和许敬贤连忙是一个去帮鲁武玄遛鱼,一个去拿抄网准备抄鱼。   “好大的鱼!今晚有口福了!”   随着鱼浮出水面,三个钓鱼佬都是喜上眉梢,要是让这鱼跑了,那起码他们三个进棺材那一刻都得念叨着。   晚上三人亲自下厨烹了那条鱼。   许敬贤做了一道酸菜鱼。   “嗯,敬贤你的厨艺很棒啊,去开餐厅也会赚钱的。”鲁武玄夸奖道。   温英宰笑呵呵好的道:“敬贤的理想是造福国民,可不是开餐厅啊。”   “哎唷,开餐厅也是造福国民嘛。”   “好好好,等我退休就去开餐厅。”   “那我们两个早就入土了,到时候可关照不了你的生意,所以还是抓紧时间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杯。”   “干杯!”   三人笑着举杯碰到一起。   “哐!”   这不是酒杯碰撞的声音。   而是玻璃被砸碎声音。   三人原本和谐,其乐融融的气氛随着被砸碎的窗户玻璃也一起被打碎。 ###第261章 敏锐的会长,总长的难题   “阿西吧!这些混蛋!”   玻璃被砸碎后,温英宰怒骂一声追了出去,许敬贤跟出去却只远远看见几辆摩托车亮着尾灯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是什么人?”许敬贤手中还端着碗筷,往嘴里刨了一口饭后问道。   从温英宰的反应来看。   这种程度的骚扰明显不是第一次。   “一群小流氓。”鲁武玄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拿着酒杯走了出来,打了个酒嗝说道:“叫什么釜山会,希望我雇他们帮忙竞选,我拒绝了,作为要当国家首领的人,又怎么能向一群地痞流氓妥协?如果我胜选的过程中有他们一份力,那将是我的耻辱!”   许敬贤懂了,一个叫釜山会的本地帮会组织知道鲁武玄在筹备总统大选一事,所以想被雇佣承担一部分选举工作,比如拉票,维持演讲秩序等。   总之就是想赚一点鲁武玄手里的竞选资金,毕竟这不是笔小钱,南韩规定竞选资金不能超过343.5亿,但很多竞选者动用的资金都会远远超出这个数,所以这一是块看得见的肥肉。   而釜山会敢这么逼鲁武玄,显然是做过背调,根本就没想过他能胜选。   按照一般情况,很多竞选者对这种小混混要不然走官方渠道打击,要不然就干脆丢一根骨头收下当狗驱使。   但鲁武玄如今没有官职在身,釜山又并非他的主场,他在釜山的官方力量说不定还没釜山会这个地头蛇强。   而收下当狗就更不可能了,鲁武玄在这方面有点洁癖,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拖着,釜山会三天两头来恶心人。   他们在用事实证明鲁武玄需要雇佣他们参加竞选工作,有他们的保护后那就绝对不会再有人天天来闹事了。   “或许我可以去跟对方谈谈,我应该还有几分薄面。”许敬贤沉吟道。   他自认为自己如今在南韩也算是面子果实拥有者,很多情况下已过了要动手的阶段,露露脸就能解决问题。   温英宰拍拍他的肩膀,“真希望你首尔之虎的名头在釜山也能管用。”   这件事现在也只能寄望许敬贤了。   “黑白勾结,官商一体,等我当了大统领一定要好好清洗这个充满污秽的国家。”鲁武玄醉醺醺的叫嚣道。   这可不兴搞清洗啊,毕竟我也是其中一员,许敬贤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温英宰拍了拍手,“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说。”   第二天,7月5号,晴,饭后许敬贤带着赵大海来到了釜山会的总部。   说明来意后被员工带上了楼。   “哎唷,许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两人刚一进会长办公室,会长周光孝就满脸热情的快步迎了上来,紧紧地握住许敬贤的手说道:“我就说一大早怎么就听见喜鹊叫,原来今天是真有喜事啊。”   他态度十分热情,同时从其腰部下弯的弧度也能看出对许敬贤的尊重。   “冒昧打扰,希望没有耽误周会长的工作。”许敬贤淡然一笑,打量着周光孝,四十来岁,身材中等,相貌一般,留着平头,穿着套黑色西服。   “诶,不耽误,不耽误。”周光孝身子往后一仰,拉着许敬贤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说道:“我对许部长可是神往已久,只可惜首尔与釜山天南地北相距甚远,一直无缘得见,能有机会见到部长,什么事都可以往后推。”   话音落下招呼秘书:“快上咖啡。”   女秘书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部长莅临我釜山会,不知是有什么指示?”周光孝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源一等众军官的死把许敬贤的江湖地位又抬高了几分,对于这位检察官中的年轻王者,他心里很是忌惮。   虽然对方看似管不到釜山,但哪个黑涩会组织还每个进军首尔的梦呢?   许敬贤身体往后惬意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含笑不咸不淡的说道:“小事,我有个朋友最近被你们找麻烦,我特意从首尔星夜赶来向会长求个情,求您高抬贵手……”   “哎唷哎唷!”周光孝哪里还听得下去啊,人直接站了起来,额头虚汗密密麻麻的,诚惶诚恐说道:“许部长您这是折煞小人啊,多半只是一点小误会,您让人传个话就成,何必舟车劳顿亲自跑一趟,无意中给您添了那么大的麻烦,我真是难以心安呐!”   他什么身份?许敬贤什么身份?   他也配让许敬贤用一个“求”字?   许敬贤越客气,周光孝越害怕。   “坐下说。”许敬贤和颜悦色的。   “不不不,您坐着,我站着,站着就行了。”周光孝连连摇头,又试探性问道:“还不知您这位朋友贵姓?”   “叫鲁武玄和温英宰,他们最近在釜山搞点小事业,贵公司热情的想提供一些他不需要的帮助。”许敬贤语气风轻云淡,但表情却是似笑非笑。   周光孝根本没听说过这两人,但不难分析出又是手底下的人在强行制造供需关系了,虽然不明情况,但也果断表态,“误会,都是误会,请部长您放心,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就在此时女秘书端着咖啡进来了。   许敬贤接过一杯抿了一口,然后便放下赞扬道:“嗯,咖啡味道不错。”   话音落下,起身欲走。   “部长,要不叫上您那两位朋友中午一起吃个饭?我想当面向他们表示歉意。”周光孝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许敬贤脚下不停,都没拿正眼看他一下,平静的说道:“不用了,你别再让他们在釜山玩得不开心就行。”   “是是是,一定一定。”周光孝点头哈腰,快步上前摁下电梯,等许敬贤进去后原地鞠躬,“部长大人慢走。”   等电梯门合上后他才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急败坏的吼道:“让周副会长滚来见我!马上!立刻!”   釜山会发展至今也到了很多前辈帮会的必经阶段,那就是转型,所以他如今一直主持白色的生意,而黑色和灰色的产业是由副会长周光义负责。   同时周光义也是他的亲弟弟。   “哥,你找我?”二十几分钟后周光义吊儿郎当的走进了周光孝办公室。   他随意的一抬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周光孝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记得我叮嘱过你什么吗?做事前要调查清楚对方的背景,那个什么鲁武玄和温英宰是怎么回事?许敬贤都他妈直接从首尔找到釜山来给他们撑腰了!”   他们是打打杀杀起家的泥腿子,最怕莫名其妙得罪个大人物辛辛苦苦十几年奋斗的基业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许敬贤?”周光义一脸纳闷,挠了挠后脑勺,“姓鲁的就是个在官场混得不怎么样还异想天开的老头,这他妈什么时候跟许敬贤扯上关系了?”   许敬贤和鲁武玄之间的交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一个黑涩会当然查不到这一点,也只能查到一些表面的信息。   “算了,这不重要,以后不要去招惹鲁武玄了。”周光孝摆摆手,接着又好奇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就差点得罪了许敬贤。   “那个鲁武玄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居然想竞选总统,把指挥部设在了我们釜山,哥,你是知道的,选总统都会准备一大笔钱啊,所以……”后面周光义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嘲笑起了鲁武玄,“这家伙在官场上很不受待见,根本就选不上,与其把钱浪费了,还不如让我们赚一笔呢。”   周光孝顿时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不对,不对。”周光孝缓缓摇头。   周光义问道:“哪里不对了?”   他感觉自己说得很清楚很明白啊。   “按你所说他是选不上,可许敬贤作为能专门从首尔赶来釜山给他撑腰的朋友难道心里也没数吗?为什么不阻止他干这种注定失败的事情呢?”   “还有,你说你查到的是他在官场上没什么朋友,那许敬贤是什么?在我们查不到,看不到的地方鲁武玄究竟又藏着多少许敬贤这种朋友呢?”   “他能通过司法考试,能当官,能当议员,说明比我们聪明,比我们更了解官场和体制,既然如此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浪费钱贸然参选吗?”   周光孝越说眼睛越亮,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他看见了个大好的机会!   鲁武玄:我真没想那么多啊,我就是单纯想当总统了,所以就参选了。   “这么说是他藏得深?”周光义也被吓住了,连忙说道:“哥你放心,我再也不让人去骚扰那个鲁武玄了。”   “不!这还不够。”周光孝露出睿智的笑容说道:“我们做错了事当然要道歉,要弥补,立刻赶制支持鲁武玄的横幅和标语,等大选开始就发动所有兄弟帮他在全釜山范围内拉票!”   黑涩会最不缺的就是基层苦力。   如果鲁武玄真的胜选了,那就有他一份功劳,如果鲁武玄败选,那就当是讨好许敬贤了,左右他都不算亏。   “我懂了,要告诉鲁武玄一声吗?”   “不用,不需要说什么,我们只需要用行动让他看见效果就行,记住不要再对民众搞威逼那一套,会影响鲁先生的名声,给他们发米,发油。”   当其他竞选者的后援团和当地黑涩会组织一起发油发米拉票时,民众肯定会选择支持黑涩会,因为黑涩会积威已久,都一改常态的在开始求你投票了,你要是还不投就不怕报复吗?   许敬贤回到鲁武玄选举萎员会后告诉两人釜山会的事他已经摆平了,让两人都是松了口气,对他百般夸赞。   中午吃完饭后,许敬贤踏上返程。   毕竟还得回去工作。   ……   抵达首尔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去……”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刚准备说去利家向利会长汇报下跟鲁武玄的沟通结果,没想到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一看是金泳建打的,他连忙接通。   “喂,总长。”   “敬贤呐,来我家一趟吧。”金泳建的声音有些飘,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好的前辈。”许敬贤等那边挂断后看向赵大海说道:“去金总长家里。”   这大半夜的金泳建赵自己干什么?   大概半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   留下赵大海在车里等着。   许敬贤独自一人上前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不多时门开了,一股酒味扑鼻。   “敬贤来了,进来吧,快,好好陪喝两杯。”金泳建满口酒气的邀请。   许敬贤连忙伸手扶住他,另一只手关上门,“前辈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说话间扶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心情不好不就得喝吗?”金泳建歪歪倒倒的躺在沙发上给自己灌着酒。   许敬贤左顾右盼:“夫人不在家?”   “她?呵,说是回娘家了,不过谁知道呢?”金泳建目露嘲弄,扭头盯着许敬贤说道:“说实话,我怀疑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敬贤,你是我最信任的晚辈,所以帮我查一查吧。”   许敬贤顿时心里一震,上次见到金夫人和车银赫亲昵的姿态就知道金泳建绿了,没想到他那么快也发觉了。   更没想到的是金泳建居然让自己去调查,这可真是日了狗了,他就是不想牵涉这件事才一直瞒着他不说的。   结果现在事情落到了他头上。   这让他怎么查?   又该查出什么结果?   金泳建真是会给他出难题啊!   “怎么,敬贤不愿意帮我吗?”迟迟没能得到回答,金泳建不太高兴了。   我连这种见不得光的私事都让你去调查,说明我信任你,你居然犹豫?   许敬贤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当然愿意,请前辈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过夫人与前辈那么多年的感情,我觉得或许只是些误会。”   “先查吧。”金泳建不可置否的道。   既然有怀疑就肯定有怀疑的理由。   又过了一会儿,许敬贤告辞离去。   走出金家,他站在台阶上一脸惆怅的叹了口气,“是真他妈让人头大。”   “部长,怎么了?”赵大海问道。   “上车说。”许敬贤摇摇头,上车后把事情说了一遍,“你说,这是不是个世纪难题,如果查不出结果,以出轨女的愚蠢和金总长的敏锐,他自己找到证据后会不会怀疑我故意帮夫人隐瞒,毕竟我那么多案子都能查出来却还查不到一个女人出轨的证据?”   “如果我查出结果了,那以后他每次看见我就会想到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他会允许一个知道他丑事的人离他越来越近吗?甚至以后走漏了风声肯定也会怀疑是我泄露出去的。”   “考虑到正治问题,就算查实了夫人出轨,他们也不会离婚的,而从总长今晚买醉来看,明显是对夫人有感情在,如果以后芥蒂被时间冲淡两人和好如初,那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一口气说完后,许敬贤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衣纽扣,闭上了眼睛。   无论他怎么选,都会没啥好下场。   归根结底还是他地位太低太被动。   “如果现在能出个大案就好了。”赵大海语气平静,沉声说道:“出个大案能拖两个月,而两个月后就是大选正式开始的日子,检察厅也会随之忙起来,一旦鲁先生胜选,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得罪金总长就得罪了。”   许敬贤沉思起来,金泳建肯定是不会支持韩佳和与鲁武玄的,否则也不至于原时空里鲁武玄上台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削检方的权跟检方闹翻。   而自己在接下来五年里肯定是坚决跟随鲁武玄的脚步,冲突下难免与金泳建出现间隙,注定是会得罪他啊。   既然如此赵大海的拖字诀就最佳。   “没有大案,那就制造个大案。”   许敬贤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制造大案既能拖延时间,又能连续立功,等鲁武玄上位好破格提拔他。   他太年轻了,升得太快了,哪怕是总统特别提拔也肯定会有人说闲话。   所以身上背的的功劳要越多越好!   连续立功,不断立功,面向公众高强度的刷脸,让所有人一直记住他。   不管办法怎么样,但有了办法后就没那么慌了,许敬贤也有了兴致和大学生研究生,扭了扭脖子,“找家酒店过夜吧,安排个女大学生聊聊。”   他想接受一下文化的熏陶。   “是,部长。”赵大海应了一声。   十多分钟后,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外停下,许敬贤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洗完澡后,他腰间系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给朴灿宇打去电话。   “喂,哥。”电话很快接通。   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说道:“灿宇呐,不好意思,哥又要麻烦你啦……”   挂断电话后他静静的抽着烟。   “叮咚~叮咚~”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   许敬贤掐灭烟头起身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香风扑鼻,外面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穿白色裙装,身材苗条,容貌秀丽的女人,微卷的秀发披在身后,五官很精致,鼻子上有一颗显眼的小痣,看起来有些眼熟。   “许部长您好,您还满意吗?”女人乖巧的鞠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许敬贤点点头,随即先让她进来。   女人低着头进了屋,接着就向沙发走去,裙子是包臀款的连衣裙,把臀腰的线条勾勒得很明显,完美无瑕。   等她在沙发上坐下后,许敬贤直接坐过去揽住她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嫁人。”女人轻声回答道。   许敬贤恍然大悟,怪不得会眼熟。   原来是未来的带明星啊。   “还在上学?”许敬贤又问,毕竟他跟大海说的是要找个女大学生聊聊。   “是的,我在庆熙大学读大一。”   许敬贤捉住她的下巴,手指肆无忌惮从她温润娇嫩的嘴唇上划过:“韩嫁人,呵,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人如其名,有多会含,多会夹人。”   韩小姐霞飞双颊,欲拒还羞,随即主动投怀送抱,钻进了许敬贤怀里。   拿了天价的钱自然就得做好服务。   何况服务的对象是许敬贤,血赚。   许敬贤一把抄起她便往卧室走去。   “部……部长,我还没洗澡……唔~”   “我就想感受一下文化的气息。”   韩小姐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见外面开始下雨了,一开始很小,很快变成疾风骤雨,噼里啪啦拍打不停。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很多享受夜生活的人都猝不及防,但却让在路上晃悠招揽生意的出租车司机笑裂开了嘴。   他们就喜欢这种说来就来的雨天。   “阿西吧,该死的老天,才刚出门就下雨,看来今天是不适合工作。”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中年人骂骂咧咧弯着腰向自家的小楼跑去。   他是个不入流小帮会的老大,主业是放贷和组织卖银,目前正处于原始积累的阶段,手段狠毒暴力且血腥。   今晚本来是想带人出去收债,没想到刚出门就下雨了,准备回家休息。   但他没注意到当他走进巷子那一刻身后多了一道穿着雨衣的身影,雨衣男每一脚踩下,都会溅起些许水花。   雨衣男的脚步越来越快,一把匕首从袖子里滑出来被稳稳的握在手中。   胖子弯着腰在前面小跑。   雨衣男在后面持刀疾走。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雨夜下阴暗的小巷,两人已经近在咫尺。   此时前面的胖子好似发现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就在转身的刹那一道闪电划过,他正好看见雨衣兜帽下一张戴着红白色恶鬼面具的脸。   胖子瞬间瞪大眼睛,但还不等他发出声音,匕首已经贯穿了他的脖子。   “噗嗤!”   刀锋入体,刀尖穿透了喉咙。   “噗嗤!”   刀身拔出的那一刻血花飞溅。   “嗬~荷~”   胖子满脸不甘和惊骇的捂着脖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里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重重的倒在地上溅起水花。   鲜血很快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雨衣男收起刀快步离开了小巷。   这只是第一个。 ###第262章 连环杀人案,录像带   早上,生物钟准时叫醒许敬贤。   这里生物钟指的是女人这种生物。   韩小姐人如其名,真的很会……   在看着她吞下碧云药后许敬贤就穿衣服走人,昨夜,人各取所需,皆有所得。   从此以后就互不干扰,各行其道。   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   “部长,昨天晚上还满意吗?”   赵大海早就在酒店外等着,等许敬贤上车后轻声问了一句感受如何。   “一般。”许敬贤轻飘飘的评价。   提起裤子后,说话就是硬气。   赵大海见许敬贤没有长期霸占韩嫁人的想法,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启动车辆后随手打开了广播。   “滋滋~滋~凌晨三点龙山区发现一具尸体,颈部被利刃贯穿,喉管被精准割断,杀人手法十分残忍利落……警方向广大民众征求线索,请大家……”   “又死人了。”赵大海随口说道。   “哪天不死人?”许敬贤风轻云淡的反问一句,接着又说道:“金夫人出轨对象应该是大厅一个叫车银赫的实习检察官,我要他们偷情的证据。”   他要金夫人偷情的证据,但却并不会交给金泳建,金泳建那里还是使用拖字诀,偷情证据要留着另作他用。   “明白。”赵大海简言意骇。   许敬贤又拿出手机打给利富贞。   “喂。”利富贞声音清冷。   可能是喉咙很久没被用的原因,嗓音已经没有了那种略显沙哑的质感。   “鲁武玄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最近会抽空回首尔一趟,到时候会约咱爸见面。”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要脸。”利富贞嗤笑一声,戏谑的调侃,“这叫爸叫得比我都顺口。”   “你没少叫过我爸,礼尚往来嘛。”   “滚!”   听着手机里传出挂断的盲音,许敬贤摇了摇头,不孝女敢挂爸爸电话。   等爸爸有空了非得把你吊起来打。   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了地检。   “许部长好。”   “许部长早。”   “采荷,去找案件科,把昨晚龙山区那个杀人案要过来。”一进检察室许敬贤就对姜采荷丢下个命令,同时脚下不停,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赵源一的案子后,林忠诚虽然依旧是首尔地检的检察长,但却不仅没有刻意为难许敬贤,反而处处与他行方便,所以挑个案子并不是难事。   而许敬贤之所以要这个案子,是因为这个案子正是他策划的系列连环杀人案的第一案,凶手则就是朴灿宇。   之所以把这个案子要过来,是因为只要案子在他手里那就永远不会查到朴灿宇头上,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接下来朴灿宇每天都会用同样的手法杀一个坏人,让案子变成令人恐慌的连环杀人大案,这他就有借口搪塞金泳建说没时间查他老婆出轨一事。   等拖上一两个月,再让朴灿宇把作案的细节写出来,安排个人背锅认下这个案子,许敬贤就又成了侦破连环凶杀案,驱散首尔乌云的国民英雄!   他不懂破案,但是他懂当官啊。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许敬贤的思绪。   “进。”他沉声说道。   随即姜采荷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上前递给许敬贤,“部长。”   许敬贤接过翻看了一下,果然是昨晚雨夜杀人案的资料,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给负责此案的警察打去电话。   “我是许敬贤,这个案子今后由我负责,有任何线索第一时间汇报。”   “好的许部长。”   挂断电话,许敬贤看向还站在原地没走的姜采荷问道:“怎么,有事?”   大侄女今天依旧是一身黑,只不过以往的套裙换成了裤子,薄薄的布料紧贴着肌肤,一双大长腿笔直诱人。   “那个……许叔叔,您之前说过李仓英的案子完了就考虑让我提前结束实习的。”姜采荷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许叔叔笑了笑说道:“你知不知道检察厅最快结束实习期的人是谁?”   “知道,是您。”姜采荷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许叔叔和颜悦色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觉得你比我还厉害吗?我都花了三个月才结束实习期,你这才一个月,传出去会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你承受得起来自四面八方的风言风语嘛?叔叔我啊这是为了保护你,再等三个月吧。”   这话半真半假,其实归根结底,他就是不想有人打破自己的记录而已。   刚出社会的姜采荷哪知道成年人的险恶啊,她听完这番话后顿时理解了许叔叔的良苦用心,被感动得不行。   “谢谢你许叔叔,你对我真好。”   “你看你,尽说傻话,我跟你爸兄弟相称,在我眼里你跟我亲女儿是一样的,不照顾你照顾谁?”许敬贤摆出长辈姿态,嘴角含笑,语气温和。   姜采荷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许敬贤说把自己当亲女儿看,她总感觉怪怪……刺激的,红唇轻启:“爸爸?”   啊嘶~   许敬贤顿时绷紧肌肉坐直了身体。   大侄女是懂他喜欢什么的。   “爸爸,我给你按按头吧。”一看许敬贤的表情,姜采荷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绕到了其身后帮他按摩。   感受着清凉的小手落在头上,许敬贤咳嗽两声纠正道:“采荷,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吧,我怕你爸砍死我。”   当爸爸是要承担责任的。   “没事,许叔叔,他找你麻烦,那下次我就叫你爷爷,让他矮一辈。”   许敬贤:“……”   好家伙,你可真是孝死你爹了啊。   “赵源一老婆孩子都去哪儿了?”许敬贤把头靠在姜采荷的平板上问道。   自己把老赵家搞得家破人亡。   得防止漏网之鱼铤而走险报复啊。   毕竟赵源一的儿子危在旦夕,万有一临死前把自己一起带走的想法呢?   姜采荷答道:“赵源一的老婆带着儿子出国了,她儿子时日无多了。”   许敬贤闻言放心了,走了好啊。   世界那么大,就该去看看嘛,不要被仇恨一直困在原地,那多不好啊。   晚上,他下班回到家陪老婆孩子。   而朴灿宇正在对今天的目标下手。   “阿西吧,我才是一家之主,花点钱怎么了!贱人,不懂事!”一个不修边幅,满身酒气的中年人抓着一把钱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去,身后是被打得鼻青脸肿抱在一起哭的母女两人。   中年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点着刚刚抢来的钱,想着今晚就翻本,等他成了有钱人立刻便跟那个黄脸婆离婚。   刚走出院门,他身子就被从旁边突然探出的一只手拉进了黑暗中,手里零碎的钞票飞舞,散落得满地都是。   “噗呲!”   黑暗中响起刀锋入体的声音。   几秒钟后,身披雨衣,戴着恶鬼面具和白手套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屋子里的母女哭了一会儿,母亲见院门没关就准备出来关门,却看见散落在地上的钱,愣了一下连忙去捡。   她顺着钱洒落的轨迹一路捡,然后就看见自己老公正耷拉着头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还以为他是醉死过去了。   女人上前推了推男人,原本靠墙而坐的中年男人缓缓倒在了地上,露出了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这才看清他领口的位置早就被流出的鲜血染红。   “啊啊啊!杀人了!”   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在黑夜中响起。   十几分钟后警察抵达了现场。   “林课长,死者叫xxx,33岁,无业游民,嗜酒好赌,据邻居称经常家暴老婆和孩子,尸体就是他老婆第一个发现的,据其所言今天晚上……”   “凶手的作案手法和昨天晚上那起杀人案一模一样,连贯穿伤都在同一个位置,手法同样干净利落,现场除了脚印外,没留下任何有效线索。”   一个警卫汇集所有线索后,向龙山区警署刑事课课长林贤俊进行汇报。   “巷口的监控呢?”林贤俊又问道。   警卫说道:“已经让人去查看了。”   “叮铃铃~叮铃铃~”   话音刚落他手机就响了,警卫对林贤俊露出歉意之色,走到一旁接通。   片刻后他又回到林贤俊身边,脸色很不好看的说道:“监控里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好。”   警察破案往往都是监控的功劳,一旦监控没有线索,那可就很难查了。   “连环杀人案,两个被害者的共同点是都不是好人,凶手以为自己是正义裁决者吗?”林贤俊喃喃自语道。   警卫说道:“如果这就是凶手的杀人规律,那肯定还有下一个,不管他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违法了,如果迟迟抓不住的话有损警方的威信。”   就算是坏人也该由法律制裁,谁都能杀人的话,还要他们警察干什么?   “课长,有发现,这位大爷可能看见了凶手。”一个小警查满脸兴奋的带着一个七十多岁的大爷走了过来。   林贤俊闻言立刻主动迎了上去。   “大爷,您今晚看见了什么?”   大爷结结巴巴的道:“我今晚上在天台上乘凉,看见个明明没下雨却穿着雨衣的人,而且还戴了张面具……”   “面具什么样?”林贤俊追问道。   “天太黑,看不清,但应该是一张红色和白色交织的鬼脸,挺吓人。”   “谢谢你啊大爷。”林贤俊看向警卫说道:“立刻去排查周边监控,找找看有没有个今晚穿雨衣乱晃的人。”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朴灿宇并不是傻子,不会在还没开始工作前就换上工作服,所以他们依旧没任何发现。   林贤俊向许敬贤汇报了今晚的事。   “许部长,事情就是这样,这两件案子极可能是同一人所为,按他的杀人规律,明晚上应该还会再作案。”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一定要尽快查到凶手。”许敬贤勉励了对方一番,前脚挂断,后脚就给朴灿宇打去电话,“先停两天,杀人不要太有规律了,要随机才不容易被抓住。”   明星检察官在线指导该怎么犯罪。   “好的哥,明白了。”朴灿宇答道。   可是第三天晚上又出现了凶杀案。   当时许敬贤正在家陪儿子玩。   “来来来,快爬到爸爸这儿来。”   许敬贤蹲在地上对儿子摊开手。   小世承阿巴阿巴的用力趴,旺财看不下去了,叼着他的领子将其提起来跑到许敬贤面前放下,然后乖乖蹲坐好哈次哈次的吐着舌头等着被夸奖。   “让你多管闲事了,我叫我儿子走路呢。”许敬贤一巴掌拍在狗头上。   旺财委屈巴巴的趴在了地上。   小世承欢喜得手舞足蹈,他从出生就比一般小孩儿聪明和健康,导致许敬贤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也被人给穿越了,几次试探后才放心。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客厅内响起。   “老公,你电话。”沙发上正在涂脚趾甲的林妙熙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   片刻后周羽姬把手机送了过去。   许敬贤将孩子递给她,自己走到一旁接通电话:“喂,林课长,说吧。”   “部长,今晚又死人了,还是同样的手法,死者是个平时爱欺压小商贩的街头混混,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林贤俊语气凝重的说道。   “什么?”许敬贤提高了嗓门,接着又问道:“现场在哪儿?我马上来。”   朴灿宇一向很听他的话,他昨天说了先停一停,那朴灿宇今天就肯定不会再杀人,可现在还是出现了死者。   这说明有人模仿犯罪,又或者是跟今晚这个死者有仇的人故意用这种手法杀人好栽赃给朴灿宇来摆脱嫌疑。   “在……”林贤俊报上一个地名。   “我出去一趟,你们早点睡吧。”   挂断电话许敬贤就出了门,他一边开车又一边给朴灿宇打去电话求证。   “灿宇,你今晚没出手是吗?”   “是的哥,怎么了?出事了吗?”   “今晚又死人了,杀人手法跟你一模一样,死者生前也不是啥好人。”   “有人模仿我?还是栽赃我?”朴灿宇听完后瞬间跟上了许敬贤的思路。   许敬贤深吸一口气说道:“接下来都别出手了,看看情况再说,将工具藏好,没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好的哥,我明白该怎么做。”   十几分钟后许敬贤到了案发现场。   远远的就看见前面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灯,在外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部长。”   林贤俊远远的看见许敬贤下车后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敬礼说道:“受害者尸体就在里面,您请跟我来吧。”   他走前面为许敬贤撩起警戒线。   这里是一处暗巷。   而受害者的尸体就在自家门口的巷子里,瞪大眼睛躺在地上,喉咙处有一个血洞,脖子下面渗了一滩鲜血。   所以孤身走暗巷有风险啊。   “从肉眼对比来看,跟前两起案子的手法是相同的。”林贤俊说话的同时递给许敬贤一双手套,并用肯定语气说道:“三件案子应该都是同一人所为,凶手自以为是在践行正义。”   许敬贤没有跟他搭话,戴上手套后仔细查看了受害者的伤口,发现跟朴灿宇的手法的确没什么区别,或者说只要是当过兵的,都习惯这么用刀。   而南韩恰恰又基本是全民服兵役。   “联系记者,开个案情通告会。”   许敬贤起身摘了手套淡然说道。   他这次是动真格要抓住真凶了。   不管凶手是模仿作案,还是只为了栽赃朴灿宇,许敬贤现在要让这个替身变成连环杀人案真正的凶手,将前两次朴灿宇干的案子也算在他头上。   一个小时后,首尔地检礼堂内。   许敬贤面对记者公布了三天发生三起连环杀人案的消息,同时向全体国民保证一定会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部长,您有什么头绪吗?”记者会结束后,林贤俊跟在他身后询问道。   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明天再说,时间不早了,先回去睡吧,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够集中精力办案。”   他能有什么头绪?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等看明天凶手还会不会杀人,如果又杀人就说明是模仿犯罪,只要是模仿犯罪那就会不断犯罪,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至于这段时间里死去的人怎么办?   当然是无所谓了,只能表示遗憾。   反正死的这些又不是什么好人。   而如果明晚没死人,就说明不是模仿犯罪,那就不好查了,只能继续让朴灿宇杀人,把案情持续扩大,最后按原计划那样安排一个人出来背锅。   总之案子越大,他功劳越大。   看着从容不迫的许敬贤,林贤俊心生敬佩,不愧是许部长啊,就是稳。   发生那么大的事依旧不慌不忙。   ……   “根据检方公布的消息,从七月六号至今连续三天,每天晚上都有一人被同样的手法杀害,凶手是一位身披雨衣佩戴恶鬼面具的连环杀人犯……”   “不过负责此案的许检察官告诉国民不必太过恐慌,因为根据检方的调查结果来看,死亡的三名受害者生前都是为恶之人,凶手大概率不会对普通民众下手,当然,这并不说明凶手的行为是正义的,法制社会,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许敬贤检察官号召全体国民积极提供线索,举报可疑分子,配合检方早日破案,驱散笼罩头顶的乌云!”   七月九号早上的新闻报道了昨天晚上许敬贤在记者会上所说的一些话。   虽然他嘴里说着让民众不要恐慌。   但还是引起了恐慌,因为一些心里有鬼的人都怕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   所以他们攻击检方不作为,不能第一时间抓到凶手,任由其胡乱杀人。   然而这也正是许敬贤想要的效果。   如果连环杀人案的影响不够大,金泳建又怎么能知道他最近有多忙,压力有多大,堂堂总长,不该在这种关头还让他分心去查老婆出轨的事吧?   而赵大海其实一直都在查这件事。   并且还已经取得了不俗的进展。   “部长,金夫人上个月给车银赫在江南区买了一套公寓,两个人时常会在这里私会,这是我让人潜入其中安装的微型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   赵大海递给许敬贤一盘录像带。   许敬贤没有避着他,直接就在电脑上播放,欣赏车银赫这个年轻人挥洒汗水,拼搏奋斗,努力钻研的模样。   啧,比他小,比他短,比他快。   不过金夫人身材倒是不错,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挺白,就是有亿点下垂。   而从两人的对话来看,金夫人不单纯是迷恋车银赫年轻的身体,更是已对他动了感情,沉迷恋爱不可自拔。   “有这份录像就够了,可以把摄像头拆了,免得打草惊蛇。”许敬贤取出录像带,抬头看着赵大海吩咐道。   这份录像关键时候能发挥奇效。   赵大海微微颔首:“是,部长。”   他心里有些同情金泳建,就算身居高位又如何?不照样被人戴绿帽嘛。   从这点来说,自己至少是比他强。   “叮铃铃~叮铃铃!”   说曹操曹操就到。   金泳建给许敬贤打来了电话。   “总长阁下。”许敬贤接通,语气毕恭毕敬道:“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早上的新闻我看了,争取尽快破案吧,我的私事可以先放放。”金泳建语气随和,他其实很急,但也没想到许敬贤会被一件意外的案子缠住。   而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不打算再找另外的人去调查真相。   因此再急也只能耐心等待。   许敬贤说道:“请阁下放心,等办完这个案子我立刻就去办那件事。”   “嗯,一切以公事为先。”金泳建装腔作势的说了一句,又说道:“今天晚上有个聚会,你也一起来吧,我一会儿让人把请柬给你送一份过去。”   “好的,多谢总长阁下关照,今天晚上我一定来。”许敬贤一口答应。   这种聚会肯定不是单纯的聚会,而是有目的性的,现在对他的邀请也是有目的性的,他根本就没资格拒绝。   金泳建“嗯”了一声后便挂断电话。 ###第263章 新朋友,羞辱,不止一个   晚上九点。   许敬贤持请柬来到一处私人住宅。   因为路上堵车的原因他到的时间有点晚,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目测除了他之外最年轻的都在三十岁以上。   “敬贤你怎么现在才来,快,这边这边。”正在跟人谈笑风生的金泳建看见了许敬贤,连忙对他招手喊道。   许敬贤小跑过去鞠躬:“阁下。”   正在交谈的几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来,敬贤,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佳和,韩议员,同时也是民主党内的事务总长。”金泳建指着一位六十来岁左右的老人对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连忙鞠躬:“韩议员好。”   原来他就是韩佳和,与李季仁一样是民主党内下一任总统候选者的有力竞争者,金泳建应该也是支持他的。   可无论是李季仁还是韩佳和估计都做梦也想不到半路会杀出个鲁武玄。   “许检不用太拘谨,我一向欣赏你这样的青年俊杰,好好办事,国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韩佳和慈眉善目的拍了拍许许敬贤的肩膀,勉励一句就转身离去,其他人纷纷跟上步伐。   金泳建对许敬贤交代道:“自己找地方随便坐,就当是个普通聚会。”   话音落下他也跟上了韩佳和离开。   许敬贤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而在场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只能找了个凉快的角落待着,自顾自的喝着酒。   也没人来跟他打招呼,毕竟只看年纪就知道今晚来这些客人不是国会议员就是高官,哪怕认识许敬贤,但也不会自降身份主动跑来跟他拉交情。   而许敬贤也没兴趣主动去巴结那些糟老头子,毕竟他现在当检察官又用不上这些人,等用得上的时候,也已经到了这些人主动巴结他的时候了。   “许检一人独饮未免有些无趣,正好我也清闲,不如一起对酌两杯。”   一道平稳柔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许敬贤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目测五六十岁,身材高瘦,面相儒雅随和,穿着一套灰色西服的男子。   “阁下是?”许敬贤立刻起身,毕竟这个年纪又出现在这个场合,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小老头,礼多人不怪嘛。   而且他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不是这辈子见过,就是上辈子。   “许检不必如此,我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男子自嘲一笑,随后报上了身份,“鄙人李青熙,一个刚刚被特赦,目前一介白身的糟老头子。”   听见这个名字,许敬贤顿时知道来者是谁了,下一任首尔柿长,更是继鲁武玄之后的下一任南韩大统领啊!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落寞?   在这种场合居然没多少人理他,沦落到了只能来跟自己这个小辈搭话。   这就是许敬贤有所不知了。   李青熙在1997年9月因违反选举法被判罚款700万韩元,并提出上诉。   第二年1998年2月,为参加国家党首尔市长候选人竞选辞去议员职务。   但在1998年4月的重审中,他被判罚款400万韩元,再次向大法院提出上诉,同时因为政治攻势而放弃参加首尔市柿长竞选,1999年4月大法院判处他罚金并剥夺了他的被选举权。   直到去年八月他才被特赦,恢复了选举权,但当时所有选举都过了,而下一次选举是在明年,所以他现在没有官职,如今就想着四处活动刷脸。   等明年再次竞选首尔市柿长。   但活动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所以现在是他事业低谷期,刚好见许敬贤也没人搭理,他才想过来与之聊两句,毕竟许敬贤属于潜力股,同时也算抱团取暖,缓解各自的尴尬。   “原来是李先生,能有幸与您对饮自然是求之不得,快请坐。”知道此人是李青熙后许敬贤顿时热情起来。   他也属于看人下菜碟。   跟在场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李青熙反而被搞得不习惯,惊疑不定的试探性问道:“许检认识我吗?”   虽然他当过议员,在政坛摸爬滚打了数年,但如今日薄西山,反观许敬贤蒸蒸日上,根本不需要讨好他啊。   毕竟自己对许敬贤没有任何价值。   “听说过一些先生的施政理念,我很认可。”有前面忽悠鲁武玄的经验许敬贤张口就来,说道:“没想到居然会有幸在这里见到李先生您,那就证明今晚这次聚会我没有白来啊。”   “许检过奖了。”李青熙虽然嘴里在谦虚,心里却很高兴,能被许敬贤这样的人尊重,说明自己真的不差吧。   在场那么多身居高位的要员,许敬贤都没去主动巴结,却唯独对自己赞不绝口,说明他是真心佩服自己啊!   无论如何被一个有能力的后辈真心推崇都是一种很好的体验,何况他如今正处于事业低谷,所以李青熙现在看许敬贤是无论怎么看都怎么顺眼。   两人坐下边喝边聊,同时交换了联系方式,直到李青熙接到家里的电话后才依依不舍的向许敬贤告辞离去。   已经很久没有人那么听他聊天了。   许敬贤起身相送,看着李青熙匆匆而去的背影,低头摸了摸手里质感良好的名片,喃喃自语:“苍天爱我。”   李青熙有现代集团的背景,属于完全是被财阀推出来的一个总统,如果不出意外,鲁武玄之后肯定还是他。   那自己从现在开始跟他攀交情。   此后十年当在官场上长盛不衰!   至于等十年之后,他也就该自己上场了,争取成为南韩最年轻的总统。   当地表最强七零后。   “敬贤,想什么呢。”金泳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好看见许敬贤发呆。   “阁下。”许敬贤回过神,收起名片转身说道:“认识个新朋友,阁下不用去陪韩议员了吗?不用管我的,我自己随便逛逛,待一会儿就回家。”   “对韩议员有用的人不在他面前晃悠他也不会忘记,没用的人整天去晃悠也只会被厌烦。”金泳建抿了一口酒看向许敬贤说道:“所以敬贤也一定要当个有用的人啊,韩议员不出意外将会是下一任总统,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他保驾护航,使得水到渠成。”   只要是得到检方支持的人还没有败选的,因为他们会对其他参选者本人及其亲属进行调查,没人经得起查。   所以他自认为韩佳和稳如泰山。   因为韩佳和有他支持!   “是,多谢阁下教诲。”许敬贤真心实意的鞠躬,金泳建今晚能带自己来露露脸,就已经是不得了的关照了。   只不过很可惜,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必须亲手背刺金泳建,埋葬韩佳和。   “如果感觉无聊的话再坐一会儿就离开吧,不用等我。”金泳建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便又转身回了屋内。   许敬贤微微鞠躬相送,直到保持低头状态看不见其双腿后才直起身体。   就在此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手持一瓶酒和两支酒杯满身酒气的向许敬贤走了过来,笑着道:“许检年少有为,久仰大名,赏脸喝一杯吧。”   他倒了满满一杯洋酒递给许敬贤。   与此同时,别墅院子里三五成群攀谈的几人目光有意无意看向了这边。   “抱歉这位先生,我胃不好,医生让我少喝酒,特别是这种烈酒,我用红酒敬你。”许敬贤说完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示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哗啦!”   下一秒那杯洋酒泼在了他脸上。   酒水流入眼睛让他眼眶生疼。   老人毫无素质的揪着许敬贤的领子破口大骂:“阿西吧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不给我面子,看不起我吗?”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吧?”许敬贤擦了把脸上的酒渍忍着怒火说道。   从老头敬酒那一刻,他就察觉到对方是来找茬的,因为哪有给人倒那么满一杯烈酒的,他喝了绝对进医院。   许某一向是与人为善,尊老爱幼。   什么时候得罪过眼前这个老逼登?   同一时间,屋里谈正事的众人听见声音后纷纷走了出来,金泳建阴沉着脸快步上来拉开老头,“刘部长你这是干什么,为难个小辈有意思吗?”   说完又看向许敬贤:“没事吧。”   许敬贤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只是有点想杀人而已。   “西巴!我为难他?我给他敬酒他竟然敢不喝!小小年纪有点成就便不把我们老前辈放在眼里了吗?”刘部长不惧金泳建,说着他又推了许敬贤脑袋一下,“你这个混蛋!说话啊!”   “够了!”韩佳和走了过来,看向刘部长语气温和的说道:“刘部长你作为前辈何必跟个不懂礼的小辈斤斤计较呢?传出去也不好听,这样,这件事我做主,许检向刘部长道个歉。”   许敬贤脸上没多少变化,心里却已经怒火中烧,老子被泼酒,推头,辱骂却还要反过来向那老不死的道歉?   他心中冷笑,明白无非就是自己在韩佳和眼里的地位没刘部长高而已。   毕竟韩佳和能指挥得动检察总长就算是掌控了整个检方,又何必在乎自己小小一个部长检察官委不委屈呢?   行,你今天让我受委屈。   我将来也会让你好好委屈委屈的。   “敬贤。”金泳建喊了他一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许敬贤强忍着屈辱向刘议员鞠躬说道:“抱歉,部长大人,是我失礼了,请您……愿谅!”   “哼!”刘部长直接转身离去。   韩佳和看了许敬贤一眼,随即对众人说道:“好了好了,不过是一点小误会而已,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原本围观的人群纷纷四散而去。   韩佳和跟身边几人谈笑着离开。   根本没对许敬贤做任何安抚。   “知道为什么吗?”金泳建揽住许敬贤的肩膀,不等他回答,就叹了口气说出缘由,“赵源一的妻子是刘部长的堂妹,他又是劳动部副部长,不久前才刚答应支持韩议员,所以对对韩议员很重要,因此只能委屈你了。”   韩佳和之所以没有安抚许敬贤,就是把这个活留给他这个上司来干的。   “是。”许敬贤表情没什么波动。   金泳建能理解他内心的愤怒,所以又说了一句:“放心吧,他也就是今晚撒撒泼,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也没有下一次,否则会让人笑话的。”   刘部长今晚的行为说明他并没有想为赵源一报仇,只是给自己妹妹和侄子出口气而已,否则不会如此公开羞辱许敬贤,出完气这事就算是过了。   “是。”许敬贤依旧是无悲无喜。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目光歉意的看向金泳建。   “接吧。”金泳建抬了抬下巴示意。   “是。”许敬贤拿出手机接通。   “部长,又死人了,那个凶手在继续作案。”林贤俊咬牙切齿的说道。   四天,死了四个人。   许敬贤闻言微眯起双眼,连续两晚作案,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在模仿朴灿宇,说道:“我马上过来。”   “先走也好。”金泳建点点头说道。   许敬贤对他鞠躬后转身离去,步伐从容不迫,神态如常,看起来似乎是并没有把刚刚所受的委屈放在心上。   年轻人嘛,受点委屈多正常……   正常你马勒戈壁!   “部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只有了解他的赵大海在看见许敬贤的表情后知道他内心藏着滔天怒火。   许敬贤没有回答,弯腰上了车。   “阿西吧!我一定要让他死!”   “要让他死!”   车门刚一关上,许敬贤原本英俊柔和的五官顿时变得狰狞扭曲,眼中透露出刺骨的寒意,紧咬牙关嘶吼道。   他都多久没有受过这种羞辱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这个首尔之虎就像个笑话,像只可怜的猫一样被刘部长践踏侮辱,他忍不下这口气!   等许敬贤发泄够了,脸色重新恢复平和后赵大海才问道:“要回家吗?”   他都很久没见许敬贤这么生气了。   不管是谁,那家伙都要倒霉了。   许部长的心眼可是比马眼还小啊。   “去……”许敬贤说了一个地名,随后扯了几张纸擦脸上的酒水,一边擦一边想着怎么弄死刘部长,眼神冰冷。   这个人必须要死!   不仅是为了出口气,也是为了防止他进一步报复自己,金泳建说刘部长出完气就不会再进行实质性的报复。   这话许敬贤表示存疑。   毕竟换位思考,以己度人,他如果是刘部长的话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   约莫半小时后。   铜雀区,铜雀洞。   一栋公寓楼下停满了警车。   许敬贤的车缓缓行驶过来停下,一名等在楼下的警员连忙快步上前弯腰打开车门:“部长好,现场在楼上。”   许敬贤下车后跟着警员上楼。   案发现场位于602室,许敬贤走出电梯就看见房间门口牵起了警戒线。   “部长大人,您来了。”   林贤俊看见许敬贤进来,连忙上前敬礼介绍情况,“死者是目前为止中唯一一名女性,同样是颈部贯穿割断气管,与前三起案件手法相同,基本上可以确定也是同一名凶手所为。”   “根据前三起案子的经验,我们走访了死者的邻居,得知这女人是一名补课老师,但经常虐待学生,跟前三名死者一样,属于认知中的坏人。”   “现场只留下了脚印,不过这个脚印比上次案发现场留下的脚印要大了一码,据我推测,凶手可能是故意穿不同鞋码的鞋作案误导我们调查。”   “也就是说还是没有证据,依旧是抓不到人了。”许敬贤淡淡的问道。   林贤俊只能鞠躬沉默以对,过了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暂时封锁消息,免得进一步加剧恐慌?”   网上除了骂检方警方无能的外,还有很多普通人把凶手奉为正义使者。   目前事情正在愈演愈烈。   “不,案情照常公布,凶手很享受作为正义使者靠收割坏人生命得到民众追捧的感觉,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他火,这样他才会继续不断杀人,总会露出破绽,而反之,凶手收获不到愉悦就此收手,我们还怎么调查?”   许敬贤不怕凶手杀人,怕他不杀。   如果凶手就此收手的话,那检方和警方就可能永远也查不到真凶是谁。   “可这样下去死的人越来越多……”   “反正死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许敬贤回头看着林贤俊笑笑,“你说呢?”   这话从一个司法工作者的嘴里说出来无疑很不正确,但林贤俊却是迟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确实,这些被杀的人都是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犯。   这些万恶的家伙本该待在监狱里。   “他杀的人越多,案子就越大,功劳也就越大。”许敬贤风轻云淡道。   林贤俊抿了抿嘴点头,“是。”   “课长,课长……”就在此时一个警员激动的跑了进来,看见许敬贤也在后连忙弯腰鞠躬道:“部长大人您好。”   “什么事?”许敬贤随口问道。   警员直起身体汇报道:“公寓楼的清洁工自称看见过一个可疑身影。”   “叫清洁工过来吧。”林贤俊说道。   片刻后公寓楼的清洁工被带到了许敬贤面前,他小心翼翼说道:“我在这里工作十年了,楼里的住户基本上都眼熟,大概八点左右,我看见个一个背包的胖子走楼梯上楼,我还以为他是减肥呢,现在想想有些可疑。”   “胖子?对不上啊。”林贤俊皱了皱眉头看向许敬贤说道:“部长大人您还记得之前有个目击者描述过雨衣恶魔的外形,说是个身材中等之人。”   “是有些对不上。”许敬贤颔首,实则却很清楚,之前那个目击者说的是朴灿宇,而今晚清洁工看见的那个胖子才有可能是后面两起案子的真凶。   虽然林贤俊觉得胖子的形象跟凶手的形象对不上,但也还是详细询问了清洁工胖子的其他情况并进行记录。   “我……我没看清脸,因为他当时背对我的,高……高大概一米八,肯定超过两百斤了,对了他是留着短寸。”   “好了,谢谢您了大爷,你就先去忙吧。”林贤俊将刚刚的笔录交给手下说道:“根据脚印算算凶手身高。”   说完又看向许敬贤:“昨晚现场留下的脚印算出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跟这个胖子确实对不上。”   “课长,这个脚印能对上,这个脚印的主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被林贤俊安排算身高的警员插嘴汇报道。   “这……”林贤俊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许敬贤也有了个猜测:“今晚和昨晚两起案件分别是两名凶手干的。”   如果加上朴灿宇的话。   雨衣恶魔总共有三个。   草!都尼玛喜欢玩COS是吧?   “也就是说雨衣恶魔有两个,阿西吧越来越麻烦了。”林贤俊皱眉道。   不知道朴灿宇的存在的他直到现在才觉得已经有人开始模仿作案了,那么有第一个模仿就可能冒出第二个……   必须要尽快抓到凶手震慑其他人。   许敬贤提出一个疑问:“凶手是怎么那么快锁定死者的呢?既然他们只杀坏人,又是怎么能那么快确定死者是善是恶呢?难道不怕杀错了吗?”   这是本案中很关键的一点。   “有三种可能,第一凶手就是死者身边的人,所以了解他们;第二凶手蓄谋已久,经过调查后才选定了他们为目标;第三凶手有情报来源。”林贤俊根据许敬贤的问题做出了推测。   许敬贤首先排除第二点,因为雨衣恶魔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临时制造的,所以后面两名凶手肯定也是临时起意模仿作案,不存在蓄谋已久。   那就只剩下第一点和第三点可能。   “详细调查死者身边的人,同时让技术课关注下网上各种相关论坛。”   “是,部长。”   交代完任务后许敬贤就离开了。   但下楼后他没急着上车,而是给朴灿宇打了个电话,因为他觉得今晚那位刘部长也可以死在雨衣恶魔手里。   一位副部长的死绝对是大案子。   这样自己破案后功劳就更大了。   当然了,他不能现在就死,毕竟前脚刚羞辱过自己,后脚就死了,那难免会让对他有误解的人想入非非啊。   所以只是先让朴灿宇盯梢。   不急着动手。   等自己掌握了那两名模仿犯的身份证据后再下手,事后把锅甩给他们。 ###第264章 你不是许敬贤,钓鱼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一身酒气。”   晚上给许敬贤开门的是林妙熙,嗅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她嫌弃的皱起眉。   殊不知这酒是别人泼在他身上的。   “没办法,盛情难却啊。”许敬贤笑了笑,反手关上门,“我去洗个澡。”   话音落下就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   “对了,今天有人来找你。”   林妙熙突然想到什么,冲他喊道。   “一会儿说。”许敬贤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脚下不停,消失在楼梯转角。   进浴室后许敬贤一丝不挂,打开淋雨花洒闭上眼任由温水从头淋到脚。   这会让他彻底平静和安静下来。   他听见了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随后就感觉到一具温润有弹性的身体贴上了自己,动手给他抹沐浴露。   “大嫂。”   许敬贤不睁眼都知道来者是谁。   “被人泼酒了吧。”韩秀雅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尽显温柔,“我看你发梢和领口有点湿,受委屈了。”   大姐姐不仅大,而且心细又体贴。   她还会主动舍身喂人。   “一个老东西,我尊老爱幼嘛,不跟他计较。”许敬贤轻笑一声说道。   毕竟跟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韩秀雅指尖沿着许敬贤的肌肉线条游走,俏皮的说道:“那你现在很不尊重我哦,不然为什么毫无反硬。”   半个多小时后,许敬贤拿着一张浴巾走出浴室,韩秀雅双眼无神,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刚刚什么人找我?”许敬贤穿着一件灰色睡袍下楼,走过去从婴儿床上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狠狠亲了两口。   林妙熙靠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双白嫩的玉足搭在茶几上,闻言小脚灵活的夹起旁边的信封丢了过去,一边翻书一边随意的解释道:“是一个中年男人,没见过,说把这封信给你。”   周羽姬瞪大美眸,薄薄的信封也能用脚夹起来,脚法出神入化,明年世界杯林妙熙不上场都是国家的损失。   什么国家队教练都弱爆了。   照周羽姬看来,国家应该请许部长去当足球教练指导球员脚法和球技。   许敬贤改为单手抱儿子,另一只手则拿起落在沙发上的信封坐下拆开。   看到信的内容后他顿时脸色一变。   “怎么了?”林妙熙余光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连忙关切的问了一句。   “书房说。”许敬贤面无表情,将孩子递给周羽姬,“羽姬你看下孩子。”   “好。”周羽姬连忙小心翼翼接过。   林妙熙跟在许敬贤身后上楼。   “你看看吧。”等进了书房,关上门后许敬贤将信封递给了林妙熙说道。   林妙熙接过信纸一看也是大惊。   上面写着:我知道你不是许敬贤。   “这……他怎么会知道!”林妙熙花容失色,这事如果不是她这种枕边人按理说就算觉得许敬贤不对劲,也不会往双胞胎弟弟鸠占鹊巢的方向怀疑。   一直以来也的确如此,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明确指出许敬贤的身份问题。   一想到许敬贤的身份存在被人拆穿的危险,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因此失去父亲,林妙熙就忍不住慌了神,从企业家变得像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敬贤……要不……要不我们跑吧?我们去国外,我们有钱,凭我们的能力就算去国外照样也能过上好日子。”   做生意的人最擅长润了。   “没事,没事。”许敬贤上前轻轻把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贴着她的脸耳鬓厮磨,安抚道:“这个人没有直接去检举我,就说明想跟我谈,或者他还不确定,只是想以此来试探我。”   出国是不可能出国的,出了国只是个普通有钱人,但在南韩他却是官僚阶级,这可是他好大哥传承给他的事业啊,又怎么能一走了之对不起他?   “有电话,信上有电话。”林妙熙逐渐冷静下来,看着信纸的背面说道。   “嘘~”许敬贤拨通上面的号码。   “我该叫你许敬贤,还是该叫你许敬文呢?”电话很快接通,不难听出这个号码就是专门为许敬贤准备的。   许敬贤一手搂着林妙熙,一边冷冷的说道:“你这是在说些什么鬼话。”   其实从对方的口吻分析,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是真的知道自己是冒牌的。   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哈哈,鬼话吗?我相信许部长能听懂的。”那人轻笑一声,语气变得戏谑起来,“许部长树敌众多,我只需要告诉那些人,信不信你的敌人就会努力找到很多你不是你的证据。”   这也的确是许敬贤最担心的一点。   说白了,他杀兄霸嫂,冒充其身份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以至于不会有人往这个方向怀疑,朝这个方向想。   可一旦有人提出这一点,那他那些敌人的思路立刻就打开了,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是个冒牌货的证据。   杀害国家公务员顶替身份,这绝对是天大的丑闻,震惊全球的奇案,他和作为帮凶的林妙熙都得牢底坐穿。   “你想干什么?”许敬贤缓缓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对威胁他人这种事也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拿回我该拿的东西。”那人语气稍缓,“你大哥生前手上有一把钥匙,交给我。”   林妙熙顿时瞪大美眸,抓住许敬贤胳膊的小手下意识加了几分力气,显然想到了之前许敬贤过生日时她当礼物送给他的那把不知其作用的钥匙。   许敬贤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开始装傻充愣,“钥匙?什么钥匙?长什么样,干什么用的,有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要时间去找。”   他这个说法合情合理,毕竟作为冒牌货的确不了解好大哥的全部情况。   “那把钥匙对他很重要,不是随时带在身边就是放在家中某处,我给你一个星期,我拿不到钥匙你就等着坐牢吧。”那人威胁一句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阵阵忙音,憋了半天的林妙熙迫不及待说道:“你大哥说过他要是出事,就会有人来找我拿那把钥匙,他肯定就是那个人。”   “或许两人还有别的约定,又或是因为什么变故导致他需要提前拿那把钥匙所以准备联系你,然后却发现你如今和过去相比处处不对劲,最终经过调查确定你可能是李代桃僵,毕竟他跟你大哥之间肯定很是熟悉的。”   原本除了她之外只有许父知道许敬贤的身份,现在却多了个外人知晓。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是啊,他们肯定很熟悉。”许敬贤喃喃自语,而且关系肯定很好,所以那家伙可能不只是想拿到钥匙,或许还想等拿到钥匙后给他好大哥报仇。   又或者想用这件事吃自己一辈子。   无论哪种都不是许敬贤想看到的。   林妙熙抱紧他呢喃道:“我好怕。”   “放心,没事的,嫂子你已经当了一次寡妇,我这个小叔子总不能让你再当一次吧。”许敬贤故作轻松捏住她光滑的下巴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林妙熙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逗我,想想怎么办吧。”   “我只喜欢逗比。”许敬贤说道。   林妙熙顿时红着脸掐了他一把。   “啊啊啊!疼疼疼。”许敬贤连忙举手求饶,“我去查查别墅区的监控……”   “不是他。”林妙熙摇摇头,打消了许敬贤的念头,“电话里那个人和来家里那个人声音对不上,送信的可能只是他在外面随便找的,毕竟我想他肯定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破绽吧。”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想办法。”许敬贤沉吟片刻撩了撩林妙熙的秀发。   无论如何,这个人必须得死。   林妙熙幽幽叹气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我们是夫妻。”   “我们明明是父女,叫爸爸。”   “滚!”   ……   时间转眼过去三天,在这三天里又死了三个人,雨衣恶魔已成了笼罩许多人头顶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同时也成了许多人严重的英雄,在他们看来雨衣恶魔就是在替天行道。   各方不断在给检方施压要求破案。   许敬贤甚至被金泳建叫过去当面谈了次话,也只能保证月底前破案,但其实他目前为止并没什么有效线索。   如今只能确定的是雨衣恶魔至少有两人,一人为身高一米八,体重在两百斤以上的胖子,另一人为身高一七五左右的男子,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七月十二号,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床上,给林妙熙那如玉的肌肤表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卧室响起。   “阿西吧,谁啊。”半夜给孩子喂完奶才睡的林妙熙烦躁的骂道,蹬了许敬贤几脚催促道:“老公,接电话。”   “喂。”许敬贤迷迷糊糊的接通。   他昨天晚上也被孩子折腾得够呛。   孩子是真可爱,养起来也是真累。   “部长,有重大发现,我现在就正在地检。”林贤俊语气激动的说道。   “我马上过来。”许敬贤瞬间惊醒。   他麻利的坐了起来,挂断电话后穿衣洗漱,早饭都没吃就直接出了门。   大概半个小时后,首尔地检。   “部长,技术课通过监控发现除了最开始的两名死者外,另外五名死者的名字都在一个论坛上出现过,我们怀疑那两名凶手也逛这个论坛,他们杀害的目标就是通过论坛来选定。”   许敬贤的办公室里,林贤俊在讲述的同时打开了一个原本用于聊天交友的小众论坛,从里面翻出几个帖子。   第一个帖子的发帖时间是在第三起杀人案发生的当天早上,其大概内容如下:连续两天有人被杀,而且死的都是社会渣滓,大家对凶手怎么看?   “部长您请看第一条评论。”   第一条评论内容:唉,我邻居天天不务正业,酗酒好赌,输了就打老婆孩子还抢家里的钱,凶手真要是正义使者的话希望能把这个垃圾给杀了。   “当晚这个人就被杀了,也就是第三个死者,据调查发帖的邻居是一名中学生,已经被我们警方监控了。”   林贤俊说着点开评论者的主页,就看见他发了一条帖子表示震惊,他邻居居然真的被杀了,论坛上看见这个帖子的网友全都震惊了,纷纷留言。   后面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死者都是从热度高的帖里选的。   “网友将自己觉得是坏人的一些行为发在论坛上,如果其他网友觉得这个人该死,就会留言把该贴的热度提升起来,然后凶手就会去杀帖子里的目标,相当于是网友……投票杀人。”   林贤俊面色十分凝重,当了那么多年警察,他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案子。   只能说网络真的是发展太快了。   如果不是许敬贤提醒,警方还在用传统的思维办案,根本就没想过监控网络论坛上的种种言论来寻找线索。   凶手与其说践行正义,不如说是只杀论坛网友票选的目标,因为这些死者是好是坏全凭发帖人一张嘴,是生是死则全看有多少网友想让他们死。   凶手根本不在乎死者是好还是坏。   是在乎主宰生死受人追捧的感觉。   “另外根据我们的分析两名凶手是不认识的,他们甚至产生了比赛和竞争的念头,理由是后面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越来越早,显然两名凶手是在比谁先下手。”林贤俊又说了一点。   凶手的心理多少是有点扭曲,在意识到有另一个同类存在后产生竞争意识也合情合理,说不定他们还把这当做是践行正义这个过程中的小乐趣。   “你先去工作吧,让我想想。”许敬贤已经有办法抓住这两个人了,但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   林贤俊其实也已经想到了抓住雨衣恶魔的方法,但既然许敬贤说要想想他也就不再多言,鞠躬后转身离去。   要相信领导的智慧。   等他走后许敬贤打给了朴灿宇。   “灿宇呐,送他走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身面向身后的落地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11点多。   劳动部的刘副部长应酬完后醉醺醺的乘车回家,坐在车后排的他清了几下鼻涕直接随手将纸团丢在了车里。   反正司机会打扫干净。   十多分钟后抵达了目的地,等刘部长下车后,司机就独自驾车离去了。   刘部长歪歪倒倒的向家门走去。   进去后他关上门,随手打开灯。   这才看见沙发上坐在一个人,一个戴着兜帽,身披雨衣的人,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戴着恶鬼面具的脸。   “你……”刘部长大惊失色,随后转身就想往外跑,但沙发上的朴灿宇一个箭步就冲上来勒住他的脖子捂住嘴。   刘部长眼神惊恐,剧烈挣扎,努力想开口求饶却也只能发出阵呜呜声。   昔日高高在上的部长次官。   现在却宛如垂死挣扎的羔羊。   耳畔响起低沉的声音:“许部长让我代他致谢,那杯酒味道很不错。”   刘部长听见这话瞬间瞪大眼睛,又惊又怒,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绝望。   许敬贤!居然是许敬贤!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啊!   就泼了他一杯酒,他要自己的命?   阿西吧,我可是劳动部副部长……   噗呲!   一把匕首贯穿了他的喉咙,刘部长的思绪戛然而止,瞳孔亦开始涣散。   死到临头,他开始后悔了。   自己不该去招惹许敬贤这个疯子。   朴灿宇丢了尸体从后门翻墙离开。   他盯梢刘部长好几天了,确定他老婆孩子出门旅游,只有他在家,所以才把下手的地方选在了刘部长家里。   监控他没有提前破坏,一些避不开的也没有避,因为他要留下一些有效证据证明刘部长是被雨衣恶魔所杀。   次日一早,刘部长的尸体被来接他的司机发现,并且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方经过比对伤口和作案手法以及查看监控确认是连环系列杀人案凶手雨衣恶魔所为,案子由许敬贤接手。   案发现场,许敬贤蹲在死者旁边一脸严肃的检查尸体,随意翻动着血淋淋的伤口,眼神透露出了几分嘲弄。   老东西,呵,我们又见面了。   你再侮辱我啊,再泼我酒啊。   “部长,我觉得此案蹊跷。”林贤俊蹲到许敬贤身边皱着眉头说道:“已知两个雨衣恶魔都是通过论坛网友投票选取杀害对象,但刘部长并没有被人挂到那个论坛上,而且昨晚刘部长死亡的同时也有一个人死了,总不能是那两名雨衣恶魔分开作案的吧?”   凭借经验,他觉得或许只是有人出于私怨冒充雨衣恶魔杀害了刘部长。   “既然不是雨衣恶魔,那你去把真凶抓回来吧。”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林贤俊顿时语塞,怔了一会儿后连忙说道:“是我胡言乱语,部长别当回事,刘部长就是雨衣恶魔杀的!”   如果刘部长是雨衣恶魔杀的,那就只需要抓到雨衣恶魔即可,但如果不是雨衣恶魔杀的,他们除了要抓到雨衣恶魔外还要抓到另一个凶手才行。   那他妈得多难查啊!   着不是平白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所以刘部长必须是雨衣恶魔杀的!   “课长,部长,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往里面闯。”一个警员进来汇报道。   “我出去看看。”许敬贤摘了手套往外走去,果然一出来就看见闻风而至的记者被警察组成的人墙拦截在外。   “许部长!是许部长!”   “许部长,跟大家说两句吧!”   看见许敬贤,所有记者都激动了。   许敬贤抬了抬手示意安静,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可以向大家透露,目前已经能确定刘部长也是死于穷凶极恶的雨衣恶魔之手,我们检方正在努力调查中,一定会将其捉拿归案……”   “那你们有查到线索吗?已经死了八个人了,就这么一直死下去吗?”   “抱歉,具体调查进展暂时不方便透露,请大家回去等消息,有结果我们会通报的。”许敬贤说完就走人。   他马上就能抓到雨衣恶魔,但这点当然不能透露,否则那两个雨衣恶魔心生警惕不做案了,他还怎么钓鱼?   约半小时后,许敬贤和林贤俊一起回到了首尔地检,他打开电脑登陆那个论坛,然后开始编辑了一则帖子。   在帖子中他虚构自己是一名十八岁的女大学生,遇到了一个很坏,坏到奸淫掠虏,偷鸡摸狗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名基层公务员,哭诉自己全家都深受其折磨,自己和妈妈不仅被他强剑,父亲还被打残,家里的钱也经常被抢,祈求雨衣使者能杀了他。   总之他虚构的这个人比现在死去的那几个人都还要坏,还要丧尽天良。   且跟刘部长一样有官方背景,但只是个公务员,官职比刘部长低很多。   “立刻安排人回帖,把帖子的热度在论坛里炒起来。”许敬贤吩咐道。   林贤俊立刻应道:“我马上去办。”   他一眼就看出许敬贤是在钓鱼。   他昨天就是想提这个办法的。   现在刘部长死了,发帖钓鱼的效果会更好,因为那两个雨衣恶魔都肯定已被杀刘部长的同类激起了好胜心。   所以也会争先来杀那个被许敬贤编造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普通公务员。   很快回帖数越来越多,有的是警方安排的人,有的是网友自发顶贴,毕竟这么坏的人他们隔着屏幕都想杀。   下午一点许敬贤后台收到了第一条私信,但他没有急着回复,果然,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收到了第二条私信。   都是问他那个人的地址和外貌。   “能定他们的位吗?”许敬贤问道。   林贤俊有些汗颜:“不能,他们似乎也懂点技术,技术课无法定位。”   这在许敬贤意料之中,毕竟网络刚发展还没多少年,哪怕是官方掌握的各种技术,也都还不能成熟的运用。   许敬贤这才把早就已经编好的信息发给两人,同时还对他们千恩万谢。   “接下来就等他们自投罗网吧。”   “部长大人真是英明,只动动手指就收拾了两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林贤俊立刻送上一记半真半假的马屁。   许敬贤闻言只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第265章 羊入虎口,小瘪三   凌晨一点,万物寂静。   龙山区某民宅外围多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大晴天却头戴兜帽身披雨衣,身材中等偏瘦,昏暗的路灯下一张红白相间的恶鬼面具若隐若现。   他小心翼翼打开低矮的院门,进去后再将门虚掩着,穿过前院抵达房门外,拿出铁丝作为工具开始开锁。   显然,他还是一名技术工。   悉悉索索鼓捣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锁被打开了。   男子顿时一愣,这锁那么好开?   他也来不及细想,收起铁丝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进去后又将门关上。   窗帘很严实,客厅里一片漆黑。   他没有开灯。   而是摸出一支手电筒打开。   “啊!”   手电筒亮起的瞬间,男子就被吓得惊呼一声,电筒顿时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后还在滚动,光线所射之处都能看见一道道身影隐没于黑暗之中。   “啪嗒!”   灯开了,客厅内霎时亮如白昼。   只见一群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警察挤满了客厅,目露玩味和戏谑。   同时雨衣男子也才发现在门后还站着一个警察,刚刚那锁根本就不是他打开的,是这个警察给他开的门。   事到如今,他哪还不知中计了。   真是羊羔进了狼窝,无处可逃。   “哗啦!”   一副手铐被丢在了他脚下。   “戴上吧。”林贤俊努努嘴。   雨衣男子喉头涌动了一下,并没有选择做无谓的抵抗,而是听话的缓缓弯下腰,捡起了手铐给自己戴上。   刚刚给他开门那个警察从背后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同时拿出胶带封住雨衣男子的嘴,然后又把灯给关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无声的黑暗。   猎手继续等待下一只猎物入坑。   大约十几分钟后,民宅外面又来了一道身披雨衣,脸戴面具的身影。   他比先一步进去的那个雨衣男子要更加高大和壮硕,哪怕是宽松的雨衣也遮盖不住他那略显肥胖的体型。   目测其身高在1米8以上。   胖子虽然体型偏胖,但身手却不失敏捷,直接从院墙翻入院内,进了院子后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这才发现院门居然没有从里面插锁。   “阿西吧!”   胖子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早知道没锁门的话他哪还用得着翻墙啊。   骂完后他弓着身子向房门走去。   他先是习惯性的尝试着握住门把手推了一下门,然后门就直接开了。   看着缓缓开了一条缝的门,胖子当即是怔在了原地,这大晚上的院门不锁就算了,居然连家门也没锁吗?   不对,难道又是那个人抢先了?   今晚的目标已经被杀了?   胖子现在的心态就跟女朋友坦白堕过胎后是一样的,无论如何,就算里面死过人,他也要深入进去看看!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哐当!”   前脚刚进去,后脚门就关上了。   胖子一惊,猛然回首,下一秒客厅里亮起灯光,他这才看见有一个警察站在门后,而刚刚关门的就是他。   紧接着他又转身看向前面。   只见满屋子数十名警察正持枪对准自己,而且在茶几旁边还跪着一个戴着手铐,跟自己同款打扮的身影。   不好,阿西吧!中计了!   他后知后觉,但为时已晚。   “哗啦!”   一副手铐远远丢在了胖子脚下。   不用林贤俊开口,胖子都知道该怎么做,乖乖捡起手铐给自己戴上。   “总算是能看看你们的庐山真面目了。”林贤俊微微一笑,先摘了瘦子的面具,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随即他又走到胖子面前,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张白胖白胖的脸。   胖子和瘦子遥遥相望,看着自己的同类,居然还有种心心相惜之感。   林贤俊语气森然的说道:“就是你们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连续制造九起惨案,甚至连刘部长都敢杀,法网恢恢,然疏而不漏,今天总算是将你们缉拿归案了!等着牢底坐穿吧!”   胖子和瘦子听见这话都以为最开始那两名死者和刘部长是对方杀的。   所以对此都没有出言反驳。   “他们该死!法律制裁不了他们我们来制裁!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义在的!”胖子抬起头咬牙切齿说道。   “砰!”林贤俊抬起一脚将其踹倒在地,眼神轻蔑的斥骂道:“阿西吧混蛋!你他妈也配代表法律?也配执行正义?你哪个部门的啊,又是什么职位啊,你以为你是许部长啊!”   要是这种人也能执法的话,他们辛辛苦苦考公务员不是白考了?这是在玷污他们的努力成果,不可饶恕。   法律条文的解释权在他们这儿!   “带走。”林贤俊挥挥手,接着走到一旁给许敬贤打电话报喜,“部长您简直是料事如神,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智比诸葛啊,两名雨衣恶魔都来了,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今晚我加班连夜审讯,您请早些休息吧。”   连环杀人案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但现在破案了就是大功一件啊。   这一切都是许部长的英明领导!   “嗯,顺便联系下媒体,明早做结案简报。”许敬贤语气平静的道。   此时他正在家里看电视,怀里抱着身穿黑色蕾丝镂空睡裙的林妙熙。   周羽姬和韩秀雅都已经睡了。   见许敬贤挂断电话,林妙熙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问道:“可以睡了?”   “睡觉。”许敬贤弯腰一把抄起她往楼上走,林妙熙咯咯直笑,主动将红唇递到许敬贤嘴边任由他品尝。   林妙熙宛如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每上一步台阶时她就娇呼不止。   许敬贤拥娇妻入眠,林贤俊加班审讯,他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胖子严词喝问:“说,为什么杀刘部长!”   “刘部长?”胖子懵逼,这事不是他干的,他当然不会承认,连忙为自己辩解,“他不是我杀的,我都不认识他,而且他可还是堂堂的劳动部副部长啊,我又怎么敢去杀他呢?”   “记,凶手对杀害刘部长一事供认不讳,因为仇视社会,嫉妒刘部长的成就所以痛下杀手。”林贤俊扭头看着身边做笔录的小警察淡然说道。   “阿西吧你是歪曲事实!”胖子又惊又怒,目呲欲裂的吼道:“他活该被杀,你们这些贪官都该去死!”   “记,凶手情绪激动,思维极其偏激,承认仇视官员的事实。”林贤俊对胖子的话进行深层次阅读理解。   胖子强烈的挣扎,屁股下的椅子都哐哐作响,呼吸急促,“我不承认这份笔录,到法庭上也不会承认!”   “你不需要承认,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你的脚印和毛发,足以证明你就是凶手。”林贤俊和颜悦色的说道。   警方都已经贴心的安排好了,疑犯甚至都不用说话,也不影响判罚。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看着胖子问了一句:“你家里有亲戚从政吗?”   “没有。”胖子咬着牙回答道。   “那没错了。”林贤俊松了口气点点头,语气肯定的说道:“经过我们警方详细调查,目前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证据,刘部长就是你杀的。”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狡辩没有意义,我们警方办案从来是凭证据说话,你说你没杀,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杀的吗?可我们有证据证明是你杀的,就这样。”林贤俊话音落下后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胖子歇斯底里的骂道:“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你们都不得好死,啊啊!不是我杀的!不是!”   林贤俊对此充耳不闻,背对着胖子掏了掏耳朵,从容的走出审讯室。   组织上已经决定了就是你杀的。   ……   第二天一大早各家媒体派来的记者就已经进了首尔地检的礼堂等待。   早上九点,许敬贤准时入场。   “咔嚓!咔嚓!”   闪光灯在礼堂内如同繁星闪烁。   幸好许敬贤已经习惯了,不会再跟初次面对这种情况那样去遮眼睛。   他走上舞台面向下方众人说道:   “感谢各位记者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今天的结案简报,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许敬贤,经过检方不懈努力,详细调查,已经将雨衣恶魔系列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抓捕!”   此时礼堂内适时响起议论之声。   许敬贤提高声调,“其实我们警方早已经收集到相关线索,只是为了不泄露情报才从未接受过采访,这是件案情极其复杂的连环凶杀案……”   “网络的发展,本是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便利和乐趣,在此案中却充当了并不光彩的角色,我们发现……”   随着许敬贤讲诉网友通过投票选取杀人目标后所有记者都哗然,这还是全国首例,新闻爆点这不就来了?   “简报结束,谢谢大家。”   许敬贤对下方众人深鞠躬致谢。   “许部长你好,请问此案之前一直没有告破,但刘部长死后就迅速抓住凶手,你们检方是否存在更重视特权阶级受害者的行为?”有记者问。   许敬贤面带微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这位小姐,事实上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检方早就掌握了相关线索,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没有收网而已,不存在区别对待的行为,新社会了嘛,全球人民都是平等的。”   “那再请问许部长……”   “好了,我还有事,采访环节就到这里吧。”许敬贤打断了还准备提问的记者,话音落下就转身离去,免得留下来不知道又会回答什么问题。   这些记者真是讨厌。   “叮铃铃!叮铃铃!”   刚离开礼堂他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金泳建的秘书官打来的。   “许部长,总长现在要见你。”   “好的,我马上就到。”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用这个案子拖延金泳建交给他的任务呢。   只需要拖到九月党内初选就行。   但万万没想到出现两个模仿犯打乱了他的计划,这前前后后也就只过去了十天,离九月份可还有四十天。   二十分钟后,大厅总长办公室。   “咚咚咚。”许敬贤敲响门。   “进。”   他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鞠躬“部长大人。”   “恭喜啊,连环杀人案告破,又立了一功。”金泳建笑呵呵的说道。   许敬贤连忙说道:“比起阁下您统领检方维护司法公正的大功,我这不过都是一些微末之功而已罢了。”   “行了,别谦虚了,你的能力大家都是看得到的。”金泳建摇摇头又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问道:“不过刘部长也真是被雨衣恶魔杀的吗?”   许敬贤心尖一颤,还以为他在暗示知道是自己杀了刘部长呢,但随后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金泳建应该只是在暗示知道自己为了破案将刘部长的死硬栽赃到雨衣恶魔身上。   “是的,雨衣恶魔丧心病狂,因为仇视官员特权,所以残忍的杀害了刘部长。”许敬贤斩钉截铁的答道。   金泳建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对检方来说真相如何有时候并不重要,迅速破案维持自己在国民心目中的的威严和形象更重要。   他这么问只是点一下许敬贤。   “我找你来是为了一件事。”   “总长阁下放心,我马上就动手去调查那件事。”许敬贤连忙表态。   “我的私事可以先放一放。”金泳建丢给了许敬贤一个文件袋,语气平静的说道:“马上就要开始党内初选了,民主党内韩议员唯一的对手就是李季仁,这是位威望很高,资历很深的老前辈,支持他的议员很多。”   “韩议员希望我们检方能够调查一下他及其家人是否存在违反法律的行为,我向韩议员推荐了你,所以敬贤呐,不要让我和韩议员失望啊。”   李季仁是南韩三姓家奴,换党派换得比衣服还勤,加入民主党就是为了参加明年的总统选举,面对韩佳和不愿让步,因此只能对其重拳出击。   “是,我明白该怎么做了。”许敬贤恭恭敬敬的应道,在针对李季仁这点上他和韩佳和的立场是一致的。   因为他可不希望自己通过搞金鸿云把韩佳和搞倒了后却被李季仁拣个便宜,只有他和韩佳和都完蛋,总统才会在没得选的情况下支持鲁武玄。   一个党只能有一个总统候选人。   所以初选是韩佳和,李季仁,鲁武玄内部竞争,胜者将会得到全党的支持跟国家党的李长晖做最后竞争。   哦不对,许敬贤突然想起明年下半年还有个人会宣布参加总统选举。   现代集团创始人郑州勇的第六个儿子郑孟纯,这个老六是南韩足球协会会长、国会议员,同时是明年世界杯组织委员会委员长,明年他将靠着黑哨带领南韩足球杀进世界杯四强。   凭借带领南韩国足黑进四强的大胜之威,有很多国民支持他当总统。   所以鲁武玄赢了党内初选后,也还有着郑孟纯和李长晖这两个对手。   李长晖还好办,毕竟他有儿子逃兵役这个污点可以攻击,倒是郑孟纯不好搞,背靠现代又有带领南韩国足进四强的大功,得针对其早做准备。   许敬贤皱着眉头,一边瞎几把胡思乱想一边拿着文件袋走出了大厅。   回到地检后他将文件袋丢给了赵大海,让他查查李季仁的家人,毕竟查本人容易打草惊蛇,而且对从政者来说本身的污点都会被掩盖得很好。   因此要搞一个人时,往往都是从他身边的亲人下手,比如鲁武玄未来不就是被这种方式给逼得自杀了吗?   想到这里许敬贤就感到很庆幸。   幸好自己没什么亲人,真好。   不过抽空还是得回仁川教训一下老爹,他要是敢拖自己后腿,就别怪自己这个好大儿含泪选择大义灭亲。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之前那个要钥匙的家伙给的一周期限已经到了。   这天晚上,书房里,许敬贤和林妙熙面色凝重的盯着手机在等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来电铃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   “是他。”许敬贤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道,然后接通电话:“喂。”   “许部长,钥匙准备好了吗?”   “我从家里找到很多钥匙,不知道哪把是你要的。”许敬贤回答道。   真正的钥匙他当然不能交出去。   “阿西吧,混账!你在耍我?”   “没有!换位思考,你要是处于我的位置,敢耍我吗?”许敬贤语气顿时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朋友,那把钥匙对我来说什么用都没有,而你却能轻易让我身败名裂,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对面沉默片刻,然后才幽幽说道:“我量你也不敢。”   “呼~”许敬贤松了口气,抿了抿嘴说道:“这些钥匙怎么给你?”   “我会让人来拿。”这句话说完后对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外又传来周羽姬的声音:“部长,夫人,下面来了个人拜访,他说是来取东西的。”   许敬贤看了林妙熙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袋子走出书房,来到楼下就看见一个青年坐在沙发上喝水。   “许部长,打扰了。”青年起身对许敬贤微笑点头,表现得很礼貌。   许敬贤问道:“来拿钥匙的?”   “是。”青年笑着应道。   许敬贤将手里的袋子丢了过去。   青年下意识单手去接,抓住袋子的一瞬间手往下沉了一下,他眼中闪过抹惊讶和犹疑,“怎么那么多?”   “除了我们家门的钥匙外其他的都全在这里了。”许敬贤不咸不淡。   “告辞。”青年转身离去。   韩秀雅问道:“那人是谁啊?”   “不认识。”许敬贤摇摇头走到沙发上坐下,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水杯皱眉说道:“把这个杯子扔了。”   周羽姬立刻照办。   许敬贤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   别墅外面,青年驾车离去,在他的车开出别墅汇入主路车流的那一刻有好几辆车便已经悄悄跟在了后面。   “老公,电话。”屋里林妙熙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从楼上走了下来。   许敬贤叼着烟起身接过手机。   “许部长,让你的人滚蛋,如果再跟下去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手机另一头的人不三善的说道。   “哼!”许敬贤挂断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出去,“撤了,别跟了。”   另一边,刚刚来拿钥匙的青年看了一眼后视镜,笑了笑,打了个电话出去说道:“好了,尾巴都没了。”   “这个冒牌货原本就是个混黑涩会的小混混而已,不像许敬贤受过系统的高等教育,他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另一头的人言语尽显轻蔑。   “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升官还挺快的,拿到钥匙后真准备放过他?”   “放个屁,这件事我们能吃他一辈子!揪住他这个把柄,他就是我们一条狗,就让他吃屎,他也得吃。”   “哈哈哈,先挂了,我开车。”   青年挂断电话专心开车,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确定没人跟踪才放心。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发现的那些跟踪车辆是许敬贤故意让他发现的。   此时,首尔警察厅监控中心内。   一身警服的警察厅次长钟成学正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由一面面小监控图像拼凑组成的大屏幕。   上面是首尔市各个道路的监控。   耳畔是不断响起的指挥调度声。   “注意,目标已到3号路口。”   “3号已跟上,4号请准备……目标转弯了!5号准备,目标预计四分钟后通过该路口,再次重复,目标车辆为白色宝马,车牌号XXXX……”   “叮铃铃~叮铃铃~”   钟成学的手机响起,他走到一旁接通,“部长,已经咬住了,是。”   家里,许敬贤挂断电话后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跟我玩。”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作为一个掌控权力,能动用权力的人他一个电话就能监控全市交通。   更能调动半个首尔的警察。   他背后是国家机器。   几个小瘪三拿什么跟他玩? ###第266章 全歼罪犯,再闻商社   夜幕下,刚刚从许敬贤手中拿到钥匙的青年驾驶白色宝马轿车匀速在车流中穿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笼罩,无处可遁。   光是用来跟踪的就有一百多名从各分区警署抽调的专业人员,每经过一个路口就换一个人换一辆车,哪怕是特工也不一定能察觉到不对劲吧。   白色宝马轿车从许敬贤居住的江南区一直开到城东区,中途还特意绕了两圈,最终在一座带院子的老式民居外停下,青年下车后向院子走去。   “哐!”   他才刚推开院门,此时身后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青年立刻警惕的回头查看。   原来是一辆从路口驶来的摩托撞在了他车上,摩托倒地后熄火,而两个戴着头盔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似乎是受到撞击后昏死了过去。   “阿西吧,怎么骑车的,喂!没事吧?”青年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的转身向地上两人走去。   屋里的人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一个穿着短袖的中年男子探出头远远的冲青年男子喊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青年回了一声,此时已经靠近地上躺着的两人,蹲下去准备检查这两人死了没,伤得重不重。   “那就别墨迹了,赶紧把钥匙拿进来。”从屋内探头询问的中年男人得到回应后催促了一句,便又缩回头进了屋,并且给外面的青年留了门。   院门口,青年没有回话,蹲在地上伸手去摘其中一人的头盔,就在这一刻原本一动不动的两人突然动了。   一人抓住青年的手一拧直接将其掀翻在地,还不等他发出声音,另外一人已经跪压在他胸口捂住他的嘴。   青年瞪大眼睛剧烈挣扎,眼神中满是惶恐,他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   之后戴着头盔的两人干净利落的将其拖走,一直拖到路口,那里停着一辆商务车,两人将青年塞进车里。   而不断挣扎的青年这才看清车内是几名警察警察,这辆车外形上看着是商务车,其实是一辆警用指挥车。   西装革履的赵大海也在车里。   “屋里有几个人!”一个肩上挂着警监警衔的中年警官厉声呵问道。   青年死死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给你老实交代的机会你也把握不住啊!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知道了吗?”警监冷笑一声,接着拿起一旁的对讲机道:“上热成像仪。”   现在已经是科技时代了。   “滋~滋滋~报告长官,屋内一共有名疑犯,一人在卧室,另外两人在客厅。”对讲机传出了一阵汇报声。   警监拿出手机给行动总指挥钟成学打去电话,“报告次长,突击小组已抵达罪犯老巢,目前活捉一人,屋内尚有三人,是否立刻进行抓捕?”   “只留下一个活口,其余人全部击毙。”钟成学盯着面前指挥车外部摄像头传回的监控画面,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平静没有波动。   “击……击毙?”警监听见这个命令后顿时愣住,他本以为今晚只是次抓捕行动,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但是另一头的钟成学却没有给他发问和思考的时间,已经挂了电话。   警监便下意识扭头看向赵大海。   “我只是来旁观的而已,你们都不用管我。”赵大海微微一笑说道。   被活捉的青年也惊恐交加,反应过来后连忙语气急促的喊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抓捕行动,你们全部被骗了,这是许敬贤的私人命令,他要杀人灭口,我知道他一个秘密……”   话还没说完,一把手枪就塞进了他嘴里,青年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我想没人对他口中所谓的秘密感兴趣吧?”警监单手持枪狠狠捅了一下青年的嘴,环视指挥车内的几人说了一句,然后又说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抓捕罪犯,抓捕中遭遇武力拘捕,合法开枪击毙罪犯,行动!”   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从不想知道。   事已至此,他要是拒绝执行命令的话肯定承担不起相应代价,而与之相反,只要继续一条道走到黑,未来肯定前途光明,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突击组组长,一名三十来岁的警卫看了上司一眼,拿起对讲机,深吸一口气后下令:“总指挥命令,各小组立刻行动,击毙屋内所有罪犯。”   他们以后就是钟成学的铁杆了。   随着进攻命令下达,昏暗的路灯下从各个角落冒出的全副武装的警察宛如突然出现的恶鬼,他们在黑暗中潜行,有序的悄然向目标民宅靠近。   由于青年迟迟没有进屋,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又探出头查看,这一看就看见如潮水般涌入院内的警察,顿时瞳孔放大,而同一时间,枪声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   刚准备开口大喊的中年男子顷刻被打成筛子,浑身冒血的倒在地上。   已经暴露后警方直接全面进攻。   “进攻!进攻!全部往上压!”   “哒哒哒哒哒!”   屋内的另外两人被枪声惊动,纷纷拿出手枪以家具为掩体向外射击。   “妈的!许敬贤这个混蛋!要是能活下去,我一定要让他付出的百倍代价!”给许敬贤打电话要钥匙的中年人又惊又怒,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外面的警察明显不是想抓人。   就是冲着全歼他们来的。   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那么狠,居然公器私用调集警察帮他杀人灭口。   “行了,他们压上来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死中求活吧!”另一名同伙咬着牙很憋屈的回了一句。   “砰砰砰砰!”   两人在屋内不断扣动扳机。   但两把小手枪面对这样的场面又能发挥什么作用?警方凭借强大的火力压制打得两人不敢冒头,子弹如疾风骤雨倾泻而出摧得房屋木屑横飞。   窗户玻璃哗啦啦的全部被打碎。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激烈的枪声犹如过年的鞭炮久久不绝于耳,枪口颤动时绽放的火花在黑暗中好似繁星,忽隐忽现的闪烁。   车内被活捉的青年通过车窗呆呆看着这一幕,看着他们的落脚点被火光淹没,密集的枪声让他脸色煞白。   大约三五分钟后,枪声停了。   “滋~滋滋~报告组长,屋内三名犯罪分子已经全部击毙,请指示!”   对讲机响起前方传来的汇报声。   “收队。”突击组组长回复道。   接着指挥车先行离开了现场,随后赶来的刑事课接手现场负责收尾。   “哇呜~哇呜~哇呜~”   警笛声在黑夜中格外的刺耳。   大概半小时后,许敬贤家。   一个多小时前刚刚从这里离开的青年又回来了,是戴着手铐回来的。   “我们又见面了。”沙发上,许敬贤叼着烟微微一笑,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你刚刚用过的那个杯子已经扔了,而我又不想再弄脏一个杯子,所以这次就没水招待你了。”   青年看着许敬贤,此时已经没有了初次见面的从容,眼中满是恐惧。   这个小混混比他大哥更狠。   许敬贤神色淡然的挥了挥手。   带青年来的赵大海和警监对其鞠躬后便转身离去,到别墅外面等候。   许敬贤起身,缓缓走到青年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你能不能慷慨的告诉我这把钥匙的作用呢?那样的话,我或许也会慷慨的施舍你活下去的机会。”   青年浑身颤栗,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片混乱。   “蝼蚁尚且偷生,你连蝼蚁都不如啊。”许敬贤摇了摇头,收起钥匙叹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他语气轻飘飘的很是随意。   “不要……不要杀我!”刚刚落脚点被子弹淹没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青年战战兢兢的说道:“我要是说了,但你却言而无信怎么办?”   他绝对相信许敬贤敢杀他。   “这个问题问得好。”许敬贤点了点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跟他脸对着脸,笑着说道:“所以你只能赌我会信守承诺,赌赢了你活,赌输了你就死,怎样,是不是很刺激?”   “那……那我说不说又还有什么区别!”青年抽搐着嘴角面露惨笑。   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脚冰凉。   “这当然有区别。”许敬贤摇了摇头,认真的纠正:“你不说,肯定会死,但是说了,有可能不会死,死与生之间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我……”   “提醒你,我快没有耐心了。”   许敬贤眼神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南国商社!”青年被吓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脱口而出四个字,然后崩溃带着哭腔说道:“拿着钥匙去南国商社,他们就会把东西给你。”   话音落下,他宛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哭道:“我都说了,我全都已经告诉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了大人!”   他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   “嘘!”许敬贤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儿子在楼上睡觉,别把他吵醒了,好吗?你知道的,小孩子嘛,吵醒很难哄。”   青年闻言立刻收声,跟小鸡跟啄米似的点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还有同伙吗?”许敬贤和颜悦色的问道。   青年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没有了,我们就四个人,只有四个。”   而现在只有他一个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人跟我哥什么关系?”许敬贤又问道。   青年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我们跟他是服兵役时期的战友,南国商社里存的是我们当兵时偶然得到一笔意外之财,但因为数额太大他担心有人追查,要求过几年再拿出来分配,钥匙由他保管,但每年我们都会对那些钱进行检查清点。”   “所以你们怀疑我,就是因为今年已经过了检查清点的时间而我却没联系你们?”许敬贤恍然大悟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道:“是,我们本来怀疑你仗着身份想私吞,或者不想冒险分掉这笔钱,结果进一步调查时发现你性格和风格都已经大变……”   说到此处他就没有再继续说了。   但许敬贤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   毕竟是跟自己好大哥一起受训朝夕相处的战友,肯定很了解他,也知道好大哥有自己这么个双胞胎弟弟。   “好了,就这样,去吧。”许敬贤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温和的说道。   青年不满脸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放自己离开。   他甚至都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就感觉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许敬贤笑了笑道:“还不走?”   “谢谢大人,谢谢部长大人高抬贵手。”青年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欣喜若狂,连连道谢,然后小心翼翼起身试探性离开,一步三回头,见许敬贤真没阻止自己才猛地加快了脚步。   他夺门而去,门外的赵大海和警监没拦他,而是看向屋内的许敬贤。   许敬贤笑了笑,动作随意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便转身走向沙发。   警监和赵大海微微低头,随即关上门后便立刻转身上车向青年追去。   加速超过青年一个急刹拦住他。   “你……你们干什么,许部长已经放我走了。”被堵住的青年忐忑不安的往后退,随时都准备夺路狂奔。   “上车吧,我们送你一程。”   “是啊,你手铐都还没摘呢。”   青年低头看了眼手铐,又看了眼车上的赵大海和警监,然后上了车。   昏暗的路灯下,透过车窗只能隐隐看见里面有一个身影在挣扎,很快晃动的身影停下,车身也停止摇晃。   车里的激情彻底画上了句号。   随即车门打开,额头隐约渗出些许虚汗的赵大海独自下车向许敬贤家方向走去,警监驾车载着尸体离开。   许敬贤给赵大海开了门,然后转身向客厅走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赵大海关上门跟上去,毕恭毕敬的汇报道:“那个家伙已经死了,周警监会处理好首尾,您不用担心。”   警察查案是专业的。   作案同样是专业的。   “那家伙没乱说话吧。”许敬贤靠躺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问了句。   赵大海头更低了,“他有些口不择言,但被周警监阻止了,所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部长您放心吧。”   今晚的事让他意识到许敬贤有很多秘密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并没有想着去查探,因为深知那是取死之道。   谁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许敬贤起身撑了一个懒腰。   赵大海再次鞠躬后转身离开。   “哐!”   在门被关上的同时,许敬贤已经走到了楼梯上,他来到卧室,推开门就看见林妙熙坐在床上还没有入睡。   “没事了。”许敬贤上前将其拥入怀中,轻轻磨蹭她的脸,闭上眼睛说道:“虚惊一场,行了,睡觉。”   等有空再拿着钥匙去南国商社取好大哥存在那里的东西,他倒是真没想过自己还会和这个地方有所交集。   林妙熙“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蜷缩着娇小的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许敬贤也主动往她怀里嗦了嗦。   “老公别闹,痒~”   “是吗?那老公给你挠挠。”   众所周知挠痒痒虽然会很爽,但是会越挠越痒,只能抹药才能止痒。   ……   “昨夜十点,警方根据线报突袭了一个位于城东区的制毐窝点,双方发生激烈交火,收缴各类毐品共计五十余公斤,击毙毐犯四人,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行动指挥官周警监……”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许敬贤看着电视中一脸正气的周警监淡然一笑。   城东区发生枪战的事掩盖不住。   但是为什么会枪战,这不就是他们警方可以操作的空间了吗?反正他们说什么,国民就信什么,习惯了。   首尔警察厅,厅长办公室。   “啪!”   厅长朴实景将一份报告愤怒的砸在桌子上,指着面前的钟成学厉声呵问道:“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没向我请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官!”   昨天晚上他一夜宿醉,醒来后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感觉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冒犯,这让他很愤怒。   “抱歉长官,事发突然,所以我们在接到检方的命令后才直接展开行动。”钟成学态度恭敬,语气平静。   “检方?哪个检察官的命令!”   钟成学抬起头缓缓答道:“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许敬贤检察官。”   朴实景气势瞬间一泄千里,毕竟谁不知道许敬贤是大厅两任总长最看重的后辈,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怒火。   许敬贤越过自己直接找钟成学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就是在帮钟成学抢他的权力,这已经触犯他的底线。   要是他就这么咽下这口气的话。   那有一就有二。   “我希望你下次能记住谁才是首尔警察厅的长官。”朴实景一字一句的道,然后冷哼一声:“出去吧。”   钟成学立正敬礼后转身离开。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朴实景立刻沉着脸给自己的靠山打电话告状。   也就是检察局局长郭佑安。   这种事如果多来几次,那他这个厅长在首尔警察厅还有何威信可言?   “喂。”郭佑安接通了电话。   朴实景立刻说道:“郭局,许部长他太过分了!昨天晚上涉及多个警署上百名警察的行动,他居然越过我这个厅长直接向钟成学下令,他再这么搞的话,让我工作还怎么开展?”   他感觉在南韩当警察太憋屈了。   “钟次长是他在仁川时候的老朋友了用着顺手些,好了,朴厅长有情绪我能理解,这样,今晚我组局一起吃个饭,这事就算了。”如果是以前的话郭佑安当然会毫不犹豫给朴实景撑腰,但现在许敬贤也是自己人啊。   不过他也不可能完全站在许敬贤这边,毕竟相比起来朴实景能完全贯彻他的命令,许敬贤自主性却很强。   所以他也不会坐视许敬贤帮着钟成学抢朴实景的权柄架空他,因此必须要给朴实景撑腰,警告下许敬贤。   两者中间这个度必须要把握好。   另一边刚到地检不久的许敬贤很快就接到了郭佑安打来的邀约电话。   并同意了今晚和他一起吃饭。   “今晚你也一起去。”许敬贤放下手机,对身后按摩的姜采荷说道。   姜采荷顿时兴奋起来,毕竟第一次给许叔叔当女伴,这意味着他拿自己当女人看了,“我要换衣服吗?”   她准备好好给许叔叔涨涨面子。   “不用,是让你以同僚晚辈的身份跟我去,不是女伴。”许敬贤叫上姜采荷是为了防止郭佑安给他布置一些帮李长晖竞选出力的任务,有姜采荷在,今晚就能只谈风月不谈正事。   他对李长晖没有任何兴趣,反正只要拿到他儿子逃脱兵役的证据就能给其痛击,没必要再与之过多接触。   否则反而容易横生枝节。   “哦哦。”姜采荷点点头,继续给许敬贤按摩太阳穴,她倒是想让许敬贤给她按摩太阴穴,但被拒绝了。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随口说道:“进来。”   “部长。”赵大海走了进来,关上门说道:“仁川的郑检察长刚跟我打电话,他来首尔了,想要见您。”   许敬贤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他刚刚在跟郭佑安通电话,所以郑检察长应该是打不通所以打给了赵大海。   “他来干什么?”许敬贤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问道:“人在哪儿?”   “就在地检对面的咖啡厅,二楼一号包间。”赵大海恭敬回答道。   许敬贤拿起手机起身往外走去。   因为晚上要去赴饭局的原因,他还想翘班去南国商社看看好大哥留给他的财富,现在看来只能下午去了。   说实话,他现在不缺钱,这笔来路不明的钱连好大哥放了几年都不敢拿出来话,说明烫手,得尽快处理。 ###第267章 郑检察长的目的,姘头的作用   许敬贤走进咖啡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二楼一号包间推门而入。   “敬贤,好久不见。”郑九远见状放下手里端起的咖啡杯起身相迎。   许敬贤上前与之握手,“是什么事能让检察长你亲自来一趟首尔?”   检察长一般不会轻易离开辖区。   “先坐吧,坐下说。”郑九远指了指椅子,自己走回原位坐下,叹了口气后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候的事?”许敬贤闻言顿时脸色一变,郑检察长看起来还挺健康的啊,只能感慨,“生老病死是这样的,检察长还有什么遗愿吗?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而为。”   怪不得会来首尔,原来是有后事向自己交代,骤然听闻此噩耗,许敬贤心思还是有点复杂的,毕竟郑检察长好歹也跟他是从相杀到成为朋友。   “呃……你误会了。”郑九远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在任的时间不多了,年底就该退休,仁川的事需要早作打算。”   他已经捞够了养老钱,按理说接下来只要平稳着陆,后面也就不会有人对他搞政治追杀,那不符合规矩。   但仁川的情况不同,仁川地检有很多“公家”收入,按职分配,他哪怕是退休了,只要还活着就能领钱。   相当于以后能多领一份养老金。   而且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在持续分钱的情况下如果有人调查仁川地检的贪污事实,那他就算退休了也仍要被追责,除非他退休后放弃这份收入彻底跟仁川地检做切割。   但人最难的就是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去,没有人会嫌钱多,而且仁川地检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做切割那以后遇到麻烦就别想再借着过去的情分向大家求助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安稳,也是为了整个地检的利益,他得保证自己退休后接任者不会破坏仁川地检的生态。   因此特意来首尔找许敬贤商量。   “原来如此,检察长下次不要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了,平白让我感到担心呢。”许敬贤松了口气,口吻略带责怪,接着又话锋一转,“您有什么想法吗?说出来我们分析分析。”   这郑检察长肯定是有备而来。   “我想举荐周孝胜次长,他了解仁川的情况,也是自己人,而且善于听取意见。”郑九远说出心仪人选。   许敬贤对这位次长有印象,行事风格比较软,缺乏主见,但正如郑九远所言,关键是他听话,缓缓点头。   郑九远松了口气,既然许敬贤没意见那这事就成了一半,“我晚些时候会去大厅述职,顺便向总长举荐周孝胜,你和总长关系亲密,又在仁川工作过,他肯定会问你的意见……”   “我知道怎么做。”许敬贤道。   谈完正事,随即两人就开始品着咖啡聊私事,谈笑风生,拉拢感情。   中午又一起吃了个饭才分别。   目送郑九远离去,许敬贤独自驾车前往南国商社,路上他还在想一件事情,按照昨晚那名青年的说法好大哥他们每年都要去商社清点那笔钱。   高顺景应该是见过好大哥的。   但去年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   他表现出得似乎跟自己不熟。   因为接待的客户太多,所以记不住当时还只是个小角色的好大哥吗?   半小时后抵达了南国商社。   高顺景听闻许敬贤来访时还有些意外,如今的许敬贤已经不是去年见面时的无名之辈,他亲自出来接待。   “是什么风把许部长你吹到我这儿来了?不会今晚又要在我公司门口上演全武行吧。”高顺景嘴角含笑。   他梳着背头,叼着雪茄,身穿一件白衬衣,虎背熊腰,肌肉鼓起,看起来很大只,给人很强烈的压迫感。   许敬贤跟他握了握手,同样面露笑容说道:“哈哈哈哈,高社长真会说笑,我今天是以客户的身份来。”   说话的同时他拿出了那把钥匙。   “确实是我们商社的钥匙。”高顺景接过钥匙看了一眼说道,接着仔细打量,转头对女秘书吩咐:“你带许部长去地下二层,37号保险柜。”   话音落下他把钥匙还给许敬贤。   “部长请。”女秘书对许敬贤露出还甜美的笑容,微微鞠躬抬手道。   许敬贤接过钥匙摸了摸,高顺景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钥匙对应的保险柜是哪个,看来钥匙上应该有什么特殊记号,才能让他迅速分辨出来。   他先对高顺景微微点头致意,接着才跟在女秘书的身后向电梯走去。   高顺景目送许敬贤走进电梯后脸上的笑容才淡下,微微皱眉自言自语的道:“居然早就是我的客户吗?”   但他好像没什么印象啊。   高顺景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   “老板。”保镖上前俯首听令。   高顺景说道:“查查许敬贤什么时候办理的业务,存的什么东西。”   “是。”保镖应声离去。   许敬贤跟女秘书来到地下二层。   哪怕是第二次来了,他依旧会为这安保严密的庞大保险库感到震撼。   首尔底下银行行长,名不虚传。   只有取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   “许部长,到了。”走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女秘书微微一笑说道。   许敬贤一怔,这他妈哪是什么保险柜啊,看这门分明就是一间屋子。   女秘书鞠躬后便悄声退去。   许敬贤拿出钥匙开门,门后果然是一间小屋,里面放着的不是钱,而是各种古朴精美的古董和金银珠宝。   “这尼玛是把哪个南韩贵族的墓盗了吧。”许敬贤喃喃自语了一句。   这么多保存完整的古董,看制式风格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同一个墓坑出来的,这绝对是笔巨大的财富,随便一件古董也得值个几十万美金吧?   好大哥好几年都不敢变现拿出来花是不是因为知道是谁的陪葬品,且墓主人的后代如今依旧还颇有势力?   他在退伍后通过司法考试当上了检察官,就更没有必要冒险去把这些古董变现了,还反而成了烫手山芋。   只能藏在这地方不敢见光。   许敬贤也没好的办法处理,同样只能先藏在这里,后面看情况再说。   有些古董是真好看啊,他都想拿几件回去收藏,或者摆在书房装饰。   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个诱惑。   毕竟万一拿出去的东西被人看见并且认出来了,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又不是电视剧里的煞笔主角。   许敬贤从那些精美的古董身上收回目光,恋恋不舍的出门原路返回。   “怎么,东西不拿走?”见许敬贤出来,高顺景合拢手里的书问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放在这儿我很放心,暂时就先不取走了。”   好大哥放在这儿好几年都没出过什么事,说明南国商社真的很靠谱。   他要是为了安全瞎几把转移。   说不定反而会出事。   “那就多谢许部长信任。”高顺景哈哈一笑,起身说道:“不过保管费还是要交的,下个月,别忘了。”   “多少?没涨价吧。”许敬贤用开玩笑的口吻试探,毕竟他不知道好大哥给南国商社每年交多少保管费。   “许部长是老客户,我可以给你个折扣。”高顺景随手从秘书手中接过合同递给许敬贤,“你看看,一年十万美金,一次交五年就四十万,如果要保险的话,单交一百万美金。”   这个价格很贵,就单纯按保管业务来说的话,简直就是天价收费了。   许敬贤快速扫了一眼合同,买完保险后,如果发现东西丢失了可以向南国商社索赔,而商社会加倍赔偿。   他们比正规银行更信守承诺。   “钱下午就让人送来。”许敬贤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把合同递了回去。   高顺景盖上公司的印章,便将其中一份合同递给许敬贤,“慢走。”   许敬贤接过合同转身离去。   “老板,这是许部长当时办理业务的资料。”保镖拿着一份写着许敬贤名字的文件袋过来递给了高顺景。   高顺景打开一看,原来当时给许敬贤办业务的不是自己本人,而是一个已经离职的业务员,怪不得他对此没什么印象,等看见许敬贤存的那些东西后顿时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看照片就知道都是上等货,随便拿出一件就能进国家博物馆那种。   许敬贤是哪来的这些东西?而且还是几年前,那时都还没当检察官。   不过高顺景虽然好奇,但也没有深究的想法,他能经营存储业务多年而从未出过事除了是因为有背景外就是因为职业素养高,只管储存,从不探究客户的秘密,所以才口碑良好。   而且能来他这里办理这项业务的也都不是一般人,只要有一个人出事的话,那其他客户为了安全起见都会先弄死他,因此也是为了小命着想。   他手底下的人也都恪守规矩,如果是因为他下面的人不安分而给客户造成损失,那他不仅要出资补偿,还得弄死手下人全家给客户一个交代。   信誉是他的立业和生存之本!   ……   “叮铃铃~叮铃铃~”   回地检的路上许敬贤接到了金泳建打来的电话,“喂,总长阁下。”   “来一趟我办公室,现在。”   “是,阁下。”   许敬贤掉头向大检察厅开去。   二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他一路来到总长办公室,得到首肯后推门而入,鞠躬行礼,“总长,您找我。”   “郑九远刚走。”金泳建停下手里的笔,然后起身撑了个懒腰说道。   许敬贤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故作差异道:“郑检察长来首尔了?”   “你不知道吗?”金泳建反问。   许敬贤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这个老领导把我忘了啊,来首尔居然都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郑检察长。”许敬贤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金泳建说道。   金泳建抬了抬下巴,“接吧。”   “喂,郑检察长……嗯好。”挂断电话后许敬贤笑笑说道:“他这才跟我说他来首尔了,约我见个面。”   “老领导来一趟,该见还是得去见见。”金泳建微微颔首,放下水杯说道:“他马上要退休了,来找我汇报工作,顺便推荐了下一任检察长的人选,周孝胜,你对他了解多少?”   “周次长吗?”许敬贤先是反问了一句,接着沉吟片刻斟酌着语气缓缓说道:“我跟他接触不多,了解不太深刻,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喜欢默默做事的人,话不多,但能力很强,他在在仁川工作了两年,熟悉当地。”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金泳建喜欢用这种人,故意投其所好。   “那这个人不太合适。”金泳建直接摇了摇头否定,说道:“当次长可以默默做事,当检察长那就得会沟通会领导,否则光是个人能力强又有什么用?行了,你先回去上班吧。”   许敬贤心里咯噔一下,金泳建是试探自己啊,正是因为自己也在帮周孝胜说话,所以他才否定了这个人。   他要空降一个人下去,当然,目的肯定不是清查仁川地检是贪污腐败乱象,只是想单纯安插一个自己人更方便他进一步掌握仁川地检的情况。   但这样一来,自己在仁川的利益肯定会受影响,那就不太美妙了啊。   “是。”许敬贤也没有敢再打探他属意谁,老老实实的鞠躬后走人。   走出大厅,许敬贤立刻给郑九远打去电话,沉声说道:“我们的算盘落空了,总长要空降一个人下去。”   “啊?”已经在回仁川途中的郑九远顿时大惊,问道:“为什么?”   空降一个陌生人下来,仁川地检是生态就算不被破坏也会暴露在金泳建眼皮底下,而他们又绝不敢架空金泳建派来的人,这可有得麻烦了啊。   “因为你和我不该都向着周孝胜说话,当然,他肯定也有提拔他自己人的考虑,毕竟当总长了,跟着他的人总得升一升。”许敬贤叹了口气。   郑九远问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先打听下总长属意谁吧,研究透了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许敬贤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郑九远叹气,“希望是个说得通的人,最好大家一起赚钱,而不是想着来砸锅的,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仁川地检有今天不容易啊。   “就这样吧检察长,先挂了,我要开车了。”许敬贤启动车辆,等那边挂断后,他又打给了赵大海,“安排金夫人那个姘头车银赫见一面,我在灿宇家炸鸡店等他,嗯对了,可以点一点他和金夫人之间的忘年恋。”   车银赫接到赵大海的电话时正在为了更大的收获而卖力耕耘,他闭上眼睛一顿输出。   别问他为什么要闭眼。   因为怕看见金夫人脸上的皱纹。   闭上眼他还能幻想心仪的女神,否则有点难顶。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哦,好宝贝儿,不许接,专心干事……”金夫人抓住车银赫要去拿手机的手撒娇。   车银赫一阵反胃,偏偏还得温声细语的道:“亲爱的,万一是有什么正事呢?而且这样不是更刺激吗?”   他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个老女人而耽误工作,万一是领导找他的话,不接电话能行吗?   金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会玩儿。”   “喂。”车银赫摁下接听键。   金夫人故意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车检,许部长要见你,在灿宇家炸鸡店,不要让他等久了。”赵大海语气平静,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许部长?哪个许部长?”   “首尔还有几个许部长?”赵大海反问一句,然后又说道:“金夫人叫得挺好听的,你也算艳福不浅。”   话音落下就随即挂了电话。   而车银赫则瞬间吓软了,整个人脸色煞白,手机掉在地上,身体直接往后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许敬贤怎么会知道?怎么会!   “宝贝儿怎么了这是?”金夫人见状连忙起身抱着他关切的询问道。   车银赫汗如雨下,看了金夫人一眼想说什么,但话要出口的瞬间又变成了,“我有急事,必须先走了。”   说完就急急忙忙开始穿衣服,裤衩子都来不及穿就提着鞋子往外跑。   争分夺秒。   “宝贝儿你去哪儿啊!银赫!”   金夫人在后面一阵连声呼喊。   车银赫充耳不闻,夺门而去,一边跑一边打电话打听灿宇家炸鸡在什么地方,毕竟现在还没有导航软件。   二十分钟后,他花了好几十亿买的奔驰在炸鸡店门口停下,下车冲进了炸鸡店,看见了吃炸鸡的许敬贤。   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来了,挺快的,坐吧,一起吃点儿,这家味道很不错的。”许敬贤舔了舔手指,随口招呼车银赫入座。   车银赫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紧张又恐惧的在许敬贤对面坐下,咽了口唾沫,“许部长,有话直说吧。”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金夫人之间的奸情会被许敬贤发现,他如果告诉金总长的话自己肯定会死的很难看。   而同时他又很庆幸,许敬贤现在肯定还没告诉金总长,否则不会私下联系他,只要能保住小命,哪怕是被许敬贤驱使,暂时也是心甘情愿的。   “先吃东西,吃完再聊,炸鸡凉了就不好吃了。”许敬贤微微一笑。   车银赫说道:“我真没胃口。”   “点了又不吃,怎么,不给我面子啊。”许敬贤表情变得似笑非笑。   车银赫顿时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有些窒息,低头看了眼面前金灿灿的炸鸡,连忙抓起大口大口的吃,漏下去又重新塞进嘴里。   吃得手上和嘴上都全是油渍。   许敬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怎么样车检,我就说味道不错吧?这绝对是南韩最美味的炸鸡。”   “嗯嗯嗯嗯。”车银赫狼吞虎咽的吃着炸鸡,含糊不清的点头赞同。   现在就算是让他吃屎,只要许敬贤说味道不错,那他都得点头同意。   车银赫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将面前的炸鸡全都吃干净,然后打了一个饱嗝说道:“许部长,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您办的,请您随意吩咐我吧。”   “我还真有个忙要你帮。”许敬贤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剥了一片口香糖丢进嘴里嚼着,说道:“你和金夫人关系不错,让她打向总长打听下准备安排谁去接任仁川地检长一职。”   “好的。”车银赫乖巧点头,一个有上进心的人,也有自知之明,没有试图讨价还价引起许敬贤的反感。   许敬贤提醒了一句,“金总长已经开始怀疑夫人出轨了,车检察官要注意安全,这人身捷径走得好是通天大道,走不好那可就是黄泉路了。”   这个拼图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许敬贤并不希望他那么快就被收拾了。   车银赫被这话惊出一身冷汗,他以为自己和金夫人的事很隐秘,没想到苦主金总长居然都已经起了疑心。   阿西吧,都怪那个老搔货。   老是三天两头约他去搞里头。   “是,是,多谢部长提醒,部长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以后愿凭部长差遣。”车银赫嘴巴发干的说道。   “差遣谈不上。”许敬贤笑容温和的摇了摇头,和颜悦色道:“我欣赏上进的年轻人,反正我们总长阁下又不缺女人,夫人闲着也是闲着,让给有需要的人用用又能算什么呢?”   车银赫不敢附和,只能是干笑。   “去吧,两天内,我希望能得到个结果。”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   “是,部长。”车银赫起身向许敬贤九十度鞠躬,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了。   许敬贤继续吃着炸鸡,看向厨房喊了一声:“灿宇,搞点辣椒粉。”   “好的哥,马上就来。” ###第268章 男孩子要注意安全,打脸   晚上八点。   许敬贤带着姜采荷前去赴宴。   郭佑安和朴实景已经先到了,看见许敬贤后都是笑吟吟的起身相迎。   “郭局,朴厅,久等了。”许敬贤也快步上前与两人握手,然后介绍身边的姜采荷,“我带的实习检察官姜采荷,她父亲是我好友,今晚领她一起来蹭个饭,二位不会介意吧?”   你他妈把人都已经带来了。   我们介意的话还能把她赶走啊?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有姜检察官这么个大美女在场,用起餐来都更有胃口。”郭佑安哈哈一笑说道。   姜采荷矜持而羞涩的笑了笑,一脸腼腆,要不是许敬贤试过她胆子有多大,都要被她这幅模样给欺骗了。   奈子小小的,做事吊吊的。   朴实景说道:“郭局,许部长请先入座吧,我这就让服务员上菜。”   话音落下他就往包间外走去。   “郭局请。”   “请,姜检也请。”   三人纷纷落座,姜采荷自然而然的坐在许敬贤旁边,模样很是乖巧。   朴实景去而复返,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   “郭局和朴厅长今晚不只是请我吃个饭那么简单吧?这话要是不清楚我可沉不下心用饭啊。”许敬贤端着酒杯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对两人道。   其实钟成学已经给他打过电话。   他也猜到了今晚这顿饭的用意。   朴实景闻言扭头看向郭佑安。   郭佑安微微一笑,无奈的指了指许敬贤说道:“你啊你,不愧是有神探之称,这心思就是敏感,今晚约你还真不只是吃顿饭,我是怕你和朴厅长产生误会,特意做个中间人,组了个局,大家把话说开交个朋友嘛。”   姜采荷一直很安静,至始至终没有插嘴说话,修长的十指灵活的剥着虾仁,在许敬贤面前堆起了一小碗。   “哦?”许敬贤故作惊诧,皱起眉头一脸不解的看向朴实景,“这话又是怎么说?我和朴厅长称不上一见如故也算互相欣赏,又谈何误会?”   “许部长,这就没意思了。”朴实景看不得他装傻,沉着脸语气生硬的说道:“这么说的话,那钟成学昨晚的行动就不是你授意的,他竟打着检方的幌子越过我这个直属长官私自调动那么多警力,这种滥用职权的行为必须严惩,许部长以为如何呢?”   “原来是这事啊!”许敬贤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笑道:“那还真是误会了,钟次长的确是配合我们检方行动,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走程序的话太慢,怕罪犯跑了,就找了私交不错的钟次长,还望朴厅长见谅。”   朴实景又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件事跟许敬贤翻脸,许敬贤又轻飘飘的承认了错误,让他有火也不能发,只能憋屈的嗯了一声,自顾自的喝闷酒。   “许部长,不是我说,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干,钟次长与你私交甚密用起来确实方便,但老是这样的话让朴厅长怎么开展工作?”郭佑安语气不轻不重的点着许敬贤,又开玩笑似的说道:“老是越过一把手,以后首尔警察厅怕是只知钟次长,而不知有朴厅长,许部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点确实是我疏忽了。”许敬贤一脸汗颜与歉意,端起酒杯遥敬朴实景,“朴厅长,见谅,见谅啊。”   他是真没想过要让钟成学跟朴实景争权,只不过是因为昨晚的事见不得光所以才只能让钟成学去做而已。   “误会嘛,说开就好了,来来来一起喝一杯。”郭佑安招呼着众人。   朴实景也当即借坡下驴,说了几句场面话,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因为有姜采荷在的关系,所以接下来郭佑安也不好说正事,只能谈风花雪月和家长里短,三人推杯换盏。   因为姜采荷是检察官,并不是陪酒女,所以郭佑安和朴实景都没有可以灌她酒,她反而是喝得最少的人。   十点左右,吃饱喝足,许敬贤和朴实景表面上也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郭佑安适时提出了就此散场。   “郭局,朴厅长慢走,慢走。”   脸色通红,满口酒气的许敬贤在姜采荷搀扶下对两人的车挥手告别。   目送两人的车离去,许敬贤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回……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姜采荷俏脸潮红,不是喝醉了,纯粹是激动和兴奋,扶着许敬贤向车位走去。   车里当司机的的赵大海见状连忙下车来帮忙,“姜检,让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来。”姜采荷将许敬贤塞进后座,然后又冲赵大海挥了挥手,“你先走吧,我来送他。”   “不好意思姜检,部长让我一定把他送回家。”赵大海歉意而无奈的笑了笑,许敬贤今晚带着他,就说明是专门防着姜采荷趁他醉了干坏事。   更何况姜采荷明显也喝了酒,赵大海哪敢让她送许敬贤,万一送到地狱去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就没了。   姜采荷瞪了赵大海一眼,冷哼一声跟着上了车,“你先送我回家。”   “好。”赵大海抿嘴一笑,坐进驾驶位启动车辆,但是很快他脸色就变了,因为通过镜子他看见姜采荷正在对许敬贤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他一脚踩下刹车,“姜检你这是干什么,住手,部长可是你叔叔。”   淦,个子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大海哥,你要不就下车给我腾出空间,要不然就好好欣赏,不过许叔叔要是知道你看了我的身体恐怕会对你心存芥蒂。”姜采荷妩媚的对赵大海一笑,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   赵大海哪敢看啊,直接将车熄火下了车,默默点燃一根烟,熟练的用外套遮住前面车牌号,又走到车尾倚靠车身挡住车牌抽着烟,吞云吐雾。   部长,这可不能怪我保护不力。   姜检察官也太生猛了!   车内只剩下许敬贤和姜采荷。   “这是哪儿,不是回家的道。”   许敬贤醉醺醺迷迷糊糊的说道。   车身连续晃动又停下,每当赵大海以为完事的时候就又开始晃起来。   直到凌晨十二点,秀发凌乱,满脸绯红的姜采荷才下车,擦了擦嘴角看着赵大海说道:“我打车回家。”   话音落下,她提着包一瘸一拐的走了,秀眉微蹙,似乎是有些痛苦。   赵大海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堆积的烟头,他打开车门看了一眼许敬贤。   衣服裤子已经穿好了,但脖子和脸上全是嫣红的唇印,浑身浓浓的香水味散不开,这模样哪敢送他回家。   赵大海摇摇头,给林妙熙打了个电话,“夫人,部长今晚在外面有应酬喝醉了,我就近订了酒店,他就不回来了,嗯嗯嗯好,您早点休息。”   随即驾车把许敬贤送去酒店,因为许敬贤喝醉了,他不放心,所以也就没回家,在酒店守了许敬贤一晚。   第二天早上,许敬贤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下意识想起身,却又感觉腰胯也痛得厉害,记忆很模糊……   自己昨天晚上被人强件了?   “部长,你醒了,热水和牙膏都准备好了。”而就在此时,房间门被推开,赵大海赤着上半身走了进来。   许敬贤环顾四周,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干涩的开口道:“昨晚……”   “对不起部长,我没能保住您的贞操。”赵大海歉意的九十度鞠躬。   许敬贤:(°Д°≡°Д°)!!!   你他妈是侵犯了我的贞操!为了上进你也不能爬我的床吧!阿西吧!   赵大海继续说道:“姜检用脱衣服威胁我,我只能丢下您下车……”   “姜检?”许敬贤捕捉要点,连忙追问道:“昨晚上是怎么回事?”   “昨晚……”赵大海讲述一遍。   许敬贤听完后居然松了口气,是姜采荷就好,是赵大海的话他得疯。   有赵大海的惊吓在前,他就觉得跟姜采荷发生关系也不是不能接受。   “嘶~”   就是腰痛,那丫头不怜惜人啊。   哎,终究还是对不起姜孝成了。   这事儿让他知道还得了?不得直接从富川单枪匹马来首尔刀了自己。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许敬贤立刻拿起手机给姜孝成打了个过去。   “喂敬贤。”另一头的姜孝成正在吃早餐,心情不错,胃口也不错。   许敬贤满腔委屈和悲愤,愤怒的斥责道:“姜孝成!你他妈是怎么当爹的,怎么教你女儿的,老子昨晚喝醉被她强爆了,我的清白毁了,我怎么面对老婆孩子,我不想活了我!”   只要他先指责姜孝成教导不力。   那姜孝成就不能怪他了。   “噗——”姜孝成一口牛奶喷了出去,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是……敬贤你说什么?”   他感觉是不是还没睡醒。   “我说,你女儿趁我喝醉把我强了!还弄了好几次,我今早起来腰胯都是痛的!”许敬贤作为受害者是理直气壮,掷地有声,咬牙切齿的控诉道:“负责!你家要对我负责!”   “你先冷静冷静……草!我给采荷打个电话问问。”姜孝成心情瞬间不好了,胃口也不好了,对许敬贤的话半信半疑,准备问问自己的闺女。   过了十几分钟,姜孝成的电话又打了回来,这次底气不足的他声音都虚了,“那个,敬贤啊,采荷就是一时冲动,自古美女爱英雄,这事你也有责任,魅力太大才引她犯错误。”   他都快吐血了,明明自己女儿被朋友搞了,心里憋屈得很,但偏偏朋友是无辜的,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   “滚!我长得太帅这难道也是一种错吗?”许敬贤满腹委屈,“出了这种事,让我怎么面对孝成哥你?”   他感觉自己真是吃了大亏。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不要跟女人一起喝酒,很容易被侵犯。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怪不得你,你受委屈了。”姜孝成还得反过来安慰许敬贤,咬牙道:“都是那个逆女的错,你当长辈的多包涵。”   有个这样的女儿,他能怎么办?   女大不中留啊!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还能因为这点事跟你翻脸不成。”许敬贤叹了口气,很大度的原谅了姜采荷。   毕竟她当晚辈的都包含自己。   只能这个长辈能不包涵她吗?   姜孝成也松了口气,又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敬贤呐,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毕竟采荷以后还得嫁人呢。”   年轻人嘛,变心快,叛逆,得不到的时候日思夜想,现在得到了,说不定啥时候就腻了,等姜采荷腻了许敬贤后他就安排个老实人相亲接盘。   别问老实人做错了什么。   错就错在老实。   “放心吧,我知道,唉,这都什么事啊。”许敬贤叹着气挂断电话。   穿戴整齐,吃饱喝足后许敬贤和赵大海去地检上班,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姜采荷在给他整理办公桌。   “叔叔早。”姜采荷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忐忑而羞涩的一笑,相比以往的稚嫩和清纯,她如今眉宇间多了几分少妇的风情,看起来别具韵味。   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许敬贤关上门并反锁,上前一巴掌拍在她满月上,颤颤巍巍,“你胆子还真不小,你爸是怎么说你的?”   “还能怎么说,他就我一个女儿还能不认我吗?”被偏爱的总是有持无恐,姜采荷勾住许敬贤的脖子吐气如兰,“责任全在我,而叔叔你冰清玉洁全程被迫,这样总满意了吧?”   “什么话这叫,叔叔我啊,本来就冰清玉洁。”许敬贤严肃的说道。   ……   转眼便又是一天过去。   次日上午。   许敬贤一如既往的在辛勤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许敬贤拿起接通。   “许部长,我打听到了,总长想让监察部部长刘汉雄去接任仁川地检长一职。”车银赫语气透露着讨好。   许敬贤应了一声:“嗯,行。”   “对了,许部长,我收集了一份刘部长的资料,您看您需要吗?”车银赫听出许敬贤要挂电话连忙说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这家伙倒是有点小聪明,“我让人去你那里拿。”   “好的,那部长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车银赫毕恭毕敬的说道。   许敬贤挂断电话后便把赵大海喊了进来,让他去车银赫那里取资料。   四十分钟后赵大海去而复返,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许敬贤,许敬贤先把其打发出去,拆开文件看了起来。   刘汉雄,男,51岁,毕业于首尔大学,加入检察厅已经20年……   妻子是律师,长子国外留学,次子今年19岁,却早已辍学创业在首尔开了一家汽车改装店,另外目前能查到的情妇有两人,其信息如下……   车银赫给许敬贤的资料并不是档案库里公开登记的内容,而是他自己在短短两天内查出来的,看得出因为仓促的原因,所以他查得并不详细。   但从这点也能看出他的能力和领悟力,知道许敬贤是想看关于刘汉雄哪方面的资料,怪不得能泡金夫人。   软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从这些资料来看,刘汉雄显然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好官,但这并不代表他去了仁川后就会愿意跟许敬贤他们同流合污,毕竟他是金泳建的人。   许敬贤决定先试探一下他,免得在不明其立场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反而容易把可能拉拢的人给彻底推开。   他作出决定后就给老朋友,监察二科的唐科长打去电话,“唐科长在忙吗?哪能忘了你啊,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需要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来维护的吗?哈哈哈哈,对对对,想请你帮个忙,约你们部长吃个饭,但先别让他知道是我邀请的,你当然也去,我还想跟你喝几杯呢,嗯,好好好。”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挂断电话:“进来。”   原来是赵大海去而复返,他对许敬贤鞠躬后说道:“李长晖之子非法逃脱兵役的证据已经掌握,但李季仁的亲戚似乎没有利用他的权力和地位受贿的,或者说是我们查不出来。”   他说到第二件事是腰更弯了,毕竟办事不力,不知如何面对许敬贤。   “看来这个人很谨慎呐。”许敬贤皱起眉头自言自语,李季仁经常根据自己的需求而更换党派,从这点能看出他是个很务实功利性很强的人。   为了自己的前途严苛约束身边人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是但凡发现身边人犯错了他就迅速摆平抹除痕迹。   无论是哪种,他都滑不溜秋,想抓住他的黑点似乎是有些困难,他妈的鲁武玄在原时空是怎么赢了他的?   许敬贤沉吟道:“继续查吧。”   没有好方法前也就只能这样了。   最好是能查到真凭实据,像栽赃陷害这种小手段不能用在这种大人物身上,毕竟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那自己也会论文众矢之的。   “是。”赵大海转身离去。   晚上九点多,某餐厅的包间里。   唐科长和刘汉雄相视而坐。   “小唐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要请我吃饭,不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吧?”刘汉雄看着对面的唐科长。   五十一岁的他在政坛里还勉强能算年轻,加上手握权力,即将高升的原因心态好,看起来精气神很足,就连那鼓鼓囊囊的啤酒肚都颇有气势。   “部长您这话说的,好像不请你不帮忙就不请你吃饭一样。”唐科长莞尔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啊,这今天晚上的东道主可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而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   许敬贤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说曹操曹操到,来了。”唐科长指着门口哈哈一笑,便起身相迎。   刘汉雄回头,看见来者许敬贤后双眼微眯,很快挂起笑容,“原来是许部长,你要请我吃饭直接联系我不就行了,何必还要通过唐科长呢。”   说话的同时他也站了起来。   “那不是因为我和刘部长你来往不多,怕显得唐突嘛。”许敬贤上前与之握手,又指着唐科长道:“而且我也顺便想跟唐科长好好喝几杯。”   “都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又不是外人,坐坐坐。”唐科长吆喝道。   落座后许敬贤并没有急着点破今晚的目的,而是跟刘汉雄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敬贤见气氛差不多了才仿若随意的起身向刘汉雄敬酒,“这杯刘部长必须喝。”   “这是什么道理?你说个我必须喝的理由。”刘汉雄打着酒嗝说道。   许敬贤醉醺醺的说道:“我听说老哥你马上就要去仁川,高升检察长一职了,这出去转一圈,再回来至少是个首尔地检检察长,这么大的好事你说你这杯该不该喝,该不该喝!”   唐科长还是第一次得知此事,顿时眼睛一亮,“喝,必须该喝啊!”   他升部长的资历是够的,现在他提前得知了刘部长要调走,不就相比其他人提前得到了更多的运作时机?   敬贤心里有我啊!   “没影的事,还没定下来呢,许部长可别乱说。”刘汉雄酒劲顿时散了不少,摆摆手,“这事不一定。”   “板上钉钉的事!”许敬贤语气斩钉截铁,笑着说道:“仁川那边我干过半年,认识不少朋友,刘部长去了后可一定得关照关照,这是一点大家托我带的的心意,祝贺刘部长。”   他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刘部长。   “许部长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收起来!”刘汉雄脸色一变,义正言辞的说道:“不搞这一套,今晚我就当没看到,下次再这样我就翻脸了。”   “我的错,我的错,好好好,不提这个,喝酒喝酒。”许敬贤连连道歉收起了信封,心里已经沉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包间门打开,一群穿着性感,白皙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也是许敬贤提前安排好的。   对付男人嘛,无非是酒色财气。   “起开都起开!”刘汉雄把凑上来的女人推开,搞得她们不知所措。   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唐科长连忙打圆场,“这些都是正经的大学生,仰慕刘部长您的风采自愿前来,就是想陪您喝上几杯。”   “哼!乱七八糟!”刘汉雄愤愤的将酒杯砸在桌子上,面色不愉的指着许敬贤说道:“年纪轻轻不要老想着搞这些糟粕,好好工作比你送钱送女人管用,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就这样,走了。”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人。   “这,许部长这……”带小姐姐进来的妈咪一脸的惶恐,欲言又止。   许敬贤一言不发的挥了挥手。   女人们鞠躬后有序离场。   许敬贤面无表情的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抓起桌上的信封丢给唐科长。   唐科长凭借多年的受贿经验,只一摸就知道是空的,他打开一看,果然是,信封里啥都没有,空空如也。   “这个刘部长,过分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唐科长摇了摇头道。   这也是许敬贤没想到的,按理说刘汉雄就算不愿意收礼,那也不该直接打他的脸,两人目前又没什么仇。   毕竟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可刘汉雄偏偏就这么做了。   况且他本身又不是什么清官,再想到此前金泳建否定周孝胜的事……   许敬贤把玩着酒杯,面色凝重。   而另一边,刘汉雄出门后脸上的怒容就消失不见,变得平静了起来。   许敬贤的试探他心知肚明。   而打脸也是故意的。   就是告诉许敬贤不要在仁川的事上面指手画脚,教他做事,他也不可能像个傀儡似的任由他们摆布安排。   毕竟他今年才五十一岁,年轻。   未来前途远大,所以他看重的绝对不是跟仁川地检那群蛀虫同流合污能得到多少钱,他要的是说一不二的权力,是拿得出手的政绩,是功劳!   而整顿藏污纳垢的仁川地检本身就是一桩足以轰动全国的政绩,他顶多是看在金泳建的面子上不牵涉到许敬贤,但同理许敬贤也别想干涉他。   何况金泳建本身不希望让仁川地检再这么铁板一块的烂下去,所以他这么做也符合金泳建的意志,如果真去当个分钱的盖章机器,那估计刚上任不久的他迅速就会被金泳建拿下。   金泳建是总长,看的是全局,下面铁板一块的糜烂,先不说要损害国家的利益,也是在削减总长的权力。   刘汉雄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 ###第269章 约见金夫人,一桩惨案   许敬贤意识到了一点。   刘汉雄不想被他摆平,仁川的事也不是摆平刘汉雄就能万事皆休的。   金泳建把监察部部长搞到仁川去当地检长本身存在整顿的意思,因为这方面是刘汉雄最得心应手的业务。   所以除非摆平金泳建,让他不碰仁川现有的局面,睁一只闭一只眼。   这难度可就高多了。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   许敬贤想到了车银赫与金夫人。   送别唐科长后,他立刻给车银赫打去电话,“银赫啊,我想跟金夫人见一面,你陪她一起来,xx餐厅。”   挂断电话,他自顾自的喝酒,诺大的包间只剩下他一人,寂静无声。   大约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进。”许敬贤放下酒杯说道。   随即包间的门被推开,金夫人先走了进来,她脸色并不好看,显然已经从车银赫那里知晓了许敬贤知道了她出轨的事,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   车银赫紧随其后进来,并且关上了门,对许敬贤行礼,“许部长。”   “夫人,车检,请坐,不介意剩菜剩饭的话,随便吃两口吧。”许敬贤态度如常,笑吟吟邀请两人入座。   金夫人冷着脸坐下,语气硬邦邦的问道:“说吧,到底什么意思。”   她现在除了惶恐和心虚外还有一股愤怒,是对许敬贤意图以她的秘密来拿捏威胁她的愤怒,虽然她现在明明处于能被拿捏的弱势方,但并不妨碍她在心态上依旧居于许敬贤之上。   正因为她觉得自己身份地位高许敬贤一等,所以才对许敬贤意图威胁她的行为感到愤怒,如果在她眼里许敬贤是对等的人,那只会剩下恐惧。   也就是没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许敬贤把玩着酒杯,盯着金夫人看了一会儿后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直接端起杯子一扬将酒水泼在了对方脸上,不咸不淡的说道:“我看夫人需要清醒清醒。”   金夫人直接被这杯酒泼懵了,以往对她毕恭毕敬执晚辈之礼的许敬贤竟然敢这么羞辱她,顿时又惊又怒的破口大骂:“阿西吧,你这个……”   “冷静,冷静。”车银赫连忙拦住她,同时用纸巾给她擦脸上的酒。   许敬贤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眼神轻蔑的看着金夫人,“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金总长的妻子,如果你可能不是的话,我需要将你放在眼里吗?”   “金夫人,金太太,我手里有一份你和车检激情运动的录像,你说如果金总长看见后会是什么心情呢?夫人也不想这件事被你老公知道吧?”   金夫人和车银赫同时脸色一白。   “恳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车银赫连忙就从坐姿变成了跪姿,双手扶膝,弯腰低头求饶。   许敬贤一强势起来,金夫人也瞬间慌了神,认知到了现在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连连哀求,“不要,不要这么做,敬贤……不,许部长,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什么都愿意干。”   如果金泳建知道她出轨,那么她现在拥有的风光生活都将付之一炬。   “夫人何至于如此?”许敬贤放下酒杯起身上前将其搀扶起来,和颜悦色的说道:“其实我也不忍心破坏您和总长几十年的感情啊,只要夫人帮我个小忙,那么我不仅会帮你隐瞒此事,还会给你一笔好处,哪怕是有天东窗事发,总长要跟你离婚,你也能有一笔钱维持现有的生活不是?”   金夫人听见这话松了口气,随后又变得茫然,下意识看向了车银赫。   人在惶恐不安,无法迅速做出决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求助亲密的人。   许敬贤也淡淡扫了车银赫一眼。   “亲爱的,我觉得许部长说得有道理。”车银赫搂住金夫人,温声细语的忽悠道:“有笔钱在手里,以后不管出什么变故都有个保障,如果东窗事发,我肯定前途尽毁,但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前途也无所谓,可是你总不能让我跟着你一起吃苦吧。”   他已经死死的拿捏了金夫人。   “不会,当然不会。”金夫人连忙说道,在她看来自己冒着被老公发现的风险和车银赫偷情,车银赫冒着前途尽毁的风险与她私通,这就是真爱啊,要不然为何要冒这种危险呢?   所以她又哪忍心让自己的小白马王子跟着自己吃苦,当即扭头看向许敬贤问道:“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诈骗犯都喜欢对这种有钱的中年妇女下手的原因,只要给她们恋爱的感觉,她们就会上头。   “这样……”许敬贤嘴角一勾轻声说了起来,问道:“听明白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   是防止隔墙有耳。   “就这么简单?”金夫人还有些不敢置信,她以为会让自己干什么为难的事,没想到不仅很简单,而且自己更还能得到一笔确确实实的好处。   许敬贤笑着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你就能得到两千万美金,这可不是小钱了。”   只要金夫人按照他说的做,金泳建就不能动仁川地检,而刘汉雄那个打他脸的老东西也得为此付出代价。   他许敬贤的脸又岂是什么人都能打的?刘汉雄才什么级别,他也配?   呸!   “好,没问题。”金夫人抿嘴。   许敬贤端起面前的酒杯,笑语晏晏的说道:“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车银赫连忙给金夫人满上,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干杯,干杯。”   三只酒杯碰撞,声音清脆悦耳。   随即金夫人和车银赫就先走了。   许敬贤又独自喝了一会儿,复盘了一下整个计划,然后浑身轻松的他撑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的外套离开。   “结账。”   “许部长,我们老板说了您这桌算他的,我们可不敢收您的钱。”肤白貌美的女服务员微微一笑娇声道。   “那就当你的小费。”许敬贤随手把现金塞进了女服务员的领口里。   女服务员脸色绯红,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兴奋,连连道谢,“谢谢许部长赏,许部长慢走,下次再来啊。”   别说是把钱塞进她领口,就是想把别的东西塞进她身体里她都举起双脚表示欢迎,毕竟那可是许敬贤啊。   “回家。”上车后许敬贤对赵大海吩咐了一句,然后又给郑检察长打去电话,“刘汉雄调去仁川的事我们阻止不了,这是总长的意志,不过我有个计划,你听我说……嗯,好。”   ……   时间进入八月。   月初一号,仁川地检检察长郑九远退休,新任地检长,原大厅监察部部长刘汉雄意气风发的走马上任,受到了仁川地检全体成员的热情欢迎。   他准备贯彻金泳建的意志,大刀阔斧的改革整顿仁川地检,根除贪污府败的问题,以此作为自己的政绩。   但是殊不知一个大坑在等着他。   而唐科长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摆平了竞争者,成功升任监察部部长。   三号,鲁武玄回了趟首尔和利会长见面,许敬贤也在场陪同,见面的地点就定在利家的私人高尔夫球场。   利会长,利宰嵘,鲁武玄三人在一旁谈正事,许敬贤和利富真在另一边打球,准确说是利千金教他打球。   利富真从身后搂住许敬贤,握住他的双手,一边教他挥杆,一边吐气如兰的道:“不去听他们聊正事?”   她系着单马尾头戴遮阳帽,身穿露腰的小背心搭配白色百褶裙,脚上踩着双运动鞋,和平时沉稳冷艳的风格判若两人,多了几分青春和唯美。   自从认识许敬贤后,她的穿着打扮明显开始多元化,色彩越发艳丽。   毕竟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有什么好听的,比起听三个大男人聊那些枯燥无味的事,我更想跟你待在一起。”许敬贤笑着转头亲了她一口,惹来对方一个妩媚的白眼。   利富真开玩笑道:“就不怕他们把你这个中间人踢开了啊,毕竟有你没你,现在对他们来说都不影响。”   “岳父大人不会那么无情吧,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吗?你会坐视我被他们欺负吗?”许敬贤可怜巴巴的。   “不会。”利富真摇摇头,“我当然不会坐视你被人欺负,我会站着看。”   “调皮。”许敬贤看了一眼往这边看的利宰嵘,回以笑容,“赶紧把手松开,你哥往这边看好几眼了。”   “是吗?”利富真撇嘴,直接把小手钻了进去。   许敬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丢了球杆提议道:“去屋里做做。”   利富真抽出手跟他着他离开。   利宰嵘黑着脸收回目光,眼神阴沉得瘆人,自从跟许敬贤那个泥腿子搞到一起,他妹妹都变成什么样了。   哪还有以前的雍容典雅。   最关键的是最近圈子里隐隐有风声在传利富真和许敬贤有一腿,让他感觉很丢脸,总感觉似乎走到哪里别人看他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丝嘲笑。   让他心里压抑的邪火越来越盛。   中午在利家吃完饭后。   许敬贤和鲁武玄一起离开。   “爸,刚刚就选举的事跟鲁武玄聊得很顺利,许敬贤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吧。”利宰嵘看着利会长说道。   “你刚刚心思全在许敬贤身上根本注意鲁武玄。”利会长批评了利宰嵘一句,然后又说道:“鲁武玄是个重感情的人,否则许敬贤为什么不怕我们把他这个中间人踢出局?不要老盯着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斤斤计较。”   “最近许敬贤和富真的事已经有传言了。”利宰嵘脸色不愉的说道。   利会长深色依旧平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是迟早的,何况哪家高门大户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我的女儿连找个喜欢的男人都不行?”   他觉得儿子对许敬贤偏见太重。   一些传言而已,能代表什么?   “哥,看来比起我这个妹妹,你更在乎外人的看法。”利富真穿着睡裙赤着玉足从楼上下来,白皙的脖子上吻痕隐约可见,秀发凌乱的披散。   利宰嵘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另一边,车里,鲁武玄正在调笑许敬贤,“你这个家伙,我在外面跟人谈正事,你在里面睡人家女儿。”   他在自传里承认过家暴和大男子主义,所以对于许敬贤有老婆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行为并没太反感。   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不然前辈你以为利家这条线是怎么牵上的?”许敬贤叹了口气,叫苦道:“为了您的大业,我可是牺牲了太多,毕竟利大小姐正三十出头的年纪,次次都把我榨得干干净净,今天晚上还不知道拿什么交作业呢。”   他喜欢养鱼。   但养鱼是要喂鱼食的,而一些鱼的食量并不小,每次都得吃好几亿。   “得了便宜还卖乖。”鲁武玄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好好好,你辛苦了,等我当了大统领,就先用特权提拔你,当是回报你今日的辛苦。”   这种话按理来说是不应该随便说出口的,但他这个人就是口无遮拦。   “那我就期待那一天了。”许敬贤说完后和鲁武玄对视着笑了起来。   两人都很期待那一天。   收敛笑容后,鲁武玄说道:“我准备这个月25号就宣布参选了,竞选资金和要用的物资全部都已到位。”   这个时空有许敬贤的帮忙,起步比原时空高了太多,一切竞选事宜已准备妥当,他没必要拖到九月份了。   越早宣布参选就有越多时间去拉票,也能预留出时间应对突发状况。   比如韩佳和,李长晖,李季仁等等都已经先后宣布参选,开始为党内初选造势,频繁上电视节目露脸,在大街小巷也能看见他们的宣传标语。   党内初选也需要发动民众,因为要让其他党内成员看见你有胜选的可能性他们才会在初选的时候支持你。   而决定竞选是否成功的最直观的因素,就是能获得多少民众的选票。   “那就请前辈吓那些参选的家伙一跳吧。”许敬贤一脸笑意的说道。   等鲁武玄这边一宣布参选。   他将可以对金鸿云动手了。   三两天头催他办事,而且态度还越来越恶劣,他已经忍对方很久了。   当天晚上鲁武玄就又回了釜山。   许敬贤今晚没出去应酬,在家里陪老婆孩子,怀里抱着儿子看新闻。   “明日上午10点,被大厅扫毐科破获的特大制毐案主犯郑光洙将被准时送往首尔地方法院受审,根据律师推测不出意外他将被判处死刑……”   “哎唷,这个家伙抓了那么久终于要判了。”擦桌子的周羽姬说道。   许敬贤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什么时候的案子?”   看周羽姬的反应似乎很出名。   “大概半年前的,因为郑光洙犯的罪太多,光是取证工作就拖了整整半年才搞定,听说各种卷宗几乎堆满一间办公室。”林妙熙插嘴解释道。   毕竟她是做新闻的。   所以对这些事一向比较关注。   许敬贤砸吧了一下嘴,半年前他在仁川,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能破大案啊,扫毐科那群家伙有点东西嘛。   他为老同事们立功感到高兴,毕竟他曾经也在扫毐科当过副科长呢。   许敬贤拿出手机打给扫毐科科长蔡东旭,“前辈,看见新闻了,恭喜再立新功,案子完了要请吃饭吧?”   他跟蔡东旭关系还是挺好的。   “你这家伙立了那么多大功也没见请我吃饭,我好不容易碰上一件大案你就闻着味凑上来了,明晚上我们庆功,你这个大家的老上司要是不忙的话一起来吧。”蔡东旭心情很好。   许敬贤应道:“我一定到,先说好明天晚上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先不跟你说了,明天这场官司可是我亲自出马,今晚养精蓄锐,要早点睡。”   “好,前辈晚安。”   挂断电话,许敬贤见怀里的儿子一直仰头盯着自己,抱起他吧唧亲了一口,“看咱儿子这聪明劲,以后高低跟他爹我一样当个部长没问题。”   “为什么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个检察长?”韩秀雅开玩笑说道。   许敬贤回答道:“当然因为我还没当上检察长,部长的儿子只能当部长,检察长的儿子才能当检察长。”   毕竟众所周知,权力的传播途径跟艾滋病毒的传播途径是一样的,主要都是通过血液传播,以及性传播。   次日,八月四号。   许敬贤吃完早饭去了地检上班。   同时郑光洙也在被押运前往首尔地方法院受审的路上,因为是重刑犯的原因,检方安排了四辆警车押送。   还有一位扫毐科的检察官随行。   “哇呜~哇呜~”   两台摩托车在前面开道,后面是一辆警车,其次是押运的囚车,最后是三辆满载全副武装的警察的警车。   车队拉着警笛在大街上行驶。   囚车内,郑光洙戴着手铐和脚铐笑吟吟的看着对面两名警员,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显得很放松。   他今年四十岁,不高,但是身材精壮很有肌肉,留着光头,皮肤有些偏小麦色,五官平平无奇称不上帅。   “阿西吧!混蛋!你看什么!”   两个坐在郑光洙对面的警察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其中一人呵斥。   “犯人也是有人权的,我看什么也要限制吗?何况,我现在还没经过审判只能算疑犯,南韩可是个法治国家啊,小心我投诉你们。”郑光洙脸上笑容不减,盯着两人淡淡的说道。   “把头转过去!”一名警察用枪托在郑光洙的肚子上狠狠砸了一下。   郑光洙痛得身体弯曲,足足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抬起头来看着打自己的警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砰!”还是那名警察又砸了他一枪托,“该死的混蛋!难道是听不懂人话吗?让你把头转过去,你这种禽兽没有人权,有种就去投诉吧!”   “轰隆!”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最前面开道的两台摩托和一辆警车直接被掀翻,被火光吞噬。   “怎么回事!”   看守郑光洙的两名警察大惊。   “滋滋~滋滋,有人劫囚,看好疑犯。”对讲机里传出了一道声音。   两名警察顿时是脸色煞白。   郑光洙笑容灿烂,靠着车厢的厢壁一脸玩味的看着对面两人,语气悠悠说道:“别害怕,我的人只是来接我回家,再顺便送你们回家而已。”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彻底乱了。   在爆炸发生后,就从四面八方冲出数十名戴着面罩,手持重武器的匪徒进攻警方车队,另外三辆警车上的警察第一时间下车与匪徒展开交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啊啊啊!快跑啊!杀人了!”   枪声连绵不绝,子弹打在车身上爆发出阵阵火花,现场的行人尖叫着争相奔逃,有不少被流弹击中倒地。   警方完全没想过有人敢劫囚,因为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火力也不足,减员严重。   而敢来劫囚车的匪徒自然全都是悍不畏死的凶徒,他们顶着警方的子弹不断压进,要不是因为害怕伤了车里的郑光洙,估计就直接丢手雷了。   “呼叫总台……啊!”   “哒哒哒哒哒!”   不断有警察惨叫着倒地,很快枪声就停了,大马路上全是警匪双方的尸体或者中枪后哀嚎声不断的伤员。   囚车里,两名警察汗如雨下,紧张而又惶恐的把枪口对准郑光洙,哪怕是郑光洙打个哈欠他们都会应激。   “来了。”郑光洙突然说道。   两名警察下意识往窗外看去。   就在这一瞬间郑光洙动了,他精壮的身体灵活得宛如猴子,手铐勒住两人指向自己的步枪往后一拽,两把枪就从两人手里被拉到了车厢地面。   随后郑光洙一个顶肘击在其中一名警员头上,那名警员身体哐当一声撞在车厢上倒地,另一名警员想去拔手枪,却被郑光洙往前一扑用手铐勒住脖子用力一拧,当场就直接断气。   之前被顶肘击中头部的警察踉踉跄跄的刚站起来,郑光洙已经拔出死去那名警员腰间的枪对其扣动扳机。   “砰砰砰!”   自此两名警员全部被他杀死。   郑光洙吐出口气,从警员身上拿出钥匙开始解开自己的手铐和镣铐。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匪徒已经摆平警察,并打开了囚车车厢的车门。   “哐!”   车厢门打开,郑光洙笑吟吟的跳了下来,随手将正好解开的手铐丢给手下,又抓过对方手里的步枪冲受伤后倒在地面哀嚎的的警察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响起,血点溅射在地面。   他又提着枪走到受伤后躲在车后半死不活的检察官身边,俯身把枪口插进了他嘴里,轻声说道:“感谢你们的护送,再见了,检察官阁下。”   “哒哒哒哒哒哒!”   检察官的后脑被打穿,鲜血和脑浆飞溅在身后的车身上,当场断气。 ###第270章 临危受命,保护伞竟是我自己   蔡东旭本来在法院等着开庭。   万万没想到转眼就要开席了。   接到消息赶到现场后看着遍地狼藉沉默不语,对警戒线外记者的提问充耳不闻,胸腔被愤怒和痛苦填满。   死掉的那个检察官是他的挚友。   可现在后脑都被打得稀巴烂。   “蔡科长,节哀顺变。”亲赴现场的首尔警察厅厅长朴实景安慰道。   蔡东旭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警戒线外走去,那些记者看见他过来顿时集体高朝,纷纷争先恐后的往前挤。   这里的记者看似很多,但其实还有很多赶去了青瓦台堵总统,因为大选在即却发生这种大案,给南韩社会所造成的影响是极其轰动和恶劣的。   “蔡检察官,请说两句吧!”   “检方此前是否有考虑到罪犯同伙可能会劫囚呢?如果没有,那这是否是你们工作上的疏忽所造成的?”   “请问蔡东旭检察官……”   记者杂七杂八的声音宛如苍蝇嗡嗡嗡的让蔡东旭极其烦躁,他强忍着恼怒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犯罪,这是场恐怖袭击,二十余名押运人员全部殉职,以郑光洙为首的犯罪团伙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他面无表情的在警察的护送中穿过激动的人群上车离去。   这么大的案子上面肯定是要重新部署,已经不会再由他负责,而且他还得为这件案子承担责任,所以他不能说得太多,否则会给上面添麻烦。   而给领导添麻烦。   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蔡东旭带着情绪回到大厅直奔总长办公室,连门都不敲就闯了进去。   秘书官想拦他,但是没拦得住。   蔡东旭进去后看见许敬贤也在。   许敬贤也看见了他,满脸遗憾的说了一句,“前辈,请节哀顺变。”   他也没想到昨晚还在约着今晚一起庆功,结果却突遭变故令人遗憾。   “你来得正好,郑光洙这个案子的后续会移交给许部长。”金泳建挥挥手示意秘书出去,看向蔡东旭语气平静的说道:“事情已经出了,你作为扫毐科主管要负主要责任,先停职一段时间吧,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蔡东旭扭头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对他微微颔首。   “我没意见。”蔡东旭收回目光对金泳建鞠躬说道,他急着赶来见金泳建就是想知道谁接手这个烂摊子。   许敬贤是他的好友,而且本身有能力也有威望提升国民信心,并且还曾是扫毐科副科长,让他来负责这个案子的后续,无疑是很合适的人选。   金泳建之所以把这个案子交给许敬贤而不是让大厅中央调查部接手除了以上几点原因外,也是对许敬贤没在仁川那边给刘汉雄使绊子的回报。   他相信许敬贤肯定能领悟刘汉雄去仁川是干什么的,但据刘汉雄的汇报称他在那边的工作开展很顺利,也由此可见许敬贤很尊重他这个总长。   所以自然得适时给点好处,这个案子破了他的影响力会更上一层楼。   民望这种东西是无形的,用不着的时候看不见,而将来需要的时候就会爆发出很强的力量将其送上高位。   毕竟许敬贤太年起了,现在又太过耀眼,他未来几乎可以预见是南韩某一任总统,所以他需要累积民望。   当然了,实际上交给许敬贤,名义上还是他亲自挂名督办,毕竟这才能显示出检方对这个案子的重视性。   许敬贤的职位还是太低了。   许敬贤也表态道:“多谢阁下的信任,请阁下和蔡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将郑光洙犯罪团伙彻底根除的!”   “咚咚咚!”门被敲响,随即秘书官推门而入汇报:“阁下,发言稿已经拟好了,记者都在礼堂等候。”   “好。”金泳建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扭头对许敬贤和蔡东旭说道:“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   两人默默的跟在其身后。   大厅的礼堂更大,阶梯式的,此时上面全是来自各家媒体的记者,看见三人出现后都疯狂按动快门拍照。   金泳建先进行讲话,为今天的劫囚事件定性,随即蔡东旭出面鞠躬道歉为此事承担责任,最后是许敬贤发表打鸡血的讲话表示必抓住郑光洙。   这么一套流程走完后许敬贤和蔡东旭先行离场,金泳建留在原地接受记者采访,回答他们种种问题,当然多数问题都是检方自己安排好的,借此来传递检方想传递给民众的信息。   毕竟有些话官员自己巴拉巴拉的说出来民众不肯信,但如果是记者提问官员再回答,可信度就显得高了。   “一切就拜托敬贤你了。”走出大厅后,蔡东旭对许敬贤鞠躬致谢。   许敬贤鞠躬还礼,“应该的,请前辈不要太过自责,毕竟谁也想不到郑光洙团伙如此胆大妄为,目前已经全国通缉,只要他还在南韩,那就逃不掉的,前辈就耐心等候消息吧。”   蔡东旭叹了口气先一步离开,背影看着明显是比之前萧瑟落寞许多。   死了二十多人,他还要面对这些人的家属,心情自然是轻松不起来。   金泳建给了许敬贤极大的权限。   追捕郑光洙期间,全国所有检察厅和警方都将无条件配合他,回到地检后许敬贤就设立了调查组办公室。   根据时间来推算,郑光洙等人跑不远,现在的位置肯定就在首尔和仁川这一圈,更大的可能是还在首尔。   所以许敬贤对这两个地区的交通要道进行了严格的封锁,除了号召民众积极举报外还让两地的各个警署对各自辖区进行地毯式巡逻,靠着这种方法迟早都能把郑光洙等人逼出来。   由于人手不够的原因,甚至还动用了军队封锁一些路口,因为青瓦台那边已经把郑光洙团伙给定性为恐怖组织了,遇到后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李长晖和韩佳和等筹备竞选总统之位的人都站出来在电视节目上对此事发表看法。   转眼两天过去,虽然已经做了严密的布置,但追查却迟迟没有进展。   “许叔叔,你就不急吗?如果抓不到人,你可就倒霉了。”办公室里姜采荷轻轻为许敬贤捏着肩膀说道。   许敬贤抓住她光滑的小手拿在手中把玩着,神态惬意而放松,“着急又什么用?现在至少能够确定他们不在已经搜索过的区域,随着搜索继续进行包围圈在不断缩小,也就证明他们很快就会坐不住了,等着就是。”   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又岂能跟国家机器抗衡?现在不是科技落后的八九十年代,新世纪了,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想脱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最终不是被活捉就是被击毙。   “叔叔真是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姜采荷一脸的崇拜。   许敬贤一直手顺着她丝滑的黑丝游了进去,“叔叔指导一下你。”   姜采荷俏脸绯红,眼神妩媚。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许敬贤正深入指导姜采荷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他闲着的另一只手拿起看了眼来电显示,见是金鸿云后皱了皱眉头才接通,“二公子。”   姜采荷紧咬红唇不敢出声,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   “我在XX餐厅一号包间,现在过来见我。”金鸿云语气听着很强硬。   让人不容拒绝。   许敬贤强忍着不爽,“好的。”   金鸿云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许敬贤放下手机,抽出手,拿起纸巾随意擦了擦,“我有事出去。”   姜采荷眼神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那接下来只能自己指导自己了。   自习时间到。   二十分钟后,许敬贤来到金鸿云所说的餐厅,站在包间外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里面只有金鸿云一个人,“二公子找我有事吗?”   “有事吗?”金鸿云听见这话都快被气笑了,抬起头斜眼睨视许敬贤说道:“我的事你怕是都忘了吧。”   “不敢。”许敬贤熟练的为自己找借口,“二公子息怒,我本来都已经准备动手将你的罪证从郭佑安那里偷出来了,但没想到前两天又出了郑光洙这么一档子事,我只能又暂时将你的事放下,请你再给我点时间。”   “哗啦!”   金鸿云起身端起喝了一半的茶泼在许敬贤脸上,厉声呵斥道:“你总是能找到借口,拖了大半年了,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理由,月底前我看不到想要的东西,你就等着完蛋吧!”   大选已经开始预热,每次这种时候都是各种矛盾最激烈爆发的时候。   他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郭佑安背后的人为了对付他爸的势力而将他的罪证公开,那他不仅自己会倒霉还会连累老爹,所以他很慌,很惶恐。   怕自己一觉醒来就被检方带走。   极端的惶恐是极端的愤怒,他只能将这股气全部都撒在许敬贤头上。   他不关心能不能抓到郑光洙,毕竟死再多人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他只关心自己的安稳!   “是,月底前,我一定会给二公子一个交代。”许敬贤面色平静的擦去脸上的茶水和茶叶,低着头说道。   眼神阴郁得瘆人。   等25号鲁武玄宣布参选后,他就会让金鸿云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   金鸿云放下茶杯上前两步,双手搭在许敬贤肩膀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拿我的话当放屁,我已经没有耐心了,OK?”   “是。”许敬贤的头更低了。   金鸿云松开他,退两步挥挥手。   许敬贤鞠躬后转身离去,出门后脸色就冷了下去,他会让这位二公子知道得罪一个小人的下场有多严重。   特别是一个已经得志的小人。   ……   8月7号晚上。   阳川区,隶属于首尔,但距离仁川也不远,与阳川警署隔街相望的木洞公寓1802室内,郑光洙正在客厅吃着面条看新闻,除他外还有六个人。   因为人数太多容易暴露,而且可能被一网打尽,所以郑光洙在脱身后就选择分头行动,他带着六名得力小弟来到了这套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屋。   狡兔三窟,他有很多安全屋,都提前存储好了粮食和武器弹药,而这间安全屋位于阳川警署附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目前为止平安无事。   而且这是一处现代公寓楼,在一栋楼里有很多住户,方便他们占据有利地形与警方对峙,以及挟持人质。   “大哥,之前联系好的船又催我们了,说只会等我们最后两晚,如果再不去,他就不等了。”一个站在内阳台上打电话的小弟回到客厅汇报。   跑路当然是只能走水路,船经汉江入海,只要进入他国海域,那么从此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另一个在沙发上抽烟的小弟皱着眉头说道:“阿西吧,看新闻现在警方封锁那么严,我们现在出门,恐怕还没赶到码头就在路上被堵住了。”   在动手劫囚之前,他们已经付巨资联系了一艘经验丰富,专门兼职送人跑路国外的捕鱼船,可现在的问题是船来了,但是他们却去不了码头。   “那也总比在这里等死好,警方在搞地毯式搜索,迟早会搜到我们这儿来的。”又是一个小弟发表意见。   一直在吃面条的郑光洙终于开口说话了,“所以得找个人送我们。”   其他人顿时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找个身份地位够高,警方不敢搜他车的人送我们。”郑光洙进一步说着自己的计划,“且不是送我们去码头坐渔船,那样风险太大,而是用他自己的游艇送我们到公海,再叫之前联系好的那艘船在公海接我们。”   众人闻言又是面面相觑。   “这个人就挺合适。”郑光洙看着电视上侃侃而的李季仁,露出一抹笑容,“查查他的家人,绑他的难度太高,影响太大,容易出意外,但是他总有儿子或者女儿吧,南韩的警察全是权贵的哈巴狗,像这种级别的官二代打个喷嚏他们都得吓一哆嗦。”   “绑个这种官二代,一路畅通无阻的到码头,汉江上的警用快艇和海面上的海警也不敢搜查他的游艇。”   因为劫囚当天都蒙了脸的原因。   所以只要郑光洙不一起出现,那其他人还是可以大胆出门的,所以存在出去打探消息并实施绑架的条件。   另一边的李季仁并不知道就因为今晚新闻上刚好播放他的采访片段就被郑光洙盯上了,终于结束一天应酬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进门一看发现只有老婆和小女儿在家,顿时皱起眉头,“明珍呢?”   李明珍是他长女,今年22岁,但性格有些叛逆,这么晚还没回来,肯定又在外面鬼混,让他心情很恶劣。   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儿,明明一个乖巧听话,一个却是离经叛道。   “她说同学今天过生日……”   “她同学天天过生日。”李季仁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郑光洙还没抓到呢,让她近期不要乱跑!”   骂归骂,终究是自己生的,他还是很担心女儿,当即给其打去电话。   “嘘,别出声,我爸。”此时李明珍正跟一群狐朋狗友在殴打一个刚刚踩了她新鞋的男子,先嘱咐众人闭嘴后才摁下了接听键,“喂,爸。”   “我不管你在哪儿,都马上给我回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这段时间晚上不要出门!”李季仁呵斥道。   李明珍不以为意,“爸,我就是跟朋友玩玩而已,那个什么郑光洙跟缩头乌龟似的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瑟瑟发抖呢,再说了,就算敢现身,我也没有那么倒霉会刚好遇上他啊。”   “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好了好了,爸,不说了,我再玩会就回来。”李明珍不耐烦的挂断电话,然后一脚踹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青年身上,骂道:“阿西吧,我的新鞋就被你踩脏了,说吧,怎么赔。”   不仅只有儿子会仗着父亲的权势为所欲为,女儿也一样,他们的性别不会影响他们趾高气昂,肆意妄为。   能影响这点的只有他们的身份。   “我……我赔钱,求求你不要打我了。”青年抱着头小心翼翼哀求。   “我缺钱吗?”李明珍一脚踹在他裤裆上,接着眼睛一亮,想到个有趣的玩法,招呼狐朋狗友,“把他的衣服裤子扒光,再给他喂点伟哥。”   “哈哈哈哈,那他岂不是会翘得高高的在街上狂奔,很丑陋的吧。”   “哎唷,小子你算有福了,这可是去年刚上市的新药,很贵的哦。”   狐朋狗友顿时大笑起来,纷纷起哄称赞李明珍这个有趣的好主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热闹,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青年紧紧贴着墙壁无声的哭泣。   时至深夜,金泳建在书房看书。   “叮铃铃!叮铃铃!”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放下书拿起手机一看,是刘汉雄打来的。   “喂,汉雄,那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给我。”金泳建和颜悦色的说道。   远在仁川的刘汉雄此时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叹气道:“仁川这边的贪污很严重,上到郑九远,下到搜查官每个人都不干净,他们全领着两份工资,一份是国家发的,一份是当地商人发的,官商勾结,铁板一块。”   “我对此已有预料,否则何必让你这个监察部部长去呢?”金泳建语气凝重的说道:“尽管放手去做。”   “阁下,还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说。”刘汉雄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金泳建语气不悦,“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顾忌,有话就直接说。”   “是,我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夫人似乎也牵涉其中。”刘汉雄沉声道。   金泳建脸色一变,这个人瞬间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太太?”   “是的,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郑九远抬出了夫人来暗暗警告我。”刘汉雄说完后又试探性问了一句,“我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金泳建握着手机,脸色阴晴不定的几番变化,宛如是打翻的调色盘。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查贪腐会查到自己老婆头上。   “先停下吧。”半响他才说道。   挂断电话,他满腔怒火的出了书房直奔客厅,看着沙发上的老婆厉声呵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你别疑神疑鬼的。”心虚的金夫人不承认。   金泳建冷冷的说道:“现在还敢死鸭子嘴硬!你是不是拿了仁川那边的钱!谁拖你下水的,许敬贤吗?”   他最先怀疑的对象就是许敬贤。   因为仁川那边有现在的境地跟许敬贤脱不了干系,而许敬贤也不难接触到他老婆,两者合一其嫌疑最大。   “你……你知道了?”听见是这件事后金夫人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跟车银赫偷情的事暴露了呢。   “你还真拿了?”听见自己老婆亲口承认,金泳建顿时是怒不可遏。   金夫人梗着脖子说道:“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拿?你当官能当一辈子不成?不趁着在职的时候捞够,等退休了就靠那点退休工资过日子吗?”   “可你不该瞒着我拿!”金泳建气急败坏,妈的,查到后面自己才是仁川贪污集团最大的靠山,关键是他还并不知情,让他是怎个气闷了得。   “阿西吧!许敬贤这个混蛋!”   “跟许部长没关系。”金夫人按照许敬贤教的把他摘出去,将责任推给郑九远,“是郑检察长找的我。”   这点也是许敬贤跟郑检察长商量好的,毕竟他都已经退休了,得罪金泳建也无所谓,但是许敬贤目前还不能让金泳建对自己心存芥蒂和不满。   听见与许敬贤无关,金泳建松了口气之余又半信半疑,坐下后咬着牙说道:“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诉我!”   他不信许敬贤不知道这件事,怪不得那王八蛋没有让仁川那边为难刘汉雄,是早知道这事根本查不下去。 ###第271章 无奈的老金,恶人自有恶人磨   面对愤怒的丈夫,金夫人不慌不忙的将许敬贤教她那套话说了出来。   “是大概半年前开始的,郑检察长说直接给你怕你不收,就拐弯往我这边送了,零零散散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千万美元,全是现金,我专门买了套房子存放,有事没事就去看看。”   金泳建迅速的从这段话中提取出了一些关键信息,半年前许敬贤已经调回首尔了,郑九远全面掌权,这事许敬贤可能会知情,但并不是主谋。   毕竟他要是想这么搞的话。   又何必等到调离仁川后呢?   其次自己老婆应该没出轨,三天两头晚归家只是去守着她收那些赃款发痴而已,变得爱买衣服,爱打扮也是因为手里有钱了,所以大肆消费。   不过半年两千万美金,郑九远那家伙倒是真舍得下血本,也由此可见仁川那边能给他们带去多大的利益。   “老公,总长只能当两年,但那些钱可永远都是我们的。”金夫人观察着金泳建的表情,小心翼翼说道。   “你真是害苦了我啊。”金泳建无奈而绝望的闭上眼睛,仁川地检腐败的事已经没法查了,而且他在任期间还得想办法掩盖,否则一旦盖子被掀开,他也得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因为没人会相信他老婆收那两千万美金真的跟他没关系,同时也会联想他之所以那么优待许敬贤,是不是就是因为双方存在利益输送的原因。   金夫人开始发挥演技,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结巴道:“我只是拿点钱……没那么严重吧,是不是真的惹麻烦了?我……把钱都退回去?”   女人在骗男人时,演技最好。   “拿容易,退?呵,你想退就能退吗?”金泳建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那笔钱你就先不要动了,我会通过股市洗干净存到银行账户去,那么多现金也不怕发霉。”   他当然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廉政好官,只是从来不拿不该拿的钱。   不过这的确是他单次收到过的最大一笔钱了,毕竟他从政的时期是八九十年代,那时候市场价很低,前两年又经济危机,就更没多少捞头了。   两千万美金比他半辈子加起来贪的钱都多,一口直接撑成个胖子,连他都震撼,也怪不得他老婆会收下。   要怪只能怪他们给的太多了。   “嗯嗯。”金夫人点了点头,眼珠转动,她老公真把这笔钱洗干净存进账户的话才真是中了许敬贤的计。   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她老公就是真贪污了,真收了仁川那边的钱,如果仁川的盖子被掀,那从仁川分赃用的账本记录就能倒查到金泳建身上,也可以和他银行账户转入的金额对应。   别问为什么贪官都要留有后顾之忧的账本,因为那么多人,涉及那么多钱,还要定期分配,不记账的话根本理不清,而且账本的存在也能将所有分钱的人全都拴在同一根绳子上。   许敬贤一共拿出四千万,有两千万是单独给金夫人的酬金,而另外两千万就是拿来让她给金泳建设套的。   这笔钱看似多,但其实并不多。   因为只要金泳建不再想着要整顿仁川地检,那他们很快就能捞回来。   在捞钱和花钱这两方面。   许敬贤从不吝啬。   “以后没有我的首肯不许再随意收别人送的钱和礼,否则,我就跟你离婚!”金泳建严肃的警告金夫人。   有多少人就是被自己老婆坑了?   金夫人花容失色,惶恐不已,一把抓住金泳建的胳膊连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会给你惹那么大的麻烦,我以后再也不胡乱收钱了,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离婚不是让人笑话吗?”   看着金夫人的反应,金泳建更确定她没有出轨了,心里是半喜半忧。   喜的是老婆没有给他戴绿帽子。   忧的是给他找了个更大的麻烦。   “好好反省反省。”金泳建冷着脸一把甩开她手,转身往楼上进去。   金夫人眼含泪花,一脸恍惚的坐在沙发上,等金泳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后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金泳建当然看不到这一幕,他进书房后就立刻给许敬贤打去了电话。   “前辈,这么晚来电是有什么吩咐吗?”此时许敬贤在家陪着老婆和大嫂以及保镖兼保姆周羽姬看电视。   孩子已经睡了,小孩子觉多。   金泳建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兴师问罪,“郑九远给我老婆送钱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这么质问并不是想要追究许敬贤的责任,只是表态自己全都已经知道了,顺便警告他别拿自己当傻子。   “这……”许敬贤顿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无辜的说道:“你是说这事啊,郑检察长也只是跟我随口提了一句,我以为您知道呢,要不夫人怎么敢收啊?您真不知道?您让刘部长去仁川是真准备要……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这可是会出事的啊!”   是啊,我以为你全都知情,所以才不担心刘部长去仁川会做对大家不利的事,所以让大家配合他的工作。   要不然面对这么个空降兵,仁川地检的众人又怎么会那么欢迎他呢?   金泳建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郁闷得一批,突然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阁下,我都已经离开仁川半年多了,那边的情况不太了解,全都是郑检察长在安排,总之这件事肯定是有误会。”许敬贤语气无奈的说道。   总之郑检察长承担一切责任。   金泳建沉默半响,然后才硬邦邦的说道:“我会找个借口把刘汉雄调离仁川,让那个周孝胜顶上去吧。”   虽然刘汉雄是他的人,但他并不放心将其放在仁川,因为接下来仁川那边的本地势力肯定不会再处处配合刘汉雄了,会阳奉阴违,让他政不出检察厅,而刘汉雄正是意气风发,壮志雄心的年纪,必然不会束手待毙。   双方一旦斗起来就容易出事,现在仁川的事牵涉到了他,他当然不希望那边搞出大动静,稳定胜于一切。   所以稳妥起见,他不能把刘汉雄留在仁川跟周孝胜这些本地派争权。   至于仁川地检糜烂的事就留给继任者去头疼吧,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反正他干完这两年就退休了,这颗地雷只要不在他手里炸开就行了。   “好的阁下,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郑检察长的。”许敬贤毕恭毕敬。   金泳建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面传出的忙音,许敬贤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很期待在首尔和刘汉雄再次碰面的场景。   打了我的脸。   你还想在仁川干出政绩?   我让你在仁川一个月都待不到!   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位置越高坑越少,刘汉雄原本监察部部长的坑已经被唐科长给占了,仁川那个坑他也即将让给仁川地检次长周孝胜。   所以等他回首尔后就没坑啦,就看金泳建怎么安排他接下来的位置。   但不管怎么安排,下一个坑位都绝对不可能有仁川地检长这个坑好。   等许敬贤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身边三个女人都正表情呆滞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许敬贤下意识摸了摸脸询问道。   “不是,你刚刚笑得好阴险。”   “是啊,笑得很坏诶。”   大嫂和林妙熙你一言我一语的。   “有吗?”许敬贤又摸了摸脸看向周羽姬,“羽姬你老实,你说。”   “她们说的对。”周羽姬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点点头附和。   “错觉,这都是错觉,我许某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笑容只会灿烂而明媚,又怎么可能阴险和坏呢?”   ……   第二天许敬贤早早的就醒了。   因为孩子饿了,把他吵醒的。   看着坐在床上怀抱孩子掀起衣服喂食的林妙熙,许敬贤也顺便简单吃了两口当早饭,就起床洗漱去上班。   “敬贤,不吃早饭吗?”听见开门声,韩秀雅从厨房里出来问了句。   许敬贤头也不回,“吃过了。”   留下身后的韩秀雅一脸懵逼,我都还没有做好呢,你上哪儿吃过了?   梦里吗?   “肯定是在夫人那里吃的。”一旁给她打下手的周羽姬低着头说道。   韩秀雅恍然大悟,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以为是你那里呢,毕竟早上吃鱼,也不是不行,对吗?”   许敬贤一直有吃咸鱼的习惯。   毕竟他老家仁川靠海,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海货,包括咸鱼,那纯正的家乡味儿,可以缓解他的思乡之情。   周羽姬手一抖,一根筷子顿时掉在了地上,脸蛋羞红,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啊……我……秀雅姐……”   完了,我是不是要失业了?   “行了,看你吓那样,他也帮我喂过鱼。”韩秀雅风轻云淡的说道。   周羽姬顿时瞪大了美眸,震惊她一万年,“可你是他……你们……”   “嗯哼。”韩秀雅一撩长发,端着早餐转身出了厨房,留给她一个丰腴妙曼的背影,“现在不怕了吧。”   周羽姬默默点了点头,你这身份都不怕夫人发现,那我就更不怕了。   不过,夫人真可怜啊,那么好的人却被她们这些坏女人轮流戴绿帽。   首犯郑光洙还沉得住气。   但他分散在首尔各处的手下却随着警方的地毯式搜索不断缩小包围圈而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暴露身份。   永登埔区,一片居民区,一群由义警,刑警,特警组成的巡逻队正在挨家挨户的敲门进行人员身份核实。   就这搜索力度,哪怕是这群匪徒藏在土里,也会被掘地三尺挖出来。   检查完一家后又前往下一家。   “哐哐哐!”一名刑警上前用力的敲门,喊道:“开门,查水表。”   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这下原本还漫不经心的一众警察顿时警惕起来,纷纷子弹上膛,因为他们从邻居口中得知这家是有人的。   敲门的刑警也谨慎的从门中间移动到了左侧,然后再次伸手去敲门。   “哐哐哐!”   “开门!有人在家吗?”   “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次屋内有了回应,不过回应警察的却是一梭子子弹,敲门的刑警的右手当场被子弹打穿,惨叫声不断。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我们在永登浦区……与匪徒交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因为是地毯式搜索,所以附近有很多警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很快大量警察赶到现场将屋子团团包围。   直接先发射催泪弹,然后戴上面具突击,随着激烈的枪声停止后,一具具匪徒的尸体被从屋内抬了出来。   这样的场景在各个区轮番上演。   有些是郑光洙的同伙,有些纯粹是被这次大扫荡牵连的倒霉蛋,各种毐犯,走私犯,在逃人员不是被警方击毙就是主动投降认罪,这次行动之后估计首尔治安会稳定上一段时间。   许敬贤坐在办公室,沉着的翻看一封又一封递上来的报告,不断批复自己的指示,而外面则因为他的每一次签字都有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大厅的对外发言人喉咙都快要上火了,因为每次警方的行动有所斩获后他都要第一时间通过记者会公布。   所以民众从早到晚都能在新闻上看见哪个区又有罪犯被抓或是被击毙的消息,极大提升了他们的安全感。   而给国民的安全感就是给罪犯的压迫感,郑光洙等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些新闻,他身边几位手下面色凝重。   “我们的人还剩下多少。”郑光洙面色平静,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   一名小弟回答道:“除了我们六个外,就只剩下四个了,其他的全部暴露了,不是被捕,就是被击毙。”   国家机器运转的效率太高了。   “等大头的消息,今天晚上如果能顺利绑了李季仁的孩子,那今晚就撤退。”郑光洙说的大头是被他派出去调查李季仁家人的手下,接着又缓缓说道:“到时候告诉那四人一起往外突围,他们向北,我们向南,有他们吸引警方的注意力,我们挟持李季仁的孩子趁乱逃走的概率会更大。”   另外几人听见这毫无感情的冷血发言多少有些心寒,毕竟他们可都是为了救郑光洙才会陷入这种困境啊!   但都没人说话,毕竟有那四人吸引火力的话他们逃走的概率的确会大一些,这关头也只能自己顾自己了。   “当然,只要我出去,死去的兄弟家里都能得到一笔钱。”郑光洙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厉害的人格魅力。   而是因为公司财产都在他手里。   所以他要是出不去的话。   这些人一分钱都拿不到。   果然,听见郑光洙这话后几人脸色顿时好看许多,有了点心理安慰。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很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   门打开后,一个脑袋很大的青年背着背包走了进来,“老大,李季仁的资料都在这儿了,我建议是对他大女儿李明珍下手,这个小妞长期喜欢在外面鬼混,夜不归宿都是常事。”   他说话时递给郑光洙一张照片。   “长得还不错。”郑光洙接过照片点评一句,说道:“那就她吧。”   随即开始制定今晚的行动计划。   转眼日落西山,华灯初上,霓虹绚烂的首尔进入了新一天的夜生活。   一辆招摇的红色跑车混在车流中缓缓行驶,驾驶位上留着脏辫,衣着性感的李明珍不耐烦的反复摁喇叭。   如果是以前,她哪会那么老老实实的开车,交通规则对她就是个屁。   但现在她爹剑指总统,她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如果亲爹当了总统的话她能比现在更嚣张,更加无拘无束。   所以在这个关头有所收敛,不会干那些轻易会被人抓住把柄作为黑点攻击她爹的事,孰轻孰重她还是懂。   二十分钟后,十点,她的跑车在常去的酒吧外面停下,将车钥匙随手丢给泊车人员就吊儿郎当进了酒吧。   刚一进去,各种香水味就扑面而来让她皱了皱眉,里面人挤人,正在随着动感的音乐扭动身姿宣泄情绪。   突然她感觉腰间被个冰冰凉,硬硬的东西抵住了,当即下意识停下。   她以前玩过枪。   所以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别说话,老实跟着我走。”男子宛如情侣似的揽住她,低声说道。   李明珍脸色煞白,突然有些后悔没听爸爸的话最近几天晚上别出门。   走出酒吧后,她面色不自然的看向泊车人员说道:“把车开过来。”   “李小姐,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多玩玩吗?”泊车人员听见这话很意外,下意识看了她身边的男人一眼。   感受着腰间的枪口用力戳了自己一下,李明珍顿时又惧又怒,气急败坏的冲着泊车人员骂道:“阿西吧你听不懂人话吗?把车给我开过来!”   “是,是,李小姐息怒,我现在就去开。”泊车人员吓得连连道歉承认错误,小跑着去帮她开车,毕竟他深知得罪李明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李明珍很跋扈,偏激,恶毒,曾干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但都被李季仁第一时间处理妥当,不留下痕迹。   而这也正是赵大海在调查李季仁的家人时,查不到这些污点的原因。   但同样,李季仁高效率给女儿处理麻烦的手段,也让李明珍抱着始终有人兜底的想法,越发的肆无忌惮。   女儿养成这样都是他自找的。   很快李明珍的红色小跑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门口,持枪男子让她坐进驾驶位开车,自己在副驾驶盯着他。   “开车去阳川区……”   持枪男子冷冷的报出一个地名。   “你是什么人?你想要钱吗?你放了我,多少钱我都给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活不了!”强烈的恐惧下使李明珍思绪有些紊乱,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   “啪!”   回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李明珍直接被抽懵了,从来都是她打人,什么时候有人敢打过她啊!   不过,此刻她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眼含泪花,乖巧的发动车辆。   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半个多小时后抵达阳川区郑光洙藏身的公寓楼下,持枪男子让她停下车后便威逼着她上楼进了房间,而她在看见郑光洙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啊!是……是你!郑光洙!”   李明珍惊呼一声,魂都差点吓飞出去了,瑟瑟发抖,做梦也没想到郑光洙会找上自己,他找自己干什么?   “看来李小姐认识我,那就免了自我介绍了。”郑光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上前捏住李明珍的下巴语气轻柔的说道:“别害怕,我没想对你怎么样,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送我离开首尔而已,相信你不会拒绝我。”   “我……我不行,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李明珍哭着哀求道。   “你行,要有自信。”郑光洙搂住她的脖子将其拖到电视前,指着上面正在谈话节目上为自己拉选票的李季仁说道,“瞧,这是你父亲,国会议员,总统的有力竞争者,你身为他的女儿,送几个人出去还不简单?”   “呜呜呜,我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李明珍哭嚎着连连摇头。   郑光洙拔出枪塞进了她嘴里。   李明珍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郑光洙。   “再说不行,我就让大家一起轮了你,再把你大卸八块,你信吗?”   郑光洙笑着,风轻云淡的说道。   “呜呜呜,窝心,窝信。”李明珍吓得面无血色,连忙跟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郑光洙哈哈大笑几声,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态度热情而温和,“来,首先我们需要一艘游艇,你家没有的话就找人借。”   “另外,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这副模样可不行啊,你得跋扈啊,得有官二代的嚣张,才能够镇得住警察。”   李明珍听见这话欲哭无泪,你们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又不是警察,在你们面前我那里嚣张跋扈得起来啊! ###第272章 纷乱的夜,那就成全你   凌晨十二点过几分,首尔灿烂的霓虹已然退却,只剩下昏暗的路灯为这座笼罩在黑夜中的城市进行点缀。   警方今天的大搜索已经结束,整个首尔已经被搜了三分之二的区域。   恩平区,新绿公园附近的一间民宅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实,屋内四人围着根蜡烛坐成一圈,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四人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他们就是郑光洙团伙中为数不多还没有落网的四人,但是按照警方的搜寻速度,明天就该轮到恩平区了。   “刚刚光洙哥那边来信,今晚十二点半各自突围,我们往北走,他们往南,大家各安天命,他如果活着离开会把该给我们那份给我们家人。”   一个发型潦草,长着络腮胡的中年人一边抽烟,一边声音嘶哑的道。   “呵,这不就是要让我们给他吸引火力制造逃跑的机会吗。”另一个小平头嗤笑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   毕竟只有郑光洙活着离开他们家人才能拿到钱,否则光是他们活着逃出去的话那这次险也纯粹是白冒了。   另外两人沉默着都没说话。   还是络腮胡继续说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光洙哥这个人在这方面还是值得信任的,他若折在这里,我们一分钱第拿不到,而且再不跑,明天肯定就跑不掉了。”   “那还说这么多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没得选。”小平头恨恨的说道。   络腮胡又看向一直沉默的两人。   “拼一把。”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无声的点了点头。   络腮胡看了眼手表,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吃点东西,准备准备。”   他们这边在准备的同时,阳川区的郑光洙等人已经准备完毕,他们通过李明珍搞来了车,还借到了游艇。   现在只等着恩平区那边发动。   “阿西吧!你当母亲的能不能管管明珍这丫头,夜不归宿,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李家,李季仁拨了几次都拨不通,烦躁的指责自己老婆。   李夫人可不惯着他,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哎唷,现在又开始怪我了呢,她在外面闯祸哪次不是你给她擦屁股,这种永远没有得到教训的孩子不就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她只庆幸自己小女儿管教得好。   “我能怎么办?”李季仁提起这事还满腹委屈,振振有词,“我不是普通人,难道让我把她送去检察厅接受惩罚吗?那全南韩的人都会知道我的女儿干过些什么,那些官场上的对手会利用这点将我批得体无完肤!”   李夫人听着这套家庭为政治付出的理论懒得接话,叹了口气,“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此一时彼一时,郑光洙现在还没抓到呢,要是真出个什么意外如何是好?”李季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李夫人安抚道:“这几天检方抓了多少人,江南区这些地方现在连小偷都不敢出门,如今安全得很,明珍她也不会跑到那些偏僻的区去玩。”   李季仁一听这话倒觉得也是,毕竟首尔好玩的地方都在闹市区,他女儿现在说不定在哪个酒吧狂欢,那些偏远的城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消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很快就来到十二点半。   恩平区,络腮胡四人挎着单肩包警惕的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他们现在准备先去偷辆车作为交通工具。   就在一个转角,他们正好看见四名有说有笑的巡逻警察,而与此同时四名警察也看见了鬼祟的他们四人。   四名警察的说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四名匪徒眼神凝重,双方隔着大概百米左右相望。   空旷的街道霎时悄无声息,路灯下飞蛾盘旋,垃圾桶里老鼠翻找东西时发出的悉索声此刻也无比的清晰。   “你们四个,把证件拿出来。”   为首的巡逻队队长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另外三人警惕的把手放在了枪套上,并且打开了无线电通讯器。   “这么晚了还巡逻啊,真是够幸苦的。”络腮胡露出个笑容,然后把手伸进了挎包里假装要翻找身份证。   但实则握住了包里的手枪,单手熟练打开保险,直接隔着布料冲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四名警察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枪声猝不及防的响起,走在最前面的巡逻队长当场身中数枪而倒地。   “队长!”   另外三名警员惊呼一声,迅速拔出手枪分散开来对着匪徒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而同一时间,另外三名匪徒也从挎包里抽出了微冲,AK等枪械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大街上,没有任何掩体,也没时间找掩体,警匪双方互相对射,枪口颤动,火光四溅,射出的子弹打在垃圾桶或是电线杆上碰撞出阵阵火星。   “啊!”   “哒哒哒哒哒!”   匪徒虽然有火力优势,但警察毕竟也还有三个人,又没有掩体,所以最终匪徒在付出死亡一人的代价后击毙四名了警察,然后迅速撒腿奔逃。   枪声惊动了附近的其他巡逻队赶过来支援,再加上覆灭的巡逻队提前打开了无线电,所以总台那边也听见了枪声,立刻调集周边警察去帮忙。   黑夜里突然响起的枪声让整个沉寂的首尔重新热闹起来,刺耳的警笛声在大街上呼啸,闪烁红蓝两色的警灯似乎要照亮整个首尔北部的夜空。   在首尔北部陷入混乱的同时,而西部两辆豪车正在街道上飞速狂飙。   为首的是一辆红色跑车,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正是李明珍,其后是一辆奔驰商务车,里面坐着六人。   很快他们遇到了一道关卡,两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停在路边,四名警察手持枪械,地上铺着一排地刺,一名警察站在地刺前方抬起手示意停车。   两辆车缓缓停下,拦车的小警察上前敬礼,然后说道:“这么晚你们要去哪里?请出示证件接受检查。”   “阿西吧!混账!”憋了满肚子气的李明珍直接本色出演,趾高气昂的拿下放在挡风玻璃前的通行证拍打警察的脸,“睁大你的狗眼,这是国会议员的通行证,我爸是李季仁,我们要出海嗨皮,你别耽误我时间!”   “抱歉李小姐,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搜查所有车辆,请你配合,不要让我为难。”小警员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厌恶和不耐,面色不变的重复说道。   他认识对方,因为他们是同学。   但李明珍显然已经把他给忘了。   李明珍破口大骂,“阿西吧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没听清我的话吗?”   她现在只想赶紧送这群匪徒离开然后好恢复自由,所以讨厌死这个死板的警察了,居然敢无视她的身份。   “怎么回事。”负责这个关卡的警卫看出不对劲,便立刻走了过来。   警员立刻退后一步,对警卫敬礼后说道:“长官,这位小姐拒不配合我们执法,还用她父亲来压我们。”   “不好意思李小姐,他新调来的不懂事,您慢走,玩得开心。”警卫看了一眼李明珍手中的通行证后顿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回头远远的摆手喊了一声,“放行,立刻放行。”   目送两辆车通过关卡,警卫才转身怒其不争的教训属下,“遇到这种有背景的直接放行,你要是想丢工作的话别连累我,我得罪不起她们。”   “可是万一……”   “没有可是!没有万一!”警卫打断属下的话,没好气道:“她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还能跟匪徒混到一起吗?不让我们检查,是因为这些二代们玩的很多东西见不得光,真检查出什么,你是抓,还是不抓?”   “抓!”警员毫不犹豫的答道。   “阿西吧,你真是没救了。”警卫一拍额头,单手搭在青年警员的肩膀上苦口婆心道:“韩允在,听说你是警校的射击冠军,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好的成绩却分配到这里吗?就是因为你不懂人情世故,算了,你还是开车去巡逻吧,免得给我惹出麻烦。”   说是巡逻,其实就是打发他走。   “是,长官!”韩允在对着警卫敬礼,随即转身开了一辆警车离去。   他并不认同上司的观点,而且他很厌恶李明珍这些仗着权势就目无法纪的二代,正是因为上中学时被对方霸陵,所以他才会立志当警察,想把这些罪该万死的家伙全都绳之以法。   甚至用手中的警枪击毙她们。   但是万万没想到,当了警察后不仅不能惩治这些家伙,相反,还得给这些人当狗,似乎比上学时更卑微。   对此他很愤怒,但也很无奈。   毕竟南韩的社会状况就是这样。   “哈哈哈哈,真的出来了,老大真是太厉害了。”另一边,商务车里的几名匪徒都欣喜若狂,大笑不止。   郑光洙脸上也露出抹笑意,但却并没有得意忘形,“前面这样的关卡还多着呢,大家都不要掉以轻心。”   作为一个资深罪犯,也算是半个研究南韩警察的专家,他太知道这些家伙的德性,对权贵只会阿谀奉承。   李明珍的父亲有可能当上下一任总统,那些警察又哪敢不给她面子?   就算是偶尔会有几个不懂事的嫩头青,但也会很快被他们长官呵斥。   又开了十分钟,车辆进入了核心城区之一的冠岳区,前面理所应当的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关卡,有六七辆警车数十名警察,地上铺了三条地刺。   一名警员上前抬手示意停车。   跑车和商务车先后停下,拦车的警员上前敲了敲车窗,窗户打开后对李明珍说道:“请配合我们检查。”   “阿西吧,你们这些家伙都是怎么回事,全部眼瞎了吗?”李明珍此刻的心情极度恶劣,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指了指放在挡风玻璃上的通行证,“不认识国会的通行证?”   “认识,但我们有命令,所以还麻烦您配合一下。”警员陪笑说道。   他们这工作真难做,不直接放放行会得罪人就会丢工作,直接放行的话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得丢工作。   李明珍抬手一个耳光直接抽在警员脸上,骂道:“混蛋!还没人敢搜我的车呢,要我给我爸打电话吗?”   警员被抽后脸色清白交加。   “怎么回事。”看见这一幕负责关卡的警卫带着几名警察走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辆黑色越野车开了过来,随后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留着寸头,体型壮硕偏胖的中年人。   冠岳区刑事科科长姜镇东,他本来买了点宵夜来慰问自己这些通宵加班的小弟,却刚好看见李明珍打人。   “科长。”   “科长。”   所有警察纷纷向他打招呼。   “为什么袭警?”姜镇东推开众人走到车旁,看着李明珍问了一句。   商务车内的郑光洙看见这一幕后微微皱眉,面色凝重的说道:“有可能要出事,大家准备好强行闯关。”   其他人听见这话,脸色也都变得严肃起来,纷纷拿出各式枪械上膛。   “狗不听话对着主人乱吠,还不该打吗?”李明珍梗着脖子嘲讽道。   姜镇东庞大的身躯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压迫感,因为她知道这些警察不敢对她怎么样,不像那些匪徒是真敢把她先奸后杀,所以她丝毫不惧。   “啪!”   下一秒一个蒲扇大的巴掌抽在她脸上,李明珍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得向副驾驶倒去,脸蛋迅速红肿起来。   “你……你敢打我?”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李明珍不可置信看着姜镇东,紧接着就宛如疯状,“阿西吧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爸是李季仁,混蛋,你等着被扒衣服吧!”   她还从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呢。   “原来是李议员的女儿。”姜镇东甩了甩手,然后下令:“搜车。”   那今晚非得搜出点东西不可,不然让许部长给他撑腰时都没底气啊。   “冲过去。”郑光洙突然说道。   司机一脚油门,嗡嗡嗡,伴随引擎轰鸣,轮胎和地面摩擦散发出一股糊味,商务车瞬间猛地冲向了关卡。   “科长小心!”   “阿西吧!他们疯了吗!”   所有警察全部都吓得往后倒退。   “快开车!冲过去!”跑车副驾驶上的男子持枪对着李明珍大吼道。   “啊!别!别杀我!”李明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哆哆嗦嗦的连忙发动了车辆,跑车提速向前冲。   两辆车在冲过地刺的时候轮胎都被扎破了,所以在冲过关卡之后就选择弃车,慌不择路的往居民区逃窜。   “科长!有个人像郑光洙!”一个眼尖的警员冲着姜镇东大吼一声。   “阿西吧,逮到大鱼了。”姜镇东摸了摸头,立刻下令,“马上追击将他们堵死,呼叫总台请求支援。”   “是!”   “哇呜~哇呜~”   刺耳的警笛声响了起来。   不多时,所有值班警察的无线电通讯器中都响起了总台传来的通知。   “所有人请注意,冠岳区奉天洞首尔观光高中附近发现匪首郑光洙的身影,匪徒一共有六人,并挟持一名人质,请立刻前往支援,重复……”   正开着车在路上乱晃悠的韩允在也收到了消息,立刻掉头赶了过去。   ……   咕叽~咕叽~   许敬贤正在挥汗如雨的劳动。   别问他为什么偏偏凌晨一点才下田耕种,当然是因为得先把儿子哄睡了才行啊,就这样,林妙熙现在都是咬着枕头不敢出声,生怕吵醒儿子。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起来的手机铃声响起。   “哇~呜呜呜~哇呜呜呜……”   婴儿床里的小世承被吵醒了。   许敬贤低声骂了一句:“草!”   “下次吧,下次先把孩子送到大嫂房里睡。”林妙熙回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跟自己勾肩搭背的老公安慰道。   啵~   许敬贤只能抽身而出,擦了把额头的汗珠,拿起手机接通:“说。”   他语气里蕴含着浓浓的不满,如果没有合理的缘由,后果会很严重。   “部长,很抱歉,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姜镇东先致歉,然后才语速飞快的汇报道:“我们发现了郑光洙的踪迹,他现在被我们堵在了冠岳区奉天洞一套无人居住的民宅内。”   “很好,我马上过来。”许敬贤顿时什么不爽的心情都不见了,挂断电话后立刻抓起衣服裤子就往外跑。   正在哄孩子的林妙熙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紧急事件,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欧巴,注意安全!”   “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许敬贤抵达地方时发现除了大批警察外还有很多记者。   “许部长好。”   “部长好。”   所有警察纷纷向他敬礼问好。   “许部长来了!”   “许部长请跟大家说两句吧!”   “许部长……”   那些记者看见许敬贤后都跟见了血的鲨鱼一样,疯狂往前扑,但是却被大量警察手拉手组成的人墙拦住。   “许部长。”   先到一步的首尔警察厅厅长朴实景带着一众现场的指挥层迎了上来。   “记者怎么会来?”许敬贤问。   这大晚上的,该休息的早就已经休息了,如果不是有人特意通知记者不会来那么多,也不会来得那么快。   朴实景沉声回答道:“我已经问过了,记者说接到了电话,应该是匪徒打的,郑光洙无路可退,但他手里有李季仁议员的女儿作为人质,叫来这些记者就是想让我们投鼠忌器。”   许敬贤皱起眉头,如果现场只有警方人员的话,事情还好操作,可现在有这么多记者,并且这些记者也都知道了李季仁的女儿被郑光洙挟持。   那他们的操作空间就小了很多。   至少是不能下令直接强攻了。   “让开!都给我让开!让开!”   “是李议员!李议员来了!”   “李议员,您说两句吧……”   外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很快一个警员就小跑了过来汇报道:“报告部长,各位长官,李议员来了。”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往外走去。   就看见只穿着睡衣的李季仁爬上了一辆车的车顶,抬手冲着下方记者大声喊道:“各位记者朋友,我是国会议员李季仁,听我说,请大家都尽量往后退,不要为了工作将自己置身危险当中,更不要影响警方工作!”   “李议员!听说你女儿被匪徒挟持了是真的吗?您接下来怎么做?”   “是的!我已经接到了匪徒打的电话,我女儿被挟持了。”李季仁语气凝重而惆怅,接着又话锋一转陡然拔高腔调,“但是!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我给检方施压是不可能的!我女儿是人,死去的警察和国民也是人,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就给匪徒制造脱身的机会!”   “如果能救出我女儿最好,如果救不出来的话,那么我希望检方将这群丧尽天良的匪徒一网打尽,以免造成更多如我一样痛失爱女的苦难!”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做出这样的决定很艰难,但从一个国会议员,一名总统候选人的角度我应该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将一切交给检方和警方决定,我今夜来,不是带着我女儿回家,就是送她的尸体去殡仪馆!”   说到此处,他已经老泪纵横,但眼神依然坚定,被他特意带来的随行人员连忙从从不同的角度给他拍照。   随着李季仁话音落下,现场片刻沉默后响起山洪海啸的呼声和掌声。   “李议员!李议员!李议员!”   所有人都大声呼喊这三个字。   李季仁抬了抬手示意安静,然后在随行人员的搀扶下下了车,向许敬贤等人走去,许敬贤立刻主动上前。   “李议员!”   李季仁握住许敬贤的手,压低声音说道:“许部长,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女儿必须平安无事!匪徒跑了可以再抓,但我女儿死了却不能再复生,希望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只要我女儿没事,我一定会有重谢!”   他的语气很强硬甚至带着威胁。   刚刚的冠冕堂皇全他妈是装的。   许敬贤和朴实景等人听见这话心里顿时忍不住骂娘,你他妈倒是既要名声也要女儿,让我们来承担压力?   李季仁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希望他们检方背负向匪徒妥协的骂名救回他女儿,事后他再对此进行补偿。   如果换个人,可能就同意了。   毕竟面对的是资深国会议员,总统候选人,一个部长检察官扛不住。   但许敬贤是谁?   首尔之虎,国民英雄,年轻一代的偶像,青年一辈的领军人物之一。   他如果同意的话人设就崩了,而人设崩塌的后果很严重,以后别说是选总统了,连选总长估计都会够呛。   这么大的损失李季仁怎么补偿?   何况他支持的是鲁武玄,也不是李季仁,既然如此根本不用给面子。   “李议员,我们检方怎么办案就不用你指点了,既然你刚刚都已经公开表态了,那我们当然是以全歼匪徒为第一目标,至于贵千金,能救的话也一定会救。”许敬贤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抽出手,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他妈不是要立人设,不是要赚取民心嘛,既然你都说了女儿能不能救出来无所谓,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你说的是假话,但我可当真了。   朴实景等人听见这话都是被深深的震撼,许部长真他妈硬啊,同时也松了口气,不管结果如何一切责任许敬贤承担,板子不会落在他们身上。   同时也都心生敬佩,毕竟谁不喜欢跟着这样又硬又敢担责的人做事?   李季仁万万没想到许敬贤竟然敢不给自己面子,顿时又惊又怒,但是外围那么多记者,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笑着咬牙道:“阿西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部长,成年人说话是要承担责任的,这种玩笑最好是不要乱开,我很可能会当真。”   他可没真想让自己女儿死,李明珍作为他第一个孩子,他对其宠溺到极点,否则不会养成她现在的性子。   一个小小的部长竟然敢拒绝他?   李季仁当然知道逼许敬贤救自己女儿就是让其自毁名声,但在他看来许敬贤的名声哪有他女儿的命重要?   许敬贤不答应实属过分,你失去的只是名声,我失去的可是女儿啊!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感谢李议员深明大义支持我们的工作。”许敬贤目露嘲弄,说完转身就走,同时下令,“前面危险,保护好议员。”   “许敬贤你给我站住!”李季仁还想追上去,钟成学使了个眼色,几名警察便立刻上去拦住了他,“议员阁下请跟我们离开,里面很危险。”   因为记者在,李季仁不敢反抗也不敢撒泼发火,只能眼神怨毒的死死盯着许敬贤的背影,脖子青筋暴起。   如果他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那么一定要许敬贤偿命!   “李议员真是深明大义,看他一直盯着许部长,一定是很担心他。”   “是啊,哪怕女儿如今在悍匪的手中,他却依旧牵挂许部长安危。”   听着这些议论,李季仁想吐血。   收回目光转身向车上走去,他要给金泳建打电话要求更换新负责人。   他绝不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事! ###第273章 挑拨离间,父女相残   “金总长,我是李季仁,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许敬贤完全不顾人质死活,我要求更换新的负责人。”   李季仁满心牵挂着女儿,根本没心思整那些弯弯绕绕的,直来直往。   “李议员,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啊,你放心,许部长的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金泳建直接拒绝了他。   毕竟他支持的人是韩佳和,跟李季仁是竞争对手,凭什么给他面子?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案子涉及李季仁的安危,如果他女儿出意外的话那负责人肯定会被其记恨,检方谁愿意从许敬贤手里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他作为总长,倒是可以强行指派某个检察官去接手,但他怎么可能为了李季仁而去得罪自己人?疯了吗?   所以只能由许敬贤负责到底。   毕竟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他的。   李季仁顿时急眼,剧烈喘息了几下后咬牙说道:“金总长,你也有孩子的,你要理解我作为父亲的心。”   他就想在获得名声的同时救自己女儿,作为一个父亲,他有什么错!   “李议员刚刚在现场那番话我很佩服,很欣赏。”金泳建挂断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李季仁破口大骂一声直接把手机砸了出去。   “阿西吧!混蛋!都是混蛋!”   金泳建和许敬贤最好祈祷他不要当上总统,否则一定清算今晚的账。   骂完后他往后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祈祷起来,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宝贝女儿做的事了。   平房内,窗帘已经拉死,客厅里的沙发桌子等家具都被摆成了掩体。   六名匪徒手持各式枪械或是背靠在窗户旁边,或是躲在掩体后枪口对准房门,所有人面色都十分的凝重。   李明珍脸上泪痕未干,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希望你父亲足够给力,那样我们就都能活下去,一起祈祷吧。”郑光洙帮她擦了擦眼泪,认真的说道。   李明珍哽咽着说道:“我……我爸一定会救我的,呜呜一定会的。”   “那样最好。”郑光洙笑了笑。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喊话声。   “里面的匪徒听着,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检察官许敬贤!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插翅难飞,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放下武器,释放人质出来投降!不要心存妄想,给你们最后三分钟时间考虑,否则就要强攻了!”   郑光洙听见这话顿时皱起眉头。   不对劲,根据他丰富的犯罪经验来分析,如果检方在乎人质的死活那么第一次喊话肯定是安抚和劝告他们不要伤害人质,现在这纯纯是威胁。   怎么回事,李季仁在搞什么?   该死,他总不会是还没到吧?   “看来你的身份不管用。”郑光洙收回思绪,目光落在李明珍身上。   李明珍又惊又怒又惧,惊慌失措的说道:“不!不可能这样!肯定是我爸还没来,阿西吧!那些混蛋怎么能不在乎我的安全!他们怎么敢!”   说到后面她歇斯底里的痛骂。   “这么看来李小姐有强烈的表达欲啊,对外面的人说几句吧。”郑光洙抓着她躲在她身后向窗户走过去。   李明珍来到窗边,隔着窗帘撕心裂肺的吼道:“阿西吧!你们这些混蛋在说什么胡话!我是李明珍,我父亲是国会议员李季仁,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把她的话录下来。”许敬贤对身边的人吩咐一句,然后又隔空跟李明珍交谈,“你说什么,大点声。”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我爸是国会议员李季仁!我要是出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立刻按郑光洙他们说的做!”李明珍声音都有些沙哑。   许敬贤目露轻蔑,拿着喊话器悠悠说道:“李小姐,你身为李议员的女儿却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不配拥有李议员这样深明大义的父亲!他刚刚已经表态,丧女之痛他一人可承担,不能让国民再经历他这样的痛苦,你可以不救,但是郑光洙必须抓住!我虽然很痛心,但尊重李议员的决定,以大局为重。”   李明珍没有喊话器,所以她的声音传不到外围,许敬贤的话却能实实在在的传出很远,李季仁也听到了。   了解自己女儿性格的他顿时就是脸色一变,害怕李明珍在恐惧和惊怒之下口不择言,当即就要往里面冲。   “让我进去!我去跟人质沟通!”   “抱歉,李议员,为了您的安全您不能进去。”姜镇东这尊门神被许敬贤特意留了下来阻止李季仁,毕竟其他警察可能碍于其身份不敢过分。   但姜镇东就不一样了,他是许敬贤的铁杆,并已经得罪李明珍,现在巴不得她死,免得追究他那一耳光。   “阿西吧!”李季仁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如果不是顾忌着外面那一群记者,他早就是一巴掌抽过去了。   但是现在他却无可奈何。   所以说,记者是个好东西啊。   平房内的李明珍在听见许敬贤的话后的确惊怒交加,“不可能!你在骗我!爸不可能不管我!他怎么可能为了那些泥腿子不管他亲女儿!我要跟他通话,让他来见我,让他来!”   “你觉得没有他表态,我会公开说这样的话吗?”听着李明珍越发没有分寸的话,许敬贤嘴角上扬,冠冕堂皇的说道:“李小姐,说实话你很让我失望,我以为你常年受你父亲的熏陶会愿意为了保护更多无辜的国民而牺牲自我,但你却没这种精神。”   “去你妈的!要牺牲你们自己来牺牲,你们这些杂种!”李明珍破口大骂,绝望的哀嚎,“爸!爸快来救我啊!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啊!”   “没用的李小姐,别喊了,喊破喉咙都没用。”许敬贤语气怅然,紧接着又话锋一转拔高声调,“身为一名检察官,虽然为了抓住匪徒而不救人质有违我的职业道德,但李议员为了国民甚至愿意忍痛牺牲爱女,我许敬贤又何惧为了国民身背今后可能出现的指责?绝不向匪徒妥协!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   先给自己上个buff,毕竟无论如何检察官为了抓住罪犯而忽略人质的安全都是不对的,但现在有李季仁珠玉在前,他这也算是正义的行为了。   虽然肯定还是有会骂他的,但支持他的人绝对会因此而更加支持他。   “好!许部长说得好!”   “国家有李议员和许部长这样的人真是国民的福分!我大韩民国何其荣幸,同时出现两代这样的人物!”   “有许部长和李议员他们这样的官员,大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外围的记者们又集体高朝了,国会议员为了国民忍痛牺牲爱女,明星检察官被其感动,为了国民而牺牲原则背负骂名,这多好的新闻素材啊!   李季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似乎已经听见了自己女儿的哀嚎,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无能为力。   就算李明珍再不愿意相信,但许敬贤这话出口后她也不得不信自己父亲居然真为那群泥腿子放弃自己了。   “是我的错,只想到李季仁是你父亲不会不管你,却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政客,为了自己的前途什么事干不出来。”郑光洙叹了口气说道。   别人都觉得他们杀人如麻,狠。   但他却觉得李季仁才是真的狠。   这些政客真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什么都能放弃,想当孤家寡人啊!   李明珍红了眼眶,很绝望,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崩溃,自己在父亲眼里居然比不上他的政治前途,他居然要用自己的死来为他的竞选增加胜率。   要用亲女儿的血染红他的官袍!   爱之深,恨之切,她之前多么相信李季仁,那现在就有多么痛恨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明珍哭着大笑起来,面目狰狞,眼神充满了怨毒,“你想用我的死来摄取民望是吗,想当总统是吗,那我就偏不让你如意!李季仁你个虚伪的家伙!”   她大声吼道:“我吸过毐,我霸陵过同学,我致人重伤,我也曾聚众赌博,我是李季仁的女儿李明珍,这些罪行全都被李季仁利用权力帮我掩盖了,他这样的人不配当总统……”   随着李明珍不断自爆,许敬贤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李季仁这家伙跟个老王八似的,一直让他无从下口。   但现在突破点不就来了吗?   李明珍这个蠢货现在已经对她父亲恨之入骨,如果自己把她救下来并短期内将其与李季仁隔离开,她为了报复李季仁肯定会指认其犯过的罪。   来自亲女儿的指证,哪怕李季仁可以狡辩是因为他选择了国民而没选择女儿,所以女儿怀恨在心故意栽赃诬陷他,但此事也将影响他的风评。   很多趋向于保守和传统的南韩国民是绝对不会将手中的选票投给他。   而且李明珍可是他亲女儿,说不定真知道他一些违法犯罪的证据呢。   那不就更棒了吗?   当然,为了让李明珍对他亲爹更加痛恨,恨到心理扭曲的境地,所以许敬贤不能将其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必须要让她受点伤才行。   “住口!心怀国民的李议员又岂是你能诬陷的!”许敬贤厉声呵斥了一句,低声对钟成学说道:“你交代下去,进攻时保住李明珍的命,但安排个人将其误伤,最好是伤到腿。”   他们对李明珍毫不在乎,所以郑光洙也没必要杀李明珍,只要她不倒霉的被流弹打死,那就能够活下来。   “是。”钟成学转身离去。   首尔警察厅厅长,今晚名义上的警方总指挥朴实景全程当木头人,躲得远远的,他可不想被李季仁记恨。   所以许敬贤和钟成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事后他也有份功劳,但若是李明珍死了他却可以推脱责任。   不多时,一个警卫带着韩允在到了钟成学面前,“次长,这是韩允在警查,警校射击冠军,枪法很好。”   “次长好!”韩允在立正敬礼。   钟成学打发警卫离开,又将韩允在拉到一边交代起来,韩允在脸色几番变化,有惊有怒有喜,最后点头。   钟成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离去。   “三分钟到了,郑光洙,看来你是不见汉江心不死。”许敬贤看了一眼手表,然后一声令下,“进攻!”   早就已准备好的突击小组顿时开始向目标平房缓缓逼近,一如既往的先发射催泪弹,然后再往里面突破。   “催泪弹,捂住口鼻!”   郑光洙一把拉开站在窗户边上的李明珍,用匕首割断他手上和脚上的绳子,捂住口鼻说道:“你去卧室里躲着吧,我们死了的话你就能活。”   李明珍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本来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很好奇,你活下来后李季仁怎么面对你这个女儿。”郑光洙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又说道:“而且你现在很恨他吧,会愿意看见他坐上总统宝座吗?还有比这更好的复仇吗?”   杀了李明珍毫无作用,但是相反留着她却能报复李季仁,以他的眼光来看,李明珍已经恨透了她的父亲。   他不恨许敬贤,因为不了解内情的他认为许敬贤也是听李季仁的命令办事,如果不是李季仁不在乎他女儿的死活,许敬贤也不敢对他们强攻。   所以才留着李明珍报复李季仁。   “谢谢。”李明珍说了一句,随后立刻慌不择路转身就往卧室跑去。   她觉得很讽刺。   这也能算是她父亲救了她吧。   “兄弟们,都准备好,今晚跟警察拼了。”郑光洙回过头大吼一声。   “大哥,要不然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南韩没死刑。”   “投降?咳咳……咳咳咳!你们以为他们会给我们投降的机会吗?”   郑光洙话音落下率先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搭在门上顿时木屑横飞。   “哒哒哒哒!”“哒哒哒!”   外面的警察也开始反击,凭借训练有素和人数优势,再加上有催泪弹提供掩护,他们很快就靠近了房屋。   听着传来激烈的枪声,李季仁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落下。   他知道自己女儿凶多吉少了。   许敬贤!我一定要杀了你偿命!   许敬贤就站在数十米外,在无数警员竖起盾牌的重重保护中,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前方火光四溅的房屋。   他掏出一根烟含着,钟成学立刻拿出打火机,用手挡着风给他点燃。   突然许敬贤注意到了一道身影。   一名突击组成员很少开枪,但每次扣动扳机后所射的方向原本的火力都会消失,说明每一枪都打中了人。   “那个人是谁?”许敬贤问道。   钟成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韩允在,我刚刚编入突击组的,警衔警查,之前是警校的射击冠军,我安排了他做事。”   虽然韩允在戴着头盔面罩,但钟成学还是从他略矮小的身形认出了。   许敬贤点点头没在言语。   这倒是个人才,可以提拔提拔。   “砰!”韩允从窗户旁边一个闪身朝屋内扣动扳机,沙发后面刚刚冒头的一个匪徒瞬间便头部中枪倒地。   总共就七名匪徒。   光他一人就干掉了三个,警校历年射击冠军这个名头果真浪得虚名。   “哒哒哒哒哒!”   枪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突击组成员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入屋内,屋里面早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郑光洙七人也都是全部毙命。   “搜索人质。”   突击组组长说道。   所有队员顿时散开搜寻起来。   韩允在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他抢先一步冲进了最容易藏人的卧室。   而床底的李明珍在听见枪声停止后也爬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一名全副武装的特警,顿时便是欣喜若狂。   但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因为那名特警对她举起了枪。   “啊!”她吓得惊叫一声。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枪声响起。   “怎么回事!”   突击组其他成员冲了进来,就看见李明珍腿部中枪在地上痛苦哀嚎。   “枪走火了。”韩允在解释道。   李明珍惊慌失措的吼道:“他要杀我!他想杀我!快把他抓起来!”   她现在的第一反应,韩允是她亲爹李季仁安排来对她补枪的,因为她刚刚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而且也只有她死了,李季仁利用她塑造人设赚取同情心拉选票的目的才能够达成。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敢想自己父亲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但现在有个风吹草动她都怀疑是她爹干的。   “报告长官,所有匪徒已经全部击毙,人质腿部受伤需要担架。”突击组组长并没有理会李明珍的指责。   毕竟开枪那个家伙可是被次长亲自编入突击组的,明显有背景,是不是走火了都与他无关,李明珍可以向上投诉,他才懒得去管这个闲事呢。   他们突击组就是干苦力的而已。   很快在现场等候的医护人员就抬着担架进场,将李明珍给抬了出去。   突击组的其他成员也开始退场。   韩允在还在原地发呆,他刚刚真有一枪打死这个中学时霸陵自己的人的冲动,但理智让他还是选择打腿。   “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哦,哦,好的。”   看着李明珍被抬上救护车,许敬贤对钟成学说道:“安排人到医院保护李明珍,在我去见她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见她,记住了,是任何人!”   “是!”钟成学敬礼应道。   许敬贤脸色沉着的往外走去。   外围的记者看见许敬贤的身影都是纷纷再次活跃起来,李季仁立刻冲上前去,“许部长,情况怎么样。”   他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怨恨。   先入为主认为女儿已经死了,以看杀女仇人的心态在看许敬贤,如果不是有记者在场,那他早就无法克制心中的愤怒而对许敬贤大打出手了。   只能说他是个忍者。   “各位,行动很顺利,不仅全歼了郑光洙犯罪团伙,还救出了人质李明珍小姐,只是她因为腿部被流弹击中现在已经送往了医院进行救治。”   许敬贤话音落下,所有记者都是一片哗然,随后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   许部长果然是从不让人失望啊!   而李季仁也重重的松了口气。   眼神复杂的看了许敬贤一眼,忍不住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李议员,这些记者就先拜托给你应付了,我还有些问题需要向李小姐询问。”许敬贤和颜悦色的说道。   李季仁点了点头,既然女儿没事他也就不急着去医院看望了,先借着这个机会和场合通过在场的记者继续强化自己的人设为自己拉票更重要。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都有啊。   许敬贤微微一笑带着人离去,一边走一边给金泳建打电话汇报情况。   “前辈,事情已顺利解决,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应该做的……”   ……   半个多小时后,首尔某医院。   “叮~”   许敬贤大步流星走出电梯。   “部长好!”   “部长好!”   手术室外走廊上保护李明珍的一群警察看见许敬贤到来后纷纷问好。   “幸苦大家了。”许敬贤笑道。   又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手术室的门打开,主刀医生先走了出来。   “许部长。”医生显然认识他。   “她的情况怎么样?”   “就是取一颗子弹而已,只进行了局部麻醉,人还是清醒的,可以问问题,恢复得好的话以后只是走路有点瘸,基本上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幸苦医生了。”   “应该的,比不上你们辛苦。”   许敬贤跟主刀医生握手,不多时李明珍就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她在看见许敬贤时毫不掩饰眼中的怨恨。   许敬贤对此不以为意的跟着进了病房,打发医护人员离开,又让警察在外面守着,居高临下打量李明珍。   这女人现在看起来哪还有以前的趾高气昂,此刻无比的疲惫和狼狈。   “看什么!”李明珍冷着脸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在她床沿上坐下,“李小姐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李明珍闻言冷笑一声没有回应。   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   “但是更恨你父亲。”许敬贤又说了一句,风轻云淡的道:“我和你是陌生人,我的选择情有可原,但你父亲却居然为了政治而不在乎你这个亲女儿的死活,让我都感到寒心。”   “他以为你会死,但是你偏偏活下来了,之前还说了那么多不利于他的话,你说你们以后怎么相处呢?就算表面无事,在心里也会有芥蒂。”   他三言两语,直指核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在这挑拨离间。”李明珍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挑拨离间?”许敬贤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摇了摇头,“你们父女现在的关系还用得着我挑拨吗?我只是在陈述个事实而已,不是吗?”   李明珍冷哼一声没有回应,默认了许敬贤说得对,她现在已经恨死李季仁了,无论如何都也回不到从前。   一想到他以前对自己的关心,现在都觉得恶心,虚伪,全都是假的。   特别是最后冲她开枪的那个警察更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她能感受到对方是真想杀她,只是被她尖叫之下受惊而打歪了,才打在她腿上。   那个人肯定也是父亲安排的吧。   许敬贤将她的脸色和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有数,说道:“我和我背后的人也不喜欢你父亲,所以如果你想要复仇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我们大家各取所需,你觉得怎么样?”   李明珍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你说,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总统。”李明珍嘴唇蠕动。   甚至为了这个位置连她的生死都要被拿来做文章,已为此丢了人性。   “那就让他当不上总统。”许敬贤语气斩钉截铁,说道:“如果他亲女儿站出来指认他,那么他今晚费心费力塑造的人设至少会崩塌一半,还有什么是比这样对他更好的报复?”   父女相残,够李季仁喝一壶了。   “他会说我是因为他选择了大义和国民而不救我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诬陷他。”李明珍嘲弄的笑了笑道。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这确实是个问题。”许敬贤想了想,佯装好奇的问道:“说实话,我之前其实调查过他,但是没查到把柄,我不信真有那么清廉的官,你作为他女儿,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就没有一些他见不得光的证据吗?拿出来就能击溃他!”   如果有的话能彻底拍死李季仁。   别说选总统,连议员都当不了。   “他很谨慎,连我的事都能处理的那么有效率,就更别说他自己的污点了。”李明珍摇了摇头,紧接着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滞,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好像还真有一件事。”   许敬贤连忙追问,“什么事?” ###第274章 李季仁的秘密,小人报仇   空旷的病房内亮如白昼。   只有许敬贤和李明珍两人,一个人坐在床沿上,一个人躺在床中间。   “不够。”李明珍突然说道。   许敬贤挑挑眉,“什么不够?”   怎么突然就换话题了,不应该继续说你亲爹李季仁见不得光的事吗。   “你们合作的筹码不够。”李明珍深神色冷淡的说道:“你背后的人一定是他的竞争对手吧,我帮你们击垮他,你们离总统之位更近了,但我除了能出口恶气外还能得到什么?”   许敬贤有些意外,这是遭遇大变后智商提升了啊,居然想索要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许敬贤问。   李明珍面无表情的答道:“除了钱以外我还能要什么?我帮你们击败我父亲,但我要三千万,美金,事后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跟李季仁撕破脸后父女俩就再也无法和平相处,甚至不能假惺惺维持表面的体面,所以她要出国,而想在国外过上好日子,不可避免需要钱。   毕竟她大手大脚的习惯了。   “你说个账户,天一亮就让人给你转账。”许敬贤毫不犹豫答应了。   月底引爆金鸿云案,那韩佳和就可以出局了,只要再搞定李济仁,鲁武玄就会成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   三千万美金买个党内初选胜出的确是有些过于昂贵,但他确定鲁武玄将成为最后的胜者,那么这笔钱也就不算多了,反正到时候都能赚回来。   李明珍也不怕许敬贤反悔,因为他还需要自己出面指证控诉李季仁。   所以报了个国外的私人账户后就开始娓娓道来一件事,“他常去精神病院探望一个叫李文旬的病人,逢年过节的话必不会少,但是却从不告诉家里那个人的存在,我也是去年才偶然发现他去了精神病院,然后通过向医院打听得知他常去探望那个人。”   “医院那边说李文旬已经在医院住了十几年,就是说我父亲至少养了他十几年,两人这么好的关系他不应该不让我们这些家人得知,正常来说甚至让我们一起去探望才对,但却瞒着我们,我就更好奇其中内情了。”   “为了防止被他发现,那段时间他每次去医院探望李文旬时我就让朋友跟踪他,找机会偷听他们谈话,后来我朋友告诉我李文旬和我父亲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而李文旬为此经常做噩梦,精神衰弱,所以才住进了精神病院,每晚要靠药物才能入睡。”   “后来呢?”许敬贤追问道。   李明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后来了,我就探究到这里,因为如果还想深入调查的话肯定会被他发现。”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眼神阴冷的盯着许敬贤说道:“他们干过什么事导致李文旬这么多年难以忘怀,夜夜做噩梦甚至住进精神病院?这个人可能是我父亲身上唯一的突破点了。”   “我会去查。”许敬贤话音落下后又说道:“在我调查结果出来前你先别跟他翻脸,虚与委蛇,当然,希望也不要被他虚伪的真情所感动。”   “呵,你当我是小孩子那么好哄好骗吗?”李明珍不悦的皱了皱眉。   李季仁父亲的形象在她心里彻底崩塌了,她现在觉得过去李季仁对她所有的好都透露着虚伪,全是假象。   当一个人心里对另一个人打上标签后,那对方做的每件事都是错的。   自己中枪送医,他甚至没第一时间跟来,难道这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还有件事,对我开枪那个警察想杀我,可能是我父亲安排的。”李明珍摸了摸受伤的腿,咬牙切齿道。   许敬贤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不至于吧,他好歹也是你亲爹,哪可能安排人对你补枪。”   不能一昧的赞同,有时候就得唱唱反调,才更能激起她内心的仇恨。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他一定会救我呢。”李明珍目露嘲讽,有些悲凉也有些委屈,“他眼里只有他的总统宝座,女儿?不过也是工具罢了。”   她真是越想越气,以前还以为父亲最宠爱自己,现在看看简直可笑。   “我查查看吧,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因为对方咬死了是走火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许敬贤说道。   “哐!”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撞开,李季仁额头带有虚汗,着急忙慌的冲进来,扑到病床上一把握住李明珍的手,“明珍,爸爸来晚了。”   “呜呜呜呜,爸爸。”李明珍顿时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演技精湛。   “不哭,不哭,爸爸在这儿。”   许敬贤默默的看着这父慈女孝的一幕,说道:“我已经问完了,就不打扰李议员父女团聚,先行告辞。”   说完,他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出门后他对一名警卫招了招手低声交代:“在病房装一枚窃听器。”   主打一个谨慎。   能被钟成学安排来医院执行他的命令,说明领头的肯定是信得过的。   所以许敬贤直接让他做事,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因为相信钟成学。   “是,部长。”警卫点点头。   许敬贤走了。   但病房里的父慈女孝还在继续。   “爸爸,都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李明珍哽咽着说道,接着又很自责,“爸爸,我对不起你,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给爸爸惹麻烦了,我当时真的吓到了……”   “好了,没事,没事的。”李季仁紧紧抱着女儿,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说那些话传出去是会起点波澜,但也仅仅是波澜了,还伤不到爸爸的根基。”   “你也不用自责,要怪只能怪许敬贤,若不是他的人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跟你沟通,你也不会因为恐惧和误会说出不该说的话,这全都怪他。”   他感觉自己女儿变了很多,也算是因祸得福,以后能不再那么骄纵。   “嗯嗯嗯。”李明珍吸了吸鼻子将李季仁抱得更紧了,眼神却很冷。   怪许敬贤?   父亲你倒是会推卸责任啊。   没有你说的那番话,给许敬贤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在乎我的死活吧。   还他的人拦着你不让你进去。   你可是国会议员,如果真想往里闯的话,那些废物警察也拦得住你?   所以你无非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许敬贤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他没有去卧室吵醒林妙熙。   而是选择去吵醒周羽姬。   这是他第一次来周羽姬的卧室。   一进门,借助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就看见衣架上挂着一副整洁的军装。   显然,她的军旅生涯虽然因为一些恶心的原因提前结束,但那段时间依旧让她怀恋,自认为是高光时刻。   周羽姬睡觉很浅,被许敬贤的脚步声惊动,整个人瞬间就坐了起来。   看见是许敬贤后才松口气,揉了揉眼睛,“大晚上部长来干什么。”   她穿的一件白色吊带睡裙,此时秀发披散,裙子显得有些凌乱,左肩的吊带滑落了下来,一抹春光乍泄。   这种若隐若现的朦胧最为勾人。   “干什么?这房间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许敬贤笑吟吟的反问。   周羽姬打了个哈欠,“做梦也没想到,来部长家当保镖,不仅需要兼职保姆,还要给部长兼职奶娘,夫人喂小公子,我负责喂部长您是吧。”   她甩给许敬贤一个娇媚的眼神。   “身兼数职,今晚给你涨薪,十个亿怎么样?”许敬贤微微一笑道。   像他这么大方的雇主可不多了。   周羽姬翻了个白眼,往后一头倒在床上说道,“要弄你自己弄吧。”   反正她现在很困,只想睡觉。   “穿上。”许敬贤随手将那套绿色的军装取了下来丢到床上,“还没看过你穿军装呢,请羽姬让我瞻仰一下大韩民国女军官的英姿飒爽吧。”   “部长你也很坏呢,亏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周羽姬打着哈欠斥责道,但身体却很诚实,拿着那套军装走进洗手间,悉悉索索换起来。   许敬贤则是打开了卧室的灯。   这个卧室跟他一样,很大。   周羽姬收拾得很干净,看起来就让人感觉清爽,没有太多花里胡哨。   很快周羽姬出来了,焕然一新。   她身材本来就高挑,而且又属于运动健将型的,身材火辣,在穿上军装后依旧掩盖不住身体傲人的曲线。   这是一套常服,上半身是一顶绿色的军帽,绿色的外套加上白衬衣再加领导,下半身是绿色的齐膝短裙。   整个人颇具英气,别有韵味。   “忠诚!”周羽姬昂首挺胸,立正敬礼,表情冷硬,宛如一柄利刃。   “还差点什么。”许敬贤仔细打量着她,最后在她衣柜里翻找出一双黑丝和高跟鞋递给她,“也穿上。”   她直接在床沿上坐下,当着许敬贤的面穿袜子,先卷起来从脚尖开始套起,然后缓缓往上拉,薄薄的黑丝紧贴着肌肤逐渐覆盖整条白嫩的腿。   周羽姬穿上黑丝和高跟鞋后看起来更加勾人,许敬贤一把将其揽入怀中说道:“我也试试将军的快乐。”   这尼玛就问一句谁顶得住啊。   “将军可没有部长快乐哦,至少将军想抱我时被我一膝盖顶在了脐下三寸。”周羽姬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膝盖也把她提前顶退伍了。   这一天的后半夜,刚从抓捕一线退下来的许部长不辞辛劳,披星戴月深入检阅了南韩退役军官的战斗力。   最终的检阅结果很满意。   忧国忧民,劳心劳力者,无过于许部长是也,他深爱这个国家……   的美人,美钞,美酒。   ……   早上八点多,许敬贤就起床了。   昨晚上他基本是相当于没睡。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客厅沙发上的林妙熙看见他下楼问道。   许敬贤答道:“后半夜了,因为怕吵到老婆你休息,就没回卧室。”   所以你就来吵我是吧!   周羽姬给了他个眼刀,昨晚害得她天没亮就起来洗衣服,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吃完早饭后许敬贤便出了门。   今早要做结案简报。   门外,赵大海一如既往的提前等候在车旁,看见他出来后打开车门。   “大海,你查一下首尔精神病院里一个叫李文旬的患者,暗查,不要惊动他人。”许敬贤上车后吩咐道。   “好的部长。”   到地检做完简报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许敬贤又独自前往大厅,将姜采荷她们整理出的报告交给金泳建。   “许部长请稍等片刻,总长正在见人,我去通报一下。”金泳建的秘书官拦住许敬贤,客客气气的说道。   许敬贤递给他一支烟,“谁?”   “刘汉雄,刘检察长。”   许敬贤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   老刘,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秘书官去敲门向金泳建禀报许敬贤来了,得到指示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许部长,你直接进吧。”   “谢了。”许敬贤点点头,然后理了理着装,大步流星走向办公室。   “咚咚咚!”他抬手敲响门。   “进!”   许敬贤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金泳建,和站在他面前从脸色看不出内心想法的刘汉雄。   “总长阁下好,刘检察长好。”   许敬贤关上门分别对两人鞠躬。   刘汉雄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阁下,这是郑光洙案的结案报告。”许敬贤上前双手递上文件袋。   金泳建接过去后没看,随手放到一边,夸奖道:“这个案子你处理得很漂亮,没有让我失望,果然是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永远相信敬贤你呐。”   全歼了郑光洙团伙,还成功救出了身份敏感的人质,简直堪称完美。   “阁下您过奖了,这一切都是您的教诲。”许敬贤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啊,就是太谦虚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金泳建摇了摇头,又说道:“行,你去忙吧。”   许敬贤再度鞠躬后转身走人。   “对了敬贤,之前我让你查那件事不用查了。”金泳建在身后喊道。   他相信许敬贤知道他说的什么。   如今他已经不认为自己老婆是出轨了,甚至还有些愧疚对她的怀疑。   许敬贤驻足转身答道:“是。”   走出检察总长办公室后许敬贤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进了总长秘书官的办公室与之抽着烟闲聊了起来。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   总长办公室的门打开,刘汉雄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看不出喜与怒。   “改天有空再聊。”许敬贤对秘书官丢下一句,便立刻迎了上去拦住刘汉雄,笑吟吟的说道:“刘检察长这是回首尔述职?太快了点吧,我记得你好像才刚去仁川任职不久呢。”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受了气后当场不一定出,但却一定会出!   刘汉雄当初在餐厅打了他的脸。   那他现在当然得当面嘲讽几句。   这种没品的事他还就干得出来。   “许部长何必阴阳怪气,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刘汉雄淡淡的道。   许敬贤笑容更盛,摇了摇头阴阳怪气的说道:“可惜了,仁川地检检察长是个好位置,再进一步至少是首尔地厅检察长,但奈何偏偏刘前辈却坐不稳,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反思过原因何在呢?这人嘛,得善于总结。”   这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人了。   “我当然反思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某个小人。”刘汉雄伪装的镇静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双拳紧握并死死的盯着许敬贤一字一句的说道。   事实上正如许敬贤所言,如果这次赴任仁川没有出现波折,那下一次调任高低得是首尔地检察长的位置。   再下一次就能竞争大厅次长,甚至是一步到位,幻想下总长的位置。   可就因为许敬贤这个王八蛋。   他的算盘和职业规划全部落空。   刚刚金泳建说打算把他调回首尔担任中央调查部部长,虽然这是全大厅最重要的一个部门,但是也跟他原来的级别一样,依然只是个部长啊!   虽然金泳建话里话外都暗示会补偿他,但领导的话不能全信,何况能怎么补充他?金泳建又不是总统,有特权,能够直接对他进行越级提拔。   部长代表没有主政一方,管理全局的经验,所以等下一次调职他肯定还是要去外地再担任几年的检察长。   这么一去一来。   许敬贤至少耽误了他三年时间!   而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不求迅速上升,只需要求稳就行,而一步慢,那就步步慢。   可是现在这么一耽误。   他这辈子都与总长之位无缘了。   “那前辈下次要注意了,同一个坑可不能跌倒两次,您这个年龄的人经不起折腾啊。”许敬贤一脸关切的说道,眼神却充满嘲弄,接着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敢打我的脸?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路子!前辈啊,长长记性吧。”   “我的脸,不是那么好打的。”   话音落下,他嗤笑一声,无视刘汉雄铁青的脸色,转身大笑着离去。   “哈哈哈哈哈,前辈,再会。”   以德报怨都是狗屁,他从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仇就必须得报。   “阿西吧!”看着许敬贤的背影走进电梯,刘汉雄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一脚踹在了垃圾桶上。   他恨不得把许敬贤碎尸万段!   就那点破事,至于这么搞我吗?   垃圾桶: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   总长秘书官抬起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自顾自的工作,没有多理会。   一条败犬罢了。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刚出大厅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老朋友蔡东旭打来的,他连忙摁下接通键,“喂,蔡前辈。”   “敬贤,谢谢,郑光洙死了,死去的兄弟也能瞑目了,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蔡东旭饱含感激的说道。   虽然他已经被停职在家避风头。   但他对这个案子还是很关注的。   “好啊。”许敬贤答应下来,又道:“叫上扫毐科其他同事一起。”   “好,晚点我把地址发给你。”   “嗯,那到时候见。”   回地检的途中,许敬贤一路都能看到李季仁的海报,以及支持他的游行队伍,可谓是声势浩大,显然随着今早的新闻播出,昨天晚上的事让他拥有了更大的民望,更多的支持者。   他现在或许也正沉浸在喜悦中。   但他现在飞得越高。   那么接下来就可能会摔得越惨。   毕竟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他心爱的女儿会狠狠捅他一刀,正义背刺。   不过不了解内情的其他诸如李长晖韩佳和之类的人肯定会心情复杂。   毕竟对手突然就尼玛爆种了。   而与此同时。   首尔还有个小人物也心情复杂。   那就是警校射击冠军韩允在。   就在刚刚,他升职了,从警查升警卫,以后也算名正言顺的领导层。   而且还被调到了繁华的江南区。   伸手摸着刚发下来的新制服。   他内心有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万万没想到,他兢兢业业的完成任务没有升职,没有调职,但却因为听从长官的命令对人质开枪而升职。   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违背原则。   违背法律的。   他当时之所以会同意,其实根本就没想着升职之类的,只是因为单纯的记恨李明珍上学时对自己的霸陵。   所以想要亲手对她实施报复。   现在升职调职完全是意外之喜。   他想到了昨晚钟次长那句话。   “好好干,许部长很看好你。”   或许这才是自己升职的原因?   以前他很厌恶这种事情,但轮到自己时觉得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甚至还有点小激动和小欣喜。   果然,人们其实并不讨厌特权。   而是讨厌自己没有特权。   “叮铃铃~叮铃铃~”   他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他再次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挂断,全都是以前那些对他爱搭不理的老同事打过来的。   深吸一口气,他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兢兢业业办案升不了职。   那就兢兢业业为许部长服务!   许部长让他枪口朝谁就朝谁! ###第275章 老同事聚会,调查结果   晚上,某会所的豪华大包里。   大厅扫毐科成员齐聚一堂,许敬贤高坐主位,左右是科长与副科长。   包间里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许敬贤之前在扫毐科任职过,与很多人本就相识,所以大家在他面前也不会拘束,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各位,各位。”蔡东旭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满口酒气的说道:“嗝~我提议,大家一起敬许部长一杯,许部长也曾是我们扫毐科的人,这次是他帮死去的兄弟报了仇,保住了扫毐科的颜面!”   “好!敬许部长!”   “敬许部长!”   所有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许敬贤看着面前重新倒满的酒一脸无奈,喝酒伤身,而且他也不喜欢喝得太醉,但是奈何气氛到位了啊!   “许部长!许部长!”副科长拿起筷子敲打碗的边缘一边喊了起来。   “许部长!许部长!许部长!”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其他人接二连三的效仿,手持两根筷子敲打碗的边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边呼喊“许部长”三个字。   许敬贤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好!许部长海量!”   “满上满上,继续喝。”   包间里的众人轰然叫好,毫无素质的大笑大叫,其他包间的人想要过来找麻烦也会被门外的赵大海拦住。   没办法,有特权在身就是可以不用在乎所谓的公序良俗甚至是法律。   想怎样就怎样,自己爽就行。   其他人不爽?   那要不然就滚,要不然就忍。   我们检察官辛辛苦苦的为国家和国民劳心劳力,还不能任性任性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蔡东旭喊道:“进来!”   随即包间的门打开,一个风韵犹存的妈咪带着数十名容貌秀丽,身材婀娜,衣着华丽而性感的女子进来。   “各位大人晚上好。”   女人们齐刷刷的笑着鞠躬问好。   在弯腰的瞬间,裙子里沉甸甸的良心被所有人尽收眼底,娘沉美景。   “许部长,蔡部长,这可是我能紧急调来最好的一批资源了,都是艺术学校的学生,还满意吗?”妈咪看起来跟蔡东旭很熟,妩媚的笑着道。   蔡东旭看向许敬贤:“敬贤?”   “你你,过来吧。”许敬贤没有说满不满意,而是直接用行动回答。   能来这种场合陪酒的女人质量都不会差,何况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是要娶回家当老婆,何必那么挑剔呢。   被他点中的两个女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跪到了他身旁,一人负责为他斟酒,另外一人则是负责帮他夹菜。   而许敬贤解放的双手负责rua。   蔡东旭见许敬贤满意了也就不再问其他人,说道:“大家自己挑!”   今晚他不仅请喝酒。   还请大家吃鱼。   “多谢部长,我可不客气了。”   “那个大的,你过来。”   一群人早就喝上头了,哪还有在外面的斯文儒雅,此刻原形毕露,大笑着在女人们的尖叫声中左拥右抱。   蔡东旭口味比较奇特,硬是要那个三十多岁的妈咪留下来陪他,妈咪不敢拒绝,只能娇笑着任由他玩弄。   不多时,赵大海推门而入,弯腰凑到许敬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其他人见状声音都渐渐放低。   就连跳舞的女人都停下来了。   “让他等着。”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随即扭头看向在场其他人招呼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原本开始冷淡的气氛瞬间又火热了起来,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包间。   “喝,大家继续喝!”   “来来来,我喂你喝一杯。”   “啊!大人你好坏,不是喂那张嘴嘛,人家裙子都脏了……不要!”   包间外面,韩允在听着里面传出的靡靡之音抿了抿嘴,以往他会唾弃这种行为,但现在他只想加入其中。   看见赵大海出来,他连忙是收起不切实际的幻想,点头哈腰的鞠躬。   “部长让你等着。”赵大海道。   韩允在连连点头,“是,是。”   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十二点过包间门打开,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检察官搂着衣裙凌乱的女人走出包间。   韩允在对这些人一一鞠躬相送。   但根本没人搭理他,这些人只会跟赵大海打个招呼,然后扬长而去。   “让他进来。”   赵大海给韩允在使了个眼色。   韩允在连忙提着礼物进了包间。   一进去他就有些尴尬,因为他看见桌子底下有两个女人,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其中一个短发女还抬起头对他眨了眨眼睛。   韩允在顿时是手足无措,连忙移开目光对许敬贤鞠躬,“部长好。”   那两个女人真漂亮。   这是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   “坐。”许敬贤神色如常,只是会时不时微微皱下眉,淡淡的说道。   韩允在连忙到许敬贤对面坐下。   许敬贤随意又问道:“有事?”   “我升职了,我……我想应该来感谢部长的提拔。”韩允在头一次给人送礼,不太熟练,结结巴巴说完后弯腰双手递上礼物,“请您收下。”   “噗嗤~”   “部长,这人呆呆傻傻的诶。”   桌子下面的两个女人笑出了声。   韩允在更尴尬了,一直保持着低头弯腰的姿势,脚趾头在鞋里乱扣。   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吗?   这可是他来之前想了好久的词。   “食不言,寝不语。”许敬贤摸了摸女人的头,伸手接过韩允递过来的礼物,都没打开看,轻笑一声随口说道:“你知道我每年会收到多少礼物吗?你送的这种放在家里除了占位置外还有何用?拿回去吧,等你下次高升,有钱了,记得补我个好的。”   话音落下,随手又丢了回去。   韩允在没什么钱,这个礼物虽然也不值什么钱,但他买完后应该会过一段窘迫日子,所以许敬贤没有收。   “是,多谢部长。”韩允在这点还是能领悟到的,心里暖暖的,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部长提携之恩永世难忘,待到他日我一定会送部长一件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礼物!”   “我很期待。”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根本就没当回事,两人身份地位差的太远,他提拔韩允在只是随手而为,根本就没奢求什么回报。   就在此时赵大海走了进来,然后帮许敬贤泡茶醒酒,韩允在看见这一幕大为懊恼,自己刚刚怎么没想到?   许敬贤问道:“没别的事了?”   “没有了,我先告辞了,部长玩得愉快。”韩允在起身鞠躬后离去。   赵大海一边将泡好的茶递给许敬贤一边说道:“那件事有眉目了。”   许敬贤顿时知道他说的是调查李文旬的事,最近自己只让他干这个。   听闻这事有头绪了,许敬贤直接抽身而出,起身系好便往外走去。   干事业的男人不会被美色所误。   两个女人感觉失去了什么,瞬间空落落的。   还以为是自己服务得不到位。   “部长很满意。”赵大海掏出一叠现金丢给了两人,转身跟着出门。   绿油油的美金顿时是散落一地。   两个衣不蔽体的妙龄少女根本顾不上自己春光乍泄,连忙欢呼一声欣喜若狂的趴在地上钻来钻去的捡钱。   上车后赵大海进一步说道:“我们查到李文旬辗转过多个疗养院和精神病院,现在这家是住得最久的,他和李季仁是老乡,从小一起长大。”   “根据我们的调查追踪,李文旬是在1982年第一次入院,那时候在大田当地一家疗养院,当时李季仁刚通过司法考试不到两年,在大田法院当法官,而也是次年李季仁辞职成了一名律师,两者之间或许有所关联。”   “之后的日子里,李文旬随着李季仁的移动轨迹而移动,李季仁在哪里生活,那么他就在哪里住院,李季仁跟他关系很好,但却也把这段关系隐瞒得很好,其中必有隐秘,我已经安排人去往大田进行秘密调查了。”   “尽快。”许敬贤说了两个字。   赵大海点了点头:“是。”   “送我回家吧。”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这么晚会知道他打电话并打过来的陌生人肯定是有要紧事,所以他当即接通,“喂,请问有什么事吗?”   “许部长,是我,高顺景,其实没什么事,我来电仅仅是想友情提醒一下你这位老客户,你存放在商社的东西最好不要见光,有人正在找。”   “谁?”许敬贤闻言立刻追问。   他之前的担心显然变成了现实。   “抱歉,这就不在友情提醒的范围之内了,我是生意人,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高顺景说完就挂断了。   许敬贤皱起眉头,立刻给钟成学打了过去,吩咐道:“你暗查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人在寻找一批失踪的名贵古董,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从高顺景的话可以分析出在找这批古董的人很有实力,否则他也用不着特意打电话来提醒,得早做准备。   好大哥干什么不好,非去盗墓。   ……   夜色下,汉江边上的一艘渔船还亮着灯,船舱内挤了七八个中年人。   “阿西吧!如果知道是谁偷了我们的货,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一个留着光头的中年人咬牙道。   他们是一群盗墓贼,专门把本国的一些名贵古董挖出来卖给外国人赚取利益,几年前他们搞定了一座大墓挖出了很多价值昂贵的珠宝和古董。   但因为数量太过庞大,他们不能全部搬走,就将大部分全都掩埋在了野外,只拿了几个小件去找人估价。   结果路上遇到警察巡逻,心里有鬼身上有赃的他们心虚之下打死了几名巡警,然后远逃到了国外避风头。   现在进入新世纪了,他们觉得这事儿应该已经过去了,再加上在国外几年钱也花完了,就偷偷潜回国内准备将几年前藏起来的那批货处理掉。   然后从此金盆洗手当个富家翁。   但是万万没想到!   靠着挖别人埋起来的宝贝致富的他们,这次自己埋起来的宝贝被别人给挖了,他们在大野地里刨了三天三夜连根毛都没找到,费心费力结果全为别人做了嫁衣,就别提有多气了。   “找,必须把这个人找到。”为首的首领抽着烟说道,他留着油滑的背头,四十多岁,眼角处有道以前被炸药炸飞的碎石给崩出来的小疤痕。   他的绰号就叫老疤,是这个团伙的灵魂人物,因为据说他得到了中国摸金校尉的传承,干起活极其专业。   “大哥,都几年了,怎么找?”   “是啊,指不定都换成钱了,就凭我们几个,不亚于大海捞针啊!”   另外几人虽然也很气,但却也没指望还能把失去的宝贝全都找回来。   老疤狠狠的抽了口烟,吐出厌恶眼神阴冷的说道:“那么大一批货想一次性出完只能卖到国外,这方面我们有路子,可以去打听打听近几年道上有没有大宗交易,然后寻藤摸瓜把人揪出来,让他把钱全都吐出来!”   “可是如果他没卖到国外呢?”   “那就更好找了,这么大批货国内少有人能完全吃下,而且那人也肯定不是傻子,在境内散货,为安全起见他不会一下子全卖完,所以手里肯定还有货,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在道上开出高价悬赏要找极品货色,只要他来找我们交易,那就是送货上门。”   众人听完老疤的话原本低落的心情顿时又振奋起来,看见了挽回损失的希望,毕竟他们兜里已经见底了。   “老大这脑子就是好使啊。”   “屁话,要不怎么能当老大?”   众人送上各种淳朴的马屁,毕竟没被知识污染过,说不出什么好话。   “行了,赶紧休息,明天开始行动,先查第一点,排除他散货到国外之后再着手实施第二项计划。”老疤做完总结性发言就原地和衣倒下了。   时间转眼来到八月中旬。   因为靠着炒作郑光洙绑架李明珍一事,李季仁这段时间呼声极高,可谓是直接力压群雄,独揽所有风骚。   他已经把总统宝座视为囊中物。   很多人也都觉得这次他赢定了。   甚至连利会长都有这种忧虑。   毕竟归根结底,谁能当总统最终还是民众手里的选票说了算,更何况李季仁背后也有财阀支持,不差钱。   利家别墅后院的泳池边上,许敬贤穿着泳裤,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躺在躺椅上,安抚着野生老丈人。   “伯父,你就放心吧,李季仁赢不了的。”许敬贤胸有成竹的说道。   利宰嵘怀里抱着儿子,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倒是沉得住气,我看你是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泳池里,穿着白色泳衣和蓝色泳衣的利富真与林诗琳游来游去,玉足拍打着水花,宛如两条美人鱼一样。   许敬贤一边欣赏美景一边自信的说道:“我说他赢不了就赢不了。”   “呵,真是好大的口气……”   “敬贤是有什么能击倒李季仁的安排吧。”利会长打断利宰嵘的话。   许敬贤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笑着说道:“伯父慧眼如炬,我已经在做了,就算最后事情不能发挥出想象中的效果,也能让他现在的民望大打折扣,将其重新拍回到原点上面。”   “既然你明明有办法,那为什么不早说?”利宰嵘对于许敬贤这种处处瞒着他们去做的行为表示很不满。   许敬贤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这样的脏活累活只能我来干,利公子你千金之躯,又日理万机,哪能将心思放在这些烦杂的小事上面呢?”   看在你抱着我儿子的份上我对你的敌意全都无视,不跟你一般计较。   “敬贤,喂我。”   就在此时,利富真游到泳池边上双手趴在边缘,仰起头张开了小嘴。   许敬贤精准的将一颗葡萄投喂进她嘴里,利宰嵘见状脸色黑如锅底。   他妹妹现在跟宠物有什么区别?   “我也要,我也要。”林诗琳欢欢喜喜的爬在利富真旁边张开小嘴。   许敬贤也给她投喂了一颗。   可惜,如果能喂别的该多好。   看着欢呼雀跃的老婆和妹妹,利宰嵘总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冲着林诗琳喊道:“诗琳,你该喂孩子了。”   林诗琳知道他不高兴了,无奈的对许敬贤耸耸肩,从泳池里上来擦干身子后到利宰嵘面前接过孩子进屋。   “利公子,啧,那孩子长得跟你真像。”许敬贤一脸认真的说了句。   利宰嵘懒得回应这句废话。   我儿子不跟我长得像。   难道要跟你长得像吗?   背对两人往屋内走去的林诗琳对许敬贤这种当面嘲讽的行为翻白眼。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是赵大海打来的。   “说。”许敬贤接通。   赵大海语速飞快的说道:“大田那边有消息了,李季仁当年到大田后因为办案得罪了当地一名富商,那名富商很有能量,处处为难他,甚至公开羞辱,一直持续半年,最后还是大田法院院长出面说和才结束,但82年年底春节那名富商一家三口被发现惨死在家中,凶手至今都还没抓到。”   “富商一家死后不久,李文旬就因为精神方面原因住院了,一年后李季仁也放弃法官身份离开了大田。”   “你是说?”许敬贤听懂了。   “是的,很可能是李季仁和李文旬联手杀了富商一家,因为富商面目全非,几乎是被虐杀的,凶手不是纯粹的变态就是为了发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李文旬会精神出问题,同样能解释李季仁为什么放弃前途辞职。”   “只是推测,得要证据。”许敬贤语气平静,这时候利富真从泳池上来坐在了他腿上,许敬贤伸手揽住。   利富真自然而然的给他喂葡萄。   是正经的葡萄。   两人尽显亲昵,感情看着很好。   利宰嵘看得很恼火。   利会长倒是笑呵呵的不以为意。   赵大海说道:“因为富商一家被杀时已经跟李季仁和解半年了,两人表面上看起来关系修补得不错,再加上他法官的身份,没人怀疑他,当时也就没有针对他进行过任何调查。”   “现在又过去那么多年,想找到确切的证据很难,不过我觉得可以从李文旬下手,他这些年不是在精神病院就是在疗养院,如果那个案子真是他们做的,可见他一直在承受来自这方面的折磨,或许能作为突破口。”   他肯定那件案子就是两人干的。   “如果那件案子真是他们两个人做的,李文旬能帮李季仁杀人,而从李季仁一直带着李文旬,没想过要将其灭口,可见两人感情很好,李文旬不会出卖他。”许敬贤有不同意见。   赵大海既然提出这个建议,就肯定有相关的配套计划,“从李季仁帮李明珍擦屁股的效率和手法来看是个很谨慎多疑的人,同时为了竞选总统多次更换党派,可见总统之位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如果他知道我们去找李文旬的话,他会不会担心李文旬全部招供?毕竟他肯定也知道李文旬这些年一直承受压力和精神上的折磨。”   “而一旦他对李文旬动手,那一直承受折磨的李文旬就彻底失去了最后坚持下去的意义,我觉得他肯定会寻求解脱,承认当年犯下的罪行。”   毕竟李文旬硬生生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而不寻求解脱都是为了李季仁的前途,如果李季仁为了自己的前途想要杀他,那他就没理由再坚持了。   “去办吧。”许敬贤批准了。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那个案子是两人干的,但有枣没枣打两杆。   毕竟都已经查到这里了。   “没猜错的话,看来李季仁离楼塌已经不远了。”利会长笑吟吟的端起酒杯向许敬贤示意,淡淡的说道。   许敬贤端起酒杯回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可以提前出局了。”   两人遥遥碰杯,许敬贤喝了一半将剩下一半喂给利富真,她乖巧的张开嘴,喝得急了,嫣红的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沿着白皙的脖子一路下滑。   利会长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感慨与怀念,年轻可真好啊。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赵大海打来的。   “又怎么了?”   “我派去大田的人失联了。” ###第276章 我有被迫害妄想症   听见赵大海说派去大田的人失联后许敬贤就知道李季仁已经察觉了。   而且早就察觉了。   “李文旬现在恐怕也已经被他偷偷转移了。”赵大海又气馁的说道。   他们其实在首尔精神病院外围布了暗哨的,但却没得到汇报,说明李季仁用更隐秘的办法转移了李文旬。   如果不能控制住李文旬,那先前说的针对李季仁的计划就没法实施。   “除非他杀了李文旬,否则是藏不住的。”许敬贤倒是很淡定,毕竟他还有李明珍这个内鬼,想找到李季仁把李文旬藏在了什么地方并不难。   赵大海又问道:“派去大田那边的人怎么办?很可能会出卖我们。”   毕竟那些人就只是一群听命令为利益办事的普通人而已,不可能发生什么被打死也绝不松口的玄幻行为。   “是必然会出卖我们。”许敬贤纠正了他的说法,大手在利富真滑嫩的细腰上轻轻摩擦着,“既然如此就不用操心他们,死不了,把尾款结了就行,他们好歹也算把事办完了。”   他一般不吝啬让人办事的钱,除非没把事办好,否则的话都会结算。   因为如果克扣办事的钱,那么很可能原本办好的事也会因此而坏事。   可能因小失大的事情不能干啊。   “明白了。”赵大海应道。   许敬贤挂断电话,看向利会长笑了笑说道:“遇到点小波折,但仅仅只是波折,不会影响事情的走向。”   利富真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双杏眼里都快溢出春水来了,她就是喜欢许敬贤这种万事尽在掌握的自信。   “需要帮忙就开口,我们之间可不算是外人啊。”利会长微微颔首。   “伯父放心吧,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许敬贤话音落下,在利富真的尖叫声中抱起她噗通跳入泳池中。   看着打闹嬉戏的两人,利宰嵘阴阳怪气,“确实没把自己当外人。”   真当这是你家了啊。   利会长笑吟吟的看着泳池中笑容灿烂的女儿,随即起身往屋内走去。   利宰嵘也懒得看两人撒狗粮。   随着利家父子先后离开,许敬贤将利富真的头摁入了水中,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利富真就这样时而下潜时而将头露出水面换气然后又潜下去。   别墅二楼卧室里林诗琳站在窗边抱着孩子喂乃,一边透过落地窗遥遥看着自家小姑子趴在泳池边缘脸上表情迷离,许敬贤卖力撞得水花四溅。   “咔嚓!”   门锁声响起,林诗琳连忙收回目光并将裙子吊带拉了上去遮住孩子的食堂,回头才发现是利宰嵘进来了。   “欧巴。”林诗琳喊了一声。   利宰嵘问道:“孩子吃饱了。”   “嗯。”林诗琳微微点头。   她怀里的孩子无辜的睁着眼睛。   “阿西吧!不知廉耻!”利宰嵘一眼也看见了泳池里的场景,厌恶的皱起眉头骂了一句,但实则又被勾起了一点小冲动,下意识去抱林诗琳。   林诗琳身子一扭便躲开,表情平静的说道:“你那么多女人,不需要我帮你解决吧?反正女人都一样。”   “你!”利宰嵘顿时是什么兴致都没了,只是有些恼火,“你自己算算多久没让我碰过了,我不找别的女人怎么办?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己?”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的习惯。”林诗琳淡淡的说了一句,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我现在只想安心带孩子,并不想再管你外面那些风流韵事,你也别来烦我。”   女人在说谎这方面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无非是尝试过真正的快乐后不想再费心费力装假高朝取悦利宰嵘。   但反而还搞得自己多委屈一样。   听她提到孩子,利宰嵘心里的怒气消了很多,不管怎么说,林诗琳给他生了个儿子,就是利家的大功臣。   他看着林诗琳怀里的孩子,微微皱起眉头,“这孩子真跟我很像?”   虽然外面有很多人都是这么说。   但他其实真看不出来有哪儿像。   “你胡说什么!”林诗琳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美眸一瞪,“你自己的儿子不跟你像那跟谁像?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爱在外面和人乱搞吗?”   她只陪老公之外的唯一一个男人上过床,这算是有针对性的搞,并不算乱搞,所以这话说得是理直气壮。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利宰嵘觉得她反应过度。   林诗琳也意识到这点,缓和了一下情绪冷哼一声,“因为这是在质疑我的清白,哪个女人听了能不气?”   她抱着孩子的手不由自主用力。   “我的错,我的错,行,我以后不碰你,你安心带孩子就行。”利宰嵘虽然感觉有点憋屈,但也不敢强迫林诗琳,毕竟对方娘家不差,而且又有生子育子之功,关键是他外面也不缺女人,没必要为这点事跟她吵架。   林诗琳不管他也挺好的,再要像以前那样动不动闹脾气他才头疼呢。   目光扫过落地窗,发现许敬贤那狗东西还在搞,顿时就好像突然理解他妹妹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什么会迷他迷得死去活来了,原来是有特长啊!   而且还是时间和工具双特长。   他感觉许敬贤跟鸭没什么区别。   鸭靠这方面取悦女人来赚钱,许敬贤搞这个取悦他妹妹巴结他们家。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轻蔑一笑。   “不去当鸭都是浪费了天赋。”   利宰嵘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哐!”   听着关门声响起,林诗琳宛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低头看向怀里可爱的儿子,抿了抿红唇觉得要跟许敬贤单独谈谈。   利宰嵘已经在怀疑这孩子长得跟他不像了,心里有了这个种子,随着时间推移,孩子五官长开,他的疑心会越来越重,去做亲子鉴定就完了。   午饭后,许敬贤告辞离去。   才踏刚出利家大门,就接到了李季仁打来的电话,约他见面谈一谈。   李季仁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直接打直球,当面试探许敬贤什么意思。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码头。   许敬贤抵达时李季仁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面朝汉江,双手扶在栏杆上面背对许敬贤,江风吹得领带翻飞。   “许部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李文旬的?”李季仁开口问道。   许敬贤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趴在栏杆上,笑着答道:“李议员忘了我是检察官吗?我有自己的渠道。”   “为什么?”李季仁看向他很认真的询问他,自觉自己跟许敬贤没有深仇大恨,对方为什么想要搞自己?   这是许敬贤自己的想法。   还是他身后另有其人的意志。   许敬贤回道:“因为我这个人行事一向很谨慎,围捕郑光洙那天我晚上得罪了李议员,我觉得你要是当上总统肯定会收拾我,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选择先下手为强。”   他暂时不会将鲁武玄暴露出来。   “就为这?”郑光洙不敢置信。   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许敬贤点点头,“就为这。”   郑光洙一时间都无语了,不知道是该说许敬贤看得远,还是该说他有被迫害妄想症,同时又还有点憋屈。   你他妈有病啊!就为了这么点鸡毛事居然就想阻止我登上总统之位。   如果真因为这么点事,就让他与总统之位无缘,那他肯定会气吐血。   来之前,他更倾向于许敬贤是受金泳建的吩咐去查他,毕竟金泳建支持韩佳和,肯定不愿看他风头太盛。   可在这种事上许敬贤根本没必要说谎,毕竟无论他撒不撒谎,自己和金泳建及韩佳和之间都存在着矛盾。   郑光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憋屈和无语及愤怒,“可能是我那天晚上因爱女心切态度不好,让许部长你产生了不安全感,我为此道歉。”   “既然我女儿平安无事,那我感激许部长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许部长不要太过敏感了。”   他还真没想过当上总统后要报复许敬贤,毕竟这个小角色那时候又哪还会有资格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啊?   但是现在,等他当上总统后肯定要收拾这个差点坏自己大事的家伙。   不过心里的想法目前当然是不能表露出来,得先把许敬贤稳住,毕竟这种人坏事肯定是一坏就一个准啊。   “既然李议员坦诚相待,那我也直说吧。”许敬贤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李议员说道:“我不信,我不敢相信你的承诺,呼~我现在真是很没安全感,很怕李议员你当上总统后一句话就抹杀我奋斗多年的事业,我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你让我怎么办?”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那其实是昨天晚上熬夜搞女人的证明。   “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真没想害你!”李季仁都他妈快被逼疯了,许敬贤表面明明看着挺正常的啊,怎么尼玛比曹操还多疑呢。   但许敬贤越是如此神经兮兮的就越证明了他坏事的决心,所以李季仁就越要安抚他,打消他的疑虑才行。   许敬贤沉吟片刻,“这样吧,李议员录一段音频,承诺绝不对我实施任何打击报复,我可能会相信你,你要是违约,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李季仁:“……”   听见这么幼稚的要求,他总有种对方在跟他玩过家家的感觉,但只要能打消许敬贤的疑虑他愿意当陪玩。   因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并不想把太多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许敬贤这种小角色身上,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   现在能和平解决最好和平解决。   “好,音频我可以录,但之后如果再发现许部长你想坏我的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李季仁威胁道。   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就放心了,接下来会严格盯着许敬贤,彻底确定他无害后才会放弃对他的监控和盯梢。   许敬贤点点头,“当然。”   他提出那么个要求只是想暂时稳住李季仁,顺便让他放松警惕,否则他专门花费精力收拾自己就不妙了。   录完音后李季仁就先行离开了。   许敬贤给李明珍打去电话,“李小姐,李文旬被你爸转移了,你想办法摸出他最新的位置,这事尽快。”   他根本就不怕李季仁安排人盯着自己,因为这事是让李明珍去查啊。   李季仁的视线在他身上,这还正好可以给李明珍创造出行动空间呢。   “好,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尽快。”   挂断电话,许敬贤目光突然被一艘渔船吸引,船上有三个男人正在夹板吃饭,船舱内隐隐还有几道身影。   “不像打鱼的,倒像打劫的。”   看着那些人的长相他评价道。   ……   晚上,一套豪华公寓内。   事后的林诗琳秀发微湿,俏脸绯红的躺在许敬贤怀里微微喘息,身上衣裙凌乱,脚上高跟鞋只剩下一只。   “我老公开始觉得孩子长得跟他并不像了。”林诗琳缓过气后说道。   许敬贤吐出一口烟雾,笑呵呵的说道:“只要不觉得跟我像就行。”   那利公子一定会疯。   “我没跟你开玩笑。”林诗琳皱着秀眉,忧心忡忡的道:“如果被他发现真相,我们一定会死得很惨,孩子也不会有好下场,那是我儿子!”   “也是我儿子。”许敬贤轻轻磨蹭她吹弹可破的脸蛋,语气温和的安抚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至少还有两三年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要不我跟他离婚,带儿子回娘家吧。”林诗琳仰起头看着他说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别傻了,利老爷子是不会允许你带走长孙的。”   林诗琳幽幽叹了口气。   “我说过我会有办法的。”   许敬贤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   林诗琳心里总算是稳妥了一些。   “叮铃铃!叮铃铃!”   一旁茶几上放着的手机响起。   许敬贤拿起接通,“说。”   “部长,安氏家族的人近期在高价悬赏一批丢失的古董,据传安氏的祖墓被盗了。”钟成学的声音传来。   安氏宗族,是南韩一个自唐朝时就兴起的宗族,到了现代虽然比不上几大财阀的风头,但家族内部从政从商者皆有,属于是有实力有底蕴的。   不过许敬贤有些差异,这过了好几年才发现祖墓被盗吗?好大哥当兵的时候当的是工兵吗,他打洞的技术有那么好?最后又把盗洞掩埋上了?   他并不觉得好大哥有这种技术。   事情似乎跟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还有件事,最近有人在高价求购古董,点名要唐朝的,放出豪言有多少要多少。”钟成学借着又说道。   如果两件事单独发生,那似乎没什么关系,但两件事一起发生,他就感觉其中肯定有什么巧合,一家丢了大量的唐时期古董,一家大量求购唐时期古董,再加上许敬贤又特意让他查这件事,他觉得最好是汇报一下。   一家找,一家求。   而偏偏许敬贤手里那批货符合双方的要求,他也觉得有亿点不对劲。   “查查大量求购古董那群人。”   “是。”   挂断电话,许敬贤看向怀里的林诗琳说道:“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亲一个。”林诗琳缠着他。   许敬贤把她凑上来的小脸推开。   “我可不想出口转进口。”   ……   接下来几天许敬贤安分守己。   李季仁的人盯了一段时间,确定他真的没想继续搞事就放弃监控了。   但许敬贤最近其实暴躁得一批。   “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办公室里,他穿着白衬衣,袖口卷起,拿着电话走来走去气势汹汹的指责另一边的李明珍。   李明珍也很委屈和无奈,“他最近的活动轨迹都很规律,难道你要我直接问他把李文旬藏到哪儿去了?”   她为了查李文旬的下落甚至都提前出院回家了,她容易吗她?现在还要被许敬贤指责,是又憋屈又愤怒。   “呼~”许敬贤吐出口气,松了松领带自言自语,“不应该啊,刚转移到新地方,他难道就不怕李文旬不适应吗?不可能不闻不问,毕竟李文旬心理和精神方面本来就有问题。”   沉默片刻,他又做出了个大胆的猜测,“还是说李文旬已经死了?”   “不可能,那么一个废人,我爸真要杀他早就杀了,可见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李明珍否定这个猜测。   接着她又说道:“会不会是根本就没有转移呢,人一直就在首尔精神病院,所以我爸才很放心,而且你的人也没看见李文旬被转移走不是。”   “我的人进去查看过了,李文旬确实不在……”许敬贤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他出于思维惯性,觉得李济仁意识到李文旬暴露了后肯定会将其转移,再加上发现李文旬确实不在首尔精神病院了后就更坚信这一点。   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他觉得李季仁有能力在他的钉子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李文旬转移走,那么他自然也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李文旬藏在首尔精神病院。   他的人没看见李文旬被转移走。   这就是最妙的一点,如果他的人汇报说看见李文旬被转移走,他反而会第一时间就会怀疑这是疑兵之计。   他的人没看见李文旬被转移,但偏偏人已经不在首尔精神病院了,所以他才更觉得李文旬已经被送走了。   他被李季仁误导了。   “你说的很对。”许敬贤缓缓说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采荷。”   姜采荷推门而入,“部长。”   许敬贤招了招手。   姜采荷关上门凑到他跟前。   “算了,没事了。”许敬贤突然又想到什么,挥了挥手打发她离开。   姜采荷:???   你搁这遛狗呢。   “等等,来都来了,你帮我消消火吧,我火气很大。”许敬贤又道。   姜采荷:“……”   “叔叔,我实习期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姜采荷走过去蹲在了地上。   许敬贤摸摸她的表现,“你一会儿表现得好,那么今天就能结束。”   半个多小时后,神清气爽的许敬贤走出办公室,姜采荷也紧随其后出来,手里拿着实习结束的优等报告。   显然,她刚刚表现得很好。   “恭喜姜检。”   检察室内的众人鼓掌祝贺。   “谢谢大家。”姜采荷笑盈盈的鞠躬,说道:“今天晚上我请客。”   嗯哼,她可是这一届毕业生里最先结束实习期的人,最出色的新人!   许敬贤驾车来到灿宇家炸鸡店。   “一份招牌炸鸡。”进门后许敬贤喊了一声,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   不多时,系着围裙,戴着帽子的朴灿宇亲自端着一份香喷喷的炸鸡递到许敬贤面前,“哥,炸鸡来了。”   “坐下。”许敬贤随口道,拿起一块炸鸡,“呼呼好烫,嗯,香。”   “哥,找我有事吗?”朴灿宇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然后才坐下。   许敬贤一边咀嚼着酥脆香味浓郁的炸鸡,一边点了点头,等咽下去后才说道:“我会安排你冒充病人住进首尔精神病院,你在里面找一个叫李文旬……算了,他有可能改名了。”   许敬贤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曲指点了点,“找到他,他可能就藏在医院里的某个角落里。”   最开始他想让姜采荷安排一批人冒充医生,护士,病人,清洁工之类的进医院全方位搜索,后来想到李季仁肯定盯着医院那边,安排那么多人进去会引起他的注意就打消了想法。   只让朴灿宇一个人去,同时在外围安排大量的人手盯着,防止李季仁再度察觉后真的将李文旬秘密转移。   “好。”朴灿宇从来不会抱怨任务多难,和为什么,只会用心去办。   许敬贤又说道:“医院里可能有对方潜伏的人秘密保护李文旬,所以你要注意安全,不对劲就先撤退。”   “好。”朴灿宇再次应道。   “老板,来一份招牌炸鸡!”   “有客人来了,去忙吧。”许敬贤微微一笑,埋头继续干面前的鸡。   朴灿宇起身脸上挂起笑容向客人迎上去,“好的,您请稍等片刻。”   “叮铃铃~叮铃铃~”   许敬贤的手机响了,他先是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才拿出来接通。   “部长,求购古董的那群人已经查到了,身上没有案底,但行事却很诡异,一共七人,皆为男性,目前啊住在一艘停泊在码头的渔船上……”   “其中是不是有个人眉间有道小疤痕?”许敬贤想起自己前几天在码头上看到的那艘渔船上面的几个人。   钟成学答道:“对,就是。”   许敬贤没想到居然那么巧。   “先控制起来。”   综合种种信息,再加上直觉,觉得这群人与他手里那批古董有关系。   别问如果抓错了的话怎么办。   当然是放了就行。   难道还指望官爷给群屁民道歉? ###第277章 托关系入院,顺兴安氏   首尔精神病院位于首尔相对而言略显偏僻的城北区,占地面积很大。   其内部道路交错,绿树成荫,穿着统一制服的病人们自由自在的干着在别人眼里不正常的事,乐此不彼。   换上一身病号服的朴灿宇跟在医生身边向自己的宿舍走去,他曾想过托关系进学校,托关系进公司,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托关系进精神病院。   一时间还有些思绪恍惚。   “你走的是许部长的关系,我会特别关照你的,整个医院只有我知道你是正常人,提醒你一下,少跟那些病人接触。”医生压低声音嘱咐道。   朴灿宇说道:“我看这些人都挺正常的啊,相处和谐,其乐融融。”   “你以前是不是在我们这住过一段时间?”医生眼神顿时变得狐疑。   朴灿宇:“……”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幽默?   没得到回应,医生咳嗽一声,讪笑着说道:“总之听我的没错,这些人只是表面正常,实则各有毛病,毕竟正常人除了医生谁会来这儿啊?”   甚至这儿有的医生都不太正常。   “我。”朴灿宇淡淡的答道。   医生语塞,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朴灿宇又问道:“我是进来找人的你知道,能为我提供什么帮助。”   许敬贤没有联系医院高层,因为那些领导说不定全被李季仁收买了。   贸然联系,很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联系了这个姓刘的资深医生为朴灿宇在医院内的行动提供帮助。   “许部长说过了,那个李文旬之前是在我们医院,但我查到的是他已经办了转院手续,如果还在医院的话可能是通过医院高层藏匿了,我的级别接触不到,毕竟这个医院很大。”   “不过我把近期入院者的名单拿了一份出来,而这些人当中很可能有人是为了保护李文旬而来,只要分辨出哪些人是保镖就有机会根据他们的活动范围而找到李文旬的藏身地。”   “至于怎么分辨也很简单,我会根据他们登记的病情去送药,看他们配不配合吃药就知道是真病人还是假病人了,等分辨出这些人后就是你的事了,我就只拿了那么点钱,呼~”   刘医生自从进入精神病院上班后整个人就越来越精神,说话宛如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才开始大喘气。   “好。”朴灿宇点点头。   “到了。”   刘医生推开房门,这是一个带卫生间的单间,专门给有钱病情又不重的患者准备的,所以并没有摄像头。   进去后朴灿宇就警惕的把可能藏监听器和摄像头的地方检查了一遍。   刘医生关上门,然后从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在床沿上坐下,翻开文件说道:“自李文旬消失以来,短短几天一共有六名患者入院,分别是五男一女,女的可以排除,就剩下五个男的,我会一一对他们进行试探。”   这个集中入院率明显不对劲,肯定有人是专门被李季仁安排进来的。   “女的也试试吧,不要因为性别就放松警惕。”朴灿宇皱着眉头道。   他当兵的时候可是见过不少女兵各种杀人手段丝毫不逊于男人,所以他从来不会因为性别而轻视一个人。   当然,打女人的时候也不客气。   全力以赴,既是对自己安全最高的负责,且也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   刘医生在女病人上圈了一下,点点头道:“行,一只羊也是干,一群羊也是干,那就这个女的也试试。”   反正无非就是多送一趟药而已。   “那你先去忙吧,我自己随便逛逛熟悉一下大环境。”朴灿宇说道。   刘医生走后,朴灿宇将枪械弹药和匕首藏好,就出了房间随意闲逛。   “嘿,新来的啊,你什么病?”   隔壁邻居冲着朴灿宇打招呼,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看着很精神。   “我没病。”朴灿宇随口答道。   “那看来你病得不轻,我至少还能意识到自己有病。”老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年纪轻轻就住进来不容易,不管怎样好好治疗。”   “嗯。”朴灿宇并不想搭理他。   毕竟他又不是真进来治病的。   看见他那么孤僻,老头只当是犯病的原因,更心疼这小伙子了,想主动与他交流帮他早日康复,快步追了上去,“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朴灿宇不理会,想要甩开他。   根据老头多年患病经验来看这年轻人的病情很严重了啊,封闭内心不想与外界交流,这种情况光靠吃药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人走进他的内心。   他愿意来当这个人。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这种情况多久了?之前进行过治疗吗?”   “小伙子,你可以叫我老梁,我带你随便逛逛,那边就是食堂……”   听着耳边名叫老梁的老头聒噪。   朴灿宇感觉自己迟早都得犯病。   刘医生的行动效率很高,中午就端着一盘盘药去试探新入院的几人。   首先是那名女患者。   “咚咚咚。”他在门口敲门。   “进来。”   刘医生推门而入,看着床上的女人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陈小姐下午好,心情怎么样,该吃药了哦。”   陈小姐大概二十六七岁,皮肤呈现小麦色,身材中等,模样也中等。   “放那儿我一会儿吃。”陈小姐低头翻看一本书,头也不抬的回道。   “不行哦陈小姐。”刘医生脸上挂着哄孩子的笑容,轻声细语,“我要看着你吃下去,这是我的职责,毕竟有的人不听话,不会乖乖吃药。”   陈小姐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刘医生递上来一堆杂七杂八配好的药抿了抿嘴唇问道:“这都是些什么药。”   五颜六色的,看着有点害怕。   “缓解你病情的药,这些药只有医院才能开,放心吧只对普通人身体有害有副作用,对您这种病患只会起到正面效果。”刘医生安抚了一句。   陈小姐闻言放下书,上前抓起药喂入口中,端起水咕噜咕噜咽下去。   “陈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给别的病人送药,先不打扰了。”   刘医生转身离去并带上了门。   “我就说这个女人可以排除。”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又一一给另外五个人送药,同样不着痕迹的说了一番那些药对正常人有害之类的话。   然后就只有一个人乖乖吃药,另外四个都装犯病之类的不肯配合,因此还惊动了管理层,刘医生被劝走。   仅此简单一试,他就确定了那四名不肯吃药的男子是正常人,然后便把四人的资料和照片交给了朴灿宇。   接下来朴灿宇只要盯着这四人的日常活动范围就能确定李文旬所在。   ……   晚上十二点,西郊野地,几束车灯穿透夜幕照亮了杂草丛生的荒地。   两辆车驶过来停下,随后盗墓天团老疤一伙人下了车,他站在车旁环顾四周,而另外几人纷纷把枪上膛。   盗墓也是个有技术的危险活。   干这行的人多数穷凶极恶。   “不是说好在这里交易吗?妈的人呢?他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一个脾气暴躁的光头骂骂咧咧。   他们撒出去的饵终于钓到了鱼。   在排除小偷将他们的战利品卖往海外的可能性后,老疤就在道上散部出了高价大量求购唐朝古董的消息。   开始几天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今天早上,终于有人通过中间人联系到了他们,表示手里有很大一批唐时期的古董,而且全都是地里出来的货,且保存完整,可以交易。   这一听就肯定是他们丢那批战利品啊!所以老疤当即同意,并按对方的要求今晚十二点来西郊野地交易。   来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如果这批货真是他们的,那必须得抢回来。   如果这批货不是他们,那也得想办法抢过来,毕竟他们真的没钱了。   总之得干一票,赚一笔移民润到欧美国家去,听说那边空气是甜的。   就在众人疑心为什么卖家还没来的时候,四周异变突生,幽深的草丛中突然冒出一名名荷枪实弹的警察。   自动步上的红外线瞄准器射出的红外线交织成网,将他们笼罩其中。   “不许动!警察!都不许动!”   “枪弹分离,然后再丢出来!”   “全部不许动!否则开枪了!”   看着四周突然冒出的警察,老疤七人全都懵了,自以为是渔夫,结果反而咬了警方的饵,反过来被钓了。   面对这种火力和人数上以及地理条件上的巨大差异,盗墓天团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都纷纷把弹匣卸下将枪丢了出去,然后乖乖的抱头蹲地。   在看见他们把枪丢出来后,包围圈最前面的一群警察小心翼翼的缓步上前,拿出手铐将所有人一一锁上。   盗墓天团出师未捷身先死。   半小时后,快凌晨一点,老疤七人被送到了最近的西城区警署关押。   而许敬贤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直奔老疤的审讯室而去。   “是你。”看见许敬贤,老疤有些意外,随后有洒然一笑,“落在你手中,倒也不算是不能接受,许部长的大名,在下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毕竟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正是悍匪郑光洙被许敬贤带队击毙的时候。   “多谢。”许敬贤从兜里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物件,缓缓打开露出一枚钗子,“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这是他刚从南国商社取出来的。   老疤瞬间脸色一变,虽然那晚挖出来的东西很多,他根本记不清有些什么,但出于专业性和敏感性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他们战利品中的一件。   “看来你是认识的,我想听听其中的故事。”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   老疤脸色阴晴不定,他不敢确定许敬贤掌握了多少情况,但他绝不是个老实认罪的人,抬起头冲许敬贤笑了笑,“许部长,我根本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有证据请起诉我,如果没有请释放我,我可是没有案底。”   几年前打死那个巡警的事显然没锁定在他们身上,否则也不敢回来。   “你觉得嘴硬有用吗?你可以保证你不说,但能保证你另外几个兄弟都不说吗?”许敬贤风轻云淡的问。   老疤陷入了沉默,他不能保证。   许敬贤往后靠了靠,松了松领口说道:“我不是个温柔的人,别逼我动武,地面弄脏不好打扫,清洁工已经很辛苦了,就体谅体谅吧,OK?”   人嘛,得善良。   “我没案底,你也没证据,按照法律规定你必须释放我。”老疤道。   许敬贤笑了,起身,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宛如一只展翅雄鹰,居高临下的俯视老疤,“你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家里有人当官吗?家里有人经商吗?还是家里有人做学问吗?”   “什么都没有,你也配让我遵守法律办案?你凭什么要求我,嗯?此情此景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他就是那么真实。   话音落下,许敬贤便转身离开。   两个警察眼神阴冷的拿着棒球棍走了进去,扭了扭脖子,目露凶光。   “我说!我都说!”老疤连声高喊道,他对自己有逼数,肯定撑不过严刑拷打,既然等撑不过的时候还是会老实交代,何必非得挨这顿打呢?   这就是他为什么盗墓也要移民润出去的原因,这破国家太他妈黑了!   许敬贤笑了,转身回来,抬手示意两名警察离开,说道:“请讲。”   两名警察离去后将门也带上了。   “我们是盗墓的,你手里那枚钗子应该是我们几年前一次行动中的战利品之一,那座墓在南北边境,在进入墓室前我也没想到是一座大墓。”   “里面的陪葬品眼花缭乱,多到超过了我们一次带走的能力,但留在墓里又不放心,所以连夜转移到了墓地附近挖坑埋起来,打算等过几天准备齐全了再来一次性运走,但没想到等回去时那些古董全都不翼而飞。”   “当时怕是有人发现我们埋的古董所以报警后被警察收缴了,就迅速跑出国避风头,直到今年才回来,回来后并没有找到当初有发现大量古董的相关报道,所以就意识到那些货应该是被某个该死的家伙给偷走了!”   “所以我们才放出消息钓鱼想把人找出来,但没想到……不过,这枚金钗为什么会在许部长你的手里?”   说到后面他露出狐疑之色,他的话半真半假,只承认盗墓,隐去了他们当初逃跑是因为杀害巡警的事实。   毕竟罪名能轻一点就轻一点嘛。   否则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许敬贤听完后已经能脑补出事情的前后经过了,安家的祖墓在南北边境附近,而好大哥当时在那边当兵。   所以好大哥他们小队或许是在巡逻时走了狗屎运发现这群盗墓贼埋起来的古董,然后便转移走占为己有。   但这批古董太多太贵重,他短期内不敢出手,后面当上检察官后就不缺钱了,更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谨慎是对的。   现在安家不就在找了吗?如果被安家发现这些古董在好大哥手里,那肯定会直接将他当成盗墓的盗墓者。   他承担不起安家的疯狂报复。   许敬贤沉吟片刻起身离去,走出审讯室拿出手机打给好姐姐利富真。   “阿西吧,混蛋,大晚上不睡觉你搞什么?”利富真骂骂咧咧的道。   被人吵醒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   许敬贤问:“你有顺兴安氏家主或者家中嫡系子弟的联系方式吗?”   南韩安氏起源于唐朝,曾一共分为竹山安氏、广州安氏、竹城安氏。   顺兴安氏是从广州安氏分支出来的一脉,如今已经拥有五六十万人。   诸如南韩独立运动先驱安昊常先生,安从艮等人都是来自顺兴安氏。   如今的安氏虽然随着大浪淘沙已经不复昔日荣光,但枝繁叶茂,树大根深,族中子弟涉及各行各业,还依旧存在着不容小觑的势力和号召力。   许敬贤不缺钱,那批古董在他手里屁用没有,出手的话还有得罪安氏的风险,所以他想用其来结交安氏。   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发给你,别打扰我,我真想吃了你。”利富真恶狠狠的磨着牙。   许敬贤笑吟吟的道:“你昨天不是刚吃过吗?而且还吞下去了呢。”   母老虎是真会吃人的。   一口能吃好几亿。   “滚!”利富真直接挂断电话。   片刻后许敬贤收到一条短信。   他按利富真发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你好,这里是安家。”   听口气接电话的应该是保姆。   “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许敬贤,有要事想要跟安先生通话。”   “好的,许部长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出一道沉稳的男音,“我是安向怀,许部长深夜来电,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呢。”   安向怀今年六十来岁,是顺兴安氏这一代的家主,曾经当过一任国会议员,如今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   “安先生你好,听说安家祖墓被盗丢失了大量名贵陪葬品,我抓到了这群盗墓贼,并且已追回了你们丢失的宝物。”许敬贤厚颜无耻的说道。   他今晚去拿金钗的时候已经顺便仔细检查过了那些陪葬品,有的上面写了安字纹和一些安氏家族的图纹。   可以确定那批货就是安家的。   “什么!”安向怀的声音瞬间就提高好几个分呗,语气十分急促的追问道:“许部长,你此言当真吗?”   “当然是不敢与安先生说笑。”   “好,好,好,还请许部长说一个地方,我马上让人过来辨认,如果真是我安家祖墓的东西,那我安家必有重谢!”安向怀情绪激动的说道。   许敬贤谦逊道:“我也是机缘巧合罢了,那么我在南国商社静候。”   ……   半个多小时时候,南国商社。   社长高顺景已经回去休息了。   但还有人在值班,光这个二十四小时营业态度就比银行方便了太多。   而且银行那边可能会根据检方的要求扣押非法所得,而存在高顺景的地下银行却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怪不得许多犯罪分子钟爱这里。   许敬贤就在大厅品着咖啡等候。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外面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随后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迅速涌入了大厅。   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看着大概四十来岁,身材高大,气度儒雅,长得……他长得什么样不重要。   女的看外表大概三十来岁,留着一头黑色的大波浪,长着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一双桃花眼,穿着一件粉色带花纹的吊带包臀裙,将丰腴圆润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完美的臀腰线条像是画出来的一样,脚步太过急促的原因沉甸甸的良心跟着起伏跌宕。   真大,真圆,真白,真Q弹。   “许部长你好,我是林朝生,这位是我的太太安佳慧。”中年人快步走到许敬贤面前,伸出一只手说道。   外姓人,看来是安家赘婿啊。   许敬贤起身与之握手,态度不卑不亢道:“林先生好,安太太好。”   作为赘婿,能被安向怀今晚安排来见他确定那批古董的归宿,这说明他能力出众,在安家的地位也不低。   “许部长,劳烦您先带我们看看那批古董吧。”安佳慧迫不及待道。   许敬贤点点头道:“跟我来。”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拿出钥匙一边走一边就开始瞎几把的扯淡。   “这杯钥匙也是那个盗墓团伙的首领给我的,说他们把那批陪葬品储存在了南国商社,这地方的规矩二位应该知道,不认人,只认信物,谁拿着这把钥匙来,都能将东西带走。”   林朝生和安佳慧不约而同点头。   工作人员是知情的,更知道许敬贤在撒谎,不过却与他无关,毕竟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从不多管闲事。   乱说话是真的会死人的。   南国商社现在的工作人员能很好的遵守规矩就是因为那些不遵守规矩的人都消失了,让他们学会了闭嘴。   来到保险库所在的楼层,许敬贤用钥匙打开门,林朝生和安佳慧等安家人都是迫不及待冲进去检查起来。   “没错,这就是我们安家祖墓里的陪葬品,看,还有我们的图纹。”   “这里还有一个安字,这把剑是当年王上赐给我们安家先祖的人。”   “真的全部找回来了,真的!”   安家所有人都很激动,这不仅是笔宝贵的财富,更还是家族的传承。   这批古董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许部长,谢谢你,谢谢。”安佳慧激动得都快哭了,冲到许敬贤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自从发现祖墓被盗,我父亲茶饭难思,你这算是救了他的命,我对你真是感激不尽。”   感受着手间的滑嫩,看着梨花带雨的安女士,许敬贤不得不感慨这些有传承的家族子女是真的好看,毕竟代代都娶美女,基因自然就改良了。   “夫人不必客气,可能这就是天意使然,物归原主,我也很高兴。”   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   “时间太晚了,等改日我们必定郑重对许部长你表示感谢。”安佳慧又握着他的手晃了晃,然后才松开。   “我就先告辞了。”许敬贤把钥匙递给安佳慧,笑了笑就转身离去。   “许部长慢走。”   安佳慧和林朝生两人喊道。   看着许敬贤的背影消失,安佳慧不由得敬佩,“许部长真是不为金钱所动的真君子,这么大一笔财富已经在他手里了,居然也会还给我们。”   这就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君子啊!   “是啊。”林朝生点点头,但实则不以为然,因为他能明白许敬贤的心思,不过也很佩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克服这么大一笔财富的诱惑。   这个人情安家可谓是欠大了。   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还呢。   另一边的高顺景已经得知了商社那边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哑然失笑。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他看过记录,那些古董明明就是许敬贤送来的,现在将责任全部推到盗墓贼头上还赚了安家一个大人情。   他吩咐商社的值班人员,“将许敬贤来办储存手续的资料还给他。”   那些古董会被安家人取走,留着那份资料也没用了,顶多能向安家证明那批古董其实早就在许敬贤手中。   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意义呢?他跟许敬贤无冤无仇也不会产生竞争。   留着这份把柄反而会被其忌惮。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   许敬贤让安家欠了个大人情。   他也能让许敬贤欠他个人情。   商社这边,许敬贤刚从地下室出来准备离开,就被工作人员喊住了。   “许部长留步。”工作人员快步上前递给他一份文件袋,笑盈盈的说道:“这是我们社长让我给您的。”   “好,谢谢。”许敬贤随手接过文件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拆开看。   发现是好大哥几年前来办理存储业务的资料文件,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直接一把火烧了,回头冲门内喊道:   “请替我谢谢你们高社长,告诉他这个情我记下了,有机会还的。” ###第278章 打回,家庭和谐,找到人了   通过刘医生确定新入院的四个男人可能是李季仁安排来监视和保护李文旬的后,朴灿宇就开始盯着他们。   因为假装精神病人的原因,那四人也没在意他,毕竟精神病嘛,要是行为全正常的话那就不是精神病了。   连续两天后他确定这四人的活动范围固定在一栋小别墅附近,每天还有人按时往里面送三餐,他当即猜测许敬贤要找的李文旬就躲在别墅里。   不过光是猜测不行,还得确认。   那就得进去。   “怎么,晃了两天了,你想住那儿啊?那是院长休息用的。”老梁顺着朴灿宇的视线看去,笑呵呵的道。   朴灿宇面无表情的说道:“院长没住这儿吧,怎么有人往里送饭?”   他盯梢这两天没见院长进去过。   “那谁知道,院长的房子,他想给谁住就给谁住。”老梁不以为意。   万一是院长某个有病的亲戚呢?   又或者是他某个怀孕的小三呢?   朴灿宇扭头看向他,“你说你在这儿住了快二十年了是吧,认识的人不少吧,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进去?”   虽然这个老梁很烦,但他也清楚对方没有坏心,只是误以为自己病情严重想开导自己,经过两天的相处两人还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熟人了。   “你还真想进去住啊?那里面也没啥意思,你喜欢漂亮房子,等病好了去我家住,我家别墅很多。”老梁就跟哄小孩儿似的用心哄着朴灿宇。   这孩子,又开始犯病了。   根据他这两天的观察,朴灿宇除了性格孤僻和内心封闭外,行为越加怪异,不仅狗狗崇崇,还喜欢偷窥。   这是病情有加重的倾向啊!   得跟刘医生说加大剂量才行。   朴灿宇脸一黑,行,你当我犯病了是吧,那我就犯给你看,佯装暴躁的嚎道:“我就要进去,你要是不带我进去,那今晚上我就不吃药了!”   妈的,他内心此刻羞耻感爆棚。   刘医生给他的药其实全是糖豆。   “好好好,进去进去。”老梁连忙安抚朴灿宇的情绪,把他拉到一边说道:“送饭那个老陈我认识,晚上跟他商量商量,我带你帮他送饭。”   他资历比医院很多员工都还老。   所以基本上医院的人他都认识。   “谢谢。”朴灿宇认真的说道。   老梁眨巴眨巴眼睛,这病情怎么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转眼又冷静得像个正常人。   果然,精神病人千奇百怪啊!   另一边,首尔地检,许敬贤正在办公室加班批复文件,发现一份报告有点问题,下意识喊道:“采荷。”   但随即推门而入的却是赵大海。   “部长,姜检察官已经搬出我们检察室了。”赵大海站在门口说道。   许敬贤这才恍然想起,前几天那丫头靠着巧舌如簧说服自己让她提前结束了实习期,如今已是一位拥有独立办公室和辅佐官的正式检察官了。   不再是躺着受他压榨的实习生。   他把那份文件递给赵大海,“这个案子有点问题,申请结案的证据不够充足,让人打回原警署,重查。”   除了一些大案要他亲自出马,他平日的工作内容大部分都是审阅这些各种杂七杂八案件的警方结案申请。   毕竟警察只有调查权,调查清楚后向检察厅名义上负责此案的检察官申请结案,检察官通过,然后转送公审部起诉,一个案子才算彻底结束。   当然,如果后面这个案子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那当时通过结案申请的检察官要负责,所以必须得严谨。   “是,部长。”赵大海上前接过许敬贤手里的文件,转身出了办公室带上门后走到自己工位上看了起来。   这是江南区警署递上来的申请。   案子很简单,一名全职太太在家上吊自杀,她老公发现并报警,警方立案侦查,然后没有查出任何他杀的痕迹,遂想申请以自杀为结果结案。   但警方给出死者是自杀结论的证据并不充分,全都是一些内行一看就流于表面的东西,没有去深挖,而且从立案到递交结案申请仅用了两天。   纯纯就是敷衍了事。   虽然这是南韩警方的常态,类似的结案申请很多检察官也会通过,但许敬贤却不会,因为他还年轻,政治生命长着呢,香这种只有风险,而没有任何利益的事,他绝对不会干的。   好歹得给他送点钱意思意思吧?   中午,许敬贤驾车离开地检。   他是前去赴安家人的约,为了对他追回安氏祖墓陪葬品表示感谢,安向怀今天中午亲自在家设宴款待他。   约二十分钟后他抵达了目的地。   向别墅大门外的保镖表明身份。   过了片刻,他就看见穿着一袭红裙的安佳慧面带笑容走了出来,远远便伸出手,“许部长,欢迎欢迎。”   红裙轻薄,风迎面一吹,裙摆都往后飘去,将葫芦似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露出一小截肉色丝袜包裹着的小腿,脚上踩着双粉白色高跟鞋。   真是个温婉肥美的妙龄少妇。   “安女士。”许敬贤与之握手。   按理说他该叫林太太,但林朝生却是入赘的,而叫安太太又怪怪的。   所以才选了个不会出错的称呼。   安佳慧莞尔,抽回小手笑语盈盈的说道:“许部长太客气了,也太见外了些,不嫌弃叫我声安姐就行。”   她倒是不见外。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顺杆往上爬了,安姐。”许敬贤哈哈一笑道。   能跟安家拉近关系他求之不得。   安佳慧笑颜如花,抬起小手在前面带路,“许部长,里面请,今天可是我爸爸亲自下厨,也算是托了你这个恩人的福,我们平时可尝不到。”   她在前面引路,腰肢纤细,扭动幅度似杨柳随风,丰臀圆润颤颤巍巍轻摇晃,乌黑的秀发吹得略显凌乱。   “哦?是吗,那我今天岂不是有口福了。”许敬贤恰到好处的惊讶。   但他觉得林朝生比他更有口福。   刚到别墅门口,一个二十来岁容貌俊朗,和安佳慧四分相似的的青年就匆匆走了出来,看见许敬贤后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许部长久仰大名,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他握着许敬贤的手使劲儿晃。   许敬贤被其搞得猝不及防。   “这是我弟弟安佳生,从小顽劣不堪,整天不务正业,许部长莫怪他唐突。”安佳慧歉然一笑,柳眉倒竖瞪向安佳生,“还不松开许部长!”   “见到传奇人物,有点激动不是很正常吗?”安佳生不以为意,很自来熟的上前挽住许敬贤的肩膀往屋里走去,“许部长,跟我讲讲你怎么找回我们家祖墓陪葬品的,是不是经历了很多艰难险阻,与悍匪搏斗……”   许敬贤哭笑不得,安佳生看起来也二十出头了,咋还像个中二少年。   安向怀老来得子,所以比较宠?   身后的安佳慧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这个弟弟啊,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挑起安家大梁。   “许部长来了,你先坐,菜马上就好。”林朝生系着围裙正端着一盘菜出来,看见许敬贤之后笑着说道。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   “麻烦林先生了。”许敬贤往厨房看了眼,看见了一个干瘦的老头。   “朝生,你来看下火。”就在此时厨房里的老头冲外面大喊了一声。   林朝生连忙进去,“好嘞爸。”   许敬贤才刚被安佳生拉着在沙发上坐下,安向怀就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许敬贤连忙起身。   “安会长。”   “许部长别客气,坐坐坐。”安向怀连连抬手,也走到沙发上坐下。   安佳生有些不满,“许部长你放松点,咋跟我爸他们那些老头子似的一板一眼,年轻人就该随心所欲。”   他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   “你以为许部长跟你一样二十来岁还不懂事。”安向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又教训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许部长就比你大六七岁,现在是部长,你除了吃喝嫖赌还会啥?”   许敬贤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我不使劲儿享受,对得起您老人家辛辛苦苦赚那么多钱吗?”安佳生不以为然往翻个身,“这个世界总有人要当废物,为什么不能是我?”   “客人在呢。”安佳慧瞪眼。   安佳生撇撇嘴又坐直了身体。   “许部长,我这不成器的逆子让你见笑了。”安向怀苦笑着摇摇头。   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安公子赤子之心,天性乐观,倒是难得。”   “听见没,许部长说得对。”很少能得到认可的安佳生顿时来劲了。   安向怀瞪了他一眼,人家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说的好听你那叫赤子之心,说的不好听就纯粹一二傻子。   “我这一代人丁稀薄,老来得子惯坏了啊。”安向怀摇摇头叹气道。   安佳生显然不认可这说法,撇了撇嘴道:“哪坏了,我挺好的,反正你的生意有姐夫能接班,我不就是想干啥干啥吗,不然那活着多累啊。”   许敬贤挺羡慕他这种生活状态。   虽然没有世俗人眼中的成功。   但有钱有闲,他过得很轻松。   “爸,许部长,喝茶。”安佳慧端着茶盘过来,然后又没好气的递给安佳生一杯,“你把嘴给我闭上!”   安佳生显然是有点怕姐姐的。   顿时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安向怀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要是自己儿子争气,他哪用指望外人啊!   不招个厉害的女婿回来,等他百年之后家业不被旁支分食干净才怪。   “许部长,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以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安家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安向怀收回思绪严肃说道。   “只不过是分内之事,安先生太客气了。”许敬贤放下茶杯,笑了笑说道:“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放心吧,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客气。”   安向怀哈哈一笑,“那最好。”   两人天南地北的闲谈起来,安佳生一旁翻来覆去坐不安生,安佳慧嘴角含笑静静听着父亲和许敬贤聊天。   “爸,可以吃饭了。”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林朝生的声音传来。   安向怀起身,“敬贤,走吧。”   “安叔先请。”许敬贤起身。   两人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动筷吧许部长,别客气。”在餐桌落座后,安向怀笑呵呵的说道。   许敬贤闻言有些意外,环视一周后问道:“今天周末,朝生哥和佳慧姐的孩子不在家?一起吃点算了。”   他今天加班。   他此言一出,餐桌上瞬间安静。   安佳慧脸色变得有些强颜欢笑。   “我们暂时还没要孩子。”林朝生握住安佳慧的手,笑着说了一句。   许敬贤意识到另有内情,连忙赞同道:“朝生哥和佳慧姐的感情真令人羡慕,多过几年二人世界也好。”   “吃饭,吃饭。”安向怀说道。   “许部长,我敬你一杯。”   饭后,保姆收拾卫生,许敬贤和林朝生,安向怀等人在客厅里聊天。   下午上班前,许敬贤提出告辞。   林朝生主动送他出门。   “佳慧身体有点问题,这辈子都没法怀孕。”出门后林朝生开口道。   许敬贤连忙道:“不好意思。”   “没事,我没那么古板,我爱得是佳慧,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主要是她一直觉得不能给我个孩子老是心存愧疚。”林朝生摇了摇头,停下脚步看向许敬贤,“佳慧和佳生看起来都很喜欢许部长你,以后大家接触的机会还有很多,她对这种话很敏感。”   “我明白。”许敬贤点点头。   林朝生微微一笑,“谢谢。”   “朝生哥请留步吧,送到这里就行了。”许敬贤说完迈出了大铁门。   林朝生喊道:“路上开慢点。”   许敬贤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他还挺喜欢安家的气氛,而且林朝生这个赘婿也不错,全心全意为了安家和妻子,毕竟他又没儿子,以后他赚取的家业都将是安佳生儿子的。   安佳生这种只想混吃等死的纨绔能遇到林朝生这个姐夫也算是走运。   但归根结底还是安向怀眼光好。   给他女儿选了个好老公,不仅对女儿好,还对整个安家的未来都好。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   另一边,江南区警署。   刑事科。   科长韩京生正在看一本刘备书。   专心致志的学习着性姿势。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韩京生头也不抬,“进来。”   “科长,这个案子被检察厅打回来了。”一个警员拿着文件走进来。   韩京生放下书,接过警员递上的文件一看便皱起眉头,“阿西吧。”   他抬头看向警员,“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就是此案死者的丈夫……”   “金大勇。”警员连忙补充道。   “对。”韩京生点点头,皱着眉头问了一句,“那家伙还在闹吗?”   “天天来警署闹,不服,不接受他妻子自杀的说法。”警员点点头。   韩京生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让警员出去,然后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三公子,案子被检察厅那边打回来了,许敬贤驳回的,要不花点钱安抚金大勇,再给许部长送点……”   “我的钱大风刮来的?”另一边的三公子毫不客气的反问,接着低声骂了两句,“让你们办点事还他妈要花钱,那我这个身份有什么用?许敬贤是吧,行,他那边由我来解决。”   “啊西八!狗杂种!一向收钱收惯了,不会送钱是吧。”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韩京生没好气的骂道。   他就没见过那么不讲究的人,哪有让下面的人做事却又不给好处的?   你他妈哪怕就是画个饼也行啊!   嘿,这位倒好,饼都不画,但偏偏还不能拒绝,因为帮这位办事得不到好处,但不帮他办事肯定有坏处。   当然了,帮他办完事,等请他办事的时候他可能会打折,或者免费帮忙美言几句,也算是点心理安慰了。   ……   傍晚时分,首尔精神病院。   晚饭前,老梁带着朴灿宇找到了近期给别墅里配送一日三餐的老陈。   “老陈啊,你看今晚这饭能不能我们帮你去送。”老梁开门见山道。   老陈看了朴灿宇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拒绝,“不行,这可是院长亲自交代下来的活,你我能相信,但那个人我不认识,万一出个什么事呢?”   “能出什么事,我们小二十年的交情了,你信我,就得信他!”老梁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那小子病症跟我当年差不多,我看见他这样子也揪心,想帮帮他,他非要去看看别墅里面有多豪华,我也没法啊!你放心,我盯着他,不会让他弄坏里面的东西,再说,送个饭能出啥事?怎么了,总统住在里面,要保密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每次都是把饭放一楼,然后就出来了,院长只说是一个病情很严重的人,但因为其身份敏感,不好让消息传出去。”老陈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吧。”   老陈看向朴灿宇,见其面无表情的样子还真像病得不轻,思前想后了一番说道:“行,你可别坑我啊。”   毕竟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   拒绝的话不太好。   “废话那么多,拿来吧你。”老梁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饭篮,然后冲着朴灿宇一招手,“小子,去送饭。”   他把饭篮拆下来一层给朴灿宇。   “让他带我们去。”朴灿宇道。   “你这毛病还真多。”老梁扭头看向老陈,“那你就好人做到底?”   老陈摇了摇头走在前面带路。   此时那四个男的还在别墅外围附近盯着,看见有两个陌生的面孔送饭虽然意外,但也却并没有上前阻拦。   毕竟最前面那个人他们见过。   而且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保护李文旬不被人带走,就这三个人,怎么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带李文旬离开?   所以没必要主动暴露身份。   老陈拿出钥匙打开别墅的门。   走在后面的朴灿宇把门关上。   “小子……”   老梁刚要说话就被朴灿宇打晕。   “你……”老陈大惊失色,但在朴灿宇一掌刀下去后也是步了后尘。   朴灿宇直奔二楼,一个一个房间打开,最后在书房里看见了李文旬。   李文旬放下手里的书,抬头静静的看向朴灿宇,他头发稀疏,神色十分的憔悴,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   “有人要跟你通话。”朴灿宇没有废话,直接拿出手机打给许敬贤。   “哥,我找到李文旬了。”   话音落下,他摁下免提键,然后将手机放在了李文旬面前的书桌上。   “李文旬你好,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许敬贤,三条人命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头折磨得你不轻吧,半辈子住在医院,不累吗?这辈子就为别人而活了?有没有想过要轻松点。”   许敬此时在家里,怀中搂着林妙熙娇嫩的身躯,宛如拉家常似的道。   “想过,但不能,我轻松了,我在乎的人就轻松不了了。”李文旬声音干涩而平静,没否认杀人的事情。   许敬贤把检查儿子的食堂,在林妙熙娇嗔的眼神中将粮食浪费得到处都是,“你为他着想,可在他心里你并非是最重要,活人藏不住的,死人才会闭嘴,你猜他如果知道我又一次找到你了,会不会让你闭上嘴呢。”   “许部长我知道你,很年轻,很成功,你懂办案,但不懂友谊。”李文旬不可置否,不信李季仁会害他。   李季仁害过很多人,但是唯独不会害他,否则不会白养他那么多年。   毕竟杀掉他比养着他更轻松。   “既然如此,那么就做个试探人心的小实验吧,看看他到底是觉得前途重要,还是你眼中的友谊重要,也能决定你是继续负重前行,还是从此轻装上阵。”许敬贤风轻云淡的道。   李文旬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那就是默认。   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坚持值不值。   “灿宇,接下来按计划行事。”   许敬贤话音落下后就挂断电话。 ###第279章 许敬贤的礼物,拦车喊冤   朴灿宇三人跟许敬贤一样,进去之后迟迟都不出来,这一异常情况自然引起了别墅外面四个保镖的注意。   毕竟之前送饭很快就出来,加上这次又多了两个人,十分的不对劲。   四人对视一眼,三人掐灭烟头往别墅走去,另外一人到边上打电话。   他们身上当然是有钥匙的。   打开门一眼就看见老梁和老陈倒在地上露出婴儿般的睡眠,随即听见楼上传来声音,对视一眼往上冲去。   来到二楼后三人分开搜索房间。   “在这里!”   其中一人推开书房的门喊道。   另外三人立刻掉头冲了进去,就看见李文旬冷静的坐在书桌后,只是领口的位置有些乱,明显被拖拽过。   “已经走了。”他淡淡的说道。   三人下意识看向窗户,只见窗户还半开着,那人显然是从这里逃了。   “通知老板。”其中一人说道。   另一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们害怕是调虎离山,所以在原地守着李文旬,并没有去追朴灿宇。   何况他们只负责保护李文旬。   追人那个活,不是他们干的。   别墅后面的一条路上,两旁高大茂密的树木遮蔽了月光,张牙舞爪的树枝在黑暗中宛如恶鬼,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朴灿宇踩着落叶前行。   被人发现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因为在前面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一眼就认出是那个被刘医生排除在外的女人。   被人堵住不是计划中的一环。   “我就知道不能小看女人。”   朴灿宇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你不能走。”女人说道,从她的角度来分析,朴灿宇应该是想带走李文旬,但失败了,所以只要摁住朴灿宇,那李文旬的消息就传不出去。   朴灿宇歪头看着她,“我很好奇你没病是怎么敢天天吃药的,雇佣你的人给了多少钱啊,值得你这样?”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一堆杂七杂八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这女人一天正常吃三顿,就不怕吃坏身体?   这年头都是拿健康换金钱啊!   幸好自己遇到了敬贤哥。   他让自己干活从不给钱,所以他这也就不算是在拿身体和健康换钱。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病呢?”女人露出个略显神经质的笑容回答道。   朴灿宇眼神一凝,提高了警惕。   女人猛地向他冲去,宛如猎豹一般矫健,又好似猛虎下山,气势一往无前,但下一秒即将冲到朴灿宇面前的她动作戛然而止,眼神充满愤怒。   因为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把枪。   此刻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她。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传统格斗。”朴灿宇单手持枪,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后退。   他最擅长的就是玩枪。   女人满脸愤怒和不甘,但却又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家伙一边嘲笑自己,一边消失在黑暗之中。   “啊!阿西吧!”   彻底看不到朴灿宇的身影后她大骂一声,一拳砸在旁边树干上,砰的一声,树皮和她拳头表皮两败俱伤。   但她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   阴沉着脸向那栋小别墅走去。   “没堵到人?”   她走进别墅后,四个男性保镖的眼神便同时聚集在她身上问了一句。   “他有枪。”女人寒声解释道。   “所以你还是没堵到人?”   女人:“……”   “不说话?那就是真没堵到人?”   就在此时,客厅地板上昏迷过去的老梁和老陈悠悠醒来,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见面前有四男一女。   “起猛了,再睡会儿。”   老梁立刻又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老头,醒了就滚!”   “好嘞!”   老梁连忙爬起来拉着老陈就跑。   “老梁啊老梁,那小子哪是什么精神病,你这次可是把我害惨了!”   “那小子玩弄我感情!还利用我办事,你放心,我绝对不放过他!”   两人一边跑一边讨伐着朴灿宇。   李季仁很快,接到电话后不到半小时就带着人赶到了事发的小别墅。   “老板。”   客厅里的四男一女起身鞠躬。   “价格减半,你们不值。”   李季仁冷着脸丢下了一句话,便脚下不停,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五人闻言立刻把腰弯得更低了。   他来到楼上书房,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来了。”李文旬笑了笑说道。   李季仁随手关上门,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现在是都盯着我啊!”   他不确定今晚那个人是谁派的。   只要是他的竞争者和政敌那都有可能,毕竟许敬贤能查到的事,其他人说不定也能查到,不想看他上位。   “活得那么累,值得吗?”李文旬问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你现在已经很成功了,没必要非继续爬。”   李季仁没有回到这个问题,而是点了一根烟递给他,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自顾自的说道:“还记得二十年前刚通过司法考试时意气风发,可是结果才刚到大田就被人当头棒喝。”   “考试院老师教我,我毕业后代表着法律,代表着公权,可一个地方土财主就能羞辱法律,羞辱公权,甚至让我像条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是法律没有威慑力?还是公权没有?”   “不!都不是,是我没有!我的权力不够大!我的官位不够高!如果是今天的我站在他面前他敢那么羞辱我吗?不敢!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站在这个国家公权力的顶端!”   李季仁平时压抑得厉害,只有在李文旬面前才敢摘下面具,情绪越说越激动,话音落下后狠狠的喘着气。   随即松了松领带,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更何况,人在官场,不争则已,一争就半点不由人,我已不仅仅是我了,背后还有很多人,我退一步没有海阔天空,只有万丈深渊。”   他不想退,不敢退,也不能退。   “唉。”李文旬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问道:“那么现在又怎么办?”   “呼~”李季仁吐出烟雾,绕到李文旬身后,揽住他说道:“我想到两个办法,第一是跟以前一样把你藏起来,但现在盯着我的人很多……”   “那么肯定选二了。”李文旬打断了他的话,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李季仁咽了一口唾沫没说话。   书房里面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静得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下不去手?那我自己来吧。”   李文旬笑了笑,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艰难起身,一步步走向窗户。   望着他的背影,李季仁拿着烟的手微微颤抖,嘴唇蠕动了数次,但却始终没去阻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李文旬已经走到了窗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和悲凉,头也不回声音嘶哑的说道:“就没想说的话了吗?”   “对不起。”李季仁好似呢喃。   李文旬双手扶着窗台,干枯的手背表面青筋爆起,想到刚刚许敬贤说的话,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笑话。   外人能看清的事,自己看不清。   自己生命中只有李季仁,但是李季仁却并非只有自己,他还有权力。   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文旬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不起,李季仁,二十年前你说要杀人,我不敢,但陪你去了,还亲手杀了一对无辜的母子,这些年一直活在折磨中,生不如死,我一生都没有娶妻,没有孩子,没有事业。”   “而你呢?娶妻生子,更是事业有成,为了你的前途,我像只老鼠只能在下水道里苟活,可是现在你居然想让我死,甚至要亲眼看着我死!”   “你……你咳咳咳……咳咳!”   李文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边哭一边控诉,说到后面整个人都已经难以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气和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李季仁同样是满脸痛苦,双手抓了抓头发,嘴里一个劲儿的道着歉。   “老板,外面有人来了。”就在此时一个保镖敲了敲门进来汇报道。   李季仁的哭声戛然而止,顿时猛地抬头看向站在窗台边上的李文旬。   “我跟人打了个赌,我输了,我要配合他说出当年的惨案,顺便也是解脱我自己。”李文旬淡淡的说道。   李季仁顿时又惊又怒,情绪激动的吼道:“你不能那么做!不能!”   李文旬只是眼神嘲弄的看着他。   “你会毁了我的一切!”李季仁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面目狰狞的吼道:“你不要逼我!不要!”   李文旬静静的看着他,嘴里一下又一下抽着烟,丝毫没反抗的意思。   李季仁紧咬牙关,揪住李文旬衣领的手逐渐发力,想把他推出窗外。   但下一秒,他的动作突然停下。   因为一道红光射在了他脸上。   那是狙击枪的红外线。   李季仁缓缓松开了李文旬,开始打感情牌,“文旬,求求你了,你以前什么都依我的,求求你了,我不能失去这一切,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李文旬宛如哑了似的不说话。   此时外面已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便鱼贯而入,持枪将李季仁团团包围。   一身黑色西服的许敬贤叼着烟单手插兜走了进来,一脸的笑意吟吟。   “咦,很巧啊,李议员,我接到自首电话,前来抓捕一个在逃多年的杀人犯,呵呵,倒没想到你也在。”   话音落下,他随意招了招手。   一名搜查官给李文旬戴上手铐。   “是你。”李季仁目呲欲裂。   他没想到竟然还他妈是许敬贤!   许敬贤抖了抖烟灰,“是我。”   李季仁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阴沉着脸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为国会议员,在李文旬没有正式指认他,以及在没有法院拘捕令的情况下检方不能随意带他回去调查。   他要回去跟自己的智囊团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舆论危机。   虽然光凭李文旬的指认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定他的罪,但消息一传出,民间肯定会是一片哗然。   因为他会不会被定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很多支持他的国民会受影响怀疑甚至相信他是杀人犯,那他之前好不容易打造起来的人设可就塌了。   “带走,好好审审,看看有没有共犯。”许敬贤故意提高嗓门说道。   回到地检侦询室后李文旬很配合的交代了一切,李季仁自尊心和报复心极强,在大田被富商羞辱后始终怀恨在心,但同时他又特别的有耐心。   他先是托院长出面做中间人帮他与富商说和,之后半年一直对其毕恭毕敬,直到春节那一天带着他潜入富商家中,将其一家三口全部都杀了。   富商是李季仁亲手杀的,闹出的动静惊动了他老婆和孩子,李文旬情急之下就把其老婆和孩子都给杀了。   事后李文旬天天做噩梦,李季仁怕他说漏嘴就将其送进疗养院治疗。   但李文旬这种情况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越加严重,李季仁没办法,心虚之下也就只能辞职带着他离开大田。   之后这些年,李文旬就一直跟着李季仁辗转各地住进不同的医院中。   今天,是他在首尔这十多年来第一次踏足首尔精神病院以外的地方。   另一边,李季仁和智囊团们针对此事的讨论已经结束,定下的方针就是坚决不承认任何指控,同时声称这是竞争对手为了打击他而采取的政治手段,将自己打造成受害人的角色。   这样不仅能将此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甚至能反过来给竞争对手身上泼脏水,顺便获得国民的同情心。   ……   8月22日,天气晴。   汝矣岛洞,国会议事堂。   早上十点钟,刚开完会的诸位国会议员带着各自的辅佐官走了出来。   都是三五成群,韩佳和,李长晖和李季仁这些总统候选人竞争者的身边围的人最多,像极了古代朝堂下朝时几个权臣身边围的鹰犬最多一样。   “检察厅的人怎么来这里?”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突然,有人看见了许敬贤,更看见了他身旁一群西装革履的搜查官。   李季仁眼神阴郁了一下,随即就态度如常,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   与此同时,许敬贤带人迎上去。   看见许敬贤走向李季仁,所有人都是惊疑不定,纷纷驻足等着吃瓜。   “李季仁议员你好,我是刑事三部的部长检察官许敬贤,现在有人指控你与一起涉嫌三条人命的刑事案件有关,请配合我们检方调查。”许敬贤单手亮出证件,语气冷硬的说道。   哗!   此言一出,顿时是全场哗然。   “阿西吧!混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该死的小子,李议员他怎么可能跟刑事案件有关啊!”   “你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责!还不赶紧把路让开,好狗不挡道懂吗?”   “听不懂吗?还不把路让开!”   李季仁身后的议员纷纷呵斥道。   许敬贤面不改色的盯着李季仁。   李季仁抬了抬手示意安静,然后笑着说道:“配合检方工作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许部长也只是按程序办事嘛,我去,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音落下,他转身看向自己的首席辅佐官,“会议改到下午一点。”   言下之意一点前他肯定能平安无事的离开检察厅,就主打一个自信。   “请吧。”许敬贤微微一笑。   随即一行人上车后扬长而去,韩佳和跟李长晖眼神对视后一触即分。   随后两人加快了脚步离开。   一个上车给金泳建打去电话。   一个上车给郭佑安去打电话。   他们都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用此事来做文章。   不能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就自以为看见了机会贸然出击,毕竟万一这是李季仁设的一个请君入瓮的套呢?   国会议事堂外面的事情瞒不住。   很快网上就出现相关消息,有人觉得这是李季仁东窗事发了,也有人觉得这是政治迫害,总之各执己见。   许敬贤先后接到金泳建和郭佑安的电话,对这两人都是同一套说辞。   那就是:这是我专门为韩佳和议员(李长晖议员)准备的一个惊喜。   不多时他又接到了韩佳和与李长晖打来的电话,两人对他各种赞扬。   最近李季仁风头太盛了,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许敬贤来这么一手可谓是戳在了他们心巴上,接下来他们就能以此为阵地展开对李季仁的进攻。   所以他们哪能不喜欢许敬贤呢?   人人都爱许部长!   殊不知许敬贤也为他们量身定制了惊喜,快了,很快就该到他们了。   抵达地检后,许敬贤让人把李季仁关起来就不管了,因为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所以何必去浪费时间呢?   不过他专门交代了,就算外面有天大的事,也要关到五点之后再放!   首尔地检外很多记者闻讯而来。   将检察厅的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地检长林忠诚从周边警署调来警察维持秩序,又让许敬贤出去应付。   “是许部长!许部长出来了!”   “许部长!李季仁议员真的涉嫌参与刑事案件吗?请你说两句吧!”   “这是不是一场政治迫害……”   “各位请安静!请安静!”许敬贤站在台阶上大声喊道,等下面的声音渐小然后才说道:“李议员是否真的涉案,目前还尚没有证据,我们只是因为他被指认而请他回来调查!案情细节请大家等候检方通报,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出来,不必急于一时!”   然后这些记者没有一个回去吃午饭的,硬生生的等到了下午,终于得到了案情的细节,知道了李文旬的存在以及他和李季仁之间的关系等等。   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写稿子。   明天的报纸一定会卖得很好。   下午五点,许敬贤在拒接了来自国会的第N个电话后走进来侦询室。   “不好意思啊李议员,赶不上一点钟的会议了。”许敬贤笑着说道。   毕竟现在都已经五点了。   李季仁冷冷的看着他,不屑一顾的说道:“你以为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击倒我?我告诉你,天真!煌煌大势不是你们这些蝼蚁能挡的!”   许敬贤这样做只会让他更愤怒。   也会让他将来的报复更加猛烈。   “呵呵,我当然没指望靠这就能击倒你。”许敬贤笑了笑,上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看着他,“所以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注意查收。”   李季仁心头一跳,强忍着不安冷冷的嘲讽道:“装腔作势,唬我?”   “很快你就知道了。”许敬贤不可置否的笑笑,抬手:“请吧,李议员可以离开了,耽误了你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没办法,希望你理解。”   李季仁起身理了理着装,然后黑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等在外面的首席辅佐官立刻迎了上去汇报着情况。   “许敬贤已经对外公布了李文旬的指控内容,不过您放心,我们的媒体也在准备了,一切按计划行……”   “叮铃铃!叮铃铃!”   辅佐官的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他脸上露出歉意之色接通电话。   “喂……怎么了……什么!你在说什么?阿西吧!这怎么可能呢!”   辅佐官的表情一开始淡定,但很快就失控,最后变成了惊恐和愤怒。   “怎么了?”李季仁皱眉问道。   辅佐官挂断电话,抿了抿嘴有些恍惚的说道:“大小姐……她刚刚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指控你多次利用自己的权力帮她逃脱法律的制裁。”   他感觉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什么!”李季仁勃然色变,险些眼前一黑直接当场昏厥过去,幸好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阿西吧!明珍她疯了吗?   他万万没想到会被亲女儿背刺!   来自亲女儿的指控和来自李文旬的指控可是两回事,哪怕是都没确切证据,但李明珍的指控也会更可信。   更别说这两件事凑到一块儿了。   涉嫌杀人,涉嫌滥用职权。   他根本无法洗脱嫌疑,无论他怎么辩解都会有很多人不信他,同时他连自己女儿都管教不好,那么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他有能力治理好国家呢?   最关键的是他的政敌和竞争对手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反击机会。   明明前几天还是一片局势大好。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总之,他完了!   突然,李季仁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许敬贤站在侦询室门口单手插兜,两只脚交叉着倚靠着墙壁对他挥了挥手,脸上挂着很欠揍的笑容。   就差只说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了。   “阿西吧你这个该死的杂种!”   此时此刻,理想崩塌的李季仁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也没有心情再维持表面上的风度,红着眼睛怒骂了一声,当即便握着拳头快步上前。   许敬贤在原地笑吟吟的等着他。   李季仁狠狠的冲着许敬贤挥拳。   许敬贤轻蔑一笑侧身轻松躲开。   然后同时抬起一脚稳稳的踹出。   殴打老人,他义不容辞!   “啊!”李季仁惨叫一声,身体瞬间是如被车撞一般倒飞而出倒地。   一把老骨头的他险些当场散架。   “议员阁下!您没事吧议员!”   辅佐官连忙小跑上前搀扶他。   许敬贤双手插兜走过去,玩味的说道:“这份礼物议员还喜欢吗?”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阔步离去。   李季仁在辅佐官的搀扶下满脸怨毒的看着许敬贤远去的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宛如打翻的调色盘。   硬生生被气吐血这种事当然不会发生,但他气血上涌,险些被气晕。   硬生生将那种昏厥感压下去,手紧紧捏着辅佐官的臂膀,几乎是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回家。”   他说话时浑身都在不停的哆嗦。   ……   “叮铃铃!叮铃铃!”   另一边,刚准备下班回家带儿子的许敬贤接到了金鸿云打来的电话。   如果是以前,看见这个来电显示他就会烦,但现在他对其格外包容。   因为对方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这种电话可是接一个少一个啊!   今天22,25号鲁武玄就会宣布正式参选总统,自己就该抓金鸿云了。   “喂,不知二公子有何吩咐?”   许敬贤接通后语气悠悠的问道。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一会儿地址发你手机上。”金鸿云淡然说道。   话落根本没有给许敬贤拒绝的机会就直接挂了电话,主打一个霸道。   不愧是总统家的公子啊!   许敬贤笑了笑,发动了车辆。   汽车才刚起步,他就看见一个人向自己的车猛地扑了过来,当即脸色一变,连忙一脚狠狠的踩下了刹车。   “哐1”   那个人撞在车头上后倒地。   许敬贤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下车去查看,因为这是检察厅,到处都是监控,可以证明是那个人主动撞上来的,所以他也就不用担心被诬陷。   他才刚来到车头,被撞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爬了起来,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当场声泪俱下的嚎道:   “许部长,求求你为我做主!” ###第280章 金三公子,教唆杀人   卧槽,拦车喊冤?   现代社会还兴这一出吗?   我要不要直接装没看到?   当然是不能,许敬贤连忙上前扶起不修边幅,一脸颓废的中年男子。   “这位大哥,有话起来说。”   他只习惯让女人跪在自己面前。   并对自己点头哈腰。   “许部长,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男人声泪俱下的嚎道。   “就既然如此那你就跪着吧。”   中年男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懵逼的望了许敬贤一眼,立马爬了起来。   许敬贤淡淡的道:“上车。”   中年男子乖乖的跟着上了车。   “说吧。”许敬贤抬了抬下巴。   中年男子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前几天,我下班回到家就看见老婆上吊自杀了,我惊慌失措的把她尸体取下来时发现她身上有好几处淤青,然后就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把尸体带走了,说是要做尸检,让我签了不少字,我当时浑浑噩噩的就按警方说的签了,结果他们直接把我老婆的尸体送去火化了!”   “还说是我签字同意的,最终给出的结论是自杀,许部长,我了解我老婆,她绝不可能自杀,而且她身上明明有伤,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中年男人在讲述的过程中又被勾起了伤心情绪,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许敬贤皱起眉头,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打回去那个案子,问道:“你老婆是不是叫做权秀珍?今年28岁?”   “是是是,对,就是。”中年男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抬起头一脸疑惑的问道:“许部长您怎么知道?”   许敬贤沉吟不语,他当时只以为是警署的人敷衍懒政不作为,但现在看来他们明显是受指示而掩盖案情。   否则怎么会利用死者家属情绪不稳定的间隙骗他签下各种协议,然后私自将尸体第一时间送去进行火化。   这不就是毁尸灭迹吗?   这种手段简单粗暴又有效。   “怎么称呼?”许敬贤问道。   “金大勇,我叫金大勇。”   许敬贤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叹了口气说道:“金大勇先生,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我也无法保证能给你个满意的结果,因为作为重要证物的尸身已经毁了,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   除非能找到别的证据,或者凶手主动认罪,否则那个女人注定白死。   金大勇闻言有些失望,怔怔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谢谢。”   无论如何,许敬贤愿意重新去调查这个案子,就已经让他感激不尽。   “节哀顺变,请你回去耐心等消息吧,我要去赴个约。”许敬贤道。   金鸿云约了他一起吃晚饭。   “那就拜托许部长了。”金大勇对他略微一弯腰,打开车门下了车。   目送金大勇萧瑟的背影,许敬贤摇了摇头,发动车辆驶出地检大门。   大概二十分钟后,某餐厅。   许敬贤来到金鸿云订的包间。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发现里面除了金鸿云外还坐着一个与他三四分相似的青年,此时那个青年正在啃鸡翅。   啃得手上和嘴边全都是油。   他认识这个人,从郭佑安那里偷来的厚厚一叠罪证之中有他的照片。   “哎唷,许部长来了呢,久仰久仰啊。”青年放下鸡骨头,满脸浮夸的笑容,起身上前想跟许敬贤握手。   许敬贤低头看了一眼面前油腻腻的爪子,并没有伸手去握,而是直接走到金鸿云面前鞠躬,“二公子。”   对方这么做明显就是不尊重他。   既然如此,他用得着给面子吗?   被其无视晾在原地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坐。”金鸿云指了指空位。   许敬贤点点头后走过去坐下。   金鸿运又指着那个已经回到原位上的青年介绍,“我弟弟金鸿升。”   “三公子。”许敬贤点头致意。   金鸿升隔着桌子再次伸出油腻腻的手笑道:“现在总能握手了吧?”   他眼神带着几分嘲弄和戏谑。   “二公子,说事吧,不知叫我来有什么吩咐?”许敬贤直接再次无视了金鸿升,你搁我这儿装你妈逼呢。   再过两天,你们金家三兄弟都得齐刷刷完蛋,他从郭佑安那里偷来的罪证里可不止是有金鸿云一个人的。   金鸿云的大哥和三弟明显没有他谨慎,让检察局抓到了很多把柄,不像对金鸿云取证时还需要自己帮忙。   金鸿升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强忍着满腔怒火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金鸿云微微皱眉,看向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道:“听说你前两天打回了一个案子,怎么,哪里有问题。”   他这态度仿佛就是随意一问。   “申请结案的证据不足。”许敬贤顿时猜到这个案子跟金鸿升有关。   因为金鸿云不会干这种事。   金鸿云语气平静但却不容拒绝和反驳的说道:“通过吧,就当是卖我个人情,这案子跟我弟弟有关,他也就是犯了点小错,明年准备参加司法考试,你非要查的话可能影响他。”   他甚至懒得掩饰,直接挑明案子和金鸿升有关,并命令许敬贤结案。   这是一种目中无人的傲慢。   其他官二代违法犯罪后想找检察官通融或许还得隐晦的说,而他却不屑于那么做,也根本不需要那么做。   因为他父亲是国家的总统,是最高意志,而他本人也认为许敬贤是一条听话,不敢违抗他任何命令的狗。   许敬贤闻言扭头看向了金鸿升。   “那晚喝了点酒,想玩玩,谁想到她回去就自杀了,妈的,又不是没被人曹过,至于吗?给我和许部长添这些麻烦。”金鸿升骂骂咧咧的道。   许敬贤皱起眉头,案子的细节很明显了,就是金鸿升强剑了金大勇老婆致使其不堪受辱自尽,事后又给江南区警署施压毁尸灭迹,瞒天过海。   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这个案子分到了自己手里,还被驳回了结案申请。   当然。   这在他眼里或许也不是问题。   毕竟现在不是坐在这儿了吗?   金鸿云看出了许敬贤不喜欢他这个弟弟,不过并不在意,因为许敬贤不需要喜欢他们,只需要听话就行。   他亲手给许敬贤倒了杯酒,轻声说道:“帮帮忙,我这个弟弟从小被惯坏了,不懂事,就是闹着玩的,说不定等过上几年你们还是同僚呢。”   死个人在他眼里也算不了什么。   毕竟底层人,那也能算是人吗?   “麻烦许部长了。”金鸿升咧嘴一笑,握着杯子跟许敬贤碰了一下。   许敬贤也笑了,“好。”   话音落下,他举杯一饮而尽。   “叮铃铃~叮铃铃~”   金鸿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他随手拿起接通。   片刻后挂断,目光在许敬贤和金鸿云之间流转说道:“林朝生这个家伙说联系了几个金发娇娃,二哥和许部长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去玩一玩?”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是起身欲走。   “我就不用了,你不如问问许部长吧,他好此道。”金鸿云轻笑道。   许敬贤挑眉问道:“三公子说的是林朝生?安家那个女婿林朝生?”   “对啊,许部长也认识?”金鸿升说完后不等许敬贤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这家伙在挑女人这方面可是个专家啊,阿西吧,说起来自杀那个小少妇就是他帮我搞来的,给我添了麻烦,现在是想要向我赔罪呢。”   许敬贤眯起了双眼,这么看来自己新认识这个朝生哥没表面那么正派和儒雅啊,背地里还藏着另一面呢。   就是不晓得安佳慧知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查查林朝生。   因为自从帮安家找回陪葬品一事后两家就建立起了来往,最近几天安佳慧常往他家跑,由于其自身不能生产的原因特别喜欢他儿子和大侄子。   林妙熙向他透露安佳慧准备认他儿子许世承和侄子当干儿子,本来就想交好安家的他对此是准备同意的。   但现在看来这事得再考虑考虑。   脑子里的很多想法只在一瞬间就闪过,许敬贤嘴里说道:“我跟他认识不久,关系不错,但今晚我有别的安排,就不去打扰三公子雅兴了。”   他现在怀疑安佳慧跟他们家走得近固然有自身的因素,但认干儿子这事应该是林朝生出于功利性提议的。   “那有机会下次一起,案子的事麻烦许部长了,哥,我先走了。”金鸿升说完又提了一杯酒便迅速闪人。   一出门他脸就冷了下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一条他二哥养的狗而已,竟然敢拂他的面子,简直是找死,看来是时候该帮二哥好好教育教育这条狗了。   他就不信二哥会因为自己打了他的狗而跟自己计较,毕竟狗再厉害也只是狗,自己可是他亲弟弟,顶多是给受伤的狗丢根骨头安抚安抚即可。   “我这个弟弟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玩世不恭,还邋里邋遢,不过希望许部长下次对他尊重点,因为他是我弟弟。”金鸿云皮笑肉不笑的道。   许敬贤两次拒绝和金鸿升握手他看来就是不给自己面子,否则哪怕金鸿升手上有屎,那其也得主动去握。   许敬贤乖巧应的道,“是。”   “这次就算了,总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金鸿云话音落下示意他坐下,又问起了老问题,“你说这个月内给我个交代,就只剩下最后八九天了,我在郭佑安手里的罪证能按时出现在我面前吗?千万别骗我。”   这件事许敬贤拖他几个月了,如果这次再敢拖,那他绝对不会客气。   得给这条狗一点颜色看看。   “能!”许敬贤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说道:“三公子放心,最多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会将关于您的所有罪证都全部亲手送到您面前!”   顺带把你也送进监狱。   “那我拭目以待。”见许敬贤那么胸有成竹,金鸿云也期待了起来。   许敬贤微微颔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就先行告辞了。”   随即起身对其鞠躬后转身离开。   走出包间他打了两个电话出去。   一个是打给赵大海的。   让他安排人秘密调查下林朝生。   另一个是打给朴灿宇的。   让他去帮自己给人递个话。   ……   朴灿宇接到许敬贤的电话时正在跟人喝酒,而陪他喝酒的对象正是之前精神病院里结识的热心大爷老梁。   李文旬被抓那晚之后,老梁的子女就把已经痊愈的他接回家休养了。   而朴灿宇因为心存愧疚,所以通过许敬贤找到了老梁道歉,两人也成为了忘年交,今晚又约着一起对饮。   朴灿宇也是找到老梁家里时才知道他没吹牛逼,他家真有很多别墅。   “有事就先走吧,今晚喝到这会儿也差不多了。”老梁见朴灿宇挂断电话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便主动说道。   朴灿宇起身,“那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嘿,这小子,走就走,他妈倒是先把账结了啊。”老梁骂骂咧咧。   说好他请客,又得自己掏钱。   一个多小时后,喝得醉醺醺的金大勇提着半瓶酒摇摇晃晃的回到家。   “啪嗒!”   开灯的瞬间,屋内亮如白昼。   他眼睛被刺得眯了一下,再睁开眼才发现自家客厅沙发上坐了个人。   一个戴着兜帽和面具。   看不清年龄的男人。   金大勇酒瞬间醒了大半,又惊又警惕的脱口而出,“你是什么人?”   质问的同时他脚步缓缓往后退。   “许部长让我来的。”   “许部长?”金大勇听见这三个字警惕降低许多,半信半疑的看着男子问道:“许部长让你来干什么?”   “告诉你杀你老婆的人是谁。”   “查到了?许部长他查到了?是谁!快告诉我是谁!”金大勇情绪瞬间激动起来,脸红脖子组,冲到朴灿宇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连声喝问。   朴灿宇没有反抗,任由自己被他揪住衣领从沙发上拽起来,语气平静的说道:“是金鸿升,现任总统的三儿子,在没有尸身,且对方身份如此敏感的情况下,许部长无能为力,他让我问问你是不是真的爱你老婆且想为她报仇,那么求人不如求己,懦夫才指望靠他人的施舍来达成目的。”   听见金鸿升的身份后,金大勇原本上头的情绪迅速退却,缓缓松开了朴灿宇,整个人都已经冷静了下来。   “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不是我说的,是许部长,要跟他通电话吗?我现在就能打给他。”   金大勇紧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朴灿宇拿出手机打给许敬贤。   “你妻子之所以自杀是因为被金鸿升强行玷污,你看见的她身上的淤青正是来于此,我没必要骗你,只是不忍见一个失去妻子的中年人连个复仇的对象都找不到,选择权在你。”   许敬贤平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金大勇脸色阴晴不定,目光突然落在沙发后面挂着的婚纱照上,他怀里搂着身着婚纱的妻子,一脸幸福。   可现在这种幸福被人打碎了。   他的眼前浮现了妻子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下哭喊挣扎却被殴打的场景。   以及她绝望的上吊自杀的场景。   “怪不得……她裙摆撕烂了。”   金大勇喃喃自语,随后胸腔内充斥着能焚烧一切的怒火,眼神中戾气横生,呼吸越发急促,浑身直哆嗦。   他相信许敬贤,否则也不会绝望时想着去求他为自己做主,所以不认为许敬贤会欺骗自己,他妻子肯定是被总统家娇生惯养的三公子强剑了!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   金大勇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说给他老婆听。   “很好,我很高兴金大勇先生你还是个真正的男人,你的妻子没有嫁错人,我很愧疚,作为一名检察官无法通过司法途径将金鸿升抓捕,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我愿意为你的复仇计划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许敬贤抓捕金家三兄弟并不是为了正义,毕竟他本身就不正义,而是为了名利,为了让总统名声受损从而牵连到韩佳和,使韩佳和退出大选。   那么在李济仁深陷舆论危机即将完蛋的情况下,民主党内部初选胜出的就只会是即将宣布参选的鲁武玄。   所以抓捕金家三兄弟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如果在抓捕当天,金鸿升被枪击而亡,随即检方公布金家三兄弟全部罪证时该掀起何等滔天大浪?   弄死金鸿升还有个次要原因,那就是作为个睚眦必报的人,许敬贤感觉金鸿升肯定对今晚自己不尊重他的行为耿耿于怀,会对自己实施报复。   先别管他做没做吧。   他有这个心就该死。   另一边,李家今晚并不平静。   “啪!”   李季仁满脸怒容的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李明珍脸上,红着眼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这么多打击,他都扛住了。   但唯独扛不住亲女儿捅这一刀。   “是啊姐,你为什么这么做?爸哪里对不起你。”李家次女也问道。   李母泪眼婆娑,在一旁擦着眼泪说道:“明珍啊你怎么能这么做。”   “为什么?”李明珍摸了摸被抽的脸颊,冷笑着说道:“我有问过你为什么在我被郑光洙挟持那天晚上会说出不在乎我死活的话吗?父亲。”   “我那只不过是说出来骗那些泥腿子的!”李季仁近乎崩溃的咆哮。   而李明珍根本不信,对这话不屑一顾,嘲讽道:“可事实是如果不是郑光洙放了我,我已经死了!而且事后还有一个警察想要杀我!你能告诉我这些都只是你骗人的吗?能吗!”   李季仁险些昏厥,到现在他哪还知不道许敬贤在围剿郑光洙哪天晚上就已经开始为今天的局面而算计了。   他突然间没有了跟李明珍争辩的兴致,因为已经没有意义,李季仁一瞬间就好似苍老了十岁,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神色疲惫的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这个家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女儿。”   “那正好,我也不想再有你这个父亲。”李明珍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明珍……”   “姐!”   “不许追!”李季仁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随后剧烈咳嗽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哈哈哈咳咳,许敬贤啊许敬贤,你还真是阴性毒辣!害得我前途尽毁,父女反目,咳咳……”   ……   次日,8月23号。   今天的报纸格外畅销。   所有头版头条都和李济仁有关。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国会议员李济仁身陷杀人和滥用职权丑闻!】   【李济仁长之女李明珍自爆,大义灭亲检举父亲曾为其掩盖罪行!】   【仁义议员?杀人议员!请李济仁滚出南韩政坛,滚进南韩监狱!】   不仅是报纸和电视台这些传统媒体在报道,网络上也是喧嚣尘上,现实中更是大清早就有人在反对游行。   这些人高举横幅和写满各种文字的小旗穿行在大街小巷,凡是遇到李济仁的竞选宣传海报就纷纷扯下来。   “严查杀人议员李济仁!”   “李济仁滚出国会!”   “要求李季仁禁止参选总统!”   “动手还真快。”坐在车里去上班的路上,许敬贤看着游行队伍道。   开车的赵大海接嘴:“听说已经有民众去国会议事堂和青瓦台静坐绝食抗议了,李议员这次完了,最差估计也是公开道歉并辞去议员之位。”   才短短一天一夜过去,针对李季仁的手段就从四面八方向其袭去,转眼就从人人称赞,变成了人人喊打。   高楼还没修起来,便已经塌了。   许敬贤有几分搅动风云的爽感。   下一个,韩佳和。   你准备好了吗?   车窗缓缓升起,遮住了许敬贤俊朗的侧脸和嘴角那抹饶有兴致的笑。   赵大海踩了下油门,车轮碾过地面卷起半张轻飘飘的报纸飞向天空。   上面正是前几日李季仁在某高校讲话的照片,站在一众学生中的他如同众星捧月,满脸笑容,意气风发。   而如今全都随风飘散。 ###第281章 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   早上10点。   青瓦台总统办公室。   “看见了吗?”   总统金后广站在窗前淡然问道。   在他身后的李季仁虽然西服还算整洁,但面容憔悴,眼神黯淡,其顺着窗户望去,隐约看见青瓦台大门外头系长带,静坐抗议的一个个身影。   高举的横幅上写着他的名字。   “我现在出去都得走侧门。”金总统转过身来,脸上看不出喜与怒。   李季仁默然无语,低下了头。   金总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沉默片刻说道:“现在已经有人想借此扩大事态把矛头对准党了,毕竟你也是民主党的一员,你跟佳和谁胜选对党来说都一样,但不能是党外的人。”   他不在乎李季仁,毕竟他属意的本就是韩佳和,他在乎的是不能让李季仁的事影响到全党的名声,甚至造成国民对民主党和对韩佳和的反感。   毕竟国民是容易被引导的,只要有人带节奏,那这种事必然会发生。   “我会辞职,道歉,退党,接受检方调查。”李季仁干净利落的道。   声名狼藉,父女反目,他这次是真动了彻底退出政坛的想法,所以不想再挣扎了,主动承担责任,那检方对他的调查也就是做做样子便完事。   没人会继续对他搞政治追杀。   他也不再想着向任何人复仇。   不过就这么被放弃,他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反正都要退了,也没什么好顾忌,忍不住抬头看着金总统问了一句,“如果今天是韩议员呢?”   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吗。   “谁都不能损害党的利益!这也包括我!”金总统面色肃然的说道。   李季仁鞠躬敬礼后转身离去。   下午,在地检办公室上班的许敬贤得到了李季仁公开道歉,辞职并退党接受大厅中央调查部调查的消息。   这宣告他的政治生命彻底结束。   李季仁认输得太快,让想利用他搞事情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发挥,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事态已开始消融。   “楼起楼塌,只在一夕之间。”   许敬贤感触良深的说道。   毕竟楼是他建的,也是他拆的。   被呛得翻白眼的姜采荷不断用小手拍打他的大腿,显然也感触良深。   纵然不舍,许敬贤还是放了手。   可能这个就是爱情吧,自己的体验不重要,只要她过得好就满足了。   当然,也可能是他已经完事了。   “咳咳咳!咳咳!”姜采荷脱口而出,弯腰剧烈咳嗽喘息,好半响才缓过劲,抬手擦了擦嘴角,起身剜了许敬贤一眼,“叔叔真是坏死了。”   “这个案子我已经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接手后结个案就行。”许敬贤随手找出一份文件袋丢给她说道。   毕竟大侄女每次干活都那么勤勤恳恳,辛勤付出总要有相应的收获。   这就是正能量!   姜采荷顿时喜笑颜开,接住文件袋说道:“谢谢叔叔,叔叔真好。”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甘之如饴的被上司潜规则,毕竟这种不干活就能有功劳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难拒绝啊!   她如今可是风头正劲的新人。   “去吧。”许敬贤摆了摆手。   姜采荷当即是兴高采烈的走了。   看着对方活泼的背影,许敬贤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这就是他喜欢跟年轻人玩的原因,心态会被感染。   许敬贤系好皮带准备收拾一下就下班回家,但此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进来。”   赵大海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部长,你让我查一下安家的林朝生,我这边已经有了点重要的发现,觉得有必要先告诉你一声。”   “那么快?”许敬贤很诧异,这事儿他昨晚才安排赵大海去做的啊。   赵大海笑了笑,“巧合。”   许敬贤接过他手里的文件。   这一看顿时震惊,林朝生养了一个外室,这没什么问题,毕竟谁还没几个情人,关键是他那个外室给他生了个儿子,那么这问题可就大了啊!   林朝生有儿子,这件事显然是瞒着安家的,那么他真会像他说的那样全心全意帮安家,等安佳生成长起来之后再把安家的一切全都交给他吗?   许敬贤觉得肯定不会!   反正他绝不会那么无私奉献。   “这家伙藏得还挺深。”许敬贤喃喃自语,接着看向赵大海,“你怎么那么快查到的,这事能瞒着安佳慧和安向怀那么久,应该很隐秘啊。”   毕竟资料上他儿子都两岁了。   林朝生很聪明,还专门给他情妇安排了个老公,但孩子其实是他的。   “所以我说是巧合了,我儿子这两天感冒住院,我去看他,刚好看见林朝生和一个女人送孩子住院,但他不认识我。”赵大海笑了笑解释道。   有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许敬贤说道:“继续深入查。”   他不喜欢林朝生,虽然他也图谋利家和林家的财产,和林朝生堪为一丘之貉,但并不妨碍他讨厌林朝生。   双标是人类的本质。   毕竟哪怕坏人也不喜欢坏人啊!   许敬贤就更喜欢跟好人做朋友。   “是。”赵大海低头应道。   “你孩子是在哪家医院,我让妙熙去看看。”许敬贤放下文件说道。   这种事就是身为他老婆该做的。   赵大海忙道:“不用了,就是一点小感冒而已,没必要麻烦夫人。”   “说吧。”许敬贤瞪了他一眼。   赵大海无奈的报上医院的名字。   “送我回家。”   半个小时后许敬贤到了家。   给他开门的是周羽姬,刚一进门就听见自己宝贝儿子咯咯咯的笑声。   走到客厅一看,安佳慧也在。   秀发盘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身穿着件白色吊带,沉甸甸的良心呼之欲出,下半身是条被绷紧的蓝色牛仔裤,整个人珠圆玉润。   此时正赤着小脚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他儿子晃来晃去的逗弄着。   许敬贤真想跟他儿子换一换啊。   他的独爱人妻综合症又要犯了。   “敬贤回来了。”安佳慧冲着许敬贤莞尔一笑,摸着小世承肥嘟嘟的脸蛋说道:“小世承长得真可爱。”   自己没孩子就喜欢别人的孩子。   自己有的话就知道有多麻烦了。   “这臭小子,自从有了佳慧姐你抱都不认我这个爹了。”许敬贤上前掐了掐儿子的脸,引来安佳慧和林妙熙的齐齐娇嗔,护着孩子把他赶走。   看着安佳慧一脸爱怜的看着自己儿子,许敬贤就觉得不能让她再被林朝生欺骗算计,嗯,仅仅只是出于他薛定谔的良心,绝对不是见色起意。   只不过不能现在就告诉她。   因为女人是情绪化的,而她对林朝生显然很信任,情根深种,突然之间得到真相肯定会压制不住情绪质问林朝生,而凭借林朝生多年以来拿捏她的手段说不定三言两语就能哄好。   那他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所以这事应该直接告诉安向怀。   安佳慧旧事重提,“敬贤,妙熙跟你说过了吗,让世承和瀚云认我当干妈,我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孩子。”   林瀚云就是他大侄子的名字。   “这事是朝生哥提的吧,可不是佳慧姐你的作风。”许敬贤调笑道。   安佳慧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还真是朝生说的,他一向都很懂我,敬贤,到底好不好嘛。”   她语气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能看出林朝生婚后这些年对她是真的很好,毕竟哪个结婚多年的少妇还能始终保持着这种小女生的思维。   “呵呵,我家世承和瀚云也很喜欢佳慧姐你呢,这件事我当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等世承周岁那一天再定下吧。”许敬贤拖延时间,安佳慧和林朝生分割前他不想两家更进一步。   毕竟他孩子认了安佳慧当干妈的话林朝生就是干爹,以后其他人看待林朝生也会把他的影响也考虑进去。   他可不想出现这种结果。   “你同意就好啦。”安佳慧顿时眉开眼笑,吧唧在世承脸蛋上亲了一口说道:“等周岁干妈一定给你准备个大大的惊喜,期不期待啊宝贝。”   小世承现在还听不懂话,但或许能感受到情绪,也欢喜的张牙舞爪。   安佳慧留在许家吃了晚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许敬贤将其送出家门。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到了家。   “我回来啦。”安佳慧将高跟鞋胡乱踢掉,赤着脚进屋,满脸雀跃和兴奋的说道:“爸爸,朝生哥,今天敬贤已经同意让世承和瀚云认我为干妈了,不过要等到世承周岁那天。”   她扑到沙发上抱住抱枕,趴下时背部和臀部曲起伏有致,妙曼诱人。   “是吗?这么说的话,我也要当爸爸了。”林朝生同样是喜上眉梢。   安佳慧刚刚还轻松愉快的心情顿时黯淡,自责的呢喃:“对不起。”   这事一直以来是她的心结,林朝生越对她好,她也就越为自己没能为对方生下孩子传承血脉而感到愧疚。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爱的是你又不是孩子,现在这样不好吗?以后把世承和瀚云当亲儿子就行。”林朝生尽显温柔,开解道:“我们可是占了大便宜,不需要承受带孩子的幸苦就能得到有孩子的快乐,多好啊。”   他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和体贴。   “是啊,佳慧啊,这件事你就不要老钻牛角尖了。”安向怀笑呵呵的说道:“以后我们跟许家可就真有亲戚关系了,这也能算是段缘分吧。”   人年纪越大越信这个,许敬贤帮他们找回了祖墓的陪葬品,现在又算是让她女儿有了后代,这不是缘吗?   “嗯嗯嗯,我一定对世承和瀚云视如己出。”安佳慧连连点头保证。   晚上,卧室里,安佳慧洗完澡出来见林朝生站在窗边抽烟,“欧巴应该睡觉了哦,你明天还有工作呢。”   “佳慧呐,敬贤今天有没有说起关于我的事?”林朝生背对着她问。   他也是昨晚从金鸿升那里知道许敬贤可能知道自己帮权贵拉皮条,并害死人的事,怕许敬贤对他有看法。   安佳慧想了想,“没有呀。”   然后又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睡吧。”林朝生掐灭烟头微微一笑,然后关灯上床睡觉。   黑暗中安佳慧闭着眼一脸恬淡。   林朝生却睁眼痴痴望着天花板。   看来许敬贤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给权贵拉皮条,是不是害死过人。   毕竟他不也在帮金鸿升擦屁股?   他在乎的是自己安家女婿的身份。   也是,对许敬贤这种人来说,偶尔为了名声装出秉公执法的样子就足够了,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嫉恶如仇?   只要自己的身份在他眼里有结交的价值,那他才不管自己干过什么。   他针对安家已经布局良久,但安家不仅仅是安家,背后是整个安氏。   而他虽然这些年借着安家结交了不少人脉,在公司里面也拉拢了不少亲信,但对比安氏依旧是势单力薄。   所以他有鸠占鹊巢的心和算计。   但却迟迟不敢发动。   如果许敬贤愿意帮他的话他就有把握了,因此才那么主动交好对方。   至于对方会不会因为安佳慧的关系不站在他这边他根本不担心,因为从许敬贤没有告诉安佳慧自己暗地拉皮条害死人的事就能看出他的性格。   是个理智,重利益轻感情的人。   何况他又不会抛弃安佳慧,而是要对那个情妇去母留子,让安佳慧接受他的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最终安家迟早会变成林家。   毕竟他有自己的儿子,又怎么甘心给安家当一辈子的牛马打工人呢!   安家现在的一切都有他的心血在里面,安佳生那个废物也配来接手?   “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   时间转眼来到8月25号,周六。   一个突兀的消息宛如平地惊雷打破了李季仁倒台后刚刚带来的平静。   民主党鲁武玄通过电视节目公开宣布参加党内初选,冲击总统大位。   就在他宣布参选一小时后,釜山街头上就出现了无数高举旗帜,喊着口号支持鲁武玄的民众,声势浩大。   就连鲁武玄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在釜山什么时候有这种群众基础了?   最后才搞明白是釜山本地最大的黑涩会组织釜山会组织的,他虽然厌恶黑涩会,并且曾经还跟釜山会有过冲突,但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所以私下接见了釜山会会长。   他的竞选萎员会接手釜山会准备的一切选举要用的物资,合理运用。   鲁武玄这一年窝在釜山根本就没人关注他,他这突然掺和一脚把民主党和国家党的人都给搞懵逼了,你什么级别啊,这游戏是你能参与的吗?   而一开始李长晖和韩佳和都没把鲁武玄当回事,只当他是又犯病了。   毕竟鲁武玄凭什么跟他们争?   但当釜山那边的动静传入两人耳中后他们才认真起来,国家党的李长晖倒是不慌不忙,毕竟他基本上早都已经定了就是国家党唯一的候选人。   韩佳和忍不住骂娘,刚倒下一个李季仁以为胜券在握了,半路又杀出个鲁武玄,党内竞争再次吹响号角。   金总统也联系了鲁武玄,想要确定他是什么想法,劝说他放弃这一届转而集中为竞选准备的一切布置来支持韩佳和,那这样一来的话在大选时民主党赢下国家党的概率就很大了。   然后等下一届大选党内再选他。   但鲁武玄是个认准一个目标就玩命狂飙的人,哪可能听他画饼,直接拒绝,并且表示这个总统他当定了!   丝毫没有给金总统这个曾经提拔过他的人面子,把金总统给气坏了。   两人就此相当于已经翻脸。   爱鲁会的人凝聚力极强,得知鲁武玄参选后会长立刻布置任务,许多人自发前往全国各地给鲁武玄拉票。   傻瓜鲁武玄,在网上太出名了。   当天晚上,首尔某高档餐厅。   一个大包间里,金鸿云正在跟自己公司的一众高管搂着女人喝花酒。   “来来来,大家敬会长一杯!”   “感谢会长带领我们致富!”   “会长,这杯你必须得喝啊!”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得醉醺醺的金鸿云在身边女人的搀扶下端着酒杯起身道:“好,喝,大家都喝!”   “哐!”   就在此时包间门被粗暴的踹开。   所有人都下意识向门口看去。   就看见一群警察直接鱼贯而入。   “阿西吧!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金鸿云怒骂一声,直接将手里的酒杯砸过去,哗啦在门上摔碎。   而那些警察在原地动都没动。   “二公子脾气很大啊。”伴随着轻飘飘的声音,一身银灰色西服的许敬贤走了进来,笑吟吟看着金鸿云。   金鸿云眯起眼睛:“许敬贤,你这是要干什么?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他妈抓我的人不先跟我打个招呼?”   他此刻很愤怒,胸腔剧烈起伏。   “不不不,我今天不是来抓二公子的人。”许敬贤摇了摇头,摆弄着胸口的领带,抬起头笑道:“我今天是来抓二公子你,提前打招呼,万一你畏罪潜逃,那我去哪里抓人啊?”   哗!   他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是惊疑不定。   许敬贤要抓金鸿云!!!   “你说什么?”金鸿云满脸不可置信,气笑了,怀疑听错了,摇摇晃晃走到许敬贤面前,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口,“混蛋,你把话再说一遍。”   许敬贤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位置。   下一秒突然爆起,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在金鸿云头上,砰的一声酒瓶便爆开,鲜血混合着酒水飞溅。   “啊!”   金鸿云猝不及防,吃痛之下捂着头往后踉跄了几步,眼神又惊又怒。   整个包间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   瑟瑟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许敬贤随手牵起旁边的女人的裙角擦了擦手,转身离开,“带走。”   两名警察立刻领命扑上去抓人。   “阿西吧!混账!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许敬贤,你他妈是疯了不成!我不会放过你的!混蛋!”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金鸿云不断的挣扎着叫骂,早已没有了曾经的风度,宛如一个泼妇。   而许敬贤面不改色,充耳不闻。   同一时间,某豪宅的卧室里。   昨晚上胡搞了一夜的金三公子正在宽阔的大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哐!”   下一刻卧室门被粗暴的踹开。   金三公子被突然惊醒,才刚睁开眼睛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两个男子粗暴的从床上拽起,直接拖到了地上。   “阿西吧你们……”   他刚准备破口大骂,可话还没有说完,带队的检察官已经一脚踹在了他头上,整个人瞬间倒地,刚想要爬起来,但一只脚却死死踩着他的脸。   “金鸿升,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经调查你涉嫌多起刑事案件,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检察官语气淡漠的说道。   “阿西吧!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许敬贤呢!让他滚来见我!”   金鸿升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这就是许部长的命令。”检察官俯身微微一笑,随即松开了脚,头也不回的丢下了两个字,“带走。”   金鸿升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是许敬贤的命令?   怎么可能是许敬贤!   他怎么敢啊!   “我要给我二哥打电话!”金鸿升剧烈挣扎着,同时梗着脖子吼道。   检察官停下脚步回眸一笑。   “你二哥许部长已经亲自带人去请了,说不定正在地检等着你呢。”   金鸿升彻底傻眼,如遭雷击。   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与此同时,第一次出场且不配拥有姓名的金大公子也有着同样待遇。   而相比两个弟弟的不成熟,他显得更加沉稳,只是问了下命令的人是谁和什么罪名,就配合的跟着走了。   金家三兄弟全部被检方带走,抓捕现场的目击者将消息传播了出去。   很多有权势的人迅速得知此事。   早上鲁武玄带给首尔诸位达官显贵的冲击还没完全消化,晚上许敬贤就又给他们来了点小小的检方震撼。   阿西吧!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第282章 抱歉,我太想进步了   “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   首尔地检侦询室内,金鸿云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摁在椅子上目呲欲裂的死死瞪着许敬贤,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当然知道。”许敬贤脸上挂着笑容,从赵大海手中接过厚厚的一塌文件和照片丢在金鸿云面前,然后双手撑着桌面弯腰俯视他,“我之前说过几天之内就会将你的罪证亲手送到你面前,诺,我这不就做到了?”   他的眼神尽显轻蔑和戏谑之色。   忍你这个煞笔那么久。   现在终于是能出气了。   “我去你妈的!”金鸿云此刻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许敬贤至始至终根本从没想过将这些证据给他,而是准备自己拿到手再后用来收拾他。   而其中不少证据还是金鸿云自己当初为了帮许敬贤取信郭佑安亲手交给他的,所以他现在怎个憋屈了得。   而既然许敬贤敢那么做,那么他先前准备的那些控制他的手段显然也都没用,金鸿云眼珠子通红,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以为我靠这些就能打倒我?我爸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好恨,本以为是条狗,万万没想到是条鬣狗,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啪!”许敬贤抬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冷笑着说道:“你爸还是快想想怎么向国民解释自己三个儿子都涉嫌贪污受贿的事吧,放心,他不仅会放过我,还得大力称赞我呢。”   就凭抓总统家三个儿子这事,他便将成为全体国民眼中不畏强权的正义使者,大英雄,他要受到丁点委屈都会让国民联想到是总统打击报复。   更何况金后广只剩下最后一年多的任期了,时间不多了,而他支持的韩佳和在这次风波中必须出局,为了政治理念的延续和民主党他都只能支持鲁武玄,许敬贤又和鲁武玄交好。   所以他只要没疯,就不可能因为这事报复许敬贤,难道他身后名不要了吗?难道不怕卸任后许敬贤复仇?   “阿西吧!许敬贤你个忘恩负义的杂种!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金鸿云挣扎着想起身,座下椅子都咔咔作响,撕心裂肺的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哈哈,很少见到二公子如此失态呢。”许敬贤大笑几声候揪住他的耳朵,凑上前说道:“你在监狱里好好看着吧,我不仅不会不得好死,还能踩着你们金家这三块垫脚石站的更高,走得更远,谢谢了。”   说完他松开手微笑着轻轻拍了拍金鸿云的脸,“给二公子做笔录。”   “啊!啊!!”金鸿云无能狂怒的咆哮着张嘴想要去咬许敬贤的手。   许敬贤迅速躲开,摇了摇头指着他笑道:“二公子还是那么调皮。”   话音落下,又是一耳光抽过去。   “啪!”   巴掌声清脆悦耳。   “啊啊!许敬贤我要杀了你!”   金鸿云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脸上全是鲜血,声嘶力竭,面目狰狞,宛如发狂的疯犬,哪还有平时的从容。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看了一眼,见是金泳建打过来的,他便直接挂断,然后关机。   “部长,记者都已经到了。”一个搜查官敲门后走进来鞠躬汇报道。   许敬贤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去。   “阿西吧!”另一边,家中的金泳建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气急败坏骂了一句,喊道:“给我拿衣服。”   许敬贤突然抓了金家三子,这给所有人都搞懵了,金泳建也懵逼了。   他本来都已经睡了,结果又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之后就不断接到各种人的电话,有质问的,也有试探的。   可他对此事根本就他妈不知情!   但其他人可不信,毕竟没有他总长的命令,一个部长敢干这种事吗?   金泳建现在满腔怒火,许敬贤背着他搞出那么大的事,完全没把他这个总长放在眼里,必须要给予教训。   让他知道检察厅是谁说了算!   而跟他同样懵逼的还有检察局局长郭佑安,他们早就收集了金家三兄弟的罪证准备在关键时候玩个大的。   不仅要利用这件事获得名利,还要让这件事在李长晖的选举中发力。   但万万没想到被许敬贤截胡了。   而且他已经有所猜测,许敬贤敢于抓人的证据恐怕是从他那里偷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凑齐了彩礼娶老婆,结果新婚之夜老婆却被邻居截胡了,让他怎么能不恨?   “这个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   郭佑安破口大骂,辛辛苦苦好几年结果为许敬贤做了嫁衣就算了,而且更关键的事许敬贤这么做还破坏了他们借用此事帮李长晖胜选的大计。   “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以为这家伙是可信的自己人,但现在看来他恐怕是把我们和金鸿云双方都耍了。”   李长晖脸色阴郁得可怕,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冷冷的说道。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这泼天大功,难道就没想过事后怎么面对我们和金家的报复吗?”   郭佑安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许敬贤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不该犯蠢。   而且他很失望。   因为他之前真的很欣赏许敬贤。   现在看来,其只是个善于伪装的虚伪小人,跟自己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他骗了。   爱之深,恨之切。   郭佑安现在只想生撕了许敬贤!   “事有轻重缓急,报复他的事先不做讨论,既然金家三子的事情已经提前引爆,那就想想怎么从中获得好处吧,大力造势,让火烧到总统跟韩佳和身上,只要韩佳和倒下,民主党只剩区区一个鲁武玄,不足为惧。”   鲁武玄根基太浅,因此李长晖忌惮韩佳和多过他,宁愿跟鲁武玄公平竞争,也不能留着韩佳和这个大敌。   所以他不介意帮鲁武玄一把。   同一时间,釜山。   鲁武玄选举萎员会驻地。   办公室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鲁武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寂静的街道。   “哐!”门被推开,温英宰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敬贤那边已经动手了,釜山当地的记者都联系了。”   “好!”鲁武玄右手作拳砸在左手手心里,神色难掩激动,深吸一口气说道:“敬贤真乃真英雄也,不畏强权,只求正义,如果南韩检察系统由他坐镇,哪来那么多贪官污吏?”   金后广对他是有恩的,但鲁武玄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六亲不认,在原时空里,他为了拉选票甚至是承诺等当选后要追究金后广政府的责任。   嗯,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所以现在听见金总统家的三个儿子被抓,他丝毫没有同情之意,有的只是能借此事达成自己目的的兴奋。   许敬贤提前告知他此事,就是要让他抢在所有人面前公开表态支持严查此事来获取民众的好感,顺便也能煽风点火烧到金后广与韩佳和身上。   “只是可惜太年轻了。”温英宰叹了口气说道,他倒是不认为许敬贤真是什么正义之士,只不过他也愿意让许敬贤这个自己人掌握检察机关。   但奈何他太年轻,否则鲁武玄一就职就能直接钦点他当下一任总长。   鲁武玄又开始犯口不择言的老毛病了,直接说道:“我胜选后准备针对检方改革,需要自己人支持,正好就先用特权提拔他当检察长,五年后我卸任前他刚好入职满八年,再任命他做总长,凭他的功劳能够坐稳。”   棒子总统的权力就是那么大,有着各种特权,还能特赦罪犯,所以才不能连任,不然的话那就真是皇帝。   听着自己这个老友八字还没一撇就已经在想着当上总统后的人员调整和工作安排了,温英宰也是很无语。   不过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   但他有预感,就鲁武玄这个性格真当上总统对他个人和对国家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可奈何鲁武玄的目标就是这个,作为朋友他也唯有支持。   首尔地检,大礼堂内,来自各家媒体的记者将内部塞了个满满当当。   许敬贤在抓人前就已经安排召集记者了,所以在场这些记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有预感肯定有大新闻,否则何至于深夜开记者会呢?   而且还请了电视台的人来直播!   “踏!踏!踏!”   伴随着皮鞋击打地面的声音,西装革履的许敬贤从侧门走进了礼堂。   “咔嚓!咔嚓!咔嚓!”   在闪光灯的见证下,他面色沉稳的走到舞台上的讲桌中间,然后对众人鞠了一躬,起身后抬手示意安静。   记者们停止拍照,全神贯注。   “各位记者好,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检察官许敬贤,检方通过长年累月的调查取证确定总统先生的三个儿子,金鸿云,金鸿升……长期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利益,多次仗着身份犯下伤人等刑事案件,于今夜十一点三十分已将三人全部抓捕归案!”   轰!   许敬贤的一番话,不亚于是在原本平静的湖面砸下一块巨石,瞬间掀起滔天巨浪,现场所有人大惊失色。   全场都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紧接着又像是摁下了开关,所有人都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各种问题犹如雨点般铺天盖地的砸向许敬贤。   “许部长,请问你们刑事三部这此抓捕有得到上层领导的授权吗?”   “请问他们具体犯了什么罪?”   “许部长会担心被报复吗……”   许敬贤没有回答这些问题,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证据确凿,接下来检方会择日对三人进行起诉,具体细节请关注检方的通告,在这里我想说一句话,法制社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任何人能践踏法律,逃脱制裁!”   他的话掷地有声宛如惊雷炸响。   “好!”   “许部长说得好!许部长才是真正的国民检察官,青天大老爷啊!”   “许部长就是天赐的礼物!大韩民国有他,就是所有国民的福分!”   此刻,全国各地电视机前无数还没睡的深夜党看见现场直播片段后都是纷纷起身叫好,满是兴奋和激动。   宛如这是他们的胜利。   其实大多数普通人并不关心金家三子犯了什么罪,他们只要看到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人被抓就本能兴奋。   不过这就够了,毕竟许敬贤要的就是这种情绪,又不是想要搞普法。   “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接下来各位的问题将由专门的人来回答,我还要忙着处理案子。”   话音落下,许敬贤鞠躬退场。   随后一个三部的检察官对他微微点头致意,上台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请大家一个一个来……”   “哐!”许敬贤才出礼堂,就被刚刚赶来的金泳建满脸愤怒的揪住领子狠狠的推到了走廊的墙壁上,咬牙切齿问道:“混蛋,你在干什么!”   在金泳建之后赶到的首尔地检检察长林忠诚一言不发,但实则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准备听许敬贤的解释。   “不是我在干什么,是总长阁下你要干什么?”被揪住领子的许敬贤并没有反抗,表情古井无波的看着金泳建说道:“他们犯法了,我身为执法者执法,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只因为他们的身份我就要罔顾法律?”   “阿西吧!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金泳建已经快被许敬贤气疯了,彻底失去表情控制,恶狠狠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影响韩议员,你他妈干了些什么蠢事!”   他不想两年任期结束就退休,支持韩佳和是想两年后能转到法务部去任职,所以他现在格外的愤怒,许敬贤不仅仅是害了韩佳和,也害了他!   “我当然知道,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这么做?”许敬贤微笑着反问道。   林忠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金泳建闻言也怔在了原地。   许敬贤掰开他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理凌乱的领口,“谁说我支持的是韩议员了?难道就不能是其他人?如果一直跟随阁下的脚步,我又怎么能成长呢?很抱歉,我太想进步了。”   “李长晖?”金泳建试探问道。   许敬贤摇摇头,“是鲁武玄。”   金泳建和林忠诚都懵了,因为怎么看鲁武玄都是最不可能胜选的人。   “阁下须知,奇货可居。”许敬贤一脸笑吟吟的说道:“李季仁已经完蛋了,韩佳和也快了,民主党内部鲁前辈已经再无对手,他将成为党内初选的胜利者跟李长晖一决雌雄。”   金泳建和林忠诚都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骇的盯着许敬贤。   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李季仁辞职和韩佳和即将面临的难题都是许敬贤一手造成的,他才不到三十,还只是个部长啊,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如果这次他的真压对了宝。   一旦鲁武玄成功胜选。   他接下来将免去至少十年奋斗!   “鲁武玄赢不了李长晖。”金泳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摇了摇头道。   许敬贤笑了笑,“今天之前谁能想到李季仁会倒,韩佳和将倒,而鲁武玄却会成为民主党唯一的赢家?”   金泳建再次震惊的看着他,因为许敬贤这话带着强烈的自信,说明他有把握帮鲁武玄赢下李长晖,真是骇人听闻,下一任总统真可能是被个二十多岁的部长检察官一手推上去的?   毕竟先是搞到李季仁,现在又是韩佳和,让他不得不信许敬贤的话。   “咕噜~”金泳建喉头涌动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敬贤,我想拜见下鲁先生,希望能为他做点事。”   既然韩佳和这艘大船已经注定要沉没了,那不如就赶紧跳船换一艘。   总不能跟着一起陪葬。   而因为站在韩佳和这边的原因他先前干了很多得罪李长晖的事,所以要跳船,那也就只能选择鲁武玄了。   “我也一样。”林忠诚忙说道。   许敬贤露出灿烂的笑容,向两人伸出手,“我代表鲁前辈欢迎二位的加入,相信他知道了也会很高兴。”   这下检方不就会支持鲁武玄了?   他赢下大选的几率也就更高了!   金泳建和林忠诚眼神复杂,谁能想到这诸多风雨都是许敬贤在搅动。   也是,毕竟无论李季仁还是李长晖他们这些大人物眼里都只有和自己对等的人,谁会在意小小的许敬贤?   小人物也能兴风作浪淹权贵啊!   ……   次日,8月26号,一大早前两天才刚消失的场景又出现在首尔街头。   无数民众到青瓦台静坐抗议。   街上的游行队伍更是直接把矛头指向民主党与韩佳和,而这里面自然是有李长晖和鲁武玄的人在带节奏。   随着昨晚鲁武玄抢先一步公开在金氏三子的问题上表态,他获得了大量国民的支持和好感,支持民主党的国民纷纷抛弃韩佳和而支持鲁武玄。   同时鲁武玄能抢在所有人前面吃到这一波红利,证明他对检方的行动很清楚,许多人都怀疑检方早就在暗中支持他了,金泳建站队韩佳和只是个用来掩护鲁武玄暗中发展的幌子。   金泳建对这种说法并没有否认。   一时间不少高层都直呼鲁武玄恐怖如斯,本以为这家伙是个笑话,没想到他悄无声息间竟然已经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如此看来他胜率不低啊。   而李长晖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鲁武玄是劲敌,但他也保不住韩佳和。   因为节奏已经带起来了,就算他停止对韩佳和的攻击,鲁武玄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韩佳和注定完蛋。   他是成也金后广,败也金后广。   因为有金总统的支持,国民和民主党其他成员选择支持韩佳和;但同样因为对金总统的厌恶和反感,国民和民主党内的其他成员也会反感他。   这个时候垂死挣扎没有意义。   不如主动退场,显得体面点。   早上,金总统召见了金泳建,双方商谈了很久,没人知道交谈内容。   中午,金总统公开道歉,表示自己管教不严有负国民期望,按理说本该辞职赎罪,但时值大选,他任期也快结束,他恳请大家给机会站完最后一班岗再将权力交接给下一任总统。   并承诺他不会干预司法,会接受检方和法院对三个儿子的任何处罚。   他对国家是有功的,而国民向来是单纯愚昧好忽悠的,所以这么一番话下来,很多国民也都选择了接受。   同时当天下午韩佳和宣布退出总统大选,鲁武玄成为了民主党的唯一候选人,将在明年的大选中跟李长晖一决雌雄,决定总统之位花落谁家。   而从现在到明年大选之日来临的空档期,就是双方拉票的时间,分别给国民画饼,就看谁的饼更香更圆。   短短几天时间,总统的热门人选李季仁和韩佳和先后落寞离场,鲁武玄异军突起,后来居上,一枝独秀。   而在这两人倒台的过程中都少不了许敬贤的身影,他居功至伟,也是大为露脸,让许多人对他重视起来。   不会因为他地位不高再小觑他。   毕竟他现在的地位是不高,但是被他搞下去的那些人地位可很高啊。   而抓捕金氏三子之举,更是让他成为了人人皆知的国民英雄,热度丝毫不亚于韩佳和退出总统选举一事。   许敬贤和鲁武玄成为最大赢家。   八月,注定是精彩纷呈的一月。   “我们家新认这门干亲,还真是厉害啊!”安家,安向怀感慨一声。   安佳慧也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电视里的许敬贤说道:“连总统的儿子都敢抓,敬贤确实很厉害。”   安向怀和林朝生闻言对视一眼。   这可不是抓总统公子的问题,是他小小一个部长不仅掺和大选并且还出力甚多,这才是真正的厉害之处。   如果鲁武玄真赢了,那么接下来几年南韩司法口就是许敬贤的时代。   他将从部长完成一步登天之举。   “佳慧,你没事就多跟敬贤家里走动。”安向怀交代了安佳慧一句。   安佳慧嘻嘻笑道:“爸爸,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看我两个宝贝儿子。”   林朝生眼神闪烁不定,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快跟许敬贤单独交流了。   不然许敬贤地位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大,到时候又岂还能看得上他? ###第283章 如实相告,谁开的枪?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九月初。   虽然金总统口口声声保证绝不干预司法公正,但在金鸿云一案开庭时检方针对他的指控却比原拟定的少了好几条刑事罪名,最终只判了四年。   结局之所以会这样,那自然是和金总统的拳拳爱子之心脱不了干系。   他以答应支持鲁武玄为条件换取许敬贤只控告三个儿子经济犯罪,刑事方面以证据不充分唯由不予起诉。   金总统那么主动配合,让许敬贤打算把原定的怂恿金大勇弄死金鸿升制造更大轰动逼宫的想法都取消了。   当然,这其中的PY交易那些单纯的国民自然是不知情,当他们得知总统的儿子居然真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刑后就一个个欢天喜地,大赞青天了。   在针对权贵犯罪的判罚方面。   国民们就是那么容易被满足。   毕竟这可是大韩民国啊!什么时候官二代贪污受贿要坐牢了?可现在居然真的判刑了,而且还是总统的亲儿子!整整四年!难道这还不够吗?   这简直太够了!   甚至让国民都有些不敢置信。   我们只是跟以前一样例行愤怒和游行示威而已,这次居然真判刑了?   由此可见金总统果然是说到做到不干预司法公正,许检察官也是真的不畏强权维护法律,此乃南韩之幸!   二公子的程序走完后就是不配拥有名字的大公子,最后才是金鸿升。   他的开庭日期是9月3号。   开庭的头一天晚上,许敬贤带着一摞资料来到看守所对他进行提审。   被关押了近十天,金鸿升满脸胡子拉碴,面色苍白,整个人看着憔悴了许多,他眼神怨毒的盯着许敬贤。   似乎恨不得要将其生吞活剥。   “别这么看着我,感谢你有个好爹吧。”许敬贤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随手将资料扔在桌子上,单手拿着笔随意敲击桌面,“这些资料今晚上记熟,明天按上面写的回答。”   所以单纯的民众们要被玩弄了。   “呵。”金鸿升轻蔑一笑,挑衅的看着许敬贤,“所以你把我抓了又能怎样?我会判几年,是四年?还是两年?不管是几年,我都能够很快就出去,你要珍惜我在里面的日子。”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因为我一定会杀了你。”   金鸿升死死的盯着他,声音干涩而嘶哑,就像是铁片摩擦令人难受。   “呵呵。”许敬贤不可置否。   等这家伙出来时,他老子都已经卸任了,而自己正如日中天,他拿什么报复自己?凭他这幅废材体质吗?   许敬贤的笑落在金鸿升眼中就是嘲笑,刺激到了他,他想尽办法挑逗许敬贤的情绪,“对了,听说你老婆给你生了个儿子,真好啊,等我出来他该会上幼儿园了吧,你最好每天亲自接送,毕竟这年头坏人可不少。”   许敬贤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哈哈哈哈,你怕了,你终于知道怕了。”金鸿升畅快无比,哈哈大笑着抬起手铐束缚的双手指着许敬贤说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笑完后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戏谑的盯着许敬贤,“以后你最好记住我出狱的日子,早点送你儿子出国,千万不要让我找到他,千万不要哦。”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我会先送你入土。”许敬贤一字一句的冷冷说道,啪嗒一声,手里的笔直接被他用拇指掰断成了两节。   金鸿升啧啧啧道:“我不信。”   “也不需要你信。”许敬贤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金鸿升此刻宛如胜利的公鸡,高昂着头颅在后面叫嚣:“许部长怎么那么快就走了,急着去给你儿子办移民手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声在室内不断回荡。   “部长。”等在审讯室外的赵大海看见许敬贤出来立刻跟在他身后。   许敬贤一边沉着脸往外走,一边淡淡的问道:“找过金大勇了吗?”   “我刚给灿宇打完电话让他去找金大勇。”赵大海说完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说道:“他应该刚出发。”   “打给他,让他不用去了,该死的鬼拦不住。”许敬贤冷冷的说道。   他原本想的是金总统和韩佳和不会轻易认输,那就利用金大勇在金鸿升开庭当天杀了他,并喊出杀人的原因来扩大事态,以此给金总统施压。   毕竟金大勇妻子被金鸿升强剑后不堪受辱而自尽,他为了给老婆报仇早心存死志,愿意跟金鸿升一换一。   但没想到韩佳和早早的就主动退出了竞选,金总统更是为了三个儿子主动提出了PY交易,这样一来的话他本就不准备在多此一举杀死金鸿升。   可刚刚金鸿升那个杂种竟然敢用他儿子作为威胁,许敬贤焉能容他?   在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为什么一辈子为国家操心的金总统会主动找他们交易,因为他不仅是总统更是父亲。   赵大海虽然不明白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还是答应道:“好。”   随即又立刻给朴灿宇打去电话。   从看守所离开许敬贤就回了家。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但安佳慧却还在他们家。   “宝贝,爸爸回来了,快说爸爸幸苦咯了。”安佳慧抱着怀里的世承说道,世承不断朝许敬贤张牙舞爪。   毕竟他现在可还不会说话。   许敬贤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过去从她怀中抱过儿子,吧唧在其小脸上亲了一口,“爸爸抱抱,嗯真乖。”   这么可爱的儿子,谁要是有伤害他的想法,许敬贤就先送谁下地狱。   “他今天确实很乖,一直不哭不闹的。”安佳慧附和道,她身穿水蓝色女士衬衣搭配白色长裤,圆润的身材曲线优美,饱满的户型隐约可见。   “姑父姑父,我今天也很乖。”   瀚云跑过来抱住许敬贤的腿。   “真的吗?行,那姑父也抱抱小瀚云。”许敬贤一笑,弯腰单手将其抱起,他虽然名义上是姑父,实则在林瀚云的成长中充当了父亲的角色。   林瀚云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看向安佳慧说道:“最近幸苦佳慧姐你了。”   因为瀚云早已断奶,所以大嫂韩秀雅上个月重回学校继续当老师了。   因此最近都是安佳慧在帮着林妙熙照看两个孩子,而林妙熙时不时去公司处理事物,她承担得就更多了。   “我是他们的干妈嘛,妈妈带孩子哪有辛苦不辛苦的,我可是乐在其中呢。”安佳慧盈盈一笑,看向两个孩子的眼神尽显温柔和母性的光辉。   正是因为接触机会变多了,所以她对两个孩子的感情也就越来越深。   看着她这幅模样,许敬贤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让她知道林朝生有私生子并图谋安家财产的事,该是多大的打击,这事要早点告诉安向怀了。   想到这里,许敬贤说道:“佳慧姐,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自己回去就行。”安佳慧想也不想的答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今天你回去很晚了,我可不放心,毕竟你这么个大美女,路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他是想顺便去见安向怀,今晚就把他最近查到的林朝生的事告诉他。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安佳慧被其夸得不好意思,娇嗔着白了他一眼,抿抿嘴,“那就麻烦你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周羽姬去开门。   是林妙熙和韩秀雅这姑嫂两一起回来了,进门就踢了高跟鞋,踩着丝袜进客厅,丢了包就瘫坐在沙发上。   “累死了。”林妙熙将一双秀气的黑丝小脚放在许敬贤腿上哀嚎道。   原来她忙完后就去学校找了没课的韩秀雅逛街,逛了一下午才回来。   许敬贤听完后感觉无语,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当妈的把孩子丢给佳慧姐,自己却跑去逛街是吧?”   他一巴掌把林妙熙的脚打开。   不像以前都是把她的腿打开。   “没事,我也是当妈的,干妈也是妈哦。”安佳慧不以为意的笑道。   “就是。”韩秀雅毫无优雅可言的在沙发上滚了一圈,过去将安佳慧抱住,“我们是没拿佳慧当外人。”   两个身体丰都腴性感的美女抱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唯美,冲击感十足。   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许敬贤开着安佳慧的车送她回家,因为今晚不用开车,所以她稍微喝了一点酒。   白嫩的脸蛋带着几分红晕,眼神略显迷离,饱满的红唇宛如清晨刚摘下的樱桃泛着水光,让人垂涎欲滴。   安全带从胸前斜穿而过,将沉甸甸的良心勒得更加明显,从衬衣纽扣的缝隙间可以看见一抹若隐若现的白色蕾丝花边,这让许敬贤略微躁动。   他把窗户打开了些,呼呼的夜风灌入车内一吹,总算让他冷静下来。   “今晚风好大。”安佳慧拢住被吹得凌乱的秀发在脑后挽成个发鬓。   看起来更具有成熟妇人的风情。   许敬贤嘴角一扯解释:“不是因为今晚风大,而是因为我车速快。”   “奥奥。”安佳慧略显呆萌,又道:“那你慢点,快了我受不了。”   许敬贤:“……”   佳慧姐,你的车速比我更快。   让我也受不了啊。   十几分钟后,抵达了安家。   “进去坐坐?”安佳慧邀请。   许敬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进门。   “爸,我回来了,咦,朝生还没回来吗?”安佳慧进客厅左顾右盼。   “他在公司开会。”安向怀解释了一句起身迎接许敬贤,“敬贤你也来了,快快快,请坐,佳生泡茶。”   “好嘞。”安佳生本就视许敬贤为偶像,在抓捕金氏三子的事一出后对其更是崇拜到极点,老爹一发话就立刻丢了游戏机,屁颠屁颠去泡茶。   “不用了。”许敬贤说道,又看向安向怀,“安伯父,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相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好啊,原来你不是因为担心我才专门送我回来的,现在我的感动程度减半。”安佳慧故作不悦的嗔道。   许敬贤连忙狡辩,“送姐姐你回来是主要的,谈正事只是顺便的。”   “嗯哼,算你会说话。”安佳慧顿时又眉开眼笑,像个小姑娘似的。   “去书房吧。”安向怀邀请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跟着其上楼。   进书房后安向怀指了指椅子示意请坐,问道:“敬贤有事直说吧。”   “安叔,机缘巧合,我查到了一些关于朝生哥的事情,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许敬贤坐下后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说道。   安向怀也变得认真起来,准备坐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真正落下去。   “敬贤你说吧。”   许敬贤说道:“据我所知朝生哥在外面有个两岁的私生子,而且这些年一直在结交官员,暗中拉拢你公司的管理层和董事,前者且不谈,而后者相信你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敬贤,你这话……当真?”安向怀面色阴沉,放在桌上的手都微微颤抖,可见他正在强行克制着愤怒。   许敬贤点了点头,“今天来得及没带,明天让人把证据给您送来。”   那些证据都在赵大海手中。   “这个……畜牲!”安向怀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然后剧烈的喘息了几下闭上眼睛说道:“他在公司拉拢人心,排除异己的事我知情,但只是想着他也是为了挣脱束缚,放开拳脚做事,再加上他这些年一直对我毕恭毕敬,对佳慧情深意切,所以没多想什么,但现在看来,呵呵,呵呵。”   他笑了几声,笑得咬牙切齿。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怕佳慧姐知道后不能接受。”许敬贤叹气道。   “怪我太信任他了。”安向怀没怀疑许敬贤是在骗他,叹道:“多谢敬贤你了,劳烦你将查到的东西都交给我,我倒看看他处心积虑多久。”   他这些年太信任林朝生,导致对方在公司大权在握,再加上女儿对其情根深种,所以已经不能轻易动他。   必须要先不动声色,然后再发动雷霆一击,免得因此使得公司震荡。   “都是我识人不明啊!”   “好,安叔不用自责,这只能说林朝生太会演了。”许敬贤安抚道。   安向怀说道:“敬贤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了我们家,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安家还小有几分人脉和影响在,在大选之事上也能帮鲁武玄出把力,你可千万不要拒绝。”   这是报恩,也是押注,毕竟鲁武玄如果赢了,安家好处肯定不会少。   当然,如果输了,那他们的投资不仅打水漂还可能得罪下一任总统。   “那我就替鲁前辈多谢安叔您的支持了。”许敬贤郑重其事的道谢。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下楼。   而此时林朝生已经回来了。   “爸,敬贤。”看见两人下来他从沙发上起身,上前去搀扶安向怀。   安向怀对其态度依旧。   “朝生哥回来了。”许敬贤也是不动声色,看了下手表,“呀,都已经快十二点了,那我就先行告辞。”   “不再坐会儿?”林朝生挽留。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敬贤哥,我送你。”沙发上的安佳生就跟弹簧似的瞬间弹了起来。   林朝生看向安向怀,温声细语的说道:“我跟您讲讲今晚的会议。”   “嗯,好。”安向怀和颜悦色。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和以前一样一个讲一个听,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朝生呐,你干得真不错。”   “爸,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   第二天,9月3号。   金鸿升一案开庭的日子。   法院外面早早的聚了很多记者。   老大判三年,老二四年,他们都在饶有兴趣的猜测老三会判多少年。   “许部长来了!”   “是许部长!”   当许敬贤的车开过来那一刻所有记者蜂拥而上,将其堵得水泄不通。   里面穿着西装,外面披着黑红法袍的许敬贤手里提着开庭要用的资料下车,“请各位冷静!都让一让!”   “许部长,请问你们检方将指控金鸿升什么罪名,刑期又是多久?”   “许部长,请问一下……”   “无可奉告,暂时无可奉告。”   许敬贤凭借良好的身体素质,在赵大海的帮助下才“杀”出一条血路成功摆脱这些记者,走进法院大门。   大概十多分钟后,当金鸿升在法院门口被警察押下车的那一刻,所有记者又全部围了上去对其各种提问。   而金鸿升也伪装出一副大彻大悟的嘴脸,痛哭流涕,连连认错道歉。   “我丢了父亲的脸,我对不起我的父亲,我给他抹了黑,我也对不起全体国民,身为总统的儿子我没做到以身作则,反而贪污受贿,我为此感到很惭愧,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无论法官最后判我多久,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也绝不上诉,感谢许部长抓了我,没让我继续错下去为国家造成更大的损失,我错了呜呜……”   他嘴里道着歉,但心里却是不屑一顾,低着头是害怕自己会笑出声。   呵,尽是一群愚昧无知的家伙。   而就在此时,异变突发。   人群中伪装成记者的金大勇挤到最前方后突然爆起,将其中一名押送的警察撞倒,一手勒住金鸿升,另一只手持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将其挟持。   “啊!”   “快跑啊!”   周围的记者尖叫着四散而逃,但是出于搞新闻的本性,他们也并没有跑远,而是找到掩体后就躲着拍照。   “啊!救我!救我!”金鸿升吓懵逼了,惊慌失措的连连大喊大叫。   “立刻放开人质!”   押送的警察拔枪包围了金大勇。   “退后!全部退后!否则我现在就打死他!”金大勇声嘶力竭喊道。   “不要开枪!千万不要!”领头的警察大喊道,接着满脸汗水的下命令,“所有人退后!都立刻退后!”   这可是总统的儿子,要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死,他就可以扒衣服了。   在退出去十几米后,他立刻给手下使眼色请求支援,调狙击手过来。   “呼呼呼~”金大勇神色紧张的剧烈喘息着,低头看向怀里的金鸿升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认得我吗?”   “不认识!见都没见过,大哥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啊,求求你先放看我吧。”金鸿升跟拨浪鼓似的摇头。   “可我认识你!”金大勇说完就抬起头大声吼道:“我叫金大勇,这个混蛋上个月强剑了我的妻子致使她上吊自尽,我去报警,可是警察却趁我意识不清时骗我签下各种协议。”   “然后这些狗杂种私自把我妻子的尸体火化了!毁尸灭迹!他们上下勾结,使我申冤无门,今天我就要林杀了这个混蛋,为我的妻子报仇!”   哗!   此言一出,四周的记者震惊了。   大新闻,大新闻啊!   “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啊!”金鸿升面色惨白,这才想起这个是谁,当即哭喊着连连求饶。   他这次是真哭。   不是装的。   金大勇脸上露出狞笑,“你知道错了?不,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法院内部,通过窗户看着外面场景的许敬贤皱起眉头,这金大勇赶紧开枪啊,还哔哔那么多干个鸡毛啊。   再拖一会儿狙击手都就位了。   毕竟法院里警署不远。   “法律不能给我个公平!那么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取!”金大勇好像是要把心头压抑许久的情绪在今天全部都发泄出来,还不开枪,还在喊话。   毕竟有一点他很清楚,如果先开枪的话,那他都没机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就会被四周包围的警察乱抢打死。   所以虽然都是想让金鸿升死,但他和许敬贤的诉求却并不完全一样。   此刻周围赶来现场支援的警察已经越来越多,彻底将法院门口封死。   许敬贤看得都他妈快要急死了。   恨不得冲上去帮金大勇开枪。   妈的,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啊,不像专业干活的,哪会说这么多废话。   “许敬贤!是许敬贤!”金鸿升此刻却突然想起了昨晚许敬贤临走时的话,眼神逐渐惊恐的自言自语道。   今天这肯定是许敬贤设计的!他居然真的因为自己的威胁要杀自己!   “砰!”   一声枪响,金大勇眉心中枪,身体原地停顿了一下,随后轰然倒地。   完了。   许敬贤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砰!”   然而下一秒枪声再度响起。   许敬贤猛地又睁开眼睛,就看见金鸿生上半身中了数枪后缓缓倒地。   怎么回事?   谁开的枪?   他眼神迅速下意识四处寻找。   最终只看见法院斜对面的楼房三楼窗口处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人是谁? ###第284章 锁定嫌疑人,鸿门夜宴   法院门口,警笛声响成一片。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内侧是警察荷枪实弹组成的警戒线,外侧是争相拥挤的记者和议论纷纷的吃瓜群众。   最中间躺着两具尸体。   正是金大勇和金鸿升。   千钧一发时开枪打死金大勇的人许敬贤认识,替他办过事的韩允在。   “部长。”韩允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坏了许敬贤的事,且自以为自己立功了,上前对许敬贤敬礼。   刚从法院内部出来的许敬贤将目光从尸体上收回,“你怎么也在?”   韩允在如今是江南区警署刑事科二组组长,这个点应该正上班才是。   怎么会跑到瑞草区来。   “在附近蹲个嫌疑人,顺便请大家吃个早餐,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赶过来了。”韩允在指了指身后的众人。   显然他正在学怎么当个领导。   其他人连忙鞠躬,“部长好。”   他们都是内心震荡,怪不得自家组长年纪轻轻的就能空降核心警署核心部门领导层,原来是认识许部长。   有这个背景在,再加上韩允在刚刚秀那一手枪法,一时间这些原本还对其不太服气的人都不敢再有二心。   许敬贤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许敬贤走到一旁拿出接通,“我是许敬贤,哪位?”   “金后广。”   “阁下!”许敬贤语气瞬间变得恭敬和充满尊重,且带着几分惊讶。   金后广沉声说道:“我就不亲自去现场了,免得又要大动干戈,瑞草区是首尔地检的辖区,许部长又正好在现场,这个案子你来负责,无论是出于总统的角度,还是一个父亲的角度我都希望你能将凶手捉拿归案。”   亲儿子死了,他肯定是想到现场看一眼的,但他不能去,因为金大勇刚刚爆出了金鸿升强剑逼死人的事。   他这个时候出现在现场,那面对记者的提问,又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请阁下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手的!”许敬贤保证道,毕竟凶手在法院门口杀了他的犯人如果还能全身而退的话,那么检方的威信又何在?   金后广叹气,“麻烦你了。”   他最近这段时间被搞得很心累。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他不喜欢许敬贤,但是也认可其手段和能力。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请阁下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许敬贤说道。   金后广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见许敬贤收起手机,一旁对现场进行了初步侦查的瑞草区警署刑事科科长迎了上去,“部长,金鸿生左胸口中两枪,右胸口一枪,能推出凶手的枪法很准,而且抱着必杀之心。”   “根据子弹射出的方向确定凶手应该是在斜对面那栋楼里开枪,我已经让人去查看附近所有监控了,相信很快就能将其锁定,并缉拿归案。”   他压力也很大,毕竟死的可是总统的儿子,要是案子破不了,检察官肯定没事,他多半得被丢出去背锅。   毕竟检察官都是精英,又怎么可能无能,无能的都是下面办事的人。   “怎么称呼?”许敬贤看着眼前四十来岁,穿着皮夹克的中年人道。   中年人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回答道:“许部长您叫我小王就行。”   “王科长,先把尸体里的子弹取出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许敬贤并没有叫小王,毕竟对方也是个老刑警了。   随手而为的尊重,何乐而不为?   对于陌生人,还是得广结善缘。   王科长连连应道:“是,是。”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许部长慢走!”王科长鞠躬。   看见许敬贤要离开,外围的一群记者满脸迫不及待往警戒线内冲去。   许敬贤获得了岛国电影里被多个男演员围成一圈的女演员的待遇,各种长枪短炮全部都凑到了他的面前。   “许部长!请问您觉得凶手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杀了金鸿升?”   “请问许部长你怎么看看待金大勇所说的事,会对此进行调查吗?”   “如果金大勇所言为真,江南区警署刑事科会遭受检方的起诉吗?”   记者们争相提问,声音嘈杂。   “我不是凶手,现在连凶手的身份都不确定,关于凶手的身份和动机我无法给出推测。”许敬贤举起双手示意大家退后,一边道:“至于金大勇所言之事,相信检方相关部门一定会对江南区警署刑事科进行调查,这不归我管,抱歉,麻烦都让一让!”   最终在警察的护送下,许敬贤成功摆脱丧尸群似的记者上了车离开。   “部长,去哪儿?”赵大海问。   “回地检,一会儿我发给你一个名单,今晚我做东,你帮我定个位置邀请一下。”许敬贤说完后又想起一件事,揉了揉眉心,“送完我后先把林朝生的资料给安向怀送过去吧。”   “是。”赵大海应了一声。   法院门口,韩允在目送着许敬贤离开后招呼众人,“我们也走吧。”   随即他环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   “诶,周铭镐警查去哪儿了?”   这位是他副手,与他不太对付。   “他家里有事,先走了,跟我打过招呼,我忘了说。”一个警员道。   “阿西吧这个家伙,也太无视我这个长官了吧。”韩允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了句,随即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不跟这个家伙一般计较。”   其他人心里却都已经暗自决定要离周铭镐远点了,周铭镐对韩允在一直都不服气,仗着有科长韩京生的撑腰多次跟韩允在唱反调,拆他的台。   以前大家两不相帮,毕竟一个是自己上司,一个有上司的上司支持。   但现在他们都选择支持韩允在。   ……   中午,许敬贤正在办公室上班。   然后接到了王科长打来的电话。   “许部长,子弹取出来了,是警用的,金鸿升是被警枪打死的,通过监控我们现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正是江南区警署刑事科二组副组长周铭镐警查,下一步行动请部长您指示。”   “江南区刑事科二组。”许敬贤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先将电话听筒放下给韩允在打了过去,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副手周铭镐在警署吗?”   “是说周铭镐警查吗?他早上因为家里有急事先走了,上午一直没来警署上班。”韩允在老老实实回答。   许敬贤挂断手机,拿起一旁尚未挂断的座机,“人已经跑了,发通缉令吧,搜查他的住处和办公室,调查他的人际关系,必须要把人抓住!”   “是!”王科长掷地有声的道。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又给韩允在打了过去,问道:“金大勇在法院门口说金鸿升勾结你们科掩盖案情真相这件事你知晓吗?周铭镐有参与吗?”   周铭镐是韩允在地副手,如果他也参与了帮金鸿升掩盖罪行这件事的话那么要杀金鸿升也就说得过去了。   毕竟金大勇在法院门口搞那么一出被韩允在打死了,如果金鸿升没死的话检方肯定要调查金大勇妻子死亡的真相,金鸿升把他供出来怎么办?   所以为了前途和自由铤而走险杀人的话也说得过去,但他身为韩允在的副手参与了此事,那么韩允在呢?   毕竟帮金鸿升掩盖罪行这事绝对不止是他一个副组长能独自完成的。   “我不知道。”韩允在毫不犹豫的回答,接着又解释道:“我刚到江南区警署不久,还没正式开始上手处理案子,而且周铭镐是科长韩京生的亲信,他一直不太服我,如果他暗地搞些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清楚的。”   “废物!”许敬贤骂了一句。   有他和钟成学作为背景,韩允在过去那么久竟然还连手底下的人都不能完全掌握,不是废物是什么?看来他是只适合当个冲锋陷阵的工具人。   连基本的狐假虎威都不会吗?   “是,都是属下废物,让部长大人失望了,但还请大人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韩允在有些惶恐的说道。   他只是第一次当领导,所以不太熟练,但今天见过许敬贤后手下人的变化已经被他看在眼里,悟出了点门路,所以清楚许敬贤为何骂他废物。   许敬贤冷冷的说道:“周铭镐杀了金鸿升,现在人已经跑了,或者躲起来了,你能把人给我找出来吗?”   话音落下,就直接挂断电话。   随即微眯着眼睛思索起来。   既然周铭镐是韩京生的亲信,而帮金鸿升掩盖罪行这件事又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组长能独自办成的,那么这件事会不会韩京生其实也有份呢?   想了想他给韩允在发了条短信。   让对方盯紧韩京生的动向。   另一边的韩允在被许敬贤一句废物骂得破了防,虽然这个案子不归他们管,但他哪怕不要功劳也要把周铭镐抓回来,就是为了让许部长满意。   他立刻召集所有组员开会。   然后看着他们缓缓说道:“许部长刚刚告诉我,说金鸿升是被周铭镐打死的,现在他人跑了,我要帮许部长将其抓回来,你们愿意帮我吗?”   哗!   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惊。   “是周警查,怎么会是他?”   “怪不得他早上突然就走了!”   所有人都很震惊,毕竟刚刚还在谈论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枪杀总统家的公子,没想到凶手竟然就在身边。   但随后又是义愤填膺。   “阿西吧这个混蛋!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让其他人怎么看待我们二组,不行!必须要把他抓回来!”   “不错!组长你吩咐吧,要是不能把他抓回来,那么我们二组恐怕都会被看作是同犯接受检方的调查。”   “这王八蛋害死我们了……”   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句,“周铭镐一向与韩科长关系好,会不会……”   办公室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许部长让我盯紧韩京生。”韩允在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此言一出众人便再无担忧,毕竟得罪韩京生也就得罪了,他官职又没许部长大,他们为部长办事,谁要敢阻拦都不客气。   “那么,就请组长下命令吧!”   随即所有人齐刷刷的弯腰鞠躬。   看着面前低眉俯首的一群人,韩允在总算是体会到了当领导的快乐。   就连气势也不由自主的起来了。   所以权力不是职位带来的,而是你能指挥动多少人,多少人听你的。   否则也就只是个空架子罢了。   “兵分两路,第一路盯紧韩京生的活动,第二路则根据周铭镐的人际关系搜查他一切可能藏匿之处……”   “组长。”突然有人举手打断韩允在的话,所有人都同时看向了他。   那人迎着韩允在目光说道,“周铭镐有个情人,两人感情很深,还有利益上的关系,他如果要走的话肯定不会丢下她,我知道她家在哪儿。”   这个人曾经跟周铭镐关系不错。   但是现在他也选择做出切割,毕竟周铭镐干的事实在是太骇人听闻。   “很好。”韩允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抓到人算你首功,这事多少人知道?”   重要线索这不就来了吗?   “应该不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从没提过此事,我也是有一次他喝醉了,我送他去情人家过夜的时候才得知的。”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周铭镐的办公室在哪儿?”   “进去搜!”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还不等他们出门去查看,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一群警察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瑞草区警署的王科长。   “韩组长是吧,周铭镐涉嫌杀害金鸿升,你们作为上司和同事,要配合回答一些我们的问话,所以麻烦走一趟吧。”王科长很客气,毕竟早上在法院外见过许敬贤跟韩允在搭话。   “理解。”韩允在点点头,看向众人说道:“都配合他们的工作。”   “全部带回去取笔录!”   “是!”   ……   晚上九点,首尔霓虹绚烂。   江南区某五星级酒店。   豪华大包门口,赵大海正替许敬贤欢迎一个又一个受邀前来的客人。   这些客人的身份是首尔各个检察厅的检察官,或者警署的领导,法院的法官等等,都算是司法口的中层。   通过李季仁和韩佳和的事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高看许敬贤一眼,所以面对他的邀约,今晚没有一个人推辞。   而也是在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并不仅仅只有自己收到了邀请。   一时间都对今晚这顿晚宴起了点兴趣,想瞧个清楚许敬贤要干什么。   “许部长,久仰久仰啊,早就想拜访你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哈哈哈哈,王署长,今晚上不就有机会喝个痛快,一醉方休了?”   “许部长久等了,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大家也才刚到,菜都还没开始上,周部长赶紧入座。”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有比较敏感的人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座这些人他都曾经在凯城酒店九楼的内部会所里见过,似乎全是那里的会员。   与此同时,另一个包间里,空荡荡的显得冷清,只有林朝生一个人坐在主位上,此刻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摆好席面却没人来吃。   这哪个主人能不尴尬不生气?   “社长,霍署长以突然有事唯由说今晚不能来了,让改天谈。”片刻后在外面打电话的秘书走进来汇报。   他就连秘书都是个男的。   让安向怀怎么能不信任他呢?   “阿西吧!这个混蛋!不能来就不能早点告诉一声?”林朝生气得破口大骂,说白了这些人还是没把他当回事,要不然又怎么会如此无礼呢?   骂完后他又感觉不对劲,自己今晚可是给霍署长送钱的,他对此也心知肚明,这种事怎么也不积极了呢?   其中明显是必有猫腻啊。   他脸色阴晴不定,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等对面接通后笑呵呵的说道:“霍署长,这都已经约好了,怎么又来不了呢,您今晚要是不来那我这瓶好酒就没人会品了。”   他要搞清楚他为什么不来。   “哎呀,林社长,不是老哥我不想来,着实今晚另外有约啊,许部长宴请,哪能不去?我马上到了,说起来他跟你定的都是同一个酒店,那边散场早的话我来陪你喝几杯,好了好了先不说,今晚就算老哥的不是。”   霍署长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林朝生脸色这才缓和,原来是这个原因,随即他对秘书招手,“你去问问看许敬贤许部长在哪个包间。”   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得过去露个脸,顺便也在霍署长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和许敬贤兄弟相称的亲密关系。   这样以后办事不就更方便了吗?   “是。”秘书转身离去,几分钟后就回来了,“许部长在皇冠包。”   “走,去敬杯酒。”林朝生起身理了理西服,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去。   秘书连忙端起酒杯跟上。   他来到顶楼的皇冠包间,就看见赵大海站在外面,便笑着迎了上去。   “大海呐,我在下面应酬呢,听说敬贤也在,特意上来打个招呼。”   “林先生,抱歉,部长在里面谈正事,让我不要放人进去,要不请您稍等?”赵大海微微一笑拦住了他。   林朝生笑容一滞,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自然而然的点头,“行,那我一会儿再上来,正好下面谈事呢。”   说完他转身就走,阴沉着脸对秘书说道:“你在这儿守着,等他们谈完了第一时间打给我,明白了吗?”   虽然有点憋屈,但听赵大海的意思里面显然不止是有霍署长这一个官员在,那他就更得凑上去露个脸了。   以后才好借着许敬贤狐假虎威。   “是,社长。”秘书回答道。   此时,皇冠包房内部坐满了人。   许敬贤高坐主位,看着两侧数十名与自己职位相当或是稍低稍高的各部门官员笑着说道:“今天晚上能与诸位齐聚一堂,我很高兴呐,高兴大家给我面子,来,我敬大家一杯。”   话音落下,他高高举起举杯。   其他人纷纷陪着他一起喝。   “许部长,你这今晚把大家叫来可不是光为吃顿饭吧。”一个法院的法官放下酒杯笑吟吟的看向许敬贤。   “哈哈哈哈,不错,我叫大家来的确是有正事。”说到这里许敬贤先卖了个关子,话锋一转,“不过先吃饭吧,吃饱喝足再说,否则我怕一会儿大家都没胃口啊,先吃,先喝。”   他这话让众人面面相觑,已经没了胃口,但是也得无奈的假装配合。   包间里欢声笑语,一片和谐。   稍后酒足饭饱,该上正餐了。   许敬贤擦了擦嘴,随手拿出一个文件袋丢到桌子上,“大家都传着看看吧,我特意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第一个人好奇的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后顿时是大惊失色站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按耐不住疑惑,纷纷主动凑了上去,结果都被吓了一跳。   原来那个文件袋里装的全都是他们在凯城酒店九楼会所里不堪入目的照片,在场诸位的脸全部清晰可见。   “这……这这这!许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怎么能拍照!”   “许敬贤!你到底想干什么!”   所有人都是又惊又怒又惧,毕竟这些照片传出去,他们前途就完了。   正所谓玩归玩闹归闹,娱乐场合不拍照,许敬贤真是太不讲规矩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要是想害大家的话那这些照片就不是出现在这里,而是在记者的手中了。”许敬贤抿了一口酒,风轻云淡的说道。   不少人听见这话都冷静了下来。   但还是有暴脾气的,一名警署署长指着许敬贤骂道:“阿西吧你他妈偷拍这些照片还不是想害我们……”   “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敬贤就顿时脸色一寒,手里抓着的酒杯瞬间狠狠砸了出去,刚好落在他的额头上。   “啊!”那人惨叫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猩红的血点飞溅得到桌上地面处都是。   所有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阿西吧!有没有礼貌?听人把话说完不行吗?”许敬贤面无表情都环视一周,气势逼人,“有不想听的现在可以滚,想听的就给我安静!”   他此话一出,虽然所有人心里都很愤怒,但是现在还真没有人敢走。   那个被酒杯砸的人也只是咬牙切齿的盯着许敬贤,不敢再开口说话。   许敬贤一边重新拿了个酒杯给自己倒酒,一边淡然说道:“我不仅没害大家,相反,还是我救了你们。” ###第285章 收获满满,转职的警察   听见许敬贤竟然说他拿着这些照片不仅不是害了大家,反而还是救了大家,在场众人一时间都神色各异。   “许部长的意思是,这些照片是从某些不安好心的人手中得到的?”   一名检察官闻言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许敬贤点点头,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说道:“在座诸位,包括我,辛辛苦苦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为了国家和国民鞠躬尽瘁,勤勤恳恳贡献自己的力量,但某些不安好心的坏分子却抓住我们偶尔放松的把柄意图抹杀我们的一切付出,让我们身败名裂!”   “这些人心怀不轨啊!我们辛勤工作的时候他们视而不见,我们偶尔偷欢他们就以此大做文章,颠倒黑白愚弄民众,煽动民意,着实可恨!”   “但是幸好苍天有眼,皇天不负好心人,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我颠覆并拿回了这些不太雅的照片,现在你们说,我是不是救了大家呢?”   许敬贤话声音顿挫有力,话音落下面带笑容环视一周目露询问之色。   “呼——”   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是是是,多亏许部长英明神武一举粉碎敌人的阴谋,才让劳苦功高的诸位幸免于难,我敬部长一杯。”   “是啊是啊,许部长简直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谢谢部长,谢谢!”   “许部长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难以为报,让我不知说什么好,都在酒里,都在酒里了,我先干为敬!”   众人连忙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相感谢许敬贤,态度带着几分恭敬和讨好,算是借坡下驴吧,毕竟把柄还在许敬贤手里呢,他说啥那就是啥。   煞笔才会在这时候跳出来说你拿这些照片还不是威胁我们这种屁话。   毕竟表面体面点那也是体面嘛。   大家都是体面人,何必非要把本就不能拒绝的事情搞得那么难堪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家都是知恩图报的,这证明我救诸位救得没错啊!”许敬贤哈哈一笑,起身端着酒杯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大家说我携恩图报,就有话直说了。”   众人心中一沉,重头戏来了。   “许部长您请说吧,只要是在下能帮上忙的,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名检察官拍着胸脯保证。   跟许敬贤同在一个系统。   他更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许敬贤莞尔一笑,叹气道:“诸位都是我大韩民国的有识之士,青年俊杰,是国家的中坚力量,想必也是常常考虑国家未来,金总统很伟大啊,带领我们大韩民国在亚洲范围内成为最先摆脱经济危机,实现再次复苏的国家。”   “但复苏刚刚开始,我们国家能不能再次中兴还得看下一任总统是否会坚定贯彻金总统的既定方针,否则他多年心血将毁于一旦,因此下一任总统人选很重要,关乎国家兴亡!”   许敬贤先一堆冠冕堂皇的屁话拔高一下问题的高度,然后才说出真实目的,“我觉得唯有鲁武玄前辈符合这个要求,不知大家怎么看呢?都是自己人,无需顾忌,畅所欲言嘛。”   阿西吧!畅所欲言你马勒戈壁!   众人都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他妈已经把鲁武玄的名字说出来了,我们还能选谁,当然是跟你站同一阵线。   在场有很多人都是不支持鲁武玄而支持李长晖的,但是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们也只能背弃信仰。   “许部长说得好!说得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鲁武玄,下一任总统必须是鲁武玄!”一名法官大声道。   “对对对,国家党那群家伙哪懂什么治理国家,他们只会争权夺利搞阴谋诡计,治国还得是民主党啊!”   “当然是鲁武玄,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谁还能带领国家继续前进!”   “许部长震耳发聩,我原本是支持李长晖,现在必须支持鲁武玄并愿意随时为此付出自己的微小力量!”   所有人纷纷表态支持鲁武玄,并且愿意随时听从许敬贤的安排办事。   毕竟他们也清楚,许敬贤把他们整到这来的目的肯定不止是简单让他们表态,而是看重他们手里的权力。   接下来一年,将是鲁武玄和李长晖竞争的白热化阶段,双方会不断出手收拾对面的人,所以权力很重要。   而他们虽然官职不算高,但却全都是基层办事的那一批,是切切实实掌握权力的人,就算上面下命令,但具体事情办成什么样不还得看他们?   “好,好,好!看来这是英雄所见略同!”许敬贤连说三个好字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敬鲁前辈。”   “敬鲁前辈!”   “敬许部长!”   众人齐刷刷举杯高声喊道。   既然没得选,那就认命吧,如果鲁武玄胜选大家也都算是从龙功臣。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这些照片大家带回去留个纪念。”许敬贤放下酒杯,笑呵呵的看着众人说道。   “照片就不用拿了,放在许部长这里我放心,相信大家也都一样。”   “对对对,放心,都放心。”   众人纷纷告辞,没有一个人带走自己的照片,因为他们很清楚许敬贤手里有备份,所以拿不拿都一个样。   如果拿了,照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传出去了怎么办?现在都不拿拿照片就只在许敬贤手里,某天有照片流传出去大家都能确定是他干的。   “我送大家。”   东道主许敬贤很客气的说道。   赵大海站在门口,看见一个人出来他就鞠一下躬,嘱咐对方请慢走。   包间门口,出来的人都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宛如众星捧月一样把许敬贤围在中间,拍着马屁说着场面话。   “许部长留步,不必再送了。”   “是啊,许部长日理万机,我们自便就好了,哪能劳烦您相送……”   林朝生接到秘书的通知赶上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看着一个个互称科长部长法官的人面带讨好之色的围绕着许敬贤,他心神巨震,满眼惊骇。   阿西吧!这……这怎么可能?   怪不得霍署长连明知道自己给他钱都不要,也得来赴许敬贤的宴,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青年官员领军人啊!   他感受到了许敬贤如今的分量。   原本还想上去跟许敬贤打招呼露个脸的他站在原地没敢往前凑,而且还是站得远远的,跟个服务生一样。   “许部长留步,我们先走。”   “慢走,招待不周,都慢走。”   众人一一离去,许敬贤这也才看见站在远处的林朝生,“朝生哥?”   “许部长,看见你忙,就没敢来打扰你。”林朝生连忙小跑着上前。   他再也叫不出“敬贤”两个字。   许敬贤见他眼神中的小心翼翼就知道他们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他叫他朝生哥,他叫他许部长。   但幸好他不是迅哥儿。   所以他心安理得。   “进来说吧。”许敬贤随口丢下一句话就没再管他,转身进了包间。   林朝生连忙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等许敬贤坐下后他才跟着坐下。   赵大海也跟了进来,关上门给许敬贤倒了杯茶,给林朝生倒了杯酒。   然后就去收拾桌子上那些照片。   “朝生哥似乎有话要说?”许敬贤喝了一口茶醒酒,悠悠的问了句。   林朝生原本想的是用帮自己夺取安家家产后会给他一大笔钱,以及今后对其言听计从为条件来换取许敬贤的帮助,但在刚刚见识了许部长的权势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条件太单薄。   计划被打乱的他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的许敬贤,显然已经不是他那点条件就能收买的,但是更多的他也出不起,所以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许敬贤皱眉,“朝生哥?”   语气已经隐隐带着几分不耐。   “许部长,我就斗胆说了。”林朝生深吸一口气,坦然的望着许敬贤开口说道:“我希望部长能出手帮我夺取安家的产业,事成之后我之家财部长随意取用,终生任部长差遣!”   没办法,他实在不想放弃,所以决定就直接卖身给许敬贤当奴才了。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朝生哥,我没听错吧?”许敬贤一脸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   他不是装的,是着实没想到林朝生原来打着自己帮他夺家产的主意。   许敬贤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我以前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居然在林朝生的眼里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许某是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林朝生沉声说道:“我知道此言太过骇人听闻,但我是认真的,所以恳请许部长出手相助,拜托您了!”   他话音落下就起身九十度鞠躬。   许敬贤沉默不语,手里不断转动手机似乎在思考,实则是趁着林朝生鞠躬时看不见自己打开了录音功能。   “朝生哥,我还是不敢置信,佳慧姐那么爱你,安老先生对你也是视如亲子,你竟然要谋夺安家家产?”   再次感谢新款手机的录音功能。   “佳慧且不提,安向怀不过是拿我当个工具罢了。”林朝生显然对安向怀早有怨气,恨声说道:“之所以信任我就是因为佳慧不能生育,我没有儿子,所以他不怕我起二心,实则心里肯定也看不起我这个泥腿子。”   这就是过度自卑和敏感,许敬贤就没看出安向怀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是啊,朝生哥,既然你注定无子有何必呢?”许敬贤装作疑惑道。   林朝生犹疑了片刻,最终想到都到这一步了决定和盘托出,“不敢欺瞒部长,我在外面有一个儿子,这也是安向怀做梦也想不到的,我不能再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寄人篱下了。”   “朝生哥,你真是……哎。”许敬贤故作震惊,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够,你的条件不够。”   “请许部长直言,凡是我有的都可以给部长。”林朝生毫不犹豫道。   许敬贤说道,“我要佳慧姐。”   林朝生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许敬贤毫不闪躲的与之对视,露出个笑容说道:“我就要她,只要你同意,安家家业便是你囊中之物。”   林朝生霎时间目呲欲裂,呼吸急促的瞪着许敬贤,他之所以找许敬贤帮忙就是确定他贪婪无耻,但万万没想到对方比他所想象的还更加无耻!   竟然惦记他的妻子!惦记那个与其姐弟相称的女人,真是一个畜生!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是不同意的话许敬贤肯定会反手出卖了他。   他强忍着钻心的痛,紧握着双拳说道:“好,我想办法安排,但是只让佳慧陪部长,我不会跟她离婚。”   佳慧,你放心,就算是你被许敬贤玷污了,我也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一想到自妻骑人,他心如刀绞。   许敬贤都快被他给感动了。   什么是纯爱?   阿西吧!这他妈就是纯爱啊!   身为纯爱战士,他就喜欢玩别人的纯爱,当即道:“那一言为定。”   林朝生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谢谢……部长。”   就在此时,许敬贤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就关掉手机录音,然后走上前一拳将其砸倒在地,“把他铐起来。”   赵大海立刻从后腰上掏出手铐。   “许部长,你这是干什么!”被一拳打倒在地,还没爬起来就又被赵大海摁住的林朝生满脸的惊疑不定。   许敬贤弯腰俯视他,脸上毫不掩饰嘲讽之色,“蠢货,你有私生子的事我早知道并已经告诉安向怀,迟迟都不动你,除了忌惮你对公司的影响力之外,就是怕佳慧姐依旧沉浸在你昔日伪装的人设中不敢相信事实。”   林朝生勃然色变,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和安向怀早就知道自己的秘密了,只有自己还像个小丑一样自以为隐瞒得很好,无人知晓。   一时间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刚刚的对话我都录音了,你猜佳慧听见后会怎么样?”许敬贤脸上露出玩味之色,拍打他的脸,“等她悲伤过度,我正好趁虚而入,你老婆很不错,可惜很快就要是我的了。”   他很久没对某个女人感兴趣了。   正想怎么才能搞到安佳慧,没想到林朝生那么贴心,主动提供机会。   “混蛋!你不许碰她!”林朝生顿时满腔怒火,挣扎着想要扑向许敬贤撕咬他,但被赵大海死死的压住。   “想咬我啊?”许敬贤缓缓退后几步,目露轻蔑,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脸上,“找个理由先拘留。”   “是,部长。”赵大海应道。   许敬贤理了理西服扬长而去。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许敬贤你个杂种!站住!你给我站住!求求你不要碰我老婆……”   “许敬贤!许敬贤!许敬贤!”   ……   许敬贤今天晚上收获满满。   另一边的韩允在却是一无所获。   此时他已经带着自己的组员在周铭镐情人家外蹲守了整整三个小时。   却连周铭镐的毛都没看到一根。   “你没记错吧?”韩允在问道。   那个提供情报的警员说道:“绝对不可能记错,灯亮着,人在家,周铭镐今晚就算不来,也迟早会来。”   事实上周铭镐已经来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情人感情很深,更是因为他这些年贪污的钱都在情人家放着。   所以他要跑路不仅得带着情人一起走,还要带上钱,因此必须得来。   但警惕的他并没有贸然现身,而是利用自己对附近地形熟悉的优势进行侦查,然后就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知道自己被出卖了,已经有警察盯上了自己,一旦现身就必定被抓。   他盯着别墅,看了一眼窗帘上映照出的妙曼身影,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一边走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京生哥,我的钱拿不到了,你得帮我才行。”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另一边正是韩京生,就是他一手设计金大勇签字帮金鸿升掩盖罪行。   而周铭镐也是参与人之一。   早上韩允在带着二组在首尔地方法院对面蹲守嫌疑人,顺便吃早餐。   周铭镐作为副组长自然也在。   听到法院门口的动静后他们第一时间赶去查看,听完金大勇的话后他就立刻找借口离开去给韩京生报信。   韩京生在电话里告诉他,如果金大勇没能杀了金鸿升那就由他动手。   因为一旦金鸿升活着,那他们为了帮其掩盖罪行而毁尸灭迹的事就会暴露,而掀起众怒后必然会被重判。   周铭镐跟韩京生交情很深,属于生死之交,能互相托付性命的那种。   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韩京生。   他最后依言开枪打死了金鸿升。   韩京生说道:“你跑不掉了。”   周铭镐停下脚步,沉默不语。   “晚了,我早告诉你趁着警方调查的空档期第一时间离开首尔,你非放不下那个女人,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韩京生怒其不争的喝道。   他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总会疯狂迷恋某一个女人,有多少事情最后坏都是坏在女人的身上?   周铭镐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自找的,怪不得谁,既然逃不掉,也别浪费,我送京生哥你一个功劳吧。”   “你要干什么?”韩京生顿时紧张了起来,咬牙低吼道:“你给我找地方躲好,我再想想办法,千万不要干脆蠢事,更不要干那些自我感动的蠢事!听见了吗?说话!说话啊!”   “嘟~嘟~嘟~”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忙音。   “阿西吧!”韩京生当场直接砸了手机,一拳打在阳台栏杆上,眼中流露出抹刻骨的怨恨,“许敬贤!”   在他看来这都怪许敬贤,如果不是许敬贤抓了金鸿升,就凭他出入都有保镖的保护金大勇哪能挟持到他?   如果金鸿升没被挟持,就没有后面的事,周铭镐也不可能开枪杀人。   这个仇恨链是有点勉强的,但他现在需要一个转移和发泄的对象,否则周铭镐落到这一步就是他的责任。   他不敢也不愿认为是自己害得周铭镐走到这一步的,只能怪许敬贤。   这就叫迁怒他人,及自欺欺人。   周铭镐挂断韩京生的电话后就掰了原来的手机卡,换上了张备用卡。   然后联系了一个之前被他抓过的枪贩子,打算从其那里买枪支弹药。   既然走不了,那就搞个大新闻。   要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并用自己当功劳送韩京生上位。   约一个小时后,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周铭镐来到与枪贩子约定的地点。   远离市区的一处废弃老楼。   他进去后就看见对方已经到了。   一共三个人。   枪贩子三人见周铭镐只有一个人来有些诧异,问道:“就你一个?”   毕竟周铭镐要的货可不算少,他们还以为是个团伙采购劳务用品呢。   “就我,枪呢?”周铭镐问。   领头的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人放下手提袋拉开,露出了里面的家伙。   确认对方真是一个人来后。   三人又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   “一把长的,两把短的,还有五颗手雷,各式子弹一共八百发,多出来那一百发算是送的,大客户嘛,总得维护,以后大家争取常来常往。”   这样的交易放在欧美可能算是小打小闹,但在南韩已经很不得了了。   这里很多罪犯还在用冷兵器呢。   “能试枪吗?吃饭的家伙,必须得慎重。”周铭镐语气随意的问道。   领头的枪贩点头,“随便试。”   他身后两人都拔出了手枪上膛。   周铭镐就仿佛是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一样,自然的上前拿起一把AK检查一番,然后将一个满装弹匣压进去对准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枪口颤动,火光隐现,子弹如同暴雨倾泻而出打在柱子上尘土飞扬。   “不错,好枪。”他夸奖了一句转过身问道:“不能再便宜点吗?”   “真的没得少了啊老兄……”   “哒哒哒哒哒哒!”   下一秒枪声陡然响起,当枪声停止的那一刻,三名枪贩子已经身中数枪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改天烧给你们。”周铭镐淡淡的丢下一句,上前提起手提袋走人。   片刻后,外面便响起了引擎的轰鸣声,他开着枪贩子的车扬长而去。 ###第286章 别人家的更香,全国直播   9月4号清晨,一大早许敬贤没有惊醒熟睡的林妙熙,轻手轻脚起床。   刚穿好衣服,他才发现婴儿床里的宝贝儿子不知何时醒了,此时正咬着手指瞪大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   险些把他的心都给萌化了。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当爸爸呢。   许敬贤上前捏了捏他的脸蛋,然后就关上门除了房间,准备去办事。   “敬贤,不吃早饭吗?”系着卡通图案围裙的韩秀雅从厨房里出来。   许敬贤答道:“我去安家吃。”   昨夜太晚,他没去,只给安向怀打了个电话,今天要把录音拿过去。   “别人家的比自家的香是吧。”   韩秀雅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   “别人家的偶尔吃吃,自家的天天都吃,不得换个口味啊。”许敬贤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大步离去。   韩秀雅在背后甩了他一记白眼。   周羽姬后知后觉,瞪大美眸不可置信的道:“部长是想要佳慧姐?”   “现在才发现啊?”韩秀雅撇了撇嘴说道:“每次安佳慧来的时候他眼珠子不是都快掉进人家沟里了。”   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而许敬贤更是想把锅都端走。   “怪不得。”周羽姬脸蛋通红的喃喃自语,有些羞恼和气愤,“怪不得部长前天非让我叫他弟弟,明明在跟我做,他却是幻想着别的女人!”   她还以为是许敬贤跟她玩情趣。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NTR?”韩秀雅被逗乐了,眨了眨眼睛,随即一扭小腰,带着香风进了厨房里忙碌。   独留下周羽姬在外面耿耿于怀。   许敬贤来到安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安佳慧在准备早餐,她秀发随意的在脑后系成马尾,穿着件白色短袖搭配牛仔热裤,紧身的短袖鼓鼓囊囊随着步伐轻颤着,一双大长腿白得晃眼。   “敬贤来啦,刚刚好,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安佳慧回眸一笑说道。   她似乎随时都是那么开心无忧。   不过今天注定要伤心了。   “那我今天可要好好试试佳慧姐你的手艺。”许敬贤抿嘴一笑,径直走到餐桌旁看了看,安佳慧的厨艺确实不错,看得出是用心且很有经验。   安向怀从楼上下来,站在台阶上笑吟吟的说道:“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佳慧做的饭我都很喜欢。”   “安叔。”许敬贤喊了一声。   安佳慧将碗筷拿出来,一边给许敬贤摆好一边说道:“先吃吧,朝生昨晚开了一夜的会,没回来过夜。”   许敬贤看了安向怀一眼。   显然这是他用来骗女儿的借口。   “先吃饭。”安向怀迎上许敬贤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先让他宝贝女儿吃饱点,免得一会儿伤心过度食欲不振,那岂不是把身体都给饿垮了。   许贤问道:“佳生呢?”   “别提他,他哪天不是睡到大中午才起床。”安向怀没好气的说道。   自从得知林朝生的不轨之心后他越看安佳生越不顺眼,但凡这个逆子争气一点,自己用得着指望林朝生?   “敬贤你快尝尝。”安佳慧在许敬贤对面坐下,两只小手交叉撑在桌面上抵住下巴,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许敬贤随便尝了几筷子,感觉比不上大嫂的厨艺,但还是很夸张的夸奖道:“嗯嗯嗯,很好吃,很棒。”   虽然菜的味道一般,但奈何对面的人好看,秀色可餐,算是加分项。   “你喜欢就好,那么请一定要多吃点哦。”安佳慧喜笑颜开的说道。   吃饱喝足后,保姆收拾碗筷,她好奇的看着沙发上的许敬贤,“敬贤今天不用上班吗?可不能偷懒哦。”   “佳慧姐,我有事情要说。”许敬贤面色凝重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安佳慧在她爸身边坐下,笑呵呵的问道:“什么事啊,那么严肃。”   “林朝生昨晚不是开会,而是被我抓了。”许敬贤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佳慧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眨巴眨巴眼睛,强行扯出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敬贤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也知道的。”   “不是,为什么啊?朝生欧巴他做什么了?”安佳慧顿时焦急起来。   “佳慧,佳慧,佳慧!”安向怀提高嗓门呵斥几声,然后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听敬贤说完也不迟。”   安佳慧这才噤声,小手紧张的拽着沙发布料,眼巴巴的望着许敬贤。   “我们先听一段录音吧,希望佳慧姐你做好心理准备。”许敬贤拿出手机,又打了个补丁,“我有些话可能会冒犯到佳慧姐,但那都是为了试探林朝生,希望佳慧姐不要介意。”   话音落下,他摁下了播放键。   “朝生哥,我还是不敢置信,佳慧姐那么爱你,安老先生对你也是视如亲子,你竟然要谋夺安家家产?”   “佳慧且不提,安向怀不过是拿我当个工具罢了……”   “啊!”听着手机里传出许敬贤和自己丈夫的对话,安佳慧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捂住了小嘴,不断摇头。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当听见林朝生答应把自己送给许敬贤时她小脸更是煞白,眼泪如同短线的珠子落下。   “不可能,不可能,假的,这绝对是假的,朝生不可能这样,呜呜呜他不可能,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录音放完,安佳慧已经崩溃,扑在沙发上嚎啕大哭,眼眶变得通红。   “哎。”安向怀叹气,然后上前轻轻拍打女儿的后背,“傻丫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却不得不信,他这些年对我的恭敬,对你的爱都是装出来的,他背着你在外面有个野种所以不在乎你不能怀孕,他图谋的是我们家的家产啊!我是那么的信任他!”   “爸爸!呜呜呜呜……”安佳慧扑到父亲怀里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   “阿西吧!你们在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安佳生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下来,一边没好气的埋怨道。   他话音刚落,安向怀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哗啦一声,杯子砸在安佳生旁边的墙壁上便四分五裂。   安佳生当时就被吓蒙逼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珠子都停止了转动。   “混账!明天开始给我滚去公司从基层干起!”安向怀破口大骂道。   安佳生吓得转身就往楼上跑。   起猛了,还得回去再睡会儿。   而就在此时,安向怀的司机走了进来,他先对许敬贤鞠躬,然后才看向安向怀说道:“老板,公司的董事都已经到齐了,就等您过去开会。”   许敬贤把林朝生抓了起来,这就给是安向怀重新夺回掌控权的时间。   “好。”安向怀点点头,随即歉意的看向许敬贤,“敬贤,还得麻烦你帮我安慰佳慧,免得她情绪不稳干出什么蠢事,我那儿子是个废物,所以也只能厚颜继续给你添麻烦了。”   “安叔你这是什么话,佳慧姐是我儿子的干妈,我拿她更是当亲姐姐尊重,安慰她本就是我这个弟弟该做的事。”许敬贤对此自然求之不得。   安向怀点点头,再次拍了拍安佳慧的后背,接着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许敬贤坐到了他刚刚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将还在默默流泪的安佳慧轻轻搂住,娇躯入怀,温香软玉,一股宜人的清香萦绕于鼻尖。   “佳慧姐,现实很残忍,但总是要接受的,你还有安叔,还有佳生还有世承和瀚云,还有我呢,林朝生那混蛋不在乎你,大家都在乎。”许敬贤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安抚道。   安佳慧靠在他怀中,眼神略显呆滞的说道:“他这些年真的一直在演戏吗?怎么会有人能伪装那么久。”   她感觉自己现在真的是好痛苦。   “当然不是这样,他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只不过比不上贪欲,也比不上他那个私生子。”许敬贤说道。   挑拨离间也是有技巧的,一昧的抹黑并不管用,要显得中肯的同时进行抹黑,才更具有说明性和正确性。   果然,安佳慧一听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主动抱住许敬贤声音哽咽的说道:“他以前还口口声声说爱的是我不是孩子,没有孩子更好,不能分走我对他爱,没想到都是骗我,我真傻,我什么都信他,呜呜呜呜。”   “佳慧姐,这不能怪你,只能怪他太过狡猾。”感受着安佳慧硕大的良心在身上蹭来蹭去,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错的是他,绝对是他!”   安佳慧不言语,就这么默默在许敬贤怀里哭,许敬贤轻抚她的后背。   “那个,我是不是下来得不是时候啊?”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幅画面。   安佳生惊疑不定的站在楼梯上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见许敬贤看过来他说道:“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他感觉姐夫真惨。   “滚!”安佳慧扭头怒喝一声。   “哦。”安佳生又上楼去了。   安佳慧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许敬贤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脸蛋微红的说道:“我想要去见一见他。”   “好。”许敬贤答应下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他带着安佳慧来到了拘留林朝生的瑞草看守所。   “许敬贤你个狗杂种!”林朝生骂完才看见安佳慧,顿时情绪激动的说道:“佳慧!佳慧!你千万别信他那些胡言乱语,我绝对是爱你的!”   “我信的是你的话。”安佳慧红着眼眶咬着银牙质问,“为什么?”   “佳慧,我……”林朝生绞尽脑汁想编个借口,但一时却说不出来。   “啪!”安佳慧上前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我会拟好离婚合同。”   “不!佳慧!不不不,我没想跟你离婚。”林朝生顿时急了,指着许敬贤说道:“你不能信他的鬼话,他不安好心,他对你图谋不轨,他垂涎你的美色,都是他故意设计我的!”   “林朝生,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心思阴暗!”安佳慧眼神厌恶的看着他,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堂堂正正的干弟弟会馋自己的身子。   哪怕是已经经历过一次被骗。   但她依旧是那么单纯。   “他已经疯了。”许敬贤摇了摇头看向安佳慧,“姐,我们走吧。”   安佳慧点点头转身跟着他离去。   “佳慧!佳慧!”林朝生想要追上去却被警察拦住,只能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许敬贤,我草泥马!”   许敬贤回头冲他笑了笑,用口型无声说道:我草泥老婆,还不用套。   我杀你也不用刀,诛心即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朝生目呲欲裂,发狂似的歇斯底里尖叫起来,捂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大哭。   几个警察都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许部长就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似的呢?   刚一出看守所,安佳慧就又抑制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站都不站稳。   还好有许敬贤扶着她。   “姐,我送你回家休息。”   “嗯。”   许敬贤把她送回了家,扶着她进卧室,让她躺在床上又帮她脱了鞋。   “敬贤,我没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安佳慧紧咬着红唇说道。   许敬贤握着她的小手,“那怎么行呢,我得看着你睡着了才放心。”   安佳慧感觉许敬真温柔,而且目光坦荡,哪像林朝生说的那样觊觎自己美色,真是心脏的人让看啥都脏。   她哭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许敬这也才缓缓退出房间,低头看了一眼手足,轻轻打了它几巴掌。   “你想我还想呢,急个毛啊!”   他随后急急忙忙开车去了地检。   不是忙着上班。   是忙着去上人。   到了地检直奔姜采荷的办公室。   “叔叔你怎么了,那么急。”姜采荷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问了一句。   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起火了啊,能不急吗?借个灭火器用用。”许敬贤反锁上门说道。   姜采荷一脸懵逼。   几分钟后许敬贤也一脸懵逼。   姜采荷表面是检察官,实则是一名杀手,身上背负了几十亿条人命。   有诗曰: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明)沈明臣。   ……   就在许敬贤忙着用人命去填阵地的时候,昨晚蹲守一夜的韩允在和组员们正顶着俩黑眼圈,在KBS电视台大楼下面的一家早餐厅里吃着早餐。   餐厅墙上的电视在播放着新闻。   “距离总统之子金鸿升在法院门口被枪杀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检方已经锁定嫌疑人,是江南区警署刑事科二组原副组长周铭镐警查,检方呼吁各位市民踊跃举报可疑人物……”   “阿西吧!你这个家伙的情报到底是靠不靠谱啊,昨晚害得我们在外面喂了一晚上蚊子。”韩允在从电视上收回目光,一边吃东西一边骂道。   那名提供情报的警员愁眉苦脸的说道:“组长,我说的只是我自己知道的事情,那个情人的确跟周铭镐感情很好,谁能想到他那么无情呢,居然就要跑路了,都真的不去找她。”   “唉,要是这家伙现在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多好。”一个警员叹道。   “大白天你就开始说梦话了。”   然而那个家伙还真没说梦话。   因为周铭镐此时从另一个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电视台,他穿着套维修工人的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袋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与他同乘的人都没有对其起疑心,毕竟都是忙忙碌碌的打工人谁又会在乎一个维修工?而且也只当他那个手提袋里装的都是维修工具。   “叮~”   电梯在周铭镐的目标楼层停下。   他直奔早间新闻的演播室而去。   此时早间新闻已经到了尾声,漂亮的女支持人面带微笑的做着告别。   “好了,今天的早间新闻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我是主持人……”   “哐!”   下一秒,演播室的门突然被人粗暴的踹开,所有人下意识回头看去。   周铭镐进去后慢条斯理的锁门。   而这一幕也被直播了出去。   “喂,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一名工作人员连忙上前阻止。   “砰!”下一秒,周铭镐锁好门后转身的瞬间就从腰间把出手枪对其扣动扳机,工作人员眉心中弹倒地。   “啊!杀人了!”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   演播室内的工作人员霎时尖叫声四起,纷纷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求饶。   “西吧!这是什么新节目吗?”   “该不会是真的吧?”   与此同时,正在看新闻的观众们看见这一幕后都是惊疑不定,就连韩允在等人都以为是电视台的小节目。   直到下一秒电视中的维修工人摘下口罩,面对镜头微微一笑,指着通缉令说道:“不需要大家举报了。”   “周铭镐!是周铭镐!”   “阿西吧这个疯子要干什么!”   韩允在的组员们当即惊怒交加。   “走!”韩允在随手掏出现金丢在了桌子上,起身就向电视台跑去。   其他组员纷纷跟上,奔跑的同时拿出枪上膛,一边大喊着驱散人群。   “让开!让开!警察办案!这里很危险,还请大家全部先行离开!”   “别挡路,警察!让一让!”   同一时间,首尔地检姜采荷的办公室里,她正西服凌乱,披头散发的被许敬贤掐着脖子摁在办公桌上玩。   “哐哐哐!”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砸响了,赵大海喊道:“部长!”   “说。”许敬贤惜字如金。   “出事了,周铭镐那个疯子刚刚挟持了KBS电视台早间新闻演播室的工作人员,当时正在直播,现在估计全国的观众都已经看见了这一幕。”   赵大海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阿西吧!”许敬贤顿时是勃然色变,抽身而去,抛下办公桌上要死不活的姜采荷,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见许敬贤出来,检察室里姜采荷的辅佐官们都是纷纷起身弯腰鞠躬。   许敬贤没有理会,急匆匆的往外走去,一边下命令,“立刻让钟成学调集警察包围电视台大楼,同时紧急疏散附近的人群,切断直播信号。”   “不行部长,周铭镐说要是直播中断他就杀了演播室里的所有人。”   “该死!”许敬贤骂道,不能切断直播的话,那他们可就很被动了。   此时,演播室内,周铭镐已经将工作人员全部都用带来的扎带捆住了手脚,他坐在主持人的位置,面向镜头笑着说道:“这是我今天第一次为大家主持节目,各位观众有的认识我有的不认识,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周铭镐,不了解我的可以找份通缉令看看,如果警方想救这些人的话,那么在三十分钟内我要看到我的老上司韩京生出现在我面前,每晚一分钟,我杀一个人。”   “这个蠢货!”韩京生通过电视看见这一幕眼眶通红的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周铭镐这不仅是要把自己作为功劳送给他,更要帮他洗清嫌疑。   电视里周铭镐的话还没有说完。   “韩京生,韩科长,相信你也正在看直播吧,你这个混蛋,亏我把你当好大哥看,可我仅仅是帮金鸿升掩盖罪行赚点钱而已,你居然就想要调查我,没有你我不会落到这一步!”   “现在全国民众都看着呢,你不是很伟光正,很正义吗?那么就让全国观众都看看,你真是英雄,还是懦夫好了,这些人的命现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不怕死的话那你就来吧!”   原本怀疑韩京生的王科长和韩允在等人此刻都陷入了犹豫,难道韩京生真没参与帮金鸿升掩盖罪行一事?   “假的,他是想牺牲自己来保住和成全韩京生。”车里,许敬贤通过车载广播听见这话后冷冷的评价道。   如果周铭镐只说韩京生对他帮金鸿升掩盖罪行一事不知情,那么许敬贤可能会信,但是说韩京生竟然还想调查周铭镐,那许敬贤就坚决不信。   所以周铭镐这些话显得太刻意。   因此许敬贤现在反而能确定韩京生肯定参与了帮金鸿升毁尸灭迹掩盖罪行一事,并且占据主导地位,甚至周铭镐杀金鸿升都可能是他下的令。   周铭镐想牺牲自己成全韩京生。   那许敬贤还偏就不让他如意,否则岂不是把他这个负责人当傻子耍?   而且也会给他的工作添大麻烦。 ###第287章 收手吧,外面全是警察   许敬贤赶到电视台大楼时外围已停满各式警车,层层叠叠荷枪实弹的警察封锁现场,楼内人群正在撤离。   现场指挥的是首尔警察厅厅长朴实景和次长钟成学,听闻汇报说许敬贤到了,钟成学立刻主动去打招呼。   而朴实景则是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是郭佑安的人,如今许敬贤已经跟郭佑安撕破脸了,他又怎么可能去讨好许敬贤呢,那让郭佑安怎么想?   他这个层级已经需要站队了,毕竟掌握着全首尔的警力,位高权重。   许敬贤无视记者的提问,在多名警察的包围开道下大步跨过警戒线。   “许部长,您来了。”   钟成学带着自己的亲信走到许敬贤面前敬礼,他身后的人依样画瓢。   “情况怎么样。”许敬贤扫了一眼正在从楼内往外撤离的人群问道。   “凌晨城郊废弃老楼发现的三具尸体,刚得到汇报经确认是有多次案底的军火贩子,现场有AK弹壳,提取到了周铭镐的脚印,所以我们怀疑他身上有重火力,已安排对电视台周围三公里进行清场,楼内除了被挟持的演播室外其余人员即将完成撤离。”   “狙击手已经就位,可周铭镐是警察出身,反侦察能力极强,找不到射击角度,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朴厅长的想法是让韩京生进去,看能不能给狙击手创造射击机会,他的意思是警察可以有伤亡,但人质不能。”   毕竟警察干的就是这个活,就算有伤亡也是英勇殉职,国民缅怀,再给笔抚慰金就行了,但如果在已经包围罪犯的情况下还死了人质,那肯定是群情激奋,官方的压力可就大了。   “不能让韩京生进去。”许敬贤直接否决这个提议,并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周铭镐区区一个副组长做不到独自帮金鸿升掩盖罪行,他是韩京生的亲信,这件事可能就是韩京生主导的,杀害金鸿升可能也是韩京生的命令,周铭镐自知无路可走,才特意搞出轰动性事件想用自己的命为韩京生洗脱嫌疑,并抬举他立功上位。”   真要让周铭镐得逞,那可以想象独自以身赴险拯救出十几名人质,并成功击毙悍匪的韩京生就是大功臣。   一跃成为全国皆知的大英雄。   而接下来官方肯定要特意打造和宣传他,不出意外他将会青云直上。   那他如果真是枪杀金鸿升的幕后主使的话许敬贤再想调查他会遭受很大的阻力,而如果不查,就以周铭镐结案的话金总统会相信,会满意吗?   虽然他只有一年任期了,但那也是总统啊,特别是在他愿意支持鲁武玄的情况下,做事得尽量让他满意。   “这一切不过只是许部长个人的猜测罢了,而且是天方夜谭,天马行空的猜测!哪有人那么伟大,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捧另一个人,就算是亲兄弟都做不到吧?”朴实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对许敬贤的推测不屑一顾。   许敬贤问道:“我很好奇,朴厅长看过韩京生和周铭镐的资料吗?”   “我没事看这些干什么?”朴实景不可置否的说道:“在出现这个局面之前,周铭镐的案子与我无关。”   靠山跟许敬贤翻脸了,他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重视和尊重许敬贤了。   “既然如此,对不了解的事我劝你不要随意发表意见。”许敬贤不客气的怼了一句,说道:“周铭镐与韩京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服役一起当警察,不是亲兄弟但却胜过亲兄弟,他为什么不可能这么做?”   “周铭镐一个小小的副组长,接触金鸿升的资格都没有,他凭什么帮金鸿升掩盖罪行,又为什么敢第一时间杀金鸿升?背后就没人指使吗?”   “他说韩京生要调查他帮金鸿升掩盖罪行一事,呵,两人那么好的交情,那韩京生还真是大义灭亲啊!”   许敬贤连续甩出好几个问题,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韩京生肯定有问题。   忽视这点,不是蠢,那就是坏。   “说的再多也都是推测。”朴实景嗤笑一声,看了看手表,“周铭镐只给了半个小时,现在还差十一分钟如果韩京生不进去,那他就要开枪杀人了,这个责任许部长你来负吗?”   “好!就算你的推测正确,那又怎么样呢?当务之急,是要保证里面的人质没事,事有轻重缓急!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将计就计又如何?”   背后有人的他并不畏惧许敬贤。   而且出于他们立场的考虑,他也不想再看见许敬贤立功累积威望了。   所以他明知道让韩京生成为国民英雄后会增加许敬贤的调查难度也视而不见,毕竟他们的利益诉求不同。   能给许敬贤添麻烦何乐而不为?   相反,如果今天出现大规模的人质伤亡,他作为负责首尔治安的警察厅厅长肯定是逃不了被追责的下场。   “朴厅长似乎搞错了一点。”许敬贤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周铭镐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这个人要不要抓,该怎么抓,是由我说了算!你可以选择配合,也可以选择违抗我的命令,但我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他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非得老子骂你,你才听话是吧。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许敬贤跟教儿子似的批评,朴实景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但偏偏周铭镐还真是许敬贤负责的犯罪嫌疑人。   他脸色宛如打翻的调色盘,几番变化后咬牙丢下一句,“既然如此那现场就交给许部长指挥好了,出现任何事故都与我无关,我倒要看看许部长还有什么高招能在人质不出现伤亡的情况下抓住,或者击毙周铭镐!”   虽然很憋屈,但他对此还真就求之不得呢,至少如果局势恶化,面对上面的追责时他也能甩锅给许敬贤。   “那就滚到旁边去学!”许敬贤伸出手点了点他的胸口低声呵斥道。   朴实景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许敬贤扭头看向钟成学,对他招了招手,等其靠近后抬手揽住他的肩脖子说道:“一会儿让韩京生从正门进去,安排突击小组从后门进入,在电梯里挟持韩京生一起上楼,摸到演播室外等里面开门后第一时间找机会击毙周铭镐,如果没有机会就把韩京生推到最前面,周铭镐不会开枪。”   钟成学目瞪口呆,被许敬贤的计划震得七荤八素,太离谱,太疯狂。   “万一,部长,我是说万一,您的推测有误,周铭镐是真的想杀了韩京生呢?”钟成学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他们岂不是令其如愿以偿了?   许敬贤面色古井无波,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那就让他杀好了,反正韩京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在这里还能捞个英烈,拿到笔抚血金。”   他根本就不在乎韩京生的死活。   而且他不信韩京生是无辜的。   钟成学咽了口唾沫,尼玛,这心也太狠了,怪不得许部长年纪轻轻就能手握重拳,天生就是混官场的啊!   “那……那如果是周铭镐开枪打人质呢?”钟成学斟酌语气又问道。   许敬贤淡然一笑,“他如果威胁要杀人质,而不是第一时间冲韩京生开枪的话,就说明我的推测没错,他们是一伙的,韩京生是他同犯!既然如此就更不用客气了,他要是威胁开枪打人质,就让人开枪打韩京生。”   “他肯牺牲自己来保住韩京生就由此可见对其的情谊,所以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韩京生被枪击,到时候就该我们反过来用韩京生威胁他放下武器投降了,事情也就能顺利解决。”   钟成学脑瓜子嗡嗡作响,还尼玛有这么办案的?直接震惊他一万年。   周铭镐这些罪犯遇到许敬贤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为了破案和立功是什么道德法规都抛至九霄了啊。   “哦对了,让人准备好,在突击组摸到演播室门口后,里面开门的瞬间就第一时间切断直播信号,毕竟后面的剧情不太适合国民观看,流传出去不利于我们检方和警方的形象。”   许敬贤又轻飘飘的补充了一句。   “可是部长,演播室有人质,他们看见我们这么操作的话肯定会传扬出去的。”钟成学硬着头皮提醒道。   许敬贤叹了口气,“成学你来了首尔后怎么越来越退步了,胆子也越来越小,演播室才几个人啊?十几张嘴无凭无据就敢乱造谣冒着危险救了他们的警察,这不得抓起来教育?何况就算是传出去又有几个人会信?”   “而且我相信他们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如果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那我会帮他们闭嘴。”   “还有一件事,演播室的监控要第一时间销毁,推到周铭镐身上。”   “突击小组的人选要全部都可信可靠,必须是你的心腹,这样,把韩允在也编进去,他负责具体事宜。”   在弄权和披着法律的外衣搞非法操作这方面,许敬贤如今已经是越来越熟练了,曾经善良的他,终究还是被南韩这一坛子污水给染黑了心肝。   嗯,没错,都是被别人带坏他。   “部长,次长,韩京生到了。”   就在此时一名警员过来禀报。   “带他过来吧。”许敬贤话音落下对钟成学挥挥手示意让他去办事。   钟成学一咬牙转身离去,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自己怕个鸡毛啊!   不一会儿,韩京生大步走到许敬贤面前敬礼,“部长好!为了避免无辜的伤亡,请部长同意让我进去!”   虽然他很难受,很不舍,但周铭镐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就不能辜负对方的好意,让其白白牺牲。   比起周铭镐被警方乱枪打死。   他更愿意亲手留其一具全尸。   “很好,很勇敢,很有精神,不愧是我大韩民国的警察!”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欣赏,随即转身问道:“演播室的电话是多少?”   过了一会儿,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被带到许敬贤面前报上了号码。   许敬贤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紧接着全国的观众们就看见演播室的电话响起,周铭镐走过去接通。   “我是许敬贤,周铭镐你不要冲动伤害人质,韩京生已经到了,马上就进去,我让他跟你说几句。”许敬贤话音落下后将手机递给了韩京生。   韩京生看了他一眼,然后抿了抿嘴接过手机紧紧的握住,沉默不语。   还是周铭镐先开口,“韩科长怎么不说话?半个小时已经到了,再不开口让我确认身份,我就杀人了。”   “不要!”韩京生缓缓开口,咬着牙说道:“铭镐,收手吧,外面全都是警察,真的不要一错再错了。”   这话是真心的,如果周铭镐现在投降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笑话!如果不是你非要查我帮金鸿升掩盖罪行一事,我又怎么会被逼到这一步?收手?哈!我已经收不了手了!五分钟内,我要你韩京生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就开始杀人。”   周铭镐话音落下就直接挂断。   韩京生眼眶通红的站在原地。   “韩科长?”许敬贤喊了一声。   韩京生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手机递给许敬贤,“抱歉,我跟他私人感情很好,没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   “理解。”许敬贤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切就交给你了。”   韩京生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周铭镐的好意,自然要做戏做完整,啪嗒立正向许敬贤敬礼,大声吼道:“请部长放心,哪怕是死,我也绝不让他伤害任何人质,因为我是南韩警察!”   话音落下,转身毅然走向大楼。   许敬贤看着他的背影目露嘲弄。   钟成学走过来对他微微点点头。   “呵,我还以为许部长能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呢,看来是我高估了部长的能耐。”朴实景凑上来阴阳怪气。   许敬贤没有理会他,直接无视。   朴实景羞怒交加,冷哼一声,自讨没趣的他又黑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毕竟挑衅这种事就是要有所回应才有意思,否则就会跟个小丑一样。   ……   韩京生走进大楼,摁下电梯。   站在电梯里面,他心绪难平。   眼看电梯门缓缓合上,此时一只手伸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他就看见眼前出现了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整个人瞬间懵逼。   “你们……你们这是……”   “许韩科长,不用太感动,部长担心你的安慰,所以让我们配合你一起行动。”韩允在先行走进了电梯。   突击组其他人纷纷跟了进去。   同一时间,还有两组人分别去了监控室和能切断演播室信号的机房。   眼看电梯缓缓上升,韩京生顿时急了,“不是,这么多人一起去会刺激周铭镐,他会伤害人质的,许部长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们真不能去!”   “人质是人,你也是人,在许部长眼里面都是平等的,他绝不会向匪徒妥协!”韩允在表情严肃的说道。   韩京生忍不住想大骂,去你妈的许敬贤,老子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啊!   虽然他又急又气,但是此刻却别无他法,只能期待一会儿随机应变。   “叮~”   不知不觉中电梯到了。   “韩科长走前面。”韩允在道。   韩京生带着他们向演播室走去。   目标是用来播早间新闻的一号演播室,里面有扇超大落地窗,但靠近走廊的一面没有窗户,因此在不开门的情况下从里面看不见外面的场景。   突击小组顺利的摸到了门口。   韩允在用眼神提醒韩京生叫门。   韩京生深吸一口气,然后抬手敲了敲门喊道:“周铭镐,我来了。”   不多时,房门打开,来开门的正是俏脸煞白,哆哆嗦嗦的女主持人。   随着门打开,演播室内的周铭镐和外面的韩允在等人都看见了对方。   但双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因为周铭镐怀里挟持着一个电视台的女员工,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所以韩允在不敢冒险射击。   而周铭镐不敢开枪是因为韩京生在最前面,他射击就会误伤到对方。   在敲门声响起那一刻已经高度戒备的周铭镐并没有注意到,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直播信号就被切断了。   此时全国各地的观众都很烦躁。   “阿西吧!怎么突然断了!”   “是啊,正在关键时候呢!”   “该死,直播怎么看不了了!”   朴实景也通过手下得到了直播中断的消息,他下意识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许敬贤,觉得多半就是他搞的鬼。   此时,演播室内。   “王八蛋!你们这些家伙竟然敢耍我!信不信我先杀了她!”周铭镐面目狰狞,眼中闪过一抹怒气咆哮。   被他挟持的女员工直接当场吓得失禁,“啊!不要杀我!不要啊!”   她腿上的黑丝颜色变得更深了。   “你敢!”韩允在见他不敢向韩京生开枪,立刻按钟成学的交代持枪对准韩京生的头喊道:“你要是敢伤害人质,那就别怪我一枪打死他!”   这一幕让韩京生,周铭镐和演播室里的人质全部都直接当场懵逼了。   这什么情况?   我是谁,我在哪儿?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韩京生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声呵斥韩允在。   周铭镐故意嘲讽道:“韩允在你脑子被门夹了吗?我让韩京生上来就是想杀了他,你用这个威胁我?简直是可笑,好啊,有种你就开枪,那我还倒要谢谢你呢,没让我脏了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则已经让他把心提了起来,手心中满是汗水。   “是吗?那现在韩京生就在你面前你倒是开枪啊?”韩允在不屑一顾的嘲讽道:“不要再演了,许部长早就看穿了你们的诡计,韩京生是你的同犯,他是帮金鸿升掩盖罪行一事的主谋,也是在幕后指使你杀死金鸿升的人,而你想用自己的死为他洗脱嫌疑和立功上位,对吗?痴心妄想!”   韩京生和周铭镐都是脸色大变。   而被挟持的那些人质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目光不断在双方之间流转,这剧情感觉比看电影过瘾。   “该死的混蛋!韩允在你都胡说些什么!”韩京生满脸愤怒的吼道。   “这故事编的我差点信了,你觉得我像那么蠢的人吗?”周铭镐稳住心神嘲笑道,握紧手里的枪,“我敢打人质,我不信你敢打韩京生,他可是你上司,有种你对他开枪试试。”   “砰!”   他话音刚落,枪声就响了。   “啊啊啊!”韩京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右大腿弹孔汪汪冒着鲜血。   “啊!”人质们吓得尖叫一声。   周铭镐也是脸色惊变,几乎是下意识想上前搀扶,但最终是忍住了。   他没想到韩允在真的敢开枪。   这个疯子!   韩允在一手领着韩京生的领子将其提起来,这次直接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狞笑道:“我数三声立刻把枪放下投降,否则我马上让你看到你京生哥的脑花,你可以赌一赌。”   开枪打自己上司风险很大,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让许部长失望了。   所以他愿意冒这个险。   周铭镐额头渗出了冷汗,此刻承受的心理压力极大,不断舔着嘴唇。   “1!”   周铭镐死死的瞪着韩允在。   “2!”   周铭镐呼吸越来越急促。   所有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3!”   话音落下的瞬间,韩允在的手指就搭在了扳机上,毫不犹豫要扣动。   “不要!”周铭镐终究是承受不住了,惊呼一声,立刻将手里的枪丢了出去,喊道:“不要!不要啊!”   被他挟持的女人则是趁机跑了。   韩允在身后的突击组成员手持步枪小心翼翼上前围住周铭镐,把地上的枪踢开,压上去为其戴上了手铐。   看着这一幕。   韩京生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带人质撤离。”韩允在说道。   人质和人犯都被有序的带走。   所有人都离开,脚步声消失,韩京生这才睁开眼睛,他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说道:“没有证据能证明我跟他是同犯,你开枪打我,你完了!”   不能证明韩京生有罪。   那韩允在开枪打他就是有罪。   “走火而已,突击组的成员都能为我作证。”韩允在不以为意的道。   “你当那么多人质都是瞎子?”   “他们说的话谁信呢?说不定是被有心人收买抹黑我们的。”韩允在耸耸肩,扶着韩京生说道:“不就是挨了一枪?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我草泥马!”韩京生被韩允在搀扶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骂道。   “与其想着曹我妈,不如想想该怎么洗清你的嫌疑,涉嫌杀害总统之子,许部长对你的调查不会停止。”   “呵,他有证据再说啊,不然跟你刚刚说的一样,说出去谁信呢?”   两人一边互相扶着往外走一边唇枪舌剑,时不时亲切问候对方父母。   看起来其乐融融,画风和谐。 ###第288章 无耻之徒,一门之隔   当人质和戴着手铐的周铭镐被押出大楼的那一刻全场都响起了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   外围的记者更是争相摁下快门。   朴实景满脸愕然,许敬贤竟然还派了人进去,他就不怕出现意外吗?   这个功劳许敬贤立得他一点都不眼红,因为如果是他肯定不敢冒险。   “放记者过来。”许敬贤说道。   钟成学拿起通讯器打了个招呼。   外围的记者乌压压的一拥而入。   在他们靠近许敬贤前,韩允在抛弃韩京生快步跑到许敬贤面前,立正敬礼大声吼道:“报告部长,按照您的战术布置突击小组已成功解救全部人质并抓捕罪犯周铭镐,请指示!”   朴实景撇嘴,马屁精,许敬贤就是靠着这群溜须拍马之辈捧起来的。   韩京生更是牙都快咬碎了,周铭镐本来是想牺牲自己成全他,但现在却成全了许敬贤,他还白挨了一枪。   他还想借着自己有伤在身的优势在镜头前露露脸,不过许敬贤又哪会给他这个机会,早就贴心的安排好医护人员直接把他送去医院包扎伤口。   绝不给他一点刷声望的机会!   “很好。”许敬贤看着面前的韩允在露出赞赏之色,点了点头夸奖。   与此同时,记者已经冲了上来。   “许部长能跟大家说一下整个计划吗?我相信大家一定很感兴趣。”   “请问许部长是怎么做到神兵天降零伤亡解救人质并抓住罪犯的!”   “这位警卫是这次解救人质行动的一线指挥官吗?请问怎么称呼?”   面对怼到面前的麦克风和镜头许敬贤和颜悦色的回答道:“其实整个计划很简单,先用韩京生作为幌子稳住周铭镐,同时派遣韩允在警卫带领的精锐小组从后门进入与韩京生科长会和,在韩京生骗开门后,韩允在警卫则靠着出色的身手,身先士卒冲进去以自身安危为代价制服周铭镐。”   记者们顿时惊呼不已,看向韩允在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因为这个计划听着简单,但实施起来难度却很大。   不仅需要过人的身手和过硬的反应力,还需要有赴死的勇气,韩允在能完美完成任务,这是何其难得啊?   被救出来那些人质听见这话则是表情古怪,容貌靓丽的女主持人眉宇间闪过一抹愤怒,想拆穿许敬贤无耻的谎言,但却被人一把拽住了裙角。   她回头一看,只见是自己的上司正缓缓冲自己摇头,最终抿了抿嘴选择了沉默,只能看许敬贤继续表演。   “韩警卫,你就不怕死吗?请问你接下任务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韩允在咧嘴一笑,看了许敬贤一眼后说道:“我的偶像是许部长。”   像是没回答,又像是都回答了。   这种充满内涵的答案,更让记者们喜欢,因为给他们写稿时留下了更多的发挥空间,他们会用自己的笔把这句话变得更具有感染力和煽动性。   “请问你们有什么话是想对解救你们的警察说的吗?”有记者盯上了一旁被救出来的人质,凑上前问道。   刚刚制止女主播的中年男上司情绪激动的率先开口,“当然有,我很感谢他们,感谢许部长,如果没有许部长运筹帷幄,没有韩警卫他们以身犯险的话,我们今天可就危险了。”   “是啊是啊,感谢许部长,感谢韩警卫,他们真的是很优秀的人。”   “太感激他们了……”   其他人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道谢,唯有女主持人是强颜欢笑。   人质被解救,罪犯被抓捕。   采访结束后,这场风波也就落下了帷幕,现场的警察开始有序撤离。   许敬贤也上车离开。   “智爱啊,不该说的话,可不要乱说啊。”上司把早间新闻主持人林智爱叫到自己办公室语重心长嘱咐。   作为管理层,他很清楚许敬贤这些官僚在乎什么,如果林智爱敢戳破他今天的谎言,非但得不到林智爱想要的效果,她还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林智爱愤怒的说道:“可他们今天的行为全是违规操作!哪有半点司法的公正可言,这是在拿我们的命做赌注,他不配被抬到现在的高度!”   作为一个凭借颜值和才华以及运气顺风顺水发展到今天的新闻业从业人员,她还保持着一份最初的良心。   她很清楚今天这场看似成功的行动中所展现出的情况有多么恶劣,如果检方以后都怎么干,那还得了吗?   “嘘,声音小点,小点啊我的祖宗诶!”上司吓了一跳,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扶着林智爱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可不管怎么说他们救了我们,不是吗?你早点忘了这件事,不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林智爱气呼呼的,米白色西服下颇具规模的良心不断上下起伏,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抿着红唇不再说话。   上司苦口婆心,“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家人想想吧,他们连这种事都敢干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林智爱听见这话神情顿时动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上司扭头看去,“进来。”   随后他的秘书带着一名警察走了进来,“主任,这位警官要见你。”   “请问怎么称呼?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主任主动伸手迎了上去。   警官跟他握了握手,面带笑容和善的说道:“是这样,我是首尔警察厅朴实景厅长的秘书,关于解救行动中的一些细节想向你们了解一下。”   “哦?”主任一愣,随后顿时就明白了什么,笑道:“好好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配合。”   话音落下他转头,“智爱,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也受惊了,我给你放两天假,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林小姐也请先留下吧。”朴实景的秘书扫了林智爱一眼笑着说道。   林智爱看了上司一眼然后点头。   随即三人入座,朴实景的秘书看向两人问道:“请两位重复一遍行动全过程,特别是细节,越细越好。”   “这没什么好重复的啊,就是许部长说那样,整个行动很顺利,全靠韩允在制服了周铭镐。”主任说道。   朴实景的秘书不可置否,而是看向林智爱,“是这样吗?林小姐?”   “嗯……”林智爱小手在裙摆上揉搓着,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朴实景的秘书笑着点点头,又问起其他问题,而每次问完主任一遍后他又都会不厌其烦的向林智爱求证。   二十多分钟后,朴实景的秘书走出办公室,给朴实景打了个电话去。   “厅长,如您所料,这次行动的确有猫腻,不过其他老油条都对此闭口不言,唯有那个林智爱看起来可以作为突破口,我在她身上下功夫。”   “哼!安排那么多人进行突击本来就有风险,在关键时候直播信号又中断,韩京生还腿部中枪,这次行动没有违规的地方就怪了,想法说服那个主持人,要让她主动站出来将真相公之于众,她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   首尔地检,侦询室。   “除非你不让我出庭,否则不可能一辈子堵住我的嘴,你们的行动流程不合法,我一定会告诉所有人!”   周铭镐隔着审讯桌满脸挑衅的看着许敬贤,红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尼玛憋屈死了。   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来成全自己最好的兄弟,没想到便宜了许敬贤!   搞了一堆武器,就只开了一枪。   “好啊,你说啊,你要是敢乱说一个字,我就收拾韩京生,你猜我能不能让他个小小的科长欲生欲死?”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现在天天以泪洗面的小情人,你要是让我不开心的话,我肯定会让她更不开心。”   许敬贤斜坐在他对面,翘起二郎腿,搭在桌子上的手把玩着笔不断敲击桌面,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阿西吧!”   周铭镐顿时暴怒,但刚想起身就被身后两个搜查官摁住肩膀压下去。   “混蛋!你简直是无耻!你根本不配当个司法工作者!你就不配!”   周铭镐撕心裂肺的骂道,脖子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眼珠子外凸。   “没办法啊。”许敬贤拿着笔戳着他的脸蛋说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挺无耻,我要是不比你们更无耻怎么对付你们?所以啊,你们得反思反思是什么把我个善良的人变成这样。”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啊!   “我反思你妈!”周铭镐毫不客气的破口骂道,反思党都他妈去死!   许敬贤调整了一下坐姿,变成正对着周铭镐,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我们做个小游戏吧。”   话音落下,他招了招手。   随即侦询室的门打开,两名搜查官押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铭镐。”女人梨花带雨喊道。   “美珠!”周铭镐惊怒交加的瞪向许敬贤,“你他妈干什么!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你放了她!有什么冲着我来,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那个女人正是他深爱的小情人。   “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从她家搜出来很多现金,我们将在起诉你贪污的同时把她作为同犯起诉。”   “我很好奇,对你来说是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供出韩京生,我可以不起诉她,第二保住韩京生,但她接下来几年将在监狱里度过,你选吧。”   许敬贤说完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不选!我选你妈!你这个狗杂种!混蛋!”周铭镐红着眼骂道。   许敬贤并没有愤怒,脸上始终是带着笑容,风轻云淡的说道:“这个女人跟你很多年了吧,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呢,对女人来说,最美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她都给了你,你真忍心让她最后几年本该美好灿烂的时光却因为你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吗?”   “你这次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韩京生就已经是对得起他了,可却对不起你的女人啊!韩京生如果真拿你当兄弟也会理解你,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怀恨,否则他也不配被你保护。”   他这宛如魔鬼的低吟,每个字都在不断摧毁周铭镐构筑的心理防线。   “住口!不要说了!我不会出卖京生哥的!”周铭镐哭嚎着咆哮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回头同情的看着女人,“看来他已做出了选择。”   女人抿着嘴流着泪一言不发。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把女人带走。   周铭镐满脸痛苦的不断用头去撞击着面前的桌板,眼泪不断的滚落。   “不要!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起诉她!我说,我什么都说,都说。”   他终究还是受了许敬贤刚刚那番话的影响,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对得起韩京生了,但却对不起自己的女人。   “看来你还有几分人性,给他取笔录。”许敬贤话音落下转身离去。   一个小时后,某医院。   病房里,韩京生已经换上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他想走,不过门外的两个警察没得到许敬贤的命令不放行。   所以让他很烦躁,如果不是因为楼层太高的话,他都想直接翻窗户。   “哐!”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韩京生下意识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披着长发身穿西服的女人进来。   “韩京生,我是刑事三部检察官姜采荷,经调查,你涉嫌利用职位之便帮金鸿升掩盖罪行以及指使周铭镐枪杀金鸿升,现在正式拘捕你,你可以行使缄默权,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这是拘捕令。”   姜采荷拿着通缉令寒声说道。   韩京生眼神呆了一下,随后又笑出了声,冷冷骂道:“许敬贤这个无耻之徒用女人来威胁周铭镐是吗?”   不得不说,他不愧是周铭镐的好兄弟,瞬间就猜到了其招供的缘由。   “啪!”姜采荷走过去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我不许你骂许部长。”   “你被他曹过?”韩京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嘲弄。   姜采荷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直接将其从床上拽了下来摔在地上,韩京生痛得惨叫一声,刚想爬起来,一只红底高跟鞋就踩在他刚包好的伤口上。   “啊啊啊啊!放开我!啊!”   韩京生痛得额头青筋暴起,仰头发出声让人听着都头皮发麻的惨叫。   姜采荷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俏脸冷若冰霜,“想挨打可以直接点。”   随即松开脚说道:“带回去。”   两名搜查官上前给韩京生戴上了手铐,一左一右的将其提起来押走。   周铭镐都招了,韩京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被抓回地检后面对审讯全部招认,并且想主动揽下所有罪责。   这俩人的交情的确是没得说。   得到双方的笔录后,许敬贤就立刻把电话打到总统办公室,向金后广汇报了整个案情经过,并且表示会尽量让这两个杀人凶手能多判上几年。   金后广在电话里表示了感谢,毕竟无论如何许敬贤帮他儿子报了仇。   ……   晚上,忙了一天的许敬贤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却发现安佳慧居然在,反倒是周羽姬,林妙熙和韩秀雅不见踪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佳慧抱着孩子逗弄,脸上挂着笑容似乎是没受林朝生之事的影响。   “敬贤你回来啦。”   “佳慧姐,你没事吧?”许敬贤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毕竟白天还哭得肝肠寸断,怎么到晚上就没事了。   安佳慧脸上笑容一滞,抱着俩孩子说道:“没事,还能因为一个男人我就不活了?你说的对,没有了林朝生我还有我可爱的干儿子在乎我。”   “你能走出来就好。”虽然许敬贤看得出她还没走出来,连忙转移了话题,“她们三个呢,去哪儿了?”   “秀雅在学校开会,妙熙和羽姬去报社处理急事了,所以让我过来看一会儿孩子。”安佳慧随口回答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脱了外套往厨房走去,“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今天就让佳慧姐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   自从有了安佳慧这个免费的带娃工具人之后,大嫂和林妙熙就把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各自的事业上面了。   “好啊,妙熙和秀雅都说你做的中餐很正宗,我早就想试试了,那你去做饭,我看孩子。”安佳慧说道。   很快许敬贤就做好了饭菜。   “嗯,好香啊,我都迫不及待想尝尝了。”安佳慧表情浮夸的说道。   许敬贤拿来一瓶酒,“喝点?”   “行,那就少喝点。”安佳慧微微一笑,她正好心情烦闷想喝酒呢。   半个多小时后,说着少喝点的安佳慧就彻底醉了,俏脸绯红,眼神迷离的趴在许敬贤怀里一边哭一边说。   “呜呜呜,敬贤我好难受,林朝生怎么能那么对我,他怎么能啊!”   感受着怀里丰润的娇躯,许敬贤连动都不敢动,因为他已经起立了。   安佳慧今晚穿得很清凉,就是一条红色的吊带裙,趴在许敬贤身上时裙摆上缩,嗨丝的花边都露出来了。   “哐哐哐!”   此时敲门声响起,许敬贤刚以为是老婆回来了就听见林朝生的声音。   “佳慧!我知道你在里面!佳慧你听我解释,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林朝生一边砸门一边大声喊道。   因为他本身并没有犯什么罪,所以在安向怀掌握公司大局后,下班前许敬贤就已经让赵大海把他给放了。   “这个混蛋!还敢来找我!”安佳慧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向门口。   “佳慧姐你慢点!小心!”许敬贤生怕她摔倒了,连忙上去扶住她。   “佳慧!你说话啊!许敬贤就是个伪君子,他就是馋你的身子,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你千万不要啊!”   林朝生在外面都快要急死了。   “混蛋!我怎么会被骗?我是自愿的,我就喜欢敬贤,他比你年轻比你英俊,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做?”   安佳慧扑在门上喊道,然后转身直接抱住了许敬贤,显然是在赌气。   “敬贤,如他所愿,吻我。”   “佳慧姐,这不好……呜~”   许敬贤假惺惺的,手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话没说完就被一张软糯的小嘴堵了回去,他显然没有反抗之力。   “佳慧你不要说气话了!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吗……”   林朝生在外面深情款款的打感情牌怀恋过去,许敬贤和安佳慧在里面已经准备打扑克牌,身子纠缠不休。   “我那天给你唱了首歌,我再给你唱一次吧,希望你能原谅我……”   林朝生深情款款的演唱,但很快他脸色就变了,因为他听见了门后激烈的声音和婉转。   他的歌声戛然而止,瞬间红温。   “哐哐哐哐!”   “阿西吧你们在干什么!许敬贤你给我住手!停下!你这个混蛋!”   林朝生红着眼歇斯底里咆哮道。   “除了我,还能干什么?你不喜欢的东西,总有人会喜欢,敬贤~”   安佳慧磕磕碰碰的声音起伏不定很是动听,此刻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许敬贤你个小人!混蛋!”   夫妻两人一个在外面叫,一个在里面叫,一门之隔让许敬贤很害羞。   西八!林朝生显然是懂助兴的。   “啊啊啊!许敬贤,我一定要杀了你!”林朝生痛苦不已,他的大喊大叫引来了保安,最终被强行驱逐。   “放开我!佳慧!我的佳慧!”   “许敬贤,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敬贤本来正忙着和安佳慧门挡户对,全身灌注,但此时手机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只能一边接安佳慧一边接电话。   “许部长,我是KBS电视台早间新闻节目组的陈主任,我想了想觉得有件事有必要告诉您,今天你们撤离后有一位自称是朴实景厅长秘书的警官找到我和林智爱主持人问话……”   “我绝对没有乱说,但林智爱心性单纯容易被人利用,或许会被不安好心的人煽动,请您一定小心,如果可以我请您不要与智爱一般计较。”   挂断电话后,陈主任幽幽的叹了口气,智爱啊,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提前告知许部长,总比等你犯下他不可饶恕的过错后无法弥补要好。 ###第289章 被车祸杀死的勇气   玄关处,地上是散乱的衣裙。   安佳慧秀发披散,一丝不挂的背靠着门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埋头哭泣。   但流下来的却不止是眼泪。   许敬贤顺手从玄关柜上拿下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吞云吐雾抽起来。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佳慧姐……你没事吧?”许敬贤伸手将其揽入怀中,轻声关切道。   安佳慧哽咽道:“对不起。”   她感觉真是疯了,居然会为了报复林朝生而稀里糊涂跟许敬贤做了。   自己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没关系,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的话。”许敬贤淡然一笑,直接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角度,接着又叹了口气,“但千万不能让妙熙知道。”   他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万万没想到自己把林朝生放出来居然还有这个好处啊,感谢老铁送上的助攻。   如果不是今晚林朝生跑来他家。   还指不定啥时候才能深入交流。   “嗯嗯嗯。”安佳慧点头,毕竟如果让林妙熙知道,那她就真的没脸活了,再次重复,“真的对不起。”   “好了,穿衣服吧,她们或许快回来了。”许敬贤帮她擦去了眼泪。   安佳慧吸了吸鼻子,默默的开始穿衣服,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许敬贤。   醉意消散,记忆中刚刚自己的每一次疯狂都沦为了对她处刑的刑具。   “我去打个电话。”许敬贤掐灭烟头,随后便弯腰抱起自己的衣服裤子去了客厅,然后就看见儿子和侄子正坐在沙发上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两人的眼神天真无邪又纯真。   幸幸好刚刚不是在客厅,不然安佳慧看见这两个小家伙后肯定会迅速冷静下来,又哪还有他的艳福可言。   他穿戴整齐后给钟成学打了个电话过去,“朴实景已经察觉到今天的行动有猫腻让人在调查了,肯定是想拿此做文章,那个主持早间新闻的女人不够成熟,年轻人嘛,有正义感又冲动,让人警告下她把嘴闭紧点。”   本以为这些搞传媒做新闻的都是聪明人,特别是能做出成绩的更是聪明人,没想到还有那么个“傻子”。   如果因为那个女人的一腔正义而被人利用给他造成麻烦,那可就不太好了,毕竟他的底线虽是不想伤害无辜的好人,但更不想让人伤害自己。   伤害到他的人,别说是好人,就他妈是天使,他也要折了他的翅膀。   “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让人去办。”钟成学心中一沉,他更害怕这件事闹出风波,结束跟许敬贤的通话后他迟疑片刻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许敬贤丢了手机,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佳慧姐,还没穿好吗?”   就一条裙子用得着穿那么久?   “咔嚓!”门锁声响起。   随后,伴随着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安佳慧磕磕绊绊的的声音传来。   “那个,敬贤……我……我就先回家了,时间不早了,改天再见。”   话音落下,她哐当一声关上门就夺路而逃,明显是在做出刚刚那种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敬贤。   “啧,你们干妈还害羞呢。”   许敬贤看着两个孩子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另一边心绪纷乱不安的林智爱开着车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后回到家,刚到门口,她就看见白天见过的那个警官站在家门外。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陈主任的苦口婆心打算装没看到将车掉头,但此时那个警察已经看见了她对她招手。   林智爱无奈,只能把车开过去。   朴实景的秘书迎上去,敲了敲车窗笑着说道:“林小姐,我可是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啊,总算是回来了。”   “警官,该说的我白天都已经说过了。”林智爱底气不足的强调道。   毕竟她一向都不擅长说谎。   朴实景的秘书不可置否,笑了笑答非所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林智爱闻言叹了口气,然后下车拿出钥匙打开家门,邀请对方入内。   “茶还是咖啡?”   “白水就行。”秘书一边打量着客厅的装潢,一边随口回答了一句。   等林智爱端着一杯白水出来时秘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她将水递给对方后在其侧面坐下,两只小手交叉。   “谢谢。”秘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唇,然后笑着说道:“据我所知林小姐今年好像26岁?是前年开始做早间新闻栏目主持人的吧,年纪轻轻就成了出现在国民们视线中频率最高的女神,你可是有很多粉丝呢。”   林智爱长得漂亮,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加上天天主持新闻,拥有的人气不输当红明星,社会影响力不俗。   “都是大家抬爱,我只是个主持人而已。”林智爱不好意思的笑笑。   秘书又说道:“既然有那么多人喜爱林小姐,那么林小姐就忍心看着某些践踏法律,玩弄法规的家伙欺骗那些喜爱你的国民吗?行动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小姐请告诉我吧。”   “我……”林智爱俏脸上闪过一抹犹疑,小手不断的搓着裙摆,高跟凉鞋里好看的脚趾下意识往内发力。   秘书打断她:“公众人物就该有符合地位的责任感,我相信林小姐还没有被那些世俗的肮脏污染,所以今天才来找你,希望你想好再开口。”   不得不说,他的话冠冕堂皇,对一个自诩正义的媒体人来说具有很强的杀伤力,不断刺激林智爱的良知。   使得她的呼越来越急促。   “害怕被报复?你放心,他们不是一手遮天,只要你站出来,自然会有人保护你的。”秘书轻声安抚道。   如果这件事足够恶劣,那么可以对检方造成重创,而检方是鲁武玄的强力支持者,也就是会重创鲁武玄。   那么朴实景就在李长晖那里立下大功了,他这个秘书的功劳也不小。   “好,我说。”林智爱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握紧粉拳,深呼吸几下说道:“今天的行动完全就是南韩司法的耻辱!荒唐到了极点,他们视法律法规如无物……我去开门……”   她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激动。   而秘书则是越听越兴奋,这可不仅仅是违规操作那么简单,事情真相传出去并坐实的话,不仅能让许敬贤人设崩塌,他还将为此负法律责任。   如果折断许敬贤这把尖刀。   那么不亚于断了鲁武一条臂膀。   “阿西吧!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秘书破口大骂,同仇敌忾的说道:“韩允在他们根本就不配当警察,下这个命令的许敬贤和钟成学更是在犯罪!容忍他们继续混在官员的队伍中是对国家极大的不负责!”   骂完后他看向林智爱,“那么林小姐你愿意在明天的早间新闻中将此事公之于众吗?一起扳倒许敬贤!”   许敬贤啊许敬贤,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会折在我这个无名小卒手里。   不。   搞垮你后我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我愿意!哪怕是被报复,哪怕是丢工作我也不能昧良心。”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儿了,林智爱自然不可能退缩,她只要求,“我自己不怕面对死亡,但你们要保护我的家人。”   此刻她感觉自己就是影视剧里绝不对反派妥协的主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是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蜡烛。   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感动了。   “放心,这是一定的,不仅仅是你的家人,你的安全我们也将会竭尽全力的保证!”秘书严肃的承诺道。   林智爱连连点头,“谢谢。”   “不,是我该谢谢你,我代表全体被蒙蔽的国民谢谢你。”秘书太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心怀正义没受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起身直接敬了个礼。   林智爱连忙跟着起来,捂着嘴激动得都快哭了,“还好,还好有不跟他们同流合污的你们存在,不至于让我感到绝望,也是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才给了我站出来揭露他们的勇气。”   单纯的她并不知道,哪有什么正义和邪恶啊,不过是双方内斗罢了。   “林小姐,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回去做一些准备。”秘书提出告辞。   林智爱连忙说道:“我送你。”   她亲自把秘书送出门,两人在门口又是依依惜别,她目送着秘书走出自家别墅的小院后就准备转身进屋。   “哐当!”   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林智爱猛地转身,就看见刚走出她家院门的秘书已经被撞飞出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滩鲜血渗了出来。   她表情呆滞的望向肇事车辆,但却刚好跟驾驶位里的司机对上眼神。   司机戴着手套,棒球帽和口罩。   全身就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   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   随即便一脚油门踩下去,黑色的轿车直接从秘书身上碾过扬长而去。   “啊!”   林智爱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摔在地上,随后爬起来慌不择路的冲入屋内关上门,背靠着门剧烈喘息着。   她表情惊恐,抱着头滑在地上痛哭起来,心里刚刚蓄积的勇气全部被摧毁,脑海中全是秘书那张满是鲜血的脸,见证死亡后,才意识到她其实并没有为了正义去直面死亡的勇气。   而且她记得那双眼睛,白天冲韩京生开枪的韩允在!这显然是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否则下次死的就是她。   又或者是她的家人。   林智爱呜呜呜的抽泣声不断。   “哇呜~哇呜~哇呜~”   不知多久,外面响起警笛声。   “哐哐哐!”“开门!开门!”   听见敲门声,林智爱这才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扶着墙起身打开门。   而门外正是警察厅厅长朴实景。   “你跟他说了什么,有认出开车的人吗?”朴实景情绪激动的问道。   林智爱吓得一哆嗦,随即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跟他说,也什么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他被撞飞,我也不认识开车的人。”   “你在撒谎!”朴实景怒喝道。   “一起车祸而已,朴厅长怎么还亲自来了,而且还恐吓起了唯一目击证人?你这可不太合适啊朴厅长。”   伴随着道轻飘飘的声音,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胸前的证件介绍了他的身份。   首尔地检刑事五部的王检察官。   刑事五部专门负责交通,铁路等方面的案件处理,所以说什么案件都会由检察厅处理,警察只是工具人。   朴实景深吸一口气,死死的盯了林智爱一眼,转身看着王检察官咬牙切齿的说道:“死的是我秘书,他正在调查一起重大案件,我怀疑他的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是一场谋杀!”   “朴厅长的意思是,这是一起刑事案件了?”王检察官听见这话眉头一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这个案子看来得转交给三部的许部长。”   朴实景顿时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憋得通红,“我希望找到肇事人。”   话音落下,他黑着脸转身就走。   上车后立刻给郭佑安打去电话。   “郭局,他们太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我的秘书死了,林智爱被吓住了,难道就只能这么算了吗?”   他秘书死了,甚至都没法追责。   因为追责缉凶是检察厅干的活。   没检方命令,哪怕他是首尔警察厅厅长也不能私自对此案进行调查。   “他们杀人说明你的调查方向是对的,继续按这个方向查,只要有人站出来揭穿今天的行动有问题,我们检察局就立刻介入进行公开调查。”   想查许敬贤,那也得师出有名。   “好!”朴实景咬牙切齿答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刚到底。   毕竟检察厅的权力再大,也不敢一直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掩盖问题。   ……   “你怎么把他给弄死了。”   许敬贤给钟成学打去了电话。   因为韩秀雅和林妙熙她们已经回来了的原因,他来到二楼阳台上打。   “我让韩允在去的时候刚好碰上他出来,韩允在说看两人的表情似乎达成了一致,我就想干脆弄死他更能起到警告林智爱的效果,而且我也挺讨厌他的,这家伙处处跟我作对。”   许敬贤听完无语,只能说钟成学该狠的时候还是有魄力的,随即叹了口气道:“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一个不配拥有名字的配角而已。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配角在死去。   “我估计郭佑安那边不会放弃林智爱这条线,你接触下林智爱,我们借力打力,这样……这样……嗯?”   “明白了部长。”钟成学答道。   许敬贤挂断后又打给了林智爱的上司陈主任,“陈主任,谢谢你给的消息,林小姐心情调节得不错,让她正常上班吧,另外我希望你操作下以公司名义送今早那些人质的家人一起出国旅游,钱我来出,人情归你。”   他能用林智爱的家人作为威胁。   那郭佑安他们也可能用这招,所以他宁愿花钱把他们送出国去,顺便掌握这些人的家人也能让他们听话。   总之,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反正他不缺钱,事也不用他办。   “好的,我很乐意帮许部长这个小忙。”陈主任闻言直接一口就答应下来,毕竟这事又不难办,免费出国旅游,就不信有谁能拒绝这个诱惑。   不仅能得到许敬贤的人情,还能得到那些下属感恩,何乐而不为呢?   “尽快,最好是明天就出发。”   挂断电话,许敬贤吐出口气双手撑着阳台栏杆望着外面漆黑的树影。   突然感觉心情莫名的烦躁。   怎么老有人要找他麻烦呢?难道这些人就不能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呐,别回头。”韩秀雅俏皮的声音响起,随后许敬贤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双薄薄的肉色丝袜给蒙住了。   耳畔传来韩秀雅的声音,“我刚刚在玄关柜下面捡到的,我猜猜看应该是安佳慧的,所以,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手疾眼快,没让妙熙发现呢?”   许敬贤惊出一身冷汗,安佳慧忘了把丝袜捡走,真是险些害死他啊!   “谢谢大嫂,大嫂你真好。”许敬贤转过身抱住她狠狠的亲了一口。   今晚差点就得后院起火了。   “哼!”韩秀雅娇嗔一声,丝袜揉成团丢到隔壁别墅的花园里,翻着白眼道:“你速度还真是够快的。”   居然那么快就吃到安佳慧了。   “鸡缘巧合,鸡缘巧合而已。”   “那试试看跟我的还合不合。”   两人直接在阳台上操作了起来。   也不怕有邻居借助月色看到,又或者正是有这个风险两人才更兴奋?   ……   眨眼一夜过去,旭日东升。   吃早饭的时候许敬贤就看见主持早间新闻的依旧是林智爱,她正微笑着播报他昨天从容指挥,运筹帷幄解救人质的事,她心里肯定很恶心吧。   许敬贤一想到她心里明明是既怕自己又恶心自己,却偏偏还不得不在电视上吹捧自己,居然莫名有爽感。   同时,今天的新闻还公布了检方发出的针对金鸿升被杀一案的通告。   国民们在得知真相后都惊呆了。   “阿西吧!竟然是这样吗?这才是兄弟情谊啊,就像电影里一样。”   “周铭镐居然是想主动牺牲自己洗清韩京生的嫌疑,真是太傻了。”   “他们感情再深,也依旧是该死的罪犯,并不值得任何同情好吗?”   都很震惊世界上居然真有这样的兄弟情,一人愿意为了另一人牺牲。   两人也算是出名了,估计以后有不少黑社会要把他们当榜样来宣传。   “还得是许检察官啊,不仅成功救出了人质,还查明案情的真相。”   “就是,许部长真是神探……”   许敬贤一如既往被国民吹捧。   新闻还在继续,已经播报到朴实景秘书车祸死亡一事,播这条新闻时林智爱表情僵硬,心里是五味杂陈。   终于强撑着精神主持完了今早的节目,她迫不及待起身离开,但是一开门刚好跟外面的朴实景正面对上。   这次朴实景亲自出马了。   他就不信许敬贤连自己也敢杀。   “林小姐,我们聊聊吧。”朴实景表情诚恳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   林智爱眼神躲闪,神色冷淡的抿着嘴拒绝,“抱歉,我还有工作。”   话音落下,她出门就走,她不想面对朴实景也不想面对自己的懦弱。   “林小姐,我秘书可是死在你的面前啊,你真的要让他就这么白白牺牲吗?”朴实景看着她的背影喊道。   林智爱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朴实景说道:“他的死我很遗憾和难过,但仅此而已,其他的我真的爱莫能助,求你不要再打扰我,如果你再来纠缠我的话,我会去举报你。”   话音落下,她踩着高跟鞋离去。   朴实景深深的皱起眉头,一拳砸在门框上,看来她已经彻底被昨晚秘书的死吓住,不敢再出来揭露事实。   “朴厅长,请你不要再来为我们的工作添麻烦。”陈主任走了过来。   朴实景看了他一眼,狠狠咬着牙说道:“就是因为有你这样胆小不敢发声的人,才让那些人肆无忌惮。”   话音落下,他冷哼一声离去。   看着他恼羞成怒的背影,陈主任摇了摇头,“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他对这些事早就看明白了。   离开电视台,朴实景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他除了亲自来找林智爱外还安排仁去见那些没有来上班的人质。   “厅长,我这边没收获,哪怕是威逼利诱,对方就咬死了不松口。”   “我这边让您失望了,这家伙就是个老泥鳅,滑不溜秋的不沾手。”   “不行,对方明摆着说我们斗不过许敬贤,他不想跟着我们冒险。”   所有人都没带来好消息,相反朴实景还得到了个坏消息,那就是作为昨晚昨天受到惊吓的补偿,那些人质的家人被电视台出资送出国旅游了。   朴实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肯定是许敬贤花钱操作的,这个混蛋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还真是不留余地。   “林智爱,只有林智爱。”   朴实景喃喃自语的说道,因为事实已经证明过只有她才可能站出来。   而且作为公众人物,她站出来揭露事实真相的话造成的轰动会更大。   他必须要想办法重新说服她。 ###第290章 借力打力   接下来几天朴实景不断纠缠林智爱企图从利益,正义各方面打动她。   但林智爱不为所动,反而数次劝他放弃,但朴实景对此也不为所动。   两人就仿佛是这么杠上了。   在这期间,一名身患重病的男子前往警署自首,承认酒后驾车撞死了朴实景的秘书后并因为惶恐而逃离肇事现场,检方正式以交通事故结案。   朴实景为此砸碎了心爱的花瓶。   但却无可奈何。   9月9号,风和日丽,距离电视台大楼的人质劫持事件已经过去五天。   早上林智爱主持完新闻后就先行离场,踩着高跟鞋走向自己办公室。   自从朴实景的秘书当着她的面被撞死后,她就变得沉默了很多,在电视台也独来独往,而其他人只以为她是因为那天被劫持受到惊吓造成的。   推开办公室的门后她吓了一跳。   只见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坐着个她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想看到的人。   办公桌后面,身穿黑色西装的许敬贤翘着二郎腿,手里正拿着林智爱摆在办公桌上的毕业照仔细欣赏着。   听见开门声,他放下照片,双手交叉落在膝盖上微微一笑,“听说你不太想配合我的计划,是这样吗?”   面对朴实景刨根问底的查,他当然不可能不反击,而反击的关键点也在林智爱身上,必须要她答应配合。   “我……”林智爱俏脸煞白。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许敬贤。   但对其的恐惧已经刻进骨子里。   许敬贤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向她走去,关上门,从背后搂住了她的香肩,林朝生娇躯一震,紧咬着红唇不敢反抗,微微仰起头闭上眼。   “身上很香,不过这个味道我不太喜欢,以后换种香水。”许敬贤轻声细语,搂着她向沙发走去,将其摁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俯身凑到她耳边,“为什么不配合?”   他的声音很温和,按理说本该让人如沐春风,但林智爱却如坠冰窟。   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缩紧了。   “我……我不会乱说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林智爱鼓起勇气回答,握着粉拳说道:“我贪生怕死不敢站出来,但我不想帮你去害一个好人,世界需要朴厅长这种人!”   说完后她就闭上了眼睛大口呼吸起来,娇躯微微颤抖,已经准备好迎接许敬贤的愤怒,嘴唇都快咬破了。   “好人?以前在你眼里,我算不算好人呢?”许敬贤语气透着笑意。   林智爱点了点头,在看穿许敬贤的真面目前,她一直都很崇拜对方。   许敬贤又问道:“那现在呢?”   林智爱沉默不语,现在的许敬贤在她眼里就是个大坏蛋,弄权贪官!   “所以啊,你怎么就认为朴实景是个好人?”许敬贤认真的问了句。   林智爱听见这话顿时沉默不语。   她分不清,她真的分不清啊!   许敬贤跟她脸贴着脸,“我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是,你可以看作我们这是狗咬狗,现在有两群狗为了争一根骨头在打架,我和他不过是两拨狗群中的其中一条,所以你无论是扳倒我们哪一个,都算是做好事了。”   林智爱迟疑不定的抿了抿嘴。   真是这样的吗?   “林小姐,我现在肯亲自来说服你就已经表达了我的尊重,如果你还不同意,我只能换个方式交流了,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死的是秘书而不是你吗?因为你还有用,如果你不愿发挥作用,那你活着的价值是什么?”   许敬贤起身站直,大手贴着她滑嫩的脸蛋磨蹭,手指游走到她温润的红唇上,她犹豫着张开嘴轻轻含住。   这一刻她内心恐惧和羞耻交织。   她不想那么做,可她怕死,而仅存的自尊心又让她不愿意开口说出讨好许敬贤的话,所以通过动作无声无息来传达自己的臣服无疑是最好的。   “这就对了嘛,林小姐,那么大的人了要学会听话。”许敬贤露出满意的笑容,抽出手指在她脸上擦了擦沾染的口水,“明天我要看结果。”   话音落下,他大步流星离去。   “哐!”   刚一开门,他就正好遇到刚刚急匆匆赶来的朴实景,两人四目相对。   朴实景往里看了一眼,见林智爱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就知道许敬贤又恐吓她了,嘲讽道:“许部长还真是能拉下身份来威胁一个无辜女子。”   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朴厅长这是什么话,我是仰慕林小姐,所以来约她吃个饭,倒是听说你最近没少来骚扰她,要小心被告性骚扰啊。”许敬贤笑眯眯的说道。   “哼!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朴实景冷哼一声,“许部长还有事?”   他对许敬贤的警告不屑一顾。   “没了。”许敬贤微微一笑,举起了双手,然后与他错开大步离去。   等许敬贤走后,他立刻快步进了办公室,“那个混蛋是不是又来恐吓威胁你了?你不要害怕,有我在!”   在这些天不断与林智爱接触的过程中他对其产生了一些情愫,毕竟现在的林智爱太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最主要的还是她年轻漂亮乃大。   很难让人不喜欢。   “没……没有。”林智爱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做出最后的劝告,“朴厅长你放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你斗不过他的。”   许敬贤就是不可战胜的大魔王。   “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相信林小姐你内心深处的正义还在,迟早会被我唤醒。”朴实景掷地有声的说道。   林智爱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   另一边,许敬贤走出电视台大楼上了车,询问开车的赵大海,“其他人那边呢,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他亲自来说服林智爱,同时派了人去说服其他人质,他要用朴实景想用来对付他的方法给对方予以重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都已经说服了,他们很乐意为部长效劳,毕竟他们也不想家人在国外出意外。”赵大海微微一笑答道。   那群白痴,竟然还真以为送他们家人出国旅游是公司给的补偿福利。   也不想想资本家哪有那么好心。   只有善良的许部长会那么慷慨。   “啪!”许敬贤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打了个响指,“很期待明天。”   这群人都没他坏,怎么跟他斗?   “部长,现在去哪儿?”   “安家。”   听安向怀说,今天是安佳慧跟林朝生正式离婚的日子,他得去看看。   安向怀特意告诉他这事,估计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跟安佳慧的奸情。   这肯定是林朝生告诉安向怀的。   半小时后,等许敬贤到安家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就只有安佳慧一个人。   她穿着件白色抹胸裙,整个锁骨以上都暴露在空气中,饱满的良心更是呼之欲出,此时正在低声抽泣着。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来者是许敬贤后顿时慌乱不已,毕竟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刻意躲着对方,但万万没想到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佳慧姐,离婚快乐。”   许敬贤抱着一捧花笑呵呵说道。   “哪有祝人离婚快乐的。”安佳慧被逗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道。   “反正我挺快乐的。”许敬贤话音落下把花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在安佳慧身边坐下,直接伸手抱住了她。   安佳慧连忙挣扎起来,“敬贤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那天都是我的错,你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谁会看见?我问过保姆说安叔和你弟弟都出门了。”许敬贤把头埋在她颈窝里,语气幽怨,“睡了人家想不负责?佳慧姐原来是个渣女。”   “我不是……你结婚了,我是世承干妈。”安佳慧俏脸绯红,呼吸急促的不断用小手企图将许敬贤推开。   许敬贤抬起头,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说道:“上次你睡了我,那你也让我睡一次,这事就算两清了行吗?”   “真的?”安佳慧傻乎乎问道。   “我发誓,骗你我是狗!”   安佳慧红着脸抿嘴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客厅里响起了交流声,等到结束时,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已经湿透大半,估计是没什么用了。   “都怪你。”   安佳慧拿起离婚协议书责怪道。   “那不该怪你自己吗?”许敬贤一脸无辜,感觉自己真是太冤枉了。   安佳慧红着脸狠狠剜了他一眼。   许敬贤从她手里接过离婚协议书翻看起来,虽然打湿后有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但还是不影响内容阅读。   安家也算是仁义,给了林朝生一笔钱和一家不大的子公司,这估计也是他最终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原因。   不过这也是安向怀的智慧所在。   给他一笔钱,那么作为有产阶级的林朝生就肯定舍不得干铤而走险的事了,不用怕他怀恨在心实施报复。   毕竟他现在有钱,有产业,还有儿子,哪能豁得出性命报复安家人。   安向怀这既是消除了可能带来的惨烈报复,也算对林朝生过去那些年为安家付出那么多给予的一点回报。   这也合许敬贤的意,林朝生不敢豁出去报复安家就更不敢报复他了。   否则他还得先下手为强。   “为了佳慧姐你,我可是多了个大仇人啊。”许敬贤摇头叹气说道。   所谓每日三省吾身,他遵从古人的教诲,每次都会进行三次反省来明悟自身,这是今天第一次。   安佳慧嗔道:“你不乐意啊?”   “一次的话很难让我乐意。”许敬贤话音落下后立马又想梅开二度。   “啊!都说好最后一次的。”   “我就是狗,汪汪汪。”   许敬贤狗仗人湿,兽性大发。   安佳慧偷鸡摸狗,尽显媚态。   另一边,刚签完离婚协议的林朝生满腹愤懑约了个朋友喝酒去解闷。   这个朋友是他自微末时相识的。   “真离了?”朋友眼神中其实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毕竟正所谓害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现在林朝生没了路虎开,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离了。”林朝生猛地仰头灌了一口酒,咬着牙说道:“我给安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事到临头老头子就给了我一千万美金,和一家要死不活的破公司,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听见一千万美金,朋友顿时是眼睛一亮,“光喝酒没意思,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玩几把,乐呵乐呵,就当是放松了,万一赢了不就白赚吗?”   “不去,都是些耍手段出千骗人的小把戏,只有输没有赢,我对那玩意儿没什么兴趣。”林朝生拒绝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还准备用这笔钱东山再起打安家的脸呢。   哪能拿着去赌博啊!   朋友趁着他喝醉了,积极的把他往外拉拽,“去看看也行,凭你的自制力难道还能上头不成?怎么,你不相信我,连你自己的能力都不信?”   “行行行,去看看,看看。”林朝生终究没撑住,答应跟着去看看。   而等进了赌场后,这一看就是一整天,出赌场时林朝生眼睛充血,满脸兴奋,因为他赢了,赢了三百多万美金,原来这地方是真的能赢钱啊!   “怎么样,我就说嘛,凭你的本事那肯定是把把赢,明天还来吗?”   “来!”   同时他暗下决定不贪心,明天就用赢的这三百万当本钱,只赢五百万就收手,三百万输光的话就不玩了。   ……   第二天,9月10号。   朴实景一家人正在吃早饭,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今天的早间新闻。   “哎唷,林智爱看起来是越发憔悴了呢,化妆都遮不住。”朴夫人夹了一筷子泡菜,看着林智爱点评道。   朴实景一阵心疼,同时更加厌恶许敬贤,林智爱这样都是被他逼的。   播报完第五条新闻后,林智爱突然停顿了一下,眉宇间闪过一抹纠结银牙一咬说道:“各位观众,还请原谅我的无礼中断,在这里……我我要公开投诉首尔警察厅厅长朴实景!”   餐桌上的朴实景猛地抬起头,他的老婆和儿女也惊疑不定的看向他。   其他看新闻的观众同样懵逼了。   最近的早间新闻都那么刺激吗?   只有许敬贤等知情人露出笑容。   林智爱继续说道:“上周的劫持事件中是许部长英明指挥和其他警员的英勇作战才成功解救我们,并抓捕了罪犯,但朴实景此后却一直都在纠缠我,对我威逼利诱,想让我做假证控诉那次行动中存在违法操作,不仅仅是我,那次事件中沦为人质的同事都遭到过朴实景属下的威逼利诱。”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敢站出来发声,所以由我代劳,其实一开始我也是不敢的,但朴实景越来越过分,甚至对我性骚扰,他最近天天来公司,我的同事上司都能作证,希望检方严查,能给我们一个公道。”   林智爱话音落下后就起身面对镜头深深鞠躬,再抬起头已经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哭不是演的,是真的,哭的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因为自责和内疚。   “阿西吧!竟然还有这种事!”   “许部长劳心劳力,但却有人在后面算计他吗?这些该死的官僚!”   “想诬陷许部长就算了,居然还性骚扰我的女神,简直无法容忍!”   “这是政治倾轧,他们这些可恶的家伙为了打击许部长这种正派官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是该死啊!”   民众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虽然还有些理智的,但他们的呼声太渺小。   “该死!她在胡说些什么!”朴实景猛地起身,惊慌失措的骂道,整个人如坠冰窟,感觉手脚都在发冷。   这才突然意识到,昨天早上许敬贤不是去恐吓林智爱闭嘴,而是去恐吓她按照他的要求反过来诬陷自己。   他现在除了有被对手打击的痛苦外还有种被心爱女人背刺的痛,虽然林智爱对于他的单相思都并不知情。   许敬贤!许敬贤!许敬贤!   朴实景目呲欲裂,双拳紧握,铁青着一张脸,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老公,你……”   “那都是假的!是诬陷!”朴实景打断老婆的质问,随即冲到客厅抓起电话急急忙忙就给郭佑安打过去。   “刚刚的新闻我看到了。”   朴实景连忙说道:“郭局,求你一定帮帮我,我自己没办法处理。”   事情闹得那么大,检方理所应当对他进行调查,而在调查过程中他本就不干净的屁股肯定会被查出问题。   “许敬贤太狡猾了。”郭佑安先是答非所问,随后说道:“你先主动请辞吧,将位置让出来,李议员会跟对方沟通不进一步对你赶尽杀绝。”   朴实景的职位肯定保不住了。   但他这个人必须要保住。   否则让其他做事的人又怎么想?   而想保住朴实景这个人,那他现在首尔警察厅厅长的位置就是筹码。   毕竟他们不付出一些东西的话。   许敬贤不会放过这个通过彻底拍死朴实景,来打击他们威信的机会。   “没……没别的办法了吗?”朴实景满脸不甘,紧握着手机问了句。   郭佑安反问:“你觉得呢?李议员对你很失望,这么点事,不但没能办好,反而还让许敬贤借力打力。”   朴实景也很憋屈,他们警方面对检方本来就出于被领导的劣势地位。   为此他甚至还死了个秘书。   让他能怎么办啊?他尽力了!   “我明白了。”朴实景说道。   郭佑安挂断电话,然后挥手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深吸一口气打给许敬贤,“见个面谈吧。”   “好啊,郭局长,我们也很久没见了。”许敬贤笑吟吟的答应下来。   两人约在了一个咖啡厅见面。   许敬贤到的时候郭佑安已经先一步到了,“郭局你还是那么帅啊。”   “你也还是那么坏。”郭佑安皮笑肉不笑,放下咖啡杯,“就不多说废话了,首尔警察厅厅长的位置由你们安排人,放朴实景一条生路走。”   “好啊。”许敬贤一口答应,因为在来之前他刚跟鲁武玄通过电话。   不能进一步激化矛盾,接下来双方的斗争要暂时放缓,鲁武玄和李长晖都要辗转全国各地演讲把精力放在拉选票上,先把能能拉的票拉过来。   否则全部把精力放在互相搞事情这点上,万一中途又杀出个程咬金怎么办?先把各自基本盘稳固了再说。   不能给别人做嫁衣。   许敬贤目前还是很摆得清自己的位置的,在不损害他个人大利益的前提下鲁武玄让他怎么做,他都听话。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要求,“林智爱只是个身不由己的女人,我想郭局你肯定是不会把气撒在她身上吧。”   既然利用了对方就得负点责,他如果不帮林智爱说句话,那么对方很可能会失业,接连受到打击的情况下说不定会想不开自杀,那就不好了。   而且林智爱很有影响力啊,他也需要那么一个有过合作基础的喉舌。   “呵,你利用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对她怜悯呢?”郭佑安嘲讽他虚伪。   许敬笑了笑,“人是复杂的。”   郭佑安深深看了许敬贤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曾一度把你当做知己看待,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现在回头的话或许一切都来得及,鲁武玄那个家伙连施政经验都没有,你真的认为他凭喊口号就能治理好国家?”   他还是想把许敬贤拉回阵营里。   “鲁前辈与我的理念一致。”许敬贤假惺惺的说道,其实鲁武玄能不能治理好国家他根本不在乎,跟着鲁武玄混能混出名头和前途才最重要。   至于国家怎么样这个问题。   等他啥时候当了总统再考虑吧。   “真是冥顽不灵。”郭佑安阴沉着脸丢下一句话,然后便起身离去。   许敬贤在原地慢慢品尝咖啡。   很快朴实景辞职,检方宣布会对其进行调查,钟成学接任厅长一职。   之后检方又放出了几个明星涉嫌犯罪的料,将此事热度掩盖了下去。   这件事就算到此结束,只要背后没人刻意推动,那么就根本没有民众会真的关心对于朴实景的调查结果。   毕竟忙碌的国民们上到世界局势下到领居偷情,要关注的事太多了。   鲁武玄和李长晖暂时休战后许敬贤的日子迎来平静,每天除了破案就是给一些年轻女星破处,生活规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月初。 ###第291章 国庆节,绝望的前夫哥   2001年10月1号。   “撕拉~”   许敬贤抬手撕掉一页日历。   “又是一年国庆日,每逢佳节倍思亲啊!”他握着日历纸发出感慨。   日后他也要学某人多戴红领带。   以缓解思乡之情。   周羽姬嘴里咬着三明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在那发神经,扭头向林妙熙问:“部长过的哪门子国庆节?”   她们生活的不是同一个时间线?   “不用理他,他可能是个精神中国人吧。”林妙熙扯了扯嘴角,她早就发现自己丈夫的政治立场有问题。   韩秀雅恍然大悟,“今天是中国的国庆,敬贤一向喜欢中国文化。”   周羽姬表情古怪起来,怎么看都觉得她家部长很有当韩奸的潜质啊。   “看我干什么,没见过那么帅的部长啊!”许敬贤瞪了她一眼,走过去端起碗筷就开始干饭,心里计算了一下,离大选日还有一年零一个月。   看似很久,实则近在眼前了。   明年五月到六月是世界杯,这前后拉票活动是要停一停的,各种斗争也要停,防止搞出事让歪果仁笑话。   所以留给李长晖和鲁武玄各自发挥的时间并不算多,更何况许敬贤清楚世界杯结束后携带领南韩黑入四强之威的郑孟纯还会中途杀进场竞争。   所以鲁武玄现在面临的看得到的竞争和看不见的竞争都很大,许敬贤对此爱莫能助,只能干好本职工作。   “林智爱最近看着气色总算好了许多,应该是从之前那场事故的惊吓中走出来了。”韩秀雅看着新闻节目中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一身米白色西服,笑容明媚的林智爱评价了句。   之前她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也正因为如此还坚持主持节目,所以她收获了更多国民的好感,而KBS电视台也是趁着这股风大力砸资源去捧她。   而因为她深陷那么复杂的事情中却又平安无事的原因,导致一些对她美色和身份垂涎的色批也不敢碰她。   所以林智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许敬贤笑而不语,林智爱哪是从被劫持的惊吓中走出来了,分明是从我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了。   吃完早饭,他前往地检上班。   处理一个工作时有问题需要向副部长车承宁求证,许敬贤一个电话打到车承宁办公室,响了半天才接通。   “车部长,来一趟我办公室。”   他们两人以前是有怨的。   但自从车承宁秉公粗暴处理了涉及到大警察厅长官和资深国会议员的车祸案后就破罐子破摔变成了不畏强权的利剑,后来又被许敬贤亲点加入特检组,两人早已经化干戈为玉帛。   “许部长,抱歉,车部长他今天没来上班。”车承宁的实务官答道。   许敬贤皱眉,“去干什么了。”   作为上司,在需要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下属人在哪儿,他心情不愉快。   “我不知道。”实务官语气充满了歉意,补充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听,我去他家敲门也没有人开。”   虽然人联系不上,但实务官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身为检察官工作太过疲惫,偶尔彻夜宿醉睡一天很正常。   “你再去他家看看,让保安调一下监控。”许敬贤本能感觉不对劲。   实务官应道:“是,部长。”   等许敬贤那边挂断后,他立刻重新开车来到车承宁家,站在门口打电话没人接后又尝试着敲了一会儿门。   都没反应后才去找保安调监控。   在监控画面里,实务官发现车承宁昨晚十点到的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约凌晨两点时门开了,两道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身影从他家出来。   “这……这……”   保安看见这一幕也慌了神,因为这说明他们昨晚值班的人摸鱼去了。   “阿西吧!立刻让人带上工具去把门打开。”实务官脸色大变说道。   “是是是,我马上让人去办。”   不一会儿,实务官和带着开锁工具的保安再次来到车承宁家,当门被破开后,他第一时间冲进客厅,然后就看见车承宁早已经惨死在沙发上。   他立刻给许敬贤打电话汇报。   接着又打电话报了警。   许敬贤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并在外围拉起警戒线,因为车承宁家在江南区,所以出现场的是许敬贤熟人,钟成学上位后被火速提拔为江南区警署刑事科科长的韩允在。   “部长。”   韩允在亲自出来迎接他。   许敬贤一言不发的走进别墅。   只见车承宁的尸体是半躺在沙发上面的,一只脚耷拉在地上,颈部有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鼻青脸肿,生前明显是遭受过极其惨烈的殴打折磨。   看着这幅惨像,许敬贤叹口气。   到底是什么人,会敢那么丧心病狂的杀害一位副部长检察官,而且还是在首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这尼玛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是被人割断了气管,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鼻梁骨被打断,肋骨断了两根,凶手不是在故意折磨泄愤那就是想从他口中逼问什么事。”   “另外重新查了监控,那两名凶手是昨天下午伪装成维修工打开了车副部长的门进入屋内潜伏,凌晨行凶后趁着夜深人静撤离,我已经让人去调周边监控追查他们的行动轨迹。”   韩允在成长得很快,这段时间显然是补了不少课,在一旁侃侃而谈。   “科长,有发现!”   就在此时一名警员喊道。   许敬贤和韩允在循声看去。   那名警员拿着一只沾染些许血迹的手机走过来,“沙发下发现的,还有电,而且一直保持着录音状态。”   许敬贤和韩允在一看,果然手机还在录音,只能说这年头的手机电池硬是经用,显然是车承宁自知必死后为了给检方留下线索,所以找机会开启录音功能将手机丢到了沙发下面。   也就是说手机很可能录下了他和凶手的对话,韩允在和许敬贤大喜。   他摁下暂停键看着所剩不多的电量下令,“立刻把录音拷贝出来。”   “是,科长。”那名警员答道。   韩允在如今已多了几分信心,扭头看向许敬贤说道:“部长,你就请放心吧,我肯定会把凶手揪出来。”   他相信录音里一定有关键线索。   “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许敬贤点了点头,随后先离开了现场。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毕竟车承宁也算是他的朋友了。   而此时还有个人心情也很复杂。   那就是前夫哥林朝生。   他不修边幅,头发凌乱而且油得已经隐隐发粘,满脸胡茬子,眼神呆滞一脸恍惚的坐在天桥下的阴影中。   离婚当天他不仅有安向怀给他的一千万美金和一家子公司,还有着自己在安家多年吃里扒外赞下的家底。   但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就半个多月,全部输没了。   一切还要从他上个月醉酒后被朋友第一次带去地下赌场赢钱时说起。   他那天狂赢三百万美金。   犹如赌神附体,压啥中啥。   这极大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因为进去之前,他其实已经就做好了输的准备,但做梦也没想到居然真能赢钱,而且还是赢了一笔大钱。   第二天就他带着第一天赢来的三百万美金作为筹码又去了,当时的想法是赢够五百万就走,或者只要输掉这赢来的三百万就再也不碰赌博了。   反正他自己的本金没亏就行。   但想法很好,可上头后人根本不受控制,他一开始有输有赢,但很快就一直输,输得越多,他就越想压一把大的直接翻本,结果一把全输光。   三百万输完后他并没有走,而是抱着拿几十万美金试水一把,不管输赢都走的想法,然后又上头了,结果最后把自己掏出来的本金也输进去。   这下彻底红眼了,就这样,越陷越深,越赌越大,他几乎半个月都住在赌场,把钱输光了,公司也卖了。   直到还要赌但却拿不出赌资时才猛然警醒,原来自己已经啥都没了。   小情人也卷走了家里的现金跟他分手,而他也是直到这才知道,情人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原来情人一直拿着他的钱出轨一个健身教练。   现在他没钱了,情人自然不可能再跟他,已经带上孩子和教练走了。   他如今一无所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满脸悔恨和自责的喃喃自语。   “唉,你赢的时候我就说了,这玩意儿不会一直赢,让你适可而止的收手你不信。”朋友在一旁埋怨道。   林朝生猛地起身,揪住朋友的领子将其撞在桥墩上吼道:“都是你害的我!没有你我怎么会输那么多!现在我什么都没了,全都已经没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你想想是不是我让你赢了就走,每次都劝你不要再加注?”朋友反过来质问林朝生。   林朝生一怔,好像真是这样,只不过他当时上头了根本听不进劝告。   他揪住朋友领子的手缓缓松开。   朋友叹了口气,“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你看清了那个贱人,不用再替奸夫养孩子,就看开点吧。”   “我要翻本!”林朝生突然说了一句,接着跟魔怔了似的,“我一定要翻本!我要有钱,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部都跪下来给我磕头!”   “你别傻了!你现在还能拿什么翻本?总不能把房子卖了,卖了的话你住哪儿?”朋友苦口婆心劝告道。   “对,房子,卖房子,我还可以卖房子。”林朝生这才想起自己当初给情人买的房子在自己名下,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我还有翻本的钱!”   正好等赢了钱就换一套大房子。   赌跟毒一样,一上瘾就戒不了。   所以赌狗不得好死。   朋友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赌狗的行动力是迅速的,林朝生当天就贱卖了房子去赌场继续梭哈。   ……   下午三点多,首尔地检。   “咚咚咚。”   许敬贤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他头也不抬的喊道。   韩允在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盘录音带,“部长,手机已经作为证据封存,这是复制下来的录音内容。”   “你听过了吗?”许敬贤问道。   韩允在摇了摇头,“还没有。”   “放吧。”许敬贤吩咐道。   韩允在操作了一番,很快办公室里面就响起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显然车承宁是趁着凶手殴打他的时候打开手机录音的,头脑够冷静。   “阿西吧!快说,我们的钱到底在什么地方?千万别逼我杀了你。”   手机里传出一道陌生的声音。   “嗬~嗬~你骗小孩子呢,我说了也会死对吗?所以我为什么要说?”   这是车承宁在回答。   “你个混蛋!”   随着一声怒骂,又是拳打脚踢。   “杀……杀了我吧,我当初出卖你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就知道……知道你们会回来找我的。”   车承宁此时的呼吸已经很虚弱。   “所以你事后跟老婆离婚,又让她带着孩子出了国是吗?钱是不是在你老婆那儿?她在哪儿?快说啊!”   另一位凶手歇斯底里的喝问。   “杂种!知不知道那笔钱我们准备干什么用?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杀……杀了我吧,杀了我,我本就不该跟你们这群疯子合作的。”   车承宁气喘吁吁的喃喃自语。   “阿西吧!那我就成全你!”   随着一声低吼,紧接着响起刀锋过肉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喘息后车承宁终于再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他死了。   “混蛋!你怎么真把他杀了!”   “不杀留着干什么?他明显铁了心不会说,杀了至少我能出口气。”   “他死了怎么跟大哥交代?”   “大哥那边我会解释。”   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又随着关门声响起便彻底失去了声音。   韩允在小心翼翼的看向许敬贤。   从录音内容来分析,车承宁显然是在多年前跟一伙匪徒合作通过非法手段赚了一笔钱,但事后他为了独吞这笔钱出卖了匪徒并想将他们灭口。   可他的计划失败了,让匪徒逃了出去,从那以后,他就做好了会被报复的准备,跟老婆离婚,让老婆带孩子出了国,他自己孤身一人在国内。   如果在调查凶手的过程中这件事暴露的话,也会影响到检方的名声。   许敬贤沉默不语,怪不得车承宁敢破罐子破摔硬怼各路强权,原来是暗中抱着这种活一天过一天的心态。   凶手必须得抓,但车承宁涉嫌犯罪这点自然得掩盖,事关检方颜面。   “允在,你去查一下他离婚前后发生过什么损失金额巨大的案件。”   “是,部长。”韩允应道。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韩允在鞠躬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起身叹了口气,还真是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为所知的过去呢。   就许部长听个录音的功夫,林朝生已经把卖房子换来的钱给输完了。   他混浑浑噩噩的走出赌场,被外面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然后才适应了这种亮度。   “啪啪啪啪啪!”   他突然抬手抽打自己的耳光。   “别这样,朝生,别这样。”   一旁的朋友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我真是个混蛋!我为什么偏偏还要去赌?我为什么就不长记性!”   林朝生不断的自责,赌狗都是这样的,每次输完后是最清醒的时候。   稍微缓一缓,就又要想着翻盘。   “唉,只能说你运气不好,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朋友叹了口气问。   “不知道。”林朝生摇摇头,看向朋友,“能去你那儿住几天吗?”   “这恐怕不太方便,我老婆孩子在呢。”朋友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又问道:“你真一点钱都没有了?”   “真没了。”林朝生苦笑道。   朋友脸色迅速冷淡下去,轻飘飘的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赌了,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回见吧。”   “你……你就这么走了?”林朝生呆呆的看着他,下意识问了一句。   “不然呢?”朋友反问,有些好笑的说道:“你个成年人用我管?”   察觉到朋友态度中的疏离,林朝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红了眼。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设套圈我!”他冷静下来智商还是有的。   “你可别胡说啊……啊!”   朋友话还没有说完,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林朝生就一拳将其打倒,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你这个混蛋!”   外面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赌场内部的安保人员,出来后直接将林朝生踹倒群殴,并且将其朋友扶了起来。   “妈的,敢打我,你还以为你是安家的女婿呢,给我打,给我把他往死里打!”朋友捂着脸狠狠叫嚣道。   林朝生被打得不敢抬头,声嘶力竭吼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有钱啊,还能是为什么?”朋友嗤笑一声,目露嘲讽说道:“你他妈在安家过好日子的时候也没见念着我啊,就别怪我了。”   林朝生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他。   “算了算了,让他滚吧。”朋友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摆了摆手说道。   “滚!再敢来腿给你打断!”   “不过有钱还是欢迎你再来。”   “哈哈哈哈哈……”   在一群人的哄笑声中,鼻青脸肿浑身狼狈的前夫哥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眼神充满了恨意和戾气。   “都该死,你们都他妈该死!”   ……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因为联合赌场从林朝生身上套了一大笔钱,朋友去参加庆功宴,直到晚上十二点才醉醺醺的回到了家中。   迈进家门的那一刻,迷迷糊糊他感觉脚踩在地上的触感不对劲,低头一看,好像是铺上了一层塑料薄膜。   “啪嗒!”   他怀着疑惑打开灯。   眼前的场景瞬间把他酒吓醒了。   只见他老婆和儿子被吊在客厅中间的风扇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啊!老婆!儿子!老婆!”   朋友哭嚎着扑了过去,想要将两人的尸体弄下来又不知该怎么着手。   “要不要我搭把手。”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朋友下意识转过身,就看见林朝生拿着一把菜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还带着一双薄薄的塑料手套。   “你老婆挺重的,我把她挂上去费了不少时间,没我搭把手,你可弄不下来。”林朝生露出个微笑说道。   “啊!”朋友眼睛通红,又惊又怕又愤怒,“为什么!你疯了吗!”   “那也是拜你们所赐。”林朝生满脸戾气的持刀冲过去,抬起冲着朋友面门就是一刀,刹那间鲜血飞溅。   朋友往后倒在地上,随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想要逃跑,并一边求饶。   “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你坑我的时候也没见心软。”   林朝生压在朋友身上,剧烈喘息着手持菜刀一下又一下的砍杀,血珠子不断飞起来,溅在他脸上和身上。   终于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朋友不再挣扎,断气后脖子断口还冒着血泡。   “当啷~”林朝生丢了刀,他椅靠着尸体瘫坐在地,累得气喘吁吁。   “一个个来,你们都得死。”   “我好不了,都他妈别活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开始处理现场。   因为他提前铺了薄膜的原因,现场的血迹和脚印这些都非常好处理。   全部卷成一团带走就行。   收拾好现场,林朝生换了身衣服戴上帽子,口罩,鞋垫,手套离去。   他开着朋友的车前往汉江,准备处理从凶杀现场带出来的各种证据。   深夜的首尔街头没有多少车。   但他依旧开得很慢,可因为刚杀人的原因有些紧张,注意力不集中。   通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侧面来车,哐,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阿西吧!”   刚杀完人的林朝生心里正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戾气,遭受剧烈撞击后满怀怒气的他直接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然后他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   因为他在地上看见了一把枪。   很明显是刚刚撞击的时候,从与他相撞的那辆面包车里面飞出来的。   下一刻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了七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   其中一人上前弯腰捡起了枪。   七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林朝生。   “那个……不好意思,是我开车没注意,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林朝生汗如雨下,肌肉紧绷的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意图蒙混过关。   但毫无卵用。   片刻后,林朝生被那七人挟持着上了面包车扬长而去,原地只留下了后备箱里装着凶案现场证物的轿车。 ###第292章 惨案频发,彻底暴走   早上8点,首尔中区。   金湖洞路和鹰峰路靠近汉江的一个路口处被拉起了一圈警戒线,四周围着不少记者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人群最中间是一辆侧面明显受过撞击的黑色大众轿车,驾驶室车门敞开着,副驾驶周围散落着许多残骸。   警察正在拍照和勘察。   一辆银色奔驰小跑车开了过来。   停稳后车门打开先迈下一只红底黑面的高跟鞋,裤腿微微上缩,露出半截黑丝包裹的修长小腿,裤里藏丝可谓是夺命利器,杀人如麻不见血。   身着黑色西服,系着单马尾的姜采荷关上车门,踩着高跟鞋发出清脆的踢踏声向内走去,英姿飒爽,可惜一望无际的飞机场让她少了点气势。   但是胜在腿长臀翘,薄薄的裤子布料紧贴着肌肤,被撑起圆润诱人的轮廓,让人只是看一眼就想当股东。   每次入股都少说得投资十几亿。   毕竟这是个又大又好的项目。   “姜检你来了。”负责现场的是一名警卫衔警官,中区警署刑事科二组组长,他迎上去介绍情况,“侧面被撞击,从现场残留来看撞上的是一辆白色面包车,另外在轿车后备箱里发现沾染大量血迹的薄膜,手套,衣物,菜刀等物品,我已经让人去调取监控,以及核实车辆登记信息……”   “叮铃铃~叮铃铃~”   话还没有说完,他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警卫歉意一笑,走到一旁接电话,片刻后转身回来沉着脸说道:“刚刚我一组的同事说在新堂洞一民宅中发现三具尸体,母亲和孩子被勒死吊在天花板上面,父亲被乱刀砍死,屋内很干净没有脚印和血迹,菜刀遗失不见。”   新堂洞距离这里相距不远。   “也就是说……”姜采荷闻言目光重新放到大众轿车的后备箱上面。   心里已经有了个推测。   警卫点了点头,“我刚刚特意用车牌号让同事问了死者邻居,证实这辆车就是男受害者的,凶手作案后开着男性受害者的车逃跑,看这个方向应该是想把证据丢进汉江,但在路上出了车祸,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凶手遗弃了车辆,独自一人离开。”   “可发生了什么,会让他连自己的凶器这些都不在乎了呢?”姜采荷皱起秀眉,随即说道:“先确定受害者的身份调查他的社会关系,路口监控那边调出来后马上送给我一份。”   从一家三口被灭门,而且男性受害者还是被乱刀砍死这点来分析凶手与之应该是有深仇大恨,那么双方肯定有密切的来往,通过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很容易就能锁定最终嫌疑人。   “是!”警卫立刻答道,虽然姜采荷不说这番废话他也会这么去做。   但是总得显得领导也有作用嘛。   姜采转身上车,一脚油门离去。   同一时间,龙山区厚岩洞。   一座民宅院门外停着一辆褐色的八成新七座面包车,车内挤满了人。   前夫哥林朝生也赫然在其中。   “就是这儿?”   一个梳着中分发型,手上戴着一枚玉扳指的中年人淡淡的问了一句。   “对。”林朝生隔着窗户死死的盯着紧闭的院门,眼神中满是恨意。   中分头吸了吸鼻子,盯着林朝生再次认真的说了一句,“我帮你杀了里面的人,你帮我们找条财路,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弟,一起发财,但你要是敢骗我们,那你会死得很惨。”   昨晚发生车祸时,他们掉了一支枪出去被林朝生看到,因为害怕他会报警,所以就将其绑架了准备灭口。   但林朝生在察觉到危险后叫嚣着自己有一条财路能带他们发财,这支冒险回来讨债,急需创收的犯罪团伙最终留下了他,想听听他那条财路。   而林朝生也趁机提出个要求,那就是他要入伙,并且要这群人帮他杀了出轨的情人和那个黄毛健身教练。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身上又背着人命,跟你们混至少还有一线活命的希望,又怎么会骗你们?”林朝生惨然一笑,然后拍了拍脸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他现在心理已经扭曲了,开工没有回头箭,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人也是杀,他要把自己恨的人全都弄死。   “行,那就干活吧。”中分头拿出手套开始戴,然后又戴上帽子和头套以及墨镜,拉高衣领,“你们就在车上等,我跟他进去走一趟就行。”   其他六人默默点头,并不善的瞪了林朝生一眼,警告他不要耍花样。   林朝生也简单乔装打扮了一番。   因为明年世界杯和大选的原因最近在狠抓治安,首尔不少地方都新撞了监控,连这种老式街区也不例外。   随即车门打开,两人跳了下去。   “哐哐哐!”林朝生上前敲门。   “谁啊大早上的。”院内传出一道不耐烦的男音,不一会儿后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白皙英俊皱着眉的脸。   正是绿了林朝生的健身教练。   健身教练看见外面两个打扮怪异的人后下意识想要关门,但是却已经晚了,一把枪从门缝里抵住他肚子。   冰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关门的动作顿时僵硬,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毕竟任何一个普通人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有被枪指着的一天。   林朝生微微一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自然而然地进门,健身教练借助衣服的遮挡收起枪,转过身关上门。   “大……大哥,我没钱,我就是一破健身教练,靠女人养的。”清涧关门声后,刚刚被吓懵的健身教练终于回了点神,语气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额头已经隐隐渗出了虚汗。   “没钱?那个贱人不刚从我那儿卷了十几万美金走吗?”林朝生淡淡的说了一句,摘下口罩扭头盯着他。   在看见这张脸的瞬间,健身教练顿时吓得一激灵,当场就险些腿一软跪下去,连连求饶道,“大哥,我错了大哥,不怪我,不怪我啊,都是那个贱人先勾引我,你找她,找她。”   他这些年给人戴的绿帽子多了。   万万没想到苦主能找上门来。   而且还带着枪。   日批有风险,打泡需谨慎啊!   “这不用你提醒,她,我肯定也是会找的。”林朝生皮笑肉不笑,眼神看起来已经颇有些神经质的味道。   毕竟最近遭遇的变故太多了。   精神被搞得不正常也很正常。   “谁敲门啊。”一直不见去开门的姘头回来,林朝生的小情人走出门查看,看见林朝生后愣了一下,接着冷冷的皱眉质问,“你来干什么?”   她还以为对方是来挽回自己。   “想你了不行吗?”林朝生打量着这个自己曾经的争辩人,笑语道。   女人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不耐烦,嘲讽道:“你还真跟狗皮膏药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还配得上我吗?赶紧滚吧,别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   她抱着胸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对林朝生没有感情,更是因为以往和林朝生相处时她总是去耐心讨好的那一方,所以现在这么对林朝生会有种翻身的爽感。   “还真是现实啊,行,既然你们一家人感情那么好,那我让你们一家三人都整整齐齐一起走。”林朝生话音落下,从怀里掏出匕首,直接对准被他揽住脖子的健身教练就是一刀。   噗呲!   刀锋完全没入健身教练的胸口。   他抖了一下,低头缓缓看去,眼神变得惊恐,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刚一开口,鲜血就不受控制溢了出来。   “啊!!”   女人吓得呆滞了一下,随后花容失色的惊叫一声,下意识后退,但却绊在门槛上摔了一跤,她明明是想要大喊大叫,但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强烈的恐惧已经吓得她失了声。   陪着林朝生一起进来的中分头点了一支烟,风轻云淡的看着这一幕。   “给我戴绿帽,让我给你养两年儿子?”林朝生咬牙切齿,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拔出刀,噗的一声带着气泡的鲜血飞溅出来,他又把沾血的刀刃捅了进去,“我不仅仅给你养老婆孩子,今天还专门给你一家送钟。”   健身教练尚没有断气,他抬手握住林朝生的手想把他往外推,但却使不出力气,片刻后才彻底失去呼吸。   躺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林朝生噗嗤一声拔出刀,然后又一步步,不紧不慢的向小情人走去。   每前进一步都是真正的在催命。   “不要,不要,老公,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爱你,我们和好吧……”   女人惊慌失措,连连摇头,流着泪苦苦哀求,因为受到剧烈惊吓失去对下肢的掌控,想逃跑都不能动弹。   尿液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别他妈叫我老公,我恶心!”   “你他妈最该死!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老子会走到今天这步?”   林朝生目露凶光,抬手揪住女人的头发一拽,另一只手则握紧匕首直接扎进了她白嫩的脖子,鲜血淋漓。   刀刃几乎将整个脖子完全贯穿。   血流得女人衣服上到处都是。   女人张大嘴,两只手下意识握住林朝生的手握,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你他妈最该死!最该死!”   林朝生仍然感觉不解气,一边骂着一边反复拔出刀又刺入,血染的他身上到处都是,如此下去,几乎是都快要把女人整个头颅直接割下来了。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用为儿子着想戳窜他算计安家的家业,他才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结果却得知儿子不是自己的,这又让他怎么能不恨?   “爸……爸爸。”   突然,一道童音怯生生的响起。   正在机械挥刀的林朝生一顿,抬头看去,只见儿子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个大号布娃娃睡眼惺忪望着自己。   他先是呆呆的看着对方。   随即丢了刀缓缓向小孩儿走去。   门口靠着吸烟的中分头见状摇了摇头叹气,虽然是野种,但终究是自己养了两年孩子,又哪能没感情呢?   血缘是假的,但感情是真的啊!   然而下一秒,他嘴里的烟掉了。   “你这个野种也他妈该死!”   林朝生五官扭曲,红着眼一把抱起茫然无措的孩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阿西吧!你疯了!”中分头下意识冲过去推了林朝生一把,揪着他衣领的吼道:“他才多大点儿!他懂什么啊!你他妈跟他计较个什么!”   他感觉这人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哪怕连他都不会对小孩子下手。   “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   满脸是血的林朝生笑着说道,他的确是有些疯了,否则干不出这事。   “草泥马的,你真是个疯子!”   中分头咬牙骂了一句,看了眼血泊里的孩童,拽着林朝生往外走去。   一路走,一路留下带血的鞋印。   林朝生宛如没了骨头似的,就这么任由他拉着走,并且被推上了车。   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把车内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杀个人搞得这么血腥?   上车后中分头直接反手拉过车门关上,沉着一张脸说道:“开车。”   见气氛不对,其他人虽然心里都有些好奇,但都很识趣的没有开口。   褐色面包车缓缓启动驶离小巷。   因为迟迟没人说话的原因。   一路上车内都很沉默和压抑。   “我的财路就是一批古董,一批价值连城的古董,我知道在哪儿,而且很容易搞到,风险小,回报高。”   直到林朝生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此刻眼神清明,显然已经恢复正常。   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   林朝生等人前脚才刚走不久,后脚就有去黄毛健身教练家串门的领居发现人死了,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依旧是警察先赶到现场。   随后才是接到消息的检察官。   出现场的检察官同样来自首尔地检刑事三部,叫周煊文,跟姜采荷一样是今年司法研修院刚分配的新人。   上个月中旬结束的实习期。   排除姜采荷这个靠着让叔叔走后门提前结束实习期的关系户,那他才是这批新人里最先结束实习期的人。   比许敬贤也就晚了不到半个月。   属于今年这批新人中最出色的。   “大人小孩儿全死了,大人被匕首杀死,孩子被摔死,其中女性受害者的颈部被多次刺杀和砍杀,头都快掉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法来看应该是泄愤,凶手跟女性受害者有仇。”   “我们走访了邻居,称男性死者是一名健身教练,生活不检点,经常带不同女性回家过夜,女人和孩子是他不久前带回来的,因此我们首先怀疑是情杀,准备从这个方向查起。”   负责现场的警官对周煊文说道。   “尽快吧,24小时之内竟然接连发生两起灭门案,这个月看来不太吉利啊。”周煊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随即走到一旁跟姜采荷打电话吐起了槽,“得,今晚咱们这个聚会还真是注定举行不了了,你那边遇到件灭门案,我这边也遇到件,而且凶手的手段更残暴,让人头皮发麻……”   本来他们几个分到首尔的检察官准备今晚一起聚聚,但先是姜采荷以要案缠身为由放了鸽子,马上他也得放鸽子,总共就三五个人,一下就缺了俩,这次聚会就没进行的意义了。   “你这语气是可惜吗?我怎么听到一丝兴奋呢?”姜采荷一边看着中区警署刚递上来的监控一边调侃道。   周煊文低声说道:“说句对死者不尊重的话,我还真挺兴奋,这可是我结束实习期遇到的第一个重案。”   年轻人嘛,总是充满冲劲儿。   像有的年轻人一天冲好几次呢。   “加油干把少年,案子办好了我有空替你在许部长面前美言几句。”   “那提前谢谢你的枕边风了。”   “滚蛋!”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后才挂断。   受害者家门口的监控放完,姜采荷不由得皱起秀眉,凶手经过了细心的乔装打扮,画面中完全看不清脸。   随即她又播放车祸现场的监控。   看见了两车相撞,也看见了面包车里下来的人弯腰捡枪,更看见了林朝生被七人挟持着上了面包车离开。   不过因为林朝生很警惕,哪怕在开车的过程中也没摘伪装,所以姜采荷依旧没从这段监控中看清他的脸。   想确定他的身份只能寄望警署那边通过走访受害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但姜采荷通过面包车里那七人身上有枪的现象确定了一件事,这肯定是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而那名凶手落在他们手里极可能已经被灭口。   所以现在她的调查重点变成了查面包车七人组,否则不仅灭门案没办法结案,这七人还可能会进行犯罪。   “阿西吧,还真是烦死了啊!”   姜采荷拍了拍脑袋,只能庆幸那七人组脸上没有做伪装,虽然监控有点模糊,但放大后好歹也能看清脸。   所以只要他们七个是南韩人。   就一定能查出他们的身份信息。   ……   两宗灭门案的事许敬贤这个部长自然有所耳闻,不过他现在的工作重心都在车承宁被杀案上,没多关注。   10月才刚开始,就接连发生副部长检察官被杀和两起灭门案,可以想象等新闻发酵后会引起多大的舆论。   所以必须尽快破案安定人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喊道:“进来。”   韩允在推门而入,递给许敬贤一份资料,“我让人查了一下,车承宁和妻子是98年4月20日离的婚,而就在4月1号,首尔城东区一家银行被劫走四千万美金,当时车承宁就职于东部支厅,因案发时刚好在附近而最先赶到现场,遂成为此案的负责人。”   “4月2号当晚,车承宁称接到可靠线报抢劫银行的匪徒将在次日凌晨1点走水路离开,在他的指挥下警方提前设伏,果然蹲守到那伙匪徒。”   “不过不巧的是附近刚有两拨毐犯在交易被枪声惊动后加入乱战,使得抢银行那伙匪徒趁机逃之夭夭,现场没找到赃款,事后只能猜测是被劫匪成功带走,此案就此不了了之。”   韩允在说完就站在原地等吩咐。   许敬贤脑子里一边消化韩允在的概括一边查阅资料上的细节,同时分心思考,那么很显然了,就是车承宁利用自己的权力摆了那伙匪徒一道。   所以现在人家回来报仇,拿钱。   “这伙人很需要钱,但又不光是冲钱来的。”许敬贤沉吟片刻说道。   韩允在恭敬的做出倾听之状。   许敬贤放下手中的文件,曲指敲击着桌面说道:“我昨晚反复听了几遍车承宁死亡现场的录音,其中一名凶手说了一句很重要但又容易被忽视的话,他问车承宁知不知道那笔钱是他们准备干什么用的,并说车承宁坏了他们的大事,这更让他们愤怒。”   “那么他们这次回来除了拿钱和报仇外,是不是还想把之前没干成的事干成呢?而干成这件事需要很大一笔钱,他们没能从车承宁那里拿到这笔钱,就很可能从其他地方找补。”   在录音里车承宁面对这一问说自己本就不该跟这群疯子合作,似乎是意识到了他们想干什么,所以才反悔独吞那笔钱并想杀了这群合作伙伴。   因此这群人肯定想搞个大事,而车承宁只想赚点钱,不想被他们给连累了,利益出现冲突,他只能反水。   “部长真是心细如发,此言犹如醍醐灌顶,令在下恍然大悟。”韩允在立刻先送上了一记马屁,随后才又说道:“既然他们要搞钱,那么肯定还会犯罪,也就迟早会露出尾巴。”   许敬贤拿起座机打给钟成学,让他着手加强全首尔的警戒,随即又打给了汉江集团的金钟仁和仁合会的周承南,让他们也注意点道上的消息。   毕竟这伙人再要犯罪的话,肯定需要武器,要武器就得找那些军火贩子买,相关消息便会在道上流传开。   不出意外,检方就能顺藤摸瓜。 ###第293章 许敬贤:明明是我先来的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褐色的面包车就直接停在路边。   里面挤满了人。   “古董?”中分头中年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眼睛死死盯着林朝生。   “不错,而且是一批价值连城的古董。”林朝生点点头,然后又话锋一转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批古董在哪儿,甚至可以帮你们用最轻松的方式得到,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他口中说的那批古董,自然指的就是安家祖墓里出来的那批,安向怀将其放在什么地方,他是一清二楚。   他对安家就跟自己家一样熟悉。   “阿西吧!”一个三十多岁的寸头中年怒骂一声,直接伸手揪住了林朝生的领子,另一只手持枪顶在他脑门上低吼,“耍我们?先前说只要帮你杀人就告诉我们一条财路,现在又冒出两个条件,我们很好说话吗?”   领头的中分头中年轻轻摩擦着手上泛黄的玉扳指,静静的看着这幕。   “你可以一枪打死我,但因为明年世界杯的原因,首尔治安比以往严了更多,没有我帮忙,你们别想搞到那么大一笔钱。”林朝生面对枪口丝毫不惧,喉头涌动说道:“我现在身上已经背了六条人命,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耍你们有什么意义?”   他相比以前已经蜕变了太多。   “松开他。”中分头缓缓说道。   寸头中年冷哼一声松开林朝生。   中分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情绪也没什么波动,“说说你的条件吧。”   他们必须要搞到一大笔钱才行。   “第一,我想知道你们真实目的是什么,别用发财那种拙劣的借口来搪塞我。”林朝生理了理领子,目光扫过几人说道:“你们听到一大批古董时并没有那种即将大发一笔的兴奋和激动,你们要钱另有目的对吗?”   当他不被赌博蒙蔽双眼时智商和头脑都很到位,毕竟如果真是个庸人也不可能得到安向怀的喜爱和信任。   听见林朝生的话,另外六人下意识看向中分头,其中几人甚至对林朝生流露出杀意,车内气氛急剧紧张。   而林朝生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察觉到他们真想杀自己,连忙飞速补充道:“还是那句话,我身上背了六条人命,被抓就关一辈子,已经不怕死了,问你们的目的只是不想当个糊涂鬼,只要你们肯答应我第二个条件,无论你们要做什么,哪怕是去青瓦台刺杀总统我也跟你们一起!”   他虽然表面很平静,但实则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的确是不怕死,但那是在他杀完自己想杀的人之后,现在还有个他最恨的人活着。   所以他现在当然还不想死。   “有点意思,那先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中分头中年笑了笑说道。   林朝生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捏紧了裤腿,咬牙切齿的说道:“第二个条件是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要再帮我杀最后一个人,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许敬贤,这个伪君子是把我害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就算我必死无疑,那也要让他死在我的前面!”   他恨安向怀这个前岳父,但是并没有恨不得非要杀了他不可的地步。   他不恨安佳慧,因为他很了解安佳慧,知道她单纯,天真,敏感,完全是被许敬贤欺骗了才会委身于他。   他最恨的人莫过于就是许敬贤!   如果不是这个伪君子贪图他老婆的美色,怎么会暗中去调查他?如果不去调查他的话,又怎么会发现他有情人并有私生子的事?如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没暴露,那安佳慧怎么会跟他离婚?又怎么会被许敬贤趁虚而入?   如果他没有离婚,又怎么会心情烦闷下被损友引诱沉迷赌博?如果没有赌博,他又怎么会走上杀人之路?   所以他觉得这个狗官才最该死!   “许敬贤,就是那个很厉害的检察官?”中分头中年淡淡问了一句。   虽然他们才刚回国,但对许敬贤这三个字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林朝生嘲讽道:“再厉害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双拳难敌四手,更挡不住刀和子弹,挨上一枪同样会死。”   他看来,许敬贤之所以厉害不过是他所处的地位带给他了方便,一旦没有了权力,他那被酒色财气掏空的身子能不能打过自己都还是个问题。   “好,我可以答应你。”中分头中年答应下来,随后摘下扳指放在手中把玩,“至于我们的目的,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可以提醒你,我们这次活着回来,但绝没准备活着离开。”   “几年前我们就该死了,可因为一个混蛋合作者,才让我们不得不一直苟活到现在,不过那个混蛋刚刚也死了,希望你别跟那个混蛋一样。”   说到最后一句话,中分头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中充满戾气和杀意。   另外六人脸色也露出肃杀之色。   “我也不想在监狱里苟活,与其憋屈的死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还是那句话,只要能杀了许敬贤,你们干什么我都奉陪,我想,你们也需要一个了解现在首尔的人作为向导吧。”   林朝生语气平静却充斥着坚定。   “是个疯子,也是条汉子!”中分头中年如此总结了他一句,接着脸上露出抹笑容,“那就听好了……”   他缓缓讲述一段往事和目的。   林朝生一开始还能保持镇定,但很快就瞪大了眼睛,露出震惊之色。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七个平均年龄一看就在40岁以上的中年悍匪的目标竟然是要搞那么大一个新闻来。   “怎么,怕了?”中分头问道。   林朝生深吸一口气,“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怕?还真没有,这事真干成了我也算是能留名于世,既然前方已经没有路可走,那又何惧之有?”   他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中分头大赞一声,握住林朝生的手,“以后就是自己人。”   “既然如此,我就斗胆说说我的想法,如果谁有不同的意见,各位都可以提出来……”林朝生缓缓说道。   他根据自己的目的和悍匪七人组的目的简单提出了一个计划,随后七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献策将其完善。   “咚咚咚!”   就在几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车窗突然被人敲响,他们往外一看,是一个交警,众人顿时精神紧绷起来。   毕竟林朝生身上的血迹还在,总不能跟他解释是杀猪粘在身上的吧?   所以如果被交警看到那就遭了。   七人纷纷悄然伸手摸腰间的枪。   “哐!”   就在此时传来一道声响,原来是一辆车把交警停在远处的摩托撞了。   “阿西吧!你个混蛋!”正在敲面包车门的交警骂骂咧咧小跑过去。   “呼——”   面包车内的八人同时松了口气。   “快开车。”中分头催促道。   司机连忙启动车辆驶离了原地。   正在查看自己摩托车受损情况的交警听见声音一回头,就见那辆违停的面包车跑了,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该死!刁民!都是刁民!”   ……   晚上,下班后许敬贤没有回家。   他乘车来到一家私人会所。   今天鲁武玄在首尔,并且组织了一场聚会,参加聚会的都是自己人。   许敬贤当然不能缺席。   这是一家日式风格的会所,南韩曾被日笨殖民过一段时间,所以还流行着很多带有日笨文化元素的东西。   现在很多在位的大佬,比如像金后广这些人都还有一个日笨名字呢。   下车后走到门口,一位身穿红色和服的女子上前微微行礼,随后跪在地上帮他脱下皮鞋换上了一双木屐。   和服里面空空如也,跪在地上的时候许敬贤一低头就能一览众山小。   但他始终眼神平静,毫无波动。   换好鞋后他大步入内,另一名和服女子微微弯着身子小步在前引路。   带着他来到一个包间,门口站着的两名粉色和服女子弯腰行礼,随即一左一右拉开了映照着人影的滑门。   木门缓缓向两边分开,包间里面坐满了人,西装革履,有男有女,年龄普遍偏大,最小的都在三十往上。   “哎唷,是许部长来了呢。”   “许部长可是来迟了,必须罚酒三杯啊,来来来,给我拿个杯子。”   包间里的客人听见动静回头,看见许敬贤后都是纷纷热情的打招呼。   许敬贤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挂起一抹笑容,脱了木屐迈入包间先向主位的鲁武玄鞠躬行礼,随后又向众人行礼,“不好意思,最近手头案子有点多,来晚了,我认罚,认罚。”   话音落下,他接过其中几人递上的酒杯直接连饮三杯后将杯口向下。   “好!许部长豪爽。”   “许部长好酒量,快快入座。”   “我们也才刚到不久……”   其他人纷纷鼓掌邀请他入座,在场不少人地位都比许敬贤高,但此情此景却都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   毕竟都清楚他是鲁武玄的心腹。   “敬贤呐,找个位置坐吧。”鲁武玄笑呵呵的招手,他拿许敬贤当朋友当晚辈,对他迟到没有任何意见。   许敬贤正在找位置的时候,一个温和的中年人起身喊道:“许部长不嫌弃的话跟我一起坐吧,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啊,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他年龄约莫三四十岁,身材中等规模,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平易近人。   “对了敬贤,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金洙卿,我秘书。”鲁武玄说道。   许敬贤听见这个名字顿时眉头就一挑,这位就是原时空里鲁武玄的秘书官,先后担任青瓦台第一附属室行政官、演讲企划秘书官、宣传秘书。   2006年担任随行秘书,鲁武玄卸任后也前往峰下村随行,因此他被人称为“鲁武玄的最后一位秘书官。”   直到温英宰任总统,他作为其昔日好友鲁武玄的心腹又进入政界,但是后面好像是因为违法被判了实刑。   之后他为什么被判刑且不论,但从他能在鲁武玄的任期内和任期结束时一直担任秘书官就可见是其心腹。   而在今天之前,许敬贤从没在鲁武玄身边见过金洙卿,说明两人刚认识不久,但才认识不久鲁武玄就收下他当秘书,并带到了今天这种内部人员的聚会上,可见已经很信任他了。   尼玛,自己凭借穿越知道未来的事才能对症下药和鲁武玄成为朋友。   他凭什么那么快就得到信任?   这家伙是魅魔吗?   明明是我先来的!   “原来是金秘书,那我们是要多多接触接触。”虽然脑子里各种想法很多,但许敬贤表面上却很热情,笑呵呵的走过去在金洙卿的身边坐下。   不管如何,这家伙一定是鲁武玄的心腹了,而目前同为鲁武玄心腹的自己当然要跟他建立起友好的交情。   毕竟自己终究是外臣,不像他伺候鲁武玄吃喝拉撒,鞍前马后,朝夕相处,未来他与鲁武玄的关系肯定比自己亲密,万一进自己谗言怎么办?   “首先,感谢大家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我在这里先敬各位一杯。”   鲁武玄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   其他人见状纷纷端着酒杯起身。   “坐,都坐。”鲁武玄喝完后抬了抬手,坐下后又随口说道:“希望下一次庆祝是在青瓦台的宴会厅。”   众人都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大家就是推杯换盏,谈天论地,商讨该怎么才能打败李长晖。   而许敬贤则很安静的没有发言。   因为他已经拿到了李长晖儿子非法逃脱兵役的证据,只要放出去,那么现在就能百分百的让李长晖出局。   毕竟兵役基本上是每个南韩成年人都逃不了的事,而大家都对此深恶痛绝,如果知道李长晖的儿子仗着身份特权逃脱了兵役,民愤可想而知。   不过他不会现在就放出这大招。   因为目前距离大选还有近一年。   当前李长晖出局的话,国家党肯定还会再推一个出来,所以这个杀招只能在大选前夕使用,既能保证帮鲁武玄赢了李长晖,也能保证国家党没有时间和计划再推一个新的候选人。   “满堂诸君皆有高论,为何唯独许部长一言不发?”金洙卿好奇道。   许敬贤握着酒杯一笑,“我是个检察官,只懂查案抓人,政治上的事我可不会,就不乱说话惹人笑了。”   他没说谎,他确实不懂政治。   “我看许部长是谦虚啊,我可听鲁先生说了,有今天这个局面你居功至伟。”金洙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金秘书抬举在下了。”许敬贤不可置否的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好奇的问道:“之前未曾听鲁前辈提起过金秘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也是缘分,钓鱼的时候碰到的。”金秘书忍不住露出笑意。   许敬贤哈哈一笑,“说起来我跟前辈初见时也是钓鱼,倒是巧了。”   不过他是故意去钓鱼制造偶遇。   金洙卿该不会也是吧?   作为一个善于换位思考的人,许敬贤总是能把别人想得跟他一样坏。   “哦?那还真是巧了,这值得我们喝一个。”金洙卿端起酒杯说道。   许敬贤也笑着跟他碰了一杯。   两人边喝边聊,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又都是鲁武玄心腹,所以很快就熟悉起来,开始勾肩搭背。   散场时两人还互相依依不舍呢。   站在会所门口,目送金洙卿扶着鲁武玄上车,许敬贤脸色阴晴不定。   以前这种活都是他来干的。   他现在的心情,那就好像是宫里争宠的妃子,感觉地位受到了威胁。   “这位先生,麻烦让一让。”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许敬贤侧身让到一边,抬头就看见一个老头扶着另一名老人往外走。   “李前辈?”他看了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老朋友李青熙。   李青熙闻声抬头,“许检?你也在这儿用餐?早知道一起喝两杯。”   “陪朋友,陪朋友,我们俩下次单独约也一样。”面对这位下下任总统许敬贤很客气,目光落在他扶着的老人身上,“对了,这位先生是?”   那名老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能在李青熙面前喝成这样,可见肯定是对他放心,说明两人关系好。   “国家足球协会郑会长,可惜他醉了,不然还能介绍你们认识。”李青熙红光满面,因为他凭借在现代集团任职的关系搭上了郑老六,已经准备好明年再次冲击首尔柿长之位了。   许敬贤一听此人的身份,顿时多看了郑孟纯一眼,原来这就是那位明年带领南韩黑进世界杯四强,并决定要中途参加总统选举的郑家老六啊!   “他醉的厉害,我先送他,改天再约。”李青熙话音落下就扶着郑孟纯离开,一边回头道:“改天约。”   虽然东山再起在望,但他还是很重视和许敬贤的友谊,毕竟对方是唯一一个在他低谷时与他相交的朋友。   “好,开车慢点。”许敬贤笑呵呵的回应,目送其上车离开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难道就是因为郑孟纯这一届参加总统选举失败,所以下一届现代集团才支持有资历和实力的李青熙参选?   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跟李青熙打下了深厚的感情基础,至少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将是他的黄金时期。   十年之后他37,然后去搞个议员当当,再沉寂一届就是42,满足南韩总统候选人选必须年满四十的规定。   也就能参选总统了。   不过到时候他要跟温英宰竞争?   啧,温英宰可是个真猛人啊!   话说,温英宰从政是为给鲁武玄复仇,如果鲁武玄任期结束后没有被逼得自杀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从政?   那也就能避免自己十五年后与他这个强力选手竞争,避免朋友相残。   可话又说回来,鲁武玄干那些事在卸任后被报复是必然的,如果面临那种压力下都不自杀以证清白的话。   那他又还是鲁武玄吗?   毕竟这就是他的性格啊,多少年一直都是这样,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嘶~阿西吧,难搞。   “部长,部长?”   一道声音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车开过来了。”赵大海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向车走去,一边下了个命令,“让人去秘密调查一下鲁前辈新招的那个秘书,叫金洙卿。”   作为检察官想查个人太简单了。   他能把金洙卿的底裤都扒出来。   虽然两人目前关系还不错,但是许敬贤已经在为翻脸做准备了,最好是能先查出一些他的罪证抓在手里。   这样不管未来两人的关系如何。   那主动权都在他。   “是。”赵大海应道,同时加快速度向前跑了两步,弯腰拉开车门。   许敬贤低头钻进后座。   “哐!”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亮。   他到家时发现安佳慧也在,这位安姐姐终于不会再故意回避他了啊。   ……   一处位于郊外的废弃民宅内。   此时里面亮着火光。   林朝生等人正端着盒饭在吃。   不多时,一个人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对中分头说道:“大哥,联系好了,十支长枪,十支短枪,各种子弹共三千发,三十枚手雷,二十枚大威力TNT定时炸弹,明天晚上到。”   这批装备刺杀南韩总统都够了。   “按你说的,直接联系的日笨军火商,古董一到手就交易,你确定没问题吧。”中分头看向林朝生说道。   他们本来是想向南韩本地的军火贩子买枪和炸弹,不过林朝生提出这么干很容易引来检方的注意,所以他利用做生意时的人脉联系了个日笨军火贩子,直接从日笨那边运货过来。   南韩检方总不能在日笨有线人。   这批军火贵就贵在那二十枚大威力的TNT炸弹,足够炸碎一座大厦。   否则也没必要非得搞一大笔钱。   “绝对没问题。”林朝生语气平静但却言辞凿凿,一边低头往嘴里刨着饭一边说道:“安心吃饭吧,不吃饱一会儿又哪来的力气搬古董呢?”   黑暗中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脸色显得忽明忽暗。   许敬贤。   准备好接收我给你的惊喜了吗? ###第294章 英雄?罪犯?直面死亡   晚上十点多,许家。   林妙熙带着旺财去夜跑了,周羽姬这个保镖被迫跟着一起锻炼,韩秀雅在楼上准备教案,暖色灯光的客厅里只剩下许敬贤和安佳慧以及俩娃。   安佳慧秀发披散,上半身穿着一件橘红色的毛衣,很贴合修身,圆润的轮廓肉眼可见的Q弹,她假装逗弄怀里的世承,余光却偷偷瞟许敬贤。   毕竟她以前来许家是为了孩子。   现在来许久家是为了孩子他爹。   得知林朝生背叛她的时候,是她最痛苦绝望的时候,而那时许敬贤是留在她身边安慰她的人,她下意识将其当成受伤后新的感情寄托,更何况双方还有两次的肉体交流,更亲密。   毕竟通往女人内心最近的道就是每日清晨都会挂满白霜的林荫小道。   “佳慧姐,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我家了呢。”许敬贤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残留着几分醉意,只穿着白衬衣,带条纹的领带松散后随意的挂在脖子上,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对面女人婀娜多姿的身体上上下扫视。   他的眼睛就是尺。   安佳慧被他明晃晃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俏脸滚烫,但依旧是死鸭子嘴硬,“我是孩子干妈,来看看孩子不行吗?怎么,你还不同意吗?”   不过就算女人的嘴再硬。   许敬贤也能撬开。   “同意,当然同意。”许敬贤笑眯眯的答道,起身上前从她怀里抢过儿子世承,然后又拎着一旁光屁股玩布娃娃的侄子瀚云上楼丢给韩秀雅。   安佳慧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但又不敢确定,毕竟韩秀雅还在家里呢。   许敬贤不敢吧?   不一会儿许敬贤下来了,直接走过去一个饿虎扑食将其扑倒在沙发。   安佳慧吓了一跳。   “敬贤别乱来,会被发现的。”   她害怕被韩秀雅听到,所以虽然又惊又怕,但是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听到就叫她一起,你别动。”   许敬贤百撕不得骑姐,急了。   “你别说胡话了,快住手,被她听到我们就完了。”安佳慧自然不会怀疑她为人正派的干弟弟会和其大嫂有一腿,所以没把那话当真,都快要急哭了,“敬贤,敬贤你别乱来。”   当然,害怕之余她内心深处也还隐隐有种刺激感,让她感到很羞耻。   “次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就在安佳慧带着刺激和担心等种种情绪爆许敬贤精币时,林朝生也带着队友去爆老岳父安向怀的金币了。   褐色面包车缓缓停在安家门口。   车门打开,西装革履,恢复如初的林朝生跳了下来,笑着上前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夜晚很明显。   不多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保姆,她看见林朝生后有些意外。   明显没想到他还会回来。   “刘姨,我这才走几天啊,就不认识我了?”林朝生微微一笑说道。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没有……我……”但保姆不知为何总感觉林朝生有些可怕,一时间磕磕绊绊的做不出回答,只能强颜欢笑着中断这个话题,说道,“先生已经睡下了,你里面坐,我去叫他。”   话音落下后,她转身就想去通知安向怀,因为总感觉林朝生不对劲。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林朝生慢条斯理摸出一双手套戴上,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快步追上保姆,狠狠的一刀斜着贯穿其脖子,割断了气管。   保姆中刀后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下意识捂住伤口缓缓转过身眼神惊恐和绝望的盯着林朝生,嘴唇蠕动。   “我也好久没见过爸了,不劳烦刘姨你去叫了,我想给他个惊喜。”   林朝生笑容依旧,话音落下一把抓住带血的匕首抽出,保姆嘴里发出嗬嗬声缓缓撑着墙倒地,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大摊。   见他搞定了保姆,褐色面包车上立刻又下来六人跟着他进屋,只留了一个人在车上负责放哨加看守车辆。   “大哥,我再重复一边,安家的女儿不能杀。”林朝生弯腰在保姆衣摆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起身对后进门的中分头六人认真的嘱咐了一句。   他这次回来,除了要拿走安家的古董外就是想弄死安向怀和安佳生。   那老头子不是想把遗产留给自己儿子吗?那他就偏要断了安家的根!   “放心,我们的目的是钱,而不是人。”土匪帽下中分头露出一双无语的眼睛,看了眼保姆说道:“只要你不乱杀,我们基本上不会杀人。”   因为不想惊动楼上的人,所以他们在交谈的时候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就行。”林朝生对安家非常熟悉,那是真跟回自己家一样,随口说道:“你们把二楼第一间卧室里的男人弄死,古董就在地下室,我去三楼逼问那老东西地下室门的密码。”   那批古董被许敬贤找回来后安向怀就放在了自家的地下室里,还专门定制了一扇安保性极高的密码铁门。   话音落下,林朝生直奔三楼。   中分头使了个眼色,一个人立刻跟上了林朝生,而另外两人则是拿出刀奔林朝生说的安佳生的房间摸去。   发觉有人跟上来,林朝生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但没说什么。   但那人却是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解释了一句,“大哥害怕你搞不定。”   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谢谢。”林朝生表情真挚,随即竖起手指示意噤声,然后压低脚步摸到一个卧室前,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的往下一压,咔,门开了一条缝。   从缝隙看去,安向怀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林朝生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把房间隔音做得太好了的下场啊!   他悄悄推开门,靠近床后便伸手抓起旁边一个枕头捂在安向怀脸上。   安向怀瞬间惊醒,感觉呼吸困难的他下意识挣扎,看清黑暗中林朝生那张笑容扭曲的脸后瞳孔猛地一震。   也就在此时林朝生拿开了枕头。   “呼!呼!呼!”   安向怀就宛如是被人从岸上丢回水里的鱼,半坐起来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色也逐渐恢复血色。   “啪嗒!”   跟着林朝生进来的人开了灯。   卧室里瞬间亮如白昼。   “你……你……”安向怀缓和了一些后立刻是转过身惊怒交加的抬手指着林朝生,手指都在不断的颤抖。   林朝生神态自若,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支烟点上,似笑非笑,“见到我很意外吧,爸,不欢迎我回家吗?”   他一口一口不断的抽着烟。   五官在烟雾缭绕中忽隐忽现。   “林……林朝生!我安家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安向怀咬牙切齿的低吼,他此刻虽然惊恐,但却也没有乱了阵脚,条理清晰的说道,“你来到时候你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你走的时候不算你这些年自己攒的,我还让你带走了一千万美金,一家年利润两百万美金的公司,我不亏欠你!”   “你有老婆有孩子有事业,手里的钱明明也不少,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为什么就非得走到走一步?啊?你值得吗?”   安向怀痛心疾首,陈述利害,意图想通过这些话来制止林朝生行凶。   他想不明白,他根据林朝生的情况已经给了适当的补偿,确定其就算怀恨在心也不至于付出行动报复,但为什么林朝生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虽然心里不服,但也认了,但爸啊,奈何命运作祟。”林朝生叹了口气,露出自嘲之色,“孩子不是我的,我他妈一直都在给别人养野种!钱也因为被损友拉去赌博输光了,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安向怀听完也有些懵逼,没想到这个前女婿那么惨,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他肯定会笑两声说这是恶有恶报。   但现在他只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正如林朝生所言,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又有什么事是干不出的?   “爸,地下室密码是多少。”林朝生看着安向怀风轻云淡的问了句。   “不行!”安向怀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否定,又进一步说道:“那些古董绝不行,你知道那都是我安氏祖墓的陪葬品,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爸,我刚刚说错了,我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还有六条人命,骗我的朋友一家三口和奸夫银妇一家三口都被我杀了。”林朝生平静的打断安向怀的话,说完停顿了一下,拍了拍额头笑道:“对了,现在是七条,差点忘了刘姨刚刚已也经被我杀了。”   要钱还得给安向怀时间筹,容易出意外,而要古董,现在就能搬走。   “你……你这个畜生!”听见照顾自己多年的保姆被杀,安向怀瞬间失态,红着眼破口大骂:“阿西吧你这个畜生!刘姨有哪点对不起你!”   “爸!”林朝生提高声调,等安向怀闭嘴后他摘了烟,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凑上去笑着道:“您都说我是畜牲了,那我有畜生行为不正常?您不说密码,我现在就让人杀了佳生。”   “啪!”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安向怀难掩怒火,抬手狠狠的一个耳光抽过去。   “没事,您是长辈,您打。”林朝生摸了摸被扇的脸,笑呵呵的道。   跟着他进来那人站在门口都不禁打了个激灵,大哥说得对,这家伙果然是已经疯了啊,让人感觉瘆得慌。   就在此时,中分头进来了,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向怀后说道:“你说那个男的不在,女的也不在,家里除了保姆外,估计就只有这老东西了。”   安向怀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林朝生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笑道:“没事,我们在家慢慢等,佳生终究是要回来的,小舅子再晚归来,我这个做姐夫的也要给他留盏灯,一家人嘛,都我该做的。”   “阿西吧你个混蛋!”安向怀红着眼骂了一句,猛扑上去双手掐住林朝生的脖子,“你不能伤害佳生!”   林朝生顺势倒在床上,双手向两边摊开,嘴里叼着烟,任由自己被安向怀掐喉咙,哪怕已经快要呼吸不上气了也不反抗,始终笑着和他对视。   安向怀咬牙切齿,双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最终是缓缓松开,苦苦哀求道:“朝生,佳生一直拿你当亲大哥尊重,求求你给他一条活路吧!”   他把头抵在被子上宛如磕头。   “咳咳……咳咳咳……”林朝生一边咳嗽着一边做起来,摸了摸脖子说道:“爸,不是我不给活路,是你不给啊!你非得为了那堆死东西而不让亲儿子活着,又怎么能怪我呢?”   “爸,快起来,你怎么能给我磕头呢,要折寿的,你这是害我啊。”   林朝生连忙伸手去搀扶安向怀。   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中分头几人眼神复杂,感觉真是离了大谱。   “我说,我说。”安向怀终究是不可能为了一堆陪葬品而让自己儿子陪葬,缓缓道:“密码是211985。”   林朝生回头看向中分头。   中分头则给手下打了个眼色。   接下来卧室里陷入沉默,过了片刻那个手下去而复返,“门开了。”   自觉对不起祖宗的安向怀呜呜哭了起来,把头埋在被子上泪流满面。   “爸。”林朝生把他扶起来,然后将嘴里抽了一半的烟塞他嘴里,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逐渐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爸,当女婿的送送你。”   安向怀下意识反抗,双手抓住林朝生的手想要把他推开,林朝生咬着牙不断发力,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向怀抓住林朝生双臂的双手缓缓滑落下去,林朝生却依旧没松开,直到过了十几秒确定真死了后才松开手大口大口喘息着。   “要等你小舅子回来吗?”中分头看了一眼安向怀的尸体平静问道。   “等个屁等。”林朝生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我那话就是为了骗老头子,算那小子运气好,走吧。”   说完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身看了一眼安向怀的尸体轻笑一声。   林朝生等人的动作很快,而且也没有把古董搬完,毕竟他们只是为了换军火而已,又不是为了拿去卖钱。   所以十几分钟后就离开了现场。   撤退时他们专门去了趟别墅区监控室威胁值班的保安交出监控录像。   ……   此时姜采荷亦是尚未入睡。   刚洗完澡的她穿着件大号衬衣坐在书桌前翻看警方临下班前新交给她的线索,她衬衣里空空如也,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丝毫不惧空穴来风,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她看的是车祸当晚监控里带走林朝生那七人的信息,如她所料那七人果然是南韩人,所以警方轻易就根据监控录像在档案库找到了对应的人。   七人都有过案底,被捕的原因是参与1980年的光州事件,关了两个月才释放,而且还上了光州事件失踪者的名单,也就是说被释放后这七人就消失不见了。   光州事件算南韩近代比较大的一次事件了,可谓人尽皆知。   在这次事件中多达千人被捕,更有数百人死亡受伤,且很多人失踪。   “原来是起义的前辈,又为什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姜采荷不解。   现在国家已经结束军政府统治且越来越好,为什么七个曾经的热血青年到中年会变成罪犯?   而且既然明明都还活着。   又为什么从来不跟家人联系?   虽然不理解,但姜采荷更进一步意识到了七人的危险性,毕竟这七人有枪而且还经历过血与火的历练啊。   他们一旦搞事就肯定是大事。   想到这里,她立刻一个电话打给警署负责此案的刑事科科长,让他连夜起来加班,“把那七个人现在家庭资料给我一份,明天早上我就要,同时派人日夜盯着这七个人的家里。”   这七人以前在南韩没有任何生活痕迹,说明应该是隐姓埋名,或者出国了,既然回来了,很可能会回家。   ……   凌晨十二点半。   安家外围警灯闪烁,人影绰绰。   “爸!呜呜呜!爸你醒醒啊!”   安家姐弟趴在安向怀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安佳慧是接到安佳生的电话赶回来的,许敬贤跟着她一起来了。   “部长,这伙人很专业,不仅戴了手套还穿了鞋套,连个完整的鞋印子都没有留下,查起来很难啊。”已经看完现场的韩允在对许敬贤说道。   他已经问了周边的邻居,只说看到过一辆面包车,但有多少人根本没谁注意,长什么样就更没谁看见了。   监控室的保安也只能确定威胁他的人是光州口音,土生土长南韩人。   许敬贤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佳慧,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要你抓人,不是让你跟我哭有多难。”   他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是!”韩允在立刻立正,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半个月,部长,在半个月之内,我一定会抓到凶手!”   不管能不能抓到,这个话得要先说出来,毕竟领导半个月后的心情好不好尚且说不定,但当前不给个保证的话,那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会更差。   “是为财吗?”许敬贤又问道。   韩允在摇了摇头,“家里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不过通往地下室的楼道有人走过,但地下室门关着,我们不知道密码,无法清点里面的东西。”   许敬贤上前扶起安佳慧,“佳慧姐节哀顺变,放心,我一定会为安叔报仇,佳慧姐,你知不知道地下室有个带密码门的房间里放的是什么?”   “是……是那些陪葬品。”安佳慧无力的靠在许敬贤肩头哽咽答道。   许敬贤又问:“知道密码吗?”   “敬贤哥,我知道。”安佳生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我知道密码。”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地下室带密码门的房间前,安佳生上前输入密码。   咔吱一声,门锁顺利打开。   就在安佳生要推门的瞬间,韩允在眼尖扫到了一条线,脸色突变立刻大吼一声:“有炸弹!保护部长!”   在话音出口的同时,他已经动如脱兔把许敬贤扑倒在地,被许敬贤搂在怀里的安佳慧也跟着一起趴下去。   “轰!”   一声巨响,门后藏着的一颗手雷爆炸了,伴随惨叫,站在门前的安佳生直接当场被炸飞,地库烟尘滚滚。   “佳生!佳生你怎么样了!”安佳慧爬起来扑到安佳生身边,红着眼哭喊道:“叫医生!快点叫医生!”   然而根本没人搭理她,韩允在等人把许敬贤扶起来,替他拍打灰尘。   “部长,怎么样,您没事吧?”   “快检察部长身上有没有伤!”   “没事,快叫医生。”许敬贤摇了摇头看着浑身是伤的安佳生说道。   因为有铁门作为缓冲的原因,安佳生没有第一时间被炸死,不过看起来也挺惨,能不能救活还尚未可知。   “阿西吧!这些该死的混蛋!”   想到自己刚刚差点也被炸死,许敬贤就怒火中烧,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毕竟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伙贼人会在门后面再藏一颗手雷。   这他妈是普通的贼能干出的事?   这伙人绝对不是为了求财! ###第295章 脉络清晰,案子转交   除了安向怀和保姆外。   林朝生等人还杀了四名安保。   再加上撤退时又装了颗手雷险些炸死许敬贤,使得这件案子已经从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更上了一个高度。   因为普通的抢劫犯可不敢杀害高端别墅区的安保人员入室抢劫,也不敢杀一名富豪,更不敢放置手雷企图袭击事后前来现场调查的官方人员。   毕竟这伙匪徒做出的每一个步奏都是在提高官方针对他们进行打击的强度,如此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匪徒艺高人胆大,狂妄到目中无人;二是他们根本就没准备安稳的全身而退。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充分说明了他们的危险性,一刻没有被抓捕归案那就像是一颗埋在首尔的定时炸弹。   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所以在案发当晚,虽然没有对外进行正式通告,但检方内部已经给了这伙人恐怖分子的待遇,全城戒严。   警方在街头巷尾设卡,全副武装巡逻,挨家挨户走访排查可疑人员。   虽然许敬贤感觉自己没有受伤。   但是秉持着为国民负责,对国家负责的想法,在韩允在的劝说下他还是配合的到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而听说他差点被炸死并进了医院检查后,当夜来探视的人络绎不绝。   很多领导就算没有亲自来,也是让秘书官提着果篮送来了关切之意。   诸多记者也闻讯而至,并且拍下许部长身穿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对满屋子警官安排工作的场景,他哪怕进了医院也不忘工作,可谓是感人至深。   “阿西吧,终于走了。”   眼看记者离开后,许敬贤一把扯掉手上根本就没插进血管里的吊针。   全都是摆拍。   毕竟既然已经来了医院,那只单纯做个检查的话也太浪费时间了,当然得趁机顺便收割一波民众的感动。   “好了,你们也去做事吧。”许敬贤看着面前的一众警官挥了挥手。   众人立正敬礼后有序退出病房。   就在此时赵大海走了进来,凑到许敬贤身边,“部长,夫人来了。”   他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哐一声推开,林妙熙惊慌失措跑了进来。   身后跟着周羽姬。   “敬贤,你没事吧敬贤,伤到哪儿了你。”林妙熙眼眶通红,满脸焦急的扑到病床前一把抱住了许敬贤。   周羽姬怀里拿着一件粉色的薄款风衣站在旁边,眼中也流露出关心。   赵大海悄声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好了好了,我没事。”许敬贤抱住林妙熙拍打她的后背,语气温和的安抚道:“一点伤没有,就是下面的人不放心,非得送我来做检查。”   不过他也理解韩允在,如果当时是他和鲁武玄在场的话,他肯定也得把鲁武玄送到医院做个检查才放心。   “真的?”林妙熙抬起头梨花带雨的看着他,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许敬贤大手捧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为其擦去眼角的泪花,微微一笑摊了摊手,“你看看我哪儿像有事?”   林妙熙起身,将其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真没看见绷带后才松了口气。   “是没事吧?”许敬贤笑道。   “这次没事,下次呢?”林妙熙忧心忡忡,坐下靠在他怀里,苦口婆心的说道:“欧巴,辞职好不好?”   她现在已经有钱能养许敬贤了。   “不好。”许敬贤摇摇头,捏住她光滑的下巴,“妙熙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可以逃避,但身后万千国民呢?为了他们,我必须要不断跟各种匪徒做斗争,直面各种风险。”   这话当然是扯淡,他心里装的从来不是国民,而是权力,在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也从不想直面风险。   简而言之他贪财,好色,怕死。   这次完全就他妈是意外!   周羽姬目露崇拜,虽然部长的私人品德有点问题,私生活混乱,但小节有亏,大节不损,他为了国民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好色点怎么了?   他才二十多岁,就是想多透几个女人,他有什么错?他有什么错啊!   “可我没你那么伟大,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公,是孩子他爸爸,我不想当寡妇。”林妙熙语气不悦的说道。   毕竟她已经当过一次寡妇了。   “谁你让你嫁了个那么伟大的老公呢?”许敬贤调侃道,接着话锋一转安慰,“放心,这次是意外,不说为了你和孩子,就是为了能抓捕更多罪犯,保护更多国民,我也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绝没有下次!”   就算是为了能享受更多的美酒美食和美女,他也要爱惜自己的小命。   “你发誓。”林妙熙说道。   许敬贤一脸严肃,“发誓。”   林妙熙这才露出笑颜抱住了他。   闻着恋人间的酸臭味,周羽姬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车底。   就在此时她感觉手被人握住了。   抬头一看,许敬贤微微点头,他一只手搂着林妙熙抚摸她的背部,而另一只手则正握着她的手轻轻把玩。   这让周羽姬心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动他没忘了自己,还是该在心里鄙视他这种不当人的行为。   “好了,看见我没事你现在也放心了,我今晚应该是睡不成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许敬轻声细语说道。   “嗯。”林妙熙应了一声,从许敬贤怀里出来,依依不舍的离去,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嘱咐道:“多想想我和孩子,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   许敬贤露出个微笑作为回应。   赵大海一直把林妙熙送上车,刚好在医院门口遇到此时才急急忙忙赶来的姜采荷,带着她一起来到病房。   “许叔叔。”刚一进病房姜采荷就直接红着眼睛扑进了许敬贤怀里。   赵大海再次默默的退出病房。   老婆不在,许敬贤就肆无忌惮搂着大侄女一阵上下其手的安抚,“不是都说了我没事,让你别来了吗?”   姜采荷来之前打过一次电话。   利富真和林诗琳也想来,被他安抚住了,因为他知道林妙熙会来,可不想让其看到那么多女人齐聚一床。   “人家担心你嘛。”姜采荷有种好心当驴肝肺的感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从挎包里拿出一塌厚厚的资料,“而且我来还有正事呢,我负责那个灭门案可能是林朝生干的。”   她是知道许敬贤跟安家的关系不错所以有线索后才将此事透露给他。   “哦?”许敬贤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了起来从她手里接过文件袋打开。   前夫哥怎么会走上杀人这条路?   而且他如果杀人的话,那就已经走上绝路了,该不会来报复自己吧?   趁着他看的时候,姜采荷踢掉高跟鞋爬上了床,绕到许敬贤背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为他按摩太阳穴一边说道:“这是警署连夜加班查出来的,男性死者跟林朝是朋友,但生前联合赌场做套掏空了林朝生,并且还曾在赌场门口指使安保人员殴打林朝生,然后当晚他就被灭门,同时林朝生失踪,所以他有极大的嫌疑。”   “并且叔叔你看这个。”姜采荷从身后伸出小手帮许敬贤从厚厚一沓资料里挑出一张监控照片,“这是凶手驾驶男性受害者的车辆离开时遭遇车祸那个路口的监控画面,虽然他面部有遮挡,但身形跟林朝生一样。”   画面中正是车祸刚发生,林朝生下车查看的那一刹那,还算是清晰。   “锁定他了吗?”许敬贤靠在姜采荷的怀里,脸色严肃的问了一句。   他原本不怕林朝生心怀怨恨报复自己绿了他就是因为对方有钱,而有产阶级的软弱性使其不敢铤而走险。   可现在林朝生没钱了,并且还已经杀了三个人,身负人命官司的他无路可走,那么极可能会报复自己啊!   许敬贤对自己干的事有多招人恨还是有逼数的,所以多少有点担心。   “没有。”姜采荷摇摇头,把手伸进毛衣里解了内衣使许敬贤头部枕得更舒服,然后才从资料堆里拿出另一张照片,“他被这七人带走了。”   画面里正是在车祸发生后,中分头等人七人从面包车上下来的场景。   “枪?”   许敬贤凑近想看清七人的脸,但却发现在画面中地上摆着一把手枪。   “是的。”姜采荷点点头,又翻出几张照片,“根据监控来看这把枪在两车碰撞的瞬间从面包车的车窗里飞出来的,七人把林朝生绑走恐怕就是因为他看见了枪,所以林朝生估计已经凶多吉少被这七人给灭口了。”   毕竟这七人隐姓埋名,消踪匿迹那么久突然出现,肯定所谋甚大,又怎么可能会留着林朝生走漏风声呢?   而无论是藏一个活人,还是带着一个活人行动,都是极其不方便的。   只有灭口抛尸能保证万无一失。   “不!他没有!”许敬贤脑子里宛如有一道闪电划过,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他成了这伙人的一员。”   原本他还对今晚的入室抢劫杀人案没有太多头绪,可是现在他已经能肯定就是林朝生带着那七个人做的。   因为他为安氏找回祖墓陪葬品一事安家并没有对外大肆宣扬,所以知道这事的应该就仅限于包括安氏一族主要成员在内的,为数不多的几人。   而林朝生恰好就是其中一员。   以自己和安家的关系,安家又在首尔地检辖区内,所以安家出事的话自己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那颗手雷恐怕就是林朝生给自己准备的。   毕竟他有杀安向怀的动机。   更有杀自己的动机。   “叔叔怎么会这么说?”姜采荷瞪大美眸,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许敬贤没有解释,而问道:“这七个人的身份你那边有头绪了吗?”   在监控里露脸了,应该不难查。   “已经查出来了,叔叔你往下面翻翻。”姜采荷声音宛如黄鹂悦耳。   许敬贤迅速翻看起来。   越看脸色越凝重,他也跟姜采荷一样的想法,这七人来者不善,而再结合今晚的事就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他们今晚废那么大的功夫,杀了那么多人,但却只拿走了部分古董。   所以不是为了求财,更像是临时要动用一笔钱去达成一个什么目的。   结合这一点,许敬贤想到了杀害车承宁的凶手,他当初就分析那伙凶手有一个疯狂的大目的,而要完成这个大目的他们则需要一笔钱买军火。   所以他一直在等这群人动手犯罪搞钱,只要他们露出马脚,他就能顺藤摸瓜,现在他不得不怀疑今晚抢劫安家的匪徒就是杀害车承宁的凶手。   想到这里,他立刻分别打了电话给周承南和金钟仁,询问最近道上有没有听到有人大量采购武器的风声。   但两人的回答都是没有。   “难道是他们只是先搞钱,但还没联系好军火贩子?”许敬贤自语。   否则以周承南和金钟仁如今的江湖地位在特意打听的情况下,不可能对这么大笔军火交易没有耳闻,毕竟南韩有这个能力的武器供应商不多。   姜采荷一头雾水,“叔叔?”   许敬贤把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首尔几件惨案都跟这群人有关?”姜采荷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又小心翼翼提出个可能性,“叔叔,他们会不会为了安全起见从境外购买枪支弹药呢?”   许敬贤闻言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他之前没往这个方向想,是因为觉得那伙人还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所以才推测以那伙人在没察觉已经暴露的情况下没必要谨慎到从境外购买军火,因为这样做很麻烦。   但现在那伙人里多了个林朝生。   也就多了一个无法预测的变数。   “让海警注意一下,加强汉江首尔段的水面巡逻。”许敬贤觉得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考虑进去。   从境外购买军火想运进首尔的话肯定是走水路,因为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关卡和巡逻队,走陆路就是白给。   姜采荷点点头,“好的叔叔。”   “早点回去休息。”许敬贤道。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休息?”姜荷问了一句,小脚拨动着,凑到他耳边问道:“在这里就不能休息吗?”   “别闹,我现在是病号。”   “那叔叔就一切都交给我吧。”   大侄女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因为担心叔叔的伤势,想要更进一步确认他身体是否真的健康罢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安佳慧疲惫的声音,“敬贤你还没睡吧?我看你房间的灯还亮着。”   许敬贤刚想赶姜采荷下去,但没想到她直接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藏着。   “还没睡呢佳慧姐。”许敬贤只能一边回应一边胡乱抓起姜采荷的衣物塞进被子里,“你直接进来吧。”   神色憔悴,眼眶通红的安佳慧这才推门而入,缓缓走到病床边坐下。   “佳生救活了,不过……医生说他可能再也无法苏醒。”安佳慧话音带着哭腔,泪雨连连的扑进了许敬贤怀里,“敬贤,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先是丈夫出轨,离婚,然后又一夜之间父亲身死,弟弟变成植物人。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几乎崩溃。   “佳慧姐,你……嘶~”   “敬贤你怎么了。”安佳慧见他神情不对劲,立刻紧张的问道,“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伤到哪儿了你?”   说着她就要去掀被子。   “我没事。”许敬贤一把摁住她的手将其揽入怀中安慰道:“佳慧姐你没错,错的是林朝生那个混蛋。”   “朝生?”安佳慧一脸迷茫。   许敬贤浑身肌肉紧绷,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恨恨说道:“根据已有的线索,他可能就是凶手之一,而且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杀了三个人。”   这事儿不能瞒着安佳慧,毕竟她对林朝生还有感情在,如果在不知情的境地下被林朝生借此欺骗怎么办?   “朝生,怎么会是他。”安佳慧先一脸不可置信,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许敬贤的背,接着彻底崩溃,咬着银牙哭嚎道:“他怎么能这么做!”   她家里对林朝生都仁至义尽了。   “有些人就是畜生,而畜生干坏事不需要理由,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安叔报仇。”许敬贤郑重的承诺道。   “谢谢你敬贤,谢谢还有你陪在我身边。”安佳慧感动不已,急需安慰的她主动将红唇递到许敬贤嘴边。   许敬贤自然不会拒绝,但跟姜采荷搞窝里斗的他只能浅尝辄止就松开了安佳慧,帮她擦去眼泪,“佳慧姐去休息吧,可别把身体耗垮了,你还得看着我抓住林朝生那个畜生呢。”   “嗯嗯。”安佳慧点点头,抬手擦了擦嘴角,然后乖巧的起身离去。   听见关门声,脸色憋得通红的姜采荷探出了头来,眼神妩媚而俏皮。   “叔叔~”   “草!”   许敬贤言出必行,知行合一。   ……   次日清晨,一大早在病房留宿的姜采荷就穿戴整齐准备先一步离开。   结果刚开门就碰上林妙熙。   整个人顿时身体僵硬在原地。   “采荷?”林妙熙看见她也有些意外,但却没有多想,只是客气的笑着说了一句,“那么早就来探望敬贤了啊,他没啥事,让你们担心了。”   “啊!啊是是是。”姜采荷迅速回过神来,顺势说道:“这不是早上有工作嘛,就提前过来看看部长,那个嫂子你进去吧,我就先走了啊。”   别说把许敬贤喊叔叔,就是喊爸爸都喊得出口,但让她把大不了几岁的林妙熙喊婶婶实在喊不出来,所以各论各的,她一直把林妙熙叫嫂子。   “要不然吃点早饭再走?你秀雅姐做的。”林妙熙挽留姜采荷用餐。   姜采荷步履匆匆,头也不回的随口答了一句,“嫂子,我吃过了。”   她的确刚刚才吃完。   目送姜采荷离开,林妙熙收回目光关上门,帮许敬贤把早餐摆好,又把换洗的衣物拿了出来,“一会儿把脏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拿回去洗了。”   身为一个女人,要是老公在外面穿得不整洁,那坏的可是她的名声。   “老婆你真好。”刚刚才亲过另一个人的许敬贤毫无负担和愧疚的抱着林妙熙亲了一口,主打个脸皮厚。   吃早饭时他习惯性一边看新闻。   电视里,熟悉的女主持人林智爱播报昨天晚上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并高度称赞了许部长就算身在医院,也不忘抓紧时间安排工作的为公精神。   当然,许敬贤知道她在给自己唱赞歌时心里肯定很恶心,不过越是如此他就感觉越有意思,就爱看她明明看不惯自己又还要吹捧自己的模样。   吃完早饭,穿戴整齐,洗漱完毕送走林妙熙后他就前往地检上班了。   抵达地检一楼时眼看电梯门就要关闭,赵大海快步上前伸出手挡住。   即将合拢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部长好。”   电梯里面的周煊文怀里抱着一叠打印出来的资料向许敬贤鞠躬问好。   和许敬贤独处让他有些紧张。   “嗯。”许敬贤记得这个今年最出色的新人,目光扫过他怀里的资料看见最表面上林朝生的信息,顿时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调查这个人?”   他记得周煊文最近在忙另一个灭门案,死的也是小两口和一个孩子。   “是的部长。”听见许敬贤问自己的工作,周煊文连忙介绍,“通过调查,被杀的小孩儿和健身教练虽然存在血缘关系,但健身教练和女性受害者却并非是夫妻关系,而女性受害者曾经是林朝生的情人……我怀疑是林朝生发现戴绿帽后才怒而杀人。”   许敬贤听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林朝生突然那么极端的黑化了,原来不仅是钱没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仔细想想,林朝生花钱养着的情人花他的钱养着健身教练,而他还为健身教练养了两年儿子,然后原配老婆被自己上了,钱也被朋友骗光了。   还真他妈惨啊!   看他连续杀了那么多人,许敬贤就更坚信林朝生会对自己实施报复。   以后又得让赵大海贴身保护了。   而且在抓到林朝生前,还得每天安排朴灿宇开车悄悄跟着自己出行。   “这个案子你不用管了,嫌疑人参与了另外几件案子,被抓住后直接并案起诉。”许敬贤对周煊文说道。   他对姜采荷那边也是这么说的。   不然三方各查各的容易起冲突。   “啊”周煊文懵逼,半响后才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好的部长。”   这可是他实习期结束后独自侦办的第一个大案啊!他干劲十足,雄心壮志正准备大展身手,一鸣惊人呢。   却没想到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叮~”   电梯到了,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抚,然后先一步走了出去。   走进检察室却看到个不速之客。   只见刘汉雄坐在沙发上手里随意翻看着卷宗,而许敬贤的两位辅佐官乖巧的站在一旁保持半弯腰的姿态。   看见许敬贤那一刻,两人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鞠躬,“部长。”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自然是想提前跟许敬贤报信让他有个准备,但刘汉雄不准他们打电话,他们不敢违抗。   毕竟这位可是中央调查部部长。   直接听命于检察总长。   权力极大。   属于检方所有部长中的蓝波湾!   “是什么风把刘部长吹到我这里来了。”许敬贤微微一笑淡然问道。   刘汉雄放下手里的卷宗,起身理了理西服,笑着说道:“我来是想告诉许部长,总长刚刚下令,安家入室抢劫杀人案由中央调查部接手,所以请许部长把相关卷宗移交给我们。”   当初他在仁川当检察长,可就因为许敬贤这个王八蛋让他被调回来当中央调查部部长,他一直心存怨念。   正好他上任后还没什么值得中央调查部出手的案子,而现在安家的案子不仅影响力够大,又能抢许敬贤的功劳小小的出口气,何乐而不为呢?   “我打个电话。”许敬贤皱眉。   刘汉雄耸耸肩道:“请自便。”   许敬贤走进办公室,拿起座机打给了金泳建,“阁下,安家的案子为什么突然间要移交给中央调查部?”   “中央调查部存在的责任之一就是调查这种影响力极大的案件。”金泳建先给了个官方回答,随即才说出内心的想法,“敬贤,刘汉雄从仁川地检长的位置上被调回来这件事上我是亏欠他的,他要这个案子,我就给他了,希望你理解,别让我难做。”   他是暗示许敬贤,以前让你负责这种大案那都是我给你开后门,严格来说是你一直在枪中央调查部的活。   现在我只是把本该属于中央调查部的活给他们,顺便也是安抚和补偿刘汉雄,你就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许敬贤自然听懂了,金泳建堂堂检察总长作为上司和前辈都这么客气的解释了,他要是还拒绝的话,那就太过目中无人和平白得罪金泳建了。   毕竟金泳建确实对他还不错,而且对方现在也是鲁武玄阵营的大将。   不管是出于知恩图报,还是出于公事公办,他都只能应道,“好。”   “我就知道敬贤你会理解。”金泳建语气顿时间变得雀跃开怀起来。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走出办公室。   刘汉雄笑容中带着玩味,“许部长打完电话了?所以没问题了吧?”   “把相关卷宗整理出来交给刘部长带走。”许敬贤淡淡的吩咐一句。   他不缺这么一个案子,所以还不至于因为被抢了个案子就心态失衡。   但他心态不失衡的话刘汉雄哪来报复的爽感可言?所以当即进一步阴阳怪气,“都是职责所在,希望许部长不要怪我半路来抢功劳啊,真感谢你为我已经收集到这么多的线索。”   这下许敬贤成功被恶心了,不咸不淡道:“希望刘部长办案顺利。”   他原本是真准备把这个案子交给刘汉雄的,甚至想帮其尽快破案,因为早点抓到林朝生他也早点松口气。   但是现在他又改变主意了。   谁让这狗几把占了便宜还得瑟!   “有许部长查到的线索,就已经为我破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庆功宴肯定请你。”刘汉雄哈哈一笑说道。   他就喜欢看许敬贤这幅明明很气和很不服气,但是却又偏偏拿他无可奈何,而且还不得不配合他的模样。   许敬贤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他答应把案子让出去是给金泳建这个大领导,老前辈的面子,可如果刘汉雄搞砸就不能怪他了,而且到时候他再出手力挽狂澜更能显示本事。   这可都是刘汉雄自找的。 ###第296章 我全都要!雄心壮志刘部长   “许部长,谢谢了,送我这么一件大礼,等我开庆功宴时肯定会首先感谢你这个大恩人。”刘汉雄笑着拍打许敬贤的肩膀,回头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说道:“还不快谢谢许部长。”   说实话,安家的案子昨晚才刚刚发生,许敬贤竟然就已经收集到了这么多线索,让他都不由佩服和震惊。   不过一想到最终他查出的这些线索都便宜了自己,自己抢了他一个唾手可得的大功,刘汉雄就心情畅快。   他不知道那些关键线索其实全都是姜采荷查出,并今早让人送来的。   “谢谢许部长!”跟他一起来的四人对视一眼后齐齐弯腰鞠躬高喊。   虽然他们不想得罪许敬贤,但作为下属,他们根本也就没有选择权。   刘汉雄哈哈一笑说道:“走。”   话音落下,大步流星的离去,而他四名下属抱着各种资料紧随其后。   “部长,刘部长太过分了,简直欺人太甚!”一名搜查官愤愤不平的抱怨道:“我们本来想通知您,他却不许我们打电话也不许我们离开。”   宰相门前七品官,虽然许敬贤不是宰相,但地位却不低,所以身为他的辅佐官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哪怕是其他检察官也会对他们高看一眼。   可今天刘汉雄却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回事,也就是没把许敬贤当回事。   “呵呵,谁让人家刘部长是中央调查部部长呢。”许敬贤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走进了办公室。   赵大海跟了进去,关上门后上前试探性问道:“部长,这个案子在姜检察官的帮助下,明明就只差临门一脚了,而且还是多案关联,真就拱手相让?要是刘部长记恩就算了,可看他刚刚的反应……让人寒心呐!要不然我使点小手段,让他讨不着好?”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了解许敬贤是什么人,这种暗地扯队友后腿的坏事怎么能让领导亲口说出来呢。   领导身边就都得有个奸佞小人。   “你去办,我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露脸,我就叫他把屁股露出来!”许敬贤露出个冷冽的笑容。   如果让果军那些人来南韩混体质的话一定会风生水起,毕竟这边主打争权夺利,纸醉金迷,扯队友后腿。   “放心吧部长,肯定办好。”赵大海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架答道。   许敬是属于比较英气那种,哪怕是发狠也只是冷若寒冰,而赵大海则是偏向阴郁,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笑起来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   又同样的心狠手辣,底线灵活。   一个善于谋划,一个善于行动。   两人凑在一起属于是天作之合。   许敬贤一言不发的挥了挥手。   赵大海弯腰鞠躬后转身离去。   看着关上的门,许敬贤拿起手机打给朴灿宇,“灿宇啊,这段时间可能有人对我不利,又得麻烦你开车跟着我出行,不然我实在是不放心。”   “好的哥,我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许敬贤吐出口气。   明面上有赵大海,暗地里则有朴灿宇,再加上他自己也身手不凡,三重加成之下,总算是有了点安全感。   前夫哥,你就放马过来吧!   “哐!”   姜采荷猛地推门而入,俏脸上满是不悦和气愤,“案子被人抢了?”   那些关键线索可全都是她调查出来的,送给许敬贤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便宜了外人,这让她怎么能不气?   “哪有抢走,就是让他帮我们试试水,这案子迟早还会回来。”许敬贤起身上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安抚。   姜采荷脸色稍缓,“那就好。”   “我啥时候是个能吃亏的人?回去工作吧。”许敬贤推着她往外走。   送大侄女离开后,他开始投入到今天的工作,在忙碌中度过一上午。   “叮铃铃~叮铃铃~”   下午,才刚上班他就接到安佳慧的电话,“喂,佳慧姐,什么事?”   “敬贤你能不能医院一趟。”安佳慧声音听着很委屈,还带着哭腔。   并且听筒里还隐隐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她应该是在厕所里打电话。   “好,我马上来。”许敬贤一口答应下来,随即挂了电话起身出门。   外面检察室的赵大海看见许敬贤要出去后,立刻就拿着车钥匙跟上。   许敬贤的车刚刚驶出地检,等候在外面的朴灿宇就开着车紧随其后。   到医院后赵大海身上带着枪跟着许敬贤一起进去,而朴灿宇在外面车里盯着许敬贤的车防止有人动手段。   来到安佳生的病房,还没进去许敬贤便听见里面嘈杂的人声,推开门就看见里面挤满了人,而安佳慧红着眼眶紧抿着唇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听见开门声,七嘴八舌的众人同时停下来将目光汇聚到许敬贤身上。   “哟,挺热闹。”许敬贤笑笑。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从现场情况分析对安佳慧来势汹汹。   赵大海进来后转身把门关上。   “敬贤!”安佳慧眼睛一亮,顿时站了起来快步上前下意识想扑进许敬贤怀里,但想到现场还有其他人后又硬生生停下了,“你终于来了。”   其他人一听这话都意识到许敬贤是安佳慧叫来的,脸色顿时不好看。   “佳慧姐,怎么了。”许敬贤环视一周,意有所指,“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佳慧,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安氏的家事,你叫许部长一个外人来掺和什么?”一名五六十岁的老人脸色不愉的指责了一句,然后又看向许敬贤,“许部长多虑了,我们都是佳慧的长辈,有些话说得重,那也顶多是教育晚辈,还谈不上欺负一说。”   “就是,许部长此言差矣,传出去怕是真有人觉得我们以大欺小。”   “佳慧,许部长事务繁忙,你又怎么能因为家事耽误他的时间呢?”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安佳慧被指责得很委屈,咬着红唇说道:“我父亲身故,弟弟也昏迷不醒,我身为一个女人扛不起安氏的前途,让出家主之位也是应该的,但我家的生意都是家父一手经营的,没有半点是族中公产,诸位叔伯兄长也让我分割大半,着实是不合情理。”   如今的家族和封建社会的家族早已经不一样了,不仅不是住在同一个大院,更没有公产一说,连家主也只是个名义,如果自身有本事有实力的话自然就能号令家族里的其他旁支。   就如同生前的安向怀。   但现在他死了,而又没有培养出有力的继承人,安氏其他血缘相近且颇有实力的旁支自然不会怕安佳慧。   所以这群人无非就是欺负安佳慧刚遭逢大变,独木难支,打着要回族中公产的名义,来分食她家的家产。   “搞了半天,原来是一群老不羞想趁着族长尸骨未寒之际欺负孤女分割产业。”许敬贤口吻嘲讽的说道。   虽然他们确实是这么干,但被外人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还是会脸上感觉挂不住,毕竟都是自诩斯文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上前一步叫嚣道:“许敬贤,你权力再大也管不到我们的家事!再说了,安向怀作为家主没保护好祖墓里的陪葬品,致使被盗无数,全部炸毁,伤害了安氏全体成员的感情和利益,难道他死了就不需要对此作出补偿和赔偿吗?”   “不错!古墓里的陪葬品是属于整个安氏的,安向怀现在对我们造成了损失,本来就该赔偿,我们只是来拿回自己应得的,这有什么不对?”   “许部长未免管得太宽了……”   有了一个理由支撑后,其他人都多了些底气,纷纷是理直气壮起来。   许敬烦躁的贤招了招手。   赵大海从后腰掏出了枪。   宛如是按下了暂停键,病房里杂乱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气都不敢喘。   大家对这玩意天生就带有畏惧。   “首先,佳慧姐是我儿子和侄子的干妈,所以我不算外人,你们欺负她我就得管。”许敬贤眼神冷峻的盯着眼前这群人,说道:“其次,那批陪葬品本来就已经丢失了,还是我找回来的,你们拿这个说事,又说我没资格管,呵呵,是不是有些可笑?”   他原本结交安家是因为安氏现存的影响力,如果为了这点,那他现在就应该反过来帮这群人,可凭他和安佳慧的关系,显然不能这么不当人。   所以那就只有选择帮安佳慧保住家业了,只要钱在手,扶持安家慧当家主跟安向怀一样拿捏这群人也不是不可能,照样能达成他最初的目的。   当然了,财帛动人心,想利用安氏的话他也不可能一点利益都不让。   “许部长,一码归一码。”最开始说话的老人咳嗽两声,装模作样的说道:“安向怀致使祖宗之物被盗被破坏得补偿我们,但你为我们找回陪葬品也该得到我们的感谢,所以等拿到补偿大家自然会向你以作表示。”   这是在出价收买许敬贤了,暗示只要他不帮安佳慧,不阻止他们分割安向怀的遗产,事成之后分他一份。   反正又不是从自己的钱里分。   他自然是很慷慨。   安佳慧也听懂了这些话,顿时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粉拳,经历过林朝生背叛的她不敢确定许敬贤会怎么选。   毕竟许敬贤虽然和她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但林朝生之前跟她的关系还更亲密呢,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笑话!”许敬贤怒斥一声,振振有词的说道:“老东西安敢以己度人羞辱我?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那么不要脸贪图安叔的遗产吗?呸!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们一样肮脏和龌龊!”   因为我比你们想得还要更龌龊。   安佳慧感动不易,眼含热泪,同时还有些自责,自己怎么能够怀疑敬贤的品格呢?他又岂会为金钱所动?   林朝生那个畜生也配跟他比?   而对面的老头则是真正听懂了。   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这小狗日的是想全都要啊!   怪不得要阻止他们,因为在许敬贤看来自己等人就是想分他的钱啊!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大声斥责拆穿许敬贤的真面目时突然看见其眨了眨眼睛,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话锋一转恶狠狠的说道:“好,算你狠!”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懵逼了,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就这么走了吗?   不是,确定就不再挣扎一下了?   不过领头的都走了,其他人估摸着自己留下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所以虽然是有一百个不甘心,但是也就只能纷纷失望的,磨磨蹭蹭着离开。   “叔公,我们就这么算了?”出门病房后众人不甘心的问那个老头。   老头阴沉着脸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吓住安佳慧那小丫头片子,现在有许敬贤给她撑腰,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的,还留在那里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其他人闻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敬贤,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病房里,安佳慧一脸感动的紧紧抱住许敬贤垂泪说道。   “先别急着谢。”许敬贤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气道:“你现在就是快肥肉,他们眼馋着,所以不能一点血都不出,刚刚那个老头是谁?”   这种事嘛,无非是把对面领头的拉过来就行,他自然会搞定其他人。   这都是中国老祖宗们的智慧。   “他叫安向辉,是我堂叔。”安佳慧说起这话有些难过,毕竟本该是互相帮助的亲戚,但其却露出獠牙。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嘴角一勾,“进来。”   刚刚离去的安向辉去而复返,并且态度也客气了许多,“许部长。”   他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笑。   安佳慧眼神讶异的看着他。   “佳慧会给你一笔钱,你不仅要打消其他人的贪心,还要支持她继续做家主。”许敬贤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听见要做家主,安佳慧是连连摆手,“敬贤,我不行的。”   她就连做生意都不会,又怎么能管理好这么一个人数庞大的家族呢?   “佳慧姐,之前你也说不行,但事实证明你行。”许敬贤微微一笑。   安佳慧顿时俏脸绯红,可恶的敬贤会不会安慰人啊!这个和那个能一样吗?那个只是痛点而已,忍忍也就进去了,但当家主不行就真不行啊。   安向辉和颜悦色说道:“佳慧不要妄自菲薄嘛,虎父无犬女没,你爸爸他能做到的事,我相信你肯定也能行的,而且你放心,叔叔会帮你。”   他没有尝试跟许敬贤讨价还价。   因为害怕自己一分钱都得不到。   毕竟他这算是出卖了其他家族主要成员的利益换取到的好处,他要是讨价还价的话,许敬贤可能会换人。   而且他相信许敬贤应该会给自己一个合适的价格,更关键的是他以后不仅跟许敬贤搭上了关系,还能成为帮安佳慧管理家族的左膀右臂,堪称常务副家主,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安佳慧还是很犹豫。   许敬贤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语气温和的说道:“我相信你能行。”   “那……我试试?”安佳慧虽依旧底气不足,但愿意鼓起勇气尝试。   许敬贤露出笑容,“试试。”   安向辉一双老鼠眼睛溜溜转,看出了两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更加理解许敬贤为什么把安向怀的遗产视为己物了,原来是跟安佳慧有一腿啊。   “许部长,佳慧,那我就先走一步去筹备家主的后事。”安向辉道。   安佳慧抿抿嘴,“谢谢堂叔。”   “应该的,应该的,不用谢。”   许敬贤则是轻描淡写的挥挥手。   安向辉点头哈腰的离开,关上门后顿时站直身体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爸,有好事吗?”被他留在外面放哨的儿子见状连忙凑上去打听。   安向辉哈哈一笑,左右环顾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佳慧答应会给我们一笔钱,以后我们要帮着她……”   “她能给多少啊,一笔钱就要我们帮她当牛做马?”安向辉的儿子安佳成听完有些贪心不足,“而且不是说好了爸你这次能当上家主的吗?”   当上家主虽然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左右不了家族内部那些颇有实力的旁支,但却可以号令很多家族里的普通人,利用他们来为自己摄取利益。   所以家主之位带来的利益很大。   “你懂个屁!做人不能只看眼前这点,得看到更长远的利益,这事儿办好了,我们的好处不会少,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以后对佳慧尊重点。”   安向辉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   “行行行,爸您真厉害,要不然咋您是爹,而我却只能当儿子呢。”   “这倒是没什么因果关系,之所以我是爹,主要是因为我和你妈初尝禁果时没做安全措施,才有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儿子你要吸取教训啊。”   “……得嘞,谢谢您提醒。”   ……   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   看完从许敬贤那里带回来的一系列文件,刘汉雄才发现这个案子不仅仅是安家入室抢劫杀人案那么简单。   原来还涉及到两宗灭门案和车承宁被杀一案,可谓是一桩惊天大案。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大惊喜!   等抓住这伙人就是大功一件!   更关键的是这个天大的功劳还是从许敬贤手里抢来的,就更香了啊。   而许敬贤能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将几个案子串联起来,最终确定是同一伙人所为,并再做出相关安排,让他也不得不承认许敬贤是真有点东西。   “阿西吧,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刘汉雄下意识喃喃自语了一句,但随后又笑了,“可你还是为我做了嫁衣啊,一定很气吧?”   他对许敬贤分析的林朝生等人可能从海外购买武器一事很认同,不过却不认同他让海警加紧排查的做法。   因为这可能会让那群匪徒望而却步不敢现身,那还检方怎么抓人呢?   所以他看完所有资料后立刻重新做出部署,水面排查必须有,但是表面上的力度要减弱,而且在搜索往来船只的过程中如果发现军火的话要先装作没有发现,照常放船通过,但是要在趁着搜查时安装定位器,然后再通知检方这边张网以待,准备抓人。   这样送货的人肯定会心存侥幸以为藏得很好没被发现,就会联系南韩这边买货的匪徒照常到交易点接货。   而他们根据船只上安装的定位器就能知道运货船在哪里靠岸,然后派人前往现场抓捕,定然是手到擒来。   他自认为自己安排得很好。   但是奈何有人拖他后腿呢?   刘汉雄这边的新部署刚出来就传到了许敬贤耳中,毕竟这个计划要诸多警务部门配合,而首尔警察厅厅长是许敬贤的走狗,凡是需要警方配合的行动在他这里都没任何秘密可言。   许敬贤把这消息告诉了赵大海。   让他自由发挥。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郊外林朝生等人的临时落脚点里篝火依旧。   “白天去看,汉江上海警的巡逻艇多了不少,该不会是检方察觉到什么吧?”中分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他说这话时下意识看向林朝生。   毕竟这个计划是他提议的,而且他对林朝生的脑子也比较信任,毕竟对方曾经好歹是个大公司的管理层。   林朝生手里削着个苹果,闻言不以为意的说道:“检方怎么可能发现你们的意图?估计连你们身份都还没确定,无非是案情太严重做出的正常部署,防止我们从水路逃走而已。”   他认为自己有暴露的可能,但是不认为检方能发现中分头七人的身份并意识到他们的目的,更不可能发现自己已经跟中分头他们混在一起了。   毕竟,中分头七人最近几年在国内并没有杀人放火方面的刑事案底。   还属于是被登记的失踪人口。   而且近期每次跟他一起行动时都带着头套,没露过脸,没乱杀过人。   检方从哪点能排查到他们身上?   “可就算是这样,现在多了那么多巡逻艇,今晚的交易可能会不容乐观啊。”一个小寸头叹了口气担忧。   如果今天拿不到武器弹药的话。   他们的计划又得往后拖。   而越拖那就越容易出事。   林朝生依旧是不慌不忙,“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这样吧,我们先不去约好的地点,等鬼子的电话,如果时间到了他们没来电话催,就说明肯定是出事了,如果来电话催,我们就先安排三个人去看看情况,等确认不是套后其他人才前去正式交易。”   不得不说,他这个建议虽然对交易的鬼子来说有些不符合江湖道义。   但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好办法。   反正他们就做这一杆子买卖,就算鬼子对他们不爽,也不可能货已经拉过来了,最后却又不卖给他们吧?   “好,就按朝生兄弟说的办!”   中分头对这个建议进行了拍板。   另一边汉江上行船如织,闪烁着警灯的巡逻艇对可疑船只一一检察。   一艘日笨货船缓缓行驶在江面。   “课长,前面有海警。”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快步进入船舱汇报道。   “八嘎!”一个正在打牌的中年人骂了一句问道:“离我们多远?”   “掉头来不及了,反而会显得更加可疑引来追击。”小弟恭敬答道。   中年人脸色阴晴不定,沉吟片刻说道:“把枪都上膛藏好了,只要武器被发现,那随时准备殊死一搏。”   他这船上可是装了几十枚手雷和整整二十枚大威力的TNT炸弹,一旦被发现的话,可能会变成外交事件。   因为怎么看都像来搞恐怖袭击。   “嗨!”小弟立刻下去传令。   很快一艘巡逻艇靠近,数名海警登上船进行检查,船上所有人表面上配合着,其实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很快他们就又松了口气。   因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群南韩人敷衍了事,居然没有发现他们藏在货箱里的枪支炸弹,检查完就下了船。   “哟西,这些南韩警察的工作态度大大滴好!如果每次都是这样我们得省多少功夫?”课长哈哈一笑道。   船上其他人也附和的笑了起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两枚定位器已经被装在了他们船上的隐秘角落。   刚刚对船进行搜查的海警在回到小艇上后就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检方。   本来都已经入睡的刘汉雄在接到下属的电话后立刻翻身而起,热血沸腾的穿戴整齐前往指挥部指挥抓捕。   一路上壮志凌云,雄心万丈。   今晚就是他名动全国之日!   哪怕是在中央调查部部长这个位置上,他也依旧能干出不亚于地检长的成绩,为下次升职打下坚实基础。   “许敬贤啊许敬贤,因为你我被降职调回,现在又是因为你,我即将立下大功,让我该怎么说是好呢?”   车里,刘汉雄面带笑容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催促一句:“开快点。”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部长。”   黑色的奔驰再次提速,宛如离弦之箭般穿梭在黑暗中的首尔大街上。 ###第297章 突如其来的枪声,大爆炸   晚上十一点过五分。   日笨籍军火贩子的送货船停在了某处较为偏僻的江面上,而江边是一大片尚未被开发的荒地,在荒地后则是隐约可见的高楼大厦和灿烂霓虹。   之所以把交易点选在这儿,是因为这里是汉江首尔段为数不多没有人烟的地方,而且江岸编的大荒地视野开阔,有风吹草动能第一时间发现。   但是这里的码头早已废弃,所以相对较大的货船无法靠岸,等交易时只能用船上的小艇把货送到岸边去。   “几点了?”   送货的负责人站在船头上问道。   “课长,已经十一点过了。”   “八嘎呀路!”负责人看着空空如也的荒地皱眉骂了一句,满脸不耐烦的说道:“这些该死的南韩人真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打电话催。”   按照之前约好的交易方式,十一点南韩人应该在岸边准时闪三下手电筒作为暗号,而他们也会闪灯回应。   可现在对面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由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放鸽子了。   “嗨!”手下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一旁换上一张南韩的卡,接着拨通上面唯一一个号码,等打通后立刻质问道:“八嘎!我们已经到了,你们人呢?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准备好承担出尔反尔耍我们的代价了吗?”   他气势汹汹带着威胁,充分表达了己方的愤怒和不耐烦,以及强硬。   “朋友请稍安勿躁,今晚首尔市中心有大型活动,路上塞车,我们马上就到。”林朝生一边找借口应付着一边冲着中分头使了个眼色,中分头随手指了三个人,对他们挥了挥手。   那三人见状立刻起身驾车离去。   货船上,负责人上前一把抢过手机气急败坏的下最后通牒,“半小时内我看不到人,那么交易取消,并且你们将承担我们此次的所有损失!”   他现在很气,妈的,这种交易哪有不守时的,每拖一秒就多份危险。   “放心,半小时内,我们的人肯定会到。”林朝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最好如此!”负责人冷哼一声挂断电话,将手机递给手下,双手叉腰骂骂咧咧,“这群该死的杂碎!”   在日笨人烦躁的等待时,参与抓捕的警察已经全副武装,枕戈以待。   根据追踪器的反馈,刘汉雄知道了今晚的交易地点,同时又根据周边的地形情况做出了稳妥可靠的部署。   首先,海警封锁汉江,同时派遣数名便衣警察借助夜色和荒地杂草的掩护先一步赶往现场,确认买卖双方都到齐后就把消息传回指挥部,然后水陆双方同时动手,进行全面围捕。   由于警方通过分析追踪器信号的移动范围比林朝生等人先一步得知日笨人抵达了交易点,所以刘汉雄派出的打前站的便衣也比中分头派出的三名同伴先一步抵达现场并隐匿起来。   此时八名便衣警察两两一组分别趴在大荒地里不同的位置,或是躲在矮坡后,又或是藏在杂草中,正用望远镜死死盯着江面上日笨人的货船。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监控小组,现场只有日笨人,暂未发现买家,重复,暂未发现买家。”便衣小组的组长通过耳麦低声报告道。   指挥车就停在距离交易现场不远的一条巷子里,总指挥刘汉雄看似面色沉稳,实则内心极其紧张,声音略显干涩和沙哑的道:“继续观察。”   因为这个案子太大,功劳太大。   所以他才更紧张,更怕出意外。   “是,监控小组收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十一点二十五分时一束明亮的车灯照射在寂静无声的荒地上,伴随着引擎声一辆破旧的黑色马自达缓缓开向江边。   “报告总部,一辆五人座轿车刚刚抵达现场,车上下来三个人,五官身形符合抓捕目标中三人的特征。”   监控小组组长再次汇报道。   “三人?”刘汉雄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按照从许敬贤那里拿回来的资料看,那伙贼人现在有八个,他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继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随时汇报现场的情况。”   要抓就全部抓,只抓这三人的话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另外五人一躲起来不冒头,再想抓住他们可就难了。   而且,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他要是不能成功将八人全部抓获,那么今晚这次行动就已经算是失败了一半。   先不说功劳会大打折扣和会提高后续抓捕难度,而且他之前在许敬贤面前都已经提前把逼给装了,今晚要不能把贼人一网打尽的话,许敬贤那个小狗日的指不定要怎么嘲讽他呢。   所以必须沉住气,再等等看。   毕竟等等党永远不亏。   野地里,汉江边,三人下车后就拿出手电对准漆黑的江面闪了三下。   “课长,他们到了。”   货船上的人霎时就注意到了。   “回信号。”课长立刻说道。   船上的照明灯随后也闪了三下。   接着一艘小艇被丢下水,两个日笨人驾驶小艇把岸边三人接上了船。   “就你们三个人来?”   课长狐疑的打量着面前三人。   “我们先来一步,确认货没问题的话我们大哥就会带着钱来。”其中一个小平头冲着课长微微一笑说道。   “八嘎!”课长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直接上前一把揪住小平头的衣领吼道:“混蛋!你们在耍我?”   这伙该死的南韩人这么搞的确是把他们的风险降到了最低,可相应的却将所有风险都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今晚如果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己方肯定全军覆没,而南韩人顶多损失眼前这三个,这种做法让本来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课长又如何能不怒?   随着课长暴怒,跟着他一起来出货的日笨人纷纷拔枪对准了南韩人。   另外两名南韩人也拔出枪对峙。   船头上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把枪放下。”小平头回头看了两个同伴一眼,然后又看向面前暴怒的课长笑了笑说道:“阁下的愤怒我能理解,这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但至少到现在为止都很安全不是吗?诸位远道而来,我们也是真心交易,总不能因为这么点事生意就不错了吧?”   他们敢这么干就是因为吃定了日笨人把货千里迢迢运过来,总不可能因为一时气愤就不交易把货带回去。   “呼——呼——”课长被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但偏偏还真不可能不交易了,只能咬牙说道:“得加钱!”   “可以。”小平头哈哈一笑。   课长这才恨恨的松开了他,阴沉着脸下命令,“把货全部搬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其他日笨人纷纷收起枪去搬货,一箱箱冻鱼被搬了出来,但撬开木箱扒开最表面的一层鱼获后露出了藏在内部的枪支弹药。   “你们要的枪,手雷,子弹和炸弹全都在这里了,检查一下吧,没问题那就赶紧叫你们老大送钱过来。”   课长黑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   小平头三人对视一眼,随后分别上前检查不同的货物,检查完后又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确认都没有问题。   “货没问题,阁下稍等,我这就让人送钱。”小平头话音落下转身走到一旁打电话,“大哥,货我已经看过了,没问题,现场也安全,你们带东西过来吧,他们要加钱,嗯好。”   挂断后电话他转身走到课长面前温和的说道:“半个小时内就到。”   “就因为你们的胆小,平白耽误一个小时。”课长骂骂咧咧的说道。   小平头只是笑了笑没接这话,掏出一支烟递给对方随口闲聊,“来的路上还顺利吧,现在检查挺严的。”   “严?”课长接过烟的同时听见这话后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说的严是指一艘巡逻艇上五个人上船搜索一圈,但却连颗子弹都没找到吗?”   小平头一愣,随后笑了笑,“在哪里都有这种对工作敷衍的人,不过我们反而得感谢他们呢,不是吗?”   “哈哈哈哈,这话很正确。”   船上的一切被荒地里的便衣警察通过望远镜尽收眼底,监控小组组长再度汇报:“呼叫总部,抓捕目标三人被带上了船,目标检查了军火,我没看见他们身上有携带货款,目标刚刚打了个电话,应该是让同伙送货款过来,双方现在在聊天,请指示。”   “呼——”心里高度紧张的刘汉雄听见这话总算松了口气,打起精神说道:“继续监控,随时汇报,一定要确认好抓捕目标是否全部到齐。”   这伙贼人真是狡猾,他一开始还真以为只派了三人来交易呢,还想着就只能等交易结束后跟踪这三人找到他们藏匿的窝点,然后再一网打尽。   不过那样的话变数就大了。   现在看来,老天爷是爱他的,依旧能按照原计划在荒地上实施抓捕。   水陆并进,他们无处可逃,荒地上也无处可藏,更没有人质能挟持。   这样顺利抓捕成功的把握更大。   “是,监控小组收到。”   指挥车里,刘汉雄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起身握着拳头在原地踱步。   扬名立万,即在今朝!   “砰砰砰!”   然而就在此时,三声枪响打破了汉江边上交易现场的寂静,惊起一片在荒地草丛中过夜的飞鸟四散而逃。   枪声很明显,就连指挥车里的刘汉雄都通过交易现场监控小组的耳麦听见了,买卖双方自然是也听见了。   货船上,在枪响的那一刻课长和小平头就同时脸色大变,随后课长大喊一声:“快!开船!马上开船!”   小平头三人也是纷纷拔出枪,随时准备好迎接不知何时到来的战斗。   “快打电话告诉大哥不要来!”   不管是不是警察开的枪,但是响枪了,那么警察肯定很快就会赶到。   所以交易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   当务之急是快逃。   日笨人一边发动船只,一边将刚刚搬出来的军火全部藏好搬回船舱。   毕竟万一在途中遇到巡逻艇呢?   “阿西吧!谁开的枪!是哪个混蛋开的枪!”指挥车里,刚刚还胜券在握,雄心万丈的刘汉雄此刻是暴跳如雷,红着眼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他以为是监控小组的人开的枪。   毕竟交易点离城区并不远,参与军火交易的双方肯定不可能试枪的。   “部长大人,不是我们,不知道哪响的枪,船就要走了,怎么办?”   监控小组的组长紧张的问道。   指挥车里其他人也都盯着刘汉雄等他做决定,刘汉雄此刻压力山大。   如果现在抓捕的话,肯定会惊动不在现场的林朝生五人,但如果不抓捕的话,他怕这伙人经此一吓直接不再冒头,那么到时候一个都抓不住。   刘汉雄额头都冒出了虚汗,双拳不断握紧又松开,内心陷入挣扎中。   “部长?部长?我们怎么办?”   “部长!要开枪牵制他们吗?”   通讯器中不断传出来自现场监控小组组长的催促,显然很急,刘汉雄一咬牙狠狠的道:“监控小组开枪牵制住他们,通知各部门立刻抓捕!”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先把到场的三个目标抓住再说。   说不定通过审讯能问出他们的最终目的,及通过他们来抓另外五人。   总之,他还是没有那么好的心态敢于赌一把,最选择了稳妥的方案。   “是!”   随着刘汉雄一声令下,指挥车里的各部领导纷纷给自己的属下传令。   “哇呜~哇呜~哇呜~”   宛如沉寂的机器在得到指令后突然运转起来,交易现场附近原本安静的大街小巷中突然冲出无数满载人员的警车,拉着警笛在街上疾驰穿梭。   而与此同时,江面上也有早已经准备好的海警快艇闪烁着警灯,鸣着警笛,拖曳着浪花向目标船只合围。   “砰砰砰砰砰砰!”   “我们是南韩警察!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最好的选择就是现在立刻放下武器,停船投降!”   野地里,监控小组得到开火命令后立即冲着已经启动的货船射击,同时大声喊话企图能让他们放弃抵抗。   看着突然冒出的警察,课长和小平头才恍然原来他们早就被盯上了。   小平头由衷地松了口气,多亏林朝生的安排才使得他们没全军覆没。   “八嘎!肯定是你们这些家伙走漏了风声!”课长盯着小平头骂道。   小平头一边冲岸上开枪,一边头也不回的回道:“现在说是谁的责任还有用吗?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先想想看该怎么同心协力逃出去吧。”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在接到小平头电话那一刻,林朝生和中分头五人其实都已经在带着古董前往交易现场的路上了,等在接到电话后,他们又第一时间掉头返回。   坐在车里,看着不断从车边飞驰而过的警车,中分头死死攥紧拳头。   “只要我们的事办成了,他们的牺牲就没有白费。”林朝生安抚道。   他加入这伙人最初就是为了能活着报复许敬贤,但是在得知他们的目的和经过多日相处后也难免生出了点感情,已经把自己真当成其中一员。   中分头深吸一口气,用双手搓了搓脸说道,“武器都没了,总不能再买吧?风险太大了,只凭我们手里这几把手枪几颗手雷闹不出大动静。”   他此时难免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谁说的?”林朝生反问一句。   “你有办法?”中分头立刻抬起头问道,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信任林朝生了,今晚上也是多亏了他的计划。   林朝生微微一笑,“办法倒真有一个,说起来也是拾人牙慧罢了。”   ……   “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哒!”   汉江上枪声如雷,火光四溅,时不时有手雷投入江面掀起墙高浪花。   日笨人的船已经被堵死了。   前后两头全都是海警的快艇,两边的岸上也有警察在对着他们射击。   在人数和火力被碾压的情况下他们损失惨重,原本船上有十五个日笨人和三个南韩人,但是现在只剩下了四个日笨人和两个南韩人还能开枪。   “停火!立刻停火!”   乘坐指挥车赶到现场的刘汉雄在岸边遥遥看了眼船上的场景后喊道。   要是把人都打死了的话。   他还还怎么抓剩下那五个匪徒?   随着他的命令传下去,原本猛烈的进攻一息,激烈的枪声戛然而止。   也让船上的六人得以喘息。   “船上的人听着,我是南韩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部长刘汉雄,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南韩没有死刑,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就可免于一死,又何必负隅顽抗呢?”刘汉雄亲自喊话。   船上,躲在船舱里的课长咽了口唾沫,“我们投降吧,跑不了的。”   小平头和另一名同伴对视一眼。   “砰!”他一枪打死了课长。   “砰砰砰砰!”   而小平头的同伴也同时冲着另外三个日笨人开枪,四名日笨人就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队友给击毙。   “怎么回事?他们内讧了?”   警察们听见枪声后都一头雾水。   “好!我们可以投降,但是我们有条件!”小平头在船舱里一边冲外面喊话拖延时间,一边跟同伴一起打开装军火的箱子,将二十枚TNT定时炸弹拿出来开始一一设置爆炸时间。   等设置好时间他们就投降,而警察肯定会对船只进行搜索,介时炸弹刚好引爆,至少都得炸死几十个人。   他们就算死也得拉一群垫背的。   刘汉雄听见有戏,心头一松连忙回应道:“什么条件?你先说,只要是不过分,我们都会考虑同意的。”   只要对方愿意沟通就是好兆头。   “我现在饿了,要吃东西,先给我送份吃的上来,我要吃……”   “好,你慢慢说,我马上让人去准备。”刘汉雄连连答应,但作为一名善于睁眼说瞎话的官员,很快他就发现不对,那两人明显在拖延时间。   随即他想到了之前巡逻艇汇报在搜查这艘船时还发现了炸弹,顿时脸色一变差不多猜到了那两人的目的。   这两个疯子!他们想同归于尽!   这让他几乎下意识想要大喊所有人后撤,但很快又忍住了,他一边继续跟小平头搭话,一边对身边的下属招手,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他看。   下属看完也脸色大变,随后点点头转身离开,一条所有人慢慢后撤与目标船只拉开距离的命令悄然传出。   小平头一边埋头抓紧调设炸弹爆炸的时间一边敷衍刘汉雄,因为船舱箱壁阻挡了视线,他没发现两岸的人已经撤退,直到快艇密集的引擎声响起他才受惊之下慢慢探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发现原本在江面围堵他的海警快艇不知何时已经完成掉头正卯足了马力与他的船只拉开距离。   “阿西吧!刘部长,你个狡猾的家伙!”小平头骂了一句,猜到刘汉雄猜到了他的想法,与此同时又想到了刚刚日笨人向他嘲笑南韩海警执法敷衍居然没搜出船上的炸弹和枪支。   已经知道他们是怎么暴露的了。   肯定是海警发现了船上的枪支和炸弹但出于安全起见没有现场第一时间抓捕而是上报了,上报后检方推测出这是一场军火交易,想要将买卖双方都抓了,所以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他只猜对了一半。   不过此时已来不及细想这些,他看了同伴一眼,见对方点头后,露出个笑容直接拔掉一颗手雷丢进了炸弹堆里,大吼道:“我早就活够了!”   “轰隆!”   手雷爆炸的瞬间也引爆了那些大威力炸弹,整艘船顷刻间被吞噬,江面出现巨大的火球,掀起滔天巨浪。   江岸上的警察已经撤出了很长的距离,所以没有人受伤,是但落在后面的后面的几艘快艇直接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上面的海警纷纷落水。   爆炸掀起的巨浪很久才落下。   被一众下属护着的刘汉雄呆呆的看着爆炸过后散落江面的船只残骸。   此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   今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结果一个人都没抓到,而且还造成了这么一场无数首尔市民都能看到的大爆炸。   就算没死几个人他也难逃其责。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对他的各种质疑和指责会铺天盖地,最关键的是这场爆炸是无法隐藏和掩盖的,总不能说他们是在自己首都做爆炸实验吧?   所以肯定会被其他国家报道,甚至质疑南韩的治安是否有资格承办主世界杯,在国际上造成的恶劣影响肯定有人要负责,而不出意外就是他。   毕竟他是今晚的总指挥官。   “快!救人!救落水的人!”   “受伤的人立刻送往医院!”   “部长!部长!你没事吧?”   直到耳边传来实务官的呼喊声刘汉雄才回过神,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随后直接一头晕了过去,还幸好是被实务官扶住了才没有摔在地上。   “部长晕倒了!医生!医生!”   刘汉雄当然是装晕的,因为他心里乱糟糟的,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愿去想该怎么办。   这烂摊子就留给上面去处理吧。   反正自己都已经注定要完蛋了。   他现在很后悔,如果知道这个案子那么棘手的话,绝对不会从许敬贤手里抢过来,这又哪是抢了个功劳?   分明就是抢了一颗炸弹啊!   现在成功把自己给炸死了。   另一边,许敬贤刚从外面应酬完回到家,正在喝林妙熙煮的醒酒汤。   “少喝点酒,现在年轻身体还扛得住,以后怎么办?”林妙熙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略带责怪的嘱咐。   她穿着一件粉色带蕾丝花边的丝质吊带睡裙,白皙的锁骨和香肩漏在外面,裙摆刚好遮住膝盖,圆润的臀儿弧度饱满,白嫩的美腿纤细修长。   生完孩子后她身材恢复得很好。   许敬大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路滑到臀上,“没办法啊,气氛到了不喝几杯的话,让其他人怎么看我?”   “叮咚~叮咚~”   就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许敬贤拍了拍她熟透的蜜桃。   林妙熙起身去开门,看见来人后有些诧异,“大海,你怎么来了?”   “夫人,我有事向部长汇报。”   “他还没睡呢,进来吧。”林妙熙引着他进屋,一边说道:“自己随便坐,我去给你泡茶,你们先聊。”   “谢谢夫人。”赵大海冲着林妙熙的背影鞠躬,然后才在许敬贤对面坐下,推了推眼镜架笑着说道,“有个坏消息告诉部长,刘部长今晚的抓捕失败了,八个目标,但是现场只来了三个,一个没抓住,全死了,还造成了一起大爆炸,倒是没死人,不过重伤轻伤了十几个正在接受救治。”   “啧,确实是个坏消息,这伙匪徒真是既狡猾又凶残呐!”许敬贤单手握着茶杯摇了摇头,随即又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说道:“受伤的警察都是为国家,为国民而负伤,是值得钦佩的,你安排下,我明天去探望。”   “部长仁义。”赵大海低头恭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刘部长将事情搞砸,接下来还得您力挽狂澜。”   许敬笑而不语,静静的品着茶。   半响才放下茶杯悠悠地说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第298章 案归原主,杀人诛心   “部长说得是,像您这样有能力的人,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这才是国家之幸,国民之福。”赵大海微微一笑,满脸赞同的拍了一记马屁。   许敬贤闻言哈哈一笑,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倒是已经做好了承受更多责任的准备,可惜没这个机会。”   他当然想升官承担更多的责任。   但是奈何资历不够,毕竟检察官升职的最低要求都是要入职满七年。   他想升官就只能等鲁武玄上位。   “我相信一定会有的。”赵大海先是脸色严肃的说了一句,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现在那伙匪徒中死了三个,活着的人很可能会将他们的遗物或者遗言送到其家人手中,我已经让加派人手盯紧了这七人的家庭。”   这七人失踪多年,活着却一直不联系父母,看起来似乎冷酷无情,但赵大海觉得这是他们不想连累家人。   毕竟南韩深受中华文化影响,对孝道重视,六亲不认的畜生太少了。   哪怕是有一个就已经很难得。   又怎么可能连续七个凑到一起?   许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个案子他基本没操心,全是下面的人干。   “那部长我就先告辞了。”赵大海起身,又对林妙熙鞠躬“感谢夫人今晚的招待,您和部长早些歇息。”   话音落下,直起身子转身离去。   “哐!”   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响起。   “敬贤,不早了,该睡了。”   赵大海走后,林妙熙柔声说道。   “我今晚怕是睡不成了。”许敬贤淡然一笑,拉着她的小手,“你先睡吧,不用管我,明天还上班呢。”   他要等着来自大检察厅的召唤。   “不要忙得太晚。”林妙熙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转身上楼。   许敬贤翘着二郎腿,闭上眼睛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沙发扶手,心情是无比的惬意。   嘀嗒~嘀嗒~嘀嗒~   墙上挂钟秒表有节奏的赶路,发出清脆的脚步声,时间正缓缓流逝。   屋外突然间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的被风裹挟着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声响,莫名的有种催人入眠的效果。   夜听风雨声。   许敬贤感觉内心格外的安宁。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许敬贤几乎要睡着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其惊醒,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嘴角一勾,但是先没有理会,故意等了一会儿然后才接通。   用略显干涩的声音说道:“阁下深夜来电,请问是有什么吩咐吗?”   宛如一个刚被搅了清梦的人。   “你倒是睡得安稳。”金泳建语气透着怒意,但这股怒火却不是针对许敬贤的,“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今晚发生那么大的事,他这个检察总长自然是第一时间召集相关人员到大厅开会做出下一步的应对部署。   “是,阁下,我马上就来。”   等着那边挂断电话后,许敬贤起身撑了个懒腰往外走去,在门口顺手拿起一把伞,门刚一开,风雨就迎面而来灌入屋内,两三分钟后,他驾驶着自己的座驾驶入雨夜中渐行渐远。   而就在他车辆启动的瞬间,他家门外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也打燃火跟了上去,车里面正是好弟弟朴灿宇。   虽然别墅的安保系数很高,但林朝生那伙人既然敢杀了安向怀所在别墅的安保潜入进去抢劫杀人,就也可能对许敬贤干这种事,他不得不防。   所以让朴灿宇24小时贴身保护。   除此之外,许敬贤最近一直都在外套里穿着避弹衣,凭借他穿越后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只要不是被狙击枪爆头,那基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有点怂,但就是那么惜命。   毕竟他如今有钱,有权,有妞。   要是死了的话,可就啥都没了。   而且他如果英年早逝,肯定举国哀悼,哪怕是为了不让国民伤心难过他也得活下去,继续为国民服务啊。   一路风雨,凌晨1点抵达大厅。   金泳建的秘书官早就已经举着伞在门口等候了,看见许敬贤的车开过来后顿时松口气,连忙快步迎上去。   车刚停稳他就拉开车门,把原本遮在自己头上的伞伸到许敬贤头顶。   “许部长您可算是到了,总长等您多时了,今晚他火很大,就指望您给他灭火呢。”秘书官一边帮敬贤撑着伞向大门走去,一边叹着气说道。   许敬贤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总长为何大发雷霆?”   他这是明知故问。   “部长还不知道?”秘书官有些诧异,随后又主动解释,“部长转交给刘部长那个案子,他今晚组织抓捕但失败了,一个人都没抓住!还让匪徒在汉江上放了一场烟火,明天的舆论肯定要炸,总统刚刚打电话指责了他办事不力,你说他怎么能不气?”   毕竟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这个案子都是金泳建下令让许敬贤移交给刘汉雄的,现在搞成这样他也有责任。   他自认为自己完全就是被刘汉雄给连累了,所以现在肺都要气炸了。   “原来如此,刘部长实在太莽撞了啊!”许敬贤大惊失色,随即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与此同时电梯已经到了,迈出电梯向总长办公室走去。   等到门口后秘书官敲门,“总长阁下,许部长到了,现在进来吗?”   “让他进来!”里面迫不及待。   秘书官立刻退到一旁微微鞠躬。   许敬贤冲他微微点头算是对这一礼的回应,随即整理着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接着秘书官将门关上。   “阁下!”许敬贤走到金泳建面前深深鞠躬,抬起头说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此事完全就是刘部长莽撞行事所造成的后果,与您无关,您大可不必过多苛责自己,请息怒。”   此时的金泳建满脸疲惫,眉头皱得很深,毕竟是五十多岁了,大晚上不睡觉,精神状态肯定不如年轻人。   “我是总长,又怎么真可能与我无关呢?”金泳建摇了摇头,揉了揉眉心说道:“刘汉雄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敬贤呐,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帮我个忙,重新接过这个烂摊子。”   之所以找许敬贤当接盘侠是因为这个烂摊子现在就是烫手山芋,其他人肯定不愿意接,也没有能力去接。   而许敬贤不一样,这个案子原本就是他负责的,本身又有能力,更有不俗的民望,所以还能够稳定民心。   “为阁下分忧,我义不容辞!”   许敬贤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   金泳建有些感动,毕竟当初是他打感情牌才让许敬贤让出案子,但现在事情搞砸了,许敬贤却毫不犹豫同意重新接手,让他心里总算有了底。   虽然之前他和许敬贤因为仁川的事闹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现在那点芥蒂已经彻底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敬贤,谢谢,谢谢,那么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一定要重新树立我们检方的威望!”金泳建起身,上前重重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沉声说道。   许敬贤九十度弯腰鞠躬,信心十足的保证,“请阁下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抓到罪犯,将今晚这次意外事故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拜托了!”金泳建鞠躬回礼。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秘书官推开门汇报道,“阁下,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在往里闯,吵着要见您。”   哪怕是天降大雨,也无法阻止首尔这些新闻媒体追逐热点事件的心。   金泳建和许敬贤对视一眼。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走出办公楼只见外面已经聚集了数十名记者,此时他们穿着雨衣扛着设备正在企图冲击警察组成的人墙。   在瓢泼大雨中,宛如丧尸攻城。   “金总长出来了!金总长!”   “许部长也在!金总长,今晚上这次爆炸案是将由许部长接手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汉江上会发生爆炸,又是否有人员伤亡?”   “听说这次爆炸是因为检方抓捕行动失利导致的?请问是这样吗?”   看见金泳建和许敬贤一起出现后记者们激动不已,嘶吼着接连发问。   金泳建迈步走入雨中,秘书官连忙上前撑伞,但被金泳建抬手打开。   秘书官也只能收了伞陪着淋雨。   “安静!各位记者请安静!”金泳建声嘶力竭的大喊道,等现场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后他说道:“今晚的爆炸暂无人员死亡,受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救治,爆炸的具体原因请大家等候明天的通告,此案将由许敬贤部长一手负责,请大家相信他的能力,相信检方破案的决心,绝不会让这等丧心病狂的匪徒逍遥法外,为祸一方!”   “当然,无论如何,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检察总长我很抱歉,难辞其咎,在这里我向全体国民致意诚挚的歉意,并恳求给我们时间解决。”   金泳建话音落下,面对记者深深的弯腰鞠躬,任由大雨在身上冲刷。   许敬贤等人也纷纷跟着鞠躬。   “噗通!”   突然,金泳建一头栽倒在地上。   “啊!金总长晕倒了!”   记者们见状顿时连连惊呼不止。   “快!送总长去医院!”许敬贤大惊失色,立刻吼道,秘书官等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着金泳建离开。   金泳建自然是装晕的,毕竟他这个大领导如果在场的话,那这些记者肯定是无法轻易打发走,可他又不能把人晾在这里不管,而以他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又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淋雨。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只能在露个脸后就装晕先离场,顺带也是个通过镜头民众博取同情的苦肉计。   许敬贤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向记者们喊道:“事情发生后,总长第一时间召集相关人员开会做出了下一步部署,他年龄大了,劳心劳力一夜未曾合眼,刚刚又淋了雨才导致晕厥在地,希望大家对总长,对检方多一份包容,我们不会让国民失望!”   “今晚的雨很大,大家这么淋下去可能会感冒,所以为了各位的身体健康着想,请大家回去等消息吧!”   话音落下,他再度向众人鞠躬。   看着大雨里不穿雨衣不撑伞一直保持鞠躬姿态的许敬贤,众记者也纷纷动容,面面相觑迟疑着要不要走。   毕竟万一自己走了,其他同行不走的话,他们得到些新消息怎么办?   “我们应该相信许部长,他从不会让人失望,如果让他这么一直淋下去弄坏了身体的话,这案子可就真的没法查了,我看大家都先回去吧。”   人群中南韩晨报的记者高喊道。   毕竟许敬贤可是他们大老板的老公啊,真害他在这儿琳生病,指不定一气之下扣他们今晚这些人的工资。   而现在喊一句,明天去向大老板邀功,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加工资呢。   “说得对,大家都走吧走吧,相信许部长肯定能给出满意的答卷。”   “许部长,不要让我们失望!”   “细节等明天的通告吧……”   得益于许敬贤过去积攒的民望和名声,记者们都很体谅的没有再继续为难他,在有人带头后便先后离去。   看着记者们远去的身影,许敬贤这才缓缓地起身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然后大步向自己的车走去。   妈的,这群可恶的刁民!   不早了,回家洗个澡睡觉觉。   ……   与此同时,郊外废弃房屋,林朝生等人的落脚点里,五人还未入睡。   地上,朝着汉江的方向插了三支刚刚点燃的香烟,四人跪在烟面前。   林朝生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   “哗啦啦~”   中分头将一杯酒倒在地上,红着眼眶说道:“你们且先走一步,过不了多久,哥几个就下来陪你们了。”   多年来,他们七人风雨同行,出生入死,早已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一想到那三人死在汉江上,尸体都被炸成碎片,四人就是一阵揪心。   简单的祭拜完后,中分头起身回到了火堆边上,嘶声道:“他们给家里留的东西要送到他们家人手里。”   他们其实偷偷看过家人的生活。   但多年来却一直都没有去相认。   每个人除了共同的目标外,这些年最牵挂的就莫过于是父母和姊妹。   “我去!”一个光头中年说道。   “不行!”林朝生一口否决。   另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抿了抿嘴说道:“他不行?也是,他的光头的确是有些惹眼,那么就我去吧。”   他长得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不是人不行,是这件事。”林朝生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四人,严肃的说道:“凡事都要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今晚可能只是巧合,检方只是想抓军火交易而误打误撞,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   “虽然后者的可能很小,但必须要考虑到其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你们家附近肯定已经被警察监控起来,去送东西就等于自投罗网。”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因为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想被连累。   反正他是不准备去看自己家人。   他自己都已经自顾无暇了,又哪还有心情去管家里老父母的心情呢?   “你知不知道他们多少年没见过父母了?他们父母也还在家中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日夜等候,连他们死了的消息都不能告诉家里吗?我答应过要将这些东西送到他们家人手里!”   中分头有些愤怒的质问林朝生。   “你说的很对,我知道他们一定很思念家人,但我想他们更不希望因此而破坏我们的计划,那样他们的死就是白死。”林朝生语气平静的道。   中分头顿时语塞,起身一脚踢在火堆上,抓了抓头发,满脸的痛苦。   光头冷笑一声,“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怕我们牵连你,影响到你找许敬贤报仇,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林朝生没有理会他,因为他不会跟这种情绪化,不理智的蠢货争论。   “怎么没话说了,你不是一直很能说吗?说啊!”光头冷嘲热讽道。   林朝生看了他一眼,“你没这个脑子思考,难道还没看过电影吗?在电影里,往往就是因为你这种感情用事的家伙,才会害得所有人身死。”   “阿西吧!”光头怒了,破口骂了一句起身作势就要去收拾林朝生。   “够了!”中分头呵斥一声,转过身来揉了揉脸颊说道:“林朝生说得对,我们不能感情用事,不能让他们的死白死,只有完成我们一直以来的目标,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祭奠。”   光头这才愤愤不平的坐了回去。   “什么时候行动?”中分头问。   林朝生吐出两个字,“明天!”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你们可能已经暴露了,而且接下来检方的搜索力度会越来越大,我们迟早躲无可躲,所以既然决定最后一搏就宜早不宜迟,而检方肯定也想不到我们会那么快就再次出手,所以明天正好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林朝生头头是道的侃侃而谈。   “检查弹药。”中分头说着从后腰抽出手枪,打开弹匣看了眼,对众人说道:“我只剩下五颗子弹了。”   “三发子弹,还有一颗手雷。”   “四发子弹。”   “两发子弹。”   晚上让那三名同伴去打前站和日笨人交易时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大家将身上的子弹全部分匀给了他们。   所以现在导致他们没多少火力。   4把枪,1颗手雷,14发子弹。   这个配置可谓是寒碜至极。   “够用了,毕竟我们又不是要跟警方交火。”林朝生淡淡说了一句。   中分头收起枪说道:“离天亮要不了多久了,都抓紧时间休息吧。”   养精蓄锐,静待天明。   ……   早上七点不到许敬贤就起了床。   吃完早饭后前往医院探望伤员。   “许……许部长。”   “部长您怎么来了。”   当许敬贤出现在病房那刻,所有缠着绷带的伤员都激动不已,毕竟许部长可是所有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   “别起来别起来,躺好,你们现在有伤在身呢。”许敬贤示意赵大海把带来的果篮放下,连忙作势上去将坐起来的病人扶着躺下,“你们安心修养,一切花费警署会买单,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联系我,能解决的,我一定为你们解决,毕竟你们都是为公事负伤,是国家的英雄!”   他一脸真挚和动容,把病房里的一众伤员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毕竟许敬贤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许部长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探望他们,还如此的亲切和蔼的做出了一些承诺,让他们怎么能够不感动?   上位者往往假仁假义的对下面的人施加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下面的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以死相报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之所以会躺在这里,跟许敬贤不无关系。   “多谢许部长的关心,我们一定尽快养好伤归队,继续学习您,追随您的脚步,为国家,为国民奉献。”   “对对对,谢谢许部长,你那么忙还来看我们,真是耽误您时间。”   “唉,这是什么话,探望受伤的英雄也是正事,毕竟总不能让你们流血又流泪。”许敬贤握住其中一人的手拍了拍,然后假装看了看表,起身说道:“我还有个会,就先走,你们好好休养,我等着你们伤好归队。”   话音落下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这才更说明他明明很忙也还要专门来看他们。   就显得更真心,更难得了。   “许部长慢走。”   一众伤员只恨不能起身相送。   “听说刘部长昨晚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呵,晕得倒是时候,打听一下他在哪个病房,来都来了,不顺道去看看的话,有些不太合适。”走出病房后许敬贤单手插兜,笑吟吟的道。   赵大海也露出个笑容,不用打听早已了然于胸,“他在404病房。”   “走。”许敬贤脚步轻快。   片刻后来到404病房,直接门都不敲便推门而入,就看见穿着病号服的刘汉雄靠躺在病床上,一个应该是他老婆的人正端着一碗粥在给他喂。   许敬贤原本以为他只是装晕。   但现在看来有可能假戏成真,气急攻心之下,真把自己给搞病了啊!   “你来干什么?”看见许敬贤后刘汉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感觉面前的肉粥不香了,推了推,“端走。”   刘夫人叹了口气,端着肉粥起身说道:“那许部长,你们先聊吧,我先去洗个碗,然后再给你们泡茶。”   其实就是给双方腾出空间来。   “麻烦夫人了。”许敬贤客客气气的说道,目送对方走出病房后又看向刘汉雄,“刘部长,你还好吧?”   “死不了。”刘汉雄冷哼道。   许敬贤啧了一声,“那我真是太失望了,毕竟我帛金都准备好了。”   “你!”刘汉雄气急,刚想破口大骂,又强行忍了下去,“你今天来不会就是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吧?”   “昂,还真是。”许敬贤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绕着病床打量着刘汉雄啧啧啧道:“我现在依稀还记得刘部长从我手里抢案子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成竹在胸啊,没想到一转眼就好似风中残烛,还真是让人唏嘘。”   刘汉雄脸色霎时涨得通红,死死的盯着许敬贤,双手紧紧抓着被单青筋抱起,但偏偏还说不出反驳的话。   毕竟他自己也还记得当天的他有多嚣张,但没想到现在就被打脸了。   “哎呀,可惜,可惜咯。”许敬贤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刘部长那天说庆功宴肯定第一个邀请我,为此我可还一直期待着呢,现在没得吃了,真遗憾。”   “够了!”刘汉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只是来冷嘲热讽的话现在可以走了,这不欢迎你!”   “当然不是,哈哈哈哈,我在刘部长眼里就这么不堪吗?”许敬贤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刘部长之前邀请我参加庆功宴,我也不能怠慢你啊!所以特意提前来邀请你参加我的庆功宴,这个案子转了一圈,又回到我手里了。”   “不过倒是得多谢刘部长,因为你把事情搞砸的原因,使得案情更加复杂和引人关注了,我要是破了案功劳也就更大,所以啊,到时候庆功宴缺谁都不能缺了你,你得坐主桌!”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滚!你给我滚!滚!”刘汉雄红着眼抓起枕头砸过去,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就是个小人!小人也!”   他被气得胸腔剧烈起伏,脸红脖子粗的,像是随时都可能气急而亡。   宛如像个被欺负的孩子似无助。   但谁让他之前把逼装过头了呢?   许敬贤接住飞来的枕头又给他扔了回去,“刘部长保重身体,我们庆功宴见,大海啊,走了,刘部长心情不好,咱们呢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他还真有点怕把对方给气死了。   所以没敢承认是自己坏的事。   “是。”赵大海笑着应道。   在许敬贤不讲武德来嘲笑刘汉雄这个前辈时,林朝生五人也行动了。 ###第299章 人设反噬,富贵险中求   早上8点。   KBS电视台早间新闻演播室。   秀发挽起,画着精致妆容,穿着米白色西服,套裙,肉色丝袜,粉白色高跟鞋的林智爱坐在桌后,随着直播开始,她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欢迎各位国民收看今天的早间新闻,我是主持人林智爱……”   很多国民其实并不关心最近有什么新闻,但在吃早饭的时候能欣赏一个漂亮性感的女郎又何乐而不为呢?   更关键的是她声音也很好听。   美好的一天就该从看美女开始。   所以节目的收视率好不好,除了跟时间段有关系外还跟主持人的颜值有关,因为上次挟持事件的原因林智爱大火了一把,连带近期KBS电视台早间新闻栏目的收视率也迅速提升。   此刻全国很多人都正在看新闻。   “昨日凌晨12点25分,汉江首尔段江面发生大爆炸,据悉是在警方的抓捕过程中匪徒引爆炸弹而导致,数名犯罪分子被当场炸死,所幸的是并没有警务人员在此次爆炸中殉职。”   “据检方所言,制造此次爆炸的犯罪分子就是前几日制造两起灭门惨案及杀害车承宁检察官的人,目前尚有五人在逃,下落不明,此案引发多方关注……许敬贤部长临危受命接手此案……这是昨夜的采访画面……”   看了新闻后许多国民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群情汹涌。   “阿西吧!我就说半夜迷迷糊糊听见爆炸声,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首都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检方和警方真的能有效的保护国民吗?”   “真是该死,北边那些家伙肯定又要笑话我们了,说连首都的治安都无法保证,居然也能主办世界杯。”   “哎唷,昨晚负责这件事的是哪个蠢货,搞砸了才让许部长来为他收拾烂摊子么?许部长真是幸苦呢。”   与此同时,五名身穿维修工制服的男子扛着楼梯等工具走进KBS电视台大楼,为首一人目光扫过大厅电视上的采访画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许敬贤还真是很会做戏呢。”   而此人正是前夫哥林朝生。   他达成中分头等人和完成自己复仇目标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借着早间新闻的时间挟持林智爱在内的演播室工作人员搞全国直播,借此机会说出他们的诉求,以达成他们的目的。   这还是上次周铭镐给他的灵感。   可惜周铭镐已经死了,不然高低能找林朝生五人把节目版权费交下。   因为军火交易失败,凭借他们五人手中现有的火力想搞出引得全国轰动的大动静很难,所以唯有在全国面前挟持林智爱搞直播是最好的选择。   既能把事情搞大达成目的。   又对火力没什么要求。   走到一个电梯前,他们放下“正在维修,暂停使用”的牌子,然后进了电梯,摁下目标所在的楼层按键。   电梯轿厢迅速上升。   “叮~”   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五人走出后便直奔早间新闻的演播室而去。   “嘿!你们干什么的!是哪家公司的,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看下。”   由于上次的突发事件,电视台也加强了安保巡逻,演播室所在的楼层正好有两个保安,看见林朝生五人后连忙迎了上去一边喊话想拦住他们。   看着迎面走来的两名保安,五人脚步不停的迎了上去,一边走,中分头一边掏出手枪上膛,在两名保安惊恐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不到5米之外的两名保安眉心中弹,齐齐倒在地上。   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惊呼。   “啊!杀人了!快跑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走廊上来往的工作人员都被这突发的意外吓得惊声尖叫,有的惊恐的抱头鼠窜,有的直接吓得蹲在原地。   而林朝生他们没有理会这些人。   步伐不停的走向目标演播室。   走廊上那些人见匪徒没搭理自己后才纷纷大着胆子跑向楼梯和电梯。   而外面的声音早间新闻演播室里的林智爱等人却是听不见,为了保证直播效果,演播室的隔音做得很好。   走到演播室门口,中分头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压门就开了,正在直播的林智爱等人则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   “很抱歉,林小姐,还有各位先生和女士,打断一下你们的工作。”   林朝生张开手笑容和煦的说道。   “啊!枪!他们有枪!”一个女性工作人员突然眼尖的看见中分头手里的枪,顿时控住不住的大喊起来。   这下演播室里霎时乱成一锅粥。   “阿西吧!该死!怎么又来!”   “不要杀我,求求不要杀我!”   因为经历过一次了,所以纵然大家都很怕很慌,但也算是有了一些应对经验,一边求饶,一边乖乖蹲下。   “很好,我就喜欢跟有经验的人合作,省事。”林朝生笑吟吟的打了个响指,目光看向林智爱,“林小姐本人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更漂亮。”   “谢谢。”林智爱勉强保持着镇定回了一句,俏脸煞白,心中苦涩。   为什么都冲着我来啊!   我就是想好好上个班!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林朝生走上前去,拿出一份稿纸给她,“我们声音不好听,这些话麻烦林小姐通过直播代为转告。”   此时外界早已经乱成一片,喧嚣尘上,无论是家里,还是办公楼,又或是街头巷尾的路人都在盯着电视。   全国此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阿西吧!这种事怎么又一次发生了,这些匪徒实在是太大胆了!”   “千万不要伤害林小姐啊!如果没有了她,我的生活将毫无意义。”   “还是快点打电话报警吧……”   谁都没有想到,刚发生不久的一幕如今又再次上演,国民们惊怒之余也有点兴奋,毕竟都喜欢看热闹嘛。   这种直播不比电视节目有意思?   林智爱缓缓伸手接过稿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顿时花容失色,抬起头俏脸上满是震惊的看着林朝生。   而林朝生却没有理会他,面对镜头说道:“相信现在肯定有官方人员正在收看直播,还是老规矩,如果敢切断直播,我们立刻杀了所有人。”   事实上如他所料,现在官方早就已经炸开了锅,总统金后广震怒,在他执政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年接连发生这种影响力巨大的重案,后来人会怎么评价他?他治下的国家像个筛子?   阿西吧!严打!必须严打!   金后广一边召集人开会商讨该怎么应对这次事件,并一边在心里做出了要效仿中国搞一次大严打的决定。   要在世界杯举办前,在他卸任前彻底把全国的地犁一边,特别是针对首尔更要掘地三尺,犁庭扫穴,给予那些敢于闹事,可能闹事的人痛击!   演播室里,林智爱双手攥着稿纸两侧的边缘抿着唇,迟迟都不开口。   直到冰冷的枪口抵在她额头上。   这触感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林小姐,我数三声,再不念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中分头单手握着枪,冷冷的说道:“你一个打工的而已,要这么高的觉悟有屁用。”   林智爱深吸一口气,她攥着稿纸边缘的双手因为太过紧张不断用力使得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缓缓开口。   文字内容的大意如下:   “我们是1980时就读于全罗道国立大学大一的学生,也光州事件中上了失踪名单的人,我们曾一直致力于民主运动,游行抵制军正府,因此被抓进监狱,与我们一同被捕的两人被严刑拷打而死,那些卑劣的掌权者为防止事情泄露一直非法关押我们。”   “直到光州事件结束时他们还试图逼我们更改口供,我们不从便安排人想把我们押到山中秘密处决,但苍天有眼,我们夺枪打倒对我们执行枪决的狗腿子逃了出来,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为此又牺牲五名同伴。”   “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七人,我们七人也上了失踪者名单,在光州事件中我们受尽折磨,更死了无数朋友和兄弟,可权日海!这个独裁者,这个制造这一切惨案的刽子手,如今还能逍遥法外,颐养天年,这公平吗?”   “这些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所以我们的诉求就是将他带到我们面前,由我们对他进行审判,否则我们就杀了演播室里的所有人。”   林智爱念完稿纸上的内容后全国观众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震撼,原本以为这五人跟之前的周铭镐一样只是普通罪犯,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想要通过直播审判一位昔日的总统。   这让原本还对他们喊打喊杀的民众心思发生了转变,毕竟很多经历过军正府时期统治的人都正值壮年呢。   他们就算不恨全日海那也讨厌。   可就因为权日海最后迫于压力主动和平交接权力,结束军正府统治便不追求他过去的罪行,这虽然是从大局出发,但是很多人对此都不满意。   所以支持中分头的民众很多。   “现在我再说一个私人诉求,那就是我要许敬贤来见我,他不来的话我就杀一个人。”林朝生面对镜头露出个狰狞的笑容,“许敬贤,我很期待和你再见面,我直接告诉你,来了你就死定了,都说你是英雄,那今天正好我帮那些崇敬你的试一试,你到底是真英雄?还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这话一出,刚刚内心天秤倾向他们的民众顿时就不乐意了,毕竟权日海该死,为国为民的许部长不该。   原本以为你们是为了心中理想和正义要牺牲自己为民除害,结果也就是一群为自己复仇的犯罪分子而已。   格局小了。   中分头等人在民众心目中刚刚树立起的孤胆英雄形象顿时一落千丈。   而金总统此时肺都气炸了,这群匪徒简直就是胆大妄为,罪该万死!   如果他们真把已经退休的总统权日海和国民英雄许敬贤交出去的话。   那以后官方还有什么权威可言?   可问题来了,不交的话怎么办?   匪徒手里有好几个人质呢,不管人质的死活官方同样会被民众指责。   强攻的话就更不可能了,毕竟这次是有五名匪徒,不像上次只有周铭镐一人,稍不注意人质就全完蛋了。   他们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阁下,许部长来电。”就在会议室里沉默时,总统秘书走了进来。   金后广立刻说道:“接进来。”   不多时,会议桌上的电话响起。   金后广抓起听筒,“许部长。”   “总统阁下,我去吧。”许敬贤声音简短有力,充满了勇气和正义。   金后广内心巨震,握着听筒的手都不由得更紧了些,“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他没想到许敬贤竟然会主动要求去赴险,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可我不去的话,那些人质就是死路一条。”许敬贤语气坦然,大义凛然的说道:“人终有一死,或是重于泰山,又或是轻于鸿毛,我是国民眼中的英雄,我若贪生怕死,也会有损政府的形象,请阁下让我去吧。”   金后广久久不语,他现在是真相信许敬贤抓他儿子没有私心了,完全出于公心,毕竟这样一个愿意为了肩上责任付出生命的人,哪怕是有一些小毛病,也绝对是坚定不移的正义。   “可就算你去也没意义,权总统才是关键。”金后广深吸口气说道。   毕竟权日海肯定不会自愿去的。   他顺便摁下了免提。   让在场所有这个国家的高层都能听见许敬贤的话,因为许敬贤值得。   许敬贤又说道:“我先去稳住他们即可,又或许我能解决他们,那样的话,权总统也就没必要冒险了。”   不了解他的人已经在感动了,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要使坏了,如果没有把握,他才不会拿自己去冒险。   “许部长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一个人手无寸铁,如何能对付五名持枪匪徒?”金后广觉得他是异想天开。   其实严谨点来说只有四名。   因为林朝生没枪。   许敬贤轻笑一声,“阁下,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如果能的话就最好不过,如果不能,那我也不过一死而已,而后面的事,就不归我这个死人考虑了,可别怪我逃脱责任啊。”   听着他用这种开玩笑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出这种话,金后广和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阵揪心,许敬贤真英雄也!   “国家和国民会记住你,我替国家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希望你能平安归来。”金后广话音落下,将听筒放在桌子上,然后深深的弯腰鞠躬。   全场所有人起立同时鞠躬致意。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忙音,所有人都是五味杂陈,半响都没说一句话。   良久,金后广手指颤抖的点燃一支烟,“国家在今日损失了一位百年难得的人才,如果许部长殉职,那么以后的今天就是他的官方纪念日。”   作为一个有格局,有信仰,有能力的总统,他欣赏许敬贤这种年纪轻轻不在乎手中现有的权力和地位,而愿意为了维护国家颜面,为了维护国民安全而随时自愿付出生命的后辈。   这种人,从古至今都太少了。   “呼——”   “下面讨论一下,一旦许敬贤部长不幸殉职,又该如何处理此事。”   ……   “部长,我猜刚刚电话对面那些老爷们都被你给深深的震撼到了。”   前往电视台的路上,坐在驾驶位上的赵大海一边开车一边调侃一句。   想以此缓解许敬贤紧张的心情。   “富贵险中求啊!”许敬贤松了松领带,又问道:“真安排好了?”   “我办事,您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赵大海面色变得严肃。   许敬贤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虽然赵大海已经安排妥当,而他本身身体素质也超出常人,身手敏捷且力大无穷,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真的不愿意让自己置身于险地啊。   毕竟他可没有这么伟大。   但是他妈的他现在根本没得选!   人设啊,就是一把双刃剑。   他之前把自己一腔正义,敢于身先士卒,国民英雄的形象立得太好。   如果他不按林朝生说的做,人质真死了,他的人设就崩塌了,会从人人敬仰的国民英雄,变成人人唾弃的贪生怕死之徒,政治前途从此断绝。   之前所有一切努力全部白费。   所以他现在算是被人设反噬了。   当然,冒险也不是白冒,如果他能按照预定计划那样不仅成功解决这次危机,还那活下来的话,那经此一事能得到的好处也将是前所未有的。   他的声望会攀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后他说什么都有人信,不管是谁想对付他,那么都得先把他的金身给破了,不然就拿他无可奈何。   十几年后他出来选总统,哪怕对手是温英宰,他也能够百分百胜选。   所以他才会说那句富贵险中求。   他虽然贪生怕死,但就跟他一向好色一样,不该沉迷于美色的时候从不沉迷,不该怕死的时候也不会怕。   不然又哪会有今天的一切?   约莫十多分钟后,抵达电视台。   “许部长来了!”   “许部长请问你要按照匪徒所说的去做吗?你会为了人质冒险吗?”   “我是xx日报,请问许部长你怎么看待匪徒关于权日海总统……”   许敬贤的车牌号记者们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看见他的车后,都跟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全部一拥而上。   将他的车围得水泄不通,宛如一座孤岛,四面八方全都是汪洋大海。   “大家让一让,退后,等许部长下车就会回答大家的问题和疑惑。”   赵大海先下车声嘶力竭的连续喊了好几遍,毕竟现场实在太过嘈杂。   听见这话,虽然记者们还是很迫不及待,但也纷纷往后退去,这都得益于许敬贤一直以来树立的人设,使得记者们尊重他,也相信他的承诺。   所以人设有时真的是个好东西。   许敬贤下车,看向记者们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就是前来赴约的。”   哗!   此言一出记者们瞬间一片哗然。   “许部长您不知道您如果进去的话有可能会死吗?难道你不怕吗?”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我当然知道去了会死。”许敬贤面色严肃的说道,接着又陡然拔高声调,“但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去的话那么我曾经宣誓用生命守护的国民就会死!如果用我的命,能救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命,我绝不犹豫!就算匪徒要出尔反尔乱杀无辜,那么也请让我死在我所守护的国民前面!”   刚刚还喧闹的人群在此刻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记者呆呆的看着他。   此时此刻都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是林妙熙打来的。   “我老婆打的。”许敬贤拿出手机微微一笑,“请大家安静,让我跟她讲几句,毕竟也可能是遗言了。”   现场寂静无声。   一些感性的人已经红了眼眶。   “喂,敬贤你不要去,林朝生肯定会杀了你!想想我和孩子。”电话刚接通,林妙熙就惊慌失措的说道。   她正在开车赶往电视台的路上。   许敬贤给赵大海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一会儿给林妙熙解释,然后嘴里说道:“妙熙,在其位谋其职,我不仅是你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更是承担着保护国民的责任,所以,请原谅我,哪怕是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因为我是大韩民国检察官!”   “如果我有不测,孩子在今后的成长中或许会有诸多不顺,但等他懂事时会为有我这样的父亲而骄傲,希望你好好照顾孩子平安健康长大。”   话音落下,他直接挂断。   然后又打给了林智爱。   “叮铃铃~叮铃铃~”   全国所有观众都通过电视听见了林智爱的手机响起,并看见林智爱望向林朝生,林朝生道:“或许是你家里人打的,接吧,别让他们担心。”   他还怪贴心的捏。   “是……许敬贤部长。”林智爱拿出来后看了一眼,抿着红唇说道。   林朝生饶有兴趣的一笑:“那可能是打给我的,借一下你的手机。”   林智爱缓缓将手机递了过去。   林朝生接通,并摁下免提,这场通话将被所有正在看电视的人知晓。   “许敬贤,你来了吗?我今天要当着所有人拆穿你的真面目!你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英雄!就是个贪赃枉法,贪生怕死,淫人妻子的败类!”   林朝生一开始还想故作平静,但一想到自己走到今天和许敬贤脱不了关系,就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说到后面情绪不由得越发激动。   “我来了,就在楼下,你对我的抹黑毫无意义,因为我马上就会用事实证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希望你说到做到,我来了,就不要杀无辜的人。”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全国各地的观众震撼不已,没想到许敬贤竟然真的要以身犯险,为了救个不认识的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许部长……不愧是许部长!   林朝生也是一愣,“不!绝对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没有那么伟大,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而且还能哄得安向怀开心,看人的眼光自然不会差,许敬贤哪他妈是这种人啊!   “我孤身一人,手无寸铁,能有什么诡计?”许敬贤反问一句,又嘲弄的说道:“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我只是顺心而为,只求无愧于心而已,你不肯相信我是因为你一直以来的偏见,偏见是一座大山。”   其实他想说一句:你看人真准。   “不要再说废话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来吧,我等你。”林朝生还是不信许敬贤会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如果许敬贤来了他就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对其百般羞辱,并且杀了他。   如果许敬贤没来,那不用自己杀许敬贤也已经死了,怎样他都不亏。   电视台外面,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就直接关机,然后理了理领子,又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向大厦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纷纷让路目送其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神满是动容。   “部长!”   不知情的钟成学喊了他一声。   钟成学是真不想让许敬贤去,不说两人之间的友情,光是从他自己的前途考虑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靠山。   “部长,你别去。”姜镇东这个粗犷的汉子更为直接的说出了心声。   许敬贤停下脚步,回眸一笑,淡然说道:“不必如此,我不希望你们挽留我,我希望你们效仿我,哪怕今日我死了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说完他转过身,昂首阔步而行。   这一刻,哪怕是再讨厌,再对许敬贤不喜的人也得复杂的真心钦佩。   “敬礼!送部长!”钟成学面色微微抽动,声嘶力竭的大吼了一声。   啪!   现场所有警察全部立正敬礼。   外围的民众和记者也纷纷鞠躬。   在无数人的注目礼中,许敬贤大步流星的走进了KBS电视台的大楼。   在所有人感动得无以复加时,许敬贤想的却是等明天相关报道播出后自己的名声和威望又会更上一层楼。   他并非这些人眼中的英雄,只不过是一个豁得出去的投机分子而已。 ###第300章 性感检察官,在线杀人   电梯轿厢不断上升。   2楼,3楼,4楼……21楼……   叮~   一道清脆的声响,电梯停了。   门打开后许敬贤迈步走出。   楼道走廊上早已经不见人影,寂静无声,当他脚步落下那刻,皮鞋和地面碰撞的清脆声显得格外的明显。   因为出于周铭镐事件的教训,林朝生还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在演播室门口等许敬贤,防止他悄悄带人上来。   那人根本不信许敬贤会来,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是军正府,还是现在的体系中这些官员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们永远都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空喊口号让别人去送命,叫他们自己来为了平日里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国民利益犯险,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许敬贤这种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的人,有钱有权,又还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生活,也不会因为想要留下一个好的身后名而选择冒险。   他站在门口正准准备点烟,刚把烟含进嘴里,尚未打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让他动作停滞,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面容英武,西装革履的青年正神色沉稳从容的缓缓走来。   “啪嗒~”   男子嘴里的烟掉突兀在了地上。   许敬贤真的来了!   他一个人。   为了人质的安全,他居然明知必死也来了,哪怕是互为对手,男子在此刻一钟钦佩感也不禁是油然而生。   “怎么,这位先生看见我出现很意外,似乎是不信我会来?”许敬贤也看见了他,远远的露出一个笑容。   对面那人三四十岁,头发太长显得有些凌乱,胡子也很久没刮,穿着黑色的立领外套,身材只能算中等。   “你和他们不太一样。”穿着立领外套的男子抿了抿嘴说道,随后拔出枪指着许敬贤,“脱掉外套,卷起袖口,双手高举,慢慢的走过来。”   是的,他改变了原本的看法。   许敬贤和那些贪生怕死,沽名钓誉的官员不一样,至少他不怕死,也愿意,并敢于为了无辜的国民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像当年的他们,那个时代的大学生只要毕业就能保证前途。   但他们却愿意为了给更多人争取自由的生活而抵制独裁,抵制军政府统治,为此不惜断送前途甚至生命。   所以他佩服许敬贤,但现在身份阵营不同,并不会因此就放松警惕。   虽然林朝生说许敬贤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不足为惧,但他认为一个不怕牺牲的人更危险,更要谨慎的对待。   “好,不要紧张,小心走火,我不怕死,但蝼蚁尚且偷生,哪怕能多活一秒也是好的,应该能理解吧。”   许敬贤微微一笑,一边淡然的开着玩笑,一边脱了外套抛下,然后将衬衣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接着高举双手缓缓向男子走去。   “等等,转一圈,蹦两下。”   看着步步靠近的许敬贤,不知为何立领外套男子冥冥之中总感觉这家伙很危险,所以又警惕的说了一句。   “好,我完全配合。”   许敬贤缓缓转了一圈,接着又在原地蹦了两下,“现在放心了吗?”   他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   立领外套男子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裤子看了一番,没发现有藏武器的痕迹才点了点头,“慢慢走过来吧。”   许敬贤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5米,4米,3米,2米……   “啪嗒。”终于,立领外套男子手中冰冷的枪口顶在了许敬贤头上。   这还是许敬贤第一次尝试枪口碰到头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很是提神。   但这种感觉不想再有第二次。   随即立领外套男子单手伸到背后开门,再让许敬贤走前面,他则在后面用枪顶着其后脑勺走进了演播室。   “啊!是许部长!”   演播室里被挟持的人质看见许敬贤都是又惊又喜又感动,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为了自己等人前来亲身犯险。   林智爱最为震惊,因为她很清楚许敬贤是什么人,一个狼子野心的狂妄贪官,但现在就是这个贪官,居然为了救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在明知道来则必死的情况下竟然还是来了。   说不为之而动容那绝对是假的。   她眼神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只能暗自感慨:人果然是复杂的啊,许敬贤虽然有无视法律,贪财好色等诸多不是,但终究是个好官。   而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守在电视机面前的观众看见这一幕也是不由自主的纷纷惊得站了起来,炸开了锅。   “许部长!是许部长!许部长真的去了,他不顾危险,真的去了!”   “呜呜呜,许部长!许部长!”   更有的人直接当场落泪,跪地嚎啕大哭,许部长这么好的官,可惜今天就要死了,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   办公室里,鲁武玄心痛之余也是难掩内心的振奋,他就知道许敬贤跟他是一路人,言行合一,不惧死亡。   今天整个南韩都为许敬贤动容。   上到国家元首,下至贩夫走卒。   他可谓是把国民好感度刷满了。   “不要怕,你们不会有事。”许敬贤面带笑容安抚众人一句,又看向林朝生,“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说实话,就这五个人的站位和与他之间的距离,他在身穿防弹衣的情况下全力一搏,未必不能拿个五杀。   只是那样无法保证人质的安全。   “你疯了吗?”林朝生满脸难以理解和不可置信,一字一句的问道。   他想不通许敬贤为什么要来。   许敬贤一脸坦然,“我说了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对我的印象都来自于你的偏见,信了?”   “去你妈的!信你妈个头!”林朝生破口大骂,走到许敬贤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要我信你真的一心为民?我更觉得你是权欲入脑,丧心病狂,为了人设不崩而主动冒险!”   不得不说,他还真尼玛猜对了。   许敬贤就是这么个逼人。   “随你怎么说,国民和历史会给我应有的评价。”许敬贤摇了摇头。   他越是这样,林朝生越气,他想杀了许敬贤,但又不想成全这家伙变成为民而死,名垂青史的国民英雄。   所以他要拆穿许敬贤的真面目。   “你敢发誓你没有因为垂涎我妻子的美色而施手段害我离婚,然后跟我妻子勾搭在一起吗?”林朝生上前一步几乎是和许敬贤面对面的质问。   中分头四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家伙恨许敬贤入骨,原来是他老婆被许敬贤入股了,这可是不共戴天啊。   林智爱相信许敬贤干得出这事。   但国民不信,认为这是林朝生对许敬贤的恶意抹黑,就算真有这件事那也肯定是他妻子不守妇道勾引许部长犯错误,总之,许部长冰清玉洁!   毕竟一个名声一向很好,今天更是愿意为了保护国民而主动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卑劣呢?   污蔑,全都是污蔑!   许敬贤毫不畏惧与之对视,坦坦荡荡的说道:“林朝生,你想坏我的名声不要紧,我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这些虚名吗?但你不该抹黑自己的妻子,你这样真不是个男人所为。”   作为官员,睁眼说瞎话只不过是基本技能,他脸上挑不出半点不对。   “阿西吧!还装是吧?”林朝生气急败坏,刚想挥拳便打,但是却被立领外套男子阻止,“够了,想报仇就给他个痛快,何必非要折辱呢?”   中分头也微微点了点头,他对许敬以身犯险的胆魄也感到佩服,见不得林朝生羞辱他,士可杀,不可辱。   “呵,你们也被他虚伪的外表给骗了吗?”林朝生气笑了,甩开立领外套男子的手,“我告诉你们,许敬贤就是贪权好色的小人!他这副嘴脸是装出来专门骗你们这些蠢货的!”   妈的,许敬贤是妖精吗?   为什么能把所有人都迷惑了!   “你要的人已经到了,该催一下我们要的人了。”中分头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又看了眼许敬贤,“他现在是我们手中最有分量的人质,如果权日海不肯来,那就先杀了他。”   “我很佩服你们曾经的作为,但无法认同你们现在所为。”许敬贤摇了摇头,表情真诚的说道:“你们曾经为了民主,为了自由,为了更多国民的幸福而不惧生死,可现在你们杀的很多人不就是你们曾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吗?收手吧,别再错下去。”   其实他就想弄死这五个,不过现在面对镜头呢,还是得假装劝一劝。   “收不了,你要是再逼逼,先收你的命。”中分头冷冷的说了一句。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演播室里的座机响起。   离电话最近的是个光头,他随手就拿起听筒,“你是谁,什么事?”   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想与他们沟通,他猜测是官方的人。   而听筒里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   “金川咏,我在你家,你父母和姐姐也在看直播,哭得很伤心,我真不想对他们下手,可如果许部长有个三长两短话,那么,他们绝对会为之陪葬,嘘!千万不要喊出声,这件事可不能让看直播的观众知道,如果坏了许部长的名声,那他们也得死。”   “哦,对了,你另外三个兄弟的家里也派人去了,所以劳烦你悄悄转告他们一下,许部长如果被伤到一根毫毛的话,那你们四家18口人一定满门死绝!我劝你好好想想吧,藏头露尾这些年你个当儿子的没能尽到孝也就算了,一露面就要害死父母吗?”   名叫金咏川的匪徒听着电话另一头陌生人的威胁目呲欲裂,握着听筒的手愈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想大声怒骂许敬贤卑鄙,但又不敢。   因为他真的很害怕会害死家人。   他自己不怕死,可本来就对家里没有尽到责任的他如果再因为自己而害死父母话,那么他无法原谅自己。   “最后,听你爸爸说两句吧。”   对面那人说完后电话里就陷入了沉默,紧接着父亲熟悉的声音响起。   “川咏,你不要伤害许部长,他是好人,好官,求求你放了他吧,也是放了你自己,就算坐牢我们也还能见你,我和你妈你姐一直在等你。”   听着父亲苍老沙哑且带着哭腔的口音,金川咏红了眼眶,紧咬嘴唇。   “嘟~嘟~嘟~”   此时另一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还站在原地握着听筒没动。   “怎么了?”中分头见状问道。   金泳川这才放下听筒,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然后将中分头和另外两个兄弟凑到一起低声交代了经过。   中分头三人听完都是勃然色变。   他们内心充满了愤怒,万万没想到许敬贤身为官方人员居然会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怪不得敢前来以身犯险,亏他们刚刚还对其感到钦佩。   果然,林朝生说的是对的。   这就是个没有底线的无耻官僚!   权日海的独裁结束了,现在又是许敬贤这样的人被重用,所谓民主有何意义?这个国家似乎一直没变过。   中分头死死的盯着许敬贤,恨不得现在就拔枪打死这个可耻的小人。   许敬贤对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知道计划奏效了。   毕竟除非是畜生,才能为了自己一时之快而完全不在乎家人的死活。   既然如此,他就有持无恐了。   下一秒,他动了,身形如同猎豹一般矫健,一步跨出,单手扼住林朝生的喉咙,将其拎起来狠狠砸下去。   之所以先杀林朝生,是因为这个家伙可能真为了报仇而不在乎家人。   “哐当!”   实木制的桌子直接垮塌,林朝生掉下去的身体被一根桌腿从胸口中间贯穿,鲜血浸透胸前的衣服,他满脸惊愕和迷茫,张开嘴刚想说话,但大量的鲜血涌出,然后就彻底断了气。   他直到死前都还是懵逼,没想到许敬贤敢突然动手,更没想到许敬贤的力气那么大,这一点都不科学啊!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别说看电视的观众没反应过来。   就连中分头四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回过神下意识想要拔枪的时候,却是想起自己的家人还在许敬贤手里,原本的动作瞬间慢了一拍。   许敬贤见状嘴角一勾。   这副嘴脸气得四人面色铁青。   他们不敢开枪,所以只敢动用拳脚企图制服许敬贤,心存顾忌哪怕是用拳脚都不敢下死手,而这也就是许敬贤想要的结果,拼拳,他可不怕。   面对中分头的一拳,他直接以拳对拳,咔嚓一声,中分头拳头被打得皮开肉绽,臂骨折断,断掉的骨头直接从背后穿出,挂着血淋淋的肉筋。   毕竟他可是轻易能搬起数百斤重保险柜的人,一拳打碎人骨不正常?   他不经常开挂,不代表他没挂。   “啊啊啊!”   中分头嘶声惨叫着踉跄倒地。   许敬贤如开了无双,又如同神魔附体,在对方有顾忌的情况下,他凭借超乎常人的力量和敏捷大杀四方。   直接硬生生的当场打死了五人。   手段和过程极其残暴血腥。   演播室里到处都是鲜血。   只要经常杀人的都知道,杀人最麻烦的一点就是血会流得到处都是。   就跟床单上的水一样难以清理。   整个战斗两三分钟就结束,许敬贤白色的衬衣和脸上满是血点,他站在五具尸体中间,而地上则是汇成一滩的鲜血,室内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演播室里的林智爱等人吓呆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都被吓呆了。   不同的地点,所有人都同样目光呆滞的盯着电视屏幕中那个浑身浴血的青年,只有一个念头:这还是人?   这是许敬贤第一次公开出手,而且是全国直播,给所有人带来的震撼估计在接下来的余生中都难以忘怀。   不过这样一来,擅长偷的棒子估计会更加猖狂的说武术正统在南韩。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许敬贤看着演播室里的人质。   “啊!啊!谢谢许部长,谢谢许部长。”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边道谢,一边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匪徒都已经死了,他们还在怕什么,一个个脸上惊魂未定。   许敬贤看向林智爱,“你呢?”   “我……我腿软了。”林智爱顿时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敬上前搀扶她,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毫不客气的说道:“今天晚上你陪我。”   做人嘛,要直接和真诚一点。   林智爱甚至没敢拒绝,毕竟眼前这人不仅掌握着权力,而且本身还能生撕活人,她宁愿被其撕丝袜,也不想自己被撕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提了一个要求,“那部长你能做好安全措施吗?”   戴了不算给。   “我一向认为,最亲密的人之间都还要隔着一层隔阂,那无疑很可悲。”   懂了,那就是不想呗。   林智爱抿了抿嘴不再言语,也只能接受今晚注定的命运。   与此同时,青瓦台会议室里还在商讨接下来到底怎么应对这次事故。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   “哐当”一声,门被人推开,总统秘书满脸激动的闯了进来,“总统阁下,不用再讨论了,许部长已经成功歼灭所有匪徒,并救出了人质。”   “哗!”   他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瞬间炸锅。   “他是怎么做到的?”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位大佬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   “他……他用拳头把五个匪徒都打死了,然后人质就被救了。”秘书官怔了一下,然后才干巴巴的说道。   会议室里霎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所有大佬全都静静的盯着他。   小子,你以为你很幽默是不是?   秘书都快急哭了,“我真的没有说谎,不信各位可以去看直播,直播还没有中断,能看见现场的惨象。”   他此话一出,金后广等人立刻走出会议室来到了对面待客厅看直播。   当看见画面中遍地鲜血,以及死相凄惨的五名匪徒后又再次沉默了。   随即是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   为全球气候变暖进行加速。   “他……还真没有说笑啊。”金后广抿了抿嘴喃喃自语道,许敬贤说或许能解决匪徒,居然真的解决了。   而且还是物理意义上的解决。   此时全国各地都已经炸开了锅。   “阿西吧!我是在做梦吗?我刚刚看见了什么?你们都看见了吗?”   “许部长以一敌五,而且是对方拿枪的情况下把五个人全打死了!”   “他是神仙转世吗?一定是!”   刚刚那血腥的一幕给众人带来的震撼和冲击太大,因为除了在电影和电视剧里,谁在现实见过这样一幕?   KBS电视台大楼,当许敬贤扶着林智爱一步步走出来时迎接他是如同潮水一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尊重和敬畏。   如同看一尊活着的神仙。   “敬贤!”   林妙熙大喊一声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许敬贤,扑在他怀里喜极而泣。   外围的记者纷纷拍下这一幕。   一旁的林智爱感觉自己很多余。   ……   而同一时间,金川咏家中。   “呜呜呜!儿子!我的儿子!”   他的父母和姐姐哭得肝肠寸断。   “伯母,对于这种结果许部长早有预料,他让我代为道歉,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已尽力劝说了,这是他的一点心意。”周承南拿出一个装满钞票的信封塞进金川咏父亲的手里。   他虽然是受赵大海的吩咐派人到中分头四人家中以他们的家人作为威胁使其投鼠忌器,但他刚刚打电话威胁时却也没蠢到当着金家人的面打。   他来金家用的名义是许部长想请夫妻俩说服他们儿子停止犯罪,所以金川咏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些人是黑涩会成员,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   也更不知道许敬贤的真面目。   面对周承南塞的钱,金父说啥都不肯收,红着眼睛推辞,“我不能要这些钱,和许部长没关系,是我儿子自己犯了罪,许部长是好官,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如今我那逆子死,也总好过于他死。”   所以说底层民众都很单纯,上面宣传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现在全国上下都坚信许部长是青天,是好官。   “拿着吧,既然你知道许部长是好官,就知道他哪怕是出于正义而杀人也会心怀愧疚,这些钱就当是他买个心安。”周承南苦口婆心的劝说。   金父这才收下,满脸感激的起身握着周承南的手,“请你替我谢谢徐部长,并替我道歉,都是我没教育好孩子,才使他闯下这样的祸,杀了那么多人,为许部长添那么多麻烦。”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到。”周承南话音落下就告辞了。   金父一直把他送出院门才返回。   上车后周承南叹了口气,明明此时天上有太阳,他却感觉浑身冰冷。   虽然他作为黑涩会老大,动则断人手脚,杀人不眨眼,但和许敬贤比起来,他感觉自己可爱得像是猫咪。   他们黑涩会哪黑了?   许部长这些当官的才是真黑啊!   还有他身边那个眼镜仔赵大海。   一个比一个怀。   直播危机得以解决,电视台外面的人纷纷散去,许敬贤在接受完记者采访后立刻按命令前往青瓦台觐见。   而当他抵达青瓦台时,发现总统竟然带着金泳建和各部与此次事件相关的高层人员站在大门口等候自己。   这可谓是极高的礼遇了。   让他都有些受宠若惊。   “啪啪啪啪啪啪!”   他刚一下车金后广便带头鼓掌。   他身后的众人也一脸笑意的看着许敬贤一边鼓掌,毕竟许敬贤成功解决这次危机也是解决了他们的麻烦。   否则的话,他们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妥善的方式来处理后续,而一不小心可就要在国际上丢一个大脸了。   一小半的人都得因此引咎辞职。   许敬贤保住了他们的颜面,保住了国家的颜面,保住了他们的官位。   这样的功劳亲自接一下怎么了?   “总统阁下,诸位阁下。”   许敬贤满脸激动的上前鞠躬。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金后广满脸笑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称赞的说道:“这次你干得很好。”   “都是总长阁下教导有方。”许敬贤微微鞠躬,抬举了金泳建一句。   金泳建开玩笑似的说道:“这跟我关系可不大,毕竟我可没有能生撕匪徒的功夫能教你啊,要不是我年纪大了,倒是想反过来跟你学学呢。”   其他人闻言都善意的哄笑起来。   一番寒暄后,金后广把许敬贤叫到了办公室单独谈话,这次许敬贤立下如此大功,当然要重赏,不过因为许敬贤职位无法升,所以只能授勋。   授勋没什么权力,但是荣誉,是资历,比如无穷花勋章就只有总统和总统夫人才能配有,这是身份象征。   金后广透露会授予许敬贤一枚一级勤政勋章,勤政勋章一共五级,专门授予公务员和教师等官方性群体。   而授勋仪式将在11月1号进行。   许敬贤对此倒是很高兴,毕竟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得到一枚一级勋章,但是他却有,以后在职位相同的情况下,他说话那都要更有分量。   更何况勋章只是看得见的好处。   看不见的好处他已经得到了。   以后金身护体,百毒不侵。   他自然是对金后广千恩万谢,表态再接再厉,永远忠于国家和国民。   许部长就是大韩民国第一忠臣!   从青瓦台离开他就立刻给那些关心自己的人打去电话表示感谢,而没去地检工作,直接回家陪老婆孩子。   晚上七点多找了个借口溜出去。   他要去试试如今拥有南韩第一女主持,国民女神之称的林智爱,毕竟他喜欢有深度的女人。 ###第301章 2002年,一切为了指标!   林智爱正在家中坐立不安,如同被判死刑的犯人在等待执行般煎熬。   她既期盼许敬贤快点来,能让她免于这种折磨,但又害怕门铃响起。   心思是怎么一个纠结了得。   “叮咚~叮咚~”   门铃声让林智爱回过神来。   她抿了抿温润的红唇,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走过去开门,外面果然是约好今晚来洞穴探险的许敬贤。   许敬贤也在打量着她,林智爱应该是因为心绪纷乱的原因,一直都没有梳妆换衣,还是早上那一身打扮。   不过他就喜欢这一身职业装。   秀发挽在脑后,露出张清秀小巧的面庞,米白色套裙修身显瘦,傲人的上围鼓鼓囊囊,一双肉色丝袜包裹的大长腿纤细笔直,充满了知性美。   “许部长。”林智爱略显紧张和矜持的喊了一声,然后又微微侧开身子邀请其入内,“请进屋里坐吧。”   她全程低着头不敢去直视许敬贤的脸,两只小手在身前不断的交织。   许敬贤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林智爱发了一下呆才关上门。   “咖啡,少糖。”许敬贤一边随口说道一边打量着内部装潢,走到沙发上坐下,宛如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林智爱连忙去冲咖啡,片刻后端着一杯温咖啡走了过来,“部长。”   她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已完全没有了在新闻节目里的从容和大方。   “喂我。”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林智爱抿了抿嘴,然后在许敬贤身旁坐下,用勺子搅了搅咖啡,又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小勺往其嘴边递去。   但许敬贤却是躲开了,盯着她精致的五官笑吟吟的说道:“用嘴。”   没办法,他就喜欢看这种害羞的良家女子拙劣的被迫主动取悦自己。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恶趣味之一。   林智爱听见这话刷的一下俏脸变得绯红,耳根子都染成了红色,心里既羞愤又恼怒,抬起头瞪着许敬贤。   许敬贤摸了摸她滑嫩的脸蛋。   “我这个人从不逼谁,你不愿意的话现在可以拒绝,我起身就走。”   半响,林智爱强忍着羞涩和屈辱张嘴抿了一口咖啡,然后闭上眼缓缓将娇嫩欲滴的红唇向许敬贤凑过去。   虽然许敬贤话说得好听,但林智爱可不敢去赌拒绝他的下场是什么。   更何况对方好歹救了自己两次。   今晚就权当是报答他吧,救命之恩自己以身相许,也算是合情合理。   她在心里这么不断的说服自己。   林智爱作为KBS电视台早间新闻的主持人,学识不俗,而且所学还极其复杂,通过跟她交流,许敬贤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受益良多。   果然,学习不能闭门造车,必须要经常跟人交流,才能不断的进步。   交流结束,客厅里已经没了刚刚交流到精彩处时双方下意识为对方的喝彩声,只剩下了沉重的喘息。   学术交流是个体力活。   “呼——”   许敬贤点燃一支烟惬意的抽着。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刚刚的体验很完美。   “我讨厌烟味。”林智爱脸上红晕未散,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清醒。   许敬贤淡淡的道:“我喜欢。”   林智爱抿了抿嘴顿时没话说。   “我向来只不在孕妇和孩子面前抽烟。”许敬贤捏住她光滑的下巴调侃道:“你是想当孕妇还是孩子?”   一想到这个在全体国民面前端庄优雅的女人刚刚却神态娇媚的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就又有点小激动。   “不……不行,部长,我不能为你生孩子。”林智爱俏脸一变有些紧张和慌乱,紧咬着红唇说道:“在我找到心仪的男友前,我可以随时陪部长你玩,但是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希望部长您能答应我这点。”   许敬贤长得很帅,但不是钞票。   不会人人都喜欢,更不会因为被他睡了一次就死心塌地非要跟着他。   林智爱自身条件很好,她完全可以嫁给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当官太太或者富太太,没必要给许敬贤当小三。   所以她这就是在提自己的诉求。   单身时可以陪许敬贤玩,但许敬贤要对两人这段关系保密,并且也不能影响她以后找个老实人正常结婚。   终究又是老实人承担了所有。   泪目!   她说完后就很紧张,因为她知道许敬贤这种人很霸道,或许会将自己视为他的私人玩具,所以怕他生气。   “哎唷,智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别人的老婆?”然而许敬贤听完后不仅不生气,而且眼神还更兴奋了。   林智爱:“……”   她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同时俏脸煞白。   因为那意味着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许敬贤,这绝对是一件恐怖的事。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看你吓得脸都白了。”许敬贤笑着拍了拍她的脸,然后语气玩味的说道:“既然不当孕妇,那就当孩子吧,智爱只要你叫声爸爸,那我马上把烟灭了。”   林智爱羞怒交加的瞪着他,最终是细弱蚊声的缓缓开口,“爸爸。”   喊完后就把头埋在了抱枕里。   “真乖。”许敬贤笑着掐了烟。   除了林妙熙,利富真这些或是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又或者是利益价值的女人外,他对其他女人基本上都不在意,没什么感情可言,玩腻了就再也不联系,并不会因为之睡过一两次就看成是自己的老婆非要养起来。   否则他这辈子得养几百个吧?   当然,他可不是渣男,毕竟这些女人在取悦他的期间自然会获得想要的东西,用一个词形容:各取所需。   所以林智爱的诉求他自然答应。   次日,关于昨天早间新闻演播室的挟持事件相关报道铺天盖地,检方的案情通告也是跟着发布了,使得国民都能够了解这件复杂案件的细节。   然而最引人热议的还是许敬贤徒手打死五名匪徒的事,相关直播录像在昨晚经过许敬贤同意后被电视台的人截取片段放到了网上,经过一夜的发酵浏览量暴增,让许部长这位南韩检察官在世界范围也享有一定盛誉。   毕竟又帅又能打,谁不喜欢?   有不少导演都联系许敬贤想取得授权拍摄以他为主角的电影,许敬贤将此事交给了白手套金钟仁的汉江娱乐公司,自己人拍的比较放心,让其他人来拍,万一暗戳戳的抹黑他呢?   无论是要创作与他相关的书籍还是影视作品,他都乐见其成,毕竟这都是新时代传播影响力最好的方式。   通过影视作品,能够不断潜移默化的加深国民对他的印象和好感度。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11月1日。   许敬贤与一干对国家有功,有重大贡献的人一起在大礼堂参加了授勋仪式,他的勋章由金后广亲自颁发。   作为一名年仅二十多岁就获得一枚一级勤政勋章的检察官自然又是取得了外界广泛关注,他现在不仅仅是只在南韩有知名度,在周边国家地区政府的相关部门那里都已经挂名了。   毕竟肉眼可见,凭借他现在的势头和身后的诸多支持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绝对是南韩的重要领导人之一,并且因为他的年龄注定将长期对国家具有影响力,值得被重视。   “许部长,恭喜恭喜啊。”   “恭喜许部长。”   参加完授勋仪式,回到首尔地检后一路上遇到他的人都是纷纷祝贺。   毕竟他胸前的勋章烨烨生辉。   许敬贤也是温和的一一回应。   “部长,你回来得正好,检察长让我通知您开会。”刚走到检察室门口他就碰上急急忙忙出来的赵大海。   许敬贤闻言挑眉,一边向会议室走一边问,“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虽然他之前和林忠诚这个地检长有些许不愉快的摩擦,但如今对方也投入鲁武玄麾下,两人昔日间的一点小矛盾也早就已经随之烟消云散了。   两人目前的关系还算不错,一般有什么风声林忠诚都会先透露给他。   “说是传达上面的指示,没有具体说是干啥。”赵大海回答了一句。   许敬贤点点头不再多问。   等他来到会议室就看见其他部长和次长都已经到齐了,首位上林忠诚笑呵呵的说道:“来,在会议开始之前大家先掌声祝贺许部长荣获一级勤政勋章,这也算是全地检的荣誉。”   他话音落下便率先带头站了起来鼓掌,其他人纷纷效仿,如今在座的全都是自己人,所以气氛很是和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会议室里热烈的掌声经久不绝。   “谢谢各位。”许敬贤站在门口对众人鞠躬,接着又单独向林忠诚鞠了一躬,“这一切纵然和我自己的奋斗有关,但也离不开地检长和诸位次长的关照,以及在座同事的配合。”   林忠诚给了他极大的自助权限。   他在首尔地检的状态就相当于是上面没有领导,干起事来自然不会束手束脚,所以他还真挺感谢对方的。   “好了好了,你刚刚在授勋仪式上还没说够感言呢?”林忠诚打趣了一句,招手,“赶紧坐下开会吧。”   其他人又是善意的哄笑起来。   许敬贤关上门后走到空位坐下。   “好了,人到齐了,那么现在开始开会。”林忠诚脸色一肃,目光扫过众人铿锵有力的说道:“总统阁下与昨日亲自召开会议,提出近段时间凶案频发,影响恶劣,使得国家名声在国际上有一定程度受损,为了世界杯的顺利举办,政府必须要给外宾们打造一个安全,可靠的来韩环境。”   “所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到明年四月结束,实施长达六个月的全国性综合执法,严厉打击违法犯罪,首尔作为国家的心脏则更是重中之重!”   “总长下达指示,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各地检对辖区内的大小案件力求必破,对犯罪分子严审重判,并且制定了指标,完不成破案指标的地检将受到批评缩减经费,因此接下来半年里诸位请多多幸苦,我们首尔地检要力求成为此次行动中的标杆!”   他狠狠的挥了下拳头鼓舞士气。   “是!”所有人立刻齐声应道。   许敬心想金后广这是急了啊,不过也是,毕竟他快要卸任了,为了以后的名声考虑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毕竟他三个儿子给他脸上已经抹黑了,本职再干不好的话那还得了?   所以接下来半年全国大大小小的犯罪分子就要迎来寒冬了,当然这里指的是没背景,或者背景不够硬的。   “那么散会吧。”林忠诚起身。   众人纷纷起身弯腰鞠躬相送。   等林忠诚和三位次长走后其他人才抬起头来,一边闲聊一边往外走。   回到刑事三部,许敬贤就召集诸位检察官开了个会传达下上意,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又给金钟仁,周承南以及仁川的刘胖子都打了个电话,叫接下来半年收敛点,别给他惹麻烦。   否则他可不会客气,谁在这个关头给他添麻烦,他就拿谁来冲指标。   这件事最难受的莫过于周承南。   因为金钟仁和刘胖子都属于半白半灰的状态,哪怕灰产完全停摆半年也还有正经生意进账维持公司运转。   这次打击对他们来说并不致命。   唯有周承南的产业全黑,干的不是赌博和会所就是走私和军火,甚至还在收保护费,典型的黑涩会组织。   严打期间他大量业务停止运作的话肯定会损失惨重,要不然尝试转型要不然就硬撑,若是敢铤而走险,阳奉阴违的话许敬贤下手可不会留情。   毕竟他当初之所以留着周承南就是在当猪养,先把养肥,随时准备哪天需要功劳的时候杀他祭天,因为其办事得力的原因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他刚刚在电话里严厉的再三警告周承南,该停的停,等风过去。   而周承南自然也是连连答应。   可挂断电话后他就叹了口气,接着又打电话叫来了手底下几位骨干。   “大哥!”   四名青年走进办公室鞠躬行礼。   这是他的四名得力干将,心腹。   如今在道上被人称为四大金刚。   分别负责他手下的颜色产业,赌博业务,走私业务,以及军火业务。   都是首尔黑道上的风云人物。   “刚刚收到消息,上面要开始为期半年的严打,这段时间该停的都停一停,风险小的照常经营,但也不要太出风头。”周承南摆了摆手说道。   四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连续半年的话,这得影响他们多少生意啊!   不过黑涩会说起来威风,但能不能吃饱饭全看上面的打击力度,他们也明白这点,只能憋屈的答应下来。   “知道了大哥。”   “承北留一下,其他人就先下去忙吧。”周承南风轻云淡的说了句。   另外三人鞠躬后离去,只剩下一个三十来岁,穿着翻领西服,染着一头黄毛的青年站在原地,看相貌与周承南眼睛有些相似,两人是堂兄弟。   周承南上位后急需提拔自己人稳固地位,就把周承北搞进了公司里。   只剩下他一人在场后,周承北态度随意也了许多,“喂,哥,你又要单独留下我教训是吧,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   他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就是怕你不知道!”周承南拔高语调,抬手指着他,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他们仨的生意还可以低调营业,你的接下来半年一单都不许做!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周承北负责的是他去年搭上线的军火业务,从欧美拿货,然后在南韩分销,一开始只在国内卖,如今已经开始在周边的地区和国家卖了,每完成一单,都能给他带来巨额的利益。   当然,风险也很大。   毕竟南韩是个禁枪国家。   “哥,那我手底下的人吃什么喝什么?”周承北闻言顿时不乐意了。   周承南冷冷的说道:“过去亏待他们了?半年不赚钱就会饿死?那以前没这条路的时候他们怎么活的?”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周承北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在这个敏感的关头,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给我们背后的人惹麻烦,否则我亲手处理你。”   “懂了。”周承北撇撇嘴,骂骂咧咧的说道:“阿西吧,背后那家伙拿钱的时候倒是没少过,现在怕被牵连就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了,哥我们不能一直被这么拿捏,你手里肯定有他的把柄吧,有时候得让他……”   “啪!”   周承南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脸上,眼神冷冽:“你想死吗?”   他给许敬贤干了那么多脏活,又送了那么多钱,手里当然是有把炳。   但说实话,留着那些东西只是为了心安,他从没想过使用,甚至都怀疑自己到生死关头有没有胆量使用。   毕竟给许敬贤办的事越多他越能体会到这个人那张温和的笑脸后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本质,他会不知道自己可能留下把柄吗?但是却依旧敢用自己,那么又会怕他那些把柄吗?   他不知道,但也不想不敢去试。   察觉到大哥真的生气了,周承北抿着嘴摸了摸脸,低下头不敢再言。   “滚!”周承南吐出一个字。   周承北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大哥。”   办公室外面走廊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的他小弟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会长怎么说?什么事啊?”   “大哥,你又被会长打了?”   “会不会说话!你闭嘴!”   周承北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让我们接下来半年把生意都先停了。”   “啊!那怎么行,我们刚整了一批货还没出呢,真要听会长的啊?”   “当然不会了。”周承北露出个笑容,信心十足的道:“接下来半年才是我们赚钱的好时候,打鱼的都知道一个道理,风浪越大,鱼越贵!”   想想看,连他们这种级别的势力都收到了警告,那么其他帮派自然也不例外,在接下来半年里同行肯定不敢出货,又或者是都不敢大量出货。   而他敢!就能抢占市场。   那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与之相反,他如果真停业,那手里积压的货不能变现不说,之前啃下来的国外市场还会被其他势力占据。   至于出事怎么办?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混这行本来就是拿命换钱,不敢搏命冒风险,那自然也就赚不到钱。   而且他也不信大哥真会不管他。   ……   要严打的消息很快传播开来。   各个相关部门都在为之准备。   这次行动打击范围很广,小到偷鸡摸狗,大到杀人放火和贪污受贿。   所以要收敛的不仅是周承南。   许敬贤自己都安分了起来,接下来几天一直是家和地检两点一线,毕竟严打才刚开始,多少得做做样子。   时间就这样在忙碌中匆匆流逝。   转眼两个月过去,来到了2002年的第一个月,从严打开始这段时间检方和警方以及法院无比忙碌,每天都在抓人起诉,都快成流水线模式了。   因为执法力度的加重,震慑了很多想犯罪的人都不敢出手,短短两个月内犯罪率大幅度下降,破案率也直线飙升,但很快造成了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犯罪的人少了,但很多地检的任务指标还没完成,所以经常会上演两个辖区的警察和检察厅争夺同一件案子的查办权,甚至大打出手。   而许敬贤每次都能妥善的解决这种问题,因为当他出场的时候,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捋袖子,跟他们抢案子的检察官就会失去战斗欲望。   毕竟都曾目睹过他残暴的身手。   所以得益于他的英明领导,刑事三部或者说首尔地检的破案率跟华为一样遥遥领先!在同行中一骑绝尘!   今天是元旦节,晚上许敬贤叫上三部的同事一起找了家烤肉店聚餐。   并不是什么高档场所,就在马路边上,一群人推杯换盏,高声谈笑。   “来!我们敬许部长一杯,因为许部长,我们三部恐怕要成全地检第一个完成指标的部门呢。”车承宁死后新上位的副部长崔景英举杯说道。   他原本就是三部的检察官,所以升职后跟许敬贤之间的合作很顺利。   “敬部长!”   众人纷纷嗷嗷叫的举杯大喊。   “谢谢。”许敬贤举起酒杯笑着回应:“那我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再立新功,干杯。”   “耶,干杯!”   “有人偷东西!抓小偷啊!”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正在喝酒的一群人愣了一下,随即就瞬间不约而同的起身窜了出去。   出门就看见一个带着棉帽的男子在前面跑,身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正在一边追一边大喊着“抓小偷”。   “站住!别跑!检察官!”   十几名三部的检察官一拥而上直接将小偷摁倒在地上,然后同时拿出证件,七嘴八舌,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XXX,你现在可以行使缄默权,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   被摁在地上的小偷看着面前的一堆人都尼玛傻了,险些当场被吓哭。   我他妈就是偷个东西而已!   不是犯了天条啊!   至于吗?至于吗你们!   站在店门口的台阶上,许敬贤看着这一幕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都尼玛指标害的,现在别说是偷东西,你就是随地大小便,那都可能被起诉。   “部长,又完成个破案指标。”   姜采荷抬头冲他咧嘴一笑说道。   “谢谢你们,谢谢,谢谢诸位检察官了。”失主连连冲着众人道谢。   姜采荷问道:“丢了什么?”   “手机。”失主连忙回答道。   其他人在小偷身上搜了起来,这一搜就惊了,外面的棉衣打开后里面全是兜,数一数装了十二三个手机。   这年头手机可不便宜,就这10多部手机就已经够他进去蹲个几年了。   “你搁这出门进货来了呢。”   姜采荷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   小偷委屈巴巴的敢怒不敢言。   “女士,哪个是你的?”崔景英指着那一堆手机看向失主问了一句。   “这个,这个是我的。”   崔景英将那个手机递给她。   失主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才离开。   “打电话叫警察来将其抓回警署就行了,我们继续吃饭吧,我可还没吃饱呢。”许敬贤看着众人说了句。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众人都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机。   “咦,不是我的。”   “也不是我的。”   “是他的!”姜采荷发现了声音来源,在小偷的赃物中找到一部正响个不停的诺基亚,“陌生号码,来电显示没有备注,那应该是失主用别人手机打过来的吧,算他的运气好。”   说完她就摁下接听键接通。   准备让失主过来取手机。   “船马上要开了,你人呢?这批货客户要得急,别搞什么幺蛾子。”   手机里传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咦,居然不是失主?   姜采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斟酌语气说道:“你好,我是刑事三部的检察官姜采荷,这部手机是……”   “嘟~嘟~嘟~”   对面不等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采荷怔在原地,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又给刚刚那个号码打过去。   但这次却是直接拨不通了。   “怎么了姜检?”   “出什么事了?不是失主吗?”   其他人见她神情不对纷纷问道。   “好像是不对劲,对面那人说送什么货,我自曝身份后,他就立刻挂了电话,可现在打不通了。”姜采荷皱着眉头说道,接着看向小偷严肃的问道:“这部手机你在哪儿偷的?”   刚刚那人说的货可能不合法。   “我……我记不清了,我每天偷那么多,到处偷,怎么记得清是在哪儿偷的嘛!”小偷被其严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苦着脸道,而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当即想立功:“不过我记得他长什么样,那人长得挺好记。”   “看来今晚这一顿饭是只能吃到这儿啊了,带回去审审,说不定又是个指标呢。”许敬贤微微一笑说道。   新的一年,一切为了指标! ###第302章 意外的线索,南韩驰名双标   晚上十点多,天上除了一轮被乌云遮盖而黯淡的圆月外,没有星星。   夜色下许敬贤的车在家门停稳。   “开车慢点。”许敬下车,打了个酒嗝嘱咐赵大海,然后往家走去。   赵大海默默驾车掉头离去。   “叮咚~叮咚~”   站在家门外,许敬贤摁下门铃。   “咦,你不是丢下我们专门去陪同事聚餐嘛,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林妙熙打开家门,看见外面是自己老公后很意外,一脸诧异的问道。   她对此多少是有点酸的,许敬贤事业心太强了,工作看得比家庭重。   “突发事件……”许敬贤反手关上门,一边揽着她往里走,一边将那个小偷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就干脆提前散了,人交给采荷去审了。”   毕竟是姜采荷打电话发现的不对劲儿,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好几腿。   这种好事自然得交给大侄女啊。   “噗嗤~”林妙熙乐不可支,心头那点不愉快跟着烟消云散,感觉好笑的说道:“那小偷估计都被搞出心理阴影了吧,偷个东西都被十几个检察官抓,怕还以为是偷了国宝呢。”   经此一遭,怕是等刑满出狱后直接就改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现在各地的警察,检察官们为了冲指标眼睛都绿了,谁让他顶风作案的。”许敬贤摇了摇头不可置否。   “姑父姑父,你回来啦。”   本来被韩秀雅抱在怀里的瀚云看见许敬贤后瞬间挣扎着跳下去,摔在地毯上又爬起来欢喜地冲向许敬贤。   许敬贤弯腰一把抱起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哎唷瀚云又沉了。”   林瀚云已经三周岁了,说话口条相对较清晰,也变得更加调皮捣蛋。   在小区里没少给许敬贤闯祸。   过完年就要送去幼儿园了。   不过在捣蛋这方面他并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不上他妈妈,韩秀雅才是真正的捣蛋鬼,一双小手灵活得能吸人魂似的让许敬贤欲生欲死。   “世承睡了?”许敬贤问了句。   周羽姬点点头,“嗯嗯,小世承吃完东西就困了,我刚刚抱上去。”   许世承虽然还未满一岁,但是得益于许敬贤穿越后优良的身体基因他从小就没生过病,且发育也比同龄的幼儿快,才七八个月就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让他更喜欢这个宝贝儿子。   虽然他以前没少被自己的老婆或者别人的老婆叫爸爸,但被亲生儿子喊爸爸的感觉与之是完全不一样的。   让他觉得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   之前的他更像是个外人。   “那像现在这样,为了冲指标岂不是会造成很多冤假错案?”林妙熙皱了皱秀眉,有些不喜的说了一句。   虽然她已经不做记者了,但当初选这一行就是因为秉持着揭露社会阴暗面传扬光明面的初心,所以本能的对这种违规执法的现象感到不舒服。   许敬贤放下瀚云,揽着林妙熙在沙发上坐下,“你啊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冤假错案肯定有,但也是专打不长眼的人,只能算他们倒霉。”   他已经听说有的地方为了冲指标直接搞栽赃陷害,屈打成招那一套。   这听着很离谱。   但其实很正常。   被冤枉的人出狱后会不会申诉那是以后的事,还有时间解决,但现在完不成指标受到处罚可是当前的事。   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   所以各地警方和检方的官员为了能继续留在岗位上,有更好的前途为百姓服务,就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反正取之于民,也用之于民嘛。   “唉。”林妙熙叹了口气,她早就不是当初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只是感到不喜,并不是想做什么,毕竟她有孩子,有老公,要考虑自己肆意伸张正义可能对许敬贤造成的影响。   女人生孩子后重心都在家庭上。   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接着口风一转说道:“对了,南韩晨报已经成了全韩第六大主流报纸,利小姐准备举办场庆功宴,你要不要参加?”   在利家的倾力支持下,又以仁川为根基,再加上握有许敬贤的独家采访权,南韩晨报的销量在过去一年飞速增长,已成为南韩五大主流报纸之后第六大具有全国性影响力的报纸。   当然了,因为许敬贤支持鲁武玄的原因,南韩晨报的报道风格也是偏左的,所以被划进左派阵营,如今是继林妙熙老东家京乡新闻和韩民族日报外的全南韩第三大左派主流报纸。   许敬贤也因此被认为是左翼进步派官员,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用这个来划分他的政治立场太过浅薄了。   他的内核其实属于上进派官员!   只要能上进,随时能灵活转向。   “当然参加,毕竟南韩晨报有今天可也离不开我啊!”许敬贤说道。   林妙熙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就你是最大功臣,我们都是跑腿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他人是跑腿的,而你是靠腿的。”许敬贤在她修长的黑丝美腿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周羽姬和韩秀雅顿时莞尔一笑。   林妙熙娇嗔道:“去你的吧。”   许敬贤在家打情骂俏时,姜采荷正在地检侦询室加班审问那个小偷。   她负责问,旁边还有两个人。   一个负责记,另一个负责画。   “二十多岁,黑色夹克,鼻翼上有颗很明显的痣,身材偏胖,比我矮一个头大概一米七左右,左边的眉头受过伤,其眉毛比右边少一点……”   “是这样吗?”画好后姜采荷接过画像让小偷辨认,然后又让画师根据其指出的错误点不断去调整微修。   一张嫌疑人的画像很快就出炉。   没有一模一样,也有七分相像。   姜采荷转着笔问道:“你仔细想一下大概是在哪个地方遇到他的。”   她翘着二郎腿,身子微微后仰可却没什么弧度可言,但幸好一张柔弱可骑的脸蛋美得宛如精雕细琢一般。   而除此之外,她简直一无是处。   毕竟全身上下除了脸外,所有地方都已经被许敬贤夜以继日用过了。   “检察官大人,我真的是记不清了啊!”小偷苦着一张脸,无奈而绝望的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一晚上偷了十几部手机,自己都记不清跑了多少地方,能记得他长什么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真的不是我不想配合。”   他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不对,他今天还没透呢。   尽倒霉了。   今天过节,工作很顺利,他准备干完最后一单早点下班,但偏偏最后一单失手被发现,而且刚好遇到一群检察官聚餐,刚好偷的一部手机来了电话,还刚好那个电话好像有问题。   现在所有压力都压在了他身上。   如果再碰到那部手机的失主,他一定要将其屎都打出来,妈的,你他妈那么重要的手机为什么不放好啊?   但凡小心点,还会被我偷吗?   阿西吧!这混蛋简直害人害己!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姜采荷微微一笑,因为酒劲未消的原因显得有些妩媚,桌子下高跟鞋细长的鞋跟已经抵在小偷腿间,“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回忆,如果你再想不起来的话,那它可能也永远起不来了。”   旁边两个搜查官都不由自主的感觉胯下一凉,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姜检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长得柔柔弱弱,但暴力审讯却玩得很精通。   “呜呜呜,求求你不要……”   “哭?哭也算时间喔!”   小偷脸色煞白,眼神惊恐,感受着姜采荷的鞋跟越来越用力,他顿时汗如雨下,大脑飞速转动,惊慌失措吼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下一刻,他感觉姜采荷的鞋跟挪开了,整个人顿时宛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息着。   感觉好似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幸好保住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哒哒!”见他迟迟不言,姜采荷手里的笔杵了杵桌子发出两阵清脆的声音,不耐烦的催促道:“说。”   “江南区厅地铁站,我就在这里见过他!”小偷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姜采荷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想清楚再说,千万不要为了一时的安全而欺骗我,否则后果一定会更惨。”   有的犯人就喜欢用撒谎来换取一时的免受折磨,她最讨厌这种人了。   知道就是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用不诚实的回答来造成公用警力和检力的浪费,那才是最大的罪过。   “不敢,绝对不敢。”小偷跟拨浪鼓似的摇头,咽了口唾沫坚定不移的说道:“就是这里!一定就是!”   就算他的大头会记错。   他的小头也不敢记错。   “那看来我的大记忆恢复术还是很管用嘛,治好了你的健忘。”姜采荷莞尔一笑,起身往外走去,一边吩咐道:“拿画像去查江南区厅站附近的监控,找到人后把资料给我,现在就去,今晚加个班,幸苦了,明早上班我要看见资料放到我办公桌上。”   当领导的意义,不就在于可以随意把工作安排给下属,而自己照常休息但是却依旧能领到功劳的大头吗?   如果凡事都亲力亲为的话,那还当什么领导,那么喜欢做事,那么会做事,干脆就一直留在基层做事吧。   所以很多能办事,会办事,但没有背景不会做人的人升不了职,因为领导要留着他们给自己创造功劳啊!   “是,大人!”   两名搜查官齐刷刷弯腰鞠躬,直到视线中黑丝包裹的小腿渐行渐远看不见后,他们才抬起头站直了身体。   毕恭毕敬四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   “啪!”“啪!”“啪!”   江南区,一家酒吧的包间里不断响起巴掌声,音乐已经停了,绚丽的灯球也已经关了,原本应该昏暗的包间亮如白昼,陪酒的女人全部战战兢兢的贴着墙壁站立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周承北不断抽面前青年的耳光。   被抽耳光的青年二十四五,正好符合小偷在地检侦询室里描绘的失主的形象,鼻翼上有颗痣的有痣青年。   此刻他已经被打了很久,双颊都被扇得红肿,嘴角也溢出血丝顺着流到衣领上,却低着头不敢反抗,甚至是不敢出声,只能老老实实的挨打。   “啪!”“啪!”“啪!”   周承北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一个又一个耳光接着抽在青年脸上,但是越打越气,面目突然扭曲,抬起一脚狠狠将其踹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啊!”   还不等青年起来,他就猛地扑上去骑在有痣青年身上,掐着其脖子将其摁在沙发上咬牙切齿说道:“手机丢了?阿西吧!混蛋!你怎么不把人也丢了?要不是小五反应快,就他妈算自首了!你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办事?嗯?不能的话自己给我滚!”   因为其他本土同行不敢出货,他这段时间赚得盆满钵满,前两天骊州市那边有客户要了批货,他安排了两名小头目今晚上走水路把货送过去。   直接沿江而下就行。   但没想到眼前这个蠢货居然在要出发前管不住吉尔偷偷去嫖昌,回去的路上还把手机给弄丢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落到了一个检察官手里。   致使另一名小弟打电话找人时就打到了检察官那里,幸好其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没说什么自爆的话并在反应过来后迅速挂断,否则一旦暴露过多的信息就肯定会引来检方的调查。   毕竟这段时间检方眼睛都绿了。   但饶是如此他也愤怒不已,毕竟这该死的家伙差点害死他们所有人。   “大哥……对……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没有……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次了。”青年被掐得有些呼吸困难,不断拍打周承北,已经开始翻白眼,脸色逐渐泛白,艰难的哀求。   周承北一把送开他,理了理领子抿着嘴说道:“看在你是最早跟我的那一批人的份上,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终究是没有惹出大麻烦,给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顺便发泄发泄怒火就够了,毕竟是能帮他卖命的兄弟。   反正事都已经出了。   留着他为自己赚钱才是硬道理。   “呼!呼!呼!”有痣青年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缓过来后起身连连道谢:“是是是,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宽容。”   看着他这副模样,周承北就一阵来气,厌烦的挥了挥手道:“滚。”   有痣青年连忙点头哈腰的走了。   “你们几个,过来。”周承北对墙边一圈俏脸发白的陪酒女招招手。   他的火显然还没有发泄完。   还需要专用的灭火器喷淋。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周承北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被盯上了。   盯上他的是首尔西部支厅刑事二部部长高淳元,之所以没收网,是因为他和他背后的人目前不仅仅满足于收拾一个周承北,又或者说周承南。   他的最终目标是许敬贤。   之所以布局许敬贤,是因为高淳元是法务部检察局局长郭佑安的人。   去年遭到许敬贤背刺后,郭佑安就陷入了在检察厅无人可用的局面。   位置再高,但下面基层没可靠的人帮他办事,那权力也就只是摆设。   他痛定思痛,觉得基层必须有自己人,所以或是收买拉拢,又或是安插提拔,再或者是通过灌输鸡汤和理想感化,如今已有了点成效,在首尔几个检察厅好歹算是有了些自己人。   毕竟检察厅是个复杂的部门,不是铁板一块,并非都听总长的,只要利益够,那么阳奉阴违的人多得是。   高淳元正是投靠郭佑安的之一。   他就是那种会做事,但不会做人的人,所以从业以来,这些年一直在基层做事,明明破案率很高,但是却熬到四十多岁了才升一个支厅部长。   跟许敬贤这种比起来天差地别。   因此郭佑安找到他的时候直接一手理想与正义,一手前途与名利,双管齐下,就顺利将其变成了他的人。   仁川且不提,在首尔,汉江集团和仁合会背后是许敬贤这件事对于很多有心打探的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毕竟谁还没几个白手套呢?   汉江集团半白半灰不好下手。   而周承南虽然是彻彻底底的黑涩会分子,但因为李长晖和鲁武玄都选择暂时休战的原因所以郭佑安也不想主动挑起纷争,就没想以此做文章。   但许敬贤在上次KBS电视台挟持事件中大出风头,如果在今年年底大选时他选择临时辞职,甩掉检察官身份的约束后站出来呼吁支持鲁武玄。   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现在还隐隐压鲁武玄一头的李长晖就胜率渺茫。   所以他已经威胁到了李长晖团伙所有人的利益,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而刚好高淳元在响应总统严打指令期间无意中发现仁合会居然还在冒险对外出售军火,他无意中对郭佑安提起后郭佑安顿时觉得这是个良机。   所以吩咐高淳元盯死周承北。   慢慢收集证据等待时机。   企图顺藤摸瓜,通过周承北撬动周承南,再用周承南来撬动许敬贤。   这是扳倒大人物常用的方式,撬动基层一块关键砖,致使大厦坍塌。   因为大人物站得太高,他看不见基层的某块砖出问题了,所以就很好入手,等他看见的时候楼也快塌了。   所以周承北的一举一动都在高淳元监控之中,此时高淳元正在向郭佑安汇报,“郭局,周承北今晚上又走了一批货,怎么办?还不收网吗?”   在他监控的这段时间,周承北已经送了三次货,看规模每次起码都有几十支枪,一次境外,两次境内,流入市场不知道又会造成多少人伤亡。   所以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恨不得早点把周承北给抓了。   “高部长,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郭佑安稳如泰山,放下咖啡杯平静的说道:“三次交易周承北都没有亲自出面,全是指挥下面的人做事,我们收网只能抓些喽啰,有什么证据指控周承北本人?连他的罪名都定不死,又怎么撬动周承南?更别说许敬贤,所以现在时机还不到。”   “现在抓人的话,只能是打草惊蛇让许敬贤藏得更深,以后想装他会更难,他对国家的危害也会更大,要抓大人物就得有大毅力,大耐力!”   如果周承北背后没人,他们哪怕是证据不足也有办法将其定罪,但其背后有人,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是其背后的人,就必须要实打实的罪证了。   不然在法庭上根本打不赢官司。   反而是容易被对手倒打一耙,借此掀起舆论来攻击他们,嗯,许敬贤就肯定干得出这种事,他了解这人。   “我知道郭局说得有道理,但是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了,他如果一直不出面,我们岂不是就眼睁睁看着那些枪支流入市场?”高淳元抓了抓为数不多的头发,皱着眉头叹气,“流出去越多,对社会治安威胁越大。”   “你啊,杞人忧天,现在是什么时候?全国严打!那些人买了枪也不见得敢用。”郭佑安摇了摇头,耐心安抚道:“再等等,周承北只是一只小苍蝇而已,许敬贤才是大老虎,苍蝇随时拍死,老虎却没那么好打。”   “唉,好吧,我这人就是暴脾气急性子。”高淳元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道:“怪不得你们能当领导呢。”   “老高啊,不要妄自菲薄,国家需要我这样的人,但是也离不开你这种人,我们精诚合作,国家才会变得更好。”郭佑安话音落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那我就先告辞。”高淳元端起桌上的咖啡喝完,鞠躬后转身离开。   目送高淳元离去,听着关门声响起后郭佑打了个电话出去,“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按预定的计划办吧。”   挂断电话后,他默默的喝着咖啡脸色阴晴不定,以前他是个正直坚持原则的人,但许敬贤给他上了惨痛的一课,所以他现在也学会灵活办事。   “许敬贤,许敬贤,许敬贤。”   他喃喃自语似的连续重复三遍这名字,“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   他叹口气,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郭佑安是真的欣赏许敬贤。   对方干这些事,如果不是因为处于敌对阵营的话,他肯定为之喝彩。   可惜双方阵营不同,所以许敬贤做得越出色,那么也就越碍他的眼。   他为此感到遗憾。   这次他下定决心要一击必中!   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   1月2日。   算起来平均每天只日了一次。   这对许敬贤来说简直是养生。   “我去上班了。”许敬贤看了眼床上香汗淋漓,秀发散乱的林妙熙。   她身上的睡裙已经被撕烂了。   衣服在许家属于是一次性用品。   林妙熙大清早的被折腾醒,话都不想说,浑身无力的嗯了一声,眯着眼睛提醒,“今晚庆功宴别忘了。”   昨天晚上临睡前她接到了利富真的电话,对方说择日不如撞日,就把庆功宴定在今晚,新年第二天,所谓新年新气象,正好是能取个好彩头。   “知道了。”许敬贤回答道,又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然后才去洗漱。   穿好衣服下楼吃完早饭,打开门赵大海一如既往的已经在外面等着。   看着熟练的掐灭烟为自己开车门的赵大海,许敬贤有种时间每天在重复的错觉,基本每天都能看见这幕。   “许部长早。”   “部长早。”   来到地检,许敬贤一如既往的回应着其他人的问好走到自己办公室。   推开门就发现姜采荷在里面。   她今天没穿裙子,黑色西服下是一件黑色的西裤,从裤腿里露出一小截黑丝,反而比裙子看起来更诱人。   姜采荷此时正背对着他在帮他整理文件,弯下腰时蜜桃臀轮廓分明。   “叔叔早上好。”   听到动静,姜采荷飞快整理好另外两份文件,回过头明媚一笑说道。   “来这么早,有事?”姜采荷贴心的开了暖气,所以一进来许敬贤感觉有点热,随手就直接脱掉了外套。   姜采荷上前接住挂在衣架上,一边说道:“昨晚那部诺基亚的主人已经锁定了,资料我刚拿到,我觉得叔叔你有必要看看,就在办公桌上。”   挂好衣服后她又立刻去泡咖啡。   主打一个叔叔的贴心小棉袄。   “哦?”听见这话,许敬贤顿时知道或许跟自己有关,他立刻上前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袋撕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这份资料里写的清清楚楚。   经调查有痣青年隶属于仁合会。   再根据昨晚那个电话打过去后对方的反应,他很轻易就能推测出仁合会肯定是还在顶风作案搞违法犯罪。   要用船来送货,根据他对仁合会业务范围的了解,多半就是送枪了。   周承南啊周承南。   阿西吧,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许敬贤眼神冷冽,攥着资料边缘的手是越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更多的不是怕被连累的愤怒。   而是被忤逆被糊弄的愤怒,没哪个掌权者喜欢下面养的狗阳奉阴违。   他也一样。   当然,他当狗的时候不一样。   主打一个南韩驰名双标。 ###第303章 敲打,生意,刺激,抓捕   “幸好是被我们先发现了,否则的话,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此事来构陷叔叔你,那可就麻烦了。”   姜采荷上前从许敬贤手中将边缘有些变形的文件拿走,取而代之的是把温度适中的热咖啡塞进了他手里。   她当然知道仁合会那些事叔叔是知道并纵容的,用这事来攻击他一点都不冤枉,不过俗话说得好人都是屁股决定脑袋,她屁股是经常坐在许敬贤身上的,脑袋自然也站在他这边。   “谢谢你了采荷,多亏你才能及时发现此事。”许敬贤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空着的另一只手握住她光滑细腻的柔荑轻轻揉搓,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说道:“按法律办事吧,把握好度就行,这个家伙需要点教训了。”   他特意亲口警告了的事,周承南竟还敢阳奉阴违,简直是不知死活。   许敬贤也不想质问周承南,他做出什么决定都不需要知会对方,等其被打痛了自然会来找他认错反省的。   “或许周承南不知情呢?”姜采荷还是为其说了句话,得益于许敬贤的关系,周承南逢年过节对她也没缺过礼数,“毕竟他下面的人不少。”   拿人手软,总得意思意思。   “不知情?那更该教训了。”许敬贤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如果真是他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那能擅做主张的肯定是他的亲信,他连自己的亲信都管不住,还很可能以点及面牵连到我?不更该让他长长记性?”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三令五申警告的事周承南没做到,那就是对他的意志执行贯彻不到位,那就是不重视他交代的事,那他就该挨打。   什么借口都没用。   这种苗头绝对不能惯着,否则周承南今天敢不重视他交代的事,明天就敢不重视他这个人,后天就敢对他呲牙,大后天就想挣脱链子当主人。   毕竟许敬贤本身就多次干过这种挣脱链子的事,所以他对这点特别敏感和防范,这既是给周承南一个教训和警告,顺便也算是帮他清理门户。   “我知道了。”姜采荷闻言没有再劝,周承南送那些孝敬让她说句话也就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许叔叔每次都给她十几亿,比周承南大方多了。   同时心里也有数这件事该办到什么程度,她已经是名成熟的检察官。   许敬贤这才松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好了,去忙吧。”   姜采荷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然后才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许敬贤擦了擦嘴上沾染的口红,他就喜欢这种既能干又能干的女人,这让他想起了仁川的姜静恩,也是一样的,漂亮又能干。   在他的操作下,今年姜静恩已经升任仁川警署副署长了,原本他是想等姜静恩升署长后再调任到首尔来。   但姜静恩每次来首尔找他私会时都说舍不得他,想提前来首尔,许敬贤也就惯着她了,准备等大选结束便将其调到首尔找个区警署担任署长。   首尔才是全国的中心。   在这里的自己人越多越好。   姜采荷得到许敬贤的指示后立刻开始顺藤摸瓜,着手调查有痣青年背后的人,按照许敬贤的意思,只需把具体主导这件事的负责人抓了就行。   周承北对此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兴奋着呢,因为他刚接到了个大单。   水源市一个日落西山的老牌黑涩会帮派同源会托人联系到他,说要采购一批多达上百支各式枪械的武器。   相比之前每次卖出十几支,二三十支的生意来说这绝对是笔利润丰厚的大生意,毕竟他手里的军火全都是提供给各种黑涩会组织和二道贩子。   又不像那些国际军火商一样卖给某些武装势力,所以一百多支枪的交易在全南韩黑道历史上都算大手笔。   “马上备货,按期送货,这趟活我亲自带队!”周承北振奋的说道。   这么大批货不亲自盯着的话他实在不放心,而且他也是想要去跟水源其他帮派谈合作,毕竟他猜测同源会突然采购这么多枪械是准备向其他帮派奋起一战了,那么其他帮派得到这个消息的话是不是也得武装自己呢?   刚刚嫖完回来的有痣青年此刻正处于贤者时间,脑子无比清晰,闻言劝说道:“大哥,这件事是不是不太对劲啊!国内是禁枪的,一般帮派火拼双方加起来超过十支枪就已经会引得警方严查了,同源会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枪?卖回去他们敢用吗?如果他们真用了,就是全国性大案,检方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的话怎么办?”   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你刚刚是不是把脑浆也蛇出去了?”周承北斜眼睥视着有痣青年,没好气的道:“我们哪次交易不担风险?干这个活赚的就是冒风险的钱!阿西吧,你去问问那些贩毐的,哪有大生意上门不敢做的?”   有痣青年被骂得连连低头,而周承北又话锋一转说道:“联系我的人是同源会的副会长,你还怕这件事有诈不成?再说了,或许他们采购那么多枪弹就只是为了当二道贩子呢?”   “再退一万步,等交易一完成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枪是从我们手里买的?检方就算抓了他们想抓我们那也得要证据吧,干完这一票存货也就清空了,正好可以歇一段时间。”   如果全是那种小宗交易的话,仓库里的货还得卖几次才能卖完,比起次次冒险,他宁愿冒这一次险赚个盆满钵满,最关键的是他本身就是个贪婪的性格,根本拒绝不了这种好事。   “大哥英明。”另一名心腹恭维了一句,看着有痣青年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都是拿命换钱,这不敢那不敢的话还不如回去种地,刚好把位置空出来让给有胆子有本事的人。”   “阿西吧,你说什么……”被周承北骂几句不碍事,但被跟自己同级别的人一骂,有痣青年顿时就怒了。   “我说你怎么了,上次就是因为你差点坏了事,还有脸在这吼……”   “阿西吧!够了!”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周承北怒喝一声,冷冷的说道:“有精力吵架,还不如赶紧去安排备货送货,别在我跟前碍眼。”   看着手下明争暗斗他就烦,大家团结一心,安安稳稳的赚钱不好吗?   “抱歉,大哥,我们错了。”   两人立刻连连弯腰鞠躬认错。   “滚。”周承北吐出一个字。   两人互相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随后又冷哼一声,各走一边转身离去。   “叮铃铃~叮铃铃~”   周承北的手机响起,一看是周承南打的,他顿时有些心虚,先稳了稳心神才接通,“喂,哥,什么事?”   “好几天没见到你人,最近在忙什么,神出鬼没的,你爸今天过生日你也不在,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哎唷哥,之前的生意这半年不能做,我不得找点新路子嘛,不然下面的人还不造反啊?”周承北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爸的生日我当然记得,连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呢,我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到。”   “快点!给你半个小时。”   “嘟~嘟~嘟~”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周承北吐出口气,接着提起一旁准备好的寿礼哼着小曲儿离开。   今天可以算是双喜临门啊!   ……   晚上八点多,许家。   换了一身衣服的许敬贤在客厅一边逗儿子一边等楼上化妆的林妙熙。   “儿子坐稳,飞机起飞咯。”   骑在许敬贤脖子上的小世承开心得连连拍手,不断的喊着“爸爸。”   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许敬贤转头看去,只见林妙熙穿着一身金色亮片的鱼尾裙扶着栏杆缓缓走了下来,身体妙曼的曲线被贴身的布料勾勒得淋漓尽致,裙摆下只微微露出高跟鞋的鞋尖,优雅而性感。   而因为现在外面天气还比较冷的原因,她手里还拿了套大衣,在室外的时候可以披上,等室内则又脱下。   此刻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许敬贤和宝贝儿子都看呆了。   “怎么样,好看吗?好久没穿过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了。”林妙熙对许敬贤的眼神很满意,明知故问道。   许敬贤并没有回答,而是把儿子抱了下来,“你说妈妈好不好看。”   “姑姑好看!姑姑是仙女!”趴在韩秀雅腿上的瀚云抢先一步回答。   “就你会说话。”林妙熙喜笑颜开的走过去掐了掐他脸蛋,然后又看向许敬贤道,“把孩子给嫂子吧。”   “好了,去舅妈那里,乖乖在家等爸爸妈妈回来。”许敬贤直接把儿子放在地上就揽着林妙熙往外走去。   小世承趴在地上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身手脚并用爬向韩秀雅,奶声奶气道:“舅妈~”   他现在只会喊爸爸妈妈舅妈这些简单的称呼,更复杂的话还不会说。   但饶是如此,一声舅妈也喊得韩秀雅心都化了,立马丢了自己儿子上去抱起他,“哎唷舅妈的好宝宝。”   林瀚云一脸茫然的坐在沙发上。   九点多,许敬贤和林妙熙抵达了晚宴地点,今来晚参加庆功宴的人除了报社管理层外还有很多社会名流。   “许部长好,林会长好。”   “林会长今晚真漂亮,跟许部长不愧是郎才女貌让人羡慕的一对。”   “哈哈哈哈,许部长真是恭喜恭喜啊,娶到林会长这么个贤内助。”   进了宴会厅后就不断有人跟两人打招呼问好,两人也都是一一回应。   “妙熙。”正在招呼宾客的利富真走了过来,略带埋怨的道:“你可算是来了,一直是我在这儿忙里忙外头都快晕了,你这个正主倒好,现在才跟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姗姗来迟。”   许敬贤打量着她,今晚她也换了身华丽的黑色的礼服,虽然其身高比林妙熙矮一截,但气场却比她更强。   两个风情不同,却都留着短发的女人站在一起形成一道靓丽风景线。   “谢谢富真姐啦,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嘛。”林妙熙松开许敬贤上前搂住她的胳膊撒娇,“何况你是报社的大功臣,露脸的机会当然归你。”   “这种累死累活的露脸机会我可不想要。”利富真翻了个白眼,看了眼许敬贤对林妙熙说道:“走,带你认识几个人,让敬贤他自己玩吧。”   虽然她跟许敬贤有好几腿,但此刻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情绪。   实打实的演技派。   “欧巴,那我先去忙,你自己随便逛逛。”林妙熙回头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微微一笑道,“去吧。”   利富真和林妙熙手挽着手离开。   “哼!”   就在此时一声冷哼传来。   许敬贤回过头,原来是野生大舅哥利宰嵘带着孩儿他妈林诗琳来了。   林诗琳恬淡一笑,“敬贤。”   “嫂子。”许敬贤回应了声,他现在也是跟着利富真称呼她家的人。   利宰嵘不阴不阳的说道:“许部长倒是找了个能干的好老婆,你这靠女人的本事还真是让我有点佩服。”   他声音并不高,能保证周围其他人听不见,毕竟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主要是看见自己妹妹明明跟许敬贤是男女关系,但不仅得不到光明正大的身份承认,还要不得不跟许敬贤的老婆情同姐妹般相处他就很来气。   他妹妹在利家那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现在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虽然他妹妹是乐在其中。   但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要不是现在不宜触怒许敬贤,他都迫不及待的想安排一场意外让林妙熙消失,这样他妹妹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转正,他绝对有能力做到这种事。   他妹妹绝不可能一辈子给人当个没名没分的情妇,这是他不能忍的!   “没办法啊,毕竟我又不像利公子你可以靠爹,所以没有这种先天优势我就只能后天靠女人才行了。”许敬贤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感慨道。   过去这么久,他在利家早就已经混熟了,利益已深度绑定,对利宰嵘也不再需要那么惯着了,该怼则怼。   毕竟利宰嵘在他面前时也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两人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坦诚相待和亲密无间。   利宰嵘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阿西吧,你……”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靠家里了。   虽然的确是。   “好了宰嵘,你先去跟其他朋友打个招呼吧。”林诗琳劝住了他,看向许敬贤说道,“我跟他聊几句。”   利宰嵘扭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老朋友在向自己举杯示意,他迅速调整心情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回应,然后冷哼一声,笑吟吟的迈步走了过去。   “啧,你看他那虚伪的嘴脸,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许敬贤摇了摇头,故作一脸恶心的说道。   林诗琳有些好笑,“好了,你睡了他老婆,他还帮你养儿子,别跟他计较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吧。”   自从上次因为不配合利宰嵘啪啪的事发生争执把话说开后,她不管利宰嵘在外面沾花惹草,利宰嵘也不强迫她同房,两人间反而更加和谐了。   “跟我来。”许敬贤说道。   片刻后,男厕隔间里,林诗琳一脸懵逼的看着许敬贤说道:“你把我带在这儿来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她有些紧张的双手护着胸口。   但因为她今晚穿的是一件抹胸式的晚礼裙,而出于捕乳期的她良心本来就大,纤细的双手根本就遮不住。   这就是所谓的难掩丽色吧。   “不是你说的找个安静的地方做做吗?”许敬贤抱住她,一脸认真的低声问道:“怎么,这里不安静?”   “我说的是坐坐!”   “我说的也是做做。”   “不行。”林诗琳有些怕,低声哀求道:“被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那就争取别被发现。”   林诗琳犟不过许敬贤,因为怕被发现又不敢大力挣扎和反抗,只能是紧咬着红唇,半推半就的从了对方。   “踏踏踏踏……”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诗琳顿时紧张得肌肉紧绷。   “对了,宰嵘哥,一会儿麻烦你帮我引荐引荐那位许部长。”一道年轻带着些笑意略显轻佻的声音说道。   “哎唷,你可是韩锦集团的公子啊泰远,想认识一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还用得着我吗?”利宰嵘回复道。   听见自己老公的声音一门之隔的林诗琳瞪大美眸,连连冲着许敬贤摇头示意他住手,因为太紧张,脚步挪动时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   “哎唷,高跟鞋呢,是哪个家伙那么迫不及待在厕所里搞。”赵泰远听到动静后弯腰看了一眼大声说道。   利宰嵘也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一双高跟鞋和嗨丝包裹的小脚,随口调侃道:“你们还真是会找刺激呢。”   的确很刺激。   林诗琳都快哭了。   “宰嵘哥,不如我们把门打开看看怎么样?”赵泰远跃跃欲试的道。   他本身就是个仗着自己身份肆意妄为的人,两年前曾因违反车道撞倒前来管制的交通警察后逃逸百米左右被市民抓获,以妨碍公务嫌疑立案。   而还这仅仅是他被抓到过的犯罪行为,没被抓到过的不知有多少,所以他不是说说,是真能干出这种事。   林诗琳也认识他,了解他,所以听到这话后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利宰嵘却不是个胡闹的,更不会为了找乐子平白得罪人,今晚能来参加宴会的没一个是普通人,就算身份背景比不上他,也没必要去招惹。   所以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们别去打扰人家的好事,走了走了。”   “好吧,听你的。”赵泰远耸了耸肩,临走前去敲了敲门,“兄弟加油干啊,哈哈哈哈,我们先走了。”   随即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隔间里的林诗琳满头是汗,宛如被抽干浑身的力气一般瞬间就瘫软在许敬贤怀中,显然刚刚被吓得不轻。   “没事了,他们走了。”许敬贤松了口气,他也被吓得够呛,隔间门如果真的打开,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干。   林诗琳瞪了他一眼,直接强行让他结束,又将裙摆放下去,压低声音说道:“就到这里了,你出去看看有没有人,没人的话我再出去。”   她对这事儿都有心理阴影了。   至少半个月内不想做。   “好。”许敬贤也没兴致了,整理一番后就出了隔间,到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又把林诗琳叫了出来。   出了洗手间后许敬贤让赵大海按照林诗琳的脚码买了双新的高跟鞋。   毕竟之前那双利宰嵘在洗手间里看到过,对这事绝对影响深刻,如果发现跟他老婆的鞋一样肯定会怀疑。   男人对这种事很敏感。   “许部长,你去哪儿了,刚刚找了一圈都不见人。”许敬贤才刚找了个沙发坐下准备缓口气,利宰嵘就带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走了过来。   许敬贤神色自若的答道:“刚跟嫂子聊了会儿,感觉有点闷就出去透了透气,怎么,利公子找我有事?”   先点明一下他刚刚跟林诗琳待了很久,毕竟身上还有她的香水味呢。   “没什么事,就介绍个朋友,这位是韩锦集团总裁赵高量的公子赵泰远,他对你很感兴趣,非闹着让我引荐一下。”利宰嵘指着身边的青年。   身材中等,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直接一屁股在许敬贤身边坐下,伸出一只手笑着说道:“许部长你好,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赵公子客气了。”许敬贤连忙握住,客客气气的说道:“没想到赵公子也听过我的薄名,实在是让我倍感荣幸,不嫌弃叫我敬贤就好了。”   利宰嵘撇撇嘴,呵,谄媚之徒。   这他倒是真误会了,许敬贤还真没想巴结这位韩锦集团公子爷,毕竟这家伙和他姐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之所以知道赵泰远就是因为前世看过他2005年对77岁老太太施暴的新闻,就因为堵车的原因,能把年近八旬的老太太推倒,能是啥好东西?   他姐姐赵先娥就更嚣张了,因乘坐自家大韩航空航班时对乘务员的坚果类服务不满,而强制命令将从飞往跑道起飞的飞机又重新返回登机口。   这一家子可谓是把财阀子弟的嚣张嘴脸,任意妄为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许敬贤纯粹是因为害怕太过怠慢得罪他而已,毕竟这种人一生气根本不考虑现实和利益,就要出气。   “那敬贤,以后我们也就是朋友了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当然了,我肯定也不会跟你客气的。”赵泰远哈哈大笑着揽住许敬贤的肩膀,看似大大咧咧的自来熟很好相处,实则是恣意妄为惯了,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管许敬贤的想法。   许敬贤说道:“一定,一定,赵公子遇到什么麻烦,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帮不上的就没办法了,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部长,赵公子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我肯定就更不行了。”   直接把补丁拉满,他是真不想跟这种人接触啊,因为一旦他提出要求被自己拒绝后,那肯定会怀恨在心。   利宰嵘真尼玛会给他找麻烦。   草!   “诶,不要妄自菲薄嘛,你可不是一般的部长啊。”赵泰远笑着道。   许敬贤和赵泰远虚与委蛇称兄道弟时,姜采荷那边进展很快,一天时间就锁定了有痣青年背后的周承北。   得知周承北是周承南的堂弟后她更觉得许敬贤的敲打很有必要,否则的话在周承南的纵容下,周承北指不定仗着沾亲带故的关系会干出什么。   她当即决定先对有痣青年下手。   有痣青年今天心情并不好,因为他真不赞成老大这次交易,老大明显就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奈何他只是个办事的,根本没有做决定的资格。   所以他只能又去嫖,通过剧烈运动来发泄内心的郁闷,搞完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准备吃个晚饭再回家。   来到一个路边摊,他屁股才刚挨着凳子,就被瞬间窜出来的几个人粗暴的摁在了地上,他下意识的反抗。   还以为是遇到仇人寻仇来了。   “别动!我们是警察!”   有痣青年一愣,反抗的程度减轻了一些,“阿西吧!谁举报的我?”   他还以为这些人是抓他嫖昌的。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抓捕的警察给他戴上手铐后就将其推上车。   半个小时后,首尔地检侦询室。   姜采荷坐在有痣青年对面,眼神冷冽的看着他道:“还是不肯老实交代吗?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检察官大人,总之我就是嫖个昌而已,如果有我其他犯罪的证据那请随时起诉我。”有痣青年一脸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无所谓的说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姜采荷轻蔑一笑,淡然说道:“你信不信今晚你嫖的那个女人会改口告你强坚?”   有痣青年顿时脸色一变,抬起头满眼愤怒的盯着姜采荷,他当然听出这是威胁,他不配合那就要构陷他。   而且他很清楚,检察官的确是能让那个鸡配合将这场交易变成强坚。   毕竟女人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迹也有他用过的套,还有监控拍摄到他进入那栋楼的画面,只要再配上那个女人的口供,检方就能钉死他的罪名。   他一时间又惊又怒又憋屈,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这么做违法!”   “所以呢?”姜采荷笑了笑。   有痣青年颓然,感觉很无力。 ###第304章 幕后的手,现场对峙   背景是个好东西。   可惜有痣青年没有,他只有痣。   但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梗着脖子说道:“好啊,告我强坚,惊动了我大哥,那你们就更别想破案,我烂命一条,蹲几年就蹲几年,出来后我大哥不会亏待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就是个小喽啰,自认为是无足轻重,那个女检察官以强坚罪办了他也没什么功劳可言,所以那女检察官肯定是迫切的想抓住他大哥周承北。   因此他主动权在他,完全不慌。   但他这点心眼子被姜采荷一眼就看穿了,嗤笑道,“好啊,那你就等着出狱后你大哥报答你吧,希望他在那之前不要被我们抓了进去陪你。”   话音落下,毫不犹豫起身就走。   有痣青年瞬间懵了,看着姜采荷妙曼的背影远去脸色阴晴不定,不敢确定她是诈自己,还是真的不在乎。   “等等!”   眼看侦询室的门就要关上,他终于按耐不住脱口而出叫住了姜采荷。   “又改变主意了?”姜采荷停下脚步,转身一脸笑语盈盈的看着他。   直接告诉他你这点把戏没用。   有痣青年颓然的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哪有这样玩的,想策反我出卖大哥也得许我谈条件吧。”   别看他刚刚说得豪情万丈,但作为这个行业的资深老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为了保住周承北而去坐牢的话出狱后周承北可不一定记他的恩。   这年头大家只认钱,不认情。   而且正如姜采荷所言,就算周承北重情重义,那他也还得祈祷在坐牢这段时间周承北别被抓了,或者说别死在仇杀,争地盘抢生意的搏斗中。   毕竟这行风险和是很高的。   所以在被姜采荷威胁后,他就根本没准备为了保住大哥牺牲自己,刚刚那么说也只是以退为进,想换取检方更大的让步为自己争取利益罢了。   但没想到对方压根儿就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偏偏他也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总不能真去坐牢吧?   更别说还是以被冤枉的方式。   那也太憋屈了。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姜采荷走回原位坐下,好看的眸子盯着有痣青年直白的说道:“想让我们完全不起诉你是不可能的,但根据你立下的功劳大小可以帮你减轻刑罚,保证不会比强坚罪蹲得久,对你这种人来说进去蹲个一年半载就当是进修了。”   反正这种人进监狱是家常便饭。   “可如果我能帮你们直接抓他个现行呢?”有痣青年不甘心的问道。   他还是不想去坐牢,外人都以为坐过牢的不在乎这点,但其实坐过牢的才不想去坐第二次,因为他们更清楚里面有多难熬,也更加渴望自由。   姜采荷顿时眼睛一亮,刚刚的话直接当放屁,“那可以不起诉你。”   反正起诉的权利在她手里。   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要许敬贤和她爸不倒,没人敢查她的不是。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有痣青年抿了抿嘴,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最近联系上了水源市的同源会,对方要购买一百多支枪,这笔大生意他会亲自送货过去,我也会随行,能配合你们对其进行抓捕。”   姜采荷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俏脸就阴郁下来,一百多支枪,这么多枪流入一个帮派手里会酿成什么惨案?   可以想象肯定会震惊全国。   到时候绝对会牵连到许叔叔。   就因为周承北的贪心险些让他许叔叔功亏一篑,这个家伙着实该死!   周承南监管不力也该死!   她内心怒火滔天,语气也跟着冷了下去,“全国严打,其他人都恨不得把脖子缩进衣领里,你们胆子倒是很大,最近俩月一共出了多少货?”   “三次,总共就几十支吧。”有痣青年随口回答,接着又道:“所以这次跟同源会的交易才会让我老大那么在意,因为一单就能清空仓库里所有存货,然后静静等待严打过去。”   “交易时间,交易地点。”   “暂时还不清楚,这事儿今天才定下来。”有痣青年摇了摇头答道。   姜采荷说道:“我一会儿就让人放了你,但也会让人盯着你,千万不要想着跑,否则检方和周承北都不会放过你,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懂。”有痣青年点了点头。   姜采荷起身离去,刚一出侦询室就给许敬贤打去电话,“叔叔,出大事了,这样……我们是等到交易时抓现行,还是直接让周承南去处理?”   如果直接把这事告诉周承南让他给个结果的话,就没必要大费周章。   “抓现行,就地击毙。”许敬贤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就挂断电话将手机揣进兜里,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端着酒杯穿梭在一群社会名流中,“哈哈哈哈,张代表好久不见了,感谢赏脸,喝一杯喝一杯。”   “哎唷刘社长,幸会幸会……”   其实他现在肺都已经要气炸了。   别说周承北是周承南堂弟,就算是他亲爹,那么许敬贤也要让他死!   就因为这条野狗的贪婪,险些让他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不用他的鲜血难以浇灭许敬贤此时内心的怒火。   顺便也是用周承北的命警告一下周承南,让他脑子清醒点,把他的话都放在心里,否则以后凡是这种他管不住的人,许敬贤就让其变成死人。   而且让周承南亲自处理的话他可能会一时心软放走周承北,毕竟终究是堂兄弟,那又相当于埋下一颗雷。   至于周承南会不会因为堂弟被杀记恨许敬贤,他根本不在乎,只要其安分就行,不安分也一起弄死,反正最初时本就是打算当肉猪养的而已。   这些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   “敬贤。”赵泰远端着酒杯穿过人群过来一把揽住许敬贤,醉醺醺的说道:“感谢招待,今晚上我已经尽兴了,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再聚。”   “我送赵公子。”许敬贤说道。   “不用,也就几步路而已。”赵泰远摆了摆手,松开他就往外走去。   许敬贤喊道:“赵公子慢走。”   周围其他人看向许敬贤的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跟三鑫利家的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现在又跟韩锦集团的公子如此亲密,许部长不得了啊!   “你怎么跟他凑一起了。”就在此时林诗琳和利宰嵘走了过来,她蹙着秀眉嘱咐,“离他远点,那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情绪不稳定,谁要是让他不高兴,他可不管你是男女老少都要出口气,没有半点风度和气度。”   “你老公介绍给我的。”许敬贤指了指她身旁温文尔雅的利宰嵘道。   林诗琳不悦的看向利宰嵘,刚刚虽然在厕所里听见了,但她没想到自己丈夫还真牵线了,“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真要牵线搭桥也介绍几个有用的,把赵泰远介绍给敬贤是害了他,敬贤跟我们家可是一体的。”   特别是跟她更是一体的。   刚刚在厕所里还连接了一下。   “我有什么办法,他非让我介绍我还能拒绝?”利宰嵘无奈,又看向许敬贤说道:“躲着他点就行,他真要提什么要求为难你的话,你就跟我打招呼,大不了我去帮你应付他。”   正如林诗琳所说,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许敬贤,对方现在跟他们家都是一体的,他也不希望对方今年陷入什么麻烦影响了还没确定下来的大局。   他对许敬贤目前唯一最不爽的一点也就只是他妹妹的名分问题而已。   许敬贤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凑过去碰了下利宰嵘的杯子,“那么就提前谢谢利公子为我解围了,敬你。”   利宰嵘感觉晦气,酒都不想喝。   晚宴结束时已经是凌晨,前来的宾客开始陆续离场,林妙熙以及利富真作为今晚的主角自然是最后走的。   许敬贤理所当然要留下来陪同。   作为报社的会长兼总编,林妙熙今晚喝了不少,强撑着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就扶着太阳穴瘫坐在沙发上。   “妙熙,没事吧。”许敬贤连忙上前关心,“要不要喝点水缓缓?”   “不用了,我好困,头晕,现在只想睡觉。”林妙熙闭着眼睛呢喃。   就在许敬贤准备将林妙熙抱起来回家的时候感觉一具柔软的身躯从后面贴了上来,利富真有些飘忽的声音响起,“我也难受,都不关心我。”   许敬贤看了林妙熙一眼,见她已经睡过去后才松了口气,转身看着同样醉意朦胧的利富真哄道:“姑奶奶我老婆在这呢,要是那么积极关心你的话岂不是告诉她我们有一腿吗?”   哄女人真是个麻烦事,但是幸好能让他主动去哄的女人并不多,而其他的女人都只有想方设法哄他的份。   “我不管,我生气了。”利富真双手勾住许敬贤的脖子,满嘴酒气的往他脸上凑,“就在这儿,我要。”   “别闹,她醒了我就死定了。”   “那你争取不出声不就行了。”   看着死缠烂打的利富真,许敬贤体验到了厕所里林诗琳的心理感受。   最终也只能是半推半就的从了。   乱糟糟而明亮的宴会厅里,豪华沙发上利富真眼神迷离,旁边就是呼呼大睡的林妙熙,时不时还说句梦话。   或许是喝了酒,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利富真今晚格外的兴奋。   一发不可收拾。   完事后许敬贤扶着一个醉得走不动道,一个腿软得走不动的女人走出酒店,将利富真交给其女司机后又把林妙熙扶上车,对赵大海吩咐道:   “去把宴会厅的监控取回来。”   他可不想看自己挥鞭的资源流传出去,吓到有巨物恐惧症的人咋办?   “是,部长。”   ……   转眼便是两天过去,许敬贤本来还一直担心赵泰远找他,但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忘了,又或者真的只是单纯想认识下他,晚宴后就再无音讯。   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最好一辈子都别联系自己。   1月5号晚上,一座位于郊区的冻货仓库,空地上面停了数辆冷运车正在装货,这批货是要送往水源市的。   其中一辆货车里,假扮成跟车人员的周承北坐在副驾驶里正在借助车内灯光专心致志的翻看着一本杂志。   “大哥,货都已经装完了。”   有痣青年走上前去汇报道。   “手机都收了吧?”周承北随手将杂志丢到一边,伸了个懒腰问道。   有痣青年点点头:“都收了。”   “你的给我。”周承北说道。   “啊?”有痣青年一愣,随即慢吞吞摸出手机,“我的也要收啊。”   “不是做大哥的不信你,你也知道这趟风险大,所以除了我,你们谁都别带了。”周承北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是他常用的那部,随手抛下去丢给一人,“全部收好了,等大家回来找不到自己手机,我唯你是问。”   “放心吧大哥,我保证给大家保管好。”接住手机的人笑呵呵的道。   周承北打了个哈欠,“走吧。”   “哦。”有痣青年抿抿嘴,又看了一眼那个保管手机的人才上车坐进了驾驶位,拧动钥匙,发动机轰鸣。   他现在很着急,因为他手机里装了一枚微型追踪器和窃听器,不仅能随时锁定他的位置,还能够实时传输对话,方便姜采荷到交易现场抓捕。   但现在手机被搜了。   他怎么把交易现场告知姜采荷?   随后他就摆烂了,不管了,姜采荷他们刚刚肯定也已经听见了,不是自己不尽力配合,实在是没办法啊。   “怎么办?姜检?”另一边负责监听的警察听到这点后看向姜采荷。   姜采荷抿抿嘴,“他们是货车没我们快,先一步到水源,让当地相关部门配合我们锁定位置进行抓捕。”   只要记住这些冷运车的车牌号到水源后就能通过监控和人力来跟踪。   首尔距离水源并不远,正常行驶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姜采荷他们在提前跟交通部门打了招呼的情况下直接一路狂飙,只花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在去的路上就已经提前联系了水源地检,而水源地检方面听见是涉及上百支枪械的大宗交易后也很重视。   所以等姜采荷他们抵达的时候水源检方和警方就已经做好了布置,安排了数十名便衣,在各个不同的路口配合监控等候送货车辆并进行跟踪。   “汪检察长,麻烦你了。”临时指挥中心内,姜采荷看着忙碌的众人满脸感激的对水源地检检察长说道。   汪检察长感慨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真要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姜检察官你,整整一百多支枪啊!要不是你们提前得到消息真让不法分子在水源使用,那我这个检察长估计也就当到头了,阿西吧这些家伙简直是丧心病狂,罪该万死!”   他都无法想象,同源会那个日落西山的帮会哪来的胆子,哪来的魄力买那么多枪,生怕帮派再活久一点?   时间1分1秒的过去。   “报告,目标车辆进城了。”   一个负责盯监控的警察大喊道。   姜采与汪检察长立刻看去,果然看见一队冷运车从高速口驶出入城。   “立刻给我咬死他们,谁跟丢了我唯谁是问!”汪检察长沉声说道。   姜采荷也给自己从首尔带来的下命令,“让所有人准备,一旦确定交易场地立刻赶过去,我们的案子总不能什么都麻烦水源这边的同事吧。”   周承北还不知道自己一入城就被盯上了,进城后按照他的指挥所有人向交易地点开去,心情紧张又兴奋。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冷运车队驶入水源市一处废弃工厂,水源方面负责跟踪的两个便衣没有进去,在停好车后其中一人拿着夜视望远镜去附近找制高点观察废弃工厂内部的情况。   “报告总部,工厂内除了刚刚进去的那伙人外还有一群人,应该就是买家,首尔的同事可以来收网了。”   得到回复后姜采荷对汪检察长再三感谢,立刻便带人赶往废弃工厂。   而汪检察长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为了以防万一,也专门安排了几队警察跟着,听从姜采荷的指挥。   废弃工厂外围,制高点上利用望远镜监控工厂内部情况的便衣居高临下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工厂内部有的角落躲着人,而且好像都穿着警服。   他立刻向上汇报了这一情况。   姜采荷听完后先是一怔,随后就暗道一声不好,反应过来这次交易很可能是另一伙势力钓鱼执法,专门让同源会配合针对周承北设的一个套。   怪不得同源会一个日落西山的帮派会突然疯了一样采购那么多枪支。   而这伙人专门如此费尽心机的钓鱼执法绝对不止是为了针对周承北。   姜采荷下意识分析幕后主使肯定是冲着她许叔叔去的,想到这里她立刻催促手下的人加速,下定决心不能让暗中埋伏的那伙人把周承北带走。   而同一时间,废弃工厂内部。   “哈哈哈哈,陈会长,我们又见面了。”周承北下车后大笑着张开双手向对面领头的一人走去,同时好奇问道:“贵帮会的刘会长没来吗?”   而且竟然总共就来了三个人,这同源会果然是没落了啊,怪不得会采购那么多武器,若再不奋起搏一把的话,估计就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我们会长不出面。”年过五十的同源会副会长笑呵呵的答道,上前跟周承北握了握手,“可算是等到你来了,钱我都准备好了,先把货亮出来看看吧。”   “行。”周承北点点头,背对着身后的车队招了招手示意,随后其中一辆冷运车的车厢打开,他的人抬下一箱又一箱的冻货,掀开最表面一层后露出一支支被油纸包裹着的枪械。   陈副会长挥了挥手,他身后两名手下上前撕开那些油纸一一检查,确定全是真枪后对陈副会长点了点头。   “陈会长,你就放心吧,我干这行的还能卖你玩具枪不成?”周承北掏出一支烟递给他,“家伙要是用的顺手,以后我们还有生意可以做。”   “在商言商,虽然我相信周社长的诚信,但规矩就是规矩嘛。”陈副会长接过烟微微一笑,凑上前去让周承北点火,说道:“把钱拿过来。”   刚刚上前检查枪械的两个人转身回到身后的一辆车上提下两个袋子。   周承北看见这一幕就更确定陈副会长这次只带了两个人来交易,这老东西居然也不害怕他黑吃黑,心大。   唉,这也真是亏得自己守规矩。   他快被自己的职业操守感动了。   那两人将袋子放在地上,呲溜一声拉开拉链,露出来一沓沓的美钞。   周承北立刻让人上去验了一下。   “大哥,钱没问题。”   “这场合不是聊天的地方,改天我们再细聊,合作愉快。”周承北脸上露出笑容,又对陈副会长伸出手。   交易结束,那就尽快闪人。   陈副会长握住,“合作愉快。”   周承北准备抽出手走人,但抽了下却没抽动,疑惑的看向陈副会长。   而也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四周的废弃房屋和柱子后面,突然冒出一名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手里的手电将工厂院子里照得宛如白昼。   “警察!全部抱头蹲在地上!”   “警察!不许动!都不许动!”   “你他妈勾结警察搞我!”周承北瞬间是如坠冰窟,又惊又怒的盯着陈副会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陈副会长说道:“对不起。”   随后松开了周承北,举起双手缓缓蹲到地上喊道:“我是自己人。”   “阿西吧!”周承北看着这一幕是肺都气炸了,冲上去想要暴打陈副会长,但却被两名警察摁在了地上。   “放开我!啊!放开我啊!”   周承北不甘心的挣扎着大吼道。   就在此时一名三十来岁的青年走到他面前,蹲下去伸手掐着他的下巴微微一笑,“我是首尔西部地检刑事二部检察官叶运升,我现在正式指控你涉嫌贩卖枪支并进行抓捕,你可以行使缄默权,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明白了吗,混蛋?”   “阿西吧!放了我!”周承北满脸憋屈的一口唾沫吐在叶运生脸上。   叶运生用袖子擦干净,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接着突然爆起一脚又一脚狠狠的踩在周承北头上,面目狰狞的骂道:“该死的杂种,谁给你的勇气对一位检察官无礼?混蛋!混蛋!”   周承北的脸不断被踩到地上跟碎石摩擦,很快五官就变得血肉模糊。   “呼——”   叶运升这才停下,他理了理因为剧烈运动而不整的西服,“带走。”   “嗡嗡嗡——”   然而就在此时,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两束大灯先从废弃工厂大门缝隙里射进来,紧接着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辆轿车撞垮,随即十数辆社会车辆和警车开了进来将所有人完全围死。   还不等叶运升等人反应过来,从新进来的车上已经下来了一名名同样荷枪实弹的警察,并且人数要更多。   双方的站位形成了对峙。   “你们是水源当地部门的吧?我是首尔西部地检刑事二部的检察官叶运生,特意来抓捕一位盯了很久的犯罪分子,没有提前通知是担心会走漏风声,却没想到引起了误会,实在是不好意思哈,改天我亲自来赔罪。”   叶运生经过简单的分析后确定姜采荷是领头的,立刻脸上挂起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同时一边伸出手说道。   “啪!”   而他刚走近,姜采荷就面无表情的掏出证件扔在了他脸上,就宛如是抽巴掌一样,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众目睽睽下被如此对待,叶运升虽然心里有一种被羞辱的恼火,但是因为自己理亏在先,和不想节外生枝的原因就忍住了,他抬手从脸上拿下证件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姜采荷……   顿时就是脸色一变,他没听说过姜采荷但也是知道首尔地检刑事三部的部长是谁,这女的是许敬贤的人。   “姜检,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将证件还给姜采荷,故作镇定的问。   姜采荷接过证件挂在胸口,风轻云淡的说了句:“把周承北留下。”   “姜检,凡事先来后到……”   “来人,带上周承北走。”姜采荷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下命令抢人。   跟着她从首尔来的搜查官和警察立刻就一拥而上,叶运升带来的人迫于对方人多势众,所以并不敢阻止。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承北被抢走。   吃瓜的水源地方警察都是心里直呼长见识,首尔的同僚都是这么办案的吗?只能说真不愧是从首都来的。   叶运升气得直哆嗦,满脸怒容呵斥道:“姜检未免也太霸道了!仗着许敬贤撑腰就能无法无天吗?周承北是我们先抓到的,你凭什么抢走!”   “你不是都已经说了吗?当然是凭许部长。”姜采荷莞尔一笑答道。   叶运升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猛地怒火上涌,直接冲到一个警察身边从其腰间拔出枪对着天空就扣动了扳机,砰砰两声,同时脸红脖子粗的吼道:“我看谁敢把人带走!” ###第305章 立功的大侄女,江边夜话   “砰砰砰!”   三声枪响使得现场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姜采荷带来的人几乎是下意识拔枪对准了叶运升等人,而叶运升带来的人也纷纷含怒掏枪进行对峙。   刚刚还在看热闹的水源地方警察都是大惊失色,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以前也妹有见过这场面啊。   “两位大人,不要冲动,都千万不要冲动。”领头的一个警正急得满头大汗的站出来劝说,同时给另一名同事使眼色让他赶紧通知上层领导。   虽然他觉得姜采荷跟叶运升都不会发疯到真的冲人开枪,但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万一下面的人谁磕着碰着一走火就定会引发全面枪战。   那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叶运升枪口下移指着姜采荷,胸腔剧烈起伏,咬牙切齿说道:“人你今天绝对带不走,不信那就试试。”   他是奉郭佑安的命令前来,只要把周承北带回去就是大功一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他绝不能功亏一篑。   “呵呵,有意思,这还真是有意思啊,没想到我那么抢手,还能看这么一出大戏。”被两名警察押着的周承北在一旁拱火,“打,快打,你们赶紧打,谁打赢了,我就跟谁走。”   “哐哐哐!”押着他的两名警察抬手就是两枪柄砸在他嘴上,冷冷的呵斥道:“把你这破嘴给我闭上。”   周承被嘴唇被打破,鲜血不断沿着下巴流到衣领上到处都是,皮肉之苦让他学会了闭嘴不敢再煽风点火。   看着双目赤红的叶运升,姜采荷知道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心里也不由有些发怵,毕竟以她的背景用不着搏命,但这事儿其他人可不一定啊。   无论是叶运升开枪打她,还是她开枪打叶运升,都会陷入无尽麻烦。   她作为瓷器当然不想碰瓦罐。   “松开他。”姜采荷沉吟片刻回头看着押住周承北的两个警员说道。   两名警员依言松开了周承北。   周承北擦了擦嘴角,不屑的看了姜采荷一眼,吊儿郎当走向叶运升。   叶运升见状长长的松了口气,举起的枪也放了下去,内心难掩激动。   他赌赢了!   荣华富贵,金钱名利唾手可得!   “砰砰!”   就在此时,两声枪响,刚走出不到三米的周承南背后中枪轰然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让刚刚得以缓解的局势再次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满脸惊骇的看着单手持枪的姜采荷。   开枪杀人的就是她。   “人给你了,你带走吧。”姜采荷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枪柄,强忍着内心的震荡,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她不敢赌叶运升这种泥腿子被逼到绝境后会不会为了赌个荣华富贵真对她开枪,她更不敢对叶运升开枪。   但是她敢对周承北开枪。   反正只要周承北死了,那无论幕后推手想拿他做什么文章都没有用。   叶运升眼神呆滞的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又惊又怒的吼道:“阿西吧你疯了吗?你这是蓄意杀人!”   眼看即将到手的功劳就在自己面前被摧毁,这让他整个人几乎崩溃。   “错了,是他被捕后挣脱束缚企图逃跑,被我紧急开枪击毙,没看见他是背后中枪?”姜采荷冷冷反驳。   叶运升都气笑了,勉强算是英俊的五官近乎扭曲,声嘶力竭的指着身后众人吼道:“你以为在场所有人都是瞎子?我一定要投诉你!一定!”   姜采荷不仅仅是杀了周承北,更杀死了他的前程似锦,他恨之入骨。   “你有证人,我也有证人,法官信谁的?”姜采荷此时内心的紧张已经缓解,随手把枪丢给身旁搜查官。   叶运升猛地扭头看向了刚刚出面劝架的警正,知道真展开调查的话唯有水源地方警察作为第三方证人的证词最为可信,“你们刚刚是不是都看见她杀人了?啊!是不是看见了?”   “这……”警正满头大汗,他尼玛CPU都要炸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从首尔来的两拨人着实给了他亿点小小的首都震撼,他根本不了解双方的背景和具体情况,所以不敢轻易站队,毕竟他一个小小的警正一旦站错,很可能会被余波摧残成渣。   他现在只祈祷领导快点来。   卑职撑不住这场面啊!   见他迟迟不言,叶运升急了,气急败坏的吼道:“那么明显的事实你没看见吗?这还需要犹豫吗?难道你想做伪证吗?你还是不是名警察!”   对于赤果果的事实,警正竟然出现犹豫不决的情况就已经很不利了。   “叶检察官,人家看见了什么人家自己清楚,不要企图用你的身份来施压而扭曲事实真相。”姜采荷在杀了周承北占据主动权后越发的从容。   “嗡嗡嗡嗡嗡……”   就在此时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渐行渐进几辆车开了过来,压力山大的警正陡然一松,领导总算是来了啊!   因为进厂的路被堵死的原因,后来那几辆车只能在外围停下,随即汪检察长带着一众属下步行走了进来。   “姜检,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还动枪了呢。”汪检察长一走到中间就开口询问,目光落在周承北的尸体上时也没当回事,下意识以为是在刚刚抓捕过程中被击毙的疑犯。   “检察长大人。”警正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大领导介绍下情况,喊了一声后便凑上去嘀嘀咕咕讲解了起来。   汪检察长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脑海就一个想法: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如果在来之前知道了姜采荷开枪杀人一事的话,他绝对来都不会来。   不来就不知道,来了就得站队。   叶运生率先开口,“这位想必就是水源厅的检察长阁下吧,刑事三部的姜采荷检察官蓄意杀人,情节极其恶劣,理应受到严惩,所以希望您能让刚刚在场的水源地方警察作证。”   汪检察长看向他,本能的对其感到不喜,来他的地盘抓人居然没有提前通知他,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而姜采荷却提前告知,还让他们配合抓捕,一起蹭点功劳,基于此原因他从感情上是站在姜采荷这边的。   但做人不能只考虑个人感情。   还得考虑正义,考虑原则底线。   “汪检察长,你可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言啊。”姜采荷摇了摇头,语气淡然的说道:“真实情况分明是疑犯被抓后企图逃跑被我紧急击毙,相信您一定会做出真实,正确的判断。”   汪检察长抿了抿嘴,在考虑正义和原则底线外,当然还得考虑谁的背景深,还得考虑站谁对自己更有利。   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位年轻的检察官,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可不能凭一时气愤冤枉自己的同僚啊。”汪检察长不悦的看着叶运升,接着又指了指姜采荷说道:“姜检察官来水源抓人是跟我打过招呼并得到我们配合的,周承北身负巨案自知难逃法网,铤而走险逃跑在情理之中,姜检击毙他也在法律之内,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合法。”   姜采荷露出明媚的笑容,不屑的看向叶运升,出来混要有背景,要有势力,一个小瘪三,拿什么跟她比?   “你们!你们串通一气,狼狈为奸罔顾事实!会遭报应的!”叶运升气得直哆嗦,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   “放肆!”汪检察长原本平静的脸色陡然阴沉,怒喝一声,指着叶运升的鼻子吼道:“我倒是还要追究你的责任,你是中央调查部的吗?来抓人跟我打招呼了吗?谁允许你跨境执法的!你是仗着谁给你撑腰才敢这么任意妄为,目中无人!来人,把他们给我扣下,联系他们上司过来接!”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我们串通一气还敢骂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怕是不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   随着他一声令下,之前一直摇摆不定,看似缺乏魄力的警正便立刻带人上前对叶运升等人进行人身控制。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是违法乱纪!混账!”   叶运升等人当然不从,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敢再像刚刚那么硬,所以只能嘴里反抗,但身体很诚实的配合。   “姜检,这些视法纪法规如无物的家伙我先带走,疑犯的尸体和其他嫌疑人就交给你带回去复命吧。”汪检察长扭头和蔼可亲的看向姜采荷。   姜采荷甜甜一笑说道:“谢谢汪检察长,这还是我头一次独自带队跨境抓人,多亏有您的配合,不然我可就要给我许叔叔和爸爸丢脸了呢。”   “不知家父和家叔是……”汪检察眼眸闪烁一下,试探性的询问道。   姜采荷答道:“家父是富川支厅检察长姜孝成,我叔叔是许敬贤。”   《我的检察长爸爸和部长叔叔》   “哦~”汪检察长恍然大悟,笑容更加热情和灿烂,“原来是有着家风啊,怪不得那么能干,怪不得年纪轻轻如此有魄力,等到假以时日姜检察长和许部长肯定也会以你为荣。”   他只知道姜采荷是受许敬贤的指派前来,出于许敬贤背后的人才选择了帮她,倒还真没想过她竟然是许敬贤的侄女,还有个当检察长的爸爸。   那自己这不一下就和许敬贤与姜孝成从队友关系,变成朋友关系了?   刚刚那不长眼的小子家里也有部长叔叔和检察长爸爸吗?竟然敢跟这种二代作对,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   “那就借汪叔叔吉言了。”姜采荷嘴巴很甜,把自己放在晚辈位置。   一番寒暄后双方各自离去,汪检察长还热情的邀请她有空去家做客。   看着自家一向严厉的黑脸检察长对姜采荷如此温和可亲,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人都觉得叶运升栽得不怨。   谁让你的爸爸和叔叔不努力呢?   回首尔的路上,姜采荷就直接在车里审讯了同源会的陈副会长,得到事情真相后才打电话向许敬贤汇报。   “许叔叔,今晚我们到水源抓人时现场还有人埋伏,领队的是首尔西部地检刑事二部检察官叶运升……”   “我问了同源会副会长,据他交代是叶运升找到同源会,提出同源会帮他设套钓周承北,作为回报他今后会为同源会提供政治和金钱助力。”   “同源会本就日薄西山,再没有出路的话就要灭亡了,为了让帮会再次崛起,副会长和另外两名骨干决定牺牲自己,因此答应了这个交易。”   “叶运升背后肯定还有人,否则的话他一个首尔西部支厅的检察官哪来的自信能说出豪言壮语为水源市的黑涩会组织提供政治和金钱助力?”   “并且幕后推手可能是冲着叔叔你来的,毕竟他们如此费尽心思绝不会只是为了周承北又或者周承南!”   家中,许敬贤穿着敞开的酒红色睡袍站在阳台上抽烟,听着姜采荷的汇报他脸色阴郁不定,没想到早就有人暗中在以仁合会入手针对自己了。   如果不是因为巧合抓到那个偷手机的小偷,定将会陷入被动的境地。   只能说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作为被老天爷选中拥有二次生命的宠儿,命运当然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一直,且永远坚信这点!   “采荷,你做得很棒,帮了叔叔大忙。”许敬贤深吸一口气动情道。   被叔叔夸奖,姜采荷感觉比立功受到公家奖赏还高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叔叔分忧我也开心。”   “回来路上不急,让司机开慢点注意安全,等叔叔抽出空再好好的奖励你。”许敬贤咬重了奖励两个字。   大恩不言谢,必须拿出行动。   他要将自己的满腔感激之情全部都狠狠注入大侄女内心深处,让她好好的感受自己那炽热而滚烫的热情。   姜采荷顿时秒懂,昏暗的车厢里脸蛋微红,下意识蹭了蹭修长的美腿用带着鼻音的口吻回答道,“嗯。”   挂断电话许敬贤吐出口气打给朴灿宇,让他来接自己去江边吹吹风。   然后又打电话约见周承南。   ……   一月份的首尔寒意愈盛,特别是夜间温度更低,凌晨一点多的飒飒冷风先吹过江面再拂过人脸犹如刀割。   许敬贤里面穿着西服,外面披着一件灰色大衣,正站在江边抽着烟。   不远处朴灿宇穿着一身有些老旧的棉袄依靠着车身抽烟,时不时吸一下鼻子,像是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嗡嗡嗡嗡……”   伴随着引擎轰鸣声,两束大灯远远照射过来,一辆银色的奔驰轿车越来越近,最终在朴灿宇的旁边停下。   随后周承南从车上走下,他先对黑暗中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朴灿宇微微点头致意递给其一支烟,然后才走向背对自己的许敬贤,摘下帽子毕恭毕敬弯腰行礼,“部长,我来了。”   他此时内心有些忐忑和紧张。   因为许敬贤在这寒冬腊月的凌晨约他见面,肯定不是为了聊天,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周承北死了。”许敬贤说道。   周承南猛地抬起头,但是对敬贤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其脸上的表情。   “我让人杀的。”许敬贤又道。   周承南身子一震,在原地眼神呆滞了片刻,随后猛地低下头去,声音发颤的说道:“那一定是他做了该死的事,还要让部长您亲自出手,这是我的失职,请部长原谅我的错误。”   许敬贤很可怕。   但不是无缘无故杀人的疯子。   所以他纵然很伤心难过,但理智告诉他一定是周承北背着他干了什么激起许敬贤杀意的事,让他在难受之余又有些愤怒,愤怒周承北去找死。   “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许敬贤缓缓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承南,“就不想着要为他报仇吗?”   “噗通!”   周承南当场跪了下去,一个响头猛地磕在地上,视线中只能看见一双蹭亮的皮鞋,“小人惶恐,求部长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的一切都是部长您赐予的,承南视您如敬神,不敢有半分不敬,更不会为一个自找死路的该死之人而记恨部长,请部长明察!”   他确实没想过要为周承北报仇。   因为他不敢。   何况周承北也不值得他冒险。   而且许敬贤杀周承北肯定是其干了会影响他的事,而影响许敬贤就是影响周承南自己,所以许敬贤杀周承北不仅是自保也是保住了他周承南。   综上种种,他疯了才会想报仇。   “起来吧,地上凉。”   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谢部长。”周承南又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起身乖乖垂首站在一旁。   许敬贤又转过身去,看着黑暗中波澜壮阔的汉江缓缓说道:“周承北一直在对外出售军火,因此被有心人盯上了,今天晚上要在水源市……”   随着许敬贤的诉说,周承南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内心也越愤怒,阿西吧!周承北这个蠢货怎么敢的啊!   如果不是因为周承北那个同样犯蠢的手下丢了手机,而手机刚好落到许部长手里,那他周承南就危险了。   “多谢部长救命之恩,都是小人管教不力致使这样的事发生,请部长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如果还有人惹麻烦,我会亲自送他上路。”   周承南斩钉截铁的咬牙保证道。   “承南啊。”许敬贤回过身来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们都是这个社会最普通的人,我们的家庭也是这个社会最普通的家庭,不像那些富二代生来就是人上人,我们能拥有现在的一切是多么来之不易?你要学会珍惜,更要学会守护,懂了吗?”   “是,部长。”周承南知道许敬贤因为这次的事对他已经很不满意。   他现在内心深处充满了惶恐。   “懂就好,就还有得救。”许敬贤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然后帮他理了理领子温和的说道:“周承北死在我手中,幕后主使可能会找你……”   “部长放心,我绝不会相信他们的蛊惑和挑拨!”周承南立刻表态。   “不不不。”许敬贤摇摇头,松开手说道:“你得信,哪怕是你心里根本不信,也要装作信,装作因为堂弟的死对我心存怨恨,生了间隙。”   幕后主使肯定会想着用周承北的死策反周承南,那么他就将计就计。   当然,为了防止周承南真的被策反也将计就计,他得做多手的准备。   “部长英明,我懂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周承南立刻连连点头道。   “一点就通。”许敬贤微微一笑温和说道:“好了,早点休息吧。”   “部长您也早点休息。”周承南恭恭敬敬,刚转身又想到什么,转回身来说道:“如果部长有空的话请去我家做客,我的妻子她很想念您。”   许敬贤不可置否的挥了挥手。   他又岂是贪恋他人妻子之人?   早就玩腻了。   毕竟他哪怕是当着周承南的面干其老婆,其甚至都会怕他累着帮他推屁股,这种情况下玩着还有啥意思?   在缺了偷情的刺激前提下,周夫人小家碧玉的颜值对他毫无吸引力。   察觉到许敬贤的情绪,周承南转身走的时候琢磨着自己该换老婆了。   周承南才刚走不久,一辆黑色的首尔地检公务用车就缓缓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是刚从水源回来的姜采荷。   一个是名叫朴段雕的有痣青年。   “叔叔!”   刚一下车,姜采荷就丢下朴段雕欢喜的扑向许敬贤,许敬贤同样露出笑容抱住她,两人旁若无人的乱啃。   朴段雕一脸震惊转而变成羡慕。   毕竟姜检察官虽然心胸狭窄。   但是脸美腿长人嫩,也是极品。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许敬贤才松开她,看向不远处的朴段雕,“他就是出卖了周承北的那个聪明人吗?”   “就是他,脑子挺好用的,主要是知分寸。”姜采荷点点头回答道。   许敬贤拍了拍她屁股示意让她松开自己,“忙了一夜了,先去车上休息会儿吧,我自己跟他谈谈就行。”   “嗯,我听叔叔的。”姜采荷盈盈一笑转身离去,路过朴段雕身边时警告道:“你也好好听我叔叔的。”   “是是是,一定一定,许部长让我往东绝不往西!”朴段雕对姜采荷是有些恐惧的,连连保证,毕竟亲眼看见她众目睽睽之下枪杀了周承北。   姜采荷上车后离去。   许敬贤遥遥对朴段雕招了招手。   朴段雕连忙挂起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的跑过去,“部长,您吩咐。”   “你没有暴露,可以继续回仁合会做事。”许敬贤脸色没什么波动的说道:“这次在水源被抓的都是周承北的亲信,我会让人想法撬开他们的嘴指证周承北的罪行,唯独你坚决不肯出卖大哥,最终被暴怒的审讯人员在审讯中打个半死送往医院救治。”   “为了平息此事不闹大,我会给周承南打招呼,以不起诉你作为条件让他说服你不死缠烂打的要起诉打伤你的检察官,周承南会很欣赏你这种忠诚不二的人,等你伤好他很可能会让你接手之前周承北负责的事情。”   “而你要做什么你清楚吗?”   虽然周承南刚刚表现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忠诚,但许敬贤依旧不完全信任他,要在他身边安插钉子。   “清楚,我该做的就是唯部长您是从!”朴段雕神色激动的回答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没想到七拐八拐,在一系列复杂的事后,自己竟然能有这种机遇!   当初那个手机丢得太好了。   许敬贤挥了挥手,“去吧,接下来的事只需要配合姜检察官就行。”   “是!多谢部长提携,祝部长永远不老,长生不死!”朴段雕激动得口不择言,连连道谢后才转身离去。   许敬贤对姜采荷的车做了拜拜。   姜采荷闪了两下灯作为回应,然后就启动车辆掉头向首尔地检开去。   目送车尾灯消失在视线中,许敬贤转身面对汉江继续抽烟,飘渺的烟雾就像他此时的思绪,又多又繁杂。   与此同时,西部支厅刑事二部部长高淳元正在赶往水源领人的路上。   此时他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叶运升去水源抓人的事,也没有向他汇报过啊。   他只能当叶运升是自作主张。   “阿西吧。”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他不禁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会给他添麻烦。   哪有跨境抓人不跟当地检方打招呼的?而且还被发现了,真是丢脸。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拿出一看竟然是郭佑安打来的。   “喂,郭局长?”   “老高啊,叶运升是我安排去水源做事的,本来想抓住人之后再告诉你,没想到出了意外,麻烦你了。”   另一边,迟迟都没有等到叶运升捷报的郭佑安通过在水源的人脉打听后得知了他们被扣下的事,也知道了高淳元正在赶往水源,连忙给他打电话解释,免得对方因此而生出芥蒂。   他之所以让叶运升去办而不是高淳元,就是知道以高淳元的脾性不会答应钓鱼执法,没想到事会搞砸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高淳元一听这话顿时不悦,急急燥燥的追问。   郭佑安叹气,“这事情有点复杂一时说不清,你先把人接回来吧。”   “行。”高淳元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另一边,家中书房的郭佑安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顿时烦躁不已,一脚踹翻一张小桌子。   “哗啦啦啦……”   上面各种物品当即撒了一地。   “许敬贤!该死!该死!” ###第306章 换老婆,互相算计,三赢   周承南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走进卧室脱外套准备睡觉时才发现自己里面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自称敬许敬贤如敬神。   这话完全就是夸张的马屁之语。   实则是惧许敬贤如惧鬼。   他远远没有外界那些人看见的那样胆大,有现在的一切全都是靠许敬贤赐予,得到的越多,他对许敬贤的敬畏越多,哪怕亲堂弟死了他第一反应也不是报仇,而是由衷松了口气。   幸好死的是堂弟,不是他自己。   但同样他也知道这是警告,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死的肯定就是他。   许敬贤越是明摆着威胁他,越是这么表现得对他毫无防范,无所顾忌的样子,他就反过来越是对其恐惧。   毕竟从一开始隔着棺材听老婆被上的声音那一刻,他的尊严,胆魄就全被许敬贤踩在地上碾成粉碎,他对许敬贤的畏惧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   “老公,许部长这么晚叫你出去干什么?”周夫人自从他凌晨走后就没睡着,靠在床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周承南回过神来,在床沿上坐下痴痴看着自己的发妻,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老婆,我们离婚吧。”   周夫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老公……你……你是在开玩笑对吗?你是不喜欢我了吗?”周夫人瞬间慌神,红了眼眶,都快要哭了。   周承南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喜欢你,是许部长不喜欢了,我打算重新娶个能让他喜欢的,能明白吗?”   他的老婆他喜不喜欢重要吗?   重要的是看许部长喜不喜欢!   周夫人脸上的表情再度凝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又气又恼,感觉有些荒唐,但又感觉居然无可反驳。   毕竟自己一直就是老公用来取悦许敬贤的工具,虽然她也乐在其中。   “好。”周夫人想了想答应了。   无非就是形式上离个婚而已,说不定这也是许部长play中的一环呢。   周承南感动不已,妻子为他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明天就去办手续,离婚后你依旧是我妻子。”   现实就是这么离谱,跟他结婚的老婆不属于他,而离婚的才属于他。   “嗯,早点睡吧。”周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舍不得周承南的夫妻名义还是舍不得许敬贤的夫妻之实。   周承南也不洗澡直接睡了,闭上眼睛细细思考该找个什么样的老婆。   为了能给许部长最完美的体验。   嗯,最好是让新任妻子在不知道自己知道的情况下出轨许部长……   不得不说,他已经恰到好处的拿捏到了许敬贤的爱好,这都是经验。   另一边,高淳元抵达水源地检。   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属下叶运升带着一群人在院子里做蛙跳,叶运升也看见了他,顿时把头埋得更低了。   “阿西吧赶紧跳!磨蹭什么!”   一个壮汉倚靠着墙壁呵斥道。   “我是首尔西部支厅刑事二部部长高淳元,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高淳元强忍着怒火冲上前去厉声质问。   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们检察长说他们精力很旺盛,居然从首尔跑到水源来执法,特意让他们发泄发泄,高部长来了就把人领走吧。”   话音落下,他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转身往屋内走去,嘴里一边嘟嚷着白痴,蠢货,浪费时间之类的话。   高淳元脸色宛如被打翻的调色盘一样精彩至极,按他原本的想法来了后大不了降低姿态向汪检察长赔罪。   但现在却连人都没见到。   无视比让他赔罪更具有羞辱性。   “都还愣着干什么?喜欢在这里锻炼身体吗?还不走!”憋了一肚子火的高淳元转身看向叶运升怒吼道。   叶运升当即就要站起来,结果因为腿软刚起身就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叶检察官你没事吧。”   “检察官……”   其他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他。   “滚!都滚开!”叶运升气急败坏的推开众人,双腿打颤稳住身体。   高淳元扫了他一眼就往外走去。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   两人来到了郭佑安家。   “老高来了,快坐快坐,我知道你有脾气,听我跟你解释。”郭佑安满脸热情和歉意的拖着高淳元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又亲自给他端茶倒水。   高淳元见领导都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心里的火顿时消散,抿了抿嘴说道:“郭局长,我也不是针对你的意思,主要是这一趟我太憋屈了!”   其实这火就是针对郭佑安的。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通过叶运升的口知道了他们今晚的目的,周承北贩卖枪支的事明明自己查的,郭佑安却越过他让他手下的人去最终收网。   这什么意思?这把他置于何地?   “唉,我懂,我懂,先喝口水润润喉。”郭佑安把水递给他,然后在旁边坐下对叶运升招手,“坐啊。”   叶运升强忍着腿部的不适,微微鞠躬后才缓缓走到沙发最边缘坐下。   “老高啊,这次怪我。”郭佑安叹了口气,开始编瞎话,“这事我一开始是想让你亲自去的,不过就是因为怕出现今晚这种情况,到时候你一个部长被扣下那局面不是更难看?”   “而且你这人性子急,万一跟水源当地检方起了冲突闹出什么大事就不好收场了,我也是为你着想,小叶终究是年轻人,年轻人嘛,冲动莽撞办错事也很正常,没那么多顾忌。”   他很清楚该怎么来驾驭高淳元。   “那为什么不能提前跟水源检方打个招呼?”高淳元开门见山问道。   郭佑安面露苦笑,叹了口气拍着高淳元的大腿说道,“老高啊老高你怎么就脑子转不过弯,在检察系统里像你这样的人多,还是许敬贤那样的人多?谁能保证水源地检没有跟许敬贤串通一气的,走漏风声怎么办?”   高淳元顿时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自己才是检察系统里的少数,甚至如果曝光他在给郭佑安做事,会被其他检察官视为背叛检方利益的叛徒。   这点从水源检方选择包庇姜采荷枪杀周承北灭口一事上就可见一斑。   “郭局长良苦用心,都是我钻牛角尖了。”高淳元一脸汗颜的说道。   “不必放在心上,毕竟你这人我了解。”郭佑安很大度的原谅了他。   “公开杀人灭口,许敬贤手下的人都那么嚣张,真不敢想象他头上的人又该是何等张狂!”高淳元咬牙切齿的说道,接着扼腕叹息,“只不过可惜错过了那么好的一次机会啊。”   “倒也不一定。”郭佑安觉得该振奋一下士气,哈哈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许敬贤杀了周承北是能解一时之困,但又给他自己带去了个新的威胁,周承北可是周承南的亲堂弟啊,前两天周承北父亲大寿周承南忙里忙外,可见其兄弟感情很好。”   他一开始也很愤怒和遗憾,但想到这一点后,心情又瞬间好转起来。   “郭局长的意思是周承南对许敬贤起了芥蒂?”叶运升适时的捧哏。   “不错。”郭佑安点头,目光灼灼的说道:“周承南如果知道许敬贤杀了他弟弟不会心存怨恨吗?而且他也得担心下次许敬贤会不会为了自保杀他吧?所以啊,许敬贤终究还是太年轻了,顾头不顾尾,看似解决了一次危机,实则埋下了颗更大的雷。”   他以常人的思路在揣摩周承南。   但周承南一个为了取悦许敬贤能把老婆送给他,甚至心态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逐渐兴奋的人是正常人吗?   所以不是郭局不给力。   只怪敌人太变态啊!   “郭局说得对,许敬贤终究还是太年轻。”高淳元顿时激动起来,苍蝇搓手,“这件事就我来办吧,我肯定能说服周承南,让他改邪归正。”   “好,那这件事就你来。”郭佑安虽然觉得高淳元急躁的性格不适合办这件事,但是也不好拒绝,只能提醒道:“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他执迷不悟,依旧对许敬贤心存幻想假意答应,实则却给我们设套。”   毕竟之前已经把原本属于高淳元的工作交给叶运升一次了,这次还不让他去的话,那双方可能要离心了。   “放心吧郭局,我好歹干了那么多年检察工作,他是不是说谎我肯定能分辨出来。”高淳元信心十足道。   叶运升提议道:“他要是执迷不悟的话,我们可以把他答应合作的假消息放出去,然后再安排人假意去刺杀他,他肯定会以为是许敬贤安排的人想灭口,自然会答应配合我们。”   三个小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善着算计国民英雄许敬贤的阴谋诡计。   ……   早上。   叶运升按时前往西部支厅上班。   “大家早啊,这是看什么呢?”   刚一进大厅,他就看见很多人聚集在公告栏下,立刻凑上前去问道。   “叶检来了,你还不知道?”   “叶检早。”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知道什么?”叶运升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向公告栏看去,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整个呆滞的站在原地。   只见那赫然是一份宣布对他私自跨境执法的处罚通知,从即日起停职反省,至于期限则是没有具体给出。   同时还有份大检察厅对高淳元的处罚通知,管教下属不利,从即日起降职为二部副部长检察官留任查看。   由原二部副部长顶替其位置。   叶运升如遭雷击,他没有想到许敬贤的报复来得那么快,那么直接。   他甚至连对方面都还没见过。   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叶检,唉,你怎么……”   其他人都是目露同情的看着他。   叶运升回过神来,已经顾不上周围众人,急急忙忙的就往电梯跑去。   等他来到高淳元的办公室却没看到人,从其实务官口中得知去支厅长办公室了,他又连忙往支厅长办公室跑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   “这是大厅的命令!又不是我做的处罚!你跟我这儿吼有什么用?”   “我不管!凭什么给我降职!这就是上面的人蓄意打击报复,不给我官复原职,这破工作我就不干了!”   “不干就滚!高淳元,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吼,立刻给我滚出去!”   “好好好,滚就滚!你们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丘之貉!”   “哐!”不多时,高淳元怒气冲冲摔门而出,看了眼门口的叶运升语气稍微缓和的吐出一个字,“走。”   他们现在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叶运升先是看了眼支厅长办公室的门,然后才跟着高淳元一起离开。   “部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叶运升满脸焦急的问道,他可不想被一直停职下去,他还想要出人头地呢。   高淳元阴沉着脸说道:“只要能扳倒许敬贤,帮李议员在大选中取得胜利,那这些现在身居高位的贪官污吏就都会被扫进垃圾堆,会空出一堆位置,现在失去的,都会以十倍百倍的形式重新回来,有什么好怕的?”   以他的性格,让他去当副部长在自己以前的下属手底下办事,那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宁愿不要这个工作。   叶运升听见这话原本慌乱的心得到了些安慰,是啊,最多也就十来个月的时间,当务之急是攻克周承南。   没了检察厅这边的工作缠身反而更方便他们把精力投入到此事中去。   而郭佑安在得知高淳元一怒之下罢工后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他拉拢高淳元就是看中他检察官的身份,现在他辞职了,这算什么?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卸磨杀驴,否则会让其他好不容易才通过各种手段聚集在手下的检察官们也兔死狐悲。   所以他只能先给钱养着高淳元和叶运升,让他们专心办周承南一事。   “两个小瘪三,跟我玩?我玩死你们。”首尔地检,许敬贤在办公室里得知高淳元辞职一事后冷笑一声。   他直接把昨晚水源发生的事告诉了金泳建,然后金泳建作为总长今早就对两人做出了处罚,而且是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他们这辈子也别想再复职了。   接下来要等的就是用周承南引出幕后主使,将计就计给其沉重一击。   在有水源地检包庇的情况下,姜采荷杀周承北不仅无过反而还功,她破获一起特大军火案立下大功一件。   在检方的通报中,周承北是因为被抓后企图逃跑才会被姜采荷击毙。   而仁合集团的公关部也是第一时间宣布军火案与公司无关,是周承北个人行为,他们愿意配合检方调查。   姜采荷面对记者提问时承认调查军火案时查出这确实是周承北的个人行为,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本案与仁合集团有关,呼吁民众不要无端联想。   1月7号,已经离完婚的周承南按照许敬贤的吩咐,来到首尔某家医院探望在审讯中被打成重伤的朴段雕。   “会……会长……你来了。”   病床上鼻青脸肿,身上裹着绷带的朴段雕看见周承南推门而入后表现得很激动,想起身但却根本起不来。   他现在确实是很激动,因为这证明他没白挨打,出人头地就在眼前。   “躺下躺下,有伤在身呢。”周承南连忙上前扶着他躺下,将果篮放在一边,感慨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跟着你一起抓进去的人都指认了承北,将各种罪名全部推到他个死人头上,唯独只有你啊段雕,咬死不松口,现在还被打进了医院。”   虽然周承北该死,但他很欣赏这个周承北的手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还能有这一份忠诚,实在难得。   “一声大哥,一生大哥。”朴段雕一脸虚弱的说道:“承北大哥好的时候没亏待过我,他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我哪能往他身上泼脏水,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而且……而且我正好把事闹大,起诉他们,也算是帮死去的承北大哥出口气,咳咳……”   他这身伤可全都是货真价实的。   要成非常之事,先忍非常之痛。   “慢点慢点,别激动。”周承南连忙轻轻拍打他的胸口,原本准备好的话在他这番忠心耿耿的发言后却有些不知无从说起,一时间欲言又止。   朴段雕见状说道:“会长,您还有话要说吧?有什么就直接说,大哥的大哥就是我大哥,我都听你的。”   我看过剧本,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快点说吧,我准备好接话了。   “唉,说起来汗颜呐。”周承南叹了口气,一脸的尴尬,斟酌着语气说道:“我想劝你别起诉首尔地检暴力执法,他们找到我了,说只要你同意不把事闹大就不起诉你,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他们就找公司的麻烦。”   “段雕啊,你也知道,因为承北的事公司最近颇受影响,要是再被检方针对的话,那就举步维艰了,就当是我求你好不好?帮帮公司,也帮帮我吧,你委屈委屈,但放心,我肯定给你补偿,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他确实喜欢朴段雕,否则不会说的那么真诚,姿态不会放得那么低。   朴段一时无言,沉默良久才咬牙切齿的骂道:“阿西吧,这些卑鄙的混蛋!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施压!”   “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掌握着权力啊。”周承南又怅然的叹了口气。   “会长,我答应你,我自己受委屈本来就无所谓,起诉也只是想帮承北哥出口气,但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见公司遇到麻烦。”朴段雕红着眼眶一脸真情实感的轻声说道。   周承南顿时激动无比,他就害怕无法说服朴段雕,办不好许敬贤交代的事,毕竟这种忠诚的人一般都会很固执,但没想到对方那么善解人意。   忠诚,又善解人意,又听话。   这样的完美小弟怎么能错过?   必须留着重用啊!他的忠诚是经过验证的,可以完全把后背交给他。   “好,好,好。”周承南握着他的手激动的连说三个好字,当场就作出承诺,“你好好养伤,等出院后我给你接风洗尘,承北之前的位置由你来坐……你先别忙着拒绝,你有这个资格,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会为自己能够有你这么忠诚的兄弟而欣慰。”   周承北:不,我会死不瞑目!   “谢谢会长提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承北大哥失望!”朴段雕眼含热泪的保证道。   “叫大哥。”   “大哥!”   片刻后,目送着周承南离开,病床上躺着的朴段雕笑出了声,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以后真能嫖断吊!   周承南走出医院后立刻给许敬贤打去电话,“部长,我已经说服了朴段雕不起诉,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在他看来这是件三赢的事。   首尔地检免于遭受舆论冲击。   朴段雕免于遭受牢狱之灾。   而自己得到个忠心的小弟。   “嗯,干得好,辛苦你了。”   “部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周承南收起手机向自己的车走去,他才刚打开驾驶位的门,副驾驶的车门和后座的车门也就同时打开,两个人坐了进去。   这两人正是高淳元和叶运升。   “大哥!”   另外两辆车上的小弟在看见这一幕后连忙下来将他的座驾团团围住。   “周会长请不要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先让你的人全部退下吧,免得引起围观。”   副驾驶上的高淳元淡然说道。   周承南扫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   围着车的几名小弟立刻退下,临走前还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两人一眼。   “两位有事?”周承南问道,青天白日之下他并不担心自己有危险。   高淳元拿出自己尚未上交的证件说道:“周会长,我是西部支厅刑事二部的检察官高淳元,你弟弟周承北并非是因为逃跑被击毙,而是被许敬贤故意安排杀之灭口,周会长就不想为弟弟报仇吗?又或者,你就不担心自己将来有一天也会被他灭口吗?”   坐在后排的叶运升嘴角抽搐,这也太直接了点儿吧,哪有说服力啊。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周承南反问一句,接着淡淡的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弟弟犯了法他该死,只要我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生意,那谁也动不了我,不是吗?”   还真是跟许部长预料的一样,果然有人找上自己,可惜,许部长预判了你们的预判,纯粹就是自投罗网。   同时他对许敬贤的敬畏更深了。   “周会长,都是明白人,装傻充愣就没意思了。”叶运升抢在高淳元前面开口,沉声说道:“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你弟弟被许敬贤的人从背后打死,他今天能为了自保杀你弟弟,明天就能为了自保杀你,不为你弟弟报仇也得为自己想想后路。”   周承南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是聪明人,其实你也能猜到你弟弟为什么会死吧?毕竟如果只是为了破案的话,抓人就够了,又何必把人打死?而且你弟弟也不蠢,又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想着逃跑呢?”   叶运升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动摇了,继续加大力度。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们的,下车!”原本还安静的周承南突然一脸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   高淳元和叶运升对视一眼。   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而周承南一脚油门驾车离去。   目送着车辆汇入车流,高淳元说道:“他动摇了,但是缺乏胆量,不敢冒险,所以才不愿意相信真相。”   “那就再给他加把火。”叶运升冷笑一声,平静的说道:“他其实也在怀疑他弟弟的死,经过我们今天这么一挑拨,更是惊弓之鸟,晚上安排两个人假扮杀手去杀他,他肯定会以为是我们今天找他的事走漏了风声被许敬贤知道了,所以想杀他灭口。”   高淳元点了点头,毕竟周承南身边有许敬贤的眼线很合理,看见自己和叶运升见周承南后上报更是正常。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部长,真有人来找我,自称西部支厅刑事二部的检察官,我按照您的吩咐只是假意动摇,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周承南一边开车一边再次给许敬贤打电话,汇报刚刚的事情。   听见去找周承男的人自称是西部支厅刑事二部的后,许敬贤就知道那两人是谁了,“嗯,干得好,就是不能太快答应,否则他们反而会怀疑你是不是耍诈,自己把握分寸就行。”   高淳元和叶运升还真够执着的。   “是,部长,您就放心吧。”   “哦对了。”刚要挂断电话许敬贤突然想起自己用过的一招,便又提醒道:“他们还可能让人假扮我派的杀手来杀你,要是真遇到刺杀的话不用太害怕,顶多只是演演戏罢了。”   这招对摇摆不定的人真的好用。   “好的部长,我明白了。”   “嗯,就这样吧,有什么新的情况再随时汇报,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307章 与尸同眠,糖衣炮弹,杀手   下午4点,江南区。   大峙4洞汉城公寓1704室。   此时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屋内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忙碌,主卧靠床的墙壁已经被砸开,几名警察正在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从墙内搬出来。   尸体已经腐烂严重,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五官面目全非,头发混合水泥凝固成团,从外部特征来看是一具裸高不到一米六的女性尸体。   “哇呕~呕~”旁边还有个留着平头的青年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呕吐。   韩允在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   “部长好!”   听见外面传来的问好声,韩允在连忙从卧室里出去,一眼就看见穿着黑色西服的许敬贤走进公寓的客厅。   “部长您来了。”韩允在鞠躬。   许敬贤戴好口罩,但依旧无法阻挡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只能下意识隔着口罩捏住鼻子,走进主卧一看后更险些吐出来,问道:“什么情况?”   今晚估计是没胃口吃饭了。   “报警的是公寓的主人。”韩允在指了指在地上吐得快要脱力的平头青年,进一步说道:“这处公寓是去年年初正式竣工的,他装修完后刚搬进来不久,因为床靠墙的原因,每晚夜深人静时贴着墙他都能听到嘀嗒滴嗒的声音,让他不胜其烦,就请了个装修队来砸墙,没想到刚砸个洞一只腐烂戴着手表的人手就掉了出来。”   后面的话不需要韩允再继续说下去许敬贤也明白了,男主人每晚听到的嘀嗒声就是女尸手表走针的声音。   因为墙体本就不算厚,又藏了一具尸体的原因内侧就只能偷工减料做得更薄了,所以手表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声音才会被贴墙睡的男主人听见。   “年轻人,差不多行了,好歹也是陪你睡了那么多晚的女人,用得着吐成这样吗?多少男的深夜都是一个人入睡呢。”许敬贤安慰了他一句。   凡事要换个角度思考一下。   你好歹也有个女人陪着睡啊!   这么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平头青年脸色精彩至极。   你不会安慰人的话,可以闭嘴。   只要是正常人,一想到自己每晚陪着一具女尸入眠就会后背发凉吧?   “看腐烂程度,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三个月内,而那段时间这房子刚好在进行装修,装修公司的工人有很大的嫌疑。”韩允在做出分析道。   毕竟想把一具一米五几的尸体砌进墙里也是个技术活,而装修公司的工人就有这个技术,也有这个机会。   “手套。”许敬贤的目光落在女尸已经变色的牛仔裤上后突然说道。   韩允在立刻递上一副手套给他。   许敬贤熟练的戴上套,弯腰强忍着恶心感在女尸尚未腐烂的牛仔裤兜里一阵摸索,然后掏出一张学生证。   徽文高中,高三3班李明莉。   韩允在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涉及到未成年学生,那案子的严重程度就直线上升了,在任何一个国家,学生和未成年都是受到严格保护的对象。   一旦涉及到这两个群体的案件。   社会关注度立刻就会直线上升。   “我没记错的话徽文高中好像就在旁边?”许敬贤将学生证递给一名警员,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因为他家也在江南区的原因。   所以对这边还算是比较熟悉。   刚刚一直在呕吐的平头青年缓缓站起来点了点头,抬手擦着嘴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就在旁边,我是徽文高中的老师,买这套房就是为了方便上班,许部长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因为刚刚一直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断呕吐的原因,所以没有看见许敬贤捡起来的学生证,才有这么一问。   “你是教几年级的?死者是徽文高中高三3班的学生李明莉,你认识她吗?”许敬贤闻言立刻连续两问。   平头青年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呆滞在原地,有些恍惚,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开口,“明莉?她是明莉?这怎么会……怎么可能……”   许敬贤和韩允在对视一眼,两人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人认识受害者。   那这可就节省了他们太多功夫。   “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被害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韩允在的眼神顿时变得严厉起来充满了审视,往往报案人都会被作为首要怀疑目标,更别说这个人现在看起来还和受害者认识。   平头青年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有些低落的说道:“我是高三3班的数学老师,明莉是我的学生,也是数学课代表,大概两个多月前她有天突然没来上学,我联系她家里,她父母也说她没回家,然后我就到江南区警署报了警,但你们警方调查了一段时间却无果,她就这么失踪了……”   说到这里他情绪有些失态,眼眶逐渐泛红,声音变得哽咽,又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抱头,“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谁害了她,是谁那么残忍杀害了她还将其砌入墙中,她是个那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呜呜呜呜。”   他哭得声嘶力竭,泪流满面,身体不断的抽动着,显然是伤心不已。   许敬贤扭头看了韩允在一眼。   “我回去就翻下案卷。”韩允在回应道,同时打消了对青年的怀疑。   因为青年去报警李明莉失踪时警署肯定就对其进行过调查,既然当时没查出问题,那青年的嫌疑就不大。   更何况韩允在也不觉得一个人杀了人将尸体嵌入墙中后,还能在这个房间睡那么久,并且如果人是青年杀的那他也没必要自爆,毕竟尸体在墙里好好的,他不报警就没人会发现。   而正是因为他找来装修工人砸墙后报警,才会让这具女尸重见天日。   所以还是装修公司嫌疑最大,韩允在决定先从装修公司入手去调查。   “你先按你的思路查,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许敬贤摘下手套随手丢给一名警员,然后就转身离去。   他只负责把握大方向,具体的调查工作当然是交给下面的牛马去做。   韩允在转身低头应道,“是。”   离开现场时差不多也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许敬贤直接驾车回家恰饭。   “叮铃铃~叮铃铃~”   车辆才刚启动他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怀揣着疑惑接通,“你好,哪位?”   “敬贤,我啊,泰远,我的声音听不出来了?”手机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男声,还伴随着女然的嬉笑,不等他回答,赵泰远又说道:“你这个点下班了吧,来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许敬贤本以为赵泰远已经把自己给忘了,没想到会突然间找上门来。   让他措手不及。   “实在是抱歉赵公子,出了个涉及未成年女学生的案子,我今晚上要加班。”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邀约。   不想跟这个人有过多的来往。   “啧啧,未成年女学生啊,我最喜欢了,涉及到她们的案子确实得高度重视。”赵泰远哈哈一笑,没有再强求,“那行,你先忙,你先忙。”   话音落下,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么随和好说话倒是让许敬贤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他对赵泰远的印象都来自前世新闻里报道的嚣张跋扈。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而这次是大检察厅次长权胜龙打来的,不出意外他也是下一任总长。   “次长阁下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吗?”许敬贤接通毕恭毕敬的道。   权胜龙笑呵呵的道:“这下班时间哪有什么吩咐,敬贤啊,你现在应该不忙吧?这样,我说个地方,过来陪我喝两杯,顺便聊聊天怎么样?”   许敬贤跟检察系统内的高层关系都不错,与权胜龙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现在对许敬贤说话用词很随意。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许敬贤一口答应,毕竟金泳建明年退休后这位可就是自己在检察厅的新靠山。   大检察厅里总长大权在握,所有事情基本一言既定,次长往往更像是隐形人,但却没人敢忽视他的地位。   因为只需要等两年他就是总长。   按照权胜龙给的地址,许敬贤驾车来到了钟路区一处私人山庄,停好车后他跟着佣人穿过广阔的草坪和几栋别墅,来到一个超大的露天泳池。   泳池里,一堆肤白貌美,熊大腿长的妙龄女子穿着比基尼陪一些或是青年,或是中年,又或是老年的男人嘻嘻哈哈的玩闹着,现场十分热闹。   其中不少面孔许敬贤都熟悉。   在泳池的边缘站在一圈身材高挑穿着黑丝的兔女郎,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托盘,托盘上面货是放着酒,或是放着糕点水果,这些放在外面女神级的人物在这里只能用身体当置物架。   而权胜龙此时则是穿着泳裤,赤着上半身的大肚腩坐在泳池边的沙滩椅上,怀里还抱着个身娇体柔,看年龄估计是跟他孙女差不多大的少女。   “敬贤到啦,快来快来。”权胜龙在看见许敬贤后立刻是笑着招手。   许敬贤走过去鞠躬,“阁下。”   “哎唷,私人场合,不要那么一板一眼的,放松点。”权胜龙将怀里的少女推过去,笑着说道:“去给许部长放松放松,他看着有些紧张。”   少女娇笑一声,赤着玉足走到许敬贤面前,双手一推让他在权胜龙旁边的沙滩椅上躺下,随即又千娇百媚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跪下。   她熟练得让人心疼。   众目睽睽之下,普通人或许感觉难为情,但许敬贤早就习惯了,毕竟上流社会充斥着的全他妈都是下流。   像这种地方一般就是专门用来招待大人物的。   保密措施都会做得十分到位。   “啊……”   许敬贤微眯起眼睛吐出一口气。   “真羡慕你们年轻人。”权胜龙感慨道。   就在此时,赵泰远脖子上顶着个女人从泳池里冒出来笑着说道:“看来还得是上司的面子比我管用啊。”   看见赵泰远,许敬贤脸色顿时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初,故作无奈,“赵公子你这为了请我来一趟也是煞费苦心,着实让敬贤惶恐。”   这家伙还真是够执着的,不达目的不罢休,本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是拐弯抹角让权胜龙把他骗了过来。   “谁让你难请啊!”赵泰远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将其丢进泳池,上岸后笑吟吟的向许敬贤走去,“不过终究还是请来了,也不枉我煞费苦心。”   下一秒他瞪大眼睛,“卧槽!”   身为男人,此刻他感到自卑。   “抱歉,吓到赵公子了。”许敬贤一边撸猫一边调侃的说道。   因此他8岁时都没人相信他8岁。   赵泰远耐人寻味一笑,凑到他耳边说道:“友情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让我姐看见了,她可比我更难缠。”   许敬贤一脸愕然之色,这家伙编排自己亲姐姐也能这么毫无顾忌嘛。   不过这话倒是得记在心里。   君子当藏器于身,财不外露,一旦露出来的话,被人盯上就麻烦了。   “哈哈哈哈,你倒也没必要那么害怕,只要不去她面前裸奔就行。”   看着许敬贤的反应赵泰远笑道。   许敬贤就怕赵泰远找他是有什么事让他去办,但一整晚都是吃喝玩乐谈天说地,没有对他提出任何要求。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多谢赵公子招待,那我就先告辞了。”凌晨十二点过,许敬贤见时间不早了,放下酒杯起身准备走人。   有的人今晚则直接在山庄住下。   赵泰远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的随意挥了挥手,“慢走,下次再约。”   “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可是熬不得夜啊,也就跟许部长一起走了。”权胜龙撑着椅子扶手起身,看向赵泰远说道:“今晚又让赵公子破费了。”   “什么叫破费?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才叫破费,而我这钱花得物超所值。”赵泰远豪情万丈的笑着道。   他同样也没起身送权胜龙。   目送着许敬贤的背影,赵泰远嘴角一勾,他当然能感受到许敬贤对他的防范,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想让许敬贤帮他办什么事。   就是单纯的交好他。   毕竟许敬贤现在地位太低,许敬贤能办的事,他能找到一堆人去办。   但和那些人不同的是,许敬贤未来的前途是肉眼可见的会身居高位。   所以值得提前投资。   正所谓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只要他现在不断给予许敬贤想要和需要的一切,那等将来某一天他用得上许敬贤时,其又怎么拒绝他呢?   许敬贤和权胜龙结伴往外走,权胜龙歉意的说道:“敬贤,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承了赵泰远不少情,他让我给你打电话,我是真不好拒绝。”   虽然两人职位相差很大,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就完全不在乎许敬贤的想法,毕竟许敬贤的背景比他更深。   “我理解次长的难处,并没有怪您的意思。”许敬贤话音落下又飒然一笑,故意打趣的说道:“何况今晚来白吃白喝一顿我也不亏,早知道是这种好事,不用你打电话我都来。”   “那就好,就好啊。”权胜龙哈哈哈一笑,指着一辆缓缓开过来的车说道:“司机来接我了,我先走。”   “次长阁下慢走。”等车停稳后许敬贤上前帮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站在庄园门口,看着权胜龙的车远去,许敬贤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赵泰远这种单方面付出却不求回报的腐蚀更加润物细无声,现在只是吃喝玩乐,今后肯定会送车送房送女人不断加深腐蚀力度,但却迟迟不让人帮他办事,然后就像他今晚让权胜龙打电话,而权胜龙不好拒绝一样。   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将来赵泰源有求于他时,他又拉得下脸拒绝吗?   他当然拉得下脸!   “毕竟……我又不要脸。”   躲是躲不过的,那既然如此就让赵泰远的糖衣炮弹来得更猛烈些吧!   ……   与此同时,周家。   虽然夜已深。   但周承南却还没有睡。   他白天已经办完离婚手续了。   此时他正在客厅里为选自己的新任妻子而苦恼,茶几上全是当红女星的资料,他一份份看,一份份排除。   之所以选女星,是因为他觉得女明星有公众人物的身份加持,再加上他妻子的身份能给许部长双重刺激。   在严于自绿这方面他真的很行。   属于这方面的专家。   “哎唷,这个不错,许部长一定会喜欢。”周承南总算挑中了一个。   金珊熙,25岁,身高168,去年刚获得南韩最佳艺人奖,并获得亚洲十大明星的称号,在如今拥有南韩第一美人之称,就算是周承南这个不关注娱乐圈的黑涩会分子也有所耳闻。   之所以挑她也是因为听说过,连自己都听说过,想必一定很有名气。   而且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   至于能不能娶到对方,这对周承南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毕竟仁合会表面上是正经公司,他也是个大富豪。   并且跟汉江娱乐的大老板金钟仁关系很好,拥有过硬的娱乐圈资源。   而南韩明星都是工具人,哪怕是名气再大,但本身赚钱并不多,限制还多,综上所述,他一个身价不菲的壮年富豪想娶一个女明星还不简单?   就算金珊熙不喜欢他。   难道还能不喜欢钱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给自己一名心腹小弟打去电话,“喂,安轩……”   “大哥,事情才刚开始查,没那么快出结果。”赵安轩无奈的说道。   他是周承南的贴身保镖,两人之间关系很亲密,所以说话比较随意。   发生了周承北阳奉阴违的事后周承南就将在许敬贤那里受到的压力全转移到了内部,让赵安轩负责严查还有哪些家伙不听话,都给他揪出来。   他要借着这一次的事彻底将内部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清理干净,免得下次又把他给坑了,那他都没地方哭。   “不是这个。”周承南闻言知道他误会了,说道:“你听说过一个叫金珊熙的女星吗?最近很火,想办法安排一下,我要见她,跟她聊聊。”   “大哥,她现在很红,她公司把这颗摇钱树当宝贝保护着,不会让人碰的,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份,估计是睡不到。”赵安轩知道周承南对这些不关注,心里没数,实诚的回答道。   女明星跟女明星是不一样的,有的周承南能睡,有的他根本不配睡。   就跟古代的花魁一个道理。   越红的女星越不会轻易让人碰。   说白了就是哄抬价格,等啥时候赚钱能力下降了,再卖身大赚一笔。   “谁说我要睡她?”周承南否认这个说法,又说道:“我要娶她。”   赵安轩:“……”   连睡一次都睡不到。   你居然还想睡一辈子?   “大哥,我说句实话,你可能对她现在有多红不太理解……”   “让你安排就去安排。”周承南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这个妞许部长肯定喜欢,自己必须娶回来当老婆。   他其实也听明白了,知道事情似乎不像他刚刚想的那么简单,但他帮许部长看上的女人,必须要搞到手!   “明白了大哥,等我消息吧。”   “嗯。”   周承南挂断电话,想了想决定再为许部长未来和他新婚妻子的初遇构思一个刺激的剧本,想想他都兴奋。   一时间创作欲望爆棚。   立刻关了灯往楼上书房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又折返回来将沙发上的手枪拿上,因为许敬贤提醒过他高淳元可能会安排人装作他派出的杀手来刺杀他,以进一步挑拨离间。   所以他今晚起随身带着枪,方便等杀手来的时候用枪把他们给制服。   当他在书房奋笔疾书,绞尽脑汁构思剧情时,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到了他家门外,其中一人拿出把钥匙插进锁眼中一拧,咔的一声门就打开了。   两人悄声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走进客厅后,两人分别从怀中拔出匕首,然后摸黑上楼直奔卧室,显然是都对别墅里的内部构造很熟悉。   其中一人打开卧室门,但却发现里面却空空如也,他缓缓关上门对着同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在里面。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同时落在书房门上,互相点点头,压着脚步声缓缓走过去,到门口后其中一人先贴到门上听了一下,然后对同伴点点头。   随后一人把手放到书房门把手上往下一压,便猛地踹开门冲了进去。   另外一人紧随其后,两人分别持一把匕首,直奔书桌后面的周承南。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周承南就已经被惊动了,看见两人扑过来的刹那便猛地抓起旁边的枪上膛对准他们。   看见黑洞洞的枪口,两名杀手当即大惊失色,往前冲的身体硬生生急刹车停了下来,看周承南的反应分明就是对此早有准备,说明他们今天晚上的刺杀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阿西吧!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   “把匕首丢了,举起手来。”   周承南抬了抬枪口,沉着冷静的看着两人淡淡的说道,呵,还真让许部长给说中了,他真是料事如神呐。   因为他觉得这两人只不过是高淳元为了吓他,所以才让人假扮的杀手来刺杀,所以丝毫不慌,至始至终都气定神闲,毕竟又不是真的要杀他。   而他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神态落在两名杀手眼中,则色更进一步证实了他对今晚这次刺杀早有准备的猜测。   说不定还做了什么其他布置。   所以两名杀手如丧考妣,彻底熄了找机会绝地反杀的心思,不敢耍什么小动作,乖乖丢了刀并举起双手。   “哗啦!”   周承南一手持枪,眼神不移的盯着他们,另一只手打开书桌下的柜子一阵摸索,拿出了两副手铐丢过去。   “自己铐上吧。”   两名杀手再次乖乖依言照办。   “说吧,是不是许敬贤让你们俩来的?”周承南又找出两条绳子将他们腿捆上,然后故意给他们喂台词。   只要他们承认,那他就可以假装震怒的联系高淳元,说许敬贤居然真派人来杀他灭口,但是被早有防范的他给控制住了,才惊险的逃过一劫。   到时候再顺势装作为了自保和报仇而投靠高淳元他们,这一套操作下来就显得可信多了,在得到他们信任后他就能反过来帮许部长算计他们。   许敬贤?什么许敬贤?   这跟那个检察官有什么关系?   两名戴着口罩的杀手在听见这话后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事情发展好像跟他们想的不一样,让他们有点懵。   “哗啦!”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周承南听见动静后皱了皱眉头立刻拿着枪下楼去查看,然后他就隐隐看见两道身影从客厅窗户翻了进来。   阿西吧,怎么又来两个?   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既然刚刚那两个杀手是假的。   那现在这两个岂不是真的杀手?   周承南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居然真的要杀他! ###第308章 谈妥,制作窝料,案情   黑暗中,周承南站在楼梯上看见了翻窗而入的两道身影,而那两人在听见其下楼的脚步声后也发现了他。   虽然客厅并没有开灯,但是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为三人提供了照明。   “被发现了,杀了他!”   其中一名蒙面男子话音落下就拔出匕首冲向周承南,似乎欲强杀他。   另外一人同样是拔刀紧随其后。   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黑暗中持刀冲向自己的两人周承南表情有些怪异,这画面刚刚才经历过一次。   所以他熟练的抬起手上的枪。   已经跑近的两名男子借助窗外的月光看清了周承南手里的枪,顿时是惊出一身冷汗,原本看似一往无前的身形硬生生停了下来,“别开枪!”   他们只是收了一万美元定金,按照雇主的吩咐假扮杀手来刺杀而已。   可没想真把自己交代在这里啊!   “把刀丢了,然后互相解下对方的皮带将手捆起来。”周承南家里的手铐和绳子不够用,只能出此下策。   两名杀手立刻丢了刀,然后去解对方的皮带并将对方的手捆了起来。   表现得比楼上那两人还要配合。   没了皮带的束缚,裤子直接掉到腿弯上,进一步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周承南下楼直接抬起脚将两人踹倒在地,随即打开了客厅的灯,突然亮起的灯光让三人都眯了一下眼睛。   “说!谁让你们来的?”周承南居高临下的盯着摔在地上的两人问。   两人沉默不言。   “嘴硬?”周承南冷笑一声,一脚狠狠的踹在其中一人的双腿之间。   “啊!”那人痛得五官扭曲,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要让雇主加钱!   他强忍着疼痛,满头大汗的连连喊道:“别打了!许部长!是许部长让我们来杀你,我们只是办事的。”   这也是雇主教给他们的说法,他们不仅要假扮杀手前来刺杀,还要让周承南相信他们是被许敬贤派来的。   如此才能拿到剩余的尾款。   听见这话周承南顿时怔在原地。   难道这两人才是高淳元派来的假杀手,而楼上那两个才是真的杀手?   仔细对比一下双方的表现。   明显楼上那两个更专业,而自己刚刚在给他们喂台词时他们也没接。   周承南后知后觉的惊出身冷汗。   要不是他今晚恰好因为许敬贤的提醒随身带着枪的话说不定就完了。   随之而来的又是强烈的愤怒。   他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揪出来!   想到这里,周承南冷冷扫了地上两人一眼,走到茶几旁抓起电话给赵安轩打去,“带几个人过来一趟。”   平常他家都是有小弟守夜的。   每天晚上他在楼上休息。   而四名小弟在客厅值班。   毕竟作为混黑涩会的人,仇家到处都是,没有小弟守夜怎么敢睡觉?   但今晚为了给高淳元可能派来的假杀手创造潜入的机会,所以就把平常给他守夜的小弟都打发走了,万万没想到居然给真杀手也创造了机会。   随即他又打给了高淳元,等电话接通后语气充满愤怒的说道:“你不是想跟我合作对付许敬贤吗?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现在见一面吧。”   虽然真遭遇了一场刺杀让他怒火中烧,但并没有忘记许敬贤的交代。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否则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诈?”另一边,高淳元摁下免提和叶运升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难掩振奋之色。   至于周承南会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也在两人预料之中,毕竟好歹是个黑道大佬,肯定有自己的关系和渠道。   周承南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给他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连弟弟死了都没准备报仇,但没想到他居然真派了杀手来杀我灭口!这个狗杂种!”   “幸好我早有准备才逃过一劫,那两个杀手已经被我控制住了,约个见面地点,我把人给你送来,相信这两个人在你们手里一定会有大用。”   他似乎是被气得快疯了,一口气说出一长段话,说完后剧烈的喘息。   “我早就说过,许敬贤本就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他能为了自保杀你弟弟自然也会杀你。”高淳元强忍着激动尽量使语气显得平和,随即又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兴奋,“不过他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两个杀手也能指认他指使杀人的罪名,你把他们带着,来三陵公园这边碰面。”   “好。”周承南挂断电话,又用阴冷的眼神扫了地上两个假杀手一眼说道:“你们应该庆幸自己还能发挥作用,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们投胎。”   两个假杀手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恐,这钱太难赚了,以后这种活坚决不再接。   还有,这次的尾款必须涨价!   另一边,高淳元和叶运升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大笑了起来,欣喜若狂。   “运升啊,你这次出的主意可真是太棒了啊,要是真能借此机会扳倒许敬贤,那你就是大功臣。”笑完后高淳元抓着叶运升的肩膀连连称赞。   叶运升连忙谦虚,“我只是在部长您的启发下偶然想到的而已,这只能怪许敬贤自己作死杀了周承北引得周承南离心,要不是他把周承南变成惊弓之鸟,我的计划也不能奏效。”   “是啊,许敬贤这次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我们只是给他加了一铲子土而已。”高淳元精神奕奕,话音落下起身往外走,“走,去三陵公园。”   三陵公园,顾名思义就是有着三座陵墓,分别是成宗王陵,贞显王后陵和中宗王陵,位于江南区三成洞。   “叮咚~叮咚~”   此时周承南家的门铃声响起。   周承南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确认是赵安轩后才打开门。   赵安轩约莫二十七八岁,长得高高大大的,五官算不上英俊,但是因为皮肤白皙,也能勉强称一句斯文。   “大哥,出什么事了?”赵安轩面色凝重的问道,在电话里听周承南的口气他就知道出了大事,立刻带着人一路超速只花十分钟就赶了过来。   “有人要杀我,人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安排两个人带着他们一会儿跟我走一趟。”周承南先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又凑到赵安轩耳边低声说道:“楼上还有两个,你去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问清是谁派来的。”   赵安轩冷着脸重重点了点头。   “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周承南搭着他的肩膀说了句,接着选了几个他身后的小弟,“你们几个,去把客厅那两个人带上车跟我走一趟。”   “是,会长!”   几分钟后,周承南亲自带着那两名假杀手前往三陵公园赴约高淳元。   周承南离去后,赵安轩带着剩下几名小弟来到楼上书房,见到了被手铐和绳子束缚在地上的两名真杀手。   看见赵安轩,两名杀手露在外面的眼睛闪过一抹惊惧之色,浑身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着。   “认识我?”赵安轩斯文白净的脸蛋上闪过一抹笑意,蹲下去摸着两人的脸,“那就别麻烦我动手了,自己老实交代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从这两人看见自己后的反应可以推测出他们也是混黑道的,赵安轩觉得这是一起针对周承南的江湖仇杀。   两名杀手沉重的呼吸着,可以看出很害怕,但是却依旧没有说什么。   “带他们去地下室。”   赵安轩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几名小弟上前拽起两人往外走。   在周承南的别墅有个地下室,平时是用来存酒的,但现在也能变成审讯室,地下的隔音效果更好,无论两人叫得多么惨,都不用怕有人听见。   毕竟大晚上的吵到邻居休息就不好了,混黑涩会也是要有素质的嘛。   进入地下室后,赵安轩随手拿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吩咐手下人,“把他们的眼睛都蒙起来。”   因为找不到布条,几名小弟直接把两个杀手的口罩移到了眼睛上,口罩黑色的,刚好能挡住两人的视线。   失去视觉后,两名杀手只能听见声音而看不见画面,心头的恐惧被无限放大,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赵安轩拿起桌子上的牙签盒倒了几根出来,上前拿起其中一名杀手的手去摸牙签,“知道这是什么吗?”   “牙……牙签。”那名杀手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回答。   “那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剔牙,是剔牙用的。”   “其实除了剔牙,它还有另外一种用法。”赵安轩和颜悦色,抓着面前杀手的食指,然后将牙签对准指甲缝狠狠的刺了进去,鲜血瞬间渗出。   “啊啊啊啊啊!”   杀手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挣扎着想要将手收回去但是却被赵安轩死死的握住动弹不得。   “它还可以用来剔指甲。”   赵安轩轻笑,在杀手的惨叫声中用牙签沿着杀手食指边缘一下一下把指甲给他撬开,直到取下整块甲片。   血珠滴答滴答不断的滴落在地。   杀手的食指指甲被剥下来后露出血淋淋的肉,手在不断的颤抖,并且嘴里的惨叫声自始至终就没有断过。   另外一名杀手听着同伴的惨叫声吓得直哆嗦,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想象到其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   下一秒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了,顿时是吓得尖叫一声猛地甩开,惊慌失措的连连吼道:“不要搞我!不要搞我!我说!我都说!”   “这就对了,你同伴刚刚要是这么配合就不用受苦了。”赵安轩遗憾的叹了口气,扯下蒙在杀手眼睛上的口罩,“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   视觉恢复后杀手先是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同伴手上的伤口,当即打了个激灵,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开始交代。   赵安轩愈听,脸色就愈加阴沉。   ……   三陵公园门口停着一辆车。   此时正打着双闪,很是显眼。   车里面正是高淳元和叶运升。   过了几分钟,副驾驶上的高淳元通过后视镜看见了照射过来的车灯。   “来了。”他说道。   叶运升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两人打开车门下车,不多时,三辆品牌各不相同的轿车缓缓在他们旁边停下,周承南带着小弟走了下来。   “周会长,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高淳元笑着伸出一只手。   周承南现在的心情看起来是极度恶劣,冷哼一声并没有去握,而是阴沉着脸说道:“我可以跟你们合作对付许敬贤,但是别想着让我自爆去指证他,跟他同归于尽,我只是想让他进去,可不是想跟他一起进去啊。”   “当然。”高淳元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强忍着不悦说道:“你手里一定有他的把柄,只需要拿出来……”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周承南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我说过了没想跟他同归于尽!我手里是有他收钱的录像,但我他妈也在里面,真拿出来的话他是受贿,我就是行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办?”急性子暴脾气的高淳元同样也有些不耐烦了,嘲讽道:“难道是让我们去感化他,让他去自首吗?”   “我不跟你们谈,我要见你们背后的人。”周承南皱了皱眉头说道。   搞清楚幕后主使是谁。   这是许敬贤交给他的任务。   叶运升闻言立刻说道:“我们背后没有别人,就是我们自己……”   “那就没必要合作了。”周承南出言打断他的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和不信任,“因为我不相信就凭你们两个能斗倒许敬贤,与其跟你们合作找死,我还不如早点跑出国呢。”   话音落下,他作势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以为许敬贤会给你出国的机会?”叶运升在其身后喊道。   周承南停下脚步,回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恐吓我,凭着我手里的把柄,许敬贤这次灭口失败后,为了防止我狗急跳墙同归于尽,他在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轻举妄动,我有逃跑的时间。”   “所以,你们既然想让我留下来陪你们一起冒险,那就得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看看你们凭什么去对付许敬贤,否则,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叶运升见没能吓住周承南,脸色顿时十分难看,扭头看向了高淳元。   “好,我带你见他。”眼看周承南就要上车,高淳元终究是没忍住。   毕竟周承北那次机会他们已经错过了,再错过周承南的话,下次扳倒许敬贤的机会又不知何时再出现了。   周承南停下脚步,对一名小弟招了招手,“把那两个人交给他们。”   小弟把两名假杀手带下了车。   “我等你们的消息,最好是尽快安排。”周承南话音落下就上了车。   等他的车队尾灯消失不见后那两名假杀手才开口大骂,“阿西吧你们两个混蛋!不是说没有危险吗?我们差点被他一枪给毙了!必须加钱!”   “不错,加钱!必须得加钱!”   “行了,加加加,只要把你们的嘴闭好就行,这段时间先不要出现在首尔了。”高淳元上前给两人松绑。   一看就知道他跟两人很熟悉。   另一边,回家路上的周承南给许敬贤打了个电话,“部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休息,我有要事相告,您果然是料事如神,高淳元今晚的确派了假杀手前来……我提出了要见他们背后的人,他们已经同意了,嗯,好的等有新的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十分钟后他到了家,进门就看见赵安轩在沙发上看那些女星的资料。   “大哥。”看见他进来,赵安轩立刻起身相迎,“那两个杀手已经吐口了,他们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周承南知道了幕后主使是帮会里的人。   而且还是他身边的亲近之人,否则也拿不到他家的钥匙去进行复制。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周承南皮笑肉不笑,又问道:“是谁?”   “泰山。”赵安轩缓缓说出一个绰号,接着进一步解释,“他们两个都是泰山的心腹小弟,而泰山之所以丧心病狂要杀你是因为他一直在暗中贩卖毐品,你这次让我搞内部清查他怕查到他头上,所以才铤而走险。”   泰山跟之前的周承北一样都是周承南手下四大金刚之一,其负责管理仁合会所有夜店,KTV等娱乐场所。   而这些地方又是最容易毐品泛滥的角落,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终究是没能抵挡的住,违背了周承南不碰毐品的命令私自在暗中进行交易。   如果不是周承北的事引其周承南对内部问题的重视进行全面清查,指不定要几时才会发现他阳奉阴违呢。   “好,好,好啊,现在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翅膀都硬了。”周承南连输三个好字,气得面孔都变得有些扭曲,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我要他比这个杯子还碎!”   不碰毐品也是许敬贤的要求。   如果在今天之前被许敬贤发现仁合会涉毐的话,肯定会算在他头上。   他又险些被自己的手下给坑了。   连续两次,这让他如何能不怒?   “是。”赵安轩面色严峻的低头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出门就打了个电话,“把人带到加工厂去。”   挂断电话,他弯腰钻上了车。   在那两名杀手供出泰山后,他就让两人打电话将其钓出来控制住了。   只等周承南的指示。   半小时后他来到一个位于龙山区肉类加工厂,见到了被捆住的泰山。   “安轩,我要见大哥,求求你让我见大哥,都是我一时糊涂,他肯定会再给我一次机会的!”泰山看见赵安轩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道。   赵安轩笑了笑,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临走前大哥气得砸碎了一个杯子,说要让你比那个杯子还碎。”   泰山顿一怔,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加工厂来,眼神惊恐万分的吼道:“不!不要!你不能那么做!我为帮会流过血,我为帮会立过功,我要见大哥!我要见大哥!”   赵安轩不予理会,摆了摆手。   在泰山的求饶声和嘶吼声中两名小弟将其丢进了专门用来绞肉馅的大号绞肉机里,伴随着机器运转,凄厉的惨叫声响了一会儿后便戛然而止。   血浆飞溅出来在地上到处都是。   “绞完给我留一小袋,我改天钓鱼打窝试试,其余的喂狗。”赵安轩吸了吸鼻子,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身后一众小弟弯腰鞠躬相送,毕恭毕敬,眼底深处充满了恐惧之色。   这就是为什么泰山派去那两个杀手在看见赵安轩后变得惊恐的原因。   道上人都知道这个家伙的狠辣。   ……   早上,许敬贤前往地检上班。   走进检察室就看见韩允在也在。   “部长。”韩允在立刻跟着其他人一同起身鞠躬,然后站直身体上前两步说道,“我来汇报下有关于昨天那件墙内女尸案的初步调查结果。”   “办公室说。”许敬贤点点头后丢下一句话就先进了办公室,韩允在跟进去后将门关上,说道:“我回去看了卷宗,的确有李明莉的失踪报案记录,报案人是高允华,哦,就是昨天发现尸体报警的那个数学老师。”   “负责李明莉失踪案的同事当时查过很多人,都没发现线索,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再次出现已经变成了一具嵌入墙内的尸体,从尸检结果来看她的死亡时间和失踪时间重叠。”   “也就是说,她在失踪当天可能就被杀害,并很快被藏尸墙中,我查了装修公司,一名叫柳在宏的工人嫌疑很大,他在那家公司干了几年,但这次装修结束后就辞职了,说是回老家了,我已经让人去他老家查了。”   “附近的监控看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许敬贤听完后问了一句。   韩允在面露难色,“我让人走访了附近安装监控的商户,但离死者李明莉失踪接近快三个月,那段时间的监控内容都已经全被自动清除了。”   很多时候警方能破案都离不开监控带来的助攻,现在没了监控,想要查清这件案子的真相,难度就高了。   “高允华呢,你们有把他列为怀疑对象吗?”许敬贤沉吟片刻问道。   韩允在答道:“在调查李明莉失踪时同事就查过他了,他当时整天都在学校,没有作案的时机和动机。”   “呼——”许敬贤吐出口气,皱着眉头,“那就按你的思路办吧。”   现在只能查那个辞职的装修工。   “是。”韩允在低头应道。   “诶,你们不能进去,许部长在谈事情,麻烦你们先在外面等等。”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赵大海打开门,探进一颗头说道:“部长,有受害者的家属吵着要见你,情绪很激动,怎么办?”   “让他们进来。”许敬贤说道。   随后门被完全推开,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年近半百,穿着普通的中年男女红着眼睛走了进来,两人看见许敬贤后就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把他们扶起来。”许敬贤立刻起身喊道。   他最烦有人对他动不动下跪。   特别是这种普通百姓。   权贵跪在他面前他倒是能接受。   韩允在连忙去扶两人,“两位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快先起来,站着说也是一样的,不然许部长可不听。”   跟着中年夫妇一起进来的高允华也伸手去扶,一边对许敬贤介绍两人的身份:“部长,他们是李明莉的父母,非要见你,我就带他们来了。”   “呜呜呜呜,许部长,你一定要查明真相给我们家明莉做主啊,她那么乖的娃娃,到底是谁那么心狠杀了她啊!”李母哭得肝肠寸断的嚎道。   李父被韩允在搀扶着,不断抹着眼泪,“我们就那么一个女儿,杀人偿命,我也不要啥赔偿,只求许部长一定要抓住凶手给我们明莉报仇。”   “好好好,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尽力而为。”许敬贤连忙表态,一边对高允华使眼色,“两位请回去等消息吧,有进展肯定会通知你们的。”   “叔叔阿姨,许部长刚刚也亲口保证了,我们先走,就不要耽误他的工作了。”高允华温声细语劝说道。   李父和李母被他扶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随即高允华折返回来向许敬贤道歉,“许部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夫妻俩爱女心切,非要亲眼见你一面才放心,因为文化不高,我怕他们在城里乱跑出什么事,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带他们来,如果有打扰到你工作的地方,还请你一定要见谅。”   “没事没事,高老师都不怕耽误工作,我怕什么?”许敬贤摇摇头。   高允华这才离去,并带上了门。   韩允在和许敬贤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刚刚那对夫妻的模样和穿着就知道家里没啥钱,也没什么文化,都是干苦力工作的,就这么辛辛苦苦养大个女儿还被人害了。   这要是不抓到凶手的话。   下一次怎么有脸面对这对夫妻?   他们无形中破案的压力更大了。 ###第309章 周承南相亲,码头上的陷害   两天后,1月10号。   赵安轩依旧没辜负大哥周承南的期望,帮他约到了金珊熙共进晚餐。   洗手间,周承南在放水,赵安轩在一旁说道:“大哥,那妞我已经给你约出来了,今晚8点月光餐厅。”   这是一家新开不久的西餐厅。   “花了多少钱?”周承南问道。   这些女星和背后的公司都是钻进钱眼里的,只要火了,单纯请吃饭都得倒花钱,这点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一分钱没花。”   正在抖鸡淋的周承南一愣,回头看向他,“我个人魅力有那么大?”   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   赵安轩嘴角一扯,很想提醒大哥你那只手刚刚才摸过你亲爱的弟弟。   “不是,我联系她经纪人,说我们仁合集团准备进军娱乐圈,要请当红大导拍一部投资千万美元的大作打出名头,因为你是她的粉丝,所以想请她出演女主,但你希望能见她一面聊聊天,经纪人当场就替她表态想请您共进晚餐,我帮你答应了下来。”   经纪人之所以会相信赵安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仁合集团的体量在这里摆着,或许是真要进军娱乐圈呢?   虽然外界都说仁合集团涉黑。   但那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阿西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周承南抬手拍了拍赵安轩的肩膀,赵安轩目露绝望,想躲又不好意思,只能嘴角抽搐得更厉害。   时间很快就来到晚上,周承南打扮得人模狗样,前往月光餐厅赴约。   他到的时候金珊熙已经先到了。   25岁的金珊熙身上已然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更加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一条黑色的长款吊带裙,坐下时裙子收紧,更显得熊大臀圆,娇躯妙曼的曲线勾勒得让人垂涎,一截黑丝包裹的小腿露出裙摆,留给人无限遐想。   怪不得能被誉为南韩第一美女。   许部长一定会对这份礼物满意。   “您就是周会长吧,很荣幸能与您共进晚餐,我是金珊熙,还请多多关照。”她起身向周承南鞠躬行礼。   虽然她现在很红,但并不会没有逼数的把自己放在跟周承南同等的位置上,对方跟她老板是一个级别的。   周承南微微一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金小姐不必拘束,大可放松一些,当是朋友之间聊天就行。”   她对金珊熙也很客气,毕竟这是自己未来的老婆,许部长的新玩具。   “是。”金珊熙乖巧的坐下,撩了撩耳畔的发丝,试探性道:“那现在开始上菜吗?我问了赵助理会长您的口味,希望点的菜品您会喜欢。”   赵安轩的身份是周承南的助理。   “金小姐已然秀色可餐,菜的味道倒是无足轻重。”周承南轻笑道。   金珊熙抿嘴,“会长过奖了。”   随后她示意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会长,我敬您一杯,很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金珊熙举杯说道。   周承南没有跟她碰杯,而是直接问道:“金小姐有想过要结婚吗?”   “结……结婚吗?”金珊熙没想到话题跳跃那么快,愣了一下随后才答道:“暂时还没想过呢,而且工作也很忙,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对象。”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周承南指了指自己,笑问道:“金小姐觉得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吗?我最近刚刚和前妻离婚,要不要考虑嫁给我呢?”   主打一个简单直接,开门见山。   金珊熙脑瓜子嗡嗡的,随着她越来越红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后经常会想方设法应对那些想上自己的人,但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刚见面就想娶她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居然觉得周承南比那些只想上她的人更真诚。   毕竟周承南不缺钱,不缺女人。   直言想娶她,说明是真喜欢她。   “周会长说笑了,我不过就一个戏子而已,哪能配得上您。”金珊熙这么回答既是婉拒表白也是在自嘲。   她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   周承南耸耸肩,“外界总有风言风语说仁合集团涉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流氓,流氓配戏子,这不是刚刚好吗?请金小姐一定好好考虑。”   感受到对方是认真的,金珊熙有些招架不住了,坐立难安,只能不断用撩头发的姿势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家人们,谁懂啊……   “周会长,感谢您的厚爱,但我现在只想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且我们之间也还不是很了解,就算您真的喜欢我,也总是要先相处不是吗?”   阿西吧,她就是想来要个角色。   不是来相亲的啊!   虽然她感觉周承南有点可爱,但也不可能刚见一面就决定要嫁给他。   那太离谱了。   “金小姐,谈点实际的吧,汉江娱乐你应该知道,我跟汉江娱乐母公司的金会长是很好的朋友,只要你嫁给我,汉江娱乐的资源随便你用。”   “豪车,豪宅随便你挑,工作时没人敢对你提要求,当然,以你现在的势头继续红下去的话,这一切或许你努力都能获得,但是现在你不需要努力,只需要点点头,就属于你。”   周承南身子微微后仰,翘着二郎腿风轻云淡的说着蛊惑金珊熙的话。   这种话说出来虽然很俗。   但大部分人都是俗人。   金珊熙呼吸一滞,握着餐刀的手下意识攥紧,白皙的手背青筋毕露。   汉江娱乐公司如今是南韩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造星机器,如果真能得到汉江的资源扶持,那以她现在的名气和本身的实力必将直接红透南韩。   更让她心动的是,嫁给周承南后她也有了足够的背景,从此不用再处处受制于公司去沦为别人的摇钱树。   戏子哪能比得上富太受人尊重。   虽然周承南说她如果努力的话这些未来都能得到,但是她更清楚娱乐圈水很深,她现在红,但不代表能一直那么顺利,可能某天就会栽跟头。   那时候可再没有现在这种机会。   “可是我跟公司有合约……”   “合约的问题我解决。”周承南打断她的话,掷地有声的说道:“只要你点头,现在就可以去挑婚纱,挑婚戒,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他解决不了,还有许部长呢。   让许部长帮帮忙,到时候正好打着感谢他的名义让他去和新娘洞房。   “那么……余生就请周会长多多指教了。”金珊熙红着脸低头说道。   她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没想到这种小说里才能发生的好事居然会落在自己头上,还真有霸道总裁爱上她。   殊不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周承南并不是找老婆,只是找个工具而已。   “宜早不宜迟,这个月完婚。”   他等得起,怕许部长等不起啊。   “嗯,都听你的。”金珊熙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妻子的角色,很乖巧。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周承南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是高淳元打来的,便立刻接通。   “高部长,不知有何指教啊。”   “周会长,你不是要见我们背后的人吗?现在方便吧?”高淳元道。   周承南立刻问道:“在哪儿?”   “你说地方,我来接你。”   “月光餐厅。”周承南报上地名后挂断电话,接着看向金珊熙歉意的说道:“我有事先走,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我让人同你安排婚礼的事。”   “好。”金珊熙点了点头,起身送周承南出门,“路上开车慢点。”   周承南点点头,关上门离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餐厅门口,车窗打开,高淳元冲着门口的周承南喊道:“上车。”   周承南上前拉开车门,发现里面还坐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那人居高临下微微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周承南钻了进去关上车门。   随后商务车再次启动汇入车流。   周承南的保镖开着车跟在后面。   “看得出来,周会长最近很缺乏安全感啊,出门吃个饭都要让那么多人跟着。”中年人轻笑一声,随后伸出一只手,“检察局局长郭佑安。”   周承南自从上次的杀手事件后就像惊弓之鸟,每次出行所带的保镖翻了两倍,身后长期都跟着七八辆车。   之所以隔了两天才见周承南,就是因为郭佑安对其依旧不放心,所以才用这两天进一步对他进行了观察。   现在已经对齐彻底放心了。   “哼!许敬贤就像是一把剑悬在我头顶,我能不怕吗?”周承南没好气的回答,跟他握了握手,“看见郭局长你,我总算有了合作的欲望。”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合作的事了。”郭佑安抽回手,脸上的笑容收敛,淡淡的说道:“既然是合作,那双方就要各自发挥各自的作用,可是据高部长所言,周会长因为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的原因,而不愿意拿出许敬贤受贿的录像,那么你在这次合作中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我怎么没有价值?我上次不是把那两个杀手交给你们了吗?你们就没撬开嘴?”周承南不乐意的反驳。   郭佑安面不改色的说道:“那两个家伙应该都是许敬贤的心腹,宁死都不开口,所以拿他们没有办法。”   那两个杀手本来就是他们派去的冒牌货,怎么可能拿来对付许敬贤。   “那看来你们的能力也就不过如此啊。”周承南目露嘲讽,随后又话锋一转说道:“我给许敬贤不仅仅是送过钱,还多次安排过女人,我手里有一份他强爆女学生的录像……”   “你怎么不早说?”副驾驶上的高淳元听见这话立刻回过头质问道。   这么重要的直接证据。   只要拿到手就能抓捕许敬贤。   周承南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你没有跟我合作的资格。”   “你这个混蛋……”看着那家伙嚣张的嘴脸,高淳元气得脸色铁青。   “够了!”郭佑安呵斥道,深吸一口气看向周承南,“说吧,怎么才能把录像交给我,你有什么条件。”   “爽快。”周承南称赞,又嘲讽道看了高淳元一眼,“呐,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他的原因,因为他能做主,而你们就是个跑腿的而已。”   高淳元冷哼一声忍着没有还嘴。   “虽然许敬贤现在想将我除之而后快,但在没闹翻前他的确给了我很多帮助,没有他,没有我今天,这让我深刻意识到头上必须有人才行。”   “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帮你扳倒我的靠山,那郭局长就要成为我的新靠山,以后多多关照我才是。”   周承南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如果是以前,郭佑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现在,经过许敬贤的背刺后他已经变得圆滑而灵活,所以答应下来,“好,我可以关照你。”   大不了拿到东西后翻脸不认人。   “口说无凭,郭局长得让我看到诚意啊。”周承南笑眯眯的盯着他。   郭佑安挑眉,“你想怎么样?”   “把刚刚的话录下来,你要是出尔反尔,就别怪我公布录音,跟你同归于尽。”周承南话音落下,直接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录音功能。   郭佑安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点点头,“没问题,我可以配合。”   他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狡诈,不过为了扳倒许敬贤也只能先同意,等以后再想办法将这份录音拿回来即可。   毕竟事有轻重缓急。   干掉许敬贤才是当务之急。   “前面路口停车。”录完音后周承南收起手机,等车停稳后他打开车门回头对郭又安说道:“接下来我得出去躲躲,等风波平息再回来,今晚12点游艇码头,等我离开首尔后会有人把东西交给你,但记住,只准你一个人去,多一个人他都不会现身。”   话音落下,他便跳下了车,然后转身关上车门,隔着车窗挥了挥手。   目送商务车离去后他招手让小弟把车开过来,坐进自己的座驾后给许敬贤打去电话,“部长,幕后主使是检察局郭佑安,我已经按照计划取得他的信任并把他引到游艇码头去。”   许敬贤虽然之前尚不知幕后主使是谁,但却早已经决定要以牙还牙。   所以制定好了后续的反击计划。   “你干得不错。”家里,许敬贤一边逗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边夸奖道。   郭佑安,居然又是郭佑安。   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次许敬贤要彻底拍死他!   “都是部长您教得好。”周承南不敢居功,接着又说道:“如果方便的话,还希望部长能帮我个小忙。”   “说。”许敬贤简言意骇。   周承南斟酌着语气说道:“我又要结婚了,对象是一名女星,但她的合约限制了她恋爱结婚等事宜,我想让其转到汉江娱乐,所以想麻烦部长您能不能给她的公司打个招呼,当然他们的损失我可以出资进行补偿。”   “她叫金珊熙。”   这其实就是仗着许敬贤作为靠山欺负人,毕竟他得出多少钱才能弥补金珊熙的公司因失去她带来的损失?   “好。”只是这么个小要求,许敬贤当然不会拒绝让手下人寒了心。   只是没想到金珊熙这大美女居然会嫁给周承南,这家伙倒艳福不浅。   他对这个女明星还是有印象的。   成龙版《神话》里的玉漱公主。   “多谢部长。”周承南语气感激的说道:“等过两天我就把请柬送到您家里,希望您能出席我的婚礼。”   “我给你封个大红包。”按理说许敬贤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周承南这种人公开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不过对方这次立下大功,多少得奖励一下。   看他挂断电话,林妙熙这才好奇的开口,“这又是谁家有喜事了?”   “周承南,前几天才刚跟他老婆离婚就又要结婚了,还是个最近挺红的女明星呢。”许敬贤随口回答道。   林妙熙撇撇嘴,“男人还真是有钱就变坏,结发妻子也说换就换。”   她对周承南这种行为感到不喜。   “老婆,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啊,我对你忠贞不二!”许敬贤面不改色的举起手做发誓状,随后又拿起手机拨通了扫毐科科长蔡东旭的电话,“东旭哥,今天晚上你……”   他把孩子递给林妙熙,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不想让她听见具体内容。   林妙熙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   ……   晚上十一点五十多。   郭佑安独自驾车来到游艇码头。   在他看来周承南让他一个人来只是出于谨慎,所以并没有过多担心。   毕竟他们已经通过“灭口”事件成功挑拨了周承南和许敬贤,而在前两天的观察中也没发现有啥不对劲。   同时据他所知,周承南今晚就已经离开了首尔,从他的种种反应来看郭佑安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所以今晚才按照约定孤身前来。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喂,哪位?”   “你到了吗?”   郭佑安瞬间明白是周承南安排来送东西的人,“我已经到码头了。”   “好,麻烦等我几分钟。”电话另一头的人话音落下后就直接挂断。   郭佑安收起手机耐心等候起来。   时间1分1秒过去,突然他无意中通过后视镜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进码头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人。   郭佑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刚好12点。   那个人应该是在找自己。   他打开车门下车,那人看见他后果然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走近后又盯着他脸一阵打量,“是郭局长吗?”   “周承南让你来的?”郭佑安问了一句,然后伸出手,“给我吧。”   那人似乎是有些冷,吸了吸鼻子将插在衣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枪,枪口上抬对准了郭佑安。   郭佑安见状瞳孔瞬间猛地放大。   哪里出了问题?   “周承南呢?”郭佑安问道。   “别动,动就打死你。”持枪男子警告了一句,随即从兜里拿出一只手电筒往身后晃了两下,紧接着又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一路小跑过来。   那两人考近后一左一右抓住郭佑安的手将他控制住,让其不能动弹。   持枪男子收起枪戴上手套,接着从怀里的内兜周掏出一支装满液体的细长针筒,并取下盖子按压了一下。   几滴液体从针眼里渗了出来。   郭佑安尝试各种挣扎,但是却徒劳无功,只能又惊又怒又焦急的连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周承南他想干什么?他疯了吗?让他来见我!”   他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很清楚事情没按照他预料中那样发展。   自己被周承南反过来摆了一道。   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将那管液体注射进了郭佑安的手臂里。   不过片刻,郭佑安就晕死过去。   然后三人将其抬进车内,又将一个黑色熟料袋包裹的物品拿出来让郭佑安在表面留下指纹后丢到了地上。   接着又拿出一个装满钱的信封同样让郭右安在上面留下了指纹,最后则将注射完毕的针筒塞进了他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其中一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取出卡扳断丢进了黑暗中,并将另一张卡换了上去。   “哇呜~哇呜~哇呜~”   不多时,伴随刺耳的警笛声和红蓝两色的灯光,数辆警车开了过来。   “有警察!快跑!”   “砰砰砰!”   三人顿时惊慌失措的逃窜。   其中一人还掏出手枪胡乱的扣动扳机,但只是打了三枪就没子弹了。   进码头只有一条路,三人除非是能游到江对岸,否则插翅难逃,所以最终全部被警察按住并戴上了手铐。   今晚带队抓人的正是蔡东旭。   “报告蔡部长,这里有个人晕过去了。”警察发现了车内的郭佑安。   蔡东旭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目光扫过被抓的三人,“怎么回事?”   “他想试试货,但是一次性注射得太多了,我们要不是为了试着救他早就跑了。”其中一个犯人交代道。   另一个犯人似乎是为了立功,连忙补充,“是啊,我们都劝过他不要搞那么多,他瘾上来了根本不听。”   “他要是死了可不能怪我们,我们只是贩毐而已,但没有杀人啊!”   三人七嘴八舌为自己开脱罪名。   蔡东旭闻言立刻大吼道:“快叫救护车!现场有人注射毐品过量!”   郭佑安立刻被送往了医院救治。   但同时一个消息传了出去,扫毐科在行动中抓到了因为注射毐品过量而昏厥在现场的检察局局长郭佑安。   首尔的记者顿时像闻到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扑向了郭佑所在的医院。   而另一边扫毐科对于三名毐犯的审讯也很顺利,三人老实交代了他们是贩毐的,郭佑安是买家,拿到口供后蔡东旭第一时间上报给了金泳建。   金泳建连夜拿着口供去见法务部部长,毕竟郭佑安是法务部的人,法务部名义上又是检察厅的上级部门。   “郭佑安吸毐?”法务部部长柳德成直接摔了手里的口供,知道这是场栽赃陷害,配合的表演出自己作为法务部主官的愤怒,“阿西吧简直岂有此理!检察局局长竟知法犯法!”   他背后是利家支持的,所以他当然跟许敬贤是一伙的,而且郭佑安仗着李长晖撑腰经常不把他这个上司放在眼里,他对其也早就很有意见了。   现在当然要踩一脚,正好把检察局局长这个关键性位置换上自己人。   “我明天会宣布暂时解除郭佑安的一切职务,检方公事公办,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判怎么判!法律神圣,不容挑衅,哪怕他是法务部的官员也不行!”肥头大耳的柳德成挺着大肚腩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说道。   “是!阁下!”金泳建鞠躬。   与此同时,医院的郭佑安醒了。   睁开眼看见的是白色天花板,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后就准备起身。   病房外面,负责看守的两名警察听见动静后立刻推门而入向他走去。   “不用扶我。”郭佑安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走开,但他却发现两人依旧站在面前没动,“你们听不懂话?”   “抱歉,郭局长,你现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其中一名警员说道。   郭佑安顿时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道:“你们把我当罪犯在监视?”   他还不知道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郭局长,您涉嫌吸毐和藏毐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而且外面现在全是记者,我们这也是为了保护你。”   轰!   郭佑安耳畔宛如有惊雷炸响,坐在床上的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吸毐,藏毐……   他想到了被注射的那一管液体。   到了这一刻,他哪还不知道自始至终他被许敬贤和周承南联手耍了。   许敬贤!许敬贤!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射毐品后产生的幻觉,他眼前似乎看见了许敬贤那张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让人厌恶。   “这是在陷害我!这是可耻的栽赃陷害!许敬贤!肯定是许敬贤那个混蛋!我要见他!我要见李议员!”   郭佑安彻底失控,大吼大叫的想往外闯,但被两个警察死死控制住。   “快,通知科长。”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被人冤枉的!许敬贤,你他妈不得好死!” ###第310章 先干为敬,检事萎员会   检察局是法务部的一把尖刀,更是李长晖手中的利刃,所以无论是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对郭佑安见死不救。   得知其出事后,他第一时间联系鲁武玄希望能通过利益交换来保住郭佑安,但被鲁武玄毫不客气的拒绝。   毕竟是郭佑安先暗戳戳算计许敬贤的,是他们先打破了约定互不相犯的局面,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栽了跟头还想什么事都没有,简直是做梦!   更何况正如李长晖想干掉许敬贤一样,鲁武玄当然也想干掉郭佑安断其一臂,错过这次机会就没下次了。   被拒绝的李长晖愤怒又无奈,只能接受现实放弃郭佑安,准备着手操作将自己人送上检察局局长的位置。   而鲁武玄也不会将这个必争高地拱手相让,否则坐视李长晖把自己的人送上去,那搞掉郭佑安意义何在?   他支持的人选是许敬贤推荐的大检察厅扫毐科科长蔡东旭,这也是许敬贤让蔡东旭帮忙时所做出的承诺。   栽赃陷害郭佑安这件事蔡东旭可是冒了风险的,不可能只是单纯凭交情就答应帮忙,当然得有利益收获。   而对将蔡东旭推上检察局局长的位置许敬贤很有信心,毕竟法务部主官柳德成是利家的人,那自然就是自己人,难道还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成?   得知郭佑安苏醒后,蔡东旭立刻赶到了医院,此刻郭佑安双手已经被手铐铐在了病床上,令其不能起身。   “郭佑安,我是大厅扫毐科科长蔡东旭,那三名毐犯已经承认你就是他们交易的对象,医院在你体内检测出了毐品,现场的赃款和毐品以及注射针筒上都有你的指纹,现人证物证俱在,不是你不承认就能抵赖的!”   蔡东旭负手站在病床边上面无表情的盯着郭佑安,掷地有声的说道。   “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跟许敬贤一丘之貉!这是你们针对我的构陷!”郭佑安目呲欲裂的控诉道。   蔡东旭冷笑一声,“构陷?我是收到线报得知今晚在游艇码头有毐品交易才带人赶往现场,你不承认是去购买毐品,那你倒是说说深更半夜去码头干什么?该不会是去吹风吧?”   郭佑安脸色十分难看,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憋屈,尽管他再不忿,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次栽定了,无力回天。   总不能说他是为了去拿许敬贤的罪证吧?这话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接下来他只能保持沉默,什么都不再说,期望李长晖能够出力救他。   “咚咚咚!”病房门被敲响,随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我是郭先生的律师。”   “你们慢慢聊。”蔡东旭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带走了病房里所有人。   等病房门关上后郭佑安迫不及待的向律师问道:“李议员怎么说?”   他知道律师肯定是李长晖派的。   律师闻言幅度不大的摇了摇头。   郭佑安见状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李议员尽力了,他会给你运作缓刑,并给你安排新的工作,让你今后衣食无忧。”律师轻声细语说道。   虽然保不住郭佑安,但李长晖还是得给他今后的生活一个保障,这也是给其他追随者看的,不能因为郭佑安没用了就不管不顾,会让人寒心。   郭佑安绝望的闭上眼睛,哪怕衣食无忧,但是失去了权力,失去了实现抱负的希望,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律师叹了口气,随即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李议员也很难过,您是他的左膀右臂,没能保住你他同样深深的自责,但战斗还要继续,断了的臂膀总得接上,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让郭佑安推荐接任者的人选也算是李长晖对他的一点补偿,同时从检察局内部选人推上去的概率更大点。   “林书海。”郭佑安睁开眼睛吐出一个名字,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和怨恨沉声说道:“林书海是检察局的老人,曾担任过检察科科长,人品和能力毋庸置疑,资历也够,最关键是他和许敬贤有仇,没有倒向鲁武玄的可能,他如果上位就是下一个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与许敬贤战斗到底!”   林书海是前任检察科科长,但在去年前往仁川秘密调查许敬贤时被其摆了一道,降职为普通检察官,由其原本的属下贺向州顶替了科长一职。   “另外,柳德成这些年背后是利家在支持,所以想竞争检察局一职的话走他的路子走不通,可以试试副部长郑惠君。”郭佑安又提醒了一句。   法务部原副部长金宇翰因为涉及金鸿云贪污案被拉下马了,郑惠君是去年刚升上来的,其权利欲望极盛。   因为柳德成退休在即,所以不想跟郑惠君起冲突,致使郑惠君越发得寸进尺大肆揽权,因此如今在法务部里的实权已经能与柳德成分庭抗礼。   毕竟在一个即将要退休的部长和蒸蒸日上的副部长之间,法务部里大部分官员肯定都会选择站队副部长。   律师点了点头,“好,我会把话带到的,那郭局长你好好休息吧。”   话音落下,他微微鞠躬后离去。   蔡东旭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现在总该老实认罪了吧。”   郭佑安死死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已经无力回天的他最终是含冤伏法。   毕竟一直拖下去的话,如果被人拿他做文章去攻击李长晖就不好了。   次日一早,法务部发布公告,就一句话:原检察局局长郭佑安涉嫌吸毐和藏毐,现免除其职务进行调查。   国民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可以拿出来讨论的话题,郭局长虽身在医院但心系百姓,贡献自己娱乐大众。   好官!   “爸,检察局局长空出来了,让我当呗。”法务部部长办公室,柳贤文半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柳德成说道。   他原本在仁川地检当部长,但因为跟许敬贤起了冲突后就被柳德成调到了自己眼皮底下,防止他再惹祸。   听见这话柳德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郭佑安都因为违法犯罪被办了,你也想进去蹲着吗?”   别人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以他儿子的性子,那是权力越大,闯祸越大,让其当检察局局长估计未来无期起步,他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哪有那么多违法犯罪,不还是你们内斗嘛。”柳贤文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有你在,我怕啥?”   他爸可是法务部一把手。   “我不在了呢?我马上就要退下去了啊!”柳德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啊,老老实实当个小科长吃空饷就够了,哪怕我退了,有我的余荫在也没人针对你,非要想着往上爬跟人抢位置,那不是逼人家整你吗?你得把我的话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我又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利家会支持他,那是因为他自己本身有实力有机缘,但可不会扶持他儿子这个废物,所以他打算用检察局局长这个位置给他儿子换一份保障。   “哎呀烦死了,其他人凡是当爹的哪个不想儿子有出息?就你处处看不起我,不给我安排就算了。”柳贤文不耐烦的发了句牢骚,摔门而去。   去年在仁川被许敬贤让人用订书机把包皮钉上是他一生的耻辱,让他沦为了管二代圈子里面的笑柄,回到首尔后他就想发愤图强,一雪前耻。   但没想到他爹根本看不起他,就想让他混吃等死,这么下去他得啥时候才能报仇?这种日子又有啥意思?   他就想搞事业,他有错吗!   看着重重关上的门,柳德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当然也想自己儿子有出息,但是奈何儿子自己不争气啊!   才不配位,必有殃灾,他不会硬生生把柳贤文抬到不属于他的高度。   时间转眼过去两天。   郭佑安被查的事很快被另一件案子的热度给压了下去,很多媒体开始报道李明莉的案子,因为死者是未成年学生,而且尸体还被砌入墙内,所以更能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讨论。   甚至有媒体公开指责检方刻意隐瞒案情,且指责许敬贤名不副实,案发那么久了居然都还没有抓到凶手。   “这是想要给我上点压力啊。”   办公室里,许敬贤将早上新鲜出炉的报纸丢在办公桌上冷笑一声道。   这个案子他确实没有大肆宣扬的意思,因为线索少之又少,调查周期肯定会很长,宣扬出去除了会得到来自社会的压力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却突然被大规模的报道,说明背后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搞事情。   无非就是想给他增加压力,当案子被抬到一个全民关注的高度时,如果他迟迟不能破,那之前树立的无案不破的神探形象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破不了案其实是常事,但在许敬贤这不同,别人能输,他不能,他必须一直赢,因为输一次神话就破灭。   并且能用这个案子缠住他,让他无暇分心去干别的事,所以幕后主使呼之欲出了,肯定就是李长晖无疑。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头也不抬,“进来。”   韩允在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叠各个报社的报纸,不等他说话许敬贤就先一步开口,“我都看到了。”   他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   “这些无良媒体收了钱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韩允在咬牙切齿的道。   一些有头有脸的大媒体只是正常报道案件,但一些无良小报则是疯狂攻击许敬贤,质疑他的能力,又或者编造凶手是权贵,许敬贤想包庇,否则以他的能力为什么迟迟无法破案?   “无论是好话坏话,总得允许人说话嘛,身正不怕影子斜。”许敬贤大度一笑,似乎没放在心上,又转而询问道:“那个装修工找到了吗?”   韩允在脸色更难看了,摇了摇头回答:“我派人去了他老家,但他家人说他根本没回去,这人失踪了,我推测多半是听到风声后畏罪潜逃。”   他几乎已经认定凶手就是那个装修工柳在宏,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   但是抓不到人,就拿不到证据。   拿不到证据自然也就无法结案。   迟迟无法结案,那许部长的能力就要被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恶意中伤。   “慢慢查,不急。”许敬贤想到李明莉父母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画面,打消了找替罪羊结案的念头。   他偶尔也想当当人,发发善心。   李明莉的尸体虽然高度腐烂,但法医还是根据碎裂的头骨判断出其是被钝器反复击头砸死的,而且衣物有被撕裂的痕迹,极可能在临死前被性侵过,这种禽兽,必须要抓捕归案!   韩允在捏着那些报纸,欲言又止的说道:“只是这样的话部长您承受的压力就大了,要不要我让人……”   “不用。”许敬贤摇了摇头,气定神闲的笑了笑说道:“我承担得起荣耀,更经受得起质疑,没关系。”   “部长的格局一如既往。”韩允在目露敬仰,鞠躬后行礼转身欲走。   “报纸留下吧。”许敬贤说道。   他又转过身将报纸放好才走。   许敬贤走过去拿起那些报纸一一看了起来,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打给周承南,“xx报,xx新闻社……今天的报纸你都去买来看看,找到撰稿记者,哪只手写的稿就打断哪只。”   他经受得起质疑。   也希望那些记者承受得起教训。   人总得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晚上,他下班回到家就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封请柬,拿起来一看是周承南送来的,而婚礼日期就在两天后。   “这家伙也太迫不及待了,从结婚到离婚才多久。”许敬贤摇摇头。   林妙熙撇撇嘴道:“要娶进门的可是个大明星,当然迫不及待了。”   她鄙视这种富则换老婆的渣男。   许敬贤也鄙视这种渣男,哪像他就算是发达了也不会换老婆,而是在外面偷偷养小老婆,唉,这年头像他这样忠贞不二的男人终究是不多了。   他打开请柬却发现从里面掉下来一张照片,照片里肤白貌美的金珊熙穿着一身洁白而显身材的婚纱依偎在周承南肩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见金珊熙的瞬间许敬贤愣住。   这个妹妹他上过。   之前得知周承南要娶金珊熙时他虽然觉得名字熟悉,但也只当是因为上辈子有印象,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见对方的照片后,脑海深处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之前利富真送了个女明星给他玩,就是金珊熙。   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么红。   只不过因为他上过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换得又勤,只要不在家过夜,那每天早上起来身边都是个陌生女人,所以早就忘了上过金珊熙。   “欧巴,她有那么漂亮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林妙熙见他一直盯着照片发呆,不悦的掐了他一把道。   许敬贤吃痛,回过神来,放下照片说道:“哪有啊,没看她,我只是在想别的事,她还没有你漂亮呢。”   他现在心里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已猜到周承南换老婆的原因了。   金珊熙是给他准备的,就为了让他享受勾引良家出轨和给人戴绿帽子的刺激,真真是太贴心了啊周承南。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许敬贤早就上过金珊熙,嘶~这就更刺激了啊。   许敬贤敏感的察觉到兴致来了,直接在林妙熙的尖叫声中一把抱起她就往楼上走去。   尽管现在天色已晚,但是作为农民的孩子,摸黑种田也是常有的事。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林妙熙在他怀里一阵挣扎,但因为怕掉下去,双手又紧紧的抱着他。   “爸爸,抱抱,我也要抱抱!”   小世承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   周羽姬过去一把将其抱起,红着脸说道:“宝宝乖,爸爸妈妈去楼上有正事干呢,就在楼下玩好不好。”   你爸妈要去给你造弟弟了。   在许敬贤挥正指挥精兵猛将作战时,有人即将倒大霉。   兆辉是一家三流小报的记者。   因为写了一篇抹黑许敬贤的报道而获取了不菲的报酬,今晚他再接再厉加班又写了一篇,检查完确定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就收好稿子下班了。   准备明天上班时再交给主编。   刚走出报社,一辆无牌面包车就在他面前停下,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车门就打开,随后他被人拽住衣领一把扯进了车里,接着面包车扬长而去。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绑架我!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车里,兆辉惊慌失措的喊叫道。   “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吧?”一名戴着头套的男子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固定头部,并将一份报纸拿到他面前。   兆辉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那篇文章正是他写的质疑许敬贤的内容。   “用哪只手写的?”头套男子松开了他,慢条斯理的收起报纸问道。   兆辉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双手藏到身后,哭嚎道:“是别人给我钱让我写的,我把钱都给你们,以后再也不敢乱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钱是你靠本事赚的,我们怎么会要呢?而且我天生胆子小,没胆子抢钱啊!”头套男拍了拍他的脸温和的说道:“我问你哪只手写的,再不伸出来的话,就两只手一起打断。”   “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呜呜呜……”兆辉哭得泪流满面,一边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左手。   显然虽然很怕,但还有理智,并没有老老实实的把右手伸出来,毕竟右手如果断了,以后生活很不方便。   头套男一把抓住他伸出来的左手摁在车的箱壁上,随后操起一个铁锤狠狠的砸了上去,哐哐哐连砸数下。   指骨都直接砸成粉碎。   “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   兆辉痛得撕心裂肺,等他将手缩回来时,五根手指都血肉模糊,脆弱的小拇指甚至只剩下一层皮还连着。   血点子飞得脸上到处都是。   “再敢乱写,下次砸头。”   头套男丢下一句话,随后打开车门一脚将其从行驶的车上踹了下去。   兆辉在地上连滚数圈才爬起来。   今晚与兆辉同样待遇的还有好几个小报记者,手砸断后第一时间不是去医院,而是去把写好的稿子撕了。   然后第二天市面上关于许敬贤的各种污蔑,质疑就基本上全消失了。   “这个许敬贤,心眼比针小,我们找那些记者都被教训警告了,议员你看要不要用这事再做做文章。”李长晖的首席辅佐官试探性的询问道。   李长晖吃着早饭摇了摇头,“没必要,又不能让他伤筋动骨,李明莉案的关注度上去了就够了,反复撩拨他反而容易将其彻底激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拿下检察局局长的位置。”   他听郭佑安的找了法务部副部长郑惠君合作,也正因为有郑惠君跟柳德成打擂台才使得检察局局长的位置迟迟没定下来,否则柳德成早就趁着新一届检察人事委员会还没组这个空隙直接钦点鲁武玄那边推荐的人选。   林书海和蔡东旭进入竞争阶段。   至于最后他们谁能上位就得要交给今年即将重新组建的检察人事委员会那边讨论和考评,检事委员会由包括1名委员长在内的11名委员组成。   检事委员会的具体成员包括3名检察官,2名法官,2名律师,2名法学教授,2名有学识,德高望重,在各界专业领域经验丰富,不具备律师资格的人,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机构。   因为检事委员会负责检察官的升迁与任用,还有案件的评价等事务。   如今才刚开年,上一届检事委员会去年解散了,所以今年得重新组。   具体由哪些人组成新一届检事委员会则由法务部部长审批,但也需要副部长认可,所以现在双方还在就确定人事委员会名单的事争论不休呢。   因此这并不是简单的争夺检察局局长一职,也还是争夺本届检事委员会的控制权,谁掌握检事委员会就掌握了总长级别以下检察官的任免权。   因为只有检察总长一职是由总统从候选人中直接指定,而其他检察官的晋升都得通过检事委员会的考评。   许敬贤也盯上了检事委员会中三个检察官名额中的一个,因为表面上检事委员会的成员并没有级别要求。   只要三名检察官公信力足,能让大多检察官认可和法务部首肯即可。   当然,虽然纸面条件是这样,但以前检事委员会中的三名检察官一般都是总长,次长及首尔地检检察长。   所以今年许敬贤想获得其中一个名额的话,那就只能顶替林忠诚的。   反正鲁武玄之前透露过只要他当上总统就特别提拔许敬贤做首尔地检检察长,他这也只算是提前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合情合理嘛。   所以许敬贤今天找到了林忠诚。   “敬贤啊,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到我这儿来了?”林忠诚笑呵呵的起身相迎,亲自动手给他泡咖啡。   许敬贤走到沙发上坐下,面带笑意说道:“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哦?什么事?你可是很少求到我头上啊!”林忠诚将咖啡递给他一边说道:“先说出来我听听,要是能帮上忙的话,那我肯定不会推辞。”   “谢谢检察长。”许敬贤双手接过他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就放到了桌子上,“是这样,检察人事委员会重组在即,我希望检察长支持我获得三个检察官名额中的一个,我知道有些冒犯,但会永远记住您的恩情。”   林忠诚脸上的笑容一僵,隔了一会儿才重新挂起笑容,“行,当然没问题,正好要是跟以前一样的话我肯定有个名额,让给你就行,反正都是自家人,咱俩谁进去都是一样的。”   他答应得那么痛快倒是让许敬贤有些猝不及防,因为在来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拿出足够利益交换的准备。   可现在林忠诚居然什么都不要?   难道林忠诚是误以为是鲁武玄支持自己来的,所以才就直接答应了?   许敬贤一时间想不通。   不想了。   反正拿到手的好处是实实在在。   “多谢检察长成全,这个人情我不会忘。”他起身对其九十度鞠躬。   林忠诚上前搀扶起他,“凭借你的威望和公信力获得一个名额本就是应该的,我也乐得见年轻人出头。”   “感谢检察长栽培!”许敬贤再度鞠躬,他内心的确是很感激对方。   林忠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忙吧。”   “是!”许敬贤转身离去。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林忠诚收敛起笑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说实话,他之前没想过许敬贤会来找他要这个名额,一开始他的确有种被冒犯的愤怒,但是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点,所以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而他的馈赠也是一样。   一天时间转眼过去,第二天许敬贤请假参加周承南的婚礼没去上班。 ###第311章 婚礼进行时,又一个钓鱼佬   周承南的婚礼在新罗酒店举行。   酒店位于中区,属于三鑫,开业于1979年,虽然已二十多年,但因维护得当和勤于更新换代的原因,使得如今各项设施和服务都仍不落俗套。   装修永远踩在时代的前列腺上。   作为南韩历来都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能在这里举行婚礼不仅需要足够的财力,还需要过硬的实力才行。   周承南当然没有这个实力。   不过许部长有。   利富真恰巧在新罗酒店有职务。   不过普通人对此不清楚,所以都觉得金珊熙是嫁入豪门,怪不得会选择在事业的上升期却突然跟人结婚。   因为新娘是拥有南韩第一美人之称的当红女星,所以这场婚礼受到了很多媒体关注,酒店外面全是记者。   当由十数辆劳斯莱斯和宾利等一线豪华品牌组成的车队缓缓行驶到酒店门口时,等候的记者都兴奋起来。   车门打开,新郎和新娘下车。   记者们立刻是疯狂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电影节在走红毯呢。   金珊熙长发盘起戴着头纱,画着淡妆,婚纱是抹胸式的,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一抹若隐若现的沟壑,腰肢纤细好似盈盈一握,华丽的裙摆拖曳在地上,整个人端庄性感,动人心弦。   “啊!珊熙!不要嫁给他!”   “珊熙!我的珊熙!啊啊啊!”   最外围的粉丝们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就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嫁人,有种被绿的痛苦,当然,虽然是被绿,也不排除有的粉丝很兴奋。   毕竟有人就好这一口啊。   金珊熙嘴角含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福,一边跟粉丝打招呼,一边缓缓跟着周承南一起走进酒店,此刻她感觉自己就是天下最幸运的女人。   有多少女星能像她这样有一场如此奢华有排面的婚礼呢?光她那套婚纱的价格都抵得上她拍部戏的收入。   她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妻子,照顾好承南欧巴的生活。   因为身份原因,许敬贤并没有在酒店外面去看新娘子,他一直在酒店内等着开席,一边跟其他人聊着天。   周承南好歹算个企业家,所以认识的不少官员今天都来捧场了,这些人现在都围着许敬贤,如众星捧月。   随着婚礼开始,当司仪让新郎新娘出场时许敬贤才时隔一年再次见到那个曾在他身下哭着叫爸爸的女人。   因为他坐的位置很靠前,所以金珊熙在走到舞台上转过身后也一眼就看见了他,脸上原本洋溢的幸福瞬间凝固,眼神有些躲闪,紧张和惶恐。   她之所以能突然大火,正是因为去年被利富真安排陪许敬贤上床所换来的资源力捧,所以许敬贤是她难以忘怀,成名路上绕不开的一个男人。   没有许敬贤给她注入的几个亿。   就没有利富真给她砸的几个亿。   也就没有现在大红的她金珊熙。   如今在自己的婚礼现场却撞到陪过的金主爸爸,她心乱如麻,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下意识不由越攥越紧。   如果承南欧巴知道了怎么办?   “怎么了?”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力度,周承南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许敬贤身上,“怎么,认识许部长?”   “谁不认识?”金珊熙终究是演员出身,很快调整好情绪,“只是没想到他会来,让我有些震惊,欧巴连许部长都认识,你真是太厉害了。”   接下来她不敢再去看许敬贤,脑子晕晕乎乎的跟着司仪走完了仪式。   “走,珊熙,我带你过去给许部长敬酒。”周承南温声细语的说道。   金珊熙一慌,“欧巴,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先去休息一下。”   她根本不想面对许敬贤。   “那也要敬完酒再去,其他人可以不敬,但许部长可是我们两个的大恩人啊。”周承南脸色严肃了起来。   金珊熙见状无法拒绝,只能跟着他一起走到许敬贤面前,周承南笑着说道:“部长,多亏您帮我跟珊熙的公司沟通才让我们能顺利完婚,我特意带她来敬您一杯,感谢您成全。”   他言语间满是浓浓的感恩。   “谢谢许部长。”金珊熙强颜欢笑的端着酒杯,不敢去直视许敬贤。   她此刻脑子里全是当初被许敬贤玩弄的画面,内心羞耻不已,同时又觉得愧对新婚丈夫,如果他知道自己被许部长水陆并进过还会爱自己吗?   “不客气,能帮一对新人走到一起我也高兴。”许敬贤起身微微一笑说道,看了金珊熙一眼,没和周承南碰杯就直接一饮而尽,“新娘子很漂亮啊,我先干了,承南不介意吧?”   作为被先干的当事人,金珊熙听出话中内涵后又羞又恼,紧咬红唇抑制心中种种情绪,耳根子变得粉红。   秀气的脚趾在高跟鞋里乱抠。   “不要紧的,我不要紧的,部长您随意即可。”周承南话音落下连忙陪了一杯,“那部长您自便,珊熙有些不太舒服,我先送她去休息下。”   话音落下,他伸出一只手。   许敬贤与之握了一下,顿时感受到一张房卡被其塞到了自己手心里。   好家伙,这也太直接了吧,是拿他当什么人了?真以为他会去不成?   随后周承南带着金珊熙离去。   许敬贤不着痕迹的收起房卡。   金珊熙挺可怜的,自以为嫁给了个爱她的青年富豪,殊不知只是被周承南当做取悦他许某人的工具而已。   但许敬贤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因为不忍心让她伤心。   也因为这样才更刺激。   他把玩着酒杯,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刻,许敬贤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些皇帝喜欢佞臣奸臣了,因为他们真的是会想尽办法取悦皇帝啊!   “欧巴,许部长跟你的关系非常好吗?”另一边,去酒店房间的路上金珊熙心情才平复下来,轻声询问。   周承南开始贴心的铺垫,“没有许部长,就没有现在的我,你一定要记住,许部长就是我们家的天,惹他不高兴,我们家的一切就都没了。”   金珊熙听完心又乱了,那这样以后岂不是就要经常跟许敬贤打交道?   而且还不能得罪他。   很快到了房间,周承南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好好休息,我还得下去陪客人,一会儿再来陪你,嗯?”   他尽显自己身为丈夫的温柔。   “嗯,你去忙吧欧巴,我会乖乖等你的。”金珊熙甜甜的一笑说道。   周承南也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听着房门关上,金珊熙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愁眉苦脸,烦躁的踢掉精致的水蓝色高跟鞋,赤着一双白丝包裹的玉足在套房客厅里走来走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反正现在就很烦!静不下心。   “叮咔吱~”   就在此时开门声响起,金珊熙以为是自己老公去而复返,连忙慌乱的把高跟鞋穿上,重新坐下恢复了恬淡的形象,但当她看清进来的人后瞬间又站了起来,脱口而出,“是你!”   不出意外,来人正是许敬贤。   “不然以为是谁?你老公?”许敬贤玩味一笑,随即反手关上门向她走去,“好久不见了啊,金小姐。”   他上前捏住金珊熙白皙的下巴。   “许部长,请您自重。”金珊熙后退一步躲开,强忍着慌乱鼓起勇气说道:“我们的关系仅限于那一次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今后会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丈夫,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生活。”   以后能当富太太,她当然不希望再跟许敬贤藕断丝连,因为不需要冒这样的险,她也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夫人,你也不希望你丈夫失去工作吧?”许敬贤一脸认真的问道。   “你……”金珊熙气急,婚纱下雪白的良心颤颤巍巍,好看的杏眸中浮现一层水雾,俏脸涨红,紧咬着银牙瞪着他,转而化为哀求,“部长您别这样,承南欧巴他很尊重您的。”   刚刚周承南的话让她意识到了许敬贤对自家的重要性,她之所以跟周承南闪婚就是看重他的钱财和人脉。   如果周承南突然什么都没了,那以后岂不是还反而要靠她拍戏养着?   那样的生活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许敬贤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谁让我不高兴,那我就让他不高兴;谁让我高兴,我就让他比我更高兴!身为妻子应该为丈夫的事业助力不是吗?他事业顺利,你也会更加光鲜亮丽,他要是破产,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金珊熙小手攥着裙摆,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混娱乐圈的人比较现实和精明,她自然知道这话是对的。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周太太你只想享受丈夫带来的优渥生活,却不肯为他牺牲自己,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许敬贤叹着气摇了摇头,露出失望的表情,话音落下,起身就要走。   “等等……部长,您请别走。”   身后传来金珊熙颤抖的声音。   许敬贤又笑着转身坐回了原位。   一身婚纱,圣洁而美丽的金珊熙缓缓走过去跪在他脚边,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摊开,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   随即两人开始了交流。   双方各有各的观点,互不相让。   许敬贤是个粗人,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怼起女人来同样是毫不留情,时常是让优雅的金珊熙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平常口齿伶俐的她面对许敬贤时却只能是哑口无言。   约莫一个小时后,虽然许敬贤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但金珊熙也同样也好不到哪去,面目全非。   许敬贤刚准备走人,突然感觉手被勾住了,回头看去,金珊熙无力的说道:“请不要让承南欧巴知道。”   她半开半合的眼神透着哀求。   许敬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此时前来的宾客已经吃完席开始散场了,周承南正在门口相送,看见许敬后连忙问道:“部长,今天的招待还满意吧?希望没有失礼之处。”   “满意,太满意了,这是我参加那么多婚礼最满意的一次。”许敬贤握着他的手,笑容灿烂,“还有今天的菜品也不错,特别是鲍鱼,味道上等,口感极佳。”   毕竟以前他参加婚礼只能参加前半程,后半程洞房环节却参加不了。   今天这场婚礼可谓参与感十足。   “部长喜欢就好,这可是我亲手精心挑选的,以后有空部长可以来家里品尝,或者给您送去都行。”周承南同样是笑容灿烂,心情激动不已。   他就知道许部长肯定会满意的。   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离去。   好小子,有前途。   送完来宾后,周承南这才去房间找金珊熙,此时她已穿戴整齐,只是脸上的妆卸了,看见周承南后有些心虚的起身相迎,“客人都走完了?”   她生怕被丈夫发现哪里不对劲。   因为她还没来得及洗澡。   “是啊,幸苦你了,今天一定累着了吧?”周承南上前关切的询问。   毕竟他深知许敬贤的战斗力。   金珊熙不自然的笑了笑,“虽然走流程很累,但能嫁给你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周承南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啊,旺夫。”   金珊熙故作娇羞的笑了笑,主动上前依偎在他肩头,而周承南则低头对她温柔一笑,两个人都是演技派。   只有许部长是实干派。   “阿西吧~累死我了。”   许敬贤回到家将外套丢到一旁在沙发上坐下,松了松领带吐出口气。   “部长只是去参加婚礼,看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举行婚礼呢,有那么累吗?”周羽姬端着一杯茶过来。   许敬贤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其拽到腿上坐着,搂着她的腰下巴枕在香肩上凑到她耳边闭上眼睛说道:“周承南可是我的好朋友啊,他结婚我当然得忙里忙外的操劳,不累才怪了。”   今天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汗流浃背,具体有多幸苦只有金珊熙芯里最清楚不过。   毕竟当事人对此的体验会更深。   “那我为部长捏捏肩吧。”周羽姬见他看着真的很累,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绕到后面帮他捏起了肩膀。   许敬贤惬意的闭上眼睛,周羽姬手劲大,是家里按摩按得最舒服的。   按摩姬。   ……   在许部长享受美人按摩时,法务部两位头头却因为他而争吵了起来。   “简直是荒唐!自检事委员会建立以来就没有部长检察官加入委员会的先例!柳部长,许敬贤必须要从名单上划去!”郑惠君怒视着柳德成。   他今年四十多岁,在官场上来说正值壮年,身材高大,头发茂密,精气神和已经垂垂老矣的柳德成相比强了很多,未来也会将比之走得更远。   所以他一个次官敢于挑战主官的权威,还能得到大多数下属的支持。   检察人事委员会虽然有11个人。   但其中2名法官由大法院行政处处长推荐,2名律师由南韩律师协会推荐,2名法学教授也由相关协会推荐,2名社会人士同样是由所在行业的协会进行推荐,所以法务部真正能直接安排的就只有其中3名检察官。   而3名检察官中担任委员长的总长肯定必选的,次长也是,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理论上可以灵活安排。   担任委员长的检察总长和次长都是鲁武玄的人,那李长晖当然也想安排一个他在检察厅里的自己人进去。   否则的话,三个话语权最强的委员全都是鲁武玄那边的,而他也不可能把另外8个委员全部拉拢,那以后他又怎么去提拔在检方里的自己人?   所以他同样也盯上了第3个检察官名额,当然不可能让许敬贤占据。   柳德成心平气和的说道:“法律上并没有硬性规定检事委员会的成员必须是什么级别吧?许敬贤部长有足够的威望和能力以及公信力,那选他有何不可?郑次官如果拿不出合理的理由那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他原本因为退休在即,所以想用检察局局长的位置向鲁武玄给儿子柳贤文的未来换个保证,但没想到郑惠君从中作梗使他无法直接指定人选。   所以原本不想跟郑惠君起冲突的他也开始强硬起来了,他必须为鲁武玄争夺利益才能为儿子换取到利益。   “许敬贤太年轻了,年轻人不够沉稳,他都还在被安排的阶段,怎么能够去安排别人?而且资历太浅,怕是很多检察官不服。”郑惠君说道。   年轻在有时候是优势,但有时候又是劣势,比如现在,官场就是一个很看年龄和资历的地方,这点柳德成确实无法反驳,“这样吧,你那边提个人选,我们内部投票,怎么样?”   只能选择这样,否则再争下去的话许敬贤连参与票选的资格都没有。   “可以,民主嘛。”郑惠君也退了一步,更主要的是他对自己如今在法务部里的号召力有信心,如果内部投票的话,支持他的不比柳德成少。   柳德成道:“参与投票的人选就你我之外和另外几个部门的主官。”   法务部一共有企划调整室,检察局,法务室,预防犯罪政策局,人权局,教正本部,出入境及外国人政策本部七个大部门。   检察局还没有局长,投票由副局长代理,所以一共九个人参加投票。   “具体日期呢?”郑惠君又问。   他要彻底把这件事定下来。   柳德成沉吟片刻,“三天后。”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部长您工作了。”郑惠君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走出门他就给李长晖打去电话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嘱咐道:“虽然部里有不少人支持我,但柳德成终究在法务部任职多年,所以我们不能大意轻敌,必须竭力拉拢其他人才行,特别是检察局周副局长手中那一票。”   而办公室里的柳德成此时也在给鲁武玄打电话,“企划调整室室长和人权局局长,教正本部部长可以确保是支持我的,加上我一共四票,还需要拉一票才能赢,关键票是检察局周副局长,如果能拿下他那一票,那么在三天后的投票上,我们就必赢。”   “叮铃铃~叮铃铃~”   享受着周羽姬按摩的许敬贤本来已经睡着了,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   “谁来的电话,讨厌死了。”周羽姬撇了撇嘴,拿起手机,“喂。”   “我是鲁武玄,找许敬贤。”   “好的您稍等。”周羽姬把手机递给许敬贤,“是鲁先生打来的。”   许敬贤立刻接过手机,语气故作轻松随意,“前辈有什么吩咐?我这边才刚睡着呢,正好做了个美梦。”   “那都怪我搅了你的美梦。”鲁武玄哈哈一笑,说道:“不过你要是再睡下去,那进检事委员会的事可就真的要变成一场美梦了,刚刚……”   他把柳德成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又道:“拉票可得你自己来了。”   “多谢前辈和柳部长提携,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许敬贤保证。   随即又聊了两句鲁武玄才挂断。   许敬贤拿着手机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接着才打给赵大海,“立刻收集一下法务部检察局周副局长的资料给我送到家里来,最好打听清楚他有什么喜好,还有他家里人的情况。”   “好的部长,我马上去办。”   赵大海得到命令之后直接联系了周副局长的辅佐官,他们辅助官都有自己的圈子可以交换情报,所以为自己伺候的官员打探情报时就很简单。   毕竟最了解官员的人。   绝对是他身边的辅佐官。   就像许敬贤的资料同样也被他交换出去过,因为这个圈子大家都是互通有无,为了更好的服务自家老爷。   当然,哪些资料能交换,哪些资料不能,这就得看双方的交情,以及辅佐官跟自己官员的交情深不深了。   有的辅佐官,能把自己伺候的官员裤衩是什么颜色的消息都卖出去。   当天晚上,一份关于周副局长的资料就被赵大海送到了许敬贤手里。   周文睿,首尔人,男,40岁,检察官出身,极度喜好钓鱼,经常上班期间打着调查的名义跑出去钓鱼,曾因在禁渔期夜钓被警方抓住过……   先后娶了两任妻子,都各为他生下一个儿子,长子19,现在就读于首尔大学,聪慧好学,风流好色,次子10岁上小学四年级,成绩很平庸……   “就这些?”许敬贤皱眉,他甚至怀疑这就是官方档案库里的资料。   因为这个人太干净,太正派了。   他不相信南韩有这种不贪的官。   赵大海苦笑一声,“部长,我保证这份资料绝对真实,确实没打听到他有收钱或者包养情妇的情况,如果有的话,那他也藏得太深了,周副局长除了钓鱼没有别的嗜好,甚至非必要场合都不抽烟不喝酒,哦,前妻就是因为他钓鱼成迷才跟他离婚的。”   “那他怎么升上去的?”许敬贤更加不解了,这种家伙和南韩官场格格不入,按理说是一定会被排挤的。   只有像他这种人才能适应南韩官场并混得风生水起,甚至青出于蓝。   赵大海说道:“您往后看。”   许敬贤这又才继续耐心看下去。   然后顿时恍然大悟。   他前任岳父也喜欢钓鱼,而他前岳父在退休前是法务部人权局局长。   那就合理了。   “帮我约他钓鱼,就今晚。”许敬贤放下资料,沉吟片刻后吩咐道。   他其实是不喜欢钓鱼的。   因为太浪费时间了,有钓鱼的时间拿去研究研究该怎么上进不好吗?   除非钓鱼也是为了上进。   所以鲁武玄喜欢。   那他也就只能被迫喜欢。   但没想到这个技能却还能用上。   果然,人生导师吕小布说得对。   人在江湖飘,技多不压身啊。   赵大海试探性问道:“如果他不赴约怎么办?部长您也知道,这种人本身无欲无求,不能以常理论之。”   “不来?那你就告诉他,我昨晚上在汉江里钓了一条30斤的大鱼,但是因为没人帮我抄网,鱼跑掉了。”   赵大海嘴角抽搐,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周局长是吗?我是许敬贤部长的实务官,听说您喜欢钓鱼,许部长也是老钓友了,想邀请你今晚一起去夜钓……哦,您今晚有饭局?”   “啊那太遗憾了,部长昨晚在汉江钓到一条三十多斤的鱼,但因为没人帮他抄网鱼跑掉了,今晚还想去那个位置碰碰运气,听说您钓鱼厉害他还希望您能搭把手呢,但……好好好那就说定了,我现在就告诉部长。”   挂断电话后赵大海哑然失笑的看向许敬贤道:“部长,他答应了。”   许敬贤就知道他肯定会答应,因为周文睿嗜好钓鱼已经明显到了玩物丧志,因此懒政,不求上进的地步。   这种人吧,你让他去睡女明星他不一定去,但你告诉他哪里有大鱼他肯定无惧风雨都要驾车前往甩一杆。   “无非就是对症下罢了药,他喜欢女人我就给他送女人,喜欢钱我就给他送钱,喜欢钓鱼,那我就陪他钓个够。”许敬贤不以为意,对赵大海招了招手,“你这样……这样……”   赵大海目瞪口呆,心服口服。   怪不得许部长上进得就是快呢。 ###第312章 摆平钓鱼佬,平A换大招   晚上九点,月明稀星。   汉江对岸霓虹灿烂,许敬贤静坐岸边待鱼上钩,耳边传来的是各种虫子争相鸣奏,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扭头看去,只见黑暗中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背着包向自己这边走来。   许敬贤立刻放下杆起身相迎,调侃道:“周局长,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大鱼可就全被我一人钓光了。”   周副局长皮肤呈现钓鱼佬特有的黝黑,身材中等,头发略显稀疏,气质温和,一看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   “抱歉抱歉,家里杂七杂八的耽误了正事。”他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目光落在许敬贤旁边的鱼护上见浪花翻滚,好奇道:“真钓到大鱼了?”   “当然是真钓到了!”许敬贤一听这话顿时弯腰就把鱼护提了起来。   里面三条都有十多斤的大鱼顿时一阵游动,周副局长霎时瞪大眼睛惊呼一声,“还真够大的,你这才来多一会儿啊,就连上三条这么大的。”   废话,老子亲自去菜市场挑的。   能不大吗?   “这算什么,我那天晚上跑那一条至少三十斤!只可惜当时周副局长不在啊,现在想起这事儿我都是还深感遗憾。”许敬贤放下鱼护叹气道。   周副局长内心火热,迫不及待蹲下去开始布置垂钓现场,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那感觉我懂,比心爱的姑娘跑了还难受,许部长,今天晚上你放心,再上大货,肯定跑不了。”   说实话,在来之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骗的心理准备,觉得许敬贤是想骗他出来拉自己三天后投票给他。   但三十斤大鱼的诱惑让他甘愿冒着被骗的风险跑一趟,可现在一看许敬贤鱼护里的收获,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许部长说跑了那条三十斤的大鱼怕是确有其事。   同时他也摩拳擦掌,期待自己今晚能碰到这种大货并且成功钓上来。   毕竟超过30斤的淡水鱼可不多。   就在两人钓鱼的时候,另一边被放鸽子的郑惠君肺都气炸了,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秘书官,“他跑去钓鱼了?我请他吃饭,他就因为要去钓鱼给推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因为之前郭佑安还在,而周副局长天天到处跑钓鱼,所以就跟个隐形人一样,郑惠君调来后没怎么接触。   并不了解这个人,所以他实在无法想象怎么可能有人干出这样的事?   “咳,郑部长,周副局长这个人是这样的。”一旁的中年人为秘书说了句话,苦笑道:“他能因为钓鱼连会都不来去,放您的鸽子很正常。”   他叫刘明泰,是首尔北部支厅检察长,是李长晖的人,这一次李长晖就准备把他送进检察人事委员会里。   “阿西吧!岂有此理!”郑惠君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这样尸位素餐的家伙留在体制里就是国民的灾难!他根本就不配当一名官员!”   他最恨这种懒政不上进的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把位置让给别人。   “郑部长息怒,息怒,别为他气坏了身体。”刘明泰连连劝说,一边给他递水,“我们自己吃也一样。”   “吃?还吃个屁,我气都已经气饱了!”郑惠君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后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看着刘明泰,“这人你自己想法搞定!”   “是是是,我一定会尽力。”刘明泰头大如瘤,他自己能怎么搞定?   总不能陪他钓鱼刷好感度吧,那也不是这短短三天就能够刷满的啊!   此时周副局长对郑副部长的愤怒一无所知,正因为迟迟没有鱼咬钩而抓耳挠腮,看着不远处的许敬贤一条又一条的钓上来,他终于坐不住了。   “许部长,是不是我这个位置风水不行啊,连口都没有,倒是你那儿我才刚坐下呢你又钓了两条上来。”   “那不如换个位置试试?”许敬贤将刚钓上来的鱼丢进鱼护里问道。   周副局长蠢蠢欲动,又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钓鱼佬对位置是很看重的。   “有什么不好的,何况我也不信风水这一套。”许敬贤爽朗的说完直接拿着杆起身,“来来来,换换。”   “行,那算我占你的便宜。”周副局长也不再矫情,喜滋滋的跟他换了位置,坐下刚一抛饵他就感觉有鱼在咬钩,顿时眼睛发亮,“来了!”   随后他眼睛越来越亮,人也越来越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兴奋得口沫四溅地边收线边喊道:“是大鱼!”   “阿西吧!不是吧?这还真跟风水有关系啊!”许敬贤惊讶不已,连忙拿着抄网凑了上去,“先遛遛。”   周副局长作为老钓友自然不需要许敬贤指导,在他的操作下,鱼很快浮出水面,目测得有小20斤,每一次鱼尾摆动都会激起一阵不小的浪花。   “快!许部长,快帮我抄鱼!”   “来了来了。”   在许敬贤的帮助下,周副局长钓上来的第一条鱼就成功被抄了起来。   他丢了鱼竿上前从抄网里把鱼抱出来,兴奋得不行,“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在江里钓到那么大的鱼,起码20斤,感谢许部长带我来这里。”   “这是你运气好,技术好,像我上次那条就跑了。”许敬贤吹捧道。   周副局长把鱼丢进鱼护,眉飞色舞的说道:“不是我吹牛,就钓鱼这方面,整个法务部没人比得上我,这些年还没有鱼能从我手里跑掉呢。”   当一个人说到自己的爱好,并且恰巧又精通此道的时候,那身上每个细胞简直是都在散发着兴奋的情绪。   “嚯!哎唷,那么厉害,那我今晚叫你来是来对了,趁着手感火热继续钓,看看我们今晚上谁钓的多。”   “行,那我们就比一比,虽然现在你领先,但我可不会轻易认输。”   接下来周副局长跟开了挂一样不断上鱼,最小的都有七八斤,而且有的时候还一杆双中,两个钩都中鱼。   这可把周副局长激动坏了,大呼他钓那么久的鱼还从没双钩中鱼过。   许敬贤自然又是一记马屁送上。   然而周副局长不知道的是,为了他的快乐,背后是一个团队在受罪。   离两人钓点两三百米外的江面上有艘中型渔船似乎在捕鱼作业,但近点就能看见此时渔船上一个个身穿潜水服,背着氧气罐,手提各种大鱼的潜水员正跟下饺子似的排队往下跳。   没错,周副局长之所以每一杆都中鱼是因为许敬贤让赵大海安排了一群专业潜水员背着氧气管给他挂鱼。   那些鱼全都是从菜市场买来的。   把鱼挂好后潜水员又游回来重新挑鱼,然后再游过去挂在鱼钩上,就靠这样不断轮换,才保证了周副局长的超高中鱼率,而且中的全是大鱼。   这年头的人还比较单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种骚操作,所以周副局长开心坏了,笑声不断在江边回荡。   他感觉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晚。   就这样一直到十二点周副局长才钓不到鱼了,有些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道:“怎么突然就不咬钩了呢。”   因为差点累死的潜水员下班了。   毕竟要不断来回游好几百米,并且还得精准挂鱼,这可是个体力活。   “周副局长,鱼也不是傻子,那么多同伴被你钓走,后面肯定都不敢咬钩了啊!”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   “也是,不能太贪心,今天已经很高兴了。”周副局长看了一眼自己和许敬贤都装满的鱼护,嘴角抑制不住笑意,“今晚看来是我赢了啊。”   因为他钓鱼太厉害了,所以他的鱼护很快装不下了,后面钓的鱼都只能装在许敬贤的鱼护里,而许敬贤在跟他换位置后就一条鱼都没钓到过。   毕竟江水中潜水员来来去去,把鱼都吓跑了,正常钓还能钓到才怪。   “周副局长厉害,我啊,是甘拜下风。”许敬贤摇了摇头,随即又话锋一转,“还真不该跟你换位置。”   “哈哈哈哈哈,现在才后悔已经迟咯。”周副局长笑容灿烂,叉着腰说道:“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   “今晚虽然钓鱼输了,但能让周局长尽兴,也算不虚此行。”许敬贤说着看了看手表,然后就蹲下开始收拾东西,“时间不早了,下次约。”   “许部长就没话想说?”周副局长一怔,随后才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许敬贤笑了笑,“周局长难得有个好心情,我就没必要煞风景了,顺其自然吧,我还年轻呢,等得起。”   “想在官场上有成就,这种心态可要不得,除非许部长是跟我一样胸无大志,但看你也不像。”周副局长摇了摇头,接着看了一眼两个装得满满的鱼护,“啧,今天晚上我算是抢了你的机缘,大机缘,这个人情必须得还啊,到时候我会投你一票的。”   在他看来,要不是他跟许敬贤换了位置就钓不到那么多鱼,而对于钓鱼佬来说,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吗?   其他人或许难以理解,只因为钓到一大堆鱼就把可以换无数金钱的关键性一票送了出去,太鼠目寸光了。   但对周副局长来说,金钱名利他都不缺,也不在乎,就只有钓鱼这个嗜好,甚至是可以为此跟前妻离婚。   “那就多谢周局长了,提携之恩永生难忘。”许敬贤起身郑重道谢。   周副局长摆了摆手,不可置否的表示:“不过互相交换罢了,我还得感谢你告诉我这么一个好钓点呢。”   而且他留着那票也是个麻烦,只爱钓鱼的他并不想被这些俗事缠身。   许敬贤一听就知道他接下来几天还得来这里钓,暗下决心那支潜水队还得再多雇几天,至少等检事委员会一事尘埃落定,反正花不了多少钱。   随即周副局长从那些鱼中挑出最大的一条带走,把其余的全都放了。   这也算是放生了。   毕竟那些鱼都是菜市场买的,按它们原本的命运是要被送上餐桌的。   周副局长获得了快乐。   许敬贤获得了选票。   鱼获得了生命。   三赢!   周副局长带着猎物驾车回家,遗憾现在时间太晚,邻居已经休息,不然非得提着鱼在小区里面迷路一圈。   然而等他到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家门外有道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影,下车走近一看,北部支厅检察长刘明泰。   “刘检察长,大晚上你怎么在我家外面?”周副局长一脸诧异的问。   1月份的首尔还是很冷的,特别是晚上会降温,而刘明泰身上却只穿了套西装,脸都已经被风给吹红了。   “周局你总算回来了。”刘明泰哈着气,缩着脖子说道:“我想要跟你聊聊,给嫂子打电话,她说你钓鱼还没回来,我又不想这么晚打扰嫂子和孩子休息,就干脆在门外等了。”   他希望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周副局长,而且故意在外面吹冷风等候,能进一步显示出他的诚意。   就是差点被冻成傻逼。   “你看你,这么晚,又是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点儿在外面等,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周副局长一阵责怪,然后把鱼递给他,“你帮我拿着,我开门,进去喝杯咖啡暖暖。”   “嚯,那么大的鱼,今晚收获不错啊。”刘明泰这才发现鱼的存在。   周副局长终于能装逼了,面上故作平静的说道:“还好吧,这只是最大的那条,今晚我起码钓上来好几百斤鱼,又吃不完,就把全都放了。”   “周局菩萨心肠啊。”刘明泰嘴上夸奖着,实则不屑一顾,净你妈吹牛逼,钓几百斤?你属捕鱼船的啊?   他甚至都怀疑这条鱼也是周副局长为了掩盖空军的事实提前在菜市场买好的,钓鱼佬就爱这么弄虚作假。   周副局长打开门邀他入内,放好鱼后给他冲了杯咖啡,坐下后明知故问道:“刘检,什么事就直说吧,时间也不早了,说完早点回去休息。”   “是这样。”刘明泰缓缓放下咖啡杯,组织语言,斟酌语气,“我的来意相信周局能猜到几分,就是三天后你们法务部内部投票一事,说实话我个人对许部长没有意见,也很欣赏和佩服他,但是从大局来考虑……”   “刘检察长,如果你是为我手中那一票而来,那我只能抱歉,我已经答应许部长了。”周副局长打断道。   正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利的刘明泰瞬间抬头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今晚上是许部长约我一起钓鱼。”周副局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能钓到那条鱼,全靠许部长把他的钓位让给了我,所以我便将手中那一票许给了他作为报答。”   刘明泰听完后五官都扭曲了。   就尼玛因为一条鱼!   “是……是这样啊。”他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有些恍惚,不甘心的问道:“周局,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这可是关乎到上千名检察官提拔任用程序的大事,我觉得……”   “刘检察长,我不能当个出尔反尔的人。”周副局长再一次打断他。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刘检察长深吸一口气,保持着风度起身告辞,“那怪我来迟了,冒昧来访打扰周局了,你早些歇歇吧。”   “我送你。”周副局长起身。   出门后,在周副局长的目送中刘检察长上车点火启动一脚油门下去。   驶出周副局长的视线后一脚刹车停下,再也绷不住了,猛砸方向盘。   “啊啊啊!钓鱼!钓鱼!钓你麻辣隔壁!喜欢钓鱼去当渔夫啊!当什么官!阿西吧!你个蠢货!混蛋!”   发泄完后他脸红脖子粗的大口大口喘息着,然后给李长晖打去电话。   “议员阁下,周副局已经答应投票给许敬贤了,我们要从长计议。”   “什么?他怎么会那么快就做出决定了?许敬贤给了他什么许诺?”   “给了他……一条鱼。”   “???”   ……   次日,早上许敬贤在吃早饭的时候突然接到好几个同事打来的电话。   都是提醒他在地检门口有很多记者和围观群众等着,准备采访李明莉一案的进展,似乎是有意要针对他。   许敬贤听完顿时哑然失笑。   肯定又是李长晖那边的人搞的。   又用这一招来牵制他,想让他无法把重心放在竞选检事委员会委员一事上,只不过这次比上次更加直接。   上次只是让小报带节奏,这次是公开找那些大媒体的记者给他添堵。   他要是还敢跟上次那样报复这些记者的话,他猜李长晖那边这次肯定拼着彻底激怒他也要用此事做文章。   只要他陷入丑闻,那他们就能用这点攻击他不配进入检事委员会了。   至于是不是考虑躲开这些记者?   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不可能每天都不去上班。   而且一直躲着不露面的话,那就更是给这些人自己乱写的发挥空间。   这招虽然一般情况下只要他自己不乱阵脚,就不会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还是让他恶心得慌,特别是这一招他的敌人们可以拿去反复用。   除非他现在就破案抓到凶手,但偏偏这个案子眼前的确是没啥进展。   “行,你们喜欢玩是吗,那就玩大点吧。”许敬贤喃喃自语的说道。   老是被迫防守不行,得反击呀!   与此同时,另一边,刘明涛看着郑惠君问道:“郑部长,许敬贤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激怒吧?要心性如此不堪的话,他也到不了今天这步了。”   他觉得靠这招太拙劣了,一名成熟的官员都不会被情绪去左右选择。   “如果被激怒的话最好,不激怒的话也能误导他,让他以为我们只有这么点手段从而放松警惕,才方便我们做下一步。”郑惠君淡淡的说道。   这一招只是故意用来麻痹许敬贤的而已,他要打许敬贤个出其不意。   刘明涛闻言还有后续手段才放心了些,“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我若是能进委员会,必不敢忘此大恩。”   “自家人,何必客气,都是给李议员办事嘛。”郑惠君笑了笑说道。   许家,饭后,许敬贤跟老婆打了个招呼,一如既往乘车去地检上班。   “许部长来了!”   “是许部长的车!许部长!”   刚到地检门口,他的车就宛如一座孤岛被围住,无法再往前进寸步。   现场聚集了很多记者和国民。   这次许敬贤没有下车,而是让赵大海打开天窗,从天窗里探出上半身喊道:“请大家冷静,不要挤,人太多了容易造成踩踏事故,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来,我一个一个的回答。”   “许部长!为什么李明莉的案子过去那么久了还没有任何消息?是你查不出,还是不想查?现在外界有传言说凶手是权贵之子,你怎么看?”   “这位记者问我能怎么看?我只能站着看,我希望大家能不信谣,不传谣,不选瑶,这种传言一听就是无稽之谈,我要是怕权贵,那就不会走到今天!”许敬贤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怕权贵?   我本身就是权贵中的一员啊!   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放屁!你就是不敢查,否则为什么会迟迟没有进展?你以前调查比这难度更大的案子都能很快侦破!”   “就是,大家不要信他的话,他早已经没了初心,沦为权贵走狗!”   “说得冠冕堂皇,只不过都是愚弄民众的话而已,你要让大家相信你说的,那你就给个时间保证破案!”   有人故意在人群中带节奏,一些喜欢阴谋论的蠢逼也跟着起哄,现场顿时乱成一片,闹哄哄的像菜市场。   “砰砰!”   就在此时两声枪响,子弹打在车顶火星四溅,许敬贤瞬间躲回车内。   “啊啊啊!杀人了!”   “有人刺杀许部长!”   现场先是安静了一下,随即就瞬间乱成一锅粥,围观的人群尖叫着四散而逃,凶手也混在其中消失不见。   “快快快!保护许部长!”   “快!所有人都不许走!把所有人都给我围起来!”在记者和人群开始聚集时就准备好的警察立刻出击。   之所以有警察在,是因为记者和人群开始聚集时他们就已经来了,他们前来现场的意义就是维持秩序,因为只要人一多,那就很容易出乱子。   但没想到会遇上枪击事件。   一部分警察拿着盾牌将许敬贤的车团团围住,而另外一部分警察则是开始抓捕现场的记者和围观的人群。   一位部长检察官被刺杀,警察控制现场人员排查凶手完全合情合理。   因为现场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   车里,许敬贤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抽着烟看着车窗外的纷乱,玻璃是特制的,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所谓的刺杀当然是他自导自演。   那些人不是故意用李明莉的案子来撩拨他吗?那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部长,防止还有凶手,您先进地检吧。”一个警官走过来敲车窗。   “麻烦你们了。”许敬贤透过打开的车窗缝隙说道,然后又对赵大海吩咐,“开车,别在外面添麻烦。”   随着车辆启动,刚刚提醒的那位警官感慨不已,许部长真是泰山崩而色不改,才刚刚遭到枪击,居然还能面不变色的抽烟,尽显沉着和冷静。   不愧是屡破大案的南韩猛虎啊!   很快许敬贤在地检门口遭到刺杀的事传了出去,很多人在感到惊讶之余但却又觉得很正常,毕竟许敬贤办了那么多大案虽然立了不少功,但是也肯定结下了不少恨之入骨的仇家。   所以有人想杀他也实属正常。   郑惠君在得知此事后先是幸灾乐祸其恶有恶报,但很快就有了另一个猜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好。”   现场那些记者,和那些带节奏的人可都是他让人组织的,现在因为许敬贤遇刺的原因这些人中大部分都被警察控制了,而接下来肯定会审讯。   一审讯,他们是有人组织的。   那许敬贤肯定会借题发挥,说组织这些人前去闹事的幕后主使就是为了给凶手创造刺杀机会,一步步顺藤摸瓜查到他身上的话,他又怎么说?   难道直接实话实说,承认他故意安排人去闹事去带节奏是为了给许敬贤施压激怒他算计他,然后好为自己人争夺检察人事委员会委员的位置?   “阿西吧!”   现在双方反过来了,从他给许敬贤找麻烦,变成了他要怎么解决即将找上自己的麻烦,越想越觉得棘手。   郑惠君现在甚至怀疑刺杀就是许敬贤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其目的就是对他们煽动记者和群众去闹事反击。   他就只是平A了一下而已。   结果许敬贤尼玛直接开大?   他想过用李明莉的案子反复撩拨这家伙可能会狗急跳墙跟他们死磕。   但如果真是他自导自演的话,那这反应也太激烈了一些,把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却非要闹得那么大。   按理说,总统大人肯定不喜欢这种把小事闹大的主儿,毕竟稳定胜于一切,特别是马上要举行世界杯了。   但总统马上要换届了,只要能让鲁武玄上位,许敬贤如今根本就不在乎金总统的想法,所以才敢这么干。 ###第313章 抽人比抽烟伤身,终究没躲过   “许部长您没事吧?”   “许部长,要不要去医院?”   首尔地检大门内,许敬贤刚下车一堆同僚就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关心。   “多谢大家关心,那杀手的枪法太臭,连我皮毛都没挨到。”许敬贤神态轻松,一脸平静的对众人说道。   “敬贤!”地检长林忠诚沉着脸快步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然后仔细观察他身上有没有伤,再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受惊了啊!要不先回去休息两天?抓凶手的事就由我亲自负责,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他说这话时脸上满是怒色。   “检察长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些许宵小之辈,还吓不倒我。”许敬贤一身正气,掷地有声,接着目光落在人群前方姜采荷的身上,“而且杀鸡又焉用宰牛刀?追查凶手的事就交给姜检察官吧,不必耽误您的时间。”   案子涉及到他本身,出于避嫌考虑,他当然是不能亲自去查,但交给姜采荷查,就跟他自己查没啥区别。   顺便也是给大侄女刷一个业绩。   “请部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姜采荷立刻出列保证道。   林忠诚松开许敬贤,看了姜采荷一眼,点点头道:“姜检虽然工作经验不算丰富,但她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既然许部长让她去查,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在这里也说一句话,不管凶手什么来头,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对于我们检方,对于南韩法制的挑衅!必须严查,重判!”   他这是公开表态,哪怕查出幕后主使来头很大,他也会不计代价的帮许敬贤顶住一切压力将其绳之以法。   许敬贤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他觉得林忠诚这是猜出枪击事件是他自导自演的,所以才会说这么一番话来树立护短的形象及收揽人心。   毕竟他们关系可没那么好,而林忠诚也不是个能不计代价护短的人。   “好!检察长说得好!”   话音落下,其他检察官神色激动的纷纷叫好鼓掌,显然都为自己有这样护短,有魄力的上司而感到高兴。   装完逼的林忠诚面带微笑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停下,等现场安静下来后沉声说道:“好了,都去工作吧。”   一众检察官们原地鞠躬后离去。   “敬贤,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跟我说啊。”林忠诚重重的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也转身走进了办公楼。   事实正如许敬贤所料,他刚刚之所以敢第一时间发出那番看似魄力十足的护短宣言,就是因为觉得这次枪击事件大概率是许敬贤自导自演的。   毕竟凶手如果真是冲着杀许敬贤而来,怎么可能连开两枪都没打中?   人体描边枪法是吧?   而且以往许敬贤面对记者围堵时要不是在车里不闻不问,要不然就是下车应对,但唯独今天,他是站在车里从天窗探出上半身来,更方便凶手冲他射击,也方便他第一时间躲闪。   加上今天这些记者和人群明显是被人煽动而来,以及以他对许敬贤的了解,所以做出了自导自演的判断。   他相信不只是自己,很多人反应过来后恐怕都会觉得这是许敬贤自己导演的一场戏,不过那又能怎样呢?   也不会影响许敬贤借题发挥,他就算知道大家都知道他在演戏,但也能装作不知道大家知道,装作刺杀是真的,从而去针对他想打击的目标。   掩耳盗铃很多时候看起来可笑。   但在官场和职场上是真的有用。   所有检察官都走了,只有姜采荷留了下来,她凑上前去,“叔叔。”   她还比较嫩,并没有能看出什么端倪,此刻小脸上满是关切和愤怒。   “办公室说。”许敬贤话音落下就向办公楼走去,姜采荷亦步亦趋。   到了办公室后,许敬贤挥挥手示意关门,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支烟。   “叔叔,都什么时候了啊,还有心情抽烟。”姜采荷责怪道,她都急死了,“我们先聊聊刺杀的事吧。”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抽烟还抽什么,抽你啊?”许敬贤翻个白眼。   “那也不是不行。”姜采荷咬了咬娇嫩欲滴的红唇,直接四肢撑地趴在了地板上,背对着许敬贤高高翘起圆润的蜜桃,俏脸绯红的回过头媚眼如丝的娇声说道:“叔叔心情不好想发泄的话就抽我吧,抽烟伤身体。”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裤,这个姿势裤子紧绷,薄薄的布料紧紧包裹着饱满的轮廓,和下沉的背部曲线形成明显的起伏,浅浅的花纹若隐若现。   “我还是抽烟吧。”许敬贤看了一眼面前晃来晃去的桃子,拿起打火机点烟,“抽你的话会更伤身体。”   毕竟正所谓一滴那啥,十滴血。   “哼!不识好人心。”姜采荷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爬起来,紧挨着许敬贤坐下,“叔叔,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吗?毕竟想杀你的人很多,但是有胆子付出行动的应该没多少吧。”   “你啊,蠢,别瞎想了,枪手是我安排的,他躲在人群里开完枪就趁乱跑了。”许敬贤点了点她的脑门。   不长奈子就算了,脑子也不长。   能有今天,都全靠她努力投胎。   “啊!”姜采荷惊呼一声,接着又茫然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她察觉叔叔又要搞阴谋诡计了。   “当然是抓凶手!”许敬贤抖了抖烟灰,风轻云淡的说道:“你去审审被扣下的记者和围观的国民应该会有所收获,顺藤摸瓜,一步一步的往上查,今天是谁让他们来的,那么谁也就可能是枪击事件的幕后主使。”   煽动记者和国民来闹事的肯定是李长晖那边的人,就算只能抓到个他们推出来的替死鬼,那也算是转守为攻给他们找麻烦,总比坐视他们不断拿着李明莉的案子给自己找麻烦好。   许敬贤属于进攻型英雄,不会一昧的防守,更善于制造机会去反击。   “好的叔叔,我明白了。”姜采荷点点头起身,“那我现在就去。”   “啪!”许敬贤抽了她一巴掌。   姜采荷蹙眉痛呼一声,红着脸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恶,刚刚人家让你抽你不抽。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起,许敬贤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通,“老婆,我没事……”   接下来他就一直在不断接电话。   一一感谢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并向他们解释是虚惊一场,没有受伤。   “呼——”挂断理论上来说的最后一个电话,许敬贤吐出口气,感觉比开会都累,人缘太好了也不行啊。   “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声就响起。   许敬贤随口喊道:“进来。”   “部长,韩科长来了。”赵大海推开门从缝隙里探进一个脑袋说道。   许敬贤说道:“叫进来吧。”   不一会儿,韩允在推门而入,第一句话就是,“部长,您没事……”   “我现在好好的呢,行了,你来就为这个?”许敬贤打断了他的话。   “呃……不是。”韩允在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被憋了回去,愣了一会儿后才说正事,“找到柳在宏了。”   “审了吗?”许敬贤立刻问道。   韩允在说道:“他死了,尸体在郊外野地里被施工队刨出来的,据法医推测,其死亡时间跟李明莉差不了多远,也就是说,他从装修公司辞职后就死了,并被埋尸荒野,所以我们查了那么久才没找到他人在哪儿。”   “死了?”许敬贤皱起眉头。   那这柳在宏到底是不是凶手?   韩允在又试探性说道:“李明莉的牛仔裤上发现几根黄色短发,跟柳在宏对应上了,如果要结案的话现在也可以结了,细节方面可以加工。”   所谓的细节方面的加工,自然是根据证据和推理来完善柳在宏的作案过程,公布后能说服国民相信结论。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不认为柳在宏是凶手?”许敬贤看着他问道。   “从证据上来说,他依旧是最大嫌疑人。”韩允在先给出总结,又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案情也还有其他疑点,现在出现了另一种可能,真凶栽赃柳在宏,然后杀了柳在宏,死无对证,我们想尽快结案,就只有根据现存的证据把柳在宏定性为凶手。”   虽然结案的话他能轻松点,但如果柳在宏真是被栽赃的,那么这种被真凶当狗遛的感觉让他感到很不爽。   “那就继续查,李明莉身上的线索指向柳在宏,就先不查了,重点查柳在宏的死有什么线索,实在查不出来便以他结案。”许敬贤沉吟说道。   虽然他也觉得柳在宏不一定就是凶手,但办案不能靠感觉,必须得认可证据,现证据指向柳在宏,如果查不到别的嫌疑人那以他结案才正确。   许敬贤很少那么严谨的办案了。   韩允在点点头:“好的部长。”   他其实也在结案和继续查之间摇摆不定,所以才找许敬贤拿决定,这样他就不必陷入选择的痛苦了,因为在许敬贤做出决定后他又不能反对。   另一边,3号侦询室,姜采荷正在亲自审问一个女记者,她板着脸冷若冰霜的盯着对方,然后一拍桌子。   俏脸煞白的女记者吓得一哆嗦。   沉甸甸的良心也跟着哆嗦。   “相信你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煽动你们来聚众闹事的幕后主使就是为了制造枪击机会,所以你们也是帮凶……”姜采荷开始恐吓。   “我不是,我没有!”女记者连忙否认,都快要吓哭了,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我……都是听主编的话才来采访的,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抓我,我真不知情。”   “你主编叫什么?”等女记者报上名字后,姜采荷看向身边陪审的搜查官说道:“让人去带回来审讯。”   “是。”搜查官起身离去。   审完女记者,姜采荷去问了其他人的审讯情况,那些记者都是听从公司安排前来,而那些国民一部分是随波逐流,还有一部分是被人组织的。   显然这些人背后是有人在操控。   在她紧锣密鼓的调查时,许敬贤在地检门口被枪击一事已开始发酵。   很多国民极度愤怒,他们差点就失去了属于他们的英雄,同时又感到庆幸,庆幸老天有眼没让凶手得逞。   并且充分意识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黑暗社会,许部长这束光为了践行正义,为了保护国民,为了维护法律公正无时无刻不在冒着生命危险。   那些质疑他的人没有心啊!   下午下班前姜采荷找到许敬贤汇报情况,“叔叔,根据口供,背后是一个叫刘志旻的人在组织,他联系了各个报社的主编或者领导,以及一些社会组织的头目雇佣他们来闹事。”   “这个刘志旻是什么人?”许敬贤背对着她,正在给一盆绿植浇水。   姜采荷早已经熟记于心,“是一名捐客,专门充当官商之间的桥梁介绍生意,人脉什么的,背景复杂。”   “呵。”许敬贤轻笑一声,他猜这个刘志旻是被幕后主使推出来的一个烟雾弹,又或者说挡箭牌,就是笃定自己会顾忌其复杂的关系网而不敢为了一出自导自演的戏去深入查他。   这样幕后的真正主使者就能避免被牵扯入此事,沦为他的打击对象。   而刘志旻显然也是从幕后主使哪里获得了一定的利益,所以愿意来当这个挡箭牌挡住自己的针对性调查。   幕后主使的反应倒是挺快,迅速跟那些主编总编和组织者沟通好了。   姜采荷喊了一声:“叔叔?”   “带回来调查。”许敬贤说道。   刘志旻答应出来当挡箭牌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既然如此,要是不做点什么其他人还以为自己真怕了他。   那陈志旻的分量就又要上涨了。   而且许敬贤对他这种不怕自己的行为很不爽,有必要让他重新认识一下自己,南韩猛虎,国民英雄,利家资深野女婿,未来总统亲信的分量。   最关键的是,他搞得那么大就是为了打击报复李长晖他们那伙人,所以必须要把他们给牵扯进来才行啊。   谁挡在前面都挡不住他!   “那些报社的主编组长什么的全部重审,24小时的审,审满48小时放了再带回来审,审到说实话为止!”   这些家伙也要教训教训。   只不过因为他们身份敏感,所以不能上暴力手段,否则的话,许敬贤早让人把他们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知道了叔叔。”姜采荷应道。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没事了。   姜采荷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许敬贤浇完花,见到点了,便拿起外套准时下班,今天他要去菜市场买菜亲自下厨,来消林妙熙的怒火。   自己遭遇枪击一时让她再次劝自己离职,对他现在的工作很不满意。   老婆嘛,夫妻是一体的,得哄。   “许部长!快看!是许部长!”   “许部长也亲自来买菜啊。”   当许敬贤带着赵大海走进菜市场那一刻很多人认出了他,激动不已。   “什么话,部长还亲自吃饭,还亲自上厕所呢。”许敬贤平易近人的开着玩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接地气。   周围人闻言顿时哄笑起来。   “部长,您看看我家的菜。”   “哎唷,明明我家的更新鲜。”   作为一个中国人,许敬贤深知群众基础的重要性,从现在这些摊主的反应可见他平时塑造的形象很到位。   他虽然已经是权贵的一员,天天山珍海味,会所嫩模,但却一直对外标榜自己是渔民的儿子!始终未曾忘记出身,是平凡大众的一员,现在的权力是国家和国民临时赋予的,在完成理想和使命后终究会回归平凡……   凭借这样的形象,天生就让普通人对他有亲和感,再加上屡立大功塑造不败神话,就得到了无数人拥护。   他买完菜回到家,刚进门原本抱着儿子还乐呵的林妙熙顿时沉下脸。   “爸爸回来了,想不想爸爸。”   许敬贤让赵大海把菜全放到厨房里去,自己则是笑着凑过去哄儿子。   无视了林妙熙的俏脸冷若冰霜。   小世承下意识想回应他,但却被林妙熙瞪了一眼,瞬间把手收回去。   “好了,今天那就是我自己演的一场戏而已,是假的。”许敬贤做到林妙熙身边,将其搂入怀中轻声道。   林妙熙冷哼一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事是假的,但我听到消息后的担惊受怕可是真的,每次听到这种事我都会怕,你有为我们考虑吗?”   “怎么没有?我这不是怕你心里有气没吃饭,专门买了菜回来亲自下厨吗?”许敬贤理直气壮,然后又凑到她耳边,“而且每次你让我轻点我就轻点,让我快点就快点,让我深点就深点,这还叫没有为你考虑吗?”   “滚!”林妙熙绷不住了,红着脸又羞又恼的踹了他一脚,气呼呼瞪着他道:“滚去做饭,要不要脸。”   “马上做,先说正事。”许敬贤又重新贴上去搂住她,说道:“今天早上来围堵我的记者和群众都是有人组织的,你现在就让人写篇稿子,明天刊登在报纸头条上渲染此事……”   “这还用得着让别人写吗?赶紧去做饭,我吃完饭就给你写。”林妙熙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推了他几把。   许敬贤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亲了儿子一口,然后才往厨房走去。   林妙熙擦掉自己脸上和儿子脸上的口水,“爸爸讨厌死了是不是。”   “嗯嗯嗯。”小世承连连点头。   ……   一家高档会所的包间里。   今年不到30,却已经算是功成名就的刘志旻正搂着女人在与朋友推杯换盏,笑声不断,气氛十分的融洽。   但融洽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姜采荷带着属下推门而入,一名搜查官上前关了音乐和闪烁的灯球。   包间里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她。   “你们什么人?是干什么的!是谁让你们进来的?马上给我出去!”   刘志旻一脸恼火的厉声呵斥道。   “刘志旻,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的检察官姜采荷,现在有一件案子与你有关,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姜采荷面无表情说道。   “首尔地检刑事三部。”刘明旻吸了吸鼻子,一手搂着女人,另一只手摇晃着酒杯,“领导是许部长?”   姜采荷抬了抬下巴没有说话。   “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这边散场自己过去,怎么样?配合检方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但检方也要体谅公民的难处嘛,我这儿还正在招待朋友呢。”刘志旻风轻云淡的说道。   姜采荷嗤笑一声,“带走。”   她最讨厌这种装逼犯,她那么努力通过司法考试不是为了看别人在自己面前装逼,而是为了自己能装逼。   两名搜查官闻言立刻上前拿人。   “泰远哥,这位姜检实在是不近人情,看来只能下次再谈了。”刘志旻被提起来后一脸无奈的看向包间中另一名男性青年,许敬贤在这儿就能认出正是韩锦集团的公子爷赵泰远。   “两位等等。”赵泰远放下酒杯抬了抬手,拿出手机说道,“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给敬贤打个电话。”   姜采荷目光下意识落在他身上。   接到赵泰远电话时许敬贤正在陪家人吃饭,“喂,赵公子?先说好喝酒我可没时间,正陪家人吃晚饭。”   因为赵泰远一直单方面付出且不求回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许敬贤和他目前保持着表面的朋友关系。   “放心,不是叫你喝酒。”赵泰远哈哈一笑,看了姜采荷一眼,“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姓姜的女检察官?我正跟朋友喝酒聊事呢,她突然就要进来抓人,当然,不是抓我,但她把人抓走了,这让我的事还怎么谈啊?”   “赵公子说的朋友该不会是叫刘志旻吧?”许敬贤试探性问了一句。   “你也认识?那就好办了……”   “那就难办了。”   赵泰远脸上的笑容一僵,皱着眉头问道:“敬贤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公子应该知道我早上险些被人枪杀的事情吧?根据调查,事情和你那位朋友刘志旻有点关系,所以相信赵公子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吧?”   “怎么可能,肯定是误会。”赵泰远不觉得如此,说道:“这样,不然你也来,我当个中间人,当面把话说开,没必要非得搞得太难看嘛。”   他才不信刘志旻会和许敬贤被枪击的事情有关,毕竟刘志旻图什么?   “唉。”许敬贤叹了口气,故作失落的说道:“看来在赵少眼里我这个朋友没有刘志旻那个朋友重要。”   “敬贤这是什么话,在我心里朋友都是一样的,所以才不想你们因误会起矛盾嘛。”赵泰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话锋一转,“这样吧,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别把人带回去了。”   “要不这样,你们先谈,谈完我再抓人。”许敬贤也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中的不耐,选择忍气吞声退一步。   毕竟他清楚赵泰远以的性格能跟他扯淡那么久,已经是很有耐心了。   他不想为了刘志旻与之起冲突。   赵泰远却感觉许敬贤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语气冷了下去,“他前脚刚跟我谈完事,后脚就被你抓走,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我连个给自己办事的朋友都护不住,脸往哪儿放?人不能带走,你要问什么自己过来问。”   话音落下,他直接挂断电话,抬头看向姜采荷说道:“你可以带人先走了,一会儿你上司也会让你走。”   姜采荷没有回应他。   “泰远哥,不会给你添麻烦吧?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刘志旻问道。   “坐下!”赵泰远呵斥一声,气定神闲的说道:“我都处理好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姜采荷的手机响起。   “呐,来了。”赵泰远笑笑。   姜采荷拿出手机,“部长。”   “抓人。”许敬贤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然后挂断电话继续给怀里的儿子喂甜品,“只能吃一点哦。”   姜采荷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后露出抹冷笑,一声令下:“带走!”   两名搜查官拽着刘志旻就走。   刘志旻顿时懵逼了,下意识看向赵泰远,哥,你不是说你罩得住吗?   赵泰远也懵逼了,不敢置信。   “等等!”赵泰远大喊一声,起身又惊又怒的质问姜采荷,“许敬贤让你抓人?我不是说了不许抓吗?”   他连胸腔都要气炸了。   “你什么级别,能命令一位部长检察官?”姜采荷轻蔑一笑嘲讽道。   赵泰远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许敬贤竟然敢不给他面子!   作为一个能驾车撞警察,能推倒七旬老妪,能公开辱骂游行群众的中年儿童,此时此刻他心中怒火中烧。   “哗啦!”   赵泰远的公子哥脾气来了,狠狠的砸碎酒杯,“我看谁敢抓他走!”   姜采荷转身就走,刘志旻也当着他的面被两名搜查官押着走出包间。   让他的行为显得像个小丑。   “哐!”“哗啦啦!”   包间传出一片东西砸碎的声音。 ###第314章 告家长,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实交代!为什么策划枪击许敬贤检察官!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被带到地检侦询室后还不等刘志旻要求打电话,姜采荷劈头盖脸一口大锅扣下来就砸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策划枪击许部长了?我跟他没有任何交集,你是检察官,应该知道办案是要证据的!”刘志旻大声反驳道。   姜采荷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一叠笔录甩在桌子上,“这是枪击现场到场的记者各家报社主编的口供,他们指认是受你指使收了你的钱才安排记者来地检采访许部长,是不是?”   她才不会随便血口喷人,除非是许叔叔让她喷,那她才愿意生孩子。   “不错,但我这么做只是出于因为同情李明莉的遭遇,想给许部长施压让他尽快破案,跟枪击事件没有任何关系!”刘志旻掷地有声的说道。   承认组织记者和百姓到地检围堵许敬贤这事他是收了钱的,现在当然不能否认,否则口碑就坏了,他这种人赚钱靠的除了人脉外,就是口碑。   他自认为只要自己坚决否认枪击事件与自己有关,那检方在没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硬栽赃到他身上。   毕竟他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算有头有脸,想办他需要有力证据!   姜采荷冷笑一声,身子后仰,双手抱胸看着他,“死鸭子嘴硬,根据线索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组织人闹事是为了给枪手创造开枪逃走的机会。”   经过许敬贤的坦白,她当然知道组织闹事的人并不是刘志旻,但得让刘志旻供出雇佣他来做挡箭牌的人。   “证据呢?只凭怀疑你们只能请我配合调查,不能抓我,最多四十八小时就要放我走。”刘志旻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神态放松的看了看手表。   姜采荷嘴角上扬,从面前的档案袋中拿出一张监控图片,上面有道身影被圈了起来,“通过调查现场的监控我们已经锁定了枪手,就是被红笔圈起来的这个家伙,他叫金四季,今年35岁,肝癌晚期,父母双亡,妻子已离异多年,只有一名8岁幼女。”   图片中的金四季正在逆着人群往外走,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按理说监控拍不到脸,但他中途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暴露了正脸。   “那你们抓他就行了啊,抓到他不就清楚谁是幕后主使了!”刘志旻顿时觉得莫名其妙,既然都已经锁定凶手的身份了,为什么会怀疑自己?   他隐隐意识到哪不对劲,但现在没时间细想,所以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采荷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   她抬了抬手,示意观察室里的人将监控关闭,后面的话不能录进去。   随即后仰的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刘志旻压迫感十足的一字一句说道:   “因为我们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随时可以进行抓捕,并且接下来他落网后将会指认你是枪击案指使者。”   “我们将在他家中收出作案用的手枪,以及同时沾染着你们两人指纹的现金,再加上你刚刚承认那些记者是你指使前来围堵的,你觉得凭这些证据能不能起诉你策划谋杀官员?”   刘志旻瞬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姜采荷,随后脸色逐渐泛白,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呼吸加重。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枪击,都是许敬贤自导自演的!那个枪手是他自己安排的人!”他咬牙切齿的吼道。   姜采荷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   他哪还不懂,这一套小连招本来是给雇佣他的人准备的,但他出来当挡箭牌的话这招就只能用在他身上。   “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姜采荷耸耸肩,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刘志旻身后,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说吧,说出来是谁雇佣的你,那你顶多算是涉嫌包庇和做假证,与策划枪击案无关,并且主动交代事实也算是立功,再加上你的罪名较轻,检方可以不起诉你。”   刘志旻肌肉紧绷,但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他如果供出是谁雇佣他当挡箭牌的,那多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口碑至少垮一半,可如果不如实交代,那谋杀许敬贤的罪名就得扣再他头上。   因此他现在十分的纠结。   同时内心对赵泰远抱有幻想,觉得再撑一撑或许赵泰远能把他捞走。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姜采荷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是在等刚刚那位赵公子是吗?可惜你不太了解许部长,他很少干没有把握的事,既然抓了你,那就没人能把你捞出去。”   刘志旻依旧是没有说话,他的确是不了解许敬贤,但他了解赵泰远。   赵泰远这人最看重面子,肯定会想方设法捞自己出去并报复许敬贤。   “那你慢慢等吧,我也会慢慢等你绝望。”姜采荷说完后离去,走出侦询室下令,“不许任何人见他。”   “是!”   刘志旻指望的赵泰远在他被抓走后的确很愤怒,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许敬贤,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部长检察官怎么了?   不给他面子,总长都不行!   但是还没等他开始实施方案,就接到了亲爹赵高量的电话叫他回去。   “爸,什么事啊?”赵泰远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想快点说完事,然后才好去操作收拾许敬贤。   赵高量没有回应,而是静静看着手里的书,在外面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赵泰远在父亲面前却是乖巧的好儿子,垂手站在原地不再出声打扰。   因为他很有逼数,知道自己能在外面无法无天都是因为亲爹的身份。   所以在亲爹面前他很恭敬。   过了大概几分钟左右,赵高量才放下书,摘了眼镜,揉着眉心风轻云淡的说道:“这几天先别出门了。”   “爸?”赵泰远猛地抬起头。   这不就相当于是把他禁足吗?   为什么?   但赵高量没给他解释的意思,话音落下就直接起身缓缓往楼上走去。   “我知道了,爸。”赵泰远沉默片刻抿了抿嘴,低下头回答了一声。   直到耳畔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时他才缓缓抬起头,面目狰狞,眼中满是阴狠和愤怒,“阿西吧!许敬贤!”   经过最开始的错愕和不解后,他顿时就猜肯定是许敬贤联系了利家。   然后利会长又跟他爸沟通过了。   这种告家长的方法让他很憋屈。   “好好好,我就不信利家能护你一辈子!”作为一个记仇的人,赵泰远有时也讲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关在地检侦询室里的刘志旻左等右等不见人来见自己,心顿时渐渐沉到谷底,知道赵泰远对他爱莫能助。   否则以赵泰远的身份,如果能捞他出去的话,根本就不用拖那么久。   同时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许敬贤连赵泰远这个无法无天的货色都能治住,自己硬撑下去是不是死定了?   而在他内心纠结到底交不交代的时候,那些请来配合调查的报社主编已经扛不住精神上的折磨纷纷改口。   “叔叔,据他们交代,联系他们去地检门口恶意采访的人是郑惠君的秘书官。”姜采荷打电话进行汇报。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钟。   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还真是为了检事委员会名额的争夺啊。”许敬贤站在阳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轻笑一声,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采荷呐,你辛苦了,时间也不早了,熬夜工作伤身体,所以你干脆直接上个通宵吧,现在去把消息告诉刘志旻,他应该就撑不住了。”   每一次进攻都必须慎重,否则一不小心射出去的箭矢不仅不能伤人还会变成别人反杀的武器,比如郑惠君这次,不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谢谢叔叔关心,资本家看到你都要落下眼泪。”姜采荷咬牙切齿的说道:“压榨也不是这么压榨的。”   她感觉自己现在倒头就能睡着。   “下次我让你压榨个够,赶紧去办事吧。”许敬贤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采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下次压榨到你瘦十斤!”   说完脸蛋一红,随后收起手机搓了搓脸颊打起精神继续去审刘志旻。   她推开侦询室的门,刘志旻下意识猛地抬头,此刻他眼袋发黑,胡渣也冒了出来,看起来已憔悴了许多。   毕竟一夜没睡。   而且又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就在刚刚,据多家报社的主编交代,组织他们昨天早上来地检恶意采访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法务部副部长郑惠君的秘书,有什么想说的?”   姜采荷个头很高,腿长,冷着脸站在刘志旻跟前时别有一番压迫感。   刘志旻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然后缓缓说道:“也是他联系的我,我收了他两百万美元,昨天中午12点左右在XXX咖啡厅,钱和装钱的袋子都还在我车的后备箱里没来得及处理。”   “我对枪击事件一概不知,他找到我时,只说让我承担起指使记者和煽动国民到地检恶意闹事一事,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好了,我说完了。”   他当时之所以会答应这件事,除了钱之外更是为了扩展人脉,交好郑惠君,他结识的那些人脉就是靠着这个方式来的,而人脉又能变成利益。   在侦询室里思考了那么久,现在他对事情的真相全盘已经很清楚了。   无非就是郑惠君想煽动人去首尔地检闹事给许敬贤添麻烦,但没想到许敬贤趁此机会猛烈反击,自导自演枪击事件打了郑惠君一个措手不及。   郑惠君担心在调查中枪击事件中查出那些记者和百姓是他让人组织和煽动的事传出去,所以才安排秘书官找到他出面背锅,以为凭他复杂的背景足以打消许敬贤借题发挥的念头。   但没想到许敬贤手段激烈,甚至是不惜得罪赵泰远也要打一波反击。   刘志旻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他就收了两百万美金而已,大不了事后退回去,总不能真就为此去坐牢吧。   “很好,给他做笔录。”姜采荷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对实务官说道:“联系下警方,立刻抓捕郑惠君的秘书官。”   “是!”   郑惠君的秘书官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被抓的,警察闯进房间时惊醒了正搂着俩金发美女呼呼大睡的他。   “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秘书官惊慌失措喊道。   两个金发美女也是一脸惶恐的抓着被子遮住胸口的春光,瑟瑟发抖。   领头的警察目光扫过两名金发美女呵斥道:“全都给我举起手来!”   两名金发美女吓得一哆嗦,连忙是举起双手,然后遮在胸口的被子就滑了下去,沉甸甸的良心颤颤巍巍。   不愧是白人,就是白。   “xxx是吧?”警官看向秘书官。   不配拥有名字的秘书官此刻已经意识到他们并不是来抓嫖的,顿时是脸色一变说道:“我要打个电话。”   “不许,带走。”警官摆摆手。   两名警员立刻上前在秘书官的叫骂中粗暴的给其戴上手铐,然后强行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直接就往外拖。   “总得让我穿裤子吧!裤子!”   “脸都不要了还要屁股?”警官骂骂咧咧,但虽然话是这么说,却还是让他穿上了裤子,免得辣人眼睛。   清晨6点,刚刚在酒店学完外语的秘书官被带到了首尔地检侦询室。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凭什么抓我?”秘书官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旧气势汹汹质问姜采荷。   “我当然知道。”姜采荷点点头风轻云淡说道:“你是即将因为策划枪杀许部长而被送进监狱的罪犯。”   “阿西吧!你在胡说什么?”秘书官一怔,接着愤怒的反问:“我与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枪杀许部长?”   “因为证据指向你。”姜采荷拿出一堆口供丢在他面前,“这些是多家报社主编的供词,他们交代是你花钱雇佣他们昨天早上在地检门口恶意围堵许部长,并事后让他们串通起来说是刘志旻指使的他们干这件事。”   “这是刘志旻的口供,他交代在枪击事件后不久,你拿了两百万美金找到他,让他承认指使记者煽动国民围堵许部长一事,关于这点我们调了你们见面的监控录像,以及在他车的后备箱找到了他说的那两百万,虽然还没测,但上面肯定有你的指纹。”   “最后,这是枪手的照片,我们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随时可以对其进行抓捕,而且能确保他在被捕后会指认是受你指使,并会同时在他的家中搜出带有你指纹的枪械和钞票。”   这番话的信息量太多,直接把秘书官给砸懵了,他有些恍惚,从中提取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后反应了过来。   “枪击事件果然就是你们自导自演的!”秘书官满脸愤怒的咆哮道。   “无能狂怒没有任何意义。”姜采荷耸耸肩,双手撑在桌面上弯腰俯视着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是认罪甘愿去坐一辈子的牢,还是选择交代自己背后是否存在有人指使?”   “如果是被人指使,或者利用权力胁迫的话,只要你老实交代并帮助我们固定证据,那可以从轻处理。”   这话已经不能说是引导和暗示。   几乎就是明示让他供出郑惠君。   秘书官抬头看了一眼侦询室角落的监控,见红灯闪烁,知到其已经开始工作了,冷笑一声,梗着脖子阴测测的说道:“没人指使,我认罪。”   “你确定?”姜采荷挑了挑眉。   秘书官大声说道:“我确定!我就是因为看不惯许敬贤那个虚伪的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无耻的肆意愚弄民众所以才想杀了他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背后没有任何人指使我!”   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嘲弄,想让我出卖郑部长是吗?呵呵,痴人说梦。   虽然坐一辈子牢听起来很惨,但他和郑惠君早就深度绑定了,只要郑惠君没事,那他的家人就会得到应有的补偿,他在监狱里也不会太难过。   可如果郑惠君倒了,那他不仅同样要坐牢,家里和在监狱中的自己以后都得不到任何照顾,虽然刑期会短一点,但那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姜采荷冷哼一声,留下人给他做笔录后转身离去,出门后拨通了许敬贤的电话,“叔叔,还真被你说对了,这件事只能到秘书官为止。”   她一开始还摩拳擦掌,想着通过秘书官扳倒郑惠君,为许叔叔除去一个大敌呢,但是许敬贤却告诉她不要抱有指望,秘书官不会出卖郑惠君。   现在她才对这话信了。   “很正常,他只是做出了一个理智的选择。”许敬贤不咸不淡的道。   对于秘书官的选择他早有预料。   除非是就算他不交代也还有其他方法定郑惠君的罪,否则的话只要能确保郑惠君没事他就绝对不会吐口。   挂断电话,许敬贤打给了KBS电视台早间新闻主持人林智爱,把郑惠君秘书官被抓,并承认策划枪击事件的事告诉了她,让她改一下新闻稿。   毕竟想通过报纸传播的话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早上的报纸昨晚早就已经印刷好了,现在已经开始送货了。   虽然不能通过秘书官攀咬郑惠君才是枪击案幕后主使,但能用此事来带节奏借助舆论给郑惠君制造麻烦。   毕竟国民都喜欢阴谋论,越是没有证据,他们就越会相信和自动脑补枪击案的幕后主使肯定是郑惠君,秘书官则只是一个可怜的背锅侠而已。   虽然这些舆论并不会影响到郑惠君的职位稳定,但却能逼他收敛起来当一段时间鹌鹑,而检事委员会委员的位置自然就是许敬贤的囊中之物。   许敬贤给林智爱打电话交代细节的时候,姜采荷那边则是已经取完秘书官的口供,开始给他固定证据了。   金四季昨天早上用过的枪和一堆美金被证据袋装着提进侦询室,两名搜查官强行抓着秘书官的手,在枪柄上和钞票上面留下了多处指纹印记。   之后姜采荷带着枪支和现金去抓捕金四季,并且让他在秘书官指纹的表面上又留下了一层指纹进行覆盖。   金四季是许敬贤让周承南找的。   否则他想在那么短的时间找一个身患绝症,愿意坐牢的人可不简单。   而黑涩会则不一样,由于会经常用到这种人去对其他帮派的头目进行肉体消灭,所以帮会里有这样的人时会花钱养着他们,就等能用上那天。   金四季自从查出肝癌晚期后就已经不做事了,但却依旧能从帮会里分到钱,如果帮会用到他的话,那么在他死后还会抚养他的孩子直到成年。   很多大帮会都有这一套体系。   如果帮会发展稳定,那么很多年后被抚养长大的孩子无论是走白道还是走黑道,都脱离不了帮会的影响。   ……   郑惠君的秘书官是在凌晨六点多被在酒店紧急抓捕的,再加上两个金发妞也因为卖银被警方控制,在刻意封锁的情况下,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毕竟时间太早,这时候也没有人会联系他,自然不会发现联系不上。   所以郑惠君对此事还不知情,早上七点多起床的他运动完后回到家吃早餐,一边打开了电视准备看新闻。   KBS电视台的早间新闻是8点。   新闻一开始都很正常的播报一些社会事件,国际事件等等,但郑惠君觉得不对劲的一点是居然迟迟没听到关于许敬贤昨天早上被枪击的报道。   直到新闻快要结束时,电视中知性优雅的林智爱才说道:“昨天早上九点在首尔地检门口,前去上班的许敬贤部长遭受到不法分子枪击……”   郑惠君皱着眉头这才舒展,他就说嘛,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报道?   “我们拿到了独家消息,检方已经抓到了凶手,请看图片,此人名叫金四季,男,35岁,肝癌晚期……”   郑惠君眉头又皱了起来,检方居然那么快就抓到凶手?难道说枪击是真的,并不是许敬贤为了自导自演?   否则的话他应该借题发挥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或者是李长晖派系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引,而不是抓到凶手直接结案,莫非真是自己猜错了?   “根据金四季交代,他之所以枪击许部长是受雇于法务部副部长郑惠君的秘书官xxx,xxx在今早清晨被警方抓捕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轰!”   刚刚还疑惑不解的郑惠君顿时如遭重击,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面前的碗筷直接被打翻在地,脸色很难看。   此时此刻他脑瓜子在嗡嗡作响。   “xxx称枪杀许敬贤部长只是单纯因为个人恩怨,与郑惠君副部长没有任何关系,目前检方也没有查到其是受郑副部长指使的证据,特在此呼吁大家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   郑惠君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了,林智爱后面这段看似为他澄清他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这么呼吁,那么外面的人就越会怀疑他。   “许敬贤!好一个许敬贤!”   郑惠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xxx怎么会被抓了?不会牵连到你吧?”郑夫人回过神关切的问道。   “不会。”郑惠君阴沉着脸,目光扫过老婆和孩子,“但舆论肯定对我不利,接下来的时间你们都消停一点不要给我惹祸,否则一点小事就会被无限放大,作为攻击我的工具。”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柳德成打来的,他心里顿时跟吃了屎一样难受,但还得接,“柳部长。”   毕竟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   “郑部长,怎么回事啊?刚刚的新闻你看了吗?你的秘书官怎么会谋划杀害许敬贤许部长?这简直骇人听闻!”柳德成又惊又怒的厉声质问。   郑惠君强忍着恶心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我对此毫不知情,当然,我也有责任,都是我识人不明,以后我一定吸取教训……”   “唉,你啊你,做官不仅是要严格要求和监督自己,还得监督好身边的人,你看看,现在搞成这样,多影响政府的名声啊?”柳德成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淳淳教诲,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这件事影响很恶劣,舆论会对你很不利,这段时间你就先不要上班了吧,免得那些单纯的民众来法务部门口围堵,耽误了大家工作,这既是为你好,也是为了国事考虑。”   “好,多谢部长关心,我正好在家反省反省。”郑惠君黑着脸说道。   他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因为他去上班的话肯定会有刁民去游行,如果出现什么群体事件,也得算是他的。   相当于是又给人攻击他的机会。   “嗯,唉,那就这样吧。”柳德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才挂断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郑惠君面部不断抽搐,五官扭曲,随即再也抑制不住,狠狠的将手机砸在地上。   “哗啦!”   各种配件顿时飞溅的到处都是。   “许敬贤!我跟你不共戴天!” ###第315章 尘埃落定,韩允在的推测   随着早间新闻播出,举国哗然。   特别是配合《南韩晨报》今天新发售的报纸,上面暗指有大人物为昨天早上的枪击案制造了条件,其收买记者煽动民众围堵许敬贤,就是为了给枪手制造开枪和事后撤离的机会。   现早间新闻一出,国民都会知道报纸上这个“大人物”就是郑惠君。   虽然所有证据都证明幕后主使是他的秘书官,而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国民们却都认为自己聪明睿智的看穿了这其中的把戏,真凶就是郑惠君!而他的秘书官只是个背锅侠。   一个违法犯罪的人怎么能当法务部次官?这简直就是对法律的讽刺!   一时间无数国民愤而走上街头。   要求严查“杀人部长。”   郑惠君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只恨不得缩起头来,让全世界所有人都遗忘自己,所以自然是不会再帮李长晖为刘明泰去张罗进检事委员会一事。   李长晖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投票在即,在没有郑惠君助力的情况下许敬贤进检事委员会几乎板上钉钉。   而且他还得想办法尽快将此事的热度降下来,不能坐视发酵,所以他去找了总统金后广,通过金后广来向金泳建施压,逼迫金泳建为了大局考虑而动用检方的力量帮忙平息事态。   金后广虽然答应支持鲁武玄,但对双方的争斗其实并不关心,他只希望自己执政的最后一年能平稳落地。   所以出于对自己利益的考虑,以及国家利益的考虑,他还是找到了金泳建谈话,让检方尽快平息此事,毕竟没有证据证明郑惠君参与枪击案。   随着世界杯在即来韩的外国游客越来越多,这不是让友邦看笑话吗?   金泳建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却没有行动,因为他要等法务部内部的投票结束,许敬贤确定入选检察人事委员会后再发动力量平息这股舆论。   就这样,转眼间就来到法务部内部投票的日子,早上,许敬贤梳着溜光蹭亮的背头,穿着一件崭新的银灰色西服步履从容走进了法务部大楼。   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点燃的雪茄。   主打一个恣意飞扬,意气风发。   “许部长早上好,请先到休息室等候。”柳德成的秘书官就在门口等着迎接,看见其进来,立刻快步上前与之握手,“刘检察长已经到了。”   虽然刘明泰也知道自己没戏,但今天这个过场还是要来走一下的,否则那不是不给法务部诸位大佬面子?   “哦?那看来是我来迟了。”许敬贤握住了秘书官伸过来的手,轻笑一声,另一只手随意的抖了抖烟灰。   秘书官回以更加灿烂的笑容,微微弯腰,“是他来早了,部长请。”   随后他松开手走在前面引路。   许敬贤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雪茄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跟在后面,敞开着的西服露出内里的衬衣,领带随着步伐微微摆动,一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员都会停下脚步对其微微鞠躬致意。   毕竟全法务部都知道他们那个霸道强势的次官在许部长手里栽了个大跟头,而且今天之后许部长以后也是许委员了,手里的权柄进一步加强。   在法务部工作的不少人都是属于检察官体系,今后无论是升迁,还是调任,这可都得跟许委员打交道呢。   来到休息室,秘书官推开门然后就侧身站在一旁,让许敬贤先进去。   里面此刻就只有刘明泰一个人。   听见脚步声,刘明泰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口,见许敬贤进来,他压下种种情绪露出个笑容起身相迎,“许部长你可算是到了啊,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聊得很,终于有人说说话了。”   虽然许敬贤抢了他的位置,虽然两人所属阵营也不同,但就他们两个之间是还没有发生过冲突的,没必要只是因为个人情绪就甩脸色什么的。   “刘检察长,久仰久仰。”许敬贤同样是上前笑容坦然的与之握手。   随即两人松开手各自落座,很快有人给许敬贤送来一杯温热的咖啡。   “那么两位就请稍等,结果出来我会通知的。”秘书官鞠躬后离去。   刘检察长目送秘书官离开,见门关上后收回目光对许敬贤苦笑一声自我打趣道:“我啊,今天就是来给许部长陪跑的,顺便听听你的喜讯。”   别看他脸上虽然是苦笑,但他心里更苦涩,本以为是次机会,没想到争不过一个年轻人,让他很是不甘。   真是汉江后浪推前浪啊!   “那都是刘检察长谦让,给我们年轻人机会。”许敬贤同样没有得意便忘形,和刘检察长想的一样,至少他们两人目前没有发生过直接冲突。   另一边的会议室里法务部七大部门拥有投票权的主官都到齐了,坐在首位的柳德成环视一周,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不多浪费时间了,直接点,我宣布关于检事委员会最后一位委员名额的投票现在开始,支持许敬贤的请举手。”   话音落下,他率先举起右手。   随后检察局的周副局长,企划调整室室长,人权局局长,教正本部部长四人先后纷纷举手,一共是五票。   “好,那下面支持首尔北部支厅检察长刘明泰的请举手。”柳德成放下手,目光看向刚刚没举手的几人。   这次明知道必输的法务室室长和预防犯罪政策局局长,以及出入境和外国人政策本部部长都举起了右手。   之所以知道结局已经注定却还要举手,更大的意义上并不是为了表示支持刘明泰,而是表示反对柳德成。   柳德成对此并不在乎,反正他都快退休了,“好,郑次官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到场,算他弃权,5比3,那么我现在正式宣布,许敬贤部长为新一届检察人事委员会的委员之一。”   话音落下,他低头在检事委员会的名单中加上许敬贤的名字,现在十一人全部确定就可以送交总统签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周副局长带头鼓掌,其他人包括支持刘明泰的三人也跟着一起鼓掌。   场面上大家还是要过得去的。   “散会。”   柳德成话音落下后起身离去。   他的秘书官再次走进休息室,打断了正谈笑风生的许敬贤和刘明泰。   两人的目光同时盯着他。   “恭喜许部长,不,以后该叫您许委员了。”秘书官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走向许敬贤,远远就伸出了手。   许敬贤的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绽放一抹笑容,起身握住,“谢谢。”   终于尘埃落定。   “许部长,恭喜恭喜啊。”刘明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碎,很快调整好情绪,挂上灿烂的笑容,起身向许敬贤送上祝福。   许敬贤松开秘书官的手,转身和他相握,笑着说道:“同喜同喜。”   他能想象到对方笑容下的苦闷。   所以暗自警告自己,不想尝试这种滋味的话就一定要一直赢下去啊!   “许部长,请吧,部长在办公室等您。”秘书官卑躬屈膝,话音落下后又看向刘明泰说道:“刘检察长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可以先请回了。”   “好。”刘明泰点点头,极力维持着风度率先告辞,“那许部长我们有空再约,还有很多事我都想听听你的高见呢,今天聊得意犹未尽啊。”   “再约,再约。”许敬贤应下。   刘明泰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在迈出门的一瞬间,其挺拔的身形便缓缓松懈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心中的不甘和遗憾全在眼神中。   毕竟虽然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只是陪跑,但未尝没抱着一丝丝出现奇迹的想法,现在才是彻底死心了。   许敬贤跟着秘书官来到柳德成的办公室,推门而入,“部长阁下。”   “敬贤来了。”柳德成热情的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量一阵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道:“嗯,真是年少有为啊,你可知道,你是这么多年来检事委员会中最年轻的委员。”   许敬贤就像个挂逼,横空出世南韩官场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逼又一逼。   “都是部长您照顾,提携之恩没齿难忘。”许敬贤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也是你自己有本事,否则谁也提不上来。”柳德成摇摇头,接着又说道:“我稍后就会把名单送到青瓦台,等总统签完字就生效,晚上我组个局,介绍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比如他儿子就是提不上来那种。   “是。”许敬贤应道,他对检事委员会里金泳建和权胜龙外的其他成员仅仅只是看过资料,并没有见过。   柳德成又拍拍他的肩膀,宛如和蔼的家中长辈,“行了,去忙吧。”   因为之前他儿子被许敬贤割了包皮的事,他对其是心怀怨恨的,不过随着退休在即,他内心所有怨气都已烟消云散,只想跟许敬贤打好关系。   毕竟不求许敬贤以后能关照一下他儿子,只求他那个蠢儿子再惹到他时其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当爹的是为儿子操碎了心啊!   “属下告退!”许敬贤后退两步九十度弯腰鞠躬,起身后转身离去。   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后,他弯曲的身子站得笔直挺拔,宛如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嘴角含笑,意气风发的向电梯走去,边走边拿出一支烟点燃。   “许部长恭喜恭喜啊。”   “许委员,恭喜恭喜。”   各种祝福纷踏而至,音绕耳旁。   他脚下不停,含笑点头致意。   ……   当天晚上,在某酒店包间许敬贤见到了检事委员会中的另外8个人。   每个年龄都在四十五岁以上。   他是其中最年轻的。   一眼望去,是万白丛中一点黑。   “金委员长和权委员我就没必要介绍了。”柳德成先指着金泳建和权胜龙说了一句,接着才开始介绍另外八个人,“这位是xxx律师,也当过检察官,是律师协会……这位是……”   他每介绍一个,许敬贤就弯腰鞠躬敬酒,恭恭敬敬的口称“前辈”。   这些人可都不是简单货色,虽然他们现在初次出场都不配拥有名字。   “说实话,我是很不欢迎许部长入选的。”一名法学教授突然说道。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说话的法学教授。   教授环视一周,一脸诧异的看着众人:“哎唷,大家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们可别想歪了啊,我的意思是因为看见他我就会想起自己是个老东西了,许部长年轻得让人羡慕。”   “不,准确的说是让人嫉妒,我这个年纪时可没有他现在的成就!”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配合的哄笑起来,实则心里都是在骂娘,阿西吧,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很幽默吧?   “正是因为年轻,所以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才是,我再敬各位前辈一杯。”许敬贤也松了口气,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妈的,说话就说话。   你喘什么大气,吓死我了。   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包间里是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一直到晚上12点多才散场。   许敬贤送走所有人,然后才上了自己的车,“太晚了,不回家了。”   赵大海没说话,在静静的等着。   许敬贤打了个电话给周承南,醉醺醺的说道:“我今晚去你家睡。”   免得回去吵醒自己老婆。   还是去曹醒别人老婆吧。   “好的部长,备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周承南答道,从手机里听出他此时应该还在外面参加饭局。   “去承南家。”许敬贤挂断电话后对赵大海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赵大海熟练的打火起步,豪华防弹轿车平稳的行驶在夜间的马路上。   另一边,正在参加饭局的周承南收起手机打了个酒嗝说道:“你们继续喝,我家里有事,得先回去了。”   说完后他不顾挽留就起身离开。   到了周家,许敬贤在地毯下找到备用钥匙开门,而赵大海也是在目送他进去关上门后才放心的驾车离开。   许敬贤进屋后醉醺醺上楼,他对周承南家里很熟悉,直奔卧室而去。   推开卧室门,就看见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具妙曼的身体,被子胡乱的被其抱在怀中,白色带花纹的丝质吊带睡裙已经快滑落到腰间,沉甸甸的良心和丰润白皙的大腿展露无疑。   显然,金珊熙的睡像并不太好。   许敬贤关上门走进去爬上了床。   以前他经常爬这张床,只不过那时候床上躺的并不是现在的金珊熙。   也不知未来上面又还会躺着谁?   “不要,我好困啊。”金珊熙迷迷糊糊的推搡着亲个不停的许敬贤。   很快她意识到不对劲,朦胧中睁开眼睛,“等一下,我老公呢……”   “在这儿。”许敬贤猪突猛进。   金珊熙彻底醒了,眼神惊恐的看着许敬贤,想要大吼,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低吼,“你疯了?”   她显得有些痛苦的紧蹙着秀眉。   “放心,我打过电话了,你老公在外面吃饭。”许敬贤亲着她耳朵。   金珊熙只能紧咬着红唇恶狠狠的瞪着他。   “珊熙?珊熙……你睡了吗?”   不多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周承南断断续续的声音,吓得金珊熙浑身肌肉骤然紧绷,俏脸煞白,惊慌失措。   “我老公回来了你快躲起来!”   “怕什么?”许敬贤知道周承南这是专门给自己提升使用体验来了。   而金珊熙则是都急得快要哭了。   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幸好周承南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后就没声了,从刚刚断断续续的声音分析似乎是喝得太多在楼下睡着了。   半个多小时后许敬贤完事了,直接一个翻身躺在了床上就准备睡觉。   “你快走吧,我老公醒了肯定会发现的。”金珊熙虽然很疲惫,但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推了推他催促道。   “走个屁,睡觉,我困了。”许敬贤抱着她就直接闭上了眼睛入睡。   金珊熙欲哭无泪,“如果我老公明天早上起来看见你在家就完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呼噜声。   她想挣脱,但又怕把许敬贤和楼下的周承南吵醒,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也扛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等她醒来时发现身边的许敬贤已经不见了,但床单上的大片湿痕证明昨天晚上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她猜测对方是昨晚半夜溜走了。   金珊熙由衷松了口气,起床洗漱完穿戴整齐下楼去给周承南做早餐。   因为对其心存愧疚,所以她只能对周承南更好,来弥补自己犯的错。   然而等她到客厅却看见许敬贤正和周承南坐在一起吃早餐,整个人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   “珊熙你醒了。”周承南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快来吃早餐吧。”   “这……”金珊熙还有些恍惚。   一觉醒来看见奸夫和丈夫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这感觉谁能懂啊!   周承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许敬贤露出疑惑之色:“许部长不是昨晚上就在咱家休息吗?你难道不知道?”   “啊!啊?”金珊熙更懵了。   周承南起身上前宠溺的推着她往餐桌走,“那可能是你睡得太沉,昨晚许部长跟我打过电话,说要来我们家借宿一晚,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他的演技在不断的自绿练习中变得越发炉火纯青,越发具有迷惑性。   “哦……哦是吗?”金珊熙抿了抿红唇,挤出个勉强的笑容,“那可能是我真睡得太死,没听见动静。”   她在许敬贤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偷看了他一眼,却见其不仅没丝毫心虚还反而向自己露出个大方的笑容。   阿西吧!无耻之徒!   金珊熙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道。   同时又很愧疚和很同情被蒙在鼓里的周承南,自己都被许敬贤水陆并进玩坏了,他却还将其视作大恩人。   “我吃好了,该去上班了,你们两口子慢慢吃,多谢你们的招待。”   许敬贤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对金珊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金珊熙条件反射的避开其目光。   他指的是昨晚的招待吗?   “许部长,我送你,对了,钥匙我就放在地毯下面的,你下次来我这住的话直接来就行,不用打电话。”   周承南送许敬贤出门时说道。   “好,那我一定会常来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金珊熙很恼火但却又很无奈,毕竟她不敢向周承南坦白自己跟许敬贤有过好几腿的事情。   看见周承南回来,她斟酌着语气说道:“欧巴,你经常不在家,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许部长要是长期过来借宿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她想男人应该都会介意这点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周承南反问一句,接着又笑了笑,“你是怕他对你做什么是吧?放心,许部长出了名的正人君子,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金珊熙气得良心跌宕起伏,银牙都快咬碎了,强行调整好情绪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哎呀我还不是怕你吃醋,怕你胡思乱想吗。”   “那你更不用担心了,没有男人比许部长更让我放心。”周承南微微一笑,坐下说道:“好了用餐吧。”   金珊熙无奈的幽幽叹了口气。   早上一上班,法务部就公布了一则公示:新一届检事委员会的名单。   今天开始检事委员会正式运转。   无疑,许敬贤的工作要更忙了。   但是他却乐在其中,作为一名南韩新青年,他有义务承担更多责任!   随着他进入检事委员会的事尘埃落定,检方开始出力平息针对郑惠君的舆论,毕竟没有证据能指认郑惠君参与枪击案,再闹下去的确很难看。   金泳建让中央调查部抓了几个违法犯罪的明星和贪官,再加上媒体方面的配合,原本喧嚣尘上的郑惠君杀人部长一事瞬间就被新的热度取代。   国民就像被遛来遛去的狗,绳子在检方手里,怎么牵他们就怎么走。   随着许敬贤加入检事委员会,法务部检察局局长的位置也成功落到蔡东旭手中,而在仁川当部长的宋杰辉则是被调回首尔接任蔡东旭的位置。   毕竟他原本就是扫毐科的一员。   接任蔡东旭的位置能很快上手。   等送杰辉月底到首尔后蔡东旭与其交接完工作,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多谢部长提携,请问你喜欢花生油还是橄榄油?只要能润滑那我都能接受!”宋杰辉在电话里很激动。   许敬贤一阵恶寒,“你比花生油和橄榄油都油,潜规则你,我不如找块五花肉挖个洞,就这样,挂了。”   那至少不用面对一张猥琐的脸。   “部长,你没试过,其实我个人觉得我比五花肉更有质感更润……”   不等宋杰辉说完许敬贤就挂断。   这个胖子还是那么恶心。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随口喊道:“进来吧。”   韩允在推门而入,“部长。”   “怎么,调查柳在宏的死有发现了吗?”许敬贤立刻坐直身体问道。   “是的。”韩允在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双手递上一份文件袋,一边沉声说道:“我们检查了柳在宏生前的住处,虽然已经打扫过,但还是在地板缝隙发现了血迹,根据检检测结果和柳在宏的能对应上,所以我们推测他的住处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将其杀害后又再运到了郊外进行埋尸。”   “但由于时间太久,附近的监控录像已经清除过一次,我们只能试图通过走访周边邻居寻找目击者,在做了大量的工作后才终于有所发现。”   “有一名拾荒老人自称在两个月前的12号凌晨两点见到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很大,很沉的行李箱离开,其戴着帽子晚上没看清脸,但她记得那人开的是一辆红色现代小轿车,至于车牌号,隔了太久她已经记不清了。”   “很巧的是李明莉的数学老师高允华就有一辆红色现代轿车,他经常来找我打探案情进展,所以我见他开过这么一辆车,就对其起了疑心。”   “我特意拿了他的背影照片给那名拾荒老人看,老人说高允华的身形跟他那晚看见的人很像,但是因为间隔太久了的原因,他也不敢确定。”   随着韩允在说完,许敬贤也看完了手里的资料,抬起头问道:“所以你因此怀疑是高允华杀了柳在宏?”   “不错。”韩允在点点头,条理清晰的道:“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说高允华很关心学生,更特别关心成绩好但家庭条件不好的李明莉,时常接济她,几乎将其当亲妹妹对待。”   “那我们是否可以以此为基础做个大胆的推测?李明莉的确是被柳在宏奸银杀害并藏尸墙内,因为现有线索都指向他就是杀人藏尸的凶手。”   “而高允华或许是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端倪,但因为没有确切证据就没有报警,可又怀恨在心,或者说他就是想要亲手给李明莉报仇,因此在愤怒之下把柳在宏杀了埋尸荒野。”   “所以他反复找我打探案情并不是想找到杀李明莉的凶手,因为他知道凶手是谁,且已经死了,而是想确定他自己杀柳在宏的事是否暴露。”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对,所以脸上神色也是肉眼可见的眉飞色舞。   得益于李长晖那伙人连续两次用这个案子给许敬贤找麻烦,这个案子越闹越大,如果他破了可就露脸了。   “听起来有点道理,但大部分都只是你的推测。”许敬贤将资料丢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桌子,“我需要的是证据,能支撑起你结论的证据,而不是单纯听你在这里给我讲故事。”   “是!我会找到证据的!”韩允在立正敬礼,拿起桌上的资料离开。   盯着他的背影,许敬贤皱着眉头眯起眼睛,虽然韩允在的分析听起来挺不错,但或许是他本性多疑吧,他还有着另一个比较阴暗邪恶的推测。   不过就像他刚刚说韩允在一样。   一切推测都做不了数。   只有证据才是最关键的。 ###第316章 真相水落石出,接风宴   首尔江南区警署刑事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即一名警员推开门,冲正在看文件的韩允在道:“科长,高允华又来了。”   “好,让他进来。”韩允在合拢手里的文件,面色淡然的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穿着米色风衣,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高允华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才刚进门就一脸歉意的笑着说道:“韩科长,又来打扰你了。”   一脸老实憨厚有些拘谨的样子。   “不打扰不打扰,高老师那么关心学生也让我很佩服,坐吧。”韩允在邀请他坐下,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刚刚才坐下的高允华立刻微微起身双手接住水杯,“谢谢韩科长。”   “那个叫柳在宏的装修工人被我们找到了。”韩允在很突兀的说道。   高允华闻言手刚递到嘴边的水杯晃了一些险些摔落,一脸急切的站了起来追问道:“怎么样?是他吗?”   他紧紧握着水杯,指关节泛白。   “不知道。”韩允在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在西郊野地找到了他的尸体,现在不仅要查杀李明莉的凶手,还得追查杀他的凶手了。”   他看似随意,其实一直都在观察着高允华的眼神和面部表情的变化。   “死……死了?”高允华有些茫然和恍惚,接着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死了?那明莉的案子该怎么查?”   “李明莉的案子线索太少,我们准备先放一放,把重点放在调查柳在宏的死上,所以高老师,以后你就不用经常来了。”韩允在遗憾的说道。   “不行!这怎么行!你们一定要查出杀害明莉的凶手啊!”高允华顿时急了,放下水杯说道:“这样的话我反而还得常来催你们了,明莉的父母天天以泪洗面,韩科长,你就忍心看着两位老人这样吗?你们真暂放明莉的案子,那不仅我要天天来,还会带着他的父母也天天来,韩科长!”   “别别别别,高老师,你先不要激动,坐下,先坐下。”韩允在一脸无奈的扶着他落座,说道:“柳在宏的死不难查,我们有线索了,只要一结案就立刻继续查李明莉的案子。”   “真的?”高允华小拇指下意识抖动了一下,狐疑的盯着他,“你该不会是为了稳住我才故意这么说。”   “绝对是真的!”韩允在看起来似乎怕了高允华死缠烂打的劲,话音落下转身走向办公桌,拿起一份文件递给高允华,“不信你就自己看。”   “这……会不会不合规定?”高允华伸出去的手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韩允在放下文件,“那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们刚在柳在宏的住处里发现了几处血迹,现在就等法医去现场提取了,如果血迹是柳在宏的至少能确定那是第一现场,算重大突破。”   “而且凶手明显不专业,既然会遗留下血迹,那就或许还留下了别的痕迹尚未清除干净,我们现在就等法医带上专业仪器去现场勘察,最近太忙了,连用法医都得先排队才行。”   说到后面韩允在自嘲的笑了笑。   “哦哦哦,是这样啊。”高允华抿了抿嘴,下意识喝了口水,随即放下水杯,“那你们就尽快吧,忙完这个案子赶紧查明莉的死亡真相,我先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调查顺利。”   话音落下他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好好好,高老师慢走。”韩允在送他出门,一边说道:“其实你不用来那么勤,有结果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否则你都是白跑。”   “唉,没办法,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安心点,毕竟那是我最喜爱的学生。”高允华惆怅的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身,“韩科长留步吧,就几步路而已,我先走了。”   “高老师慢走。”韩允在挥手。   目送其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给我盯死了现场。”   他这就是一次对高允华的试探。   高允华只是个老师,心理素质就算比常人好,也不会太夸张,所以如果真是他杀了柳在宏,那么听见他刚刚那番话后第一时间就会心慌意乱。   毕竟他如果心理素质真够硬的话也不会在现场留下没清干净的血迹。   所以他接下来肯定是要回到现场试图清除当初没弄干净的痕迹,那就会被埋伏在那边的警察给堵个正着。   这样虽然还没有证据,但至少能确定他就是杀柳在宏的凶手,而对一个没有背景的数学老师,警方想让他承认罪行,交代犯罪事实并不困难。   高允华对此一无所知,他步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车上,在关上车门的瞬间就慌乱的,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后背都已经被阵阵冷汗浸透。   柳在宏的确是他杀的。   “阿西吧!警方怎么会发现柳在宏的尸体?怎么会?怎么会的啊?”   高允华烦躁的不断拍打方向盘。   他为了避免其尸体被发现,特意开车将其拉到郊外野地掩埋,那地方平时人迹罕至,而且还埋得很深,差点把他累个半死,怎么会被人发现!   他对韩允在刚刚说的现场发现血迹的事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他对自己清理过的现场是否干净都不太自信。   毕竟他只是个数学老师,从网上找了一些资料,又不是专业的杀手。   所以现在他很慌。   只要有了怀疑,心里的不安全感就会越来越重,就越是疑神疑鬼自己在现场或许留下了很多线索和破绽。   不去看看的话,怎么都不放心。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高允华咽了一口唾沫,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启动汽车,一脚油门驶出了警署。   前往的目标正是柳在宏的住处。   虽然干这种事要晚上更好,但是他不敢等,因为他也不知道法医什么时候会去现场勘察,所以必须尽快。   柳在宏只是个装修工人,收入并不算很高,所以生前的住处是栋较偏的老式民居,自带一个小院子那种。   高允华开车从院外经过,不出意外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警车,显然有警察在里面负责看守现场以防被破坏。   这让他焦急但却又无从下手。   而就在此时,院门突然开了。   两名警察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停下脚步,“我们就这么走了要是出什么事,那可承担不起责任。”   “哎呀,能出什么事?去吃个饭就回来而已,换换口味嘛。”另一人强行拉着他往巷子外走,“再说有警车停在这儿呢,谁敢闯进院子里?”   “也是。”刚刚犹豫不定的警察看了一眼警车,放心跟着同事走了。   看见这一幕,高允华狂喜,觉得真是老天爷都在保佑自己顺风顺水。   他必须抓紧机会,抓紧时间。   目送两名警察消失在巷子尽头后又等了一会儿他才下车,但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又想到什么,先是从车里找出两个塑料袋套在鞋子上,接着又翻找出一双手套戴上,然后才下了车。   看了看四下无人,他立刻小跑着到柳在宏生前住处的院门前,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去后连忙关上门。   “呼——”   背靠着门他吐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向屋子走去。   而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傻眼,只见客厅里坐着两名警察正一脸玩味,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不好!   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随后下意识的转身就跑,才刚跑出两步,院门就开了,刚刚说出去吃饭的那两个警察堵在大门口看着他。   如今是前狼后虎,他进退两难。   “高允华,原地抱头蹲下!”   四名警察拔枪对准他大呵道。   高允华慢慢抱住头蹲了下去。   四名警察缓缓靠近合围,随后一名警察收起枪拿出手铐将其给拷上。   半个多小时后,才刚刚离开不久的高允华又回到了江南警署,只不过这次是被铐着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哐!”   门被推开,韩允在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盯着高允华,没开口说话。   审讯室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似乎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高允华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我只是想去帮你们找找线索尽快抓到杀柳在宏的凶手,然后好查明莉的死……”   “哐!哐!哐!”   还不等他说完,以往对他耐心而温和的韩允在就大步上前,暴戾的摁着他的头狠狠的往下掼在了桌面上。   而且是连续砸了三下才松开。   “啊啊啊!”高允华抬起头痛苦的惨叫,鼻血狂飙,嘴角破碎,砸烂的眼镜碎片在额头割出几道小伤口。   整个人几乎是面目全非。   还不等得到缓解,韩允在就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面目狰狞,恶狠狠的说道:“草泥马,是不是以为自己特聪明?能把我和许部长当傻子耍?”   一想到自己和许敬贤都被这个家伙的外表欺骗了,他就是一肚子火。   “放开我!啊啊啊!你这是暴力执法,我要去投诉你,我要求保护我的合法权益……啊!”还不等高允华说完,韩允在就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啪!”声音清脆悦耳。   “投诉?你他妈知道老子三天两头跟投诉科科长一起喝酒吗?”韩允在嗤笑一声,拍打他的脸,“你什么身份啊?还想拿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你他妈有权益吗?你的权益都是我们这些执法的人给的!”   高允华被深深吓住了,因为他完全没想到以往那个温和有礼的韩科长居然有如此暴戾,如此凶残的一面。   “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杀害的柳在宏又是怎么藏尸的,做案工具又丢在什么地方。”韩允在冷冷的说道。   高允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很确定对方手里没有自己的杀人证据。   只要他不认罪,就拿他没办法。   “不见棺材不落泪。”韩允在摇了摇头说道:“给他好好上一课。”   话音落下,他转身出了审讯室。   两个负责审讯的警察站起来缓缓逼近高允华,一边狞笑着活动手腕。   “你们……你们干什么?”   “不要过来……啊啊啊!”   审讯室里很快传出凄厉的惨叫。   “快住手……啊我说!我说!”   一支烟都没抽完的韩允在又重新走了进去,看着椅子上大汗淋漓的高允华笑道:“骨头也没你嘴硬啊。”   只要疑犯没有背景,那么他们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对方开口认罪。   “呼——呼——呼——”   有种劫后余生之感的高允华大口大口呼吸着,缓过来后才抬起头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说道:“我是用家里的水果刀杀了他,刀被我丢在了埋尸地附近的草丛里,我带你们去找,当晚穿过的衣服和鞋子都已经烧了……”   他交代了杀人埋尸的全过程,他一边说,另外两个警察一边迅速记。   “为什么杀他?”韩允在又问。   高允华闻言沉默了一下。   “啪!”韩允在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说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明告诉你,一个无期肯定跑不了,你要是老实配合,让我轻轻松松把案子破了,我还能跟监狱里打个招呼,让你日子好过一点,你给我方便,我就给你方便,听懂了吗?”   “因为……我想要把李明莉的死全部栽赃给他。”高允华缓缓说道。   韩允在瞬间精神一振,直接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李明莉的死?”   “没错,明莉是我杀的。”高允华缓缓抬起头,“因为她太吵了。”   随着他缓缓讲诉。   韩允在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高允华之所以对李明莉好,是因为对其有非分之想,眼馋她的身子。   当然,他自以为那是爱情。   李明莉已经高三了,去年年底时就要高考了,介时他们没那么多接触机会,所以三个月前他决定要表白。   因为当天还有课,他把钥匙给李明莉让其提前去他新房等他,说有事情跟她谈,由于三年来他无微不至的关照使李明莉没有任何怀疑就去了。   而他则是上完课才去赴约,因此后来他报警李明莉失踪时因为他当时在上课,所以警方才认为他没嫌疑。   “我到后就拿出精心准备的戒指表白,并告诉她,只要她同意,以后这套房子就是我们俩的婚房,但没想到她居然拒绝了?她居然拒绝了!而且还说一直拿我当大哥,阿西吧!”   说到这里,高允华似乎又回到了被拒绝的那天,他面目逐渐扭曲,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拒绝我?除了以身相许,她又要怎么做才能报答我?”   “所以你就丧心病狂的强爆了李明莉?”韩允在露出个嘲讽的目光。   成年人会对未成年人产生想法并付出行动,在他看来,这种人就是社会中的失败者,因为他们自身的条件和能力太垃圾,搞不定跟自己同龄的思想成熟且优秀的女人,才会想着去哄骗或者说追求思维单纯的小女生。   高允华猛地一拍桌子,抬头大声喊道:“我只是想生米做成熟饭!”   “啪!”韩允在抬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吼你妈呢,好好说。”   高允华顿时又冷静了下去,声音低沉的说道:“在过程中她一直反抗一直叫,我很怕别人听到,就用手捂住她的嘴,当时我太紧张太投入没注意到,等我完事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失去呼吸,已经……一动不动。”   “我当时很后悔,而就在这个时候柳在宏来了,我给了装修公司一把钥匙,他是来拿东西的,所以他开门进来后就看见李明莉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当时也吓傻了。”   “怕他报警,我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了他求他不要报,并表示愿意给他一大笔钱,他动心了,答应了。”   “为了让他跟我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用钱作为条件,逼他用装修时锤子砸破了李明莉的头,又让他帮我把李明莉的尸体砌进了墙里面。”   听到这里韩允在恍然大悟,之前之所以没怀疑高允华,就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技术能把尸体砌到墙里面去。   原来柳在宏是高允华的帮凶,怪不得李明莉尸体上会发现他的头发。   “后面回去后我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怕他会走漏风声,我以此为理由要求他辞职离开首尔,然后才会把钱给他,他也照做了,辞职,退租,最后我就在送钱去的当晚杀了他……”   “既然你明知道尸体在墙内为什么还要找工人主动砸穿墙,让李明莉的尸体重见天日?”韩允在又问道。   如果没发现李明莉的尸体,那根本没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等过个几十年,谁还会在乎李明莉的下落呢?   “因为太臭了。”高允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太紧急,没做任何包裹就把尸体塞到了墙里,随着腐烂,臭味越来越明显,我怕后面在客厅里都能闻到,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暴露,还不如我主动曝光,至少这样的话,你们不会因此怀疑我。”   韩允在承认他说得对,一开始他就是因为这点而对高允华没有怀疑。   “柳在宏在明莉死后就辞职消失不见,那在明莉的尸体曝光后他自然成了最大嫌疑人,我本以为你们找不到他,这两件案子就只能封存……”   “但是你做梦也没想到,开发商恰巧开发你埋尸那块荒地把柳在宏的尸体挖了出来。”韩允在冷笑一声。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而有的案子能够侦破,往往就靠的这种巧合。   “所以这就是命吧。”高允华自嘲一笑,接着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我没有露出破绽吧?”   他自认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甚至不厌其烦三天两头来打探案情,把关心学生的好老师的形象树立得到位。   韩允在淡淡说道:“调查柳在宏的死时我们走访他周边的邻居,案发当晚,有个拾荒老人看见你拖着个很重的行李箱上了辆红色现代轿车。”   “而恰巧,你经常来找我,我记得你有一辆红色现代轿车,我拿了你的照片给拾荒老人认,他说你们的身形很像,所以我今天决定试试你。”   高允华听完后久久无语。   这一切都是因为柳在宏的尸体无意中被发现了,然后才引起了后面警方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他也有嫌疑。   ……   “凶手居然还真都是高允华?”   看完结案报告,许敬贤自语道。   “部长您怀疑过他?”站在办公桌前面的韩允在闻言立刻好奇问道。   许敬贤缓缓点了点头,“前两天你来找我说出那个推测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不过觉得那样的话高允华太丧心病狂,又打消了念头,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还真就那么畜牲不如。”   看来查案在做推测的时候就得放开思维推,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嘛。   “还是部长您的思维敏锐,居然对此早有先见之明。”韩允在自动无视了“打消念头”几个字,恭维道。   许敬贤放下结案报告,抬头看着韩允在说道:“这事你干得不错。”   “都是部长领导得好,全靠您掌控全盘,我只是为您跑跑腿而已,可不敢居功。”韩允在微微弯腰说道。   他真是历练得越来越成熟了。   许敬贤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明晚我要给个许久不见的朋友接风洗尘,你也一起来吧。”   他说的自然是宋杰辉,那家伙已经交接完工作迫不及待要回首尔了。   一起来首尔的还有姜静恩。   “是,部长。”韩允在应道。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他走人,然后叫来赵大海,“通知记者,一个小时后李明莉被害案正式做结案简报。”   “是。”赵大海转身去办。   一小时后,在首尔地检的礼堂内许敬贤面对各家媒体的记者做简报。   得知案情细节后现场记者又震惊又义愤填膺,高允华身为老师居然对学生干出这种事,简直是天理难容。   但幸好许部长火眼金睛,明察秋毫从蛛丝马迹中挖出了案件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李明莉的案子在报纸和新闻上报道后自是引起民间极大的反响,大量的人呼吁高允华死刑。   但这是不可能的,南韩已经很久没执行死刑了,相当于已经废了,现在执行的话,岂不是又相当于恢复?   那以后某个权贵犯了重罪岂不是也可能会被执行死刑?所以啊,像这种残忍的陋习是绝对不可能恢复的。   随着案子的告破,许敬贤当然又是被一阵吹捧,在做简报时他提了韩允在一句,使其也开始有了点名声。   “许部长依旧是许部长,之前那些说他因为李明莉案凶手是权贵而迟迟不敢结案的人果然都是诬陷他!”   “不错,幸好我一直都坚定不移的相信和支持许部长,坚信外界对他所有不好的言论全部都是泼脏水!”   “阿西吧!之所以那么久破案完全是因为案情太复杂,以后我都不会再相信那些抹黑许部长的谣言了。”   “哇,姑父又上电视了,姑父好厉害!”许家,侄子林瀚云看着新闻里面一闪而过的许敬贤激动的喊道。   许敬贤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向韩秀雅,“大嫂你觉得我厉不厉害?”   他眼神透露着一丝玩味之色。   “厉害。”韩秀雅瞪他一眼,现在还感觉自己的娇花火辣辣的痛呢。   昨晚上许敬贤大半夜把她带到小区花园里玩,吹花嚼蕊,湿痕遍野。   坐在林妙熙怀里的胖儿子也是一阵拍手,“爸爸腻害,爸爸腻害。”   一家人其乐融融。   今天周六,都不用上班。   许敬贤也迎来难得的空闲,可以在家陪陪妻子,儿子,侄子,嫂子。   “对了,今晚我不在家吃。”许敬贤想到今晚的接风宴,提前说道。   在许家当牛做马,保姆和保镖身兼数职的周羽姬点点头,“好的。”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八点,赵大海驾车前来接上许敬贤去某娱乐会所。   等他到时发现蔡东旭和宋杰辉及韩允在,姜静恩,都在大门口等着。   见他的车停下,韩允在刚准备立刻小跑上前开车门,然后就看见一个肥滚滚的身体超过自己,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部长您是可算到了。”   韩允在怔怔看着宋杰辉,人家检察官都那么能舔,自己还得努力啊!   卷起来了。   “这都在门口站着干什么,怎么不进去?”许敬贤理了理西服问道。   蔡东旭叼着烟笑道:“你现在可是许委员了,我不得舔舔你啊,还哪敢在里面去等,必须在门口迎接。”   “小蔡觉悟不错,改天再给你升一升。”许敬贤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宋杰辉舔着肥脸说道,“部长我都想死你了,你是不知道啊,在仁川这段时间我天天晚上都梦到你……”   “梦中受孕是吧,怪不得肚子又大一圈。”蔡东旭拍拍他的大肚腩。   “阿西吧,别整恶心的。”许敬贤一阵恶寒,目光看向姜静恩,微微一笑说道:“看起来又更漂亮了。”   “部长。”姜静恩微微鞠躬,在公共场合她不敢与之表现得太亲密。   随即许敬贤带着众人走进会所。   刚进去他就看见了赵泰远,那家伙就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看着已经来了一会儿了,此时喝的脸上发红。   许敬贤下意识微微皱眉。   宋杰辉好奇问道:“怎么了?”   “没事。”许敬贤收回目光,在经理的引路下朝着定好的包间走去。   他对这位中年儿童是敬而远之。 ###第317章 送花圈送祝福,自己坑自己   “泰远哥,我刚刚好像看到许敬贤了。”一个青年凑到赵泰远身边。   赵泰远闻言瞬间是扭头看向他。   青年连忙补充道:“我看见他往二楼包间去了,有好几个人,他扫了你的面子,还害你被禁足,泰远哥你不会就那么算了吧?得教训他啊!”   “教训他是吧?”赵泰远醉醺醺站起来,推开想要搀扶自己的女人拿起一瓶洋酒猛的灌了几口,摇摇晃晃的一把抓着青年的头发将其摁在冰冷的桌面上,举着酒瓶就是一顿猛砸。   “砰!”鲜血四溅。   “啊!”   周围的人都被这幕吓了一跳。   赵泰远一边砸一边骂道:“我他妈先教训你!煽风点火是吧?拿我当傻子是吧?阿西吧!我去你妈的!”   “砰!”“砰!”“砰!”   青年被砸得猝不及防,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第一瓶子下去后就直接变得不省人事,猛翻白眼抽搐不断。   顺渗出的鲜血很快浸透了发根。   “泰远哥,行了,行了,再打下去他就死定了,为这么个家伙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不值得,您快住手吧。”   “是啊泰远哥,这么教训教训他就够了,你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你才刚解除禁足呢……”   其他几个朋友反应过来后连忙去拉劝赵泰远,一边示意陪酒的女人把满头是血的青年扶走以及打救护车。   他们都不想闹出人命,更何况还是在公共场合杀人,那会很麻烦的。   “he~tui!”赵泰远一口浓痰吐在昏厥的青年身上,甩开拉着自己的众人,“这傻逼谁带来的?以后谁再带这种傻逼,谁自己也不用来了。”   话落丢了手里沾血的半截酒瓶。   他是嚣张,是跋扈,那是基于他的身份背景和从小养成的习惯,但这并不代表他傻,只是大多数时候都能凭身份背景解决问题,懒得去思考。   “是是是,泰远哥息怒,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坐下喝点酒缓缓。”   “泰远哥,都是我的错,他说想认识认识您,没想到他嘴那么贱。”   “以后绝对不带他来了……”   众人又是一阵安抚,跟哄孩子似的才把赵泰远重新劝回沙发上坐下。   “你!”赵泰远喝了口酒随手指着一人,冷冷命令道:“打听下许敬贤在哪个包间,给他送个花圈去。”   他是对许敬贤恨之入骨,但这几天的禁足,已经让他充分意识到在总统大选落下帷幕前不能收拾许敬贤。   否则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而这些人又跟他家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所以他只能先憋着。   刚刚反应那么大就是把对许敬贤的愤怒发泄到了那个煽风点火的蠢货身上,他是会报复许敬贤,但那只是因为他想,而不是因为别人的煽动。   “白的?”被指的青年问道。   赵泰远放下酒杯,用看傻哔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还能是红的吗?就写是我提前送的,祝他英年早逝。”   南韩并不仅是葬礼才有送花圈的习俗,结婚开业等喜事也有送花圈的习惯,葬礼送白的,喜事送彩色的。   只能说南韩人确实是有点阴间。   当然,跟鬼子比起来又差远了。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青年一阵点头哈腰,走到一旁打电话,片刻后返身回来,“哥,安排好了。”   赵泰远没有回复他,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想浇心头的灭怒火。   二楼023号包间,许敬贤等人正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气氛很融洽。   唯独韩允在这个小角色是一直在给大家端茶倒水,并不敢随意插话。   此时在包间里就没什么顾忌了。   许久不见的姜静恩就坐在许敬贤的旁边,许敬贤一只手搭在她牛仔裤包裹的大腿上,感受着滑润的触感。   身材好的女人穿牛仔裤很好看。   “我能当上检察局局长,敬贤费了很大的劲,出了很多力,我单独敬你一杯。”蔡东旭端着酒杯站起来郑重的说道,随即一饮而尽,“以后只要敬贤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绝不推辞!”   虽然他这个检察局局长的位置是他帮忙陷害郭佑安交换来的,但他自己知道在这次交易中是占了便宜的。   许敬贤对他有提携之恩。   “东旭哥太客气了,你以前也没少帮我的忙。”许敬贤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揽住他的肩膀,说道:“我们这些没家世的普通人同在官场本就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才能走得更远!”   他话音落下仰头喝完杯中的酒。   “蔡局长搞得那么庄重,我不也得表个态啊?”又肥了一圈的宋杰辉眯着小眼睛起身,笑嘻嘻道:“反正我这辈子是跟定许部长了,许部长对我不离,我定然不弃,今后的日子里无论是贫穷还是疾病,我都会……”   “你搁这儿结婚呢?滚!”许敬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打断他。   “我好不容易说点真心话,还不让我说。”宋杰辉一脸遗憾,端着酒一饮而尽,“那就都在酒里了,没有许部长,我就当不上扫毐科科长,总而言之,我宋胖子不是忘恩的人。”   以前他之所以是个不求上进,立场灵活的官场老油子,那是因为他看不见上升的希望,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希望顺顺利利的熬到退休。   但是现在许敬贤给了他希望。   他当然要坚定不移的追随他。   “喂,你们都这样,那我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啊?”姜静恩笑吟吟的起身,一脸无奈的说道:“毕竟如果没有许部长的关照,我这个仁川警署的小警卫,也不可能只用短短一年多就能调到首尔龙山区警署当署长。”   此时她外面的风衣脱了,原本披散的秀发也扎了起来,黑色的高领毛衣被撑起圆润的轮廓,纤细的腰肢线条好似能手拿把掐,牛仔裤勾勒出蜜桃臀和大长腿的曲线,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高跟短靴,性感又充满了英气。   端着酒杯时,更有一股豪气。   “姜署长你就不用了,你今晚好好表示就行,这个场合还是留给我们表示吧。”宋杰辉猥琐的挤眉弄眼。   姜静恩瞪了他一眼,“滚。”   “怎么,难道说今晚你不愿意表示吗?”许敬贤一把将其搂进怀里。   姜静恩难得的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嗔怪道:“哼,你就会欺负我。”   她知道许敬贤吃这一套。   但许敬贤从不让她吃套。   因为他从来不戴。   “哼,你就会欺负我。”宋杰辉学着她的模样,接着又说道:“仁川那些罪犯要是看见姜署长这番姿态恐怕会跌落眼球,绝不相信这是你。”   许敬贤和蔡东旭大笑起来,姜静恩则更不好意思的缩在许敬贤怀里。   “对了,这小子是谁?”宋杰辉看向韩允在,他知道许敬贤将其带来肯定就是想让自己三人认识一下他。   不等许敬贤开口,韩允在就立刻乖巧的上前弯腰鞠躬说道:“各位前辈好,我叫韩允在,是江南区警署刑事科科长,很荣幸能够见到你们。”   “年纪轻轻就是科长了,你前程远大啊。”宋杰辉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允在道:“全靠部长提拔。”   “我好像看见过这个名字。”蔡东旭皱起眉头,随即恍然大悟的指着韩允在,“就是破了李明案莉的那个警察,阿西吧,好小子,很不错。”   “不敢居功,都是部长……”   “好了,别谦虚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外人在,别什么功劳都往我身上推。”许敬贤打断韩允在,指着他说道:“这个小子挺上道的,而且能干事,会干事,敢干事,你们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都可以找他。”   韩允在又连忙对三人分别鞠躬。   “行,一会儿留个电话。”宋杰辉点点头,主动跟韩允在碰了个杯。   姜静恩和蔡东旭紧随其后。   韩允在受宠若惊的连饮三杯。   “咚咚咚!”   而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许敬贤大声喊道:“进来。”   随即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白色大花圈,在上面还贴着字条。   写着祝福语:   祝许敬贤英年早逝,兰摧玉折。   落款是赵泰远。   “阿西吧!是哪个混蛋!”韩允在顿时暴怒,直接从后腰扒出手枪。   “不要开枪!”送花圈的人直接腿一弯跪在了地,哭丧着脸道:“请许部长息怒,我们不敢不送啊,我们只是花圈店的工人而已,许部长!”   他们就是两个打工的,牵扯到这样的事中很无奈,很绝望,很惶恐。   “把枪收起来。”许敬贤倒是显得很平静,上前摸了摸花圈,面带微笑的回头对宋杰辉等人说道:“样式看着还不错,我挺喜欢的,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们就给我订这家店的。”   虽然他是在开玩笑。   但没任何人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包间里气氛很压抑。   “可惜我现在还用不上。”许敬贤遗憾的摇了摇头,收回手,“麻烦两位给韩锦集团的总裁赵高量先生送去吧,就当是我借花献佛了,哦,上面的字不要撕,原模原样的送去。”   “许部长……”两个送花圈的工人都快要哭了,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来给许敬贤送花圈,他们就已经是用尽了勇气,现在又要给韩锦集团的总裁送,他们实在是迈不开腿呀。   许敬贤蹲下去和颜悦色的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怕他,就不怕我?”   两人闻言,脸色顿时更加惨白。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瞧你们吓得这样。”许敬贤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两叠钞票塞进他们手中,“放心去吧,我都没为难你们,赵总裁的心胸只会比我更广阔,不会怎么样。”   两人战战兢兢的起身,捏着钱对许敬贤千恩万谢,又举着花圈走了。   许敬贤把门关上,转头看着蔡东旭等人说道:“继续喝啊,别为这点小事影响心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小孩子不听话,调皮捣蛋而已。”   虽然话这么说,但喜欢先下手为强的心里他已经对赵泰远动了杀心。   因为赵泰远睚眦必报,不管他送花圈是真想的弄死自己,还只是想吓吓自己,许敬贤都只会把这当真的。   当然,这事儿不急,因为赵泰远现在只敢送花圈就说明他目前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否则早直接动手了。   可以从长计议。   “是,喝,继续喝,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宋杰辉哈哈一笑附和道。   包间里的气氛很快又恢复了,不过却是总笼罩着一层说不清的意味。   同一时间,楼下大厅的赵泰远也看见那两个送花圈的人又举着花圈离开会所,这在他意料之中,毕竟许敬贤现在肯定都快气死了,又怎么可能真把这带有诅咒意味的花圈收下呢?   一想到许敬贤无能狂怒的样子他心里就好受了很多,胃口大开,笑着倒酒,“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大家一起敬泰远哥!”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送花圈的人战战兢兢的来到了赵家,然后又被佣人客客气气的连着花圈请到了客厅。   赵高量站着花圈前静静的看着。   两名工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冷汗不停从额头滑落,双腿微微在发颤。   “许部长怎么说?”他问道。   其中一名工人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说道:“他说……还用不上。”   一旁的管家把头压得更低了。   “麻烦帮我把东西扔了,两位辛苦了。”赵高量收回目光说道,又看向管家说道:“去给他们拿点钱。”   “不辛苦,多谢赵会长。”   “多谢赵会长。”   两人松了口气,千恩万谢,收了钱后扛着花圈头也不回的离开赵家。   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叫那个逆子回来!”赵高量阴沉着脸寒声说道,显然已怒火滔天。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送死人用的花圈,这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许敬贤说现在还用不上?其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年龄大了快用上了吗?   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咒他快死了。   可偏偏他还有火无处发,因为这个花圈是他宝贝儿子送给许敬贤的。   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接到家里电话的赵泰远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   “爸,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毕恭毕敬的上前轻声问道。   “啪!”   赵高量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赵泰远直接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使得他的酒劲消退了不少。   “爸,你……”   “啪!”   赵高量又是一个耳光抽过去。   赵泰远这次甚至是不敢开口了。   “你知不知道许敬贤刚给我送了个花圈?”赵高量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泰远猛地抬起头,目呲欲裂的咆哮道:“那个混蛋,他怎么敢!”   “因为花圈上写的赠送者是你的名字!”赵高量也拔高声音怒喝道。   赵泰远瞬间又萎靡下去,就像是炸毛的猫泄了气一样,但心中对许敬贤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减少,这个该死的家伙难道就只会告家长这一招吗?   赵高量指着他的胸口,“如果再惹祸的话,就给我滚去国外读书。”   他三个儿女就没让他省心过,一个比一个任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爸。”赵泰远闷声答道。   对普通人来说出国很爽,但对他们这种财阀二代来说当然不想出国。   因为在国内仗着身份背景,他们能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但在国外是别人的地盘,只能是被迫低调下来。   国外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笼子。   晚上十一点多。   许敬贤几人尽兴散场,他搂着同样醉醺醺的姜静恩上车,在蔡东旭和宋杰辉,韩允在三人的目送中离去。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许敬贤和利富真及林诗琳经常幽会的那套公寓。   一进门两人就抱在一起乱啃。   一边啃一边转着圈进了卧室,这个过程中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我先去洗澡。”姜静恩说道。   许敬贤抱着她不松,“一起。”   千万不要误会啊,他只是为了节约用水而已,毕竟许部长身为国家公务人员,本身觉悟一向都是那么高。   洗澡只是单纯的洗澡。   很多人认为在浴室里淋着水那啥会很顺滑,因为有水嘛,但其实这是个误区,因为水会把自身分泌的液体冲洗掉,真这样做的话只会很干巴。   敲黑板,这个姿势点要记下来。   所以姜静恩洗完后就先出去了。   等许敬贤一边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她身上穿着一件蕾丝睡裙,随口问了句,“你怎么穿着富真的衣服?”   这地方几乎是他和利富真与林诗琳的战斗房,专门打怪兽的地方,所以准备了很多助兴的衣服以及小工具。   “既然是要追求刺激,当然要贯彻到底咯。”姜静恩用手指挽着自己披肩的秀发,对他妩媚的笑了笑道。   许敬贤由衷道:“你好烧啊。”   “部长不喜欢吗?”姜静恩赤着玉足走到他面前,抬手勾住他脖子。   许敬贤对此用行动给出了评价。   总之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足足五发!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几个月的时间转眼便匆匆而过。   蔡东旭,宋杰辉,姜静恩三人都已经在自己的新岗位上站稳了脚跟。   第17届世界杯也在南韩开幕了。   大街小巷全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虽然因为半年严打的原因,南韩的治安得到显著改善,但为了防止在世界杯期间出现什么意外,许敬贤的工作反而比严打期间更忙更紧张了。   毕竟全世界都在关注南韩,全球各地的游客齐聚首尔,要是发生什么轰动性案件的话,那可就是丑闻啊!   岂不是让全世界看笑话吗?   更关键的是,如果这案件涉及到他国的游客或者运动员就更不行了。   所以警方和检方必须高度戒备。   但这期间还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6月13日15岁的南韩女学生美善和晓顺在去朋友家的路上被驻韩美军装甲车辆碾死,而肇事者两名美军却被军事法庭判无罪,国内一片哗然。   得知此事的国民都极其愤怒。   但当时是世界杯,而官方又各方面掩盖和压制这件事闹大,所以大多数人的关注点还是在世界杯上,这起惨案眼下并没有掀起特别大的风浪。   除此之外,在司法部门的努力下外界并没有发生什么丑闻,但却在世界杯赛场发生了,南韩裁判吹黑哨偏袒本国球队,帮助国家队晋级四强。   场上场下一起努力,让人感动。   同时引得各国球迷声讨和唾弃。   南韩国内虽然也有人骂,但更多的人却是嘴硬,不承认黑哨,并反以国家队能进四强而感到骄傲,足协会长兼世界杯组织委员会会长郑孟纯因此声望大增,被国民视为国家功臣。   在世界杯的这一个多月里,许敬贤将一切尽收眼底,对此只能感叹怪不得自己能在南韩混得风生水起呢。   原来无耻才是这边的社会主流。   那就别怪他继续深入贯彻无耻。   但不管怎么样,在一片质疑声中第17届世界杯就这样落下帷幕,南韩国民欢喜不已,郑孟纯成最大赢家。   世界杯结束,时间进入七月,距离大选投票只有不到六个月,此时郑孟纯突然宣布参加今年的总统选举。   让并不平稳的政坛又更加动荡。   凭借才刚刚带领国家队进入四强的大功,很多国民都愿意支持他,原本的楚汉争霸顿时变成了三国混战。   鲁武玄,李长晖,郑孟纯三方角逐大统领的位置,竞争是越发激烈。   特别是六月刚进行了地方选举和八月马上要进行国会补选,所以大家越发不克制,攻击手段越来越直接。   国会开会时大打出手都是常事。   当然,他们同时很庆幸许敬贤不是国会议员,否则全都得被他趴下。   鲁武玄早年在自己的自传里承认自己曾经家暴和性骚扰女性,被国家党发言人南静弼拿了出来公开指责。   为了打击鲁武玄,金总统三个儿子的事也被国家党拿出来攻击,这使得民主党在刚刚过去的地方选举中落入劣势,鲁武玄也受到了影响,支持率开始下跌,李长晖则是一路长虹。   “你啊你,管不住嘴就算了还管不住手,虽然都犯过错,但是什么事都能写进自传里吗?”温英宰一脸无语的看着鲁武玄,现在国家党那边攻击他主要就是靠从他自传里找黑料。   别人写自传都是美化自己,哪怕是写一些丑事,那也是写那种带着趣味性能提升自身魅力的事情,而他倒是好,不能写的是他硬是也全写了。   他们对此甚至无法反驳,因为这都是鲁武玄自己写的,自己承认的。   难道还能说他写自传时喝醉了?   鲁武玄也很无辜,他当时也没想过自己能有机会当总统啊,依旧发挥嘴硬的传统,“自传如果不真实的话还叫自传吗?先想法解决问题吧。”   “两位阁下,现在的形势就相当于中国的三国,先生是刘备,郑议员是孙权,而李议员就是曹操,我们大可以联孙抗曹。”秘书金洙卿说道。   “此言有理,相比郑议员,国家党可难对付多了,如果能先赢了李议员的话,再和郑议员竞争也不迟。”   “是啊,只靠我们现在恐怕挡不住国家党的攻势,联合才有机会。”   “世界杯刚刚结束,郑议员如今风头正劲,完全可以借势一用……”   其他人都纷纷对此表示赞同,一个人打不过,就两个人一起打他,先把最大的打倒,然后再来君子之争。   “不可。”许敬贤出言说道。   刹那间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金洙卿更是皱起眉头,如果他提的意见得到采用,并成功的话他就是立下不可磨灭大功的功臣,其他人都支持,许敬贤反对,这让他很不爽。   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一脸请教,“不知许部长有什么高见?”   “我们检方手里已经掌握了李长晖的丑闻,一旦曝光,那么其势不攻自破。”许敬贤面色沉稳,语气平静的说道:“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李议员,重点是郑议员,不能我们掀翻李议员后却是又为他做了嫁衣。”   其他人闻言纷纷看向金泳建。   “啊,是这样的。”金泳建看了许敬贤一眼,然后点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许敬贤说的李长晖的丑闻是什么,但得益于许敬贤从不信口开河,他选择了为其背书。   金洙卿立刻追问,“许部长说的李长晖的丑闻到底是什么?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还不能明说吗?至少让大家判断一下这丑闻的分量够不够。”   这话多少是有点挑拨的意思。   “光指望这一桩丑闻扳倒李议员的话其分量当然够。”许敬贤斩钉截铁的保证,接着又话锋一转,“但想让让鲁前辈凭此胜选却不够,所以我还有个建议能帮鲁前辈止住支持者下滑的趋势,并迅速重获大量选票。”   关于已经掌握李长晖为其儿子动用特权逃兵役的证据的事,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谁能保证这些人里有没有人走漏风声?如果让李长晖提前有了准备这事造成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所以他选择抛出另一个话题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果然,许敬贤后面那段话一出,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 ###第318章 剑走偏锋,越狱事件   在众人的注视中。   许敬贤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   “敬贤,你有什么办法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温英宰道。   许敬贤放下茶杯开始缓缓道来。   “6月13号的惨案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还记得,因为时值世界杯,再加上官方刻意压制消息传播,使得事态没有进一步扩大,但这无疑是件能激起国民愤怒,提升凝聚力的事情。”   “只要此事全国皆知,那么全国都会因此愤怒,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顺应国民谁就会得到国民的支持。”   “所以我的意见是,鲁前辈站出来为被驻韩镁军碾死的两名无辜女学生发声,并宣称胜选后将追究凶手的责任,那么因个人丑闻和民主党丑闻带来的负面影响会降到最低,大量国民会抛弃郑议员和李议员支持您。”   许敬贤这可不是乱说,而是有依据的,因为鲁武玄给自己打的标签之一就是反美,不管是真是假,他人设是这样,所以完全能拿此事做文章。   在原时空里,今年十一月那两名镁军士兵会走上法庭,但依旧会被美国方面宣判无罪,到时候会彻底激起南韩国民的愤怒,爆发全国大游行。   介时现在就宣称胜选后要追究凶手责任的鲁武玄肯定会再次暴增一大批支持者,胜选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全国人民的滚滚大势前,无论是李长晖还是郑孟纯都会被碾成泥。   至于胜选之后……   都他妈胜选了,谁还管承诺啊?   毕竟,你见过几个政客能在胜选后完全实现自己拉票时做出的许诺?   随便应付一下国民就行了。   当然,鲁武玄讲究一点,那胜选后也大可塑造一个自己已经尽力为死者争取公平与正义,但奈何镁国野爹太霸道,让我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孤胆英雄的形象,又能割一波民心。   “这……这……这么做好吗?”   “是啊,许部长,你这个方法是个好方法,但用出来就跟中国武侠小说里的七伤拳一样,伤人也伤己。”   “镁国人一旦插手干预,那我们的胜算可就更低了,这么做不妥,不能激怒他们,此事要从长计议啊。”   “我看可行,毕竟我们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镁国人不至于霸道到连几句话都不让人说了吧?”   许敬说完后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人反对,有的人赞同,宛如菜市场叽叽喳喳的,吵得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鲁武玄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各位!”温英宰提高声调打断了喧闹的场面,等众人安静下来后他沉声说道:“已经到了这一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如果武玄这届不能胜选的话,那在座诸位未来五年可以预见将陷入低谷,人生还有几个五年?”   他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的确,在座的都是鲁武玄的铁杆支持者,并且为其在大选中出力甚多的核心层,一旦李长晖或者郑孟纯胜选的话,他们未来五年就算不会被刻意打压,但也绝对别想再更进一步。   毕竟李长晖和郑孟纯一旦胜选肯定要回报自己的支持者,他们在座这些人不把位置让出来都是好下场了。   而在场的除了许敬贤和金洙卿这种年轻人,其他的都已经不小了,耽误五年的话,未来的结局可以预见。   “凶手丧尽天良,我身为一名南韩人,一名应当承担社会责任的政治人物,无法对两名无辜女学生的死坐视不理!”鲁武玄为此事定下调子。   所有人起身齐刷刷的弯腰鞠躬。   他们可以提建议,可一旦鲁武玄做出了决定,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讨论怎么完成这个决定,而不是反对。   在干此事前当然得和背后的金主爸爸利家与林家通个气,要表达清楚他们的目的,并不真是要反镁,只是打着反镁的名义拉选票谋利益而已。   否则的话,他们这边怕是才刚喊出口号,选举的资金链就直接断了。   同时也是把这个信号传给镁国。   就跟让子弹飞里的台词一样,剿匪的胆子我们没有,可是打着剿匪的名义捞钱的胆子却有,而且还很大。   毕竟所有南韩政客都很清楚自己国家的境地,老镁就是爸爸,你可以跟爸爸顶嘴,但是却不能真忤逆他。   否则的话可就要被教训了啊。   不过鲁武玄这种心存理想的人或许是真想过反抗,但那也得是当上总统后才有资格去尝试,连自己国家的头头都还没当上,你拿什么去反抗?   所以在胜选前还是得乖巧点。   当然,无论他们是什么想法,许敬贤对此都不太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毕竟他没有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他只想升官发财。   谁让他是个穿越来的假棒子呢。   散会后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许部长。”   一个声音突然喊住了许敬贤。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秘书金洙卿脸上带着淡笑向自己走过来。   “不知金秘书有何指教?”许敬贤笑吟吟的问道,他刚刚其实感受到了对方因为自己否定其建议而不悦。   不过这在他看来是人之常情,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自己认为好的建议却被人否定时而不爽很正常。   谁又能做到真正的古井无波呢?   金泳卿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一脸惭愧的说道:“许部长这个主意确实精妙,远胜于我,说实话,在我建议刚提出而被部长你否定时我还有些不服气呢,现在算是心服口服了。”   他表情和眼神都很真挚,说话也是让人如沐春风,这也是他刚认识鲁武玄不久就深受其信任的原因之一。   有的人天生看着就让人信任。   “金秘书过誉了,我这也不算什么好办法,因势导利罢了。”许敬贤谦虚的摇了摇头,又说道:“其实刚刚在座的各位肯定有人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出于种种顾虑而不敢提出来,我个小辈没有那么多顾忌。”   “许部长不要太谦虚了,过度的谦虚可就是骄傲啊。”金洙卿故作不悦的摇摇头,随即看了眼手表,“那许部长慢走,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送你了,改天有空一起喝两杯聊聊。”   “好,回见。”许敬贤笑笑道。   金洙卿微笑着目送其离开,在看不见许敬贤的背影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存,只剩下了密布的阴云。   他对许敬贤否定他的建议可不仅仅是不服气,而是心存怨念,因为对方砸了他的大功,影响了他的前途。   当然,纵然如此,他也不会因为这点而去破坏许敬贤出的主意,毕竟目前他和许敬贤的利益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支持鲁武玄胜选。   他可不会在这时候扯团队后腿。   那么做的话太蠢了,太狭隘了。   只要鲁武玄当上总统,他就是青瓦台首席秘书官,到时候想给许敬贤找点麻烦出出今天这口气还不简单?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他才重新挂上笑容转身进屋,去伺候鲁武玄。   其他人的权力来源于自身。   而他的权力来源于鲁武玄,所以必须要保证自己在其心中的重要性。   因此他对鲁武玄的工作,生活方面照顾得无微不至,力求让自己成为对方的一种习惯,甚至让其离开自己后就无法顺利进行生活,开展工作。   当然,这么做也有个坏处,那就是对方离不开他,他自然也永远无法离开对方,只能当秘书,不能外放。   可金洙卿现在还看不清这点。   这或许就是他未来一直给鲁武玄当秘书的原因,导致他除了当秘书根本不会做官,所以后面温英宰上位后他重新出山从政,结果却并不顺利。   另一边,许敬贤上车后沉思片刻对赵大海说道:“之前让你调查金洙卿自己及其家人的事你办好了吗?”   众所周知,许敬贤除了爱人妻之外还有个老毛病,那就是生性多疑。   金洙卿如果最后不特意找他说那么一番话,那么他也就还不会多想。   可金洙卿却找他说了,反而让他起了疑心,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暗恨上自己但又不想让自己察觉,所以才来说那么一番话以打消自己的疑心。   一旦有了怀疑,那他就会有不安全感,一旦有了不安全感,他就要寻找安全感,想先拿住金洙卿的把柄。   这件事他早就已经让人去做了。   “已经查了,不过太久我记不清内容了,明天给您送到办公室。”在开车的赵大海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许敬贤点了点头,余光突然透过车窗看见了一副巨大的海报,那是李青熙,在刚刚过去的地方选举中他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首尔特别市柿长。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几次沉浮的家伙居然还能又一次浮起来,但更没人能想到五年后他就是新的国家总统。   毕竟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许敬贤说得准!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许敬贤的思绪。   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顶头上司林忠诚打来的,许敬贤便立即接通。   “许部长,请你马上回地检。”   还不等他开口,在电话刚接通的一瞬间就传出来林忠诚严肃的声音。   “是。”许敬贤顿时意识到出大事了,简言意骇的回了一句,挂断电话对赵大海说道:“立刻回地检。”   “是。”赵大海应了一声,随即单手拿出个带警笛的警灯伸出窗外吸在车顶上,然后猛地一脚踩下油门。   “哇呜~哇呜~哇呜~”   伴随着南韩特有的鬼哭狼嚎的警笛声,一路上所有车辆都纷纷让道。   只用10分钟就抵达了首尔地检。   “许部长,检察长在会议室,请你立刻赶过去。”许敬贤刚走进地检办公楼,林忠诚的秘书就迎了上来。   许敬贤点点头便匆匆走进电梯。   来到大会议室后抬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进!”林忠诚的声音传出。   许敬贤推门而入,先对首位的林忠诚鞠躬,“检察长,我来迟了。”   接着又对三位次长鞠躬示意。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入座。”林忠诚简短的说道。   许敬贤立刻走到一个空位坐下。   林忠诚起身用遥控器打开投影。   上面出现三名服刑人员的信息。   河智北,男,32岁,首尔特别市龙山区人,1996年4月27日因为残忍奸杀四名女性而被判处无期徒刑。   郑光愚,男,29岁,庆尚南道咸安郡人,1995年5月16日因抢劫金店枪杀一名警察而被判处无期徒刑。   金志雄,南,35岁,首尔特别市冠岳区人,1992年3月17日因为入室盗窃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2年。   给我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眼神中都浮现出了疑惑。   “大约一个小时前,这三名重犯从仁川监狱逃脱,他们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穷凶极恶之徒,仁川距离首尔车程不到一小时,逃犯即可能流窜到首尔,所以即刻起,各部门必须高度戒备,以防他们在首尔犯下血案。”   林忠诚指着三人严肃的说道。   “是!”刚刚还对此感到疑惑的众人顿时就是脸色一肃,齐声答道。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越狱!   这么说吧。   上一次有人越狱还是上一次呢。   那是1997年一月,那个人是南韩家喻户晓的人物,南韩侠盗申昌原。   这里必须得说说这个传奇人物。   申昌原从小家庭困难,辍学后就一直靠偷盗为生,练就了一身手艺。   1989年,申昌原和几个朋友打算一起抢劫文具店,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名同伙失手杀了老板,他虽然不是此案主谋,但是因为之前被关过进少管所的原因,也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申昌原在监狱表现良好,使得狱警对他的监视级别降低,但其实他一直在想着越狱,由于他在监狱里干的是木工就借工作之便藏了一根锯条。   在此后的四个月内每天都偷偷将厕所通风口上的栏杆锯掉一点,为能够顺利从通风口逃走,他两个月也减掉了将近40斤体重,在1997年1月20日等待了八年的申昌原成功越狱了。   越狱后打工是不能打工的,只能靠偷窃维持生活,虽然在坐牢,但是他的手艺却并没有丢下,逃狱后偷了很多次,可一次都没有被警方抓住。   倒曾两次被两名警察围堵过,但两次都强行打翻警察逃跑,逃亡期间总共盗取9.8亿韩元的财物,因为偷得太多,花不完的钱全捐款做了慈善。   更离谱的是,在逃亡期间还谈了五个女朋友,并且对每个女朋友都坦白了逃犯身份,但除了第一个分手时因爱生恨举报他之外,而后面四个女朋友居然没有一个向警方告发他的。   这可能是因为他的颜值比较高。   为了抓住他,南韩警方总共动用警务力量超过90万次,但都没抓到。   直到1999年7月,申昌原家的管道坏了,打电话找人来维修,结果这个修理工以前在军情部门当过特工。   一进门通过观察细节意识到申昌原不对劲,然后又通过一番查证确定他就是通缉犯,随即报警,警方出动40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才把他抓了。   事后许多国民写信请愿,要求给他减刑,但法院没有理睬,还在其无期徒刑的基础上又加了20多年刑期。   从1997年1月初,到1999年的7月中旬,他的逃亡时间刚好两年半。   这次越狱事件让南韩检方和警方都沦为媒体和国民嘲讽的对象,几乎长期被钉在耻辱柱上遭受反复鞭挞。   所以在两年前也就是2000年,许敬贤穿越而来,展现出过人的个人能力后官方才立刻给他大肆造势,把他树立成了国民英雄,及明星检察官。   因为官方当时需要他站出来扭转检方和警方废物的形象,所以说许敬贤当时也算吃了申昌原事件的红利。   现在距离申昌原事件才刚过去三年不到,民众们还记忆犹新呢,又发生越狱事件,而且是一次跑了三个。   每个都是比申昌原更加凶狠十倍的罪犯,官方对此自然是高度重视。   绝不能再让三年前的旧事重演!   必须尽快将三名逃犯抓捕归案!   林忠诚点名,“许敬贤部长。”   “到!”许敬贤闻言立刻起身。   林忠诚说道:“你们刑事三部不仅要预防他们犯罪,一旦他们真的出现在首尔,还要想办法抓捕归案。”   “是!”许敬贤斩钉截铁应道。   林忠诚挥挥手说道:“散会。”   众人起身鞠躬相送,等他先走出会议室,其他人才松懈下来往外走。   “许部长,你们部门这次的压力可不小啊,申昌原事件还没有被民众遗忘呢,希望能顺利抓到他们吧。”   “诶,以前要是有许部长,申昌原哪能逃那么久?那三个家伙只要来首尔,就肯定会被许部长擒住的。”   “许部长,我们全体检警的名誉可就落在你身上,一定要加油啊!”   其他人路过许敬贤身旁时纷纷给他加油打气,毕竟三年前那种被全国嘲讽的经历,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虽然那些无知愚民的嘲讽并不能影响他们享乐,但是听着也不爽啊。   他们最理想的生活状态是什么?   是一边贪污受贿,花天酒地,一边却又还得享受国民的拥护和爱戴。   “请各位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许敬贤面带微笑承诺道。   随后他回到刑事三部开会,传达了一下上面的精神和命令,让所有人暂停手中的案件,把重点放在越狱三人组身上,因为据他的推测,那三个家伙可能都已经在来首尔的路上了。   毕竟其中有两个是首尔人,还有一个虽然是庆尚南道的,但距离仁川太远了,他肯定会跟同伙一起行动。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许敬贤仔细看了一下仁川发面发来的资料,这才得知了这三个人成功越狱的细节。   居然跟申昌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也是入狱后老实服刑,积极改造,以此降低了狱警对他们的监视级别,这使得他们的活动更加自由。   然后趁着干活时溜走,藏在给监狱送厨房物资的车下面扒着逃走了。   他们逃走半小时后监狱才发现。   许敬贤看完后只能说南韩公务人员还是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一如既往的废物,从来都不会让罪犯失望。   当天下午到晚上,官方组织了大量警力在仁川和首尔段进行搜索,但是一无所获,没能发现三人的踪迹。   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反而引来了国民的疑惑,和媒体记者的注意。   今天许敬贤直至深夜才回到家。   “啊!老婆,今天累死我了。”   一进门他就脱了衣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势倒下去,把头枕了林妙熙的大白腿上,“孩子都睡了?”   这触感让他不由得放空脑袋。   “肯定,也不看几点了,等你等到受不了了才睡的。”林妙熙随意拨弄着他的头发,好奇问道:“我听说是仁川有人越狱了,什么情况啊?”   “是啊,三个重刑犯,你这段时间注意安全。”许敬贤闭上眼睛道。   “我有羽姬跟着,怕什么。”林妙熙不以为意,打开电话录音,“你详细说说,我写成稿子明天登报。”   “喂,不要把工作带到家里。”   “欧巴~”林妙熙将闭拢的双腿微微分开了一些,让他能一睹美景。   哪怕是看过无数遍的景色,每一次再次欣赏时也有不同的心得体会。   “好好好对我搞姓贿赂是吧。”   别说,许敬贤还真就吃这套。   无奈之下忙了一天的许部长又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接受老婆的采访。   ……   第二天,7月5号,一大早三名重刑犯越狱的事就被各家报纸,和各家电视台转播,不出意外的举国哗然。   “阿西吧,又有人越狱,而且还是三个,我们大韩民国的监狱到底是什么?是罪犯的营养补给站吗?让他们吃饱了好出来继续犯罪,是吗?”   “警察就是废物,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却干不好事情,要我说哪怕是拴两条狗,都比他们有威慑力。”   “哎唷,又越狱了呢,让我想起了申昌原,这次该不会又要好几年才抓到吧?这些人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啊,跟申昌原是两个概念,如果有人受害,政府必须要为此负全责!”   各种针对检方和警方的嘲讽滚滚而来,申昌原事件又一次被人提起。   检察总长金泳建焦头难额,不断开记者会不断上电视向民众做保证做承诺,安抚民众要相信检方的能力。   但他越是如此,国民们越叛逆。   就跟之前的申昌原事件一样,警方迟迟抓不到人后国民起叛逆心理。   反而希望他们永远都抓不到人。   就在此时鲁武玄帮了检方一把。   鲁武玄在一档电视直播节目上公开指责了碾死两名南韩女学生的镁国士兵,并宣称自己一旦胜选那么一定追究凶手责任,呼吁民众投票给他。   恳求给他一个制裁凶手的机会。   这可是个大新闻,原本关注点还在重刑犯越狱一事上的媒体和国民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很多不知情的国民这才晓得有国人被镁军装甲车碾死。   一时间都是因此而怒火滔天。   鲁武玄的风评瞬间得到好转,用一句中国古话来描述此刻大家对他的评价就是:私德有亏,但大节无损。   所以就凭他敢为了帮死去的国民讨个公道,而对镁国呲牙这一点,也必须要支持他,不然就不是南韩人!   “阿西吧!这个可耻的家伙!这个愚弄民众的卑鄙小人!为了胜选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就不信他当上总统真敢追究镁方责任!”李长晖看着电视里一身正气,侃侃而谈的鲁武玄都气炸了,直接砸碎心爱的杯子。   虽然他很气,但是也很清楚他自己的优势荡然无存,鲁武要止住颓势后来居上了,要得办法该怎么应对。   郑孟纯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他这个带领南韩球队杀进世界杯的国家功臣,可比不上一个敢于挑战美方的鲁武玄这个国民英雄啊。   更何况,作为财阀子弟的他就算敢站出来喊反镁,也没人会信他啊。   两人都被鲁武玄搞得焦头难额。   不过这件事跟许敬贤关系不大。   此时他刚刚得到下面的消息。   有民众举报,在首尔东城区一座废弃民房内发现了三名逃犯的踪迹。   虽然警方赶过去时没见到人,但从现场残留的盒饭和酒瓶等物可以分析出的确有三个人在那里待过一夜。   所以目前可以确定那三名逃犯就在首尔,此事一上报,金泳建立刻下令全城戒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   全首尔所有检察厅,警署都暂停办理手里的案件,把工作重心放在了抓住逃犯一事上,可谓重视到极点。   毕竟如果这三名逃犯真的在首尔犯下案件的话,刁民们肯定会把账算在政府头上,怪相关人员办事不力。   必须要将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 ###第319章 励志人生,夜间惨案   夜已深,许部长却尚未入睡。   明亮的灯光下,他伏案在书桌前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细细查看手里的文件,时不时在本子上写着些什么。   他那么认真,那么幸苦,你以为他在为国家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吗?   不!   他只是在研究金洙卿及其家人的资料,设计怎么让他亲戚犯罪从而牵连他,再变成证据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说,许部长不容易啊。   其他人都只能看见许部长在人前风光,大权在握,纸醉金迷,但却看不见他这般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努力。   没有任何成功是能一蹴而就的!   许部长如果不是长期挖空心思的去研究该怎么讨好上司,怎么睡女人吃软饭,该怎么通过栽赃陷害他人建立功勋,怎么争权夺利,该怎么排除异己打击对手,会有今天的成就吗?   答案很显然:不会!   所以哪怕已经功成名就,但许敬贤依旧没有一丝懈怠,在栽赃陷害打击对手这方面依旧是兢兢业业,亲力亲为,力求能做到最好,做到最棒。   “敬贤,该睡了。”书房的门被推开,林妙熙将一只黑丝大长腿伸了进来,丝袜是半截袜,带花边,黑丝包裹的小腿和白嫩大腿形成了对比。   身上喷了香水,香味浓郁。   许敬贤却是不为所动,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重新投入忙碌,头也不抬的说道:“骚啦吧唧的,没看见我还在忙吗?从小老师没教过你自己的事自己动手吗?你是没长手是吧?”   当他投入正事中时丝毫不为美色所动,这就是成功男人该有的态度!   绝不是因为最近搞的太多。   想给弟弟放个暑假。   “哼!”林妙熙撇撇嘴,哐的一声关上门,偶尔性用手也不是不行。   她的手指还是很灵活的。   “呼——”   良久,许敬贤停笔吐气,拿起一张写满字的文件纸露出满意的笑容。   上面是他通过分析金洙卿身边亲戚的亲密程度,性格,爱好等方面因素整理的一份针对金洙卿的计划书。   就按这个操作。   保证能拿到金洙卿的把柄。   收好计划书,准备明天拿给赵大海让其去执行,许敬贤就去休息了。   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为了能多服务国民几年,他需要规律的作息,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他睡了,但是有人还没睡。   深夜的首尔寂静无声,街头小巷只有三三两两的巡逻警察时而路过。   中浪区,要比城东区更东,几乎已经快到了首尔市地界东边的边缘。   上凤中学附近的一套民房内。   客厅里躺着三具尸体。   一具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穿着睡衣,胸口处插着把水果刀,衣襟被大量的鲜血染红,看着很是瘆人。   一具是二十多岁的女人,双颊上有明显的巴掌印,身上轻薄的睡衣被扯烂,睡裤被扒到了腿弯,腿间一片狼藉,脖子上的搭着一条毛巾,显然是遭受过奸银,并被活生生的勒死。   最后一具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头部遭受重击,发根被鲜血浸透,从三人身上的睡衣款式能看出是一家人。   此时都已经被人残忍的杀害。   三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客厅,另外三道身影则在家里翻箱倒柜,过了一会儿三道身影先后重新聚集到客厅。   如果有人在,肯定能认出这正是河智北,金志雄,郑光愚三名逃犯。   他们白日在城东区暴露自己的行踪是故意的,因为城东区属于首尔的边缘城区,而他们又是从仁川市跑过来的,警方出于惯性思维,肯定会从发现他们的地方不断往内城区搜索。   绝对想不到他们明明从仁川跑到了首尔城东区,现在却还又反其道而行之重新往外围跑,躲到了中浪区。   这是郑光愚的主意。   而之所以跑到中浪区就不继续往外跑了是因为再跑就出首尔了,现在首尔边界上都被严格封锁,他们如果想跑去其他城市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所以他们要在首尔搞到钱,然后跑去国外,之所以来首尔,就是因为这边路子多,以及他们对这边熟悉。   “妈的,就找到这些,根本不够我们三个人。”金智雄拿出一叠陈旧的散钞和一对耳环骂骂咧咧的说道。   河智北摇了摇头,“我那边没什么收获,这他妈就是一家子穷鬼。”   随即两人的目光看向了郑光愚。   “我就找到一只表。”在两人的注视中郑光愚拿出一支杂牌的手表。   三人顿时一阵气馁。   暴躁的金志雄对着男性死者的尸体狠狠踢了几脚,“阿西吧,不在家里多放点钱,害得我们白跑一趟。”   更多的鲜血从尸体上流了出来。   “行了,消消气,好歹他老婆玩起来不错。”河智北拉住他劝说道。   随即两人又看向郑光愚,“现在怎么办?没钱我们可跑不了路啊。”   他们从监狱里出来,身无分文。   也不敢联系家里人。   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搞到钱,然后再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路子逃出去。   毕竟首尔有人专门做这种送人出去避风头的活,他们有自己的方法。   郑光愚脸色顿时阴晴不定,“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有钱,只是……”   “只是什么啊,快说吧,能搞到钱就行。”金志雄迫不及待的打断。   河智北也跟着催促,“是啊,光愚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   “我前几天收到家里一封信说我表哥要结婚了,时间就是今天,他们家里肯定有才刚收的礼钱,而且就在中浪区。”郑光愚抬起头缓缓说道。   金志雄和河智北瞬间语塞,他们总不能提议去郑光愚表弟家抢钱吧。   虽然他们确实想这么做。   郑光愚沉声说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跟他关系也不怎么亲,只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四成,你们各三成。”   他跟这个表哥见过几次,只是不亲密,与他从小偷鸡摸狗不同,他表哥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很出色。   作为经常被拿来对比的反面教材他对其心里一直不爽,再想想自己如今是逃犯如丧家之犬,而对方却洞房花烛,心里就更不平衡了,现在又需要钱,那么对其下手自然不会心软。   “这应该的,你拿四成,我和智北各三成。”金志雄一口答应下来。   河智北也点头附和,“对,我也同意,反正只要能搞到钱就行了。”   三人商量好后就立刻动身出发。   中浪区并不大,郑光愚表哥家距离他们所处的位置也不远,再加上出于环保的考虑,所以三人选择步行。   半小时后,中浪区一栋新公寓楼的1404室内一对三十来岁的新婚夫妻正在床上清点白天婚礼收到的礼钱。   他们正是郑光愚的表哥和表嫂。   “哇,我发现欧巴你同事送的都很多诶,欧巴你可真棒。”穿着婚纱的表嫂欢喜的扑过去亲了表哥一口。   两人结婚显然是因为爱情,并不是因为年龄大了就随便找个人凑合。   郑光愚的表哥只比其大一岁,高高瘦瘦的,有点小帅,闻言轻笑一声说道:“你啊,别高兴太早,等他们家有喜事时,我们也得送那么多。”   “那也是应该的嘛。”表嫂嘻嘻一笑,拿起账本说道:“他们送那么多可冒着我们不会还的风险,所以说他们人真的都很好啦,我抽空做点甜点你上班的时候带给他们尝尝吧。”   既是对那些同事表示感谢,也是帮老公在同事间长长面子,顺便还能积累一下自己的口碑,以后老公在外面有什么事能从他们那里打听消息。   女人的小心机。   “行。”表哥微微一笑应道。   “叮咚~叮咚~”   就在此时,门铃声突兀的响起。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很疑惑。   这么晚了谁会来他们家啊?   “我去开门。”表哥话音落下就起身下床,来到玄关打开门后顿时瞳孔一缩,还不等他发出声音嘴巴就被郑光愚捂住,同时郑光愚另一只手持刀捅进了表哥腹部,鲜血缓缓渗出。   表哥下意识用双手握住郑光愚握刀的手,但他在中了一刀的情况下力气并没有郑光愚大,郑光愚眼神凶狠的喘息着,强行拔出刀又捅了一刀。   噗嗤!   刀锋入体,鲜血淅淅沥沥流下。   “欧巴,是谁啊?邻居吗?”   卧室里,迟迟都没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的表嫂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   表哥听见老婆的声音后顿时目光哀求的看着郑光愚,艰难的摇头,眼泪缓缓滑落,嘴里发出阵阵呜咽声。   “欧巴,欧巴?欧巴?”   没得到回应,卧室里的新娘又连续喊了几声,随即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响起,显然里面的人在穿鞋。   她准备出来查看情况。   金志雄和河智北连忙进了屋埋伏在卧室外面,屋里的新娘刚出来就被两人捂嘴控制住,新娘顿时眼神惊恐的挣扎起来,双脚不断的蹬弹地面。   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很响。   “别吵!再吵就杀了你!”   金志雄咬牙切齿的低声威胁道。   但女人受到惊吓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老公后新娘更是瞪大眼睛,眼泪滚下,挣扎着想扑过去,反抗的幅度更加激烈。   “呜呜呜……欧……”   “阿西吧!别动!让你别动!”   河智北死死捂着新娘的口鼻,直到其反抗力度减弱,最后彻底停止。   “死了。”郑光愚走过来说道。   河智北这才缓缓松开手,喘着粗气说道:“妈的,这女人太烈了。”   “可惜了,婚纱蛮好看,我还想来一发呢。”金志雄遗憾的舔舔嘴。   郑光愚皱眉,“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找钱吧,你以为是来旅游的吗?拿到钱就快点离开这里。”   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精虫上脑。   “你们去找吧,我来一发,放心我很快的,不会耽误事。”金志雄猥琐的嘿嘿一笑,蹲下去开始撕扯新娘身上洁白的婚纱。   郑光愚跟河智北没想到他这样都不放过,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再理会,各自进了一个房间开始找钱。   几分钟后,三人关上门离开,走出公寓楼拐弯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   “先把钱分了。”郑光愚说道。   金志雄问道:“一共有多少?”   “不知道,边分边算。”郑光愚拿出一叠钱,河智北也拿出一叠,在两人的监督下郑光愚开始进行分配。   分完后郑光愚收起钱说道:“钱都已经有了,我们三个聚在一起目标太大,所以从现在起各自分开吧。”   “分开?”正在点钱的金志雄瞬间抬起头,眼神有些愕然,随即连忙说道:“我们三个一起行动的话还能有个关照,还是一起想办法走吧。”   “我也觉得还是分开好,三个人被抓可就一个都跑不了。”河智北赞同郑光愚的建议,又说道:“到处都是我们三个的通缉令,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无论想做啥都会不方便。”   两人都这么说,金志雄虽然不想分开但也没办法,只能同意,“那分开就分开吧,以后就各安天命了。”   话音落下,他收好钱转身就走。   然而他走了。   郑光愚和河智北却没分开,而是两人结伴从巷子的另一头一起离去。   他们就是单纯觉得金志雄容易坏事想甩掉他,不想带他一起,刚刚分钱的时候他们还藏了一些没拿出来。   谁让那个色中恶鬼只顾着在外面搞尸体,而把找钱的事交给他们呢。   “阿西吧,总算是摆脱了那个恶心的家伙。”河智北骂骂咧咧的道。   郑光愚面无表情,“以他的智商应该很快就会被抓住,也算是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帮我们吸引部分警力。”   “呵呵。”河智北笑了笑,接着又说道:“我手里有条路能走……”   “走不了。”郑光愚打断他。   河智北一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这么说吧,我进去前犯过几次事都是走那人的路子出国避风头,他专门干这一行,属于不倒翁了……”   “就是因为他专门干这一行,而且干了很久,所以我们找他的话才走不了。”郑光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说道:“你以为警方是傻子?猜不出我们连续跑了两个地方杀人,翻箱倒柜是为了找钱跑路?最多明天他们就会开始监视专门干这一行的人。”   “知道我们的案子谁负责吗?”   “许敬贤啊。”河智北答道。   郑光愚淡淡的说道:“还没听后进来的犯人说过他吗?这位爷在首尔黑道上的地位比帮会大佬还要高。”   “估计只要他放出风,态度强硬一点,那些专门搞偷渡的不敢接我们的生意还算好,甚至我估计还会有人不顾江湖规矩抓了我们讨好他呢。”   河智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同时心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能跟着郑光愚一起走,不然或许就自投罗网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缓了一口气后,他又疑惑的看着郑光愚问道。   既然否认了自己的方案。   那你总得拿个能逃走的办法吧。   郑光愚对此早有打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找钱可不是为了当船费或者车费的,而是为了买装备。”   越狱计划就是他主导的,在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出来怎么逃。   所以目标明确,思路清晰。   “买装备?”河智北一头雾水。   但郑光愚却没有要对此多作解释的意思,“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继续走。   河智北只能按住疑惑跟上他。   ……   由于国民们对发生越狱事件感到愤怒,所以金泳建为了安抚国民,提升他们对检方的信心,就特意点将许敬贤,将抓人的事交给了他来负责。   因此虽然昨晚案发在中浪区。   但今天一早,那两起凶杀案的卷宗却还是摆在了许敬贤的办公桌上。   “许部长,根据勘察现场遗留下的痕迹,可以确认昨晚这两起案件都是郑光愚,金志雄和河智北所为。”   “经检测,第一名女受害者遭受过三人的轮流侵犯,第二名女受害者只被金志雄侵犯过,而且她是死后被其侵犯,另外,其中一名死者还是郑光愚的表兄,从现场被翻箱倒柜和财物被拿走来看他们就是为了求财。”   “急于求财的目的应该是因为急于跑路,所以我们的思路是重点关注那些有途径送人跑路的家伙,毕竟三人想跑路不可能走正规途径,有钱也只能找专门吃这碗饭的社会中人。”   中浪区警署署长在许敬贤面前汇报情况,说完后又小心翼翼看了许敬贤一眼说道:“恐怕还得劳烦许部长您亲自跟道上打个招呼,我区区一个小人物没这方面的关系和影响力。”   南韩警察的权力太小,有点背景的黑社会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好,我都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忙吧。”许敬贤挥了挥手,等其离开后拿起手机打给了周承南,“对外放出风,告诉那些搞偷渡的,在首尔有哪个敢接郑光愚,河智北,金志雄三人的生意就是跟我作对,我就砸了他的饭碗,让他从今以后都没饭吃。”   他虽然不负责扫黑工作,但是吃黑涩会这碗饭的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不然他们就得饿死。   “是,部长。”周承南应道。   许敬贤挂电话的同时赵大海刚好端着咖啡进来,“部长润润口吧。”   咖啡的温度刚刚好能直接喝。   “嗯,放那儿吧。”许敬贤随口说了一句,接着拿出自己昨天晚上写的计划书,“去把上面的事办了。”   赵大海接过后扫了一眼,然后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出了办公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抬头喊道:“进。”   “部长,地检外面来了很多记者要求你对昨晚中浪区的两起案子进行回应。”一名搜查官推门而入说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他估计在大检察厅那边肯定也去了很多记者堵门。   看来金泳建又有得头疼了。   正如先前所料,三名逃犯犯下血案后,媒体和国民肯定会指责政府。   沉吟片刻,他还是决定出去见见那些记者,否则他们一直这样堵在门口的话,也会影响地检的正常运转。   “先安排好人维持秩序,我稍后就出去。”许敬贤抬起头淡然说道。   搜查官弯腰应道:“是。”   慢悠悠的喝完一杯咖啡,等人来汇报都安排好了后,他才起身出门。   片刻后,他走出办公大楼,地检门外乌压压的记者看见了他的身影。   “许部长出来了!”   “是许部长!许部长来了!”   “许部长!请问你对……”   记者下意识的想往前冲,但却被组成人墙堵门的警察手持防爆盾死死挡住,以防他们冲撞许部长的龙体。   走近后,许敬贤接过早就准备好的喊话器,“各位请先冷静,我既然露面了,就肯定会对大家关心的问题发表看法,所以请大家安静一下。”   激动的现场逐渐安静下来,杂音消失,只剩下时不时响起的快门声。   “关于昨晚的两起凶案我深感痛心和遗憾。”许敬贤语气沉重,接着又话锋一转,“但大家因此来责怪政府责怪警务人员是不对的,犯下血案的是郑光愚等凶手,并不是我们。”   “我们检方,警方大量人员连续两天彻夜无眠,就是为了能尽快抓到凶手,就是为了阻止有更多这样的惨案再上演,但我们的辛苦却未能得到民众和媒体的理解,反而迎来的是质疑和指责,我们内心又何其痛哉?”   “所以希望大家多一份包容多一份理解,全首尔有多少警务人员,又有多少警务人员的家人?我们也想尽快抓到凶手,保护国民的同时也是保护我们的家人,所以凶手只要一日不落网,那我们的内心也不会安定。”   “因此!迟迟未能抓住凶手有种种原因,但绝不存在外界传扬的消极执法,不尽全力等因素!请大家相信政府,相信检方,相信我许敬贤。”   话音落下,许敬贤面向记者九十度弯腰鞠躬,三秒之后才站了起来。   我都已经公开鞠躬致歉了。   还要我怎样?   你们再指责我就不礼貌了吧?   在许敬贤发扬大韩民国从日笨学来的躬犟精神时,李长晖和郑孟纯带着各自的球童在高尔夫球场碰面了。   “李议员,好久不见了,看起来你最近可是萎靡了许多啊。”隔着老远郑孟纯就哈哈一笑,揶揄李长晖。   此时的李长晖确实已经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看起来至少老了五岁。   李长晖跟他握了握手,摇了摇头调侃道:“倒别光说我啊,看你这黑眼圈,这两天怕也是没睡得好吧。”   他们两个现在是同病相怜。   “行了行了,我们俩就大哥别说二哥,现在都不好过。”郑孟纯道。   李长晖不可置否,“郑议员确实不好过,但我倒是未必,只是些许风霜罢了,还影响不到我的基本盘。”   “哦?是吗?那李议员同意跟我见面是为什么?”郑孟纯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幅装逼样,明明都已经来了,还得端着架子,嘲弄道:“该不会真是为了陪我打球,顺便来晒太阳?”   李长晖脸色一沉,没有接话,他不喜欢说话那么直接的人,没格调。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我们俩被鲁武玄那个无耻小人逼到墙角了,现在唯有联手方可与之一战,否则的话只能被其各个击破,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郑孟纯叹了口气说道。   在原时空里,是鲁武玄和郑孟纯合作对付李长晖,在本时空里因为许敬贤这只蝴蝶使得局面发生了变化。   这里还得说一点。   在原时空里,鲁武玄靠着跟郑孟纯合作压制了李长晖,结果在大选开始前,他公开说秋爱梅和郑东勇都是党内的人才,却唯独没有提郑孟纯。   这种道不明的忽视,导致郑孟纯因此心怀不满,一怒之下临阵反水在投票开始的前夕宣布和他分道扬镳。   虽然最后鲁武玄还是胜选了,但要是郑孟纯反水够早的话,那结果还真就不好说,由此可见鲁究竟有多爱乱说话,他的性格就不太适合从政。   李长晖脸色稍微缓和,“的确是无耻之徒,还什么傻瓜鲁武玄,我看他这是精明到了极点!居然用六月的惨案做文章绑架全体国民支持他!好像不投票给他就不是南韩人一样!”   不投不是南韩人!   现在的确是有这种趋势,很多人其实根本就不支持鲁武玄,只是单纯为了表态反镁,所以也会投票给他。   “所以,到底联不联手?”话都说开了,郑孟纯很直接,“我要是败选回家还有家业可继承,李议员难道还要再等一届?你有这耐心吗?错过这次下次还有那么多人支持你吗?”   “既然郑议员盛情相邀,那我们就先携手击败鲁武玄这个小人,然后再做君子之争。”李长晖伸出手道。   郑孟纯握住,“合作愉快。”   随即两人开始商量合作的细节。 ###第320章 长远的战略布局,江底捞   在李长晖和郑孟纯商量着针对鲁武玄的计划时,金洙卿家有客上门。   “请问你是……”金洙卿的妻子开门后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中年。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金夫人,我是金秘书的朋友,这次来首尔出差,家里的苹果结了不少,特意带点给你们尝尝。”   金夫人这才注意到来人手里还提着个纸箱子,顿时恍然,原来是送礼拉关系的啊,随后又不以为然,送礼也不送好点,谁缺你几个烂苹果啊?   接着又一阵黯然,就算送好点她也不敢收啊,苹果至少还能收下来。   金洙卿已婚多年,和妻子育有两个孩子,家庭条件只能说不好不坏。   在他得到鲁武玄看重后,金夫人以为自己家的日子要好起来了,但是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金洙卿很爱惜政治羽毛,凡是可能影响到鲁武玄,或成为自己污点的事情从来不做,也不许家人做。   金夫人对此颇有怨念。   不过南韩是个男权社会,她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敢违抗丈夫的意志。   “原来是这样,他不在家,进屋喝杯茶吧。”金夫人的心思几经变换后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邀请其进去。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   中年男子先微微鞠躬,然后才迈进玄关,金夫人关好门,引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你先坐,我去泡茶。”   中年男子笑着微微点头致意。   “没什么好茶,怠慢了。”不一会儿金夫人就端着一杯热茶回来了。   中年男子连忙起身接住,坐下后抿了一口扬眉赞道:“夫人你真是太谦虚了,这茶不错,唇齿留香,回甘悠长,比我过往喝过的茶都要好。”   “哦是吗?我也不懂,都是洙卿从外面带回来的。”金夫人知道对方故意讨好自己,被恭维得心花怒放。   金洙卿给鲁武玄当秘书后未能给家里带来金钱上的帮助,但至少这种精神上的满足也能够让她聊以自慰。   “怪不得,金秘书带回来的茶肯定不差。”中年男子恍然,随即打量四周感慨道:“金秘书作为鲁先生的秘书,居所如此简朴,真是难得。”   金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有些不好意思,或者说是自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接话,心里不由得更加埋怨金洙卿假清高让她跟着丢脸。   “我拜访过很多大人物,他们不是住别墅,也是住洋楼,金秘书这般纯粹的人不多了。”中年男子像是没看见金夫人脸上的不自然,不断夸赞金洙卿的清廉,“看来,二位的孩子恐怕也是上的最普通的学校吧?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家人都不搞特权,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孩子也一定会有个勤俭节约,不骄不躁的良好品德。”   虽然对方明明在夸自己,但金夫人却感觉每句话都像针刺在她身上。   就像是在责怪她为人父母,现在明明有能力,但居然却不能给自己孩子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和教育环境。   是啊!   听听人家刚说的,凭什么其他有点地位的人都能住别墅,孩子都能上贵族学校,轮到自己家偏偏就不行?   什么狗屁勤俭节约,都是骗穷人的鬼话,去看看那些有钱人,哪个不奢侈?家里没钱挥霍当然只能勤俭。   还不骄不躁?穷人家长大的孩子能不自卑就好了,哪还骄傲得起来?   金夫人真是越想越气,越对丈夫感到不满,那么多官员都贪,你还不是官员呢,倒是比官员的觉悟还高。   “夫人你没事吧?”中年男子喊了她一声,关切的说道:“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对,该不会是生病了?”   “啊!”金夫人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一点不舒服。”   她只想这个人快点离开自己家。   不然对方光鲜亮丽的打扮和自家简陋的环境相对比,让她愈加自卑。   “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正好我也有事,便先告辞了。”中年男子放下茶杯起身,刚走出几步,又回头微微一笑,“如果夫人喜欢吃苹果的话我今后还会送的,几个苹果而已不值什么钱,倒也不必告诉金秘书。”   “真是让您破费了。”金夫人一脸不好意思的道:“我送送您吧。”   “那就麻烦夫人了。”中年男子没有推辞,由对方把自己送出了门。   走出郑家,中年男子上了停在其门外的车,车里坐着一人像是司机。   一上车他就问道:“拍了吧?”   “拍得清清楚楚。”驾驶位上像是司机的青年拿起个相机笑着答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开车。”   金夫人目送车辆消失在视线中后依旧在原地怔了一会儿,随即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关门,刚进屋,她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茶几边上的苹果箱子。   心情不好的她打算洗两个尝尝。   然而刚一打开箱子,她就瞬间啊的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随即是连忙盖住了箱子,张大嘴巴剧烈喘息着。   足足好几十秒过去,她的情绪才平稳了不少,接着再次双手颤抖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确认自己没眼花。   里面的确是苹果。   但除此之外还有十几根金条。   在从窗户玻璃透进来的午日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晃得人头晕目眩。   金夫人口干舌燥,下意识抓起旁边的电话要拨号给自己丈夫,但手指刚抬起来又停下了,缓缓放回听筒。   因为她清楚,如果丈夫知道这件事那肯定会还回去,就算找不到对方的住址,那也会上交给鲁武玄处理。   且刚刚那人说的很明白,她喜欢的话今后还会送这样的“苹果”来。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次性的。   还有第2次第3次第n次……   再想想刚刚那人说的那些话,她丈夫是鲁武玄的秘书,未来可能成为总统秘书官,现在却住在这种地方。   他们的孩子也只能读最普通最廉价的学校,吃的东西也好不到哪去。   自己嫁给他那么多年,过了那么多苦日子,现在就不该享受享受吗?   金夫人不甘心,而且她也觉得丈夫胆子太小,收点钱又能出什么事?   所以她决定收下这些金子,暂时不告诉丈夫,自己拿去花销,等他知道时自己钱都已经花了,家里面也拿不出钱去还,他又还能有什么办法?   说不定还能因此改掉他假清高的坏毛病,以后光明正大的收钱,光明正大的花钱,全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当然,她很清楚那个人给自己家里送钱肯定是有求于丈夫,但用权力和地位换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送金条的人自然是赵大海按照许敬贤的计划书安排的,一个人本身或许油盐不进,坚如磐石,但他的家人可没有他那么强大的心态和觉悟啊。   古往今来多少官员是栽在此处?   许敬贤也不需要金洙卿办事,就是不断让人给他送礼,并拍下他老婆收下礼物和送礼者亲密交谈的画面。   现在只是安排人在门外拍,下次就可以让送礼的人带上录音笔和微型摄像头拍下与金夫人来往的全过程。   等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许敬贤凭借这件事就能找专门负责反腐的检察官朋友对其进行调查,只要将收金条的事曝光出去,金洙卿分分钟完蛋。   ……   明月高悬于空,繁星闪烁。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但首尔各检察厅和警署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许敬贤喊道。   随即门被推开,嗅着熟悉的香味许敬贤不抬头都知道是姜采荷,一边看文件一边问道:“找我什么事?”   这就叫闻香识女人。   “叔叔,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姜采荷踩着高跟鞋,迈着黑丝大长腿绕到他身后,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为他按摩着太阳穴道。   许敬贤吐出口气,放下手里的文件往后靠在她怀里,“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回家?现在地检外面还有记者在蹲守呢,装样子也得装到12点啊。”   毕竟他今天早上才刚说过许多检方和警方工作人员为了抓住逃犯彻夜未眠,才刚渲染自己的辛苦,却转眼就在别人忙碌的时候自己提前下班。   那不相当于把脸送给媒体打吗?   眼下媒体还是有点血性的,管你啥身份,照样把你骂得跟孙子似的。   “叔叔真是太辛苦了,就让我代表全体国民对你表示感谢吧。”姜采荷俯身亲了他一口,随即熟练的趴在地上钻进了办公桌,抬头妩媚的看了许敬贤一眼。   看着她胸前挂着的证件,许部长性致大发,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全体国民对他的爱戴。   很温暖。   这是荣誉,是责任,也是压力。   让他喘不过气。   他年纪轻轻却已经承受了太多。   国民们如此厚爱,他又怎么能对工作懈怠?当即再次拿起卷宗阅览。   哪怕就是在啪啪啪,他也不忘记工作,这份精神,全国上下谁能比?   十二点,除了值班的人,其他工作人员开始下班,许部长也不例外。   赵大海负责开车送他回家。   “开快点。”许敬贤上车后说了一句,然后就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今晚他操劳一夜,很累。   这个点,除了执勤的检方和警方在坚守岗位外,其实还有批人也在辛勤工作,默默舍身为国,贡献GDP。   这就不得不提南韩浓厚的街头文化氛围了,在一些灯光暧昧的街头巷尾站着一个又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或是抽着烟,或是聊着天,默默等待自己的有元人前来。   她们不需要车,不需要房,甚至不需要高昂的彩礼,元分到了,无需多言,就只需要一个眼神,只需要一顿饭钱,便能发展一段恋情,事后相忘于江湖,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   在后世,有一首歌就专门歌颂这种爱情,有两句歌词是这样的: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贵的模样……   逃亡第三天的金志雄,今晚就撞上了这种浪漫,作为一个街头文化爱好者,一个兼职插花师,看着小巷中那些迎风招展的花朵,他技痒难耐。   摸了摸兜里的钱,他压了压帽子的帽檐走了上去,晚上视线不好,再加上灯光昏暗,他不怕被人认出来。   何况精虫上头的那一刻,是用下面的头在思考,他愿意冒这个风险。   长兄如父。   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弟弟!   他向一个自己远远一眼就看中的女人走过去,走近一看大失所望,尼玛最少三十五岁,眼角都有皱纹了。   “阿西吧,年龄都这么大吗?”   他顿时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喂,拜托,大哥,要年轻的去会所啊,都来这儿了还挑什么?我们不嫌你穷,你也别嫌我们年龄大。”   女人抽着烟翻了个白眼反吐槽。   我要是年轻貌美,还做你生意?   “草!”金志雄嘴角抽搐骂道。   对这话他竟然无可反驳。   女人微微一笑道:“先付钱。”   金志雄又打量了她一眼,觉得身材还不错,能将就用一下,谈妥价格后便跟着女人进了她身后的小房间。   “把灯关了吧。”进去后他一手扶着帽檐遮脸,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女人一愣,“关了看不见。”   “我害羞。”金志雄闷声道。   女人:“……”   咱俩到底谁是客人?谁是卖的?   “行,你给钱,你说了算。”   女人从善如流的关了灯,她大概猜到了对方不方便露脸,也乐得减少自己的麻烦,对她们这种人来说,只要给钱就行,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几分钟后,神清气爽的金志雄提起裤子走出房间,消失在巷子尽头。   虽然他速度快。   但他次数多啊。   “阿西吧,早知道那么快,刚刚进门就不用开灯,关灯又浪费了老娘时间。”女人骂骂咧咧的,一边往身上套裙子,一边去打开灯,灯亮起那一刻她才突然发现床上有一个钱包。   金志雄走到隔壁街后下意识伸手去摸烟,结果脸色一变,连忙多摸了几下,他早上刚在地摊买的名牌钱包不见了,里面可装着他的所有身家。   肯定是刚刚掉在鸡窝里了。   他当即转身就往回跑。   晚上的街道没有多少车,所以金志雄全程横穿马路,并且速度很快。   晚上的街道没有多少车,所以赵大海全程踩死油门,并且速度很快。   速度都快的一人一车,相遇了。   碰撞出了特别的火花。   金志雄翻过护栏往马路的另一头冲去,刚好遇上拐弯进来的赵大海。   就是这一瞬间。   隔着挡风玻璃两人四目相对。   都看见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恐。   金志雄想躲开已经晚了。   赵大海想刹车也已经晚了。   他如果猛打方向盘的话,那么车身极可能撞上旁边的钢制护栏,又或者是另一边的马路牙子,而造成侧翻伤到许部长,所以他只能猛踩刹车。   哪怕是撞死眼前的人。   也不能伤到车里的人。   人有阶级,命有贱贵。   然后……   哐!   金志雄当场飞了出去。   车往前滑了很大一截才停下。   “怎么回事!”因为太过疲惫而睡去的许敬贤,由于惯性,身体往前一冲脑袋砸在前面的座椅上而惊醒。   赵大海说道:“撞到人了。”   “去看看死没死,没死就赶紧打救护车,死了我先离开现场,你让人来处理。”许敬贤思维冷静的说道。   撞死人的事肯定不能牵连到他。   赵大海必须主动抗下责任,并对外证明出车祸的时候他人不在车上。   “是。”赵大海抿了抿嘴,随即熄火打开车门下车,快步跑向被撞飞出去十几米的金志雄,走近一看其脑下流出一大滩血,帽子已经不见了。   等他看清对方的脸后当即一愣。   阿西吧!金志雄?   金志雄此时还没死亡,但是也差不多了,他艰难的想开口呼救,但只是嘴巴无力的张合着,发不出声音。   看起来似乎还能再撑一会儿。   但他不能再撑下去了。   虽然晚上没多少人,但要是一会儿有个人路过看见的话,可就糟了。   会影响许部长的名声。   赵大海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眼神淡漠,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秀气的金色眼镜架,看了看四周没人,随即蹲下去从兜里摸出一块手帕盖在了金志雄脸上,面部微微抽搐着不断发力。   不多时,金志雄便彻底断了气。   赵大海吐出口一气,收起手帕叠好揣进兜里,然后转身跑向车辆笑着对许敬贤汇报,“部长,人死了,但他是金志雄,恭喜部长又立新功。”   众所周知死人是没办法说话的。   “还真是老天爷在帮我。”许敬贤也露出了笑容,人死了,而且还是个在追捕的逃犯,那是怎么被撞死的还不是由他这个案件负责人说了算?   “打电话,让警察过来收尸。”   不一会儿警察就到了现场,为方便办事,赵大海特意叫了个自己人。   “部长。”   韩允在大步上前向许敬贤敬礼。   “嗯,找辆车送我回去,大海配合你们笔录。”许敬贤微微点头道。   要不是他的车刚撞死个人。   早就先一步走了。   虽然这样不符合法律程序,但韩允在没有任何犹豫,“好的部长。”   做官可以不讲法律。   但不能不讲人情和政治。   同一时间,郑光愚和河智北带着大包小包来到了汉江边上寻找目标。   他们现在要找一艘合适的船。   “光愚,那有一艘。”河智北眼睛尖,一眼看见码头上一艘亮着灯的渔船,有灯亮着,显然说明有人在。   两人立刻扛着大包走了过去,也不问船主,就直接把包先丢了上去。   “哐当!”   听见声音的船主走了出来,对两人质问道:“诶,你们干什么的?这是我的船,赶紧把你们东西拿开!”   船主身后又出来两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显然这一家人都是住在船上的。   “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郑光愚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个微笑问道。   三人的通缉令贴的到处都是。   船主一眼就认了出来,顿时脸色大变,下意识护住身后的老婆孩子。   “别乱叫,别乱吼,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老婆孩子,否则的话,你猜我们能不能在警察赶来前杀了他们?”郑光愚阴测测的道。   船主脸色发白,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你们想让我怎么样?送你们入海?不……这是不可能的,江面现在设有检查站,所有进出船只都要检查,我办不到的。”   这三人的穷凶极恶之处,通缉令里写的明明白白,普通人很难不怕。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只让你办能办到的。”河智北安抚了一句。   随后两人进了船舱,把大包拖进船舱打开,船主这才看清原来里面装的是三套潜水服,以及三个氧气罐。   郑光愚搞钱就是为了去买这些。   “给你老婆换上一套,一会儿要到检查站的时候,我们会带着你老婆跳下江潜过去,你的船如常通过检查站后我们再上船,不要想着搞什么小动作,否则你孩子可就要没妈了。”   郑光愚看着船主威胁了一句。   “好,好,好,我都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千万不要伤害我老婆,千万不要啊!”船主吓得只能连连同意。   他老婆则是紧紧拽着他的胳膊。   船主安抚道:“会没事的。”   面对这种情况,他确实没想过搞什么小动作,只想老老实实的把这两个人送走,以换取自己老婆的安全。   毕竟抓逃犯那是检方警方的事。   又不是他一个普通国民的责任。   顶多是事后再去报警就行了。   随即郑光愚,河智北,以及船主的老婆三人穿上了潜水设备,然后船主发动船只,向入海口的方向驶去。   凌晨一点左右接近了检查站,站在夹板上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灯光。   “记住了,想要你老婆活命,就老老实实不要搞花样,更管好你的儿子不要乱说话,小孩子不懂事的。”   郑光愚说完,便和河智北一左一右架着船主的老婆噗通一声跳下江。   船主强忍着担忧继续往前开船。   潜水的三人,则是抓住提前绑在船下面的绳子跟着游,毕竟汉江还是很宽的,而且太远的话游着也累,但现在有船的牵引力,既可以帮他们节省力气,也能让他们不会迷失方向。   郑光愚确实是有点小聪明在。   十几分钟后渔船就到了检查站。   船主停船老实接受盘问和检查。   因为在船上没有搜出违禁品和通缉犯,设卡的警察很快就放行通过。   然而等船过了检查站后,船主停下船左等右等,都迟迟没见到郑光愚和河智北带着自己的老婆浮出水面。   时间倒退到船通过检查站之前。   郑光愚跟河智北带着船主老婆下水后刚游了不到三分钟,就懵逼了。   因为靠近后借助头灯,他们看见水下有十多个同样穿着潜水服的人。   阿西吧!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场面当时就让两人懵逼了。   “是海女吗?”郑光愚脑子里闪过这么个想法,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哪有海女大晚上来汉江打捞的?   要捞海货也应该是去海底捞啊!   海女,是一群水性很好,憋气时间比普通人长的人,她们穿上潜水装备后能在海里长时间打捞各种海货。   想了解的可以去看看一本漫画。   《海女实习生》!!!   意识到不对劲后郑光愚就想跑。   河智北见状知道不对,就立刻也抛弃了船主的老婆,跟着他一起跑。   然而那十个不明身份的潜水员哪能让他跑了,纷纷丢了手里的东西向郑光愚三人游去,双方在水中缠斗。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本身水性还一般,很快就被另一伙人制服。   这伙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是同样穷凶极恶的毐犯。   卖家用船把打包好的毐品全部丢在检查站外面的江里,然后他们则晚上通过潜水避开江上的巡逻船和检查站到江底打捞,打捞完成后潜过检查站直接就近上岸,通过这种方式来避开江上的检察,已经多次完成交易。   但没想到,今天晚上打捞完新一批货物正往回游时,突然迎面闯来三个穿潜水服的人,把他们吓了一跳。   并企鹅对三人的身份起了疑心。   所以决定将他们抓回去,好好的拷问一番,是怎么知道他们这种交易方式的?今晚上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制服三人,这伙毐犯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打捞刚刚掉落在江底的货物,毕竟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哪能就不要了?   另一边,船主左等右等都迟迟不见那两个通缉犯带自己的老婆冒头。   急得焦头烂额,原地踱步。   片刻后,他终于等不下去了,怀疑自己老婆可能是已经遇见了不测。   立刻调转船头向检查站开去。   靠近后站在甲板大声喊道。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第321章 许敬贤的起床气,赵大海的警觉性   “什么事?”   看着在船头大呼的船主,江面检查站的小巡逻艇立刻靠了上去询问。   “我……我报警!通缉犯郑光愚和河智北绑架了我老婆……”船主咽了口唾沫,紧张得说话都磕磕绊绊。   “什么?”还不等他说完,巡逻艇上的警察便是立刻神色大变,其中一人连声追问道:“他们在哪儿!”   检查站最近增加了人手,为的就是抓住这三人,没想到还真遇到了。   “就……就在后面!”船主下意识抬手指了指检查站的方向,接着又进一步解释,“要过检查站的时候他们穿上潜水服,挟持我老婆跳到江里去了,说潜过检查站再上船,但我根本没看见他们,他们一直没上来。”   巡逻艇上的一名警查闻言,立刻打开通讯器上报,“报告队长……”   随后检查站的警察立刻行动,一边上报呼叫支援,一边派人穿上船上为数不多的潜水设备下江查探情况。   两艘巡逻艇载着船主来到刚刚河智北三人跳江的地方,这当然不是刻舟求剑,而是怀疑他们跳下去后被水草缠住了,所以才迟迟没有浮上来。   因此,必须让潜水员从他们跳下去的地方一路往检查站的方向搜索。   “快快快!下!”   随着检查站领导一声命令,数名穿戴潜水设备的武装警察一头扎进了滚滚汉江,因为考虑到河智北跟郑光愚的危险性,他们把枪背在了背上。   潜入水中后,七八名警察便朝着检查站的方向游去,不多时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几团模糊的光若隐若现。   水里是有人,但明显不止三个。   领队的人打了个手势,其他人纷纷把背在背上的枪拿到了身前挎着。   等到警察靠近时,刚刚捡完货正准备撤退的毐犯也看见了他们,更看见了他们身前的枪,丢了货就想跑。   因为不确定对方的身份,警察不敢贸然开枪,只是游上去救下了被毐犯绑住的河智北三人,要不是身上戴有氧气罐,这三人估计早就被淹死。   队员解救河智北三人时,领队潜下去捞起了一包货物,直接拔出匕首在水里拆开,发现疑似毐品,当即浮了上去向检查站的负责人进行汇报。   此时支援的警察已经到了,得知有一伙毐犯藏在江水中后,立刻安排潜水人员和快艇水上水下双线堵截。   在围追毐犯的时候,河智北,郑光愚以及船主的妻子都被带上了船。   河智北和郑光愚更被戴上手铐。   两人垂头丧气,如丧考妣,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要不是在江底碰到那伙毐犯,他们早就脱身了。   水面和水下的搜索还在继续。   那伙毐犯背上的氧气管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快就熬不住,一个个全部主动浮出水面向警方投降。   许敬贤赶到现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十三名毐犯正被警察押送上岸。   “部长好!”   “部长好!”   现场的警察纷纷对许敬贤敬礼。   许敬贤随意的点点头回应,快步走到郑光愚和河智北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这两人还真是有点小智慧,居然能想到用潜水的方式来逃过江面检查站的搜查,还真就差点让他们跑了。   “算我们倒霉。”河智北说道。   许敬贤闻言笑了,“你这话有些偏激啊,为什么不能算我幸运呢?”   一夜之间三个逃犯都解决了。   “少废话,既然被抓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郑光愚冷冷的盯着许敬贤,随即突然狞笑道:“别让我再跑出来,不然肯定是有你的罪受。”   反正又不会判死刑,被抓了也就是个无期,还能继续研究怎么越狱。   “放心,不会。”许敬贤温和的说了一句,随即抬起一脚狠狠踹出。   “咔!”   周围的人只听一声脆响,随即便见郑光愚失去支撑摔倒,额头上猛地青筋暴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啊!”   原来他的右腿直接被许敬贤硬生生踹断,小腿向后弯折,膝盖下方宛如凭空鼓起一个大包看得让人发寒。   所有人都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许部长太暴力了!   河智北吓得脸色发白,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眼神惊恐的环顾四周的警察大吼道:“他打人!你们都没看见他打人吗?他这是故意伤人……”   四周的警察闻言纷纷抬起头开始赏月,今天的月亮……可真月亮啊。   看见这一幕,河智北大夏天的浑身发冷,嘶喊的声音逐渐降低,到了后面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声音。   “喊啊。”许敬贤笑眯眯的道。   河智北喉头涌动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两步,身体筛糠似的不断哆嗦。   许敬贤笑吟吟的,“再喊啊。”   “噗通!”   河智北腿一软跪了下去,吓得痛哭流涕的哀求,“我错了,许部长我错了啊,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越狱了,我再也不敢逃跑了,我再也不敢给你添麻。”   人都是这样,长期待在一个地方时你会感觉厌烦想要逃离,但真当你离开之后才会怀念它的温暖,他现在就很想回监狱,很想那些核蔼可亲的管教,以及随时能打成一片的室友。   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危险啦!!!   “你看你,啧,刚刚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转眼哭成这样?跟个孩子似的不定性。”许敬贤蹲下去和颜悦色的拍了拍他的脸,为他擦去眼角的眼泪,温声说道:“扭头,看见你身后那个石头了吗,来,把捡起来。”   面带微笑,言语亲和的许敬贤总算让河智北有了些许安全感,他止住抽泣缓缓扭头,果然看见一个光滑的鹅卵石,侧过身子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将石头捡了起来,捧到许敬贤面前。   一脸乖巧和听话,很难让人把他和那个穷凶极恶的逃犯联系到一起。   “现在就用这块石头,砸你的右腿膝盖,什么时候让你停你再停。”   许敬贤笑着,风轻云淡的说道。   河智北吓得一个哆嗦,石头险些掉下去,许敬贤的声音又响起,“给我拿稳了,掉了的话,我帮你砸。”   河智北惊慌失措,又连忙死死的抱住石头,仰起头哭哭哀求道:“许部长,许部长!求求你饶了我吧。”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啪!”许敬贤抬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抓着他头发骂道:“阿西吧知不知道你们这些该死混蛋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让我连觉都睡不好?饶了你?饶了你我对得起我自己吗!”   他今晚可是带着起床气过来的。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河北被嚎啕大哭,不断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许敬贤松开他,扭过头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冷冷的说道:“砸。”   “许部长……”   “砸!”   在许敬贤越来越冷的眼神注视下河智北不敢再开口求饶,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哽咽着,泪流满面的缓缓举起石头,一咬牙狠狠的砸在膝盖上。   “哐!”   “啊!”河智北惨叫一声。   许敬贤起身走到那十五个毐犯的面前问道:“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哐!”   “啊!”   另一边,河智北不断一遍又一遍的抱起鹅卵石砸击右腿膝盖,石头每一次落下,他的惨叫都会更甚一分。   “报告部长,他们是毐犯,企图利用潜水的方式来将毐品运过江面检查站。”现场负责的警官介绍情况。   许敬贤轻笑一声,揪住其中一个毐犯的耳朵,“你们谁是领头的?”   那人低着头不说话。   许敬贤手上逐渐发力。   “啊!我说我说!”被揪耳朵的毐犯感觉耳朵都要被撕掉了,连忙惨叫着哀嚎,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指向中间一人喊道:“他是我们老大。”   其他毐犯顿时松了口气,有人招了就好啊,不然为难的就是他们了。   许敬贤松开他,目光看向了这伙毐犯中的头目,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高大大,有些微胖的络腮胡青年。   络腮胡顿时打了个寒颤。   毕竟许敬贤的狠辣还历历在目。   然而许敬贤没有审问他,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给扫毐科送去。”   扫毐是扫毐科的指责。   他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许敬贤立的功劳已经够多,像这种级别的功劳对他没有加成作用了。   还不如送给宋杰辉刷点功勋值。   “是,部长!”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许敬贤拿出一看是金泳建打来的,“阁下晚上好。”   “记者都已经到齐了,我先上去发言,你赶紧过来吧,直接把结案简报做了。”金泳建爽朗的声音响起。   这几天他忙得焦头烂额,今晚可总算是把逃犯抓到了,只想快点把这件事结束,然后好回去睡个安稳觉。   许敬贤道:“阁下,结案报告都还没写呢,我上去只能胡说一通。”   “随便说两句就行,大概意思差不多就够了。”金泳建不以为意道。   “好的,那我马上过来。”等那边挂断后,许敬贤收起手机,回头看了一眼河智北,他右腿膝盖已经血肉模糊,还在用鹅卵石砸自己,不过动作比刚刚要迟缓,力度也轻了很多。   心地善良的他一向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当即收回目光,对现场负责人招了招手,“送他们去医院吧。”   “是!”负责人敬礼答道。   许敬贤向自己的车走去,那是一辆白色玛莎拉蒂,韩秀雅的新座驾。   负责人见状,连忙挺着自己的啤酒肚小跑上前弯腰帮他开车门,等许敬贤上车后,他又小心翼翼把车门关好再原地敬礼,“部长大人慢走。”   直到车尾灯都看不见了,他才放下手,转过身,又恢复了自己身为长官的威严,颐指气使的吩咐人做事。   “你们几个,把人送医院,给我看死了他们,跑了我唯你们试问!”   “你你你,把那十几个家伙都送到扫毐科,就说是许部长送的……”   嘿,这小东西还有两副面孔。   ……   “各位国民早上好,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KBS早间新闻,我是主持人林智爱,今日播报的新闻如下……”   “昨夜凌晨,三日前从仁川监狱逃走的郑光愚,河智北,金志雄三名重犯都已经先后落网,其中河智北与郑光愚被警方在汉江上抓捕……”   “金志雄在逃亡途中与刚加班回家的许敬贤部长相遇,双方展开激烈追逐,金志雄试图持枪反抗,许部长无奈之下驾车撞击,最终其因伤势过重而在救护车赶到前便不治身亡。”   “仅仅一夜之间,三名手上血案累累的越狱重犯一死两伤,许部长再次捍卫了法制,保护了国民,并且用行动证明了检方值得大家信任……”   林智爱配合着检方提供的抓捕现场图片,及昨晚许敬贤在大厅做简报的现场画面图片播报完了这条新闻。   所有看到这条新闻的国民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首尔市民,终于能放心出门了,为此欢呼,夸赞许部长。   但却有一人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此人就是郑光愚昨晚花了一顿饭钱所邂逅的,那个街头文化工作者。   冠岳区警署大厅。   她看着仰头新闻画面,下意识紧紧攥着手里的新款手机,呼吸略有些粗重,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昨天晚上她发现金志雄的钱包掉在自己这儿后就出去追他,因为对方既然不便露脸,那就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她不敢吞了对方的钱包,也不想被其牵连,所以想把钱包还给他。   以免自己因此惹上什么麻烦,毕竟藏头露尾,不是被警方通缉,就是被黑道追杀,这种人绝对心狠手辣。   而且这么点时间对方也走不远。   跑快点追上去的话肯定来得及。   但没想到她刚走出自己经常上班的那条巷子,转弯就看见金志雄被一辆车撞飞,随即更看见车上下来一个人用手帕捂死了还没断气的金志雄。   头一次亲眼目睹杀人现场,她吓得藏在了墙角,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随即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两张照片便跑了,今天一早就来报警。   她虽然是个卖肉的,是个专门触及法律的违法人员,但是亲眼看见杀人凶案,不报警的话实在过意不去。   却没想到刚好在警署大厅摆放的电视上看见新闻播报昨晚那场车祸。   但是跟她所目睹的却完全不同。   她虽然不认识那个撞击金志雄并将其捂死的人,但是却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是许敬贤,可现在为什么新闻里却说是许部长把金志雄撞死的?   “咚咚咚!”接待女人的警察敲了敲桌面,不耐烦的道:“喂,你是来报警的,还是来看电视的啊?到底要不要报啊,不要就赶紧回家去。”   资本主义国家的警察是这样的。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捏了捏手机看着警察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是我记错了,我……不报了,对不起。”   说完就连忙匆匆往外走去。   她虽然还搞不清楚一些问题。   但是也知道既然新闻上都说金志雄是在追击中被许敬贤撞死的,自己这时候报警拿出金志雄是被陌生人捂死的证据,那不是打许部长的脸吗?   作为一个常年浪迹街头的技术性从业者,经常跟官方打交道,她太清楚这些人的嘴脸,自己个小角色要是敢拆许敬贤的台,一定会死得很惨。   “神经,浪费我时间。”   警察看着她的背影骂了一句。   女人神智恍惚的走出警署,走神时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人。   “对不起,不好意思,抱歉。”   她连连下意识道歉,同时要蹲下去捡自己在撞击中掉在地上的手机。   然而下一秒,一只大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率先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随即又递到了她面前。   “小心点看路,走路就不要想东西了。”一阵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女人感觉如沐春风,下意识抬头看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感谢的话卡在了嘴边,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面前的男人三十岁左右,身材高高大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面带浅笑,给人一总温暖如阳的感觉。   但她此刻却感觉仿佛如坠冰窖。   这就是她昨晚看见的,那个撞飞金志雄,又用手帕将其捂死的凶手!   赵大海喊了一声,“女士?”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剧烈的恐惧和慌乱致使她一把抢过手机就跑了。   赵大海皱起眉头,转身看着女人慌不择路的身影下意识推了推眼镜。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能跟许敬贤合拍,本身也是个多疑的人,而且因为他一直干的是伺候人的活,更细心,更会看人眼色。   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女人看见自己后的眼神变化,让他感觉不太对。   对方似乎见过自己。   而且还很害怕自己。   可赵大海能确定自己没见过她。   这其中必然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赵实务官您来了,是许部长有什么吩咐吗?”前来上班的副署长刚好看见赵大海,连忙迎了上去问候。   “我只是来找你们署长的。”赵大海淡淡的答道,接着指了指跑出警署大门的女人,“给我查一查她。”   只要有觉得不对劲,那就查。   反正又不用他亲自动手去查。   副署长闻言回头看去,却已经看不见人了,但问题不大,毕竟警署有监控,答道:“我马上安排去查。”   不要觉得这是公器私用,他也是替公务员办事,这是公事公办好吧!   赵大海点点头走进办公楼,他一路来到署长办公室,然后抬手敲门。   “进。”里面的姜静恩瀚道。   赵大海推门而入,“姜署长。”   “赵实务官啊,有事吗?”姜静恩这才抬起头来,不苟言笑的问道。   升了署长,已经不属于一线办案人员,不再需要亲自出警,一般坐在办公室指挥,开开会就行,所以她上半身穿着制服,下半身是套裙,一双丰腴笔直的黑丝大长腿修长而有力。   这么一身制服,配上她那张冷艳的面孔,直接将难人的征服欲拉满。   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她脖子上的项链,更准确的说是个项圈,材质为黑色皮革,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   和白皙的脖颈形成鲜明的对比。   让外表高冷的她多了几分俏皮。   赵大海知道,那条项圈是用许敬贤的皮带改制的,许敬贤经常给姜静恩牵着绳子到处遛,遛狗必须牵绳!   她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是年纪轻轻便功成名就的警署署长,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是许部长养的警犬。   不仅许部长是人上人。   连他的狗都是人上人!   就问你气不气?   赵大海收回目光,上前拿出一张请柬,不卑不亢的说道:“这是今晚庆功宴的请柬,部长让我转交,说你才刚来首尔,需要多认识一些人。”   虽然她已经调来首尔几个月,但对于这个地方来说,几个月的时间根本构建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人际关系。   所以说是刚来的新人也不为过。   三名在逃重犯落网,这个轰动一时的案子总算落下帷幕,松了口气的金泳建便打算今晚上举办个庆功宴。   犒劳下在这个案件里辛苦的人。   整个案件中最辛苦的是谁?   当然是首尔的检察官和警官了!   他们为这个案子天天开会,在办公室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甚至委屈得只能在上班的地方吃食堂的饭菜。   这都不辛苦的话,那谁才辛苦?   难道还能是下面那些小警察?他们顶多跑跑腿抓抓人,既能呼吸新鲜空气又锻炼身体,能辛苦到哪儿去?   “好的。”姜静恩淡淡的答道。   赵大海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姜静恩曲指弹了弹脖子上的小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悦耳动听,醉人心扉。   拿起桌上的请柬展颜一笑。   她不需要修路,就有人给她铺。   而代价不过是做些女人本就要做的事而已,在她看来简直是太赚了。   嫁给别的男人当老婆。   还不如给许敬贤当宠物呢。   毕竟有的人的狗比人都过得好。   另一边,那个技术性工作者离开警署后突然冷静下来,又转身回到警署向门口执勤的人打听,“你好我问一下,刚刚那个戴眼镜,穿西服,斯斯文文,很有气质的男人是谁呀?”   她努力装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从对方的穿着打扮来看,其身份非富即贵,警署的人或许会认识他。   “怎么?看上他了?啧,你啊就别想了。”执勤人员打量了女人一眼摇摇头说道,“他叫赵大海,是一名实务官,许部长的实务官!知道什么概念吧?我们署长都得给他面子。”   女人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赵大海!   许敬贤的实务官!   再想想刚刚播报的新闻内容,她瞬间就脑补出了昨晚车祸的全过程。   随即是再度心乱如麻,惶恐不安的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向远方跑去。   “嘿,就是震惊,但也没必要吓成这个样子吧。”执勤人员看见这一幕挠了挠头,一头雾水的吐槽一句。   赵大海走出警署大门的时候发现执勤人员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停下脚步笑道:“怎么,我发型乱了吗?”   他对外的形象一向很随和,不了解他的人都会认为他一向如沐春风。   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心黑手辣。   “啊!没有。”执勤人员没想到这种大人物会跟自己搭话,顿时有些措手不及,紧张解释道:“是刚刚有个女人来打听赵实务官您的身份,我说完后,她吓得脸色发白跑了……”   “女人?”赵大海打断他,脑海中回忆着一些画面,问道:“是不是一个大概1米65左右,穿着一件红色短裙,浓妆艳抹三十多岁的女人?”   “对。”执勤人员连连点头,接着又强调了一句,“就是这个人。”   赵大海习惯性微眯起眼睛,看向执勤人员,递了一支烟,“麻烦替我转告你们副署长,让他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将她控制起来,然后打电话通知我,叫他立刻,马上去办。”   还特意来打听自己的身份,证明不认识自己,但是却又害怕自己,说明自己曾做过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赵大海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年干过多少脏事累活,所以他本身就是个会心虚的,对这种情况隐隐感到不安。   思虑片刻后他决定先抓人再说。   抓起来慢慢问清楚心里的疑惑。   顶多是事后再把人放了就行了。   “是,我马上就去禀报。”执勤人员诚惶诚恐的双手接住烟,接着又是一阵点头哈腰,“大人您慢走。”   “我不是大人,许部长才是。”   赵大海丢下一句话后从容离去。   看着赵大海的背影,执勤人员拿起烟在嗅了嗅,随即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不愧是大人物抽的,就是香。   他以前也曾有幸抽过几次这个牌子的烟,但就是感觉没有这一支香。   就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他不知道,那种味道叫做权力。 ###第322章 酒后闲谈,暴富梦破碎   女人冲下车,惊慌失措的跑回出租屋,哐当一声将门关上,然后背靠着门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她内库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许敬贤的实务官。   那杀人凶手是许敬贤的实务官!   毫无疑问,昨天晚上许敬贤也在那辆车上,只是没有下来,那场车祸是意外,为了防止金志雄乱说话给许敬贤造成麻烦,赵大海亲手杀了他。   毕竟就算金志雄是逃犯,但也是有人权的,许敬贤的司机超速驾驶把他撞成重伤,他要是活下来,肯定会死缠烂打追究赵大海的责任,那多多少少会对许敬贤带来一点负面影响。   至少他的实务官肯定要负责,那么他就会因此而损失一个左膀右臂。   所以他才把金志雄弄死,事后勾结警察,将一场意外的车祸和蓄意谋杀事件包装成了新闻上报道的那样。   被捂着窒息而亡的死者成了因持枪反抗而被撞死,对谋杀熟视无睹的帮凶成为了孤身抓捕逃犯,面对其持枪反抗而无奈驾车将其撞杀的英雄。   一切皆大欢喜,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逃犯是怎么死的。   回过神来,女人第一反应就是销毁手机里的照片,当做一切都未曾看见过,以免之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就在她下意识调出照片要摁下删除键时突然停顿了,最终手指缓缓移开,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呼吸渐渐恢复平缓,眼神中流露出种种情绪。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点,这些照片会给自己带来风险,但也是机遇。   如果就靠她在街边卖肉,凭借现在的肉价,她要何年何月才能攒够钱去没人认识的地方过上想要的生活?   而只要她冒险成功,就能从赵大海手中敲诈到一笔财富自由的大钱。   没错,她此刻虽然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但是却还尚存一丝理智。   想到的是敲诈赵大海。   而不是直接去敲诈许敬贤。   她想给赵大海一种错觉,让对方觉得自己不知道许敬贤当时在场,只是无意中出现在了杀人现场并拍照。   这样事态就不会扩大,只要能不牵扯到许敬贤,赵大海或许就会有花钱买平安的想法,而不是想着灭口。   一想到暴富的机会就在手中,她不由得将手机越握越紧,浑身颤栗。   有了这个念头后就难以按耐。   她在脑海中不断的完善着计划。   ……   时间无声流逝,很快来到晚上。   今天许敬贤早早的下了班,回家接上老婆去参加总长举行的庆功宴。   八点多两人抵达宴会地点。   就在金泳建家中。   他家还是蛮大的,带院子和泳池的独栋别墅,足够举办一场容纳上百人的酒会,此时不断有各类豪华轿车在他家门外停下,下了人后又开走。   门口专门安排了人检查请柬。   防止不安好心的人混入其中。   宾客云集,但是今晚来的人都很纯粹,不是检察官,就是警方高层。   “哎唷许部长来了。”   “许部长好,许夫人好。”   “许夫人比上次见可又更加光彩夺目了啊,许部长好艳福,是有什么保养秘诀,也教给我夫人一下啊。”   随着许敬贤牵着林妙熙下车,门口正准备进去的客人纷纷开口招呼。   一身粉色抹胸鱼尾裙的林妙熙依旧不出所料艳压全场,她一下车,让所有人身边的女伴都显得黯淡无光。   粉色显黑,而她能驾驭住一件全粉的长裙,可见肌肤有多么的白嫩。   “行行行,改天我腾出位置,让我老婆给你们夫人上堂保养课。”许敬贤搂着林妙熙的腰肢哈哈一笑道。   林妙熙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嘴角含笑说道:“可别听他胡说,我哪有什么保养秘诀,各位姐姐妹妹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互相交流交流倒行。”   维持美丽是需要钱的,她虽然还年轻但定期医美不会少,否则再漂亮的女人随着年龄也会变得黯然失色。   纵观在场这些人,除了一部分年龄特别大的之外,其他的,哪个人身边的老婆不是花容月貌,身材婀娜?   这些年轻贵太太都很注意维持自己的颜值和身材,毕竟要是外貌下滑得厉害,老公觉得你带不出去,那以后各种场合可就得带其他女人去了。   毕竟对于官员政客来说,除了他们本身来往之外,夫人外交也是很有必要的,有些事让老婆出面更方便。   所以都需要个拿得出手的老婆。   一番寒暄后,众人先后入内。   “部长。”刚一进去,姜静恩就端着酒杯迎了上来,对许敬贤微微颔首后看向林妙熙,展演一笑,“好久不见了夫人,你看着又更漂亮了,远远望去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   “哪有啊,生了孩子后老得比以前快了。”林妙熙很谦虚,又扫了姜静恩一眼夸奖,“姜署长你越来越漂亮才是真的,这身制服跟你很搭。”   今晚来参加酒会的警方人员都是穿着制服,检察官则一律全是西装。   “我倒是觉得不方便,不能像以前痛痛快快的活动。”姜静恩指了指齐膝的裙摆苦笑着摇了摇头吐槽道。   她个人更喜欢之前那种长裤。   林妙熙噗嗤一笑,“那是,但你现在可是署长了,哪能像以前那样亲自去一线抓犯人,慢慢习惯就好。”   “敬贤,快过来。”金泳建看见了许敬贤,远远的冲着他招手喊道。   “你们先聊。”许敬贤拍了拍林妙熙的腰肢,又看了姜静恩一眼便向金泳建跑过去,“阁下,你找我。”   “各位,各位安静一下。”金泳建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端着酒杯冲众人大喊道:“大家今天晚上能够欢聚一堂,最大的功臣是谁?毫无疑问是许部长,来,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敬许部长!干杯!”   “许部长,干杯!”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高喊。   “我就厚颜陪一杯。”许敬贤端过服务员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说道:“不过我要说一句,这最大的功臣可不是我!是总长阁下,要不是他组织,我可舍不得花钱请这么多人来家里白吃白喝,得心疼死我。”   他咬着牙做出一脸不舍的表情。   “那下次就得许部长来组织,大家说是不是,最好是一起吃垮他。”   “是,下次大家吃穷许部长。”   众人又是纷纷笑着起哄。   气氛十分的热闹和融洽。   “大家自便,别客气,当成自己家一样。”金泳建说道,随即放下酒杯看向许敬贤,“陪我去走走吧。”   “是。”许敬贤放下酒杯跟上。   其他人在院子中间闹,他们就在院子边缘散步,可见金泳建家多大。   大人物嘛,就该配大豪斯!   金泳建递给许敬贤一支烟,许敬贤接住后,他自己又拿出一根含上。   许敬贤先给他点燃,然后才点自己嘴里的烟,收起打火机陪他慢走。   “呼~”走了一会儿,金泳建口吐烟雾,抖了抖烟灰,“最近郑孟纯和李长晖走得很近啊,他们怕是联合起来了,你上次说的把握到底指的是什么?方便说吗?”   这事儿他一直想问许敬贤。   毕竟当时可是他为其做的背书。   “对外人自然不方便。”许敬贤停顿了一下,“但您不是外人,其实很简单,他曾经利用非法手段帮他儿子逃避兵役,我们早就掌握了证据……”   “嘶~”金泳建倒吸一口凉气。   对比贪污,奸淫掳掠这些事听起来逃避服兵役似乎只是小事,但贪污和奸淫掳掠能直接影响到多少国民?   并不能!那只能直接影响到一小部分人,对更多人都只是间接影响。   可服兵役,这却是关乎所有国民的一件事,基本没人想当兵,都对此深恶痛绝,但是却又无法逃避责任。   李长晖这些政治人物在这种事上本来应该作为表率,但他却用手段帮自己儿子逃避兵役,这是什么行为?   国民定会群情激奋,人人喊打。   别说想着上进了。   他稍微脸皮薄点都得直接退休。   金泳建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又问道:“准备什么时候放出消息?”   他现在总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投票的前夕。”许敬贤先给出回答,转而再给出理由,“郑孟纯与李长晖目前名为联合,实则是各有自己的利益算计,并不能同心。”   “当他们发现实在挡不住鲁前辈的滚滚大势后那么必然有人为此做出牺牲,而这个人很可能是郑孟纯。”   “因为他姓郑,他有退路,但李长晖没有,而且他的支持率比郑孟纯要高,所以最终退步的人只可能是郑孟纯,他或许会加入国家党,转而带着支持自己的人支持李长晖,双方将彻底合流,在投票时对抗鲁前辈。”   在原来的时间线上,郑孟纯跟鲁武玄合作时就是通过民调来决定哪一方放弃参选,民调结果是他输了,他带着自己的支持者全面支持鲁武玄。   现在他和李长晖之间根本不需要民调来分胜负,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他的得票率不如李长晖,所以他极可能直接加入国家党支持李长晖。   许敬贤记得原时空里郑孟纯后来就加入了国家党,而自己的出现只是让他和这个党派的羁绊提前了一些。   不过这人注定没有总统命,他后来又参选了一次,但还是没能胜选。   “李郑合流,虽然我个人觉得还是比不过鲁前辈的大势,但这种事最好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要有!所以要在投票前夕公布此事,能打李郑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来不及把郑孟纯换成国家党新的候选人做宣传拉票。”   只要李郑合流,那么他们要对付的人就从两个,变成了李长晖一个。   而一旦他的丑闻爆发,支持他的人就会全面崩溃,国家党就算想把候选人换成郑孟纯再挣扎一下,但那时候也已经来不及,除非改投票时间。   但民主党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国民也不会同意,国事可不能儿戏啊。   当然,国家党最后可能还是会用原时空里的老手段垂死挣扎,那就是质疑鲁武玄选票造假要求进行调查。   这里得说一句,在原时空里这件事是闹了笑话的,因为最后的调查结果是李长晖的票被算多了,鲁武玄的票反而算少了,国家党相当于帮鲁武玄证明了他这个总统来得有多正当。   所以说鲁武玄真的是当前版本的气运之子,按原时空历史来看,等这个版本更新完,他的气运也就没了。   “与我想的一样。”金泳建缓缓点头,扭头看向许敬贤说道:“在为官一道来说,你年龄还不成熟,但是这政治手段和政治思路却已经远超同龄人了,有时候啊,我还真怀疑你敬贤身体里面装的是个大龄老怪物。”   “总长阁下真会开玩笑,哪有那么荒唐的事。”许敬贤摇了摇头道。   金泳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年纪轻轻的,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许敬贤心想这可一点不幽默啊。   你他妈是说中了我的核心秘密!   “好了,走吧,也该回去陪大家喝上几杯了,我这个主人把客人撂下可不好啊。”金泳建掐灭烟头说道。   许敬贤也掐了烟头跟在他身后。   回到酒会主场,他远远看见林妙熙正跟群花枝招展的贵妇打成一片。   金泳建招呼客人去了。   他便找了个角落坐下独自美丽。   “部长看起来有些无聊。”熟悉的香风扑面,姜静恩在他身边坐下。   许敬贤没有正眼看她,望着热闹的会场淡淡的说道:“你说对了。”   “那么要不要溜溜狗?养狗久了不遛的话,小狗可是容易抑郁的。”   许敬贤扭头看着她,就见姜静恩从小挎包里拿出常了他用的牵引绳。   阿西吧,这个小……可爱。   他笑了笑起身走出金家。   片刻后姜静恩跟了上去。   别墅区很大,绿化也很好,他特意避开监控区域给姜警恩套上绳子。   堂堂警署署长在制服还没脱的情况下就这么被他牵在手中,肩上代表国家权力的徽章在月色下散发微光。   脖子上的小铃铛发出悦耳声响。   幸好地面有草皮。   不然别说丝袜,膝盖都得磨破。   许敬贤走到一条长椅上坐下,姜静恩乖巧的跪在他身边,将上半身趴在他腿上,由他撸自己乌黑的秀发。   温顺得让人怜爱。   “今天赵实务官让我的副官去帮他抓一个女人。”姜静恩缓缓说道。   显然她手段不差,副署长前脚答应赵大海,而后脚却又上报给了她。   许敬贤对此不可置否,“哦?”   他确实不知道此事。   “已经有结果了,那个女人就是个沿街叫卖的,要听他的抓吗?”姜静恩扬起自己吹弹可破的瓜子脸望着许敬贤,柔情似水的眼神透着崇拜。   她是懂怎么讨好男人的。   男人嘛,享受的无非就是女人对他的绝对服从,和发自内心的崇拜。   那个女人因为买肉多次被他们警署打击处理过,所以身份并不难查。   许敬贤的手缓缓滑到她巴掌大小的脸蛋上,淡然说道:“抓吧,再后面的事,就不需要告诉我知道了。”   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何况他绝对相信赵大海,无意去探究什么。   否则反而容易弄巧成拙,一旦让赵大海发现,或许会因此离心离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赵大海的信任程度甚至超过了妻子林妙熙。   “嗯,好。”姜静恩乖巧应道。   许敬贤怕她一直仰着头还累。   姜署长开始展示自己的口才,但科长只需要身手和头脑,但当署长必须要有过人的口才才能胜任工作啊。   半个小时后许敬贤回了金家,姜静恩则是直接先一步走了,因为她丝袜被扯烂了,回去肯定会惹人怀疑。   同一时间,某出租屋里,女人正在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把一封信放到文件袋里,然后又把一个手机放进去。   女人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传输之类的技术,她只能用笨办法,那就是把自己手机上的图片发到另一部手机上,然后把手机连带信一起交给赵大海,对方看了后就自然会明白。   这里她得感谢科技的进步,因为就是从今年起手机可以通过彩信来发送图片,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操作。   “哐哐哐!”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把心虚的,正在封装文件袋的女人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是谁?”   “开门!查水表的!快开门!”   “马上,请稍等。”女人并没有多做思索,先慌慌张张将文件袋藏进床上的被子里,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几名警察立刻一拥而入,把猝不及防,吓懵的女人双手反剪背部朝外摁在了桌子上面。   嗯,这个姿势很适合从后面进。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来人救命啊!救命!快来人救救我啊!”   女人反应过来顿时大喊大叫,由于是背对人,她看不清来者是警察。   “住嘴,我们是警察!”   一张警官证出现在她眼前。   经常被警察抓的女人看见后顿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接着又开始谈条件,“我今天还没开张呢,各位长官放了我吧,钱都放在卧室的抽屉里,你们自己拿。”   她可不想这个关头被抓,马上就要挣大钱的她对一些小钱不再在意。   “住嘴!我们是警察!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土匪吗?”领头的队长义正言辞的怒喝一声,然后又看向警员命令道:“带走,我去收缴赃款。”   话音落下他就去卧室翻箱倒柜。   听着自己的东西被其四处乱扔的声音,女人心里骂娘,你们还不如土匪呢!同时又很担心自己藏在被子里的东西会被发现,那可该如何是好?   根据墨菲定律,你越是担心一件事会发生,那这件事就真的会发生。   “这是什么?”队长搜完钱后从被子里找到文件袋,拿出来质问道。   女人很紧张,“没什么,那是我要寄回家的东西,一部手机而已。”   “是吗?但看你的表情可没那么简单,不会是寄回家的赃款吧?”队长冷笑一声打开了文件袋,发现还真是手机,顿时愣住,接着拿出里面的信打开,这一看霎时就是脸色一变。   其实信里也没写什么敏感内容。   只是威胁赵大海打开手机查看里面的照片,否则的话后果自负,看完后记得联系她,否则也要后果自负。   并没有透露目睹过其杀人一事。   但是一个鸡,竟然敢去威胁许部长的实务官,这手机里显然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把队长给吓到了。   要知道,现在那位赵实务官可就正在他们警署等着他把人带回去呢。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女人脸色煞白的说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啪!”不等她把话说完,队长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过去,“把她嘴给我堵住不许她说话,立刻带走。”   借着查案的名义私自扣点赃款无所谓,但有些事可不是他该知道的。   做人可以没有逼数。   但是做官一定要有!   其他警员见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直接拿胶带封了女人的嘴巴。   又给其戴上头套后才带出门外。   将女人推上警车,扬长而去。   直到警笛声消失后,其他出租屋里女人的同行才探出头来议论纷纷。   “幸好不是扫黄,吓死了。”   “我有个客人刚刚都吓软了。”   “也不知道她是犯啥事了……”   ……   大概十几分钟后。   队长带着女人回到了冠岳警署。   他让手下把人带去审讯室,自己则前往副署长办公室汇报,而此时副署长正在里面陪赵大海喝茶聊天呢。   “咚咚咚!”队长抬手敲门。   “他们回来了。”副署长对赵大海笑了笑,然后又喊道:“进来。”   队长推门而入对两人敬礼。   “人抓到了吗?”副署长问道。   “抓到了。”队长回答,接着拿出那个文件袋,“但现场搜出了一点东西,我觉得赵实务官应该看看。”   “哦?”赵大海伸手接过,打开文件袋,先拿出信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放回去,“她有说些什么吗?”   “她是想胡言乱语,但被我第一时间阻止了。”队长立刻给出回答。   赵大海点点头,看向了副署长。   副署长一开始没懂,随即才反应过来,讪笑一声,起身走出办公室。   等办公室只剩下赵大海一人时他才按照女人信上所写,打开了手机。   看见里面独有的两张照片后。   他当即脸色一肃。   但随即皱着的眉头又逐渐舒展。   这里面的东西的确很要命,但现在不已经落在他手里了吗?人也已经被他控制了,危机目前已经过去了。   随即他思维转动,觉得这件事或许可以拿来发挥点出其不意的效果。   赵大海起身走出办公室,向队长说道:“立刻带我去审讯室见她。”   “赵实务官,您这边请。”队长弯着腰,就像是给太君带路的汉奸。   来到审讯室后队长推开门。   接着让到一边。   赵大海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封住嘴的女人看见他后露出惊恐的眼神不断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声。   “又见面了,女士,你可是一点都不礼貌,我帮你捡手机,你却想还敲诈我。”赵大海皮笑肉不笑的道。   女人恐惧得眼泪不断滚落。   赵大海上前撕去她嘴上的胶带。   女人顿时慌乱的说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把照片全都还给你。”   她痛哭流涕,内心悔恨万分。   “还有照片?”赵大海挑眉。   女人吓得一哆嗦,连忙是一股脑地说道:“在我另一部手机里,手机在我挎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她甚至都没想过交出所有照片后会不会被灭口,没想着再拉扯一下。   “我相信你。”赵大海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么蠢的女人不会撒谎。   女人顿时露出笑容,情绪激动的说道:“那……那可以放了我吗?”   她在心里暗自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想着去这种搞歪门邪道了,洗清革面做人,老老实实的走正道,沉下心来当自己的站街女,赚踏实的钱。   一夜暴富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了。   “可以,我亲自送你回去,顺便拿手机,但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离开首尔。”赵大海点点头,凑到她面前警告:“不然你会死得很惨,要比金志雄还惨,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而阴冷。   女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不错,听话就对了。”   赵大海转身出去示意队长放了那女人,然后亲自送其回家,拿走了他家里那部手机,接着又在她家里搜索了一番,没什么发现,然后才离开。   出门后他就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人盯着她,并给她家里放个窃听器。   最后又驾车连夜去见许敬贤。 ###第323章 铺垫反击,突来的进攻   “这么晚找我,出什么事了?”   刚回到家,才洗完澡的许敬贤穿着睡袍下来给赵大海开门,转身打着哈欠往客厅走去,边走边随口问道。   他依旧是一身酒红色的睡袍,两条大毛腿踩着拖鞋摇摇晃晃的走路。   “部长你看看这个吧。”赵大海关上门跟进去,翻出照片递上手机。   “这什么?”许敬贤随手接过手机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晃眼一扫放松的身体顿时坐直,眼神一凝,随即抬起头看向赵大海,“哪儿来的?”   他也意识到这些照片的威力。   “从一个站街女手里,她无意中拍到的,照片都拿回来了。”赵大海在一侧坐下,进一步说道:“我是想这件事会不会对部长你另有妙用。”   两人都很了解对方,赵大海一说许敬贤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是想问自己最近有没有想要收拾的人,可以用这件事布局,给其来一个狠的。   他拿着手机沉吟起来,脑海中闪过一张张人脸,最后锁定了赵泰远。   虽然赵泰远这个人最近像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两人之间的恩怨似乎也从未发生过,但他很清楚并没有结束,拖的时间越久,赵泰远内心积郁的怒火越旺,大选一结束,自己必将迎来这个中年儿童的疯狂报复。   所以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既然有机会提前布置反制手段。   那许敬贤自然不会错过。   总不能到时候面对进攻只能一昧的被动防守,那样赵泰远可以失手无数次,但他只要失手一次就完蛋了。   现在提前铺垫好反击手段,等大选后只要赵泰远敢出手,那自己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死他,哪怕赵高量追责,自己也是占理的一方,身后的人为自己撑腰时也能理直气壮。   一个计划很快在他脑海中形成。   许敬贤对着赵大海招了招手。   赵大海凑上前去做倾听状。   “你先这样,再这样……嗯?”   “明白。”赵大海听完点点头。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了。”   很显然他对赵大海的无条件信任是正确的,姜静恩刚告诉他的事,赵大海现在不就亲口来跟他汇报了吗?   人还是得有几个真心信任的人。   就连秦桧都还有几个朋友呢。   “部长你也早点休息。”赵大海起身后退两步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哐!”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许敬贤独自在空旷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随即才起身打着哈欠上楼。   进了卧室钻进被窝搂住林妙熙。   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那就是莫过于能在深夜抱着心爱的老婆入睡。   如果还有比这更美好的,那一定是在深夜抱着别人心爱的老婆入睡。   在许敬贤困觉的时候,刚伺候完饭局并将鲁武玄送回家的金洙卿拖着疲惫的身体,满是酒气的回到了家。   推开门,发现他老婆这个点居然还没睡,客厅地上摆了一堆购物袋。   “这是怎么回事?”看见这些购物袋金洙卿一个激灵,酒都吓醒了。   “老公你回来了,快来试试我给你买的领带。”沙发上,金夫人热情的招呼,拿着一条精致的蓝色领带迎了上去,“这可是国际大牌子呢。”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钱买这些?”金洙卿皱着眉头问。   什么条件啊,买那么多东西。   金夫人面露不悦,“当然是我自己的私房钱,你什么意思啊,我用自己攒的钱给你买东西,你还吼我?”   倒打一耙是女人的传统艺能了。   “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金洙卿略微迷糊,老婆有私房钱他是知道的,但以前她可不会舍得这么花啊,更不会给自己花。   阿西吧,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等他想明白呢,金夫人已经挽着他的胳膊走向沙发,一脸温柔乖巧的说道:“老公你辛苦啦,今晚上又喝了很多酒吧,我给你按按头。”   她绕到其身后给他按摩太阳穴。   “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金洙卿浑身不得劲,总感觉她有阴谋。   毕竟以前在家可没那么温柔过。   今天晚上直接跟换了个人似的。   “哎呀,我还能干什么?就是心疼自己的丈夫。”金夫人撒娇,从后面搂着他吐露心声,“我只是意识到自己过去太看重钱了,你是男人在外面要体面,你混得好了家里的生活才会变好,所以给你买了这些东西。”   金洙卿看着沙发上的西装,茶几上的手表,感动之余也有些心疼钱。   毕竟他目前真的是一分都没贪。   “心意我领了,不过以后别这么花钱了,我不需要这些,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金洙卿轻声细语说道。   金夫人说道:“我心里有数。”   老婆花自己小金库的钱给自己买东西,金洙卿对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唯有感动和感慨。   可惜,如果早点这样该多好。   “欧巴~”金夫人想去亲他。   但金洙卿下意识躲开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不妥,又起身说了一句,“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   话音落下,他就往卧室走去。   “站住!”金夫人原本温柔的脸色冷了下去,咬着牙说道:“一个人回家了不吃饭,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饿,一种就是在外面吃饱了。”   “那我就是不饿。”金洙卿道。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他没说,那就是单纯对你的颜值和身材没反应。   金夫人冷冷的说道:“一次两次是不饿,还能天天都不饿?我看你是天天在外面吃饱了才回家的,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你对得起我吗?”   她声音已经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金洙卿转过身来,有些厌烦和无奈的看着她说道:“我最近很忙,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出轨?我没有对不起你,只是单纯太累了,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先去睡了!”   话音落下,他就直接进了卧室。   “哐”的一声,门重重关上。   但金夫人对他的话根本不信,觉得他就是出轨了,否则为何那么久都不跟自己做?自己主动求欢都不行。   她之所以那么敏感,原因之一就在于眼看着金洙卿就要随着抱紧鲁武玄的大腿而前程似锦了,但自己支是个普通女人,怕他以后会不要自己。   这种情况很常见,往往夫妻一方突然变得优秀或成功,另一方都会感到惶恐,因为两人之间已不相匹配。   简短的吵了一架后,金夫人对私自收金条的事更不愧疚和心虚了,她得给自己攒点保障,免得哪天真让外面的狐狸精顶了位置后被扫地出门。   时间很快来到7月底,或许是月初发生了越狱这件大案的原因,老天爷没再为七月接下来的日子安排什么大事件,检方和警方日子很是轻松。   这个月中旬和下旬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就是国家党和民主党及郑孟纯这个无党派人士围绕总统之位的角逐。   三方不断上电视,不断前往各地演讲,不断互相攻击,有时双方的支持者在大街上碰到了还会爆发群架。   鲁武玄的支持者骂郑孟纯和李长晖的支持者是韩奸,是美国人的狗。   郑孟纯和李长晖的支持者骂鲁武玄的支持者是家暴分子,性骚扰者。   双方的支持者你来我往,为了各自拥戴的政治对象差点打出狗脑子。   就好像是他们能当总统似的。   许敬贤不解,但大为震撼。   或许这就是主人翁意识吧。   7月31日,周三,晚上许10点许敬贤和宋杰辉在一家餐厅推杯换盏。   这就是一家普通的街边小店。   甚至连个包间都没有。   两人选了个角落里的位置。   因为上次许敬贤把抓郑光愚和河智北时抓到的毐犯交给了扫毐科,使得宋杰辉带领部下破获了一个藏在首尔的大型贩毐集团,立下大功,所以他今晚特意请许敬贤喝酒表示感谢。   说这是个大型贩毐团伙并不是因为他们人也很多,相反,他们人数还很少,但他们出的货很多,因为他们用潜水员运货的方式在此前从没被发现过,凭借充足稳定的货源,他们不断蚕食市场,成为了首尔的大庄家。   虽然许敬贤之前已经直接或者间接打掉了好几个贩毐团伙,但根本扫不干净,打掉一个,其他的团伙瞬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抢占这个市场。   这伙人只是其中发展最快那批。   “你明天要开庭,少喝点。”许敬贤劝道,那伙毐犯是送杰辉亲自带人抓的,明天对核心成员进行起诉。   宋杰辉不以为意,“放心,铁证如山,我就算醉着上庭也没问题。”   说话的同时他又喝了一杯。   “在扫毐科还习惯吧。”许敬贤一边吃菜,一边随口关心他的工作。   “我是一把手,说啥就是啥,头上没人管,怎么不习惯?”送杰辉嘿嘿一笑,给许敬贤倒了杯酒,“这还是托了部长的福,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再怎么也要给我几份薄面。”   “那就好。”许敬贤点点头,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只要你不犯错误被人抓住,只要我没倒,那你就不必为前途忧心,我会安排好的。”   “部长大恩,没齿难忘!”宋杰辉露出一脸感动的表情,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动容的说道:“部长对我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辉飘零半生,未逢明主……”   “大可不必,我有儿子了,还有你少看点三国。”许敬贤很无语,万万没想到在2002年也能听到这个梗。   宋杰辉顿时正经起来,给许敬贤安利自己心爱的影视作品,“部长您不懂三国,这部剧拍得太好了……”   “我比你懂。”许敬贤打断他。   我他妈个中国人不比你懂三国?   不过毕竟棒子都叫嚣诸葛亮是南韩人了,那自己可能还真没他们懂。   宋杰辉讪笑一声不再言语,但心里是不服气的,为了看懂这部剧他甚至还……你以为他为此学了汉语吗?   不!他才不需要那么麻烦。   他请了一个懂汉语的女翻译给他实时翻译台词,有权就是那么任性。   “阿西吧,那个老家伙又要开始忽悠国民了。”宋杰辉骂骂咧咧道。   许敬贤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   原来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李长晖参加的一档谈话节目,这是现场直播。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拉选票不就是比的谁更擅长忽悠国民河谁更会给国民画饼吗?你可不能因为支持鲁前辈,那就抨击别人这种行为啊!这叫双标,大家不过是各凭手段们。”   在他眼里,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客不存在谁更高尚,谁更卑鄙,都是半斤八两一路货色,谁也好不到哪儿。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今天找到了一位遭受过鲁武玄秘书金洙卿性骚扰的女性,鼓励她上节目公开自己受到过的屈辱……”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或者说上行下效,有什么样的领导那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鲁武玄一个能包庇纵然自己秘书性骚扰的人,绝对不像他所伪装出来的那么正义,当然,也或许鲁武玄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错吧。”   “他喊着反美也只是为了绑架国民投票给他实现他的野心,目前为止还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行动,请大家不要再被他欺骗了,除非他先给自己秘书的骚扰事件做出个交代……”   李长晖在直播节目上如是说道。   “阿西吧!我就知道鲁武玄是个伪君子,看吧,他快装不下去了。”   “放屁!闭上你的臭嘴,这只不过是对鲁先生的抹黑,随便找一个女人上去说几句话就能证明金秘书骚扰过她吗?有啥证据?根本不可信!”   “不错,就算真骚扰过那也是秘书的问题,和鲁先生有什么关系?”   “就是,肯定是诬陷,李长晖是美国人的狗,因为鲁先生反美,所以美国人不想让他当上国家总统……”   餐厅里顿时爆发争执和叫骂声。   “部长,你说这是真是假?”宋杰辉收回了目光,看向许敬贤问道。   许敬贤脸色阴晴不定,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假的,金洙卿这个人很理智,目前一家人住的房子都还是老房子呢,哪会干那么蠢的事,就算干了也会处理好首尾不让人捅出来。”   他让赵大海查过金洙卿,如果真有这件事的话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   凭借金洙卿分文不收的谨慎,更不会为了一时之欢而赌上自己前程。   “我觉得很难说啊!”宋杰辉一向是把人往坏处想,沉吟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真是假的,李长晖搞个人凭空诬陷金洙卿有何意义?这谎话很容易被戳破,到时候他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值得啊!”   许敬贤闻言皱起了眉头,没有把握李长晖不会公开这么说,而且他也突然想到,自己让赵大海调查金洙卿是金洙卿刚给鲁武玄当秘书时的事。   距离现在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就算他当初是清白的。   但谁能保证他后来没有犯错呢?   毕竟刚给鲁武玄当秘书时他面临的诱惑小,胆子也小,但在给鲁武玄当秘书久了以后胆子肯定大了,心态也发生变化,指不定真干过这种事。   人一旦掌握了权力,那心中被藏着的野兽可就很容易被释放出来啊。   “部长你快看,是那个女受害者上台了。”宋杰辉打断了他的思绪。   许敬贤再次望向墙角的电视机。   一个长相清秀,身材苗条的女人红着眼眶上台,先对众人鞠躬,哭哭滴滴的做自我介绍,“大家,我叫安贤贞,曾经是金洙卿的助理,他长期利用职务和身份压迫我,且对我动手动脚,醉酒时还强行抱着我乱摸。”   “我试图向向鲁武玄反应过这种情况,但是他却让我忍一忍,不要出去乱说,否则就一定没有好下场。”   她说到这时,无论是节目现场的观众还是餐厅里的观众都炸开了锅。   许敬贤觉得她这段话是编的,鲁武玄不可能帮金洙卿对她做此威胁。   而安贤贞的讲诉还在继续,哽咽着拿出一支录音笔,“我有他在办公室掌掴我的录音,就是因为我不肯陪他睡觉还向鲁武玄告状,他得知后气急败坏打了我,并且将我开除了。”   随即节目组播放了那份录音。   “啪!”   开头就是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和质问,“你疯了吗?”   “阿西吧,该死的贱人,疯了的是你!”随后是一阵男音,恶狠狠的警告道:“再敢有下一次,我绝不会饶你,不,没有下一次了,立刻结算你的工资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不要!金秘书,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求求你原谅我……”   “啪!”又是一个耳光响起。   “让你滚,听不到吗?”   随即就是女人的抽泣声,伴随着关门声响起,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阿西吧!那个家伙疯了吗?是谁给他的胆子那么嚣张?鲁武玄还没当上总统呢?他真当上了还得了?”   “多么卑微可怜的姑娘,为了一份微薄的薪水长期忍受着骚扰,哪怕是被打了,也都还想求饶留下来。”   “简直是太过分了,鲁武玄竟然如此纵然自己的秘书,真可恶啊!”   节目组现场的观众义愤填膺,纷纷为安贤贞鸣不平,大骂鲁武玄和金洙卿,虽然有人在带节奏,但节奏能被带起来,本身就证明他们有怒火。   宋杰辉小心翼翼的看向许敬贤。   许敬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觉得女人说鲁武玄帮着金洙卿威胁她闭嘴这点是假的,但金洙卿性骚扰过她这点却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还是那句话,人一旦掌握了权力那面临普通人做出什么都可能,这才仅仅是性骚扰而已,为什么不可能?   再加上李长晖敢用这件事来作为攻击的点,以及那份录音,谁会相信金洙卿没有性骚扰和殴打过安贤贞?   “这个家伙,要是坏了大事他死都不能弥补。”宋杰辉咬牙切齿道。   许敬贤沉默着端起酒杯饮尽,砰的一声,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鲁武玄打来的,许敬贤顿时就知道他也在看直播,“前辈。”   “李长晖的直播……”   “我刚看了。”许敬贤打断他。   鲁武玄显然急坏了,“好,你立刻来我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应对。”   “我马上到。”等那边挂断电话后许敬贤看向宋杰辉,“我先走。”   “好。”宋杰辉起身相送。   许敬贤阴沉着脸走出餐厅。   赵大海见他那么快出来,而且脸色还很不好看,立刻迎了上去好奇的问道:“部长,这是出什么事了?”   “金洙卿那个该死的混蛋!”许敬贤骂了一句才上车,“去鲁家。”   赵大海连忙上去开车,等听许敬贤说完经过后,他也是被气得够呛。   估计知道消息的所有鲁武玄派系的官员现在都心态炸裂,全部已经气红了眼,恨不得把金洙卿生吞活剥。   他影响的可不止他和鲁武玄。   影响的是鲁系所有人的前途!   眼看鲁武玄的支持者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他当选总统已经快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如果就因为金洙卿影响了结果,这他妈谁能接受啊?   鲁武玄如果真输了,那金洙卿肯定会被人发现背中七枪自杀在家里。   ……   大约二十分钟后抵达了鲁家。   看门外没有停着其他车俩,许敬贤判断自己很可能是第一个赶到的。   “许部长……”金洙卿在门口等着迎接,一脸焦急的向他迎了上来。   不等许敬贤开口,赵大海就扑上去一拳将其砸倒在地,随后又狠狠踹了几脚,“阿西吧,你这个混蛋!”   许敬贤在原地站着并没有阻拦。   因为赵大海是干了他想干的事。   “啊!”金洙卿抱头不断惨叫。   鲁武玄听见声音出来,看见这一幕后立刻喊道:“住手,快住手。”   “大海!”许敬贤才喊了一声。   赵大海这才停了下来,接着站在一旁对鲁武玄弯腰鞠躬,“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礼,实在是这个家伙干出的事情太过无耻,也太过让人愤怒。”   他刚刚可是打得拳拳到肉啊。   “误会了,误会了啊!”鲁武玄上前扶起鼻青脸肿的金洙卿,拍打他身上的灰尘,“哎呀,洙卿他没有骚扰过安贤贞,他是打过那个女人,但那是因为别的原因,他被算计了。”   许敬贤听见这话眼眸闪烁,对于鲁武玄说的话,他还是比较相信的。   同时心里由衷松了口气。   只要金洙卿真没干过就好很多。   “阿西吧,大海,你这个家伙谁让你动手的?岂有此理!”他上前踹了赵大海一脚,厉声呵斥,“还不快向金秘书道歉,我不是早告诉你金秘书不是这样的人,叫你不要冲动!”   虽然打错了,但他感觉挺爽的。   “抱歉,金秘书,刚刚是我太激动了,要不你打回去吧。”赵大海连忙是满脸歉意的对金洙卿鞠躬致歉。   金洙卿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摆了摆手,“赵实务官也不是有意的,许部长就别怪他了,唉,那个女人演技太好,又有录音,别说是你们,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相信了她那些鬼话。”   就在此时又有几辆车先后赶到。   “阿西吧!金洙卿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鲁先生,这个家伙他……”   新赶来的人一下车看见金洙卿后就都是难掩愤怒,要不是因为有鲁武玄在场,估计早就冲上去一顿毒打。   “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先进去到院子里坐,等人来齐了再说吧。”   鲁武玄抬起手大声对众人喊道。   人还在陆陆续续的赶来。   十几分钟后,院子里挤满了人。   鲁武玄这才开口解释,“洙卿这个人我很了解,不会犯错误,是安贤贞那女人心术不正想走捷径,数次勾引他,洙卿跟我说过两回,但是我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会酿成大错。”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安贤贞被打是因为她那次太过分,她趁洙卿喝醉了把他扶回办公室休息之际直接动手脱裙子图谋不轨,洙卿发现后才怒而动手,并直接将她给开除了。”   金洙卿在一旁对众人鞠躬,“很抱歉,我给各位大人带来了麻烦。”   虽然他的确是冤枉的。   但事情却因他而起,加上他地位不高,所以很憋屈,但却也得道歉。   “那个女人随身带着录音笔就证明本来心术不正,加上又对金秘书怀恨在心,所以才被李长晖找到并收买了利用,可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金秘书清不清白,是怎么证明他清白。”   温英宰抛出了当前要解决的点。   是啊,怎么证明金洙卿的清白?   不要说去告安贤贞让对方举证金洙卿性骚扰她,哪怕告赢了也没用。   因为没人会相信,在国家党和郑家掌控的媒体带节奏的情况下,大部分人只会相信一点:那就是没有女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去诬陷别人。   职场骚扰这种事在南韩很常见。   更何况还有金洙卿打人的录音。   而恰巧录音的那部分内容结合着安贤贞的指控,足以让人遐想连篇。 ###第324章 解决办法,合流,加钱   现在的情况,表面上是金洙卿被指控性骚扰,殴打下女属,但实则是在攻击鲁武玄包庇纵然他欺辱女性。   再加上鲁武玄在早期自传里承认的家暴和骚扰这两个黑点,在媒体的刻意诱导下很容易激起女性的愤怒。   李长晖和郑孟纯的思路很明显。   就是在鲁武玄用爱国反美作为口号来绑架,和煽动大量男性国民的情况下,他们也采取剑走偏锋,引导女性对鲁武玄的厌恶,争取女性选民。   不出意料,明天各个被国家党和现代集团影响的媒体就会开始喊出争取女性独立,反对职场欺辱,严惩金洙卿,反对鲁武玄等激进的口号了。   在场没有笨蛋,所有人都已经猜到了这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许敬贤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蝴蝶煽动下翅膀,居然会让南韩女权提前诞生,也算是推动历史进程了。   南韩女权后世可是赫赫有名啊。   “唉,还请大家集思广益,想想办法吧。”鲁武玄对众人微微鞠躬。   一个海洋水产部的官员看了金洙卿一眼说道:“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壮士断腕,先委屈金秘书,等一切尘埃落定,这件事自然会被淡忘,到时候再补充金秘书的付出也不迟。”   其余人此时都没急着开口,显然这个人说出了大多数人都想说的话。   院子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如果我抗下一切就能解决当前的难题,那么我没有意见。”金洙卿很卑微的低着头,毫不犹豫的表态。   实则他紧握的拳头表面已经青筋暴起,他当然不想背锅,身上背着这么一个黑点,那么以后随时会被人拿出来攻击,现有的前途会大打折扣。   可是以他的地位,根本没有反驳的资格,毕竟大家都是因为鲁武玄才高看他一眼,实则他连官职都没有。   “不行。”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金洙卿下意识循声望去,发现开口的竟是他对其耿耿于怀的许敬贤。   这让他十分的意外。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许敬贤身上。   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许敬贤不慌不忙的说道:“让金秘书承认性骚扰,那就是侧面承认鲁前辈包庇性骚扰者,以及出言威胁过安贤贞,对局面并不能带来缓解,反而会加重困境,我们不能这么做。”   他帮金洙卿有公心也有私心。   公心就是他刚刚说的这一点。   私心就是他已经开始针对金洙卿布局了,以后随时能用他老婆收礼的事拿捏他,这个人他有把握能控制。   也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   这时候将其抛弃了,鲁武玄换个新秘书,那他的布置不白做了?又怎么保证新秘书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   所以,金洙卿绝对不能被换。   但金洙卿不知道许敬贤所想,因此见他帮自己说话,心里有点被雪中送炭的小感动,动容的看了他一眼。   刚刚被打的仇就一笔勾销吧。   许敬贤对他微微颔首示意安心。   只有我才能让你从团队里滚蛋。   别人,不行!(此处霸总脸。)   “我想,能不能直接从安贤贞身上入手呢?让她改口?甚至是倒打一耙的指控李长晖收买她诬陷鲁先生和金秘书?”说这话的人看向许敬贤。   因为这种事都是许敬贤在干。   许敬贤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没用的,李长晖既然敢用她,就肯定有手段掌控她,安贤贞不会,也不敢轻易叛变,而且对方说不定就等着我们这么去干,然后好将计就计,再给我们来一下狠的。”   李长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没做防范?这个想法连想都不要想。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气氛凝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有人不耐烦的说道。   温英宰看向许敬贤,“敬贤的话会没说完吧,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他随时注意着院子里的所有人。   许敬贤微微一笑,“只要我们陷入自证中那就中计了,与其想着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倒不如想想怎么构陷对方的肮脏,只要让国民觉得安贤贞这个人很坏,不可信,那么自然会怀疑她对金秘书的指控的真实性。”   不管安贤贞以前是否无辜,她掺和进这件事,影响了自己的利益,那许敬贤收拾起她来就丝毫不会客气。   “许部长的意思是先把安贤贞的名声搞臭,然后再出面澄清,我们不需要让我们的话显得可信,只要让她说的话显得不可信就行,的确是个好主意啊。”金泳建连忙附和着说道。   “怎么搞臭她?检方出面指证她涉嫌犯罪?这恐怕不太妥吧,李长晖肯定会说你们是受鲁先生指使恶意栽赃陷害,一些国民就跟有被迫害妄想症似的,这反而会让他们更敏感。”   “所以不能由官方出面,至少前期不能,应该从她身边人下手,找他以前的同学,朋友,前男友,甚至是家人,让他们去给她身上泼脏水。”   “对对对,这样就很好,由她身边的人出面指控她,最好栽赃她涉嫌过犯罪,后面检方顺势介入调查,坐实罪名,把她抓进去好好蹲几年。”   “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许敬贤提出一个方案后,其他人顿时是展开讨论,你一言我一语的集思广益,很快就拿出了具体的办法。   鲁武玄对此有些不喜,但是为了自己的大业,他偶尔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一些看起来不太光明的解决方式。   更何况安贤贞本身就不是好人。   他只能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毕竟他还是有点道德洁癖的。   同时他看着下方那些兴致勃勃给安贤贞编织罪名的检察官们,眼神有些凝重,再次觉得检方权力太大了。   简直是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等他上台后必须要加以限制!   在鲁武玄看来,现在检方基本上都是支持自己的,那么自己上台后要针对检方改革的话应该也很容易吧?   “既然方法是敬贤提的,那就由敬贤负责实施吧。”鲁武玄钦点了许敬贤的将,因为他觉得对方跟自己是一类人,在这过程中手段会相对温和与收敛,不至于把安贤贞往死里整。   许敬贤起身鞠躬,“是,请前辈放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落下帷幕。”   安贤贞的余生要不然是在监狱里度过,要不然就是在精神病院度过。   如果不是因为她分量太低,懒得弄死她,就直接让她去填海造陆了。   “诸君,请。”鲁武玄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双手端起茶杯敬众人。   院子里所有人都纷纷端起茶杯。   闲谈片刻后众人陆续开始散场。   金洙卿负责送众人,他还特意对许敬贤说了一句,“多谢许部长。”   “太客气了。”许敬贤微微一笑对他说道:“都是为领导办事嘛。”   “敬贤这觉悟可不行,我们是为国家办事。”金泳建路过调侃一句。   许敬贤哈哈一笑,跟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国家还不是由总长你和鲁前辈这些领导说了算吗?所以我们为领导办事就是为国家办事。”   “你啊你,油嘴滑舌。”金泳建一脸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他。   许敬贤上前帮他拉开车门。   目送其离去后才上了自己的车。   赵大海打火启动,一边目视前方问道:“部长,这事要我去办吗?”   他刚刚在旁边旁听了会议。   “不用了,你办好我之前交代你针对赵泰远的事就行。”许敬贤松了松领带,拿起手机打给韩允在,“明早来我办公室,有事要让你去办。”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闭目养神。   “怎么回事啊,李长晖说的是真的假的?”一到家,林妙熙就问道。   她显然也知道了今晚的事。   许敬贤掐住她的脸蛋,“今晚好好伺候我,我就告诉你是真是假。”   哪怕是自己老婆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手新闻,那也得陪他睡觉才行。   主打一个铁面无私!公正不阿!   “好叭。”林妙熙媚眼如丝。   南韩晨报的很多独家新闻,都是靠她这个会长陪首尔地检刑事三部部长睡觉换取的,社会就是那么黑暗。   韩秀雅翻了个白眼,嗑着瓜子吐槽道:“你们两口子真会玩,还是带剧情的角色扮演,风骚女记者为了拿到新闻而主动脱衣服勾引检察官?”   想想还真有点刺激呢。   “他们还是本色出演。”周羽姬也没忍住接了一嘴,随即俏脸一红。   许敬贤臭表脸,“这叫情趣。”   “呸,下流,别把你侄子和儿子带坏了。”韩秀雅唾弃到,丢了瓜子壳看向小世承说道,“是不是啊?”   小世承一脸茫然,听不懂,但是他听话,露出笑容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儿子真可爱。”许敬贤松开林妙熙过去一把抱起儿子,又对韩秀雅低声说道:“我女儿也挺可爱。”   韩秀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红着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想起了自己每次在床上都喊许敬贤爸爸的事。   晚上,许敬贤和老婆共赴巫山。   许敬贤很慢。   但是时间很快,一夜转瞬即逝。   【李长晖议员为女性发声,提出女性独立,对职场骚扰敢于说不!】   【鲁武玄秘书金洙卿被指控性骚扰殴打女下属,鲁武玄涉嫌包庇。】   【鲁武玄恐吓被秘书骚扰的女下属安贤贞,这样的人能当总统吗?】   【女性还要被压迫多久?南韩还有多少个安贤贞?让我们站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大早的各种新闻报纸头版头条基本都是这种带有引导性和煽动性的标题和内容。   接下来肯定还有女性游行,还有各种所谓的女权运动者到各地演讲。   “啧,李长晖啊李长晖。”许敬贤摇了摇头放下报纸专心致志干饭。   李长晖这一次如果选不上总统。   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再选上了。   他点燃了女拳之火,等过几年南韩男性深受其害时就会想到他这个罪魁祸首,又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投票?   他这是在自绝于人民!   虽然说不进行自证,但面对安贤贞的指控,鲁武玄的竞选委员会还是发表了个声明澄清其所言都是诬陷。   至于外面的人信不信则无所谓。   本来就又没指望他们现在就信。   饭后,许敬贤前往地检上班。   “等等,停一下。”路过一处很多人的广场时许敬贤隔着车窗看见安贤贞在做演讲,立刻叫赵大海停住。   安贤贞穿着小西装,站在台阶上拿着话筒在一群女人的簇拥下卖力的喊道:“我敢站出来都是李议员给了我勇气!我想把这份勇气传递给所有女性同胞,我知道,一定还有很多人承受着与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加恐怖的事情,我希望你一定要站出来!”   “这个社会有的太多对我们女性不公的压迫!我们只是想要一份正常的工作,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承担一些所谓的潜规则?李议员是唯一关心我们的议员,我们应该支持他……”   她说的争取女性独立,面对骚扰敢于发声这点是正确的,只不过她的动机不正确,就是单纯想利用广大同性实现自己的野心为自己摄取利益。   “呵。”许敬贤冷笑一声,这女人怪不得敢带着录音笔试图强行侵犯金洙卿,其野心还真不要,公开活动搞演讲,明显是想通过这条路从政。   估计李长晖在与她交易中的条件也包括了为其提供政治资源这一点。   所以安贤贞才不惜冒着得罪鲁武玄团队的风险,站出来污蔑金洙卿。   许敬贤收回目光,“开车吧。”   赵大海再一次平稳起步。   等许敬贤到办公室时,发现韩允在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看见许敬贤过来,韩允在连忙问好,“部长。”   “嗯,来得挺早,进去说吧。”   许敬贤将其叫到办公室,把一份印着安贤贞照片的报纸递给他,平静的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找到她以前的朋友,前男友,同学,亲戚之类的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抹黑她,要让她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   “哦,对了,泼的脏水里面最好有她涉嫌犯罪的说法,联系好了人之后告诉我,我这边做进一步安排。”   这件事他得多亲自盯着一些。   “是,部长。”韩允在低头看了一眼安贤贞的照片,点点头答应道。   许敬贤挥了挥手示意他走人。   韩允在弯腰鞠躬后转身离去。   ……   有一点跟许敬贤想的不一样。   这次的安贤贞事件只是李长晖自己的操作,与郑孟纯的关系并不大。   郑孟纯对此意见很大。   他一大早就约见了李长晖,气势汹汹的将一沓报纸甩在其面前,厉声质问道:“李长晖!李议员!这就是你说的合作?你说的联手吗?这件事你可没有向我透露过一点风声啊!”   昨晚看了直播后,他其实就已经在电话里发过火了,不过一夜过去是越想越气,今早上直接来当面输出。   早上看见铺天盖地的报道后,他更进一步意识到了李长晖走这一步棋会得到多大的好处,原本自己就是三方候选人里最弱的,现在要更弱了。   “郑议员,我们谈的合作是合作抵抗鲁武玄,可不代表我要把自己的竞选核心思路告诉你吧?”李长晖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着他说道:“我们是合作,不是合流!”   郑孟纯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明悟过来,气极反笑,“好啊,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是吧?说什么狗屁合作都是在哄鬼,你根本就是想吞掉我!”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主动找上门提出合作,结果却助长了对方的野心。   “郑议员先消消火。”李长晖起身按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摁在椅子上。   郑孟纯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自己坐了下去,“我要你给我个解释。”   他感觉实在是憋屈得很。   “郑议员,情况很明显,单纯的流于表面的合作并不能对鲁武玄造成威胁,唯有深度合作,我们的选票合流才能与之一战。”李长晖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在郑孟纯约他见面谈合作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当时答应合作,也就是为了今天谈合流的事。   他早就盯上了郑孟纯的选票。   郑孟纯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放弃竞选全力支持你?这么的话我图什么?反正要支持一个人,那为什么不去支持鲁武玄?胜算还更大。”   他参加竞选的目的就是当总统。   如果当不上的话,那与其支持弱势方的李长晖,还不如支持鲁武玄。   “因为我弱,所以你支持我相当于雪中送炭,我会更感激你。”李长晖加重语气,并做出承诺,“我们国家的总统是不能连任的,这一届你支持我,下一届我支持你,怎么样。”   “要等五年之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郑孟纯摇了摇头,随即试探性道:“不如这一届你支持我……”   “郑议员,你要明白一点,你是大财阀家的子弟,但我呢?我是没有退路的!”李长晖直接打断他的话。   郑孟纯当不上总统还能回家继承一部分家业,他要是当不上,那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都会抑郁不得志。   看着其坚定的眼神,郑孟纯的声音戛然而止,知道是无法说服对方。   李长晖语气稍缓,“你觉得鲁武玄那个家伙就算赢了,他的执政会顺利吗?一个理想主义者,连一市之地都没治理过的人他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吗?他当政的五年必将成为不断消耗国民信任,引起国民反感的五年!”   “好,你现在选择支持他,换取他五年后支持你,但那时候又还剩多少人支持他?他拿什么去支持你?”   郑孟纯沉默不语,他确实不看好鲁武玄的能力,就看纸面而言,李长晖能的执政能力比鲁武玄强了太多。   真让鲁武玄当上总统把国家搞得一团糟,那么五年后的大选,他对自己的支持恐怕反而还会起负面影响。   而且李长晖还有句话说得对,鲁武玄赢面大,自己去支持他也只是锦上添花,支持李长晖却是雪中送炭。   归根结底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现在也已经看不见自己胜选的希望了。   “郑议员,加入我吧,一艘大船不能只靠船长一个人掌控,船上还有很多关键的位置,需要交给可信任且有能力的人。”李长晖伸出一只手。   郑孟纯看着他久久不语,缓缓握住了他的手,“我会加入国家党。”   “谢谢。”李长晖露出笑容,松开手起身上前给了他个拥抱,精神奕奕的说道:“那么,接下来郑议员就看我是怎么步步击败鲁武玄的吧!”   一切又开始重新顺利了起来。   “我很期待。”郑孟纯笑了笑。   韩允在的办事效率很高,从许敬贤那里回去后就立刻着手开始安排。   身为警察,他利用职务之便很快就查到了安贤贞上过的几个学校,并锁定了一批她目前还在首尔地同学。   然后安排人去接触这些人。   这样一来,就又能通过她这些老同学和老朋友找到她以前的男朋友。   前男友,老师,同桌,室友等身份的人对于安贤贞的指控最有分量。   而他自己则盯上了安贤贞的亲生父亲,根据他让人查的资料,安贤贞母亲早亡,父亲酗酒,赌博,对她一向放养,因此两人俩的关系并不好。   安贤贞自己比较争气,顺利从名牌大学毕业,工作能力也很强,否则不会被招聘进鲁武玄的竞选委员会。   也或许是这样的经历,才让她唯利是图,甚至为了前程不惜想方设法勾引金洙卿,以及跟李长晖合作吧。   虽然她收入不低,但却并不想赡养从小对自己不好的父亲,只是偶尔被纠缠得不耐烦了才会给点钱打发。   所以韩允在觉得,这个爹对自己女儿完全没有感情可言,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一定可以说服他给安贤贞泼脏水,亲父亲泼的脏水更有说服力。   当天晚上,韩允在便根据下面人递上来的消息,找到了安父的住处。   这是一处破烂老旧的住宅区。   走进巷子里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咚咚咚!”韩允在抬手敲门。   “阿西吧,谁啊。”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即门开了,伴随着酒气和汗臭,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小子你找我什么事?”   他话落还对韩允在打了个酒嗝。   “哐!”   韩允在直接抬起就是一脚踹出。   “啊!”安父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往后倒去砸在地上,他刚想要破口大骂,但一张嘴却是又没发出声音。   因为一张警官证出现在他眼前。   安父瞪大眼睛看了看,脸上原本流出的怒容变成了谄媚和小心翼翼的讨好,“原来是韩署长,署长大人的鞋刚刚没弄脏吧,我帮您擦一擦。”   他爬起来就要给韩允在擦鞋。   韩允在抬起脚,用鞋尖勾住他的下巴将其脸抬起来望着自己,居高临下的说道:“帮我办件事,我会给你一笔钱,一笔让你吃喝不愁的钱。”   “没问题!当然没有问题!能帮上署长大人这是我的荣幸!”安父毫不犹豫的连连点头,接着一脸期待和激动的问道:“是请问什么事啊?”   “对媒体指责你的女儿看不起你这个父亲,拒绝赡养你,从小就爱慕虚荣逼你给买奢侈品,以及小小年纪就跟不良少年玩导致私生活混乱等种种问题。”韩允在风轻云淡的说道。   安父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缓缓的沉声说道:“署长大人,你要知道那是谁,那可是我亲爱的女儿啊!”   韩允在有些意外的微微皱眉。   “所以……得加钱。”安父道。   韩允在笑了,看向他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没问题,加钱也要加服务,你再指责她曾在大学期间为了考试合格勾引老师,最后是你去苦苦哀求,老师才没把事情闹大。”   “这……我说倒是没问题,但其他人怎么办?有心人去求证就知道我在撒谎。”安父生怕事情如果没有达到效果的话,那自己可能拿不到钱。   韩允在收回脚,“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了,我们会安排好的,你的稿子我们也会准备,还有问题吗?”   他相信许敬贤和许敬贤背后的人有能力搞定涉及这个计划的所有人。   比如,安贤贞的邻居,老师,同学男朋友等等,编织一张大网,官字两张口,能轻易把白的给说成黑的。   他只负责办事。   其他的不该是他考虑的范围。   “没问题了,没问题了,让我上电视直播都行。”安父欣喜若狂道。   韩允在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会有人把钱给你送来的。”   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去。   “署长大人慢走,慢走。”安父点头哈腰,跟狗腿子似的送他出门。   韩允在走出门后,两个在外面等着的警员也就立刻跟在他身后离开。   “抓紧给他家装个窃听器,同时找人24小时盯着他,但凡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就把他立刻给我摁下。”   韩允在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要防止这老东西变卦,毕竟他连亲生女儿都能卖,可见有多么无耻。   韩允在很讨厌安父这种人。   但同时也很庆幸他是这种人。 ###第325章 当能力匹配不上野心   众所周知,许敬贤不是一个人。   他的背后是一个以鲁武玄为核心的利益团体,政府各个部门都有人。   在由他牵头,有其他人配合的情况下,行动效率足以让任何过去痛骂政府办事效率低下的国民惊掉眼球。   安贤贞从小到大的邻居,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初中学同学,大学同学,同事,甚至是小学同学都被以金钱和权力为线编制成了一张大网。   而在这个过程中安贤贞的演讲每天都没有停过,加上有李长晖支持和媒体的宣扬,她吸引了大量的女粉。   一时间风头无两。   同时在许敬贤他们编网过程中郑孟纯也正式宣布放弃竞选,加入国家党全力支持李长晖竞选下一任总统。   而原因就是因为被安贤贞的遭遇所打动,觉得绝不能让鲁武玄这样的伪君子,败类当上总统,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女性在他的政权下被压迫。   所以他宁愿放弃自己当选总统的机会,也不能眼睁睁的,对即将笼罩在南韩女性头上的乌云而坐视不管。   郑孟纯这冠冕堂皇的借口头脑稍微明白点的人都嗤之以鼻,但很多国民却真信啊,特别是那些被安贤贞演讲煽动的女人,更是为此感动不已。   郑议员为了我们都放弃当总统的机会了,我们怎么能不支持李议员?   抵制鲁武玄!支持李长晖!   对于这种女人,许敬贤的评价是千万不能日,日傻逼是会被传染的。   由于许敬贤早就分析过李长晖与郑孟纯肯定会彻底合流,鲁武玄团伙对此有心理准备,倒也没有太震惊。   不过因为此事,倒使鲁武玄团伙里的其他人对许敬贤信服度进一步提高了,毕竟在许敬贤提出这点前,他们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这就是知道历史大势的好处了。   许敬贤相当于开了上帝视角,稍微有点名气的事件他基本上都知道。   时间来到8月12号。   针对安贤贞的大网终于编织完。   当晚,许敬贤迅速吃完饭后丢下了碗筷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到个有名气的访谈节目,此时节目刚刚开始。   “近日安贤贞因为勇于反抗职场骚扰一事闹得沸沸腾腾,她也成为了全国有名的女权斗士,一方面她深受无数女性拥护,另一方面鲁武玄竞选委员会却称她是在污蔑,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安贤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环境催生了她?是什么样的父母教育出了她?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节目组也跟大家一样,对安贤贞女士充满了好奇,刚好今天我们有幸请到安女士的父亲到现场,所以请让我们一起深入了解安贤贞女士。”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在现场观众的掌声中,安贤贞的父亲走上了舞台,他头发花白,面色憔悴,衣着破旧,动作拘谨,眼神躲闪,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时不时对着台下鞠躬。   “哗!”   他一登场,现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是一片哗然,显然安父的模样和穿着打扮给他们带来了震惊。   因为根据现在公开的信息,安贤贞的履历很优秀,出现在镜头前时也是光鲜亮丽,证明本身生活优渥,既然如此,她父亲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一时间所有人好奇心都被拉满。   沙发上,许敬贤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点燃一支烟,嘴角微微上扬。   安贤贞,你……准备好了吗?   当能力匹配不上野心,偏偏又付出行动时,那就得做好失败的准备。   “安先生,你好,请坐。”节目现场,主持人微笑着邀请安父入座。   “主持人你好。”安父略显拘束的挤出个笑容,接着又对下面的观众鞠了一躬,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在沙发上坐下,屁股只接触了一点点位置。   这些细节全都是韩允在教他的。   看着他这幅处处透露着自卑和紧张模样,所有人都已经生出了怜悯。   主持人说道:“安先生,请问一下您知道你女儿她现在很出名吗?”   “知道。”安父点点头,紧接着又抿了抿嘴沉声说道:“不过我并不以她为荣,反而以她为耻,我今天来节目组就是要拆穿她的真面目!我不能看着鲁先生这样的好人,这样国民期待的总统遭受她的污蔑和栽赃!”   开局直接王炸。   轰!   所有观众再次炸开了锅,因为安父这番话透露的信息量实则太大了。   “阿西吧!”与此同时安贤贞在被熟人提醒后也看见了直播,顿时勃然大怒,宛若疯状,面目狰狞的给李长晖打电话,“李议员,那档节目你看了吗?必须要阻止他,那家伙见不得我好,肯定要捏造事实冤枉我!”   她太了解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烂人,他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嗯,从这点来说她是一脉相承。   “你让我怎么阻止?这是一档直播节目!”李长晖也很焦急,但却还保持着冷静,“不要慌,三两个人出来往你身上泼脏水没什么用,他们没有证据,只会影响一小部分人,只要说这是对你的恶意抹黑和攻击,反而会让大部分相信你的人更相信你。”   “真的吗?”安贤贞很不安。   李长晖思路逐渐清晰,说话的语气也越发平静,“相信我,明天晚上你就上节目澄清,并公布你从小就不幸的童年,以解释为什么不赡养父亲的原因,反会吸引更多人同情你。”   “现在冷眼旁观即可,任何没有实质证据的诬陷,都不能对你造成实质上的威胁,反而还会变成你反击的武器,会变成你提纯粉丝的工具。”   他感觉鲁武玄他们这已经是自乱阵脚的情况下出昏招了,安贤贞父亲的出场是能短暂的影响目前的舆论。   但于长远来看,造成的舆论影响会更恶劣,安贤贞父亲的说辞全都是空口白牙没有证据,所以等子弹飞一会儿,自己完全能指责鲁武玄利用权势收买或者逼迫安父出来污蔑亲女。   到时候鲁武玄又该怎么应对呢?   “好。”安贤贞现在总算是安心了不少,本来想挂电话,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心烦,那终究是我父亲,李议员能陪我喝两杯吗?”   她是老毛病又犯了。   想爬上李长晖的床。   身上有捷径的她总想着走捷径。   “现在很晚了,改日吧。”李长晖说完就挂了电话,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虽然安贤贞长得不错,但这种下贱的女人他根本没有碰的欲望。   而且这女人心思还重,万一她偷偷录音或者录视频,自己以后岂不是就有把柄在她手里?那可就麻烦了。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安贤贞眉宇间闪过一抹怒意,目光落在电视上看着依旧在污蔑自己的父亲,她寒声道:“迟早没人再敢看不起我!”   而这次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必须要把握住。   “她母亲去得早,我又当爹又当妈的养她,但因为要上班,所以难免疏忽管教,导致她从小调皮,上中学时就跟那些问题学生混在一起,打架斗殴,逃课喝酒,甚至是滥交……”   “她越发不会体谅我的辛苦,问我要钱买各种奢侈品,我拿不出来就说我没用,让我这个父亲心寒的同时又很自卑自责不能满足她的愿望。”   “大学时她为了顺利毕业,居然在办公室脱衣服勾引老师,那老师为人正派对其进行了批评,甚至是要把她劝退,我到学校苦苦哀求,最终才使事情没闹大,保住了她的名声。”   “她毕业后,我们就很久没联系过了,我当没有这个女儿!但这次她实在太过分了,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污蔑鲁先生!我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家,她的话不可信,不要被骗子利用,而错冤枉了好人啊!”   安父比很多中国演员敬业,在高额片酬的驱动下,他声情并茂,泪流满面,痛心疾首,声音都有些嘶哑。   看着一个头发已花白,脸上四处皱纹密布,衣服破旧的老人哽咽着说出自己女儿的污点来为鲁武玄辩驳。   谁能不动容?谁能不对安贤贞的话产生怀疑?如果安贤贞没干过那些事让他寒心,一个父亲又岂能这么说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知道对安贤贞多失望。   只能说受限于传统思维,很多人根本想象不到有的子女能多坏,也想象不到有的家伙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安先生先冷静一下。”主持人递给安父几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面对镜头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让安先生缓缓吧,在这里我也忍不住想要说两句公道话。”   “安女士,如果你也在看我们的节目的话我想告诉你,为女性争取权益没有错,但是你应该做一个正确的表率,难道你所谓的女性独立就是为目的不择手段,不赡养父亲吗?同为女性,请恕我无法认同你的行为。”   接下来就是主持人对安父提问。   而安父一一回答。   安父的话都是背好的台词,主持人提的一些问题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在两人精湛的演技和配合下,今晚这期节目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无数人热议,理智者等后续,偏激者不是辱骂安贤贞就是维护安贤贞。   次日13号,昨晚的节目被诸多报纸和早间新闻报道,迅速发酵,在亲鲁媒体带节奏的情况下安贤贞被无数人指责不孝,放荡,功利,心机深。   “阿西吧!这个女人真恐怖,有个这样的女儿可真是一种噩梦啊!”   “是啊,上大学的时候就想用身体换分数,简直是太功利了,金洙卿或许没骚扰她,是她勾引人家吧。”   “这样的人说的话可信吗?就是在恶意抹黑鲁武玄先生,她就是李长晖一条狗,白天咬人,晚上咬他。”   面对种种指责,安贤贞并没有急着辩解,而是通过记者对外公布今晚八点自己会做客某档访谈节目,且将会在节目上对父亲的指责进行回应。   当天晚上,安贤贞在节目中称安父所言全是污蔑,并反过来指责安父酗酒,赌博,家暴,未尽到养育自己的责任,甚至想强暴自己,所以自己才不与之联系,但偶尔依旧会打钱。   同时晒出了自己打款的凭证,虽然次数不多,但确实能够证明她曾经给安父打过钱,这些钱其实是她被安父纠缠得不耐烦时才花钱买清静的。   但没想到今天能发挥意外作用。   她说的酗酒和赌博是真的,至于亲生父亲企图强暴她这点是纯粹为了博取同情和煽动舆论而编造的谎言。   只能说这一波就真是父慈女孝。   看了她的直播后,舆论又变了。   “真该死啊,我就说怎么会有父亲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原来他就是个人渣,一个人渣的话根本不可信!”   “鲁武玄果然是伪君子,居然收买安贤贞的父亲来败坏她的名声,简直是恶劣,不,这简直就是恶毒!”   “安贤贞拿出来打款账单证明她父亲指责她未曾赡养是假话,那么她父亲其他话又有几个字是真的呢?”   白天装死的那些安贤贞的粉丝晚上高朝了,她们的偶像没错,只是因为敢于说实话而被敌视她的政客恶意攻击和抹黑,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第二天,支持安贤贞的国民就在有心人的组织下走上了街头,浩浩荡荡向大检察厅走去,一路高喊口号。   “严惩金洙卿骚扰事实!”   “严查鲁武玄包庇罪犯!”   在得知游行队伍朝大厅这个方向来时,金泳建就立刻调集警察前来维持秩序,防止那些刁民冲击检察厅。   大量防爆警察抵达现场,组成人墙护住检察厅大门和游行人群对峙。   “各位国民大家冷静,冷静!”   一名检察官拿着喊话器声嘶力竭的喊道,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去你妈的!录音曝光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抓金洙卿?为什么还没追责鲁武玄?你们是拿着我们国民的税还是他们的钱!”一个领头的汉子破口大骂,高举旗帜吼道:“大家跟我一起喊严惩金洙卿,严查鲁武玄!”   “严惩金洙卿!严查鲁武玄!”   “严惩金洙卿!严查鲁武玄!”   总长办公室,秘书官敲了敲门得到首肯后进去向金泳建汇报:“总长大人,那些人都很激动,怎么办?”   “由他们去。”金泳建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轻轻搅动着,丝毫没当回事的说道:“他们愿意喊就喊,喊破喉咙都没用,我们检察厅查谁,什么时候查,哪能是由他们说了算的?想绑架司法!呵!可笑,国家法律又岂能被他们左右?那我们当官图什么?”   秘书官鞠躬后转身离去。   金泳建慢悠悠的品着咖啡。   大厅外面的游行人群喊累了后就开始发挥传统艺能:静坐绝食抗议。   下午三点多,国会大楼。   李长晖正在办公室接待安贤贞。   “安小姐,你立了大功,鲁武玄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国民开始静坐绝食,检察厅那边很快就不得不开始行动,哪怕是装样子也得调查金鲁二人,毕竟真要有一两个人饿出事,金泳建可承担不起责任。”   他现在心情无比的放松,越发有一种总统之位即将收入囊中的感觉。   “我只不过是按照议员大人您的吩咐去办而已,要说大功,那也是您的功劳最大。”安贤贞抿嘴一笑道。   李长晖哈哈一笑,“安小姐不必谦虚,我从不抢别人的功劳,等我就任之日,就是安小姐进政界之时。”   “还全靠大人提拔,要是没有您的关照,我一个小女子在政界可很难混出名堂。”安贤贞一脸柔弱模样。   李长晖摇了摇头,“谁说女子不如男?民主党的秋爱梅,我们国家党的高木惠,这不都是女性吗?所以安小姐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看你比她们差不到哪儿去,是大有可为啊!”   这话当然只是纯粹的客气话,实则他根本看不上安贤贞,这个女人给秋爱梅和高木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议员阁下过誉了,我可不敢跟她们两位相比。”安贤贞还是头一次被人抬到那么高的位置,感觉踩着云朵似的飘飘然,虽然嘴里在谦虚,但脸上流露的笑容却实在是抑制不住。   然而她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   14号晚上,有人自称安贤贞的小学同学,在南韩用户量第一的网络论坛上说她曾经盗窃,校园霸陵自己。   帖子出现后浏览量迅速激增,李长晖等人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区区一篇网络帖子,无法扭转当前的舆论。   15号早上,多家媒体放出了针对安贤贞前男友,邻居,亲戚的采访。   采访内容全都是其负面的消息。   KBS电视台的早间新闻里还放出了一段安贤贞大学老师的采访片段。   “我就是安贤贞父亲说的那个被她脱衣勾引的大学老师,因为害怕这件事影响我的生活,本来我是不愿意站出来的,但是我的良心不允许。”   “安贤贞,你还记得当初我要把你勾引我的事上报学校劝退你时你父亲是怎么跪在我面前求情的吗?正是被他拳拳爱女之心感动,所以我才没将事情闹大,可现在你竟然如此污蔑你的父亲?我真以教导过你为耻!”   此事一出,再次引发强烈反响。   在检察厅门口绝食静坐抗议的人也越来越少,这就是金泳建对此不慌的原因,因为知道他们坐不了多久。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各种自称安贤贞熟人的人都冒了出来发言,疯狂往安贤贞的身上泼各种各样的脏水。   看着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各种安贤贞熟人,看着铺天盖地的报道,李长晖也意识到这才是鲁武玄真正的反击手段,想彻底让安贤贞社会性死亡。   他想阻止,但是却又无从下手。   就算一个个去找那些污蔑安贤贞的人都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而且就算找到了对方也不一定配合,就算愿意配合,但他又怎么敢保证对方是不是想将计就计再给自己来一下狠的?   所以面对安贤贞惊慌失措的求助他叹了口气,“不想着澄清自己,而是想方设法的抹黑你,不怪我们思路不周,只怪他们思路太刁钻,这雷霆一击他们明显是蓄谋已久,我们做任何反应都来不及了,先就这样吧。”   他已经决定放弃这个女人了。   “什么叫就这样吧?”安贤贞怔了一下问道,见李长晖不说话,她顿时急了,霍然起身,“李议员你什么意思?是放弃我了吗?你答应过要帮我从政的,你……你怎么能这样!”   李长晖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安小姐,请吧,不要打扰议员休息。”其秘书上前抓住了安贤贞。   “你放开我!”安贤贞想甩脱对方但却无能为力,被其强行拖拽着往外走,一边回头哭喊道:“你不能出尔反尔!骗子!你个混蛋!我要向媒体拆穿你的真面目,都是你怂恿我诬陷鲁武玄的!全都是你让我干的!”   李长晖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安贤贞没有证据,而且她的信誉已经被鲁武玄搞破产了,所以接下来她无论说什么,国民都不会再相信她。   因此她没用了,反而是个麻烦。   安贤贞哭喊着被赶出国会大楼。   还不等她找媒体曝光李长晖,李长晖这边就已经是先召开了记者会。   “我很抱歉,识人不明,被安贤贞柔弱的外表所欺骗,轻信了她的话被她利用,因为我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女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简直是太可怕了,我甚至在担忧明天她恐怕就要反过来诬陷我了,就如同诬陷鲁武玄那样,在这里我希望大家……”   他直接恶人先告状。   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安贤贞,并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只是因为关心女性权益,而因此被安贤贞利用的好人。   当然,他承认自己也有错。   错就错在太正义,太亲信于人。   把自己包装成了一朵白莲花。   “阿西吧!小人!他说的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晚上在家里看见记者会转播的安贤贞气急败坏的砸了电视,随后蹲在地上崩溃的大哭。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随着一直支持安贤贞的李长晖都站出来锤她,安贤贞的名声是彻底发臭了,一落千丈,在今天之前的她有多风光,那么现在的她就有多狼狈。   宛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为那些支持她的国民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的,他们只认为都是被安贤贞骗了,当然要把怒火冲她宣泄。   而就在这个时候,半个多月里全程装死的检察机关终于开始行动了。   8月17号,首尔地检刑事三部以安贤贞涉嫌霸陵同学致使其残疾为罪名将其带走调查,抓人的当天其楼下围满了记者,虽然整个过程中安贤贞一直喊冤枉,但却没有任何人相信。   “哐!”   许敬贤推开侦询室的门。   “我没有霸陵!我没有!”安贤贞抬起头,下意识情绪激动的吼道。   许敬贤笑了笑,“我知道。”   有话说的好,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究竟有多冤枉,适用于现在。   安贤贞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你没有霸陵致人残疾,但我可以让你有;你没有杀过人,我也可以让你有;你没有放过火,但我还是可以让你有。”许敬贤神色淡然的走到她面前,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我说你有罪,于是你现在便有了罪。”   安贤贞被吓得猛地打了个激灵。   “其实杀人放火都是小事,你知道你最大的罪是什么吗?”许敬贤摇了摇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在其阵阵惨叫声中眼神阴郁的说道:“是给我添了那么多麻烦,你他妈该死!”   就因为这个颇有心机的小贱人。   他花了多少功夫?花了多少钱?   “啊!放开我!”安贤贞痛得五官扭曲,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撕下来了,眼泪直流喊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李长晖怂恿我的,呜呜呜,我也不想的。”   “你是不想吗?是不敢!而他恰巧给了你勇气。”许敬贤松开她的乌黑的秀发,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转身往外走去,“喜欢精神病院?还是喜欢监狱?为下半生好好选个地方吧。”   人总得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不要!你别走!你别走!”安贤贞惊慌失措,冲着许敬贤的背影嘶声大吼,哭泣道:“求求你别走!”   然而许敬贤却没有停顿一秒。   “哐!”   铁门重重的关上。   在检方的审讯下,安贤贞承认了自己勾引金洙卿不成就恼羞成怒诬陷他的事实,金鲁二人正式洗清嫌疑。   李长晖虽然没有凭借这件事击垮鲁武玄,但是也靠着为女性争取权益的口号拉到了一批女性选民的支持。   加上还有郑孟纯的支持者,一时间他的声势看起来和鲁武玄是旗鼓相当了,连多个所谓的专家,都预测两人现在的支持率是半斤八两五五开。   八月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很安静。   直到九月初这份安静才被打破。 ###第326章 走后门,大事件,计划开始   2002年9月5日,星期四。   距离大选投票还有三个月。   雨从昨晚开始下,愈演愈烈凌晨时变为瓢泼大雨,清晨雨势减小成了牛毛细雨,淅淅沥沥的洒落在地面。   “世承,给爸爸说拜拜。”林妙熙抱着儿子站在门口送许敬贤上班。   目前还未满一岁半的小世承白白嫩嫩,虎头虎脑的惹人喜欢,在妈妈怀里挣扎着张开小胖手去抱住许敬贤的脖子奶声奶气道,“爸爸拜拜。”   被亲生儿子喊爸爸,和被那些床上认的女儿喊爸爸完全是两种感受。   “拜拜,世承在家里乖乖听羽姬阿姨的话哦。”许敬贤笑着轻轻掐了掐他的脸蛋,随即转身往外面走去。   一旁等候着的赵大海立刻举起伞迎了上去遮在他头顶,将敢于试图冒犯许部长威严的雨丝全部隔绝开来。   走到车旁后拉开车门,举着伞的同时另一只手虚掩着许敬贤的头顶防止他碰到门框,等其完全上车后才把门关上,收了伞进驾驶位启动车辆。   哪怕是他和许敬贤关系很好,很熟了,甚至能互开玩笑,但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小细节上依旧是一丝不苟。   赵大海一边开车,一边目不斜视的说道:“部长,您上次交代的针对赵泰远的计划我已经开始实施了。”   赵泰远是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中年儿童,但他爹可不是,所以要针对他设计,得做详细的布置,因此上个月的事拖到这个月才正式动手。   “盯着点进展。”许敬贤自然理解赵大海的难处,所以只微微颔首。   赵大海点了点头,“放心吧。”   车辆在细雨中疾驰,轮胎碾过地面卷起一片水雾,向首尔地检而去。   “哇呜~哇呜~哇呜~”   一阵警笛声从后面传来,赵大海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见是警车后就打开转向灯,开到了旁边道上让路。   片刻后,一辆满载囚犯的押运车辆在前一后二,三辆警车的护送下飞驰而过,一路所有车辆都主动让道。   这是一批刚宣判不久的犯人。   要从首尔各个拘留所移送至釜山监狱开始正式服刑,釜山监狱算是南韩看守最严密的一个,所以这批犯人里自然是不乏有穷凶极恶的重刑犯。   就比如宋杰辉上次扫掉的那个贩毐团伙,其五名核心成员都在车上。   与囚车的擦肩而过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插曲,许敬贤很快就抵达地检。   “许部长早。”   “许部长早上好。”   “嗯,你们早上好。”许敬贤一路上应付着众人的问候走进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圆润饱满的蜜桃对着自己,裙摆下,薄薄的黑丝紧贴着修长的美腿消失在高跟鞋里。   听见开门声,正在为他收拾桌面的姜采荷转过身,“叔叔你来啦。”   她今天头发挽起来了,巴掌大的瓜子脸毫无遮挡,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给人种一看就揉弱可骑的模样。   “这些事有大海做,你个检察官每天来给我收拾卫生算什么。”许敬贤脱下外套挂到一边向办公桌走去。   “他一个大男人,又哪能有我细心啊。”姜采荷撇了撇嘴,等许敬贤坐下后走过去坐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脖子,“叔叔,我爸想回首尔。”   许敬贤摸着她的腿嘴角上扬。   姜孝成对于自己和他女儿一开始跟防狼一样,后来也是耿耿于怀,再后来无奈接受但心存芥蒂,直到无可奈何不再多管,现在居然能让他女儿来吹枕边风了,这心态转变够快的。   姜孝成也没办法啊,自己苦养二十多年的傻逼女儿都他妈快要被姓许的玩成RPB了,自己要是不在他身上那捞够回报的话,那岂不是更傻逼?   正好许敬贤现在是检事委员会的委员,负责参与审核检察官调任,让他帮自己开后门平调回首尔不难吧?   你都走了我女儿的后门。   我走走你的后门过分吗?   姜采荷撒娇,“叔叔,你就帮帮忙嘛,爸爸妈妈在富川,就我一个人在首尔,经常见不到很想他们的。”   “老实说,你爸爸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许敬贤的手婉若游龙。   姜采荷娇躯一震,秀眉微微蹙在一起,紧咬着红唇趴在他怀里轻喘着说道:“还真是瞒不过叔叔呢,我爸听说……嗯呢~听说首尔东西南北四部支厅升级成地检……嗯~的事这两年就要落实了,他想占个位置嘛。”   她一双眼睛雾气朦胧。   就好像是能滴出水脸一样。   而还有一只眼睛已经在滴水了。   “他倒是狡猾。”许敬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将首尔地检改为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四部支厅升为四部地检是很早就提出来的一个改制思路。   按照他对后世的记忆,和他加入检事委员会后看见的一些资料,可以确定,这件事在后年年初就会落实。   姜孝成如果那时候再想调回来担任四部地检中的任何一部检察长就是升职了,竞争者会更多,而现在调回来还是平调,其难度自然低了太多。   平调回来当一年支厅长,等后年支厅升级地检,他也瞬间由支厅长升为地检检察长,至少可以节省下数年的苦功,这算盘打得可是太响了啊。   姜采荷娇滴滴的,“叔叔诶~”   老爸升职对她也有好处,老爸的职位越高,她在许敬贤心里的地位也会更高,她当然愿意吹这个枕边风。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皇帝的宠妃,为了给亲爹讨一个好官位,而正搔首弄姿的讨好皇帝。   “光这样可不够,你得用技巧说服叔叔才行。”许敬贤捏住她光滑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   姜采荷轻哼一声从他怀里下去。   对于姜孝成的小算盘许敬贤自然是支持的,因为他已经把首尔地检检察长一职视为囊中之物,首尔多个支厅长是可信任的自己人能最好不过。   等四部支厅升级,姜孝成的地位提高后对自己的支持分量也会更重。   大家互帮互助,一起往上爬。   何乐而不为呢?   “嘶~”   姜采荷为了帮爸爸谋官求职使劲浑身解数,让许敬贤有些憋不住了。   ……   “我憋不住了!我要上厕所!”   “我肚子疼!快停车带我去解决一下,不然我就拉车里了!快啊!”   形似大巴车的囚车刚驶出首尔进入人烟稀少的公路后,车内一名身材略胖的光头男子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囚车里一共有20多名罪犯,都戴着手铐,车尾处配备两名警察看守。   “阿西吧!该死的家伙,还真是麻烦。”囚车副驾驶上的一名负责押运任务的警卫骂骂咧咧,然后打开通讯器说道:“所有人靠边停车,有囚犯要上厕所,两个人带他去一趟。”   毕竟总不能真让其拉在车上吧。   而且囚犯戴着手铐,由两名警察监视他上厕所,并不用担心他逃跑。   随着他一声令下,四辆车组成的运送队伍开始减速,缓缓靠边停车。   囚车停稳后,和囚犯同处一车的两名负责看守的警察,就同时起身向那个嚷嚷着上厕所的光头胖子走去。   “阿西吧,你事情还真多!”其中一名警察烦躁的骂了一句,话落抬手就是一拳打在光头胖子的小腹上。   “啊!”光头胖子惨叫一声,顺势倒在地上宛如虾米一样弓起身子。   “混蛋!不要装死了,否则把你屎都打出来。”打人的警察又踹了他一脚,接着就弯腰准备将其拽起来。   而就在他弯腰的瞬间,坐在他身旁的一名囚犯立刻暴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套进警察的脖子将其死死勒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一名看守警察大惊失色,下意识去拔枪,但是却又被他身后的一名囚犯撞倒在地。   而同时一名囚犯赶紧蹲下去捡起了警察摔倒时掉落出来的配枪,虽然戴着手铐,但也不影响他双手持枪。   后面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副驾驶上的警卫,他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是大惊失色,吼道:“阿西吧,你们是在干什么!住手!囚犯暴动,所有人全部下车,立刻上报,请求支援!”   随着他一声令下,另外三辆警车上瞬间下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他们持枪把囚车团团围住。   幸好这条公路上没什么车,否则路过的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被吓住。   “敢上报我就杀了他们!”一名留着短发,戴着眼镜的男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弯腰捡起被控制的警察的通讯器盯着警卫风轻云淡的说道。   这句话通过通讯器传入了在场所有警察耳中,让刚准备报告上级的囚车驾驶员硬生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囚车驾驶室能看见后面的囚犯。   囚犯自然也能看见囚车驾驶室。   眼镜男看着驾驶员悬崖勒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继续用通讯器和在场的警察通话,“听着,我们无意伤害任何人,只是想要自由,一个人追求自由有什么错?所以只要你们乖乖配合,今天就不会有流血事件。”   他就是宋杰辉抓住那个贩毐团伙的首领,叫安允勤,刚刚配合着动手挟持警察的都是他的手下,在拘留所里时他们就筹划好今天要伺机逃跑。   只不过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自由。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阿西吧你知道被抓住了是什么后果?”驾驶位上的警卫死死攥着通讯器怒吼道。   他眼神恨不得撕了安允勤,因为发生这样的事件,他肯定要被辞退。   上次发生这样的事还是1988年。   距今已经有十四年没有发生过囚犯在押运途中逃跑的事了,可想而知这有多么恶劣,他必须要为此负责。   安允勤哈哈一笑,由一名小弟从警察腰间拿出钥匙给自己打开手铐。   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拿着通讯器隔着玻璃和栏杆对警卫说道:“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呢?有的事情你不去做就不会成功,但只要做了,就有一半的成功机会!再说了,我们都已经是无期了,被抓住又能怎样?不也还是无期吗,更何况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去做,所以,还请你谅解。”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下四个人的手铐都已经打开了,并开始为其他或是兴奋或是忐忑的囚犯开手铐。   警卫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盯着安允勤,偏偏对这话还没法反驳,谁让南韩已经实际上不执行死刑了呢?   不执行死刑,的确避免了一些囚犯走投无路殊死抵抗,大大提高了警方抓捕囚犯的成功率,但也让一些屡教不改的囚犯仗着这点更肆无忌惮。   反正死不了,那就往死里做。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安允勤轻笑一声,随即又再次提出要求,“现在,所有警察立刻放下枪,乖乖戴上扔出来的手铐。”   同时,他的四名手下将车内两名警察铐在椅子上,然后将从其他囚犯身上解下来的手铐全部丢到了车外。   “哗啦啦~”二十来副手铐丢出去和地面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看着落在面前的手铐,车外所有警察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看来你们是真不想管同僚的死活啊!”安允勤狞笑着把枪顶在其中一名人质头上,冷冷的看着警卫说道:“三秒钟,如果他们不放下枪并戴上手铐,我就杀了他,反正我有两个人质,杀一个也还剩一个。”   “不……不要!”被枪指着头的警察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哀求道。   警卫脖子上青筋暴起,死死的瞪着安允勤,随着对方开始读秒,他终于率先丢了枪,“都按他说的做。”   虽然发生这样的事已经注定他这个警察当不下去了,但他还是不想看见自己多年的下属死在罪犯的手里。   越是基层的人往往越有人情味。   而爬得更高的人,已经在往上爬的途中丢了太多身为人的基本条件。   车外其他警察这才缓缓放下枪。   并捡起了地上的手铐戴上。   “很好。”安允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向车内其他囚犯,“现在你们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众囚犯面面相觑,片刻后有一个人试探性跳下了车,走了几步确定真的没人抓自己就立刻是撒腿狂奔。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后,接二连三有人欢呼雀跃的跳下囚车跑进野地。   “哈哈哈哈!去你妈的!我才不要去坐牢呢!老子又他妈自由了!”   “谢谢各位大哥,谢谢你们!”   短短两三分钟,就有七八名囚犯跑得无影无踪,但还是有十来名囚犯没有动,因为他们或是刑期不重,又或是太胆小,总之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老老实实的待在囚车里。   安允勤也没管这些人,他带着四名手下把所有铐起来的警察全部关进囚车,并把他们的枪丢进野地,又毁了他们的通讯器,扣走了手机电池。   最后五人各自换上一身警服,驾驶着一辆警车原地掉头向首尔驶去。   出于安全考虑,囚车的窗户全都是加固的,有层铁栏杆,所以在戴着手铐的情况下,被锁在里面的警察只能试图砸碎玻璃向路过的车辆求救。   但问题在于这段路平时并没有多少车经过,所以他们只能等,这也是安允勤选择在这段路上动手的原因。   如果他们运气够好的话,可能半个小时也不会有一辆车经过,那这半个小时就是他们最安全的一段时间。   ……   “芜湖~”   室内泳池,浑身只穿着条裤衩的赵泰远怪吼着跳进了水里,在一片惊慌失措的娇声尖叫中去抓那些女人。   然后扒掉她们身上的比基尼。   “啊!赵公子不要,羞死了!”   “不要嘛,赵公子你好坏啊。”   那些女人看似因为害羞在慌乱的游动逃跑,实则却欲拒还迎主动往赵泰远怀里凑,等着被他扒掉遮羞布。   很快泳池表面就飘着一层五颜六色的比基尼,十几个二十来岁,身材姣好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在里面嬉戏。   一堆堆水草都在水下清晰可见。   赵泰远左拥右抱,享受着这些优质美女的各种恭维,真是好不快活。   就他怀里这些女人,每一个拿在外面都是让人不敢搭讪的女神级别。   美女对于有钱人来说从不稀缺。   “公子。”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西装男走了进来对他喊了声。   赵泰远推开女人走出泳池,两个保镖立刻拿着毛巾上前为其擦干身上的水渍,又递上拖鞋然后退到一边。   “什么事?”赵泰远在泳池边上的躺椅上坐下,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这个人是他的贴身保镖兼司机。   属于他的心腹。   男子上前两步说道:“有一个人要见你,自称能帮你对付许敬贤。”   赵泰远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了,眼神阴郁得似乎能滴出水。   辣个男人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许敬贤!   这个人他永远也无法忘记,没有人能够在打了他的脸后还平安无事!   而且这个混蛋还害得他被禁足。   害得他二十多岁被亲爹抽耳光。   还敢送花圈去侮辱他爹。   种种加起来,其去死也不为过!   “带进来。”赵泰远深吸一口气压制心中暴戾的情绪,淡然的说道。   西装大汉鞠躬后转身离去,片刻后带着一个穿黑色西服的青年进来。   青年大概30多岁,身材干瘦没有二两肉,虽然穿着西服,但其畏畏缩缩的模样使得有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他看见泳池里那些一丝不苟的美女后顿时瞪大眼睛,呆呆站在原地。   “噗嗤~他看起来好傻啊。”   “呆呆的,没见过女人吧。”   那些女人纷纷扬水调戏他,时不时浮出水面,跟逗动物园猴子似的。   “看够了吗?你要是真能帮上我的忙这些女人都是你的。”赵泰远看着他这幅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同时对其称能帮自己对付许敬贤的话表示怀疑,这样的人也能对付许敬贤?   那许敬贤得多跌份儿啊。   青年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向赵泰远走去,脸上带着谄媚之色一阵点头哈腰说道:“赵公子你好我叫崔顺万,叫我顺万就好。”   话音落下,他还伸出一只手。   赵泰远扫了他的手一眼没去握。   崔顺万尴尬的笑笑把手收回去。   “你说能帮我对付许敬贤?知道消遣我的下场吗?”赵泰远警告道。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消遣您啊。”崔顺万连连保证,紧张的说道:“您和许敬贤不和的消息早有传闻,我也算有幸得知,手里恰巧有一份能帮您对付他的东西,所以才敢斗胆来见您。”   赵泰远给许敬贤送花圈的事很多人知道,在市井都有传闻,吃饱喝足后国民就喜欢聊这些大人物的八卦。   所以,赵泰远对崔顺万知道自己和许敬贤不和一事并不疑惑,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说的是什么。”   “就是这个,您看。”崔顺万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到其面前。   赵泰远看了一眼,皱着眉头不确定的说道:“这个人是赵大海吗?”   他一开始还没有看懂,不明白赵大海用手帕盖地上那人的脸干什么。   是想要为死者遮住遗容吗?   “赵公子慧眼,这个人就是许敬贤的实务官赵大海。”崔顺万拍了一句马屁,“您再看地上那个人呢。”   “不认识。”赵泰远摇了摇头。   能被他记住脸的都是有价值的。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都认识。   崔顺万收回手机说道:“您还记得上个月的越狱事件吧,报道中称许敬贤撞死了持枪抵抗的金志雄,地上那个人就是金志雄,我这两张照片可以充分证明他是被赵大海捂死的。”   赵泰远顿时坐直身体,脑海中宛如一道闪电划过,阿西吧,赵大海不是在为死者遮住遗容,他是在杀人!   只要这两张照片公布出去。   那赵大海涉嫌杀人,与许敬贤为其掩盖真相及伪造事实的事就会引发轩然大波,只要他再推波助澜,至少都能够让许敬贤脱掉检察官这层皮。   而许敬贤一旦不再是检察官,那他对很多人的作用大打折扣,自己就算是弄死他,也没人再会出来阻止。   一想到这,赵泰远就激动不已。   许敬贤啊许敬贤,是天亡你也!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强忍着兴奋问了一句,“你是哪来的照片?”   他必须要保证照片的真实性。   “这话说来就长了。”崔顺万挠了挠后脑勺,猥琐一笑,“我经常去嫖一个女人,从她那都得到的,据她说金志雄出事当晚嫖过她,但把钱包落在她家了,她追出去还,无意中看见这一幕,就用手机把拍了下来。”   “本来准备去报警,但事后得知杀人凶手是赵大海,而且当时许敬贤可能也在车上,害怕被报复的她就没敢去报警,也一直没有删照片,我花钱把照片从她手里直接买了过来。”   赵泰远给保镖使了个眼色,让对方去调查一下崔顺万这话的真实性。   一个保镖会意后当即转身离开。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赵泰远看着崔顺万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种人无非就是想要钱嘛。   而他恰巧最不缺的就是钱,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他从来都不吝啬。   崔顺万却当着他的面删了照片。   “阿西吧!你这是干什么!”赵泰远顿时暴怒,起身揪住他的领子。   崔顺万举起手,“赵公子,你先别慌,我还有备份,还有备份,我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防止一会儿条件谈不妥,你让人强抢而已。”   “你觉得我需要抢吗?”赵泰远冷哼一声松开他,“说个价格吧。”   “价格的事先不急,我今天来只是想让赵公子知道我手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至于我要什么,还得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崔顺万嘿嘿嘿的说道。   赵泰远顿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崔顺万又说道:“赵公子,你可千万别想着让人跟踪我,或者让人来抢来偷,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不会放在身边,如果被我发现你动歪心思的话,我就把照片白送给许部长,那时候相信他肯定是不会亏待我的。”   赵泰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确想过让人强行去弄到手,但是现在崔顺万这番话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有了照片就可以轻松收拾许敬贤,甚至威胁许敬贤做任何事,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破坏这次机会。   赵泰远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赵公子,给个电话吧,我会再联系你。”崔顺万又说了一句。   赵泰远给他写了个号码,“将东西卖给我,我会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格,我不差钱,如果你卖给其他人的话,那么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他露出凶狠阴冷的眼神威胁道。   “放心,我既然来找你,就肯定是选定你作为交易对象。”崔顺万小心翼翼收起写了号码的纸,又看了一眼那些美女,然后才依依不舍离去。   赵泰远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变幻。 ###第327章 旧事重演,交易进行时   安允勤几人的运气的确不错。   他们逃走后四十多分钟才有路过的车辆发现路边的囚车,并报了警。   整个首尔的警察都动了起来。   官方高层极其重视本次囚犯逃跑事件,总统金后广第一时间公开讲话劝说逃犯自首,安抚民众情绪,表达了必将逃犯全部重新抓回来的决心。   之所以反应那么快,那么大。   是因为这件事有先例可循。   十几年前,1988年,一伙囚犯同样是在被押送去监狱的路上,用上厕所的借口趁机控制看守警察,随即释放同车囚犯并抢了一把警枪后逃走。   他们逃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逍遥法外,而是为了杀前任总统权日海。   1980年,刚上台的权日海为了巩固自己的军事独裁统治,新出台了一则法律叫保护监禁,对于犯人除了在坐牢的基础上往往还会加上几年的保护监禁,而实则就是换个地方坐牢。   这一来大大延长了犯人的刑期。   在那次事件中逃走的池康先几人基本上都是因为盗窃而被判了数年有期徒刑和数年保护监禁,相当于要坐十几年的牢,等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而权日海的弟弟贪污几十亿时这则法律却又成为废纸,所以池康先几人对此很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偷盗几百万就被重判十几年,总统弟弟贪污几十亿却轻罚?深感社会不公,在逃脱后就又潜回首尔准备杀了全日海。   想要通过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来表达底层民众对于法律不公的反抗。   但遗憾的是最终他们失败了。   直到被警察抓住时。   他们离权家住宅已经近在咫尺。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不仅仅是因为前任总统险些被刺杀,更是因为池康先他们刺杀总统的初衷让无数底层民众都为之动容。   直到现在也还有南韩民众记得池康先那句话:有钱无罪,无钱有罪。   当然,记得也没什么卵用,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当初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韩权贵依旧是高人十等。   因为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政府这次应对更加自如,但也更加重视。   毕竟十几年前逃脱的那几人只是偷盗入狱,他们除了想杀小将之外没有伤害任何人,但这次逃脱的中可不乏毐犯和杀人放火的穷凶极恶之徒。   这伙人就相当于猛兽出笼,随时会择人而噬,必须要尽快关回笼子。   检方第一时间成立特检组,总长金泳建亲自担任组长,抽调多名精英检察官进组,许敬贤也是其中一员。   特检组的办公室位于大检察厅。   此时许敬贤等成员正在开会。   “根据当前信息,逃走的一共有十二人,皆是无期重犯,策划逃跑的是以安允勤为首的五人,他们是上个月被扫毐科抓获的毐犯,被他们开走的警车在江东区丢弃,可以确定这五人目前就藏在首尔的某一个角落。”   “安允勤,男,32岁,自幼被父母遗弃,在首尔孤儿院长大,与他一同组建贩毐团伙的另外四人都是跟他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感情上却胜似亲兄弟,抓捕的时候要充分考虑到这点因素。”   “五人携带有五支警枪,子弹超过百发,危险系数极高,根据扫毐科的说法,在打掉这个贩毐团伙时并没有收缴到多少赃款,怀疑他们还有所隐匿,因此安允勤五人这次反回首尔极可能是为了拿钱,我们不能让他们跑掉,更不能让他们带着钱跑掉!”   “在座的都是首尔各个检察厅的精英,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国民也寄于厚望,各自负责各自的辖区,把首尔的地犁一遍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金泳建的话音落下,然后双手摁着桌面环视一周,“还有问题吗?”   “没有!”所有人起身回答。   声音斩钉截铁,气势如虹。   金泳建点点头说道:“刚刚发下去的资料你们各自带回吧,散会。”   所有人同时鞠躬弯腰相送。   等到金泳建走出办公室后,大家才纷纷直起腰,抬起头,依次离开。   “明明发生过这样的事,居然也没有对警察进行相关培训,押送的警察也没有一点防范,真他妈是一群酒囊饭袋。”同样被安排进特检组的宋杰辉跟着许敬贤一起走,一边吐槽。   许敬贤倒是心态平和,因为他对南韩警察本就没有多高的期望,“就这些普通警察,他们除了镇压民众比较专业外,又还能指望他们干啥?”   看看南韩那些大案重案就能体会到南韩警察有多废物了,当然,特警例外,毕竟特警不负责查案,只负责执行任务,不能把他们也攻击到了。   而且池康先那都已经是14年前的事情了,又还有几个警察会吸取教训并放在心上?正常来说,根本就不会往有囚犯可能半路越狱这方面去想。   “阿西吧,现在又让我们来收拾烂摊子。”宋杰辉骂骂咧咧,接着又话锋一转,“你说,安允勤他们为啥不先逃走,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取藏匿的赃款呢?现在这样风险多大。”   现在可不是14年前了,随着科技的发展,摄像头越来越多,安允勤他们就算是拿到钱也不一定能带出去。   “他们逃了就是通缉犯,这一走谁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或者回来后谁知道钱还在不在?变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没有足够的钱,逃走也是当底层,他们都是见过大钱的,哪还能容忍去过苦日子啊!”许敬贤说完自己的分析又补充道:“何况他们既然敢回来,应该有详细的计划。”   当毐犯都是提着脑袋赚钱,好不容易攒下的辛苦钱,哪能就不要了。   如果真能做到这种洒脱的心态。   那他们也不会选择去当毐犯了。   “最好是回来拿钱的,别是找我寻仇的。”宋杰辉嘟嚷一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在抓捕过程中暴力执法把一个女嫌犯弄流产了,后来审讯时才知道那个女嫌犯是安允勤的女朋友,其怀的也是安允勤的孩子。   安允勤与之感情很深厚,三十来岁也就正经只谈过这么一个女朋友。   许敬贤拍了拍他肩膀,“这些家伙都是丧尽天良的,哪有冒着风险为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报仇的觉悟?真要是担心,最近就直接住大厅吧。”   在他看来这些贩毐的家伙都是没有人性的畜生,只在乎自己,哪可能明明都有机会跑了,却又专门跑回来就为了给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是回来拿钱的可能性明显更大。   因为有过池康先半路逃脱潜回首尔意图刺杀卸任总统的先例在,所以政府要员们多少有点担心安允勤他们会是冲自己来的,因此在这件事上没有搞幺蛾子,都是希望赶紧抓到人。   哪怕是在大选前期,政府要员们在针对这件事上也展现出空前团结。   整个京畿道地区的警察都行动了起来地毯式搜索,除了潜回首尔的安允勤五人外另外八人当天相继落网。   这八人在逃走后都选择去了最近的城市,有的谋划继续逃,有的认为逃不掉,干脆在就城里吃霸王餐,日霸王批,总之是怎么潇洒就怎么来。   把这当做是被抓前最后的享乐。   最早的下午就落网了,最晚的也没能撑过十点钟,不是因为当地警察太牛逼,实在是这些人太尼玛拉胯。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到家中。   周羽姬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然后又蹲下去帮他换拖鞋,因为穿着吊带裙的原因,其幽深的沟壑一览无遗。   换好鞋后周羽姬起身,许敬贤借着玄关挡住老婆的视线的机会掀起她的裙子摸了一把,引来其一个白眼。   裙子掀起来的时候能看见她绑在腿间的枪套,上面插着一把精致的银白色小手枪,还有两个满装的弹匣。   她虽然在许家兼职很多,但可没忘记她是退役特种兵,其本职工作是保镖,哪怕是睡觉时也是枪不离身。   但迄今为止她这把枪还没用过。   许敬贤反而觉得她绑在腿间的枪套已经成了情趣装饰,每次啪啪啪的时候看着她腿上的枪他都异常兴奋。   “怎么样了,听说跑那些犯人抓回来几个了。”林妙熙正坐在沙发上涂脚趾甲油,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许敬贤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指甲油帮她涂,一边回答道:“抓回来八个了,就剩下藏在首尔那五个,安允勤五人在首尔混迹多年,肯定有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助他们藏匿,估计不是短期就能挖出来的,慢慢来吧。”   安允勤混黑涩会的,交际圈极其复杂,虽然黑涩会都是利字当头,但人心是肉做的,也肯定有人出于义气或者是利益给安允勤他们提供方便。   林妙熙的脚很小,很白,盈盈一握恰到好处,光滑如玉,白嫩的皮肤下血管隐约可见,握着手感非常好。   “呸,你这是在给我涂油还是揩油呢?”林妙熙娇嗔一声,轻轻踹了许敬贤一脚,“给我,我自己来。”   “怎么最近老是在出事,上个月刚有越狱的,这个月更厉害,没到监狱就跑了。”韩秀雅吐槽着走过来。   许敬贤把指甲油还给林妙熙,起身在沙发上坐下,“要怪也只能怪警察太废物,跟我们检方可没关系。”   出现问题那肯定是警察的锅。   有功劳就肯定是检方指挥得当。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就看见新闻里在播报八名逃犯被抓,还有五名在追捕中的消息,感觉无聊又换了个台,毕竟这方面消息他更加清楚。   相比当天被抓的那八个废物。   安允勤五人还迟迟不见踪影。   此刻他们正躲在一处民宅,这是安允勤一个小弟的住处,这名小弟很早跟着他,但后来一次抢夺地盘的争斗中被砍伤了手臂,他给其拿了一笔钱开了个小卖部,其就退出了江湖。   小弟下午就出去打探他们需要的信息了,现在只剩下他们五人和小弟的妻女在家,小弟的妻子正抱着女儿坐在沙发的角落里警惕的看着五人。   “你们吃完把碗洗了,卫生也收拾一下。”安允勤吃碗面放下碗筷吩咐了小弟一句,又起身笑着走到小弟老婆面前蹲下,看着她怀里白白嫩嫩的小女孩说道:“还记得叔叔吗?”   小弟的老婆浑身肌肉紧绷,双手用力下意识把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   小女孩盯着安允勤摇了摇头。   “也是,那时候你还小,我还抱过你呢。”安允勤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看向其母亲试探性问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是5岁?”   “嗯。”小弟的老婆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有点怕安允勤。   安允勤收回手,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玉坠戴在小女孩脖子上,“叔叔送给你个礼物,怎么样,喜不喜欢?”   小女孩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谢谢叔叔。”小弟老婆说道。   小女孩下意识摸了摸带着温热的玉坠,乖巧的说道:“谢谢叔叔。”   “真乖。”安允勤笑着掐了掐她的脸蛋,又看向小弟老婆说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来给你们添麻烦,放心吧,等拿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就离开,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他们本身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躲太久,否则会被周边邻居发现异常。   女人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没说出来。   就在此时一阵开锁的声音响起。   屋内几人顿时警惕起来,安允勤的小弟纷纷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等到门打开后,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大哥,是我。”   来者正是房屋的主人。   安允勤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样?”安允勤迎了上去。   青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然后才说道:“我给了点钱,以要送礼为借口,向许敬贤居住的别墅区保安打听了,许敬贤和他老婆平常白天都不在家,就一个女保姆带孩子,女保姆每天下午会推着孩子出去逛逛。”   他说的女保姆就是周羽姬。   “好谢谢,辛苦你了。”安允勤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我们也该走了,再留下去被人发现的话,就要牵连到你们了。”   出于兄弟义气,青年张了张嘴想挽留,但余光扫过自己的老婆孩子后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抿了抿嘴唇。   “当父亲的多为孩子着想。”安允勤在注意到他的神态,随即又自言自语,“本来我也该有个孩子的。”   “大哥,节哀。”青年叹气道。   安允勤眼中闪过抹厉色,语气森寒的说道:“我要让他们也节哀!”   和金泳建的分析不一样,他重返首尔根本就不是为了取藏匿的赃款。   而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   因为从小被遗弃的经历,让他没享受过家庭关爱,所以他把自己的爱都倾注在了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不希望孩子再像自己这样,那个孩子不仅仅是他的血脉延续,更是精神支柱。   可现在孩子没了,他悲痛万分。   都怪许敬贤!如果不是他抓了自己派去取货的人交给了扫毐科,那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他贩毐的生意不会暴露,他女朋友不会流产,他未出世的孩子不会死,他会赚很多钱,然后移民国外,跟老婆孩子过得很幸福。   可该死的许敬贤毁了他这一切!   他不恨宋杰辉,不恨执法过程中直接造成他老婆流产的警察,因为这些人只不过全都是许敬贤的狗而已。   是许敬贤这个主人让这些狗来撕咬自己,造成了他女朋友流产,所以他想要报仇,当然是直接找狗主人。   杀许敬贤的难度太大,毕竟他的车辆防弹,整天待在地检,本身身手又好,可针对他儿子就难度骤降了。   他儿子本身才一岁多,身边又就只有个女保姆,他们还能搞不定吗?   安允勤这次回来就没想着再能安全离开,他要绑架许敬贤的儿子,在警方团团包围中,当着许敬贤的面将其杀死,让他也品尝下自己的痛苦。   这种报复方式远比杀了许敬贤本人更管用,能让他内心痛苦一辈子。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安允勤五人就连夜摸黑离开了小弟家,身上穿的还是警服,因为首尔现在加强巡逻的原因,正好方便他们冒充巡逻警察。   这样充分降低了暴露的风险。   五人自幼在首尔长大,对这个生活了二三十年的地方很熟悉,离开小弟家后,他们来到了一处位于江南区的民宅,这里是他们准备的安全屋。   屋里有足够支撑一段时间的粮食和清水,还有药品,枪支弹药等等。   “其实你们真的没必要跟我一起去送死。”安允勤看着另外四人道。   他很清楚这次回来就是送死的。   “大哥,我们从在孤儿院就一直是做什么都在一起,怎么,现在这么大的事,想抛弃我们独自行动吗?”   “没有我们的话,你一个人也搞不定吧,何况我们也想报仇,要不是许敬贤,我们的事业怎么会坍塌!”   “你儿子也是我们侄子,你为你儿子报仇,我们为我们侄子报仇。”   “现在让我们走,迟了吧?比起绑架许敬贤的小杂种,现在想要逃出首尔可难多了,我还是选前者吧。”   五人在孤儿院长大,相识已二十来年,从小一起打架,一起被打,一起偷东西,一起嫖昌,一起杀人,一起贩毐,早已结下异常深厚的感情。   安允勤知道劝不动他们,也就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那么,明天就开始行动。”   他深知每晚一天,那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不需要什么详细计划,往往出其不意,就是最好的行动方案。   而越是完善计划,顾虑就越多。   ……   “呵,一群废物,大韩民国的司法体系里就是因为这种废物太多,才给了许敬贤这种小人出头的机会!”   私人别墅里,赵泰远看着新闻里对囚犯逃跑事件的报道而目露嘲讽。   显然,他是看不起许敬贤的。   在他看来许敬贤没那么厉害,只是其他人太废物才衬托得他很厉害。   “老板。”一个保镖走了进来。   赵泰远随口问道:“什么事?”   “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崔顺万没有说谎,他最近一个月的确经常去光顾那个站街女的生意,而且站街女也承认接待过金志雄以及把照片卖给崔顺万的事。”保镖毕恭毕敬的汇报。   “也就是说,能肯定照片内容的真实性了。”赵泰远眯起眼睛,随口吐着瓜子壳,“崔顺万你查了吗?”   保镖回答道:“已经查了,他今年33岁,首尔冠岳区人,曾先后因为盗窃,伤人,聚众闹事三次入狱,就是个没有固定帮派的黑涩会分子。”   崔顺万听到这已经彻底放心了。   现在只急切希望能快点和崔顺万进行交易,拿到赵大海杀人的照片。   “请大家相信检方,我们一定会将所有逃脱的罪犯全部重新缉拿,能抓他们一次就能抓他们第二次……”   此刻电视新闻里出现对于许敬贤的采访片段,赵泰远看着他那副嘴脸就来气,抓起烟灰缸直接砸了过去。   “哐!”   烟灰缸嵌进了电视屏幕里。   “明天去换个大点的。”赵泰远丢下一句话,起身就准备上楼睡觉。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保镖连忙上前几步,拿起茶几上响个不停的手机弯腰递给了赵泰远。   赵泰远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顿时猜测是崔顺万,连忙接通,“喂。”   “嘿嘿嘿,赵公子,是我啊,崔顺万。”手机里伴随着阵猥琐的笑声又传出崔顺万的声音,“我刚刚还真怕打不通呢,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怎么,想清楚要什么了?那就直说吧,早点结束这桩交易。”赵泰远强忍着欣喜和激动,故作平静道。   崔顺万一本正经而说道:“我回来想了一整天,总算是想清楚了,我想让赵公子先展示下交易的诚意。”   “你什么意思?”赵泰远听见这话脸色一沉,喝道:“你想耍我!”   什么狗屁展示交易的诚意,不就是想先要点好处,但却不给照片吗。   “我哪儿敢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耍您啊!”崔顺万叫屈,又解释道:“我就是想让您帮忙给我解决个小麻烦,这对您来说太简单了。”   “哼,最好别想着给我玩什么小花招。”赵泰远冷哼一声,接着又话锋一转,“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吧。”   他也觉得对方不敢耍自己,只是贪小便宜,想让自己先帮他办点事。   毕竟一个小瘪三而已。   哪来的胆子耍他赵泰远?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赵公子是个爽快人。”崔顺万笑了起来,组织语言,“是这样,赵公子应该把我底细查个底朝天了,知道我是个吃社会饭的,干我们这行难免有仇家,我想让赵公子帮我弄死个讨厌的家伙。”   “让我帮你杀人?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赵泰远都被这话给气笑了。   “不不不,当然不是您啊,哪能脏了您的手。”崔顺万语气里透露着讨好之意,“一个小角色,赵公子您派个阿猫阿狗去就能让他消失了,就这一次,我已经想好交易方式了,只要帮我杀了他,我们就正式交易。”   “把他基本信息告诉我。”赵泰远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弄死个人就跟摁死一只苍蝇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对,比摁死一只苍蝇还简单。   毕竟苍蝇会飞,而杀人,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自然有人帮他去办。   “他叫蔡志钦,xx酒吧老板。”   “明天你会收到他的死讯。”赵泰远挂断电话,回头看向保镖,“安排一下,做掉xx酒吧老板蔡志钦。”   保镖一言不发的默默弯腰鞠躬。   赵泰远则打着哈欠上楼去睡觉。   推开卧室门,里面墙角处蹲着一个穿着校服,脸上梨花带雨的少女。   看见赵泰远后,少女满脸惊恐。   “哭什么哭,早晚要被曹,现在给我曹,不亏,把我伺候好,少不了你的钱。”赵泰远随手关上门说道。   少女带着哭腔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做,我真的不想。”   “你想不想不重要,我想,那就够了。”赵泰远哈哈一笑,随后走到一旁打开保险柜,拿出美金不断砸在少女脸上,“诺,这全都是你的。”   美金落下砸在她身上啪啪作响。   很快她脚边就堆了十几沓钞票。   “我不要,呜呜呜,我不要你的臭钱,我要回家。”少女突然猛地站起来推开赵泰远,奋力往门口跑去。   “阿西吧!”赵泰远脸上闪过一抹戾气,几步上前在少女痛苦的惨叫声中抓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拽,随即就直接把她压在地板上,“敢推我?”   “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要是被磕着一下,让你死全家信不信!”   话音落下抬手就是一巴掌,一边打一边骂一边撕扯少女身上的衣服。   房间里很快传出阵阵惨叫声,而楼下客厅的保镖都仿佛是没有听见。 ###第328章 枪战!暴走的周羽姬   昨日下了一天的雨总算是停了。   一场雨,为夏季中本处于烈日炽烤下的首尔降了降温,今日的清晨碧空如洗,凉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   但许敬贤的心情并不美丽,因为一夜过去,安允勤五人仍不见踪迹。   首尔的监控实在是太多了。   哪怕是各个区都专门安排了警察通宵翻看,也还没发现五人的身影。   这五人显然有意的在避开监控。   直到下午三点,许敬贤才得到来自姜静恩那边的汇报,称通过监控和走访确认昨夜有五个身穿警服的男子进了龙山区儿童公园附近一栋民宅。   分析极可能就是安允勤五人,许敬贤立刻亲自带队赶往了目标民宅。   “部长好。”   “部长大人,您来了。”   许敬贤赶到的时候民宅内外已经站满警察,看见他到来后纷纷敬礼。   “部长,发现了这个,这是安允勤的吊坠。”姜静恩听见外面传来的问好声,走到许敬贤面前递上吊坠。   许敬贤接过摸了摸,从他的眼光来看这枚玉的质地还不错,这种首饰服刑时是要没收的,但因为安允勤还没被监狱接收,所以才能戴在身上。   姜静恩又继续说道:“他把送给了这家人的孩子,根据调资料,这家男主人早期跟过安允勤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受伤才退出帮会做小生意,不过这家人死活不承认见过安允勤。”   安允勤既然敢来这里落脚,就说明这个小弟在他心里是绝对可靠的。   “这么说,又是喜闻乐见的黑涩会兄弟情咯?”许敬贤磨蹭着玉坠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接着看向面前一身警服的姜静恩,“怎么亲自来了?”   因为夏季的原因,她上半身只穿了件象牙色的常服衬衣,胸前被撑得鼓鼓囊囊,搭在上面的领带都有了一道弧度,下半身是墨绿色短裙搭配黑色丝袜,整个人端庄英气,但是又有一种别样的性感,让人想要蹂躏她。   每次把穿着警服的姜静恩和穿着法袍的姜采荷压在身下时,看着他们身上的国辉,许敬贤都有种玩弄国家权力的兴奋,会更狠狠的鞭挞她们。   男人该死的征服感。   “这么大的案子,部长您都亲自到现场,我能不来吗?”姜静恩莞尔一笑,又压低声音:“想见见你。”   大庭广众眉目传情更为有趣。   许敬贤笑了笑,拿着玉坠进屋。   就看见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小女孩儿正被其母亲紧紧的抱在怀里。   从他进屋的那一刻,小女孩明媚的大眼睛就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吊坠。   “小妹妹,告诉叔叔,这是你的东西吗?”许敬贤脸上带着春风般温和的笑容,蹲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手里精致的玉坠,轻声细语的问道。   小女孩的母亲想说什么,但被许敬贤用刀子般的眼神扫了一眼后瞬间闭嘴,只是紧张的把孩子越抱越紧。   小女孩就一直盯着玉坠看,似乎是欲言又止,但却迟迟都没有开口。   许敬贤微微一笑,“小朋友可一定要诚实,说谎鼻子要变长的,告诉检察官叔叔,这玉坠是不是你的?”   他现在的嘴脸,极了电视剧里用糖诱惑小孩儿说八路在哪儿的太君。   “嗯。”小女孩重重的点点头。   她父母脸色霎时间是变得惨白。   许敬贤又问,“真乖,再告诉叔叔是不是个姓安的叔叔送给你的?”   小女孩的父母脸色十分紧张,已经汗流浃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是。”小女孩乖乖的回答道。   “是个诚实的好孩子。”许敬贤笑着摸了摸她而头,接着目光扫过她的父母,“为人父母,本来应该以身作则,你们怎么能教坏小孩子呢?”   他对这种教育方式强烈不满。   “部长大人,她就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她乱说的……”小女孩的父亲惊慌失措,汗如雨下的开口。   “嘘——”许敬贤竖起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闭嘴,然后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把孩子带出去一下。”   接下来的画面就要少儿不宜了。   “走,跟阿姨出去玩,叔叔跟你爸爸妈妈谈事情。”姜静恩一脸温柔的去抱小女孩,其母亲不想松,但最终还是缓缓松手,脸上写满了不安。   等孩子被抱出去后,蹲着的许敬贤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下一刻突然暴起抬手一个耳光抽在男人脸上。   “啪!”   “啊!”男人惨叫一声,直接从沙发上被抽倒在地,一颗牙齿从嘴里飞了出去,顷刻间就是满嘴的鲜血。   许敬贤踩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孩子是国家的花朵,你们怎么能教孩子说谎?怎么能给孩子做个坏榜样呢?说!安允勤去哪儿了!”   看着这一幕,房间里的其他警察都被许部长的细心感动了,打人前先让把孩子抱走,他真温柔,我哭死。   “我……我不知道,他昨晚来待了会儿就走了。”男人艰难的说道。   “嘴硬?那我看你有多硬。”许敬贤冷笑一声,不断用脚踩他的脸。   “砰!砰!砰!”   男人惨叫声不断,很快脸上就沾满了鲜血,嘴里还在不断往往淌血。   男人的妻子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哭喊着扑过去抱住了许敬贤的脚哭哭哀求,“不要!求求你部长大人不要打他了!我说!我说!”   “不……不能说……”男子说话都口齿不清了,但依旧是还在嘴硬。   但女人根本不听他的话,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他们让我丈夫帮忙打听了部长你家的情况就走了。”   许敬贤听见这话顿时脸色大变。   草!阿西吧!怎么冲我来了?   他妈的,又不是老子抓的你们!   “他们涉嫌包庇窝藏罪犯,全部带回去。”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对院子里逗孩子的姜静恩说道,“让几个人跟我走。”   姜静恩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许敬贤那么急就知道肯定是大事,立刻安排两队警察跟着他。   许敬贤一边往车走去一边给周羽姬打电话,想提醒她别带孩子出门。   因为安允勤打听他的家情况肯定不是冲着他本身去的,否则真要对他怎么样,在他上下班的途中最方便。   所以只可能是冲着他家人去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身白裙搭配肉色丝袜的周羽姬已经推着孩子出了别墅区,打算去超市买晚上吃的菜。   她虽然是林妙熙的保镖,但现在更多的是专门在家里帮忙照顾孩子。   别墅区大门外停着一辆银色的马自达轿车,而车里正是安允勤五人。   看见周羽姬推着孩子出来,车门打开后三个人下车迎了上去,他们没戴头套,也没有拿枪,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过从个女人手里抢孩子要用枪。   所以枪都没上膛插在后腰位置。   “叮铃铃~叮铃铃~”   “宝贝等等阿姨哦。”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周羽姬停下脚步,拿起婴儿车里的挎包打开,又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喂,部长,什么事啊?”   “有人可能对世承不利,你今天别出门。”许敬贤简言意骇的说道。   周羽姬眼神一变,同时余光也看见了三个向自己走来的男子,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他们已经来了。”   此时双方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在包里翻了翻,装作东西忘拿的样子推着婴儿车自然而然的准备返回别墅区。   “抓住她!”但是三人还是发现她已经发现自己了,其中一人大喊一声后,三人顿时加速冲刺跑向了她。   周羽姬脑海中迅速分析,推着婴儿车想跑进别墅区已经来不及,她一脚踢在婴儿车的下方,轮子转动,婴儿车顿时向别墅人行通道滑了过去。   而就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那三人已经冲到了她近前。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踢走婴儿车后她反身就是一个高扫,白色的裙摆宛如展开的羽翼,修长有力的美腿似长鞭破空,米白色的高跟鞋落在为首一人头部,直接将其当场放倒,哐的一声身体重重的直挺挺的砸在地面。   另外两人都是大惊失色,没想到许敬贤家的保姆看起来柔柔弱弱竟然如此能打,当即就去拔腰间的手枪。   但周羽姬专业特种兵出身,而且一直没有放下过锻炼,她拔枪的速度比两人更快,收腿的同时就从大腿上的枪套里扒出枪抬手便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那两人枪刚拔出来,就直接胸口各中两枪倒在地上,枪也脱手而出。   “砰砰砰!”   又是几道枪声响起,这是车里的安允勤和另一名同伴开的,但他们枪法太烂,又隔得太远,所以只有一枪打在周羽姬肩膀上,她身体踉跄一下后很快做出反应,抬手冲着车开了两枪的同时倒地翻滚到门边花坛后面。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快报警!报警!”   别墅门口的保安在周羽姬开枪打死人那一刻就全部反应了过来,连忙把卡在人行通道的婴儿车接了进去。   婴儿车里的世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对着拉婴儿车的保安笑。   “走!”车里,安允勤冲着花坛的方向开了两枪,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人,红着眼咬牙切齿说道。   驾驶位上的同伴立刻拧动钥匙。   听着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周羽姬知道他们要跑,躲在花坛左边的她向右边一扑,枪口探出去后就是两枪。   “砰砰!”   马自达轿车的右前轮被打爆,汽车启动的瞬间就失去方向控制撞在路灯上被逼停,车前盖冒出一股白烟。   “阿西吧!”驾驶位上的青年气急败坏的一拍方向盘,看向副驾驶上的安允勤说道:“大哥,你先走。”   “我一个人能逃到哪儿?没想到会栽个女人手里!”安允勤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许敬贤家的保姆比现役军人还专业还能打啊。   这尼玛是得干了多少脏事,才会那么心虚,连保姆都要请个这样的。   安允勤寒声说道:“警察很快就会赶到,走不了了!跟她拼了!给老四他们报仇,警察来了再投降,总之是留得青山在,那就不怕没柴烧。”   随即两人便下车,以车为掩体和以花坛为掩体的周羽姬展开了枪战。   “砰砰砰!”   “砰砰!”   别墅区门口一时枪声不断,子弹打在车身上火星四溅,射在花坛上碎屑横飞,四周路过的行人和车辆都不敢停,只有别墅区保安近距离吃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最先被周羽姬踢晕后倒在中间的人,被她在与安允勤对枪的过程中给打死了。   “哇呜~哇呜~哇呜~”   许敬贤带着两队警察一路上拉着警笛风驰电掣,在警车开道的情况下全程超速,把原本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只花了八九分钟左右就给走完了。   警车远远的停下,二十来名荷枪实弹的警察下车,以车身为掩体把枪口分别对准了安允勤和周羽姬双方。   “那女的是我保姆,另外两个不要活口。”许敬贤下车后直接说道。   带队的警卫连忙上去拦往了前走的他:“部长,前面危险,您还是先上车吧,其他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记住,不留活口。”许敬贤深深的看了警卫一眼,随后转身上车。   “投降!我们投降!投降!”   安允勤和剩下一名同伴看见警察到来后,立刻丢了枪举起双手喊道。   警卫回头看了一眼车内无悲无喜的许敬贤,然后才下令,“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他话音落下,二十余把警枪对准安允勤两人同时射击,子弹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扑面打去,落在车身上叮当作响,而安允勤两人也猝不及防的身中数枪,缓缓倒在了车的旁边。   许敬贤,好狠毒的心。   这是安允勤闭眼前最后的念头。   “停!”警卫抬手示意停火。   随后几名警察缓缓上前,走到安允勤两人身边踢掉他们手边的枪,又蹲下去试探呼吸,确认死亡后折返回来汇报,“报告,罪犯已被击毙!”   警卫又走到车旁对许敬贤鞠躬。   等候他的进一步吩咐。   “我保姆手里的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知道吗?”许敬贤看着他。   周羽姬是没资格持枪的,如果传出她非法持枪的事,许敬贤也得遭。   警卫毫不犹豫的答道:“是在搏斗中从安允勤他们手中夺过去的。”   “我喜欢提拔年轻人,目前看来你有当科长的潜质。”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道,“你的名字。”   “报告部长!我叫高振锦!”青年警卫满脸兴奋的立正抬头大喊道。   “我已经记住你了。”许敬贤微微点头,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让人把监控处理好,把现场处理好,我的保姆不涉及任何触犯法律的问题。”   “是!”高振锦斩钉截铁答道。   许敬贤这才下车向周羽姬走去。   此时周羽姬披散的秀发凌乱,身上的白裙一片狼藉,系带的高跟鞋还掉了一只挂在脚踝上,薄薄的肉色丝袜多处磨损拉丝,左肩处被鲜血染红了一团,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部长。”她微微低头喊道。   “不严重吧?”许敬贤没有急着问儿子,而是先关心她,因为在现场没看见婴儿车就说明儿子是安全的。   “小伤,去医院把子弹取出来包扎一下就好。”周羽姬摇摇头,接着又说道:“世承没事,在保安室。”   “谢谢,我无数次觉得当初聘请你是个正确的选择。”许敬贤给了她个拥抱,招手喊来个警察,“你把她送去医院,在医院里给她做笔录。”   “是,部长!”被点名的小警察敬礼,随即又用敬畏和好奇的眼神看向周羽姬,“小姐,请跟我来。”   周羽姬把枪放下后就离开了。   这把枪稍后自然是会有警署鉴证科的专业人员进行处理,将会处理成她是从安允勤等人手中抢过来的枪。   先擦干净她的指纹,再印上一名疑犯的指纹,最后又印上她的指纹。   在别墅大门监控恰巧检修,枪上有一层疑犯指纹的情况下,只要现场的保安和警察不乱说话,以及周羽姬不自曝,那她就不涉及到任何犯罪。   官字两张口嘛,只要没有确切的物证,真相如何不就是他说了算吗?   目送周羽姬上车离开。   许敬贤才向保安室走去。   “部长,小少爷他没事。”保安室值班的四名保安把孩子推给他看。   “谢谢。”许敬贤看了一眼挥舞小手喊“爸爸”的傻儿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又看向四名保安,“你们救了我儿子,我想表示一下,一人十万美金吧,但要配合警方取笔录。”   四人听见这话顿时呼吸一滞,脸色肉眼可见的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   虽然许敬贤他们行贿受贿时动不动就几百万美金,但十万美金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了不得的大钱了。   “是,部长请放心,配合警方是我们国民的义务!他们怎么问,我就怎么说,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的!”   “对对对,我也是,我也是,绝对不乱说话,谢谢部长您的慷慨。”   “部长,我知道该怎么说……”   四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么大笔钱不可能光是感谢那么简单,肯定要做假证,但还是毫不犹豫同意。   虽然做假证有风险,但那也要看是给谁做啊,给许部长做假证简直是零风险好吧,纯粹相当于白捡的钱。   而且他们也有些怕,怕要是不同意的话,许敬贤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小区有你们的保护,我每晚都睡得很安心呢。”许敬贤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推着儿子回家去了。   “部长大人,您慢走。”   “小心台阶,慢走。”   四人一阵点头哈腰的送他离开。   很快江南区警署的警察在接到报警后抵达地了现场,但见已经有许敬贤指定的同僚接管了案件便又撤了。   ……   当天下午,安允勤五人被击毙的消息被检方公布,晚上就上了新闻。   “根据检方的公告,安允勤五人今日下午三点在许敬贤部长的住宅外企图绑架他的孩子,但因为轻敌被其保姆当场夺枪击毙三人,警察赶到现场后击毙安允勤在内的负隅顽抗的另外两人,自此,昨日半路逃脱的13名重犯已经8人落网,5人死亡……”   “相信都很好奇许部长家的保姆为何如此厉害?本台拿到了一些基本信息,周羽姬小姐曾服役于一支神秘小队,其本身的军事能力过硬……”   “今天真是多亏了羽姬,要不是她的话世承可就危险了,一定要好好感谢她。”家中沙发上,林妙熙看着新闻依旧后怕的拍了拍怀里的儿子。   许敬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对此表示赞同,“是该感谢她,等她伤好了以后,我给她十几个亿怎么样?”   “这倒也不必。”林妙熙瞬间瞪大美眸,接着又好奇问道:“我们家能一次性拿出十几个亿的现金吗?”   “当然不能,开玩笑呢。”许敬贤哈哈一笑,暗道:十几个亿的现金当然拿不出,但十几个亿现精有啊。   抱着儿子坐在他怀里的林妙熙突然扭动了一下丰臀,微微蹙着秀眉说道:“你兜里什么东西咯着我了。”   许敬贤摸了几把,接着拿出一个精致的玉坠,这是安允勤那个,他当时顺手揣兜里了,就没有交给警察。   “挺漂亮的。”林妙熙话音落下又问道:“是不是准备送给我的?”   许敬贤:“……”   “啊啊啊,对,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他顺势就塞给了林妙熙。   林妙熙接过把玩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项链,又看了一眼玉坠说道:“我还是去把改成手链吧,你之前送我这条项链我也挺喜欢的。”   玉坠的大小改成手链也挺合适。   “随你便,送给你就是你的,自己做主。”许敬贤不怎么在意,反正是自己白嫖来的,老婆开心就好了。   林妙熙把儿子丢给她,喜滋滋研究新到手的玉坠去了,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是不是有人戴过啊?”   绳子的使用痕迹是很明显的。   “对,这是我们家传的,我特意问我爸要来送给你的。”许敬贤睁眼说瞎话,“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   “木嘛~”林妙熙喜笑颜开的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老公你真好。”   “废话,我不对你好,还能谁对你好?”许敬贤感谢安允勤为他夫妻和谐做出贡献,丢下儿子,起身理了理西服道:“我去医院看看羽姬。”   “嗯嗯,告诉她,明天我和嫂子去看她,让她好好休息,问问她想吃什么。”林妙熙抬起头嘱咐了一句。   许敬贤回了个OK的手势后走人。   在他前往医院的时候,和崔顺万达成一致的赵泰远安排的保镖已经把崔顺万指名要杀的蔡志钦给弄死了。   杀完人后又拍了照片,把尸体用搅拌机打碎全部投到了汉江里喂鱼。   然后拿着照片去找赵泰远复命。   赵泰远用保镖的手机通过彩信将照片发给了崔顺万,过了三五分钟他的手机就响起,是崔顺万打过来的。   “赵公子不愧是赵公子,我昨天提出要杀蔡志钦,你今晚就把他给弄死了,阎王他老人家,也比不上您好使啊!”崔顺万啧啧啧的一阵吹捧。   赵泰远冷哼一声,威胁道:“你要看的诚意已经看到了,提出你的条件吧,要是敢耍我,我能让那个蔡志钦消失,就也能让你从首尔蒸发。”   他答应帮崔顺万杀蔡志钦除了是如其所言表现合作的诚意外,也是想要杀鸡儆猴,让其看到自己的手段。   杀人,从来都不是件难事。   难在杀了人后却能不被追责。   “赵公子不用吓唬我了,我比你更清楚你自己的分量。”崔顺万嘿嘿一笑,接着又说道:“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要钱,一个亿美金。”   “阿西吧!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泰远气笑了,冷冷问道:“知道一个亿叠起来多高吗?”   “就是不知道啊,所以想托赵公子的福长长见识。”崔顺万回答道。   赵泰远毫不犹豫拒绝,“一个亿美金绝不可能,没有我父亲同意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一千万,最多只给你一千万,我就不信你把照片交给许敬贤,他能给你一个亿作为感谢。”   他是有钱,但又不是傻逼,一亿美金天文数字,就用来买一份能扳倒许敬贤的证据,许敬贤不值这个价!   而且他也相信,以崔顺万的身份和见识,一千万美金足以让他动心。   毕竟这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崔顺万陷入了沉默,半响说道:“我考虑考虑。”   “三天,我就只给你三天,大不了照片我不要了。”赵泰远当即趁势反客为主,说完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另一边的崔顺万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随手关了一旁的录音笔,呸了一口,“还以为自己多聪明您,被人玩死都不知道。”   通过近距离接触赵泰远,使得他对这些财阀公子的滤镜打破了,除了有钱有势外跟普通人也没啥区别嘛。   肯定有聪明人,但也不乏傻逼。 ###第329章 火气都很大,人情世故   夜深人静,医院也静悄悄的。   周羽姬住的是高级病房,个人单间那种,走廊就更安静了,除了偶尔的咳嗽声,只剩下许敬贤的脚步声。   来到走廊尽头的病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沙发茶几,视线往右扫去才是病床,周羽姬穿着身病号服倚靠着床头正在看一本小说。   她看见许敬贤后,立刻丢下手里的书惊喜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外表再坚强的女人,但其内芯也是柔软的,所以自然也会渴望关心。   “来看看你。”许敬贤微微一笑反手关上门,走过去拖过一把椅子在床边上坐下,“你是保护我儿子才受伤进的医院,不来看你不合适吧,妙熙她们明天来,还给你带好吃的。”   “一点小伤而已,我感觉都不用住院。”她有些彪的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肩膀,一边随口问道:“我非法持枪打死人,没给部长添麻烦吧?”   “这能有什么麻烦?”许敬贤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还有比鉴证科制造伪证更专业的部门吗?他握住周羽姬一只手,“今天真的多亏了你。”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明面上。   也是他这个外来者与这个世界唯二的血脉联系,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想象会陷入怎样的痛苦当中。   “这是我的职责嘛,更何况世承可是叫我羽姬阿姨。”头一次被许敬贤如此郑重的道谢,周羽姬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红霞爬上了脸颊。   病号服是系扣子那种,炎炎夏日或许是感觉有些热,她领口处便解开了两颗,靠坐床头这个姿势使得其缝隙间一抹白色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   朦朦胧胧看不清,却更加诱人。   她英气十足的样子看多了,许敬贤倒是头一次看得她这幅穿着病号服一脸柔弱的模样,更别有一番风味。   说再多感谢的话,也不如行动。   出于有恩必报的高尚品质,他便捧着周羽姬巴掌大的小脸吻了上去。   大恩大德当然是以身相许。   周羽姬顺从的躺到床上。   虽然她肩膀处受了伤,按理说不该剧烈运动,但身为一名大韩民国的军人,她选择带伤上阵,面对来犯之敌的迂回穿插,她先采取以退为进的战术诱敌深入,然后两翼包围,力求将敌人的精兵全部歼灭在包围圈内。   而许部长终究是司法人员,擅长的时栽赃陷害,贪赃枉法等等……   并不擅长领兵作战这种事。   何况交手的还是一位特战老兵。   本以为对方有伤在身可以徐徐图之的他。   “真不愧是军人,身体素质就是好啊。”事后,许敬贤摸着她结实的小腿肌肉线条,由衷的感慨了一声。   有一说一他还是头一次那么快。   周羽姬脸上红晕未散,抬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秀发,礼貌性的客气了一句道:“部长今晚也很厉害呢。”   许敬贤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   “叮铃铃~叮铃铃~”   及时响起的手机解了他的尴尬。   一看是赵大海打的便立刻接通。   “我就知道部长您今晚这时候肯定还没睡。”赵大海说了句开场白后就直接说正事,“赵泰远帮忙杀人的录音和照片都拿到了,只要崔顺万一自首,那他怎么都摘不干净自己。”   崔顺万是他专门物色的人选。又花了一个月时间去填补细节,让赵泰远很快就能查清他的背景放松警惕。   赵泰远查到的资料是真实的,但只是隐藏了一些,比如他三年前就检查出肺癌,由于没钱治疗正在恶化。   已经没有几年活头了。   再比如他年轻时少不更事,跟初恋生了个孩子,上个月,那个孩子已经被赵大海通过渠道送出国留学了。   许敬贤给了崔顺万一笔大钱。   而崔顺万要做的就是拿到赵泰远承认指使杀人的录音和照片,在许敬贤需要的时候向他自首供出赵泰远。   如果以后许敬贤用不着他。   那给他的钱就相当于是白送的。   “崔顺万把他自己卖给我们卖了两百万美金。”许敬贤一边感受着周羽姬娇躯的嫩滑,一边闭着眼睛风轻云淡的说道:“那就让他从赵泰远那里敲两千万吧,我总得回本,而且我觉得我自己应该也值两千万美金。”   减去给崔顺万那两百万美金。   他还净赚一千八百万。   只有赵泰远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好嘞。”赵大海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拿到钱就让他先消失?”   那些照片当然不可能给赵泰远。   所以等敲到钱后就得把崔顺万藏起来,免得被赵泰远找到,等需要的时候再把这个秘密武器拿出来使用。   “嗯。”许敬贤应了一声,接着突发奇想,“等等,让他这样……”   赵大海听完后嘴角抽搐,部长是要杀人诛心,气死赵泰远不偿命啊!   “好的部长。”   挂断电话,许敬贤嘴角上扬。   周羽姬蜷缩在他怀里,摸了摸他的嘴角说道:“部长你笑得好坏。”   “有吗?”许敬贤摸了摸脸,见其点头后狡辩道:“因为我又要教训坏人了,一想到这,就情难自禁。”   什么是坏人?   只要跟他做对的就是坏人!   毕竟连许部长这种为国为民,心地善良的人都容忍不了,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那这不是坏人又是什么?   次日一早,随着早间新闻再次播报昨天的枪战以及报纸的发售,周羽姬的传奇性被国民津津乐道的讨论。   顺便她也以一人之力成功带动了退役女兵再就业的市场,很多富豪都开始出高价招聘退役女军人当保姆。   有不少媒体想采访她,不过在征求她的意见后都被许敬贤挡回去了。   时间转眼过去三天,这件事的余波也渐渐消退,但赵泰远的怒火正在上升,“阿西吧!两千万?你个混蛋是还没睡醒吗?我给你三分钟去洗个脸清醒一下,然后再给我打电话!”   今天是他和崔顺万约定好交易的最后日期,对方开口要两千万美金。   “不用了赵公子,我脑子现在很清醒。”崔顺万在抢他挂断前说道。   赵泰远深呼吸几口,解开两颗领子的纽扣在原地转了一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只给你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美金,其实不过是他买几辆车的钱,他出国买套房包个出名的国际女明星都不止要花这些了。   但他现在也很舍不得,因为哪怕是拿去烧了,也不愿意白给崔顺万这种社会底层的人,毕竟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给底层人不是糟蹋了吗?   “两千万!”崔顺万很坚定,又进一步说服赵泰远,“赵公子在我这儿损失两千万,但拿到照片后还怕不能从许敬贤那里找回足够的补偿?”   幕后老板只给了他两百万美金。   但却让他为其从崔顺万这里敲诈两千万,说不眼红,那肯定是假的。   但身患绝症,人之将死的他比过去更加理智,幕后老板敢要这两千万是人家兜得住,自己可不值这个价。   这笔钱拿了能把他这身板压死。   更何况,他唯一的孩子被送到了国外留学,是交易的条件之一,但也是人质,他这边要是敢起贪欲搞幺蛾子的话,他孩子在国外可就危险了。   赵泰远气极反笑,“我能从许敬贤哪里拿到什么那是我的事!给你两千万美金你拿得稳吗?胆子这么大怎么不直接用照片敲诈许敬贤?怕他不怕我是吧?觉得我比他好说话吗?”   他怀疑是自己太过仁慈,给了崔顺万太多错觉才使其敢狮子大开口。   “赵公子,你不用说这些,总之我就要两千万美金,许部长还能不值这个价?”崔顺万掷地有声的问道。   赵泰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许敬贤当然值这个价。   但你他妈个贱民不值!   他现在都恨不得直接把这话给骂出口了,但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你说吧,怎么交易?”   两千万就两千万吧,反正到时候先从许敬贤那儿掏两个亿弥补损失。   总之先把照片拿到手再说。   “我给你个账号,你打款,只要我收到钱,那就立刻让人把东西送到你家门口。”崔顺万嘿嘿一笑说道。   赵泰远冷哼一声,“连你人都见不到就给钱,万一你耍我怎么办?”   他此时已经动了教训对方的心。   “赵公子,您啥身份,我就是孙悟空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啊!”崔顺万恭维了一句,又说道:“相比您的担心,我比你更害怕啊,拿了你这两千万,万一你把我弄死咋办呢?所以劳烦您体谅体谅,就这么交易吧。”   “我一个臭盲流子,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人脉,真敢骗你的话不要命了啊!你想把我找出来还不简单?”   他这话说得很真诚,都是实话。   “不行!必须当面交易。”赵泰远这次异常的谨慎,说道:“你要是不敢来,就是心里有鬼,至于担心我对你不利这点倒也不必,我不缺这两千万,也无需为这脏了自己的手。”   虽然说崔顺万的话有道理,凭借自己家的势力想在南韩找他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很简单,但要是这个狗比跑到国外去了呢?那可就麻烦多了。   而且打心眼里来说,他其实不怕损失两千万美金,但一定要保证照片落到自己手里,否则最近白忙活了。   “行,赚钱嘛,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崔顺万叹了口气,接着哈哈笑道:“既然赵公子那么想见我,我要是不来,岂不是辜负您的期盼?”   “哼!”赵泰远恶心得慌,没好气的说道:“给我个账号,只要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立刻打钱。”   “卡号是……”崔顺万说了个国外账户的号,又道:“我马上到。”   结束通话后,赵泰远便立刻让人去银行跟那边沟通准备好配合转账。   大概二十分钟后,他接到了崔顺万的电话,“赵公子,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在门口交易,我不进去。”   “胆小如鼠。”赵泰远轻蔑的嘲讽了一句,挂断电话起身出门,果然看见崔顺万在一辆车里冲自己挥手。   他扭头对保镖示意,保镖便立刻打给安排去银行那边的人开始转账。   等转账完成后,赵泰远冲着崔顺万喊道:“你可以打电话确认了。”   崔顺万打了个电话,确认幕后雇主已经收到两千万美金后就挂断,接着将一个包裹丢了过去,“东西就在里面,仅此一份,我先走一步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去,黑色轿车顿时疾驰而去。   保镖想追,但被赵泰远拦住了。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驾车追逐崔顺万肯定会吸引警察,如果崔顺万落在警察手里又容易引发些不缺定的事。   只要确认崔顺万还在国内,那么就算其跑到天涯海角也能被他抓住。   所以不急一时。   “老板。”一名保镖捡起崔顺万刚刚丢出车外的包裹递给了赵泰远。   赵泰远迫不及待打开包裹,看见了一部手机,开机后又打开相册,然而出现的却是一张张许敬贤的靓照。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而就在此时他手机响了。   一看是崔顺万打来的,他立刻红着眼接通吼道:“你他妈敢耍我!”   “赵公子,很抱歉,你实在是太墨迹了,所以我一天前已经把照片卖给许部长了,现在就用他的照片给你作为补偿吧。”崔顺万哈哈大笑道。   赵泰远迅速红温,捏着手机的指关节隐隐发白,五官逐渐扭曲,面目狰狞的吼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被耍了,被个盲流子耍了。   被个盲流子诈骗了两千万美金!   比起损失2,000万美金对他造成伤害更大的是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赵公子,你们一个是财阀家的公子爷,一个是检察官,觉得我没有把握的话敢两头吃吗?”崔顺万语气充满了对他的嘲讽:“感谢你帮我解决个仇家还送我一笔钱,我会出国当个富家翁,好好享受生活的,绝对不辜负赵公子和许部长对我的资助。”   话音落下,他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啊啊啊!阿西吧!”赵泰远一怒之下砸了手机,一把揪住保镖的领子将其扯到面前,面部微微抽搐着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给我盯死所有离开首尔的交通!找到他!杀了他!”   上一次那么强烈想弄死一个人。   那还是许敬贤。   “是!”保镖从没看见过自家老板那么生气,连忙严肃的回答了句。   赵泰远踉踉跄跄的一把推开他。   保镖立刻就转身去办事,拥有赵家的名义,他们完全可以指使警察随便找个借口在陆路设卡,以及让机场码头等地的官方人员配合他们找人。   “呼——呼——呼——”   赵泰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情久久没平复下来,一想到照片回到许敬贤手里肯定被销毁了,他就更气。   多好的对付许敬贤的机会啊。   就因为崔顺万这个无耻的家伙的贪婪,使得他错过了,这个人该死。   他现在火气真的很大啊!   ……   “火气大就对了。”许敬贤看着说自己火气大的姜采荷倒吸一口凉气:“哪有男人火气不大的。”   他日常在办公室灭火。   根据消防制度,办公室这些场所得常备灭火器。   “窝八。”姜采荷含糊不清。   许敬贤:“那是他不行了,毕竟五十多岁了,作案工具快没用了。”   听着他这么编排自己老爸,姜采荷仰头瞪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腿。   “我爸周末约你一起吃饭。”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同意了。”   “咚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喊道:“就在外面说。”   “部长,事情办妥了。”赵大海隔着门说着只有许敬贤能听懂的话。   “知道了。”许敬贤笑了笑,低头看着俯首帖耳的姜采说道:“现在估计还有个人跟我一样火气很大。”   一想到赵泰远气得跳脚,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更兴致勃勃。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同样一件事许敬贤很快乐,但有的人很愤怒。   赵泰远又是给机场,码头,汽车站打招呼,又是让警察陆路设卡,又是让道上悬赏崔顺万的踪迹,但几天过去,他连根崔顺万的毛都没找到。   他想不通,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盲流子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自己的严密封锁下跑得不见的。   因为闹出的动静太大,他父亲赵高量都知道了,过问了此事,他当然是不敢说自己因为想报复许敬贤而被个盲流子诈骗了两千万美金的事情。   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同时下令停止了寻找,毕竟那么多天都没找到,他估计崔顺万恐怕已经逃出了首尔,甚至是已经出国了。   所以纵然百般不甘,但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吐,同时把这笔账算在了许敬贤头上,如果不是为了报复许敬贤,他就不会被个盲流子给骗了!   他对许敬贤的恨意更加深刻了。   只能说,因为偏见和仇恨,他阴差阳错的这次居然反而是恨对了人。   呐,看见了吧,这就是不下载反诈APP的下场,诈骗就在我们身边。   其实崔顺万并没有出国,甚至都没有离开首尔,因为在国外许敬贤可没有赵家的能量,只有把崔顺万放在眼皮底下,随时都能监控着才放心。   同时也是灯下黑,因为赵泰远也想不到崔顺万骗了一大笔钱后还敢留在首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周末,许敬贤和许久未见的好兄弟兼好岳父姜孝成在首尔见了一面。   两人约的地方是个普通咖啡厅。   人均消费也就五六十美金左右。   毕竟偶尔也要体现下亲民,过一过节俭的生活,在许部长看来,就算人再穷也就只能穷到这种地步了吧?   比这更穷的那还能叫做人吗?是人过的生活吗?不纯纯就是牛马吗?   “前辈,这边。”看见姜孝成在门口左顾右盼,许敬贤起身招呼道。   姜孝成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许敬贤,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在其对面坐下,然后对着跟过来的服务员说道:“一杯冰美式,谢谢。”   南韩人就喜欢喝美式,冰的。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对其微微鞠躬,随即拿着菜单转身离去。   许敬贤说道:“好久不见了。”   算算至少是有几个月没见过了。   “是好久不见,但许部长的名字依旧是如雷贯耳,三天两头我都能听见一次啊。”姜孝成啧啧啧的说道。   许敬贤不禁莞尔,抬手在面前挥了挥,“我怎么闻到柠檬的酸味?”   太优秀的人总是被人阴阳怪气。   “可能是你鼻子出问题了。”姜孝成脸一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许敬贤哈哈一笑,单刀直入,“听采荷说你想调回首尔当支厅长,那你应该研究过四个支厅的情况,有什么想法?”   提到正事,而且是关系到自己前途的正事,姜孝成就立刻正经而严肃了起来,“如果鲁先生胜选,肯定要提拔一批人,北部支厅长是鲁先生的坚定支持者,居功至伟,他绝对是被提拔的一员,我想接任他的位置。”   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还没狂妄到在上个萝卜没走之前,就想把人家强行拔出来,将自己塞进去,他只求上个萝卜走了,自己能进去补位就好。   “这件事不好办啊。”许敬贤搅动者面前的咖啡,说道:“连你都知道的事,肯定很多人都知道,现在首尔内外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四部支厅长的位置,都想跟着政策一步登天。”   东西南北四部支厅即将升级成四部地检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有资历升级的人,都盯着呢。   而原四部支厅长当中不能升级的人也在想方设法的保住自己的位置。   “不好办,不是不能办。”姜采成目光灼灼的看着许敬贤,“我把你当朋友,你睡了我女儿,这点忙都不帮我的话,那可有些说不过去吧,费费心,你和采荷的事我就不管了。”   反正女儿不能被白睡了,帮亲爹上进一下子,也算是报答养育之恩。   “你管得着吗?”许敬贤问道。   姜孝成瞬间被暴击,老脸涨得通红哼哧道:“怎么……管不着呢。”   这话他自己都说得没有底气。   谁让他有个见色忘爹的不孝女。   “先生,您的冰美式。”服务员把姜孝成的咖啡端上来了,只能说来的很及时,正好给红温的他灭灭火。   许敬贤抿了一口咖啡,叹了口气说道:“谁让我这人重情呢,我帮你想想办法,但不能保证结果,一切所需花费由你出,这点没有意见吧。”   检事委员会十一个人呢,他能保证金泳建支持他,但权胜龙和另外几个委员肯定都有各自的关系要维护。   他至少得说服一半的人支持,而那些人现在恐怕也想说服他支持求到他们头上的人,所以这件事很复杂。   毕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靠加钱来解决,南韩同样免不了人情世故啊。   就像他拒绝不了姜孝成的请求。   其他委员也有拒绝不了的人。   “这是应该的,花了多少到时候直接把账单给我。”姜孝成答应道。   跑官,自古以来除了人脉之外都是要花大价钱,他已经准备好出血。   反正升职后再成倍捞回来就行。   许敬贤又问了一句:“我和采荷的事,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了?”   老朋友这是摆烂了啊,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在乎自己跟他女儿的事了。   姜孝成想了想,然后看着许敬贤认真的说了一句,“别玩变态的。”   来自老父亲多么卑微的请求啊。   许敬贤居然有些同情他,以后自己女儿要像姜采荷这样,腿都打折。   虽然很同情,但出于现实的考虑还是说道:“可她玩喜欢变态的。”   姜孝成陷入了沉默,默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硬是喝出了酒的惆怅。   半响才吐出一个字:“草!”   父母永远都想不到在自己面前的乖宝宝,在背地里又会是什么样子。   “好嘞!”许敬贤一口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不客气了。   姜孝成:“……”   我说的是语气词,不是动词啊!   两人这次的见面还算愉快,谈妥后许敬贤先走了,留下姜孝成买单。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两个月时间眨眼即逝,来到了2002年11月份。   距离总统大选投票还有一个月。   使得全国上下的气氛更加紧张。   而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刚进入11月,一件半年前的旧事就再一次激起了全国上下的民愤及反镁情绪。   在世界杯期间驾驶装甲车碾死两名女学生的凶手在镁国出庭,被宣判无罪,南韩国民得到消息后气炸了。   没有正常人能忍受这样的事实。   全国上下陷入了反镁的浪潮中。 ###第330章 舞照跳,急迫,投票前的抓捕   “严惩凶手!还死者公道!”   “抗议!我们绝不接受这样的判决结果!杀人凶手必须要受到应有的惩罚!”愤怒的呼喊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仿佛一团无法遏制的烈火。   街头巷尾,人们纷纷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家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高举横幅和旗帜,上书“以血还血!严惩凶手!”的红色字样。   不断汇聚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云霄,他们的行动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此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些杀人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是一场由国民自发组织的抗议活动,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对判决结果的不满和对杀人凶手的愤怒。   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行动,都在向世界宣告:他们不会沉默和屈服!   看起来是激动人心,热血沸腾。   但许敬贤知道,这些毫无卵用。   他们愤怒的吼声对于身后高高在上的镁国人来说就像苍蝇声,除了感到些许吵闹和恶心之外,不痛不痒。   就连南韩民众后来自发筹款为纪念两名女学生修建和平公园一事也十格外坎坷,足足过去十几年才落成。   爆发大规模游行对于当政者来说很头疼,但鲁武玄的支持率在这次事件中肉眼可见的上升,哪怕他只是喊喊口号也比那些口号都不敢喊的好。   毕竟这是一个比烂的地方,你不需要比别人更好,不比别人烂就行。   虽然内核不是棒子,但是许敬贤也很同情那两名女学生的遭遇,并对此事感到愤怒,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毕竟他不过也只是个小角色。   数千名国民走上街头抗议,训练有素的防暴警察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前往拦截,双方从对峙到爆发冲突。   过程中官方一边呼吁大家冷静一边指责镁方包庇凶手,当然也就仅仅是指责,并不可能做出啥实际行动。   南韩方面有充分的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知道只要拖一段时间,这件事就算了,毕竟都是要吃饭的,都是要上班的嘛,哪可能天天去上街呢?   下面的该闹闹,上面则舞照跳。   天色已晚,还有成百上千的国民在青瓦台门口静坐,但却无人理会。   一家会所的包间里,灯红酒绿惹人醉,十来个刚出道不久的小明星穿着清凉的随着音乐扭动身姿,一边跳舞一边一件件解下身上的衣裙,让白嫩的娇躯缓缓暴露在燥热的空气中。   就像是笋子,一层层剥开笋依。   “哎哟,跳得真好啊,不愧是能出道的偶像组合。”检察次长权胜龙敞开衣襟坐在沙发上,一手拎着酒杯盯着那些正跳舞的少女不断夸赞道。   坐在他身旁的许敬贤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我看她们差点火候,终究是还年轻,听说次长大人可是检察厅的舞王,不如去指导指导年轻人?”   “可以吗?”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权胜龙神色兴奋,跃跃欲试问道。   “还请次长不吝赐教。”许敬贤看向那些女人,“还不感谢次长大人指导你们舞技,他可是一位高手。”   “多谢次长大人。”十多名衣裙凌乱的妙龄少女齐刷刷的弯腰鞠躬。   看着视线中座座起伏的山脉,权胜龙咽了口唾沫,彻底放下了矜持踩着桌子跳了过去,跟那些少女共舞。   “你的腰扭动幅度大一点。”   “啊!次长大人你好坏啊!”   “哈哈哈哈,上手指导才能纠正你的错误嘛,来来来,再重新跳。”   许敬贤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吟吟的看着权胜龙像是猪八戒挑媳妇一样,猥琐的穿梭在花枝招展中。   “敬贤,愣着干什么,快也一起来跳啊!”权胜龙冲着他招手喊道。   许敬贤从善如流,应了一声放下酒杯加入进去,玩得比权胜龙更嗨。   没办法,想请人办事,首先就得把他们陪开心,如果你端着不融入进去的话,客人自己玩就会觉得无趣。   似乎显得你多高尚,就他一个下流LSP似的,这还怎么能放开了玩?   玩都玩得不开心,正事怎么谈?   许敬贤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拎着酒杯舞动身体,任由那些女人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嘴里发出阵阵笑声。   “不行了不行了,老了,体力跟不上了。”跳了大概十多分钟,权胜龙喘着气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几个陪他跳舞的女人去给他擦汗的擦汗,捏肩的捏肩,倒酒的倒酒。   许敬贤也走过去坐下,笑呵呵的对权胜龙说道:“次长大人可是正值壮年呢,哪里老了?只不过是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国家治安上去了而已。”   说完他点了三个刚刚观察到权胜龙最喜欢的女人,“你们几个今晚陪次长大人,明早告诉我他老了没。”   清纯少女们顿时又娇笑声一片。   “敬贤,你啊你。”权胜龙无奈的指了指许敬贤,但是却没有拒绝。   毕竟是后辈的一番好意嘛。   缓过来一些后,权胜龙一边搂着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一边看着许敬贤说道:“敬贤今晚约我不会只是喝酒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直说吧。”   许敬贤闻言当即挥了挥手。   女人们起身鞠躬后有序离去。   权胜龙依依不舍,视线追着她们的身影,一直到门关上后才收回来。   “今晚主要是想请大人出来放松放松。”许敬贤缓缓说道,接着又话锋一转,“顺便有一事相求大人。”   权胜龙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富川支厅的姜孝成支厅长大人您有印象吗?”许敬贤看着他问道。   权胜龙皱着眉头想了想,思索片刻后才说道:“好像是有点印象。”   其实他根本记不得这个人,毕竟南韩有多少支厅长,他哪能都记住。   “我手下的得力干将姜采荷检察官是他的爱女,其原是大厅刑事四部部长,后任首尔地检次长,再任富川支厅长。”许敬贤也看出了权胜龙不记得,所以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与其是至交好友,不过他前段时间给我出了个难题,让我大为头疼,所以只能求到大人您头上。”   他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之色。   “哦?”经过许敬贤这么一说权胜龙已经想起了姜孝成,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难题能难住我们无所不能的许部长。”   “大人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很头疼啊!”许敬贤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说道:“说来说去,还是功名利禄闹的,四部支厅升级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我这位老友免不了俗,这不知道我加入了检事委员会,想让我帮帮忙,把他平调到北部支厅去嘛。”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手,无奈的说道:“但我哪能做主嘛,可这个忙又不好不帮,只能尽力了,思来想去这还是得求到次长您的头上啊。”   话音落下,他又倒了一杯酒对权胜龙示意了一下,仰头便一饮而尽。   “敬贤呐敬贤,我就知道今晚这顿酒不好喝。”权胜龙摇头,搓了搓脸道:“姜支厅长给你出难题,你这又是给我出难题,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被这件事烦到头都大了,本想今晚放松放松,没想到你也不放过我啊!”   “是吗?已经有很多人为此找到大人了吗?”许敬贤一脸懵逼的装傻充愣,随即满脸自责,“如果早知道这件事会让大人如此烦扰,那我就不说了,挚友诚可贵,但大人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更高,不该给您添麻烦,这都是敬贤的错,敬贤再自罚三杯。”   说完他直接咕咕咕连喝两杯,在要喝第三杯的时候被权胜龙阻止了。   “行了行了,我看你就是想找个借口喝酒。”权胜龙调侃道,接着沉吟片刻表示:“这件事很难办……”   “老姜也知道难办,所以他愿意拿出两千万美金,请您在中间帮忙给他活动活动。”许敬贤立刻接过话。   他自己去联系另外八位非检察系统的委员多半作用不大,毕竟他资历太浅,地位也不够高,可是让权胜龙这位下一任总长出面就又不一样了。   他们能不给自己个部长的面子。   但总得给未来总长一点薄面吧。   而且这两千万美金由权胜龙自由安排,只要能把事情搞定,那花剩下的就是他的,能剩多少全看他本事。   权胜龙的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姜支厅长倒是很有钱呐。”   两千万美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狗曰的没少贪啊!   让他来运作的话,打点完需要打点的人,至少是还能到手四五百万。   “他哪有什么钱啊,这都是快砸锅卖铁又找我借了一部分才好不容易凑出来的。”许敬贤苦笑一声说道。   权胜龙立刻动容,一脸感慨的点了点头,“姜支厅长的上进心,和拳拳报国之心令人感动啊,国家既有你们这样的人,未来又何愁不兴呢?”   有许敬贤和姜孝成这种属下,未来国家会不会兴旺他不知道,但他敢保证他的小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兴旺。   “大人过誉了,您才是大韩民国这棵大树的重要枝干,我们不过是杂草而已,还需要您为我们遮蔽风雨才能成长起来。”许敬贤拍了句马屁。   “谦虚,又谦虚啊!”权胜龙指着许敬贤哈哈大笑几声,收敛笑容后说道:“这件事,嗯,就等我回去看看姜支厅长的资料再给你答复吧。”   最忌讳的就是把话说死,没有事是一成不变的,万一答应下来又出了什么变故,那不是砸自己的名声嘛。   “我替老姜敬大人一杯。”许敬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起身去打开门喊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的莺莺燕燕们又挂起甜美的笑容进屋,争相带着香风扑向了眉开眼笑的权胜龙,他左拥右抱,只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这样就能不冷落每一个姑娘了。   散场后,权胜龙在三个美少女的搀扶下上了车,许敬贤关上车门微微鞠躬,“次长大人今晚玩得愉快。”   这是一处私人会所,地方位于郊外比较偏僻,专门接待达官显贵,四周安保很严密,不用担心被人偷拍。   只有这样的场所,才能让那些白天为国操劳一日的大人们玩得放心。   目送车辆离去后许敬贤才起身。   然后拿出手机打给姜孝成,接通后说道:“先准备好两千万美金。”   “那么多?”另一边的姜孝成直接从床上崩了起来,跳下床走到阳台上略显激动的说道:“你疯了啊!”   平调一个支厅长哪值那么多钱。   就是检察长也不值啊!   “只有开得比别人更高,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许敬贤风轻云淡的解释了一句,接着又嘲讽道:“连区区两千万都拿不出,你还当什么官?”   这简直就是南韩官场的耻辱!   姜孝成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朝一日会因为贪得太少而被同僚鄙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个有钱的老婆吗?”他反过来嘲讽许敬贤是吃软饭的,接着叹气道:“我这次可是把老本都掏出来了,你要靠谱啊。”   有时候钱砸进去,事也不一定能办成,关键是钱也肯定不会退回来。   许敬贤挂断电话上了自己的车。   “不回家,去xx公寓。”已经好久不见的林诗琳约了他今晚上碰面。   大概半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   “叮咚~叮咚~”   许敬贤在公寓门口摁响门铃。   片刻后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林诗琳披散着微卷的长发,一身米白色吊带裙,显得优雅而温婉,裙摆到小腿的位置,刚好只露出一双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脚。   许敬贤进去后关上门,一把抱起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就凑过去亲她。   但是却被其不耐烦的躲开了。   “怎么了?”许敬贤愕然道。   林诗琳幽幽叹了口气,蹙着秀眉说道:“智元快一岁半了,长得越和利宰嵘不像,反而越来越像你,再这么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露馅。”   儿子越大,她越是无数次为自己当初一时放荡造成的错误感到后悔。   说完不等许敬贤回答,就烦躁的追问道:“你之前总是安慰我,现在倒是想想办法啊,利家要是发现我生了个野种,咱们儿子肯定死定了。”   “出国吧。”许敬贤牵着她纤细滑嫩的小手,一边想一边说道:“就说你最近的心情不好,想带着孩子去国外住段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弄死利宰嵘吧,别说能不能弄死,弄死之后怎么办?孩子越大会和自己长得越像,利家其他人也不是瞎子啊!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延迟真相被戳破的时间,然后在这段时间拼命往上爬,扩充自己的实力,这样等东窗事发那天能自保,甚至反客为主。   “反正你上点心,你不止世承一个儿子,智元也是你的亲儿子。”林诗琳看着许敬贤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显然她感觉许敬贤对自己生的孩子没有林妙熙生的重视,很是不满。   “我肯定上心啊,好了好了,这些事交给我头疼就行。”许敬贤抱着她哄道,再一次凑过去亲她,这次林诗琳没多,并主动抱住他给予配合。   她也需要一场运动来放空自己,使自己把烦心事都抛开。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入屋内,两人在沙发上起伏不定。   完事后林诗琳就走了,她不能留在外面过夜,因为孩子还没有断乃。   “大晚上你去哪儿了?”看见林诗琳回来,利宰嵘抱着孩子满脸不悦的责怪道:“孩子今晚一直在哭!”   我给孩子他爹喂乃去了。   “那你该反思下为什么你这个当爸爸的抱着他他还哭,是不是你平时对孩子关心少了。”林诗琳熟练的倒打一耙,上前接过儿子,“智元乖不哭不哭,妈妈回来了,不哭了哦。”   被林诗琳哄了几下后,利智元哭声渐小,只剩下哽咽,换上了笑脸。   利宰嵘看得郁闷不已,为啥亲妈抱着不哭,自己这个亲爹抱着就哭。   “在外面哄女人一套一套的,回到家孩子都不会哄。”林诗琳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天冷了,我准备带孩子去国外过冬,你要不要去?”   “我这边怎么走得开?”利宰嵘当然不想去,随口说道:“你带孩子玩得开心,多给我拍点照片就行。”   ……   事情跟以往的发展规律一样。   愤怒的国民在愤怒完后就不那么愤怒了,游行队伍一天天缩小,到了十二月时,除了还有少许人一直在为此发声呐喊外,其他人似乎都忘了两个女学生被镁军装甲车碾死的惨案。   进入十二月,距离投票的日子不足二十天,李长晖和鲁武玄都显得更加紧迫,频频露脸为自己宣传拉票。   鲁武玄以反镁,遏制财阀,打破旧政治体系,实现新旧交替为口号。   而李长晖则以彻底清除腐败,实现政治交替,争取女性权益为口号。   双方的竞选口号比起原时空都有所差别,但又更加直接和激进,这都是许敬贤这只蝴蝶所造成的小影响。   大选投票的日子是12月19号。   越是临近日期,首尔作为全国政治和经济中心的气氛就越发紧张,短短几天,双方拉票人群已经在街头爆发数次冲突,庆幸的是没有打死人。   只要双方的人一上街,警察就要立刻出动跟随,方便随时维持秩序。   其他人越发紧张,许敬贤倒是很放松,因为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或者即将去做,剩下的就只能是听天由命。   所以他现在还有心情吃火锅。   陪他一起吃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灰色西装,头发略显稀疏,明明和许敬贤一样都是部长检察官,但神色却显得拘谨和讨好。   “冬天吃一口火锅,整个人一天都是暖的。”许部长夹了一片羊肉卷喂进嘴里,见对方不动,哑然失笑的说道:“高部长,不要紧张嘛,同僚之间约个饭而已,尝尝味道如何。”   对面的人叫高悦壬,首尔地检反腐第三部部长,专门负责针对公务人员贪污,滥用职权等犯罪进行调查。   “是,是,是。”高悦壬讪笑着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表情浮夸的连连称赞,“嗯嗯,好吃好吃,许部长煮的火锅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虽然同为部长检察官,但许敬贤在地检有“小检察长”之称,谁都知道他的能量,所以他见人高半级,一些谄媚的同僚更直接把他当上级看。   两人之前的交集并不算多,所以许敬贤突然单独约他,他有些忐忑。   “唉。”许敬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看来要是不先说正事,高部长这个饭是吃不安稳,我这次约高部长,是要送你桩机缘。”   “机缘?”高悦壬重复了一遍。   许敬贤重重点点头,“机缘!”   “请许部长赐教。”高悦壬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宛如上课的小学生。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哪怕是一个毛头小子,只要掌握了权力,也能让资历更深的前辈乖巧的听他说完话。   许敬贤缓缓说道:“就是……”   高悦壬听着听着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站起来,但是又忍住了,不过从他粗重的呼吸可以看出他很激动。   “怎么样,高部长,你说说这是不是机缘?”许敬贤笑吟吟的问道。   “这不是机缘,是许部长对我的厚爱!”高悦壬站了起了,对他九十度鞠躬,“感谢部长对我的关照!”   “唉,坐下,坐下,你我都是部长检察官,你还是前辈,这让人看见像什么话?”许敬贤摇了摇头责怪。   高悦壬这又才连忙坐下,主动给许敬贤倒酒,“许部长,我敬你。”   接下来他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   时间来到12月18号。   大选投票的前一天。   早上九点,李长晖正在对自己竞选委员会的幕僚开最后的动员会议。   李长晖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会议桌前手舞足蹈,掷地有声,气势磅礴的说道:“诸君,今夜12点一过,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越是最后,我们越不能放松警惕,我们一定要……”   “你们干什么!不能进去!”   “滚开!不要阻拦办案!”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看向门口。   李长晖停下了演讲皱起眉头,还不等他让人出去问什么情况,哐当一声门就被踹开,一群胸口别着工作证件的检察官和搜查官霎时鱼贯而入。   “阿西吧!你们干什么!是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有人起身呵斥道。   但进来的众人并没有搭理他。   为首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长晖说道:“李长晖议员,我是首尔地检反腐第三部部长高悦壬,接到举报你涉嫌滥用职权,请配合调查。”   会议室里的众人当即怒不可遏。   “阿西吧!这该死的家伙!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吗?”   “李议员马上就要参加选举,你们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进行阻止吗?”   “你们知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安静。”李长晖喊了一声,然后看向高悦壬,轻笑一声,“采用这样的方式阻止我,鲁武玄就算是赢了选举,又有什么公信力可言?你觉得这样产生的结果,国民会承认吗?”   他感觉鲁武玄简直就是疯了。   “李议员,我只是接到举报后正常请你回去调查。”高悦壬强调道。   李议员脸色冷了下去,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遥遥指着高悦壬的鼻子厉声呵斥,“放肆!你有什么证据带我回去调查?我是国会议员!是总统候选人!抓我要经过国会的同意!”   这些检察官实在太大胆了,简直肆意妄为,等他上位也要进行限制。   在这点上他跟鲁武玄倒是相通。   “李长晖议员!”高悦壬也是猛地提高了声音,随后说道:“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要证据是吗?请问,你还记得你儿子是怎么逃脱服兵役的吗?”   李长晖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脸色变得惨白,身体踉跄了一下,一只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借力才没摔倒。   这件事他其实都已经忘了,因为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现在听高悦壬一说,他就顿时意识到这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而会议室里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不知所措起来,茫然,震惊,惶恐。   “带走!”高悦壬大手一挥。   两名搜查官立刻上前抓人。   李长晖回过神来,迅速调整好情绪看着高悦壬道:“我要打电话。”   “带走。”高悦壬充耳不闻。   李长晖就这样被强行带走,会议室里的幕僚们纷纷打电话找人求救。   当李长晖被带出竞选委员会指挥部时,才发现外面已经站满了记者。   他头宛如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   知道自己完了,什么都完了。   怪不得在拉票那段时间里面对他的进攻鲁武玄只是被动防守反击,原来是早就捏住他的命门等着今天呢。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万万没想到很多年前一句话办成的小事,如今成了自己登临大位迈不过去的绊脚石。 ###第331章 尘埃落定,除夕夜的绑架   “咔嚓!”“咔嚓!”   一阵刺耳的快门声响起,国会议员李长晖被检察官押着走出大门,接到风声赶过来的记者都是纷纷举起相机争先恐后地捕捉这一难得的景象。   刺耳的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的光芒刺得李长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遮挡,无比的狼狈。   “有传言称李长晖议员是因帮其子非法逃脱兵役而被捕,请问这是真的吗?检方已经掌握确切证据吗?”   一名记者迫不及待地提问道。   “请问李议员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不等高悦壬回复,另一名记者紧随其后目光锐利地盯着李长晖。   “请问检方是早有证据特意在大选前抓人,还是刚刚拿到罪证呢?”   一名年轻记者的声音充满质疑。   各家记者如同眼睛发绿的饿狼一样不断往前扑,长枪短炮往里塞,一个又一个相关的问题似连珠炮射出。   他们的目光相似镜头一样聚焦在李长晖身上,仿佛是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捕捉下来。   投票前热门总统候选人被捕。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新闻啊。   “安静!请大家安静!不要再往前挤!”高悦壬在几名下属的保护下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抬手大声喊叫示意人群冷静,但是却没什么卵用,只能被迫放大招,“如果再往前挤,那我将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他此话一出,前一刻还宛如狂风大浪的人群顿时就是逐渐恢复平静。   高悦壬总算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挤得凌乱的着装,然后才面对众记者说道:“不错,李长晖议员被捕的确是因为曾非法帮助其子逃脱兵役,检方一直在调查,之所以现在才抓人,是因为直到不久前才掌握确切证据,其中不涉及任何阴谋论。”   轰!   原本只是听到传言而来的记者在得到检方证实后一片哗然,安静的人群再次犹如沸腾的开水,变得激动。   “李议员,说两句吧!请说说你现在的感想,你为此感到后悔吗!”   “李议员,身为国会议员为何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履行兵役义务?”   “李议员是否承认该指控……”   面对这些问话,脑子乱糟糟的李长晖一言不发,只是尽量用手遮脸。   显然也知道自己如今没脸见人。   “请大家让一让,配合我们检方的工作,谢谢,让一让。”高悦壬在属下的护送下艰难的往人群外面挤。   “检察官阁下,请问你们……”   “李议员你不想说什么吗?”   记者们穷追不舍,使得搜查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长晖押上车。   “快!开车!快开车!”看着车外丧尸似的记者,高悦壬连忙喊道。   李长晖因为非法帮助儿子逃脱兵役被捕的事普通国民尚不知情,但这个国家的权贵高层却很快得知消息。   支持李长晖的那些官员和富豪无论身在何时,身处何地,听闻这个消息后都是异口同声的骂道:阿西吧!   国家党的人更是崩溃,恨不得生撕了李长晖,党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的资源,可现在就因为这个混蛋被抓住把柄,一切都打水漂了,明天一早就要投票,现在换候选人都来不及。   郑孟纯痛心疾首,早知道李长晖会栽在这么一件小事上,还不如退出支持他竞选,那说不定这次就赢了。   现在倒好,国家党无论是紧急推出新的候选人,还是放弃参选,鲁武玄都赢定了,没有人再能跟他抗衡。   而相比国家党的哀嚎,民主党则是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这一波顺风局,就问怎么输?还能怎么输?   所有电视台全部都在早间新闻里紧急插播了这条消息,国民知道后更是震惊,愤怒等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阿西吧!这个混蛋还敢厚颜竞选总统!他最该去的地方是监狱!”   “一个不能让儿子履行兵役义务的家伙怎么可能爱国?又怎么配当我们大韩民国的总统!这是个耻辱!”   “凭什么我们要服兵役,他儿子就不用,难道他儿子不是南韩人?”   兵役是压在所有成年男人身上的一座大山,让人喘不过气,本以为南韩再不公平,至少服兵役这一点谁都跑不掉,但现在得知他妈的议员的儿子居然能不服兵役,这让谁能平衡?   面对国民的怒火,国家党发言人南静弼站出来致歉,公开谴责李长晖这种行为,并表示国家党容不下这种败类,以及临时换上郑梦纯作为国家党这一任总统候选人与鲁武玄竞争。   虽然明知道必输,但却也不能直接放弃,那样也太打击士气了,让郑梦纯露一露脸为下一届大选做准备。   至于李长晖,已经是过去式了。   “李议员,关于这些,你有什么需要说的吗?”地检侦询室内,高悦壬将一沓证据丢在李长晖面前问道。   李长晖低头扫了一眼,并没有去翻看,而是声音干涩的说道:“许敬贤搞来的吧?这个人果然就像是一条毒蛇,指不定啥时候就咬人一口。”   看来他对许敬贤还挺了解的。   “李议员过奖了,要怪只能怪你爱子心切。”许敬贤推门走了进来。   高悦壬立刻起身,宛如下属一样走到一旁对其打招呼,“许部长。”   “真不愧是小检察长。”李长晖看见这一幕露出个嘲讽的表情,脖子往后一仰看着许敬贤说道:“年少太得志未必是好事,摔一跤,可能就一辈子都爬不起来了,且看且行吧。”   他的政治前途已经完了,以后只能在家颐养天年,所以心态反而变得平和,没有那种被人断前程的愤怒。   因为愤怒也改变不了既定结局。   “李议员说得对,很对。”许敬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又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争取永远不摔。”   他对这种话一向嗤之以鼻,年少得志都不是好事,那什么才是好事?   非得范进中举这种垂垂老矣时才得志吗?那是够沉稳,但有啥意思?   “呵呵,哈哈哈哈哈。”李长晖一开始是轻笑,逐渐变成大笑,笑完后身子前倾认真的问道:“八条腿的蜘蛛都会摔,你呢?你才几条腿?”   他就不信有人会永远一帆风顺。   “口舌之利,毫无意义。”许敬贤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我还得去参加庆功宴,不陪你浪费时间了。”   虽然投票还没开始,但不影响他们半场开香槟,因为是必赢的局面。   其实也不算正式庆功宴,只是大家碰个头聊聊下一步,顺便喝几杯。   “哈哈哈哈,我们大功臣总算是来了,我提议大家一起敬许部长。”   “应该的应该的,这次真是亏了许部长,才创下这大好的局面啊!”   “来来来一起敬许部长一杯。”   看见许敬贤走进宴会厅,在场所有人都纷纷面带笑容的跟他打招呼。   许敬贤随手从服务员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酒,向大家示意后一饮而尽。   “敬贤。”鲁武玄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个拥抱,分开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辛苦了。”   “为前辈分忧是应该的。”许敬贤微微鞠躬,站直说道:“提前恭贺前辈当选大韩民国第十六届总统。”   “恭贺总统阁下!”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所有人全部都鞠躬高呼。   “请起,都快快请起。”鲁武玄虚扶了一下,脸上难掩振奋,高举酒杯说道:“感谢诸君的支持,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携手诸君一起为国家而奋斗了,我们敬国家更美好的明天。”   “干杯!”众人一起举杯。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所有人脸上都充斥着轻松的笑容,鲁武玄胜选已成定局,他们都将有光明的未来。   “许部长。”权胜龙端着酒杯凑到了许敬贤身边,笑着说道:“姜支厅长的事有眉目了,我已经说服了另外四位委员,加上我和总长阁下,以及你,他平调北部支厅板上钉钉。”   “哦?是吗?那对我来说今天还真是双喜临门。”许敬贤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跟他碰杯,“多谢次长。”   两千万美金不是白花的,其他盯着这位置的人舍不得拿出那么多钱。   毕竟东西南北四部支厅,除了北部支厅还有三个位置呢,何必跟姜孝成这个舍得花钱又有背景的人去争。   那纯粹是费力不讨好。   “不必谢我,他们也不是给我的面子。”权胜龙摇了摇头,凑到许敬贤身边说道:“是给富兰克林的。”   “次长真是幽默,幽默啊。”许敬贤笑了起来,权胜龙也笑了,两人默契的碰了碰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许敬贤他们谈笑风生,举杯痛饮的时候,郑梦纯一天内紧急参加多档直播节目为自己拉票,虽然知道这次选举要输,但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当天晚上,随着12点的钟声敲响正式进入2002年12月19日,南韩第十六届总统选举的投票来临,等早上六点全国各地无数民众将走上街头的投票站,出示身份证投出宝贵的一票。   投票结束后将由选举委员会在监督下进行统计,对外公布结果,得票率最高的人就将成为新的南韩总统。   当然,并不是投票结果出来新一任总统就能直接上任,还得等上一任总统任期满才行,比如鲁武玄胜选的话就等到明年二月份才能正式就职。   不出所料,投票结束,统计结果很快出来,鲁武玄以60.4%的超高得票率正式确选为第十六届南韩总统。   结果公布后,举国欢腾,支持鲁武玄的国民载歌载舞,犹如过年,他们或许觉得即将迎来自己的大救星。   原时空里,鲁武玄和李长晖的得票率都是百分之四十几,险胜,但本时空因为许敬贤的干预,使得鲁武玄的得票率远远超过竞争对手郑梦纯。   并且也没有发生原时空里选举结束后国家党指责鲁武玄选举舞弊,要求重新计票的事情,毕竟双方得票率的差距太大,强行耍赖也扳不回来。   第十六届总统选举落下帷幕,接下来鲁武玄要做的就是等待上任,在这段时间里,他得先把蛋糕分明白。   那么多人支持他,不是因为真相信他的施政理念而追随他,都是为了功名利禄,现在到了分果子的时候他自然得尽量给大部分人想要的东西。   这个复杂的事情需要花足够多的时间理清,就职后才好一一去实施。   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那块蛋糕。   许敬贤也不例外,他就等鲁武玄就职后提拔自己当首尔地检检察长。   年龄不到三十岁的检察长啊!   而且还是含金量十足的首尔地检的检察长,可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   利富真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许敬贤的兴奋,因为她那小身板都已经快被折腾散架了,也只能咬唇硬抗着。   床单都快要被她的小手抓烂了。   随着一阵哆嗦,许敬贤感觉一切都索然无味,翻身下去成个太字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大口的呼吸着。   利富真蹙着的秀眉舒展,缓缓松开攥紧的床单,侧身将娇小的身躯钻进许敬贤怀里和他面对面,吐气如兰的缓缓说道:“小心点我大哥,大局已定,他对你可没那么多顾忌了。”   她是知道利宰嵘一直都看许敬贤不顺眼的,为了利家的颜面,想让他离婚娶自己,但许敬贤不可能答应。   所以两人间的矛盾就无法调和。   以前碍于总统选举一事用得上许敬贤,大家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标,利宰嵘还会克制,今后可就不一定了。   其实从心里来说,她当然也想能嫁给许敬贤,但如果许敬贤真抛弃林妙熙娶她的话,那她又肯定不会嫁。   因为许敬贤连发妻都能抛弃,那以后有更好的选择肯定也会抛弃她。   “没事,他难道还敢谋害国家官员不成?”许敬贤不以为意的笑笑。   等当上首尔地检长,他也算是要员级别了,秘书官和司机都得配上。   坏人想谋害他的难度直线上升。   更何况谁敢谋杀一名检察长?   利宰嵘当然不可能干这种事。   但有一个想干的正跃跃欲试。   赵泰远已经等了太久,该死的选举终于尘埃落定,他这些日子在心里堆积的怒火终于能向许敬贤发泄了。   他知道,等鲁武玄就职许敬贤肯定会升官,到时候想报复他那又会变得麻烦,所以得趁这两个月收拾他。   至于怎么收拾,则得从长计议。   ……   2003年1月31日,又一年除夕。   和有的地方不同,南韩的除夕是要放假的,而且一般来说不用调休。   为国操劳一年的许部长迎来了几天难得的闲暇时光,当晚,他带着老婆孩子侄子嫂子出门吃一顿团圆饭。   位置订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今年一起的还有赵大海一家。   这也是许敬贤在两年前他的婚礼后第二次见到他老婆,看起来比刚结婚时更加丰腴了,胖了一些,不过属于有肉感那种,赵大海倒是好福气。   但是一想到他斯斯文文的模样每晚驾驭这么丰满的车辆,就很涩情。   斯国一,大海喜欢拉大车啊!   “部长,夫人你们来了。”看见许敬贤一家进包间,赵大海和老婆连忙站起来鞠躬相迎,表现十分恭敬。   “大过年的,又不是上班,今天都是朋友,别那么拘束。”林妙熙莞尔一笑,环顾四周,“咦大海,你儿子没来吗?我还给他带了礼物呢。”   她说的儿子自然是赵大海妻子跟前夫生那个,今年已经八岁了,赵大海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还没断乃呢。   “让夫人破费了,酒店大厅有个儿童乐园,那小子在下面玩,一会儿就上来。”赵大海上前接过林妙熙手中的礼物递给老婆,又转身拿起墙角的礼盒,“这是我给世承和瀚云准备的点小玩意,还请夫人一定收下。”   “行了,都是老熟人,搞得那么客气正式干什么?先坐下,东西随便放着,等一会儿拿走就行。”许敬贤摆了摆手,随手拖过一把椅子落座。   其他人纷纷坐下,赵大海低声对老婆说道:“你去把孩子叫上来。”   赵大海的妻子起身不好意思的对许敬贤几人笑了笑,匆匆走出包间。   “服务员,开始走菜吧。”许敬贤冲着服务员喊了一声,所有年夜饭的菜单都是提前就已经拟定好了的。   “好的部长,各位请稍等。”服务员微笑着,弯腰鞠躬后转身离去。   前菜很快就上了,但直到前菜上完时赵大海的老婆孩子都不见踪影。   就在他坐不住准备下去看看的时候包间门被哐的推开,他老婆满脸焦急的说道:“大海,孩子不见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   “什么!”赵大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顿时刷的起身冲上前去满脸急切的问道:“怎么会不见?问过酒店工作人员了吗?是不是跑出去了?”   虽然是继父,虽然是馋孩子他妈的身子才娶了他妈,但经过两年的感情投入,他已将其视如己出,所以现在听见孩子不见了,自然也很担心。   “大海,你们先不要急,这酒店那么大,或许在哪儿玩呢,让保安查查监控吧。”许敬贤连忙安慰两人。   孩子不见了可是大事,这个年夜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许敬贤让林妙熙和赵大海的老婆在包间等,他则和赵大海一起去监控室找保安看录像。   “你们也是,大过年酒店人来人往的怎么能把孩子丢下面。”路上许敬贤忍不住数落他们不负责的行为。   赵大海一脸懊恼,“部长您是不知道,这孩子平时懂事听话,也从不会乱跑,何况又是在五星级酒店,安保很好,不然我们肯定也不会那么放心任他自己在下面儿童乐园玩啊。”   正因为知道以自己儿子懂事的性格不会乱跑,所以现在孩子不见了他才很担心,这很可能是出了啥意外。   两人匆匆来到监控室,保安认出许敬贤后立刻是全权配合调查监控。   作为南韩一流的豪华酒店。   安保措施自然不会差,监控死角很少,很快找到赵大海儿子的身影。   “这儿,就是这里,快放大!”   许敬贤突然指着一个画面喊道。   保安放大画面,随后可以清晰看到赵大海的儿子搀扶着个孕妇一路走出酒店大门,两人一直走出监控可以看到的范围,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孩子心地善良扶孕妇走一截路很正常,但迟迟没返回就很不正常了。   “部长……”赵大海不安的咽一口唾沫,扭头看向许敬贤喊了一声。   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胡思乱想了,我打电话叫附近的警署派人查查酒店外沿街的监控录像。”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打出去。   然后又跟赵大海一起回到包间。   “找到了吗?部长,大海,找到孩子了吗?”赵大海的老婆看见两人后顿时起身冲了上去,一脸的急迫。   赵大海上前轻轻搂着她,抚摸她都头发安慰道:“没事的,监控看到儿子扶着个孕妇出去,或许是送她回家了,你知道咱儿子善良,部长已经让警察调取沿街监控了,没事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说服力都不够。   “呜呜呜呜。”虽然赵大海嘴里说着没事,但他老婆清楚,要真没事哪用这样,顿时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许敬贤叹了口气,看向林妙熙和韩秀雅,“你们先送她回家去吧。”   他今年的年夜饭算是泡汤了。   林妙熙和韩秀雅点点头,随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赵大海老婆离开。   “好了,别哭了,我们先回去等消息吧,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是啊,走吧,先回去等。”   赵大海的老婆哭哭滴滴的,一边顺从的跟着林妙熙和韩秀雅出了门。   “放宽心,等警方的消息。”只剩下他们两人后,许敬贤拍了拍赵大海的肩膀,然后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碗筷,“菜都上了,咱俩随便吃两口吧,孩子要找,但饭也得吃。”   赵大海点点头坐下,但胡乱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坐在那儿发着呆。   警方那边还没传来调监控有什么发现,赵大海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什么?什么!”赵大海的脸色连续变化,声音不断拔高,挂断后捏着手机怔怔坐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许敬贤见状问道:“怎么了?”   “我老婆在家里接到了绑匪打来的电话,我儿子被绑架了。”赵大海回过神,抿了抿嘴声音颤抖的说道。   事情果然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许敬贤脸色一肃,虽然猜到了这个可能,但现在得到证实后还是难免叹气,问道:“绑匪还说了什么?”   既然是绑架,就一定有诉求,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伤害孩子的性命。   “说不能报警,否则的话就杀人灭口,其余等他电话。”赵大海有些烦躁和无力的抓了抓头,沉声说道。   许敬贤沉吟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发出咚咚声,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孩子记得家里的电话吗?”   “他只记得我和他妈的。”赵大海摇了摇头,解释道:“家里的座机基本上不常用,也就没跟他说过。”   随着手机日渐普及,很多有钱人家里的座机基本上就已经成了摆设。   “但绑匪却知道。”许敬贤抬头看着他说出自己的推测,“绑匪既然知道你家电话,就知道你身份,就是冲你儿子去的,且肯定不是图钱。”   赵大海点了点头,因为他一个实务官也没多少钱,绑匪图钱的话当时儿童乐园那么多孩子,能来五星级酒店订年夜饭的都非富即贵,其随便绑架一个要赎金也比绑他儿子要得多。   “警方先秘密调查吧,免得惊动了绑匪。”许敬贤吐出口气,接着又说道:“绑匪还没说诉求,还会打电话来,我安排技术科的人加班,等下次来电话你想办法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定位绑匪是在哪儿打的电话。”   这种绑架案的难处在于如果不是实则没办法,前期就只能秘密调查。   不能通过媒体来发动群众。   否则绑匪撕票可就麻烦大了。   “好。”赵大海重重的点头,接着起身鞠躬,“希望部长您够能亲自负责这个案件,其他人我不放心。”   一宗绑架案,正常来说是用不着许敬贤这个部长检察官亲自负责的。   “交给我吧。”许敬贤起身把他扶了起来,郑重的保证,“我一定会抓住绑匪,让你的儿子平安归来。”   随即他立刻去安排一切事宜,让能用得上的部门全部紧急回来加班。   当然了,让人大过年不吃年夜饭跑回来加班肯定是没有人性的行为。   所以他承诺会给今天晚上加班的人进行调休,并且还特意给他们送去几盘热腾腾的饺子当年夜饭,这种贴心的行为,让加班的人感觉暖暖的。   只是可惜,事态太过紧急,要不然就直接买面粉,大家一起包饺砸。   但是一整夜过去。   赵大海家里的电话都没再响起。 ###第332章 争分夺秒,过年大家都在加班   赵大海家,客厅里挤满了人。   此时是早上八点,天已大亮。   “部长,等了一夜了,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等有动静再通知您。”赵大海从老婆手中接过咖啡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许敬贤说道。   虽然他也很担心儿子的安危,但许敬贤作为领导除夕夜在他家跟着守了一晚电话已经很够意思了,哪能让其大过年一直在他家等绑匪的电话。   许敬贤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看了一眼其他在赵家等候的警察,放下杯子说道:“那我就先回去眯一下。”   他也不矫情,确实扛不住了。   毕竟身为一名领导,他更加擅长的是养尊处优,不像下面那些牛马擅长熬夜加班,分工不同,各有所长。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然而他才刚起身,电话就响了。   客厅里所有头昏脑胀的警察都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技术科的人立刻开始操作,等电话一接通,确定是绑匪打来的便立刻对其信号进行定位。   “接吧,尽量拖延时间。”见所有人准备完毕,许敬贤对赵大海道。   赵大海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略显紧张的拿起了听筒,“喂。”   许敬贤也走到一旁拿起了耳机。   绑匪的声音同样传入了他耳中。   “赵实务官,你的孩子在我手中目前很安全,请不要担心,呵,当然我说的是目前,以后就不一定了。”   带走赵大海儿子的是个孕妇,昨晚打电话的也是女人,但现在打电话的是名男性,说明绑匪至少有两人。   团伙作案的性质又不一样了。   赵大海压抑着怒火,语气紧张而急促的低吼道:“阿西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钱吗?要多少钱?只要不伤害我孩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们,但他要是少一根汗毛,哪怕是掘地三尺,我要把你们挖出来!”   他比许敬贤大,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膝下就一个继承别人老婆时继承的儿子和刚出生的女儿,对于那个懂事听话善良的便宜大儿是真喜欢。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许部长的实务官呢,说话比一般的检察官都还威风。”绑匪语气透着几分嘲弄,接着收敛笑意说道:“看来赵实务官是真的很爱这个孩子,既然如此说明我们绑对人了,那可以继续交流了。”   这话透露出他们已经盯上赵大海儿子一段时间,并且仔细调查过他们的父子关系怎么样,是早有预谋的。   “不要再装神弄鬼了,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吧。”赵大海狠狠的道。   “我们的资料里记载赵实务官温文尔雅,现在看来似乎不符?”绑匪轻笑一声,接着说道:“罢罢罢,不撩拨爱子心切的赵实务官了,赵实务官如此深爱自己的孩子,那么一定愿意用自己的前途去换取他的生命。”   “什么意思?”赵大海追问道。   “嘟~嘟~嘟~”   就在此时,绑匪却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所有人都懵逼了,不明白说的好好的,怎么还没说完就挂了。   “怎么回事?”许敬贤起身,接着看向技术科那边,“怎么样了?”   技术科的负责人说道:“通话时间太短,无法锁定信号具体位置。”   现在的相关技术还没有十几二十年后发达,无法那么快速完成定位。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电话又再一次响起,赵大海看了一眼说道:“是刚刚那个号。”   依旧是绑匪打来的。   “绑匪反侦察意识很强,害怕你报警了,所以在有意控制通话时间避免被定位。”许敬贤迅速推测出对方刚刚挂电话的原因,阴沉着脸说道。   “阿西吧。”赵大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骂道:“这群狡猾的家伙!”   绑匪越狡猾。   意味着救他儿子的难度就越大。   “先接吧,尽量拖延。”许敬贤说完又看向技术科的人,“定位绑匪的大概位置,让便衣组过去搜寻。”   既然不能精准定位,那么就搞人海战术,只要派去的人够多,总能找到那个躲在某个地方打电话的绑匪。   赵大海抓起电话,不等对方开口就问道:“刚刚为什么挂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儿子没事吧?还有,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要让我做什么?”   他连续问好几个问题,只要对方全部一一回答,就能拖不少的时间。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你儿子好好的。”绑匪并没有正面回答前一个问题,而是直接回答赵大海的最后一个问题,“字面意思,用你的前途换你儿子的命,赵实务官跟了许敬贤那么久,作为他身边最亲密的助手一定知道他很多秘密,掌握着他违法犯罪的事实,我要你去检举他,只要我看见相关新闻就立刻释放你儿子。”   听到这里许敬贤怔住了,本以为绑匪是冲着赵大海去的,没想到是冲着自己来的,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赵大海也是傻傻的看着许敬贤。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会佩服你的忠诚,但会杀了你儿子,是当一名忠臣,还是当一名父亲,现在请作出选择吧。”迟迟没有得到赵大海的回应,绑匪又声音阴测测的说道。   赵大海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组织着语言,“你们跟许部长有仇?”   他脑子里此刻乱成了一团线。   “这个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做出选择即可。”绑匪语气冰冷的回答。   赵大海沉默片刻,用纠结的语气说道:“我……我需要考虑考虑。”   “呵呵,看来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你儿子,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忠诚,行,只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后我会再打来。”绑匪冷笑一声说道。   “爸爸!爸爸救我!爸爸!”   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呼救声。   “儿子!儿子!”赵大海立刻站了起来抓着听筒连声呼喊,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只有电话挂断传出的忙音。   “嘟~嘟~嘟~”   江南区警署刑事科科长韩允在走到许敬贤面前,“部长,最近几个署的便衣组按照技术科给的方位正在前往目的地,还需五分钟才能抵达。”   定位的大概地点是一个广场,在广场周边有很多餐厅店铺,人流量特别大,想找到打电话的绑匪很艰难。   但没办法,也得去试试。   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警方便衣组只管努力,其他的全部交给运气。   一般懂行的绑匪打电话的时候都喜欢喜欢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他们知道警方有技术定位,所以好借助路人的掩护来隐匿自己,而且人多了就方便制造混乱逃跑,也方便劫持人质。   只有那些跟不上时代,不懂科学的匪徒才喜欢躲在窝点,或者深山老林里打电话,一被定位都没法隐藏。   “三分钟。”许敬贤自言自语了一句看向赵大海说道:“等绑匪再次来电时,无论如何要拖够两分钟。”   必须给便衣组那边争取时间。   “好。”赵大海点点头,接着又抿了抿嘴沉声说道:“如果旭阳遭遇不幸的话,希望部长能为他报仇。”   赵旭阳就是他儿子的名字,原本是不姓赵的,后来才改成了跟他姓。   “呜呜呜呜……”赵大海的妻子正抱着小女儿,听见这话哭出了声。   因为赵大海这么说,就是已经做好了赵旭阳被绑匪撕票的心理准备。   许敬贤抬头看着他,知道其已经做出决定是在向自己表忠心,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旭阳叫我叔叔。”   哪怕他今天没在场,他也相信赵大海不会为了赵旭阳而搭上自己的前程及出卖他,毕竟赵大海足够理智。   而理智的人多少是都有点冷血。   他宁愿儿子死后亲手把绑匪切成肉酱,也不会向其妥协,否则就算儿子救回来了,但如果失去了他权力的保护,未来一家人活着也不会快乐。   “部长你觉得会是谁?”赵大海问起了许敬贤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毕竟绑匪肯定是跟其有什么深仇大恨。   否则的话何至于采用这种激进的方式,变着法的把许敬贤送进监狱。   许敬贤摇了摇头,微眯着眼睛缓缓说道:“信息太少,分析不出。”   他立的功劳很多,因此获得了很多好处,但也获得了很多仇家,凭现在的信息,无法锁定一个怀疑对象。   每个人都有亲戚,有朋友。   所以绑匪就有可能是他之前抓过的犯人中,任何一个人的亲戚朋友。   屋内的人静静的等待着三分钟一分一秒过去,而便衣组那边在争分夺秒的驾车横冲直闯往目标广场赶去。   因为不能惊动绑匪,所以一路上不能拉警笛,开警灯,只能全凭车技不断超车,几次险些造成交通事故。   两分钟,一分钟,30秒……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三分钟一到,电话准时响起。   赵大海特意隔了一会儿才接,毕竟能为便衣组那边争取一秒是一秒。   只要能锁定打电话的匪徒。   就有机会跟踪其找到窝点所在。   “怎么样,赵实务官,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吗?”绑匪笑吟吟的问道。   赵大海闷声说道:“我脑子乱糟糟的根本理不清头绪,那么大的事就给三分钟,你觉得这时间够用吗?”   “呵呵,怎么不够用?三分钟都够我来一发了。”绑匪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好了,我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还不作出决定的话,那我先砍你儿子一根手指帮你坚定一下当一名好父亲的决心不。”   “不要!千万不要伤害他!”赵大海惊呼一声,愤怒的吼道:“你们要报复许部长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孩子,有什么你们冲我来!”   “这不正在冲你来吗?赶紧做出决定!”绑匪猛地提高了嗓门吼道。   赵大海颤抖着声音,隐隐带着哭腔说道:“再给我三分钟,求求你了给最后三分钟,我一定做出决定。”   此时便衣组已经到了目标广场的外围,车停稳后一名名便衣飞速冲下车混入人群,开始寻找可疑的对象。   “一分钟!”绑匪淡淡的说道。   “两分钟,求求你,两分钟!”   “三十秒!”   “一分钟,好好,一分钟,就最后一分钟”赵大海惊慌失措的喊道。   把一个父亲和亲信的纠结演得惟妙惟肖,要不说好演员都在官场呢。   “一分钟后我会再打来,记住了事不过三,你没有第四次机会,希望你能想清楚。”绑匪说完挂断电话。   “嘟~嘟~嘟~”   赵大海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隔着电话全凭借声音演戏,可太累了。   听见忙音传来,许敬贤放下耳机看了眼手表,冲韩允在说道:“你立刻通知便衣组,密切注意广场上和周边店铺所有在50秒后打电话的人。”   这是找到绑匪的最好时机,也是最后的时机,错过不一定有下一次。   “是。”韩允在拿出手机打给便衣组的负责人,“你们注意广场上和周边店铺所有40秒后打电话的人,目标是一名男子,听声音是中年人。”   “收到!”广场上,便衣组负责人通过耳麦通知所有同事,“所有人都密切注意广场上和店铺里30秒后打电话的男子,重点关注中年男子。”   “收到!”   “收到!”   收到的答复声不断传入他耳中。   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数十名分散在各地的便衣组成员看了看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等可疑人员出现。   20秒,10秒,9秒,8秒……   “叮铃铃~叮铃铃~”   赵大海家里的座机第三次响起。   而与此同时,广场上所有便衣组成员都装作正常路人,向自己目光所及内能够看见的可疑人员走了过去。   广场和店铺打电话的人很多,但从这一刻才开始打电话的人却不多。   “赵实务官,现在你该做出抉择了吧?”绑匪语气透露着一股寒意。   意味着这已经是最后的通牒。   此时绑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周边全是便衣警察,他一开口就让装作一对情侣从他面前路过的便衣听清了。   一男一女两名便衣对视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淡定的走开,拉出一段距离后向上司汇报:“报告,目标找到了,广场入口东南方向的炸鸡店旁边,目标头戴一顶红色棒球帽,身穿黑色羽绒服,持白色手提电话。”   便衣组领导立刻向韩允在报告。   韩允在接完电话后强行按耐住欣喜走到许敬贤身边,弯腰凑到他耳畔说道:“部长,打电话的已锁定。”   赵大海注意到这一幕看了过来。   许敬贤的脑子迅速转动,对他微微点头示意,用口型说道:答应他。   “好!我答应你!但你绝不能伤害我儿子,我要看见他的时候是完整无损的!”赵大海咬牙切齿的说道。   绑匪说道:“很好,赵实务官真不愧是一名好父亲,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   他也松了口气,毕竟如果赵大海真不管儿子死活,他们就白忙活了。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赵大海冷哼一声,接着又说道:“我需要时间安排好一些事,才能去完成你们的要求,这点,我相信你能理解吧。”   这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合理要求。   “理解,赵实务官即将为子锒铛入狱,在此之前安排后家里的事也是应该的。”绑匪语气温和,但很快又话锋一转,“不过,只给你今天和明天两天时间,如果后天我看不见相关新闻,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话音落下后,绑匪并不给赵大海讲条件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忙音,赵大海立刻起身走向许敬贤,“部长……”   “打电话的绑匪已经盯上了,便衣组会交替跟踪找到他老巢。”许敬贤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们这样……再这样……”   他在刚刚就已经想好了计划。   赵大海听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谢部长,谢谢部长,让您费心了。”赵大海的妻子抱着小女儿走过来,红着眼眶对许敬贤千恩万谢。   “应该的,别说大海是我的实务官和朋友,就算是个普通人,我也该履行我的职责。”许敬贤捏了捏赵大海女儿的脸蛋,“你啊,现在儿女双全倒是好福气,我就想有个闺女。”   可惜,一个见得光的,一个见不得光的,都是带把的,回去后要努力种田,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一个女儿。   ……   另一边,商业广场打完电话后的绑匪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拉了拉帽檐往外走,上了街边一辆黑色大众,一脚油门便驾车而去。   便衣组的人见状立刻驾车跟上。   因为每跟一段时间就换人换车的原因,所以出现在绑匪身后的车永远是不同的品牌,让绑匪没发现异常。   绑匪的车各个区绕了几圈,最后是停在龙山区的一栋新建公寓楼下。   见绑匪下车走进公寓楼,一名便衣组的女警立刻跟了进去,在电梯门要关上那一刻喊道:“等等等等。”   看见来者是一名高挑而漂亮的小美女,绑匪立刻摁住开门键,原本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又再次向两边打开。   美女嘛,总是会被宽容对待。   “不好意思,谢谢欧巴。”小步跑进电梯后,女警对绑匪一阵感谢。   “没事,举手之劳。”绑匪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抬手摁下18楼,又看向女警问道:“小姐你到几楼?”   “14,谢谢。”女警微微一笑。   绑匪闻言帮她摁下14楼的按键。   电梯在两人的沉默中缓缓上升。   “叮~”不多时,14楼到了。   “谢谢欧巴,欧巴再见哦。”女警很有礼貌的挥了挥手才走出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后刚刚还一脸甜美笑容的女警立刻变了脸,拿出手机打给下面的同事,“18楼,你们立刻找物业保安查看监控确定具体门号。”   挂断电话,她又乘电梯下楼。   楼下的便衣成员接到电话后立即已言照办,找到保安室要求看监控。   “叮~”   电梯到了18楼,门缓缓打开。   绑匪走到18-10室前抬手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很有节奏感,是约定好的暗号。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青年,他看向打电话的绑匪,“没有尾巴吧?”   “没有,放心吧,我特意绕了好几圈。”打电话的绑匪挤开他进屋。   开门的青年探出头往走廊上左右扫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把门关上。   室内开着灯,窗帘拉得很严实。   客厅里还有个女人,正是酒店监控里那个拐走赵旭阳的孕妇,此刻她小腹平坦,显然之前的怀孕是伪装。   “搞定,等后天新闻一出,就放了那小子,我们拿钱走人。”打电话的中年绑匪摘下帽子哈哈一笑说道。   他们机票早已经买好了,现在一切都是按照他们预定的方向在发展。   刚刚开门的青年绑匪狠狠的挥了挥拳头,接着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丢给两人,自己又打开一罐,笑着说道:“大好日子,该庆祝一下。”   大过年的他们还在加班做业务。   阿西吧,赚点钱是真不容易啊!   “干杯!”三人笑着将啤酒碰到一起,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的痛饮。   “啊~爽!”中年绑匪擦了擦嘴吐出一口气,问道,“我们的小财神爷没闹吧,给他整点东西吃没有?”   “没有,那小子挺识趣的,刚吃完东西。”女绑匪摇了摇头回答道。   以前也绑过几个小孩儿,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很配合,不哭也不闹按时吃饭喝水的,省了她们太多事。   青年绑匪发出啧啧啧声,“要不说不是亲生的赵大海都喜欢呢,这小兔崽子确实听话,聪明,又懂事。”   “你要是喜欢,等拿到钱找个女人生一个。”中年绑匪打趣了一句。   青年绑匪不可置否,“有那么多钱我他妈还要生孩子?当然是出国玩个痛快,怎么可能把自己束缚住?”   三人憧憬着拿到尾款后出国逍遥的日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暴露。   许敬贤得到便衣组那边的传回的消息后把计划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按部就班办,自己就先回了家休息。   毕竟他的年假可还没有放完呢。   为这个案子加班的警务人员没办法回家过年,他这个当上司的替他们回去过,也算是帮他们沾沾年味儿。   像他这么有人性的上司不多了。   “事情怎么样了?”林妙熙打开门看见是许敬贤,便立刻问了一句。   压力尽散,许敬贤心情大好,伸手一把抓住她颤颤巍巍的良心,笑着说道:“形势大好,尽在我掌握。”   不过眼前的形势有些太大了。   他一手差点没能掌握住。   “去你的,被人看见了。”林妙熙一巴掌拍开他作怪的手,转身往屋内走去,裙摆下圆润的轮廓轻晃着。   许敬贤关上门跟进去,不以为意的说道:“看见怎么了,我摸我自己老婆,又不是别人老婆,犯法啊?”   虽然这其实是的哥哥的老婆。   不过谁让他现在就是他哥哥。   “爸爸爸爸。”趴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小世承跌跌撞撞的跑向许敬贤。   许敬贤弯腰一把抱起,“好儿子爸爸抱抱,哎哟,是不是又沉了。”   “姑父抱我,我不沉。”侄子林瀚云抓着他的裤腿蹦蹦跳跳的喊道。   许敬贤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跟拎小鸡仔似的拎起侄子,左拥右抱在沙发上坐下,“去帮我把洗澡水放好吧,一会儿我泡一泡,补个觉。”   林妙熙便起身上楼去给他放水。   呐,这个呢,就叫做家庭地位。   “姑父,开学的运动会你陪我去好不好,幼儿园其他小朋友都说我没有爸爸。”瀚云趴在许敬贤怀里道。   一旁的韩秀雅皱起眉头,“有妈妈在不就够了,妈妈对你不好吗?”   她从来没有对孩子提起过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爸爸,以后也不想提起。   许敬贤示意她闭嘴,揉了揉侄子的脑袋,笑着答应下来,“好,姑父陪你去,我们去拿个第一名,顺便也让他们道看看你姑父可是南韩最厉害的检察官,看看以后谁还敢说你。”   他虽然不是侄子的爸爸。   但是却干了他爸爸该干的人。   那就得承担起他爸爸该干的事。   “嗯嗯嗯。”瀚云脸上流露出激动而期待的神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水放好了。”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楼上传来林妙熙的声音。   许敬贤放下儿子和侄子,起身上楼去洗澡,他刚走进浴室,林妙熙就准备出去,但是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林妙熙驻足疑惑的回头看着他。   “别急着走啊,帮我搓搓背,我搓不到。”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妙熙狠狠白了他一眼,搓背搓着搓着就要变成互相搓其他地方了。   但她还是顺从的开始脱衣服。   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鸳鸯浴过。   而且有一说一,她也有点想要。   很快,浴室里水花激荡,还伴随着啪啪声和林妙熙压抑婉转的歌喉。   日升日落,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来到了和绑匪约定好的日子。 ###第333章 独家定制,内斗的开端   2003年2月3号,清晨。   “叮铃铃~叮铃铃~”   龙山区某公寓楼1810室内的沉寂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在客厅负责守夜的青年绑匪霎时被惊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喂。”他随手摁下接通键。   接着手机里传出赵大海老婆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丈夫凌晨已经去自首了,并且提前通知了记者,你们现在打开电视,在稍后的早间新闻上应该就能看到相关报道,希望你们说话算话能放了我儿子,呜呜呜呜……”   “我们会看,放心,只要看到新闻就立刻放了你儿子。”青年绑匪说完就挂断电话,起身哐哐哐的敲响主卧的门,“你们快点起来,快点。”   “怎么了?”不一会儿,中年绑匪和女绑匪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来。   昨晚显然是互相解决了一下。   青年绑匪喜笑颜开的说道:“刚刚赵大海老婆来电话,说赵大海凌晨就去自首了,还通知了记者,一会儿的早间新闻应该会报道相关消息。”   一边说着他一边弯腰打开电视。   下意识摁着遥控器调到如今南韩国民常看的KBS电视台的频道,此时距离早间新闻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间。   “呵呵,还真是父爱如山。”中年绑匪打了个哈欠,接着又道:“许敬贤信任他,算是倒了血霉,他提前通知记者是生怕许敬贤背后的人把事情压下去啊,那么着急,这是为了自己儿子,非得置许敬贤于死地了。”   作为父亲赵大海是合格的,但他却显然是辜负了许敬贤的一片信任。   “他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哪还顾得上在乎许敬贤的死活。”女人摇了摇头评价道,转过身去示意男人帮自己系内衣扣,随即又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继父对继子那么重情的。”   “雇主给的资料里不就写得清清楚楚嘛,不然让我们绑架赵大海继子干什么?”青年绑匪随口说了一句。   中年绑匪帮女绑匪系好内衣扣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撑了一个懒腰说道:“阿西吧,最近天天躲在屋子里憋得慌,一切总算是要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熟悉的开场音乐,KBS早间新闻准时播出。   主持人依旧是知性的林智爱。   “各位观众大家早上好,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KBS早间新闻……”   一开始她正常播报,但中间时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容,微微抬起头看向镜头说道:“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本台刚刚得到消息,明星检察官许敬贤的实务官赵大海于凌晨自首并供出许敬贤涉嫌多项犯罪……”   绑匪三人组对视一眼,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又互相击掌以示庆贺。   “Yes!哈哈哈!搞定收工!”   “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电话又再一次响起。   “赵大海的老婆。”青年绑匪拿起看了一眼对两人说道,随后接通。   “喂?看见新闻了吗?快点放了我儿子,立刻就放!你们要是出尔反尔的话我现在就去报警,我也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赵大海老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吼道,显然是情绪失控,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青年绑匪脸色一变说道:“你不要冲动,我们马上就放了你儿子。”   他挂断电话后看向了两名同伴。   “那女人儿子被绑,现在又刚失去老公,已经快疯了,必须尽快稳住她才行,免得她报警节外生枝,你把她儿子找个公用电话亭丢下,我们去找雇主拿尾款,在机场集合。”中年绑匪脸色严肃的看着青年绑匪说道。   青年绑匪立刻点头,“好。”   事情明明都已经办成了,如果这个时候出现意外的话那可太操蛋了。   还是赶紧完成交易溜之大吉吧。   青年绑匪驾车带着赵旭阳去找公用电话亭放人,而中年绑匪和女绑匪则是开着另一辆车去找雇主拿尾款。   双方在公寓门外的路口分头。   而在他们汇入主路的时候,早已经埋伏好的警察驾车分别跟了上去。   青年绑匪离开公寓楼不久就找到个公用电话亭,然后掏出赵旭阳耳朵里的耳塞,撕了他嘴上的胶带,又割断他手脚上的绳子,“下车,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给你妈报个平安。”   赵旭阳小脸煞白,惊魂未定的看了他一眼,连忙是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冲了下去,但却并没有听话的跑向公用电话亭,而是人流量大的商场。   “小鬼,心眼子倒不小。”青年绑匪嗤笑一声,随即准备发动汽车去机场等自己的同伴一起撤离,然而还不等他拧动钥匙,四面八方就是几辆车冲了过来把他的车围个水泄不通。   青年顿时大惊失色,当即下意识伸手去掏枪,但是他才刚摸到枪,围着他的那些车从车窗里就伸出了好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隔着玻璃指着他。   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他只要敢抬枪,下一秒就会被打成筛子。   “不许动!警察!”   “慢慢举起双手!快!”   接着所有车的车门打开,一名名持枪的便衣警察下车包围青年绑匪。   看着这一幕青年绑匪整个人如遭雷击,目光呆滞,脑瓜子嗡嗡作响。   中计了。   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暴露的。   新闻里明明已经播报了赵大海自首并检举许敬贤一事,还能是假的?   另一边,中年绑匪和女绑匪尚不知道自己的同伙已然被抓,中年绑匪正开车,女绑匪则打电话联系雇主。   “喂。”手机听筒传出一道沉稳的男音,听起来年龄在三十岁以上。   女绑匪说道:“老板,事情已经办妥了,带上尾款在老地方见吧。”   她语气充满了轻松与惬意。   “办妥了?你没睡醒吗?说什么胡话?”雇主愣了一下后语气不善。   女绑匪听见这话也愣了一下,俏脸冷了下去,“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没人敢赖我们的账,您不差这点钱,没必要搞得那么难看吧。”   她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想赖账,毕竟新闻播报的内容不信雇主没看到。   “阿西吧,我赖账?”雇主都被气笑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事情都还没办完,就想要尾款?这他妈是谁想赖账?你当我冤大头不成?”   “你没看KBS电视台今天的早间新闻吗?”女绑匪感觉哪里不对劲。   “看,每天都看,我他妈现在还正在看,怎么了?”雇主说完越想越气又怒不可遏的呵斥,“够了,不要顾左言他,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女绑匪发火了,冷笑着说道:“既然新闻都看了,还说我们事没办完?这不是想赖账是什么?”   当初说好的,只要成功逼迫赵大海检举许敬贤,他们就算任务完成。   可现在新闻都已经出来了,雇主却想不认账,这让她又如何能不怒?   “阿西吧!该死!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雇主感觉这女人有啥大病。   “我……”女绑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他们驾驶的车辆被一辆越野车撞击一路顶上了绿化带。   雇主听见了动静问道:“喂?喂喂喂?怎么了?你们那边搞什么?”   然而女绑匪脑子昏昏沉沉,手机也掉在了座位下面,根本没法回应。   “阿西吧!”雇主挂断电话。   “嘟~嘟~嘟~”   女绑匪的手机传出一阵忙音。   车上的中年绑匪和女绑匪都被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震懵了,等他们回过神来,视线清明时,就看见十几个身穿便装的人已经持枪包围了自己。   领头的嘴巴不断开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但他们脑瓜子嗡嗡的根本听不清,只是意识到现在处境不妙。   “警察!不许动,我们现在救你们出来,别试图做无谓的反抗……”   终于他们听觉恢复了,可听见的话让他们如坠冰窟,还不如不听呢。   可随即两人脑子里浮现个疑惑。   警察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另一边,刚刚跟匪徒通完电话的雇主是越想越不对劲儿,立刻转身向别墅的餐厅走去,此时穿着睡袍的赵泰远正坐在偌大的餐桌前吃着早餐。   旁边站着两名保姆服侍他用餐。   “老板。”走近后保镖先是对其微微鞠躬,随后才说道:“刚刚那伙办事的打来电话,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后来那边传来一声巨响,恐怕是出事了,我们要不要早做准备?”   经过仔细调查,赵大海和继子关系非常好,所以绑架赵大海的儿子威逼赵大海自首检举许敬贤,就是赵泰远想出来的一个报复许敬贤的办法。   毕竟赵大海肯定是知道许敬贤秘密最多的人,也肯定掌握着其一定的犯罪证据,能够让许敬贤无法翻身。   “废物。”赵泰远骂道,端起清水漱了漱口,扭头对保镖招了招手。   保镖上前两步微微俯下身子。   赵泰远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手上不断发力,笑着说道:“你以为我骂的他们?我骂的是你!废物!每年拿我那么多钱,连几个能办事的人都找不好,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嗯?”   他端起漱口水从保镖头顶浇下。   “老板息怒,啊!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水流浸透头发沿着额头和脸颊滑落,保镖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撕下去了,痛得五官扭曲的说道。   赵泰远这才松了手,接着拿起面前的餐巾布,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手。   保镖立刻后退两步捂着被揪得发红的耳朵倒吸凉气,接着又重复的问了一句,“我们要不要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赵泰远不以为意的吃着早餐,含糊不清道:“他们被抓了又怎么样?顶多也只是供出你而已,你被抓了呢?会供出我吗?”   “不敢!”保镖立刻低头应道。   “那就对了。”赵泰远耸耸肩。   保镖抿了抿嘴,斟酌语气小心翼翼说道:“可是他们一旦供出我,那许敬贤就知道是老板您指使的了。”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不想坐牢。   “那又能怎么样?”赵泰远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扭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许敬贤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所以啊,他就算知道我是幕后主使也不能抓我,气死他,哈哈。”   保镖却笑不出来,虽然他的工资很高,但此刻却还是难免感觉寒心。   然而悲哀的是他就算寒心,等到警方查到他头上时,也照样得老老实实背下所有的锅,把赵泰远摘干净。   谁让他上有老下有小呢,要是敢不听话,那么他家里人可就危险了。   ……   首尔地检,3号侦询室。   许敬贤推门而入。   审讯桌后面戴着手铐的中年绑匪闻声缓缓抬起头,看见许敬贤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实在是想不通。   “科技改变生活。”许敬贤微微一笑,拖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道:“你们看到的新闻,其实是我让KBS电视台专门为你们那一片居住区独家定制的一档电视节目。”   “当然,为了防止看到假新闻的人太多造成误会,我还让电力部门配合给你们居住那条街其他人家里在早间新闻期间停电,只给你们窝点保持供电,就只有你们能看到假新闻。”   “然后再让赵大海妻子装成快崩溃的样子给你们打电话,威胁你们再不放人就报警,你们在看了新闻后确定事情已经办妥,不想节外生枝的情况下肯定会第一时间放人,最后只要确定人质安全,我们就能收网了。”   许敬贤说完后微笑着摊了摊手。   就是那么简单,无非是欠了电视台和电力部门的领导一个人情而已。   他最不怕欠的就是人情,大家互相欠来欠去,才能进一步加深交情。   中年匪徒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后消化完信息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们藏在哪儿的?我们控制着通话时间,你们无法定位。”   “靠机器是无法定位。”许敬贤点了点头,反问,“但是靠人呢?”   中年绑匪一怔,顿时明悟,是自己那天在广场上打电话时被盯上了。   “咚咚咚!”许敬贤敲了敲桌面让他回过神来,说道:“现在该解答我的疑惑了吧,我们之间有仇吗?”   “没有?”中年绑匪摇头,毫不隐瞒的说道:“我们是收钱办事。”   “雇主是谁。”许敬贤又问道。   中年绑匪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记得他长什么样,你安排人来画像吧,我的描述能力还行。”   许敬贤点了点头起身离去,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负责去办好。   鲁家,鲁武玄正坐在书房里写写画画,时不时挠头,掉了不少头发。   他在做就职后的人事调整规划。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随即不等回应,金洙卿就端着咖啡推门而入,当个秘书够能伺候到家里来,可见他有多受鲁武玄的信任。   “阁下,喝杯咖啡歇歇吧,离就职还有二十多天呢,很多工作都不急于一时。”金洙卿一脸恭敬的说道。   鲁武玄放下笔叹气,“人事安排真是个难题,如果拿下国家党那边太多的人,他们肯定不答应,两党为此斗争的话精力都消耗在内斗里,又哪还有时间把心思放在国事上面呢。”   他属于理想主义者,思维对于一个政客来说比较单纯,他想要在就职后让出一部分权力和作为在野党的国家党共同执政,两党齐心发展国家。   但他这么干损害的就是作为执政党的民主党的权力,党内很多人都会对他有意见,所以原时空里,能看出他在执政期间是想干很多事的,然而结果就是很多事全部都干得一团糟。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阁下您一样一心为国,拥有广阔的胸怀。”金洙卿恭维了一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鲁武玄面前的笔记本,随口说道:“只要阁下上任后能打响第一枪,成功完成检察体系的改革,树立了威望,那么以后两党定会在您这个强人的领导下和平共处,一起为国家而出力。”   作为鲁武玄的贴身秘书,他当然知道鲁武玄已经把改革检察制度作为上任后的首要目标,虽然他觉得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但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温英宰都劝不动鲁武玄,他个秘书开口劝的话反而容易被反感。   “是啊,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必须得旺!只不过,遇到的阻力一定会很大。”鲁武玄沉吟着道。   金洙卿又笑着说道:“许部长作为全体基层检察官的偶像,只要有他支持您,想必能压下不同的声音。”   鲁武玄听见这话沉默不语,他还没跟许敬贤说过此事,毕竟许敬贤也是检察官,他的做法是要削所有检察官的权,许敬贤还会愿意支持他吗?   “还有林检察长,他对阁下您忠心耿耿,肯定会无条件支持。”金洙卿观察着他的脸色又提起了林忠诚。   鲁武玄眼眸微动,沉吟起来。   林忠诚确实多次对他表忠心。   甚至有些谄媚,因此让他不喜。   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现在提出削检察官的权,那能绝对保证支持他的,恐怕也只有这位林检察长。   林忠诚是首尔地检检察长,是全国权力最大,影响力最大的检察长。   如果林忠诚率先表态支持他推动检察官制度改革,成功率会高很多。   他之前曾几次承诺过,等就职后就要用总统特权提拔许敬贤当首尔地检的检察长,但现在他却有些犹豫。   因为如果许敬贤不支持他针对检方的改革计划,那他把本来就已经威望甚高的许敬贤放在这种影响力巨大的关键位置上,岂不是相当于亲手给自己的改革创造了一个强大的阻力?   思前想后,他叹了口气,看向金洙卿说道:“帮我约许部长吃饭。”   “是,阁下。”金洙卿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走出鲁家却没给许敬贤打电话,而是打给了林忠诚,“林检察长,阁下对于是否要用许部长来取代你位置一事,已经产生犹豫了。”   “多谢金秘书帮我美言,事成之后定有重谢!”林忠诚激动的说道。   他早就知道鲁武玄想让许敬贤取代自己,而他当然不想让出这么关键的位置,所以他一面近乎谄媚的向鲁武玄表忠心,一面又处处示弱甚至是让出检事委员会的位置麻痹许敬贤。   为的都是最终保住自己的官位。   而关键点就在于和金洙卿合作。   金洙卿轻笑一声,“重谢什么的就不必了,只要以后有用得上林检察长的地方,林检察长能帮忙就行。”   虽然上次许敬贤帮了他,但他还是选择帮林忠诚保住位置,因为他以后就是总统秘书官了,也需要在检方这种关键部门有地位够高的自己人。   而许敬贤这人显然不可能愿意听他的,所以他只能对不起许敬贤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   “一定,一定。”林忠诚应道。   挂断电话后,金洙卿才给许敬贤打过去,“许部长,在忙吗?阁下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和你一起用晚餐。”   “好,把地址发我手机,我一定准时赶到。”许敬贤当即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许敬贤和鲁武玄在一家餐厅碰面,陪同的就只有金洙卿。   “前辈,看来这段时间你一定很忙吧,连黑眼圈都有了。”入座后许敬贤用拉家常的话拉近两人的关系。   “头都大了一圈,今晚才约你喝两杯放松放松。”鲁武玄苦笑,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当上总统就已经那么忙了,真是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两人东拉西扯闲聊了一大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鲁武玄才终于说起正事,“敬贤,你是检察官,你对现在的检察官制度有什么看法吗?”   许敬贤倒酒动作一顿,想到原时空鲁武玄上台后干过削检方权跟检方闹翻的事,顿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作为山里人很多地方我恐怕看得没有前辈这个山外人清楚,愿听前辈的教诲。”许敬贤放下酒杯说道。   鲁武玄深深看了他一眼,喝了酒说道:“敬贤是看不清楚,还是不想看清楚呢?检方权力太大,近乎不受限制,我准备针对此进行改革,使检方行使权力的过程中得到监督,敬贤身为检察官,对此有什么建议吗?”   就是直接问你支不支持我了。   鲁武玄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让许敬贤忍不住想骂娘,凭借他对这家伙脾气的了解,自己要是敢不支持,不管前期的交情多深,都会瞬间翻脸。   这点看看金后广就知道了。   鲁武玄能有成就和金后广脱不了干系,几乎是金后广一手提拔了他。   在原时空里,他为了拉选票,称胜选后要清算金后广政府,本来都以为他只是说说,结果他还真这么做。   许敬贤敢肯定,自己如果表态不支持他,那两人的私交就到此为止。   “支持,当然支持!毕竟权力只有在得到监督的情况下,才能保证其公正性。”许敬贤先站队,接着又话锋一转,“但是,前辈,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不能急,得慢慢来……”   鲁武玄听见他前半段话时脸上本来还露出了笑容,但听到后半段话后脸上的笑容就肉眼可见的逐渐消失。   许敬贤支持他,但是顾虑太多。   不能做到不顾一切的支持他。   和林忠诚一比让他很不满意。   所以他心里已有了决定,许敬贤不能当首尔地检检察长,这个位置必须依旧给无条件支持自己的林忠诚。   鲁武玄是个管不住嘴的人,直接就打断了许敬贤的话,“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敬贤,接下来聊聊你的下一步去处吧,东西南北四部支厅,或者中央调查部部长,你好好考虑一下,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许敬贤瞬间抬起头,先是盯着鲁武玄,随后盯住了他身后的金洙卿。   金洙卿对他微微一笑礼貌示意。   “好的前辈,我会考虑的。”许敬贤面色平静,但是捏着刀叉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   这个位置他本来以为是自己囊中之物,很多人也都这么认为的,现在却不给他了,那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随即他缓缓吐出口气,松开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前辈请慢用,敬贤先告辞。”   “洙卿,送送敬贤。”   “许部长请。”金洙卿抬手。   许敬贤微微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是谁找了你?”走出包间后许敬贤脸色就冷了下去,淡淡的问道。   以他这两年对鲁武玄的了解。   哪怕是不把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给自己,也不会如此直白且强硬。   这明显是有人先在他面前给自己上了眼药,或者给了他更好的选择。   而能吹耳边风的人只有金洙卿。   金洙卿微微一笑装傻充愣,“我不知道许部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很快会知道的。”许敬贤停下脚步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   随即冷哼一声加快脚步离去。   金洙卿看着他的背影目露不屑。   “部长,怎么那么快?”坐在大厅抽烟的赵大海看见许敬贤走出电梯后一怔,立刻掐灭烟起身迎了上去。   许敬贤一言不发,赵大海见状也不再多问,快步超过他,去开车门。   “阿西吧!去你妈的!”   上车后许敬贤就直接破口大骂。   鲁武玄还没当上总统呢,就开始卸磨杀驴,下面的人也开始搞内斗。   怪不得执政期间搞得一团糟。   “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我他妈要定了!”许敬贤抬手松了松领带。   答应好的东西不给。   那他就自己动手拿。 ###第334章 帅不过三秒,该收网了   如今的金洙卿已经不再是那个总统候选人的秘书,而是总统的秘书!   所以,他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对所有支持鲁武玄的官员都毕恭毕敬。   形势已经反过来啦。   现在该那些人舔他了,毕竟他将是距离这个国家权力核心最近的人。   他的话能影响鲁武玄的判断。   有可能影响每一个人的命运。   许敬贤对他的不满,他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只要鲁武玄这个大靠山不倒,他无需在意任何人的脸色。   混官场不能随便得罪人,但是也不能怕得罪人,因为怕得罪人那还怎么做事?又还怎么为自己争取利益?   只要想争,就肯定会得罪人。   只能说尽量要在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选择性得罪某些人,而他觉得帮林忠诚去得罪许敬贤就是利大于弊。   “阁下,许部长看起来似乎不能理解你的苦心。”金洙卿回到包间后一边给鲁武玄斟酒,一边又进谗言。   “唉。”鲁武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在某种程度上他跟我是一样的人,都是希望国家好的,只是太过于沉稳,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冲动,瞻前顾后,又如何能成事?很多时候成事,靠的就是一腔热血。”   出于前期许敬贤在他这里刷满的好感,他虽然对于许敬贤不能全力支持自己改革感到失望,但倒也没因此而否定其伪装出来的拳拳爱国之心。   依旧觉得许敬贤还是能够信任。   “洙卿斗胆说一句,许部长肯定是忠于阁下的,只不过那是在刀没有落在他头上的情况下。”金洙卿斟酌着语气说了一句,随后就退到一边。   鲁武玄微微皱起眉头,不语。   金洙卿嘴角上扬,他不需要说太多许敬贤的坏话,只需要经常这么棱模两可的提一句,就会在鲁武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不断的催生其发芽。   如此一来,平常或许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有朝一日如果许敬贤在某件事上让鲁武玄生气时,那其对许敬贤过去累积的好感会迅速降低至冰点。   伺候鲁武玄用完餐,将其送回家后金洙卿也就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驾车回家。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发现客厅里灯还亮着,以为是自己老婆还没休息,停好车后上前敲响自家的门。   “咔!”   不多时,门开了。   然而看见开门的人后,金洙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呆滞站在原地。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赵大海。   那个许敬贤的影子。   “金秘书总算是回来了,还真是让人好等呢,快进来吧,我们部长已等你很久了。”赵大海微微一笑道。   金洙卿瞬间紧张起来,猛地一把推开赵大海冲入屋内,就看见许敬贤正坐在沙发上,他老婆脸色煞白的坐在一边,显然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事吧?”金洙卿上前抱住老婆安慰了一下,接着又扭头怒视许敬贤质问道:“许敬贤你什么意思!”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刚做完,现在看见许敬贤当然会害怕。   “金秘书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还不能来你家做客?”许敬贤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微微一笑问了一句。   金洙卿深深看了他一眼,逐渐恢复了冷静,松开老婆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许敬贤,“如果我说不能呢?”   他感觉对方就是来挑衅自己的。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认怂,但是现在,许敬贤还是以前的许敬贤,然他却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秘书金洙卿。   他觉得有必要让对方更新认知。   “我不听。”许敬贤哈哈笑道。   “啪!”   金洙卿猛地俯身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凝视着许敬贤,一字一句的说道:“许敬贤,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够吓到我,没用!给我滚出去!”   “啪!”   许敬贤抬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金洙卿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得往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还有些懵,下意识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许敬贤。   宛如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你……你敢打我?”金洙卿语气先是茫然无措,随后五官都变得扭曲狰狞,吼道:“你他妈敢打我!”   当秘书时不被人放在眼里,马上当秘书官了,还不被人放在眼里,那他妈这个总统秘书官不是白当了吗?   “啪!”   许敬贤直接抓起散落在茶几上的一堆照片砸了过去,砸在金洙卿身上后又宛如花瓣一般哗啦啦落在地面。   金洙卿下意识低头看去,当看见那些照片的内容后顿时是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麻了。   照片里是他老婆在不同的场合收同一个男人的礼物,有些是从第一视角偷拍的,有些是从第三视角偷拍。   总之拍得十分清楚。   他猛地扭头看向自己老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呼吸不断在加重。   怪不得从几个月前开始他老婆就突然大手大脚起来,自己还真信了那都是她的私房钱,全他妈是收的礼!   而且还不止一次!   “呜呜呜呜……”金夫人也是自知理亏的哭了起来,哽咽道:“我是被他们算计了,我也不想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他们给我设套。”   许敬贤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金洙卿面前,轻笑着抬手又是一个耳光。   “啪!”   “打你怎么了?嗯?金秘书?”   金洙卿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啪!”   “我打你怎么了?嗯?说啊。”   金洙卿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但依旧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许敬贤猛地一脚踹出,金洙卿瞬间失去支撑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刚要爬起来,但是又被踩着头动弹不得。   他脸贴着地面,内心满是屈辱。   “金秘书,还记得刚刚在餐厅分别前我说过的话吗?”许敬贤踩着他头微微俯身,眼神轻蔑,“他妈敢给我上眼药,信不信我让你上法庭。”   金洙卿满腔屈辱,眼角含泪,双手死死抓着地毯,却不敢反抗,因为许敬贤拿出那些东西随时能摁死他。   他好不容易才即将收获果实。   怎么可能甘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让你干的。”许敬贤松开脚蹲在他身边,掏出一支烟点燃问道。   金洙卿老实交代,“林忠诚。”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以后的处境,就像是岛国电影里被抓住把柄的女主,将任由许敬贤摆布。   “呵,我们这位林检察长藏得很深呢。”许敬贤扭头冲着赵大海笑了笑说道,接着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随手把烟头摁在了金洙卿的手背上。   滋滋滋~汗毛烧焦的味道散发。   “啊啊啊啊!”   金洙卿凄厉的惨叫一声,脖子上青筋暴起,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敬贤一边不断用力把烟头往他手背上杵,一边淡淡的说道:“你坏了我的事就要给我弥补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是当不上首尔地检的检察长,那你肯定坐在被告席。”   他手背的表皮已经被彻底烫伤。   一股焦香的肉味弥漫开来。   “啊啊啊!是!是是!我一定会帮您办到,部长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金洙卿带着哭腔哀嚎道。   许敬贤拿起烟含在嘴里继续抽了起来,居然还没有灭,他拍了拍金洙卿的脸,“记得抓紧点,小朋友。”   话音落下,起身扭了扭脖子,撑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往外走去,赵大海则拿起一旁他脱下的外套紧随其后。   客厅里,鼻青脸肿,浑身狼狈的金洙卿趴在地毯上就像是一条死狗。   “老公,老公你没事吧,老公我对不起你。”金夫人连忙去搀扶他。   “啊!”金洙卿发疯似得大吼一声将老婆推倒在地,骑上去就是猛地几个耳光,“都他妈是你害了我!”   要不是这个贱人贪心作祟,怎么会被人算计?他又怎么会被人拿捏?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刚走出金家的许敬贤听着身后传出的哭喊声耸耸肩,对旁边的赵大海说道:“家暴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他最讨厌家暴了。   打屁股例外。   赵大海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部长,金洙卿能成吗?”   他对于金洙能否再次促使鲁武玄改变想法而表示怀疑,特别是刚说了许敬贤坏话又为他说好话的情况下。   “术业有专攻,你要相信他这方面的能力,而且正因为之前他说过我的坏话,那再为我说好话时反而显得更客观,出于公心。”许敬贤说道。   赵大海点点头,为其开车门,上车后又说了一句,“鲁先生未免太让人寒心,还没就职呢便卸磨杀驴。”   他就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好吧。   太着急,也太随便了。   “他这个人是这样的,不能以看其他政客……准确说就不能把他当个政客看待,他做的很多事,说的很多话都是任性而为,根本不对其中的利益做考量。”许敬贤摇了摇头说道。   所以鲁武玄是个前期很好用的一次性台阶,但不能作为长久的伙伴。   否则指不定啥时候就被他坑了。   许敬贤最开始的想法不也是鲁武玄在任期间能一直扶持自己吗?但真跟他相处后才明白这想法多不靠谱。   他能从鲁武玄这里得到的最大的好处应该就是首尔地检检察长一职。   因为以鲁武玄的性格,很多事情注定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他将跟原时空里那样事事都搞得一地鸡毛。   党内党外会有很多人对他不满。   毕竟就连许敬贤现在都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了,更别说以后的其他人。   所以接下来他根本就不指望鲁武玄还能提拔自己了,他要渐渐剥下身上鲁武玄的标签,否则会限制发展。   如果成功拿下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那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会在这个位置待满五年,同时如结交鲁武玄那样结交李青熙,等他任下一届总统时一步登天坐上总长的位置。   李青熙肯定比鲁武玄好相处,至少在他面前许敬贤不用装正人君子。   他们之间的合作会更加愉快。   他终究不是温英宰,根本就没真心把鲁武玄当朋友,只是个投机客。   回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林妙熙她们都已经入睡。   许敬贤洗漱后去了大嫂的房间。   推开门,借助窗外的月色可以看见一具妙曼丰润的娇躯侧躺着,背对着门,成熟的蜜桃轮廓格外的诱人。   轻轻咬上一口,便是汁水四溢。   半夜,累得够呛的许敬贤才趁着天还没亮回了自己房间,林妙熙被迷迷糊糊的问道:“那么晚才回来。”   她以为许敬贤这才刚下班回家。   “是啊,没办法,加班嘛,为国民服务嘛。”许敬贤抱住她忽悠道。   大嫂也是国民的一份子。   所以他这话并没有撒谎。   林妙熙半梦半醒的抱住他有些心疼的说道:“欧巴真是太辛苦了。”   “睡吧。”许敬贤拍拍她的背。   ……   虽然昨晚睡得很晚。   但早上许敬贤还是按时醒了。   想上进,就不能指望舒适,起床洗漱吃完早餐后准时前往地检上班。   到了地检后他前脚刚进办公室。   后脚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进来。”许敬贤抬头喊道。   一名搜查官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推门而入,“部长,通过画像已经找到了那伙绑匪说的绑架案幕后主使。”   “哦?那么快。”许敬贤有些诧异的接过文件袋打开,看见嫌疑人身份是赵泰远保镖后顿时冷笑出了声。   这家伙还真是一直记着仇呢。   他合拢文件,“先抓人吧。”   搜查官鞠躬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半小时后,赵泰泰远刚从自己豪宅的大床上醒来,推开抱着自己的两个金发少女,摇摇晃晃的起身下床。   两名少女也被惊醒了,随即连忙赤着身子爬起来,伺候他洗漱穿衣。   等赵泰远下楼时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他坐到餐桌前享用,而贴身保镖兼司机则是懂事的打开电视新闻。   “老板,检察厅的人来访。”一名保姆走了进来向赵泰远远汇报道。   赵泰远扭头看了一眼保镖。   保镖顿时是低下头去。   “告诉他们我在用餐,有什么事等我吃完再说。”赵泰远皱着眉道。   保姆闻言立刻转身出去传话。   “干什么!你们不能进去!”   “滚开!你们想阻拦执法吗?”   不多时外面传来争执声,一名检察官带着数名搜查官和警察强行闯进了客厅,赵泰远的保镖也跟了进来。   “一群废物,花那么多钱连几条野狗都拦不住,全部滚蛋。”赵泰远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骂骂咧咧的道。   几名保镖鞠躬后离去,赵泰远的贴身保镖也要走,但是却被拦住了。   “你不能走。”检察官说道,随即出示法院的拘捕令,“你涉嫌指使他人绑架,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保镖抿抿嘴下意识看向赵泰远。   “看我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背着我干这种事。”赵泰远说着放下碗筷起身,上前踹了保镖一脚,“我家可是守法生意人,你他妈却背着我违法犯罪?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说完他又看向检察官,“检察官先生,你赶紧把他抓走,对这种犯罪分子就一定要严惩,以警示世人!”   “带走。”检察官皱着眉头看了赵泰远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赵泰远在身后挥手喊道:“检察官先生慢走啊,记得替我向你们许部长问好,以后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打个招呼就行,我让他们自己去找你们,没必要劳烦你们再跑一趟。”   目送检察厅的人消失在视线中后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转过身狠狠的将一把椅子踹翻,“阿西吧!”   许敬贤是查不到他头上,但是自己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检方抓走。   这也让他感觉很不爽。   越想越气,他随手抓起一个装饰用的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仅是这样还不解气,又把茶几上的东西掀翻。   发泄了一通后,任由保姆收拾被他砸碎的东西,他又坐回去吃早餐。   然而才刚坐下去10多分钟左右。   保姆就又进来通报:   “老板,检察厅的人又来了。”   她话音刚落,西装革履的许敬贤就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看了眼地上还没收拾完的碎片,随意抬脚踢开。   “是许部长啊,好久不见。”赵泰远本来正要发火,但看见来者是许敬贤后又换了态度,带着一脸无所谓的笑容起身迎上去,“刚刚人不都已经抓走了吗?许部长又来做什么?”   “抓你。”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赵泰远听见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十分夸张,足足好一会儿才停下,搭着许敬贤的肩膀,“你刚刚说什么?抓我?我问你凭什么?”   说完不等许敬贤回答,他又凑到其耳边说道:“是我让他做的,可你有证据吗?我知道你憋屈,带着人来威风威风就够了,还真想抓人啊。”   话落他后退一步,一脸吊儿郎当的伸出双手,“来吧,来抓我啊。”   他那个保镖根本不可能出卖他。   所以他知道许敬贤绝不可能有理由和有证据抓他,因此在他看来许敬贤现在的行为纯粹是由于太过愤怒和憋屈,所以才找上门来出口气而已。   他就不信对方真的敢抓自己。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刹那凝固了,伴随金属碰撞声和一阵冰凉的触感,一副手铐锁在了他手腕上。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敬贤。   “阿西吧!许敬贤你疯了?”   是的,他觉得许敬贤是气疯了。   没有证据竟然也敢抓自己,难道不知道他这么做造成的后果是什么?   “赵泰远,有人检举你指使手下谋杀失踪人士蔡志钦,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许敬贤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着一丝嘲讽。   赵泰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根本就不记得蔡志钦是谁。   当被警察押着往外走的时候他终于回过神来,怒吼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蔡志钦,许敬贤!你休想栽赃陷害我!对普通人那套对我没用!”   没错,他现在只以为许敬贤是把栽赃陷害普通人那套用在了他身上。   他是无辜的。   “呵呵,赵公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许敬贤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记得蔡志钦,那记得催顺万吗?他自首了,并且为了立功举报了你,提供了你答应帮他杀害蔡志钦的录音,以及你承认已经杀了蔡志钦的录音,还有你保镖手机号传给他的蔡志钦的死亡现场的照片。”   轰!   赵泰远头部如遭重击,脑海深处一片混沌,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霎时间手脚冰凉,汗流浃背。   他又惊又怒又惧的盯着许敬贤。   而许敬贤只是回以灿烂的微笑。   “阿西吧!混蛋!你他妈早就在算计我!都是你陷害我的!你他妈设套谋害我!”赵泰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破口大骂着猛地挣脱警察的束缚疯狂的扑向了许敬贤。   许敬贤抬起一脚踹过去,赵泰远当即惨叫一声倒地,还不等他爬起来又被许敬贤踩在胸口上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咬着牙,对其怒目而视。   “赵公子,说话要讲证据,就像我抓你要讲证据一样,否则小心我告你诽谤。”许敬贤居高临下的说道。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许敬贤现在一定是已经被赵泰远五马分尸了。   许敬贤挪开脚,“把人带走。”   两名警察立刻把躺在地上的把赵泰远提起来,强行拖拽着往外走去。   “快通知我爸!通知我爸!”赵泰远回头对着身后的保姆大声喊道。   走在他前面的许敬贤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道:“你爸救不了你,要不试试换个爸?比如说认我当干爹?”   赵泰远小肚鸡肠,随着一次次的冲突,他和赵泰远之间的仇怨无解。   而赵高量就算再理智,那也肯定是站在他儿子那边,何况自己抓捕赵泰远已经是打了赵高量的脸,既然都已经得罪死了,那他就绝不会和解。   到了检察厅,坐在侦询室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证据赵泰远憋屈不已。   “赵公子,铁证如山啊,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就算你不签字,我们也能起诉你。”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赵泰远目呲欲裂的盯着他,声音嘶哑的说道:“非得鱼死网破吗?”   他心里头一次后悔了,早知道会有今天的话,就不该去招惹许敬贤。   “鱼一定得死,但网可不一定会破啊,赵公子,别太高估自己,也千万别小看他人。”许敬贤目露嘲讽。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许敬贤拿起手机晃了晃,“你猜猜看是不是你爸?”   赵泰远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喂。”许敬贤摁下接通键。   手机里传出一阵苍老,但却沉稳的男音,“我是赵高量,许部长,我知道犬子多有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赔个不是,一起出来喝杯咖啡吧。”   “赵会长,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管好他呢?”许敬贤毫不客气的反问一句,冷笑道:“现在才来约我喝咖啡,又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对面陷入沉默。   随即传来熟悉的声音,“敬贤怎么能跟赵前辈这么说话,我也在,出来聊聊吧,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   三鑫少主,孩子他爸,便宜大舅哥,同道中人,穴兄弟——利宰嵘。   “宰嵘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在哪儿呢。”许敬贤的语气稍显缓和。   以他和利家的关系,和利富真之间的关系,对利宰嵘表面上得尊重。   不然显得太跋扈,会令人生厌。   利宰嵘说了一个地址。   “你说,你爸为了捞你舍得下多大的血本?”许敬贤挂断电话,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赵泰远问了一句。   赵泰远满脸怨毒,一言不发。   他这辈子从没吃过那么大的亏。   见他不说话,许敬贤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又问道:“那你说,我会不会答应你爸的条件而不起诉你呢?”   赵泰远这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嘴唇蠕动,似乎是想求情,但还是因为放不下面子,最终没开口。   “你啊你,不争气。”许敬贤起身推了推他脑袋,教育道:“你爹什么地位?风光大半辈子,现在得为了你这么个逆子跟我个后辈,一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轻声细语,啧啧啧。”   赵泰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不定,羞愧,尴尬,愤怒等种种情绪全部都涌上心头,吼道:“闭嘴!”   “啪!”   一个大耳瓜子狠狠落在他脸上。   “妈的,也不看看自己坐在什么地方,跟我吼?”许敬贤甩了甩手。   随后在其怨恨的眼神中离去。   检察官两次进入赵泰远私宅抓人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很快赵泰远被许敬贤抓了的消息就在小范围内流通。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有,甚至有的人以为是鲁武玄想对财阀动手,毕竟他一开始就喊着要限制财阀的发展。   所以导致鲁武玄接到了不少人试探的电话,让他一时间是头大如斗。 ###第335章 不欢而散,金秘书的操作   “阿西吧,这个敬贤真是太能惹事了。”挂断不知道第多少个人打来的电话后,鲁武玄心累的骂骂咧咧。   脸上肿胀未消的金洙卿见缝插针为许敬贤说好话,“这至少说明许部长初心未改,他还是跟阁下您一样的不畏强权,公正执法,捍卫法律。”   鲁武玄闻言脸色又好看了许多。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他这才注意到金洙卿一副被人揍过的模样。   金洙卿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脸露出个讪笑说道:“昨晚回去有点晚,老婆无理取闹,我不跟她一般计较。”   之所以编这个借口,是想让鲁武玄知道他工作多努力,多辛苦,甚至为此内疚,呐,你看,我为了能伺候好你,连家庭关系都搞得不和谐了。   “最近几天辛苦你了。”鲁武玄听见这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又说道:“以后你啊早些回家吧。”   相比其他政客而言,鲁武玄则更像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也更有人性。   其他政客都他妈是权力机器。   “那怎么行?”金洙卿脸色顿时一肃,沉声说道:“阁下您身边需要我做事,自从跟随阁下那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舍小家为大家的准备,一个没有觉悟,不能理解我志向的女人不要也罢,事业就是我最好的伴侣!”   本来就因为自己布置的工作令其家庭不和的鲁武玄闻言后更是动容。   多么有抱负有理想的小伙子啊!   “那就让我们携手为国民开创更美好的明天吧!”鲁武玄重重握住金洙卿的手晃了晃,一脸郑重的说道。   金洙卿同样严肃的点了点头,实则心里不以为然,身为秘书的他早就已经掌握了鲁武玄的正确使用方式。   “你先去忙吧,我给敬贤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鲁武玄松开手。   金洙卿鞠躬后转身离去,走出办公室后他沉吟思索起来,觉得要趁着许敬贤通过抓捕赵泰远一事在鲁武玄那里扳回一些好感的机会趁热打铁。   不过他昨晚刚暗戳戳的说了许敬贤的坏话,让鲁武玄打消了提拔他当首尔地检检察长的想法,现在就算为其说好话也无法改变鲁武玄的意志。   但他自有妙计,既然不能让许敬贤在鲁武玄那里加分,那便让林忠诚减分就行了,等林忠诚惹到鲁武玄厌恶时再推荐许敬贤,既显得自己完全是出于公心,成功率也会大大提高。   至于出尔反尔会得罪林忠诚?   呵,对此他根本不怕。   毕竟林忠诚手里可没他的把柄。   而且坐不稳首尔地检检察长一职的林忠诚,就更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所以他远离鲁武玄办公室后立刻给林忠诚打去电话,“林检察长你赶紧备一份厚礼,现在就送到阁下办公室来,千万记住,这礼一定要厚!”   鲁武玄之所以讨厌林忠诚,就是因为其太过谄媚,而如果林忠诚敢对他行贿,绝对被当面破口大骂,别说提拔他,上任后将其拿下都有可能。   作为贴身秘书,他深知鲁武玄有多么痛恨行贿受贿,这也是他个人比较佩服鲁武玄的一点,在南韩这个脏水潭里,其真的算是出淤泥而不染。   “啊!”林忠诚也了解一些鲁武玄的作风,听见金洙卿让自己送礼后有些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试探性问道:“金秘书你没说错吧?我没记错鲁先生好像比较讨厌这一套。”   所以舔鲁武玄的成本很低,不需要给他送钱,也不需要给他送女人。   “那你以为他不讨厌你对其卑躬屈膝,尽显谄媚那一套吗?”金洙卿反问一句,接着说道:“可有些时候得为了大局对环境低头,阁下是不想收礼,但人情来往,就算不收,总得送礼吧,正因为阁下太过清廉,以至于他现在拿不出一份体面的礼物。”   他的话含含糊糊,留给了对方足够多的脑补空间,而同时凭借他秘书的身份所说出的话也显得更加可信。   “啊啊啊!是是是,是我想得简单了,多谢金秘提醒。”林忠诚顿时恍然大悟,接着激动万分,别人都没机会送礼,但是自己却有,那以后还不是心腹啊?“我马上就去准备!”   “嗯,尽快吧。”金洙卿挂断。   另一边的林忠诚立刻收起手机冲出办公室,他家里多的是别人送给他的名贵礼品,回去挑上一件就行了。   许敬贤接到鲁武玄电话时已经到了赵高量约见面的山庄脚下,他摁下接通键,“前辈您有什么吩咐吗?”   其实大概能猜到其来电的目的。   “敬贤呐,那个赵泰远的事是怎么回事?”鲁武玄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委婉。   许敬贤坐在车后座,透过窗户看着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风轻云淡的回答道:“依法办事而已,有人检举他指使杀人,并提供了证据,因为其身份敏感,我亲自带人进行抓捕。”   “能确定吗?”鲁武玄问道。   许敬贤没有给出肯定回答,而是说道:“我会做进一步调查,毕竟赵泰远身份不一般,如果不能做到百分百确定案情属实,不会进行起诉。”   虽然他不准备跟赵家和解,铁了心要把赵泰远送进监狱,但是理智告诉他,他敢送,法官都不一定敢判。   所以赵泰远是坐不了多久牢的。   他现在要是把话说得太死,那最终结果肯定会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嗯,敬贤你干得好,就不耽误你工作了。”鲁武玄说完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车抵达了庄园大门。   许敬贤在门口下车,然后乘坐早已等候的摆渡车进入庄园,入目所及是美轮美奂,一名名身段婀娜,穿着黑丝的妙龄女子正在浇花,剪草……   摆渡车行使了几分钟,才终于穿过面积离谱的绿化,抵达了主别墅。   能在首尔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这一大一座山头建庄园,是真有钱。   他走进客厅,就看见孩子他爸利宰嵘正和赵高量相视而坐谈笑风生。   看起来赵高量似乎并没有受到儿子被抓一事的影响,至少表面上是。   “敬贤到了,快来坐。”见许敬贤进来,利宰嵘笑着起身相迎,揽着他的肩膀入座,关系表现得很亲密。   然后又指着对面沙发上未曾起身的老人郑重介绍,“敬贤,这位,就是韩锦集团的总裁赵高量前辈了。”   “赵会长,你好。”许敬贤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低头表示敬意。   赵高量微微颔首致意,笑容和煦的说道:“早听说许部长是大韩民国难得一见的青年俊杰,今天我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五十出头的他在南韩财阀领导人这个阶层里还算比较年轻,精神面貌看着也很好,谈吐让人很有信服力。   同样的客气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那就真的只是客气,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你能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赵会长过奖了,比起您的成就我算不了什么,未来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呢。”许敬贤淡然一笑谦虚道。   虽然他和赵泰远有仇,但并不代表就得给赵高量脸色看,毕竟无论从地位还是年纪上对方都是长辈,而且也很有风度,他要是上来就冷着一张脸出言不逊的话,会显得像条疯狗。   一般只要别人不给他甩脸色。   那他也不会先给对方甩脸色。   赵高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嘴角含笑,“是啊,许部长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根据我半辈子的经验,要是多个朋友推一把,人生每往前一步就越轻松,不知许部长愿不愿意跟我这个老家伙交个朋友?”   许敬贤闻言陷入沉默,不语。   “敬贤,还愣着干什么,能和赵伯父交朋友的人可不多。”利宰嵘连忙催促了一句,他之所以那么积极促使双方和解,自然赵高量承诺了要给他好处,否则才懒得管许敬贤死活。   毕竟他讨厌死这个家伙了。   许敬贤摇了摇头,看着赵高量认真的问道:“赵泰远公子指使人绑架我实务官的孩子,威逼他检举我,如果他此举成功了,那敢问赵会长得知后会制止他,并跟我交个朋友吗?”   这下轮到赵高量不说话了。   当然不会,如果许敬贤被他儿子玩死了,他还得欣慰他儿子成长了。   至于许敬贤的死活,何须理会?   且他也并不屑于对许敬贤撒谎。   “正因为许部长击败犬子,所以才为你赢得了现在坐在我面前,并与我成为朋友的资格和机会。”赵高量沉吟片刻,一脸坦然和自然的说道。   听着对方语气中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高傲许敬贤笑了,纯粹是被气笑的,“那我是不是还得诚惶诚恐的感谢赵会长您肯屈尊与我交朋友?”   赵高量自然听出了其语气里的愤怒和嘲讽,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多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让他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敬贤!你怎么说话呢!”利宰嵘呵斥一声,看向赵高量,“前辈稍等片刻,他这人倔,我跟他聊聊。”   赵高量抬手示意请便。   利宰嵘一把抓着许敬贤的胳膊将其拖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鲁武玄胜选,有他做靠山你就能跟韩锦集团扳腕子了吗?你简直是太天真了!要是韩锦集团想,鲁武玄这个总统都当不安稳!敬贤,得饶人处且饶人,趁机拿点好处及时收手吧。”   “我答应和解的话,你能拿到什么好处?”许敬贤看着他问了一句。   利宰嵘后面的话顿时被堵在了嗓子眼,有些尴尬和恼怒,“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反正你答应就行了,这个庄园喜欢吗?只要你答应,那这个庄园和庄园里的女人就全都是你的。”   许敬贤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把见面的地点约在这里。   他甩开利宰嵘向赵高量走去。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赵高量微微一笑,一副尽在掌握的深情。   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同意和解。   这是他身份地位带来的自信。   许敬贤回以笑容,“韩锦集团的门槛太高,我高攀不上,赵会长与其有时间来贿赂我,还是去给贵公子找个好点的律师吧,我们法庭上见。”   话音落下,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转身就往外走。   和解?   和解你马勒戈壁!   这高高在上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子来求你和解呢,臭煞笔!   赵高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站住!”此时此刻他终于无法再保持大人物的风度,起身怒喝道。   许敬贤却脚下不停的往外走去。   赵高量在身后喊道:“你是第一天生活在南韩吗?以为我儿子能判多少年?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就算是五年,他出狱后依旧是韩锦集团的公子,你呢?许部长还是部长吗?”   南韩司法界有一个不成文的三五原则,那就是财阀犯罪,一般一审会被判五年,二审的时候则降到三年。   当然,财阀被起诉一般都是经济方面的问题,而赵泰远这次是涉嫌恶劣的杀人案,再加上许敬贤会咬死。   所以赵高量才说出五年这个对财阀来说已经算高的刑期,但对比普通人杀人案的量刑来看依旧低得可怜。   没办法,南韩就是这样的,权贵和普通人都他妈快要有生殖隔离了。   走到门口的许敬贤停下了脚步。   “五年后我当然不是部长。”他转过身看着赵高量,“而是总长。”   说完大步迈出了门槛。   “阿西吧!”赵高量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在茶几上,“混账!这个无礼的家伙!得罪了我,还想当总长?”   他要让许敬贤知道什么叫财阀!   “赵伯父,我也先告辞了。”利宰嵘呆不下去了,话音落下就转身快步追上许敬贤,“许敬贤,站住!”   许敬贤充耳不闻,步履匆匆。   利宰嵘加快速度超过了他,一把揪着他的领子,“混蛋!你知不知道让我损失了什么?明明三赢的事为什么不答应?你以为我爸会帮你?你就做梦吧!我绝对会说服他不插手!”   现在的三鑫还不是十几年后那个庞然大物,对能跟韩锦集团达成新的合作利宰嵘很重视,现在许敬贤拒绝和解,赵高量承诺的合作肯定泡汤。   他本来就看许敬贤不爽,现在自然更是把这笔损失算在了他的头上。   同时他是真的不理解,许敬贤就分不清轻重吗?怎么敢拒绝赵高量?   “是啊,明明三赢,我为什么不答应呢?”许敬贤看着面前愤怒的利宰嵘笑了笑,随即收敛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宁愿自己输,也不想看见你们两个赢,你满意了吗?”   说完掰开利宰嵘的手,仔细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带,继续往往走。   就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阿西吧!”利宰嵘被气得当场红温,又追上了许敬贤,伸手杵着他的胸口做最后通牒,“如果想让我家帮你,那就跟你老婆离婚,光明正大娶我妹妹,否则你就自己等死吧!”   说明比起跟韩锦集团的合作。   他其实更在乎自己家的颜面。   以前是为了顾全大局,不想影响到鲁武玄参加选举一事,现在鲁武玄已经胜选,他也就无法再容忍自己妹妹当小三,那些风言风语他听够了!   这件事是时候做一个了解了。   “我真不信……得罪个韩锦集团我就只能等死。”许敬贤轻蔑一笑。   别忘了他的靠山是鲁武玄啊!   理想主义是鲁武玄最大的缺点。   但同时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如果换个总统,肯定会让许敬贤退一步,甚至放弃许敬贤,但是鲁武玄不同,他还真能为了报许敬贤,和维护法律的正义和韩锦集团刚到底。   毕竟韩锦集团又没有跟三鑫一样为他的竞选出过力气,对他是没有恩情的,何况在原时空里,就算对他有恩的金后广他照样都能大义灭亲呢。   他绝对不会畏惧区区个赵高量。   而总统在职期间权力无限大。   想折腾韩锦集团有的是办法。   原时空里,三鑫集团会长利宰嵘被抓后又被放出来,所有人都觉得财阀太牛逼了,被抓了还能迅速出来。   却没意识到更牛逼的是总统啊!   毕竟就算那么牛逼的财阀,想让他坐牢,那不得照样去乖乖蹲着吗?   还得出了一大笔血才被放出来。   总统就算会被报复,那也是卸任后的事,在任期间则是说一不二的。   如果一个总统真铁了心要针对某个财阀集团,那在任期内的五年时间足以让这个庞然大物破产,只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没必要这么做而已。   鲁武玄当上总统前我要对你们唯唯诺诺,他当上总统后我还对你们唯唯诺诺,他这个总统不是白当了吗?   利宰嵘看着许敬贤的背影眼神阴沉得可怕,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   这个家伙真是太无礼了!   ……   这边许敬贤和赵高量不欢而散。   另一边林忠诚按照金洙卿的指示从家里精心挑选了一件礼物,仔细包装好后带着来到了鲁武玄的办公室。   “终于来了,阁下都已经等你好久了。”金洙卿在门口接到林忠诚。   林忠诚连连抱歉,“过来的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别让阁下拿出去丢人啊!”金洙卿看向他手里的礼盒。   林忠诚露出自信的笑容,“金秘就放宽心,绝不会让阁下失望的。”   为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强忍着心痛挑了自己最喜欢的礼物送出。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NTR呢?   “那就走吧。”金洙卿带着林忠诚来到鲁武玄办公室,示意他在外面等着,然后敲了敲门,得到里面回复后进去,“阁下,林检察长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鲁武玄虽然不喜欢林忠诚,但既然决定了要重用他,自然是要忍着不给他脸色看。   虽然他情商低。   但不代表没有。   金洙卿打开门,对外面抱着礼盒的林检察长说道:“检察长,请。”   等林忠诚进来后他又关上门。   “阁下。”林忠诚抱着怀里三十多厘米高的礼盒对鲁武玄鞠躬行礼。   鲁武玄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礼物上,“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由于礼盒表面罩了一层布,所以鲁武玄看不出那是个装礼物的盒子。   “哦,阁下,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还希望您能够喜欢。”林忠诚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上前几步将礼物放在了办公桌上,拆开露出一尊精致的玉佛。   玉佛很美,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流光溢彩,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鲁武玄脸色霎时冷了下去,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猛地拍案而起指着他吼道:“阿西吧!混账!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立刻就给我滚出去!”   感受着溅到自己脸上的口水,林忠诚瞬间就懵逼了,眼神呆呆的看着鲁武玄,脑子里一片空白,又下意识看向金洙卿,不明白是哪出了问题。   “你还在这干什么呢,赶紧拿着东西走啊!”金洙卿一脸焦急,说话的同时上前帮他重新包装好了玉佛。   林忠诚这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但见金洙卿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便不敢多做逗留,连忙抱起礼盒鞠躬后略显狼狈的匆匆离去。   金洙卿倒了杯水,上前轻轻拍打鲁武玄的后背,“阁下,喝口水冷静一下,不要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您身上可是担负着整个国家呢,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生气,坐下缓缓吧。”   “这个人!这个人简直……”鲁武玄被气得直哆嗦,接过水杯后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道:“我绝对不会用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不能用!”   他本以为林忠诚对自己只是谄媚了一些,但没有原则性错误,或者只要是没有他看见的原则性错误就行。   可现在倒好,林忠诚直接来他办公室送礼?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这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和品德!   金洙卿这个始作俑者也在一旁假模假样的说道:“林检察长确实有些太离谱了,想找个许部长那样又有能力又忠于您又清廉的好官太难了。”   “阁下,说句实话,我斗胆建议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要不然还是给许部长吧?至少他从没让您失望,林检察长虽然忠心有余,但就怕会出大问题,也容易牵连到您的名声啊!”   鲁武玄也想起了许敬贤的好。   许敬贤虽然不敢不顾一切支持他推动检察制度改革,但是也表态不会反对他,何况自己也承诺过,既然如此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还是给他。   “你给敬贤说一声,让他准备好接过首尔地检。”鲁武玄下了决心。   今天实在是被林忠诚给气到了。   金洙卿立刻答应道:“是!”   “你先去吧,我想静静。”鲁武玄坐回椅子上,挥了挥手叹口气道。   手上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啊。   金洙卿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去。   看见他关上门后,走廊上惶恐和不解的林忠诚立刻抱着礼盒迎上去。   “金秘书,这是怎么回事?鲁先生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这不是他让我送来的吗?难道是他不喜欢佛?”   虽然林忠诚迟早会知道真相,但金洙卿觉得让他晚知道一天是一天。   也算是他对老朋友最后的温柔。   所以又开始继续忽悠,“林检察长你送错了啊!玉佛,这土豪气也太重了点,鲁先生是什么人?来往的又是什么人?送礼要送得雅一些,他拿玉佛送人,跟暴发户有什么区别?”   “是……是这样吗?”林忠诚半信半疑,接着抿了抿嘴,“我马上重新准备,我还有中国的古代名画。”   “等等等等。”金洙卿一把拉住要走的他,叹气道:“鲁先生说让你不用准备了,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这……”金洙卿慌了,有些焦急的说道:“那我检察长一职……”   “你觉得阁下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吗?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就打乱做好的人事工作安排?”金洙卿脸一板。   接着又安抚了一句,“何况有我在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如果有什么变故,我肯定会提前通知你。”   “呼~”林忠诚吐出口气,感激涕零的说道:“就劳烦金秘书了。”   话音落下递上手里的礼盒,“这么大件东西,往回拿也挺重的,劳烦金秘书帮个忙,先暂寄在你这里。”   高情商送礼。   “这是干什么。”金洙卿连忙把往回推,说道:“你是想害我啊!阁下不要的东西,我要了,如果哪天被他知道,那我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是是是,你看我这脑子。”林忠诚一拍额头,左右看了看没人后低声说道:“回头给你挑件更好的。”   金洙卿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没拒绝,但是也没同意。   “那金秘书,我就先告辞,鲁先生这里还麻烦你多多美言,以后你主内我主外,大家一起上进嘛。”林忠诚话音落下,就抱着礼物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金洙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悠悠的叹了口气。   林检察长啊,你可千万别怪我。   要怪就怪许敬贤那个老银币吧。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第336章 也有人撑腰,都是演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此时还有一个人和金洙卿有同样的感悟,那就是龙山署署长姜静恩。   就在她办公室里,她身体的支配权已经不属于自己,而属于许敬贤。   平常处理公文,为国民服务的大办公桌上,端庄冷艳的姜署长此刻警服凌乱,俏脸泛红,贝齿轻咬着红唇尽量不出声,防止会被手下人听见。   毕竟她办公室和走廊也就仅仅是一门之隔,外面正人来人往,甚至是能偶尔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说话声。   她脖子上的小铃铛晃来晃去。   发出一阵清脆的悦耳的声音。   “呼~”   许敬贤松开了姜静恩,身体脱力似的往后一倒顺势坐在了办公椅上。   姜静恩缓了一会儿,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和发型,然后起身坐到许敬贤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道:“部长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能感受到,许敬贤今早来找自己就纯粹是把她当个工具发泄情绪。   并不是想她了。   姜署长不仅要服务好国民。   还要服务好许部长。   可谓是被操碎了心。   “现在好点了。”许敬贤睁开眼睛盯着她红晕未散的精致脸蛋,抬手捏了一把,“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别看他刚刚把赵高量和利宰嵘气得失态,但他也很气,无论是赵高量还是利宰嵘其实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种面对他时与生俱来的高傲和毫不掩饰的俯视,都让他极其反感和恼怒,他恨不得将两人的头踩在脚底下摩擦,让他们知道财阀也只是人。   而人被打,就会痛。   被杀,就会死。   “嗯。”姜静恩点点头,抽出一只手撩了撩耳畔的发丝,“只是有些无聊,整天不是开会就是批文件。”   她已经好久没摸过枪了,每次都只能跑去打靶才能找回以前的感觉。   “我以指使杀人为由抓了韩锦集团的公子赵泰远,人在出庭前先关在你们署,普通犯人什么待遇,就给他什么待遇,别打他就行。”许敬贤说起自己来找姜静恩顺便要说的正事。   姜静恩顿时瞪大美眸,抿了抿红润的嘴唇,组织了几次语言后才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不会有事吧?”   毕竟韩锦集团可是真正的财阀。   “放心,我敢抓,就有数。”许敬贤拍了拍她光滑的手背,眼中闪烁着冷意说道:“财阀再大,那也大不过司法,大不过总统阁下的意志。”   姜静恩见状眼神有些迷离。   她就喜欢许敬贤这种自信,让她很享受被其政府,肆意玩弄的感觉。   “还有那个崔顺万,也先羁押在你们署,一定要保护好他,别让他莫名死了。”许敬贤表情严肃的嘱咐。   毕竟赵高量是真有钞能力,能买通警署的人弄死崔顺万这个举报人。   姜静恩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同样严肃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让我从仁川带过来的亲信亲自看守他。”   她在这边站稳脚跟后,从仁川调来了不少老下属,把那些对她不太听话的人替换了,从仁川跟过来的人在首尔没有根基,全部对她忠心耿耿。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姜静恩立刻是从许敬贤怀中起身站到了办公桌的对面,摸了摸脸蛋后恢复平静的表情,说道:“进来。”   但很快她就开始后悔站起来了。   有些不自然的下意识夹紧腿。   “姜……许部长您也在。”进来的是副署长,他先看到姜静恩,随即又才看见了许敬贤,连忙向其行礼。   “我来指导下工作。”许敬贤微微一笑,起身说道:“就不耽误你们聊正事,我先走一步,你们忙吧。”   “部长慢走!”两人齐齐鞠躬。   等许敬贤走后,姜静恩立刻绕回办公桌后面坐下,暗暗松口气,抬头看向副署长问道:“有什么事吗?”   副署长去关上门后才说明来意。   “署长,刚得到消息,我们追捕的爆炸案主犯崔震烈出现在大邱。”   一月中旬,龙山区一家物流公司的仓库发生爆炸,庆幸的是当时仓库里没多少人,只造成了仓管员死亡。   事后经过勘察确定是人为,并很快锁定了社会闲散人员崔震烈,不过爆炸案发生后这家伙就失踪了,警方虽然在通缉,但是迟迟都没找到人。   直到最近才接到了大邱当地国民的举报电话,称崔震烈在大邱现身。   “你先挑好去大邱的人吧,我现在报给检察厅那边。”姜静恩说道。   警察干什么都要检方的批准。   这种影响恶劣的爆炸案,还是跨境抓人,肯定要有检察官带队才行。   副署长点点头后转身离去。   等门关上后,姜静恩拿起手机打给刑事三部那位跟自己同姓的检察官姜采荷:“姜检,没打扰你吧……”   许敬贤离开龙山警署后就驾车去见鲁武玄,顺便也是为了见金洙卿。   鲁武玄因为还没就职,所以目前依旧在他原本的竞选指挥中心办公。   “部长。”金洙卿看见许敬贤到来后远远的就迎了上去,毕恭毕敬。   许敬贤只是微微点头回应,脚下不停,昂首挺胸走向鲁武玄办公室。   金洙卿像条哈巴狗似的,微微落后于许敬贤,一边跟上说道:“我还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部长您呢,阁下已经决定任命您担任首尔地检检察长一职,让您提前做好接任的准备。”   许敬贤的脚步这才停顿了一下。   回头看着金洙卿说道:“金秘书果真是个能人啊,那么快就连续两度让前辈在同一件事情上改变主意。”   他知道金洙卿能搞定,但是没想到能那么快搞定,有些出乎他意料。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只能说不愧是原时空里鲁武玄最信任的秘书官。   “这都是阁下信任,我唯有多推荐部长您这样的人才,才能报答他的恩惠。”金洙卿一脸恭敬的回答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搭着他的肩膀说道:“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聊聊。”   “是。”金洙点头卿应道。   到办公室门口,金洙卿敲了敲门后汇报道:“阁下,许部长来坊。”   “进来。”鲁武玄喊了一声。   金洙卿侧身退到一边,等许敬贤进去后他才进去,然后到桌边拿起两个杯子又转身离开,并把门给带上。   “前辈。”许敬贤上前对着办公桌后面身穿毛衣的鲁武玄微微鞠躬。   鲁武玄指了指椅子,“坐,是什么风把敬贤你给吹来了,说说吧。”   “赵泰远的事。”许敬贤先给出回答,然后进一步说道:“在来前辈这里之前我刚见过赵高量,他把我约到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山庄,不仅有各种美景,还有各种美人,说只要我不起诉赵泰远,连地带人都是我的。”   他知道鲁武玄向来很讨厌贿赂。   所以才先用这一点作为开场。   虽然其在本时空竞选总统有利家的支持,但利家给他提供的资金都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的数额,至少明面上他看见的是如此,所以不算贿赂。   “不愧是财阀,大手笔。”鲁武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接着看向许敬贤说道:“我猜你肯定没有答应。”   “我想答应,但房子太大,佣人太多,我一个月才多少工资?没那么多钱支付他们的薪水。”许敬贤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叹气道。   鲁武玄闻言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前辈你还笑呢,我现在可害怕得很。”许敬贤忧心忡忡,揉了揉眉心说道:“赵高量估计也没想到有人敢拒绝他的善意,脸都气黑了,我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报复呢。”   “好啊,你是来跟我哭惨,让我撑腰来了。”鲁武玄似笑非笑的道。   “赵泰远有赵高量撑腰,我找前辈撑腰有什么问题?”许敬贤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又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可都是以您为榜样,都是您给了我勇气敢于对抗财阀啊,现在我要遇到麻烦了,您总不能不管我吧。”   虽然上次鲁武玄出尔反尔,让他很不爽,但不妨碍他现又在用这种似对长辈撒娇的口吻换取对方的支持。   “那我就职后第一件事就点名这个案子必须公平公正,这个支持力度够不够?”鲁武玄敲了敲桌面问道。   “太够了!”许敬贤脸色一肃起身说道:“有前辈您这句话,那我就敢彻底甩开膀子去办这个案子了。”   老鲁这是要直接公开和韩锦集团撕破脸啊,整个南韩,除了他,估计也没有任何一个总统能干这种事情。   鲁武玄也有自己的想法,第一是通过许敬贤的反应进一步认识到了财阀的强势和霸道,毕竟许敬贤办过那么多案子,以往何曾会如此忐忑过?   他连总统的儿子都敢抓,现在抓了个财阀的儿子却心虚的来找自己求个心安,赵高量要比总统还厉害吗?   而且他一直以来的竞选口号里面就包含了“限制财阀”发展这一条。   不能只喊不做啊。   但同时他也明白,财阀已经和南韩的经济绑定了,完全限制财阀发展就是相当于在限制国家的经济发展。   所以他的想法是扶持三鑫这种对自己有恩惠,听话的财阀,同时又限制现代,韩锦这种大财阀继续膨胀。   新官上任三把火。   赵泰远案正好给了他向国民实现承诺,表达自己意志和决心的机会。   他要告诉那些人,自己不只是喊喊口号拉选票,而是真要说到做到。   就在此时,外面估摸着他们差不多谈完的金洙卿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阁下,许部长,天冷,都喝杯咖啡暖暖吧。”金洙卿微笑着说道。   他先递给鲁武玄一杯,等送到许敬贤面前时,许敬贤起身双手接过。   鲁武玄抿了一口咖啡,发出舒服的呼气声问道:“敬贤还有事吗?”   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事他相信金洙卿会转告许敬贤,他就不说了,毕竟他上次出尔反尔,这下又再变回来。   多少是有点尴尬,不提最好。   “没了。”许敬贤一口喝完温热的咖啡,放下杯子擦了擦嘴,“那我就先告辞,不打扰前辈继续忙了。”   话音落下后,他鞠躬转身离去。   “我送送许部长。”金洙卿连忙跟了上去,并且抢先帮许敬贤开门。   出了办公室后两人并排往外走。   许敬贤说道:“金秘书你不要表现得跟我很亲密的样子,最好要让前辈觉得你跟我只是表面和谐,实则你对我有意见,我对你也有意见,当然你要把握好度,要让他觉得我们这点小矛盾不会达到影响公事的地步。”   这样鲁武玄才放心,以后金洙卿在帮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更可信。   否则两人表现得跟亲兄弟的那金洙元卿无论说他多少好话,在鲁武玄那里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同时在某些特定事情上,还容易让鲁武玄怀疑他们有没有内外勾结起来欺骗自己。   “部长英明,明白了,都是我有些糊涂了。”金洙卿也反应了过来。   “金秘书是聪明人,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合作,我不会亏待你,那些照片和录像音频也不会流出。”许敬贤微微一笑,又说道:“以后多在前辈面前说说韩锦集团的坏话,要让前辈更深刻认识到这些财阀的可恶。”   当一个你信任的人不断在你面前说你本就讨厌的人的坏话,那你就肯定会不由自主的越来越讨厌这个人。   “是,洙卿明白,那我就送到这里了。”金洙卿在电梯口停下脚步。   并没有抢先去帮许敬贤摁电梯。   目送许敬贤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后他才转身向鲁武玄办公室返回。   ……   “检察长。”   许敬贤回到地检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见林忠诚,主动开口打招呼。   一切如常,就像是他不知道林忠诚企图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一样。   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了。   “许部长。”林忠诚听见声音回过头,看见是许敬贤后主动往前迎上去几步问道:“这刚从外面回来?”   送礼在鲁武玄那里受了气,心情并不愉快的他跟许敬贤一样,也去找了个泻火工具,刚发泄完的他,恢复冷静后才回到地检继续为国民服务。   “是,刚去见了鲁前辈。”许敬贤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林忠诚,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暗地给自己使绊子。   毕竟从其平常的表现来看。   就是一副明显意识到他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迟早要让给自己,所以对自己处处开绿灯,纵容自己揽权。   甚至把检事委员会委员那么重要的位置都让给了自己,这也导致许敬贤对其越发尊敬之余,也没有防备。   怪不得当初跟他一起当次长的朴安龙和金士勋都凉了,唯有他这个当时看起来最没机会,不争不抢的家伙反而在检察长这个位置上坐得最久。   要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捏住了金洙卿的把柄,林忠诚恐怕还会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这才是老银币啊。   从第 四 章苟到现在还没领盒饭。   听见许敬贤也去见了鲁武玄,林忠诚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鲁先生说啥时候让你接我的位置吗?我可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准备搬家。”   他是对金洙卿的保证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在许敬贤这里旁敲侧击。   “唉。”许敬贤闻言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苦笑着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检察长怕是不用搬家了。”   “怎么?”林忠诚听见这话后内心顿时狂喜,脸上却露出惊诧之色。   果然,金秘书说得对,鲁先生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并没有因为送礼惹其生厌就改变既定的人事安排。   他这才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许敬贤又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多说什么,接着沉吟片刻,一脸释然的吐出口气说道:“听前辈的意思还是准备让检察长坚守岗位,至于我嘛可能还得再重新换个地方熬一熬。”   他要先拉满林忠诚的期待感。   然后让他知道什么叫人生低谷。   “这……”林忠诚装成一脸愕然的表情,沉默半响才说道:“未曾想鲁先生竟然如此厚爱于我,不过我觉得鲁先生的安排有些不合适啊,敬贤你能力过人,又哪里还需要再熬什么资历嘛,早等高位,那就能早点更好的为国民服务,我去找他说说吧。”   装!老王八蛋,你继续装。   “不必了,鲁前辈终究也是为我考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再沉淀沉淀也好。”许敬贤一脸坦然的说道。   林忠诚很意外,没想到许敬贤能看得那么开,只能认定是对方太听鲁武玄的话,点点头,“只要敬贤你能看得开就好,我对这件事真的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可别因此误会我。”   他微微苦笑,一脸无辜和无奈。   纯纯的男绿茶。   “怎么会呢。”许敬贤一脸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认真的说道:“检察长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我又怎么会误会您,要我说啊您别多想才是。”   老王八蛋,等你的调职令,我的任命书下来的时候,看你什么表情。   想想他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了,敬贤,听说你抓了韩锦集团的公子?是不是冲动了?”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林忠诚换了个话题。   对于能把许敬贤耍的团团转,他心里是很得意的,毕竟多少人在许敬贤手里吃了亏,只有自己能占便宜。   把他卖了,他还得感谢自己呢。   许敬贤面色平静的说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有人举报他,而且拿出了证据,我也只能是依法办事。”   听着那么冠冕堂皇的官方回答。   林忠诚也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岂不是显得他是个胆小怕事的小人了?   反正得罪韩锦集团的又不是他。   将来被报复的也不是他。   只能顺势夸奖许敬贤,“敬贤还是那么有正义感,那么不畏强权。”   当然,他肯定不觉得许敬贤真是不畏强权,只不过无论许敬贤有什么算计,但得罪财阀这点他都不认同。   太冒险了,太不理智了。   终究是年轻人,还不够沉稳啊。   “都是检察长教得好。”许敬贤淡然一笑,对他微微鞠躬致意说道。   林忠诚脸色微变,干笑不言。   别胡说,我没有,不是我。   我他妈可没有教你跟财阀作对。   他瞬间就失去了跟许敬贤交流的欲望,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离开了。   许敬贤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   回到办公室,许敬贤就对下面的人下了封口令,没他的吩咐,谁也不能把赵泰远被抓的细节泄露给媒体。   因为他要保证自家老婆经营的南韩晨报最先报道这新闻,冲冲销量。   这就是家里有人当官的优越性。   他经常干这种事,让其他媒体感到恶心,但说起来又不违规,因为他是负责该案检察官,案情什么时候对外公布,对哪家媒体公布他说了算。   当然,南韩晨报也不吃独食,否则会给许敬贤吸引仇恨,林妙熙每次都会给另外几家报社放点消息,只要保证自己报社报道的细节最多就行。   “叫姜检察官来一趟。”许敬贤低头查看一份卷宗,发现有地方对应不上,准备叫姜采荷过来当面询问。   赵大海推门而入,“部长,姜检察官上午就带着人去大邱出差了。”   “好吧。”许敬贤闻言先把那份卷宗放到一边,又吩咐道:“让人尽快把赵泰远的起诉材料完善出来。”   这应该是他在刑事三部部长这个位置上所办的最后一个大案了,正好能证明鲁武玄特别提拔他的正确性。   “是。”赵大海关上门退出去。   在许敬贤专心工作的时候,赵泰远被捕的消息开始扩散,很多媒体大佬都知道了,但不知道细节,打电话给检察厅各部的领导也问不到情况。   只能派记者到首尔地检蹲守采访抓人的许敬贤,哪怕是不能得到什么细节,但也能拍几张照片明天登报。   “部长,外面有很多记者。”下班前赵大海特意提醒了许敬贤一句。   许敬贤吐出口气,“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前后门都有人,但我总得回家吧,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咯,让警察来给我的车开道吧。”   赵大海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等许敬贤乘车准备回家时,一群警察护着他的车往外走,以自身为墙把那些丧尸一般的记者都拦在外围。   “许部长,听说你抓了韩锦集团的公子,请问这个消息是属实吗?”   “许部长回应下大家吧!大家都很关心这件事,许部长说两句吧!”   “许部长!许部长!许……”   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夜色下不断向自己拥挤挥手的人群,许敬贤有一种看恐怖片的感觉,“快走快走。”   赵大海当即是提高了车速。   任由那些记者怎么喊,但许敬贤都像是个渣男,无情的离他们而去。   到家后赵大海把他放下就走了。   给许敬贤开门的是周羽姬,她穿着件宽松的睡裙,蹲下去给许敬贤换鞋的时候领口下滑,一抹美景乍现。   “又大了?”许敬贤低声呢喃。   周羽寄仰起头妩媚的瞪他一眼。   这个角度,让许敬贤出于肌肉记忆的原因,差点就下意识去拉裤链。   但是还好他的大头战胜了小头。   换好鞋后,许敬贤才刚进客厅沙发上坐下,一旁的林妙熙就不断移动身子着凑上去,“欧巴你是不是真抓了赵泰远啊?今天晚上都有好多同行给我打电话了,叫我不要吃独食。”   “那你要不要吃独食呢。”许敬贤露出抹坏笑,捏了捏其宝宝粮仓。   “孩子在呢。”林妙熙没好气打开他的脏手,小脚似乎无意在他腿间蹭了一下,“那得看是哪个独食。”   她语气娇滴滴的别提多撩人了。   “骚啦吧唧的,当着孩子能不能正经点,教坏你儿子没意见,别带坏我儿子。”韩秀雅翻了个白眼说道。   小世承和瀚云则是一脸茫然,根本就听不懂,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啊!   林妙熙哼了一声,起身坐到了许敬贤怀里,“老公是不是真的啊。”   “是。”许敬贤答道,正要讲细节却被林妙熙堵住了嘴,随即她从包里翻出录音笔,“现在可以说了。”   随时随地进入工作模式。   “我现在说,你晚上嗦不嗦。”   “嗦。”林妙熙抛了一个媚眼。   许敬贤这才继续说道:“赵泰远被人举报指使杀人,有他事前和事后承认的录音,还有他保镖通过彩信传给举报人的受害者死亡照片,我们正在整理材料准备以杀人罪起诉他。”   这案子铁证如山,赵泰远肯定是有罪的,区别只不过会是在罪名上。   “搞定。”林妙熙关掉录音笔。   虽然许敬贤只说了短短一段话。   但只要经过报社记者的完善。   就会是一篇长篇大论的报道稿。   接着她走到一旁去给其他几个有名气的同行打招呼,透露了赵泰远被抓一事属实,原因是涉嫌指使杀人。   至于检方掌握了哪些证据这一点她则是没说,否则的话,南韩晨报报道的内容又哪还有半点优势可言呢?   这可都是她这个报社会长兼总编接受许检察官的潜规则,今晚要付出腮帮子酸痛的代价才换来的消息啊。   能给同行分享一部分就不错了。   除非他们来替她给她老公嗦。 ###第337章 当面斥责,三鑫腾飞的机遇   第二天早上,南韩的诸多媒体就报道了赵泰远被捕一事,只不过有的报道比较详细,有的则是棱模两可。   但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韩锦集团的公子赵泰远真的被许敬贤抓了。   看见此消息的国民都议论纷纷。   “阿西吧!赵泰远?是那个开车撞警察的混蛋吧?我还记得他呢。”   “这可是韩锦集团的公子,许部长胆子也太大了,希望他没事吧。”   “从大统领的儿子再到大财阀的儿子,在许部长面前众生平等啊。”   “抓得好啊!总算是有人敢惩处这些无法无天的财阀家子弟了……”   “阿西吧!这个混蛋!”赵高量怒气冲冲的将一张报纸揉成一团狠狠的摔了出去,气得胸腔不断的起伏。   许敬贤将此事公开说明彻底不想跟他们家和解,因为一旦公开,这个案子就在全体国民的监督下了,想再搞什么小动作的话难度会大大提升。   赵高量虽然很气,但对此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许敬贤作为负责此案的检察官不松口,他也束手无策。   除非是能找出许敬贤违法犯罪的证据,或者他与赵泰远有仇的证据来质疑他的公正性,提出更换检察官。   但是这种调查需要时间,短则一两月,长则大半年,等他这边找到许敬贤违法犯罪的证据时,他儿子早就已经被法庭判完了,根本就来不及。   又或者许敬贤现在突然死了。   但是这么干的风险很大,只会把韩锦集团置于所有检察官的对立面。   得不偿失,没这个必要。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斥巨资买通法官,找个好律师,给他儿子争取五年以内的刑期,五年后再出来也就三十多岁,是个一切还来得及的年纪。   当然,对许敬贤这种敢于构陷他儿子,以及不给他面子的行为也必须要施加教训,否则他咽不下这口气。   而许敬贤最在乎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前程。   既然如此自己就坏了他的前程。   让他知道,他就算拼命的努力往上爬,但自己一句话就能抹杀他的一切奋斗,使其光明的前途变得暗淡。   赵高量眼神阴郁的冷哼一声,对秘书说道:“约鲁武玄共进午餐。”   每一个新上任的总统都会急着先干出一番政绩,以此向国民证明他们的选择没错,而他要做的就是给鲁武玄送政绩,以换取对许敬贤的打压。   同时也是借此机会交好鲁武玄这个即将就职的新总统,毕竟企业发展离不开企业管理者的能力,但更离不开政策的支持,企业越大越是如此。   至于鲁武玄会不会拒绝自己?   这点赵高量根本就没想过。   毕竟只要不是榆木疙瘩,那就该清楚在一家大型财阀的支持和一位部长检察官之间应该选谁,而榆木疙瘩显然从不了政,更当不上一国之主。   所以鲁武玄不可能是榆木疙瘩。   至于其“傻瓜鲁武玄”的称号。   赵高量跟李长晖看法一样,完全是鲁武玄刻意立的亲民人设,他表面看起来又莽又低情商,但却偏一路顺风顺水,充分证明他实则心机深沉。   否则难道全凭运气当上总统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而对于赵高量的邀约。   鲁武玄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老鲁是个实诚人,答应了给许敬贤撑腰就得给他撑到底,还有什么比当面警告赵高量更直接的撑腰方式?   赵高量邀请鲁武玄吃饭时,许敬贤这头正在地检礼堂内针对赵泰远被抓一事开记者会,回答记者的提问。   “请问许部长,赵泰远是韩锦集团的公子,韩锦集团是大财阀,您难道就不怕会被报复吗?”一名被点到的戴着眼镜的年轻记者起身提问道。   舞台上,许敬贤轻笑一声,抬手指着年轻记者说道:“这位记者朋友想必问出了许多人的心声,既然如此我就花上几分钟做个正面的回答。”   一众记者闻言纷纷坐直了身体。   “我的回答是,我会怕,会怕来自韩锦集团的报复。”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中,许敬贤面色沉着的说道。   “哗!”   礼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许敬贤猛地提高声音,盖过了全场嗡嗡的议论声,“但是!难道怕就不去做了吗?我心里可以怕,但我行动上不能,因为我是检察官!是维护大韩民国法制的检察官!我们享受着超出一般公务员的待遇,拥有更大的权力,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否则就对不起那些纳税供养我们的国民!”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面对权贵犯罪,我们检察官可以退,但普通国民往哪儿退?如果坐视权贵侵害国民的财产,生命,长此以往没有了国民的支持和供养,那么又何来我们检察官超高的待遇呢?”   “所以我们怕,但却不能退!”   “因为我们与国民是一体的!财阀可以世代传承,可官职不能,当退休那天我们也是普通国民的一员。”   “所以我们面对权贵财阀严格执法保护国民的利益,维护法律的公正时也是在保证自己将来的权益……”   许敬贤把高高在上的检察官和普通国民放在了同一个位置上,他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侃侃而谈,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不断回荡,光是现场的记者听着都感觉热血正在沸腾。   但也有冷静的人对此不以为然。   冠冕堂皇,尽是屁话。   许敬贤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就是屁话,但没办法,国民喜欢听嘛。   那他就宠着他们咯。   官职不能世袭吗?当然能!   不出意外,他的儿子未来肯定也会是检察官,出意外那也会是议员。   现在南韩官场里那些老东西都是你提携我儿子,我照顾你女儿,大家都互帮互助,其乐融融,共同发展。   长此以往,空出来的位置他们自己都不够分,又怎么可能让给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呢?只会堵死上升通道。   财阀的儿子是财阀,官员的儿子是官员,普通人的儿子……是牛马。   大家分工协作,各司其职,在不同的岗位上发烧发疯,共同为大韩民国的发展做贡献,都有光明的未来。   呃……说起来比较戏剧性的是堵死南韩普通人上升通道这一点的还恰巧也正是普通人出身的鲁武玄干的。   原时空里他改革了司法考试。   南韩目前的司法考试是无视教育背景的,哪怕你是中专毕业,也可以选择不去搞说唱而是参加司法考试。   只要考上,就跃龙门一步登天。   而且失败后可以反复考,是无数普通人将之视为飞升通道的一条路。   从司法研究院毕业后可能成为检察官,法官,就算再差也能当律师。   鲁武玄自己就是这样,他毕业于釜山高等商业学校,没上过大学,但通过自学法律,连续七次参加司法考试后终于上岸,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而在他推动的改革后,南韩法务部规定,2004年开始,要托福成绩达到530分、以及具备大学法学学分35分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报考司法考试。   瞬间把一大批普通人拒之门外。   他自己过河了,就把桥给拆了。   所以说,光凭这点,南韩有多少普通人真喜欢他,其实未必见得……   记者会结束后,许敬贤刚走出礼堂赵大海就迎了上来,“部长,金秘书打电话说赵高量约了鲁武玄先生吃午饭,鲁先生已经答应前往赴约。”   许敬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相信该交代的赵大海肯定交代过金洙卿,不需要再多说,等着那边用完餐后金洙卿再打电话过来就行。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鲁武玄带着金洙卿前往赵高量订好的餐厅用餐。   “鲁先生,您这边请,我们会长已经到了,正在等您。”赵高量的秘书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看见鲁武玄抵达后,立刻满脸恭敬的迎了上去。   鲁武玄点点头跟在其身后走进了这家从没来过的餐厅,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接着才猛然反应过来,正是用餐的时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这餐厅消费很高吧?看起来生意不太行啊。”鲁武玄随口说了句。   他以为之所以人少,就是因为价格太贵,所以来吃饭的人才没几个。   赵高量的秘书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解释道:“阁下误会了,这家餐厅平时的生意很火爆,为很多社会名流所钟爱,是我家会长为了宴请您特意包下了这家餐厅一天的使用权。”   他是想表现出赵高量对于鲁武玄的重视,但却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因为鲁武玄最讨厌这一套了。   “是吗?呵呵,那我谢过赵会长一番好意了。”鲁武玄淡淡的说道。   赵高量的秘书还没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电梯到了后他先出去,伸手挡着电梯门道:“阁下,您这边请。”   鲁武玄跟着他来到一个包间,推开门就看见坐在餐桌边上的赵高量。   “鲁先生,您总算是来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赵高量热情的起身相迎。   鲁武玄神色淡然的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今天让赵会长破费了。”   “哪里哪里,鲁先生这话太过客气和见外了,钱要分给谁花,为您花哪能算破费?”赵高量哈哈一笑邀请他入座,“鲁先生,请坐,请坐。”   说完又看向自己秘书,“你招待好鲁先生的秘书,让服务员上菜。”   “是,会长。”秘书微微鞠躬后起身看向金洙卿,“金秘书,请。”   金洙卿跟着他转身走出包间。   “菜马上就来,都是这家餐厅的特色,希望鲁先生能喜欢,先吃些点心垫垫吧。”赵高量亲自起身斟茶。   鲁武玄微微颔首,“多谢。”   菜很快就一道一道的被端上来。   鲁武玄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结果还是被秀得眼花缭乱。   有的菜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吃。   赵高量将其反应尽收眼底,虽然心里感觉好笑,但情商高的他都会主动先试给鲁武玄看,以免让其尴尬。   很多人其实是看不上鲁武玄的。   因为他是个普通人,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过人的能力,甚至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这样一个人却成为了国家总统,有多少人会真心服气呢?   越是地位高的越由衷看不起他。   “这一杯敬鲁先生,恭贺先生赢得大选,成为大韩民国的大统领。”   “这一杯敬国民,恭贺他们得到一位鲁先生这种爱民如子的总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本就没什么耐心的鲁武玄实在坐不住了,直接说道:“赵会长日理万机,今天约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吃饭这么简单吧?”   “鲁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赵高量放下酒杯,面色严肃的说道:“为对阁下您执政表示支持,我韩锦集团愿出资二十亿美元在仁川和釜山等地兴建工厂,推动当地经济发展,解决部分就业问题。”   这笔投资不算小,但如果真落实的话韩锦集团也不会亏本,因为当地肯定要给他们各种各样的政策倾斜。   “哦?这可是好事,我替当地的国民对赵会长表示感谢。”鲁武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主动干了一杯酒。   赵高量陪了一杯,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投资是应该的,但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让阁下您帮个忙。”   “赵会长说的该不会是贵公子的事吧?这我可无能为力。”鲁武玄以为猜到了对方的目的,直接就拒绝。   毕竟他作为总统。   是有特赦罪犯的权力的。   “当然不是。”赵高量按耐下心中的不快,冠冕堂皇的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儿子还不是王子呢!我能做的,就是为他请个好律师,最终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赵会长有这个觉悟,怪不得韩锦集团能在您手中蒸蒸日上。”鲁武玄点了点头,称赞了对方一句,接又问道:“那赵会长所言到底何事?”   赵高量手中的放下酒杯,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听说阁下准备用总统特权提拔许敬贤部长?我对此想提个建议,许部长虽然能力过人,但终究还太年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骤然将其升至高位,这对他和对国民都不是好事,是否应该再沉淀沉淀呢?”   “赵会长很关心许部长嘛。”鲁武玄心中一冷,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赵高量哈哈一笑,“只是不想看见这么个出色的年轻人走得太快栽跟头而已,只要阁下答应此事,等您一就职,投资马上就能落到纸面上。”   二十亿美金的投资,可以给当地的经济发展带来多大的帮助?可以解决多少就业岗位?他就不信这笔送上门来的政绩,鲁武玄还能忍心拒绝。   “赵会长,怎么,韩锦集团已经不够你耍威风了,现在还想插手政府人事安排?”鲁武玄脸色冷了下去。   赵高量瞬间愣住,有些懵逼。   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刚刚不是还相处的很愉快吗?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鲁武玄已然翻脸,斥责如狂风大浪一般向他扑面而去,“谁该升职,该在什么位置我自有安排,你连你儿子都管教不好还想来管我怎么做事?记住了,这个国家还不是由你们这些财阀说了算!”   赵高量如遭雷击,脑子嗡嗡的。   只看鲁武玄眼下的反应,他哪还不知道这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对他们韩锦集团有着浓厚的恶意。   完了。   怪不得送上门的政绩他不要。   收拾自己才是他眼里的政绩啊!   “许部长少一根汗毛,韩锦都会为此付出代价,且好自为之吧。”鲁武玄丢下一句警告,直接起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赵高量的秘书快步走了进来,“会长,您没事吧?我看鲁先生离开的时候似乎是很生气。”   “没事。”赵高量缓缓摇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狠狠的将杯子砸在地上。   “砰!”   玻璃碎屑顷刻间四处飞溅。   好一个许敬贤,好一个鲁武玄!   以为当上总统我就会怕你吗?   赵高量满脸怒气,咬牙切齿的对秘书说道:“告诉下面的人,最近都给我安分一点,老老实实按规矩按法律按程序办事,不要给我惹麻烦!”   有一说一,他还真有点怕。   毕竟鲁武玄看起来脑子有些不太正常,掌握权力的疯子,谁不怕啊!   在得知了鲁武玄的态度后,赵高量是彻底放弃了救自己儿子的想法。   他当天下午就召开了记者会,公开向国民道歉,表示这都怪自己教子不严,愿意接受法院给的任何判决。   同时称为减轻内心的自责,他将捐出一亿美金用于做慈善,希望国民能够原谅他没有管教好儿子的过错。   通过和赵泰远正义切割,再加上拿出了一笔真金白银,一时市井对于韩锦,对于赵高量的恶意少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韩锦一直很安分。   赵泰远也知道了父亲的想法,虽然他真的很不想坐牢,很不甘心,但却也知道,事到如今只能接受现实。   ……   “西八,赵伯父就这么算了?”   连续观察几天都不见赵高量有什么试图拯救赵泰远,以及报复许敬贤的行动,利宰嵘对此有些不敢置信。   他扭头看向沙发上戴着眼镜看报纸的父亲,“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如此?所以才答应我不会帮许敬贤出面化解赵家针对他的打击报复。”   他上次回来说服了自己亲爹对许敬贤袖手旁观,就等着看那家伙怎么被赵家蹂躏呢,但没想到赵家怂了。   这实在是让他大失所望。   “嗯,只要赵高量跟鲁武玄接触一次切实了解了这个人,他就不会在这件事上,这个关头做什么,现在做得越多,那等鲁武玄上台后都可能成为打向他自己的子弹。”利会长一边翻看报纸,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他跟鲁武玄认识时间不短了。   对其很了解。   利宰嵘沉默半响,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受那么大的气,吃了大亏,赵伯父就算了?”   这不符合他印象中的赵家人。   “总统才能当几年?时间在你赵伯父那边。”利会长轻飘飘的解释。   赵家五年后再收拾鲁武玄就行。   利宰嵘刚准备点头,又听利会长继续说道:“不过也可能不在,毕竟鲁武玄这个人跟正常人不同,别忘了他的执政理念里就有限制财阀发展这一条,别人只是喊口号,但他可能真会做,万一他就死磕韩锦集团呢?”   利宰嵘打了个哆嗦,一个大权在握的总统一直针对一家财阀,那对于这家财阀来说其执政五年就是严冬。   撑过去还有机会焕发新生。   撑不过去就被大雪淹没。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利宰嵘的眼神逐渐明亮。   因为他们可是鲁武玄的支持者。   鲁武玄总不能打击他们,而且他们的体量也还不配在被打击的范围。   那么就能趁着鲁武玄打压韩锦这些大财阀时蚕食他们,来壮大己身。   利会长淡笑着点点头,“只有吞噬同类的尸体才能迅速膨胀,另外我跟鲁武玄聊过,等其就职后会将政府命名为国民参与政府,要扩大国民的参与,一个部门设置两个萎员长,一个是官员,另一个则是民间人士。”   利宰嵘的眼睛越来越亮,他们通过投资鲁武玄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   父亲肯定已经提前做出了准备。   只要能在政府各个部门都安插上自己人,那他们三鑫就将就此腾飞。   不过他有些看不明白,那鲁武玄这到底是打压财阀,还是扶持财阀?   事实上正是如此,原时空里鲁武玄就是这么干的,一个部门设置两个萎员长,一个由官员担任,一个由理论上所谓专业性强的民间人士担任。   这个政策只能说……真是绝了。   结果就导致拥有专业机构的财阀趁机大肆安插人手,成功参与了政府的决策,同时导致执政党的作用被大大缩小,三鑫在这个过程中就此开始迅速膨胀,最终成为南韩商业霸主。   所以说,鲁武玄虽然是喊着要限制财阀的发展,结果他这个政策反而是让一些财阀发展得更快更稳……   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点吧。   毕竟在当总统之前,他没有任何治理地方的经验,相关缺陷太多了。   第一次嘛,难免到处出岔子。   只不过他地位太高,所以他出岔子之后,造成的危害也就更大而已。   时间很快来到2月18日。   今天是赵泰远一审的日子。   他被带上法庭时和许敬贤进行了深情对望,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可见他对许敬贤已恨之入骨。   许敬贤则是对其回以微笑,毕竟新时代的年轻人,讲礼貌,有素质。   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后,最终赵泰远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赵泰远表示不服判决,当庭上诉,择期二审。   虽然赵泰远选择了上诉,但这还是头一次有大财阀子弟在一审时被判十年刑期,来旁观的国民都很激动。   认为这是南韩法制进步的标志。   只能说他们真的是被南韩这个大环境PUA太久了,很容易就被满足。   “许部长,赵泰远选择上诉,请问检方有信心让二审维持原判吗?”   “许部长,二审你们检方的底线是多少呢?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吗?”   “十年刑期是否太轻……”   身披一袭黑红色法袍的许敬贤刚走出法院的大门,就被许多记者一拥而上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了中间。   各种各样的问题接连砸向了他。   “赵泰远的律师很厉害,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但哪怕不能在二审争取维持原判,那么我也要打破所谓的三五原则!”许敬贤掷地有声的说道。   其实对于赵泰远最终刑期是多少法官早就已经跟他沟通过了,赵泰远的律师也清楚,三方都清楚,只是出来开庭走个过程,演给国民看而已。   二审的最终结果会是五年半,这已经是他使劲浑身解数力争的结果。   毕竟韩锦集团是大财阀,能影响到方方面面,而鲁武玄还没就职呢。   “好!许部长说得好!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支持许部长,许部长已经最大可能尽力争取了公平判罚!”   “许部长推动了法制的进步!”   “什么三五原则,本就是南韩法制的耻辱,但幸亏有许部长您在!”   现场的记者和围观群众听见这话都是激动不已,有的更是热泪盈眶。   仿佛许敬贤就是国家的希望。   看着沸腾的人群,许敬贤有点小小的心虚,唉,时过境迁,纯良的自己终究也成了愚弄国民的狗官僚啊。   什么?我一直都是?   好吧,那没事了。   许敬贤心态又摆正了,一脸坦然的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称赞和歌颂。   “各位国民,请大家要相信我们检方维护法律维护正义的决心……”   在许敬贤说着假话给国民猛灌鸡汤的时候,而远在大邱的姜采荷也终于盯上了通缉已久的爆炸案嫌疑人崔震烈,准备在地铁上对其进行抓捕。 ###第338章 熊熊大火,新的时代到来   2003年2月18日,南韩大邱市。   1079号地铁列车正在飞速行驶。   7号车厢内坐满了人,没有位置的握着扶手站在车厢中间,随着列车行驶身体跟着不断前后轻微晃动着。   很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姜采荷带着数名穿便衣的搜查官和警察混在其中,看似无意,实则却将一个身穿黑色棉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睛的男子围了起来。   那人就是被警方一直通缉的,上个月仓库爆炸案犯罪嫌疑人崔震烈。   而崔震烈早就注意到了姜采荷。   但并没有多想,仅仅是因为其长得漂亮而已,让他忍不住一直去瞟。   姜采荷脸蛋娇小,五官精致,清纯秀丽,穿着件白色羽绒服,搭配蓝色牛仔裤和黑色小皮靴,紧身的牛仔裤贴着肌肤,勾勒出蜜桃臀和大腿饱满丰腴的轮廓,以及小腿笔直纤细的曲线,吸引了车厢里不少人的视线。   毕竟爱美女之心,人皆有之。   长得这么漂亮的美女不多见,何况腿还那么好看,虽然胸小了一点。   不过一想到那么漂亮的女人晚上不知道要被哪个混蛋玩弄,他们就不由阵阵心痛,已经感觉自己被绿了。   “咳咳。”姜采荷咳嗽了两声。   那些一直偷瞄她的人还以为是在警告自己,连忙心虚的扭过了头去。   实则她这只是在通过隐藏在秀发下的耳麦给属下释放信号,提醒他们马上到中央路地铁站了,准备抓人。   因为下一站人流量较多,肯定会上来很多乘客,人多就容易出乱子。   收到提醒后,所有搜查官和警察都是瞬间做好随时动手抓人的准备。   而就在此时,坐在座位上的一个中年人摸了摸怀里的黑色包裹,随后拿出两个大牛奶瓶,接着摸出打火机哆嗦着摁了一下,但看其模样似乎是因为太过紧张,第一次没能打燃火。   “喂,大叔,拜托不要在地铁上玩火啦。”他旁边一个女人提醒道。   这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是啊,别在地铁上用火。”   “赶紧收起来吧,很不文明。”   众人纷纷出声指责那个中年人。   姜采荷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并没有参与到指责中,毕竟她只想抓住崔震烈,不想多管闲事节外生枝。   被穷追不舍责怪的中年人始终默然无语,突然一言不发的拧开了一个牛奶瓶,大家都以为他要喝牛奶,但他却把打火机打燃后凑近了牛奶瓶。   轰!   一团火焰瞬间炸开,离得近的几人当场被点燃,因为天气正寒,大家都穿着羽绒服和棉服,更容易引火。   “啊啊啊啊!快救我!救我!”   “着火了!快打电话报消防!”   “啊!快跑啊!有人纵火!”   牛奶瓶里根本不是牛奶,而装的是汽油,现在的南韩地铁还没有安检这一程序,所以其才能够带上列车。   随着火焰爆开,眼看着火势渐渐变大,车厢里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向其他车厢逃窜。   姜采荷也懵了一下,险些被混乱的人群挤倒,此时她已经顾不上崔震烈了,大声喊道:“不要乱!我是检察官,大家都不要挤,小心摔倒!”   摔倒的话不被烧死也要被踩死。   其他搜查官和警察也开始大声呼喊维持秩序,并去扶摔倒的人,防止被二次踩踏,现场的情况实在太乱。   “快跑啊!烧死人了!快跑!”   “不想被烧死就快点跑啊!”   崔震烈本来在往外挤,姜采荷自曝身份后他顿时知道冲自己来的,藏在在人群里不断大喊大叫制造恐慌。   使得原本因为姜采荷等人维持秩序而开始冷静下来的人群再次混乱。   “阿西吧!混蛋!”姜采荷顺着声音锁定了崔震烈,但是因为混乱的人群阻路,她根本没办法去抓对方。   只能眼睁睁看其消失在人群中。   车厢里的火在汽油助燃之下越来越大并向其他车厢蔓延,如果从外面看的话整个7号车厢已被火焰吞噬。   车厢里开始产生大量的浓烟。   让人呼吸困难,且遮挡了视线。   很快其他车厢也乱了起来,整列地铁都乱成一锅粥,幸好很快抵达了中央路站,车门打开后,所有乘客哭喊着,尖叫着,慌不择路地往外冲。   地铁站里等着乘车的乘客,看见这一幕后也是着急忙慌跟着往外跑。   “姜检,姜检!我们快走!”   姜采荷的属下们始终都护在她的周围,见地铁门打开,连忙强行保护着她,推开面前挡路的人往外冲去。   同时另一列地铁正好进站,1079号地铁上的熊熊大火通过高压电线将起引燃,大量浓烟在地铁站里蔓延。   两列地铁都燃了起来。   由于姜采荷有属下保护,所以她们很快就成功出了地铁站,并且第一时间打了消防电话通知这边有火灾。   挂断电话后,她才终于有时间缓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余光突然扫到个模样老实的中年男人,顿时俏脸一寒,迈开大长腿就冲了过去。   因为她认出来了,那个中年男人正是刚刚在地铁车厢里纵火的凶手。   这个混蛋居然活着逃了出来!   皮靴在奔跑时和地面碰撞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音,使得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姜采荷,连忙转身就开始奔逃。   “站住!”姜采荷大喊,她一边追击一边掏出手枪瞄准扣动了扳机。   “砰!”   正在奔逃中的中年男子右腿被子弹击中,扑通一声摔在地,双手抱着右腿凄厉的惨叫起来,不断的打滚。   “啊啊啊啊!我的腿!啊啊!”   追上姜采荷的几名警察超过她上前将中年男人摁住,给他戴上手铐。   姜采荷收起枪,冷着脸走到中年人面前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仅纵火害了那么多人,还害得她弄丢了追捕那么久的崔震烈,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得注意影响,她非得踢爆这老混蛋的蛋。   “我金……金大瀚。”腿部中枪的中年男子被两名警察押着回答道。   姜采荷看其模样觉得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直接现场审问起来,“你为什么在地铁上纵火?”   “因为我不想活了,想自杀,想多带几个垫背的。”金大瀚回答道。   “阿西吧!”姜采荷听到这里实在没抑制住怒火,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其脸上,咬牙切齿的问道:“既然是想自杀,最后又怎么跑出来了。”   这种不想活的家伙自己找个地方结束生命不好吗?害人害己!该死!   “因为……因为看到其他人被火烧的模样,我……我害怕了,又不想死了。”金大瀚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姜采荷想着那几个在火焰中痛苦哀嚎的无辜民众,想着差点被一起烧死的自己,想着逃跑的崔震烈,她狠狠的一提膝撞击在金大瀚的小腹上。   “啊!”金大瀚痛彻心扉,刚想大声惨叫就被一名警察捂住嘴,额头青筋暴,眼睛瞪得老大,汗如雨下。   警察片刻后才松开捂他嘴的手。   金大瀚死死的盯着姜采荷,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一定要投诉你暴力执法,啊!我一定要投诉!”   看着这老混蛋,姜采荷眼神愈发冰冷,红唇微张,“去找辆车来。”   一名搜查官转身离去,又很快就回来了,他临时征用了两辆出租车。   姜采荷和金大瀚坐同一辆车,一名警察驾驶车辆向大邱检察厅而去。   行使在半路上,要路过一个红灯而减速的时候,出租车后排车门突然打开,戴着手铐的金大瀚从车里滚了下去,手里一把警枪同时掉落在地。   “砰砰砰!”   三声枪响,刚刚才被姜采荷塞了一把枪踢下车的金大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毙,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姜采荷收起枪,便让手下给大邱地检打电话叫他们派人来收拾现场。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大邱地检检察长打来的她连忙接通。   “姜检,你没事吧?我听说崔震烈上那趟地铁发生了火灾!”不等姜采荷开口,检察长就急急忙忙说道。   姜采荷一到大邱就跟大邱检方打了招呼,崔震烈的行踪还是大邱地检这边告诉她的,她今天抓人的时候大邱检方也知道,大邱地检长听闻地铁发生火灾后就很担心姜采荷的安危。   “多谢检察长关心,我们都没什么事,不过本来已经抓住了在地铁上纵火的凶手,但是在送往地检的途中他试图夺枪逃跑,被我紧急之下开枪击毙了。”姜采荷语气平静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没事就好啊。”大邱地检长松了口气,接着又才恶狠狠的说道:“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混蛋死了就死了吧,还要感谢姜检帮我们抓住了纵火凶手。”   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地铁的火势很大,列车长惊慌之下拔掉紧急钥匙跑了,因此导致很多乘客被关在车厢里出不来,死亡人数至少要过百。   造成这种惨案,他们当地检方肯定要承担抓捕凶手的压力,现在姜采荷打死了凶手正好为他们解决麻烦。   “只是又让崔震烈跑了,还得麻烦检察长再次帮我们找人。”姜采荷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和无奈的说道。   “应该的,放心吧,只要他还在大邱,我就一定会帮你们找出来!”   大邱地铁纵火案在原时空里死亡近两百人,受伤的和失踪的加起来也近两百人,火灭了后,地铁里到处是烧焦和烧得只剩下骨架的尸体,可谓是极其惨烈,而哪怕国民请愿,凶手金大瀚依旧逃过一劫,没被判死刑。   不过在本时空他遇到了姜采荷。   暴脾气的姜检给他判了死刑。   并立即执行。   逃过一劫的崔震烈觉得自己的藏身窝点有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没敢回去,孤身来到市中心一栋公寓楼。   他站在308室前抬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咚咚!”   片刻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留着个中分头。   看着崔震烈一脸狼狈,棉服还有被烧焦的痕迹,他有些懵,“震烈你这是怎么了?掉火堆里刚爬出来?”   虽然崔震烈跑得快,但当时的情况太混乱,加上浓烟遮眼,他也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跑出地铁站,在这个过程中摔了几次,幸好很快爬了起来。   “别提了,差点被警察抓,还差点被烧死。”崔震烈一脸晦气,随后推开青年挤了进去,“警察已经盯上我了,大邱不能待了,得赶紧走。”   这人叫郑西庆,是他的同伙,首尔仓库爆炸案是他们两人一起做的。   只不过郑西庆负责做炸弹,他负责干活,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被盯上。   “走?我们才刚来大邱啊,又去哪儿?”郑西庆关上门跟进去问道。   在浴室里洗脸的崔震烈拿着帕子边擦脸,边走了出来:“去首尔。”   “首尔?”郑西庆眉头一挑,他们之前可就是从首尔跑到大邱来的。   崔震烈点了点头,擦完脸后又用帕子擦手,解释道:“大邱地铁发生火灾了,情况很严重,当地检方警方现在肯定都把精力放在此事上,所以我们在这时候溜走是最好的机会。”   “我们是从首尔跑出来的,检方肯定想不到我们还敢回首尔去?何况这边的消费力也不行,我们在这边待着也接不到活啊,钱还没赚够呢。”   首尔是南韩的经济中心,不光普通人想赚钱得去首尔,就连犯罪分子想赚钱也都是首选首尔这种大城市。   ……   许敬贤得知大邱地铁火灾一事还是晚上通过看新闻,第一时间给姜采荷打去电话,确定其没事后才安心。   像他这么牵挂下属的长官不多。   大邱地铁惨案极其恶劣,伤亡人数数百,金大瀚固然是始作俑者,但拔钥匙逃跑致使车厢门紧闭的列车长也难逃其责,总统金后广表示要仔细调查细节,要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金后广为此事感到悲痛的同时也很心累,因为明明还有七天他就要卸任了,却没想到在他执政生涯的最后关头发生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   他感觉自己执政的最后这一两年简直就是多灾多难,令他身心俱疲。   只恨不得快点完成权力的交接。   他是真的已经老了。   时间很快到2月25号。   鲁武玄早早的就起了床,站在镜子前张开双手任由妻子为他仔细整理着装,领口,领带全部都一丝不苟。   “差不多行了吧,外面很多人还等着呢。”鲁武玄有些不耐烦说道。   “今天可是你就职的日子,从今以后你代表的是整个国家,形象必须要注意。”妻子全淑良说道,眼中满是感慨和自豪,“嫁给你的时候我从没想过会有成为总统夫人的一天。”   命运这种事,真是说不准。   鲁武玄听见这话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上扬,他当初又何尝能想到呢?   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中专生,会先后成为律师,议员,海洋水产部的长官,现在更是即将成为国家总统。   看着镜子里两鬓斑白的自己,五十七岁的鲁武玄感觉一切跟梦一样。   但这不是梦,就是现实。   整理好着装后他走出房间,外面早就已经有很多人在他院子里等着。   “总统阁下!”   所有人齐刷刷的弯腰鞠躬问好。   “嗯,麻烦大家了,现在可以出发了。”鲁武玄微微颔首往外走去。   在他家院子外面,已经布置下诸多安保人员,金洙卿快步上前弯腰打开其中一辆汽车后排的车门,等鲁武玄上车后,他关上门坐进了副驾驶。   随着警笛声响起,长长的车队在警方的护送下向国会驶去,所过之处都已经临时交通管制,整条路上只有这一排车头处插着南韩国旗的车队。   坐在车里,看着空旷的大马路。   鲁武玄心中不禁升起豪情万丈。   他宣誓就职的地点就在国会大楼外的广场上,两百多名外国政要应邀观礼,此时广场外围已经人山人海。   因为上周刚发生大邱地铁火灾的惨剧,所以原本既定的就职仪式进行了简化,在无数观礼人员的注视下一身黑色西服的鲁武玄发表就职演讲。   “尊敬的国民们,今天我在此宣誓就任大韩民国第16届总统,依赖国民们的鼎力支持,我荣幸的肩负起主持大韩民国新政府的光荣职责……”   “我要借此机会,向大邱市地铁火灾死难者表示沉痛的哀悼,并向其家属表示诚挚的慰问,我们要全面检讨与彻底改革灾害管理体系……”   “我们的未来不能只囿于韩半岛之内,东亚时代正向我们走来……要在东北亚建立繁荣共同体,要不失时机成为和平共同体,我庄严承诺,将竭尽全力的争取这一天早日到来!”   鲁武玄的就职演讲并不长,重申了将继续贯彻金后广的阳光政策,只不过是将名字变为:和平繁荣政策。   演讲结束后,在车队的护送下他踏入了青瓦台,未来五年内他都将在这里作为核心主持整个国家的运转。   “总统阁下!”   青瓦台内的所有办公人员都已经在自己办公室外面等着,凡是鲁武玄所过之处,都有人弯腰鞠躬打招呼。   鲁武玄意气风发的走进办公室。   27号他颁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命。   金洙卿担任总统首席秘书官。   许敬贤特升任首尔地检检察长。   权胜龙升任检察总长。   林忠诚调任釜山地检检察长。   原首尔北部支厅长金彬钟升任大检察厅次长。   姜孝成调任首尔北部支厅长。   对检察官的调动很频繁,因为他能胜选,检方的功劳不可磨灭,很大程度上,检方支持谁,谁就能胜选。   此外他还任命了这一届政府内阁成员,由原首尔市市长高间出任国务总里,现任国务协调室室长的金振灼出任负责经济的副总里、丁玄石继续留任统一部长官、汉城大学外交系教授尹不窄出任外交通商部长官、律师康津实出任法务部长官、原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曹继勇出任国防部长官。   整个新政府相当于是大换血,这些人都是他在就任之前就已拟定的。   林忠诚得知关于自己的新去处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像是被人狠狠的在脑门上砸了一拳,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本以为自己能依旧留在首尔地检检察长这个位置上,未来会成为某一任检察总长,但没想到现在却被一脚踢出了首尔,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他第一时间给金洙卿打去电话。   “喂。”金洙卿语气轻飘飘的。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   得到了权力,但他失去了卑微。   林忠诚连声问道:“金秘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总统阁下有意让我继续担任首尔地检检察长吗?你不是跟我保证过这点吗?可为什么还是许敬贤来坐我的位置?”   因为太激动,语气都有些哆嗦。   “是啊,呐,你也说了,只是我跟你保证过,又不是总统阁下跟你保证过。”金洙卿一脸轻松的坐在自己的大办公桌后面,脚尖点地,旋转椅转了半圈,“我要是说了算,那我保证你能继续当首尔地检检察长,可问题是我说了不算啊,就没办法咯,你有意见的话去向总统阁下反应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不屑。   “你……你耍我?”林忠诚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自己被骗了,一向沉稳他顿时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咆哮道:“阿西吧!你他妈一直都是在骗我!你跟许敬贤合伙耍我是吗!”   许敬贤恐怕也早就知道这一点。   他肯定就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这两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   “放肆!”金洙卿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金秘书了,脸色一冷,语气森然的质问道:“你是在指责我吗?你信不信我让你釜山地检长都没得做!”   做人可以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但是不能拎不清别人几斤几两。   他感觉林忠诚还没有意识到,他金洙卿如今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员了。   林忠诚的满腔怒火刹那间被一盆冷水破灭,人也冷静了下来,抿了抿嘴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他马上就要连首尔地检检察长都不是了,远离中枢,得罪了金洙卿的话对方随时可能向鲁武玄进他谗言。   “哼!”金洙卿终于体会到了大权在握的快感,慢悠悠说道:“林检察长要有点觉悟嘛,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不是为国民服务?不能总服务首尔的国民啊,也要让其他地方的国民享受到你的光辉,你说是不是这理?”   是你马勒戈壁!是你二大爷!   “是,是是。”林忠诚赔笑道。   “嗯,就这样,挂了,你去了釜山好好干,总统阁下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金洙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哐当!”林忠诚直接搬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狠狠的砸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破口大骂,“该死的狗杂种!”   狗仗人势!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许敬贤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零件乱飞的电话,笑吟吟的对林忠诚说道:“林检察长,离职的时候记得买个新的电话赔给我。”   毕竟以后这就是他的办公室。   “你果然早就知道。”林忠诚死死的盯着他,双手撑着办公桌的边缘手背上青筋暴起,“不,你不仅仅是早就知道,这更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很快分析出事情的真相,金洙卿一开始是真心想帮自己,但后来不知为何又站在了许敬贤那边,设计了送礼一事使自己引起鲁武玄的厌恶。   “啪!啪!啪!”许敬贤嘴角含笑的鼓了鼓掌,说道:“林检察长虽然年事渐高,但这脑子转的还是一点都不慢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明明是在夸奖,但林忠诚却听出了浓浓的嘲讽意味,满腹怒火和憋屈的他质问道:“坏我前程,你不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吗?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甚至把检事委员会委员的位置都让给了你,你就这么回报我?”   他真是越想越气,越不甘心,有一种偷鸡不成却倒蚀把米的憋屈感。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检事委员会委员的位置让出去,那样的话现在手里还多一样筹码能用来利益交换。   纯纯是白给了。   “去你妈的!”许敬贤直接破口大骂,冷笑道:“别在这儿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老子没有道德!另外你也没有!你做那些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货色,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乌鸦笑猪黑,简直是可笑。   林忠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直哆嗦,手指颤抖的指着门厉声咆哮道:“你给我滚出去!我现在还是这里的检察长,立刻给我滚出去!”   他不想再看见这个人多一秒钟。   “但你很快就不是了。”许敬贤不屑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身后传来各种东西倒地的声音。   显然林忠诚当桌面清理大师了。 ###第339章 三月检察官之乱起点   2003年3月1号。   早上,天气晴。   今天的许敬贤跟以往不太一样。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部长检察官。   将正式就任首尔地检的检察长。   他今年才刚刚29岁,距离常人认知里的三十而立都还差一年,如此年轻的检察长,属于全国上下独一份。   可见总统的特权有多大。   “我去工作了。”吃完早饭后许敬贤放下碗筷,漱口擦嘴,起身在老婆和儿子侄子脸上啄了一下往外走。   “等等。”林妙熙喊住了他,随即起身上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为他理了一下领带,甜甜一笑,“好啦。”   许敬贤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走出门,车还是那辆车,但站在车旁等候他的人却已不再是赵大海。   而是一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身材中等,比他矮了半个头,留着三七分发型,皮肤白净,五官端正柔和。   他叫朴智慧,是赵大海担任秘书官后亲自为许敬贤挑选的专职司机。   毕竟作为检察长的秘书官,赵大海今后承担的工作将更多,而且地位也提高了,不适合继续干司机的活。   “检察长大人!”朴智慧站直身体九十度弯腰鞠躬,随后快步上前双手接过许敬贤手里的公文包,转身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大人请上车。”   看着他神色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许敬贤露出一抹笑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弯腰钻进了车里。   朴智慧尽量轻的关上门,接着提着公文包坐进驾驶位,把包放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打火启动车辆。   第一天给许敬贤开车,他表现得很紧张,身体绷得很直,车也很稳。   “智慧呐,说说你是怎么和大海认识的。”许敬贤惬意的往后靠,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   如果不是确定可靠的人,那么赵大海肯定是不敢安排来给他开车的。   “是。”朴智慧先应了一声,然后才开始组织语言,“我和大海哥是很多年的邻居,他向来很照顾我,知道我一直都仰慕您,而刚好我最近又辞职在家,就让我来给您做司机。”   赵大海是自己成功了,所以开始提携身边人,对此许敬贤并不反对。   只要是别恨不得把他家附近的流浪狗都塞进来,给个警犬编制就行。   “哦,邻居啊,看起来你不光是仰慕我,也很佩服大海呢。”许敬贤脸上淡淡的笑意,语气平静的说道。   朴智慧点点头,“是的,大海哥比我年长几岁,我小时候被人欺负时都是他保护我,而且他能进入政府部门做事,还是给您做实务官,因此一直都是我们那条街同龄人的榜样。”   他说起此事脸色略显激动,显然赵大海就是他们那条街上最靓的仔。   “哎唷,是吗?那看来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呢,希望你以后别把我一些糗事告诉大海那个家伙,否则他有机会又要嘲笑我了。”许敬贤玩笑道。   朴智慧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看来大海哥没有说假话,许检察长与之的关系真的很好,他刚想说什么却又猛然反应过来,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原本有些放松的身体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握紧方向盘说道:“请大人放心,交情归交情,工作归工作,不该说的话,我绝不会乱说一个字!”   他想起了前几天大海哥跟他说过的一些话,许检察长是个很敏感多疑的人,想在他手下有好的发展,就要保证对其绝对听话,和绝对的忠诚。   “好了好了,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看你开车那么紧张,你这车我以后还敢不敢坐?”许敬贤笑了笑。   “是,是。”朴智慧连声答应的同时刻意放松身体,但正因为刻意而显得更紧张了,看起来实在是别扭。   许敬贤哑然失笑,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啊,只能靠时间和经历去教化。   不过这种人用起来也有个好处。   不像那些老油子那么多心眼,未来变成什么样子全看自己怎么引导。   同样作为年轻人。   许敬贤喜欢用年轻人。   这可不是假话,不信看看他深入交流的那些女人有哪个不是年轻人?   他的座驾很快抵达首尔地检。   所有检察官都在大门口等着呢。   领头的是三位次长,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岁,而年长的已经两鬓斑白。   随着许敬贤的车驶入大门,所有检察官都是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当他的车停稳后,站在左边那位最年长的,目测在五十岁以上的次长立刻快步上前弯腰拉开后座的车门。   “检察长大人,请下车。”   “郑次长何须如此?你可是我的前辈啊!”许敬贤下车后连忙握着他的手将其扶了起来,一脸和颜悦色。   郑次长站直说道:“今天是检察长第一天上任的日子,尊卑有别,这是应该的,请大人为大家讲话吧。”   实则他心情也很复杂。   对方甚至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   他一把年纪却得对其卑躬屈膝。   许敬贤微微颔首后向众人走去。   郑次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   朴智慧提着公文包走在最后面。   “恭迎检察长大人!”   在另外两名次长带头的情况下。   所有身穿黑色西装的检察官齐刷刷九十度弯腰鞠躬高声喊道,许敬贤身后的郑次长和朴智慧也弯下了腰。   空旷的广场,上百名位高权重的检察官,部长,课长,次长全部保持鞠躬姿态矮许敬贤一头,只有他一人站得笔直,像是座被人仰望的高峰。   放眼望去,一览众山小,将所有人的后脑和背部尽收眼底,许敬贤也难免感到心情激荡,一时久久无言。   这样的状态保持了三五秒左右。   他才说道:“诸位请起身吧。”   所有人这才敢站直身体抬起头。   “感谢。”许敬贤上前与另外两位次长握手,随即又一一与各部门的部长和课长握手,每走到一个人面前他都会聊上几句,以显示亲密姿态。   跟各部门领导握完手后,他退回原位看向众人说道:“感谢大家今天的欢迎仪式,得益于各位的鼎力支持和总统阁下的信任,让我有幸能承担起领导首尔地方检察厅的责任……”   发表了一番冠冕堂皇,慷慨陈词的演讲之后,许敬贤对众人微微鞠躬说道:“谢谢大家,都去工作吧。”   众人鞠躬回礼,有序散去。   所有人都走后,赵大海上前去拿朴智慧手中的公文包,“给我吧。”   朴智慧用双手将公文包递给他。   “检察长,您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赵大海又看向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点点头向办公楼走去,赵大海没和朴智慧多交流,紧随其后。   朴智慧目送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后上了车驾车离去,准备去洗车,要确保许敬贤随时用车时都干干净净。   “检察长,智慧怎么样?要是不合适的话我给您换人。”眼见电梯已经开始上升,赵大海出声打破沉默。   “叮~”   此时电梯到了,许敬贤走出电梯一边往办公室走去一边说道:“先用着试试看吧,不合适我会跟你说。”   赵大海微微点头表示听见了。   进了办公室,赵大海将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又给他泡了杯咖啡,站在办公桌前说道:“检察长,我就先去工作了,有事的话您随时叫我。”   说完,他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听着门关上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许敬贤环视一周,看着干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露出笑容,摸了摸面前实木质的办公桌,脸上的笑容更盛。   三年前他刚穿越过来,第一次走进这个办公室时检察长还是韩太灿。   现在这张桌子历经韩太灿,金士勋,林忠诚后迎来了他这个新主人。   而前三任主人的结果各不相同。   韩太灿被朴安龙一案牵连导致提前退休,在去年的国会大选中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成功当选为国会议员。   金士勋这个曾一度对许敬贤有提携之恩,最后却又阴差阳错反目成仇的老领导已是冢中枯骨,长眠地下。   林忠诚这个苟到最后的苟王则在他的算计下,被发配到了釜山任职。   自己未来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循声望去,是桌上的办公电话。   他抓起听筒,“我是许敬贤。”   “许检察长,总统阁下找您,请速至青瓦台。”金洙卿的声音传出。   鲁武玄作为总统有很多秘书官。   比如总务秘书崔树岛,民政秘书温英宰,市民社会秘书……等等。   这些秘书各负责一摊子,帮助鲁武玄处理各方面公务,唯独金洙卿没这方面权力,他看着更像是专门给鲁武玄打杂的,但却又是离他最近的。   所以相对其他秘书,金洙卿这个看似打酱油的秘书反而更受人重视。   许敬贤应道:“好的金秘。”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给朴智慧打去电话令其备车,在地检门口等自己。   半个多小时后他抵达了青瓦台。   “许检察长。”   “许检察长。”   青瓦台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一些人看见许敬贤后都主动对其打招呼。   许敬贤来到总统办公室,而金洙卿的办公桌就在总统办公室的门外。   “许检察长来了,总统在里面等您呢。”金洙卿起身相迎,上前和许敬贤握手,低声提醒道:“又是为了检方改革一事,许检察长请慎言。”   许敬贤对其投去个感激的眼神。   随后金洙卿松开他的手,上前敲了敲门,“阁下,许检察长到了。”   “请进来。”   金洙卿退到了一边。   等许敬贤推门而入后,站在一旁的金卿关好门,回到自己的办公位。   总统的办公室更大,之前金后广执政时期许敬贤来过一次,所以倒也没感到新奇和震惊,面色沉着的上前鞠躬行礼,“总统阁下,您找我。”   “嗯,坐。”鲁武玄此时正在批复一份文件,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许敬贤走到一旁的坐下,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静静等候对方忙完。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左右,鲁武玄放下手里的笔,说道:“敬贤现在是首尔地检的检察长了,作为全国核心地检的领导人,你的一言一行,对你所有检察官同僚有着深厚的影响。”   “我今天喊你来,还是为了检方改革一事,你是检察官,检察官的权力有多大,你比我更加清楚,这样所造成的危害有多大,你也很清楚。”   “敬贤,从你的所作所为,我毫无保留的相信你跟我一样深爱着这个国家,检方改革,是损害了检察官的利益,但保护的却是国民的利益,是利国利民之举,希望你能支持我。”   鲁武玄语气很诚恳,真挚,如果许敬贤真的热爱这个国家,他肯定会义无反顾的答应,但他的爱国全是伪装出来的,他更爱自己手里的权力。   所以他不能答应,真给自己套上绳子,那以后再想解开可就难了啊。   而且鲁武玄说的改革,就是再成立一个部门专门监督检方,限制检方的权力使用,那对于他这种贪赃枉法的检察官来说,这个新的部门相当于一把悬在头上随时可能掉落的屠刀。   他除非是疯了才会同意。   毕竟他屁股是真不干净啊。   他真支持鲁武玄的话,说不定这个部门成立以后就先把他给干掉了。   而且他是检察官,如果不维护检察官的利益,那就是背叛集体,到时候其他检察官都会想着先把他扳倒。   南韩检察官这个团体,向来都是极其抱团的,内部纷争纵然是有,但是无论何时,所有人都能一致对外。   最关键的是他了解鲁武玄,而且更知道历史,深知这件事他办不成。   综上种种因素,哪怕是为此而和老鲁翻脸,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阁下,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恕我不能同意。”许敬贤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说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检方的权力是过大,您想改革我也支持,但不能急,太急的话是会出大问题的,还请阁下能够三思。”   他这也是为鲁武玄好,毕竟鲁武玄想改革,想做事,但却魄力不够。   那就不仅做不好事,还会丢脸。   原时空里他也是跟现在一样,刚上台不到10天就急吼吼对检方开刀。   按理说他是总统,完全可以直接以权压人,就算是检方反抗,那也顶多是能搞几次群体事件,直接武力镇压就够了,难道还真能造反不成?就检方这点人,想造反也不会成功啊!   但是他偏不,非要约几个检方代表上电视节目搞辩论,企图当着全体国民的面不战而屈人之兵,想利用自己的口才感化和说服这些检方代表。   结果就是他想露脸,却把屁股露出来了,检方代表压根不鸟他,让他在国民面前颜面尽失,威望大损,后来检方改革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日后温英宰上台,才大刀阔斧施展手段成功限制了检方的权力。   “敬贤,我们国家的总统只能当五年,不能连任,五年!看起来似乎很长,但其实很短,如果什么都慢慢来的话,光是解决一个检方改革的问题就花上一两年,那我其他的事情还怎么做呢?”鲁武玄摇了摇头问道。   这其实也是一个问题所在,刚上台得花一两年搞权力斗争,稳定自己的地位,等把一切都摆平,准备开始做事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三年时间。   两三年能做多少事?很多事才刚开一个头,还没看到效果,或许下一任总统上任的时候就全部给你否了。   许敬贤知道他又菜又爱玩,是说不通的,只能鞠躬表示:“我还是保持原有的意见,请阁下能三思,如果阁下一意孤行,那或许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我不得不站到您的对立面。”   “啪!”鲁武玄怒了,当即拍案而起指着许敬贤吼道:“敬贤你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瞻前顾后!另外你之前说不支持我,但也不反对,现在又说要反对我,是不是变得太快了!”   他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年轻人沉稳是好的,但没点冲劲怎么能行?   “之前我能不支持不反对,是因为我当时的地位容许我不表态,但您既然把我抬到了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上,那我就不得不做出选择,希望您理解。”许敬贤一脸真挚的说道。   鲁武玄气极反笑道:“这么说我给你升官还是升错了?我把你升为检察长是给我自己搬了一块拦路石?”   他真恨不得上去踹许敬贤几脚。   就想不通,以前那个面对财阀和高官都毫不畏惧的首尔之虎,如今怎么在此事上变得如此畏畏缩缩起来。   下个决心支持他就有那么难吗?   “如果让前辈感到为难,我可以辞职。”许敬贤深深的低下头,接着又说道:“但身在此位,我不得不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而且有我在至少能够把控其他检察官的情绪,控制反对的程度,让他们不至于做出过激的举动,以防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带头反抗你是为你好啊!   “行了,滚吧!”鲁武玄指着门口怒喝一声,转过身背对着许敬贤。   许敬贤深深的鞠躬后转身离去。   他刚关上门金洙卿就立刻迎了上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我在这外面都听到阁下大发雷霆的声音了。”   他刚刚不都提醒过许敬贤了嘛。   “没事。”许敬贤微微一笑,他和金洙卿位置不同,思路就也不同。   金洙卿永远只需要考虑鲁武玄的情绪,但许敬贤要考虑太多,所以有时候明知会激怒鲁武玄的话也得说。   目送许敬贤离开,金洙卿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接着泡了一杯咖啡给鲁武玄送去,“阁下,请润润口吧。”   趁着鲁武玄喝咖啡时,他试探性的说道:“阁下,许部长还是不赞同您即将着手针对检方改革一事吗?”   “以前只是不赞同,现在是明言反对了。”鲁武玄冷笑一声,放下杯子说道:“行,他支持了我那么久还头一次反对我呢,就跟他过过招。”   “此事毕竟涉及到削减他本身的权力,许部长也难以免俗。”金洙卿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许敬贤的坏话。   鲁武玄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他说道:“洙卿你跟敬贤有矛盾吗?”   每次一有机会,金洙卿就对他说一些看似对许敬贤无伤大雅的坏话。   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两人的矛盾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并视情况进行干预,免得两人不合,影响到正事。   “没有,我和许检察长只是对事情的有些看法存在分歧,倒也称不上是矛盾。”金洙卿脸色一变解释道。   鲁武玄将其表情尽收眼底,再想到许敬贤没说过金洙卿的坏话,说明只是金洙卿单方面对其有意见,但也算不上什么大矛盾,也就不再追问。   毕竟金洙卿是自己身边人,跟许敬贤这种外臣有点不和更好,真要是亲密无间,那他就要考虑换秘书了。   另一边,许敬贤刚上车准备回地检就接到了总长权胜龙打来的电话。   约他晚上9点一起喝两杯。   而对于这位新任顶头上司的邀约他自然是不能推辞,一口答应下来。   ……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8点半左右,朴智慧驾车载着许敬贤和赵大海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留下朴智慧在车里,许敬贤和赵大海跟着来迎接的服务员走进会所。   “赵秘书您请跟我来。”刚进一楼大厅,一名服务员把赵大海带走。   许敬贤则是跟着另一名服务员来到二楼一个包间前,然后推门而入。   门一开,他才发现权胜龙不只是邀请了自己,还有很多熟面孔,诸如北部支厅长姜孝成,新任大厅次长金彬钟,中央调查部部长,东部支厅长等等……一系列在首尔的检方高层。   难得的是包间里竟然没有女人。   “许检察长总算是来了,可是让我们好等啊!”权胜龙哈哈一笑起身上来挽住许敬贤的肩膀,将其摁在沙发上坐下,“现在人总算是齐了。”   “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等我这么久,该罚,我先自罚三杯。”许敬贤坐下后一脸歉意的说道,接着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依次全部一饮而尽。   “好!许检察长海量!”   “我看啊,许检察长这分明就是口渴了,变着法的想先喝几杯呢。”   “哈哈哈哈……”   包间里说笑声连成一片。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吧。”权胜龙拍了拍手示意安静。   众人纷纷收敛笑意看向了他。   权胜龙站在桌前,叉着腰环视一周说道:“如果这件事不解决好,恐怕在座的各位今后都笑不出来了。”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面色一变。   许敬贤猜到了权胜龙要说什么。   虽然鲁武玄准备对检方动刀子的事还没正事公开,但其肯定提前跟法务部沟通过,毕竟法务部是检察厅的上级单位,而且新任长官是他的人。   而权胜龙作为检察总长,在法务部自然有自己的人脉,能够提前得到相关风声并不奇怪,否则除此之外许敬贤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需要他私下把这么多高层聚集在一起来商量。   “呵呵,我们这位鲁总统啊,过河拆桥可是一把好手。”权胜龙皮笑肉不笑,端起杯酒一饮而尽,转来转去的把玩着酒杯说道:“我们检方出力把他送上总统宝座,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琢磨着怎么对我们下刀。”   其实正是因为检方在鲁武玄竞选的过程中出了太多力,才反而让他进一步认识到了检方权力过大的危害。   “哗!”   包间里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总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统要打压我们检方?不会这么不明智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总长你得了什么风声……”   “安静!都安静!”权胜龙不耐烦的喊了两声,随即又说道:“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总统上任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现在的检察体系进行改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设立监督部门来限制检察官的权力,估计相关的正式文件恐怕马上就要下达了。”   这下众人更是炸开了锅。   “什么?阿西吧!鲁武玄他怎么能这么做?这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我们检方的权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这有什么问题?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的效率才远超其他部门。”   “西八!绝对不行!如果他真这么干的话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没有人舍得交出到手的权力,更没有人喜欢头上多个爹来盯着自己。   他们检察官就是司法体系中说一不二的王者,真搞个独立于检察体系外的监督部门,以后就低人一等了。   而且大家屁股都不干净。   都害怕变成这个新部门的政绩。   “不错!不能坐以待毙!这就是我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权胜龙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次长金彬钟和许敬贤,“金次长和许检察长都是总统阁下一手提拔的,你们表个态吧。”   现场顿时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许敬贤和金洙钟身上。   相比之前的亲密和热情,他们的眼神中已经多出了几分警惕和冷意。 ###第340章 主演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我是一名检察官。”在众人的注视中,许敬贤不慌不忙的说了句。   金彬钟紧随其后表态,“总统阁下的提拔之恩我铭记于心,但是对其理想化的改革我着实是难以支持。”   包间里众人表情再次柔和下来。   “很好,我就知道你们一个大厅次长,一个首尔地检检察长,都是检察体系中的核心阶层,是绝不会背叛所有检察官的利益。”权胜龙走到许敬贤和金彬钟身后,将手分别搭在两人肩膀上拍了拍,满脸笑意的说道。   随即他松开手,站直身体,抬头看向众人,“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在座的各位知晓,暂时不要传出去,免得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要诸位维护检方权力的意志坚定不移,那这首尔就变不了天,全南韩也变不了天!”   他这话倒没夸张。   毕竟首尔汇聚了全南韩的人口和财富,而他们这些人就是首尔检方的高层,只要他们顶住压力,其他地方天高皇帝远,就更不会鸟鲁武玄所谓的改革,改革自然也就彻底失败了。   “请问总长大人具体准备怎么应对总统阁下咄咄逼人呢?”东部支厅的支厅长抽了口烟看向权胜龙问道。   权胜龙哈哈一笑,他在包间里面转着圈,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我不信世上有不偷腥的猫,就算总统阁下清廉,但他身边的人可不一定,他一天不妥协,我们一天断其一臂!”   对策就是那么简单,利用检方的权力去调查鲁武玄的亲信,通过此举来给其施压,逼迫其放弃针对检方。   这时候鲁武玄才刚上台呢,屁股都还没坐热,权柄也还没握紧,如果他的亲信接连出事,那么国家党的人可不会放弃这个能针对他的好机会。   权胜龙就不相信鲁武玄能连这点政治考量都没有,就非要因小失大。   其他人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早就知道这段历史的许敬贤比他们更乐观,鲁武玄不会搞什么强硬的手段,也不会建立新部门,只会调整人事任免,然后上电视台去辩论。   所以这次冲突并不会闹得太大。   只要他们足够强势。   鲁武玄就必然让步。   “好了,正事谈完,接下来该放松放松了。”权胜龙说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安排她们进来。”   不多时,包间门就被推开,伴随着香风扑面,一名名身段婀娜,容貌秀美的妙龄女子手牵着手含羞带怯的走了进来,之所以要牵着手,那是因为她们脸上都戴着眼罩,看不见路。   她们并非像其他会所的陪酒女那样穿着暴露,而是穿得都各不相同。   有的是短裙配黑丝,有的则是长裙配肉丝,还有的是白丝,更有穿着牛仔裤配运动鞋的,一看这就是她们自己的衣服,良家的味道扑面而来。   看多了那些妖艳的贱货,眼前这一批穿着和妆容各不相同,偏向保守的女人瞬间让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有时候山珍海味吃多了。   也想吃点清淡的换换口味。   “这些人都是花高价从各个高校找来的,各位请尽情享用吧,别摘了她们的眼罩就行。”权胜龙荡笑着走到一个战战兢兢的女人身边,在她带些婴儿肥的脸上捏了一把,随后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其用力往许敬贤一推。   许敬贤顺势接住揽入怀中,女人看起来不到二十,穿着牛仔背带裤搭配白色板鞋,身材很好,抱在怀里肉感十足,让他感觉眼前的酒不香了。   在座的能混到这个位置,哪个不是酒精美色考验的战士?不存在放不开的情况,纷纷笑着各自挑了一个。   “哈哈哈哈,哎哟,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不小呢,让我摸摸看。”   “哎呀,欧巴~不要这样。”   “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   包间里很快响起男人不堪入耳的调侃声,以及女人娇羞的惊呼声,时不时还有阵阵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   在嬉戏的过程中,哪怕有的女人都快被剥光了,眼罩也还在,这既是保护消费者,也是在保护她们自己。   这些人都不是专业的,全是第一次作为招待品出来兼职,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容易管不住嘴出去乱说。   所以才给她们戴上眼罩。   摘了眼罩看见那些享用她们的人的脸,就相当于人质看了劫匪的脸。   等待她们的只有撕票一个结果。   姜孝成抱着怀里跟自己女儿大差不多的女人,看了一眼对面正给女人灌酒的许敬贤,他心里感觉怪怪的。   有种岳父带女婿嫖昌的背德感。   最主要的是,他会忍不住想许敬贤是不是也是这么玩他宝贝女儿的。   让他越想越气,又无可奈何。   当然,大家都还是要脸的,所以玩得差不多了就各自带着一个女人去楼上的房间,没有在包间里开银啪。   许敬贤对此略感失望。   毕竟他还想秀秀自己的特长呢。   有的内在优点,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舞台展现,那永远都不为人所知。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身遗憾呢?   “姜前辈,你那个腿不错啊,让给我吧。”许敬贤落在最后,搂着怀里脸蛋红扑扑的女人对姜孝成说道。   姜孝成点点头,“那就换换?”   他说着打量了许敬贤怀里的女人一眼,身高不到一米六,娇小,但又大又圆,他就喜欢这种萝莉型,不是因为这种可爱,而是因为他比较短。   “我没跟人交换的习惯,我说的是我全都要。”许敬贤盯着他怀里目测一米七,拥有双黑丝美腿的女人。   姜孝成顿时气笑了,“滚!”   骂完就不理他,搂着女人要走。   “你不让给我,我就把今晚的事告诉采荷,姜前辈也不想让自己女儿知道自己不堪的一面吧?”许敬贤看着姜孝成的背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姜孝成停下脚步,转身瞪着许敬贤咬牙切齿的骂了句:“阿西吧!”   随后将怀里的女人推了过去。   女人戴着眼罩视线受阻,被这么一推吓得尖叫一声,踉踉跄跄刚好撞进许敬贤怀里,下意识紧紧抱着他。   “谢谢前辈的慷慨,我今晚多搞几下,算你的。”满身酒气的许敬贤哈哈一笑,左拥右抱的走了,抢了野岳父的女人,他感觉今晚上更刺激。   被迫当个好男人的姜孝成对着许敬贤的背影竖起中指鄙视,随后往楼下走去,毕竟都没双排队友了,他还上楼干什么?一个人能单排吃鸡吗?   许敬贤今晚开了几把三排,大鸡大力,带妹吃鸡,让妹子惊呼不断。   喝了点酒,且刚刚感受过妹子娇躯之柔软的姜孝成有些燥热,急急忙忙回到家,准备和固定队友,也就是自己老婆双排一把,凭借他们超高的技术和默契的配合,肯定能够吃鸡。   兴冲冲回到家,但看见给他开门的人后顿时就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你怎么回来了?”他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女儿,忍不住又问了句:“你不是在大邱出差吗?”   他从没感觉姜采荷那么碍眼过。   毕竟女儿在家,他今晚又还怎么跟自己老婆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呢?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姜采荷不确定的说了一句,赤着小脚转身往屋里走去,一边解释道:“等了十多天都没找到嫌疑人的踪影,我总不能在那边待一辈子吧,就先回来了。”   自从地铁火灾一事后,崔震烈就从大邱消失了,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找了十多天都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其很可能已经离开了大邱,姜采荷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先回首尔。   “抓不到人很正常,那么多案子要是每个疑犯都能到案的话那才不正常呢。”姜孝成害怕女儿因这个挫折受到打击,关上门后跟上去安慰道。   姜采荷在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翘起二郎腿,秀气的玉足轻轻地晃来晃去,反驳道:“谁说的,许叔叔就能逢案必破,目前还未尝一败呢。”   想到许叔叔她就不禁嘴角上弯。   “那你觉得这正常吗?”姜孝成扯了扯嘴角,刚刚被许敬贤抢了双排队友的火又冒出来了,见自己女儿那么夸他就更不爽了,“呸!我用膝盖都能想到那家伙的百分百破案率有多少水分,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水!”   他要是栽赃陷害找人顶罪,他也能有百分百的破案率呢,但他不屑。   “爸,拜托,你自己不行,自你己做不到的事,就怀疑别人也做不到是吧?”姜采荷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姜孝成:“……”   这个世界清醒是种罪啊!   “你妈呢?”姜孝成叹口气,这才突然想起没看见自己老婆的身影。   姜采荷伸出手指指了指楼上。   姜孝成起身就往楼梯走去,他需要把今晚受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出去。   “记得做好安全措施,我可不想有个小我二十多岁的弟弟妹妹。”姜采荷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说道。   刚迈上第一步阶梯的姜孝成险些摔倒,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回头嘲讽道:“管好你自己吧,我可不想突然有个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外孙。”   “那还用问?如果你有外孙,肯定是许叔叔的,各论各的就行。”姜采荷一如既往的叛逆,理直气壮道。   姜孝成当即加快脚步上楼,趁着还能活动,他现在就要去建个小号!   而且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   然后通过姜采荷这个逆女来压榨许敬贤的资源投资自己的小儿子,毕竟姜采荷都快成许敬贤的扶弟魔了。   他不该帮姜采荷扶弟吗?   “叮铃铃~叮铃铃~”   茶几上一部白色的手机响了。   姜采荷一看是自己同学兼同事周煊文打来的,便立刻接通,“那么晚了什么事,不会要请我吃宵夜吧?”   “是你该请我吃夜宵。”周煊文回了一句,接着才说起正事,“我这边抓到个企图抢金铺的疑犯,从他家里搜出了四枚自制炸弹,跟崔震烈家里当初搜查的几枚炸弹手法一样。”   就跟各家毐犯都喜欢在自己生产的毐品上做记号一样,崔震烈这种手艺人也有自己独特的手法用于辨认。   “什么?”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姜采荷听见这话瞬间起身,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抓那人招了吗?是不是崔震烈卖给他的?崔震烈在哪儿?”   她是万万没想到,本来都以为抓不到这家伙了,又发现了相关线索。   可能这就是特别的缘分吧。   “大姐,你倒是别着急啊,我才刚回地检,人都还没开始审呢……”   “我马上过来!”不等周煊文说完姜采荷就挂了电话,披上外套雷厉风行的跑到门口穿上鞋子往外冲去。   出门后她才感觉有些冷,毕竟长款风衣下面穿的是睡裙,三月份虽然开始回暖了,但晚上依旧有些凉意。   满心焦急的她懒得回去换,倒吸着凉气把风衣扣子一颗颗系好,腰间的腰带系紧了些,驾车向地检赶去。   到地检后,打听到周煊文在侦询室审疑犯,她直奔目的地推门而入。   这把周煊文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打散,他交代手下继续审,然后推着姜采荷出了侦询室,“已经审得差不多了,他说炸弹的确是买的,但不知道卖家叫什么,长什么样,因为进行交易的时候双方都戴着口罩遮脸。”   “那他是怎么找到卖家的?总有个中间人吧。”姜采荷冷静的问道。   周煊文点点头,“是有个绰号大头的中间人,我已经让人去抓了。”   “谢谢。”姜采荷吐出口气,接着又说道:“等抓到人请你吃饭。”   “嘿,听你这意思,抓不到就不请了呗。”周煊文故作不悦的瞪眼。   姜采荷翻了个白眼,“抓不到人案子破不了,我哪有心思吃饭啊。”   “我吃啊,你付账就行。”周煊文理直气壮,接着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开玩笑似的说道:“许部长荣升检察长,姜检不会也要升了吧?”   “升了?生了更有可能。”姜采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啊,想什么呢,我才入职多久?你以为人人都是许检察长啊!他只有一个,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产物,没办法复制的。”   以前检察厅没有许敬贤这种人。   以后也不会再有。   “你说,我要不要给许检察长送份礼祝贺一下。”周煊文见四下无人凑近姜采荷,紧张的压低声音说道。   显然他是个不甘心,不安分的。   不想按部就班,想走捷径。   其实这很正常,有本事的人没几个是安分的,特别是有许敬贤这个榜样珠玉在前,谁不想学他一步登天?   不过以前许敬贤是巴结人的人。   但是现在成了别人想巴结的人。   姜采荷跟周煊文交情不错,两人是朋友,所以真心提点道:“你觉得检察长缺什么吗?或者说你能送出他无法轻易得到东西吗?如果不能,那就别送了,送礼的人很多,你送的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份,有什么用?”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周煊文真心请教,毕竟对方是许检察长的枕边人……之一,肯定比自己了解他。   姜采荷认真的建议:“检察长喜欢用有能力的年轻人,好好办案做出成绩,需要时他自然会想起你,除此之外的任何行为,都是多此一举。”   “唉,真是难熬啊……”   “你比其他人优势大多了,至少你认识我,不用担心做出成绩后检察长听不到你的名字。”姜采荷说完打量了他一眼,“这还觉得难熬的话也可以走我的路,让检察长临幸你。”   周煊文一脸认真的说道:“那你帮我试探下检察长喜不喜欢男的。”   “恶心!”姜采荷一脸嫌弃。   就在两个老同学兼老朋友正研究讨论怎么上进的时候,绰号大头的中间人被抓了回来,姜采荷亲自去审。   “就你叫大头?”姜采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俯视面前审讯桌后面的青年,说道:“头看着也不大啊。”   “我大的是下面那个头,检察官大人您要看看吗?”大头吊儿郎当的往后靠在椅子上,一脸荡笑的说道。   隔壁观察室里的周煊文已经闭上了眼睛,对实务官招了招手,“提前联系救护车,一会儿肯定用得上。”   实务官深以为然点点头,自从姜检开始独立办案,他们地检花费在犯人医疗上的公费就肉眼可见的增多。   “哦是吗?”姜采荷脸上露出个明媚的笑容,双手扶着审讯桌往后拖开使得青年完全暴露她的在视线中。   绰号大头的青年隐隐不安,脸色煞白的说道:“我开玩笑……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面目狰狞的仰头凄厉的惨叫起来,因为一只鲜红的高跟鞋毫不客气的狠狠踢在他腿间。   直接将他连同椅子踢倒在地。   然而姜采荷并没有停。   而是一下又一下的踢上去。   “啊!大人饶命啊!我错了!”   “啊啊啊!大人!来人啊!”   姜采荷把握着度,感觉差不多了才停下,撩了撩凌乱的秀发,喘着气说道:“现在头应该大了,肿的。”   随即她蹲下去,揪着大头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问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崔震烈是不是回首尔了?”   “是,是是是。”大头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他们回来了。”   “他们?”姜采荷要素察觉。   大头一愣,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连忙说道:“崔震烈还有个同伙,炸弹是他做的,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崔震烈负责把炸弹拿出来交易,或用炸弹帮人做事。”   “叫什么?”姜采荷连忙追问。   “不知道。”大头摇了摇头,见对方眼神冷下去,吓得一哆嗦,连忙哭喊着嚎道:“我真不知道啊,那家伙从不露面,我要不是跟崔震烈合作久了,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同伴。”   “好,暂且先相信你,他们人在哪儿?”姜采荷又问出下一个问题。   大头小心翼翼的回答:“这我也不知道,真的!有哪个干这种事的敢把自己的窝点告诉其他人啊大人!”   “你能不能把他们钓出来?可以算你立功。”姜采荷皱着秀眉问道。   大头咽了口唾沫再次摇头,斟酌着语气说道:“我根本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是他们做好货,需要交易的时候才主动联系我,然后由我来安排交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急得汗水直冒,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话,脑瓜子拼命转,想回忆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能说出来立功的。   “有了!还有!”他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语速飞快的说道:“这次交易完后崔震烈说他们最近自己接了个大生意,短期内不会再找我了。”   “大生意?”姜采荷脸色一变。   能让专门做炸弹的家伙都说是大生意,那得涉及多少炸弹?要那么炸弹干什么?她觉得此事有必要上报。   “对,就是大生意。”大头连连点头说道:“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姜采荷松开他,起身往外走去。   ……   早上,许敬贤睁开眼睛。   荒唐一夜的大床上只剩他一人。   昨晚凌晨,那些安排来陪他们的女人就被车接走了,没让她们留宿。   毕竟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不规矩的按耐不住好奇心,趁着他们睡着了后偷偷摘下眼罩看看玩自己的是谁。   权胜龙真不愧是老流氓……啊不是,是老领导,各种安排就是细心。   许敬贤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8点多,距离上班还有一小时。   今天他突然不想准时去上班,毕竟整个地检他最大,旷个工又怎样?   当上检察长之前不能睡懒觉。   当上检察长之后还不能睡懒觉。   那但这个检察长还有什么意义?   矿工一念起,顿觉天地宽,许敬贤随手丢开手机,翻了个身继续睡。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再次将他唤醒。   许敬贤拿过手机一看,自己回笼觉才睡两个小时,现在是上午10点。   来电显示是总长权胜龙。   他立刻接通。   “喂,总长……”   “鲁武玄疯了!”不等他说完权胜龙就气急败坏的吼道,紧接着才说出自己愤怒的理由,“他今天在国会上提出修改刑事诉讼法,要在法务部内新建一个部门,将检方现有的针对公职人员选举和大型事故的调查权移交给新部门,只保留起诉权,同时新部门有对检方的调查权和监督权!”   他现在是又惊又怒,还有点惧。   毕竟真没想到鲁武玄那么刚。   “什么?”许敬贤听见这话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脑瓜子嗡嗡作响。   阿西吧!这跟原时空里不一样!   老鲁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在原时空里,鲁武玄上台后在改革的前期只是想针对检察院进行大量人事任免,准备将各个重要部门全都换上自己人后再大刀阔斧进行改革。   但所有检察官意识到危险后,都抱团抵制他这次人事任免,同时调查他在此次选举中的资金问题,种种原因之下,最后导致鲁武玄对检察院的改革计划刚迈出第一步就胎死腹中。   从此检察院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可现在鲁武玄居然直接越过对检察院的人事调整这一步,而是从检察院上级法务部入手建立新部门分检察院的权,同时想给检察院套上缰绳。   这可比原时空里激进了太多。   哪怕是温英宰后来虽然成功削减了检察院的权力,但也只是把权力分给警方,以此拉拢警方的支持最终实现改革,而不是直接筹建新部门啊!   鲁武玄到底要干什么?刚上台就搞得鸡飞狗跳,不怕位置坐不稳吗?   许敬贤再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是个真实的世界,他的到来使得很多事很多人发生了变化,原时空里发生的事纵然会发生,但也不会一模一样。   权胜龙满腔怒火的说道:“我们必须要抗争到底!否则我们这一届就是检察院的罪人!是耻辱!既然要他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反抗,检察院必须奋起反抗。   “总长准备怎么做?”许敬贤立刻询问有何对策,他可是检察院这个体系的既得利者,绝不能坐以待毙。   权胜龙说道:“辞职!所有人全体辞职!我看没了我们检方,南韩要乱成什么样!他负不负得起责任!”   辞职,绝食,这两招可谓是南韩政坛的传统艺能,说白了就是逼宫。   “不可!”许敬贤立刻阻止,随即沉声说道:“总长请三思啊,如果我们辞职罢工的话,总统阁下极可能以迅速稳定局面为由,顺势让警方承担我们原有的职责,如果让他拉拢了警方的话,那我们可就危险了啊。”   毕竟大量的调查工作,抓捕工作其实都是警方完成的,他们检察院就是负责整理,管理,起诉这些事情。   就算没有了他们,哪怕短时间内乱一阵,警方接手后一切又会迅速恢复稳定,他们如果辞职,那不正给了鲁武玄削他们权分给警方的机会吗?   局面岂不就变成十几年后温英宰改革成功的局面了?那还玩个吊啊!   而且他也不想为了自己争权夺利而纵容罪犯猖獗,去谋害平民百姓。 ###第341章 你是不是不行?逆流而上!   “你说得对,是我冲动了。”权胜龙迅速冷静下来,说道:“他修改刑事诉讼法的提议不一定能在国会上通过,就算能,他也要想办法游说国家党的人,而这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就对他身边的亲信进行调查。”   目前的局面是朝小野大,鲁武玄所在的执政党在国会中的席位没有国家党多,想修改法律必须得到国家党的支持,而说服他们绝对是道难题。   因为说得极端一点,南韩在野党存在的意义,就是反对执政党……   “不过万一国家党也想限制我们检察院呢?”权胜龙突然想到了一个更糟的局面,担忧道:“毕竟我们检察院可以说是所有部门的敌人,所有公务人员都忌惮我们手中的权力。”   因此他很怕在在针对检察院削权一事上,国家党和民主党联合起来。   “总长阁下别忘记我们最大的靠山是谁。”许敬贤点到即止的提示。   权胜龙闻言顿时一怔。   随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检察院真正的靠山是镁国人啊,而国家党是亲镁的,只要让镁国人出面,那鲁武玄就不可能说服他们通过修正案。   想到这里,他先前的惊怒和郁气全一扫而空,鲁武玄要对抗的不仅是检察院,还有镁国人,偏偏在他们自己国家的地盘上没人能战胜镁国人!   这说起来有点悲哀。   但他此刻为此感到兴奋。   提案通不过,那分检察院的权的目的就达不成,再加上他们不断调查鲁武玄的亲信步步紧逼,相信最后鲁武玄不得不妥协,否则他难道要把五年任期都浪费在跟检方的争斗上吗?   心情大好的权胜龙也做出了一个人性的安排,“许检察长,我知道你跟总统阁下身边的人多数认识,就不让你为难了,你负责调查总统的总务秘书崔树导吧,你和他应该不熟。”   崔树导和鲁武玄交情很深,是其当律师时的秘书,只不过因为选举期间他一直在外面跑,四处为鲁武玄拉竞选资金,所以和许敬贤接触不多。   “是,请总长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底裤都扒掉!”许敬贤胸有成竹。   毕竟他记得原时空里,检察院查出这家伙曾经收过韩化集团的贿赂。   就算在本时空里他没收,那此事也证明了这个人立场并不坚定,也可能存在着其他方面的权力腐败问题。   不过抓了崔树导之后,他和鲁武玄之间的交情估计也要大打折扣了。   毕竟鲁武玄虽然痛恨贪污,但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有喜怒哀乐,许敬贤抓了他交情深厚的老友,哪怕是证据确凿,他也定然因此而心存芥蒂。   不过许敬贤并不在意,他只要一切都是“依法行事”,那鲁武玄就算不爽,也不会把对他的个人情绪参杂到工作中,反而得支持他,保护他。   这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   当然,老鲁对他肯定是有恩的。   而他向来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等李青熙上台后,他如果能当上检察总长的话,那负责对鲁武玄进行清算调查的肯定是他,而他会尽自己所能保护老鲁,不会将其往死里逼。   希望能改变他原有的命运,毕竟退休后他就是个普通老人而已,当权者还非得赶尽杀绝,未免也太过分。   “好了,就这样吧,我还要给其他人打电话。”权胜龙说完就挂断。   许敬贤给朴智慧打了个电话让其来接自己上班,然后下床穿衣洗涑。   等他洗漱完毕,用完服务人员送来的餐食后下楼朴智慧就刚好抵达。   “检察长,我来迟了。”他急急忙忙的下车帮许敬贤拉开车门说道。   许敬贤微微点头后上了车。   大概二十分钟后抵达了地检。   “检察长好。”   “检察长您来了。”   许敬贤一身黑色西装,步履从容的走进办公楼,一路上所有看见他的人都是纷纷驻足微微低头问好,等他从面前经过后才抬起头来重新启程。   如果说检察官是南韩公务人员中的王者,那他就是王者当中的王者。   在地检,他大权在握,哪怕是脱了裤子当众撒尿,其他人也得站在一旁乖乖等他撒完再去帮他提好裤子。   当然,只是个比喻,他肯定不至于干这种事,太大了,会吓着人的。   周煊文站在电梯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回头,见是许敬贤后连忙退到一边,“检察长。”   “嗯。”许敬贤点点头致意。   “叮~”   电梯到了,等门缓缓打开后周煊文用手挡着电梯门,“检察长请。”   许敬贤迈步走了进去,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一起走吧。”   他记得这个人,去年入职的检察官里最出色的新人,独立办了几个案件还不错,而他喜欢给年轻人机会。   毕竟年轻人敢打敢拼敢作死。   “是。”周煊文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走进电梯,先摁下许敬贤要去的楼层,接着要摁刑事三部所在楼层按键时耳畔响起许敬贤的声音,“去我办公室聊两句,有事要交给你办。”   “是。”周煊文收回手,背对着许敬贤的他心中满是激动的和紧张。   会是自己的机遇来了吗?   “叮~”   机遇还没到,电梯先到了。   门打开后,周煊文先走出去,依旧用手挡着电梯门,“检察长请。”   许敬贤理了理西服走出电梯。   周煊文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快要到办公室时他小跑两步身位超过许敬贤,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使得许敬贤不用停顿的直接走向自己办公桌。   周煊文关上门转过身时许敬贤已经坐在了办公椅上,他走到办公桌面前微微鞠躬,低着头垂手等候吩咐。   “周煊文。”许敬贤自言自语。   周煊文连忙鞠躬,“是,很荣幸检察长大人还能记得在下的名字。”   “看来我记性还不错。”许敬贤微微一笑,一只手随意的把玩着桌上的签字笔,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从今天起调到反腐第一部,立刻对总统的总务秘书崔树导进行秘密调查。”   为了防止检察官一直在同一个岗位上任职导致贪污腐败滋生,同时也是为了锻炼检察官具有全面的能力。   所有检察长以下的检察官每半年到两三年之间就得换个部门,像这种常规性调职,只要不涉及到升职和更换任职的检察院,那么无需通过检事委员会审议,检察长自己就能做主。   “是总统的总务秘书?”周煊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来。   许敬贤抬眼,“有问题吗?”   周煊文立刻是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没有!”   这不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机会吗?   现在既然来了。   那就没有害怕,不敢接的道理。   “我希望尽快看到成绩,别让我失望啊,行了,去吧,自己找杨次长报道就行。”许敬贤挥了挥手说道。   杨次长是首尔地检的第三次长检察官,反腐一到三部都是他分管的。   许敬贤之所以要从刑事三部部选周煊文来负责这件事,一是因为他的能力,二是因为给自己老下属机会。   “多谢检察长重用,请您静候佳音吧,煊文必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周煊文深深的鞠躬后转身走人。   他走出检察长办公室,站到电梯口前等电梯时心中的激荡还未平复。   只要办妥这次的事,他就是检察长的心腹了,以后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熬资历,升职加薪就会主动找上门。   “叮~”   电梯到了,里面是姜采荷。   “你怎么也在这儿?”姜采荷看见外面的周煊文后脱口而出的问道。   “检察长叫我有点事。”周煊文不动声色,又说了一句,“谢谢。”   他以为许敬贤之所以记得自己是因为姜采荷为自己说过话,根本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所以才被记住。   毕竟在南韩这个地方,有能力可不一定会出头,所以能力也并不是成功的几个必备因素中最重要的那个。   人脉才是。   姜采荷一脸懵逼,一头雾水,但也懒得细想,踩着高跟鞋走出电梯。   然后周煊文走了进去,电梯门关闭后缓缓下降,虽然在下行,但他却感觉自己正在上升,嘴角微微扬起。   “咚咚咚!”姜采荷抬手敲门。   “进。”   她推门而入,关好门后走向许敬贤递上手里的文件,“叔叔,这是昨晚上针对一个疑犯的审讯口供,您看看吧,我觉得很有必要重视起来。”   头上有检察长爸爸。   身上有检察长叔叔。   她也算是检察院的超级二代了。   “哦?”许敬贤坐直身体,伸手接过大侄女递过来的文件,看完后脸色严肃起来,抬起头说道:“你先着手查吧,有进展随时汇报,我会让案件科那边暂时不给你分配新案子,让你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   毕竟有可能涉及到大量炸弹,一旦真发生,那可就是一场惊天大案。   “好。”姜采荷点点头应道。   许敬贤却发现她还不走,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还有事吗?”   他刚升职,现在挺忙的,虽然已经不用查案,但是却比以前要更忙。   “叔叔诶~”姜采荷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绕到办公桌后面抬起饱满的蜜桃就往他腿上坐,“人家想祝贺你当上检察长,但又没好礼物,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我自己还拿得出的手。”   这小丫头是嘴馋了,想吃。   毕竟在大邱那么久都滴水未进。   “起开!”许敬贤严肃的呵斥。   姜采荷吓得瞬间起身,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怎么了嘛叔叔。”   以前不就喜欢我主动投怀送鲍。   “我现在是检察长了,比以前更忙了,一堆工作呢,哪有时间在办公室搞这些?”许敬贤指了指面前一堆高高的文件,又淳淳教诲,“还有你也别老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要用心工作,不然我想提拔你都没办法。”   说着他站了起来,双手扶住姜采荷单薄的香肩,苦口婆心道:“生活不止偷情的苟且,还有升官和远方的别野,我们还年轻,大好的时光不应该沉迷于身体欢娱,要趁着精力充足服务百姓,报效国家达成精神层面的高朝,这不比男欢女爱有意义吗?”   “来,看着叔叔的眼睛,多做有意义的事,少做无意义的爱,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服务国民中,等数十年后老去那一天,我们才不会为虚度光阴,碌碌无为而感到懊悔。”   面对许敬贤的掏心掏肺,姜采荷只是问,“叔叔,你是不是不行?”   许敬贤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半响才回复:“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不行?”姜采荷打断许敬贤的话,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问。   许敬贤沉默片刻,不得不羞耻的承认,“咳,好侄女,下次一定。”   毕竟昨晚上许检察长一挑二啊。   而且别人家的车开起来不心疼。   全程猛踩油门,缸内直喷,不顾发动机温度过高发出的哀鸣,一路狂飙几个小时,车差点散架,他这个司机也累得够呛,今天实在en不起来。   众所周知开车这件事在短时间内是很爽,但时间太长就很累,第二天会萎靡不振,哪还能继续开长途啊?   “不行就早说嘛,浪费人家酝酿的情绪。”姜采荷撇撇嘴,一甩披肩的秀发,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外走去。   被鄙视了。   许敬贤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真想告诉她,我昨天晚上是因为承担了你父亲应该承担的那一份责任,才操劳过度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终究是一个人默默扛下了所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赵大海探头问道:“检察长,没事吧,我看姜检刚刚离开时脸色不太好看。”   “唉,没事。”许敬贤叹气,一脸惆怅的摆了摆手,“感情的事你不理解,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   赵大海CPU险些被当场干烧了。   没记错的话我还比你大几岁吧!   但谁让人家是自己上司呢,赵大海把头又缩了回去,默默的关上门。   ……   得不到发泄的女人很可怕。   姜采荷回到检察室立刻把无处宣泄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把难以发泄的郁闷迁怒到未落网的崔震烈身上。   崔震烈的同伴不是炸弹超人。   他制作炸弹肯定需要原材料。   而很多做炸弹的原材料都是受到严格管制的,所以崔震烈他们能拿到货的渠道不多,要制作大量炸弹则是更需要大量原材料,这就是条线索。   所以姜采荷就打算从原材料开始查起,她通知江南署的韩允在,让其安排人去查这条线,有结果通知她。   而她自己则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那就是先关上门好好自己动手解决一次,卸下一些东西,轻装上阵。   鲁武玄在国会上的提案很快传播了出去,所有检察官都是怒不可遏。   我们为国为民,尽职尽责,你居然要削我们的权?你是总统也不行!   在权胜龙的组织下展开反击。   他们不仅调查鲁武玄的亲信,还公开的调查民主党其他议员的亲属。   大部分国会议员屁股都不干净。   毕竟他们当官就是为了赚钱嘛。   虽然对于检方的调查自己感到很愤怒,但他们更烦鲁武玄,要不是他发神经,他们又怎么会受其牵连而被检方报复,真要是被查出来点什么的话鲁武玄能用总统特权赦免他们吗?   肯定不能!   所以鲁武玄还没说服国家党的议员支持他通过提案呢,民主党内很多人已经因此不满表示要投反对票了。   党内反卢派因此进一步扩大。   而国家党那边一看连鲁武玄自己人都有不少反对他的,这事儿根本没戏啊,再加上镁国方面的招呼,他们面对鲁武玄的游说也表示爱莫能助。   所以鲁武玄针对检察院的改革才刚开始就进行不下去了,他上任后的第一份提案也被国会给否了,本来是雄心壮志,未曾想却惨遭迎头痛击。   对此鲁武玄也难免有些颓废。   但是他这个人嘴硬,而且够倔。   本来这时候退一步就风平浪静。   可他硬是不肯放弃,因为通过这件事更让他再一次认识到检察院权力过大的危害,下定决心对检方动刀。   夜晚汉江边上,凉风习习,大韩民国的总统鲁武玄毫无形象的坐在岸边的空地上,望着江面静静的发呆。   “放弃吧,再这么下去你可能会众叛亲离,成为众矢之的。”温英宰看着自己的老友,递给他一瓶烧酒。   知道鲁武玄上台就准备对检方下刀时他认为操之过急,劝过,但是不管用,既然如此就只能支持,鲁武玄之前所为就有他提议的因素在其中。   因为他了解南韩官员,就是想逼检方高层,甚至检方全体辞职抗议。   在这种情况下,总统是可以行使紧急权力的,安排警方接手检方原本的工作应急,以此拉拢警方,而警方掌握权力肯定就不甘心再还给检方。   这样鲁武玄就可以凭借警方的全力支持和检方打擂台,最终结果就算不能达到最佳效果,也能有所突破。   后面再慢刀子割肉。   一步一步的达成初始目的。   可没想到检方这次抛弃了南韩政坛的传统艺能,直接翻脸硬碰硬,同时还联系镁国佬给国家党那边施压。   这就导致局面变成了现在这样。   失控了。   所以他再次劝鲁武玄放弃,因为他无法想象,鲁武玄在失去了党内支持情况下,这个总统还怎么当下去?   难道他要退党不成?   温英宰想到这点忍不住摇头,觉得太荒唐了,鲁武玄怎么可能退党。   当总统没了党权,更孤掌难鸣。   国会上任何针对他的议案都可能被通过,而介时他唯有动用总统特权才能否决,可是一旦这么做,国会那边又肯定不会同意,可能会弹劾他。   到时候他将会成为南韩历史上第一个国会被弹劾的总统,成为笑话。   然而温英宰不知道的是,在原时空里鲁武玄今年还真就退党了,成了南韩第一个无党派总统,孤身战斗。   当然,同样也真的被弹劾了。   鲁武玄狠狠灌了一口烧酒,扭头看着温英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成为众矢之有可能,但众叛亲离绝对不会,不是还有你在吗?”   “阿西吧!”温英宰有些无奈的骂了一句,跟小孩子似的抓起面前的野草扔出,“用交情来绑架我吗?”   但没办法,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否则他一个不喜欢政坛的人怎么可能迈入政坛,甚至原时空里为了给好友复仇,还一路攀登上总统宝座。   这不都是因为鲁武玄吗?   “事已至此,就算不放弃,接下来又准备怎么做?”温英宰询问道。   鲁武玄放下酒瓶,眼中闪烁着熊熊火焰,“改不了刑事诉讼法,分不了检察院的权,那就利用检察院的权力来对付检察院,我打算对监察部进行换血,总之,必须要有一根缰绳来勒住检察院这头不受控制的怪兽。”   大检察厅监察部。   核心职责就是专门监察检察官。   但从许敬贤曾经多次勾结监察科搞栽赃陷害这一套,就知道这个部门和检察院其他部门一样,烂到发臭。   “你觉得有用吗?现在是所有检察官都在反对你,你能找到绝对忠于你绝对正义的检察官吗?”温英宰对此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想要从一群贪官里挑出几个好官,难度太大了。   就相当于去青楼找处女一样。   鲁武玄突然说道:“许敬贤。”   “许敬贤?”温英宰听见这个名字都被气笑了,提高声调,“现在还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吗?他是比其他人多点底线,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指望他整治检察院?他自己就不干净!”   他早就看清许敬贤的真面目了。   只不过其虽然有算计,但是对鲁武玄有益,也就没有拆穿他的嘴脸。   “我想说的是许敬贤曾经有一位朋友,叫徐浩宇。”鲁武玄现在自然也清楚许敬贤不会支持自己,他早有准备,对温英宰解释道:“徐浩宇曾经是首尔地检有名的石头,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因为太刻板而不受待见,只有许敬贤这么一个朋友。”   “他现在在富川支厅当刑事部的部长,根据我让人去查的,他在那边依旧是作风不改,不贪不枉,还不准下面的人贪,因此不受属下待见。”   “之前姜孝成在那边做支厅长时给他做靠山,下面的人就算不喜欢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现在姜孝成回了首尔,徐浩宇独自在那边又快恢复之前在首尔地检时的孤狼待遇了。”   鲁武玄有些感慨,如果早了解到这个人就好了,这个人跟他才是同一类人,许敬贤理念跟他相同,但认知和手段不同,两人终究不是一类人。   “检察院里还有这样的人?”温英宰听见这话时有些不敢置信,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许敬贤的朋友?”   许敬贤什么人?权力机器!   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朋友?   “坏人也不希望自己身边全是坏人嘛,一个道理。”鲁武玄笑笑,肯定的说道:“而且正是因为敬贤都拿他当朋友,更说明其品行可靠,我打算调他当监察部部长,由他自己去挑人把监察部其他检察官全部换掉。”   他之前想对检察院进行大量人事任免招来反对是因为他一次性想插手的位置太多,而且还都是高级别的。   而现在,他就想安插一个监察部部长,完全能强行通过人事任命,检察院也不会得寸进尺连这都要反对。   “这样一来,徐浩宇要承受的压力可就大了啊。”温英宰有些同情。   毕竟其如果真的接下这个重任。   那就将被视为检察院的叛徒。   将孤身和他的全体同僚为敌。   他能坚持住吗?又或者最终信念坍塌,而选择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呢?   “我的压力又何曾小过?想做事的人总得做出牺牲。”鲁武玄撑着腿站了起来,吐出一口气,“我会把决定权交给他自己,看他怎么选择。”   “你还有别的安排吗?”温英宰感觉今天的鲁武玄脑子还是在线的。   终于不再急功近利硬碰硬了。   “有!”鲁武玄点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我打算让检方选几个代表跟我上电视台辩论,就算不能说服他们理解我,也要让国民看见我之所以对检察院下刀的用意,就算再差也要让国民明白检察官的狂妄。”   温英宰跟上的脚步顿时停下。   完了,好朋友的脑子又下线了。   “阿西吧!你是不是以为你口才很好?还是以为你是耶稣能靠语言感化凡人?”温英宰忍不住冷嘲热讽。   这个决定简直是糊涂而荒唐,他了解鲁武玄,更了解检察官的嚣张。   所以这次直播辩论,国民可能看不见他改革检察体系的用意,反而会看见总统的权威被检察官肆意践踏。   他们只会更努力想成为检察官!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你不必劝了,我有信心。”   鲁武玄是真的相信靠语言感化这一套的,他还把写进了自己的书里。 ###第342章 徐浩宇,线索,电视约架   富川检察支厅。   徐浩宇结束一天的工作,看了眼手表,下午5:24,他起立绷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然后又简单的规整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等物品就下班回家。   “部长大人请慢走。”   检察室三名辅佐官起身相送。   虽然他们表现得很恭敬,但却恰好说明他们与徐浩宇之间并不亲密。   “嗯,都早点回家吧,工作明天再做。”徐浩宇点点头走出检察室。   对此他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他自己不贪,而且还不准下面的人贪,工作要求又严苛,与大环境格格不入,导致他的辅佐官都受到支厅其他人的排挤,所以对辅佐官心里的怨气他很清楚,并且也很理解。   但他依旧不打算改变这点作风。   在这边的工作并不顺利,但他从没有跟许敬贤抱怨过,也请求姜孝成不要把他在这边的事讲给许敬贤听。   正是因为远离了许敬贤,才使得他有了时间和空间进行反思,察觉到自己过去可能被挚友许敬贤那套歪理邪说给带偏了,动摇了自己的底线。   虽然他当时是为了帮许敬贤,并且发誓只有那一次,但现在想想,能被动摇和动摇过的底线还叫底线吗?   所以他虽然和许敬贤的交情依旧很好,但却宁愿自己的工作环境离他远点,免得被其影响,而失去自我。   以他对许敬贤的了解,觉得对方多半也是这么想的,既珍惜和自己之间的友情,又不想古板,不懂变通的自己回去碍他眼,给他上进添麻烦。   所以才在升职之后只是给自己打电话分享了好消息,但却没有问他想不想重回首尔地检,重回刑事三部。   正值下班的点,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同僚,大家都会看似客气的跟他打招呼,但实则却又带着一点疏远。   徐浩宇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跟他打招呼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是出于对他的忌惮,觉得他是个麻烦,所以不想得罪他,但是也绝对不想靠近他。   除了偶尔会感到孤独,大部分时间他比较享受这种感觉,没有社交就意味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情世故,也意味着发现这些人犯错时能公事公办。   “叮铃铃~叮铃铃~”   刚走到车边,兜里的手机响起。   他拿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收回了摸到车门把手上的手,“喂。”   “徐部长,出门,上车。”   一道沉稳的男音传入他耳中。   徐浩宇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一辆平平无奇的现代轿车停在大门外。   显然这个电话是车里的人打的。   “你是谁?”他淡淡的问道。   “一个你不见会后悔的人。”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徐浩宇在原地犹豫片刻,最终迈步向支厅大门外停着的那两黑色现代轿车走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在检察厅门口,他个部长检察官何惧之有?   来到车旁他拉开后座车门,看见个觉得眼熟却又叫不出名字的老人。   “你好,我叫温英宰,青瓦台民政首席秘书。”老人伸出只手说道。   徐浩宇脸色微变,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脸,在电视新闻上。   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温英宰和善的笑了笑,“要在这里聊吗?”   “抱歉。”发愣的徐浩宇这才回过神来,握了一下手,然后上了车。   随即现代轿车在富川转了起来。   行驶的途中,温英宰望着窗外的街景缓缓开口,“很多检察官都想回首尔,徐部长身为许检察长挚友想回去只是一句话的事,但似乎却对被困在富川乐在其中?能说说原因吗?”   在来富川之前,他也看了很多徐浩宇的资料,才决定要亲自跑一趟。   “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被困在富川的,在哪里都是做事,而远离形势错综复杂,丢块砖都可能砸到权贵的首尔,这里更能让我放开手脚做自己。”徐浩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不知道对方来找自己干什么。   他也懒得去想。   反正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他觉得自己事无不可对人言。   温英宰点点头,又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回首尔做事吗?只有在首尔你才有机会造福更多的国民,才有机会让你正确的影响力影响更多人。”   他看着徐浩宇的眼睛,似乎是想通过这扇窗户来分析他语言的真假。   “前辈,我只是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而已,我现在不想,也不能改变任何人,只想做好我自己。”徐浩宇依旧古板,但是却已经理智了许多。   他只管自己和自己能管到的人。   其他人怎么做,他无法强求。   温英宰轻笑一声,“那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做多少事?你就没想过改变检察院的现状吗?年纪轻轻的,何必如此暮气?还是该有点豪情壮志。”   “前辈,我只是个小小的部长检察官。”徐浩宇无奈的再次重复道。   接着又自嘲一笑,“总统都做不到的事,指望我个小部长能做到?”   这几天鲁武玄想削检察院权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知道的。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鲁武玄没有下一步动作,可以看作是他退缩了。   “是啊,总统都做不到,他们就是那么强,就是那么狂妄。”温英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扭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所以,你愿意跟总统阁下站在一起再试一次吗?徐浩宇检察官,请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吧。”   徐浩宇顿时愣在原地,他转过头眼神呆滞,不可置信的看着温英宰。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的话。   “总统阁下想让你去首尔担任监察部部长一职,并给你权力亲自挑选任何一位检察官来更替监察部现有的成员,他只有一个要求,让监察部承担起监察部本该承担的责任,你愿意与他并肩作战吗?”温英宰又说道。   徐浩宇微微张开嘴,此刻他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砰砰声。   呼吸情不自禁的逐渐变得急促。   温英宰的话还没说完:“是总统向我推荐了你,我也了解了你,你与他是一类人,都嫉恶如仇,都反感贪污腐败,都恪守正义,心地善良。”   “他告诉我,如果要在检察院这滩已经发臭淤泥中找到一株干净的莲花那一定是你,所以今天我来了。”   “接下这个重任,那你将会成为其他检察官眼中的叛徒,将会与昔日的同僚为敌,将会遭受打击报复。”   “但也可能是扫清害虫,获得无上荣誉,成为一把监督权力的利剑保证权力纯洁的为国民服务!所以徐浩宇检察官,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咕噜~”徐浩宇喉头涌动咽了一口唾沫,半响深吸一口气,正视着温英宰说道:“我愿意承担此责。”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否则你现在已经在首尔了。”温英宰笑了。   徐浩宇也笑了,升起豪情万丈。   他又要杀回首尔了。   接着温英宰脸上笑容收敛,严肃问道:“你认为许检察长干净吗?”   “他能力很强,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检察官。”徐浩宇侧面回答道。   那就是不干净。   温英宰又问道:“如果有一天让你查他呢?你能做到公正执法吗?”   “我和他是朋友,针对他的调查我该回避。”徐浩宇毫不犹豫说道。   那就是不能。   出于交情他做不到调查许敬贤。   这也是他乐得被人孤立的原因。   温英宰听完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正义,公正,但又有一定的私心,这样最好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你连许检察长这种人都容不下。”   绝对刚正不阿,眼睛里容不下丝毫沙子的人品格固然是高贵,也值得敬佩,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办不成事。   以前的徐浩宇就是这种人。   被许敬贤影响后才有所转变。   温英宰正是从他这几年的资料中看出了他这种转变,才觉得他合适。   “徐浩宇检察官,那么请尽快交接这边的工作吧,我在首尔等你。”   ……   2003年3月15号,天气阴。   首尔地检检察长办公室内。   “啧啧啧,历史居然又自我修正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还真是有趣。”   许敬贤接到鲁武玄邀请检察官派出代表,与他上电视台辩论的消息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都以为这件事不会发生了,没想到居然又一次上演。   不过他并不会登台,更准确的说权胜龙选择的检方代表全都是普通检察官,没有一个部长及以上职务的。   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基层检察官向国民传达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让国民更了解基层检察官,其实就是羞辱鲁武玄,根本没把这次辩论当回事。   他对那些代表就一个要求,辩论输赢不重要,展现检方的强势和对鲁武玄的不屑最重要,本色出演就行。   毕竟检察官哪个不是飞扬跋扈?   虽然鲁武玄看起来已经退步了。   但检方针对他身边亲信的调查并没有结束,只是从明面转为了地下。   毕竟必须要防着老鲁再次发疯。   就比如,许敬贤也没叫停周煊文对于鲁武玄总务秘书崔树导的调查。   他们还不知道,鲁武玄根本就没想退步,只是转变了进攻方略而已。   当鲁武玄要跟检方代表线上约架打嘴仗的消息传出去后,国民都是一片哗然,很多官员更感觉莫名其妙。   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骚操作。   这是新时代的政斗手段吗?   总之事情开始发酵,倒是让电视台感到欣喜,因为可以预料的是在直播当晚他们收视率肯定会直线飙升。   两天后,首尔地检刑事三部。   姜采荷的办公室里。   她有些烦躁的用笔挠了挠头,又无力的叹了口气往后倒,从炸弹原料这方面入手查了多日迟迟没有进展。   也依旧没有发现崔震烈的踪迹。   这让她难免急躁,毕竟这个案子最好是能扼杀在摇篮中,否则涉及那么多炸弹,还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人。   “咚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   毫无淑女形象的姜采荷连忙将踩在椅子边缘的一只黑丝小脚搁进了高跟鞋,正襟危坐的说道:“进来。”   “姜检。”来者是和她一起调查崔震烈炸弹案的韩允在,他关上门上前说道:“城东区警署接到一家鞭炮厂报警,说仓库丢失大量火药,我跟他们署长认识,感觉有点问题,就让他们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我负责。”   虽然案发地不在他辖区,但他以可能涉及崔震烈案为由进行并案,只要城东警署配合,就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去了解过情况了?到底有没有问题呢?”姜采荷立刻追问道。   韩允在答道:“报警人是鞭炮厂的老板,仓管员因为家中有事被他放假了,所以这半个月没有仓管,他自称是有一单生意要开工,员工去仓库提原料的时候才发现火药丢失了。”   “监控呢?保安呢?总不能全部都放假了吧。”姜采荷皱起了秀眉。   韩允在这才递上手里的笔录,一边解释:“根据调查确定火药丢失的时间为3月7号,因为这天厂里几个摄像头都被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神秘男子用气球当住了,而值班保安因为觉得没谁会来偷鞭炮,所以工作时一向疏忽大意,在值班室喝酒喝醉了。”   “阿西吧,坏事的就是这些不负责任的家伙!”姜采荷听完忍不住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周边的监控有线索吗?”   韩允在摇了摇头,“因为鞭炮厂具有一定危险性,所以建立的地方远离居住区,周边基本上没有监控。”   姜采荷感觉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能确定火药丢失时间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她有预感,这群偷火药的人很可能就是崔震烈团伙,因为他们可能是预判了警方的预判,知道大量的火药如果从市场正常购买肯定会被盯上。   所以才想到了偷窃,经过大量踩点调查之后选定了现在这家鞭炮厂。   “虽然有些打击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是这样的。”韩允在叹了口气。   用气球遮挡监控的那个男子脸捂得很严实,根本不可能查到其身份。   “不对。”姜采荷摇头,双手揉着太阳穴,自语道:“都太巧了。”   “什么?”韩允没有听清。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姜采荷抬起头来看向韩允在,在脑海中完善自己的推测,“仓管员刚好放假,保安刚好醉酒,贼又能精准无误找到所有监控的位置并遮挡,太巧合了。”   说完她一拍桌子,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韩课长,请你立刻去查查鞭炮厂最近的生意,以及老板的个人经济状况,我怀疑老板有问题。”   “好!”韩允在脸色一肃,他还真没有往老板跟那群偷火药的贼里应外合,自导自演卖火药这个方向想。   当天晚上,许敬贤跟许多国民一样早早的下班回到家,打开电视调到一档直播节目,又拿来爆米花,静等着旁观南韩政坛上第一次线上约架。   不仅是他,周羽姬,林妙熙,韩秀雅也没看过这乐子啊,都是抱着各种瓜果零食挤到了他身边准备吃瓜。   节目准点开始,主持人站在舞台上手持话筒说道:“欢迎大家准点收看我们今晚的节目,相信电视机前的国民们都知道,今晚我们的节目将迎来两方特殊的嘉宾,让我们掌声有请大韩民国现任总统,鲁武玄阁下。”   他声音略显颤抖,毕竟主持了这么多年的节目,也请了不少的明星来做客,但头一次有那么豪华的阵容。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现场观众的掌声中一身黑色西服搭配红色领带,发型一丝不苟的鲁武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走了出来。   他走到舞台中间微微鞠躬说道:   “各位现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国民们大家好,我是总统鲁武玄。”   “请总统阁下先就坐。”主持人毕恭毕敬,接着又说道:“下面有请今天节目的另一方嘉宾,来自检察院的代表,他们分别是xxx检察官……”   随着不配拥有名字的龙套检察官一一出场,别说是看电视的观众,就连现场的鲁武玄脸色也有些许变化。   全是名不见经传的基层检察官。   只看今晚来的这些代表,鲁武玄就知道检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否则就该是权胜龙亲自带领许敬贤这些高层坐在他的对面,和他唇枪舌剑了。   但事已至此,全国的观众都正看着呢,他也总不能直接就拂袖而去。   更何况他组织这次电视辩论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借此机会向国民传达自己针对检察院的原因和必要性,以及让国民认识到检察院的狂妄,认识到他们的危害性,转而会更加支持他。   检察院代表上台后,只对场下的观众鞠了一躬,根本没有多看旁边的鲁武玄一眼,就各自坐到了座位上。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鲁武玄正襟危坐,一脸和气。   检方代表或是面无表情或是神色放松的翘着二郎腿,尽显嚣张本色。   毫无疑问,仅从这个画面,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检察官的目中无人,但却没多少人为此而愤怒,因为多年来一直就是如此,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要是哪天检察官一个个全部变得温柔和善,谦卑乖巧那才让人吃惊。   “今天的辩论主题是总统阁下认为检察院权力过大,于公不利,检察院认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集权方能保证效率,请总统阁下先发言吧。”   主持人说完后就暂时坐下。   “各位国民,还有对面的诸位检察官代表,一直以来如此,不代表便一直正确。”鲁武玄面色沉稳,条理清晰的说道:“检察制度初设时出于当时的社会环境考虑,赋予了检察院在司法体系中绝对的权力,但是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前进,没有什么制度是一成不变的,毫无疑问,我们国家的检察制度在当下是畸形的……”   鲁武玄侃侃而谈,掷地有声,讲到激动处连比带划,而反观他对面的检察官代表有的都已经在打哈欠了。   “下面请检方代表发言。”   “总统阁下说得很好,但您又怎么能保证改革后会比原来更好,而不是更坏?请恕我们检方无法为了您需要的政绩而陪您冒险。”一名检察官起身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就坐了下去。   另一名检察官起身,看着鲁武玄轻笑一声,环视四周说道:“总统阁下能干出约我们电视直播辩论这么幼稚和草率的事,让我们怎么相信您的决定是英明而正确的?总长,检察长诸位领导没来是因为他们此刻正在为国民服务,而不是跟您一样作为国家的核心却有时间干如此荒唐的事!”   “我们今天能来,是出于对您身份的尊重,但不代表认为您这种做法正确,我以一个普通国民的身份提出建议,希望总统阁下能稳重一点。”   说完后他对观众鞠躬后才坐下。   “正是因为有我们检方的存在才让一部分贪官无处遁形,总统阁下莫非是担心自己被我们调查吗?须知唯有我们的权力越大,所能造成的威慑才越大。”第三名检察官起身发言。   鲁武玄的发言是陈述利害。   而检方代表的发言是人身攻击。   双方你来我往,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鲁武玄很快陷入检方代表的语言群殴中,被“揍”得满头大汗。   显然,他在自己书里写的通过语言来感化他人这一点并没有啥卵用。   双方情绪越发激动,眼看场面有可能控制不住,主持人才紧急叫停。   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看起来双方谁也没有说赢谁。   闹剧,是的,闹剧!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一场闹剧,荒诞而有趣,为他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增加了个乐子。   当然,也有部分人因此而更加反感检察院,觉得检方太嚣张,总统都不放在眼里,必须限制他们的权力。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检察官就是南韩司法的守护神,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能对贪官形成威慑,鲁武玄想削他们的权是不是因为自己或者自己身边人不干净,怕今后被检方调查?   毕竟上一任总统的儿子都被检方抓了,或许鲁武玄想防止此事重演?   更有的人觉得这个总统一点威严都没有,连几名检察官都镇不住,和他们想象中不一样,让他们很失望。   总之各种各样的看法都有,但反正是没能达到鲁武玄理想中的效果。   鲁武玄觉得自己辩论没输。   但检方却觉得自己辩论赢了。   这不,当天晚上,权胜龙就在一栋豪华别墅为那几名检方代表庆功。   检方在首尔的高层基本全到场。   泳池,美食,美酒,美女……   为了保证保密性,还专门调了警察在外围警戒,别问以什么名义,总长大人的命令就胜过一切法定条例。   别墅外围是一名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警戒四周,别墅内是一名名肥头大耳的官僚花天酒地,肆意放纵享乐。   “哈哈哈哈,干得很好,昨天我们的总统阁下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权胜龙拿着酒杯,揽住一名昨天登台的代表的肩膀,说完又松开他揽住许敬贤,笑道:“还多亏了许部长的发言稿,提出几个尖锐的点,直戳总统阁下的心脏,让他乱了阵脚。”   “总长大人过奖了,身为检方的一员,为集体出力是应该的。”许敬贤跟权胜龙碰了一下酒杯谦虚说道。   权胜龙仰头一饮而尽,又松开他搂住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高举酒杯喊道:“我们胜利了,我们捍卫了检察院的尊严和权力!在座诸位都是功臣,今晚玩个痛快,不醉不归!”   “芜湖!总长大人万岁!”   “敬总长大人!”   全场所有人配合的欢呼起来。   许敬贤只觉得他们吵闹,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太嚣张了,以后的每一任总统估计都会想要限制检方。   但他对此也懒得管了。   毕竟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一看是徐浩宇打来的,他走到边上远离人群接通,“浩宇呐。”   “敬贤,我回首尔了,你要出来喝一杯吗?就在之前我们常去的那个大排档。”徐浩宇温和的声音响起。   “你在首尔?”许敬贤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看了一眼远处狂欢的人群说道:“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比起跟这些人灯红酒绿,他当然是更愿意跟自己的好朋友小酌几杯。   “总长,我家里出了点急事要先走一趟。”他走到权胜龙身边说道。   权胜龙一脸关切的询问:“事情严重吗?需要我的帮忙吗?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不必了,就是很急,但不是什么大事。”许敬贤毕恭毕敬的回答。   权胜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很遗憾不能跟敬贤喝个痛快,但正事要紧,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吧。”   “下次我请总长阁下。”许敬贤微微一笑,顺手端起一杯香槟向他示意了一下,仰头喝完,接着放下酒杯对其微微鞠躬,“属下先行告辞。”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   去赴约数月未曾见过的老朋友。 ###第343章 老友相见,重要线索   残月悬空,时至深夜,街上行人三三两两,仿佛一幅宁静的画卷。   首尔地检旁边不远处的临街大排档里,只剩下一位客人正在独酌。   正是刚从富川交接完工作回来的徐浩宇,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强烈的坚定和自信。   他面前摆着几瓶南韩最常见的烧酒,以及各种中式烤串,这是对中国夫妻经营的小摊,地道东北烧烤。   在许敬贤的影响下,他也喜欢上了这种在街头上边吃烧烤边喝酒的感觉,觉得比韩国常见的烤肉更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徐浩宇独自坐在小摊前,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他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心境不同,酒的味道也不同。   不多时,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在小摊旁停下,许敬贤推开车门下来。   朴智慧把车开到远处去等候。   “你总算是来了,我的检察长大人。”徐浩宇起身夸张的鞠个躬。   许敬贤上前给了他一拳,然后又跟他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徐浩宇也道。   随后两人分开,各自落座。   “哎呦,看来浩宇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呢,很不错。”许敬贤看了一眼桌子上自己爱吃的烤串点点头。   徐浩宇调侃道:“满身酒气是刚从哪个饭局里过来吧?耽误了你享用山珍海味,我也只能用烤串进行弥补了,今晚不要跟我的钱包客气。”   他边说边递给许敬贤一瓶酒。   “放心,我跟你就不存在客气两个字。”许敬贤哈哈一笑,拿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舒爽的打了个酒嗝,这才好奇的问道:“怎么会突然来首尔,是公干?还是休假?你准备待多久?”   “调回来了。”徐浩宇拿起一根肉串从嘴里撸过去,含糊不清道。   许敬贤听见这话顿时一愣,一头雾水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检事委员会的人,徐浩宇从异地调回来要经过检事委员会这边的程序,他要比对方更先知情才是。   “是总统的特令,调我到大检察厅担任监察部的部长。”徐浩宇随手丢了肉签子,风轻云淡的解释道。   许敬贤脸上表情逐渐严肃,想到徐浩宇的性格,想到是鲁武玄将其调回来,再想到其回来是当监察部的部长,他已经知道了鲁武玄的用意。   老鲁还是不甘心,只不过是退而求其次,想让徐浩宇整肃监察部。   让监察部行使该行使的职责。   而徐浩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它的脸色变化,还在自言自语,“虽然还是部长,但大厅的部长可不是支厅的部长能比的,四舍五入我这也算是升官了,怎么,你不恭喜一下我?”   他一脸笑吟吟的看着许敬贤。   “如果浩宇你想回来,我可以给你安排任何位置,但不能是监察部部长,更不能是总统阁下特别提拔的监察部部长。”许敬贤严肃的说道。   接受鲁武玄的安排,就相当于明摆着告诉所有检察官:你们要小心点了,今后我可专门跟你们对着干。   徐浩宇摇了摇头,一手扶着酒瓶盯着许敬贤的眼睛认真说道:“可后者才是我愿意回来的原因,否则我就在富川不好吗?又何必回首尔?”   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之所以告诉许敬贤,只是对朋友的坦诚,顺便希望能让许敬贤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今后做事收敛一点。   “接受总统阁下的提拔,还是监察部那么敏感的位置,你是在与全体检察官为敌,可能有一天我也保不住你。”许敬贤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南韩这个逼国家就这个逼样。   鲁武玄敢想敢做,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是总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要搞他也得等他卸任后才行。   可徐浩宇不一样,他要是犯了众怒,那其他检察官一定不会手软。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而他是又断人财路又坏前途。   面对许敬贤的关心,徐浩宇只说了一句,“敬贤,谢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真的知道,但是你至少不能阻止我做正确的事,你觉得呢?”   你所作所为我无法评价,也无法阻止,但你不能阻止我当好人吧。   “当环境如此,你认为的正确就是错误,逆流而行,做正确的事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许敬贤做最后的努力。   整个检察院从上到下都贪,你不想上车,可以让到一边去,但不能挡在车前,那最终只可能是被撞死。   徐浩宇轻笑一声,脸上不见丝毫惧意,“可无论哪个时代,无论是多坏的环境,但总有人会敢于站出来做正确的事!远有日占时期反抗日军而牺牲的英烈,近有军政府时期反对独裁而死的英雄,他们当初面临的环境不比现在更坏?但他们怕了吗?”   “他们没有,正是因为他们不惧生死敢于站出来做正确的事,国家才有了现在的模样,看,如今的南韩高楼大厦,霓虹灿烂,这就是他们那些前辈用牺牲换来的,我由衷热爱这个国家,所以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许敬贤张了张嘴,还想劝说的话却迟迟都说不出口,他的核心并不是棒子,所以他对这个国家未来的发展如何,政治清不清明都无所吊谓。   只求能大权在握,声色犬马。   但他不爱南韩,总不能阻止人家徐浩宇一个土生土长的棒子爱啊。   而且其实徐浩宇先前那句话说得很对,自己可以随大流,但是不该阻止他做正确的事,当个正确的人。   毕竟他之前从愿意跟徐浩宇交往到步步与之成为挚友,不就是因为其是个正义的好人吗?如果他只是个贪生怕死,贪财好色之徒,那自己又岂会愿意跟他结下那么深的交情呢?   “放心吧,得益于你,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铁头娃,知道做事要灵活,我肯定会尽量保护好自己的。”徐浩宇见许敬贤久久不言以为还是担心自己,又安慰了他一句。   许敬贤回过神来,缓缓吐出口气摇了摇头开玩笑似的说道:“行吧就你清高,就你觉悟高,我也不再劝你了,只求别哪天把我抓了就好。”   那他可不会束手就擒。   “放心,我可不敢,我才刚说了做事要灵活呢,针对敬贤你这样的人属于不灵活。”徐浩宇哑然失笑。   在这个恶劣的环境里,像许敬贤这种有能力有底线的官僚已经算是不错的人了,不在他的针对范围内。   他要针对的是那些只会贪赃弄权的废物官僚,而且地位不能太高。   整肃监察部的目的不在于彻底清洗检察院,他做不到,而且那样的话估计没有一个检察官是无辜的,还会招来众怒,被检察官们集体抵制。   所以他担任监察部部长后真正的目的在于成为悬在所有检察官头顶的一把利剑,在于威慑检察官们今后做事前必须先想想被他盯上的后果。   比如他们贪污前得想想会不会被监察部查到;他们杀人前得想想会不会被监察部查到;他们徇私前……   只要能让检察官们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收敛,徐浩宇就很满意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改革要一步一步来,步子迈太大了容易扯着蛋。   鲁武玄之前就扯着蛋了。   许敬贤拿起酒瓶凑过去跟他碰了一下,“那么,我祝贺你升职。”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如果徐浩宇有危险,或者他威胁到了自己,那么许敬贤肯定会用自己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利益,以及保护徐浩宇的性命。   他出手顶多让徐浩宇被开除。   其他人出手可能会要他的命。   “谢谢,我也祝贺敬贤你荣升检察长。”徐浩宇拿起酒瓶对许敬贤示意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啊~呼~爽!”许敬贤放下空了的烧酒瓶吐出口气,对着烧烤摊老板喊道:“老板再来20个羊肉串。”   “好勒,许检察长请稍等。”   接下来两人不再谈公事,边吃边喝瞎几把聊,都感觉难得的放松。   “浩宇呐,虽然我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检察长了,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刚入职当上检察官的时候……”   “阿西吧别牛了,你明明就喜欢升官,我早已经看透你这人了。”   “好吧,你说得对。”被打断凡尔赛装逼法的许敬贤无奈的说道。   结束后许敬贤先把徐浩宇送回临时下榻的酒店,然后才打道回府。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但却见客厅灯还开着,他上前敲响门。   片刻后门开了。   开门的周羽姬。   她一头秀发挽起系在脑后,额头上有些许汗珠,俏脸泛红,身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瑜伽服,傲人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尽致,户型设计得很好。   “你怎么大晚上练瑜伽,这是有劲儿没处使啊。”许敬贤打量了一圈她凹凸有致的娇躯,随口调侃道。   周羽姬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微微喘息着说道:“今晚睡不着,想着运动运动,累了,就能睡得香了。”   她转身往客厅走去,紧身的瑜伽裤勒出玉臀饱满的轮廓,一看就知道是纯天然无污染,可食用级别的。   “行了,不用管我了,你继续做瑜伽吧。”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   周羽姬就在他面前的垫子上摆出各种高难度瑜伽姿势,身体优美的曲线展露无疑,让许敬贤大饱眼福。   许检察长就喜欢看山山水水。   她也能感受到许敬贤的目光在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肆意扫荡,内心羞涩之余又隐隐性奋,故意摆出更多具有诱惑性的姿势展现自己的身体。   毕竟春天到了,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你这个姿势不对,来,我指导你一下。”许敬贤忍不住上手了。   但光是指导很快就不够了。   毕竟手指终究是太细了。   他立刻使用了更好的教具,毕竟教育是重中之重,可不能马虎啊。   完事后,他将衣衫不整的周羽姬丢在瑜伽垫上,让她自己处理干净作案现场,自己则去楼上卧室睡觉。   渣男本质展露无遗。   ……   2003年3月20号。   在鲁武玄的总统特令下,徐浩宇便正式取代了许敬贤的老朋友唐部长担任了大检察厅监察部部长一职。   这一手人事调整,无疑表明了鲁武玄的打算,不过权胜龙对此却无法反对,毕竟总统终究是总统,哪可能连个检察院部长的任免权都没有。   所有人都以为徐浩宇担任监察部部长后肯定就会大刀阔斧的对他们这些同僚举起屠刀,用他们的鲜血来染红其自己的顶戴,但是却并没有。   徐浩宇入职后监察部除了换了个部长之外,一切跟原来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化,这也让众人渐渐放心。   看来他是能认清现实的,鲁武玄选他当监察部部长的目的落空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徐浩宇这只是在麻痹他们,以及在等六月份新入职的检察官从司法研修院毕业。   对于徐浩宇来说,无论从什么部门抽调检察官来更换掉监察部原本的人都没用,因为他不能保证从其他部门抽调过来的检察官就是干净的。   所以他就打算用这三个月时间先甄别一下监察部有哪些检察官还可以用,顺便等新人毕业,有总统支持的情况下直接挑选新人加入监察部。   新入职的检察官还没有被大环境污染,尚心存正义,只有这些白纸一样的新人才能得到他真正的信任。   而也只有用这样的人,他才能组织起一支可靠,可用的有生力量。   首尔地检,姜采荷的办公室。   韩允在正汇报针对鞭炮厂老板的调查结果,“姜检你真是神了,按照你的吩咐我查了鞭炮厂的生意,发现很惨淡,就逢年过节才好点,而鞭炮厂老板染上了毒瘾,在外面欠了很多赌债,天天被催账,想等鞭炮厂回款根本来不及,所以他真有可能干出自导自演勾结贼人倒卖火药一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起自己另一桩收获,“另外我审了鞭炮厂的保安和仓管,保安说当晚的酒菜是老板送给他们的,事后又给了他们笔钱让他们对警察隐瞒这点。”   “还有仓管,老板以最近是淡季生意不好为由让他回家休息,如此种种可以确定鞭炮厂老板有问题。”   保安和仓管都是疑点重重,只不过最开始他没往老板监守自盗,自导自演这个方向想,所以才没怀疑。   “呵,这个老滑头自己卖了火药还敢报警,这是在拿我们当傻子戏耍呢。”姜采荷冷笑一声,将调查结果丢到桌子上,“你安排抓人吧。”   她最讨厌这种玩自己的人。   这世上只有许叔叔才能玩她。   “好。”韩允在点点头,在来地检汇报前他就已经让手下人针对鞭炮厂老板布控了,所以听见这话后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立刻抓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另一边还在家里吃早饭的鞭炮厂老板就被突然破门而入的一群警察给摁在了餐桌上。   各种食物顿时撒的到处都是。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不许动!警察!”   “哇呜呜,爸爸,爸爸,不要抓我爸爸,呜呜,你们放开他……”   警察的呵斥声,女人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哭声在餐厅里交织,直到鞭炮厂老板被戴上手铐带走都没消失。   半小时后,首尔地检侦询室。   “哐!”   门打开,姜采荷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俏脸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我犯什么事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会投诉!”看见有人进来,拷在椅子上的鞭炮厂老板愤怒的叫嚣道。   “别叫了,你的事漏了。”姜采荷走到鞭炮厂老板面前,随手将保安的二次笔录和仓管的笔录甩在其面前的桌子上,冷冷的说道:“鞭炮厂保安说当晚的酒菜是你以犒劳他们值夜辛苦的名义送去的,但事后又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对警察保密此事。”   “在上一次的笔录中,你说仓管是有事请假回老家了,但我们去他老家进行了走访,分明就是你以淡季生意不好为由让人半薪休假了,处处都是漏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姜采荷的语气不断拔高,一层一层无形的压力向着老板扑面而去。   “我……我……”刚刚还疯狂叫嚣自己没犯罪的鞭炮厂老板瞬间就懵逼了,脑子里一片混乱,死鸭子嘴硬的狡辩,“我让保安保密,是不想让人知道火药丢失我也有责任……”   “啪!”   不等他说完,姜采荷抓起桌上的文件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把他剩下的话全都打了回去。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鞭炮厂老板目光呆滞,直接被打懵了。   “我不想听你放屁。”姜采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身体很有压迫感的前倾,“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凭借她丰富的审讯经验,可以确定面前这个老东西绝对没说实话。   对这种人她从来不客气,因为这些贱皮子,就是欠收拾才会老实。   “你们这些检察官简直是太荒唐了,我丢了东西,你们不赶紧去找到贼,反而为难我这个受害者,还对我使用暴力,等我出去一定要向记者曝光你们!”鞭炮厂老板大声吼道。   姜采荷吐出口气,弹了弹耳边垂下的秀发,摇了摇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她转身往外走去。   一个没有背景的赌狗,还想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你也配吗?   不得不说姜采荷是得到许敬贤真传的,毕竟许叔叔对其倾囊相授。   “你去哪儿?回来!赶紧把我放了!”看着姜采荷离开,鞭炮厂老板心中很不安,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然而姜采荷的背影很快消失。   随即两名搜查官走了进来,他们一边扭着脖子靠近老板,一边用手里的警棍敲打手掌,脸上露出冷笑。   鞭炮厂老板眼神惊恐,努力想往后缩逃避,但身体却根本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过来啊!我叫了!叫……啊!”   鞭炮厂老板真的叫了,而且叫得很大声,叫得很凄惨,哪怕是审讯室隔音效果已经很好也传到了外面。   过了大概三五分钟左右,两名搜查官走了出来对姜采荷微微鞠躬。   “姜检,我们已说服他了。”   当口语沟通不管用的时候,就只能用手语沟通,会提高沟通效率。   姜采荷又转身返回了侦询室。   “我说!我说!我都说!”鞭炮厂老板眼神惊惧的看着她大喊道。   显然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   已经彻底把他给吓破胆了。   对付普通人,不需要搞什么攻心之策那么麻烦,直接让他们感受到肉体上的痛苦,大部分人都扛不住。   而且搜查官们动手折磨人的经验很丰富,既会让疑犯感受到特别酸爽的痛苦,但又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以防他们去验伤。   任何一个岗位都是技术活。   姜采荷抬了抬好看的下巴,示意他要说就赶紧说,别再浪费时间。   鞭炮厂老板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后,才哆哆嗦嗦的说道:“是……火药是我卖的,我欠了很多钱,我需要钱,他们出高于市场价的三倍,但这么多火药,我又怕出事,所以才想到自导自演让他们把火药偷走,然后我事后再报警,这样就能撇清我自己,但是没想到……”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显然是没想到就算这样也还是被发现了。   “他们是谁?”姜采荷问道。   鞭炮厂老板答道:“是买我火药的人,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交易完成后就失联了。”   “有这个人吗?”姜采荷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崔震烈的照片。   鞭炮厂老板看了一眼,然后就连连点头,“就是他!虽然他当时戴着帽子,但我认得他的眼睛,就是他最先找上我的,买走了我的火药,你们赶紧去抓他,这跟我没关系啊。”   事实和猜测一样,姜采荷心里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越发沉重。   崔震烈搞到了大量的火药,看来他所说的大生意真的是出售大量的炸弹,这么多炸弹流落出去就遭了。   “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卖点火药而已,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鞭炮厂老板见姜采荷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不断想要把自己摘出去。   姜采荷闻言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色,嘲讽道:“没关系?你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如果真完全不知情的话你为什么要那么麻烦自导自演让他们偷走火药?直接卖不就行了?”   鞭炮厂老板不知道崔震烈买那么多火药干什么肯定是事实,但是也绝对能猜到对方肯定不是要干好事。   可他还是利欲熏心的卖了。   他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火药落在崔震烈手中可能害死多少人,只知道对方开出的价格是市场价的三倍。   鞭炮厂老板顿时无言以对,半响后他才抱着头懊悔的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不该将火药卖给他们,检察官大人,我错了……”   “不,你不是后悔了,只是怕了而已。”姜采荷无情的拆穿,冰冷的说道:“就算是后悔,那也不是后悔卖了火药,而是后悔被抓到了。”   眼见卖惨没用,鞭炮厂老板的哭声戛然而止,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是说女人都心软。   富有同情心吗?   这女人怎么会心比勾八还硬。   “不要想着再搞什么小把戏能帮自己脱罪,有时间还是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线索,我可以算你立功,让你少蹲几年。”姜采荷漫不经心的道。   “我真的不知道,交易结束他就没联系过我了。”鞭炮厂老板都快急哭了,满头大汗,紧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喊道:“他们当时还买走了我们厂里的一辆车,这算不算线索?”   “什么车?什么颜色?车牌号是多少?”姜采荷闻言连忙追问道。   鞭炮厂老板见有戏,连忙抿了抿嘴答道:“是辆白色桑塔纳,左前大灯有几条裂纹,车牌号是……”   姜采荷立刻转身离开,一边给韩允在打去电话,“立刻全首尔寻找一辆车牌号为……,左前大灯有裂纹的白色桑塔纳,注意,他们可能会更换车牌号,盯着白色桑塔纳,左前大灯有裂纹这两个关键点去找就行。”   毕竟是作案用的临时车辆,用完就扔,换个车牌号已经算谨慎,不至于还要专门去重新换一个新大灯。   那未免也太讲究了一点。   至于怎么在偌大的首尔找到这么一辆车,当然只能靠监控和人力。   虽然这么做很麻烦。   但总比没有任何线索要好。   警察不就是干这苦力活的吗?   随即姜采荷有立刻去向许敬贤汇报了案件的进度,而许敬贤则直接是通知了警察厅配合姜采荷的行动。   人越多就能越快找到那辆车。 ###第344章 再见李青熙,害人终害己   三月是南韩的樱花季。   中下旬所有樱花盛开,国民们沉浸在赏花的喜悦中,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某个角落正有人在制造大量炸弹。   一旦炸弹交易顺利完成,指不定哪个幸运儿就会被炸上天,警方正在紧锣密鼓,全城寻找那辆被崔震烈从鞭炮厂老板手里买走的白色桑塔纳。   通过查看大量监控视频,追踪到那辆桑塔纳最后出现在阳川区,然后就没在任何一个监控探头里出现过。   警察厅只能安排阳川警署的警察以入户登记人口为由,对全区所有民居进行搜索,但依旧没发现那辆车。   这件事也让许敬贤颇为头疼。   不过他也没啥好办法,毕竟安排那么多警力都没找到线索,他就算亲自上阵去找车也照样不一定找得到。   只能焦急的期盼尽快有好消息。   心情一烦躁就难免想喝几杯。   他便联系了李青熙,顺便也是跟这位未来的总统阁下拉近一下关系。   鲁武玄那边虽然还没有彻底闹翻分手,但他也已经不想再多做挽留。   许敬贤要开启一段新的恋情了。   “喂,敬贤呐,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想到跟我打电话了。”电话拨通后李青熙爽朗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自从如愿以偿当上首尔柿长以后他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人都比之前年轻了许多,浑身上下充满干劲。   “哪有前辈您忙啊。”许敬贤回应一句,接着说道:“最近心情不太愉快,如果前辈有时间的话今晚一起喝两杯?正好很久没见过前辈了。”   比起跟鲁武玄这真君子相处,他还更喜欢和李青熙这种伪君子相处。   毕竟在他面前不用装正人君子。   “哦?我们检察院最年轻的检察长才刚升职就心情不好了?那我可得听听原因,敬贤你定地方吧,晚上把地址发给我就行了。”李青熙说道。   作为在自己落寞时,唯一一个愿意主动和自己结交的朋友,李青熙对许敬贤一直很重视,自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最近检察院和鲁武玄之间闹矛盾有了间隙,他作为国家党一员自然也想趁机拉拢检方力量为己用。   “好,那今晚不见不散。”   晚上八点,汉江边上凉风习习。   许敬贤坐在岸边,身旁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和一张椅子,桌子上放着几瓶价值不菲的名酒和各类下酒小吃。   车就停在几十米外,朴智慧倚靠着车头抽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不仅承担了司机的责任,同时也是保镖,身上随时带着一把手枪。   服过兵役的南韩人都会用枪。   大概十多分钟后,两束车灯穿破黑暗隐隐射来,朴智慧扭过头,就看见一辆黑色高档轿车缓缓开了过来。   最后在他旁边停下。   他连忙掐了烟上前开门,弯腰毕恭毕敬说道,“柿长大人请下车。”   李青熙下车,慢条斯理的理了理整洁的西服,对朴智慧微微点头,然后才迈步向岸边许敬贤的身影走去。   他的司机则和朴智慧闲聊起来。   首尔这些大人物的秘书,司机和辅佐官都有一个同行圈子,他们虽然地位不高但能动用的能量却是不小。   毕竟只要把自己主子伺候好。   他们日常所遇到的难题,也就是伺候的主子高兴时随口一句话的事。   “前辈来了,请坐。”许敬贤听见脚步声起身,对李青熙伸手示意。   和许敬贤这种年轻人不同,李青熙他们穿西服都会系好扣子,所以领带和衣角不会被吹得凌乱翻飞,但他那一头不算茂密的头发可是遭了殃。   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许敬贤调侃道:“敬贤啊敬贤,你怎么把地方约在这里呢,三月份的天气还有凉意,我们这种五六十岁的老家伙可没你身体棒,真怕明天感冒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前辈真是太谦虚了,我看你分明正当壮年,身体不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差。”许敬贤哈哈一笑,随即也坐了下去,指着江面,“呐,前辈你看看,这里多好啊,既能吹着江风亲近自然,放空心灵,还能看见对面繁华的霓虹夜景,可比在酒吧舒服。”   话音落下,他转身给李青熙满上一杯,“必须先为这美景干一杯。”   “请。”李青熙举起酒杯。   两人碰了一杯后同时饮尽。   “啊~”许敬贤放下酒杯舒爽的吐出口气,说道:“难得的放松。”   “刚升职,又何来的烦躁?说给我听听,看看凭我丰富的人生经验能不能给你点建议。”李青熙随手将酒杯放在一边,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   许敬贤对他没啥好隐瞒,叹了口气坦言相告,“我们得到线索,一月份首尔爆炸案的嫌疑人之一崔震烈最近接了笔大生意,已经采购到了大量的火药,现在肯定就正与同伙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加班加点制造炸弹。”   “一旦炸弹做完交给买家,那群身份不明的买家会用这么多炸弹做什么尚未可知,但能想象的是肯定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以及财产损失。”   李青熙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毕竟他是首尔柿长,要是发生这种重大事件的话,那他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吗?”   “本来有,但是又没了。”许敬贤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崔震烈购买火药时买了一辆白色桑塔纳,左大灯有裂纹,本想以此锁定他,但是根据监控追踪,发现这辆车最后开进了阳川区,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大的可能就是崔震烈他们在阳川给车身重新刷漆,换了车牌号和大灯又离开了阳川,这样的话想通过这辆车锁定他们简直是大海捞针。”   这点是他刚刚才想到的,毕竟既然监控看见了那辆车进阳川,又没有看见那辆车离开,既然如此一辆五座轿车总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   “如果改换了颜色和车牌,那他们肯定没有去登记过。”李青熙面色沉着,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可以让相关市政部门配合你们对全市所有登记在册的桑塔纳轿车进行查验,工程量虽大,但是也总有个方向努力。”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多谢前辈帮忙了。”许敬贤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青熙摇了摇头,“你是首尔地检检察长,我是首尔柿长,从某方面说来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没必要那么客气。”   话音落下,他就拿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秘书,让他通知相关部门今晚开始无限期加班,配合警察厅找车。   “好了,你那边跟警察厅打个招呼就行。”不多时,他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吐出口气说道:“行了,不聊这个了,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聊聊别的,敬贤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如果靠这种方式都还找不到崔震烈的话,那么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不知道,先安心干好眼前的事情吧。”许敬贤摇了摇头,接着不确定的说道:“然后未来看看能不能当上检察总长?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你还用努力吗?总统阁下与你交情甚笃,卸任前肯定会把你升到总长的位置上。”李青熙淡淡的说道。   “以前我会这么想,但现在可不一定了。”许敬贤苦笑,面色惆怅的表示:“检察院改革一事,我没有支持总统阁下,虽然交情还在,但已不似以往那么亲密,我让他失望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李青熙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若是前辈你下一届参选总统,且选上了的话我倒是有可能当总长,否则估计还有得等呢,不过也幸好我还等得起。”   先给他心里种下一颗小种子,否则万一他本时空不参选的话怎么搞?   “我当总统?”李青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自嘲一笑,张开双手问道:“你看我哪像总统了?连首尔柿长能不能连任都不一定,哪敢奢想总统的位置,指望我你总长之位才真没着落,还不如指望郑孟纯议员。”   郑孟纯这一届败选了,但也算积累了经验和一批支持者,下一届肯定会再度参选,而且目前看胜率不小。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就像是一年前,谁想过鲁前辈会当选?”许敬贤问了一句,又认真的说道:“我看李前辈就亦有大韩民国总统之相。”   “行行行,我要是当上总统一定指定你当总长。”李青熙随口说道。   许敬贤伸出手,“一言为定。”   “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李青熙懵逼的看着他,但见其手一直伸在自己面前没有缩回去的意思,也只能无奈的握住,“好好好,一言为定!”   松开后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今天晚上格外幼稚。   他当总统?   哈,他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李青熙换了个话题,“鲁总统换了监察部的部长,针对检察院的心还没死啊,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鲁武玄之心,如今是路人皆知。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这位总统阁下心是好的,但太理想化,对国家是福是祸,尚未可知。”许敬贤不可置否,没有对此多聊什么的意思。   李青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由衷地感叹:“他运气真是太好了。”   这种政治菜逼第一次参选总统就能胜选,这尼玛是拿命换的运气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猜对了。   “轰!”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距离两人两三百米外的下游码头爆发一团巨大的火光,数艘各型号的渔船变成团团火球在江面上燃烧,落水的人惊慌失措游向岸边,受伤的人惨叫声不止。   许敬贤和李青熙对视一样,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盯着远处冲天的火光。   随即又同时丢下酒杯冲了过去。   “大人!柿长大人!”   “检察长大人!检察长大人!”   两人的司机连忙在后面狂追。   “报警!”许敬贤头也不回道。   朴智慧听见这话,一边追一边拿出手机报警,“你好我要报警,XX码头发生爆炸,首尔地检检察长和柿长已经赶过去了,立刻派人过来……”   两人来到码头上,看见的就是大量渔船正在燃烧,刚刚爆炸中受伤的人躺在原地哀嚎,有的身上还有火。   “啊!救我!快救我啊!”   “求求你们救我!啊啊啊!”   看见他们,那些受伤的人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断哀求,不过身上还燃着火,就艰难的向两人爬行。   许敬贤和李青熙不敢往火焰的深处去,但是对于边缘的伤员总不能视而不见,两人立刻脱了外套就冲上去打灭伤员身上的火,把他们拖出来。   “哇呜~哇呜~哇呜~”   最先赶过来的是附近的水警。   还有不少来围观的民众,许多人拿出手机拍照,自从手机推出了拍照功能后,什么事大家都喜欢先拍照。   刚刚一直不敢去救火焰深处伤员的许敬贤和李青熙见人多了后默契的作势往里面冲,刚赶来的水警见状魂都吓飞了,连忙扑过去抱住了两人。   毕竟谁知道会不会再发生爆炸?   要是这两位出事那可是大新闻。   “柿长大人不要!前面危险!”   “快带检察长大人离开!”   “阿西吧放开我!别管我!我要去救人!救人!赶紧救人啊!”衣衫凌乱,脸上被熏得黢黑的许敬贤奋力挣扎,目呲欲裂,声嘶力竭的大吼。   “松开!松开!让我救人!”一旁的李青熙作为混迹政坛多年的老戏骨演技更是炉火纯青,他嚎叫几声后直接双眼一闭昏厥在几名警察怀中。   许敬贤一看,连忙也晕了过去。   毕竟现场太危险了,那么多船挤在一起,随时可能二次爆炸,要是不晕过去的话,留在现场也有风险啊。   朴智慧还没反应过来,李青熙的司机就大喊道:“许检察长和李柿长为了救人累晕过去了,刚刚不顾危险还吸了不少浓烟,要快点送医院!”   “啊!对对对!检察长!检察长你没事吧!”朴智慧也立刻就反应过来扑向许敬贤,满脸担忧,冲着警察吼道:“快送检察长大人去医院!”   因为救人,而吸入大量浓烟晕过去的许检察长和李柿长立刻被后赶来的警察安排警车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全程围观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许检察长和李柿长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啊!我刚刚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们在救人,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是啊,他们那么大的官儿还能不顾危险,真是难得,旁边那几个伤员都是他们冲进大火里拖出来的。”   “唉,希望他们人没事,多几个他们这样的官才是国民之福啊……”   其实许敬贤和李青熙这两个贪生怕死之徒根本没有冲进大火中,不过现场的民众却是进行了艺术性加工。   大量记者闻讯而来的时候对现场的围观群众进行采访,这些群众全都是不留余力的夸赞许敬贤和李青熙。   什么他们冲进大火救人;什么他们自己身上都着火了也顾不上;什么他们晕倒之前还牵挂现场的伤员……   在这些围观群众的描述中,许敬贤和李青熙都成了冒死救人的英雄。   由于首尔不大,所以消防船和消防车都及时赶到现场,水陆同时喷水灭火,很快成功的在让这场大火蔓延到整个码头其他船只之前将其扑灭。   所有伤员全部送往医院救治,现场拉起了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入内。   因为后面还要调查爆炸的原因。   ……   首尔某医院。   病房内许敬贤已经醒了,在林妙熙和韩秀雅的陪同下接受记者采访。   “许检察长,据现场围观群众说当时火很大,您就不害怕吗?”一名年轻记者拿着话筒看着许敬贤问道。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想到我就做了。”许敬贤看起来还有些虚弱,语速很慢,摇了摇头苦笑道:“完全是下意识行为,现在想起来的话我还真有点怕,毕竟我那么年轻,上面有父母要赡养,下面有孩子要抚养,中间有妻子要照顾。”   说着他叹了口气,拉住林妙熙的手轻轻摩擦着,林妙熙则满脸担忧。   “害怕是人之常情,但正因为是下意识的行为才更说明了检察长您内心的正义感。”一名女记者忍不住激动的插了一句话,显然是个小迷妹。   许敬贤接着又问道:“对了,现场情况怎么样?李柿长他没事吧?”   “火已经灭了,伤员也都送往了医院,李柿长也醒了,跟您一样在接受采访。”一名知情的记者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好啊。”许敬贤松了口气喃喃自语,接着又目露悲伤和自责,“唉,不知道这场爆炸又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要是当时我还能更快点,多救出几个人就好了。”   他眼眶泛红,有泪花在闪烁。   “检察长,这不是您的责任,您已经尽力了。”众记者纷纷安慰他。   “哐!”   就在此时门被粗暴的推开。   所有人下意识循声望去,看见来人后连忙激动的纷纷摁下快门拍照。   是大韩民国总统鲁武玄!   “咔嚓!咔嚓!咔嚓!”   记者纷纷想往他身边挤,但是却被鲁武玄周围的安保人员强行隔开。   “总统阁下……”许敬贤看见鲁武玄也很意外,当即作势要坐起来。   “你躺着就行。”鲁武玄连忙快步上前摁住了他,一脸动容的拉着他的手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和李柿长都是好样的!第一时间不惧危险冲入大火中救人,干得好,好!”   他是真的被感动到了,许敬贤纵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和私心,但是今天的行为说明了他身为检察官的正义感和责任感一如既往,从未变质过。   毕竟当时的火那么大,就算换成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冲进去救人。   “没想到会惊动阁下您,这都是我该做的事,当不得大家如此过分的夸赞我。”许敬贤一脸的谦虚之色。   “你当得起!”鲁武玄斩钉截铁的说道,又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李柿长那边看看。”   作为总统他是很忙的,能来一趟医院已经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了。   “好。”许敬贤虚弱的点点头。   鲁武玄松开他的手起身欲走。   “总统阁下,请问您怎么看待这次爆炸,您觉得可能会是人为吗?”   “总统阁下请说两句吧……”   记者们连忙纷纷出声提问。   鲁武玄停下脚步,看向一众记者回答道:“爆炸的起因,调查结果还没出来,我也不敢妄言,如果是意外事故,政府也会妥善的解决,积极安置好伤员,如果是人为,那么也一定会抓到凶手,并且将其绳之于法!具体情况请大家等检方的调查结果。”   话音落下他就转身往外走去。   “总统阁下请问……”   记者们纷纷追着他往外走,刚刚还众星捧月的许敬贤顿时无人问津。   等人走后赵大海连忙把门关上。   “呼——”总算是清静了,许敬贤吐出口气说道:“给我倒杯水。”   “还想喝水,喝个屁!”林妙熙瞬间翻脸,打了许敬贤一下,红着眼睛说道:“你自己说说自己这是第几次冒险了,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   给许敬贤当老婆真是提心吊胆。   “有人在呢,给我点面子。”许敬贤拉着她手指了指门口的赵大海。   赵大海在一旁抬头欣赏天花板。   阿西吧,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   “大海又不是外人。”林妙熙又不解气的打了他几下,宝宝粮仓剧烈起伏着,“光要面子不要命是吧?”   “好了好了,你要知道你老公是个伟大的人,嫁给一个伟大的男人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许敬贤厚颜无耻的给自己脸上贴金,然后又语气温和的安抚,“我心里有数,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连擦破皮都没有。”   不冒险,他哪来现在的地位?   这可是个刷威望的好机会啊!李青熙都干往上冲,他还不如个老头?   顺便能救几个人也算是积点德。   毕竟他坏事干得太多了。   “这次是你运气好而已,但你能永远运气那么好吗?”林妙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但还是给其倒水去了。   姜采荷正在赶往医院探视许敬贤的路上,俏脸上满是焦急,一路不断闯红灯,风驰电掣,突然手机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她看都不看直接随手挂断。   天大的事也没探视许叔叔重要。   “叮铃铃~叮铃铃~”   但刚挂掉的手机又再一次响起。   连续打两次,说明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减缓车速,拿起手机一看是韩允在打来的,摁下了接通键。   “喂,什么事?快点说。”   “姜检,刚刚码头的爆炸事件的伤员里有崔震烈,目前正在圣母医院里抢救。”韩允在语气激动的说道。   姜采荷闻言一脚踩下刹车。   “嘟!嘟嘟嘟!”   直到身后催促的喇叭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再次启动车辆,开口说道:“第一时间告知我抢救结果。”   话音落下挂断电话,重新提速。   十分钟后她赶到了许敬贤所在的医院,打听到病房位置后急冲冲推门而入,“叔……检察长您没事吧?”   她本来想喊叔叔,但发现赵大海和林妙熙几人在连忙把话收了回去。   “没事,就是累晕了而已,休息会儿就好。”许敬贤摇了摇头说道。   姜采荷关上门,把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许敬贤,“检察长,我刚刚得到韩允在课长的消息,说此次码头爆炸事件的伤员里有崔震烈,目前正在医院抢救,爆炸很可能跟他有关。”   “崔震烈!”许敬贤闻言瞬间坐直了身体,脸色变幻莫测,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他和同伙一直躲在船上做炸弹,怪不得找不到人,今晚的爆炸很可能是他们操作失误引起的。”   否则又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姜采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说道:“那边抢救结果一出来韩课长就会通知我。”   许敬贤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那检察长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姜采荷说完又看向林妙熙微微鞠躬示意,随后才转身走出病房。   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另一边的圣母医院,此时韩允在亲自在抢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   随即医生走了出来,韩允在立刻迎了上去,“医生,人怎么样了?”   这一刻,他敢发誓,哪怕是崔震烈的亲爹都没有自己关心他的死活。   “唉。”医生缓缓摇头,看着他说道:“警察先生,趁他现在还清醒要问什么就赶紧去问吧,按现在的情况来估计,他最多能再撑五分钟。”   韩允在听见这话脸色一变,立刻冲进了抢救室,看见了躺在手术台上下半身被盖着只露出个头的崔震烈。   这个一月份制造了爆炸案,多次贩卖炸弹的凶徒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第345章 口供,天命,许敬贤的无奈   医院抢救室里。   “救……救我……救……我。”   崔震烈身体插满管子,动弹不得的躺在手术台上,眼神哀求的望着韩允在,虚弱的断断续续的发出求救。   他还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五分钟。   “今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你同伙在哪儿?炸弹买家是谁?他们找你购买如此多炸弹有何图谋?”韩允在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直接审问道。   事情并不是崔震烈死了,那些炸弹在此次爆炸中被消耗了就结束了。   还得把身份不明的买家找出来。   那群买家才是真正的危险分子。   毕竟从这里买不到炸弹,他们还能去其他地方买,只要一天不将他们抓到,那么就总有一天可能会出事。   他一边打开了手机进行录音。   崔震烈濒临垂死,根本就听不进韩允在的话,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不断的哀求,“救……救我,求求你。”   他眼角缓缓滑落几颗泪珠。   “你全部老实交代,我就马上让医生进来继续给你手术。”韩允在见状决定哄骗与恐吓,话音落下后又脸色一冷说道:“但是如果你再这么浪费时间的话,恐怕来不及抢救了。”   他心里快急死了,生怕崔震烈把最后的时间都浪费完,成为影视作品里那种永远说不完遗言的傻逼角色。   这些崔震烈听明白了,他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全部脱口而出:“我们在船上做……做炸弹,今晚可能是操作失误发生了爆炸,我当时在外面甲板上抽烟,听到……听到里面的惊呼声后迅速跳……跳进了江里,我同伴在船舱……肯定被……被炸死了。”   跳进江里的他都被炸成这样,船舱里的同伴肯定已经被炸成了碎片。   “炸弹的买家是谁?”韩允在一手撑在手术台上微微俯下身去追问。   因为崔震烈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不靠近点的话,他根本就听不清。   这也说明对方生命在迅速流失。   “买买……买家我……我也不认识他们,跟我联系的人绰号叫……叫蜈蚣,脖子上有条刀疤,为了掩盖疤痕纹了一条蜈蚣,他们为……为什么买炸弹我……我也不……不知道。”   崔震烈吐字越来越艰难,仿佛每说一句话都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他们有多少人?你们之间怎么联系?”韩允在几乎快贴到他脸上。   崔震烈呼吸变得急促,身上盖着的布不断起伏着,“我……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但……但是肯定不止一个,我见过的有三个,我们通过手机联……联系,他们手机号是……”   “他知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一向是……是我负责明面上的事,我……我另一名同伴负责做炸弹。”崔震烈摇摇头。   韩允在接着又问道:“那他们知不知道你们造炸弹的地点在船上。”   “不……不知道,我……我怕他们会黑吃黑,谁……谁都不知道。”   “交易时间是哪一天?快说!”   “下个月……一号。”   “交易地点呢?”   “他……他们到时候定。”   在问出这些之后崔震烈就没什么价值了,韩允在收起手机准备离开。   像完事后提起裤子就走的渣男。   “救……救我!救我!”看着他要走,崔震烈猛地瞪大了双眼喊道。   但韩允在却根本没有丝毫停留。   崔震烈瞪大的双眼逐渐涣散,透露出绝望之色,就像是落水一般惊慌失措,但却抓不住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到自己不断下沉,只能慢慢等死。   最后他彻底断气在手术台上。   韩允在离开医院后一边驾车往地检赶,一边电话向姜采荷汇报情况。   “你不用来地检了,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再讨论吧。”姜采荷听完后说道,之所以不再着急,是因为炸弹今晚已经销毁了,那伙买家在缺少炸弹的情况下不会那么快实施犯罪。   韩允在立刻踩下刹车,“是。”   在挂断电话后,姜采荷又打给了许敬贤,向他转速了崔震烈的口供。   “嗯~”许敬贤惜字如金。   并且姜采荷还隐约听见了奇怪的声音,顿时猜到那边在做什么。   知道那边不方便后她本来想挂断电话,但想了想决定给叔叔助助兴。   所以很快许敬贤就从手机里听见细微的喘息声。   他看着衣衫半解一脸迷离摇摇晃晃的林妙熙,格外刺激。   一边时不时的“嗯”一声。   装模作样回应电话另一头的人。   在好侄女的助攻下,许敬贤很快就结束了投资十几亿的大工程,挂断电话丢到一边,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今天怎么那么快?”林妙熙趴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道。   许敬贤说谎眼睛都不眨,自然而然的答道:“心里装着事呢,一想到今晚那些受伤的人我就没啥心思。”   忧国忧民的许检察长。   “太善良的人总是会生活在反复煎熬中。”林妙熙一脸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下床开始穿衣服,“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下班再来看你。”   “我明天早上就出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许敬贤摇了摇头说道。   林妙熙背对着他拢头发,“随便你吧,反正你又从来不肯听我的。”   “怎么不听?你刚刚让我轻点我没听吗?让我快点我没快吗?”许敬贤不服气,直接举了两个现成例子。   坐在床沿正弯腰穿丝袜的林妙熙回头刀了他一眼,直接把薄薄的黑丝揉成团砸在他脸上,嗔道:“滚。”   随即提起一旁的小包转身离去。   “居然还变着法的奖励我。”许敬贤将黑丝拿下来丢到一边,提起裤子下床,向隔壁李青熙的病房而去。   到病房门口发现里面灯还亮着。   他抬手敲门。   “咚咚咚!”   “进来。”   许敬贤推门而入,看着病床上同样穿着病号服的李青熙笑道:“我就知道李前辈你肯定也还没有睡觉。”   以己度人不对,但如果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人,那就很对了,他既然还没睡,那李青熙就肯定也还没有。   “我也就猜到是你。”李青熙回以一个笑容,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   许敬贤关上门走过去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感叹道:“今天晚上可真是凶险,死伤数十,李前辈堂堂柿长之尊在那种关头却能无惧风险挺身而出救人,真是让敬贤佩服啊。”   “敬贤你也不差啊!堂堂首尔地检检察长,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前途也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比我这个老东西强啊。”李青熙捧了他一句。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   然后忍不住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一类人,还装什么啊装,今晚他们救人只是顺便的,主要不想放过这难得的立功和提升民望的机会。   当然,他们也还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的,毕竟当时码头那么多船,谁知道哪艘船上有没有易燃易爆的物品?   万一当时发生二次爆炸,他们就算是在边缘,也肯定难免会被炸伤。   不过当时两人的想法都一样,就算是运气差真受伤了,那反而还更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更加让人敬佩。   李青熙收敛笑容,晃动手指指了指许敬贤,“敬贤啊敬贤,活该你成功啊,得势前冒险无可厚非,在功成名就后还能豁得出去,实属难得。”   他真是越来越看好这个小朋友。   鲁武玄当初欣赏许敬贤,是因为许敬贤装出来的,让其误以为许敬贤跟他是一类人,所以将之引为知己。   李青熙现在欣赏许敬贤,是因为许敬贤不装了,让他很确定许敬贤跟他是一类人,所以也将其引为知己。   “前辈过奖了,跟您比我还要学的有很多。”许敬贤一脸谦逊之色。   比如他当时就没想到装晕,让自己在达成目的后早点脱离危险场地。   “得得得,我们也别在这里互相吹捧了。”李青熙摇了摇头,把话题拉回正事,目光灼灼说道:“敬贤你之前说的下一届选总统的事,我现在觉得我还真能试试,请敬贤帮我。”   之前他觉得自己没希望,所以才把许敬贤说的话当成他开玩笑之举。   但今晚这件事只要运作得好他将会得到大量的民众支持,获得大量的国民好感度,接下来只要他在首尔柿长之位上不断加深民众对他的记忆。   那五年后的大选他不见得没戏。   许敬贤也明白李青熙的意思,他说的让自己帮他,无非就是希望自己在接下来的采访中多提他,把冲进火场救人一事的主要原因都归功于他。   这一届大选才刚结束,下一届大选要五年后,现在开始准备,早吗?   一点儿都不早!   很多对这个位置有想法的人在新总统就职那一刻,就已经在着手下一届大选的准备,甚至下下届的准备。   “没问题,我可还等着前辈胜选后钦点我做检察总长呢,自然愿意成人之美。”许敬贤爽朗一笑,接着又说道:“我就说前辈有总统之相。”   他之前获得的民望已经很高了。   不在乎这么一桩功劳,也不介意甘当绿叶成全李青熙,毕竟前期的投资都是为了五年后获得丰厚的回报。   何况就不谈五年后,只说现在。   李青熙作为首尔市柿长,能在工作和生活中给他提供的帮助也很多。   “多谢敬贤,你放心,我李青熙用祖辈起誓,我要是真有当上总统的那一天,检察总长必定是你!”李青熙一脸严肃的抬起手郑重做出许诺。   既然决定参选下届总统,那就需要自己的班底,许敬贤掌握的首尔地检很重要,他这个人本身也很重要。   而且,他觉得许敬贤身上多少是有点天命属性在,自己之前从来没有选总统的想法,可今晚许敬贤提起这件事后,机会马上就送到了他面前。   再想想鲁武玄,据说其决定竞选总统也是受了许敬贤的影响,接着其一个没有施政经验的家伙居然能击败一众强人顺利当选,成了一匹黑马。   这让李青熙不得不迷信啊,所以不惜用祖宗发誓对许敬贤进行保证。   一般来说做生意的,当官的多多少少都信点这方面玄之又玄的东西。   许敬贤连忙说道:“前辈大可不必如此,我当然是相信前辈您的。”   “那以后就仰赖敬贤了。”李青熙放下手,脸上又恢复和煦的笑容。   许敬贤点点头,决定给刚下定决心的他再注入一点信心:“既然前辈要参选,那与你同党派的郑孟纯议员就是你最大的敌人,不过前辈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他很快就会失势了。”   去年九月份,有人抖出郑孟纯的哥哥郑孟先受金后广指使,对北秘密汇款5亿美金,是为了贿赂北边,使得当时那次历史性的峰会顺利完成。   金后广后来也在记者招待会上亲口承认了此事,但是说只汇款1.86亿美元,而且称汇款是为了维护统一而给的经济援助,不涉及到贿赂行为。   这件事引起了强烈的社会舆论。   不出意外,以鲁武玄的德行很快就会实现自己大选前的承诺,成立特检组启动对金后广政府的追责调查。   到时候会调查现代集团对北汇款一事,而原时空里郑孟先在这次调查中没抗住压力,以自杀终结了生命。   人活着,还能辩解,人死了,那无论缘由真相如何,都是畏罪自杀。   郑孟纯也会受到此事影响而支持率大跌,本时空里如果许敬贤到时候推波助澜,他的支持率会跌得更凶。   下一届的总统他自然还是没戏。   “哦?”李青熙露出好奇之色。   许敬贤却笑而不语要卖个关子。   李青熙无奈的摇了摇头,“跟我打哑谜是吧?行,那我就等着看。”   如果郑孟纯失势,那对他自然是一件好事,不仅少了个大敌,而且还能顶替郑孟纯寻求现代集团的支持。   因为他就是现代高管出身的,跟现代集团具有很深的渊源,这次能重新复起也是现代集团那边帮他发力。   到时候他背后有现代,身前有许敬贤,再加上从今晚开始积累经营的民望,大统领的位置未尝不能一争。   “哎唷,时间不早了,前辈早点休息吧,我先告辞。”许敬贤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起身准备走人。   李青熙点头,“你也早点睡。”   今晚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许多。   ……   【码头爆炸,首尔柿长李青熙与首尔地检检察长许敬贤联手救人!】   【火焰中的柿长和检察长……】   次日,关于首尔柿长和首尔地检检察长不惧危险,舍命救人的新闻就上了电视,报纸,网络等各个平台。   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   许敬贤在民间一贯名声良好,所以他做出这种事倒也不算出人意料。   只能说明他升职后仍初心不改。   并没有因为官职变高而惜命,依旧是把国民的安全放在心中第一位。   还是一如既往的值得国民信赖。   更让人关注的是李青熙这位不怎么为人所知的首尔柿长,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居然也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冒险救人,这种行为当真太难得。   他的名声和口碑顿时飞速飙升。   李青熙过去虽然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但那只限于上层和首尔的部分民众,可通过昨晚救人的事,他从今天开始,才算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上午十点,首尔地检。   检察长办公室里,一身黑色西服的姜采荷正在向许进行做工作汇报。   “通过崔震烈的口供可知炸弹买家为三人或三人以上,他们一直与崔震烈接触,知道崔震烈有同伴,但不知道具体有几个,更不知道他们在船上造炸弹一事,自然也不会把昨晚的码头大爆炸和崔震烈联系到一起。”   “所以他们目前也不知道崔震烈已经死了,并供出了他们,而我们掌握他们的联系方式,也知道了交易的时间,因此我准备安排人冒充崔震烈的人继续与他们进行交易,并且在交易现场进行抓捕,叔叔你怎么看。”   购买大量爆炸物本身就违法,只要抓他们个现行,再加上崔震烈临死前留下的录音足以对买家进行指控。   而且这群买家既然敢买那么多炸弹就证明不是良善之辈,一个个身上肯定有其他案子,先将人控制空起来然后再慢慢审,慢慢深挖底细即可。   许敬贤摇了摇头,“他们一直跟崔震烈接触,如果听出不是崔震烈的声音他们肯定会心生警惕,而且就算答应交易,他们为保安全,也肯定不会全部现身,只会派部分人前往,一旦发现崔震烈不在交易现场也会心生警惕,你又怎么办?抓还是不抓?”   如果抓了来交易的人,那肯定会对买家其他剩下的人打草惊蛇,如果不抓的话,交易结束,再想以此钓他们出来就难了,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还有个方案,就是按照之前缴获的崔震烈团伙的自制炸弹仿照一批以假乱真的假炸弹,并在其中藏好追踪器,交易完成后让他们离开,再顺着追踪器找到老巢,直接一锅端。”   姜采荷很快又想出个新的主意。   “不稳妥。”许敬贤摇头,抬手摸着大侄女浑圆的水蜜桃,一边淡淡的说道:“大量的炸弹交易,他们肯定会把交易地点选在野外,而且多半还会现场试货,毕竟他们要保证炸弹绝对靠谱,一试,就照样会露馅。”   众所周知,女下属向男上司汇报工作的时候要坐在上司的腿上汇报。   这是职场最鸡本的礼仪。   “那就在一堆假炸弹里面放几个真炸弹,放在易拿的位置,这样就能应对他们试货。”姜采荷灵光乍现。   许敬贤捏了捏她桃子,亲了她一口说道:“表面放一个,其他的放在下面,这种人都很谨慎多疑,他们就算试货一般也会选择拿最下面的。”   他的手也选择了拿姜采荷下面。   “好,那我就怎么办了。”姜采荷从他怀里下去,踩着高跟鞋离开。   隐隐感觉有些透风。   许敬贤刚刚把她丝袜撕烂了,毕竟他不喜欢隔着一层可悲的厚壁障。   崔震烈团伙做的炸弹都只是最简易的那种,并不难复制,只要在约定的交易时间前做好再联系买家就行。   当天下午,许敬贤就昨晚在码头爆炸救人一事再度接受了记者采访。   这次采访他说是李青熙最先反应过来向码头跑去,他才紧随其后,称自己当时受到了他的感染,并且称赞李青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英雄柿长。   英雄柿长!   这成为了李青熙的新绰号。   在李青熙的名声被渲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刚登基的鲁大统领麻烦缠身,他的哥哥因为他当上总统后膨胀了,喝完酒到处跟人封官许愿。   这导致很多人去给他家送礼,打算走他的路子给封个官当。   这件事被记者曝光,导致新统领受到很多抨击,他出面道歉,并设置了一个监督机构专门监督自己亲戚。   当然,态度是好的,但后面的事实证明他这个举动并没有什么卵用。   3月29号,新统领跟原时空里一样提出了要成立特检组调查金后广政府和现代集团对北汇款一事,内阁大部分人对此表示反对,认为没有必要调查,新统领其实也不想查,但决定做做样子,随便抓几个人就行,至少要实现自己选举期间做出的承诺嘛。   其他人胜选后都会把选举期间的承诺当个屁放了,唯有他想着去做。   所以纵然他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却偏能够得到不少国民的真心支持。   他把国民当人。   但是接下来国家党就利用朝小野大的局面,在国会上通过《新特检修改法》,扩大了特检组的调查范围。   想对这两件事进行深入调查。   这么做明显是剑指鲁武玄。   本来鲁武玄作为总统,他是有权利否定《新特检法修改案》的,但是他幼稚的毛病又来了,想要缓和执政党和在野党的矛盾,以想建立两党信赖为由,所以通过了在野党的提案。   许敬贤听闻此事后只能说老鲁从不让人失望,哪怕本时空前期有自己帮了他,但他还是要把坑都踩一边。   阿西吧!这家伙简直是昏了头。   在野党和执政党存在的意义就是互相制衡,他跟在野党有什么共同的敌人和利益吗?居然想跟人家合作。   这除了会让在野党更深刻认识到他的幼稚,以及让执政党内部一部分人对他不满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百害而无一利!   他隐约记得,原时空里就是这件事后面给鲁武玄造成了一大堆麻烦。   好歹老鲁对自己有恩情,也算是朋友,而且许敬贤也不希望他那么快就落入和政敌斗争的下风,所以在当天晚上就亲自前往他家拜访,想要说服他改变主意,否定国家党的提案。   只调查现代对北汇款一事。   不深入调查金后广政府,因为你身边很多人都在金后广政府时期担任官职,你敢保证他们就没有问题吗?   国家党这么搞,明显是觉得鲁武玄身边很多人有问题,深入调查的话查出他们的污点就能攻击鲁武玄了。   所以国家党明明就是想搞他嘛。   他却还同意对方搞自己的提案。   这不是……这不是……真是草!   结果鲁武玄却说他懂查案,但不懂该怎么治理国家,一意孤行不听。   毕竟现在那些后果还没发生,所以鲁武玄不认为自己这么做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许敬贤对此又气又无奈,饭吃到一半直接丢了碗筷,当场起身走人。   这家伙当真是已经没救了,还是保住自己权力的同时舔好李青熙吧。   李青熙才适合当自己的原配。   鲁武玄很适合当朋友。   但不适合当仕途上的合作伙伴。   而在鲁武玄提出调查现代集团对北汇款一事后,李青熙那边也明白了许敬贤之前说的郑孟纯即将失势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这件事有许敬贤在其中推动,不由对许敬贤更加重视。   在劝说鲁武玄无果后,许敬贤便再无心关注政治,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身为检察长的本职工作上面。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明知道他反对深入调查金后广政府,并且反对鲁武玄削检察官的权,鲁武玄居然还是把他编入了特检组,还担任组长。   许敬贤对此百味杂陈,鲁武玄对谁都是这样真诚,但这却相当于把刀送到了他手里,他当然要借机调查鲁武玄身边那些亲信违法犯罪的证据。   然后隐而不发,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鲁武玄也没办法啊,很多检察官不敢接这个活,而且就算对方愿意接,他也不敢信对方会全力调查现代集团,唯有许敬贤用事实证明过他不惧官僚,不怕财阀,只能选他了。   同时他也是针对自己身边的人有信心,相信自己的亲信都是跟他一样的清正廉洁,不枉不贪,不怕调查。   许敬贤估计他身边那些亲信恐怕都半夜里一个人在被窝偷偷躲着哭。   我们他妈谢谢你啊总统大人!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四月一号。   崔震烈和买家约定交易的日子。   此次行动许检察长亲自坐镇后方指挥,姜采荷检察官负责一线行动。 ###第346章 交易完成,装哔失败   首尔警察厅,指挥中心。   许敬贤,姜采荷,首尔警察厅厅长钟成学,江南区警署刑事课课长韩允在,以及其他一众不配拥有名字但却又有作用的龙套指挥官齐聚一堂。   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一排排主要街道的监控画面让许敬贤产生了种偷窥他人的小兴奋。   在变态这方面他一直挺变态的。   “检察长,咖啡。”钟成学从秘书的手中接过咖啡亲自递给许敬贤。   许敬贤眼睛盯着屏幕,随手接过温热的咖啡抿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叫他们起床上班吧,没道理我们早早的在这里等着,而他们却能睡懒觉。”   “是。”姜采荷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崔震烈临死前给的号码。   “嘟~嘟~嘟~”   “阿西吧!”伴随着一阵忙音后电话被人接通,首先是一声蕴含着烦躁的怒骂,接着对面平息了一下,然后才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崔震烈死了,交易继续。”姜采荷声音清冷的说道,之所以决定把崔震烈死了的消息告诉他,是因为怕他听见陌生声音后要求崔震烈回话。   那不就露馅了吗?   而让姜采荷打电话,是因为她女人的身份能让对方下意识降低警惕。   “……”对面沉默了一阵后问道:“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姜采荷淡淡的说道:“上个月的码头爆炸是崔震烈和我另一名同伴制作炸弹时操作失误造成的,两人当场死亡,我们又加紧赶制了一批,虽然成品不少,但可能达不到你之前要求的数量,要不要交易你自己决定。”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短时间内除了我们,你在任何地方都购买不到如此多的炸弹。”   “我需要考虑考虑。”对面沉吟片刻说道,随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技术课的人立刻汇报,“通话时间太短,无法锁定其具体位置,只能确定信号在瑞草区瑞草洞这一片。”   瑞草洞就是首尔地检,法院等一系列重要政府部门所处的位置,建筑繁多,人流密集,想在这样的地方精准锁定买家的话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他们还真会挑地方,居然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姜采荷冷笑一声。   许敬贤一手搭在桌子上,曲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桌面,“抓捕的时候必然会发生交火,而这里出入的又多是政府人员,到时候要尽量把他们堵在楼内,别让他们冲到大街上去。”   不然万一他们打死,或者挟持了哪个部门要员可就难搞了,更别说介时他们手中还会有几枚真正的炸弹。   虽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在炸弹上做了手脚,还特意把火药加少了,威力小了一些,可一旦近距离引爆也是能让人缺胳膊少腿甚至当场炸死的。   “是。”姜采荷点了点头收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众人越发忐忑紧张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是他!”姜采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情不自禁提高了声调。   是他,是他,就是他……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用平稳的声音问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可以交易,一个小时后,往仁川方向走,出城在分岔口走小路,开二十分钟左右会看到座废弃工厂,就在那里交易,记住了,过时不候。”   “等等,你考虑好了,现在该轮到我提条件了。”姜采荷抢在对方挂断前阻止,沉声说道:“得加钱。”   “阿西吧!你在说什么?”另一头的买家直接气笑了,质问道:“答应好的货不能如数交付,我们肯继续交易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想加钱?”   “这我不管,我们为此死了两个兄弟,他们家人需要补偿,这份钱你们得出。”姜采荷语气强硬,且带有丝丝威胁,“你和我都清楚,你们很需要这批炸弹,现在是卖方市场。”   “该死!20%,在原价的基础上提升20%,不要再得寸进尺,否则这次交易就取消。”对面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们的确很需要这批炸弹,所以哪怕是面对临时涨价也得含泪交易。   姜采荷微微一笑,“好,一个小时后,我们不见不散,合作愉快。”   对面没有回复,直接挂断。   明显是因为加钱的事有点火气。   “快!出发。”收起手机,姜采荷立刻变得雷厉风行,带着数名身穿便衣的警察提着货物赶往交易地点。   许敬贤喊道:“注意安全。”   “知道。”姜采荷头也不回。   胸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方便穿避弹衣,而且还不会被人看出来,大大提高了她冲在一线时的安全系数。   可惜现在还没有十几年后那种无线摄像头,否则的话他们佩戴一个就能将现场的画面实时传回指挥中心。   让许敬贤体会下看电影的感觉。   姜采荷带着人一路疾驰,在一个小时内抵达指定地点,远远的就看见野地中的废弃工厂外面停了一辆车。   旁边站着一个人抽烟,估计是等她们,也是看守车辆防止被做手脚。   同一时间,抽烟的青年也看见了他们的车,远远的对他们招了招手。   姜采荷示意把车停他的旁边。   车停稳后她带着三人下车,其中两个人手里各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   “美女,里面请,我大哥在里面等着呢。”青年掐了烟,打量了姜采荷一眼,露出个笑容伸手示意入内。   因为是伪装成交易人员,她自然不可能是平时工作的打扮,着装略显艳丽和俗气,外面是米色风衣,里面则是连衣短裙,裙摆比较短,露出一双黑丝大长腿,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姜采荷面色冷若冰霜,只是微微点头回应,随即带着属下走进厂房。   青年紧随其后,刚一进门就喊了一声,“大哥,人到了,没尾巴。”   厂房里有两个人,本来是坐在不同的地方,看见他们进来后两人纷纷起身,为尊的是个络腮胡中年男子。   “听声音很年轻,倒是没想到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络腮胡打量着姜采荷,摇了摇头,“干这行真是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   男人嘛,各国的都一样,最喜欢干的就是劝鸡从良,和拉良家下水。   “少废话,你不也是贼,赶紧交易吧。”姜采荷不耐烦的打断对方。   “不一样,我长得丑。”络腮胡摸了摸脸说道,然后招手,“钱。”   他身后的平头青年提着手里的箱子上前几步丢在地上,然后打开露出内部一沓沓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美金。   姜采荷回头使了个眼色,她身后一名属下快步上前蹲下去检查了一遍钞票,扭头回复道:“钱没问题。”   “美女你就放宽心吧,你们可是卖炸弹的,谁敢跟你们耍滑头,不怕被炸死啊!”络腮胡摇摇头,打了个响指,“该把货给我们看看了吧。”   姜采荷微微点了点头,另外两个提着手提袋的人上前放下袋子,拉开拉链后露出一枚枚自制的建议炸弹。   两人分别从里面拿出一枚炸弹。   “你干什么!放下!”   络腮胡的两名小弟见状顿时是脸色一变,如临大敌地拔枪指着两人。   “把枪放下,那么近,他们想把自己也炸死啊!”络腮胡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骂道:“丢人现眼。”   两名小弟这才悻悻的收起枪。   炸弹全部都是定时的,两名便衣警设置好时间,然后将炸弹放到了厂房外面,几秒钟后伴随着一声巨响顿时尘土飞扬,浓郁的烟雾久久不散。   所有人都盯着炸弹,没人注意到的是在炸弹爆炸的瞬间姜采荷动了下手指摁一个藏在手心里的微型开关。   这些炸弹表面上是定时炸弹。   其实是遥控引爆的。   这样一来,就算这伙买家是恐怖分子,炸弹到手后就立刻将炸弹丢得到处都是,但时间到了也不会爆炸。   毕竟里面有几枚真炸弹,必须要尽可能的防止这些真炸弹爆炸伤人。   “好!好!好!”络腮胡看见这一幕连连鼓掌,走到门外查看爆炸的效果,很快又皱起眉头,转身看向姜采荷问道:“威力是不是小了点?”   “两个这方面的专业人才都死在了那晚的码头爆炸中,我做这些威力是小了点,但够用了,何况这里有两袋呢,足矣炸毁一座大楼。”姜采荷指了指那两袋子炸弹风轻云淡的道。   络腮胡皱起眉头,走到那两袋炸弹前拿起一枚掂量了一下,随后又丢回袋子里,“行,货留下吧,钱你们拿走,你确定这批货都没问题吧?”   “我卖炸弹的,还能卖给你炸不了的吗?”姜采荷故作不悦的挑了挑眉头,又说道:“你自己再试试。”   “好,我也过把瘾。”络腮胡哈哈一笑,拿起表面一枚炸弹,随即又放了下去,手在袋子里一阵掏从最下面拿出一枚,调整好时间,放到了厂房外面,“小宝贝,炸给我看看。”   姜采荷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对方设置的爆炸时间是多少,那也就无法在准确的时间里摁下开关。   所以她只能盯着络腮胡,想通过他表情的变化来确定按开关的时间。   大概10秒钟左右,络腮胡便皱起了眉头看向姜采荷,“怎么回事?”   “轰!”   他话音刚落,炸弹瞬间引爆。   猝不及防,把他给吓了一跳,拍了拍身上的灰等着姜采荷给个解释。   “毕竟都是自制的,有延迟是很正常的,而且就两三秒,绝对不影响使用。”姜采荷故作镇定的解释道。   络腮胡接受了这个理由,毕竟自制的枪有时候都会卡壳呢,自制的定时炸弹只延迟几秒钟已经很厉害了。   姜采荷心底松了口气,又随意的问道:“如果不放心的话,要不要再多试几次?有问题我们现场退钱。”   “不必了,本来威力就小,就不浪费了,我信你们。”络腮胡嘿嘿一笑挥挥手让两个小弟把炸弹收起来。   姜采荷也让属下拿上钱,然后就提出告辞,“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在自己走后络腮胡又心血来潮,想要再试试炸弹。   但是又没别的办法,毕竟很多时候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掌控中,人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去减小某种不确定的可能,然后把剩下的部分交给天意。   这时候也只能赌对方不会再试。   毕竟刚刚自己演示了两枚,对方也亲自试了一枚,怎么都该放心了。   “慢走哈。”络腮胡挥了挥手。   姜采荷点点头带着人驾车离去。   听着外面的引擎声渐远,络腮胡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个电话,“老大,交易完成了,货我也亲自试过了,没问题,一切顺利。”   在来之前,他们对这次交易是很警惕的,毕竟突然换人了,他们要考虑是不是崔震烈被抓了供出了他们。   所以他们分成了两批,一批前来交易,另一批则是在窝点伺机而动。   这样能保证不会被一网打尽。   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他们想多了。   那个女的说的是真话,仔细想想也是,毕竟那么大的爆炸,是大量炸弹被同时引爆造成的合情合理,崔震烈在现场的话肯定已被炸成碎片了。   “回来吧。”   “是。”   等那边挂断电话后,络腮胡收起手机说道:“行了,我们也走吧。”   三人提着炸弹驾车离开,根本不知道在数枚炸弹里都各藏着追踪器。   此时在指挥室里的许敬贤等人可以清晰看到追踪器的移动轨迹,络腮胡应该是为了防止被跟踪,所以特意绕了几圈才驶入瑞草区瑞草洞地界。   最终信号停在一栋名为良才公寓的公寓楼内,刚好在大法院的对面。   “立刻让人找到该公寓保安调取楼道监控确定目标的房间号,进行外围清场,突击组准备好进攻。”许敬贤话音落下,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   钟成学鞠躬应道:“是。”   随即他立刻下去进行布置。   几分钟后就确定了那伙购买炸弹的人居住在公寓的12楼,08号房间。   同时警方找到物业调取了该公寓楼所有住户登记的电话号码,安排文职人员一家家打电话通知他们撤离。   “你好,这里是首尔警察厅,请听我说,你们楼内混入了匪徒,我们正在准备抓捕,为安全起见,请你们从接到电话起立刻撤离,不要高声交谈,动作要轻,以防惊动匪徒……”   “你好,这里是首尔警察……”   由于是工作日,这个点儿该上班的在上班,该上学的在上学,所以公寓楼里并没有多少人,接到电话后为了自己的安全都很配合的进行撤离。   楼下也有便衣警察在疏散附近的路人,一辆辆警车在关灯闭笛的情况下悄无声息从四面八方包围公寓楼。   与此同时,楼上1208室,房间窗帘拉的很严实,屋内全靠电灯照明。   加上刚从交易现场回来的三人一共有五人,全都是男性,一个留着三七分,脖子上纹着一条蜈蚣,看起来略显阴郁的中年人正在把玩着炸弹。   络腮胡在一旁介绍道:“威力比崔震烈做的小,但够用了,而且短时间内我们也不好从其他地方找到这么多炸弹,所以就还是进行了交易。”   “你做得对。”蜈蚣点了点头随手又将炸弹丢回袋子里,语气森冷的说道:“只要这些炸弹的威力足够能把对面大法院和检察厅移平就行。”   他们买定时炸弹的目的就是想炸毁大法院和大检察厅,而之所以把窝点选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随时观察附近的大法院和大检察厅进行踩点。   突然,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哥?”络腮胡疑惑道。   另外三人也都看向了蜈蚣。   “太安静了。”蜈蚣自言自语。   这间房刚好临街,只要是白天都能听见楼下的车流声和人流声,可现在这种声音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他立刻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往下看了一眼,就看见大量的警察和警车,以及正被疏散的人群。   “阿西吧该死!”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反身快步走到络腮胡面前揪着他的领子,“你被人跟上了!”   “怎么……怎么会……我明明确定没人跟踪,大哥,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络腮胡连连为自己辩解。   蜈蚣视线从他身上挪开落在两袋子炸弹上,随后一把松开络腮胡抓起几个炸弹拆开,终于在其中一枚炸弹里面发现了正在工作状态的追踪器。   众人顿时大惊,“这……这!”   “上当了!”蜈蚣脸色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一把将所有炸弹全部打翻在地,“这些肯定全都是假货!”   “该不……不是吧,我当时还随便拿了一枚测试,可以引爆。”络腮胡抿了抿嘴,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   蜈蚣又看向滚落在地的炸弹,脑子不断转动,“应该真假都有,你去走廊上看看周边房间还有没有人。”   “好!”络腮胡转身就走,出门后挨家挨户的敲门,但都没有回应。   几分钟后他又返回,满头大汗的摇了摇头,“哥,全都没人回应。”   蜈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当即猜测到楼里的人肯定已经被安排撤离。   这样他们可就没人质能用了。   “楼下都是警察,我们现在没有人质可劫持,就两个选择,要不然是投降,要不然就跟他们拼了,拉几个垫背的。”蜈蚣看向四名小弟说道。   络腮胡毫不犹豫的表示,“这有什么可考虑的,当然跟他们拼了!”   “不错,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监狱了,死我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大哥,跟他们拼了!炸不了法院和检察厅,弄死几个警察也行!”   四人纷纷表示要血战到底,言语间都无不透露出对检方警方的仇恨。   “好,那就跟他们拼了。”手下兄弟都不怕死,蜈蚣也被感染了,脸上霎时戾气横生,咬牙切齿的说道。   “楼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无路可逃,立刻放下武器举起双手走出来投降,这是你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否则的话我们就进攻了!”   此时楼下警察的喊话声响起。   “去你妈的!”蜈蚣从沙发上拿起手枪上膛,跑到窗边对准下面就是随便几枪,“有种你们就上来啊!”   这几枪随缘枪法都没有打中人。   “让突击组进攻吧。”负责现场指挥的姜采荷语气毫无波动的下令。   随即全副武装,手持自动步的突击组有序进入公寓,在组长的指挥下分成两队,分别从两旁的步梯上楼。   楼上蜈蚣也在指挥小弟,“警察肯定是走楼梯,你们两两一组分别到两侧的楼梯口拦截,我来装炸弹,把我的枪和子弹也带去,我用不上。”   他说着将手枪丢给了络腮胡。   “是,大哥!”络腮胡四人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就各自拿起枪械和子弹冲出公寓奔向了两侧的楼梯口。   公寓内,蜈蚣抓紧时间给所有炸弹设置七分钟爆炸时间,既然这些炸弹里面有真有假,那时间一到总有几枚会爆炸,这对他来说已经够用了。   之所以设置七分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五人在警方的进攻下只能撑住这点时间,等七分钟后警察进入房间内就会正好被爆炸的炸弹一起带走。   “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外面楼道上就响起了枪声,双方已经交火,蜈蚣急得满头大汗,只能不断加快速度给一个又一个的炸弹设置爆炸时间点。   “上来啊!你们上来啊!”左侧楼梯口络腮胡红着眼吼道,抬手又是几枪,“打死一个老子够本!打死两个老子有赚!我倒看看谁不怕死!”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发射来的子弹打穿了脖子,往后重重倒在地上。   “阿西吧!”旁边的同伴看见这一幕顿时目呲欲裂,大骂一声捡起络腮胡的枪怒吼着向突击组涉及,“我要杀了你们!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然而愤怒并不能带来战力加成。   只能让不再躲避的他死得更快。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哒哒哒哒!”   随着时间流逝,楼道的枪声也从一开始的激烈变成只剩下零星,大概四五分钟后,外面的枪声彻底消失。   蜈蚣知道自己四位兄弟死了。   他强忍着悲痛,将设置好爆炸时间的炸弹都放在肉眼看不见的角落。   “报告,击毙匪徒四人,楼道清理干净,正向目标房间逼近。”突击组组长汇报后,用手势下达命令,两队人分别从两侧向1208室包围而去。   到门口后,两名突击组成员同时抬脚猛地踹门,哐当一声,门打开后他们就看见蜈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正若无其事一口又一口抽着烟。   见他并没有攻击性武器,突击组成员一拥而入,持枪将其团团围住。   面对面前众多枪口,蜈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咧嘴一笑,“来得刚刚好啊,这么多人陪我一起死,我也算不枉人间走一遭,各位死亡快乐。”   话音落下,他身体后仰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闭上眼睛等待炸弹爆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但等了好一会儿都毫无反应,他又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只见围着自己的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都正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自己。   “啪!”   下一秒,突击组组长上前抬手一个大逼斗狠狠的扇在他脸上,然后语气冷冽的说道:“把这傻逼带走。”   蜈蚣在懵逼中被戴上了手铐。   “咔嚓!”   “不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直到感受着手铐冰凉的触感蜈蚣才回过神,又惊又怒又很不解。   气氛都烘托到位了,自己逼也已经装完了,可是炸弹居然没炸……   炸弹里不应该是有真有假吗?   为什么一枚爆炸的都没有?!   但是没有人为他解释原因,他被两名突击组成员押着走出了公寓楼。   刚刚从突击组成员身上佩戴的对讲机里听完全程的姜采荷踩着高跟鞋迎了上去,露出个明媚的笑容,“你是不是很奇怪炸弹为什么没有炸?”   “因为……我没有摁遥控器。”   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   蜈蚣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   仇恨,愤怒,羞恼,懊悔……   一时间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阿西吧!贱人!”下一秒他控制不住怒骂一声向姜采荷扑去,但却被身后两名突击组成员死死控制住。   他只能剧烈喘息着,用能吃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姜采荷。   那是一种被人耍了的愤怒。   面对他刚刚扑过来的动作,姜采荷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俏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带走。”   话音落下,两名突击组成员强行押着愤怒的蜈蚣从她旁边擦肩而过。   “收队!”姜采荷一声令下,随即转身双手插进风衣兜里先行走人。   身后是正在忙碌的警察为背景。 ###第347章 炫女狂魔,庭审突发变故   因为事发地离得近。   所以蜈蚣直接免去了被带到警署的程序,被送到了首尔地检侦询室。   姜采荷亲自对其进行审讯,她坐在蜈蚣对面,翘着二郎腿,高跟鞋挂在脚尖上一晃一晃的,黑丝包裹的小脚若隐若现,可惜这一幕无人欣赏。   “为什么购买那么多炸弹?”她盯着蜈蚣红唇轻启,语气冷冽的问道。   蜈蚣体态放松,身体靠在椅子靠背上,“因为坐过几年牢,出来后不被社会所接受,无法融入正常生活,所以就想报复社会,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拉家常。   姜采荷本来以为蜈蚣会抗拒检方的审讯,但没想到只是一问,对方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让她都有些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后才追问了以一句,“就只是这样?”   对方太容易就交代了。   甚至让她怀疑是不是假话。   “不然呢?检察官小姐,我搞那么多炸弹不是为了报复社会,还能是为了吃啊!”蜈蚣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啪!”感受到自己检察官权威被冒犯的姜采荷抬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冷冷的说道:“摆正你自己的位置,控制好说话的语气,别给自己找罪受,你们准备袭击什么地方。”   “呵,十年过去,现在的检察官还是那么嚣张。”蜈蚣咧嘴一笑,吐出口气说道:“当然是人多的地方,比如商场啦电影院啦医院啦,都有可能嘛。”   蜈蚣一副反正都已经被抓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表情,有问必答。   拿到蜈蚣的笔录后。   姜采荷前往许敬贤办公室汇报。   “咚咚咚!”   “进。”   她推门而入,接着又转身关上门然后才向正站在窗前的许敬贤走去。   听见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   端着咖啡的许敬贤转过身来。   姜采荷还是早上那身打扮,长发披肩,长款风衣里是一件修身的连衣短裙,虽然她天生心胸狭窄,但这种东西就跟海绵里的水一样,挤一挤总是有的,所以看起来比原本大不少。   裙摆刚刚遮住半截大腿,一双修长的黑丝美腿格外的吸精,别问许敬贤怎么知道,问就是因为他被吸过。   看多了打扮清纯和正经的她,这幅俗气艳丽的模样倒也别有番味道。   “叔叔,这是李元胜的口供。”姜采荷微微弯腰双手递上手里的文件。   李元胜就是蜈蚣的真实姓名。   许敬贤没有去接,而是静静的喝了一口咖啡,淡然说道:“你说吧。”   “是。”姜采荷又收回文件站直了身体,红唇微张说道:“李元胜和另外四名同伙是大学同学,十年前因为一件杀人案被判刑十二年,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据李元胜称他们出狱后与社会脱节,也找不到工作,所以才心生怨恨采购炸弹想要报复社会。”   那件杀人案当时闹得还不小,毕竟一下子让四名本该前途光明的大学生葬送了未来,被社会所广泛关注。   “再多审几次,看看能不能挖出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就着手起诉吧。”许敬贤点了点头指示道。   姜采荷点点头,“好的,叔叔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怎么没有。”许敬贤打量着她苗条的身姿,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姜采荷瞪大美目盯着许敬贤看了一会儿,然后手指灵活的脱下外面的风衣,紧接着裙子,内衣,丝袜,胸垫,胸垫,胸垫,胸垫一件件落地。   很快她就一丝不挂的赤着玉足站在许敬贤面前,光滑的肌肤看不见一点瑕疵,宛如一件名贵的玉质摆件。   脚下是爆了一堆的装备。   “行了,穿上吧。”许敬贤说道。   姜采荷美目瞪得更大了。   我衣服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许敬贤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垫了几层而已,比平时大那么多。”   姜采荷:“……”   她原本白皙的俏脸霎时涨红。   硬了,拳头硬了。   “我要请假。”她恶狠狠的说道。   “干嘛?”许敬贤问道。   姜采荷咬牙答道:“去做隆胸!”   “批了。”许敬贤点点头,毕竟这是提升自己体验感的事情,他支持。   姜采荷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嫌自己小,顿时又气又委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蹲下去开始穿衣服。   穿好后起身又瞪了许敬贤一眼。   接着头也不回的往门走去。   “诶,你的胸掉了。”许敬贤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胸垫提醒了她一句。   “滚!去死!送给你吃啊!”姜采荷头也不回的骂道,重重摔门而去。   “哐!”   看着狠狠关上的办公室门,许敬贤摇了摇头,大侄女进入叛逆期了。   下午,换回西装的姜采荷在地检礼堂里向前来的记者做了案情简报。   作为成功避免一次炸弹袭击,挽救了大量国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英雄她在舞台上那是眉飞色舞,尽显自信。   而事实也是如此,她火了。   当第二天相关报道出来后,姜采荷占据各大头版头条,凭借出色的颜值和撩人大长腿被无数国民所喜爱。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许敬贤要不是因为长得帅,也不会被那么多人所喜欢,颜值即正义。   姜孝成对此很激动,泪流满面。   阿西吧!我女儿终于出息了啊!   光宗耀祖,祖坟冒青烟啊!   今天放假,他本来不用上班,但也特意叠好一份报纸早早的出了门。   来到小区外的报摊前,跟老板发烟打招呼,“今天报纸卖的怎么样?”   “还行吧,毕竟昨天才刚出了个大案子。”报摊老板接过烟随口回答道。   姜孝成自己也点燃一根,笑呵呵的说道:“老板你怎么知道负责昨天瑞草区那个案子的检察官是我女儿?”   报摊老板一脸懵逼:“???”   “我不知道啊……”   “是年轻,她今年才不到25岁。”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   “对对对,她亲自布置的行动。”   两人你说你的,我聊我的。   老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来炫女儿了,看在嘴里那根烟的份上当即恭维道:“哎唷,你女儿居然是检察官呢,真是太厉害了,有没有什么教育经验分享一下,我学学。”   “主要是言传身教吧,毕竟我是检察长。”姜孝成风轻云淡的又装一逼。   报摊老板:“……”   我他妈就多余开口。   “检察长大人你好……”他立刻是脸色一肃要鞠躬行礼,而姜孝成却是赶紧拦住了他,“嘘~低调,低调。”   “是,是是是。”报摊老板感觉压力山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卖报纸上,对着一名路过的小伙喊道:“先生买份报纸吧。”   “不买。”小伙摆了摆手就要走。   年轻人谁看报纸啊。   都看簧片。   “等等!”姜孝成呵斥一声吓了小伙子一哆嗦,随即脸色凝重的上前拦住他,眼神不善的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上个月的仓库爆炸案是谁干的?”   小伙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一月份的分尸案又是谁干的?”姜孝成又神神秘秘问道。   小伙子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起来,咽了口唾沫,再一次摇头。   姜孝成皮笑肉不笑,“那你知不知道昨天的瑞草区枪战又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小伙子的脸色已经隐隐发白,呼吸略显急促起来。   姜孝成一把抓住他,直接往报摊前拖,“那你还不赶紧买份报纸,买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年纪轻轻不关心新闻时政,怎么能有好的发展?老板愣着干啥,给他来份报纸,我请客。”   年轻人怎么能不看报呢?以前的可以不看,但是今天的报纸必须看!   上面可有他宝贝女儿的事迹呢。   “啊?哦哦哦,好勒。”老板连忙去挑了一份今天的报纸塞给小伙子。   小伙子瞬间是松了口气,搞了半天是卖报纸的,还以为那些案子都是你干的,吓我一跳,卖报纸早说啊。   “要好好看啊,特别是今天的头版新闻。”姜孝成嘱咐一句,接着回头大喊道:“今天全场的消费由我买单!”   现场所有人的报纸他都请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姜孝成都随身携带一份今天的报纸,不论是到哪儿都会跟人聊两句这个案子,然后聊着聊着就突然掏出报纸,“诶,你怎么知道姜采荷是我女儿?我说过吗?”   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炫女狂魔。   消除了一桩可能发生的炸弹袭击事件后,许敬贤就把精力放在了特检组上面,毕竟他可是组长啊,调查现代集团对北汇款,以及金后广政府。   原本对于鲁武玄总务秘书崔树导的暗中调查,也直接转到了明面上。   这次调查不似以往那么简单,估计要持续好几个月,才能取得成果。   “叮铃铃~叮铃铃~”   4月20号上午,许敬贤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突然接到李青熙的电话。   “喂,前辈,有什么吩咐吗。”   “敬贤呐,还没恭喜你被指定为特检组组长的事,肩扛重任,总统阁下很信任你啊。”李青熙笑吟吟的说道。   许敬贤上次跟他交过心了,关系很亲密,一听他说这些场面话就知道他身边肯定是有人在,不方便说话。   所以也很配合的客套道:“哪里哪里啊,这件事可是让我很头痛呢,就生怕办不好,辜负了总统的信任,算了不说了,前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青熙笑呵呵的,接着又说道:“就是郑议员他想请你共进晚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闻言,许敬贤顿时就知道郑孟纯肯定在他身边,有可能郑孟先也在。   是他们知道李青熙跟自己有交情所以才让其打电话约自己,毕竟因为大选的事自己和郑孟纯间并不愉快。   “前辈,很抱歉,这个敏感关头我可不敢跟郑议员见面呐。”许敬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知道这也是符李青熙的意,毕竟郑孟先不倒下的话郑孟纯就不会受影响,如果郑孟纯不受影响那就会成为他下一届大选的劲敌。   李青熙无奈的看了对面的郑孟纯和郑孟先一眼,继续做着努力,“敬贤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吗?就是吃顿饭而已,能出什么问题?我也会在场。”   “前辈,不是不给你面子,是这个面子不能给。”许敬贤语气变得冷淡了下来,不近人情的说道:“前辈再这样的话,那可就是故意在为难我了,我这边还有个会,先挂了,有空聊。”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正好是能表现他的愤怒。   “嘟~嘟~嘟~”   “阿西吧!这个家伙……”李青熙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接着无可奈何的看了郑孟先两兄弟一眼,“抱歉,没能帮上你们,这个人简直是油盐不进。”   “没事,你尽力了。”郑孟纯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反而让你们的关系出现了间隙,可真是不好意思啊青熙。”   “议员您这是什么话。”李青熙顿时诚惶诚恐,严肃的说道:“没有郑家就没有今日的我,只要是能够帮上你们的忙,别说跟许敬贤生疏,就算是要跟他翻脸,那我也肯定毫不犹豫。”   “你的心,我懂。”郑孟纯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说道:“如此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郑孟先叹了口气跟着起身,他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脸色发白,眼珠深陷,这段时间他反复被特检组带走调查问话,承受的精神压力非常大。   “二位慢走。”李青熙起身相送。   一直把两人送出办公室,看着他们进了电梯后才关上门,然后又打给了许敬贤,轻笑一声,“刚刚郑家那两位都在,郑孟先看起来扛不住了。”   郑家对他有恩,按理说他现在就是在恩将仇报,不过没办法,为实现自己的野心就得踢开所有拦路的人。   “我一猜就是。”许敬贤站在鱼缸前喂鱼,看着那些鱼儿为撒入水面的鱼食而争抢,又说道:“郑孟先的嘴很硬啊,几次审讯都没能从他嘴里掏出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心理素质没有郑孟纯好,估计是在崩溃的边缘了。”   郑孟先对北汇款有没有问题?   这不重要。   大局需要他有,他就必须有!   他如果一直不肯反抗,那许敬贤光用软暴力审讯就能让他爽到升天。   他如果敢反抗,那就是心虚咯。   现在很多人都想让他死,他死了的话,许多事就到此为止不用再查。   许敬贤要做的就是不断施压,三天传讯他十次,早上进去晚上放人。   直到像原时空里那样逼死他。   他死了那就能坐实他在对北汇款一事上有问题,是心虚而畏罪自杀。   郑会固然会恨上许敬贤。   但也会有很多人因此念他的情。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又坐回办公桌后面看特检组新送来的调查报告。   鲁武玄身边那些亲信很多都已经被查出了点苗头,许敬贤准备隐瞒一部分备用,公布一部分教训下老鲁。   让他知道不听自己劝的后果,真以为自己身边全是白莲花经得起查。   得让他栽个大跟头才知道疼啊。   ……   六月,气温升高。   女人都换上了轻薄的裙子,街上又有了一双双各式各样的美腿欣赏。   一号早上。   徐浩宇独自驾车来到了司法研修院,根据提前收集好的资料找到了成绩不错,即将毕业的一批学生,问学校要了一间教室把他们汇集到一起。   一共十人,七男三女。   是他根据资料和这两个月里的观察后确定下来的最终人选,准备让他们加入监察部,成为他手中的利刃。   十个人很少,相对于两千名名检察官来说少得可怜,但是已然够用。   “你说为什么叫我们来这集合?”   “不知道啊,就只有我们吗?”   “等着就知道了……”   十人都是这一批学生里比较出色的种子,所以都互相认识,全部到教室里后忍不住满腔疑惑的讨论起来。   就在此时教室门被推开。   众人下意识往门口看去,就看见一身银灰色西服的徐浩宇走了进来。   徐浩宇关上门,走上讲台,站在上面对着下方微微鞠躬,“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我叫徐浩宇,是大检察厅监察部部长,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部长大人好!”听见来者是一位部长检察官,所有人纷纷起身回礼。   毕竟他们虽然都是天之骄子,虽然也即将是检察官,但现在还不是。   面对前辈当然得保持恭敬。   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大厅的部长。   徐浩宇抬了抬手示意坐下,接着又说道:“我看过你们资料,有普通人家出身的,也有商人家庭出身的,更有检察官世家,背景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正义感!”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这三个字。   “你们心中有正义,并且多次作出正义的行为,你们有理想,并正在为自己的理想而付诸努力,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帮你们实现各自的理想。”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检察院处处充斥着腐败,贪污受贿屡见不鲜,草菅人命也未尝没有,所以我诚挚的邀请诸位加入大厅监察部,做一把约束权力的正义之剑,让所有检察官成为真正的践行正义,为民做主的使者!”   他一番话并不长,但是却让教室里的十人激动不已,心绪难以平静。   毕竟他们之所以被徐浩宇选中就是因为他们很单纯,始终奉信的就是当官为民做主那一套,正义而纯洁。   因此自然会被这番话打动,感觉自己身上已背负了什么神圣的使命。   而从功利性的角度来说,到大检查厅任职是有年限要求的,他们一毕业就能进大检察厅,这谁不激动啊?   “所以,你们愿意与我一起在总统阁下的带领下,肃清检察院,监督权力的正确使用吗?”徐浩宇微微一笑。   所有人刷的一下起身,齐刷刷弯腰鞠躬喊道:“绝不辜负大人信任!”   此时此刻,使命感,责任感,荣誉感全部油然而生,哪怕是让他们为之付出生命,他们也绝不会有犹豫。   “很好。”徐浩宇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在监察部等着你们。”   话音落下,丢了粉笔转身离去。   “部长请慢走!”众人鞠躬相送。   而激动的他们没看到的是徐浩宇转身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只剩下严肃与凝重,其实他内心也很纠结。   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些人。   因为他要做的事很危险。   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或不敢对他下手,但肯定敢收拾刚入职的新人。   不过很快他又想通了,这些年轻人现在满腔正义,自己不给他们做正确的事的机会,难道坐视他们堕落成那些蛀虫中的一员就是为他们好吗?   今天是儿童节,林妙熙和韩秀雅今天特意没上班,陪两个孩子玩儿。   许敬贤这个当爹的却去不了。   因为今天是四月份姜采荷负责的李元胜案一审开庭的日子,他作为领导兼叔叔兼老公当然得去法院旁听。   案件是公开审理。   所以还有不少记者进了现场。   本以为就是走走流程,毕竟在审讯室里李元胜表现得很配合,承认了犯罪事实,交代了全部的犯罪细节。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找律师。   明显是一副准备认罪的样子。   然而等庭审程序进行到他为自己自我辩护的时候,却是发生了意外。   “下面请本案嫌疑人,针对检方的指控进行自我辩护。”法官沉声说道。   被告席上,李元胜扭头看了意气风发的姜采荷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让姜采荷隐隐感到不安。   “我承认购买炸弹,并且准备搞炸弹袭击的事实,但并不是想炸商场和医院这些地方,而是炸大法院和大检察厅,所以我把落脚点选在了法院的对面,就是为了方便观察和踩点。”   他一开口就让全场瞬间哗然!   “他要炸大法院和大检察厅?”   “阿西吧!他在说些什么啊?”   “是嫌自己的罪名不够重吗?”   旁听的众人当即是议论纷纷。   然而李元胜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之所以要炸大法院和大检察厅是因为十年前我们四人是被法官和检察官栽赃陷害入狱的!我们当年根本没有杀人,是他们为了破案结案而屈打成招,伪造证据把我们送进监狱!”   “这些年我们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就是为了减刑!而减刑出来就是为了能够报复他们,可惜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苍天无眼,没能让我们计划顺利实施,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说到后面几句话的时候,情绪激动的他面红耳赤,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咆哮,五官都因此而变得扭曲。   “十年!十年!整整十年啊!你们知道我这十年都是怎么过的吗?啊?”   无论是他的声音,他的表情,还是他说的内容,都给现场所有人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让人久久无法回神。   许敬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趁着没人注意,他起身悄然离开了现场。   姜采荷同样是猝不及防,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暂时退庭,择日重审!”   法官连忙敲锤宣布退庭。   旁听的记者爷已经顾不上什么法庭秩序了,一拥而上,把姜采荷围得水泄不通,各种问题齐齐扑面而去。   “姜检察官,请问你怎么看待李元胜的说法?你认为他说的是实话吗?”   “如果李元胜说的是真的,姜检察官对此怎么看?下一步又怎么处理?”   “姜检察官,说两句吧……”   李元胜被带走时看见这一幕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当初之所以表现的很配合,就是为了能够在法庭上说出一切,公之于众,给检方带去麻烦。   毕竟现在可不是十年前,现在信息更加发达,他今天在法庭上说的这些话检方就算是想捂盖子也捂不住。   “抱歉,无可奉告。”姜采荷面无表情的应付着记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摆脱他们,逃出了法庭。   刚一出去就看见许敬贤的车,知道是在等她,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这才长长的吐出口气,“呼~”   “回地检。”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朴智慧发动车辆,平稳起步。   姜采荷往后撩了撩秀发,看向许敬贤说道:“今天的事情该怎么办?”   “十年前的事,跟现在的我们有什么关系?”许敬贤反问一句,轻飘飘的说道:“更何况,李元胜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说的话又有什么可信性?”   他刚刚之所以愤怒,并不是愤怒变故本身,而是愤怒李元胜已经死到临头竟然还敢给他们检察厅添麻烦。   提前离场是防止被记者堵截。   他不认为这会是什么大事。   也不认为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姜采荷还是太年轻,头一次经历这种变故,刚刚被吓得慌了神,现在听许敬贤这么一说也就放松了不少。   “放心,只要司法这一块还是我们检察官为核心,天就塌不下来。”许敬贤握住她滑嫩的小手,安慰了一句。   姜采荷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 ###第348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听说小姜今天的庭审出事了?”   晚上下班后许敬贤刚回到家,林妙熙就边接过他手里的外套边问道。   “些许波折,掀不起大浪。”许敬贤随口回了一句,松了松领带,看见沙发上排排坐的儿子和侄子后脸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笑着上前挤到两人中间坐下,“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啊。”   “开心!”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   小世丞虽然刚满两岁,但看着虎头虎脑的,不比三岁半的小瀚云矮。   而且遗传了许敬贤的体质,小小年纪力气就远超同龄人,两兄弟闹矛盾时,年龄更小的许世承通常都是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压着林瀚云乱锤。   哪怕以后不当检察官,当议员也能打遍国会无敌手,只要把所有反对他的议员全打住院,让他们开会时无法到现场出席,那就没人反对他了。   “当然开心,今天疯了一天。”林妙熙把衣服挂好后过来坐下,一脸八卦的问:“那李元胜说的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许敬贤对于李元胜是不是被冤枉的并不关心,但发问人是自己老婆,他又多说了句,“他是什么人?一个蹲了十年大牢,刚出狱就想买炸弹报复社会的罪犯,还是穷凶极恶,丧心病狂那种,这种罪犯满嘴谎言,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李元胜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许敬贤就当他说的是假的。   “万一是真的呢?那他岂不是被冤枉十多年,你们会调查吗?”林妙熙蹙着秀眉,对许敬贤的态度感到不悦。   当然不会,鬼知道当年主办他那桩案子的检察官现在坐在什么位置。   如果确实没问题就算了。   真有问题的话,自己不得罪人?   要知道,他也干过暴力审讯,栽赃陷害这种事,他现在查别人,等将来别人也可能查他,那太不友好了。   都是检察官出身,在不触及个人利益的情况下,尽量做到官官相护。   官员何苦为难官员呢?   毕竟当年那位检察官只是犯了所有检察官都会犯的错误而已,而且也没给许敬贤添麻烦,但李元胜想搞炸弹袭击却实实在在给他造成了麻烦。   但许敬贤一看老婆抿嘴瞪眼的模样就知道不能实话实说,进行了善意的欺骗,“当然会,我明天就去查。”   这话=下次一定。   “这还差不多,要给咱儿子树立个好榜样。”林妙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许敬贤嘴角含笑,但是心里却不以为意,他可不想自己儿子当个徐浩宇那种正义之士,那种在南韩没有生存空间,在保持一定良心和底线的情况下,必须得阴险狡诈,心狠手辣。   哪怕是想当个好人,也得有比坏人更坏的手段,否则玩不过坏人啊。   吃完晚饭,夫妻俩上楼休息。   刚一进屋许敬贤就抱住林妙熙啃了起来,一边去扒拉她轻薄的衣裙。   夜深人静正是吃人嘴短的时候。   “哎唷,别闹,今天陪孩子玩了一天很累了。”林妙熙推开他,不想做。   许敬贤把她压在床上,呼吸急促的说道:“今天过节呢,别煞风景。”   “你多大?”林妙熙翻个白眼,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不定,白白嫩嫩的宝宝食堂随时可能从吊带裙里蹦出来。   “20厘米啊,你不知道吗?”   “滚!”   许敬贤当然不会滚,一边撕她裙子一边不断喘着粗气,“不趁着儿童节多造点儿童,哪来的儿童过儿童节?”   为了让儿童节能一直延续下去。   他今晚为此付出了辛勤与汗水。   第二天,6月2号,天气阴。   今早的报纸和电视新闻都不出所料报道了昨天法庭上的变故,并严厉质疑检方当年针对李元胜五人杀人一案的调查是否公平公正与证据确凿。   媒体率先开炮,民众紧随其后。   “李元胜该不会真是冤枉的?毕竟警察和检察官暴力审讯一直都存在。”   “强烈要求重新调查!今日不帮李元胜,那来日人人都可能是李元胜!”   “就算李元胜当年真是冤枉的,那他这次想搞炸弹袭击可是证据确凿。”   “大家理智一点,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历史遗留问题,现在的检方执法已经比十年前温和多了,十年前检方的错误和现在的检方没有关系!”   “去你妈的,你什么级别啊,家里干啥的啊,跟当官的有同理心,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吗?贱不贱啊!”   面对媒体炮轰,民众质疑,许敬贤打算当天下午开记者会进行回应。   之所以不第一时间回应,是因为要晾一晾国民,回应太快反而觉得检方心虚以及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晾一晾,先不搭理他们,才显得检方回应前是做过充分调查的,而且也不是迫于他们的压力才进行回应。   然而还不等检方这边出声呢,青瓦台那边反倒是先对此事表示关注。   鲁武玄声称高度重视此事,并特命大厅监察部负责调查当年在李元胜五人的杀人案上,时任负责该案的检察官是否存在权力滥用,栽赃陷害。   随即,上任两个月一直没什么动作的监察部部长徐浩宇召开记者会。   “各位记者好,我是大厅监察部部长徐浩宇。”大厅礼堂,徐浩宇走上舞台对着下方鞠躬,随后站直身体面色严肃的说道:“关于李元胜事件我们监察部已经收到总统阁下指示,将对当年一案进行深入调查,以确认在该案中检察官是否存在滥用职权一事。”   “我们监察部的职责就是监察所有检察官!若事实如李元胜所言,我绝不姑息任何一个贪赃枉法,抹黑检方形象的败类!请广大国民监督我们!”   “我们监察部介入,既是为了排除可能存在的冤假错案,并也是为了给当年负责该案的检察官洗清污名……”   当许敬贤得知此事后陷入沉默。   很显然徐浩宇等了两个月已经掌握了监察部的情况,觉得这次事件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所以选择了出手。   如果李元胜所言是真,那监察部会斩下当年负责该案的检察官立威。   如果李元胜只是信口开河,那徐浩宇肯定会打着调查此案的幌子,调查出当年负责该案的检察官是否存在其他罪行,同样将其斩于马下立威。   除非对方真的一直清廉无私。   总之,这是他正式担任监察部部长后第一次出手,绝不会空手而归。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但现在监察部介入了,这件事就要变成大事了。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回过神来,“进来。”   “检察长,监察部来人了,要把李元胜带走。”赵大海推门而入汇报道。   许敬贤说道:“交给他们吧。”   毕竟他们负责的炸弹案已经正式结案了,继续留着李元胜也没啥用。   赵大海微微低头后关上门离去。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又响起。   是监察部前部长,曾经监察二科科长,现任首尔东部支厅次长,许敬贤狼狈为奸的老朋友唐次长打来的。   “喂。”他拿起手机接通。   “许检察长,我知道徐部长跟你关系不错,所以才打这个电话,当年负责李元胜案的检察官是周司鸣,他当过国会议员,如今是监察院监察委员会的七位委员之一,徐部长想拿他立威是选错了人,小心咬不动硬骨头反倒是磕坏了牙,你还是劝劝他吧。”   虽然被徐浩宇顶了部长一职,但却升到了东部支厅当次长,也算是沾了徐浩宇的光,再加上许敬贤与他之间的交情,所以他才想管一管闲事。   许敬贤听完后也是面色凝重。   监察院是国家元首领导的直属审计机构,根据国家的税收、岁出结算检查、法律规定的团体会计,负责行政机关的事务和公务员的职务监察。   监察院内设监察委员会,包括监察员院长在内一共七名委员,一般处理大事小情全靠七人投票,院长享受国务副总里待遇,从这点就可想而知另外六位委员的地位也绝对是不低。   更关键的是七个人都是老头,从政几十年,不提本身的权力,光是门生故吏都一大堆,能影响政策走向。   徐浩宇在其他检察官都对他抱有敌意的情况下想查周司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纯纯的自杀式行为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给浩宇的。”许敬贤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唐次长又说道:“有时间多劝劝徐部长吧,大环境就是如此,纯粹的理想主义在我们国家没有生存土壤的。”   他感觉徐浩宇真是傻子,有许敬贤作为朋友那么好的资源,但凡他脑子聪明一点未来肯定爬得比自己高。   “阿西吧,堂堂政府官员,拿着国家俸禄,却这么贬低自己的国家你觉得合适吗?”许敬贤语气调侃的说道。   唐次长笑了笑,“不正因为是政府官员,所以我们的感触才能更深嘛。”   话音落下,他就挂断了电话。   “和这样一群虫豸在一起又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许敬贤摇了摇头道。   所以放弃治疗,没救了,等死吧。   人家土生土长的棒子都不爱国。   那他就更没有资格和立场爱了。   随即他又打给了徐浩宇,等接通后说道:“浩宇,你知不知道当初负责李元胜四人杀人案的检察官是谁?”   “周司鸣,现监察院委员。”   “周司鸣,现监察院委员。”   徐浩宇几乎跟他异口同声说出。   “你知道?”许敬贤一怔,随即又问道:“知道是块硬骨头你还乱来?”   聪明人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不然脸露不成,倒容易漏屁股。   徐浩宇轻笑一声,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一股豪气和决心,“不是硬骨头我还不啃呢,要是第一个试刀的人地位太低,监察部又谈何树立威严?”   “而且,无论面对谁,只要在监察部的职责范围内我都要执法,如果选择性执法,遇到地位高的人违法犯罪就退让,那要监察部又有何意义?”   之所以把此事选为自己动手的切入点,周司鸣的身份也是原因之一。   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呵,口气比脚气还大。”许敬贤冷笑一声,语气不悦的说道:“选个硬骨头下刀,我怕你刀刚出鞘就折了。”   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许多,“浩宇,不要乱来,周司鸣不是你动得了的,我怕你好不容易通过司法考试当上检察官,却因此而失业。”   生命危险估计是没有的,毕竟杀人的后遗症太大了,还是杀一位总统重视的部长检察官,何况以周司鸣的地位不需要通过杀人也能解决事情。   杀人,只是地位不够,实力不够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选。   没看见连他都很久没杀过人了。   “失业就失业吧,没有检察官身份的束缚,学总统阁下和温秘书官曾经那样当个人权律师也不错,在哪里都能为国民服务。”徐浩宇不以为然的爽朗一笑,打断了许敬贤还要再劝自己的话,“就这样吧,我这边挺忙的。”   通过鲁武玄特批,他挑中的那十人提前几天从司法研修院毕业加入了监察部,他用这十人替换了整个监察一课,确保第一课能完全为他所用。   换下来的人被打散到其他部门。   而此时他正在给自己手下这批亲自挑选的新兵做战前动员,打鸡血。   听见自己入职后要调查的第一个对象就是监察院委员这种大人物,十名菜鸟没有感到害怕和震惊,反而是激动与兴奋,毕竟没受过权力毒打。   都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似乎离开了他们,这个国家就要完了。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面传出的忙音,许敬贤摇了摇头,罢了,就让他载个跟头从此离开检察院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无论徐浩宇是检察官,还是律师都不会影响他们间的朋友关系。   徐浩宇打完鸡血后,让那十人熟悉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就率先离开了。   “部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检察官追上徐浩宇,忧心忡忡,“就靠那群新人,甚至实习期都不给他们,直接让他们上岗查案,而且还是查周司鸣这种大人物,这……真的能行吗?”   原本他对徐浩宇还有点信心,所以才选择跟着他拼一把,但现在看见那群菜鸟后,他的信心已大打折扣。   中年人叫陈明贵,42岁,当检察官十多年了,入职监察部一年,是徐浩宇到来后发掘的第一个可用人才。   之所以确定他可用,是因为徐浩宇查看监察部所有成员资料时,发现其他检察官不是住别墅就是住洋房。   只有他还是住的普通民宅,生活水平虽然富裕,但也是他当检察官的工资可以支撑的范围,说明他不贪。   徐浩宇因此对他起了兴趣,进行了深入了解,发现陈明贵是检察院的资深摸鱼选手,上班不为办案,只为摸鱼领工资,主打的就是一个躺平。   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懒,而是因为他不愿意参与到贪污中,但又不想因为独立特行被同事孤立,所以稍微有油水的案子他都让给其他人了。   这样既能不违背自己本心,又能让自己轻松些,还能不被同事孤立。   了解到这些后,徐浩宇知道陈明贵热血未凉,把他激活了一下,让其成为了自己在监察部里可信的帮手。   并提拔其当了监察一科的科长。   “不是还有你吗?老陈,再说还有我呢。”徐浩宇微微一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这就当做是他们的实习任务,如果能通过,他们未来将会是面对任何权贵都敢于出鞘的利刃。”   “正是因为他们稚嫩,所以才天不怕地不怕敢调查周司鸣这种人,换些资深检察官来,是够成熟,但就是因为太成熟了他们会考量得失,束手束脚的不仅不敢做事,还可能坏事。”   简单来说就是刚毕业的年轻人没被世俗污染,清纯愚蠢,单纯好骗。   “唉,行吧,谁让我偏偏上了你这条贼船呢。”陈明贵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自己也想不到,从年轻时到现在躺平了十多年,这眼看马上要奔五十岁去了,竟然还有机会热血一把。   也由此可见,徐浩宇在仁川期间学会了一手不俗的煽动他人的能力。   徐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们背后可是总统啊。”   他之所以豁得出去,就是因为鲁武玄的支持给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气。   但他不知道,鲁武玄作为朋友很靠谱,但是作为队友是很不靠谱的。   6月3号,早上九点多。   “咚咚咚!”   徐浩宇刚进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进。”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片刻后开门声响起,他能察觉到有人进来并站在自己面前,可等了好一会儿对方都不开口,他抬起头来。   站在面前的是个20多岁的青年。   正是他挑选出来的十人之一,昨天才刚入职监察一课的实习检察官。   青年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徐浩宇温和一笑,“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个大男人还犹犹豫豫的。”   “部长,对不起,我……我家里不让我在监察部任职。”青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脸色通红,把头压得很低。   徐浩宇心里一沉,但脸上表情却没多大变化,“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这种情况他当然预料过,但他一直心存侥幸,也没想会来得那么快。   他希望对方说出他想要的回答。   “我当然想跟着部长您一起肃清那些蛀虫,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是我父母都年纪大了,他们以死相逼,我真的没有办法。”青年紧咬着嘴唇,头压得越来越低,恨不得塞进衣领里面。   徐浩宇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无论是去了哪个部门,只要你能不忘初心,坚持自我,都是在为这个国家做贡献,并不是一定要在监察部才能爱国嘛。”   事已至此,他只能这么说了,本就是冒险的事,他总不能强求对方。   “嗯,谢谢部长。”青年感觉自己羞愧难当,无颜久留,鞠躬后就匆匆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了,回头对徐浩宇神色认真的说道:“部长,我叫全安雄,希望您记住,请您放心吧,我发誓,我一定会当一个好检察官的。”   话音落下他鞠躬后关上门离去。   他攥紧拳头,在心里暗自发誓自己今后绝对不能辜负徐部长的期望!   “咚咚咚!”   徐浩宇刚坐下,门又被敲响。   “进。”   看着磨磨蹭蹭进来的女人,他就知道对方的来意跟刚刚那人是一样。   事实也证明果然是如此。   一早上时间,昨天刚入职时豪情万丈的十名年轻人就因为家庭等各种方面的原因走了四个,只剩下六人。   走的四人有三人家里人是在政府部门任职,还有一人家里颇有家资。   留下的六人家庭背景相对普通。   刚上班一天就出现四个逃兵,这无疑是一件很打击士气的事,徐浩宇又不得不给剩下六人重新注入鸡血。   让他们不因为四人的离开而感到沮丧和担忧,反而更加团结,同仇敌忾的要做出成绩让离开那四人后悔。   “呼——”   走出会议室,徐浩宇吐出口气。   阿西吧,要做点事真是太难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兜里的手机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皱了皱眉头接通:“喂,你好,我是徐浩宇。”   “徐部长你好,我是周司鸣委员的秘书,他想约你聊聊,你看方便吗?”   大早上就心情并不愉快的徐浩宇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等他坐在监察部侦询室时,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徐部长,我奉劝你认清……”   徐浩宇懒得听废话,直接挂断。   各种威胁他听的太多了,来来回回就那几句,没点新意,毫无意思。   ……   “叮铃铃~叮铃铃~”   而另一边,许敬贤也接到了周司鸣秘书的电话,“喂,你好,哪位?”   “许检察长你好,我是周司鸣委员的秘书。”对方先自我介绍,随后才说出目的,“听闻你和监察部的徐部长是朋友,委员想劳烦你牵个线,由他做东请个客互相沟通一下,毕竟最近监察院很忙,他不想被一些小事干扰。”   或许是监察院委员秘书的身份给了他高傲的底气,使得他对许敬贤说话时不卑不亢,没有半点恭敬之意。   “你这就是难为我啊。”许敬贤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请转告周委员,不是我不帮忙,是我也做不到,浩宇这人一向性子倔得很,他认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开口的话,徐浩宇就算再不情愿也会给他个面子陪周司鸣吃饭,因为徐浩宇不会因自己的事让他为难。   但那样的话许敬贤不就是因自己的事让徐浩宇为难了?如果不能做到为对方着想的话,那还算什么朋友。   “许检察长,我认为有些事情能坐下来用谈话解决最好,毕竟徐部长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很不容易,你说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人都是能独立思考的动物,我总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人,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工作了。”许敬贤不咸不淡的道。   他听出了对方威胁的意思,不过他本来就做好了徐浩宇因此丢官弃职的准备,所以并没有什么心理波动。   甚至巴不得徐浩宇远离检察院这个泥潭,免得他手里稍微有点权力就又犯傻想当个好官,惹来麻烦一堆。   “那请转告徐部长好自为之。”秘书声音很冷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许敬贤嗤笑一声,听对方秘书这话的语气就知道周司鸣当初负责李元胜五人杀人案时的确滥用职权,屈打成招了,否则现在何至于那么急呢?   真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话,就坦坦荡荡等着被调查,等待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反而有助于提升他的名声。   虽然他也是贪官污吏,但不妨碍他对周司鸣这种同类也没什么好感。   毕竟是他的竞争对手嘛,大家都来贪的话,他能贪的岂不是就少了?   所以这些人贪的都是他的钱呐!   晚上下班时,有几个以前的老同事打电话邀约许敬贤出去喝酒,被他给拒绝了,在特检组正式解散前,他不会参加任何人邀约的群体性聚会。   因为要防止是不是有人为了逃避调查而给他下套,小心驶得万年船。   毕竟随着特检组深入调查,现代集团和一堆之前在金后广政府担任过要职的官员都人心惶惶,坐立难安。   所以这段时间他生活规律,白天在地检玩侄女,晚上在家里玩老婆。   绝对不去外面日有风险的批。   在约聊徐浩宇失败后,周司鸣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和平解决了,他自然不怕徐浩宇,只是害怕麻烦而已。   所以察觉到必须面对这个麻烦后他也就开始发力了,一出手,就让明知此事艰难的徐浩宇更加举步维艰。 ###第349章 绝望,磨刀石变成垫脚石   晚上11点,路灯还亮着。   忙碌了一天的陈明贵,开着已经使用了五年的老款福特轿车往家赶。   虽然今天加班到很晚,他身体也感受到很疲惫,但心里却乐在其中。   十几年前,他意气风发,通过司法考试成为了一名检察官,本以为能当一名秉持正义与公正的好官,但现实却给他破了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当时科技没有如今发达,检察官大权在握比现在更不知收敛,贪赃枉法收黑钱,为了破案率屈打成招都是常事,给了满腔热血的他极大冲击。   察觉到执法乱象后,当时尚且年轻的他气愤不已,雄心壮志的想改变这种风气,但事实证明他算个几把?   无法改变,那就加入吧,但面对那些无辜之人哀求的眼神他实在是做不到违背本心,把他们投入监狱去。   改变不了,也加入不了,所以才做出无奈之举而干脆摆烂,从刑事部摆到扫毐科再摆到监察部,一摆就是十几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万万没想到会遇到徐浩宇。   其用一番震耳发聩,触及灵魂的话唤醒他尚未凉透,并一直深感不甘的热血,以及总统鲁武玄的支持和改革决心让他看见了赢的希望,所以他才决定再为年轻时的理想拼搏一把。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自己生活的环境中,南韩需要司法公正!   因为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所以纵然是身体上很疲惫但却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激情澎湃,期待明天的工作。   毕竟那可是一位监察院萎员啊。   想击倒他,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到家了,陈明贵把车停好,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发现自己老婆正红着眼眶呆坐在沙发上,明显是刚哭过。   “这是怎么了?”陈明贵关上门后快步上前将其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妻子头上,“跟我说,是出什么事了?”   “呜呜呜呜……”陈夫人抱着他哭出了声来,哽咽的说道:“我被公司开除了,孩子……孩子也被学校开了。”   “什么?”陈明贵脸色一变,瞬间松开了老婆,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眼睛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被开除?孩子在学校犯错了?”   “这要问你。”陈夫人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头看着丈夫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他们说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还说从今天起全首尔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和学校会接收我和孩子。”   “阿西吧!”陈明贵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肯定是周司鸣,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怒火冲天,牙都快咬碎了,这小人居然对他家里人下手。   老婆没有工作倒是无所谓,可孩子没有学上,这怎么能行?他女儿现在可正处于即将考大学的关键阶段。   陈夫人推了推他,“老公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啊!得罪了什么人啊!”   “没事的,没事,我很快就会解决好的。”陈明贵抱着老婆安抚,他准备将此事告诉徐浩宇,如果总统阁下肯帮忙的话,他女儿难道还能没学上?   周司鸣以为用这样下三滥的方法就能让自己屈服吗?简直痴人说梦!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陈明贵摸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摁下接通键,“喂,你好。”   “陈检察官晚上好啊,听说你夫人失业了,孩子失学了?啧啧啧,这可真是个噩耗啊,毕竟据我所知你孩子学习不错,很有机会考进名校,要是耽误了前程,你当父亲的不好过吧?”   手机里传出一道很年轻的声音。   “该死的混蛋!”陈明贵表情当即失去管理,拿着手机起身,恶狠狠的吼道:“我是绝不会退缩的!转告你的主子,我不信他在首尔能一手遮天!”   “当然不能一手遮天,可是遮住你个小小的检察官还是没问题的。”另一头的人哈哈一笑,又玩味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通过你的办法的确有可能让你孩子重新入学,但现在校园霸陵可是很厉害啊,陈检察官要多关注孩子在学校会不会遭遇什么不幸。”   “你们敢!”陈明贵怒吼一声,女儿可是他的心头肉,一想到对方的威胁他甚至都不敢让女儿重新去上学。   “我们当然敢。”另一头的青年不以为意,又阴测测的威胁,“还要多关注你夫人,在过马路前记得多看车。”   “轰隆!”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   一辆越野车直接从外面撞垮陈家的大门,随着尘土飞扬冲进客厅,靠近门的餐厅玄关当场被撞得稀巴烂。   “啊啊啊啊!”陈明贵的老婆吓得尖叫声不断,惊慌失措下摔倒在地。   “呐,我就说了,交通意外这种事说不准的。”电话另一头的人听见动静轻笑一声,接着又话锋一转,“如果陈检察官懂得退步的艺术,那么你夫人不仅能得到一份很好的工作,你女儿也能进入南韩最好的私立高中,中年男人不能只考虑可笑的理想,得多想想自己身上的责任,身后的家人。”   话音落下,另一边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陈明贵看着垮塌的家门,捏着手机站在客厅久久无语,整个人都已经被吓呆了。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啊!   “爸……啊!这是怎么了!”陈明贵的女儿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看见客厅的一幕后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   陈明贵这才回过神,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愤怒,红着眼上前拉开车门将司机拽了下来狠狠的一拳打过去。   “你凭什么打人……”   “阿西吧!”陈明贵呼吸急促的连打带踹,很快把司机揍得头破血流。   “爸!爸你快住手!”   “老公别打了!不能打了!”   陈夫人和女儿反应过来后连忙慌乱的上前抱住了陈明贵,毕竟如果把人打死的话,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呼~呼~呼~”陈明贵被老婆和女儿拉开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指着地上满头是血的司机吼道:“回去告诉周司鸣,再敢动我家人我就杀他全家!”   “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司机捂着头摇摇晃晃起身,血不断流下。   还不等他说完,陈明贵就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滚!给我滚!”   司机看着他这幅模样也有点被吓住了,没敢继续演后面的剧情,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冲出门,推开听见动静出来围观的人群跌跌撞撞跑了。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一点意外打扰到大家休息了。”陈明贵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先向围观的邻居道歉,接着回头看向老婆和女儿说道:“你们今晚去酒店休息吧,我在家里守着,等到明天再叫人来收拾。”   “老公,你到底得罪谁了啊,我真的好怕。”陈夫人不断摇头,眼泪宛如断线的珠子落下,紧咬着唇哀求的看着丈夫,“你为我和女儿想想好吗?”   “爸,我已经没学上了。”女儿抱着妈妈的胳膊,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陈明贵沉默片刻,半响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明天去办离婚吧。”   他不想退缩但也不想牵连家人。   陈夫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抬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   “啪!”   声音清脆。   随后陈夫人带着女儿出了门。   陈明贵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摸了摸被打过的脸,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一支又一支。   很快他脚下的烟头就散了一地。   不知不觉他坐到了天亮,抬头望着外面射到屋里的阳光,他刚准备去洗把脸,就听见了警笛声越来越近。   陈明贵皱了皱眉头出门查看。   两辆警车疾驰而来,在他家门口停下,数名警察下车,在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的带领下走到了他的面前。   “陈检察官你好,我是首尔西部支厅刑事一部的检察官,你涉嫌一起杀人案,请跟我回去配合调查。”为首的青年拿出自己的证件语气冷硬说道。   陈明贵一愣,“我……杀人?”   “不错。”青年检察官点点头,转身从一名警察手里接过照片,亮给陈明贵看,“这上面的人你应该认识。”   照片上是一个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的青年,陈明贵脑子轰然炸开,因这个人就是昨晚开车撞他家门的司机。   “经过验尸,他是遭受过剧烈撞击后又被人殴打而伤势过重死亡,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有目击者称昨晚看见过陈检察官你曾殴打死者。”青年检察官收起了照片,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明贵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已经手脚冰凉,汗流浃背,接着他猛地抬起头咬牙说道:“你们是一伙的!”   有人杀了那个司机栽赃给自己!   现在有证人看见过他殴打死者。   并且在死者身上肯定能够检查出他的指纹,以及殴打时残留的皮屑。   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完了,因为他根本没办法自证自己的力度不足以打死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青年检察官似笑非笑,挥了挥手,“带走。”   两名警察上前一左一右将陈明贵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控制住,又给他戴上了手铐,强行向停着的警车推去。   一个小时后,得到消息的徐浩宇赶到了西部支厅,并见到了陈明贵。   “陈科长,你怎么样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徐浩宇满脸担忧的问道。   陈明贵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一脸暮气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证物证俱在,我又没法自证的情况下他们不需要我认罪就也能起诉我,所以没必要为难我,只需要晾着我就行。”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徐浩宇一字一句的说道,内心既愤怒又无奈。   陈明贵脸上苦涩更甚,绝望的闭上眼睛,“没用的,证据链完善,检察官和警察也被周司鸣收买了,除非他肯放过我,否则这个牢我是坐定了。”   话音落下,他叹了口气,真诚的奉劝徐浩宇,“徐部长你是好人,好人是斗不过他们的,再这么下去我的今天可能就是你的明天,放弃吧,拼了命往上爬,等你成为说话管用的人或许还有一丝丝可能改变当前的现状。”   他的热血这次是被彻底泼灭了。   “阿西吧!”徐浩宇红了眼眶,一拳砸在桌面上,盯着陈明贵的眼睛郑重做出许诺,“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话音落下,他起身离去,走出侦询室后就拿出手机给许敬贤打电话。   “敬贤,我……”   “事情我听说了,你想跟周司鸣和解以换取陈明贵安全着陆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许敬贤打断了他的话。   徐浩宇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暂时先不用了。”   “浩宇,收手吧,整个检察院的检察官都敌视你,哪怕是我想帮你,也做不到。”许敬贤叹了口气劝说起来。   毕竟他坐在这个位置代表了大部分检察官的利益,就必须认清身份维护集体,根本没办法全力帮徐浩宇。   “我会考虑的。”徐浩宇话音落下就挂断电话,然后打给了金洙卿,表示自己要求见总统,希望他安排下。   金洙卿没有通知鲁武玄,而是打电话将徐浩宇的诉求告诉了许敬贤。   许敬贤替听完后叹了口气,“就且由他去吧,你帮他安排一下见面吧。”   他猜到了徐浩宇想做什么,但是他了解鲁武玄,徐浩宇会失望而归。   在这里栽个大跟头,彻底对当局死心也好,既然不能适应,那就早点脱离官场这个泥潭,重新获得新生。   免得这样继续搅在官场里,随时都可能得罪人,随时可能遇到危险。   半小时后徐浩宇在青瓦台总统办公室见到了鲁武玄,向他讲诉了陈明贵的遭遇并阐明来意,“我希望如果陈明贵因此被判刑的话,总统阁下能特赦他无罪,这样既是挽回我方的一员大将,也能让检察官里其他想做事却不敢做事的人看见你整肃检察院的决心和护短,让他们有安全感,有敢于站出来和当前现状做对抗的勇气。”   “不行。”鲁武玄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徐浩宇说道:“证据链完善的话我特赦他,在国民眼中就是特赦一名杀了人的检察官,不了解实情的国民只会觉得我是在维护检察官,维护一名杀人犯,这么做是行不通的。”   徐浩宇听完心都凉了半截,陈明贵替你冲锋陷阵,你却不愿意为了救他而被国民误解,临时背一背骂名。   而且他也确实觉得这是一个收买人心,鼓舞那些心存正义的检察官敢于站出来的好机会,孤军奋战太累。   “总统阁下……”   “不必再说了。”鲁武玄抬手打断徐浩宇的话,沉声说道:“还是多想想怎么找出证据证明陈课长的清白吧。”   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以及自己在国民眼中的形象。   徐浩宇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   走出青瓦台,站在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烈日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有的只是心凉。   今日陈明贵为鲁武玄冲锋陷阵而被栽赃入狱,鲁武玄不愿救他,那来日自己遇到这种事鲁武玄又岂会救?   或许在上位者眼中,自己这种小人物的一腔热血只是好利用的工具?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大检察厅。   发现自己亲自招回来的那六名检察官都等在他办公室门口,想到陈明贵的遭遇,他顿时就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了,自嘲一笑挥挥手,“都走吧。”   六人皆是满脸汗颜和羞愧。   对着徐浩宇鞠躬后匆匆离去。   他们被陈明贵的下场吓到了。   同时家人也受到了不同的威胁。   周司鸣承诺只要他们愿意离开监察部,能给他们安排其他岗位任职。   也是直到此时,这群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才认识到对手的可怕,以及自身的弱小,纷纷都选择了退缩保命。   “没救了,哈哈哈哈哈,这个国家已经他妈烂透了!烂透了!”徐浩宇有些歇斯底里的红着眼大笑,接着猛地一脚踹翻垃圾桶,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上瘫坐着,就像是一滩烂泥。   从走廊上路过的检察官和搜查官都是纷纷绕开他,有的人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有的人则是惋惜的叹气。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了,徐浩宇拿出接通。   “徐部长,现在愿意跟周萎员聊聊了吗?不过地方可不是在监察部的侦询室。”电话是周司鸣秘书官打来的。   语气里透露着嘲讽和戏谑。   徐浩宇深吸一口气,他当然不想去见周司鸣,但为了陈明贵,又不得不去,说道:“把地址发我手机上。”   话音落下,直接挂断电话。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这国家没救了,但陈明贵得救。   二十多分钟后,徐浩宇根据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间,见到了正用餐的周司鸣。   里面不止周司鸣一个人,还有个穿着旗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专门在一旁给他提供斟酒剥虾等服务。   “哎唷,徐部长来了,在南韩还没有我见不到的人,但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周司鸣看了他一眼,将一只虾塞进嘴里后舔了舔手指的汁水。   徐浩宇打量着他,大概50来岁的模样,身材微胖,头发花白,穿白衬衣配黑西裤,有代表富态的啤酒肚。   他沉着脸坐到周司鸣对面,开门见山说道:“只要你放了陈科长,我会停止调查,以后也都不会再招惹你。”   “光凭这样可不够,毕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用权势胁迫你停止对我的调查呢。”周司鸣摇摇头,笑吟吟的说道:“你得继续查,并宣布调查结果是我当年办案合法合规,证据确凿。”   “好。”徐浩宇脸色没什么波动。   这种事是他以前绝不会做的,但现在无所谓了,毕竟心已经死了,他打算救出陈明贵后就从检察院离职。   “哈哈哈哈,早这样多好啊!”周司鸣哈哈一笑,看向身边的女服务员说道:“快去,给我们徐部长满上。”   漂亮的女服务员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走到徐浩宇身边,姿态很优雅的给他倒了一杯酒,“徐部长请慢用。”   徐浩宇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好!海量!”周司鸣鼓掌赞叹。   “尽快放人。”徐浩宇擦了擦嘴上残留的酒渍,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但才刚站起来,他就感觉有些头昏眼花,险些摔倒,幸好手疾眼快扶住了桌子边缘,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他惊怒的看向周司鸣,“你……”   周司鸣嘴角含笑,遥遥举杯。   “噗通!”徐浩宇晕倒在了地上。   接着进来三个青年,其中两个一左一右将徐浩宇搀扶出包间,女服务员微微鞠躬后也跟了上去一起离开。   留在包间里的青年正是周司鸣的秘书官,问道:“萎员,有必要吗?”   在他看来徐浩宇都已经妥协了。   事情也就已经解决了。   何必再多此一举。   “古语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周司鸣放下酒杯说道:“今天是我占了上风,但以后呢?只要他还在岗位上,那以后他有机会肯定会报今日之仇,必须要杜绝这种可能,我只是让他身败名裂丢官弃职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他就乖乖庆幸吧。”   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徐浩宇宣布对他有利的调查结果,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麻痹对方,他要的是徐浩宇彻底从岗位上离开,那接替其位置的检察官自然会宣布他想要的调查结果。   利用陈明贵把徐浩宇钓来,就是为让他提前结束自己的检察官生涯。   “可是萎员,许敬贤和徐浩宇关系很好,您这样……”秘书官点到即止。   周司鸣冷笑一声,“许敬贤拒绝约徐浩宇跟我见面就是不给我面子,他不给我面子,我用得着给他吗?我爬了半辈子才到这个位置,不是为了一把年纪还要看他个毛头小子的脸色!”   显然,是之前许敬贤拒绝帮他约徐浩宇出来见面的行为冒犯到了他。   “那萎员,陈明贵怎么处理?”   “放了吧,为难他没啥意思,一个钓徐浩宇的饵而已,没了徐浩宇,他个有家有室的中年人会学会安分的。”   ……   “草拟吗的周司鸣!你找死!”   许敬贤将一张照片拍在办公桌上咬牙切齿的骂道,面部微微抽搐着。   那是徐浩宇和一名女星的床照。   这样的照片短短一个下午已经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许敬贤相信,在明天的报纸上肯定也会看见相关报道。   监察部部长和当红已婚女星的床照传播得到处都是,严重败坏检察官形象,徐浩宇肯定要为此辞职道歉。   许敬贤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件事就是周司鸣干的,他对此怒不可遏。   毕竟他出于安全考虑,虽然想让徐浩宇载个跟头后辞职,但绝不是以这种沦为笑话身败名裂的方式离开。   周司鸣这么干,在他的立场上自然无可厚非,但站在许敬贤的立场上他就是不给自己面子,就是在找死!   虽然他之前也没给周司鸣面子。   但是那重要吗?   许敬贤抓起桌上的公务电话打给赵大海,“刑事一部到五部,反腐一部到三部的部长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是!检察长。”   “啪”电话挂断。   十分钟后,许敬贤面无表情的走进会议室,提前抵达的各部部长见他到来齐刷刷起身鞠躬,“检察长好!”   “坐。”许敬贤坐下后抬了抬手。   所有人又纷纷落座,正襟危坐。   赵大海将按照许敬贤的吩咐提前打印出来的资料一份一份的发下去。   正是周司鸣的档案。   许敬贤语气冷冽的说道:“即刻起在座所有部门同步调查周司鸣,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我要让他出现在法庭被告席,有问题吗?”   “没有!”所有人起立回答道。   “散会。”许敬贤起身走人。   众人鞠躬相送,直到听不见脚步声后大家才齐刷刷吐出口气,刚刚险些被许敬贤的气场压迫得不敢呼吸。   都知道大领导这次火气很大。   走出会议室,许敬贤拿出手机打给徐浩宇,不等那边开口,就先语气平静的说道:“周司鸣会付出代价。”   “不是因为他犯法了,而是因为他让你生气了。”徐浩宇轻笑一声说道。   为许敬贤不惜得罪周司鸣为帮自己出气而感动,也为司法感到悲哀。   “你还笑得出来?”许敬贤问道。   徐浩宇答道:“不管怎么说我睡了个当红女明星,也算是不错的体验。”   “你真睡了?”许敬贤不相信。   徐浩宇风轻云淡的说道:“药劲过了后我醒来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既然反正都要被诬陷和已婚女星有染,那要是我没干过的话多冤枉啊,岂不是白被人骂?所以干脆就心一横,把她给干了,干了四次,走路都腿软。”   “你变了。”许敬贤说道,如果是以前的徐浩宇,就算明知道女星是陷害他的帮凶,他也不会迁怒于对方。   徐浩宇吐出口气,“想开了,我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想改变体制?不自量力,就活该有今天的下场,天塌了也还有个子高的顶,从今以后不再忧国忧民了,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他这是彻底死心了,绝望了,这个国家太黑,太烂,已经无药可救。   以后管好自己当个好人就行。   “挺好的。”许敬贤真心说道。   徐浩宇又说道:“所以,你也听出来了,我没啥事,没必要为一时之气和周司鸣翻脸,不值得,算了吧。”   “一码归一码,那个混蛋都让你高清无码了,我能当没发生过?”许敬贤语气森冷,接着稍加缓和,“也不全是帮你出气,正好我升检察长后还没拿出过够亮眼成绩的给国民看,你想用他磨刀,我也想踩他踮脚啊,他没当成你的磨刀石,就当我的垫脚石吧。”   不亮亮剑,有些家伙还以为他现在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刀不利了。 ###第350章 因祸得福,柳秘书大意失……   随着次日徐浩宇和某已婚女星的床照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如了周司鸣的愿,使检方蒙羞的他辞职谢罪。   此事的爆发,也让鲁武玄的颜面扫地,因为徐浩宇是他选来整肃检察厅的,结果这事证明其本身道德品质就有问题,那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呢?   鲁武玄很愤怒,怒不可遏,觉得徐浩宇辜负了他的期望,他想当面质问对方,但徐浩宇连他电话都不接。   他只能气愤自己看错了人。   直到温英宰劝说他称徐浩宇可能是被人算计了,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不过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这件事让他失去了最后对检方动手的机会,因为检察院已经任由他指定了一任监察部部长,甚至任由他随便更换了十位检察官,给了他作为总统的尊重,下一任不会再任他胡来。   而且鲁武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徐浩宇这种能用的人,所以徐浩宇走后监察部又回到了监察部曾经的模样。   同时他也没有心思再把精力放在检方这边了,因为许敬贤的特检组调查金后广政府遗留问题时,查出了他多名亲信曾经涉嫌职务犯罪,让他愁眉不展,正在想法降低此事的影响。   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查出来的人都是些不重要的小角色,他真正看中和倚重的心腹还没有曝出任何问题。   所以纵然他上台后几经折腾。   检察院却一点都没有改变。   哦,不对,还是有一点改变。   检方变得更嚣张了,毕竟连续两次挫败总统打压检察院的阴谋,充分证明检方坚不可摧,总统不值一提。   六月十五号,首尔西部支厅。   门口,陈夫人和女儿互相搀扶着翘首以盼,看见被关押半个月的陈明贵走出来后瞬间热泪盈眶的扑过去。   “老公!”   “爸爸!”   重逢的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   “没事了,没事了。”短短十多天两鬓就已经长出白发,满脸沧桑的陈明贵分别搂住老婆和女儿,同样是眼眶通红,轻轻拍打着两人后背安抚。   徐浩宇站在不远处的车边,倚靠着车身抽着烟看着这一幕,清晨的凉风吹得他蓝色条纹的领带略显凌乱。   良久一家人才分开,陈明贵也看见了徐浩宇,两人遥遥相望,徐浩宇露出个笑容,陈明贵也回以个笑容。   “爸爸,多亏了浩宇哥你才能平安无事,他为了救你被坏人陷害,现在身败名裂从检察厅离职了。”陈明贵的女儿陈心怡搂着他的胳膊哽咽说道。   陈明贵被关押这段时间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所以这才是第一次得知此事,脸上的笑容顿时缓缓凝固。   他知道自己能被放出来肯定是徐浩宇的功劳,但是却完全没想过其为了救自己而会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   毕竟徐浩宇被总统看重,本身才刚刚年过三十,哪怕是与检方内部有所不和,未来换个部门也前途可期。   随后他快步向徐浩宇走去。   陈夫人和女儿连忙跟上。   徐浩宇掐灭烟迎上去,重重地抱住陈明贵,“出来就好,上车,地方我都定好了,给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徐部长,对不起,我……”   “你可是前辈啊,怎么能向晚辈低头呢?”徐浩宇松开他打断道,一脸放松的摊开手,“呐,不用内疚,看看我现在的精神面貌,挺好的,从检察院离职后算是彻底轻松了,打算之后开个律所专门为普通国民提供服务。”   “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你,你不仅是救了我,更是救了我们一家人。”   陈明贵感动得无以复加,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说不出话来,能跟着徐浩宇这样的领导,他哪怕是经历了如此多的折磨,也并没有半分后悔。   “爸,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陈心怡见时机不错,站到徐浩宇身边,小脸红扑扑的搂着他的胳膊说道,“我跟浩宇哥在一起了,希望你支持我们。”   陈明贵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心里的感动消失不见,怒视着徐浩宇。   禽兽!我女儿才刚满十八岁啊!   我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家人。   结果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妻女的?   但想到一些狗血电影剧情,同时他又有一些庆幸,庆幸现在站在徐浩宇身边的是他女儿,而不是他老婆。   “咳咳……前辈,我会好好对待心怡的,请您放心把她交给我。”徐浩宇心虚的咳嗽一声,小心翼翼的盯着陈明贵,试探性的搂住陈心怡的细腰。   所谓职场失意,情场得意。   这半个月他因为经常到陈家去所以和陈心怡结识,一来二去两人产生了感情,并且迅速确定了情侣关系。   虽然年龄差了十多岁,但陈心怡都不怕,他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也算因祸得福解决了终身大事。   陈明贵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揍徐浩宇的冲动,扭头看向自己老婆。   这事儿你知道吗?   陈夫人当然知道,她抿抿嘴轻声细语的说道,“你不在这段时间多亏了浩宇帮着我们家,心怡也很喜欢他。”   她对徐浩宇很满意,虽然年龄比女儿大了点,但男人就得大点才好。   男人太小了,不行的。   看着一脸幸福的女儿和早就对此事表示赞成的老婆,再想到徐浩宇为救自己身败名裂丢官弃职,毁了大好的前程,陈明贵对此又还能说什么?   但自己刚满十八岁的宝贝女儿居然被老上司拱了,他还是有些恼火。   这简直……简直是……草!   “你跟我过来下。”陈明贵一把揪着徐浩宇将其拽到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今年11月就要考大学,你应该知道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徐浩宇年龄大了点,但也算是年轻人,而且本身很优秀,人品和形象也很好,女儿跟着这么一个可靠的人,总比未来被哪个渣男骗了好。   “明白,前辈放心,我不仅不会耽误她,还会帮她补习,毕竟我也是首尔大学的学生。”徐浩宇连忙保证道。   陈明贵眼神复杂的盯着他,叹了口气,本想说的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话:“徐部长,好好对我女儿。”   “前辈叫我浩宇就行,何况我已经离职了。”徐浩宇乖巧得宛如小学生。   一旁的陈心怡怕老爸是在为难自己的男朋友,就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爸你说完了没啊,赶紧去吃饭吧,我和妈妈都已经饿了。”   “好好好吃饭,吃饭。”面对宝贝女儿,陈明贵脸上又重新挂起笑容。   徐浩宇赶紧小跑过去打开车门。   看着站在车旁面带笑容恭恭敬敬的徐浩宇,陈明贵的心里总算是舒爽了不少,毕竟以前可都是他给徐浩宇开车门啊,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上车后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准备离职了,如果你的律所还缺人的话,我愿意来帮忙。”   徐浩宇死心了,他也死心了,以后就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   忧国忧民这种事就交给别人吧。   他们不配。   “如果前辈愿意来的话,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徐浩宇哪敢拒绝准岳父。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话对此时此刻的周司鸣也很适用,他最近被首尔地检的调查搞得头大如斗。   虽然据他掌握的情况是目前还没调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一直这么高强度查下去的话,那迟早会被抓住小辫子。   他对此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只是让徐浩宇丢了工作而已,甚至没要他的命,更没有穷追猛打,他觉得自己被其如此冒犯,这已经够仁慈了。   但许敬贤居然还不满意,还要因此而报复他,简直是太过分了,更丝毫没把他这个监察院委员放在眼里。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认同鲁武玄限制检方权力的提案了,如果不给这群家伙拴上链子,他们是谁都敢咬啊!   更关键是许敬贤和徐浩宇不同。   徐浩宇是检察院里的叛徒,孤军奋战,其他检察官根本没把他看作自己人,所以他略微出手就将其摆平。   但许敬贤是检察院核心阶层人物之一,背后站着全国检察官,其检察长的身份能调动的资源也更广,更阴险狡诈,比徐浩宇要难对付一百倍。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周司鸣在办公室里原地打转,揉了揉眉心,回头看着秘书,“约许敬贤出来聊聊。”   让秘书给徐敬贤打电话,就算被拒绝了,也不至于没有缓冲的余地。   对有的人可以施展雷霆手段。   对有的人就得委曲求全争取和平解决争端,以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凭借他的地位和人脉,真撕破脸了当然不怕许敬贤,但是不值得啊!   他就算打倒许敬贤又有啥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使得自己元气大伤,给其他敌人可乘之机。   没好处,只有坏处的事不能干。   “是。”秘书微微颔首,心里忍不住吐槽:萎员,你之前放狠话的样子很帅,但你发慌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他转身出门拿出手机打到了许敬贤的办公室,“许检察长您好,我是周萎员的秘书,委员希望约您吃个饭。”   比起上一次给许敬贤打电话时的态度来说,他这次可是恭敬了不少。   “呵,吃饭?”办公室里,许检察长双脚搭在桌面上,椅子上的身体往后仰,拿着听筒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我可不敢去啊,毕竟我也怕吃完饭第二天醒来就床照满天飞。”   “许检察长说笑了,萎员是真心实意想与您共进晚餐,要是不放心的话地点由您定。”秘书毕恭毕敬的说道。   许敬贤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索到底要不要答应,半响才道:“这倒不是不行,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吧。”   “好的许检察长,那我可就静候佳音了,您忙。”秘书语气始终很温和。   许敬贤挂断电话,然后把赵大海叫了进来,让他去安排晚上的饭局。   另一边监察院,秘书结束和许敬贤的通话后就把消息告知给周司鸣。   周司鸣一开始是松了口气,因为许敬贤肯见面,就说明事情有得谈。   但随后狐疑起来,“他如此阴险的人这么轻易就答应见面?该不会是想给我下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能说以己度人。   心思阴暗的人看谁都阴暗。   在这点上他和许敬贤还挺像。   秘书都尼玛无语了,你们都怕对方给自己下药,都一样脏,抱着这样互相怀疑的心态,能谈成个鸡毛啊!   不过谁让他是下属呢,只能忍住吐槽的欲望说道:“萎员请放心,到时候我先帮您试酒和试菜,您再享用。”   “幸亏有你啊。”周司鸣满意的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去忙吧。”   他不就是在等这句话嘛。   秘书鞠躬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   时间很快就来到晚上八点,路灯亮起,霓虹闪烁,行人如织,首尔进入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时间,许敬贤先一步抵达定好的包间等候周司鸣。   赵大海按照他的吩咐,订的是家五星级酒店,吃饭住宿一条龙那种。   大概半个小时,周司鸣才带着秘书到了,刚一进门就连连抱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个点路上有些堵车,劳烦许检察长久等了啊。”   其实他就是故意来晚一点,这样能让他在谈判时的心理上占据上风。   “没事,反正我也没等你,菜上来我就开吃了,周萎员就算是等我吃完再来也不迟。”许敬贤专心致志啃着手里的大鸡腿,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在他面前是一小堆骨头和虾壳。   周司鸣脸上的笑容一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打着哈哈道:“年轻人就是思维活泛,不拘一格,不拘一格啊,我还担心许检察长饿着肚子等我呢,倒是我想多了,挺好,挺好。”   他心里已经冒出了火气,毕竟从来是他这么对别人!什么时候竟有人这么对他?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小辈。   许敬贤吐出骨头,这才抬头看着他问道:“周萎员喜欢站着说话?那我让人把椅子撤了吧,活动空间大点。”   周司鸣又被噎了一下,却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拖开一把椅子坐下。   坐下后开口:“许检察长……”   “你不饿吗?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要是不饿的话,那也等我吃完再说。”许敬贤打断他的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低下头开始干饭。   周司鸣面部抽搐了一下强行控制住表情,又微微吸了口气压下怒火。   与此同时,周司鸣身旁的秘书拿起碗筷把各个菜都夹了一点,对许敬贤歉意一笑说道:“萎员身体不好最近在养病,医生让他少吃油盐,我帮她尝尝咸淡,看看有哪些菜他能吃,希望许检察长您千万不要介意才是。”   “唉,人老了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看不出来,年龄一上来,各种毛病都冒出来了。”周司鸣摇头叹气,装模作样的说道:“有时候我是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有个好身体比啥都重要。”   许敬贤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秘书一眼,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呵~”   周司鸣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之意,顿时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萎员,菜都挺清淡的,您可以放心吃。”秘书尝完菜放下碗筷,话音落下后又自然而然的倒了一杯酒漱口。   周司鸣还是没有动筷,而是装模作样夹了一堆菜,拖了会儿时间确定秘书没事后才放心的开始吃了起来。   并且装模作样的夸奖道:“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啊,许检察长选得好。”   许敬贤看向周司鸣的秘书,似笑非笑的说道:“检查完了酒和菜没问题就去隔壁包间吧,那边才是给你们秘书和司机吃的,别留在这儿倒胃口。”   面对许敬贤的羞辱和嘲讽,秘书像是没听出来一样,依旧恭恭敬敬对他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走出包间。   “阿西吧!”关上门后他才低声骂了一句,接着重新挂起笑容推开隔壁包间的门,进去就看见许敬贤的秘书赵大海和司机朴智慧正在吃吃喝喝。   两人在看见他进来后连忙是起身相迎,“柳秘书?快快快,请入座。”   “希望我没有打搅二位。”柳秘书微微一笑,在两人盛情相邀下落座。   赵大海给他倒了杯酒,“什么打搅不打搅,柳秘书别怪我们没等你先吃了就行,希望不要嫌弃残羹剩饭。”   “大家都是伺候领导的,哪有什么嫌不嫌弃,有的吃就不错了,随便对付两口吧。”柳秘书接过酒杯,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直接一饮而尽。   “好酒量!真是看不出来柳秘书斯斯文文的却这么好爽!”朴智慧和赵大海都齐齐叫好,又给他满上,“来来来再干一杯,这一杯我们陪你一起喝。”   “可不能喝多了,就三杯,一会儿我还得开车。”柳秘书摆了摆手说道。   三杯不至于喝醉,虽然也能检测出酒精,但哪个交警不长眼敢查他?   “好好好,三杯,就喝三杯,意思意思就行了,开车还是得重视安全。”   赵大海和朴智慧在一旁附和道。   三杯酒下肚,刘秘书感觉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头昏眼花,以他的酒量来说这很不正常,当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起身想往外跑,但因为起身起猛了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赵大海蹲在面前拍着自己的脸嘲笑道:“蠢货,检察长又岂能想不到周司鸣定然会心存防备?所以啊,今晚是冲你来的。”   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   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哗啦!”   十多分钟后,他被一杯水泼醒。   柳秘书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赵大海和朴智慧以及一名相貌眼熟的女人站在面前。   那名女人不着寸缕,洁白的娇躯上有很多红痕和抓痕,似乎是刚被人打过,秀发凌乱,嘴角有一点破损。   他们想对自己干什么?   “醒了?床照都拍好了,该进行下一步了。”赵大海晃了晃相机微笑道。   下一步?   柳秘书顿时又惊又怒又慌,猛地想起身怒斥对方,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铐在床上,嘴巴也被胶带封住。   他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   而就在此时,那明他觉得相貌眼熟的女人爬上床开始诱惑他,他嘴里发出呜呜声扭动身体想反抗和拒绝。   但是身体却不听话。   三分钟后,在朴智慧和赵大海的近距离围观下,他羞愤欲绝的闭上了眼睛,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在另外两个男人的围观下,被一个女人强了,而且自己两三分钟都没撑过,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女人缓缓的吐出了口气,往后撩了一下散乱的秀发,用被子帮他遮住了身体。   “现在让我来告诉柳秘书发生了什么吧。”赵大海推了推眼镜,白皙的脸上露出个笑容,“这个女人你觉得眼熟吗?眼熟就对了,她是汉江娱乐的签约女演员,也算是小有名气,哦对了,她已婚。”   “看见她身上的伤了吗?全都是你打的,更准确的说是我们拿着你的手打的,可以检查出你的指纹,以及你残留的皮屑,而你刚刚昏迷时我已经拍下了你和她的床照,你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可以证明你们发生过关系。”   “接下来如果你不听话,那么她会告你仗着身份强行玷污她,监察院委员的秘书强剑已婚女星,啧啧啧,这事曝光,你不仅前途尽毁,且还会去蹲大牢,你应该不想走到这一步吧?”   柳秘书满脸愤怒和怨毒的盯着赵大海,奋力挣扎起来,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随后又感觉一阵无力,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去,眼神变得绝望。   朴智慧撕掉了他嘴巴上的胶带。   “那你们想让我怎么样。”柳秘书声音嘶哑的问道,他根本就没得选。   赵大海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脸蛋,“我们首尔地检查了周司鸣半个月都没查到有用的东西,你作为公民有配合检方调查的义务,不是吗?”   他收回手,在床单上擦了擦,淡淡的说道:“你作为周司鸣的秘书肯定知道他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只要把相关证据交给我们,检察长会以你有重大立功情节为由,对你不进行起诉。”   周司鸣今晚所有的戒心都放在自己可能被算计上,却忽视了柳秘书。   “你们……卑鄙!”柳秘书几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嗯,你说得都对。”赵大海随意的点点头,眉头一挑,“那又怎样?”   柳秘书无言以对,是啊,怎样?   他还不是只有乖乖听话一条路。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对周司鸣还没有忠心到能为他坐牢的地步。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下去了。”赵大海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楼下包间里,许敬贤收到赵大海发来的短信后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感觉味同嚼蜡,很不耐烦的周司鸣见他终于吃完了,松了口气,当即准备说正事,“许检察长,我们……”   “嘘~”许敬贤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然后起身端着一杯红酒缓缓从他头上倒下,酒水沿着周司鸣的头皮浸透头发流得满脸都是。   周司鸣直接懵逼了,呆呆的坐在原地,接着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吼道:“阿西吧!许敬贤!你找死!”   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周萎员,你知不知道徐浩宇是我朋友。”面对他的愤怒,许敬贤自始至终都很淡定,语气平静的问了一句。   周司鸣满腔怒火的说道:“知道又怎么样?许敬贤,我告诉你……”   “嘘~”许敬贤再次打断他,轻描淡写的道:“知道就行,等死吧你。”   随即笑了笑,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从容不迫走人。   直到关门声响起,周司鸣才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许敬贤就这么走了。   所以,他今晚答应见面根本就没想着谈,就是单纯的为了羞辱自己?   “阿西吧!该死的杂种!”周司鸣气急败坏的踹翻几张椅子,又将桌上的酒杯打翻,喘着粗气咬牙说道:“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玩个够!”   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要让许敬贤为今晚的狂妄付出代价。   “萎员,怎么了?我刚看见许检察长他们走了。”穿戴整齐从楼上卧室下来的柳秘书推门而入,明知故问道。   周司鸣冷冷的说道:“谈崩了。”   准确的说是根本谈都没谈。   “那接下来怎么办?”柳秘书问。   周司鸣抓起铺在桌子上的桌布擦了擦手,“我要让他学会尊重前辈。”   话音落下,他沉着脸就往外走。   柳秘书连忙快步跟上。 ###第351章 阿西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检察长,柳秘书要求明早银行上班后往指定账户打两百万美金,钱到账后,他会拿着手里掌握的部分周司鸣的罪证到地检检举他的违法行为。”   赵大海跟在许敬贤身后一边往酒店外走,一边压低声音告知其细节。   柳秘书提这么个要求无可厚非。   毕竟如果在他检举周司鸣后,许敬贤出尔反尔让人把他也起诉了呢?   那至少他还能给家里人留笔钱。   如果许敬贤没有出尔反尔,那他不仅不用坐牢还能得到两百万,这两百万就当收买他对周司鸣的忠诚了。   要是一点保障都没有的话,那么他宁愿鱼死网破,自己去坐牢也绝不会出卖周司鸣,至少能寄希望于只要周司鸣不倒,他出狱后能东山再起。   “让汉江集团打给他。”许敬贤毫不犹豫的回道,两百万美金买周司鸣下半辈子蹲监狱,他觉得物超所值。   更何况反正这钱也不用他出。   赵大海点点头,“好的检察长。”   两人走出酒店大门时朴智慧早已经把车开过来等在门口,虽然这么做挡住了其他车辆启停下客,但因为车上挂着检察院的车牌而无人敢哔哔。   检察官大人把车停在这说不定是有什么公务要忙呢,多等等怎么了?   “检察长,请上车。”朴智慧拉开后座车门,将一只手放在门框下面。   许敬贤面色沉稳的钻了进去。   朴智慧又去开副驾驶车门,赵大海抢先一步握住门把手斜了他一眼。   他后知后觉微微退步低头致歉。   眼看赵大海坐进副驾驶后,朴智慧才绕了半圈坐进驾驶位打燃车辆。   此时,头发被酒水淋透的周司鸣后脚带着柳秘书出来,刚好就看见酒店门口车辆后座上的许敬贤的侧颜。   顿时双目几欲喷火。   许敬贤若有所感,一扭头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他,微微一笑,车窗缓缓上升,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杂种,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跟我玩,我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周司鸣目睹车辆远去,脸色阴郁的骂道。   他身后的柳秘书低头不语。   萎员你的狠话又放早了啊。   和周司鸣分别后,许敬贤还并不能回家,他得连夜去拜访一位前辈。   半小时后车在瑞草区方背洞的一栋花园洋房外面停下,许敬贤下车理了理衣领,伸出手,一旁的赵大海赶紧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他手中。   朴智慧则是摁下了洋房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位佣人,认出许敬贤后连忙鞠躬问候,“许检察长好。”   “你好。”许敬贤先微微一笑,接着语气温和的说道:“我是特意来拜访李院长的,还劳烦你帮我通报一下。”   哪怕面对一个保姆,他也能做到温和有礼,充分展现他良好的品行和修养,绝对和保姆雇主的身份无关。   这里是现任监察院院长李南忠的住宅,检察官出身,曾经担任过第21届检察总长,第39届法务部长,从四年前至今一直担任监察院院长一职。   不过还有三个月他就要退休了。   周司鸣是监察院的人,而且还是七位委员之一,他就算有证据也得先跟监察院这边打个招呼才能够抓人。   毕竟监察院也算强力部门,不能等闲视之,必须得给予必要的尊重。   不然他这边把周司鸣抓了,而监察院那边却一无所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面对舆情无法迅速做出有效的应对,肯定会因此对他不满。   表面上或许不会说什么。   但将来有机会肯定会跟他算账。   “检察长您直接进来就行,院长一定很高兴见到您。”保姆哪敢让堂堂首尔地检检察长等在门口啊,真那么干的话她雇主明天就得把她扫地出门。   干伺候人的活最重要的是眼色。   许敬贤微微点头,将手里的礼物递给她后跟在其身后走进大门,穿过不算大的后院子抵达了房屋的主体。   保姆刚到门口就喊道:“大人,是首尔地检的许检察长前来拜访您了。”   接着才侧身让路,“检察长请。”   许敬贤迈过门槛,踏入玄关。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名身材干瘦,头发近乎全白,年龄估摸六十岁往上的老人出现在他视线中。   “前辈,敬贤冒昧深夜前来,多有打搅之处,还望见谅。”许敬贤连忙微微弯着腰快步跑上前握住对方的手。   不能说卑躬屈膝。   只能说毕恭毕敬。   “哪里哪里,许检察长这种优秀的青年俊才能前来做客简直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李南忠笑容热情,紧紧握着许敬贤的手把他往客厅带,“早就听闻许检察长大名,今天总算得见真人。”   “是敬贤的错,没有早些来拜访前辈您。”许敬贤一脸歉意,走到客厅后跟着李南忠在沙发上坐下,“说起来我之所以会当检察官,就是因为前辈您当年当检察官是对我的影响,您可一直是我的偶像,见到您我也很激动。”   他的偶像都已经换过好几次了。   主打一个灵活。   “哦?是吗?哈哈哈哈,那这可是我的荣幸啊。”李南忠闻言开怀的大笑起来,是真是假不重要,毕竟一位优秀的后辈这么说听起来就舒服,传出去的话他更是脸上有光,赶紧招呼保姆道:“去给许检察长冲一杯咖啡。”   “咖啡就不必了。”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听闻前辈爱茶,正好我也喜好此道,特意拖朋友从中国搞来了上好的大红袍,前辈不妨先行品品看?”   他家里的中国茶就多得跟82年的拉菲一样,永远都送不完,其实除了最开始几盒,其他都不是中国来的。   不过确实也是上等的茶叶,毕竟是送大人物,太次的实在拿不出手。   “许检察长,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李南忠故作不悦,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茶叶,那我就收下了,顺带借花献佛一起品品,去把我的茶具拿出来,我要亲自煮茶。”   “是。”保姆鞠躬后转身离去,很快就端着一整套齐全的茶具下来了。   男人一上了年纪,不行了,就会喜欢研究下棋,泡茶,钓鱼这些事。   李南忠一边操作泡茶,一边跟许敬贤闲聊,“大红袍极富盛名,我也早有耳闻,不过还是头一次喝呢,算是沾了敬贤你的光,我很期待味道啊。”   “我也很期待,前辈作为此道的高手泡的茶味道如何。”许敬贤微笑道。   李南忠夸茶叶好。   许敬贤夸他手艺好。   李南忠哈哈一笑,几次操作后茶泡好了,推给许敬贤一杯,“请用。”   “多谢前辈。”许敬贤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夸赞道:“不错,当真是好茶,配上前辈出神入化,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喝着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过奖了,是这茶叶本身好,真是回味甘长,唇齿留香啊。”李南忠摇头晃脑的说道,放下茶杯,接着问起了正事:“敬贤深夜前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茶叶吧?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前辈慧眼如炬。”许敬贤也跟着放下茶杯,面色变得严肃,“我今夜前来除了是拜访前辈您,也是为了一件公事,就在刚刚,我收到一个震惊又痛心的消息,监察院的周司鸣委员涉嫌多起违法犯罪,按法规我们检方肯定是要抓人的,不过为了表示对前辈您的尊重,我特意前来告知您一声。”   “当真?你可以确定吗?”李南忠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目光变得凌厉。   许敬贤坦然的与之对视,斩钉截铁的说道:“罪证确凿,罄竹难书。”   “那就按法律办吧。”李南忠冷冷的说道,随即又叹气,“我们监察院挂着监察两个字,却出现这种监守自盗的败类,我这个院长是脸上无光啊!”   许敬贤的态度,让他知道对方已经拿到了确切罪证,而且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其都坚定要办了周司鸣。   这样一来,他如果阻止的话肯定会和许敬贤起冲突,对于即将要退休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不正确的选择。   他马上就要把屁股下的位置让给别人了,现在为了保护周司鸣而悍然跟检方起冲突,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他也怕退休后会被检方报复啊!   而且许敬贤能在抓人前姿态摆得那么低的提前来通知他,已经表现了对他的尊重,脸面都是互相给的嘛。   一把年纪了,不能给脸不要脸。   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让许敬贤把抓捕周司鸣一事放到三个月他退休后,不过却也清楚许敬贤既然现在来找他,就说明肯定是等不了了。   “前辈不必如此,周司鸣的个人行为与监察院无关,与您无关。”许敬贤脸色逐渐柔和,轻声说道:“反而都是前辈您领导有方,才能使得偌大的监察院却就只有周司鸣这么一只蛀虫。”   “敬贤过奖了,过奖了,不过是竭尽所能为国尽忠罢了。”李南忠谦逊的摆了摆手,又夸奖许敬贤,“倒是敬贤你不愧是首尔之虎啊,面对周司鸣这种大人物,也依旧能做到公正执法。”   “毕竟我先前就说了,我一直以前辈您为偶像嘛。”许敬贤谦逊的表示。   李南忠又叹了口气,“不过周司鸣终究是监察院的核心人物,被你们检方查出犯罪抓捕的话多少会对监察院产生点影响,敬贤你说是不是这理?”   毕竟他还没退休呢,在任期间发生这种大案,他多少也要担点责任。   这是他不愿意的。   所以就算不能让许敬贤把抓捕时间改到他退休后,也得让他拿出个解决方案,或者对自己进行一定补偿。   “前辈说得是,我早就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有个提议。”许敬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脑子飞速转动,临时想了个办法说道:“不如这样,把抓捕地点放在监察院,事后就说是监察院帮助检方查实了周司鸣的问题并配合检方进行抓捕,这样一来,监察院就不会因为周司鸣这个败类而被国民误解。”   “敬贤办事滴水不漏,就按你的想法来吧。”李南忠脸上重新绽放笑容。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阵,双向奔赴的情况下,交情短时间内迅速升温。   到离别时,李南忠依依不舍的亲自把许敬贤送到门口,目送其车辆离去后,脸上的热情笑容才缓缓消失。   摇了摇头转身进屋。   他知道许敬贤搞周司鸣肯定是因为徐浩宇一事,这是为朋友报仇呢。   哪有那么多正义和贪腐啊。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人内斗罢了。   这不,即将又有个大贪官要栽跟头了,国民们又要欢呼一段时间了。   “停车!快点停车!”回家的路上许敬贤偶尔往窗外一瞥,连忙喊道。   接着他下车向手牵着手散步的一男一女走去,两人说说笑笑的很投入根本就没发现有个陌生人靠近自己。   直到许敬贤从后面一把搂住徐浩宇的脖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很巧啊浩宇,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吗?”   这对情侣正是徐浩宇和陈心怡。   “许……许检察长好!”陈心怡被吓了一跳,认出许敬贤后连忙问好。   “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徐浩宇一把推开他,又指着陈心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陈明贵课长的女儿。”   “真没想到陈课长的千金长得那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个。”许敬贤故意说道。   “不用你多管闲事。”徐浩宇瞪了他一眼,从没感觉许敬贤那么烦过。   陈心怡握住徐浩宇的手,仰头看着许敬贤,“浩宇哥就是我男朋友。”   “你看看你,还不如人家小姑娘胆子大呢。”许敬贤一阵鄙夷,对陈心怡说道:“就凭你这份勇气,等你们结婚时我一定送上份大礼,单独送你的。”   “那就提前谢谢许检察长啦。”陈心怡甜甜的一笑,尽显清纯和青春。   毕竟刚满18岁的姑娘,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不需要任何妆容妆点。   “西巴,你小子真可以啊,找个小12岁的。”许敬贤凑近徐浩宇低声说了一句又迅速分开,问道:“你律所什么时候开业,到时候我来帮你剪彩。”   怪不得这家伙在床照事件辞职后没有丝毫低落的意思,而且跟他聚会的频次变少了,原来是终于脱单了。   有人安慰他,不需要自己安慰。   “呃……你忙的话就算了。”徐浩宇怔了一下,然后委婉的表示拒绝。   许敬贤挑了挑眉:“怎么,我堂堂首尔地检检察长给你剪彩不够格吗?”   他以为对方是担心床照事件的影响还没过,他去剪彩的话会牵连到他的名声,如此为他着想,他很感动。   所以他就更是非去不可了。   “温秘书官他已经提前说了要给我剪彩。”徐浩宇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   许敬贤:“……”   好吧,妈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政治地位还真比不上温英宰。   毕竟温英宰不仅代表他自己,更是可以看作代表总统鲁武玄出面的。   许敬贤一言不发转身往车走去。   “你去哪儿啊?”徐浩宇问道。   “回哥谭。”   徐浩宇:“???”   ……   “浩宇找到女朋友了,你绝对猜不到是谁。”刚一回到家,许敬贤就跟老婆分享这个八卦,“他老下属陈明贵的女儿,今年才18,还在上高中,人家上高中,他上高中生,真是个畜生。”   “是吗?”沙发上躺着的林妙熙脸上敷着面膜,闭着眼睛听声辨位抬起白嫩的纤纤玉足沿着他小腿一直滑倒了腿间,“我怎么听你有些羡慕呢?”   “怎么可能?”许敬贤当场否认。   他真的不羡慕徐浩宇,十七八岁才刚出道的女明星他都玩了一大堆。   林妙熙起身,盘腿坐着,“真的十八岁?真高中生?浩宇有三十了吧?”   “他三十一,老牛吃嫩草。”许敬贤摇了摇头,又道:“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弄丢了官职,得了个女朋友。”   “所以啊这就叫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韩秀雅敷着面膜凑了过来。   许敬贤经常给她灌输知识,也让她了解了不少中国文化能引经据典。   林妙熙又躺了回去,“唉,浩宇这个人挺好的,希望离开了官场后能过得顺利和幸福吧,好人应该有好报。”   许敬贤对此不可置否,要不是有官位护身,徐浩宇可不一定有好报。   以后没了检察官这层皮,如果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那个行事风格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吃多少苦头。   所以往往好人没有好鲍。   坏人反而是有各种好鲍。   韩秀雅和林妙熙都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周羽姬洗好水果后端过来弯腰放在茶几上,她穿着一件露腰的小背心,沉甸甸的粮仓似要呼之欲出。   许敬贤看得心痒痒,抓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周羽姬惊得瞪大美目,捂住小嘴不敢出声,指了指一旁躺着的林妙熙,冲他摇了摇头。   “她看不见。”许敬贤指了指林妙熙脸上的面膜,用口型无声地说道。   周羽姬还是很怕,但奈何拗不过许敬贤,只能提心吊胆按照他的指示蹲了下去,俯首低眉尽显女儿妩媚。   “呼~嘶~”许敬贤身子放松的往后靠在沙发上,双手分别搭在老婆和大嫂的小腿上,“你们面膜要敷多久。”   “半个小时吧,”林妙熙随口回了一句,随即又问道:“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们挺浪费时间的。”许敬贤感慨道,看看他多会节约时间,哪怕是趁着老婆敷面膜的功夫也要抓紧时间和周羽姬偷来一发。   毕竟一寸光阴一寸金,越是他这种大人物越是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林妙熙嗤了一声,“毕竟不花时间保养的话,怕你嫌弃我变成黄脸婆。”   “唷,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种肤浅到只看脸的男人。”许敬贤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你身材保持好就行。”   林妙熙蹬了他一脚,“滚。”   等姑嫂两人敷完面膜,许敬贤也刚好完事,热身完毕的他搂着林妙熙上楼准备进行下半场。   ……   第二天清晨,周司鸣本来准备今天不去上班的,但是却被电话吵醒。   院长通知他前往监察院开会。   他不得不起床按时前往。   然而他才刚一进会议室,都还没来得及看群里面有哪些人,就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抓住肩膀摁在了墙上。   “不许动!警察!”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来开会的!”周司鸣先是懵逼无措,接着反应过来后顿时又惊又怒的挣扎大吼。   负责代表检察院前来执行抓捕的姜采荷冷笑一声,上前出示自己的证件寒声说道:“周司鸣,我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检察官姜采荷,你的秘书官出示证据检举你涉嫌多起包括但不限于经济,刑事方面的罪行,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   轰!   周司鸣脑瓜子瞬间嗡嗡的,如遭重击,久久没反应过来,柳秘书检举了他?这怎么可能?柳秘书疯了吗?   很快他想到了晚的酒局,瞬间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被欺骗玩弄的愤怒涌上心头,“许敬贤这个小人!”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对许敬贤动手,就已经先落进了他的圈套。   “带走。”姜采荷一声令下。   “放开我!放开我!”周司鸣惊慌失措的挣扎,回头看着会议桌边上无动于衷的同僚们吼道:“你们就这么看着我在监察院被抓走吗?我们监察院脸面何存?这是在冒犯我们的权威!”   “啪!”李南忠拍案而起满脸怒容的指着周司鸣骂道:“你还有脸提监察院的脸面?我们的脸面就是被你这样的败类弄丢的!还有半点廉耻心就老老实实配合检方交代完自己的问题!”   “就是,周萎员,国家可待我们不薄啊,高薪养廉,没想到把你的胃口越养越肥,这真是太不应该了,好好去监狱反省吧,争取能够早日出来。”   “老周啊老周,平时只以为你霸道自我了些,但真没想到你暗地搞违法犯罪的勾当,这我们谁也保不住你。”   “真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保你的话,那我们监察院才会颜面尽失。”   其他几位萎员冷眼旁观,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风凉话,在周司鸣来之前李南忠已经给他们开会通过气了。   所以对于这一幕,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现在自然是能从容应对。   哪怕是和周司鸣关系好的,此刻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地道了,绝不可能为他说话,免得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们……你们……”周司鸣气得直哆嗦,目呲欲裂,回头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装得冠冕堂皇……呜!”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押着他的警察就手疾眼快捂住了他的嘴,然后连推带踹的,强行把他带离了会议室。   姜采荷转身看向李南忠众人,鞠躬说道:“很感谢各位前辈的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替我们向许检察长表示歉意,是我们对自己内部监管不到位,给你们添麻烦了。”李南忠叹了口气,一脸羞愧和无奈的说道。   姜采荷再次鞠躬后才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周司鸣被带到首尔地检,侦询室的门刚一打开,他就看见一个身姿挺拔,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背对着自己专心致志翻看着厚厚一沓资料。   “许敬贤!你个卑劣的小人!我满怀诚意与你见面想化干戈为玉帛,你竟然算计我!”只看背影周司鸣就认出那人是谁,红着眼咬牙切齿的骂道。   姜采荷踹了他一脚,“进去。”   周司鸣终究是年龄大了,措不及防之下被踹得往前一个踉跄,双膝跪在地上,用手支撑着上半身,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刚好是在向许敬贤磕头。   “呵。”许敬贤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资料戏谑的问道:“周萎员何故行如此大礼?是想求我高抬贵手,只可惜职责所在,我可不能徇私枉法啊。”   周司鸣满脸憋屈的站起来对许敬贤怒目而视,呸了一口,“小人哉!”   “你怎么能骂自己呢?”许敬贤摇了摇头,起身看着他问道:“你不就是用这种方式对付徐浩宇的吗?我只不过是跟你学习的罢了,这有问题吗?”   周司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吼了一声:“我和徐浩宇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身份地位吗?他地位比你低,在你眼里就是随手摁死的蚂蚁?”许敬贤认真的求问,随后轻蔑一笑说道:“抱歉,如今你在我眼里也是如此,一只随手就能摁死的蚂蚁。”   周司鸣脸色青白交加,宛如被打翻了的调色画盘,看起来十分精彩。   “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吗?”许敬贤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笑意森寒的说道:“我让你等死,你等到了。”   侦询室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   “非要赶尽杀吗?许敬贤,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周司鸣也不想苦苦哀求暴露自己的狼狈,求饶也想依旧保持体面。   许敬贤摇了摇头,“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所以我也没必要再留一线。”   话音落下,他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个会,接下来你跟检察官沟通吧。”   说完,他放下手向门外走去。   “许敬贤!许敬贤!”周司鸣反应过来想冲上去拦住他,但是却被两名押送的警察死死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敬贤离去,“你别走!别走啊!”   你走了的话我怎么活啊!   “我要打电话!我有权打电话!” ###第352章 乱成一锅粥的2003年   周司鸣有权打电话。   但现在他沦为阶下囚,没权了。   所以自然没权打电话。   得到监察院的支持后,许敬贤一面限制周司鸣打电话搬救兵,一面召开记者会对外公布其接受调查一事。   这样就算周司鸣某些任职高位的亲朋好友欲救他也迟了,毕竟事情一旦扩散就被全国盯着,在这么高的关注度下,想搞什么操作都难度激增。   “咔嚓!”“咔嚓!”“咔嚓!”   当许敬贤走进会场内时,所有相机同一时间响起,闪光灯亮得刺眼。   他站到舞台手上抬了抬手示意先暂停拍照,相机的快门声这才消失。   “大家上午好。”许敬贤对众人微微鞠躬问好,接着站直身体语气低沉的说道:“在监察院的配合下,地检刑事部检取得了监察院委员周司鸣确凿的犯罪证据,并在监察院的帮助下于一个小时前将其带回地检配合调查。”   现场的记者顿时一片哗然,都按耐不住心中的震惊低声讨论了起来。   监察院可是受总统直辖的国家审计部门,院内每一位委员都是履历丰富的德高望重之辈,这还是近年来头一遭有监察委员在任上被查出犯罪。   许敬贤自从升任检察长后基本上不再直管各种案件,领导的特检组虽然查出了不少官员有问题,但相对来说都是些小鱼小虾,称不上轰动,且主要压力和关注点都在鲁武玄那边。   大家本以为许检察长不再负责直接查案了,未来可报道的大新闻都跟着下降了,没想到他竟在憋个大的。   “检察长大人,您刚刚说周萎员是由刑事部抓捕,请问他是涉嫌刑事犯罪吗?”一名年轻的记者起身提问道。   一般来说,这些官员落马都是经济上的问题,涉及刑事案的并不多。   许敬贤点了点头,面色沉稳的回答道:“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周司鸣不仅仅是存在职务犯罪,还涉嫌包括故意杀人以及强剑在内的多起刑事案件,将被检方以多项罪名起诉。”   有权有势的人不缺钱,按理说进行资源交换就能得到想要的女人,可多数却都存在强剑这一行为,这说白了就是他们根本没把普通人当人看。   因为在他们骨子里,就从来不觉得自己侵犯或者说弄死一个普通人会是什么麻烦事,兴之所起,就做了。   所享受的就是为所欲为的感觉。   “许检察长,您能透露一下周司鸣涉案金额吗?”一个女记者说了一句。   许敬贤摇了摇头,“检方目前只掌握了他部分贪污证据,具体金额还要进一步调查,不过可以透露的是检方所掌握的部分就已经高达千万美金。”   毕竟周司鸣五十多岁的人,当了二十多年官,而且是一路上升,在这个过程中捞到的钱绝对是天文数字。   “请问许检察长,调查周司鸣的案子检方会面临压力吗?”又有人问道。   许敬贤看着那个不嫌事大的记者答道:“周司鸣罪证确凿,检方依法依规办事,任何人都挑不出岔子,所以又何来压力一说呢?更何况我们检方也从不怕压力,毕竟我们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国家赋予的我们的权力让我们足以承受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   他知道那家伙的意思,无非就是暗示会不会有人为了保周司鸣而给检方施压,检方会不会在压力下退缩。   开玩笑,检方从来都是强势的。   什么时候退缩过?   就算有,也只能是为了大局……   个屁!   “大局?什么叫大局?我只知道特检组的职责就是严查犯罪,不放过任何一个贪官污吏?何况特检组是总统钦点成立的,总里阁下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许敬贤站在国务总里高间面前态度很恭敬,但是语气却很强硬。   一个小时前,刚结束记者会的他被高见召见,高间见到他后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特检组不要再针对在金后广执政时期任职的官员深入调查。   因为随着民主党这边不断有成员被查出问题,让其他人都开始害怕查到自己头上,所以党内的反鲁派再一次扩大,对鲁武玄成立特检组对金后广政府进行清算调查一事感到不满。   高间属于党内亲鲁派,否则也不会被任命为国务总里,他自然听见了党内对于鲁武玄越来越大的反对声。   他认为事态不能再像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所以才把许敬贤叫来谈话。   而许敬贤的拒绝在他意料之外。   因为许敬贤也算是鲁武玄的亲信之一,被其一手提拔一步登天,他难道就看不到继续调查下去的弊端吗?   高间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许检察长,我们这位总统阁下你还不了解吗?他对此事其实已经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否定自己的命令,说得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可我们下面的人得为他找补,不是吗?”   他这是把许敬贤看作和自己一样都是鲁武玄自己人,才说得很直接。   “总里阁下,抱歉,除非是总统亲自下命令,否则特检组是一天都不会停止调查的。”许敬贤依旧是拒绝了。   不让鲁武玄痛一把,他是永远都记不住教训,其本来可以随时终止特检组的调查,但却现在都还拉不下脸下达这一条命令,说明目前的结果还在他能承受范围内,说明还不够痛。   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就受着吧。   而且他也不想让鲁武玄闲下来。   随时有点麻烦缠身那才是最好的状态,不然又要开始琢磨对付检方。   利用这次特检的机会帮他多得罪点人,同时又私下对那些接受调查的人网开一面,那下一次鲁武玄再想对方检方时,又还有几个人会支持他?   高间盯着许敬贤看了一会儿,分析不出他这是对鲁武玄无脑忠诚还是反装忠给鲁武玄找麻烦,沉吟片刻后挥了挥手,“行,那么你先去忙吧。”   他知道自己是说不通对方了,只能够想办法劝动鲁武玄解散特检组。   “告辞。”许敬贤鞠躬后离去,整个过程中他都表现出对对方的尊重。   他对于高间的尊重不仅是源自其身份,更因为这人本身就是个能人。   在原时空里,后来鲁武玄因为亲属贪污一事要被国会监察时,高间为了给他减轻压力带领内阁集体辞职。   这时候他对鲁武玄是很支持的。   日后鲁武玄被弹劾期间由高间代行总统大权,期间他颇得民意,后来高间发现鲁武玄实在救不了,根本就没有辅佐的价值,还不如自己上呢。   所以在06年宣布竞选总统,并大肆批判鲁武玄执政不利,他对鲁武玄的评价是:傲慢,自以为是,无能。   这个评价或许带有怒其不争的个人情感在里面,略显偏激,但能让很有能力的高间都如此贬低,可见老鲁他人是好的,但能力确实不怎么样。   而在高间宣布竞选总统之前其实就已经跟老鲁闹翻了,纵观鲁武玄的人生会发现,他总是会跟很多有能力而且曾经支持或帮助过他的人闹翻。   这一是因为鲁武玄本身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又太过傲慢和自以为是,听不进别人的劝说老把事情搞砸,二就是理想主义作祟,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也无怪于最后他身边只剩下温英宰一个朋友,不过像是温英宰这样的朋友,能有一个,就此生足矣了。   与此同时,徐浩宇正在亲自为尚未开业的律所挑选办公点,走出一栋写字楼后他刚好接到陈明贵的电话。   “喂,伯父,有什么事吗?”   “浩宇你听说了吗?周司鸣被首尔地检抓了,说是查实他不仅涉及职务犯罪还涉及刑事犯罪,估计下半辈子别想出来了。”陈明贵语气激动不已。   毕竟他当初被关押了小半个月可就是托周司鸣的福,为此还辞了光鲜亮丽的工作,现在也算出了口恶气。   徐浩宇愣在了原地,良久才说了一句:“是吗?那这还真是件好事。”   寒暄几句后两人结束通话,徐浩宇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   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那么快就把自己看起来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给击倒了,这让他在感动之余,深深的震撼也油然而生,或许这就是能力上的差距吧,自己当真远远不如敬贤。   这纯属就是妄自菲薄了,他做不到只是因为他想走正道,许敬贤用的是歪门邪道,办事的效率自然就高。   徐浩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给许敬贤发了条短信。   “谢谢。”   “叮~”   很快他收到了一条暖心的回复。   “跟我客气你马勒戈壁呢。”   他莞尔一笑,许敬贤对待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让人想动手。   当了几年检察官,名誉,金钱等等什么东西都没得到,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许敬贤,并与之成为好友。   ……   八月,首尔发生了一件大事。   让特检组针对现代集团对北汇款一事的调查戛然而止,此事的关键人物现代集团会长郑孟先跳楼自杀了。   有人说他是畏罪自杀,有人说是因为承受不住检方不断施加的压力。   但不论真相到底如何。   他死了。   那所有责任就都得他一人承担。   毕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而死人不会开口说话,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与此同时,特检组连续甩出两条爆炸性新闻,一是查出金后广亲信朴智元收了现代集团总裁李益智150亿韩元贿赂,二是查出鲁武玄总务秘书崔树导曾多次收取韩化集团的贿赂。   崔树导作为总统总务秘书,青瓦台大管家,是鲁武玄亲信中的亲信。   也是特检组成立数月一来,至今唯一查出的一个民主党内涉嫌犯罪的重要人物,此事一出顿时举国哗然。   国家党等鲁武玄的反对派则趁机进攻,质疑鲁武玄竞选资金有问题。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鲁武玄才终于悔悟过来意识不到不妙,成立特检组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此时他才连忙想解散特检组。   而早已经掌握许多人一系列犯罪证据的许敬贤疯狂拉扯他,在从金洙卿口中得知鲁武玄要解散特检组后。   他就立刻又放出一条新的消息。   表示查实疯狂攻击鲁武玄的国家党也有人收了韩化集团的贿赂,对鲁武玄喊打喊杀的国家党瞬间就焉了。   到了现在,两党都有人收了韩化集团的贿赂,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国家党和民主党都要接受特检组调查。   鲁武玄一看到这个局面。   立刻又打消解散特检组的心思。   凭借遛狗似的遛两党,许敬贤成功保住特检组不被解散,而只要特检组一日不解散,他就一日大权在握。   在韩化集团贿赂案调查期间,民主党内的反鲁派和亲鲁派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在2003年9月20号执政的民主党以郑东勇为首的37名议员和5名国家党议员脱离各自的党派,成立了名为国民参与统合新党的交涉团体。   民主党正式分裂。   鲁武玄怒不可遏,都退党是吧?   那我也要退了!   他也准备退党了,许敬贤和高间温英宰等人得知此事后都吓了一跳。   纷纷劝说他不要图一时之快,因为他一旦退党就没了党权,那么国会上任何针对他的提案都可能被通过。   虽然他作为总统可以否决提案。   但他要是滥用总统权力,那国会肯定会抗议,到时候也还是他吃亏。   然而鲁武玄根本就听不进劝告。   许敬贤甚至承诺,只要他不退党那么特检组会重点调查国家党收韩化集团贿赂一事,帮他重新占据上风。   结果鲁武玄勃然大怒,说他不需要靠那么卑劣的行为来执政,还把许敬贤轰走,搞得许检察长灰头土脸。   许敬贤对此很无奈,本以为通过成立特检组一事他已经知道痛了,得到了教训,会相比原时空有所改变。   没想到他还是他,根本没变过。   说实话,鲁武玄对他算是有知遇之恩,利用总统特权把他从部长提拔到首尔地检检察长的位置上,这一来至少是让他少走了五年到十年弯路。   人都是有感情的,他虽然知道鲁武玄不行,但总是抱着一丝丝希望。   多次尝试过挽救他,改变他。   但现在他彻底死心了,没有人能够改变别人,最多是只能改变自己。   妈的,毁灭吧。   9月29号,鲁武玄也脱离了他认为全都是反贼的民主党,成为了一名无党派总统,他也是南韩历史上第一个在执政过程的初期就退党的总统。   民主党本来就分裂了,他一退党更是让民主党实力进一步大打折扣。   那民主党肯定恨鲁武玄啊!   然后,接下来事态果然向许敬贤和高间他们担心的那样发展下去了。   民主党和国家党及自民联罕见的联合了起来,国会要进行第一次国政监察,调查鲁武玄亲属的贪污问题。   这可是打在鲁武玄的七寸上了。   作为一个有道德洁癖,且本身绝对清廉,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理想主义者,亲属贪污是他的痛点。   所以他又开始任性了。   10月1号,中国国庆节,鲁武玄宣称在12月15号进行民众信任投票。   如果不被信任将在次年的2月15号辞职,这可谓是极其儿戏,他把总统权柄当成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虽然鲁武玄的亲信们都很愤怒。   但是自己选的主公,得认啊。   所以总里高建为给他减轻压力率领内阁辞职,政策室长李雨亭也表示率领秘书室辞职,皆被鲁武玄拒绝。   鲁武玄这么情绪化的行为可是让反对派们乐坏了,生怕他反悔,天天都在督促鲁武玄尽快启动民意调查。   11月10号,反对派提出由国会成立检查班子对鲁武玄阵营竞选资金有没有问题一事进行调查,鲁武玄退党的报应来了,因为没有党权,国会轻松通过特别检查,但这次鲁武玄吸取了教训学聪明了,找借口进行否决。   面对提案被否,国家党全体议员以辞职威胁,这样国会就无法通过任何议案,党首崔烈彬还搞绝食威胁。   当然,鲁武玄并非孤立无助,另一边亲鲁的国民统合新党正式建党。   就是名字不好听,改名为开放国珉党,占据国会42席,成员金大永魔法对轰,绝食以对抗国家党的绝食。   自年初鲁武玄上位以来,基本上没干成正事,全是在内斗,整个2003年的南韩政坛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   双方互不相让,但事情总不能一直就拖下去,只能寻求谈判来解决。   11月20号,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跟鲁武玄见面的许敬贤接到了温英宰打来的电话,乘车前往鲁家进行会面。   “总统阁下,还有温前辈,很久不见了。”许敬贤对两人鞠躬行礼说道。   鲁武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只是嗯了一声,温英宰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是好久没见了,敬贤看起来还是那么精力十足,赶紧坐吧,武玄得了一批好茶,特意邀请你过来尝尝。”   “多谢总统阁下还挂记着我。”许敬贤说了一句后在温英宰旁边坐下。   鲁武玄今天很沉默,全程都是温英宰在说话,“敬贤呐,最近的事情相比你也知道了吧,武玄他很艰难啊。”   “我相信以总统阁下的英明肯定能击碎那些宵小之辈的阴谋,成功渡过难关的。”许敬贤一脸严肃的回应道。   这话听着好听,但是鲁武玄却总有一种对方是在阴阳怪气他的错觉。   毕竟当初要是听许敬贤等人的劝那就根本不会走到这么难堪的一步。   “你啊,我知道,你对武玄的倔强不听劝有意见。”温英宰摇头,搭着许敬贤的肩膀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说这些空话了,今天叫你来是希望你能加入调查我们竞选资金一事的特检组,你进组什么都不用做,盯着其他人别给他们陷害我们的机会就行。”   “前辈,他们都知道我和总统阁下关系亲密,会同意这点吗?”许敬贤顿时皱起眉头,猜到鲁武玄是挡不住反对派对新特检法的推行才出此下策。   至于为什么选自己,当然是因为自己是被鲁武玄一手提拔的,哪怕是对他不满也不可能背刺他,毕竟想在政坛上走得远的话那么名声很重要。   以及看重他在检方的影响力。   鲁武玄终于开口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会一直否决提案,他们认定我的竞选资金有问题,肯定不想一直拖下去,所以大概率是会妥协的。”   “只要总统阁下和前辈这边能说服国会,那么我没有意见,愿意尽微薄之力。”许敬贤答应了此事,因为他作为前期为鲁武玄竞选出力的人,虽然不知道鲁武玄竞选资金的大概数额。   但是也能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他就是进去起个监督的作用而已。   这也是为他自己好。   毕竟他是鲁武玄的人,如果鲁武玄被栽赃陷害,他多少也会受牵连。   12月4日国家党,民主党和自民联再次通过了特检法,这次由于有超过2/3议员投票赞成,新特检法正式成为了法律,由国会任命检察官进行调查鲁武玄的竞选资金等一系列问题。   同时国家党的竞选资金问题也在此次调查的范围内,毕竟两党都涉及了韩化集团贿赂案,当然得一起查。   许敬贤成为此案特检组的一员。   2002年12月16日,得以喘息的鲁武玄又开始口嗨了,说如果他的非法竞选资金超过国家党的1/10就辞职并退出政坛。   几天后他又公开说自己的竞选资金在300亿到400亿之间,但法律规定竞选资金超过343.5亿韩元时就会被判当选无效,幸好已经过了6个月的当选无效诉讼期,不能对他进行起诉。   否则他就直接因此而玩儿完了。   许敬贤对此很无语,我们想方设法给你找补,结果你自己在拆墙,求求你了,当个哑巴不说话也不犯法。   在许敬贤的监督下,特检组想搞小动作栽赃鲁武玄也没有机会,所以整个调查过程还算是公平公正公开。   时间来到2004年1月份末。   特检组公布调查结果,鲁武玄非法筹集的竞选资金只有80亿韩元,而国家党凑集的非法资金高达600亿。   上一次鲁武玄成立特检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这次以国家党为主的国会要求成立特检组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谁建立特检组谁就会变得不幸。   虽然鲁武玄阵营的非法竞选资金比国家党的少了很多,但细究起来也已经超过了鲁武玄之前承诺的1/10。   可他却没有实现承诺辞职并退出政坛,同时因为他的亲属都卷入了腐败案,一连串打击让他支持率大跌。   可以说这都是他自己作的结果。   在当上总统之前,鲁武玄可谓是一路开挂运气逆天,但是当上总统之后他就失了智一样不断的自掘根基。   总之,随着纷乱的2003年过去。   这场闹剧在2004年初划上句号。   两个特检组也全部解散。   许敬贤失去了特检的光环,继续当自己平平无奇的首尔地检检察长。   2月1号,春节。   今年许敬贤在叫上已把炸鸡事业做大做强,开了十几家连锁店的朴灿宇和徐浩宇,以及赵大海一起在自家游艇上过年,人多显得格外的热闹。   晚上,游艇行于汉江之上,两旁都是绚烂的霓虹,孩子们在甲板上穿梭着嬉戏打闹,笑声不断,而女人们则是凑在一起聊着属于她们的话题。   不断有专门服务的人员,将各种美食和美酒送到甲板搭的小桌子上。   “听说你都有十几家店了,现在还自己炸鸡呢。”许敬贤看着朴灿宇道。   哪怕是已经身价千万,朴灿宇穿着依旧朴素,淡然一笑道:“那不是怕哥你有时候来了吃不到我炸的鸡嘛。”   “哈哈哈哈哈。”许敬贤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对一旁的徐浩宇和赵大海说道:“看见没有,我们灿宇不愧是当老板的人了,现在说话都不一样啦。”   “敬贤哥你就别调侃我哥了。”一名年龄不到二十,容貌可爱,身材娇小却前凸后翘,连风衣也遮不住娇躯曲线的少女幽怨的看了许敬贤一眼。   是朴灿宇的妹妹朴慧秀。   两三年前被许敬贤出资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她换肾并送出国留学,而如今已经长着落落大方的大大姑娘了。   许敬贤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感慨的说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瘦巴巴的跟只流浪猫似的让人心疼。”   确实长大了。   第一次见时顶多只有B。   现在目测起码都有D了。   “多亏了敬贤哥你,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朴慧秀抓住他的手望着他。   “不。”许敬贤摇了摇头,拍了拍朴灿宇的肩膀,“不是我,是你哥。”   朴灿宇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随着十二点到来,汉江两旁同时开始放烟花,五彩斑斓绚丽的烟火漫天飞舞,而游艇上就是最佳观赏点。   “希望新的一年大家传到我耳中的都是好消息。”许敬贤端起酒杯说道。   其他人纷纷举起酒杯干杯。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了。   见是利富真打来的,他先把酒杯递给林妙熙,然后走到一旁接电话。   随着对面一开口。   他就瞬间变了脸色。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第353章 好孕来,2004年依旧很乱   “我怀孕了。”   利富真在电话里如是说道。   许敬贤当时就懵了,因为他完全没有这个准备,毕竟利富真曾说过她因为身体的原因基本无法自然怀孕。   所以他每次都是直接全身灌注。   从没有做过保护措施。   如果其他女人跟他说怀孕了,那他第一时间肯定是高兴,毕竟别的女人坏了就坏了,大不了直接生下来。   但是利富真不一样,她可以跟许敬贤不清不楚,就算外面有风言风语只要没被人看见就无所谓,但她要是突然生个孩子,那名声可就全完了。   而且利家对此又会是什么态度?   “怎么,你不高兴?也是,都有个儿子了,也不差我肚子里这个。”久久没得到回应,利富真语气变得淡漠。   许敬贤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为自己辩解,“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你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该取什么名字。”   不想这么多了,只要利富真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他肯定无条件支持。   “还不知道呢,才一个月,等再发育发育去医院看看。”利富真语气又带上一丝笑意和幸福,低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我准备直接告诉父亲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怀孕生子,没想到居然怀上了,认为这是老天送给她的礼物。   许敬贤:不,这明明是我送的!   “你准备好了吗,想没想过伯父反对怎么办?”许敬贤轻声细语的问道。   利富真反问道:“这不是你该头疼的问题吗?我只负责给你生,至于其他的麻烦你去解决,这可是你的种。”   “你说得对,那谁不想让我孩子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我就送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许敬贤语气带着调侃。   利富真忍不住娇嗔道:“呸,说话尊重点,那是我爸,你孩子的外公。”   “好好好,尊重,我尊重,明天我就去给他老人家拜年,送几个小明星好好孝敬孝敬他。”许敬贤笑着说道。   利富真呸道:“滚!下流!”   “你怎么确定他老人家就不会玩得比我更下流呢?”许敬贤认真的问道。   他可是记得穿越前看见过利会长七十四岁高龄招鸡的花边新闻,人家人老心不老,宝刀更未老,真要是送几个小明星说不定送到他心坎里呢。   毕竟男人很专一,不管多老。   都永远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利富真有些恼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再编排我爸,我生气了。”   在女儿眼里,父亲都是正直的。   “好,不说了不说了,孕妇生气对孩子不好,就先这样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挂断电话,许敬贤藏住心里的复杂心思,挂起笑容跟大家喜过新年。   ……   同一时间,利家。   利富真的卧室里。   “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佣人的声音,“小姐,太太回来了。”   “好。”利富真回了一声,然后收起手机下楼,一眼就看到客厅里许久不见的嫂子兼闺蜜林诗琳,但是却没看见侄子利智元的身影,便好奇的问了一句,“智元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跟他外公外婆回去了。”林诗琳回道,拿出一个礼盒,“我给你带了条项链回来,你试一下,好不好看。”   利智元两岁半了,虽然不是很像许敬贤,但一点都不像利宰嵘,所以能让老公少接触孩子她就尽量避开。   要不是由于过年的原因,她甚至都不想带儿子回国冒不必要的风险。   没办法,谁让她心虚呢?   “谢谢嫂子。”利富真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礼盒打开,看着里面精致华贵的钻石项链嘴角上扬,“很漂亮呢。”   “喜欢就好,我给你戴上。”林诗琳微微一笑,拿出项链绕到她身后。   戴上后,利富真凑到沙发上的利会长身边,“爸爸,你看好不好看。”   “嗯,好看,我女儿无论戴什么都是最好看的。”利会长认真的夸奖道。   虽然利富真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在利会长的眼里对方始终是个孩子。   他三个女儿,次女利先栩四年前嫁人,之后就很少再回家,三女利音欣常年在国外,因为男友的事和他闹翻今年更是过年都不回来,所以就利富真这么一个女儿长期陪在他身边。   他在感情上就越发宠爱利富真。   说起来,他之所以反对三女利音欣和现任男友交往,就是因为长女利富真自己选择的婚姻不幸,使得他无法再接受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婿。   虽然利音欣的男朋友家世也并不算差,但比起利家却差了太多,而且其本身目前还没什么特别大的成就。   至于还年轻这点不是借口,许敬贤家世不如他,但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在检察院混得风生水起了呢。   “爸,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利富真搂着利会长的胳膊轻声细语道。   利会长一看她这状态,就知道肯定是严肃的正事,当即做出倾听状。   林诗琳和利宰嵘也竖起了耳朵。   利富真抿抿温润的红唇,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怀孕了,一个月。”   客厅里霎时间安静得可怕。   林诗琳瞪大了美眸,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没想到小姑子也怀上了许敬贤那混蛋的孩子,一时间心情复杂。   “你怀孕了?许敬贤的?”利宰嵘瞬间站了起来,随后不等利富真回应就立刻说道:“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不行,我要生下来,以我的身体状况怀上这个孩子并不容易。”利富真毫不畏惧的梗着脖子和利宰嵘对视。   利宰嵘怒极反笑,把茶几拍得哐哐作响,“哈!生下来?你以什么名义生下来?你和许敬贤的事本就闹得满城风雨,现在你竟然还打算给他把这个野种生下来,让我们家颜面何存!”   “他不是野种!”利富真情绪激动的吼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摸着肚子紧咬红唇说道:“我要让他姓利。”   林诗琳嘴角微微抽搐,许敬贤三个孩子,却三个姓,这也真是绝了。   “绝不可能!”利宰嵘听见这话更激动了,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绝不让一个不清不楚的野种冠以利姓,玷污了我们利家的血脉!你要生那就叫许敬贤娶了你,让孩子姓许,他如果都不愿意娶你,你还给他生什么孩子?”   他反应之所以如此强烈,是因为这个孩子一旦姓利,那将来有可能影响到他孩子的继承权,就算是影响不到也会从属于他孩子的财富中分一块出去,毕竟他这个妹妹一向有野心。   她要是有了个姓利的儿子,那以后不更卯足劲要给儿子多争点家产?   “爸爸。”利富真没有对利宰嵘的话进行回应,而是看向了利会长,倔强的咬着嘴唇,眼中隐有泪花闪烁。   利宰嵘冷笑,三十多岁的人,还玩向长辈卖惨这一套,真可笑至极。   “你不能生。”利会长缓缓说道。   利富真俏脸霎时间变得惨白。   利宰嵘则是松口气露出了笑意。   爸爸还是爱我的。   林诗琳见状,连忙走过去搂住利富真轻轻拍打她着的后背安抚,一脸担忧的望着利会长开口:“爸……”   “你闭嘴!”一看自己老婆要为妹妹求情,利宰嵘怒而打断,这蠢女人知不知道这会影响他们孩子的利益。   殊不知他排挤许敬贤另一个孩子却还是在给许敬贤的孩子争取利益。   “听我说完。”利会长微微皱眉不悦的扫了利宰嵘一眼,然后语气平缓的说道:“富真,为了利家的名声也为了你自己的名声,这个孩子都不能不清不楚的生下来,但是诗琳可以生。”   他终究还是疼女儿的,知道女儿的身体和年龄怀孕不容易,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可能这辈子都怀不上了。   所以他提出一个两全之法,那就是把孩子挂在林诗琳名下,生下来后对外称这是林诗琳和利宰嵘的孩子。   “谢谢爸。”刚刚魂都差点吓掉的利富真这才又喜极而泣,在动情之下直接扑到利会长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而利宰嵘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想到自己要养许敬贤的野种,还得为其遮掩,且养大后还可能抢自己儿子的财产,他心里就一万个不情不愿。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林诗琳对此到乐见其成,并且主动提建议,“那等过完年我和富真一起出国,就对外称我在国外养胎,生完孩子再回来,就没有人会知道真相。”   “嗯。”利会长点点头,对这个识大体的儿媳妇他很满意,想到听话的儿媳妇,他又皱着眉扫了儿子一眼。   利宰嵘顿时低下头去做恭敬状。   利会长摇了摇头,微微叹气,亲儿子那点小心思哪瞒的过他的眼睛。   虽然自己的家业肯定会传给他。   但自己还没死呢,利宰嵘就把他的东西看作自己的,让他很不高兴。   另一边,因为游艇很大,有好几个房间,所以当晚众人都没有回家。   因朴慧秀这小丫头跟林妙熙一见如故亲如姐妹,非吵着要跟她一起睡好说悄悄话,导致许敬贤独守空房。   心里装着事,而且还无处发泄的许敬贤辗转难眠睡不着,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准备去夜袭大嫂韩秀雅。   可他双脚刚落地,就听见自己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响起,连忙又躺回床上,余光瞄了一眼是个女人,不确定是林妙熙,周羽姬,还是韩秀雅。   不过有人主动来夜袭他,倒是免了他跑一趟,当即是闭上眼睛装睡。   很快他嗅到股淡淡的香风,紧接着听见脱衣服的悉索声,随即一具温润的娇躯压在他身上手忙脚乱起来。   许敬贤瞬间察觉不对劲,接着猛地睁眼推开身上的女人,这才认出夜袭他的竟然是朴灿宇的妹妹朴慧秀。   “敬……敬贤哥。”月色下朴慧秀俏脸绯红,眼神躲闪,下意识抬手捂住沉甸甸的良心,但因为细支结硕果的原因,她两只小手根本就遮不住。   “怎么是你?”许敬贤脑子有些乱的下意识问了一句,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穿上衣服,赶紧出去。”   “敬贤哥,我想报答你。”朴慧秀扑过去紧紧的抱着他,呼吸略显急促的说道:“是你救了我,是你给了我新的生命,我想把自己献给你作为你的新礼物,求求你了,不要赶我出去。”   “我说过了是你哥救了你,慧秀你别这样,你哥知道了怎么办?”许敬贤小腹燥热,但依旧理智的劝她离开。   毕竟他不缺女人,虽然朴慧秀很漂亮,年轻,身材也很好,但若因为碰了朴慧秀而触怒朴灿宇就亏大了。   朴慧秀可是朴灿宇的逆鳞。   他虽有曹操的爱好,但可不想犯曹操的错误,不该干的女人绝不干。   朴慧秀吐气如兰的说道:“我刚刚在走廊上碰到我哥了,他都知道的。”   “小丫头,骗我是吧。”许敬贤才不信这话呢,一把推开她,下床去打开门,“我……灿宇你……真在啊。”   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见了站在走廊上倚靠着墙壁抽烟的朴灿宇。   朴灿宇自然也看见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   朴灿宇通过一些细节早就猜出了妹妹的心思,所以今天晚上特意出来堵人,结果真让他堵到了,但是却没能说服妹妹,反而被妹妹给说服了。   心思复杂的他无心睡眠,在走廊上抽着闷烟解忧,顺便为妹妹放哨。   但万万没想到许敬贤出来了。   此刻他拖鞋里脚趾头疯狂乱扣。   “咳咳……哥,慧秀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我劝不住她。”朴灿宇眼神躲闪,红着老脸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就在许敬贤不知道说什么时,感觉身后一具温润Q弹的身体贴了上来环抱住自己,“我就说过我哥知道。”   随后他被朴慧秀抱着往后一拽拉离门口,同时朴慧秀纤纤小脚一抬把门蹬上,接着两人顺势滚到了地面。   小姑娘有良心,还很大,而且是为了报恩,其赤诚以待,在地上翘首以盼,许敬贤又哪忍心拒绝,最终是半推半就下与之发展成了臼杵之交。   朴慧秀因为早年患病,发育不太好的原因,虽然身段婀娜,但个头不超过一米六,娇小玲珑,轻而易举。   完事后,朴慧秀缓了快半个小时才缓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许敬贤床头上的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   “干什么?”许敬贤下意识挡脸。   但朴慧秀没有拍他的上半身。   这反而让许敬贤更不解了。   朴慧秀低头把照片通过邮箱发给自己,笑嘻嘻的说道:“有好多洋鬼子想追我来着,下次再敢缠着我,我就把哥你的照片给他们看,说你是我男朋友,他们肯定就会自卑的滚蛋。”   许敬贤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那啥啥居然还能成为驱鬼神器。   洋鬼也是鬼嘛。   跟许敬贤卿卿我我了片刻,朴慧秀就穿好衣裙瘸着腿扶着墙离开了。   过完年她就要回国外上学,估计这也是她今晚敢豁出去的原因,反正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就不用见面了。   所以也不怕会尴尬。   ……   第二天,依旧属于年假期间。   许敬贤带着礼物前往利家拜会。   “伯父,宰嵘哥,还有嫂子,新年快乐。”许敬贤对在家的几人打招呼。   林诗琳落落大方,以女主人的姿态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礼物,“你又不是外人,还带什么礼物,赶紧坐吧,富真知道你今天来,她在楼上化妆呢。”   “要是平常我肯定不带礼物,但这不过年嘛。”许敬贤递礼物时不着痕迹勾了勾她的手心,然后在利宰嵘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口拉家常,“宰嵘哥今天没出去给人拜年啊,记得往年这个时候都忙得脚不沾地,不在家里。”   “这不专门等你吗?”利宰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就不再开口说话。   利会长清了清嗓子,“敬贤呐。”   “伯父。”许敬贤立刻坐直身体做出一副乖巧,随时洗耳恭听的模样。   “放松点。”利会长抬抬手,慢条斯理的说道:“富真怀孕了知道吗?”   “我也是才刚知道不久,这是个好消息。”许敬贤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是好消息吗?”利会长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但语气却依旧是不紧不慢,“你有没有想过,富真她一个未嫁之人突然产子会承受多么大压力?”   “我会陪她一起承担。”许敬贤毫不犹豫的表态,沉声说道:“如果有人质问,我会承认我们有一个孩子,哪怕是因此而离职,我也绝不会后悔。”   “呵。”利宰嵘不屑一顾,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但却绝对不会这么做。   许敬贤像是没听出他的嘲讽,脸上依旧是保持着严肃而凝重的表情。   “态度有了,但不够。”利会长脸色舒展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是没考虑过离婚娶富真吗?如果你成为利家的女婿,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特别是现在的利家,在鲁武玄上位出台了一则有利财阀的政策后,利家凭借抢占先机,在过去短短一年里靠着蚕食韩锦集团的业务飞速发展。   而这仅仅是膨胀的开始,可以预见今后的三鑫会成为新的商业霸主。   “请前辈见谅,华夏有句古话叫糟糠之妻不可弃。”许敬贤微微低头,坦然的说道:“如果我能为了利家的家世抛弃多年发妻,那将来就可能为了更大的利益抛弃富真,利益很重要,但感情对我来说是不能用利益衡量的。”   “呵。”利宰嵘再次表示不屑,觉得许敬贤不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名声。   就在此时伴随一阵脚步声,利富真从楼上走了下来,因为屋里温暖如春的原因,她穿着很轻薄,丰腴的娇躯曲线在薄薄的居家裙下若隐若现。   许敬贤起身相迎,“富真。”   “嗯。”利富真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牵着他的手坐下,另一只手摸了摸肚子,表现得一副很恩爱的模样。   利会长不再吓唬许敬贤,直接说出了他们昨晚商量的打算,许敬贤自然没有意见,对他来说,孩子是自己的就行,至于姓什么,这都无所谓。   而且这样对他也有好处,否则真爆出私生子的话他还哪有前途可言。   在利家吃了午饭许敬贤才告辞。   利宰嵘主动表示送他,出门后就本相毕露,“你要还是个男人那就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离婚娶了我怀着你孩子的妹妹,否则我都看不起你。”   “我真离婚娶了富真,那才不是个男人。”许敬贤摇了摇头,面带微笑看着大舅哥说道:“而且伯父也都已经给出了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去你妈的!”听见这话利宰嵘就来气,也顾不上修养直接大骂,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我一点都不欢喜!”   “那么对此我表示遗憾。”许敬贤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就往外走去。   利宰嵘看着许敬贤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冷意,既然你不做决定,那我逼你做,一个野种想姓利,简直做梦!   三天后,2月5号。   年假结束,所有岗位纷纷复工。   许敬贤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贵为首尔地检检察长,但是说白了也就是个打工的,只不过是给国家打工。   去上班的路上,许敬贤看见了许多前两日还未出现的竞选海报,这才想起四月份就是新一届国会选举了。   现在各区的候选人都在拉票呢。   估计肯定是又要出幺蛾子的,毕竟过去一年政坛动荡不安,今年的国会选举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才意外。   而且他记得好像就是今年鲁武玄被弹劾了,但具体细节他记不清楚。   幸好他是检察官,无论谁上台都得拉拢他们检方,他不需要参与到复杂的内部斗争中,不然头都大一圈。   他真怀疑那些议员把精力全都放在内斗上面去了,还顾得上正事吗?   事情不出许敬贤所料,国会选举前意外果然出现了,而制造意外的不是别人,正是辣个男人——鲁武玄!   他真的,永远都不会让人失望。   是生怕今年的政坛变得太平静。   2月24号,鲁武玄在自己执政一周年的电视节目里他呼吁国民支持开放谠,在国会选举中给开放谠投票。   作为国家总统,他更多担任的是裁判的角色,哪有亲自下场拉票的?   他曾所在的谠派,民主谠举报他违背中立精神并投诉到选举萎员会。   于是总统被判违反选举法,但没有给具体处罚,民主谠不肯罢休,一再要求鲁武玄道歉,否则就弹劾他。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和许敬贤的记忆对应上了,在原时空里这次弹劾风波闹得很大,但这次他实在不想再去劝鲁武玄了,就让温英宰劝他道歉。   毕竟本来就是他自己做错了。   但鲁武玄一如既往不让人失望。   死鸭子嘴硬坚决不道歉不认错。   2004年3月8号民主谠获得了159名议员的签名,超过了法定的最低130人的提案人数,并且只要2/3的议员赞成那针对鲁武玄的弹劾就通过。   随即国家谠和民主谠同时向国会递交了弹劾案,而根据南韩相关的法律规定,弹劾案必须72小时内表决。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鲁武玄还是有机会道歉制止事态的发展,但他依旧不低头,然后投票的当天,亲鲁派和反鲁派在国会上围绕此事爆发群殴。   双方打成一片。   由此可见,当国会议员不仅要过人的智慧,还得有一副好身体,随时应对可能爆发的战斗,并且还要能在挨完打后可以继续开会,继续投票。   毕竟国会上的每一票都很重要。   亲鲁派的武力护君未能奏效,双方没能够打成一致,国会仍然在3月12上午以193票赞成通过了史上第一个总统弹劾案,当然,弹劾案还要提交宪法法院,裁决后才能正式通过。   而在此期间,鲁武玄停止一切总统职权,由总里高建代行总统大权。   消息一经公布,举国哗然。   国民们都没想到,就自己吃个饭的功夫总统就下岗了,这也妹满五年也妹进行选举啊,是不是太荒唐了。   堂堂国家总统说弹劾就弹劾?   以前也妹有过先例啊!   这只能怪鲁武玄太废了,能搞得满朝堂全是反贼,以前那些总统都是拉一批打一批,永远都有自己的基本盘在,是绝不可能弹劾成功的,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闹笑话发起过弹劾。   对此事国民的态度先是惊诧,再是不解,然后是愤怒,总统可是我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你们说弹劾就弹劾了,是不是太儿戏太不尊重我们?   鲁武玄的亲信们察觉这种苗头后立马精神一振,觉得民心可用,开始雇佣水军火上浇油点燃民众的怒火。   当天首尔就爆发了反弹劾游行。   次日,也就是13号晚上,首尔七万多名市民进行烛光集会在光化门外宣布弹劾案无效,他们不认同弹劾。   反对声浪也由此开始蔓延全国。   本来鲁武玄之前就因为说话当放屁不守承诺及亲属贪污一事而支持率下降,但经过被弹劾一事后他反而因祸得福,支持率又开始迅速上涨了。   只能说运气真的好到难以形容。   换个人这么不停的作死可能早就已经死了,他却能莫名把自己作活。 ###第354章 垂钓闲话,开年第一大案   “弹劾无效!”   “永远支持鲁武玄总统!”   “国会全是国贼,反对弹劾……”   又一次去上班的路上,看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游行群众,许敬贤只能感慨:“难道这他妈就是天命未尽?”   不然鲁武玄这运气没法解释啊!   连他都有可能死而重生。   那有天命这东西在反而更合理。   但或许正因为鲁武玄好几次都有这种逢凶化,躺赢的好运气,所以才养成他狂妄倔强,自以为是的性格?   所以说运气太好不一定就是福。   没栽过跟头,就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等栽大跟头时就爬不起来了。   随着全国范围内爆发游行,鲁武玄和以郑东勇为首的亲鲁的开放谠支持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国家谠和民主谠及自民联等反对派都傻了。   靠,这也能行?   不是形势一片大好,打得鲁武玄节节败退吗?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   下个月就要国会选举,要是这么下去的话还有他们几个谠派什么事?   所以为了平息民怒,争取选票。   国家谠党首崔烈彬公开道歉并辞职由高木惠接任其位,民主谠党首赵横顺同样道歉辞职,由秋爱梅接任。   毕竟作为党首,承受了荣誉那出事时就得为了全谠利益而牺牲自己。   但纵然如此。   效果依旧可以说微弱到不计,毕竟滚起来的舆论没那么容易掉头。   4月15号国会大选如期开始。   开放谠获得了152个位置,这个新建党一举成为国会第一大党,国家谠获得121席,自民联只剩下4席最后并入了国家党,而昔日与国家谠各半壁江山的民主党从61席下降到9席。   在亲鲁派重新在国会占据上风的情况下,5月14号弹劾案被宪法法院正式判定无效,鲁武玄恢复权力。   他恢复权力后,代行总统职权的总里高间就辞职了,回家准备竞选下一届的总统,因为他实在被鲁武玄搞得心累,这家伙就知道浪,一点手段和魄力都没有,最后全靠运气躺赢。   据许敬贤所知,其辞职的时候没忍住心中的怨气和怒气当面指责了鲁武玄的执政无能,鲁武玄与之在总统办公室爆发争吵,两人也彻底翻脸。   从这以后,高间每次在外面都会鞭尸鲁武玄,可见对其怨念有多深。   不过无论如何,随着鲁武玄重新恢复权力,以及亲鲁的开放党在国会占据绝对优势,这次持续快小半年的风波终于降下帷幕,只要今后鲁武不再搞骚操作,政坛会平静一段时间。   在四月份还发生了一件事,只不过被弹劾案的热度给掩盖住了,那就是首尔原东西南北四部检察支厅已经正式升格,成为了四部地方检察厅。   首尔地方检察厅也因此更名为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名义上东西南北四部地检和中央地检平级,但实际上首尔中央地检的地位肯定是最高的。   5月20号,许敬贤跟早物色好的下一任队友李青熙在汉江边上钓鱼。   没戴头盔。   两人自然也聊起了最近的风波。   “我们这位总统阁下……他真的有些邪门啊!”李青熙一脸复杂的说道。   说实话,理智告诉他不能迷信。   但老鲁的经历让他不得不迷信。   从竞选总统以来,到选上总统之后鲁武玄经常作大死,但最终又莫名其妙因祸得福,起死回生成为赢家。   难道他看起来是靠运气,但其实一切都在他算计和掌控之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未免也太深不可测。   许敬贤远远的把钩抛出去,一边随口回应道:“这就是现实,总是变幻不定的,只能说他运气真的很好吧。”   穿越之前只偶尔看些新闻,对此感触不深,但穿越过来后亲身经历才更体会到鲁武玄的好运有多么逆天。   在游戏里都会被质疑开挂那种。   “哪有不定,每次都变得有利于他好吧。”李青熙无语的评价道,接着把此事抛出脑海,说道:“有件事你给参谋一下,我准备把汉城改名为首尔。”   书里一直写作首尔,那是因为汉城二字的韩语发音就是类似于首尔这两个字,所以南韩人对汉城的日常口头称呼多年来就是“首尔”,但其实这个时候首尔的官方名称还叫做汉城。   “可以啊,由你主持改名,那么以后国民提起汉城改名的原因就必然绕不开你。”许敬贤表示支持,毕竟原时空里这件事就是李青熙明年干成的。   李青熙虽然后来被人诟病是财阀的傀儡总统,但当政期间还是有不少政绩的,给汉城改名也是其中之一。   李青熙点点头承认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要找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由头,比如减弱华夏文化影响,提升国民文化认同感和凝聚力?你觉得这个借口怎么样?如果可行,那我推行这件事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阻力。”   他们两人属于因臭味相投而狼狈为奸,说什么话都不需要顾忌,所以独自相处的时候反而是难得的放松。   “挺不错,国民就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满足他们好了,我们得实利,各取所需嘛。”许敬贤感觉底层民众很容易满足,而南韩的首都叫什么他也不关心,随意点点头就换了个新话题,“高木慧任国家谠党首,其人野心勃勃,下一届她可能会参选。”   郑孟纯已经不足为惧,高木惠成为了李青熙在党内的最强竞争对手。   李青熙如今已经对竞选下一届总统很有信心了,不以为意道:“她威胁不到我,你注意到没有,自从国家渡过金融危机后,这两年经济增速又开始放缓了,依我看这种情况还会日益严重,到时候国民应该会期待由一个前商人执政会给经济带来一些变化。”   许敬贤还真没注意过这些,毕竟经济再差也影响不到他这种上层,所以根本就没感受过生活有什么变化。   但他相信李青熙的眼光和判断。   毕竟仔细想想原时空里李青熙参选时他的选票是对手的两倍,创造了历史记录,经济不好,影响和感触最大的就是体层的国民,由此可见那时国民确实是对当下不满,人心思变。   而李青熙作为一个草根逆袭的成功商人从政,他的确符合国民对于经济振兴的期望,并且原时空里在他执政期间南韩的经济确实发展得不错。   他看着对南韩经济问题侃侃而谈的李青熙,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一开始,李青熙简直是无数人的偶像,他小时候连家都没有,靠着捡垃圾度日,但学习成绩很好,最后成功进入现代集团,并通过出色的表现一路高升,直到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总统,在这时候他都还是正面形象。   可后来他干了几件恶劣的事,比如从镁引进疯牛肉事件使得他的支持率从61%降到了16%,并人人喊打。   前期和后期简直是两个极端,只能说人心易变,权力让人面目全非。   许敬贤很好奇,如果其知道未来的命运现在又会做出什么选择?不过很可惜,他是不可能告诉李青熙的。   “敬贤,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李青熙察觉到许敬贤一直盯着自己,下意识抬手摸摸脸问道。   许敬贤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不重要,既然你对自己有信心,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对政治不了解,总之你需要时,我随时都会为你撕碎一切敢于拦路的家伙。”   当然,你要是拦我的路。   那我也肯定会连你一起撕碎。   “你我携手,必将在南韩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李青熙内心升起豪情万丈,把手搭在许敬贤肩上,不过又说道:“不过你的视线应该放得更长远一些,不了解政治可不行,光搞司法是当不了总统的,还没有直接从检察官跳到总统的呢,以后也不会有。”   许敬贤表示尹卡卡不同意这话。   仔细想想,南韩好像很多总统在上位之前都不错,都算是榜样级别的励志人物,但是在当上总统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当了总统就不当人了。   这位置是受过什么魔法诅咒吗?   许敬贤不信这个邪,他将来还非得坐上去试试,看看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只知道荒淫,享受权色的昏君。   显然他对自己很没有逼数。   他不用变,那叫继续本色出演。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们的手机同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拿出接通。   “喂。”x2   “大人,夫人她受伤了,正在峨山医院治疗!”周羽姬语气焦急而惊慌。   “什么!”x2   “我马上过来!”x2   随即两人同时挂断电话,对视一眼后李青熙先开口,“你也知道了?”   “你也知道了?”许敬贤很诧异。   他老婆受伤,李青熙怎么知道。   李青熙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这可是开年第一大案,一起去现场吧……”   许敬贤正听得迷糊的时候,他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大海打过来的。   “检察长,刚刚我打你电话正在通话中。”赵大海先解释了一句,然后才语气焦急的说道:“江南区一家银行发生抢劫案,现场发还生了爆炸,初步估计死伤数十,警察已到现场,受伤人员的正在组织送往医院抢救……”   “阿西吧!”许敬贤这才知道李青熙说的啥事,打断赵大海的话,语气低沉的说道:“随便让一位次长先去现场看看情况应付记者,我稍后就到。”   银行被抢是很严重,但抢的又不是他的钱,可老婆却是他的,他当然是先去医院看老婆,再去犯罪现场。   做官可不能因公废私啊。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和李青熙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连渔具都顾不上收了,一言不发的向各自车走去。   二十分钟后,许敬贤的车抵达峨山医院,刚一下车,他就看见一名名受伤的患者被抬下救护车推进医院。   一群记者乌压压冲了上来,许敬贤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包围了。   别人是被美女包围了。   而他是动不动就被记者包围。   “许检察长,请问您是来医院看望伤者的吗?您又怎么看待这次劫案?”   “这算是2004年第一大案吗……”   “案发第一时间检察长大人不是到现场查看情况,而是赶到了医院关心伤者,真是以人为本的暖心举动呢。”   许敬贤这才明白,原来是银行劫案里受伤的人也被送至了这家医院。   “抱歉,我现在不接受采访。”他没心思应付记者,直接凭自己超强的身体素质“杀”出一条血路摆脱他们。   现场直播的记者面对镜头一脸动容的说道:“首尔中央地检检察长许敬贤第一时间赶往医院探视伤者,牵挂着受伤国民的他无心接受采访,强势而狼狈的推开记者冲进了医院,他慌忙的背影,急促的脚步,凝重的神态都无一不在表明内心深处的担忧……”   许敬贤没有听到记者放屁,进医院后直奔病房,推门而入后看见了周羽姬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妙熙。   “大人。”周羽姬立刻起身相迎。   她也好不到哪儿去,秀发凌乱一身狼狈,胳膊和小腿上都包着纱布。   许敬贤关上门走到病床边上摸了摸林妙熙的脸,随即扭头脸色阴郁的看着周羽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针对。   “今早我陪夫人去银行办理个人存款业务,没想到正准备出门,就看见两辆车在门口疾驰而停,几个戴着头套的人拿着枪下车,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就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爆炸。”   “幸好我们当时距离尚远,才没出什么大事,夫人伤到了脚上,刚刚做完手术,医生说等麻药过了后她就会苏醒,只要休息得好不会有后遗症。”   周羽姬把事情经过简约的描述。   “那就好,那就好。”听见纯粹是意外,且并没有伤太重后许敬贤松了口气,确定老婆没事后他又有心思想劫案的事了,皱起眉头,“你说当时是突然发生爆炸?劫匪引爆了炸弹吗?”   “不是。”周羽姬摇摇头,表情也有些古怪,“爆炸的是劫匪停在银行门口的车,更像是他们车上的炸弹突然被意外引爆,我看见有两个劫匪好像被炸死了,当时的情况很乱,爆炸发生后我就扶着晕倒的夫人躲到了大厅深处,剩下几个劫匪明显也慌了,顾不上正事,抢了一辆出租车后跑了。”   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爆炸后还带着林妙躲避既是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二次爆炸,也是防止劫匪为保证顺利逃跑而抓走几个无辜者当人质。   所以先躲起来,等劫匪走后再第一时间驾车把林妙熙送到医院救治。   “你是说,劫匪没抢到钱?”许敬贤捕捉到了关键点,皱着眉头问道。   周羽姬点点头,“没有,他们的炸弹应该就是要拿来炸银行柜台用的。”   许敬贤听明白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本来是要发生一场罕见的银行大劫案,但是出意外了,匪徒的炸弹突然爆炸,除了留下一地伤者之外,他们连一毛钱都没抢到,就匆匆而逃。   枪支弹药可以买,但军用的炸弹却很难买到,所以许多匪徒都是自制炸弹,而自制的稳定性肯定没有专业生产的好,有的会无法引爆,有的会突然爆炸,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况。   这伙劫匪也算是够倒霉的。   “你没事吧?”许敬贤看了一眼她身上进行包扎的地方,表示了关心。   周羽姬活动了几下,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不过是磕着碰着了。”   就这点小伤,算什么?还没有许敬贤偶尔玩得变态时把她弄得疼呢。   “照顾好夫人,谢谢。”许敬贤丢下一句话,随即便转身离去,前往探视这次爆炸中受伤的其他群众,反正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只看自己老婆。   毕竟很多记者可当他是来探视受伤群众的,但要是最后发现他只是来看自己老婆的,传出去会有损名声。   “许检察长,呜呜呜,你们检方一定要抓到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啊……”   “节哀顺变,请放心吧,我们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给,擦擦眼泪。”   “好好养伤,好好休息,其他的是交给我们,相信我们,相信政府……”   许敬贤安抚了伤者和死者家属的情绪,表现了一番检民鱼水情,随即就离开了医院,前往爆炸案的现场。   ……   江南区。   等许敬贤抵达现场的时候,银行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有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有闻讯而赶到的记者。   为了防止被现场的记者围堵。   多名警察提前来到车旁护驾,然后许敬贤才下车,在他们的拥护下杀穿蜂拥而至的记者,越过了警戒线。   “检察长。”提前赶到现场的中央地检第三次长检察官杨次长上前微微鞠躬行礼,随后介绍起情况,“根据现场监控和多名目击者的证词,爆炸的是匪徒所乘车辆,劫匪一共有六人。”   “上午十点二十五分驾驶两辆宝马三系在银行门口急亭,二十六分,两辆车上各下来两名戴着头套,拿着手枪的匪徒,二十七分,先下车的四名匪徒还没迈入银行大门,他们身后其中一辆车先发生爆炸,旁边第二辆车紧随其后爆炸,两辆车内各剩下的一名匪徒当场被炸死,多名国民受伤。”   “二十九分,同样被炸弹爆炸掀翻在地的四名劫匪狼狈起身,接着交流了几句什么,便顾不上抢劫,冲到马路上挟持了一名出租车司机后逃跑。”   “这就是爆炸案的全过程,根据查看监控我们还发现个细节,先爆炸的那辆车上的匪徒手里提了个袋子正准备下车,袋子里装的应该就是炸弹。”   “被炸死的两名匪徒已经面目全非,从他们身上和车上都没发现什么线索,另外,逃走的四名匪徒中有一人目测伤得不轻,必须接受治疗。”   许敬贤缓缓点头,他在现场没看见李青熙,估计是已经离开了,毕竟其作为柿长来露个脸意思意思就行。   “有做出什么紧急应对吗?”他从远处收回了目光,看向杨次长问道。   “已经将被挟持出租车的车牌和型号通知全城警署,出城的路口也已经进行了封锁,相信很快就能抓到逃跑的劫匪。”杨次长面色严峻的回答道。   至于那名可怜的出租车司机。   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毕竟这伙匪徒一看就是穷凶极恶的狠人啊。   狠起来连自己都一起炸。   “这个案子具体的就交给刑事部负责吧,总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抓不到人,那部长带头向我请辞。”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   他当检察官的时候,最烦上面用这种方式施压,但是现在他学得有模有样,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但他喜欢。   杨次长低头应道,“是,大人!”   反正又不用他请辞,毕竟到了次长和检察长这个级别都已经不用亲自具体的负责某个案件,挂个名就行。   许敬贤这才向一众记者走去,不等他们开口就抬手示意闭嘴,然后掷地有声的说道:“从去年年中以来南韩治安得到显著提升,今年开年以来更是无一恶劣案件,今天的爆炸案死伤数十,人神共愤,这是对南韩法制的挑衅!是对司法尊严的挑衅!请广大国民放心,也请广大媒体监督,我们检方一定会尽快的将劫匪缉拿归案!”   话音落下后,他不再接受记者的任何提问,在警察护送下上车离开。   丢失的出租车当天下午在城南被找到,出租车司机的尸体在后备箱。   至于四名劫匪暂时还没有下落。   毕竟他们当时戴着头套,并没有露脸,只要摘了头套,再换身衣服就能混入人群而无法被轻松辨别出来。   所以想找到他们还得废番力气。   全城的医院,药店,黑诊所都已经被盯死,因为根据监控来看,当时这四名劫匪也是被炸弹给炸伤了的。   其中一个还伤的比较重,完全是被另外三个人搀扶着才离开了现场。   他们肯定要找地方处理伤口。   当天晚上,江南区银行大门外的爆炸案就通过新闻传得全国皆知,总统鲁武玄也表示对此案会继续关注。   “啊~啊~唔唔唔~”   深夜11点,龙山区某民房内传出阵阵痛苦的哀嚎,但叫了几声后就被人捂住了嘴,变成含糊不清的声音。   客厅里,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见沙发上躺了一名满头是汗的男子,胸口已被鲜血浸透,眼中透露出痛苦。   一名青年用手捂住他的嘴,看向了旁边抽烟的一人,“日珉哥,快点想想办法啊,他身上的伤如果再得不到治疗的话,肯定就必死无疑了,而且再让他这么叫下去可能会暴露我们。”   他根本不敢去看被自己捂住嘴的人的眼睛,因为他也不想这么做的。   “现在别说医院,就连小药店都被警察盯着呢?怎么治?难道让大家去自首吗?”车日珉烦躁的狠狠抽了几口烟后起身,一把推开青年,将半支香烟塞到受伤的人嘴里,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递给他了安心的眼神,看向站在窗边的皮衣男,“大哥,怎么说?”   这伙人的年龄都不大,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左右,为首的皮衣男目测也不超过三十五岁,身材高大而挺拔。   “两个办法,第一,给他个痛快让他免受折磨;第二,联系雇主给我们提供帮助,但事情没办成,雇主肯定会很愤怒,甚至会灭我们的口。”皮衣男话音落下,转过身来,目光缓缓扫过两人,“以前都是我做决定,今天交给你们来做选择,是选一,还是二。”   房间里瞬间沉默下去,安静得只剩下人的呼吸声,沙发上重伤的青年艰难的抽着烟,等着其他人做决定。   但他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渴望。   那是对活着的渴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论做出哪个决定,对于两人来说都很艰难。   “我选二,我不希望下一次我跟他一样躺在这里的时候被抛弃,没有人想死。”车日珉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刚刚捂住重伤男子嘴的青年紧随其后表态,“我……我也一样,无论如何总得试试,真救不了,再做打算。”   显然,他们的感情看起来不错。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能一起干杀头的买卖,就算原本没有感情,一起出生入死多了,感情也积累起来了。   “那就选二,以前都是你们几个听我的,今天我听你们的。”皮衣男脸上没什么波动,拿出手机,拆了电池换了一张卡,卡刚插上去,就有好几条未接来电显示,他拨通上面唯一一个号码,默默将手机拿得离远了一些。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肯定要挨骂。 ###第355章 幕后主使,知情者团灭   “阿西吧!你们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花钱是让你们杀人的没错,但没让你们杀那么多,更不是让你们抢银行!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还敢联系我?还不赶紧给我消失!”   一阵忙音后,手机听筒里传出一个中年人充斥着怒火的谩骂和指责。   “抱歉,谁也不想出意外,我们还因此损失了两个兄弟。”皮衣男将手机贴到耳边,语气略显沉闷,为自己辩解道:“是您再三强调可以使用任何我们认为可靠的手段,但一定要保证看起来像是意外,所以我们才用了这个方案,假装抢银行,实则杀人,用一场更大的案情来掩盖杀人的目的,如果事成,那谁也想不到这是场谋杀。”   顺便抢个银行还能赚一笔外快。   拿到目标的行程安排后,他们就盯上了那家银行,因为等干完这笔业务他们必须要远走高飞,不能再待在南韩,既然如此何不来个双喜临门?   既能满足雇主的要求把事办妥成功拿到尾款,又能从银行抢钱发一笔横财,出国后把钱一分,大家从此就能直接退休,置办房产,享受生活。   说白了就是贪心作祟,秉着反正在南韩干最后一票的想法整个大的。   一次性赚够一辈子所需的钱。   结果奈何天不遂人愿,自制炸弹突然爆炸,还没正式动手就先减员两人重伤一人,一分钱没抢到不说任务也没完成,更平白造成那么多死伤。   这与一开始的计划完全不相干。   “不要找那么多借口,杀人的方式有很多,你们选择这种方式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的贪心!”电话另一头的人拆穿了皮衣男的借口,咬牙切齿的低吼道:“立刻从南韩消失!”   目前他们的身份还未暴露,直接走正规途径就能离开南韩,是跑路的最好时机,再耽误下去就不一定了。   “暂时走不了,我有个兄弟受了重伤急需救治,需要你的帮忙。”皮衣男回头看了一眼重伤的男子沉声说道。   另一头的中年男人都被气笑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问道,接着不等对方回应就又说道:“事情没办成,惹了一堆麻烦给我也带来了风险,现在居然还要让我帮你的忙?你脑子没问题吧!”   “我已经别无他法,如果阁下不愿出手相助,那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丢在医院门口,而相信在我们成功离开南韩之前,他不会对警方交代一个字。”皮衣男风轻云淡的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等他们离开南韩之后,落在警察手里的伤员会不会说什么就不一定了,正是在威胁对方。   中年人呼吸急促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改变主意了,不能让这群家伙离开,否则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不敢,我们只是一群提着脑袋赚钱的可怜人罢了,但要是能活,那就没谁想死。”皮衣男语气没什么波动。   他并不是单纯在威胁,如果对方不肯帮忙,这的确是他的备选方案。   “等我电话。”另一边,一栋别墅里中年人沉默片刻后说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毕恭毕敬的说道:“他们联系我了,是。”   随即他收起手机独自驾车出门。   四人藏身的民宅里,听着手机里传出的阵阵忙音,皮衣男收起手机吐出口气说道:“等吧,能不能撑到对方做出决定的时候就你看你运气了。”   重伤的男子艰难的点点头,眼中含泪,抬起手紧紧抓着皮衣男的手。   皮衣男也反手握了握他的手。   昏暗狭窄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中年人的车速很快,一路上风驰电掣,十几分钟后抵达一处位于瑞草区的豪宅区,在一栋别墅外面停下。   别墅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保镖,在对中年人一番收身之后才放他进去。   中年人放轻脚步走进客厅,余光刚扫到沙发上坐着一道身影,但还没看清脸就连忙低下了头,“阁下……”   “砰!”   一个小巧精致的烟灰缸飞过来砸在他额头上打断了他的话,刹那间猩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下,但是他却不敢躲更不敢用手去捂伤口,而是蹲下去捡起烟灰缸用衣摆擦干净,又弯着腰低着头上前毕恭毕敬放回茶几上。   过程中他滴了很多血在地板上。   留下一个个溅开的血点子。   “为什么这点事都办不好?”满腔怒火的利宰嵘一把抓住中年的头发往下一拽将其脸摁在茶几上,眼神充斥着暴戾,“我养你用什么?只为了专门冲我摇尾巴吗?那我还不如养条狗!”   他本身就不喜欢许敬贤,对许敬贤影响他家名声,以及上次在赵高量家不给他面子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   随着三鑫发展越快,利家的地位越高,他就越觉得外面那些关于他妹妹和许敬贤的风言风语格外的刺耳。   如今许敬贤和他妹妹的野种竟然要姓利,而且还挂在他名下,这触碰到了他的雷区,让他再也无法容忍。   他很清楚自己妹妹有野心,否则不会宁愿招个保镖入赘也不外嫁,死缠烂打留在利家不就是图谋家产吗?   如果她有了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姓利,亲爹还是个同样有野心有实力的官场新贵,那她就更有底气和动力争抢家业,肯定会不断兴风作浪。   虽然利宰嵘并不觉得她能抢赢了自己,但他不想因此而麻烦,更不想闹出家丑让外人看笑话,何况哪怕只分出去百分之十他都不乐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为了利家的颜面,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许敬贤必须要娶了他妹妹!   因此既然许敬贤一直以糟糠之妻不可弃为理由,那他就让林妙熙意外身亡,介时许敬贤就必须娶利富贞。   同时让许敬贤尝尝丧妻之痛,也算是对其屡次对自己不敬的小教训。   这种事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干,只需要跟下面的人打个招呼就行,所以把事情交给了面前的中年人孙英泰。   孙英泰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社长。   表面上与他毫无关系,但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帮他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脏活,而他会把三鑫一些边缘业务丢给孙英泰的公司作为报酬。   多年来其办事可靠,而且对他忠心耿耿,一直都没出现过什么岔子。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孙英泰却没办好,而且还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虽然肯定牵连不到他身上。   但事情办砸了,他还是很恼火。   “都是我识人不明,那群人太过贪婪了,且还自作聪明。”孙英泰脸被摁在桌子上挤得变型,额头上的血都流到了茶几上面,张嘴很艰难的说道。   利宰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松开了孙英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天亮之前摆平涉及这件事的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如果你摆他们不平,那我就会摆平你。”   虽然事情牵连不到他,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干掉所有知情者。   “是,是,是,我来之前都已经做好安排了,请阁下放心,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得以喘息的孙英泰立刻站了起来连连点头哈腰,同时又眼很尖的将一旁的手帕双手递给利宰嵘。   利宰嵘接过手帕擦了擦手,接着揉成一团砸在他脸上,“滚去办事。”   “是,小的告退。”孙英泰就像古时候的太监一样低着头缓缓后退,退到门口位置时,才转过身走了出去。   利宰嵘骂了一句,“都是废物。”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进来,微微鞠躬后垂手等候吩咐。   利宰嵘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青年微微点头,又转身离开。   孙英泰离开利宰嵘的私人别墅后把脑袋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他了。   “孙社长。”沙发上坐着的一名穿银色西服的中年人起身迎上去,看见他头上的伤一怔,“你这是怎么了?”   他胸口的证件表明了他检察官的身份,北部地检刑二部部长蔡元郝。   “没事,磕了一下。”孙英泰不以为意,看了一眼搬到他家的设备,对蔡元郝说道,“蔡部长,那开始吧?”   “行!”蔡元郝点点头,随后挥了挥手,所有人便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孙英泰拿出手机给皮衣男回拨了过去,等那边接通后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报位置,我让人去接你们。”   接你们这群废物上黄泉路。   “这就不麻烦阁下了,你把位置告诉我们,我派个人送重伤的兄弟过去就行。”皮衣男很警惕的不暴露自己的藏身点,同时还点明自己这边的人不会全部过去,所以别想搞灭口那套。   但是他根本想不到孙英泰这次是找官方灭口,从电话接通那一刻开始技术人员就已经在对其进行定位了。   而孙英泰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使得定位精准无误,所以他故作不悦的说道:“你这是对我不放心?既然如此那还找我帮忙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帮你们又费了多大的功夫?”   “你帮我们不是因为好心,也是为了你自己,不要再说废话了,警惕一点对大家都好。”皮衣男直言不讳道。   孙英泰沉吟片刻说道:“我不相信你的人,一旦暴露也会牵连到我,必须由我的人过去接你们,我才放心。”   “不行,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执行备用方案。”皮衣男很强硬,因为孙英泰越是如此越不能按照他安排的来。   就在此时,蔡元郝对孙英泰做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已经完成了定位。   孙英泰微微点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说道:“我需要再跟医院那边沟通一下,重新做一下安排,我倒是不介意,可你那边的伤员撑得住?”   “如果撑得住就活,如果撑不住也是他的命。”皮衣男语气平静的说道。   “等我电话。”孙英泰挂断,看向蔡元郝笑道:“先提前恭喜蔡部长击毙所有银行爆炸案的匪徒,立下大功。”   “都是孙社长关照。”蔡元郝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他和孙英泰早存在利益输送,所以他不在乎那伙抢银行的笨贼为什么会和孙英泰有关,更不在乎孙英泰又为什么要灭他们的口。   反正自己只要照办,那不仅能从孙英泰那里得到丰厚的报酬且还能立下大功,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蔡元郝随即告辞出门驾车离去。   很快,数辆警车就在不拉灯不鸣笛的情况下秘密向龙山区疾驰而去。   站在家门口,看着一排呼啸而去的警车,孙英泰吐出口气,摸了摸简单包扎过的额头,现在只等着蔡元郝那边传来捷报就能向利宰嵘交代了。   这还是他给利宰嵘办事以来头一次被其如此对待,他不恨利宰嵘,他只恨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要不是那群废物把事情办砸了。   利公子又怎么可能打他呢?   ……   大概十分钟后,龙山区。   皮衣男四人藏身的民宅里,沙发上的伤员呼吸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   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   “大哥,再打电话催催吧,他可能要撑不住了。”车日珉忧心忡忡说道。   皮衣男低头抽着烟,脸色没有太明显的波动,“这行本来就是拿命换饭吃的,我们做到这一步,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看天意吧。”   另外两人闻言,顿时无话可说。   转眼间又是几分钟过去。   但迟迟还没接到电话,皮衣男眉头不由紧锁起来,多年行走在法律边缘而养成的直觉让他预感到不对劲。   “怎么了大哥?”另一个不配拥有名字的青年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   就在此时,一束灯光突然从窗外射了进来,屋内能活动的三人瞬间做出反应,纷纷把枪上膛,各找掩体。   皮衣男躲在窗边,微微将窗帘拉开缝隙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辆又一辆的警车停到了门外的街上,他阴沉着脸说道:“是警察,我们被卖了。”   显然,是雇主出卖了他们。   “该死!他怎么敢!他难道就不怕我们投降把一切交代出来吗?”车日珉顿时又惊又怒,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皮衣男脑子转的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沉着的说道:“或许这些警察就是他派来灭口的,如果我们投降的话,那刚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   看来雇主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更不简单,也是,毕竟是敢雇佣他们杀害许敬贤妻子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那怎么办?就靠我们三个根本没得拼。”另一个青年满头大汗的说道。   而且他们还就只有三把小手枪。   “里面的人都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发起强攻了!”   外面已部署好的警察开始喊话。   “只有拼了,死路一条,多带出几个垫背的吧,免得路上寂寞。”皮衣男话音落下,又拿出手机给孙英泰打了过去,然而却是根本已经打不通了。   “嘟~嘟~嘟~”   “把你的手机给钱。”皮衣男收起自己的手机对车日珉伸出了手说道。   车日珉立刻依言照办递上手机。   “尽量拖延时间。”皮衣男接过他的手机,丢下一句话走到一旁,打开录音功能说道:“我是5月20号在江南区银行外制造爆炸案的匪徒,我们抢银行只是假象,而真实目的是为了杀害许敬贤检察长的妻子林妙熙……”   “放!”   “砰砰砰砰砰砰!”   “哗啦啦!”   伴随着窗户被打碎的声音,一枚又一枚的催泪弹被发射进了屋子里。   外面的警察要强攻了,甚至都没有第三次警告,就没准备活捉他们。   “砰砰!”车日珉和另一名青年匪徒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对外扣动扳机。   皮衣男还在录音,但是语速却下意识逐渐加快,“有人花五百万美金雇佣我们,让我们杀了林妙熙并制造成像是意外事件,我们失败了,雇主安排警察以抓捕的名义来灭口,如果你捡到这个手机请务必交给许检察长。”   说完之后,他将自己的薄款外套脱了下来,将手机包在里面,然后挽成一团跑上二楼丢进隔壁邻居后院。   做完这一切后。   他才拿着枪下楼加入战斗当中。   “砰砰砰砰砰砰!”   敌众我寡,火力不足,再加上催泪弹烟雾干扰,三人很快就先后倒在了警方的枪口下,全部被当场击毙。   沙发上的伤员也已被流弹打死。   催泪弹的烟雾还没有散完,负责现场指挥的蔡元郝戴了个面罩后走进现场,看着屋内四具尸体,最后锁定了皮衣男,戴上手套上前在其怀中一阵摸索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然后揣进自己兜里起身离开。   “通知记者吧。”走出房间后他摘下面罩随手递给一个警察,接着就走到一旁给孙英泰打电话,“四个人全部都死了,手机我也拿到了,一会儿等应付完记者的采访后就给你送过来。”   “好。”孙英泰吐出口气,挂断电话后立刻给利宰嵘打过去,语气轻松的说道:“阁下,人全都已经死了。”   “是吗?”利宰嵘的语气听不出喜和怒,淡淡的问道:“真死完了吗?”   “该死的都死了,请您放心绝对没有意外。”孙英泰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利宰嵘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我……”孙英泰刚想再次给出同样的回答,但突然明悟过来,脸色变得惨白,手微微颤抖,咽了口唾沫。   “嘟~嘟~嘟~”   此时利宰嵘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孙英泰绝望的闭上眼睛,利宰嵘说的所有知情者都要死,也包括他。   坐在沙发上,他思绪纷乱。   发了十几分钟呆才缓缓起身,取出手机卡掰断,删掉所有通话记录。   然后行尸走肉一般往楼上走去。   推开主卧室的门,老婆抱着女儿已经睡了,十分的恬静,他上前俯身在两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没有吵醒她们,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离开。   回到客厅后,他去地下室的酒窖拿了几瓶酒,然后才驾车离开了家。   夜晚的街道上没什么人,更没什么车,他一边开车一边喝酒,从来没感觉到如此的放松过,但随着酒精摄入加大,他的头脑也越发的不清晰。   仿佛随时都可能晕睡过去一般。   终于,意识不清的他方向盘突然一歪,时数百码以上的轿车瞬间哐的一声冲破路边的护栏落入了汉江中。   抓捕现场,蔡元郝还不知道多年的老搭档已经死了,此时他正在宛如一个英雄一般被无数记者众星捧月。   “请问蔡检察官,你们是如何找到匪徒藏身之处的?能跟大家说说吗?”   “蔡检察官,请问……”   记者们全都争先恐后的提问。   “我们接到附近路人举报说这家人不对劲,立刻安排人过来查看,确定了他们的身份,然后进行包围,劝降之后遭到武力反抗,遂发动强攻,经过一番激战后成功将三名匪徒击毙。”   “我们还找到了爆炸现场身受重伤的那名匪徒,因为交战当中其被流弹击中本就有伤在身的他也已经死亡。”   “从案件发生到侦破抓捕,加起来不超过十八个小时,这充分证明了我们检方和警方超高的行动效率……”   蔡元郝意气风发,站在记者的包围圈中连比带划,侃侃而谈,他仿佛看见一条金光大道已铺在自己脚下。   毕竟这可是今年第一大案,而且听说许部长的妻子也在此案中受伤。   自己可以凭此与他攀上交情吧?   许敬贤很快得知了银行爆炸案嫌疑人被全部击毙的消息,他没想到案发在自己辖区,结果最后却被其他辖区的检察官把功劳给抢了,既是庆幸人抓到了,也是恼火手下人太废物。   蔡元郝没跟首尔地检这边打招呼就越境抓人,抓的还是首尔地检负责的案子的嫌疑人,无疑是坏了规矩。   但这个案子一旦发酵开来必定是全国关注,这种情况下蔡元郝只有功而没有过,许敬贤也不好追究什么。   而且如果换做是还没有升职前的他可能也会这么做,毕竟这可是大功一件,哪个想上进的检察官不想抢?   何况对方也算是帮首尔地检卸掉了压力,帮他老婆报了仇,所以他不仅不能怪对方,还得表示感谢才是。   当然,他不用亲自去找蔡元郝。   那家伙那么会抓住机会,如果懂事的话,明天就该主动找他请罪了。   第二天,5月21号,当天的早间新闻播报了昨日在银行门口制造爆炸导致多人伤亡的劫匪被击毙的消息。   蔡元郝的大名也因此被人熟知。   但是此刻这个刚刚扬名的蔡部长却早早的来到了中央地检检察长办公室门外等候,欲对许敬贤进行拜访。   他脸上看起来并没有立下大功的喜悦,因为来之前他刚得到个消息。   孙英泰死了。   目前来看是醉驾车祸沉江而亡。   但发现尸体的江南区警方还要做进一步调查,彻底排除是他杀才行。   蔡元郝觉得孙英泰的死很蹊跷。   毕竟他昨晚刚让自己帮忙灭了那伙匪徒的口,当晚又怎么可能跟发疯似的把自己灌醉,然后出去飙车呢?   所以他倾向于孙英泰的死有外部因素存在,或许就跟昨晚那群被他灭口的匪徒有关,这让他有些担心牵涉其中的自己会不会也因此惹上麻烦。   同一时间,龙山区。   皮衣男四人躲避的民宅隔壁,昨晚上看了一晚上热闹,才刚睡醒的黄毛青年打着哈欠走到后院,却突然看见自家院子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嗯?”   他愣了一下,上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件卷起来的衣服,他将衣服摊开却发现一部手机,顿时眼睛一亮,毕竟手机可不便宜,这发了一笔横财啊。   黄毛下意识打开手机检查,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却发现没什么图片,只有一条昨晚才刚录的录音。   他随意的点击播放。   “我是5月20号在江南区银行外制造爆炸案的匪徒……”   然而,从手机里传出的第一句话就让黄毛青年大惊失色,随着继续听下去,他的脸色逐渐泛白,呼也吸变得急促,握着手机的手也越发用力。   听完后他整个人呆滞坐在原地。   半响才回过神缓缓咽了口唾沫。   原来昨晚隔壁那些警察并不是为了抓捕,而是为了对匪徒进行灭口。   接着他拿起手机就转身进屋,顾不上洗脸刷牙,随手在餐桌上抓起一个三明治后就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诶,大早上急吼吼,这又是去哪儿啊!”黄毛青年的母亲在背后喊道。   黄毛对此没有回应。   他要去把手机交给许检察长。   在官方积极宣传下全南韩都知道许检察长是为国为民的好人,现在有人要害他妻子,黄毛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他觉得把手机交给许检察长能得到报酬肯定比把手机卖了多。 ###第356章 蔡部长的起起落落   早上九点,首尔中央地检。   许敬贤来上班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等在自己办公室外面的蔡元郝,当然不可能是赵大海没邀请过他去休息室里坐着等,这显然是其主动要求的。   “许检察长,您来了。”同一时间蔡元郝自然也看见了许敬贤,远远的就把腰弯下去了一些弧度,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迈着小碎步上前,伸出双手作势要去接他手里的公文包。   许敬贤顺势将包递给他,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开玩笑的说道:“我这个中央地检的检察长,让你个北部地检的部长伺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检察长您这话严重了,哪个地检的检察长都是我上级,为你们这些领导分忧是应该的。”蔡元郝自然而然的回应,加快脚步在许敬贤抵达办公室门口前为他推开门,并且用手挡着。   等其进去后才关上门跟了上去。   许敬贤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抬了抬手道:“听说蔡部长击毙了昨天爆炸案的匪徒,大功一件,可喜可贺啊。”   “许检察长过奖了,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蔡元郝上前将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退后两步一鞠躬,神色郑重的说道:“我今天来就是为此事向您致歉的,毕竟是中央地检的案子,却被我捡了便宜,让我真是很不好意思。”   “实在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怕通知中央地检的同事已经来不及,就打算先去把现场控制住,没想到那群匪徒反应过激直接开火了,所以……”   “行了行了。”许敬贤抬手往下压了压打断他的辩解,神色风轻云淡的说道:“早点抓到人是好事,也算给我们中央地检卸了压力,一些小瑕疵就不必在意了,我没那么古板和霸道。”   他都是当检察长的人,已经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后面时机到了自然会往上升,愿意给年轻人机会。   虽然蔡元郝比他大好几岁,但是他叫一声小蔡,对方也会连连答应。   官场上,位高者为先。   “是是是,谁不知道许检察长您是出了名的心胸开阔,但您有君子之风是一回事,我也得来向您解释一下以表尊重才行。”蔡元郝毕恭毕敬的道。   许敬贤微微点头,一只手搭在办公桌上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沉吟片刻说道:“我看蔡部长很有前途啊。”   这种在官场里混迹了好几年的中年人就是比刚入职的说话听着舒服。   而且蔡元郝还不是那些混久了不求上进,没有魄力的老油子,昨晚的事就充分证明了他的行动力和胆量。   有年轻人没有的沉稳。   又有年轻人有的冲劲。   “那就借许检察长吉言了。”蔡元郝微微一笑,接着又叹道:“这次无论如何都是我抢了中央地检的功,很是过意不去,以后检察长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接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成是自己欠了许敬贤一个人情,必须要报答。   就硬蹭。   但许敬贤并不反感。   他喜欢能主动抓住机会的人,因为往往这种人才能做事,才会成事。   不会主动抓住机会的人,难道还非得等别人把饭喂到你嘴里才行吗?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收回思绪,“进。”   “检察长,蔡部长。”赵大海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递给两人,然后又对许敬贤说道:“检察长,有个年轻人要见您,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您,我看他那个样子,应该不像是在说谎。”   “许检察长,既然您有正事,那我先告辞?”蔡元郝立刻放下咖啡说道。   许敬贤摆摆手示意不用,他话还没说完呢,看向赵大海,“请进来。”   赵大海点点头便端着托盘离去。   片刻之后,他空着手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穿着牛仔外套,染着一头黄毛的青年走了进来,青年看起来很紧张和激动,双手和双腿微微颤抖着。   “许……许检察长好。”黄毛远远的就对着许敬贤重重地九十度鞠躬。   许敬贤哑然失笑,语气温和的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黄毛抬起头来,才看清办公桌旁蔡元郝的脸,顿时认出他就是昨晚负责抓捕(灭口)那群匪徒的检察官。   当即吓了一跳,脸色大变。   “怎么,认识蔡部长?”许敬贤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随口问了一句。   蔡元郝听见这话也完全扭过头去好奇的看着黄毛,“我没有见过你。”   昨晚看热闹的人很多,加上天色很暗,蔡元郝记不住黄毛实属正常。   “呼~呼~呼~”黄毛下意识避开蔡元郝的眼神,呼吸略显急促,低着头掏出手机上前递给许敬贤,声音颤抖着说道:“请您听听里面那条录音。”   他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毕竟如果许敬贤不相信录音的真实性的话。   那蔡元郝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他现在脑子很乱,根本做不到冷静理智的思考,只想着刚好能让许敬贤看清蔡元郝的真面目,免得英明的许检察长被阴险小人蒙蔽陷害。   “好,你一边坐吧,大海,给这位小兄弟冲杯咖啡。”许敬贤接过手机态度和煦的说道,然后直接播放里面唯一一条录音,没有刻意避开蔡元郝。   蔡元郝见状心中暗喜,自然知道许检察长这是展现对自己的信任,说明认可他的价值,想拉拢他为己用。   “我是5月20号在江南区银行外制造爆炸案的匪徒……”   蔡元郝脸色骤变,心脏都跟着紧了一下,但是且还能勉强维持镇定。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虽然是可以灭了那群匪徒的口,但这件事跟许敬贤无关,许敬贤知道真相也不会在意。   许敬贤沉着脸,注意力都在录音上的他没有察觉蔡元郝的神色变化。   两人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我们抢银行只是假象,而真实目的是为了杀害许敬贤检察长的妻子林妙熙……”   蔡元郝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宛如晴空霹雳,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险些当场晕倒,心思顿时乱如线头。   阿西吧!那群匪徒是为了杀许敬贤的老婆?孙英泰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自己帮孙英泰对那群匪徒进行灭口,岂不是阴差阳错成了帮凶?   许敬贤会相信他是无辜的吗?   他忽然想明白孙英泰的死因了。   许敬贤和赵大海也是脸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一个愤怒,一个震惊。   随着许敬贤脸色变得阴冷,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就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让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许多,压得让另外几人喘不过气。   而录音还没有播放完。   “有人花五百万美金雇佣我们,让我们杀了林妙熙,并必须制造成像是意外事件,我们失败了,雇主安排警察以抓捕的名义来灭口,如果你捡到这个手机,那请务必交给许检察长。”   随着录音播放完毕。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流动。   蔡元郝已面无血色,脑子里一片混沌,双眼无神,浑身都微微颤栗。   突然,许敬贤抬起头来,其目光宛如刀子一般死死的锁定了蔡元郝。   这个人,灭完口之后居然还敢来自己面前晃悠,是把他当傻子耍吗?   “噗通!”   其冷冽的目光像一座山压到了自己身上,蔡元郝扛不住,双腿一弯直接当场跪了下去,哭喊着不断以头撞地求饶,“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求检察长明察秋毫!”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脑袋在地上撞出砰砰声,额头很快就是一片血模糊,血点子飞溅得到处都是。   许敬贤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眼神淡漠而平静。   这一幕给了年纪轻轻,整日无所事事的黄毛很大的视觉冲击,就连一滴血飞溅到他脸上,却都没有察觉。   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西装革履的蔡元郝在一众警察的拥护中宛如众星捧月,像是一个国王,轻描淡写的指挥警察强攻,击毙了屋内所有匪徒。   事后意气风发接受记者的采访。   而现在,这个国王在许敬贤面前像是一条狗,哭天喊地,摇尾乞怜。   两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来回交替。   黄毛突然感觉心口堵得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但却又被封住。   自己在KTV,在学校,在社区打架斗殴,称王称霸的又能算是什么?   许检察长,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检察长,检察长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实情,呜呜呜,我也是被人给利用了啊!要不然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参与到这件事,我真不是有意想灭口的,检察长,呜呜呜……”   蔡元郝的哀求和痛哭还在继续。   许敬贤放下手机,起身走到蔡元郝身边,面无表情的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跺在他头上,砰的一声,蔡元郝的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五官都直接被挤压得变形,看起来狼狈无比。   “说。”许敬贤简言意骇的道。   他本以为昨天的爆炸案只是一群匪徒抢劫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根本就没想过其目的是冲着杀他老婆去的。   昨天如果不是匪徒的自制炸弹突然爆炸,那他老婆会死在一次轰动全国的银行抢劫案中,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次意外,没人会想过是谋杀。   许敬贤的妻子只会恰好和死在劫案中的其他人质一样,太倒霉而已。   幕后雇主废那么多心思,不惜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就只为了杀他老婆。   可见对他是恨之入骨。   毕竟他老婆是生意人,一向讲究和气生财,在外面没结下什么仇家。   “孙英泰!是孙英泰!”蔡元郝含糊不清的喊道,接着又进一步进行了解释,“是孙英泰告诉了我他可以联系到那群匪徒,给我一笔钱,让我把那群匪徒全部击毙,既能得到钱,且又是大功一件,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真的不知道真相啊!孙英泰是英泰地产的社长,我和他之间利益输送多年,所以我也没追根问底,全都是他让我做的,我对一切都不知情。”   他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同时也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真的不知情。   “去把人抓回来。”许敬贤能分辨出他并没有说谎,头也不回的下令。   赵大海立刻应道,“是!”   “他死了!他已经死了!”蔡元郝又连忙嚎了起来,语速飞快的提供自己知道的情报,“他昨晚因为酒驾把车开进了江里,淹死了,但我觉得肯定没那么简单,他也跟被他灭口的那群匪徒一样被灭口了,他不是企图谋杀夫人的真凶,在他背后还另有其人。”   赵大海听见这话又停下了脚步。   “啪!”蔡元郝一把抓住了许敬贤的裤腿,满脸哀求的说道:“我自知罪该万死,但求求大人给我次将功折罪的机会,我一定把企图谋害夫人的真凶找出来,我也是被利用了,我发誓一定会把幕后主使找出来的,大人!”   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其他使用价值的话,承受不住许敬贤的迁怒。   虽然他确实不知情。   但盛怒之下的许敬贤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只会随手把他摁死以泄愤。   蔡元郝不甘心仕途就这么完了。   他要自救,也要立功。   事成之后就真是许敬贤的人了。   这是吃危机,同样也是机遇。   许敬贤居高临下低头俯视着他。   “大人!”蔡元郝满眼的真诚。   许敬贤收回目光,收回脚,淡淡的说道:“我会派人接你老婆孩子出国旅游三个月,你和大海负责秘密调查幕后主使是谁,在你老婆孩子旅游结束回国前给我一个交代,明白了吗?”   哪怕是一张废纸也有利用价值。   蔡元郝想求活,而且同样对幕后主使心存怨气,并对孙英泰很了解。   他是最有可能查出凶手的人。   “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开恩。”蔡元郝不敢讨价还价,爬起来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谢,并且再三保证,“我定在三个月内查出结果!”   “大海。”许敬贤挥了挥手。   赵大海上前搀扶起蔡元郝,“蔡部长我们走吧,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检察长,小的告退,告退。”蔡元郝又是一阵点头哈腰才跟着离开。   许敬贤这才将视线看向黄毛。   黄毛瞬间紧张起来绷直了身体。   “放松,不用太紧张,你帮了我很大的忙。”许敬贤收起暴戾的一面露出和善的表情,问道:“你想要什么?”   他向来恩怨分明,两者都必报。   “我……我没想要什么,我就是单纯的……”黄毛下意识的说着客套话。   许敬贤抬手打断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拒绝你应得的东西,拿自己该拿的并不丢人,也不功利,如果你还没想好,可以回去慢慢想,等到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   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或许有些叛逆,但人并不坏,否则刚刚不会在认出蔡元郝后还把手机交给自己。   “我……我想当检察官!”黄毛终于鼓起勇气,攥紧拳头,脱口而出。   许敬贤先怔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渍,笑了,“你叫什么?”   年轻人的愿望都是那么朴实。   “崔代勋。”黄毛紧张的回答道。   许敬贤点点头,上前单手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会给你请最好的补习老师,承担你备考期间所有学习和生活费用,但能不能通过司法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就得看你自己了。”   他顶多提供个机会,让他费尽力气冒大风险为其走后门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亲儿子才会有这个待遇。   “是!多谢检察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黄毛从未如此渴望学习。   或者说,从未如此渴望权力。   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说,学习成绩好有机会当检察官,当律师,当议员为,国家做贡献,为国民做贡献。   他对此不屑一顾,也没兴趣。   但如果上学的时候老师更加直白一点,告诉他学习成绩好以后有机会当检察官,当议员,掌握权力,为所欲为,那他就说不定会热爱上学习。   许敬贤点点头,随即又歪头问了一句,“所以……你真的不要钱吗?”   司法考试可没有那么容易,鲁武玄失败了七次,尹卡卡失败了八次。   像原主好大哥那种一次就杀穿司法考试的属于天才,南韩少之又少。   “我更想自己赚钱。”黄毛发现许敬贤平易近人后,胆子也大了一些。   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不是三分钟热度,在我这里可没有后悔的机会,去吧,会有人联系你的。”   “是,多谢许检察长,那么我就先回家了。”黄毛鞠躬行礼后转身离去。   目视办公室的门关上,许敬贤脸上笑容消失,表情又重新变得冷峻。   不管幕后主使是谁。   只要查出来。   他都要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   下班后许敬贤前往医院看老婆。   林妙熙已经醒了,穿着一身病号服的她正靠坐在床头看电视,面色略显苍白,听见开门声循声望去,看见许敬贤后脸上露出笑容,“下班了?”   尽管她现在看起来还很虚弱,但却难掩丽色,更有种病美人的妩媚。   “大人。”周羽姬起身相迎,然后主动给两人腾出私人空间,从旁边拿了几串葡萄说道,“我去洗点水果。”   从早上林妙熙醒来后,开始前来探望的人就络绎不绝,病房里堆满了各种水果补品,都能开个便利店了。   “是啊,刚下班,听说你醒了第一时间赶过来。”许敬贤微微一笑走过去在床头坐下,握着林妙熙白嫩似无骨般柔软的小手,“怎么样,还好吗?”   “脚还有点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林妙熙无奈的叹了口气。   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帮你揉揉。”知道她是被自己牵连的,更差点丢了命,许敬贤愈加内疚和心疼,握住她白嫩的纤纤玉足轻轻揉捏,“有没有感觉好受一点?”   有一说一,手感真不错。   “好痒。”林妙熙咯咯直乐,下意识想把脚从许敬贤的大手里抽出去。   许敬贤逗了她一会儿就松开了她小脚,看着满屋的水果补品,皱着眉头说道:“这得哪年哪月才吃得完?”   他不太喜欢给自己送礼物的人。   直接送钱不行吗?   “什么哪年哪月呀,放不了多久就坏了好吧。”林妙熙撇撇嘴,然后说出自己的打算,“反正我吃不完,所以准备送些给其他在爆炸中受伤的国民。”   既能不能浪费,也算做好事。   更能为她老公博一个好名声。   “挺好,我支持,我老婆就是心地善良。”许敬贤笑吟吟的夸奖了一句。   林妙熙嘴角上扬,“那是。”   不一会儿周羽姬端着水果进来。   “我刚刚尝了一个,还甜的呢。”   “我就先走了。”又陪了林妙熙一会儿许敬贤便准备离开,并对周羽姬说道:“出来一下,我交代你点事。”   “咦,你们两个还得背着我说悄悄话是吧?”林妙熙拿着颗葡萄调侃道。   何止是悄悄话,都悄悄啪过了。   周羽姬跟着许敬贤走出病房。   许敬贤脸色严肃起来,透过门上的玻璃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然后才沉声说道:“这次的爆炸是意外,但却另有内情,那伙匪徒的真实目的是杀害妙熙,接下来她可能还有危险,你得警惕一些,当然,在医院外围我也会安排人,不过主要还是得靠你保护。”   医院外围当然不能安排警力,容易被政敌攻击是公器私用,所以他让周承南安排了十多个仁合会的好手。   “嗯。”周羽姬瞪大美目,没想到还有这种内因,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这么看来,爆炸发生后,她第一时间扶着林妙熙转移位置真做对了。   否则其当时如果暴露在那些匪徒的视线中,是什么后果还真不好说。   许敬贤摸摸她的脸,语气温柔的嘱咐,“当然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周羽姬展露笑颜。   许敬贤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林妙熙有伤在身。   利富贞有孕在身。   两人都需要男人的陪伴和照顾。   还得兼顾上班,有开不完的会。   这几天许敬贤忙前忙后很心累。   但是幸好利富贞跟林诗琳一起去了国外,所以只用偶尔给她打个电话聊聊就行,不然他真得跟陀螺一样。   他忙,蔡元郝这几天也很忙。   其老婆孩子已经被许敬贤的人送去了国外旅游,他在赵大海的监督下着手对谋害林妙熙的真凶展开调查。   他对孙英泰很了解,所以孙英泰虽然已经死了却还得从他身上入手。   江南区刑事课科长是韩允在。   许敬贤的人。   在其配合下,蔡元郝拿到了孙英泰车祸当晚的监控录像,并逐帧逐帧的观看,终于让他找到了一条线索。   他发现在某些路段的监控里能看到有辆车跟在孙英泰车后,通过比对不同的监控,能够确定是同一辆车。   孙英泰一路上是边开车边喝酒。   出车祸时确实已神志不清,因此并没有刻意挑选车祸地点,所以在他坠江的那一段路刚好也是有监控的。   毕竟随着社会日益发展,科技的进步,监控这种东西街上越来越多。   从坠江点的监控来看,孙英泰掉进汉江里时那辆车直接从其旁边扬长而去,因此可以确定,当时车主绝对亲眼目睹了车祸,可是却没有报警。   为什么看见了车祸却不报警?   再联系之前的监控画面中一路上都有这辆车,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蔡元郝分析那辆车上的人是在监视孙英泰,如果孙英泰没有自杀灭自己的口,那车上的人就会帮他一把。   那辆车上的人就是凶手派来的!   所以只要找到这辆车,就有机会找到当晚驾驶这辆车的人,而找到开车的人,就能锁定幕后凶手的身份。   蔡元郝为此而激动不已,可韩允在却毫不客气的给他破了一盆冷水。   “蔡部长,你以为这么明显的不对劲的地方我们没发现吗?我们调查孙英泰死因的时候就已查过那辆车了。”   “根本就查不到,车牌是假的,而同款型的车全南韩登记在册的就有十几万辆,我们总不可能去一辆一辆的排除吧?那得发动全国的警察才行。”   蔡元郝听完这话顿时如丧考妣。   许敬贤要他秘密调查,就是不想惊动幕后主使,自然不可能发动全国的警力来找这辆车,那会打草惊蛇。   而凭借他,赵大海,韩允在三个人能动用的力量根本找不到这辆车。   所以这条线索根本就没法用。   蔡元郝只能将江南警方收集到的所有监控录像带回家,反复观看,进行分析,企图能够发现新的入手点。   而就在蔡元郝忙着查谋害林妙熙的真凶,许敬贤忙着陪林妙熙和利富贞时,刚刚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一小段时间的南韩政坛,又要风云再起了。   而搅动风云的依旧是辣个男人。   鲁武玄!   他又要秀操作了。 ###第357章 许敬贤:做点事真麻烦   高间辞职后,恢复权权力的鲁武玄任命李赞亥为总里,重新大权在握的他回顾过去的一年,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做成,这怎么能行?   必须要搞个大新闻,大动作。   所以决定迁都,从首尔迁到忠清南道的燕岐,也就是如今的世宗市。   南韩迁都是从朴卡卡时期就有这个打算,毕竟首尔离北边的邻居实在太近了,怎么看都不适合作为首都。   可惜当初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此事虽然提出来了,但一直没执行。   所以鲁武玄想把这件事落实。   按理说这是件好事,如果真能贯彻的话也是他的一大功绩。   但是奈何他总能不失众望的把事情搞砸。   五月刚恢复权力,六月初就急吼吼的要推动此事,并且还拒绝做国民投票,非得搞一言堂,然后就造成各方面的反弹,首尔柿长李青熙反对。   毕竟对于现在的首尔人来说如果首都变了,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对李青熙来说也是一样,如果首尔不再是首都,他这个首尔柿长就是个普通柿长,地位上大打折扣。   所以这批把首尔作为首都时的既得利者当然不可能同意迁都,消息刚一出来大街上就天天都有人在游行。   首尔又变得乌烟瘴气,鲁武玄刚刚才开始上升的支持率又开始下降。   明明看到首尔民众的反鲁情绪正在日益高涨,但是鲁武玄就非不肯低头道歉重新针对此事发起国民投票。   他就是那么坚持自我。   两个月前在光化门外面举着蜡烛发起烛光集会,帮鲁武玄恢复权力的七万首尔市民们,现在估计都气得怒不可遏想用蜡烛把鲁武玄给烧死吧。   因为诸多方面的反对,所以迁都一事被闹到了宪法法院,国民要求法院判定新行政首都建设法是否违宪。   这件事暂时就拖了下来,鲁武玄和反对者都要等候宪法法院的判决。   当然,在这期间,鲁武玄肯定不会停止相关宣传,比如寻求忠清南道那边国民的支持,毕竟迁都过后就有利于忠清南道的国民,所以煽动忠清南道的国民游行跟首尔的国民对抗。   只能说他是懂魔法对轰的。   首尔政坛的风风雨雨对检察系统没什么影响,习惯了鲁武玄作死的许敬贤也不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何时才能抓到试图杀害自己老婆的凶手。   而蔡元郝比他更关心这一点。   这几天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蔡元郝都在思考怎么能找出蛛丝马迹。   孙英泰的老婆他也询问过了。   孙英泰的公司也去暗查过了。   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线索。   这使得蔡元郝压力山大,今天下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心情烦躁的他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沿着孙英泰自杀路线行使,想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由于延江,因此这条路上其实没有多少监控与路灯,而加上当时又是晚上,所以有限的几个监控并没拍清楚跟踪孙英泰那辆车里驾驶者的脸。   再加上那辆车是套牌车。   线索就这么断了。   “阿西吧!”看着一辆辆占道停在江边的车,蔡元郝恼火的破口大骂。   因为有的车不想花钱去付费停车场里停,所以就会选择晚上占道停在一些不是那么繁华的马路上,然后第二天在交警上班贴条再前把车开走。   这样一来他们停车费就省下了。   但原本的两车道也因为占道停车的情况变成了单车道,让心情本就不是那么愉快的蔡元郝开着就更烦躁。   幸好这个点江边已没什么车了。   否则一条车道还真不一定够用。   突然他想到什么,猛地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中间,接着拔了钥匙冲下车跑向那些停在路边的车一一查看。   看见好几辆都装了行车记录仪后蔡元郝脸上露出了笑容,变得兴奋。   这里说一句,行车记录仪又叫汽车黑匣子,七十年代就有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和完善,当前虽然不像十几年后那么智能,但也已经很不错。   蔡元郝之所以兴奋,是因为这些车基本每晚都会停在这里,所以很可能拍到孙英泰自杀那天晚上的画面。   有限的几个监控没能拍到跟踪孙英泰那辆车车主的脸,但是江边这有几百辆型号各不相同的车,至少也有几十辆上装了行车记录仪,那就总有一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恰好拍到了。   而且因为就在隔壁车道的原因。   基本上是怼脸拍摄。   所以只要路边某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那晚跟踪孙英泰的车,那么跟踪者的脸就一定是拍得清清楚楚!   而只要有了跟踪者的面部照。   想查出他的身份就易如反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日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郁气全部烟消云散,蔡元郝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随即他亲自一辆一辆把装有行车记录仪的车辆车牌号记录好,然后利用自己的权力通过查车牌找到车主。   联系上车主后,蔡元郝表明自己检察官的身份,询问他们是否在案发当晚把车停在江边,如果得到肯定回答那他就提出要查看行车录像,所有车主都不敢拒绝,当晚纷纷将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送到蔡元郝指定地点。   这一夜蔡元郝又是注定无眠。   他又跟前几天晚上通宵看监控录像一样,冲了一杯咖啡,伏案在桌前一帧一帧地看着行车记录仪的画面。   一直到凌晨,昏昏欲睡的他终于有所收获,有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捕捉到了跟踪者的脸,从高度来看这应该是一辆货车,所以拍得清清楚楚。   蔡元郝顿时精神大振,连忙摁下暂停键,拿出手机打给赵大海,激动的说道:“赵秘书,我这边有发现!”   赵大海很快赶到他家与之会和。   “这份录像我要拿走。”看完之后赵大海说道,因为他意识到真凶即将浮出水面,后面已经用不上蔡元郝。   蔡元郝自然不会拒绝,因为做到这一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再深入参与进去的话,恐怕是祸非福。   毕竟敢对许敬贤的老婆下手。   幕后真凶一定身份非凡。   而许敬贤又肯定要报仇,自己如果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其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肯定也就知道是许敬贤干的,许敬贤会不会把自己灭口?   他可不想跟孙英泰一个下场。   赵大海又问道:“没有备份吧?”   “绝对没有,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打了电话。”蔡元郝连忙表态,他是想过留备份,但最终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赵大海点了点头,但身体的反应却很真实,仔细查了蔡元郝的电脑。   没查到备份后他又转过身对蔡元郝说道:“没留最好,毕竟有时候某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反而会害了自己。”   “是是是。”蔡元郝连连点头。   赵大海收起存储卡后转身离去。   “赵秘书慢走。”蔡元郝相送。   早上九点,许敬贤按时到中央地检上班,他前脚才刚进办公室,赵大海后脚就端着一杯冰咖啡跟了进去。   将咖啡放好,赵大海从兜里摸出一张存储卡说道,“检察长,蔡元郝找到了当晚跟踪孙英泰那个人的录像。”   “哦?”刚刚才端起咖啡准备喝的许敬贤听见这话精神一振,顿时放下了咖啡杯,喝水未遂的他接过赵大海手中的存储卡插在电脑上播放起来。   赵大海一边说道:“检察长,那我立刻着手让人去查这个人的身份……”   “不用了。”许敬贤打断他,脸上阴云密布,双拳紧握,面部五官微微抽搐着,他认出了那个跟踪者是谁。   他便宜大舅哥,同道中人,三鑫少东家——利宰嵘的贴身保镖之一。   毕竟作为半个利家人,他经常去利家,对利宰嵘身边的保镖都认识。   许敬贤呼吸略显粗重,眼中凶光毕露,他连做梦也没想到,试图谋害他妻子的幕后主使居然会是利宰嵘。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虽然多次打了利宰嵘的脸,但对利家的发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两人虽有矛盾,也就仅限于打嘴仗,甚至没到动手的地步。   利宰嵘却不声不响憋了个大的!   “阿西吧!”许敬贤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一巴掌拍在键盘上,键盘瞬间四分五裂,他手掌被划破,丝丝鲜血渗了出来,但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   赵大海见状心中一惊,他已经多久没见过许敬贤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不由得好奇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见许敬贤怒气正盛,他不敢触其霉头,微微后退两步垂手等候吩咐。   “阿西吧!混蛋!该死的杂种!”   许敬贤拍坏键盘仍不解气,起身将桌上的文件夹,杯子,笔筒,书籍等东西全部掀翻在地,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持续了几分钟。   等他停手的时候原本空旷整洁的办公室里已经一片狼藉,许敬贤这才缓和许多,坐在办公桌上,双手反撑着桌面,闭上眼睛,胸腔剧烈起伏。   稍微冷静一些,许敬贤也想清楚了利宰嵘这么做的原因,两人以前的矛盾都是利宰嵘尚且能容忍的范围。   但这次利富贞怀了他的孩子,还要生下来姓利,且挂在利宰嵘名下。   这不仅让其身为财阀的自尊心受到了羞辱,更是隐隐触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那就是三鑫帝国的继承权。   所以他只要杀了林妙熙,那就能逼自己娶怀孕的利富贞,这样一来利家的颜面保住了,他的风险也没了。   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但对许敬贤来说却是诛心一箭。   他最初对林妙熙更多是利用和馋她身子,但几年过去,林妙熙还给他生了个孩子,两人的感情非同一般。   如果林妙熙有个三长两短。   许敬贤绝对是悲痛欲绝。   所以利宰嵘的做法也触及到了他的逆鳞,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利宰嵘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许敬贤睁开眼睛,挥了挥手。   赵大海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许敬贤坐回办公椅上,眼神冷冽的开始思索起来,仇肯定要报,利宰嵘不死也得废,否则他绝对不会放弃杀了林妙熙让自己娶他妹妹的念头。   但问题是这个仇应该怎么报?   毕竟利宰嵘身份非同一般,他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利会长绝对会出高额报酬,让检方进行长期调查。   金钱迷人心,在利家的高额悬赏下检察官们肯定会展现出过人的专业素养,指不定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来。   所以对利宰嵘下手很简单,难在下手后怎么能不露出破绽,怎么能不被查到自己头上,都需要从长计议。   “大海!”许敬贤喊了一声,他知道赵大海肯定一直等在门外没有走。   事实上也如他所料,赵大海听见声音后就立刻推门而入,“检察长。”   “蔡元郝看过录像是吗?”许敬贤盯着他的脸,语气平静的问了一句。   “看过。”赵大海回答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但他不知道其身份。”   可一旦利宰嵘死了,那蔡元郝就肯定会知道录像中那人的身份,那么也就会猜到是自己对利宰嵘下得手。   而这件事绝不能被无法完全信任的人知道,否则哪怕只是泄露出去一点风声利会长也会一查到底,只要查到一点蛛丝马迹都会弄死他许某人。   利会长又不是警察,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要发现一点点苗头,那么他就能给许敬贤判死刑并立即执行。   毕竟利宰嵘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许敬贤的脸色一时间阴晴不定。   赵大海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性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其闭嘴?”   “今晚约他聊聊。”许敬贤淡淡的说道,一个想法在脑子里缓缓成型。   无缘无故灭口一位部长检察官难度太大,容易弄巧成拙,节外生枝。   赵大海点点头,“好的检察长。”   “叫人来把卫生收拾一下吧。”   ……   晚上八点,汉江边凉风习习,是首尔炎热的夏季中难得的乘凉圣地。   许敬贤站在江边的乱石上抽烟。   看着江面上行船如织。   看着江对岸的霓虹灿烂。   赵大海在他身后数米外等候着。   他今天没带朴智慧,毕竟其跟着自己的时日尚短,还不能完全信任。   过了大概三五分钟,一辆银白色的宝马开了过来在远处野地上停下。   随即蔡元郝下车小跑了过来,先对赵大海点点头,然后才理了理衣襟走到许敬贤身边鞠躬,“检察长,恕我来迟,很抱歉让阁下您在此久等了。”   “你没有来迟,是我自己想提前过来静一静。”许敬贤头也不回的说道。   蔡元郝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话。   他察觉到今晚许敬贤情绪不对。   让他也不由得隐隐感到不安。   许敬贤转过身来看着他,随手抖抖烟灰,“知道那个跟踪者是谁吗?”   “不知道。”蔡元郝果断的摇头。   许敬贤笑了笑,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那么,你想知道吗。”   蔡元郝抬起眼,许敬贤的脸在黑暗中的烟雾缭绕下似乎有些看不清。   让他琢磨不透对方这话的意思。   “检察长想让我知道,那么我就想知道,检察长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想知道。”蔡元郝毕恭毕敬的回答。   知不知道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隐隐有种预感。   自己的命运将从今晚开始改变。   但不知是好是坏,让他很紧张。   “哈,蔡部长那么会说话,又那么会办事,现在却还是个小部长,由此可见,我们国家的人才提拔制度有问题啊。”许敬贤闻言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随即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一字一句道:“是利宰嵘的贴身保镖。”   蔡元郝猛地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又或者不是他想的那个利宰嵘?   “不错,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个利宰嵘。”许敬贤点点头轻笑着道。   蔡元郝久久没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这……怎么……”   利家不是和许敬贤关系很好吗?   而且还曾跟利富贞传出过绯闻。   利宰嵘为什么要这么做?   同时他已经汗流浃背了,这他妈是他能听的吗?他根本不想知道啊!   “我和利宰嵘有些矛盾,我本来以为只是点小冲突,但显然,他不是那么想的。”许敬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蔡元郝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求求你了,表再说了!   许敬贤盯着他,眼神变得深邃而冷漠,“你说,我到底该不该留你?”   与此同时,蔡元郝感觉冰凉的枪口顶在自己后脑勺,让他身体一僵。   而他身后的持枪者正是赵大海。   “愿为部长赴汤蹈火。”蔡元郝苦涩的表态,他明白,自己如今知道了真相,不上船的话那后脑上的枪口可能就不是吓他,是真会射出子弹了。   且他老婆孩子还在许敬贤手里。   人到中年,在有了老婆孩子的情况下,大部分男人对于自己的生活水平和性命都可以看得很轻,他们更牵挂的是家人过得好不好,安不安全。   许敬贤闻言随意的挥了挥手。   赵大海立刻收起枪后退了几步。   感受着脑后的冰凉消失,蔡元郝紧绷的身体松懈,长长的吐出口气。   许敬贤上前,两只手搭在蔡元郝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你老婆孩子都不用回来了,帮我杀了利宰嵘,你直接出国跟她们团聚,五千万美金今晚就可以打进你指定账户。”   蔡元听见这话顿时郝瞠目结舌。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许敬贤,虽然想过自己要作为他报仇的帮凶,但没想到其居然想让自己动手杀利宰嵘。   杀人很简单,人被杀就会死。   可是杀完那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今后只能在国外隐姓埋名度日。   “检察长……我……我没有杀利宰嵘的动机,就算我杀了他……”蔡元郝哆哆嗦嗦的想找到借口,企图让许敬贤打消安排自己去杀利宰嵘的念头。   “不!你有!”许敬贤打断了蔡元郝的话,语气平静的说道:“你跟孙英泰存在多年的利益输送,你们之间的交情很好,情同手足,所以你一直怀疑他的死不是自杀,因此一直在暗中调查,果然从监控里发现他死亡当晚有辆车一直在跟踪他,通过路边车辆的行车记录仪你确定了跟踪者的身份并认为利宰嵘是逼死孙英泰的真凶。”   “然后你选择杀了利宰嵘为孙英泰报仇,再逃之夭夭,从你把老婆孩子安排出国旅游那一天起,你就已经做好了在为孙英泰报仇后逃走的准备。”   蔡元郝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许敬贤说的都是他最近做过的,且有迹可循的,如果自己真杀了利宰嵘之后逃走,那这些都是警方能查出来的。   更关键的一点是,他和孙英泰的关系的确很好,两家人经常会来往。   所以没人会怀疑到许敬贤头上。   “检察长……”蔡元郝脸上露出个苦涩的表情,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小半辈子,家庭事业都在这里,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背井离乡啊。   人的年龄越大,就越恋家。   “元郝呐。”许敬贤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将嘴里半截香烟取出来塞进蔡元郝嘴里,淡淡的说道:“世间凡事都有因果,因你灭了杀害我妻子那群凶手的口,所以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杀了利宰嵘,拿着我给的五千万美金远走高飞,出去当个富家翁,和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难道不好吗?”   “当然,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利家出卖我,坦白一切,但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我了解过你,你一是个很重家庭的人,很爱妻子和孩子。”   许敬贤一边说服(威胁)他,一边很细心的为他整理着衣领和领带。   “呜呜呜呜……”蔡元郝崩溃了。   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直接当场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的烟已经掉在地上。   哭声被风带走,消散无踪。   许敬贤静静站在一旁等他哭完。   虽然蔡元郝哭得很凄厉。   但许敬贤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半响,蔡元郝经过大哭发泄完情绪之后冷静了许多,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说道:“我今晚就把账户给你。”   老婆孩子在许敬贤手里。   所以他眼下根本就没得选。   他已经四十了,这个检察官当下去最多也就升个次长,运气好的话外放到地方支厅当个支厅长直到退休。   并不光明的前途放弃就放弃吧。   当然,如果他去向利家出卖许敬贤的话,未来可能在利家的回报下当上地检检察长,但老婆孩子死定了。   他是人,做不到那么冷血无情。   “直接给大海就行,他那边会安排好的,账户最好不是你的名字,钱全都会是干净的钱。”许敬贤轻声说道。   蔡元郝点了点头,在做出决定后他面对许敬贤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敬畏之心,问道:“杀完人后我怎么走?”   走正常途径离开肯定是不可能。   “坐船走海路,我会给你安排好一艘跨洋的货船,还有新的身份,保证你没有后顾之忧。”许敬贤沉声答道。   蔡元郝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许敬贤一眼,想问个问题,但是最终又没有问出口,而是说道:“我要七千万。”   “好。”许敬贤毫不犹豫的答应。   七千万美金,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大钱,几乎是要把他这几年贪的钱全部掏空,但是他觉得这钱花得值。   利宰嵘值这个价。   而且等利宰嵘死了,利富贞肯定会被利会长大力培养,那么将来三鑫就是利富贞的,也就是他的,现在这七千万美金会翻很多倍回到他手里。   “钱到账后的三天内我会动手。”   蔡元郝丢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盯着他的背影,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赵大海上前帮他点燃。   “呼——”   许敬贤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蔡元郝的车亮起尾灯离开,却是没急着走。   过了十多分钟一辆车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朴灿宇。   赵大海迎上去递给他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刚离开的蔡元郝。   许敬贤钱会给,但根本就没准备让蔡元郝杀完利宰嵘后还活着,毕竟多一个知情者,那就多了一分风险。   而且利家家大业大,如果利会长铁了心要报仇,那未必不能找到躲在国外的蔡元郝,自己能用他的妻女威胁他,那么利会长就也能用这一招。   到时候蔡元郝肯定会全部交代。   所以他必须死。   只要蔡元郝死了,那么利宰嵘的死线索就断了,没办法继续查下去。   这案子会按他预定的发展结案。   而且为了防止蔡元郝真的狠下心放弃老婆和孩子出卖自己,趁他出来见面的时间,许敬贤安排朴灿宇在他家里安装了好几个窃听器进行监听。   “杀个人真麻烦。”   许敬贤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从没感觉杀人会那么麻烦过。   还是地位不够高,实力不够强。 ###第358章 爆金币,人被杀就会死   许敬贤曾一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钱,因为那些钱对他来说就是个躺在银行帐户里的数字而已。   毕竟总有人变着法的给他送钱。   所以存款永远噌噌噌的往上涨。   虽然经过洗钱程序后难以避免的缩水一部分,但洗干净后的钱仍旧是天文数字,他甚至一度觉得贪那么多钱没用,因为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但现在他头一次有了经济压力。   给蔡元郝的七千万美金几乎把他给掏空了,深深感受到了钱不够用。   林妙熙倒是有钱,但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当然不可能问她要钱,而且南韩晨报也拿不出这么大一笔现金。   以后还可能会有这种花钱的事。   到时候拿不出这么多钱怎么办?   财务不自由就容易受限于人呐。   只有不差钱了,才能当清官嘛。   所以还得努力贪啊!   许敬贤重新燃起了赚钱的斗志。   一大早,深感钱不够用的他就问案件科要了一堆经济案子,在办公室挑挑拣拣,看看爆谁的金币比较好。   力求要把损失的七千万补回来。   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桩。   韩化集团一家重要子公司被会计举报涉嫌偷税,金额高达1.8亿美金。   那么大笔金额,这尼玛还得了?   税收乃国之大事,如果所有企业都这样偷税漏税的话,国家还要不要发展?检察官的福利待遇要不要涨?   他们偷的是税吗?   是检察官的奖金!   阿西吧!甚至舍不得拿出其中三分之一来收买检方,竟然就敢偷税!   对这种公司必须要重拳出击!   许敬贤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赵大海,“把刑事七部部长叫过来。”   刑事七部就专门负责税收方面。   “咚咚咚!”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随即一个四十多岁,长相还算儒雅的中年人推门而入,关上门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检察长,您找我。”   “具永权部长,看看这个警方刚送交案件科的案子。”许敬贤随手将韩化集团偷税案的材料推到办公桌边缘。   “是。”具永权微微鞠躬,随即双手拿起桌上的材料打开,等看到涉案金额后瞳孔猛地一缩,接着合拢材料义正言辞的说道:“检察长,对这种涉案金额巨大的偷税漏税行为,我们检方必须要给予严厉的打击警示世人。”   “嗯,很好,那这个案子就由你亲自负责,先秘密调查,不要闹得满城风雨。”许敬贤气定神闲的点了点头。   案子是才送到检方手里,韩化集团现在说不定还不知道后院起火了。   所以得给他们上点压力,才能逼他们约自己出去谈谈怎么处理此事。   直接拿着举报材料找上门的话那跟乞丐有什么区别?他们辛辛苦苦考上检察官不是去问别人要钱的,而是等着别人乖乖地把钱主动送上门的。   同时事情还不能闹大,这样等拿了钱销案的时候才能销得悄无声息。   具永权再度鞠躬,“是,就请检察长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话音落下,他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许敬贤撇撇嘴,要不是了解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经常收企业的黑钱帮他们消案,他就真信了。   许敬贤对于中央地检的每个部长科长及以上职务的检察官,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也能称得上是知根知底。   很清楚的知道哪些人该怎么用。   在许敬贤准备爆韩化集团金币的时候,走投无路,别无选择的蔡元郝收到钱后也准备爆利宰嵘的狗头了。   动手前他给许敬贤打了个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手机铃声响起,许敬贤从抽屉里面拿出一部新手机摁下接听键。   但是却并没有说话。   因为他怕蔡元郝那边在录音。   “我正在三鑫集团的门口,已经看见利宰嵘出来了,我要准备动手了。”   蔡元郝头戴鸭舌帽,穿着轻薄的夏季运动服,坐在三鑫集团大门外的花坛边缘,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眼睛则是盯着在秘书和保镖的簇拥下正走出大楼的利宰嵘。   许敬贤闻言便挂断电话,然后依旧是用这部手机给利宰嵘打了过去。   如果仇人死了,但却不知道是你杀了他,那这无疑不是完美的复仇。   三鑫集团总部,利宰嵘在数名保镖和秘书的簇拥下走出大楼,面色沉稳的向停在门口一辆高档轿车走去。   他要去下面的子公司检查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手机铃声响起,利宰嵘脚步停顿了一下,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微微皱眉,摁下接听键,“喂。”   同一时间,蔡元郝已经起身,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向利宰嵘走过去。   一只手握紧了衣兜已上膛的枪。   枪口隔着一层布料对准利宰嵘。   “宰嵘哥,今天就是我老婆出院的日子,今晚要不要来我家里吃个饭。”   许敬贤语气平静的发出邀请。   “神经。”听出许敬贤的声音后感觉被挑衅的利宰嵘骂了一句,已经在计划着下一次一定要把林妙熙弄死。   不过……许敬贤换电话号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儿子不像你?”   许敬贤又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利宰嵘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呆滞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的作响。   “砰砰砰砰砰砰……咔!”   而就在此时,蔡元郝藏在兜里的手连续扣动扳机,一股脑将所有子弹全部射出,直到枪支发出一声空响。   整个过程太快,太过出其不意。   利宰嵘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身中数枪倒地,手机掉了出去,发出一阵嘟嘟嘟的忙音,许敬贤已经挂了。   利宰嵘也已经要挂了。   “老板!老板!”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蔡元郝开完枪后转身就跑,直奔路边停着的一台摩托车,跨上去戴上头盔一拧钥匙,嗡嗡嗡,伴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汇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滑。   每个干司法工作的人。   都是潜在的优秀的犯罪分子。   “嗬——嗬——”   利宰嵘胸口上有数个弹孔,不断在往外渗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甘,尝试着想说话但却只能发出哈气一般的声音,胸腔缓缓起伏着。   许敬贤!是许敬贤找人杀自己!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安排了对林妙熙的谋杀?他又是怎么敢谋杀自己!   自己可是三鑫集团的大公子啊!   他怎么能这么干?   他怎么敢这么干!   还有孩子!   想到孩子他更是胸口堵得慌。   那个被自己视若明珠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怪不得总觉得孩子不像自己,怪不得林诗琳不让自己碰她。   怪不得林诗琳和许敬贤之间的关系很好,怪不得许敬贤她生孩子的时候许敬贤看起来比自己还高兴……   这个贱人!这对奸夫银妇!   利宰嵘怒目圆睁,满心不甘。   一想到自己老婆和妹妹都怀了许敬贤的野种,而自己一直在替他养老婆儿子,如今还死在了那小人手里。   利宰嵘就目呲欲裂,满腔愤懑。   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噗——”   利宰嵘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停止抽搐,瞪大眼睛望着天,彻底断气。   不管什么身份,不管多么显赫。   人被杀就会死。   在另一个时空里,他未来会是三鑫帝国的掌舵者,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但在本时空里他已是个死人。   “哇呜~哇呜~哇呜~”   救护车和警车依旧是姗姗来迟。   中央地检检察长办公室里,许敬贤取出新手机里的手机卡掰断,起身进入卫生间,将其冲入了马桶之中。   然后又在里面用锤子把新手机给砸开,将主板拆出来砸碎冲入马桶。   这么一来,什么高科技也别想查到这部手机,更别想因此而查到他。   “拜拜了,我亲爱的大舅哥。”   看着砸碎的手机主板随着水流漩涡消失,许敬贤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叮铃铃~叮铃铃~”   外面传来一阵手机铃声,许敬贤走出洗手间,拿起桌上响个不停的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是利会长打来的。   他若无其事的接通,并一如既往毕恭毕敬的问候,“伯父,上午好。”   “立刻赶来XX医院!”   利会长话音落下就直接挂断。   显然,他已经得到利宰嵘中枪的消息,且利宰嵘正被送往医院抢救。   虽然利宰嵘已经断气,出现场的医生就能宣布他死亡,但因为其身份不同,考虑到利会长的心情,医院还是走了一套抢救流程以免被其迁怒。   许敬贤赶到医院的时候利会长已经到了,走廊上挤满了人,他正一脸疲惫和沧桑的捂着额头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看起来如瞬间老了十岁。   “伯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请节哀顺变。”许敬贤上前鞠躬后安慰道。   利会长霎时站了起来,抓住许敬贤的衣领红着眼寒声说道:“不要跟我说节哀顺变,让凶手的家人也节哀!”   他明显已经失态,别说这个案子发生在城南根本不归许敬贤管,光是他现在说出让一个检察官弄死凶手的话传出去,那都会引起民间的舆论。   “请伯父放心,我会找总长和总统要求成立特检组,由我亲自担任组长调查此案!”许敬贤斩钉截铁的保证。   原本他以为这个案子会由南部地检负责,既然利会长非让他来查,那就更好不过了,就更查不到他身上。   在调查的过程中还能查漏补缺。   哪里有漏洞补哪里。   利会长这才松开了他,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头靠着墙壁,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儿子!   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啊!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熄灭。   所有人都连忙往前挤了几步。   许敬贤扶起利会长,利会长紧张的问:“怎么样了?宰嵘怎么样了?”   “抱歉,利会长,我们医务人员已经尽力了,还请您节哀。”主刀医生一脸悲痛的摇摇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利会长先是如遭雷击,而随后就是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   “阿西吧!一群废物!废物!”   医务人员们低着头任由谩骂,连个屁都不敢放,更没人敢说利宰嵘在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   “宰嵘!我的儿子!呜呜呜……”   骂了一通医务人员后,利会长悲痛欲绝,嚎啕大哭的冲进了抢救室。   许敬贤连忙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看着手术台上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的尸体,他低下了头,目露讥讽。   利公子啊利公子,以前你不是看不起我吗?现在继续起来羞辱我啊!   他低着头是怕压不住嘴角的笑。   鲁迅先生说得好,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利会长在哭,许敬贤在笑。   却说另一边,蔡元郝杀完人后就骑着摩托车直奔前两天晚上和许敬贤见面的江边,有一艘船在那里等着。   “快点!快!”   朴灿宇站在甲板上招手催促道。   蔡元郝靠近船后犹豫了一下。   “阿西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船啊!又趁警方没反应过来做出安排离开首尔!”朴灿宇一脸焦急的喊道。   蔡元郝这才弃了摩托车跳上船。   “进船舱。”   朴灿宇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向船舱走去,将后背完全暴露给了蔡元郝。   蔡元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跟上去,然而刚刚踏进船舱,他就被先一步进去的朴灿宇回身一刀斜着插在了脖子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我……我就知道……多……多出那两千万是……买……买我的命……”   蔡元郝断断续续的说道,他那天晚上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最终却没说出口,心里一直抱着一丝丝的侥幸。   但现在他更清楚认识到许敬贤跟利宰嵘是一类人,都那么心狠手辣。   因为预料到自己可能会被灭口。   所以他才多要了两千万美金。   哪怕死了,也给家人多留点。   面对蔡元郝的话,朴灿宇眼神淡漠的没有回应,只是一只手死死的勒着他,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缓缓拧动。   直到怀里的活人变成尸体为止。   船舱地面和墙壁上早已经提前铺了一层薄薄的保鲜膜,朴灿宇将尸体平放后又直接将保鲜膜拉起来裹住。   这样血迹就不会遗留在船上。   把尸体用保鲜膜裹好他又将其塞进一个焊接而成的铁笼里,笼子里已经放了几块石头,这样等落入江水后会迅速沉底,永远不会都有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朴灿宇才去开船,把船开到一处远离闹市的江段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铁笼装着的尸体从船舱推到甲板上,然后一脚蹬入江中。   “哗啦!”   溅起的水花琳了朴灿宇一脸。   尸体随着真相一起沉没。   永远不会再有浮出水面的那天。   也许很多年后,会有人阴差阳错的发现这具江底沉尸,但那时候蔡元郝早已经成了一堆无人问津的白骨。   ……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   有的人死了就死了,没人关心。   有的人死了却会引发全国震动。   利宰嵘就是后者。   堂堂三鑫集团少东家,财阀之子在自家公司大门口被枪击身亡,这可谓是恶劣至极,所有财阀都很愤怒。   毕竟今天是利宰嵘遇到这种事。   那明天他们会不会遇到?   要知道,恨他们的刁民可不少。   在财阀集体施压下,国会因此而再次推动修改枪支管理法,对违法持枪重判,严厉打击贩卖枪支等行为。   同时成立特检组,由许敬贤担任组长,负责调查利宰嵘被枪杀一案。   因为利宰嵘死了。   怀孕四个月,在国外等着生孩子的利富贞也顾不得怀孕一事暴露,而不得不和林诗琳一起提前秘密回国。   也幸好才刚刚四个月,肚子隆起的幅度并不算大,可以找理由掩盖。   等葬礼结束后再出国生娃就行。   利宰嵘死后,许敬贤一直在为利家忙前忙后,所以在利富贞和林诗琳回国这一天他更是亲自到机场接机。   不过因为害怕被人拍到,所以他只是在车上等着,由朴智慧去接人。   自从手机逐渐普及摄像头后,对他们这些当官的来说就很不友好了。   “敬贤!呜呜呜呜……”   刚一上车,利富真就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墨镜碰掉了,露出一双通红肿胀的双眼,显然她虽然跟利宰嵘不和,但还是为亲哥哥的死而悲痛。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开车。”许敬贤搂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节哀顺变,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只能面对,日子总还要继续。”   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利富贞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对她又是一次打击。   同时也会让他们的感情生间隙。   “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为我哥哥报仇啊。”利富贞哽咽的说道。   许敬贤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郑重的保证道:“放心吧,调查已经有很大突破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的。”   “嗯。”利富贞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或许是悲伤过度的原因,她很快就沉沉睡去,睡梦中还蹙着秀眉。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诗琳扯了扯许敬贤的衣袖,用口型无声的问道:“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因为她就孩子可能暴露一事反复催促过许敬贤,而许敬贤也曾答应过会尽快解决,所以她才会有此怀疑。   很可能是许敬贤解决了利宰嵘。   许敬贤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件事世上只有他和赵大海以及朴灿宇知道真相。   林诗琳微微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许敬贤干的,她会因此而感到畏惧。   谁会喜欢自己身边躺着一个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的冷血恶魔?   许敬贤摸了摸她鼓起的小腹,显然是系着抱枕,毕竟利家为了掩盖利富贞即将产子的真相,所以在年后时就已经对外放出她坏了二胎的消息。   因此她现在既然回国了,肚子自然得伪装成已经怀孕几个月的模样。   很快就抵达了利家。   “爸爸。”   刚一进客厅,利富贞又按耐不住心中的悲伤扑进了利会长怀里痛哭。   林诗琳也进入演技模式,牵着孩子的手站在一旁红着眼眶低声抽泣。   带孩子的漂亮寡妇,让人心疼。   “不哭,不哭,你哥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肯定也不想我们那么伤心。”   利会长声音嘶哑的安慰着女儿。   许敬贤发现客厅还有两女一男。   其中一对中年夫妇他认识,正是利家二女利先栩和她老公,双方曾经多次见过面,也算是有一点交情在。   除两人外还有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人,是利家小女儿利音欣,他只看过照片,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   身段婀娜,一头披肩长发,穿着白色吊带裙,清纯而靓丽,眼眶微微发红,被客厅里的气氛感染后也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看着是我见犹怜。   因为利宰嵘的突然去世,已经跟利会长闹翻的她也终于从国外回来。   “爸,宰嵘在哪儿,我想带孩子看看他。”林诗琳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   被她牵着的利智元还一脸茫然。   毕竟今年才三岁,而且因为一直跟着林诗琳在国外,所以对利宰嵘的记忆并不多,也意识不到发生了啥。   许敬贤连忙表态,“嫂子,一会儿我送你和智元去殡仪馆看宰嵘哥吧。”   “敬贤,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坐下说吧。”利会长松开利富贞,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又指着哭哭滴滴的利音欣介绍道:“音欣你应该头一次见。”   “经常听富贞说起。”许敬贤道。   利音欣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抽泣着说道:“姐夫你一定要抓到凶手。”   整个利家除了利宰嵘外,其他人都认许敬贤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婿。   利先栩是因为已经嫁人,她丈夫生意上经常跟检察院的打交道,所以和许敬贤打好关系就能有很多方便。   而利音欣还比较单纯,根本不考虑什么利家的面子不面子,所以在她看来她大姐喜欢的男人就是她姐夫。   “音欣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许敬贤点点头,接着又看向利会长说道:“对了伯父,我这次来就是想向您汇报一下,案情已经取得了很大的突破,我们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利家众人顿时都是精神一振。   “是谁?”利会长迫不及待追问。   许敬贤面色凝重的说道:“是北部地检刑事二部部长蔡元郝,从宰嵘哥死后他就失踪了,目前还下落不明。”   “检察官?为什么会是他?他有什么动机?”利会长皱着眉头连声问道。   他不觉得自己儿子会和一个部长检察官结下什么仇怨,也更想不通一个部长检察官为什么铤而走险杀人。   往往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不会轻易干这种事,更不会亲手去干。   许敬贤进一步解释道:“这得从孙英泰的死说起,伯父应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他是英泰地产的社长,经过调查,宰嵘哥给了他的公司不少三鑫的边缘业务。”   “蔡元郝与其是多年好友,双方长期存在利益输送,除了利益上有关联之外,他们在感情上也是情同手足。”   “在前段时间他坠江死亡,警方给出的结果是醉驾导致车祸,但蔡元郝坚决不信他死于意外,所以一直在秘密调查,对此我们从他家搜出了很多这方面的证据,也有人证能够证实。”   “根据现有证据来看,蔡元郝通过监控发现孙英泰死亡当晚一直有辆车在跟踪他,最后又通过路边违停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找出了跟踪者的身份。”   “就是宰嵘哥的保镖,所以我们推测他或许知道什么内情,觉得孙英泰是在宰嵘哥的逼迫下而自杀,因此才丧心病狂的杀了宰嵘哥为好友报仇。”   “孙英泰死亡后不久他就先把妻子和孩子送出国了,显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为友杀人的准备。”   利会长久久无语,因为从逻辑上来说这是说得通的,何况还有证据。   而且既然孙英泰和三鑫有业务方面往来,且在死前被自己儿子的保镖跟踪过,那么根据利会长对利宰嵘的了解,孙英泰的死肯定和儿子有关。   “宰嵘的那个保镖怎么说?”沉默良久后,利会长又抬起头问了一句。   他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许敬贤抿抿嘴,“我们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审讯,他也承认了受宰嵘哥的指示跟踪孙英泰,如果孙英泰没有自杀的话将由他动手杀人,原因他不清楚,他只是听宰嵘哥的命令行事。”   也幸好这个保镖不知道真相,否则的话他也要去陪蔡元郝填江造陆。   “这段口供……”利会长皱眉。   许敬贤连忙抢先一步说道:“这段口供已经从正式材料中删掉了,伯父您就放心吧,宰嵘哥已经死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他的身后名出问题。”   他就是那么温柔。   利会长缓缓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吐出口气,“尽快抓到蔡元郝。”   “我一定尽力而为。”许敬贤说完又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但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就怕已经跑出国了。”   “先查吧。”利会长疲惫的说道。   许敬贤乖巧的点点头,“好。” ###第359章 爱国的许敬贤,匹夫之怒   关于利宰嵘被枪杀案在上次和利会长进行沟通后,特检组很快就以蔡元郝是凶手为结论而结案了,同时因为其已失踪,并发起了国际通缉令。   之所以那么快就结案,是因为利会长意识到他儿子在这件事里肯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否则不会逼死孙英泰,既然线索都已经指向凶手是蔡元郝,就没必要继续深入挖掘内情。   否则挖出来的一些东西可能不利于他儿子的身后名,因此才嘱咐许敬贤早些结案,争取尽快抓到蔡元郝。   部长检察官枪杀财阀之子,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引起全国热议,毕竟这两方在普通人眼里都属于上层阶级。   所以倒也没多少人同情利宰嵘。   只认为是狗咬狗,乐见其成。   随着案情了结,利宰嵘也该入土为安,他的葬礼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葬礼办得很隆重。   全国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了。   许敬贤穿着一身黑西装,打着黑领带,带着一群中央地检的领导集体前往吊唁,在门口时有专人给他胸口佩戴一朵百白花,然后才步入灵堂。   林诗琳俏脸梨花带雨,秀发挽起头插白花,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裙带着孩子跪在一旁的垫子上,身段曲线妙曼丰润,饱满的蜜桃轻轻垫在黑丝小腿上,裙子勾勒出浑圆的轮廓。   见状,许敬贤暗暗发誓。   她已经是寡妇了,真可怜。   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再当寡妇。   每来一个人吊唁,林诗琳就要带着孩子回礼,而利智元懵懵懂懂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许敬贤这个熟悉的长辈甚至想往他怀里扑,幸好被林诗琳紧紧拽住才没闹出什么动静。   这次葬礼让许敬贤印象最深的不是来了哪些大人物,而是丧事的席面真不错,不愧是财阀,让他不由得期待最好明天开始每家财阀轮流死人。   这样他就能天天吃席啦!   堂堂首尔中央地检检察长,但是却有着如此朴实无华的愿望,如果让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感动得泪目。   不过他只是想吃席而已。   他又有什么错?   “检察长,韩化集团的崔民顺室长想约您谈谈。”吃完席走出酒店时刑事七部部长具永权凑到他身边汇报道。   许敬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一个同样胸佩白花,穿黑色西服的青年身上,那人也在看他,对他微微点头致意,随即迈步走了过来。   具永权还在介绍其身份,“他是韩化集团会长崔太原的侄子,也是秘书室室长,可全权代表崔会长的意见。”   许敬贤一听这话。   就知道具永权肯定是收钱了。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他让具永权查韩化集团子公司被举报偷税一事就是为了给韩化施压,爆韩化的金币。   他要吃肉。   自然也得准下面的人喝口汤。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崔民顺,刚刚吃饱的许敬贤感觉又饿了,拿着一支牙签剔了剔牙,然后随手丢到一旁。   主打一个素质堪忧。   “许检察长,久仰大名呐,鄙人崔民顺,韩化会长秘书室室长,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崔民顺伸出手说道。   许敬贤露出一抹淡笑,跟他浅握了一下,“我也很高兴见到崔室长。”   对方在他眼里不是人。   是手捧金元宝的送财童子。   “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咖啡厅,不如移步相谈?”崔民顺邀请。   许敬贤矜持的微微颔首,“请。”   “检察长先请。”   “一起,一起。”   客套一番后两人一同离去,乘车到两公里外的一家高档咖啡厅,要了个靠窗的包间,并一人点了杯咖啡。   “嗯,味道很不错呢。”许敬贤尝了一口,放下杯子玩笑道:“这地方专门招待有钱人吧,今天是沾了崔室长的光,不然我那点工资可消费不起。”   “检察长真会说笑。”崔民顺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许检察长喜欢的话,这家咖啡厅就送给您了,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喝,就什么时候来。”   只要许敬贤点头,他马上就能把这家咖啡厅买下来,再转赠给对方。   “哎唷,这玩笑可开不得,当真的话这可是贿赂啊!”许敬贤摇了摇头。   “朋友之间互赠礼物而已,哪能算是贿赂。”崔民顺不认同,一本正经的说道:“刚好我听说检察长对中国文化深有研究,书法很不错,检察长要实在不好意思,那就送我一幅字权当做是回礼就行,算起来还是我赚了呢。”   “且住,且住。”许敬贤故作严肃的抬手打断他,说道:“字我随时都可以送,但这送店的事万万不能再提。”   他又不是什么贪官污吏。   向来只收钱,不收店铺。   “好好好,还请检察长赎罪,是我俗了,俗了啊!艺术这种东西又哪能跟金钱挂钩呢?”崔民顺一脸汗颜道。   一番扯淡后,许敬贤明知故问的说道:“我想崔室长你约我不只是喝咖啡吧?如果是的话,那我们随时可以再聚,没别的事我还有个会要开呢。”   “许检察长慧眼如炬啊,一眼就看穿了我心里藏着事。”崔民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叹了口气说道:“最近中央地检在调查我们韩化集团旗下一家重要子公司涉及偷税一事,虽然事情都是下面人胡来,但我们总部也有监管不力之责,给检方带去了麻烦,我深感抱歉,但检方的调查已经影响到我们正常生产,不知许检察长可否高抬贵手,理解一下我们企业的难处……”   “崔室长。”许敬贤抬手,语气拔高打断了对方,严肃的说道:“你知道你们企业偷税,是谁的损失最大吗?”   “请赐教。”崔民顺正襟危坐。   “是国民,是国家,而同时也更是我们。”许敬贤指了指自己,语气平静的叙述:“你们不交足税,国库就拿不出足够的钱支撑我们检察官的高福利待遇,国库钱越多,我们检察官的待遇就越好,所以无论是于公于私我对企业偷税漏税这种事都是深恶痛绝。”   所以你们偷的不是国家的钱。   他妈的偷的是我的钱!   懂了吗?听懂了就赶紧还给我。   那我还可以大度的既往不咎。   “是是是,明白,明白,我们也是没办法,韩化集团太大了,总有顾不上的地方。”崔民顺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们会长是再三要求各子公司社长要遵纪守法,合法经营,造福国民,回报国家,但奈何总有贪婪小人败坏公司名声,给公司制造麻烦。”   “既然后果已经造成了,那我们只能尽量弥补,同时积极改正,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检察长刚刚的话我很认同啊,所以我们集团愿意拿出一千万美金对检察长的损失作为补偿。”   崔民顺一脸的真诚和坦然。   “一千万美金,啧,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呢。”许敬贤不可置否,随即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冷着脸喝道:“贿赂我?阿西吧!你当我是什么人!贪官污吏吗?我差这点钱吗?”   “崔室长,你这不仅仅是在侮辱南韩的司法,也更是在侮辱我个人的人格和尊严,我也是有底……底线的!”   差点把底价两个字说出来了。   话音落下,他作势起身要走。   “检察长息怒,请留步。”崔民顺连忙起身阻拦,一边把他扶到位置上重新坐下,又开价,“两千万,两千万美金,中央地检把这个案子摁下去。”   “两千万?”许敬贤嗤笑一声,指着崔民顺的鼻子喷道:“你们偷税一点八亿美金,按正常程序办,补缴加上罚款,你们要损失几个亿!我如果收了你们两千万,那就是让国家损失了几个亿,这样的事我干不出,这样的责我担不起,你不要再痴心妄想能收买我了,两千万还买不走我的人格!”   他掷地有声,一身正气。   “两千五百万,许检察长,我相信这对你个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很丰厚的报酬了,当一辈子检察官,你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崔民顺阴沉着脸说道。   他感觉这家伙真是太贪婪了。   刚当上检察长,两千万就收买不了他了,等他当上总长的话还得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一切按程序来吧!崔室长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许敬贤说完便起身离开。   “三千万!”   崔民顺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许敬贤停顿了一下,摔门而去。   “阿西吧!”包间里,崔民顺怒不可遏的大骂一声,直接将桌上的杯子砸了,“贪得无厌,混蛋!去死吧!”   三千万美金都不满足,那个该死的家伙知不知道三千万是什么概念?   多少企业一年都赚不到那么多!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桌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崔民顺先深吸一口气才接通,“喂,你好。”   “崔室长你好,我是许检察长的秘书官赵大海,请把三千万美金随时准备好,要跨国汇款到境外账户,最好是直接从你们国外的公司转账,接下来的事情由我跟你沟通,钱到案销。”   崔民顺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   许敬贤刚刚那副姿态,除了是抬价之外,也是怕他录音,或者偷拍。   当面严词拒绝。   背地积极要钱。   “嘟~嘟~嘟~”   另一头赵大海说完就挂了电话。   “西八!”崔民顺骂了一句,许敬贤明明年龄不大,却竟然那么谨慎。   这种情况下还防着他偷录偷拍。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支正在工作状态的录音笔,嗯,他还真在偷录呢。   行贿的时候,但凡有机会,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留下对方受贿的证据。   以备不时之需。   除非是实在没机会才不会留。   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另一边,回地检车上的许敬贤心情大好,哪还有在咖啡厅里的愤怒。   经过两次试探性抬价,他就知道三千万已经是韩化集团的底线,便见好就收,免得鸡飞蛋打分币捞不着。   毕竟他就是为了捞钱,又不是为了办案,真走程序的话,对他虽然没什么坏处,但是也没什么明显好处。   虽然这么做会对国家造成几亿美金的实际损失,但跟他有鸡毛关系?   就算几亿税款罚款补缴了,上面也不会分给他一毛啊,但帮韩化省下这几亿,他们却会给他三千万美金。   为了个人的幸福生活。   只能再苦一苦国家了。   “我爱南韩,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许敬贤突然诗兴大发。   由衷地抒发自己的爱国之情。   驾驶位上的朴智慧,和副驾驶上的赵大海两人嘴角都忍不住直抽抽。   国家有你,财阀放心。   ……   随着利宰嵘的葬礼结束,许敬贤总算有了和利富贞温存的机会,许久没碰这位大小姐,他还真有点想要。   他想要,利富贞自然就给了。   利富贞因为斥重金保养,所以三十多岁的人皮肤状态依旧很好,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怀孕后身上那种成熟女人的风情更加浓郁,十分的勾人。   趁着其他人都没在家,许敬贤和利富贞在她卧室里搞窝里斗,提前撬开了未出世儿子的门,看了他一眼。   不要问为什么只看一眼。   因为进去的只有一只眼。   完事后,他伺候有孕在身的利富贞洗漱了一下,然后一起下楼,没想到却看见利会长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   “爸,你啥时候回来的。”利富贞下意识用撩头发的动作来掩饰尴尬。   刚刚自己是不是叫得太大声了?   利会长淡淡的问了一句,“我说我刚回来,你信吗?哼!简直是乱来!”   他说完狠狠的剜了许敬贤一眼。   现在长子不幸去世,就只有这个能力不还错的长女能接手三鑫集团。   怀了孕许敬贤还要搞,要是弄出什么问题,他一定扒了许敬贤的皮!   “咳……伯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不管怎么说,搞人家女儿却被堵在家里终究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所以许敬贤话音落下就欲开溜。   利富贞不着痕迹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跑了,让我来应付这局面是吧。   “等等。”利会长开口叫住了他。   刚刚跑下楼的许敬贤停下脚步回身问道,“伯父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音欣的事富贞跟你说过吧?”利会长合拢手里的书,放到一边问道。   许敬贤点点头,“说过,音欣终究是还小,体会不到伯父您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刚好她回来了,让富贞好好劝劝她,以免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对利音欣不了解,但是记得这位掌上明珠好像就在近两年自杀了。   就因为她爸不同意她跟现任男友的婚事,而现任男友也承受不住压力跟她分手,然后就在国外为情自尽。   这种行为在许敬贤看来挺无语。   没了所谓的爱情就不能活了?   而且她男朋友是扛不住压力主动与她分手,这说明爱得也不坚定啊。   许敬贤就很务实,从不谈什么狗屁浪漫爱情故事,只谈利益和欲望。   所以他实在是理解不了这种人。   “你主意多,趁着她还没走,想个办法让她们俩分手吧,那选的那都是什么人啊,不是良配。”利会长说道。   许敬贤:“……”   草,老逼灯,你不想当恶人被女儿记恨,所以就安排我去棒打鸳鸯?   我也不想被小姨子记恨啊!   不过他当然不能拒绝,只能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好的伯父,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办不成的话可不能怪我。”   利会长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滚了。   许敬贤对他鞠了一躬,又对利富贞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才离开。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   财阀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   不像官方发个奖金都拖拖拉拉。   三千万美金,很快就通过韩化集团在国外一家专门用来利益输送的公司汇款到许敬贤指定的境外账户上。   而许敬贤在收到钱后,也迅速拿出高效率为国民服务态度开始办事。   他打电话把具永权叫到办公室。   “检察长。”具永权进门鞠躬。   许敬贤侧坐着,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搭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轻轻敲打桌面,自然而然的随口说道:“针对韩化集团偷税的调查尽快结案吧,不要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影响企业正常生产,那既是给企业造成损失,也影响国家的经济发展。”   一开口,这格局就上来了。   “是,我正想向您汇报呢,这个案子已经查明白了,就是会计工作失误被开除,然后怀恨在心,一怒之下恶意举报,韩化集团是无辜的,是合法经营,不存在偷税漏税一说。”具永权知道检察长也跟自己一样,倒在了韩化集团的钞能力下,便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词,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举报人现在拿不出任何的实质性的证据。”   许敬贤秒懂,具永权肯定是用查案为借口,把举报人手里掌握的证据骗了过去,但不会销毁,而是会封存起来,如果哪天上面要收拾韩化集团就可以把这份证据拿出来,翻旧账。   这是检方的老手段了,当下收了你的钱,只是当下不整你而已,但以后可不一定,随着时间流逝,将来我们依旧有证据能证明你犯了法,可你却不一定还有证据证明我们收了钱。   不过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会趁着摆平检方这段时间尽量去抹平所谓的证据,让将来检方重查时难度陡增。   “没有证据也敢瞎举报?简直是胡闹嘛!”许敬贤配合的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行了,去吧。”   “是。”具永权鞠躬后转身离去。   刚回到办公室,具永权就从实务官那里得知举报韩化集团偷税的人又来询问案情进度,他摇着头笑了笑。   之前许敬贤没点头,他还要哄着对方,但是现在可就没什么顾忌了。   “嗯,把他叫进来吧。”   片刻之后,实务官便带着一个西装上有褶皱,胡子拉碴,看起来略显颓废的青年走进了具永权的办公室。   “具部长,怎么样了,对韩化集团偷税一事还没调查结束吗?我明明都把证据给你了,都是事实,你们很好求证的。”刚一进门青年就急切说道。   具永权抬抬手打断他,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不急,你先坐,坐。”   青年抿了抿嘴走到沙发上坐下。   但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具永权。   等着他给自己一个正面回答。   “正显呐,针对你的举报,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但是目前没发现你所举报的公司存在税务问题,检方办事是靠证据的,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对其进行起诉。”具永权和颜悦色的说道。   他其实根本就没调查过,从许敬贤手里拿到案子后就立刻找到韩化集团要好处,所以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池正显为什么会举报任职的公司。   因为他对这点根本就不关心。   沙发上的池正显瞬间懵了,随即猛地站了起来,冲到具永权办公桌前激动的拍着桌子,口沫四溅,“怎么会没有证据?我不都给你了吗?那都是铁证啊!难道还不足以起诉他们呢?”   他在那家子公司工作多年,对那家公司的税务问题很清楚,同时掌握了很多证据,他确信能起法律作用。   “正显,正显,池正显!”具永权声音不断拔高,最后大喝一声,脸上耐心也消失了,拿起手帕嫌弃的擦了擦脸,冷冷的说道,“我只收到了你的举报信,以及取了你的口供,没收到你说的任何所谓的证据,韩化集团不存在你举报的问题,请回吧,如果再纠缠下去的话,那你可涉嫌诬告啊。”   他感觉这人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许检察长不许韩化集团在摆平此事后再倒打一耙告池正显诬告,其肯定会被告上法庭,并做出巨额的赔偿。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池正显呼吸急促,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指着具永权歇斯底里吼道:“你们是一伙的!你收了韩化集团的钱,骗走了我的证据进行销毁!”   他感觉之前的自己真是天真,轻易相信了具永权的话把证据交给他。   “放肆!”具永权恼羞成怒的拍案而起,指着他喝道:“阿西吧!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念你年轻才不跟你计较,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检察院,不是你家隔壁的菜市场!”   “哈,哈哈哈哈,这里跟我家隔壁的菜市场有什么区别?”池正显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家隔壁的菜市场卖家禽家畜,你们这里不也全都是畜牲吗?”   “阿西吧!混蛋,你知道你是在骂谁吗?”具永权气急败坏,对着外面大吼道:“来人呐!赶紧把他丢出去!”   一个小人物i,简直是不知所谓。   我收拾不了财阀。   还收拾不了你?   随后几名搜查官走了进来,强行一左一右押着池正显往办公室外拖。   “一丘之貉!一丘之貉!南韩没有司法公正,法律就是笑话!检察官和财阀沆瀣一气,欺压百姓,呜呜……”   池正显大吼大叫,但是很快他的嘴就被人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声。   “神经,真是个疯子。”   办公室里,具永权骂骂咧咧。   唉,自己赚点钱可真不容易啊。   转眼他将此事抛之脑后,开始打电话邀约自己的狐朋狗友晚上聚餐。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下班。   “具部长慢走。”   “都早点走啊。”   具永权提着公文包,一边跟同事打招呼,一边悠哉悠哉走出办公楼。   他到车边拿出钥匙刚准备开车门却听到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一辆白色的现代轿车正卯足马力向自己猛冲而来,隔着挡风玻璃能看见池正显激动到扭曲的脸。   “啊!不……不要……不要!”   具永权当时就被吓懵了,转身就要跑,但因为腿软,转身的瞬间就跌倒在地,只能手忙脚乱的往前爬去。   “狗官!去死吧你!去死吧你!”   坐在现代轿车里的池正显明显是喝过酒,他双目赤红,踩死了油门。   “哐!”“轰隆!”   伴随一声巨响,白色现代轿车的车头撞在具永权宝马的车身上,宝马被撞得往前移动而压在具永权腿上。   “咔嚓!”   骨头断了。   “啊啊啊啊!”   正手忙脚乱想爬起来的具永权仰头凄厉的惨叫一声,然而池正显的报复还没结束,他重新倒车,又一次向前撞去,具永权双腿已经鲜血淋漓。   “哐哐!”   撞击声不断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下班正准备回家的检察官们都吓懵了,反应过来后,几名检察官连忙开车上去团团堵住了池正显的车,不让他再对具永权继续施暴,同时也是不让他逃跑。   “具部长晕死过去了!”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池正显左冲右撞想逃跑,然而却是毫无卵用,被多辆车堵死的他已经无路可逃,最终遭多位检察官制服。   地检大门口已经是一片狼藉。   外围聚集了很多吃瓜群众。 ###第360章 大事化小,棒打鸳鸯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堂堂部长检察官竟然在地检门口被暴徒驾车撞伤!丧心病狂呐!必须要严厉处置,重判重罚,以儆效尤!”   许敬贤下班后没急着走,从前来向他汇报的姜采荷口中得知具永权被池正显驾车撞击后,顿时勃然大怒。   你有冤情那你可以上告啊!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合理维权懂不懂?   怎么能采取这么极端的行为呢?   把法律当什么?   刁民!简直无法无天!   严惩!必须严惩!得重拳出击!   不杀一儆百的话岂不是在提倡这种行为?其他人都有学有样还得了?   那以后其他检察官还怎么快乐的捞钱?而所有人都不敢捞了,他又怎么敢捞?所以绝不能纵然这种行为!   “叔叔,人已经控制起来,你看看你要去见见吗?”姜采荷又问了一句。   许敬贤沉吟片刻说道:“你先去审一审,问问缘由,然后来向我汇报。”   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是。”姜采荷点头。   随即许敬贤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你把大海给我喊进来一下。”   姜采荷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赵大海敲响了门,得到首肯后才进来,“检察长,您找我。”   “具部长的事你知道了吧?”许敬贤问完不等他回答,又说道:“你去医院守着,结果出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作为中央地检的一把手,具永权的顶头上司,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不能亲自到场,也得派秘书表示表示。   毕竟秘书去了,自己没去,那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忙。   可如果自己没有去,且连秘书也没去,那这个上司当得也太凉薄了。   “是,我明白了。”赵大海点点头应道,随后转身离开,并把门带上。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但出了这个意外,许敬贤也没法走了,在办公室坐着,等候姜采荷的审讯结果。   另一边,姜采荷踩着小巧的高跟鞋雷厉风行走进审讯室,然后在池正显对面坐下,“我是刑事三部检察官姜采荷,池正显你为什么袭击具部长?”   “我要见许检察长,我不相信你们这些一丘之貉的狗官!”池正显咽了一口唾沫,盯着她,语气激动的吼道。   得益于许敬贤的伪装,和官方的宣传,他在民间的形象还是那么正。   现在南韩民间有一句俗语。   南韩只有两种检察官,一种是许敬贤检察官,另一种是其他检察官。   “啪!”姜采荷怒而拍桌,柳眉倒竖冷声呵道:“放肆!池正显,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容你讨价还价?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针对公务人员谋杀未遂,证据确凿,零口供也照样能起诉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话音落下,她起身就走。   这可不是恐吓,地检里到处都是监控,当时又有那么多目击者,还抓个人赃并获,不容池正显抵赖,哪怕他一言不发,该起诉起诉,该判判。   “等……等等!”池正显大喊道。   姜采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池正显抿了抿嘴唇,他就是个普通社畜,袭击具永权是越想越气的上头之举,现在冷静下来了怕得不行。   所以他根本就承受不住姜采荷施加的心理压力,缓缓说道:“我原本是韩化集团旗下XX公司的会计,已经工作了五年,偶然下发现公司一直在偷税漏税,我看不惯这种行为,就悄悄收集了证据报警,后来案子分配给具永权,我就把掌握的证据交给了他。”   “但是!”说到这里,池正显再度激动起来,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攥紧成拳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是却迟迟没有个结果,今天我又来催促,具永权却说我根本就没交给他什么证据,韩化集团也从来不存在偷税漏税的行为!”   “啪!”池正显拍着桌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他放屁!他就是被韩化集团收买了,官商勾结销毁了我的证据!”   “他根本不配当检察官!他侮辱了司法公正!该死!他该死!呼~呼~”   池正显胸腔剧烈起伏的喘息着。   然而重新坐在他对面的姜采荷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在说谎。”   池正显瞬间一怔,抬头看着她。   “你不擅长说谎,所以你刻意表现得很愤怒想以此掩盖这一点,想让我的注意力被你愤怒的情绪吸引而下意识忽略一些小细节。”姜采荷又说道。   见的人多了,除非是那种心理素质特别强的惯犯,否则普通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一眼就能分辨出。   池正显张了张嘴,“我……”   “啪!”   姜采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冷冽的盯着他,“再不说实话那你就不用说了,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最终的量刑会有所缓和,如果你拒不配合,那我一定要法官重判,让你蹲一辈子。”   “别……别……说,我说。”池正显连忙表态,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因为一次工作上的失误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公司把我开除了,我用手里公司偷税的证据想威胁社长给我五百万美金,社长答应了并约我见面,我提前到约定地点藏好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想交易,而是带了人来想钓我出去抓住我,然后我一怒之下就直接去附近警署报警了。”   从他说话的语气,姜采荷可以听出他是后悔的,毕竟从他袭击具永权就能看出他是个一冲动就上头的人。   一怒之下怎么爽就怎么来。   而等冷静之后又开始后悔。   “其他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了,我真的把证据交给了具永权,就算我敲诈勒索,但我没成功啊!而韩化集团偷税漏税可是事实,具永权跟他们勾结销毁证据也是事实!”池正显大声道。   姜采荷没有回应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口供后就去向许敬贤做汇报了。   许敬贤听完后上前搭着姜采荷的肩膀说道:“这份口供不能用,你告诉池正显,让他承认袭击具部长只是出于私怨,不要提韩化集团偷税一事。”   “这样案子就按故意伤害定,而不是杀人未遂,否则就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他,而且他现在也拿不出韩化集团偷税的证据了,他如果在法庭上说韩化集团偷税的话韩化集团为了名誉肯定会告他诽谤,这么发展下去他不仅需要坐牢,还得面临巨额赔偿。”   韩化集团偷税一事虽然已经没有证据,但是能不闹大就不闹大,最好是永远不要在公开场合被人提出来。   毕竟他也是收了钱的。   可不想因此而平添风波。   “知道了,叔叔。”姜采荷复杂的看了许敬贤一眼,知道韩化集团不仅收买了具部长,也收买了她许叔叔。   许敬贤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温和的说道:“乖,快去办事吧。”   姜采荷点点头,再度转身离去。   许敬贤则是给赵大海打去电话。   “大海啊,具部长怎么样了?终生残废?唉……你这样……这样……”   另一头,审讯室里忐忑不安的池正显看见姜采荷重新回来后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激动的问道:“我可全部都坦白了,姜检察官,能给我减刑吗?”   “我刚刚去见了许检察长,跟他说了一下你的情况。”姜采荷坐下,语气平静的说道:“虽然你敲诈勒索的行为不对,但人之常情,也没成功,不算是犯罪,而且你举报韩化集团的行为做的很对,所以他很同情你的遭遇。”   “但是现在的事实是韩化集团偷税的证据肯定已经被销毁了,你没有证据能证明韩化集团偷税,反而是你如果在口供中或者法庭上提出此事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倒打一耙,告你诽谤。”   “到时候你不仅会因为杀人未遂而被追究刑事责任,还会因为诽谤和诬告韩化集团一事而做出巨额赔偿,就算你拿不出那么多钱赔偿,他们为了报复你也会逼着你家卖房卖地,让你的父母和家人失去遮风避雨的居所。”   随着姜采荷的叙说,池正显脸色几度变化,又愤怒又无奈,最后变成了惶恐不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过,许检察长愿意尽自己所能帮你一把。”姜采荷突然又话锋一转。   刚刚感觉自己正步步陷入深渊而绝望的池正显瞬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姜采荷,满脸激动和期待。   姜采荷心中暗叹一声,这傻孩子被人卖了还得说谢谢呢,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普通人玩不过官僚和财阀。   但是她却得助纣为虐,不过好歹她许叔叔在这个比烂的地方都已经算是人性尚存的了,姜采荷抿了抿温润的红唇继续说道:“只要你不提韩化集团偷税一事,只说袭击具部长是因为私人恩怨,那检察长可以跟具部长沟通对你进行谅解,起诉你时就是故意伤害的罪名,而非是杀人未遂,同样韩化集团也没机会再对你倒打一耙。”   “真……真的吗?”池正显顿时兴奋得无以复加,泪流满面,情绪激动的说道:“谢谢许检察长,请一定替我谢谢他,我当初太冲动了,要是冷静一些直接向许检察长举报又哪会有现在这么多事,都是我贪心作祟,咎由自取,谢谢许检察长还可怜我……”   许检察长不愧是南韩司法最后的底线,不愧是正义之士,愿意弯腰拉一把他这种小人物,真是个好人呐。   “检察长也只是看不惯这世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姜采荷说完后就起身离开。   同一时间,医院,具永权下半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面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似只剩具躯壳。   毕竟任谁上一秒还是堂堂的部长检察官,下一秒就得知以后只能在轮椅上生活,都会被打击得无以复加。   赵大海小声把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请了出去,然后开口说道:“具部长想开一些,当时情况何等危急?至少命还在,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凡事要往好处想嘛。   得学会跟自己和解。   “我要让他死!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具永权的眼神这才恢复一些神采,透露出怨毒之色咬牙说道。   赵大海:“检察长要让他活。”   具永权闻言猛地扭头看向他。   赵大海神色平静,摘下眼镜拿出布低头轻轻擦拭镜片,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检察长说了,池正显不会提韩化集团偷税一事,而你要展现出检察官的大度,对他进行谅解,最终他会被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起诉到法院。”   “谅解他?”具永权此时根本就没心思思考其中深意,目呲欲裂指着自己的双腿,“我的腿能谅解他吗?我以后是个废人了!废人啊!却还要让我谅解把我害成这样的凶手?凭什么!”   “你是对检察长不满意?”赵大海哼了一声,戴上眼镜冷漠的看着他。   具永权跟他对视了一秒,然后下意识移开目光,低声说道:“不敢。”   以前他都不敢,现在更不敢了。   毕竟检察院可没有坐在轮椅上办公的检察官,他马上要原地退休了。   失去了手中的权力他算什么?   “具部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与己消灾,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赵大海手撑在病床的床头上俯下身子,淡淡的说道:“你拿了韩化集团的钱,那就得做事,否则就是得罪检察长,也是得罪韩化集团,这孰轻孰重,自己得掂量清楚才是啊。”   “检察长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具部长好歹也是当过领导的,要有点大局观嘛,得顾全大局,得作出点牺牲。”   具永权闻言,顿感心中悲凉。   根据他当官多年的经验,当领导对你说要顾全大局的时候,那这个大局里一定没你;当领导说要做出牺牲的时候,那你一定就是这个牺牲品。   “我明白了。”他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声音嘶哑低沉的说道:“转告检察长,我都听他的。”   他马上手里就没权力了,下半生想过得安稳点,就得听话,否则影响了许敬贤和韩化集团的名声,给他们带去麻烦,那自己估计就命不久矣。   “对了,检察长还说了,你这两条腿是为韩化集团断的,他会替你再争取一点补偿。”赵大海又补充了一句。   具永权原本心里对许敬贤还有一点怨气,但是听到这话后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请替我谢谢检察长。”   毕竟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许敬贤却还想着为他争取点补偿,人家都做到这地步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具部长好好休息,检察长有空会来看你。”赵大海鞠了一躬后才离开。   “哐!”   听着关门声,病床上的具永权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泪无声的滑落。   当天晚上,许敬贤针对地检大门口的袭击事件召开记者会进行说明。   他站在会场的讲台上侃侃而谈。   “根据初步调查,凶手池正显袭击具永权部长完全是出于私怨,因为其被公司开除,郁郁不得志,而恰巧具部长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双方发生了几句口角,就点燃了他的怒火,一气之下才干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具部长腿骨粉碎,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不过他还是表示愿意谅解池正显,他说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不想让一个一时冲动的年轻人也毁了,愿意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所以尽管此事极其恶劣,但因为被害人表示谅解,而凶手也是深刻的忏悔和积极认罪,我们决定将在不日以故意伤害罪对池正显进行起诉……”   在记者会上一番冠冕堂皇的发言结束后,许敬贤就马不停蹄,乘车前往和崔民顺约定好的私人会所会和。   见面地点是他定的,提前安排了朴智慧带着仪器前往包间检查,以排除被人偷偷安装监控或者监听设备。   他检查确定完没问题,就回去接许敬贤,赵大海则是留在包间等候。   官位越高,许敬贤的胃口越大。   同时警惕性也越高。   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栽跟头。   毕竟他有今天不容易。   “许检察长,你可算是来了,让我好等啊,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简直是处理得太妙了啊,三千万美金花得值,真是太值了,哈哈哈哈哈……”   许敬贤到的时候,崔民顺已经先一步到了,正和赵大海闲聊,看见许敬贤进来后,连忙大笑着起身迎接。   “唉,主要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只能临场发挥了,崔室长满意就行。”许敬贤跟他拥抱了一下。   “满意,太满意了,我看以后我们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两人分开后崔民顺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许敬贤,“这杯我们敬具部长两条腿。”   “酒倒是不急着喝。”许敬贤将酒杯推了回去,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具部长这次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啊,崔室长是不是表示表示?”   “应该的,应该的。”崔民顺毫不犹豫的应下,说道:“该给具部长那份不会少,许检察长的那份也不会少。”   虽然只有具永权受了伤,但送钱这种事,从没有只送一个人的道理。   具永权那里要补偿,要追送。   许敬贤这里更得多送。   “我替具部长谢谢崔室长。”许敬贤微微一笑,随手拿起只酒杯说道。   接着便仰头一饮而尽。   一直到深夜才散场,许敬贤满身酒气的回到家,在林妙熙,韩秀雅和周羽姬的伺候下喝了醒酒汤才休息。   所以说,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   要是不止一个的话,就更棒了!   ……   第二天,昨晚中央地检门外的袭击事件被报道出来后引起国民热议。   但让大家议论纷纷的并不是池正显的胆大妄为,而是具永权的大度。   堂堂部长检察官,被一个普通人撞断了双腿,居然还选择了原谅他。   这是何等的胸怀?何等的宽容?   具永权以一己之力,成功让检察官在国民眼中的形象又变好了许多。   所以他也算是赚了个身后名吧。   哪怕是腿瘸了,退休后当律师的话找他打官司的人照样不会少,更何况他肯定能进韩化集团法务部挂名。   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没人知道在池正显入狱,具永权断腿的代价下所掩盖的是韩化集团长期偷税的事实,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七月,林诗琳和利富贞又去了国外,利音欣本来也想走的,但是许敬贤给出入境部门打了招呼,找各种借口限制了她出国。   没办法啊,利会长点名让他棒打鸳鸯,他哪能放利音欣走,等其去了国外,他还怎么拆散这对小情侣呢?   这里提一句,目前利音欣的男友还没有因为扛不住压力而与之分手。   此番两人是一起回国的。   因为利音欣被限制出国,所以她男朋友也还没走,留在南韩陪着她。   这段时间利会长,利富贞,林诗琳,利先栩等人都是先后轮番轰炸想说服利音欣分手,由家里给她安排。   但家里人越是反对,她就越是坚定要跟现男友在一起,似乎还有点享受这种两人一起对抗全世界的感觉。   因为与家人不和,所以她虽然还在南韩,但是却已经搬出去住了,最近的利家就冷清得只剩利会长一人。   呃……不对,也不算冷清吧。   毕竟他老人家经常招鸡到家玩。   上午,许敬贤正坐在办公室看着刚刚到手的,利音欣男朋友的资料。   赵宇成,26岁,父亲是南韩一家中型企业的社长,家中颇有资产,在日笨和镁国都留过学,热爱塞车……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许敬贤头也不抬:“进来。”   “哒~哒~哒~”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许敬贤这才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立马将手里的资料合拢,“音欣,你怎么来这儿了?”   没错,来人正是便宜小姨子。   “怎么,我不能来啊?”利音欣长发飘飘,穿着白衬衣搭配牛仔裤,身段凹凸有致,配上白皙的脸蛋和柔和的五官,显得清纯靓丽,在办公室里左顾右盼,“姐夫你这里好单调啊。”   “废话,这是办公地方,又不是住的地方,搞那么多装饰品干啥。”许敬贤回了一句,起身给她倒水,“坐。”   “嗷。”利音欣坐在沙发上,圆润臀儿将柔软的沙发压下去一个窝,紧身的牛仔裤将双腿修饰得纤细修长。   细带高跟凉鞋下一双白嫩的小脚没有一丝瑕疵,白里透红,小巧不失丰满,红色的指甲油增添几分丽色。   许敬贤把水杯递给她,然后就在其身边坐下,嗅着萦绕鼻尖淡淡的香风开口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虽然两人认识不久,但是得益于利富贞的原因,所以相处得还不错。   “姐夫,你能不能帮个忙啊。”利音欣双手捧着水杯,鼓起腮帮子跟个仓鼠似的说道:“肯定是我爸爸动用了关系,出入境那边一直卡我,不让我出国,姐夫你肯定认识很多人,帮帮我好不好,留在国内真的太压抑了。”   许敬贤嘴角微微抽搐,如果她知道这事是他干的会不会直接把水泼在他脸上,所以还是让利会长背锅吧。   “咳,音欣啊,既然你知道这事是伯父干的,那来找我也没用,我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啊。”许敬贤摊开双手。   利音欣一脸忧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按照他安排的去活,宇成真的很好的,很优秀,难道就因为他的家世不如我们,就如此不能接受吗?”   “伯父他这肯定是为你好……”   “姐夫你也不支持我?”   “支持,支持。”许敬贤跟哄小孩子似的,忽悠道:“我当然支持你追求真爱了,只要你认为那个人值得你去爱就行了,当然,这话可不要告诉我伯父他们,否则的话我可就惨了啊。”   反正谁在他面前他就支持谁。   “嗯嗯嗯,放心吧姐夫,我肯定不会说的。”利音欣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又感动的道:“姐夫你真好,家里人都没有你这个外人理解我,你还是头一个支持我的人呢。”   许敬贤笑了笑没说话,废话,只有你家里人才真的关心你,要不是利会长,我他妈才懒得管你怎么样呢。   唉,这年头吃软饭不容易啊。   毕竟富婆好应付。   但富婆的爹一般都不好应付。   “好了音欣,我稍后还有个会,你还有别的事吗?”许敬贤准备送客了。   利音欣放下水杯起身,“没其他事情了,那姐夫,我就先走了,拜拜。”   她性格挺不错,就是太恋爱脑。   “拜拜。”许敬贤笑着挥手,目送小姨子妙曼的背影离去,然后又坐回办公桌拿起赵宇成的资料看了起来。   一个计划在脑海中缓缓形成。   “别怪我了,我也不想的。”   许敬贤感觉自己现在像极了电视剧里,阴谋拆散男主和女主的反派。 ###第361章 成功拆散,又添一子   棒打鸳鸯也是要讲究策略的。   强行去打,就算成功了,利音欣也会对许敬贤怀恨在心,且对赵宇成念念不忘,如果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利会长肯定会把账算他头上。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利音欣发现赵宇成不堪的另一面,打破她的恋爱滤镜,心碎失望之下主动分手。   虽然根据资料来看,赵宇成私生活还算干净,也没干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按理说也就没有不堪的一面。   但是许敬贤可以让他有!   当然,这意思不是说他要陷害赵宇成,而是想说服赵宇成主动配合。   在原时空里,就是近一年时间赵宇成因为扛不住利家的压力而与利音欣分手,导致利音欣在抑郁下自杀。   所以按时间来推算,估计他现在早就已经有分手的念头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许敬贤得帮他坚定一下决心。   理清思路后,7月7号,许敬贤约了赵宇成在一家咖啡厅的包间见面。   “许检察长,抱歉,来的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赵宇成推门而入面带歉意,向许敬贤伸出了一只手。   许敬贤起身笑着握住,口吻随意的说道:“我也刚到,赵先生请坐。”   不得不承认,赵宇成卖相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为人温和有礼,倒也怪不得利音欣会对其爱得死去活来的。   “早就听闻许检察长大名,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落座后赵宇成夸了许敬贤一句,接着面露疑惑,“不过我和检察长您似乎没什么交集,还不知许检察长今日约我出来是所为何事?”   “为了音欣。”许敬贤开门见山。   赵宇成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对于许敬贤和利富贞的事情他作为利音欣男朋友自然知情,所以猜到许敬贤肯定是代表利家来跟他谈的。   许敬贤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赵先生和音欣倒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但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是两家人的事,想必赵先生对这个道理应该领悟很深刻吧。”   “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我就直接坦然相告了,婚姻这种事,门当户对很重要,相信以赵先生在这段感情中所承受的压力,也应该很理解这点。”   “目前利会长还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可如果你和音欣真的不管不顾走到一起,盛怒之下他会做出什么就不好说了,赵先生难道要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置父亲半生奋斗而不顾?”   “好!如果你依旧坚持,可等你家破产欠下高额债务后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你能接受拮据的日子吗?音欣又能接受吗?就算她能接受,可你身为男人又忍心让她跟你过那样的苦日子吗?”   “我并非质疑你们的感情,可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是一盘散沙,没有足够的金钱维持,你们哪还能有现在的浪漫?有的只会是材米油盐,与其等走到那一步两看相厌,何不该放手时就放手,让记忆停在最美好的时候。”   “至少以后回想起来你们之间剩下的只有美好的过往,赵先生你说呢?”   许敬贤的语气很平静,用词也并不过激,但每个字都像是一柄锤子砸在赵宇成心尖上对其进行灵魂拷问。   他下意识握紧咖啡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莫测,低着头不语。   如果许敬贤是以强硬,高高在上的口吻威胁或者警告他离开利音欣。   那反而会激起他的逆反心,以及被轻视和羞辱的愤怒,可许敬贤诚恳的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就让他难绷了。   毕竟实话最伤人。   事实正如其所言,在这段感情中他承认的压力真的很大,特别是他家里人得知利家的态度后也不支持他。   他无法想象,如果真像许敬贤说的那样,他和利音欣私下结婚,三鑫一怒之下挤垮他家的生意后自己该怎么面对父母,和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这次被限制出国的事情,已经让他更清晰直观的认识到了自家和利家的差距,利音欣或许真的不适合他。   男人在床下一般都比较理智。   “呼——”良久,赵宇成长长的吐出口气,抬起头说道:“其实不瞒许检察长,你说这些我都考虑过,也动过分手的念头,但一方面是我确实舍不得音欣,另一方面也是怕说出分手后她做出过激行为,所以就只能拖着。”   他很了解利音欣,知道对方有多爱自己,所以反而不敢轻易说分手。   “这点我想过了,我也有一个解决方法。”许敬贤微微一笑,抿了一口咖啡轻声说道:“所以你不能以现在这种姿态和音欣分手,而是要让她发现你不堪的一面,让她对你失望,让她颠覆过往对你的认知而主动与你分手。”   “许检察长是说我要自污?”赵宇成顿时一点就通,看见许敬贤点头后他脸色不禁有些不快,“这对我……”   “这对你是不公平。”许敬贤打断他的话,说道:“但是对音欣最好。”   赵宇成的脸色阴晴不定。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该做出一些牺牲。”许敬贤开始搞绑架那一套了。   你不答应就说明你不够爱她。   你只是个虚伪的人。   “我当然爱她!”赵宇成下意识脱口而出,接着又道:“好,我答应。”   “那么,我们这样……这样……”   摆平赵宇成后,许敬贤先一步结账离开,走出咖啡厅感觉神清气爽。   “把咖啡厅今天的监控销毁。”他抬手撑了个懒腰,随口吩咐朴智慧。   主打一个谨慎。   万一以后赵宇成后悔了,拿着今天的监控把真相告诉利音欣,那自己岂不里外不是人?得杜绝这种情况。   朴智慧低头应道:“是。”   从今天开始,接下来几天赵宇成按照许敬贤的吩咐开始经常不接利音欣的电话,见面时又对她很好,找各种借口解释自己不接电话是因为忙。   而利音欣对他的解释都相信了。   并且还很高兴自己男朋友终于决定要做一番事业了,等他成功后肯定让爸爸刮目相看,说不定就会同意她们俩的婚事了,她对此充满了憧憬。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7月20号。   晚上12点多,利音欣正躺在公寓的大床上抱着娃娃呼呼大睡,身上轻薄的吊带睡裙凌乱不堪,春光乍泄。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她床头的手机响了。   “西八。”被吵醒的利音欣嘟嚷着骂了一句,随手拿起手机,迷迷糊糊的接通,“喂,谁,这么晚什么事。”   “音欣,是我,宇成的爸爸。”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语气焦急。   “啊,是叔叔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听见是自己未来公公,利音欣瞌睡瞬间醒了,语气都变得温柔了。   赵父急切的说道:“宇成刚刚被警察抓了,你能不能帮帮忙救救他啊!”   “什么?怎么了,宇成他怎么会被警察抓了?”利音欣从床上惊坐而起。   “这……这个我……”赵父当即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利音欣自然听出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就说道:“叔叔,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恐怕就帮不上忙了。”   “他……他参加聚会,被警察以聚众银乱唯由抓了。”赵父的声音很低。   利音欣闻言霎时间如遭雷击。   什么聚会,会被警察以聚众银乱为由抓了?显而易见,就是开银趴!   再想到赵宇成这段时间和自己见面少了,电话经常不接,身上时不时有女人香水味,见面时还每次都为自己不接电话说出各种不同的理由……   她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委屈和愤怒及恶心等种种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利音欣之所以喜欢赵宇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出身豪门的她从小见过太多私生活混乱以女性为玩物的男人,而赵宇成洁身自好,和她父亲兄长那些人不一样,才被其吸引。   现在却得知赵宇成参加银趴,感觉世界都崩塌了,以往那个在她心目中完美无缺的男朋友变得虚幻起来。   他跟那些男人没什么不同。   只是装得好,隐藏得好而已。   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还不知道他有多少事瞒着自己,自己就是个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傻子,可怜虫而已。   “音欣,音欣你还在听吗……”   “让他去死!”利音欣带着哭腔怒吼一声,然后就直接挂断电话,紧接着扑在枕头上,埋头嚎啕大哭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随手挂断。   “叮铃铃~叮铃铃~”   来电铃声再一次响起。   此时她已经稍微冷静了些,开银趴被抓对赵宇成这种家里有点钱的公子哥来说只是小事,赵家自己就能花钱搞定,没必要反复给自己打电话。   其中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她又再次接通。   “音欣啊,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忙啊,他们还涉嫌聚众吸毐,检察院那边怎么都不肯通融,我们只能找你了,宇成是对不起你,但看在你们以前的感情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利音欣听着这些话感觉恶心得直反胃,但好歹是爱过,她也不能真不管不问,至少她还想当面抽赵宇成。   “我会帮他的,但以后我跟他不再有关系。”利音欣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赵家,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赵父和赵母幽幽叹了口气。   这其实都是许敬贤计划中的一环而已,他们也是配合赵宇成在演戏。   “音欣是个好姑娘。”赵母说道。   赵父叹气,“但是谁让咱们家门槛太低了呢,她和宇成早点分了也好。”   在利会长反对的情况下,他也是坚决反对赵宇成和利音欣在一起的。   因为他承受不起利家的怒火。   现在儿子用这种方式分手虽然对他名誉有所损坏,但总比不分要好。   更何况,富家子弟吸毐和开银趴也不算什么大事,顶多算玩过了点。   与此同时,利音欣思虑片刻给许敬贤打去了电话,因为赵宇成干出这种事她实在拉不下脸求到爸爸头上。   她当初面对父亲逼迫她分手时是多么强硬的维护赵宇成,维护她们的爱情,就越显得她现在有多么可笑。   “喂音欣。”今晚一直在等她电话的许敬贤很快就接通了,语气有些有气无力,听着像是被刚吵醒的样子。   利音欣低声说道:“姐夫,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赵宇成因为聚众银乱加聚众吸毐被警察抓了,他家搞不定检察官那边,你能不能帮我把他……”   后面她实在是没脸说下去了,紧紧握着手机,眼泪不停的往下滚落。   “什么?阿西吧!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这么做对得起你吗?他难道就不知道你为了跟他在一起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许敬贤愤怒加不敢置信。   听见这话,利音欣又忍不住委屈抽泣起来,“姐夫,别说了,都是我瞎了眼,等把他捞出来我就跟他分手。”   “唉。”许敬贤脸上带着笑容叹了口气,说道:“我先了解一下情况,一会儿就过来接你,你先穿好衣服吧。”   “嗯嗯嗯,谢谢姐夫。”   许敬贤挂断电话,起身出门。   二十多分钟后,他开着车来到利音欣公寓楼下,停好车后上楼敲门。   “咚咚咚!”   “姐夫,呜呜呜……”   门刚一开,利音欣就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了起来,其身上就只穿了条裙子,温香软玉,触感十足。   “好了,不哭了。”许敬贤摸了摸她脑袋,柔声说道:“在路上我已经了解过了,刚好是我们地检检察官带队抓的人,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们现在过去接人就行,没事了,没事了。”   “嗯。”利音欣点点头,松开了许敬贤,梨花带雨道:“谢谢你姐夫。”   “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许敬贤不以为意一笑,转身向电梯走去。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中央地检。   “检察长好。”   “人呢?”   “在休息室呢。”   许敬贤和利音欣走进休息室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赵宇成,赵宇成看见他们后连忙站了起来,“音欣……”   “啪!”利音欣上前抬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打断他的话,紧咬红唇含泪说道:“赵宇成,我们完了。”   话音落下,转身就往外跑去。   “音欣……”赵宇成摸着自己被抽的脸低声呢喃一句,但没有追上去。   心里正自我感动呢。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许敬贤则是追上了利音欣,一把抓住她的手,“行了,我送你回去。”   “嗯。”利音欣抹着泪点点头。   她来之前还心存一丝幻想,觉得或许是误会,可刚刚赵宇成甚至都没有追出来试图跟她解释,这说明警察没抓错人,自己太傻了,太天真了。   将利音欣送到家后,大功告成的许敬贤就准备离开,“别想太多,睡一觉就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姐夫。”利音欣拉住了他的手。   许敬贤转身看向她,“怎么了?”   “我心里好闷,我想喝酒,我想跟人说话,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利音俏脸上泪痕未干,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许敬贤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一点钟了,“两点钟前结束,可以吧?”   “嗯嗯。”利音欣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取了两瓶酒和两只酒杯过来。   许敬贤喝得并不多,一直都是利音欣在喝,在骂赵宇成,时不时的抱着许敬贤嚎啕大哭,然后又继续喝。   “姐……姐夫,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下流,你……你也是混蛋,明明有老婆孩子,还把我姐搞怀孕了……”   草,不是骂赵宇成吗,怎么骂到我头上了,许敬贤黑着脸夺下她手里的酒杯,“好了,你醉了,别喝了。”   “我没醉……我要喝……”利音欣张牙舞爪推开他,直接拎着酒瓶灌。   大量的酒水从唇边流下,沿着白皙的脖颈流入事业线消失不见,裙子被浸透,一抹美好的景色若隐若现。   “音欣别喝了,你真的醉了。”   “我……我没醉。”利音欣突然爬到了许敬贤怀里,骑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姐夫……我……我漂亮吗?”   她秀发凌乱,双颊泛红,眼神迷离深邃,肩上的吊带滑落,不算长的裙摆缩到了大腿上方,露出大片白皙滑嫩的肌肤,看得许敬贤口干舌燥。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挺漂亮的。   最关键的是有身份加成的因素。   “音欣,别闹,你真的醉了。”   许敬贤试图把她从身上推下去。   这个不能搞,不然利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把他剁成十八段包饺子的。   但没想到利音欣直接整个人往前扑在了他怀里,凑到耳边吐气如兰的问道:“姐夫,你……是不是不行?”   “音欣,真的,别这样……嘶~”   众所周知,许敬贤此人天生就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又哪是喝醉的利音欣的对手呢,他在一番艰难的抵抗后,还是没逃脱利音欣的魔爪。   他失身了,他的清白被玷污了。   许敬贤棒打……鸯。   ……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利音欣脸上,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头很痛,腮帮子发酸。   紧接着她脑海中出现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眼神变得惊恐,一扭头果然看见旁边正在熟睡的许敬贤,顿时啊的惊叫一声,一脚蹬在了他身上。   “啊!”   许敬贤也痛得惊叫一声,醒了。   利音欣抓着被子遮住娇躯,红着脸羞愤的指着许敬贤,“姐夫你……”   “没事,不用内疚,我知道你昨晚是喝醉了,原谅你了。”许敬贤说道。   利音欣瞬间懵逼,“啊?”   “啊什么啊,你昨晚喝醉了,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千万别让你姐知道就行了。”许敬贤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穿裤子,“我还得上班,先走了。”   他拿起外套就直接走出了卧室。   “哐!”   听着关门声响起,利音欣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羞耻的用被子蒙住头躺了下去,“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她已经回忆起来了,昨晚确实是她主动的,姐夫好像喝醉了,没什么力气,奋力的想把她推开都做不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是这么想的,居然迷迷糊糊的强推了姐夫。   利音欣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姐姐。   许敬贤心情愉悦,给利会长打去电话,“伯父,事情办好了,音欣已经跟赵宇成分手了,估计她这辈子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嫁给赵宇成!”   “很好,敬贤你还真是从来不让我失望。”利会长得知此事后心情大好。   许敬贤谦虚的表示,“伯父您真是过奖了,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以小见大嘛,连小事都办不好的话怎么办大事?”利会长淡淡的说道。   寒暄几句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过了两天,许敬贤去利家拜访的时候得知利音欣出国了,显然她因为那晚的事情无颜面对自己,逃跑了。   不过这也正和许敬贤的意。   爽一次就够了。   他可不想跟利音欣藕断丝连。   那风险太大了,如果奸情暴露的话,利会长和利富贞都不会放过他。   十月一号,许敬贤得到了来自镁国的消息,利富贞在当天晚上十点于医院产下一子,他给其取名为世泽。   这是他第三个儿子。   身为有责任的公务员,他为南韩人口的增加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再修养几天利富贞就能回国了。   也是同一天,南韩这边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之前迁都一事不是闹到了宪法法院嘛,现在判决终于下来了。   宪法法院判定了该法违宪,迁都计划被叫停,鲁武玄只能放弃迁都。   首尔市民奔走相告,欣喜若狂。   他们还是高贵地道的首都人!   但这下轮到忠清南道那边的市民炸锅了,因为鲁武玄之前煽动忠清南道的人游行和首尔的游行群众对抗。   所以忠清南道的人都眼巴巴的等着迁都成功,从乡下人变成首都人。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不迁了?   那怎么能行!   所以虽然首尔市民不闹了,但忠清南道的市民接过接力棒开始闹事。   最终鲁武玄被搞得没办法,只能把青瓦台,国防部等六大部除了一处一厅留在首尔外,其他部门则全部都迁到忠清南道,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迁都事件可谓是闹得一地鸡毛。   也让更多的人看穿了鲁武玄的真实水平而对其执政持悲观态度,鲁武玄和开放谠的支持率开始缓缓下跌。   时间很快来到10月底。   利富贞带着孩子从国外回来了。   许敬贤亲自前往机场接机。   等利富贞和林诗琳上车后他迫不及待接过孩子,孩子还小,他也看不出跟自己像不像,但是就总觉得像。   车中间的小挡板拉上后,把后排隔成了一个私密性很强的封闭空间。   三四岁的利智元则是被他赶到了副驾驶,孩子管不住嘴,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说出去的话可就不好了。   “音欣的事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以爸爸的性格肯定会强行给赵宇成施压逼迫他分手,以音欣的性子估计会一直郁郁寡欢。”利富贞笑吟吟的说道。   许敬贤坐在她和林诗琳中间,一手搂着一个,“一家人,客气什么。”   “不过你是不是对她说了啥,她提起你脸色不对。”利富贞又狐疑的道。   许敬贤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装作随意的说道:“嗐,当时是说了几句重话,没想到她这么久还耿耿于怀。”   “她家里最小的一个,从小被爸爸惯大的,可记仇了,你啊就等着吧她肯定记一辈子。”利富贞幸灾乐祸道。   许敬贤哈哈干笑两声没有搭话。   他就知道利音欣这种没有心机城府的女人日不得,因为她根本不懂的伪装自己的情绪,很容易东窗事发。   “行了,把你脏手手挪开,我得喂孩子了。”利富贞扭动了一下腰肢道。   许敬贤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对她说道:“我今天要跟儿子共进午餐。”   “滚!”利富贞呸了他一口。   许敬贤很委屈,当爹的想跟儿子一起吃顿饭而已,这个要求过分吗?   刚好一家三口都在。   就当是家庭聚餐了。   利富贞掀起衣服开始喂孩子。   “长辈都还没吃呢,哪有晚辈的先动的道理。”许敬贤一把将孩子抱开。   教育孩子尊老爱幼要从小做起。   “哇呜~哇~”小屁孩儿大哭起来。   利富贞狠狠给了许敬贤几下。   “叮铃铃~叮铃铃~”   第一次家庭聚餐终究是没能顺利完成,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许敬贤拿出手机一看,是赵大海打过来的立刻接通,“喂,什么事?”   赵大海知道他今天要来接人,还打电话给他说明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检察长,出事了,电话里面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您赶紧回地检吧。”   许敬贤顿时就没了吃饭的欲望。   “这可不是我不让你吃的哦。”利富贞莞尔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许敬贤一脸无语的挂断电话。   为这个国家他付出了太多。   所以贪一点又怎么了?!!! ###第362章 总长驾临带来的坏消息   接到赵大海的电话后。   许敬贤就立刻往检察厅赶。   车刚在地检门口停稳,早已等候在此的赵大海便是一脸凝重的迎了上去弯腰给许敬贤开车门,“检察长。”   “怎么回事?”许敬贤下车,理了理外套,一边往内走一边随口询问。   随时都要保持良好的外在形象。   赵大海紧随其后,落下半步左右的距离说道:“总长在办公室等您。”   “有说什么事吗?”许敬贤挑眉。   权胜龙如果要见自己的话一个电话就行,又哪用得着他亲自跑一趟。   赵大海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应该是出了很严重的事,他抵达地检后发现你不在,就立刻让我叫你回来。”   许敬贤微微点头,电话都不打就直奔地检,看来确实是出了啥大事。   一路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口。   许敬贤抬手敲门。   “咚咚咚!”   “进来!”权胜龙的声音传出。   许敬贤这才推开门进去,“总长阁下您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行了,客套话别说了。”坐在沙发上的权胜龙眉头紧皱,一脸烦躁的抬手打断他的话,看了赵大海一眼。   赵大海见状,立刻识趣的对其鞠了躬,然后转身离开并把门给带上。   许敬贤见状也收敛其了脸上的笑容问道,“阁下,这是出什么事了?”   权胜龙身子往后仰,揉了揉眉心后才阴着脸语气低沉的说道:“南国商社的社长,高顺景昨天晚上失踪了。”   “失踪?”许敬贤一怔,随后就是脸色大变,高顺景的南国商社不知是多少官员藏污纳垢之处,他要是出什么事,南国商社这个盖子被掀开,那一群见不得光的蟑螂可就要暴露了。   不幸的是他也是其中一只。   如果盖子捂不住一定会引起南韩政坛大地震,成为震惊全球的丑闻。   而且高顺景昨晚失踪,权胜龙今早就知道了,说明有人专门在负责长期监视高顺景的行踪,再想到权胜龙第一时间来找自己,这又证明他早就知道自己也跟南国商社合作过……   许敬贤背后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以为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   其实在某些人眼里一直在裸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的事情不存在。”权胜龙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释道,“监视高顺景,是因为上面已经有不少人觉得南国商社不适合继续存在了,没人查你那些破事。”   许敬贤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但对这话依旧持怀疑态度,或许只有他当上总长那天,才能确定大厅的秘密档案库里有没有自己的罪证。   他听说每个检察总长上任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销毁自己的罪证。   “那他会不会是察觉到上面有人打算动他,躲起来了?”许敬贤推测道。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权胜龙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脸色极其难看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就怕他是落到了邻居的手里,事就大了,所以活要见人,死要见死,尽快找到他。”   许敬贤闻言,同样是面色严肃。   如果高顺景真落在北边手里,他扛得住审讯还好,扛不住那大量南韩官员的贪污罪证都会落在北边手里。   会造成什么后果难以想象。   而高顺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扛得住专业特工的审讯?就算他前期能坚持,但也有迟早坚持不住的时候。   所以得在他还能坚持的时间里尽快找到他,救他出来,或者杀了他。   “阁下,他到底是谁的人?”许敬贤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句。   南国商社这个畸形的地方,是怎么能在首尔形成的,而且还明显已经存在了多年,和许多官员都有关系。   这得多硬关系才能罩得住商社?   权胜龙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缓缓说道:“他可以说谁的人都不是,也可以说谁的人都是,第一任社长是高顺景父亲,从他那一代开始就已经进行商社如今的主要业务了,几十年过去有不少和商社有关的人如今都已经登临高位,天然就成为了商社的靠山。”   “与商社合作的人越多,那么商社的靠山也就越大,就像是一张网将商社牢牢笼罩着,导致没人敢动商社。”   许敬贤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南国商社不属于某一个人,像他这种,多年来所有跟商社合作的官员都是商社的背景,这是商社真正恐怖的地方。   只要高顺景永远守规矩,那就没有人会对商社下手,也没有人能对商社下手,更没有人敢掀开这个盖子。   至少以前是这样。   但现在不是了,听权胜龙刚刚的意思现在商社诸多靠山中最顶尖的那批大佬达成了一致,要对商社下手。   “现在上面有的前辈考虑到商社掌握了太多秘密,一旦曝光会对政府造成严重的打击,落在敌人手中更会给国家带来损失,所以出于公心不得不冒险授意我解决这件事。”权胜龙话音落下看向许敬贤,“这件事一直是我亲自在秘密布置,但现在看来,我需要一个帮手了,否则实在是力不从心。”   “愿为前辈效犬马之劳!”许敬贤立刻就鞠躬表态,他也想亲自参与此事中才放心,至少一定要亲手毁掉自己在商社中留下的一切信息和痕迹。   那些打算解决商社的大佬肯定也是这种想法,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经济上他们都已经捞够了,也是时候抹涂自己的黑历史了,至于所谓的出于公心都是扯淡,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权胜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整理衣襟,用长辈的口吻说道:“明年二月我就要退了,要在二月份前搞定。”   也就是说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是!”许敬贤再次鞠躬应道。   权胜龙放下手,说出自己来时就考虑好的计划,“为方便你调查,我会以一件案子为借口成立特检组,由你担任组长,表面调查案子,实则是找出高顺景,解决好南国商社的事宜。”   毕竟特检组拥有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调查的权力,所有部门遇到特检组都要开绿灯,检察官只要披着这么一层皮,无论是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是,请阁下放心,敬贤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许敬贤斩钉截铁的保证。   权胜龙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许敬贤连忙快步超过他为其打开了门,并鞠躬相送,“阁下请慢走。”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后他才起身。   随即关上门,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微眯着眼睛细细沉思起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高顺景。   毕竟他手里肯定有一份多年来记载商社客户存取记录的账本,以及大量的监控录像,这两个东西很重要。   而在找到他之前,对南国商社只能是秘密监视,不能贸然动手,否则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把事情给搞砸。   当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找不到高顺景又该如何?   许敬贤觉得真找不到的话只能一把火烧了商社,然后让李青熙那边以市政开发的名义强征了这块地,将之推平,先让这个地方彻底消失再说。   至于一些贪官污吏存在里面的赃款和赃物……也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全部清零,自己重新去挣吧。   许敬贤抓起桌上的电话打出去。   “静恩,来我办公室一趟。”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身警服的姜静恩推门而入,“检察长,您找我。”   时间进入十月底,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所以她下半身的裙子也变成了长裤,贴身的布料将双腿和臀部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丝毫不比夏装的黑丝配短裙差。   人漂亮,身材好,穿啥都好看。   许敬贤微微一笑对她招了招手。   姜静恩转身将门反锁,然后才走了过去,宛如小狗一般缓缓在许敬贤腿边跪下,仰起头用清澈而无辜的眼神望着他,让人想对她狠狠的输出。   许敬贤手指沿着她光滑的脸蛋一路下滑到白皙的脖颈,轻轻拨动她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   一想到她脖子上带着用自己皮带做成的项圈出席各种会议,在各种公开场合亮相,许敬贤就很有满足感。   那是一种践踏权力的快感。   “南国商社的社长高顺景昨天晚上失踪了,你去调查一下,发现蛛丝马迹的话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另外将商社和商社的主要高层人员,以及高顺景的家人全部秘密监视和保护起来。”   调查本就是警察干的活,所以这件事他不打算通过检察官了,直接由他亲自盯着,指挥下面的警察去办。   姜静恩乖巧应道:“是,大人。”   “这件事如果办好了,你位置可以挪一挪。”许敬贤捏住她光滑的下巴。   解散南国商社是诸多大佬达成一致的决定,所以把事情办好了,那权胜龙和他以及姜静恩都少不了好处。   权胜龙明年马上要从检察总长的位置卸任,肯定想争取一个好去处。   姜静恩展露笑颜,起身面对面跨坐在许敬贤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凑近他耳朵说道:“多谢大人提携,大人想让静恩怎么感谢您呢?请不要客气。”   再升职的话,她肯定就是要进首尔警察厅了,对于一个女人,而且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来说这已经很快了。   “客气的是静恩你啊,到我这儿当回了自己家一样就行,想吃什么你就吃啊!”许敬贤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姜静恩闻言顿时笑得千娇百媚。   随即从他身上缓缓下滑,沿着许敬贤的双腿一直滑到了办公桌下面。   办公桌下面的空间不仅仅是用来放腿的,有时也是女下属的办公位。   “嘶~”   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身体肌肉骤然紧绷,然后又缓缓放松了下来开始翻看办公桌上的文件,处理工作。   两个人专心致志,各司其职。   一起为司法工作做贡献。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吃饱喝足的姜静恩站在办公桌前对着许敬贤深深鞠躬说道:“谢谢大人的盛情款待。”   随即转身离去,并将门给带上。   当天下午,权胜龙对外宣布,由于骇人听闻的华城连环杀人案最后一件案子明年将满十五年追诉期,介时凶手将正式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检方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力求把这个恶魔绳之以法,因此成立特检组,由首尔中央地检检察长许敬贤担任组长。   消息一出,让国民们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当年那段人人自危,晚上不敢出门的恐慌时期,同时对于检方这样的行为也表示认同和称赞,且对无案不破,未逢一败的许敬贤寄予厚望。   华城连环杀人案,指的是1986年至1991年间,南韩京畿道华城市太安镇一带,有超过10名女性依次被害。   1986年9月19日在京畿道华城市安宁里发现一位被勒死,裤子已滑落下来的71岁的老人,从此连环杀人事件开始,1986年发生4起杀人事件。   1987又发生3起事件,1989年发生1起事件,1991时年发生3起事件。   短短五年连续十多起案件,被害的女性多数是被强尖随后再被杀害。   此案当初轰动一时,给华城所有市民都造成了严重的恐慌,因为凶手一直迟迟没抓到,所以九十年代初当地很多女性都不敢晚上一个人出门。   这起案件是有史以来南韩警方动员人数最多的事件,先后总共投入了205万名的警员,调查嫌疑犯和证人达到21280人,有40116人接受了指纹鉴定,另有570人和180人分别接受了遗传基因(DNA)鉴定和毛发鉴定。   但是却都没有能找到真凶。   南韩杀人案的追诉期是15年,明年4月,连环杀人案最后一件案子的追诉期就要到了,凶手将逃脱制裁。   所以权胜龙用这个案子成立特检组倒也说得过去,许敬贤在穿越前也听说过这个案子,凶手直到2019年才被找到,警方通过DNA技术最终确认凶手是一位正在监狱里服刑的犯人。   罪犯叫李春在,1994年因为尖杀妻妹被判无期徒刑,被警方通过DNA技术锁定他后,他在狱中承认自己当年作案一共23起,杀害14名女性,并强尖和抢劫过9名女性,但当时因为已经过了案件追溯期,所以南韩警方无法以这些罪名对其再次进行起诉。   既然这个案子落到他手上了,那他也不介意顺手破了,再涨涨名气。   不过要等南国商社的事情解决后再说,反正罪犯就在牢里又跑不掉。   下午下班后,许敬贤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要加班,实则却去了利家。   一进门就看见利会长正抱着他的儿子一脸乐呵,利富贞则是面带笑容坐在对面,“伯父,孩子没调皮吧。”   “我利家的孩子没有调皮的,都懂事得很。”利会长都没正眼看许敬贤。   许敬贤嘴角微微抽搐,什么叫你利家的孩子,那明明是我的种好吧。   但是不爽他却也不能说什么。   只能干笑一声挨着利富贞坐下。   利富贞由于正在哺乳期的原因身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而且沉甸甸的良心二次发育,轮廓显得更加诱人。   把许敬贤都给看饿了。   他将手轻轻放到利富贞的腿上。   利富贞瞪了他一眼,但是许敬贤却没有拿下去,而是继续往里伸,一边对利会长说道:“嫂子没在家吗?”   你玩我儿子,那我玩你女儿。   就主打一个公平。   幸好中间有茶几挡着而利会长的注意力又在外孙身上,否则看见这一幕估计会直接把烟灰缸砸他狗头上。   利富贞俏脸很快泛红,紧咬着嘴唇以免发出声,一边用眼刀狠狠的剜许敬贤,一边挪动鞋子踩他的脚尖。   然而许敬贤硬是哼都不哼一声。   让她也无奈了。   “她在楼上给智元换衣服。”利会长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接着又不满意的道:“孩子取名为什么不问我?”   “爸爸,世泽这个名字是我和敬贤一起想的。”利富贞连忙开口解释道。   利会长还是不悦的哼了一声。   虽然许敬贤是孩子的姑且,但孩子姓利,将来也要在利家养着,在他看来这就是利家的孩子,而许敬贤顶多算是个提供了种子的工具人而已。   工具人在利家吃了个晚饭才走。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这半个女婿好歹要算四分之一个儿,利宰嵘死了,他得多来利家刷刷存在感。   ……   晚上七点多。   吃饱喝足的许敬贤回到家。   “我回来了。”   “爸爸爸爸。”“姑父!”   林瀚云和许世丞连忙是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趴在地上帮他拿拖鞋。   “今天那么懂事。”许敬贤看着这一幕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他那么不择手段的努力往上爬。   那么努力的贪钱是为了什么?   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和享受吗?   不!是为了能让儿子以后能跟他一起享受,就是那么有家庭责任感。   许世丞仰着头得意的说道:“因为幼儿园老师说要给爸爸妈妈拿拖鞋。”   这个年龄亲爹妈说什么他们不一定会听,但老师的话一定乖乖照办。   “不愧是我乖儿子。”许敬贤换好鞋后一把将其抱起,又随手拎着林瀚云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你也一样。”   沙发上,先一步回到家的林妙熙已经换上了睡裙,正盘腿在看电视。   “好了,你们自己去玩。”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打发两个小子滚蛋。   许世丞和林瀚云蹦蹦跳跳的带着肥狗旺财去后院玩了,住带院子的别墅就是这点很方便,能遛狗和遛娃。   孩子不在了,许敬贤顿时就不正经起来了,他看着林妙熙领口里若隐若现的一抹光景,来了一招回手掏。   毕竟刚刚在利家虽然和利富贞私下交手,但终究是没能把火给泄了。   “啊!要死啊你!”正看电视节目入迷的林妙熙恼火的红着脸狠狠踹了他几脚,把被掏出来的良心放回去。   “我自己老婆都碰不得吗?你不让我碰,我可去碰别人了。”许敬贤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吊坠上,“还戴着呢。”   那吊坠是一个劫持囚车企图逃跑却最终被击毙的贩毐团伙首领安允勤的东西,他逃亡时送给了曾经一名手下的女儿,最后落在了许敬贤手里。   许敬贤本来是见玉坠挺精致准备自己玩的,却被林妙熙误以为是送给她的,只能顺水推舟送了,但万万没想到她还真当个宝一样戴了一两年。   “你可很少送我礼物,好不容易送我一枚吊坠,我当然戴着,而且挺好看的。”林妙熙把吊坠也放回衣服里。   许敬贤对此能说什么,只能笑了笑不回应,总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吧。   那一定会被暴怒的林妙熙咬死。   林妙熙没得到回应,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诶,对了你知道吗,诗琳姐她又生了个孩子,今天刚回国,我们要不要送份礼物啊?”   她跟林诗琳的关系也还行。   论起来她们还是远房的表姐妹。   “我肯定知道啊。”许敬贤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了一句,将她抱在怀里语气平静的说道:“看着富贞姐的关系上肯定也得送份礼,何况诗琳姐跟我们关系也还过得去,你看着挑就行了。”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畜生?居然让老婆给自己和小三的儿子挑礼物。   其实他一直怀疑林妙熙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风流韵事,还是装不知道,说不知道凭她自身的人脉没听说什么风言风语又不合理,说知道吧可她又没表现出来过,也太能装了。   不过只要林妙熙没有就此事而质问他,那他就当她不知道吧,日子继续这么平平淡淡而幸福的过着就行。   “唉,诗琳姐真是不幸,孩子出生前几个月丈夫去世了。”林妙熙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依偎在许敬贤怀里紧紧抱着他,“你说她会不会改嫁?毕竟还那么年轻,而且自身家世也不差。”   “不知道,这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许敬贤摇了摇头随口回答道。   对林诗琳的未来他都安排好了。   林诗琳肯定是要跟利宰嵘离婚回到林家的,因为她父母没儿子,她回去后正好继承家业啊,这样以后大象集团和三鑫集团都是他老许家的了。   谁说只有女人才能通过生孩子改变阶级?许敬贤就用事实证明,男人也能够通过生孩子改变阶级和命运!   不过他三个儿子三个不同的姓。   这也确实有点难绷。   妈的,必须要再生一个姓许的。   想到这许敬贤一把抱起林妙熙。   “啊!你干什么!”   猝不及防下身子突然腾空的林妙熙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下意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挣扎着问道。   “当然是你!”   许敬贤简言意骇的回答道。   “你有病啊,马上要吃饭了。”林妙熙又羞又恼又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吃个屁,我不吃了。”   他刚刚在利家都吃过了,现在根本就不饿,晚饭吃不吃都没所谓的。   就在许敬贤忙着餐前消食的时候姜静恩正咬着笔头,盯着白天让手下查到的资料皱着秀眉静静地思考着。   根据调查结果,高顺景昨天白天是正常上班,晚上九点多进了一家常去的酒吧,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电话也打不通了。   一些其常去的地方也找不到他。   酒吧后门是一条巷子,装有两个监控,监控正常工作状态,但是没有拍到高顺景从后门离开的身影,而且经调查酒吧内部也没有别的出入口。   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   肯定是从什么地方离开了。   姜静恩反复查看监控终于让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垃圾桶。   酒吧的后门一般是用来送垃圾的地方,根据监控,昨夜酒吧工作人员推了好几次垃圾出去,但晚上11点那次可以看出垃圾桶明显比之前和之后的几次都要重,而且那两名推垃圾的保洁人员虽然戴着口罩,但通过身形可以判断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姜静恩大胆推测,十一点推出去的垃圾桶里装着失踪的高顺景。   想到这里,她立刻给自己的秘书打电话,让她安排人加班,把酒吧周围的监控录像全部连夜给她送到家。   监控录像送到后,她看到那两名酒吧保洁将疑似装着高顺景的垃圾桶推到巷子口,倒进收垃圾的垃圾车。   虽然倒出去的东西也是用黑色大塑料垃圾袋装着的,但从两人抬垃圾桶时花费的力气来看,垃圾袋里装的是一个人的可能性比是袋垃圾要大。   毕竟酒吧的酒瓶是要回收的,产生的垃圾无非就是一些烟头果皮纸巾之类的东西,又哪可能会有那么重。   垃圾车很脏,又是晚上,所以遗憾的是没能拍清车牌号,姜静恩吐出口气,看了眼表,凌晨三点,今晚的工作暂告一段落,她打算等明天派人去问问那一片是哪辆垃圾车负责收。   凡事只要有了线索就好办了。   顺藤摸瓜一步步往下调查就行。 ###第363章 进展飞快,高顺景的下落   十一月初,天气渐寒。   特别是清晨时分温度更低。   大街上失去了在春夏时节才有的靓丽风景线,毕竟棒子终究不似鬼子那么抗冻,大冬天也能照样穿裙子。   所以话又说回来,怪不得鬼子在几十年前就能去西伯利亚打寒假工挖土豆了呢,而其他国家的人却不行。   江南区,高顺景家所在的公寓楼下有好几个早餐摊,早上出门上班的人纷纷就近排队买早餐,很是热闹。   “两份三明治,多加个蛋谢谢。”   一辆卖三明治的小餐车前,二十多岁,身穿黑色大衣,左眼角处有颗小痣的青年买了两个三明治,咬了一口后夸奖道:“嗯,味道很不错呢。”   “欢迎下次再来。”警察伪装的摊主面带笑容,实则心里骂娘,当初就是因为不愿意继承家里的早餐店才当警察,没想到当了警察还得卖早餐。   不过这一卖早餐,倒是让他发现一件事,那就是确实比当警察赚钱。   他已经计划好等这个案子办完就辞职,以后专门来这出摊卖三明治。   “下次一定。”黑色大衣青年回以笑容,一边吃着份三明治,手里提着一份上了路边一辆银色马自达丢给驾驶位上身材略胖的中年人,“呐,你尝尝看,味道还不错呢,这边的警察真是多才多艺,既能抓贼也能做早餐。”   “可能是因为他们太废物,所以在为被开除后再就业做准备吧。”微胖中年嘲笑着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小眼睛顿时瞪大,狼吞虎咽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手艺确实还不错,你再去卖两份吧,让这些资本主义的走狗为我们伟大的涩会主义斗士服务一下。”   不是他看不起南韩警察,而是南韩警察确实没什么值得他看得起的。   “不行,我们怎么能买镁帝走狗的东西,这可是资敌啊!”黑衣青年一份就已经吃饱了,才懒得再跑一趟,催促道:“行了,开车吧,我们赶紧回去向组长汇报,楼下全是警察的眼线。”   毫无疑问,他们是北方来客。   不知道是第几手的银色马自达缓缓启动驶离原地,大概半个小时后进入了城东老城区一栋民宅的小院里。   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屋门被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朴素,算不上漂亮但颇有风韵的少妇推开,对下车的两人问了一句,“这么快就回来了?”   微胖中年摆了摆手示意进屋说。   少妇侧开身子让两人进去,然后关上门并反锁,在客厅里还有个目测五十岁左右的老人,一头黑发中参杂了些许银发,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就是几人的组长,见两人进来后随手抖了抖烟灰问道:“怎么样。”   “楼下多了好几个摊位,保安也换了人,一看就是警察,虽然这边的警察比较废物,但凭我们四个想抓他家人也不可能。”微胖中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摇了摇头说道。   高顺景就是被他们几个绑架的。   为了顺利实施此事,他们已盯了高顺景多日,直到前天晚上才动手。   所以多高顺家楼下的保安,保洁和摊贩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多出的摊贩和新面孔保安肯定是警察。   而之所以想绑架高顺景的家人是因为这家伙嘴硬,死活撬不开,明明痛得泪流满面,却就不肯老实交代。   他们推测高顺景是怕吐口后家人受到南韩方面报复,所以打算把他家人接来令其放心,顺便也能威胁他。   但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凭他们四个想在警方眼皮底下将高顺景家人绑走根本不现实,还容易被反钓鱼。   “西八,这可有些难办了。”组长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搓了搓后脑勺。   四人中最年轻的黑色风衣男忍不住提议,“不如我们向上级汇报吧。”   “不行!”另外三人异口同声。   黑衣青年看着他们,一脸不解。   “咳!”组长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仁顺呐,不要一遇到困难就想到上级,我们要自己克服,别老给组织添麻烦,而且南韩警方已经在秘密调查了,此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泄露,何况我们也无法确定上级是否还可靠,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   “是啊是啊,组长说的是,而且我们如果独立办成此事可是大功一件。”   “这是获得无上荣誉的机会,容不了一丝差错,必须确保不走漏风声。”   微胖中年和少妇也接连附和。   确实,如果他们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的话实力会大大提升,当前遇到的困难也能有效的解决,可是他们不能那么干,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私心。   那就是想做到公私兼顾。   既想从高顺景手中得到那些南韩官员的黑料和黑钱上交立功,又想私自截留部分钱作为他们在这边潜伏期间的经费,说白了就是想改善生活。   毕竟老家经济比较困难,在往外撒出大量暗子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每个人都顾及到,所以大量潜伏人员基本上都是自筹资金以解决生活问题。   更有的不仅没有经费,甚至还担负着要给国内凑集外汇的任务呢……   因此大部分暗子过得并不好。   而偏偏这边又是个物质丰富,却处处都需要钱的地方,现在天赐良机能把下半辈子的养老钱……啊不潜伏经费都搞到手了,他们哪能上报啊。   当然,这种想法并不是说明他们不爱国,相反,他们很爱国,所以才能在物质条件丰富的南韩生活多年却仍始终初心不改想着为国家做贡献。   只不过做事方法灵活了些而已。   “原来如此,是我天真了,几位前辈经验丰富,跟着你们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呢。”黑大衣青年微微鞠躬说道。   他是今年刚被派过来的,信仰比较坚定,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组长三名合作多年的老战友并没有对他说出自己的打算,害怕被其给坏了事。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我们十几年没回家了,也想学习家里现在先进的战术呢。”组长哈哈一笑,然后把他支开,“你去地窖给高顺景送点水。”   “是。”黑大衣青年点点头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三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然后同时吐出一口气。   “要一直瞒着他吗?”少妇有些于心不忍的问道,毕竟她们是个团队。   “不然怎么办?”微胖中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刚从家里被派来时是什么想法还不清楚吗?要是那时候得知有人想私截战利品,你会怎么做?”   少妇哑口无言,如果是刚从家里被派出来的她得知战友意图截留部分战利品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拔枪打死这种意志被腐蚀,背叛信仰的人。   但现在她可没那么死板了。   “唉,不怪他,说来说去我们的做法确实也不对。”组长摇了摇头,抽了口烟说道:“时间和现实,会让他学会灵活变通的,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可不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的话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人手,资金,枪支弹药都是个问题。”少妇又问了一句。   微胖中年只能扭头看向组长。   期待他能拿个主意出来。   组长沉默不语,抽了好几口烟后才说道:“问题还是高顺景家人,唯有用他家人作为威胁,他才有可能全部交代,当然这需要人,我们虽然不能寻求上级的支援,但能找平级合作。”   “这怎么找得到?”微胖中年皱了皱眉头,质疑道:“各个小组组长手里都只有上级的联络方式吧,互相是不知道其他小组成员身份的,怎么找?”   上面严禁非组内成员互相联系。   因为一旦其中一人暴露。   那就可能会牵连其他小组的人。   所以各个小组间没有联系方式。   组长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往楼上走去,不多时他手里拿着一枚精致的玉坠走下来,“在民族日报买下一个板块将这张照片登报说失物招领,并留下联系方式,对方会主动打过来的。”   “这是……”微胖中年疑惑不解。   组长解释道:“十几年前我有一名老战友也被派过来了,而这玉坠本来是一对的,我们各自留了一枚,是我们身在异国他乡,互引为援的约定。”   “你们双方同在这边,就十几年都有没联系过?”少妇不可置信的问道。   组长缓缓摇头,“不能违反组织的规定,而且性命攸关,我们也怕自己暴露会牵连对方的小组,所以非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联系的,放心,就算他出了意外也会将玉坠交给自己的下属并告知其一切,就像是我如果出了意外也会把玉坠交给你们并告知全部。”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说道:“毕竟在敌人这边做秘密阵线的工作危险性太大,连上级都可能会叛变,有个能信任的战友很重要。”   ……   姜静恩当天就找到了那辆负责收酒吧所在片区垃圾的垃圾车,经过审讯车主得知高顺景被绑的那天晚上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借走了他的工作车。   “我一想有钱赚,而且还不用干活就答应了,他们用我的车干了什么我可不知道。”司机神色惶恐不安的道。   双手抱胸,坐在隔壁观察室的姜静恩冷笑一声,司机是肯定不知道绑架者用他的车要干什么,但却肯定能猜到不是干好事,可他还是把车借给了对方,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和偷懒。   但是只要司机咬死不知情,他们还真不能将其当绑架者的帮凶对待。   “借车的人性别,年龄,身高体重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警察又问道。   司机想了想答道:“听声音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一米七五左右,因为他戴着口罩,我没看见他的脸,不过我记得他在左边眼角处有颗小痣。”   “脸都没看见也敢借车,看来给了你不少钱啊。”审讯的警察阴阳怪气。   司机干笑两声,弱弱的道:“就一辆垃圾车而已,也没人会怎么样吧。”   姜静恩走出观察室,立刻下令让把高顺景家附近的监控录像送过来。   约莫两个小时后,午饭时间她前往中央地检向许敬贤汇报调查进度。   许敬贤正在办公室吃饭,看见姜静恩笑着招呼,“要不要一起吃点?”   他今天难得的吃顿食堂的饭菜。   “检察长,你昨天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线索了。”姜静恩俏脸严肃的说道。   “那么快?”许敬贤一怔,看着对方顶着黑眼圈一脸憔悴的模样又有点心疼,“行了,别站着,坐下说吧。”   “谢谢检察长。”姜静恩点点头后在其对面坐下,然后缓缓道来:“根据反复查看高顺景失踪前去那家酒吧的监控,我怀疑人是在当晚十一点时被绑架后塞进垃圾桶,绑架者伪装成保洁人员,利用垃圾车将其顺利转移。”   “早上审讯那辆垃圾车车主,其承认当晚收了钱把车借出去了,他描述了借车者的样貌,我在高景顺家楼下今早和五天前的监控中发现了与描述形象特征相对应的人,经调查此人并不是周边住户,极可能就是绑架者。”   说到此处,姜静恩递上几张打印出来的图片递给许敬贤,然后又继续说道:“他五天前出现在高顺景家楼下应该是在踩点,当时没下车,戴着口罩和帽子,今早和团伙一起出现可能是还想绑架高顺景家人,但是幸好检察长您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安排。”   有一点不知内情的她想不通,那就是匪徒为什么还要绑高顺景家人?   “这辆车你在查了吗?”许敬贤指着图片上那辆银色马自达问了一句。   姜静恩点点头,“在查,但估计通过监控跟踪车辆找到他们藏身点的概率不大,毕竟他们肯定会故意绕开沿途监控,准备先锁定大概范围,然后用人力挨家挨户的走访寻找那辆车。”   “干得好。”许敬贤放下照片,起身从办公桌后面绕到姜静恩身后为她捏肩说道,“你从来都不让我失望。”   他是真没想到那么快就能取得如此大的突破,权胜龙给了他四个月的时间,现在看来四天就能解决此事。   姜静恩是真能干啊。   “为检察长服务,只是静恩的分内之事。”姜静恩一脸乖巧的依偎在他小腹上,随即又红唇微张略显调皮的补充了一句,“也是静恩的体内之事。”   “我们的龙山警署署长还真是够搔的呢。”许敬贤拍了拍她光滑的脸蛋。   姜静恩媚眼如丝,往后仰起头看着他问了句,“那检察长您喜欢吗?”   “喜欢,可太喜欢了。”许敬贤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弯腰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行了,回去工作吧。”   姜静恩起身,恢复一本正经的冷艳模样对许敬贤鞠个躬后转身离开。   两种形态切换自如。   当天下午,龙山警署的警员通过监控锁定了那辆银色马自达位宇东城区一个老式社区,为了确定匪徒具体藏身于哪栋宅院,多名警察伪装成区政府的公务员,以上门统计独居老人数量为借口,挨家挨户的敲门走访。   直至下班前没有发现目标车辆。   只能鸣金收兵等明天早上九点接着查,因为如果下班时间还继续敲门走访的话明显不符合公务员的调性。   容易引起绑架者的怀疑。   次日,11月2号,早上许敬贤和林妙熙做完早操后洗漱了一番下楼。   “早餐还没有好,检察长,夫人你们先看会儿电视吧。”厨房里的周羽姬在听见脚步声后探出头来喊了一声。   林妙熙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了,马上就好了,你们再坐会儿就行。”周羽姬摆了摆手回答道。   许敬贤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今天的早间新闻。   林妙熙则是拿起刚送来的今天的几家大报的报纸,看着看着突然坐直了身体,喊道:“欧巴你快看这个。”   “什么?”许敬贤闻声扭过头去。   林妙熙挪动屁股凑到他身边,将民族日报的报纸在他面前摊开,指着角落里一个豆腐块,“看这个玉坠。”   她又从领子里扯出自己戴着的那条玉坠,“是不是一模一样?这不是你给我买的吗?怎么有人在失物招领?”   许敬贤盯着报纸皱起了眉头。   那是则失物招领消息,失主自称有一枚和照片上图案一样,但纹理不同的玉坠丢失,高价悬赏相关线索。   玉坠的主人安允勤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怎么可能有人登报寻找,难道说这枚玉坠其实也不是安允勤的吗?   可也不对啊,如果玉坠不是安允勤的,原主人早就丢了的话,那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开始登报失物招领呢?   紧接着他又怀疑两枚玉坠只是长得像,可他仔仔细细跟报纸上照片对比发现两枚玉坠图案都一样,对方要找的就是他老婆脖子上戴着的这枚。   “老公,怎么回事啊,你这玉坠怎么来的?不会是你缴获的赃物不上交拿来送我吧?”林妙熙猜得大差不差。   但许敬贤当然不能承认,而是死鸭子嘴硬,“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买不起一件礼物,用得着干这种事吗?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玉坠是我从一个陌生人手里买的,可能是他偷的。”   “你也是,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乱买。”林妙熙瞪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气道:“既然失主在找,说明这东西肯定对他很重要,或许有什么特殊意义也不一定,我们还是还给人家吧。”   至于许敬贤买玉坠损失的钱则无所谓了,她们家也不缺这仨瓜俩枣。   “行,打个电话过去。”许敬贤想不通怎么回事,正好打个电话问问就明白了,他照着号码拨号,“你好,请问是你今天在登报寻找一枚玉坠吗?”   另一头,听到手机里完全陌生的年轻声音,组长心底一沉,欢乐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杜鹃花又盛开了。”   许敬贤闻言顿时心中一悸,随即又想到知道自己暗线身份的北边特工都已经被他灭口了,这才松了口气。   “漫山遍野,火红而炽热。”他按照之前灭口那批一直控制好大哥的特工时审讯出的接头暗号以作为回应。   他现在明白了,那枚玉坠是两伙人接头用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个劫囚车逃跑的安允勤不仅仅是个黑涩会大佬那么简单,而且还是隔壁的暗子。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也不对啊,安允勤团伙的资料很清楚,主要骨干都是南韩土生土长的孤儿,是后来被策反的?又或者是通过其他方式巧合得到这枚玉坠?   听见对面的陌生人成功接上暗号后组长稍微松了口气,他紧接着又忐忑的问了一句,“你们XXX组长呢?”   “已经病逝了。”许敬贤回答道。   根据已经猜到的信息,和对方的语气,他大概知道该怎么做出回应。   组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呼吸平息情绪,“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组长牺牲前说过了,你们遇到麻烦了吗?”许敬贤拿起手机走到一旁。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功利主义者,他很好奇对方要干什么,其中又有没有他能投机得到好处的机会。   林妙熙见状感觉莫名其妙,有什么她不能听的嘛,居然免提都不开。   西八!这玉坠果然有问题。   组长没有急着全盘托出,有所保留的说道:“我们绑架了个一个侦查多日确定其身份的重要人物,为从他口中掏出情报需要绑架他的家人,但现警方已经有所准备,我们人手不够。”   许敬贤听见这话霎时脸色一变。   握着手机的手都紧了一些,这个描述让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高顺景。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关心隔壁邻居在这边的活动,毕竟他对南韩也没有爱国报国的觉悟,只要不影响他的利益就行,但现在显然是影响到了。   “我们见面详谈吧。”许敬贤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故作镇定的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组长答应了,并报上一个地名,“方便的话,一个小时后,我们在东大门区四佳亭路的XX茶楼见。”   “好。”许敬贤也痛快的应道。   “哐哐哐!”   他还听见另一头响起了敲门声。   “一小时后,不见不散。”另一头的组长挂断电话,示意黑衣青年和微胖中年拿枪,少妇去开门查看情况。   少妇推开屋门,然后又穿过院子打开院门,只开了一条缝,警惕的看着外面两个陌生男子,“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区政府的,来统计孤寡老人的数量,方便先让我们进去说话吗。”其中一名男子温和的说道。   “我们家没有孤寡老人。”少妇回了一句,但却是将门给打开了,因为不让人进来的话显得心虚,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要是引来警察就惨了。   门大开后,两人当即看见了院子的银白色马自达,但都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的说道:“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吗?因为看登记信息这个房子的房主是位已经年满五十的老者。”   “你们里面请。”少妇侧开身子。   屋里的三人通过缝隙看见这一幕后都把枪藏了起来,重新坐回沙发。   家中,许敬贤在结束通话后就立刻打给了姜静恩,“你马上安排四个人到我家来,都要在三十岁以上,穿便衣带枪,同时组织好警力准备抓人。”   其实更稳妥的方式是提前在茶楼附近布控,不过他担心对面过于谨慎提前去茶楼,或者此刻就是在茶楼打的电话,那布控就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只能先让四个人去装接头的和对方碰面,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先一步的安排。   “是。”姜静恩没有问缘由,先一口应下,此时电话响了,她随手便抓起听筒接通,“喂……什么?什么?”   听见姜静恩拔高的语气,刚刚准备挂电话的许敬贤又把手指移开了。   姜静恩挂断电话后对着手机激动的说道:“检察长,我刚刚收到消息已经找到目标车辆了,位于城东区长安洞一户民宅,屋内三女一男,眼角长痣的目标人物也在其中,初步可以断定他们四人就是绑架高顺景的匪徒!”   “好好好,这还真是双喜临门啊哈哈哈哈。”许敬贤乐不可支,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沉吟着说道:“你只派三个信得过的人过来就行,组织好警力待命但没我的指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他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救出失踪的高顺景,并且抓捕绑架者那么简单。   而是要彻底永久摧毁南国商社!   想达成这个目的,就得达成三个条件,第一毁掉商社的账本,第二毁掉商社多年累积的监控录像,第三除掉高顺景以及商社所有核心管理层。   然后再把商社给推平,以后就算有商社昔日的会员说出去首尔曾经存在这么一个地方,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眼下这种局面。   正是他一举功成的好机会。 ###第364章 这个国家都是我们的   一小时后。   东大门区四佳亭路某茶楼。   一辆黑色轿车在门口停下,随即除了戴着鸭舌帽的司机外,另外三名男子下车走进茶楼,直奔三楼包间。   抵达4号包间后一人敲响了门。   “进。”内里传出道沉稳的声音。   三人推门而入,就看见里面坐着一名头发花白五十来岁的老者,和一名在四十岁左右身材略胖的中年人。   “我送东西来的。”站在门口的三名男子中居中一个穿羽绒服,留着三七分头型的中年人摸出了一条玉坠。   原本还略显警惕的组长和微胖中年顿时是松了口气,随后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起身上前跟三人依次握手。   “同志你们好,我是苍鹰小组组长郑盛云。”年过半百的组长自我介绍。   拿着玉坠的中年人同样是神色激动的紧紧握着郑组长的手,“老组长和我说起过你,前辈,我叫申相成,接任了老组长的位置,很高兴见到你。”   他报的是真名,只不过实际身份是龙山警署刑事课一组副组长罢了。   激动也是真激动,因为马上就要立大功了,说不定就能更上一层楼。   半小时前,他们三人按照吩咐到了许敬贤家,接受其简单的临阵培训后就冒充北边暗子来和郑盛云接头。   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和高兴,加上提前通过电话以及玉坠的存在,郑盛云放下了戒备。   “前辈,怎么就你们两个,难道你们就只剩下……”双方松开之后,申相成看着两人,表情沉痛的欲言又止。   郑盛云和微胖中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不不不,我们全组的人都还好好的呢,只不过还有两名组员在家里留守,毕竟要看着我们抓到的那条大鱼,反倒是你们组……”   他指了指三人,同样欲言又止。   “老组长去世上面又给我们补充了一人,也都还好好的,还有个人留在楼下车里放风。”申相成连忙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郑盛云松了口气,连忙邀请三人入座,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所以我们希望你们小组能加入这个计划,帮我们一起绑架高顺景的家人,用以威胁他老实交代。”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申相成手机响了,他拿出接通,“嗯,嗯,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脸色凝重的看着郑盛云说道:“有多名警察进茶楼了。”   郑盛云顿时脸色一变,他身旁的微胖中年则已经把手枪拔出来上膛。   申相成身后两人也都拔出了枪。   “可能是临检的。”郑盛云很快又冷静下来,沉声道:“安全起见不能被堵在包间里,把枪收起来,我们走。”   “好。”申相成点了点头。   接着几人收起枪出了包间,刚好遇到一队警察上楼,双方擦肩而过。   下楼时回头往上看,还能看到上楼那队警察正在一间间敲包厢的门。   “警察,把身份证拿出来……”   “郑前辈刚刚说的事我们愿意助一臂之力,换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商谈一下细节吧。”走出茶楼后申相成说道。   郑盛云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黑色轿车驾驶位上戴着帽子的身影,然后沉吟片刻说道:“去我们落脚点谈吧。”   那里绝对安全,不担心被打扰。   “好。”申相成点点头,紧接着又说了句:“不过我们的车坐不下……”   “我们也开车来的,你们跟在后面就行。”微胖中年打断他的话,说着指了指停在街对面的银色马自达轿车。   申相成应道,“那请前辈带路。”   郑盛云和微胖中年向银色马自达走去,申相成三人也是纷纷上了车。   “检察长,他们现在就带路前往他们的落脚点,高顺景也在那里。”坐进副驾驶后,申相成关上门,对驾驶位上戴着帽子拉低帽檐的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微微点头,拿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一言不发的启动车辆跟在银色马自达后面驶离原地汇入主路。   让堂堂检察长给自己开车,申相成感觉屁股长了钉子似的,坐立难安的扭动,“检察长,要不您一会儿就别进去了,万一您要有个三长两短……”   “行了,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亲自上阵?”许敬贤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   不就是因为不相信这三人的战斗力嘛,毕竟北边来的客人都挺能打。   而且对申相成来说他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对权胜龙头顶那些人来说有就是个办事的,何况此事重大,所以他必须亲自去办,无论经谁的手他都不放心,得保证百分百万无一失。   申相成想到许敬贤变态的身手。   顿时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有检察长在,他也安全感满满。   很快就抵达了郑盛云小组作为落脚点的民宅,两辆车前后驶入院内并排停稳,许敬贤跟着一起下车,被申相成三人用身形隐约遮住他的面孔。   “组长。”听到汽车引擎声躲在屋内观察的少妇推开门喊了一声,目光便落在申相成四人身上仔细打量着。   “赶紧倒水。”郑盛云说道,然后招呼许敬贤四人,“大家先进去吧。”   说完他和微胖中年在前面带路。   申相成三人紧随其后。   许敬贤刻意落在最后面。   进屋后他打量了一眼,确定四个人都在,这便转身拉上门并且反锁。   随即他回头缓缓摘下了墨镜。   “是你……”   看见许敬贤的面孔,原本还笑呵呵的郑盛云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去拔枪,然而才刚抬起手,许敬贤一个鞭腿已至眼前,咔嚓一声,他右手腕骨被踢断,手腕九十度弯曲,人也跟着倒在地上,同时枪脱手飞了出去。   “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早有准备的申相成三人在许敬贤动手那一刻也齐齐动手,分别迅速拔枪指着少妇,微胖中年和黑衣青年。   但按许敬贤的吩咐没自曝身份。   而且说话时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端着水的少妇,正准备拿烟的黑衣青年,以及刚刚坐下的微胖中年都直接懵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枪口。   本以为是自己的战友,所以才毫无防备,却万万没想到会突遭变故。   “你……你们……”   郑盛云痛得老脸惨白,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目呲欲裂,又惊又怒的盯着许敬贤,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许敬贤向他走去,弯腰将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随即一个重拳打在其头上。   砰的一声,年过半百的郑盛云头部如遭重锤,趴在地上露出婴儿般的睡眠,许敬贤摘下帽子盖在他脸上。   “把他们的都枪下了,封住嘴巴铐起来。”许敬贤淡淡的吩咐,随即走到少妇面前从她端着水的托盘里拿了一杯一饮而尽,礼貌的说道:“谢谢。”   “呸!”少妇咬牙切齿,用满是仇恨的目光盯着他,冷冷的唾了一口。   许敬贤的脸色一阴,下一刻,他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   少妇直接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抽翻倒在沙发上,眼冒金星晕死了过去。   脚踢老头,掌掴女人,从不尊老爱幼,也不怜香惜玉,这就是许某。   “混蛋!你有种冲我来!”黑衣青年看见这一幕顿时满腔愤怒的吼道。   这次不用许敬贤动手,申相成就是一枪柄重重的砸在他头上,顿时将其砸了个头破血流,“给我老实点。”   许敬贤并没有理会一个阶下之囚的无能叫嚣,他面色沉着的走到昏迷的女人身边,掀起她柔软的裙角擦了擦脸上刚刚被其呸的一点唾沫星子。   随即申相成和手下按照许敬贤的吩咐将四人的枪收走,再用手铐把他们靠在了窗户边上,接着又用胶带把他们嘴巴封住,使之不能发出声音。   “检察长,为什么这么做?”申相成看着这一幕不解的问道,明明他们是警察,现在怎么感觉更像是匪徒。   真正的匪徒反而踩向受害者。   而对于他的疑惑,许敬贤并没有做出解答,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申相成顿时知错,连忙低下了头表示歉意,缓缓后退两步站到一旁。   “高顺景就在这个院子里,找找有没有地窖,阁楼之类的地方,从现在起你们不是警察,是北边的人,目的是从高顺景手中拿到南国商社的账本和监控录像等一切文字,视频,音频资料。”许敬贤转过身看着三人说道。   醒来的郑盛云听见这话顿时就知道许敬贤是要冒充他们干坏事,死死的盯着他,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声。   申相成三人一悸,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明显脱离了职责,而且可能涉及违法,完全是许敬贤的私人命令。   他们能被派来,那都是姜静恩从仁川带到首尔的心腹,所以自然不会有所犹豫,纷纷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许敬贤挥了挥手,“去吧。”   三人立刻开始搜索整个院子。   同一时间,高顺景家中,两名青年抬手敲响了门,片刻后门开了,高顺景的老婆一脸警惕的打量着两人。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她看起来面容略显憔悴。   “高太太你好,我们是警察,关于您丈夫的事有点发现了,需要您跟我们去警署确认一下,配合我们进一步调查。”两人拿出证件对高夫人说道。   高夫人听见这话顿时激动而紧张的追问道:“是什么发现?他……他还活着吗?你们已经找到他了吗……”   高顺景失踪的这两三天,她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夫人!请冷静!尽快跟我们走一趟好吗?”其中一名警察打断她的话。   一个五六岁,长相可爱的小女孩过来牵着高夫人的衣角,眼巴巴的问道:“妈妈,是不是爸爸要回来了。”   “快了,快回来了。”高夫人声音有些哽咽,对两人说道:“麻烦两位稍等一下,我叫个朋友来帮我看孩子。”   “直接带去吧,一会儿我们送你们回来就行了。”一名警察温和的说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高夫人对此很感激,然后带着女儿跟两人离开。   走出公寓楼后高夫人发现家附近前两天突然增加的摊贩居然不见了。   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她家楼下生意不好做?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姜静恩按照许敬贤的命令,已经把安排在她家周围负责监视和保护她们的便衣给撤了。   高夫人带着女儿跟随两名警察上了路边一辆白色轿车,车辆起步后向城东区开去,眼看着就越来越偏僻。   “这……这不是去警署的路。”察觉到路线不对后,高夫人顿时有些不安起来,紧紧抱着女儿焦急的说道。   副驾驶上的警察转身用枪指着她威胁道:“老实点,否则就打死你。”   “你们……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高夫人看见枪后霎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已经意识到这俩人是假警察,又惊又怒又惧。   但两人确确实实都是真警察。   是按姜静恩的吩咐才如此行事。   “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否则的话可就说不定了,现在,把嘴闭上,安静。”   丈夫下落不明,自己和女儿又深陷危机,高夫人泪雨霖铃,但却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捂着嘴抽泣。   ……   郑盛云四人组落脚的民宅内。   许敬贤坐在沙发上,在被拷在窗边的四人杀人的眼神中,悠哉悠哉的吃着从厨房里翻出来的糕点和酒水。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NTR呢?   申相成快步跑来,“检察长,我们找到了,后院有个地窖,高顺景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堵着嘴关在里面。”   “嗡嗡嗡……”   外面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干坏事心虚的申相成顿时拔枪。   “慌什么,自己人,去接一下。”   许敬贤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申相成这才收起枪出门。   就看见一台白色丰田轿车停在了院子里,随后两名他认识的同事带着一对封住嘴和蒙着眼睛的母女下车。   双方互相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申相成让他们在外面等着,然后转身进屋请示许敬贤,“检察长……”   他刻意放低了声音。   防止可能被外面那对母女听见。   “把母女俩带去地窖用于威胁恐吓高顺景,全程不要解开她们的眼罩和嘴上的胶带,也别解开申相成嘴上的胶带,让他看见就行。”许敬贤说道。   “是。”申相成立即转身去办。   许敬贤坐在客厅继续吃吃喝喝。   他可是没吃早饭就出来办事了。   地窖里,短短两天时间,昔日光鲜亮丽的高顺景如今已经惨不忍睹。   浑身都是被折磨过的痕迹。   他躺在地上,感受到有人进来时打了个激灵,以为又要面临审讯了。   他真的不敢交代,因为南国商社涉及到的人太多,一旦盖子被掀开的话他外面的家人会付出惨痛发代价。   可是他也真的快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人在解自己脸上的眼罩,眼罩解开后高顺景睁开肿胀的双眼,就看见自己老婆和女儿被蒙住眼睛,封住嘴巴梨花带雨的站在自己面前,脑后各顶着一把手枪。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扑过去却被人一枪砸倒在地,嘴巴被封住的他说不了话,只能泪流满面的发出呜咽声,身体不断奋力挣扎着。   “带出去。”申相成挥了挥手。   高顺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的妻子和女儿被带走,他内心深处生出强烈的惶恐,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   申相成看向高顺景说道:“现在你愿意交出我们要的东西了吗?如果你摇头,我们就打死其中一人,反正剩下一个照样能威胁你,就是不知道你忍心让老婆先死,还是让女儿先死。”   “呜呜呜……”高顺景满脸痛苦的发出呜咽声,一直死撑着的他精神崩溃了,哀求的看着申相成不断点头。   申相成挥挥手,一名站在高顺景身后的下属弯腰解开他嘴上的胶带。   高顺景哭嚎道:“我给,我什么都给你们,不要伤害我老婆和女儿,跟她们没关系,一切都跟她们没关系。”   “放心,我们又不是什么喜欢杀人的变态,只要拿到东西,就放了你老婆和女儿。”申相成语气温和的安抚。   高顺景咽了口唾沫,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他抬头看着申相成艰难的说道:“南国商社多年来的所有账本和一切文字,影像,音频资料都放在我父亲生前居住的房子客厅天花板。”   说完之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宛如滩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用应绝望而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价值没了,你们不会放过我,只求你们能守信千万不要伤害我老婆女儿。”   他很清楚对于这些隔壁的间谍来说自己价值何在,这也是他一直坚持不肯吐口的原因之一,说了就会死。   “由我亲口向你承诺绝不伤害你老婆和女儿,你总该放心了。”许敬贤人未至声先到,他走下地窖站在高顺景面前缓缓道:“又见面了,高社长。”   “是你……”高顺景看见许敬贤后瞪大眼睛,接着又吼道:“是你们!”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隔壁间谍,这都是你们准备卸磨杀驴!”高顺景语气悲凉的吼道。   许敬贤摇了摇头,“不,你确实是他们谍绑了,当然,上面也确实有人想让南国商社消失,事实证明上面的想法很对,否则如果今天真是北边的人绑架你老婆孩子威胁你的话,那会对我们南韩造成多么重大的打击啊。”   “呵,你们想除掉南国商社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利益吗?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罢了!”高顺景嘲讽道。   一旁的申相成三人汗流浃背。   西吧!这是我们能听的东西吗?   许敬贤对这种斥责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道:“这个国家都是我们的,所以国家的利益,也就是我们的利益。”   看见没,这个就叫主人翁意识。   随后他背着手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说道:“高社长,今日杀你,并非我所愿,你帮过我,所以我能做就是保住你老婆和孩子,算还你的人情。”   这也是他为何要如此麻烦蒙住高夫人母女眼睛和嘴巴的原因,不让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不会被灭口。   “谢谢。”高顺景低声说道,对许敬贤做出的承诺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二十分钟后,许敬贤在高家老房子客厅的天花板里掏出了大量笔记本和录音带,录像带,存储卡等东西。   他只是粗略看了一眼,确认没问题后就搬到后院开始焚烧,而整个过程都由姜静恩手持摄像机全程记录。   掌握这些东西,就掌握了大量官员的把柄,不过他却没动这个心思。   高顺景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啊!   更何况他只要老老实实毁掉这些东西,就已经能得到主导除掉南国商社的那些幕后大佬们的信任和喜爱。   又何必冒险去干不该干的事呢?   在烧资料的同时他给申相成那边去了个电话,十分钟后伴随着激烈的枪声,郑盛云四人和高顺景都死了。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和警察赶到。   当天晚上的晚间新闻报到了城东区枪战,“今日上午二时十分,城东区一家民宅发生枪战,据中央地检发言人称枪战双方是龙山警署刑事课和绑架南国商社社长高顺景一家的匪徒。”   “让我们回顾一下案情,两日前警方接到关于高顺景失踪的报案,通过一系列调查,锁定了其中一名匪徒的身份,申相成组长领导的便衣组通过跟踪找到了匪徒窝点,在等待支援的过程中不幸被发现,双方爆发枪战。”   “四名匪徒在混乱的枪战中射杀了人质高顺景,后又被龙山警署刑事课一组副组长申相成领导的便衣警察全部击毙,值得一提的是,匪徒丧心病狂的在今天早上还通过冒充警察绑架了高顺景的家人,万幸虽然高顺景无辜惨死,他的家人却平安无事,警方成功解救了高夫人母女,申相成组长和一名队员负伤,被送往医院治疗。”   如果细究的话,检方的通报是有漏洞的,但是那又怎样?谁会针对这件事去寻根问底?谁敢去寻根问底?   没能力的人做不到找出真相,有能力的人不会做,因为那是在找死。   一间高档餐厅里坐满了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新闻,许敬贤和权胜龙也在其中,他也是当中最年轻的那个。   这些人就是南国商社最早的一批会员,平均年龄七十,有宪法法院的院长,大法院副院长……资历最浅的都担任过三届国会议员,也正是他们达成一致抹掉南国商社存在的痕迹。   毕竟该有的都有了,该考虑身后名了,英明了一辈子,要是南国商社的事爆出,他们的名声可就没了啊。   所以必须拆掉这颗炸弹才放心。   “这个申相成很不错啊,只当个副组长太屈才了。”一名穿着西服,大腹便便,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的老人从电视上面收回目光,对许敬贤说道。   许敬贤连忙毕恭毕敬的回应,“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打算跟警察厅那边打个招呼,把他调去外地当科长。”   参与今天这件事的所有警察都会被升职调离首尔,除了申相成外,其他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来。   “嗯,对于人才,我们就是要不吝提拔嘛。”另一个头发花白,身材枯瘦的老头点点头,笑着道:“就像许检察长这样的人才,我看也得提拔才是。”   “哈哈哈哈,说得是啊,权总长你快退了吧?等你一退,现任次长就补你的缺,那下一任次长有人选了吗?”   “本来没有,但是现在有了,非许检察长莫属。”权胜龙立刻笑着表态。   许敬贤诚惶诚恐的起身,对众人鞠躬说道:“敬贤惶恐,感谢各位大人厚爱,但此番能升检察长已经是总统阁下特权提拔,短短两年时间就再升大厅次长的话,似乎是不太合规矩。”   他自己都没想过这点,因为根本不可能,他才刚因为总统特权提拔升检察长两年啊,哪能那么快又升职。   “许检察长,坐下。”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抬了抬手,说道:“年龄没我们大,怎么比我们还刻板呢,规矩这种东西是谁定的?不就是我们这些人定的吗?可以改嘛,是不是这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是大笑起来,没错,这个国家的规矩就是他们这些人定的。   想怎么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多谢各位前辈的提拔。”许敬贤面露激动之色,直接当场连喝三杯。   “好!好酒量!”   “不愧是酒精考验的战士啊!这个国家的未来就需要敬贤这种人才行。”   “摄像机给我。”一个老人说道。   许敬贤连忙起身过去,亲手将录制烧毁那些资料过程的摄像机递上。   老人起身接过摄像机,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使之摔得四分五裂,接着才重新坐下喊道:“喝酒,继续喝。”   许敬贤对其微微鞠躬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陪着这些老头玩乐。   看着这些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老头儿,许敬贤心中微微的叹气。   这样一群虫豸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   还得让我来啊! ###第365章 2005年,有人想坏事   2004年11月7号,小雨。   上午十点,一辆黑色豪华轿车碾过地面积水卷起一片浑浊的水花飞驰在马路上,最终在一处墓地外停下。   车停稳后,副驾驶上的赵大海先下车撑起一把黑色雨伞,然后拉开后座车门,将伞伸到了车门的正上方。   许敬贤下车,理了理外套,接着才迈步向站着一对母女的新坟走去。   赵大海为其举着伞亦步亦趋,伞正处于许敬贤头顶将其完全盖住,而他自己则是任由雨丝落在脸上身上。   他不是在为一个人撑伞,是在为成百上千万的首尔国民在撑伞,这些人的生命财产安全都担负在许检察长一人之肩上,所以可不能淋感冒了。   走到墓前,只见碑上面写着高顺景的名字,许敬贤弯腰三鞠躬,放下一支菊花,然后对一旁撑着伞,牵着女儿的高夫人表示歉意,“早上有个紧急会议,没能来送高社长最后一程。”   高顺景就是死在他手里。   或许在知情者看来,许敬贤此举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意思,但他确确实实是怀着愧疚的心情而前来的。   他与高顺景的交集并不多。   更谈不上深厚。   但高顺景确实帮过他,在安家那批祖墓陪葬品一事上他欠其个人情。   杀高顺景实非他所愿。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上面让他做事,他可以不做,那人家会换个听话的来做,而且还会比他做得更绝。   高顺景死了,他也只能多关照一下他妻女,算是偿还欠对方的人情。   “许检察长日理万机,能来就已经是有心了。”高夫人双目含泪,自嘲一笑说道:“顺景活着的时候,家里达官显贵络绎不绝,现在他死了,除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外,那些官员都只派了秘书或者司机来,唯有检察长您能百忙之中亲至,我已经很感激了,相信顺景泉下有知,也会感到高兴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死眼前这个人是凶手之一,否则肯定会崩溃。   “高社长生前对我帮助颇多,嫂子和孩子以后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联系大海。”许敬贤看了一眼墓碑,诚恳的对高夫人说道。   一旁的赵大海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上,说道:“夫人随时可以打给我,我解决不了的会转告检察长。”   “谢谢,谢谢,真的谢谢。”高夫人动容不已,声音都带着哭腔,手颤抖的接过名片,低头对眼巴巴望着许敬贤的女儿说道:“还不谢谢叔叔。”   丈夫的死,把人走茶凉,人情冷暖几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此刻面对伸出援手的许敬贤,她忍不住想哭。   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谢谢叔叔。”高顺景的女儿紧紧抓着妈妈的手,红着眼眶低声说道。   许敬贤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得益于高顺景夫妇的优良基因。   丫头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   别误会,他是三观正常的人,对这种小姑娘可没有什么肮脏的想法。   顶多是可能对她妈妈有点想法。   “叔叔,我叫高欣慧。”   “欣慧,真好听,爸爸走了,你可要照顾好妈妈啊。”许敬贤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对高夫人说道:“有空可以多带欣慧来家里做客,我儿子和侄子也三四岁了,三个小家伙能玩到一块。”   “嗯,一定,我一定去。”高夫人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答道。   她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但依旧掩盖不住丰腴的身段,裙摆下露出一截黑丝包裹的双腿,沾染雨水的秀发让她看着略显狼狈,更有种凌乱的美。   许敬贤从其身上收回目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着雨呢,别把孩子淋感冒了,嫂子差不多也早点回吧。”   “好,您慢走。”高夫人低头看向孩子说道:“快点给许叔叔说再见。”   “许叔叔再见。”高欣慧挥挥手。   “再见,记得来叔叔家玩。”许敬贤温和一笑,摸摸她的脸转身离去。   赵大海对着高夫人鞠了一躬,然后举着伞遮在许敬贤头顶一同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高夫人许久才收回视线,低头教育孩子,“欣慧你一定要记得那些对你好的人,明白吗。”   “嗯嗯嗯。”高欣慧还无法理解这话的含义,只是下意识听话的点头。   上车后许敬贤隔着车窗看了一眼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又叹了口气。   “开车。”   他整理好心情,又恢复了沉着不苟言笑的模样,如果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妻儿也落到这个境地,就得收起所有的怜悯和仁慈,继续向上攀爬。   随着车辆起步,逐渐提速,两侧车窗的景色飞速倒退,不断变幻……   转眼又是一年,2005年1月19日发生了一件大事,首尔柿长李青熙宣布正式将汉城官方名称更改为首尔。   只是个为了加深自己在民众心中形象的改名工作而已,在李青熙的渲染下却变成了摒弃华夏文化影响,提升民族自信,让无数棒子为此激动。   李青熙也如愿以偿的名声大噪。   自之前冲进火海救人一事后他在民间的声望就一直很高,这次汉城改名事件让他的支持率又更上一层楼。   许家,书房里,前来做客的李青熙从报道改名事件的电视新闻上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笑道:“还真是理解不了底层民众奇奇怪怪的自豪感,改个名而已,难道就真能摒弃华夏文化的影响了吗?我们身份证还是汉字呢。”   虽然这件事是他推动的,但他都没想到效果能那么好,新闻当中那些闻之则喜的国民可不是他安排的托。   “我们也不需要理解,我们只需要利用。”许敬贤笑着耸耸肩,举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接着又说道:“马上要进行地方选举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从发现鲁武玄无药可救后,他就已经不再刻意去关心这种涉及大方向的事了,所以对局势细节真不清楚。   但李青熙肯定了若指掌。   所以问他准没错。   “国家谠呼声很高,开放谠这次会输得很惨。”李青熙简言意骇,接着又开了个玩笑,“我们这位鲁总统是不是天生克政谠啊,他加入民主党前民主谠是能跟国家谠抗衡的大党,结果现在辉煌一时的民主谠已经名存实亡。”   “他去年五月加入开放谠后,原本的国会第一大谠后面这大半年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根据我们谠内估计,开放谠无论是今年的地方议会选举还是地方领导人选举,都将会全面溃败。”   鲁武玄已经执政两年,在这两年间国家经济并不好,他要推动的改革基本都没办成,而房价却在猛涨,失业率猛降,国民对他已经很不满意。   所以他支持他的开放谠就也受到了牵连,跟着一起支持率直线暴跌。   “开放谠这是成也鲁武玄,可败也鲁武玄啊。”许敬贤摇了摇头总结道。   李青熙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个话茬,“听说你又要再进一步?”   下个月权胜龙就要退休了,检察院高层将因此而迎来新一轮的调整。   “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没定下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许敬贤不可置否道。   去年,他帮一群老头解决了南国商社,那里如今已经被推平了,目前正在修商场,作为回报,老头们许诺了今年让他升大厅次长,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已经在推动这件事。   有不少人在问他这件事,不过他都没有给确切回应,越是在这个关头越是要低调,毕竟不知多少人在暗地嫉恨他,恨不得把他这次升职毁了。   “那么多人支持你,离定下来也就是差一则文件的事。”李青熙说起这事还觉得奇怪呢,许敬贤是怎么不声不响拉拢到那么大一批老头当靠山的。   这群老头可了不得啊,就这么形容吧,退休后养老金是最高的那批。   有许敬贤这样的人辅佐,李青熙对后年的总统大选也就更有信心了。   许敬贤说道:“且行且看吧。”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许世丞的声音,“爸爸,吃饭了。”   “知道了。”许敬贤回了一声,看向李青熙道:“走吧,先下去用饭。”   “我还真有点饿了。”李青熙摸了摸肚子笑着起身,跟许敬贤一起往外走去,刚开门他就一把将许世丞抱了起来,“哎唷,世丞是不是又重了。”   “是李伯伯你力气变小了。”许世丞跟他很熟悉了,当即大声的反驳。   “完了,你李伯伯我是老了啊。”   今天许家很热闹,因为不仅李青熙来做客,高夫人也带着女儿来了。   从去年十一月中旬开始,高夫人就经常带着高欣慧来许家做客,跟林妙熙处成了好闺蜜,她女儿高欣慧也成了许世丞和林瀚云喜欢的大姐姐。   三个小家伙要是就这么一起长大的话,也称得上青梅竹马这个词了。   同一时间,某家日式居酒屋。   包间里两名中年男子相视而坐。   一人是大厅现任次长金彬钟,另一人是现任中央调查部部长朴国尹。   朴国尹满脸不忿,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后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满嘴酒气的发着牢骚,“许敬贤的能力我的确信服,但今年才三十一吧,按虚岁也才三十二,前年才被特权提拔当了检察长,今年就想当大厅次长,他这是不是也太急了点,太过分了一点!”   不怪他如此满腹怨言,因为如果没有许敬贤横插一脚,那么今年就该是他升次长,现在马上换届,却得知自己的位置被抢了,还能高兴才怪。   他之前是在外地当支厅长,运作回首尔担任中央调查部部长就是为了等两年后的今天,在老上司金彬钟的关照下更进一步担任大厅次长一职。   “尹部长,慎言,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金彬钟训斥,但接着又话锋一转深有同感的表示,“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许检察长确实太急了,小小年纪权利欲那么盛可不是好事,你是我老下属了,我也想推你上去,但现在这种情况我着实爱莫能助,毕竟上面的人对他呼声很高,除非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也罢,喝酒喝酒,大不了你就再多等个几年嘛。”   说完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金次长,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要是真有办法你可得指点指点我啊!”朴国尹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都等了两年了,不想再等。   因为他又不像许敬贤那么年轻。   已经奔五了。   金洙钟把玩着手里的空杯,脸色阴晴不定,沉吟片刻说道:“除非他在这个关头犯错,那上面的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硬推一个身上背着错误的人上去,哪怕事后查出他是冤枉的黄花菜也已经凉了,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随便一听就行,别当真。”   这话挑拨和暗示之意几乎就差明说了,朴国尹当然不可能听不懂,但正是因为如此反而坚定了他的心思。   毕竟下一任总长都不想让许敬贤当副手,有他给自己托底,那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总不能真就坐以待毙。   人在官场,稳固然重要。   但关键时候能敢搏也很重要。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金彬钟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后成竹在胸,看了看手表起身告辞。   朴国尹连忙起身相送,又是帮忙拿外套又是帮忙开门,“您请慢走。”   “留步,留步。”金彬钟接过外套出了门,脸上的笑容被平静所取代。   作为下一任检察总长,他是绝对不希望有一个许敬贤这样权利欲旺盛和胆大妄为,以及背景深厚的副手。   因为那意味着许敬贤不会心甘情愿任由他摆布,肯定会争权,他可不想把本该是自己大权独握的两年时间都浪费在与许敬贤的明争暗斗中去。   所以要尽力阻止许敬贤升次长。   但他又不可能为此而主动下场得罪许敬贤,那样能成功的话也会结下一个有力的仇家,而没成功的话那以后与之共事的日子可就有得麻烦了。   因此他才挑拨同样不想让许敬贤升职的朴国尹去冲锋陷阵,为了给对方一些底气,还暗示自己会支持他。   如果朴国尹成了,那皆大欢喜。   如果朴国尹没成,那许敬贤也不知道自己试图阻止他升职,凭借之前的交情尽量与之不在工作中起冲突。   他跟许敬贤没仇,也并不讨厌这个人,这么做只是出于自己的利益。   官场上斗得你死我活,动不动就让人丢官,入狱,甚至物理毁灭,难道这些人之间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大部分都是没有的,甚至有可能在发生斗争前双方根本就没有交集。   全是出于贪欲和利益罢了。   金彬钟走后,朴国尹一人在包间里独饮,脸上很快有了几分醉意,但头脑却反而越来越清晰的高速运转。   很快他下定了决心,准备一搏。   就是下个月的事了,现在想调查许敬贤存在什么过错肯定是来不及。   所以只能想办法为其制造过错。   金次长有句话他很认同,只要先把动静整出来,哪怕事后经过调查许敬贤是冤枉的,黄花菜也已经凉了。   因为他靠山再多,次长的位置也不可能一直空着等他调查结果出来。   ……   1月30号,周日,天气晴。   虽然今天不用上班,许敬贤却还是早早的就起了床,驾车前往利家。   他到的时候利家人正在吃早饭。   “伯父,这是我托朋友从中国带来的铁观音,您尝尝。”许敬贤跟利会长打了个招呼将茶叶放到一旁,然后挨着利富贞坐下,“世泽昨晚没闹吧。”   “还好,有保姆照顾。”利富贞已经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接任了利宰嵘生前的工作,很忙,所以给孩子找了个保姆,这样晚上她能休息得好点。   佣人拿着一副碗筷过来摆在许敬贤面前,许敬贤自然而然吃了起来。   虽然他家里也不差钱,但每次来利家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贫穷,毕竟利家有私人厨师,一日三餐都很丰盛。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感慨万恶的资本主义,然后把利富贞推上床狠狠的鞭挞,代表贫苦大众惩罚资本家。   正义的输出!   “怎么没看见嫂子?”许敬贤吃了几口后才抬头左顾右盼,明知故问。   利会长闻言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利富贞装模作样的解释,“她回林家了,他们家生意近期不景气,眼看走下坡路了,她父亲年龄也大了,嫂子不忍心看见他再那么辛苦,回家里公司帮忙去了,把智元也带过去了。”   这就是相当于正式跟利宰嵘脱离关系了,以后不再是利家的儿媳妇。   利会长不悦不是因为林诗琳不为儿子守寡,是因为把孙子也带走了。   幸好现在还有个小外孙,否则的他绝不会同意其把利智元带去林家。   由于利智元小时候多数时间都跟着林诗琳在国外居住,现在有了天天都能见到抱到的小外孙后,他已经将对于没能看见利智元一天天成长的遗憾都投入到了利世泽身上进行弥补。   外孙也是孙嘛,何况也姓利。   “原来是这样,唉,嫂子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相夫教子了那么久又得回家承担起生意上的责任。”早就知道实情的许敬贤假模假样的感慨。   利富贞不悦的嗔道:“这话什么意思啊,女人怎么了,我不也是吗?你老婆不也是吗?我们哪儿比你差了?”   “没有没有,你们拳都是巾帼不让须眉行了吧。”许敬贤连忙表示认错。   饭后,几名佣人收拾卫生,利富贞去楼上喂孩子,许敬贤本来也想跟上去的,但是却被利会长给叫住了。   “伯父,您有什么指教,我一定洗耳恭听。”他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利宰嵘已经嗝屁了。   利家的家产迟早都是利富贞的。   所以他现在也不急了,也没有什么紧迫感,对于利会长就更恭敬了。   “没什么指教,就是不想让你跟着一起去。”利会长扫了他一眼,随口一句话噎得许敬贤只能干笑以对,然后才又说道:“听说你最近又要升了。”   “有这个说法,但是能不能上去也还不一定。”许敬贤很谦虚的表示道。   “太快了。”利会长说道,手指轻轻的敲着沙发扶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你今年才多大?就想坐人家四十岁都不一定能坐上的位置,你这是挡了某些适龄官员的路啊,指不定有谁在背地算计你呢,小心点吧,其实要我说你最好是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沉淀几年,养养自己的心态,急什么?”   “伯父的话我会铭记于心,一定稳重行事不被人抓到把柄。”许敬贤微微低头说道,有机会往上爬,他就不想停下,沉淀?以后有的是机会沉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老一辈经常说的话是他不能认同的,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谁知道以后局势如何?   今天那些老头们愿意支持他。   要是明天就翻脸不愿意了呢?   要是李青熙突然车祸死了,没能跟原时空里一样当上下一任总统呢?   那他的投资不就都打水漂了吗?   种种不可控的变数太多了……   先把能抓到手的权力抓住再说。   就算以后有什么变故,手里的权力越大,那能做出的选择也就越多。   能被风摧断的树,在他看来那还是树本身不够硬,不够粗,而他可是经过很多女人验证的,又粗且又硬!   他清楚,尊敬自己的人很多,怕自己的人很多,恨自己的人也很多。   但是只要他一直强大下去。   那些鬼鬼魅魅就永远不敢冒头。   利会长听出了他的心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啊,权力心太重,而且还毫不掩饰,说到底就是还没栽过大跟头,栽一下,你就会发现有多少人对你落井下石不想你再爬起来了。”   “伯父说得是,所以我只能争取永远不栽跟头。”许敬贤微微一笑,接着又说道:“而有伯父您在,我相信应该能做到这一点,永远向上而不下坠。”   又一年过去,三鑫又更强大了。   自从鲁武玄整出所谓的让民间人士参与政府管理后,南韩就已经不是财阀跟着政策发展,而是影响政策。   所以不仅仅是三鑫。   其他财阀其实也在飞速发展。   当然,不包括准备被鲁武玄用来向民众证明他打击财阀的韩锦集团。   原时空里本该是几大长红财阀之一的韩锦集团,如今在鲁武玄政府的刻意针对下已经几乎被其他几家财阀分食殆尽,三鑫是吃得最多的那家。   已经从两三年前的中等财阀迅速膨胀成如今能挤进南韩前三的存在。   背靠三鑫这棵大树,只要三鑫在商业上不倒,他在官场上就不会倒。   “西八,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利会长骂骂咧咧,有时他感觉许敬贤就像趴在他们家身上的寄生虫。   睡他女儿,还不娶,还让他女儿生孩子,还利用三鑫的背景和资源在官场牟利,一直在不断吸三鑫的血。   当然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为三鑫做过,比如三鑫在法律方面的麻烦几乎没存在过,许敬贤当上首尔中央地检检察长后,没人能举报,也没人能告得动三鑫在商业上的种种违法。   双方已经不能叫勾结,叫共生。   在利家待到中午,吃完饭后许敬贤才告辞离开,去了徐浩宇的律所。   徐浩宇是个穷逼。   又不肯接受许敬贤的金钱帮助。   所以他的律所最终开在略显偏僻的城南区,不过因为他一直致力于帮普通国民打官司,保护权益,而且还价格低,并屡战屡胜的情况下,如今已经是首尔颇有名气的人权律师了。   在许敬贤如今和鲁武玄越走越远几乎没什么交流的情况下,他反而成了鲁武玄和温英宰的忘年交,挚友。   毕竟许敬贤是伪装的正义。   久了终究会被人看透。   而徐浩宇是真正的正义。   许敬贤抵达律所的时候看见人满为患,都是等着找徐浩宇打官司的。   “许检察长,我去告诉徐律师。”   徐浩宇的秘书看见他后说道。   “不用了,我到休息室坐坐,等他那边忙完再说。”许敬贤阻止了对方。   秘书把他带去了休息室喝咖啡。   许敬贤就这样坐在休息室看书。   “等久了吧。”   直到徐浩宇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一看墙上挂着的钟都五点了。   “也还好,看书看入迷后时间过得很快。”许敬贤起身撑了个懒腰说道。   “早就说过让你别白天来了,不然就得等。”徐浩宇摇摇头,然后招了招手说道:“走吧,楼下去边吃边聊。”   “算了,今天晚上我请客,改善下生活吧,每次来都是去楼下那家烤肉店吃。”锦衣玉食多年已习惯了的许敬贤实在受不了各种冷冻肉,廉价肉。   “我觉得那家挺好的。”徐浩宇耸耸肩,“你给钱,你说去哪儿都行。”   许敬贤选了一家高档餐厅,和徐浩宇这个唯一真心的朋友边吃边聊。   心情无比的放松和愉悦。   尚不知道也觊觎次长之位,且对他心怀嫉恨的朴国尹已经开始行动。 ###第366章 泼来的脏水,怒极反笑   2月1号,周一早上,昨夜宿醉而归的许敬贤从床上醒来,还感觉有些头昏脑胀,眯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知道头痛就别喝那么多,昨晚上我们三个费了好大劲才把你抬上来。”   正坐在床沿上穿丝袜的林妙熙回过头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是吗,记不清了,都怪徐浩宇那个家伙灌我酒。”许敬贤下意识甩锅。   也只有在徐浩宇面前他才会这样全身心放松,没有防备的灌醉自己。   在其他饭局,他可从不会喝醉。   而且但凡是要喝酒的局,他都会带上赵大海,防止醉酒后被人算计。   林妙熙撇撇嘴轻哼一声,注意力又回到手里的丝袜上,她轻轻地将黑色的丝袜套在白嫩的足尖上,紧接着缓慢地往上提,确保薄薄的丝袜与肌肤紧密贴合,将她修长的美腿修饰得更加纤细迷人,整个过程充满美感。   不得不说,漂亮的女人穿袜子的过程都让人感觉充满了诱惑,而长得丑的脱衣服的过程都让人丧失杏欲。   颜值即正义。   许敬贤的手不听话的摸了上去。   “啪!”   林妙熙一巴掌拍开,然后站起来将丝袜提上去,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起床洗漱,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上班哪有上你有意思。”许敬贤在她的惊呼声中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其给重新拖到了床上。   “哎呀别恼,我才化好的妆,唔唔唔别……满嘴酒气你先去刷个牙……”   “憋嗦话,我先帮你刷个牙。”   林妙熙正被迫承受全自动牙刷给口腔做深度清洁时,一阵手机却铃声突然响起,她抬起手拍了拍许敬贤。   许敬贤脱口而出,让她接电话。   林妙熙先用手背擦了擦嘴,然后从包里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喂。”   一开始她脸色还算正常,但很快就变得难看,坐直了身体,“什么?你说什么?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了。”   “怎么了?”许敬贤往前挪了几下将其揽入怀中,凑到她耳边关切道。   “你遇到麻烦了。”林妙熙放下手机扭过头表情凝重的看着他,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刚刚朋友告诉我,说有人召集了好几家媒体的记者控诉你曾对其暴力审讯,屈打成招,栽赃陷害制造伪证,让他无辜做了两年半牢。”   “什么?”许敬贤听见这话顿时又惊又怒,哪还有心思啪啪啪,当即松开了林妙熙开始穿衣服,“阿西吧是哪个混蛋算计我,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这种事他的确干过,但针对的都是确实违法犯罪的家伙,这些人哪怕是出狱了也不可能敢继续上蹿下跳。   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搞他。   同一时间,龙山区某大楼天台挤满了记者和围观者,面黄肌瘦的崔政淮正站在天台边缘,满腔怒火控诉许敬贤的霸道,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   “两年半前我只是因为不小心撞了许敬贤一下,就被他一阵殴打,命人将我抓到了首尔地检,并说我是一件贩毐案的凶手,让我认罪,我当然不肯认,就遭到了他丧心病狂的折磨。”   崔政淮声泪俱下,说到这里掀起身上的衣服露出满身疤痕,“大家看我身上这些印子,都是当年留下的,哪怕是过了两年,现在却也还能看清!”   看着他干瘦的身体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现场顿时就是一片哗然。   “他为了做实证据,还让人在侦询室给我注射了毐品,导致我染上了毐瘾在狱中生不如死,几次试图自杀!”   “就为了保持他的破案率,保持他所谓的不败神话,我的前途毁了,未婚妻也跟人跑了,独自把我抚养大的母亲更是一病不起在去年离世,我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就要将他做的一切公之于众,我也不怕任何报复!”   崔政淮用两只手抓着衣服下摆掀到胸口,红着双目撕心裂肺的吼道。   眼泪不断的从脸上滑落。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是难免动容。   “你说当时还是刑事部部长的许检察长为了破案率对你屈打成招,并给你注射毐品,对你所说的一切有什么证据吗?”一名记者很冷静的提问道。   “证据?”崔政淮悲愤一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觉得当时的我有机会保留证据吗?是!我现在是拿不出任何证据,但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那我用得着这么豁出去得罪他堂堂检察长吗?我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吗?”   这话就跟女孩子指控别人强剑自己但又拿不出证据时便说绝对不会拿自己清白开玩笑是一个道理,虽然很不讲道理,但确实能让不少人相信。   “就是啊,许敬贤可是堂堂首尔中央地检检察长,他一个刚出狱的人哪来的胆子诬陷许敬贤,肯定是真的。”   “我也觉得,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早怀疑许敬贤的破案率有问题了,他哪是神探啊?简直是神仙!”   “真是太丧心病狂了,竟然为了屈打成招给人注射毐品,他到底是检察官还是犯罪分子啊!一定要严查!”   “大家还是理智一些,没有证据的话怎么能信,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想陷害许检察长,我才不信这些屁话!”   “就是!许检察长这些年破了多少重案大案,一桩小小的贩毐用得着找人顶罪吗?多煞笔的人才信这话啊!”   虽然有人无脑痛骂许敬贤,但也有人无脑维护许敬贤,现场顿时变得混乱起来,双方甚至差点大打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崔政淮大笑起来,瞬间打断了现场的争吵,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伪装得太好了,就算我敢站出来揭露一切也没人会信,但幸好,从我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想过活着了!我要用我的死来证明我指控的真实性!”   “许敬贤!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先去下面等着你!”   崔政淮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随后他身体往后一倒直接坠下了天台。   “啊!”   现场所有人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跳楼自杀,全部被吓呆了,等他们冲到天台边缘时只能看见地面有具尸体。   这一幕给人造成的冲击太强烈。   这下就连刚刚维护许敬贤的人都不禁产生了怀疑,因为总不会有人会牺牲自己的命来栽赃诬陷许敬贤吧?   图什么呢?   正往事发地点赶的许敬贤在半路上也得知了崔政淮自杀的消息,深深的吸了口气,想搞他的人,真狠呐。   现在死无对证了。   活人是赢不了死人的。   他立刻调转车头向地检开去。   在路上他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喂,总长阁下,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家伙,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好的好的,我理解,我一定全权配合。”   “鲁前辈,都是栽赃之语,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再说了,就算我真会干,也不会给他指责我的机会啊!”   “多谢金次长您的关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好好好,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好的,您先忙。”   “伯父,好吧你说对了,我现在确实招人恨,不知道是谁搞我,我会处理好的,这件事上我经得起调查……”   一个个回完所有关心自己的人的电话后,也刚好就抵达了中央地检。   “检察长。”   “检察长……您没事吧?”   “别被那些无中生有的话影响,我们都知道您对国家的贡献,也相信您绝对是无辜的,是有人想要中伤你!”   地检很多检察官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聚在一起讨论,跟许敬贤打招呼时脸上都带着气愤和忧心之色。   “谢谢大家的关心,放心,我还没有那么脆弱,行了,都回去工作吧。”   许敬贤挤出个笑容对众人说道。   检察官们对其鞠躬后纷纷散去。   “立刻召开记者会。”许敬贤脸色沉着的吩咐赵大海,便走进了电梯。   赵大海则是小跑着离开去安排。   “阿西吧!草拟吗!”   刚一进办公室,许敬贤在外面的淡定和从容瞬间就维持不住了,抓起办公桌上的东西便是一阵乱砸,噼里啪啦各种玻璃摔碎的声音不断响起。   砸完一通后他心里的怒火总算是得以宣泄了不少,一屁股在办公椅上坐下,将衬衣纽扣解开两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腔不断的剧烈起伏。   他能猜到,搞这一出的人没想因此而把他怎么样,毕竟只有崔政淮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能定他罪的证据。   就是不想看他升得太快,因为他肯定要就此事接受调查,而大厅马上要换届,他在接受调查期间是绝不可能被提拔的,上面得考虑舆论影响。   所以等最后的调查结果出来确定他是被冤枉的也已经晚了,次长一职肯定已经给了别人,这个问题无解。   “不过……真以为阻止我爬上去那你自己就能坐稳那个位置吗?天真!”   许敬贤眼中凶光毕露,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嘴角勾起抹嘲弄的笑意。   他只需要看最后是谁升任了大厅次长,那谁就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到时候就算那家伙升上去了他也要用最粗暴的手段将其拽下来,然后踩着那家伙的头重新坐上那个位置!   他要让所有躲在阴暗中看他笑话的鬼鬼魅魅知道,他看上的东西就算是被人抢走,但也还会回到他手里!   他的,始终就只能是他的!   而抢他东西的人必将付出代价!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冷冷的说道:“进来。”   姜采荷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小心翼翼绕开玻璃渣,上前关切的询问道:“叔叔,你没事吧?”   “怎么,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许敬贤似笑非笑的问道。   姜采荷摇了摇头,又一脸同仇敌忾的说道:“这件事幕后肯定是有人在指示崔政淮,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崔政淮这个当事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算查出是谁只要他不亲口承认,也没办法用这件事来反击他。”许敬贤摇了摇头道。   姜采荷气呼呼的说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幕后的小人实在太可恶!”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等着他自己浮出水面就行。”许敬贤冷笑一声。   明面上恨他的人很多,暗地里恨他的人更多,真要调查的话那涉及到的范围太广了,也太麻烦了,不可能在检察厅换届前查出来的,所以只看最后谁是这件事的最大获利者就行。   姜采荷有些心疼许叔叔,叔叔虽然有千般缺点,但为国为民立了那么多功劳现在却被人如此陷害,这可真是太可怜了,幕后主使者没有心啊!   “叔叔~”姜采荷走过去在许敬贤身边跪下,小手沿着他裤腿往上滑。   许敬贤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咚咚咚!”   大概十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姜采荷下意识想起身,但是却被许敬贤一只手捏着后颈摁住,“谁。”   “是我。”赵大海回复道。   许敬贤又才喊道:“进来。”   赵大海进屋就正好看见跪在许敬贤身边,把头埋在他怀里的姜采荷。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自然而然收回视线,当没看见这银乱的一幕似的,“大人,记者都已经到齐了。”   对这种画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许敬贤没有回应,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打了个哆嗦,然后松开姜采荷,起身系好皮带往外走去。   赵大海紧随其后并把门给带上。   “咳咳咳……咳咳……”   办公室里隐约传出一阵干咳声。   刚刚才在办公室里干完禽兽之事的许敬贤整理好着装,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面色沉稳的走进礼堂。   “许检察长来了!”   “许检察长请问你对崔政淮的指控有什么想说的吗,大家都很关心呢!”   “崔政淮的说法是否属实……”   礼堂内的记者们顿时躁动起来。   各种问题宛如连珠炮似的砸出。   “请大家安静。”许敬贤走上讲台对着面前的麦克风说了一声,等现场的杂音逐渐消失后,才身姿挺拔一脸坦然的说道:“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其次,关于崔政淮的指责都是无稽之谈,我确定并不认识这个人。”   “我许敬贤能走到今天,全靠行得端坐得正,我办了那么多案子,身份地位远超崔政淮的罪犯一大堆,为什么没人站出来揭露过他所谓的真相?”   “他如果真敢对他所说的一切负责那就不会自杀,而是和我一起接受上级部门调查,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只是个被人利用向我泼脏水的可怜虫。”   “因此我并不恨他,我同情他,小人物往往没那么多选择,但我痛恨躲在阴暗中设计这一切的主使者!一些当着我的面都不敢开口说话的家伙只能靠搞这种手段,靠牺牲无辜者的生命来诬陷我,你们不配做我的对手!”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接下来我会接受并全权配合上级部门针对此事的调查,还请大家和我一起耐心的等待调查结果。”   话音落下,他对着台下一众记者鞠躬,接着头也不回的向侧门走去。   “许检察长,再说两句吧!”   “你是说有人在陷害你对吗?”   记者们反应过来后连忙是脱离了座位一拥而上想围堵许敬贤,但是却被提前安排好的搜查官死死的拦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敬贤离开。   在许敬贤这边发表声明后,大检察厅很快也召开了记者会,总长权胜龙表示已经授权中央调查部负责对此事进行调查,呼吁国民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要听信谣言攻击国家功臣。   大厅,次长办公室,金彬钟打量着面前大腹便便的朴国尹,摇了摇头感慨道:“国尹啊国尹,我还真没想到你能有那么大的魄力搞出这种手笔。”   他确实很意外,没想到自己这个老下属能那么快下定决心并且行动。   才一天时间就把炮弹打出去了。   而且这颗炮弹的效果很好。   “这还是多亏了次长大人您昨天的提点,您的恩惠我永不敢忘。”朴国尹毕恭毕敬的说道,但眉宇间却是难掩笑意,因为次长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还有五天,权胜龙就卸任了。   他作为中央调查部部长,什么时候调查出结果还不是他能控制的吗?   只要他不在五天内对外公布许敬贤是清白的,那许敬贤就必然会错过这次提拔,而自己将高升次长之职。   等自己晋升一事确定下来后再还许敬贤一个清白,就对他有恩,不知道真相的他还得欠自己一个人情呢。   金彬钟拍拍他的肩膀,“诶,话不要这么说,也是你自己够争气,如果是一滩烂泥的话,怎么也扶不上墙。”   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如果升了次长的话,那国尹你可就是这次事件最大的获利者,也就是幕后主使最大的嫌疑人,许敬贤肯定会怀疑你。”   “怀疑就怀疑呗,他没有证据还敢对上司不敬不成?总不至于因为怀疑就对我出手吧,何况我要是没有得罪人的胆子又何必想着往上爬?”朴国尹不以为意,接着又笑了笑,“而且我觉得大人您把他想得太聪明了,说不定他还得感谢我还给了他一个清白呢。”   之前他对许敬贤是很重视的,但在出手之后对其变得轻视起来,觉得自己把许敬贤幻想得太厉害,终究是个年轻人,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   自己不过略施小计就收拾了他。   “国尹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这位许检察长终究是太年轻,恐怕看不到那么远,否则的话就该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了,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一劫啊。”金彬钟哈哈一笑回应道。   反正他的目的是达成了。   朴国尹看了看手表,对金彬钟微微鞠躬说道:“次长大人,我还要去向许检察长了解情况,就先行告辞了。”   “哈哈哈哈,去吧去吧,要好好查一查,早点还我们许检察长个清白。”   ……   半个小时后。   朴国尹带着人抵达了中央地检。   许敬贤在接待室会见了他,配合其做完口供后起身相送,握住他的手说道:“朴部长,事情就麻烦你了。”   朴国尹是金彬钟的人,而且作为中央调查部这个要职部门的部长许敬贤与他有过来往,双方也算老朋友。   “不麻烦,不麻烦,能有帮许检察长你这种年轻俊杰洗清冤屈的机会是我的荣幸啊!”朴国尹一脸笑意之色。   他四十多岁,白白胖胖,挺着个大肚子,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很温和。   长相就很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   许敬贤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倒是不想给朴部长这个机会,但奈何啊。”   “许检察长放宽心,我们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的,一个星期内,绝对会出结果。”朴国尹收敛笑容郑重承诺。   许敬贤点点头,“谢谢朴部长。”   “许检察长留步。”送到门口时朴国尹劝了他一句,然后带着人离开。   盯着他的背影,许敬贤缓缓吐出一口气,背对着赵大海说道:“安排个中央调查部的检察官,帮我盯着调查进展,有什么消息随时跟我通个气。”   虽然他跟朴国尹是熟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怕对方借着这次调查的机会搞幺蛾子,还是找人盯着点好。   万一又被栽赃陷害就不愉快了。   “是。”赵大海微微点头应道。   当天晚上,白天的事通过电视新闻和网络传遍全国掀起了惊天大浪。   许敬贤的死忠粉还是挺多的。   大量国民对崔政淮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对许敬贤的话奉若圣旨,认为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痛骂那些嫉妒贤能的无才官僚容不下许检察长。   “这是险恶的政智斗争!有人想用这样的手段把许检察长排挤出官场!”   “许检察长这样英明的人跟这样一群虫豸在一起又怎么能治理好国家?”   而一些原本就不喜欢许敬贤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狂欢机会,疯狂对许敬贤各种指责,质问,怒骂。   “终于有人敢站出来了,崔政淮在用自己的死撕下许敬贤虚伪的外衣!”   “许敬贤就是个伪君子,他在仁川干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但都被他掩盖得很好,为什么没人来仁川调查?”   “严查许敬贤,他居然为了破案率而迫害无辜国民,简直是罪该万死!”   支持许敬贤的和反对许敬贤的线上线下都爆发战斗,当晚全国各地许多酒吧餐厅等公共场合都发生斗殴。   有的两口子因为双方针对许敬贤此事的看法不同,甚至还闹离婚……   “好的,前辈,我明白,是我自己的原因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是是,前辈请早点休息。”许家客厅,许敬贤拿着手机毕恭毕敬的应承着,挂断后将手机丢在一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电话是之前承诺把他推上次长之位的老头打来的,表示这事没戏了。   许敬贤对此早有准备,而且也已经准备好将次长之位夺回来,所以倒也没感到失落,只是更恨幕后主使。   林妙熙看出他心情不好,为其按摩头部安抚道:“放轻松,没事的。”   许敬贤握住她的手轻轻磨蹭。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检方的刻意转移视线大法下,崔政淮指控许敬贤一事的热度在三天后开始缓缓下降。   许敬贤也从中央调查部的内部人员那里得知朴国尹为了尽快还他一个清白,这几天一直在加班加点调查崔政淮生前的人物关系以及动机等等。   为此都已经累瘦了。   从210斤暴瘦到209斤。   许敬贤也很感动,觉得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朴国尹明明尽心尽力帮自己,自己却还担心他害自己而收买他的下属盯着调查进度。   但很快他这种感动就消散一空。   2月4号早上,许敬贤从即将卸任的检察总长权胜龙那里得到消息,在金彬钟的推荐,以及法务部的审核下决定把朴国尹定为新一届大厅次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敬贤听闻此事后先是错愕。   随后就笑了起来。   是被气笑的。   好啊,朴国尹啊朴国尹,真没想到真凶会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还真差点被你给蒙骗过去了!   “敬贤,你怎么了,没事吧?”电话另一头的权胜龙听出许敬贤的精神状态不对劲,连忙是关心的询问道。   许敬贤回过神,用充满笑意的声音说道:“放心,我没事,好得很。”   他感觉从来都没有那么好过。   “真的没事?”权胜龙再三确定。   许敬贤笑吟吟的答道:“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给我送行,也是给金彬钟和朴国尹庆贺。”权胜龙松了口气邀请。   许敬贤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总长阁下放心,明晚上我一定准时到场。”   挂断电话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扭曲,然后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   “朴国尹,朴国尹,朴国尹。”   他不断的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眼神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暴戾。 ###第367章 大海出手,当面翻脸   众所周知。   许敬贤是个宽容的人。   不会动不动把得罪自己的人分尸喂狗,顶多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面对朴国尹这种拿自己当二傻子耍的行为,他内心的愤怒难以遏制。   “大海!”许敬贤大吼了一声。   “哐!”赵大海推门而入,面色凝重的快步小跑上前鞠躬,“检察长。”   许敬贤招了招手。   赵大海又往前凑了几步。   许敬贤抬手挽住他的脖子,脑袋往前倾和他的额头碰在一起,用嘶哑的声音语气低沉的说道:“你有两天时间,不惜代价,不计手段,在朴国尹就任大厅次长前把他踩进泥里!”   他现在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能被个小小的部长给欺负了?   他要让朴国尹知道,不,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抢他东西是什么下场!   他不想再看检察院任何人脸色!   “是!”赵大海严肃的应道。   许敬贤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又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赵大海鞠躬后转身离去。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   许敬贤一看来电显示,笑了。   朴国尹。   随手拿起接通,“朴部长,听说你马上要高升,呵,恭喜恭喜啊。”   他能猜到对方打电话来的目的。   “许检察长真是消息灵通啊,我都才刚刚听到点风声呢,你这儿就知道了。”朴国尹笑声爽朗,接着又拔高语调,“我也说声同喜同喜,调查结果出来了,崔政淮的案子不存在任何违规之处,你是被冤枉的,我准备下午就对外公布,还你一个清白。”   他升职一事,今天就能走完内部流程,相关文件后天一早就能下来并对外公开,没必要再卡着许敬贤了。   “哦?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朴部长你!”许敬贤笑着说道。   “分内之事,再说了,我们的关系又何须那么客气?”朴国尹语气透着一股子愉悦,哈哈一笑,“明天晚上多喝几杯就行,咱俩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到时候得好好庆祝庆祝。”   把许敬贤耍了一道,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职位,并还得到了许敬贤的人情,他现在有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都说许敬贤有手段。   这不还是在我手里吃瘪了吗?   所以说啊,自己能力强,差的就是一个机会,这不,现在机会来了就抓住了,用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是得好好庆祝,那我们明晚上不见不散,我还得当面好好感谢感谢你的大恩呢。”许敬贤温声细语道。   “好,明晚见。”   许敬贤挂断电话,放下手机,双手反撑着坐在桌子上,两只手的手指宛如弹钢琴一样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就谢你一个人怎么够?   我得谢谢你全家啊!   当天下午,朴国尹在大检察厅召开记者会,他挺着代表权力和富态的啤酒肚一脸严肃的走上讲台,先对一众记者微微鞠躬,接着沉声说道:   “关于崔政淮指控许敬贤检察长一事调查结果已经出来,崔政淮一案虽然是首尔地检刑事三部负责,但并非许检察长亲自经手,而且他涉案事实证据确凿,不存在暴力审讯,制造伪证的说法,这都是其诬陷之语。”   “根据我们调查得知崔政淮在狱中多受霸陵,导致心理扭曲,将被抓一事算在许检察长头上,多次对同监室的人称出去后要报仇,要让许检察长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所以才有了几日前的疯狂行为,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要给许检察长泼脏水。”   “许检察长多年来屡破大案,屡立奇功,为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是国家功臣!他抓了多少罪犯,就结下了多少仇家,我希望大家都要对他抱有一份信任,以后在听到相关谣言一定要仔细分辨,等待官方的通告,切勿因此就质疑他,莫让功臣流血又流泪,为此而感到寒心。”   他话音落下,会场内先是片刻的沉默,随后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朴国尹鞠躬后离去。   晚上,随着各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了下午的记者会,国民都知道了许敬贤是冤枉的,为此而欢欣鼓舞。   “我就知道许检察长是被冤枉的!他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呢?”   “是啊,许检察长看起来就是一身正气的模样,怎么会知法犯法!”   “崔政淮真是死不足惜,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愚蠢和恶毒的人……”   当然,总有那么一群认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搞阴谋论,死活不信这份通告,觉得这是检方包庇许敬贤。   不过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想法。   当晚,许敬贤在家里又接到了很多人打来的恭喜他重获清白的电话。   现任大厅次长金彬钟也不例外。   “敬贤,恭喜恭喜啊,这几天看着群情汹涌,可是把我急死了,生怕你有事,现在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让次长大人担心了,是敬贤的不对。”许敬贤语气恭敬,但脸上却带着嘲弄,手把玩着林妙熙的小脚。   朴国尹是金彬钟的老下属,他就不信没有金彬钟同意,朴国尹敢算计自己,就算他没支持,也肯定知情。   “现在这些国民啊,真是听风就是雨,连针对敬贤你这种人的诬陷都会信,想想真让人寒心,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唉,凡事看开点,正因为国民愚蠢,才需要我们的领导嘛。”   许敬贤没有附和这话,也没正面回应这话,而是说道:“国民怎么想无所谓,反正我当官就是为了给国家做贡献实现自我价值,我行得正坐的直,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伤不到我。”   在不能确保安全的环境下,他才不会直接说出侮辱和贬低国民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啊,有个强大的心态才能走得更远。”金彬钟一阵赞赏,接着又遗憾的说道:“不过这次倒是影响了你升职,崔政淮这种小人虽然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啊,要不是他搞这么一出,你就要接任我的位置了,成为检察厅史上第一人。”   “我还年轻,不急,何况朴部长有还我清白之恩,看他升上去我也挺高兴的,没便宜外人。”许敬贤面带笑意,握着林妙熙脚的手逐渐用力。   林妙熙吃痛,皱了皱秀眉连忙将玉足收了回去,报复性踢了他两脚。   “敬贤年龄不大,倒是豁达看得开啊,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达到不俗的成就,那就这样吧,明晚上见。”   “好的,明晚见。”许敬贤笑着回应他,等那边挂断后缓缓放下手机。   林妙熙见状凑上去,从后面抱住他问道:“怎么了,洗清冤屈了还不开心呐,不就是个次长嘛,你今年才三十二呢,急什么,这迟早的事。”   许敬贤丢了手机,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手上下游走,呼吸逐渐急促。   “我可以不要,但别人不能抢。”   “只许你抢别人,不许别人抢你是吧。”林妙熙喘息声加重,眼眶中蓄满水雾,勾着许敬贤的脖子,“别忘了连我都是你从你哥手里抢的。”   “怎么,提起他你会更兴奋?”   “你不一样吗?敬文。”   “嫂子,你好会啊。”   “爸爸,我要尿尿。”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美好的氛围全部打破。   许敬贤和林妙熙眼中的炽热同时退却,瞬间就焉了,扭头便看见三岁半的儿子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两人。   “还不起开。”林妙熙抬起脚把他从身上踹下去,许敬贤顺势翻了个身成太字形躺下,一脸生无可恋,“你为什么没把他送去跟瀚云一起睡。”   这种场面是每个有娃夫妻的痛。   “不是你一回来就抱着你儿子亲个不停,非得一起睡的吗?”林妙熙瞪了他一眼,抱起许世丞,“妈妈带你去尿尿,尿完去跟哥哥睡好吗。”   “嗯嗯嗯。”许世丞乖巧的点头。   林妙熙把许世丞送走后回到房间关上门问了一句,“要不然再试试?”   “睡觉。”许敬贤翻身背对着她。   刚刚兴致勃勃。   现在实在是勃不起来了。   林妙音轻哼一声也关上灯入睡。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晚上。   今日首尔检察系统的诸多官员都早早下班,赶到了提前约好的酒店。   “朴部长,啊不,现在该叫你朴次长了,恭喜恭喜,别忘了兄弟。”   “忘不了,肯定忘不了,另外命令还没下来呢,我啊还是朴部长。”   所有走进包间的人看见朴国尹后都会打招呼,送上祝福,而朴国尹也会热情的回应,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许检察长来了,快请快请。”   “恭喜许检察长洗刷冤屈啊!”   许敬贤到来时也得到了和朴国尹一样的待遇,众人纷纷都主动搭话。   毕竟他是检察院关系最硬的人。   “各位,好久不见了,今天可得不醉不归啊!”许敬贤面带笑容对众人说道,又走到朴国尹面前重重握住他的手,“朴部长,要不是你查明真相还我个清白,我今天可没心思来喝这顿酒,总之,多余的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看我是怎么做就行了。”   “许检察长客气了,大家都是同僚嘛,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朴国尹抽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给他拖开一把椅子,“来来来,赶紧先入坐。”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权胜龙才和金彬钟一起姗姗来迟,当门被推开那一刻,所有人齐刷刷起身鞠躬敬礼。   “两位阁下晚上好!”   “好了好了,我啊,今晚之后就不再是总长了,都别那么拘束,赶紧坐吧。”权胜龙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金彬钟笑呵呵的说道:“总长阁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在程序上你不再是大家的领导,可在大家的心目中你永远是大家的总长啊,大家这是表示对你的尊敬,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是,次长大人说得对。”   “总长虽然离开了检察院,但永远都是大家心中忘不了的老领导。”   众人纷纷笑着附和这话。   权胜龙笑得合不拢嘴,指了指众人摇了摇头,“罢罢罢,看来我要是不先坐,你们是都不会坐了,行,那就让我今晚最后再领导你们一次。”   话音落下他走到主位上坐下。   其他人这才纷纷落座。   “我提个议,这第一杯酒敬总长阁下为其送行。”朴国尹举杯说道。   众人纷纷响应同时举杯。   权胜龙笑道:“谢谢大家。”   “这第二杯酒敬金次长,恭贺他升职,接过权总长身上的责任继续带领大家为国民服务。”朴国尹又道。   金彬钟举着杯起身说道:“感谢大家的厚爱,权总长做个见证,请大家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那这第三杯酒,就敬朴部长恭贺他高升吧。”许敬贤笑呵呵的道。   朴国尹连连摆手摇头,“许检察长你这是开我的玩笑啊,我何德何能跟权总长和金次长两位阁下并论。”   “朴部长,过了今晚你就是朴次长了,别谦虚了,怎么,权总长和金次长可是都喝了,你以为逃得掉?”   “就是就是,大家敬朴部长。”   “那谢谢大家抬爱。”朴国尹只能顺从的喝了这杯酒,不断感谢众人。   包间里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气氛其乐融融,仿佛都是多年老友。   许敬贤除了开头外,后面的话一直不多,静静地喝酒,静静地等候。   同一时间,某高档酒吧。   昏暗绚丽的灯光下,一群穿着潮流的青年男女扭动身姿,宛如是群魔乱舞。   一个视野极佳的卡座里,身为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部长之子的朴智翔是小团体中当之无愧的主心骨,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搂着怀里女人灌酒。   “来来来,再喝一杯,这杯喝了再给你一万,对对对,听话。”   “我不行了,咳咳……呕……”   “西八,别吐我身上。”   “智翔哥,差不多了吧,叔叔最近不是在关键时候吗?我们就早点散场吧。”一名青年看了看手表说道。   朴智翔不以为意,“混蛋,才刚过十点呢,我们就是喝喝酒而已还能影响到我爸啊,这他妈又不犯法。”   青年闻言顿时就不敢再多劝。   “你们先玩,我去个洗手间。”朴智翔话音落下,拽着怀里醉醺醺的女人起身,“走,你陪我一起去,我太大了,帮我扶着一下,哈哈哈哈。”   他搂着怀里醉得快不省人事的女人艰难的穿过人群,眼看即将到洗手间时却在走廊上被人撞了一下,当即就是勃然大怒,“阿西吧,你……”   可等看清撞自己的人时他后面的脏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愣在原地。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刚刚真没看到,你没事吧。”王智翔面前一个身材婀娜,长相出众,穿着略显保守的女人满脸歉意的对他连连道歉。   王智翔这才回过神来,贪婪的看了一眼面前容貌秀丽的女人,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没事,我们也算不撞不相识,那么有缘,喝一杯吗?”   漂亮女人他见过很多,但眼前这种看起来清纯的却很少,特别是和酒吧其他挂两条布,恨不得不穿衣服的女人相比,眼前这个穿着一条略显保守的长裙的女人,就更让他心痒痒。   更何况长裙虽然将其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但曲线却很饱满,很诱人。   “啊,我们不认识吧,而且我不太能喝,我是跟朋友来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女人有些不好意思道。   听见她是第一次来,王智翔眼睛更亮了,“交个朋友嘛,朋友不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吗?放心吧,我开车来的,一会儿送你回家就行了。”   他拿出自己法拉利跑车的钥匙。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女人看见他的车钥匙后扭扭捏捏的答应了下来。   没有女人不喜欢高富帅。   这就是他泡妞无往不利的原因。   “走吧走吧。”王智翔直接随手丢了怀里的女伴,牵着女人就往回走。   “啊,你朋友不管了吗?”女人看着王智翔醉酒的女伴连忙问了一句。   王智翔毫不在意,“我就是陪她来洗手间的,她上完一会儿就回。”   一个玩物而已,而现在有了更吸引他的新玩具,自然就不要旧的了。   他的旧玩具很快就被一个上厕所的男人捡走,拖进了洗手间隔间里。   上厕所的妹子成了被上的厕所。   王智翔把女人带回卡座上后不断找借口灌酒,发现她喝上几口就呛得咳嗽后更高兴了,从对方的言谈举止都证明其真的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还是个良家啊!   “我不行了,再喝就醉了。”   “没事,放心吧,最后一杯。”   将女人灌得醉醺醺的后,他迫不及待跟朋友告辞扶着女人匆匆离去。   “那边家有酒店,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吧。”出酒吧后朴智翔就说道。   他怀里的女人还有点意识,含糊不清说道:“回家,我……要回家。”   “你家里还有别人吗?这么晚回去不会吵到他们吧?”朴智翔问道。   “就……就我一个人……住。”   朴智翔狂喜,如果能在女人家里干她的话,那肯定是比在酒店刺激。   他随后就问出地址,然后将其塞进副驾驶,开着车向她家狂飙而去。   到地方后,打开门一进屋他就迫不及的待扯女人的裙子。   “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要娶你。”   “骗我,我有病,你还喜欢吗?”   “喜欢,我出钱给你治病,让我弄一次,我真的好爱你。”   “不!我不要,救命啊!我不要做,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你这是强……强剑呜呜,快来人啊……”   女人不断挣扎喊叫,但朴智翔发现她反抗力度很小,认为对方是不好意思而半推半就。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掌声。   随着一阵低吼,忙碌了三分钟的朴智翔无力的趴在女人身上。   “你起开,你个混蛋。”   女人艰难的将其推开,然后赤着身子跑出了卧室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朴智翔喝了酒,又刚刚才宣泄了一次精力,所以很累,只认为女人是去洗澡了,因此并没有跟上去看看。   “哐!”   直到一声巨响把他惊醒。   “什么声音。”朴智翔从床上起来走出客厅,却没发现女人的身影,走到阳台边上往下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楼下地面上躺着一具一丝不苟的尸体,猩红的鲜血从头部渗出。   周围围观的人顺着视线往楼上看去也看见了他,朴智翔对上他们的目光后下意识移开眼神,惊慌失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浑身不断哆嗦。   那个女人……自……自杀了?   她怎么能自杀!   也就是说,她刚刚的反抗并不是在调青,自己真的把她给强剑了……   阿西吧!怎么会这样!   不!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但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该给亲爹打电话,连忙冲进卧室想找手机,但却怎么也找不到。   “哐哐哐!开门!警察!”   而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更是吓得他险些崩溃,都快要急哭了。   警察怎么会那么快就到?   “开门!快点开门!”   “哐当!哐当!”   外面已经开始撞门了,而屋里的朴智翔也崩溃了,蹲在卧室角落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身体不断在颤抖。   “哐!”   终于,门开了。   数名警察一拥而入冲进卧室找到朴智翔后将其摁住戴上手铐,然后给现场拍照固定证据,过程极其丝滑。   而更让朴智翔崩溃的还在后面。   被抓捕的时候因为打翻了床头柜上的东西,他看见了一堆治疗艾滋病的药物,整个人脑子霎时如遭重击。   阿西吧!那个女人还有艾滋病!   他这才猛然想起刚刚那个女人说过自己有病,不过他当时精虫上脑了恨塞蛋,根本就没有把这话当回事。   “啊!呜呜呜!呜呜呜!”   背上强剑的罪名,还有可能感染上艾滋病,朴智翔撕心裂肺的痛哭。   “带走!”   然而警察可不会管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固定完证据后就把他押走。   抓捕朴智翔的是龙山警署姜静恩的人,抓人时还在洗手间发现了朴智翔的手机,里面有一条女人的录音。   女人自称自己是一名感染艾滋不久的病患者,本就郁郁寡欢,现在又被强剑了,不想活了,无颜面对父母所以才自杀,希望法律能严惩凶手。   同时女人的邻居作证隐约听见过她喊救命的声音,楼下还有多名围观群众也看见过朴智翔赤身往楼下看。   所以哪怕是还没有检测女人身上的伤痕,以及体内的液体,凭借现有这些证据已经能把这件案子给办实。   龙山警署抓了人后,不到一个小时姜采荷立刻接手了这个案件,并召集记者,对外公布了嫌疑人的身份是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部长的独生子。   事情开始发酵。   酒店包间里,许敬贤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收到的短信脸上露出笑容。   他就知道。   大海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   许敬贤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向朴国尹,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许检察长这是要单独敬朴部长一杯表示感谢吗?”有人道。   朴国尹哈哈一笑也站了起来,拿着酒杯说道:“许检察长这个人就是太客气,我都说过不用这样,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喝一个,今晚高兴……”   “哗啦!”   下一秒,许敬贤将杯子里的酒直接泼在他脸上,使其声音戛然而止。   包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气氛凝固,落针可闻。   “朴胖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崔政淮栽赃我是你搞的鬼,现在即将如愿坐上次长的位置,怎么样,满意了吗?”许敬贤面无表情的说道。   哗!   众人听见这话顿时一片哗然。   权胜龙目光凌厉的审视朴国尹。   “许检察长,我知道你丢了次长的位置心里不高兴,但把气撒在我头上是不是不合适,我根本从来就没想过当次长这件事……”朴国尹擦了擦脸上的酒水,强忍着怒火缓缓开口。   他万万没想到先前还对自己千恩万谢的许敬贤会突然翻脸,这让他措手不及,但肯定是打死都不能承认。   “去你妈的!”许敬贤陡然拔高声调打断他的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众目睽睽之下下不来台,朴国尹也生了几分怒意,冷笑道:“许检察长慎言,都是做司法工作的,连说话要讲证据这点都不知道吗?你要是怀疑我的话,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现在木已成舟,你还能让上面改变命令不成?还是太年轻,现在把事情捅开只会让你更像一个小丑。   其他人听见他这话,再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真是他算计了许敬贤。   他这种行为在其他人看了没什么问题,争权夺利很正常,反而是许敬贤争输了就撒泼,简直是太幼稚了。   “许检察长喝醉了,来个人送他回去休息。”金彬钟语气温和的道。   许敬贤环视一周,冷冽的目光把所有人逼在原地,不敢上前去碰他。   金彬钟眉宇间闪过怒意,更庆幸没让许敬贤升次长,当检察长就那么霸道,让他给自己当副手那还得了?   许敬贤点了点朴国尹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没有人能抢走我的东西。”   朴国尹闻言不屑的嗤笑一声。   把这小学生般的威胁当做笑话。   我不就抢了吗?你能怎样?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再听你的牢骚。”朴国尹笑着耸耸肩,然后拿起手机接通,“喂,什么?什么!”   他表情从轻松变得错愕震惊。   随后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许敬贤,咬牙切齿吼道:“是你搞的鬼!”   所有人见状都是一头雾水。   不明所以。   许敬贤的嘴角上扬,目露嘲弄。   “叮铃铃~叮铃铃~”   “喂,什么?好知道了。”   “叮铃铃~叮铃铃~”   “什么?就这样。”   接下来,包间里手机的来电铃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先后在接电话。   等包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后。   所有人都怔怔的盯着许敬贤。   眼神又敬又惊又惧又畏。   “哈。”许敬贤的笑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默,他环顾众人,“各位,你们这都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大家好歹也是同僚一场,也跟我分享一下啊。”   但是却没有人开口。   他目光回到朴国尹身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眼神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大家都不说话,既然如此要不然朴次长你跟我分享一下吧?” ###第368章 想看我出丑?我偏要出彩!   “阿西吧!你这个杂种!”   朴国尹再也抑制不住直冲天灵盖的怒火,大骂一声后扑向了许敬贤。   许敬贤站在原地不闪不躲。   朴国尹一手揪住他的领子。   另一只手挥拳便要砸下。   “朴次长,你确定要用拳头跟我说话吗?那可能就会有人用拳头跟你的儿子说话了哦。”许敬贤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朴国尹蓄满力,即将落下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目呲欲裂的盯着许敬贤,许敬贤耸耸肩笑颜相对。   片刻后,朴国尹咬着牙一脸憋屈的松开拳头,换成双手抓着许敬贤的领子吼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搞我儿子,为什么啊!祸不及家人你不知道吗?你个卑鄙无耻之徒!”   “我这不就是冲你来吗?”许敬贤轻飘飘的反问,嗤笑一声,“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当官的爹,就你儿子那种废物丢人堆里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我去你妈的!你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要是有人对你家里人下手呢!”朴国尹充满愤怒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咆哮道。   他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许敬贤却不声不响给他整了个狠的,让他直接从云端跌落。   朴国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跟许敬贤打交道的人都说他不好弄了。   这就是一条毒蛇,平时藏在草丛里不声不响,但指不定就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一口咬在你的脖子上。   许敬贤神色冷峻,说出的话更让人心底发寒,“要真有那一天我也只能接受,并让对方跟我一起节哀。”   祸不及家人前提是富不惠家人。   这些年冲他家人下手的可不少。   只是没成功而已。   他早就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   如果哪天他家里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会痛苦,会愤怒,但是也会很快整理好心情,去为她们复仇。   当然,为尽量阻止这种事发生。   他得不计代价往上爬,得展现自己的强硬和实力,要让人敬他,更要让人怕他,而不敢对他家人怎么样。   “所以,你想报仇的话也可以试试看对我家人下手。”许敬贤低头看着他,咧嘴一笑,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个疯子!”朴国尹又惊又怒又惧的骂了一声,一把推开了许敬贤。   “够了!”权胜龙怒喝一声,阴沉着脸说道:“听听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们是国家公务人员,不是街头小混混,注意自己行为和言辞!”   斥责完两人后他声音又放缓了一些说道:“朴部长,你要立刻出面为你儿子的事道歉并表态,我会通知法务部重新考虑关于你的任用问题。”   “是。”朴国尹语气低沉,就算是不甘心,但此刻也已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记者都已经知道了。   连遮掩的机会都没有。   权胜龙又看向了许敬贤,冷着脸说道:“朴部长儿子的案子尽量从宽处理,要维护好检方的形象,不要让民众因个例上升到检方整个群体。”   言下之意很明显,朴国尹就算不被革职也会调往外地降职使用,大厅次长的位置自然是重回许敬贤手中。   而许敬贤也要退一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搞政治追杀,对朴智翔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绝对不能重判。   “是。”许敬贤微微鞠躬应道。   他其实本来也就没准备对朴智翔重判的,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教训了朴国尹震慑了他人就足矣,没必要逼其狗急跳墙,做出极端之举。   而对朴智翔轻判的话最多几年就会出来,朴国尹肯定要为儿子出狱后的生活考虑,只能含泪咽下这口气。   相比普通人,官员忍耐力更强。   因为他们在面对上官时随时都能够前倨后恭,谄媚讨好;而当面对下级时又能随时不怒自威,强硬霸道。   审时夺度,这四个字已经深入骨髓成为本能,他们最擅长调整心态。   说的好听点这叫有大局观,能从全盘的角度来分析考虑;说的不好听就是妥协多了畏手畏脚,缺乏血性。   更何况,许敬贤是要用这件事让其他人惧自己,而不是厌自己,因此也不能把朴国尹赶尽杀绝,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也是会做事留一线的。   当然,如果朴国尹是普通人,许敬贤就肯定要赶尽杀绝了,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普通人没那么好的心态和想法,一冲动什么事都干得出。   “就这样吧。”权胜龙转身就走。   包间内所有人连忙鞠躬相送。   金彬钟复杂的看了一眼许敬贤后也跟了上去,现在最难受的除了朴国尹外就是他了,今晚这件事更让他坚定了不想跟许敬贤合作共事的想法。   但这已经是大势所趋。   总长和次长都走了,其他人目光落在许敬贤这位下一任次长的身上。   没有他开口,还真没人敢先走。   哦,不对,有一个人例外。   “好!算你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猖狂到几时!”朴国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便阴沉着脸摔门而去。   许敬贤笑道:“朴部长慢走啊。”   他对其背影挥了挥手,这才转身过来看向其他人,指了指满桌子的菜说道:“杜绝浪费,我们官员要带头做起啊,还剩那么多,继续吃吧。”   话音落下他就先坐了下去,直接旁若无人的拿起筷子重新吃了起来。   “次长大人说得好啊,浪费是可耻的行为,为这话我敬大人一杯。”   便宜岳父,兼战友,首尔北部地检检察长姜孝成举杯笑着附和这话。   他心里是很感慨的,谁能想到几年前一个小小的副部长检察官,如今会能有这样的成就,转眼不仅爬到了他女儿的身上,还爬到了他的头上。   姜孝成一带头,其他几个跟许敬贤关系好的部长,科长都紧随其后。   “还没恭贺大人高升呢,以前许检察长只能领导中央地检,可是让我们眼红得紧,这成了次长以后,就能领导整个检察院,领导大家了,这可是我们的福气啊,都一起敬大人。”   “我们一同恭贺大人高升,祝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包间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热闹的氛围,就像刚刚的不愉快没发生过。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继续转。   今天如果是许敬贤输了灰溜溜落荒而逃,其他人照样会聚集在朴国尹身边溜须拍马,好话说尽恭维着他。   谁赢,他们就支持谁。   “总长,唉,许检察长今天这事有些过了。”金彬钟追上了权胜龙。   权胜龙随口道:“年轻人嘛,沉不住气,吃了亏就迫不及待报仇。”   他还是比较维护许敬贤的。   毕竟维护了那么久,现在要卸任了突然不维护了,那前面的维护都白维护了,不仅得不到许敬贤的感激还反而可能被其敌视,人性就是这样。   所以他是不会轻易改变立场的。   “是啊,许检察长哪儿都好,就是太年轻,太任性。”金彬钟话里有话,叹气道:“当部长任性也只影响到自己那一部,当检察长任性也只影响自己那个厅,要是当了次长还任性那影响的可是整个检察院,当了总长还任性影响到就是整个国家了啊。”   在官场上,说一个人太年轻,不成熟,任性,可是恶意很强的评语。   他还是想试图阻止许敬贤升职。   如果权胜龙同意的话,他们两个拟定一个人选出来连夜上报就行,毕竟明天就要公布新一轮人事变动了。   过了今晚,就没机会了。   “金次长不要杞人忧天,许检察长大局观还是有的,他对上级也一贯都很尊重,我相信你们会渡过较为愉快的两年。”权胜龙笑呵呵的说道。   金彬钟想骂娘,他以前尊重你那是因为他官小位卑,没看见他当上检察长后多猖獗吗?当上次长后有背景有实力的他又岂还会把我放在眼里?   权胜龙知道金彬钟的想法,也知道他想的是对的,不过这关他啥事?   他从明天早上起,就不用再去检察院上班了,头疼也该金彬钟头疼。   “总长,我觉得……”   “金次长,我车到了,回见。”权胜龙打断他的话,向自己的车走去。   金彬钟原地止步,盯着他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啊西八!老狐狸。”   随即又开始头疼起来。   本来升任检察院一把手是件高兴的事,但一想到明天就要跟许敬贤一起共事了,他甚至有点恐惧去上班。   十二点,许敬贤尽兴而归。   刚一进门,也不顾周羽姬和韩秀雅还在,就直接在林妙熙的尖叫声中将其摁在沙发上撩起裙子挺身而出。   周羽姬和韩秀雅都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啐了一口上楼去了。   林妙熙则更是羞愤欲绝,她这还是头一次当着别人的面被上,而且一个是自己嫂子,另一个是自己保镖。   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在感到羞涩和愤怒之余又有点可耻的小兴奋。   毕竟和许敬贤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生活缺乏激情,偶尔需要点小刺激才能让死水般的心再泛起涟漪。   “你疯了!我明天怎么见人。”完事后,林妙熙对着许敬贤拳打脚踢。   许敬贤也不还手,只抱着她狠狠的亲了一口说道:“我明天升次长。”   “怪不得。”林妙熙翻了个白眼。   都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那啥药。   她今天总算是信了这话。   “好了,你先去睡吧,我还得打几个电话。”许敬贤拿起手机说道。   林妙熙捡起衣裙往楼上走去。   ……   第二天的首尔很热闹。   先是各电视台,各大报纸报道了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部长之子,涉嫌强剑艾滋病患者,致使其自杀一事。   接着又是中央调查部部长朴国尹为儿子犯罪一事公开道歉,并表示支持并接受法律做出的任何判决,且将申请调离首尔,绝不干扰司法公正。   然后大检察厅发言人就对外公布了新一轮人事变动,原大厅次长金彬钟升检察长,原中央地检检察长许敬贤升大厅次长,原中央调查部部长朴国尹调任富川支厅刑一部部长,原中央地检第三次长杨次长升检察长……   就因为权胜龙一个人的卸任。   许多人的位置都跟着挪了一下。   杨次长是在昨晚从上司许敬贤那里接到自己要升职的消息的,惊喜来得太突然,当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毕竟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当上地检次长就算到头了,万万没想到还有当检察长的那天,险些喜极而泣,在电话里千恩万谢表示永远拥护许次长。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赶到了地检召集所有检察官在大楼前集合,给一会儿要来收拾东西的老领导送行。   看见许敬贤的车驶入地检,为首的杨检察长连忙快步迎上去,等车停稳后,他打开车门,“阁下请下车。”   他还伸出一只手让许敬贤扶着。   许敬贤撑着他的手下车,站稳后理了理西服说道:“多谢杨次长……”   “不对,现在该叫杨检察长了。”   “全靠阁下提携,知遇之恩永不敢忘!”杨检察长神色激动的说道。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老杨啊,好好干,年龄从来都不是限制一个人成就的因素。”   “我一定铭记阁下的教诲。”杨检察长微微鞠躬,声音都透露着决绝。   许敬贤迈开步子向大楼走去。   “恭迎次长阁下!”   所有检察官齐刷刷弯腰鞠躬。   对这一幕许敬贤已经很熟悉了。   他神色平静,目不斜视的穿过人群走进大楼,十来分钟后,他又在杨检察长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身后的赵大海和朴智慧手里都抱着个大纸箱。   “阁下请上车,小心头。”   杨检察长一路把他送到车边给他开车门,然后又关上车门,在原地九十度弯腰鞠躬,“次长阁下请慢走。”   “恭送次长阁下!”   所有检察官又再次鞠躬高喊。   直到许敬贤的车驶出检察厅大门后杨检察长才缓缓起身,其他检察官看见他起身后也才纷纷站直了身体。   “好了,都回去工作吧。”   许敬贤抵达大检察厅的时候没能得到当初上任首尔地检时那么盛大的欢迎仪式,毕竟在这他不是一把手。   总长金彬钟带着一众部长,科长迎接了他,“哈哈哈哈,敬贤你可算是来了,盼得我们快成望夫石了。”   “让总长阁下和诸位久等了。”许敬贤下车后快步上前和金彬钟握手。   “能盼来你这么个得力助手,等到晚上我也心甘情愿啊!”金彬钟亲近的拍拍他的肩膀,领着他就往办公楼里走,“带你去看看你的办公室。”   明明烦许敬贤烦得很,现在却依旧能表现出发自内心的亲热,这都是为官几十年摸爬滚打锻炼出的能力。   “总长阁下日理万机,这种事让总务科科长带我去就行了,千万别耽误重要的事情。”许敬贤连忙说道。   “诶。”金彬钟故作不悦,指了指许敬贤说道:“带你熟悉一下接下来的办公环境,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两人来到顶层,金彬钟把他带进了一间目测起码五六十平,空旷无比的办公室,“怎么样,喜欢吗?我办公室就在你隔壁,方便沟通工作。”   “办公室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能离总长你近一些就行了,我好随时跟您汇报,能跟在您这么一个成功的政治家身边,哪怕每天看看您是这么工作的都是一件幸事。”许敬贤虽然猜到朴国尹算计自己的事可能和金彬钟有关,但却依旧能进退自如,控制好情绪表现得像个谦虚好学的晚辈。   金彬钟都感觉这话真他妈恶心。   是怎么从你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但却还得配合,“敬贤抬举我了,抬举我了啊,我也就是比你多些经验而已,早知道该把办公室安排远点,免得让你离近了,了解多了,对我的滤镜就破了,唉,这不利于我的形象啊,失策,真是失策。”   他一脸煞有其事的摇头晃脑。   “总长不仅谦虚,还很幽默,我要学的还很多啊。”许敬贤大笑道。   金彬钟也笑了几声,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就随时来敲门,哦对了还有件事,下午两点要开个会。”   “总长慢走。”许敬贤微微鞠躬。   金彬钟摆摆手转身离去,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热情的笑容就消失不见。   许敬贤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招呼赵大海和朴智慧,“把东西放下。”   两人立刻开始整理办公室。   “智慧整理就行了,大海你去办一件事,查一查各大监狱的无期犯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李春在的,是因为尖杀妻妹而被捕。”许敬贤吩咐道。   华城连环杀人案今年四月份就要过追诉期了,他现在把案子破了,正好打响自己升大厅次长后的第一枪。   主要是这个案子太好破了,毕竟他知道犯人就关在监狱里,找到他去做一下DNA检测就能确定他是凶手。   这个案子的影响力特别大,破了后他能迅速稳固自己在大厅的威望。   所有案件,在追溯期满后就会焚烧掉相关卷宗,不再调查,唯有这个案子哪怕是追溯期满了,原时空里检方也依旧是把相关卷宗保留了下来。   就可见这个案子影响力有多大。   “是。”赵大海虽然对这个命令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就转身去办了。   下午两点,许敬贤前往会议室加了自己升次长后的第一个会议,也是金彬钟升总长后主持的第一个会议。   两人在会议室外面碰到,一起说说笑笑的入内,刚一进去,提前抵达的各部门领导就纷纷起身鞠躬行礼。   “好了,都坐吧,许次长,你也入座吧。”金彬钟压了压手,走到主位上坐下,随即沉声说道:“会议正式开始前,我先简单讲两句……”   他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也可以说是正确的废话。   而下面所有人除了许敬贤外都专心致志在听,还有人尼玛在做笔记。   “好了,我就讲到这里,接下来请许次长说两句。”金彬钟话音落下看向许敬贤,拿起水杯战略性喝水。   众人目光又汇集到许敬贤身上。   许敬贤轻笑一声,“我其实没什么好讲的,但既然总长让我讲,那我简单说两句,希望今后能跟大家在工作中是同事,生活中是朋友,一起为建设法制社会而努力,就这样吧。”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短。   不过又都暗自松了口气,对许敬贤干净利落的作风也多了几分好感。   毕竟虽然所有人表面很恭敬,很认真的在听,但其实真没几个人喜欢听领导在上面说一堆毫无卵用的话。   金彬钟也愣了一下,哪个领导上任第一天不长篇大论的?难道这是位置升得太快,气质还没来得及跟上?   “总长,开始吧。”还是直到许敬贤提醒,他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看向众人,“既然如此,会议正式开始。”   “今天叫大家开会,其实是为了商讨一件案子,华城连环杀人案。”   所有人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这个案子是笼罩所有检察官头上的耻辱。   “华城连环杀人案还有一个多月最后一件案子的追诉期就要过了,凶手就将要逍遥法外了,而也可以预见的是到时候媒体肯定会旧事重提。”   “未免我们太被动,也是为了安抚民众情绪,更是为了主持正义,所以我决定在追诉期满前,最后再进行一次全国性调查,力求抓住真凶!”   金彬钟眼神坚毅,掷地有声。   众人都纷纷对此表示赞同,许敬贤更不会拒绝,毕竟这正和他意啊。   而且他记得在原时空里检方的确在追溯期满前最后进行了一次调查。   没想到这事居然被自己赶上了。   “我记得前段时间权总长任命许次长为特检调查此案,但因为一系列的变故最终导致特检组提前解散此事无疾而终,想必许次长也很遗憾。”   “所以我决定这件事还是交给许次长负责,但不成立特检,由你督促中央调查部调查。”金彬钟看向许敬贤语气温和而平静,眼神寄予厚望。   在他看来,这个案子那么多年都没破,那就根本破不了,重启调查是为了提前应付民间的舆论,而交给许敬贤负责就是私心作祟了,到时候查不出来的话就会打击许敬贤的威望。   许敬贤一怔,看着金彬钟,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不得不说,金彬钟的想法是对的,原时空里这最后一次重启调查确实是连根毛都没有查出来。   但对不起,我是挂逼。   见他迟迟不说话,金彬钟还以为他是想拒绝,继续上压力,“许次长可不要推辞啊,你的办案能力无人出其左右,你要是不挂帅的话,恐怕没人能承担起这个重任,大家说呢?”   他这既是想绑架大家给许敬贤施压让他同意此事,也有另一层用意。   毕竟大部分人为了这件事不落在自己头上,那肯定都会表态支持他。   而一旦表态支持他,那就会考虑自己是不是因此恶了许敬贤,以后他和许敬贤的矛盾越发激烈时,他们就自然不可能再投到许敬贤那一派去。   “请总长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抓住凶手!”不等其他人表态,许敬贤就立刻起身果断的接下了这件事。   你想看我出丑,但我却反而还得感谢你为我搭建舞台,帮我出彩呢。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他们都能嗅到金彬钟的针对之意,让他们表态的话还真不好表,一个闹不好,那从今天这场会议后大厅就要一分为二了。   “好!”金彬钟露出笑容,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就知道,敬贤肯定不是退缩的人,我就静候佳音了。”   “好了,散会。”   话音落下,他先一步起身离开。   许敬贤紧随其后。   其他人起身鞠躬为两人送行。   当天下午,大厅发言人就对外公布了许敬贤二度挂帅,重启华城连环杀人案的调查一事,并且极力烘托许敬贤肯定能破案,抬高民众的期待。   也确实如金彬钟所愿,得知此事后国民们的确很期待,毕竟上次许敬贤无疾而终可是让大家遗憾了好久。   时间转眼来到三天后,首尔地检正式公布了针对朴智翔的调查结果。   称朴智翔确实存在强剑行为,但死者不是因为被强剑而自杀,是因为醉酒的原因,意识不清才失足坠楼。   将以强剑罪对朴智翔提起诉讼。   因为许敬贤一开始就没准备赶尽杀绝,所以姜采荷在案发当晚只是公开了朴智翔的身份,而没有公布死者那份录音,所以国民根本不知道录音的存在,只能任由检方愚弄和利用。   就真信了朴智翔只是强剑,死者的死是醉酒失足,而与被强剑无关。   也是事后许敬贤才知道,死者因为患有艾滋病,早就想死了,但又想给家里留笔钱才答应赵大海的交易。   想来被朴国尹当成利刃砍向他的崔政淮,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   在两人短短几天的斗争中,他们两个当事人毛发都没损失一根,却有两个普通人为他们的利益丢了性命。   虽然这俩人是自愿交易的。   但也可见权力斗争的残酷。   以及掌权者的残忍。 ###第369章 三姓家奴竟是我自己   “阁下,我们先从哪一步查起?”   新任中央调查部部长郑学礼站在许敬贤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请教道。   他原来是中央调查部的副部长。   “我就挂个名,郑部长你自己看着查就行。”许敬贤笑吟吟的说道。   “啊……这。”郑学礼没想到许敬贤对此事居然一点不上心,他忍不住提醒了句,“阁下已经是第二次负责这桩陈年旧案,如果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的话恐怕不利于您的名声。”   他能升上来,是因为许敬贤把他顶头上司搞垮了,以及在考核时没有用检事委员的身份卡他,所以他是比较亲许的,怕他没看出总长的用意。   这个棘手的案子在他看来要不然不接,既然接了那就得想方设法,哪怕是造假也得整出一点新线索才行。   许敬贤并不会因为郑学礼表现出了亲近自己的态度,就轻信于他,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全部都和盘托出。   但同样要释放一点善意,以及让对方相信自己不会在这件事上翻车。   否则本来才刚紧急提拔上来,还没来得及站队的郑学礼就很可能因为对自己没信心,而选择投靠金彬钟。   不能把投靠自己的人推向对手。   所以斟酌了一下语言后和颜悦色的说道:“郑部长的好意我明白,你那边查你的就行,我这心里有数。”   见他一副尽在掌握,成竹在胸的模样,郑学礼不禁有些好奇他哪来的信心?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也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没到直言不讳的地方。   所以只能强忍着好奇心,对许敬贤深深鞠了一躬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在来见许敬贤之前,他先去见过金彬钟,金彬钟看起来很有信心以此案打击许敬贤的威望,而许敬贤看着也很有信心借此案打响升职第一枪。   既然如此就以此案为判断,他们谁在这件事上赢了,自己就选择谁。   毕竟中央调查部作为大厅,甚至是整个检察院最重要的部门,是不可能在正副手的权力斗争中不站队的。   如果是以前,那当然是无脑站队大权在握的总长,因为总长在两年任职期间是检察院的绝对权力掌控者。   但现在情况却不同。   毕竟许敬贤这个次长太年轻,而且无论是政治背景,还是财阀方面的靠山都比金彬钟强,很有投资价值。   跟郑学礼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   都准备借着这个案子,来看看许敬贤和金彬钟谁技高一筹就选择谁。   然而一连好几天过去,大家却发现许敬贤始终没什么动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自知无能为力干脆躺平了。   反正只要熬上几年他也迟早都能坐上总长之位,根本就不急于一时。   就在大家对许敬贤略显失望时。   许敬贤突然宣布要召开记者会。   而以什么名义,和有什么目的却没透露,让大检察厅所有人,甚至是接到邀请的相关媒体都是一头雾水。   但也正是因为好奇,以及许敬贤本身的号召力,因此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各家媒体还是派出了记者前往。   “阁下,许次长这个时候召开记者会,那边该不会是在华城连环杀人案上有什么发现了吧?”金彬钟的办公室里,他秘书略显担忧的推测道。   金彬钟气定神闲,对此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你啊,沉住气嘛,多少检察官,多少警察十几年都找不到新突破,他这几天干了什么都有目共睹,难道就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线索就自己送到他手里去了?”   他倒是没觉得许敬贤躺平了,只是推测其还没找到头绪该从何入手。   “那会不会是郑部长那边……”   “不会。”不等秘书把话说完金彬钟就打断了他,说道:“郑学礼虽然还不是我的人,但也同样不是许敬贤的人,他的调查进度没瞒着我,跟过去没什么区别,依旧毫无新进展。”   “那许次长这个时候召开记者会是为了什么?”秘书皱起眉头,又试探性的说道:“不如我去旁听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你去听听也好。”金彬钟点了点头答道。   上午十点。   大检察厅礼堂内座无虚席。   许敬贤手持一份文件,身姿挺拔的从侧门入内,走上讲台对下方微微鞠躬,脸上勾起一抹笑容,语气平静的说道:“各位记者上午好,我是大检察厅次长检察官许敬贤,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此次记者会,我要公布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那就是经过连日以来检方不懈努力的调查,目前我们已经找到华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轰!   随着此话落下,原本一片寂静的会场内顿时宛如沸腾的开水炸了锅。   更有人甚至直接当场站了起来。   “次长阁下说的是真的吗?确定抓到了华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吗?”   “凶手已认罪了吗?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吗?又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请问次长阁下……”   各种问题铺天盖地砸向许敬贤。   “安静,请大家安静。”许敬贤对着麦克风大喊了几声,等现场杂音减弱后高高举起手里的文件,“这是凶手的DNA检察报告与口供,经检测确定凶手DNA与当年多起犯罪现场残留的相吻合,凶手也亲口认罪,并供出了几起未侦破的案件也是他所为。”   在知道名字,以及罪名的情况下赵大海只用两天时间,就从监狱里找到了李春在,并给他做了DNA检测。   面对铁证如山,已经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李春在没有任何抵赖,交代出了警方已知和未知的全部犯罪事实。   听见这话,原本对此还抱有怀疑以及开始在心中阴谋论的人才终于相信是真抓到凶手了,都是激动不已。   已经十几年了啊!   这个案子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不愧是无案不破的许检察官!也只有他才能让这种陈年旧案的真相重见天日,将凶手从人群中挖掘出来。   “凶手叫李春在,几年前就因为尖杀妻妹而被判处无期徒刑,所以在监狱里的他得以逃过之前所有针对华城连环杀人案嫌疑人的相关调查。”   “我在前总长权胜龙命我担任特检组组长期间调查此案时就有了这一怀疑,调出监狱犯人档案寻找可疑人员则进行DNA检测,果然找到了与凶案现场相吻合的,以此锁定凶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敢于触犯法律,对国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危害的人我们检方绝不会放过!”   “十年苦追凶,今朝终破案!”   “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许敬贤掷地有声的说着自己都不认同的屁话,洪亮充满正义感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不断在礼堂内回荡,让所有人都激动得头皮发麻。   “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久久不绝于耳。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此次记者会。”许敬贤在掌声中鞠躬,话音落下后转身退场。   这一次没有记者追上去提问,而是全部迫不及待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跟自己的上司打电话:赶紧写稿!   许敬贤走出礼堂,早已经等候在侧门走廊的郑学礼脸色涨红快步迎了上去,“阁下真不愧是无案不破的南韩第一神探,我佩服得心服口服!”   原来这就是许敬贤之前说的心里有数,看似毫不在乎,实则尽在掌握。   是啊!监狱!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忽视了监狱?   在外面查了那么多年没有找到嫌疑人,都甚至怀疑凶手已经死了,为什么就没怀疑过凶手可能进了监狱!   只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   偏偏只有许次长能想到这点。   “有时候破案啊,就需要那么灵光一闪。”许敬贤笑着指了指脑袋。   只要没人知道他开挂。   那他就全是凭自己本事破的案。   郑学礼亦步亦趋的跟上,满脸谦卑的说道:“以后还希望阁下让我跟随你学习,多传授我办案的经验。”   这就是表态了。   以后我老郑唯次长您马首是瞻。   “谦虚了,学习称不上,只能说互相交流。”许敬贤哈哈一笑说道。   金彬钟的秘书在记者会结束后惊慌失措跑上楼,冲进了总长办公室。   “大人!许……许次长他抓到华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了!”秘书因为跑得太急累着了,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刚准备呵斥他毛毛躁躁的金彬钟瞬间起身,快步冲到秘书身前瞪着眼说道:“你把话再说一遍!”   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秘书咽了口唾沫,又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才说道:“许次长……刚刚在记者会宣布已经抓到华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了,并有DNA检测为证,凶杀不仅承认了犯罪事实,且还交代出了好几桩没侦破的悬案也是他干的。”   金彬钟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脑瓜子嗡嗡的,气血急剧上涌,眼前发黑出现重影,险些直接当场昏过去。   “阁下!”秘书连忙扶住了他。   金彬钟甩开秘书的手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思绪纷乱。   他本来想利用这个案子打击许敬贤的威望,搭个台子让他出丑,但万万没想到台子搭起来了,许敬贤却在上面唱了一出露脸让人叫好的好戏。   他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想到自己反而成全了许敬贤金彬钟就又气又无奈,脸色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青白交加,不断变幻着。   阿西吧!他心里憋屈啊!!!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起身出门直奔许敬贤的办公室,刚一进去,就又激动又高兴的说道:“敬贤!恭喜恭喜啊!听到消息我第一时间就来了,我就知道这案子非你不可,你破不了,那就没人能破,事实证明果然没让我失望!”   尽管心里在滴血,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输也要输得体面一谢嘛。   “敬贤也不敢辜负总长阁下对我的期望,唯有尽力而为,索性确实抓到了凶手,还多谢总长给了我这么个立功的机会。”许敬贤由衷地致谢。   金彬钟心里在流泪,脸上却是笑容依旧灿烂,“哈哈哈哈,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争气,毕竟这个机会就算让给别人,别人也不一定把握得住。”   “这是件振奋人心的大喜事,得要好好庆祝庆祝,这样,今晚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你看怎么样?”   “阁下一片好意,敬贤自然不敢推辞。”许敬贤微微鞠躬答应下来。   金彬钟表情一僵,没想到自己就是客气客气,对方还真答应了,你他妈不清楚我这就是表面功夫嘛,心里顿时难受得很,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行,那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随后就转身离去,转身的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去,今天晚上这哪儿是去吃饭啊,这他妈简直就是去吃屎!   而且还得他买单。   “阁下请慢走!”许敬贤喊道。   当天晚上,各大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报道了华城连环杀人案侦破一事。   消息一出,举国沸腾。   毕竟这案子是多少人的噩梦啊!   “我就知道许检察官从来都不让人失望,当年破不了案,不是受限于技术和环境,而是没有许检察官!”   “死者总算是能安息了,许检察官功德无量,他配得上任何荣誉!”   “快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都没人抓到凶手,险些就让凶手逃脱法律的审判,幸好有英明的许检察官。”   本就已经名满南韩的许敬贤再一次加深了在国民心中正义,战无不胜的神探形象,得到无数国民的追捧。   随着华城连环杀人案告破。   许敬贤在大厅彻底站稳脚跟。   许多人也因此投靠了他,使他不像以前历届次长那样只是个吉祥物。   而是分走了金彬钟的部分权力。   当然,他也没得寸进尺,更没有架空金彬钟的想法,毕竟金彬钟也有很多支持者,架空他难度太大,也显得自己太贪,太独,会不讨人喜欢。   许敬贤仅仅只是不满足于当个吉祥物而已,能掌握部分实权就够了。   何况中央地检和北部地检也都受他的影响,对现有权力他已经满意。   而金彬钟也不想掀起内斗,毕竟他只有两年时间,只想在这两年里多捞点钱和政治资本为卸任后做准备。   所以看见许敬贤没有再想更进一步后,也就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没试图夺回失去的部分权力。   双方在权力划分清晰后井水不犯河水,之间的关系反倒亲近了不少。   ……   时光飞逝。   2005年4月开放谠召开谠大会。   文西象成为谠议长,同月地方选举开始,正如李青熙之前跟许敬贤说的那样,开放谠这次的确输得很惨。   在23个选区的补选中,以0比23惨败给国家谠,一个选区都没拿下。   作为执政党的开放谠眼看就日薄西山了,身为谠员的鲁武玄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提出南韩的政谠如果不跨越地区和政谠的局限性,那么无论是哪一个执政谠掌权都无法顺利推行行政,在7月28日提出大联政提议。   这话听起来格局很大,但其实就是变相认输了,投降输一半,想通过给国家谠分权来大家一起掌握权力。   就没必要再这么恶性竞争下去。   但是在九月被高木惠公开拒绝。   毕竟后年就又要选总统了,这次国家谠赢面很大,而且现在国家谠节节胜利眼看就称霸国会,在有机会独揽权力的情况下凭什么要跟你合作?   在同年的10月26号高木雄的忌日这一天,高木惠带领国家谠以4比0再度击败开放谠,拿下其他补选地区。   整个2005年,开放谠凄惨不已。   国家谠势如破竹,连战连捷。   但李青熙对此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高木惠凭借今年带领国家谠连续赢得选举,在谠内的威望已经大大超过他,再这么下去的话,那后年的谠内初选他就可能会输给高木惠。   就没机会代表国家谠竞选总统。   他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许敬贤。   其实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许敬贤打压一下高木惠的势头,查一查她,哪怕什么都查不出,但只要她接受了检方的调查,声望就会因此而受影响。   但许敬贤当然不可能同意,因为高木惠是下下任总统,他可不想将其得罪死,然后等她上台后自己跟着李青熙一起被清算,去监狱修身养性。   除非他现在就给高木惠来一下狠的让她未来当不了总统,但那样的话鬼知道下下任总统会是谁?选一个不了解的人上去,还不如让高木惠上。   至少自己知道她的大秘密,到时候能以此拿捏她,这样就算等从检察院卸任也能谋求个好位置,而等她卸任那一届,自己44,刚好满足南韩总统必须年满四十的要求可以参选了。   先投鲁武玄,再投李青熙,又投高木惠,阿西吧!三家姓奴竟是我?   当然,许敬贤跟这些人合作最亲密的时间都会控制在竞选初期,得到回报后在中后期就会逐渐远离他们。   所以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许敬贤拒绝了李青熙,但是当然不可能说实话,而是说道:“无论如何高木惠带领国家谠大胜是事实,现在把她搞下去,那明年的选举如果国家谠又输了呢?最后岂不是也不利于你吗?”   “在当前阶段,你们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何况她只是在谠内的呼声比较高,但在全国民间你的名声是远大于她的,所以哪怕就算是堂堂正正的竞争,我也不认为你会输给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可就功亏一篑了。”李青熙无奈的叹气。   哪怕他明知道许敬贤说的是对的但依旧难以心安,这就是当局者迷。   许敬贤沉吟片刻,“前辈,如果你真担心自己初选会输,我倒是有一个建议,那就是你可以提出修建一条釜山连接首尔的大运河,以促进国家经济发展,实现第二次汉江奇迹。”   “这太大胆了,这个工程实现的难度太大。”李青熙一听就不靠谱。   他之前力主拆除高架桥、挖开被建筑覆盖多年的老河道、引汉江水重回清溪川,将沿岸改造成绿色花园。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成绩之一。   在挖河这方面他是有经验的。   许敬贤心里吐槽,这个大胆的口号就是你在明年年底喊出来的,并且以此碾压高木惠,赢得了谠内初选。   在原时空里李青熙都能凭借这个提议赢得初选,在本时空里他现在的民望更高,没道理反而还会输了吧。   “别管大不大胆,和能不能实现这个问题,就问你,这个口号够不够唬人吧。”许敬贤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青熙冷静而理智的思考起来。   这两年经济不好,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会更不好,而商人出身善于搞经济,且在民间有威望,又在挖河这方面有经验的他提出这个口号的话还真能忽悠住人,光听着就充满激情。   他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不能现在就喊出来,毕竟距离初选还有一年多,现在就开始喊,很多人热血过去后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不靠谱,所以绝对不能给他们冷静思考的时间。”   “不错,因此我建议最好是在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喊出这个方案作为竞选口号之一,我会让媒体不断烘托炒作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和能带来的好处给国民洗脑。”许敬贤说道。   他老婆的南韩晨报如今可是全国有名的大报,在媒体行业关系网非常过硬,制造舆论轰炸根本不是问题。   李青熙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我能得敬贤相助,真是如鱼得水,真有登上总统之位的那天我李青熙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我和前辈理念相同,成全你就是成全我自己。”许敬贤微微一笑。   从许敬贤这里得到安慰和有效建议后,李青熙轻松了许多,开始换话题聊起了家常,“妙熙什么时候生?”   在许敬贤不辞辛苦,日夜操劳播种下,林妙熙这块良田又要收获了。   “明年三月,又是个小子,我和她都想要个女儿的。”许敬贤摇头。   “儿子多还不好?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青熙摇摇头,又调侃道:“真要是生个女儿,等看着她嫁人那天,你怕是会心塞得不行。”   那是因为我儿子已经够多了!   加上林妙熙肚子里没出生那个。   都已经四个了。   “我要是真有女儿的话,那肯定是选择招婿。”许敬贤笑了笑说道。   “当你的女婿可不好当。”李青熙看了看手表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个会,就先走了。”   “前辈慢走。”许敬贤起身相送。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茶楼的包间,李青熙摆了摆手后开门离去。   许敬贤坐回原位继续独自品茶。   喝完一杯茶后他也起身离开了。   不过却没有回大检察厅上班。   而是驾车去了大象集团,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林诗琳的办公室,挥了挥手让秘书下去,他抬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进。”林诗琳清冷的声音响起。   许敬贤推门而入,时间进入十一月后温度骤降,但林诗琳的办公室里却很暖和,她秀发挽起,穿着一身米白色西服坐在办公桌后伏案看文件。   一直没听见说话声,林诗琳皱了皱秀眉抬起头,看见许敬贤后顿时绽放笑颜,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起身向他走去问道:“你怎么找来这儿了?”   米白色的西服紧紧包裹着傲人的上围被绷出优美的弧度,下半身同色的短裙刚刚齐膝,肉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踩着双淡粉色高跟鞋。   “想你了,来看看不行吗?”许敬贤一把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手自然而然滑入深处,“还是头一次看见你办公的模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这哪是想我了,分明就是想上我了。”林诗琳风情万种的娇嗔。   虽然已经是个四岁半大的孩子的妈妈了,但依旧保养得很好,比起未经少女更多出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成年人的世界没那么扭扭捏捏。   许敬贤想通了。   她也想开了。   两人直接就在沙发上深入交流。   “智元最近怎么样。”许敬贤是农民的孩子,喜欢一边种田一边闲聊。   这样可以有效的缓解疲劳。   林诗琳责怪道:“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多去看他,老问我干什么。”   “利会长还活着呢,我这不是怕他知道了吗?”许敬贤为自己辩解。   那老家伙是真能活啊。   林诗琳说道:“他很好,就是挺想你这个姑父,经常念叨要找你。”   她在“姑父”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许敬贤心里叹口气,也有些难受和郁闷,只能都发泄在林诗琳身上。   要是可以的话他当然也想现在就认自己的儿子,但奈何现实不允许。   身为一个父亲,他连想认儿子这么朴实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凭什么?   就凭是别人的老婆给他生的吗?   好吧,那没事了。 ###第370章 2006年,刺杀风波   2005年悄无声息的过去。   时间进入2006年。   每年二月都是开放谠召开谠大会的时间,今年也不例外,在这次大会中郑东勇当选为谠议长,将带领开放谠迎战今年五月的地方领导人选举。   郑东勇是鲁武玄的亲信,鲁武玄也多次在公共场合夸奖他,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将其作为自己继任者培养。   不同于鲁武玄,李青熙,高木惠这些历届总统让人能记住,许敬贤在穿越前就对郑东勇并没有多少了解。   只是因为鲁武玄的原因才与其有不多的接触,且他并不喜欢这个人。   因为生性多疑,他会利用身处检察系统的便利调查所有跟自己有交际的官员,然后就发现郑东勇这小可爱人品有问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像他。   虽然也当面一套,但背后五套。   尽管许敬贤人品也有问题,但是不妨碍他鄙视其他人品有问题的人。   主打一个双标。   所以虽然郑东勇对他很热情,但他始终对其保持着不咸不淡的态度。   而且他也不看好郑东勇担任开放谠的议长就能一改颓势,力挽狂澜。   毕竟开放谠之所以落寞,原因就在于他们是执政谠,是总统鲁武玄目前所在的谠派,所以国民并不是对开放谠不满,而是对总统鲁武玄不满。   除非他们把鲁武玄开除谠籍。   又或者鲁武玄突然爆种,干几件让国民拥护的事,否则开放谠危矣。   郑东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许敬贤是一类人,他在鲁武玄面前的样子也是伪装出来的,所以和鲁武玄与许敬贤疏远不同,有政治野心的他很清楚许敬贤的能量,极力想拉拢对方。   但他也能感受到许敬贤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也听说对方和国家谠的李青熙走得很近,为此他很焦急。   毕竟明眼人都看出下一届国家谠的总统候选人不是高木惠,就会是李青熙,如果是李青熙的话,那么许敬贤肯定会帮其打压作为对手的自己。   开放谠本来就处于弱势,根据许敬贤帮鲁武玄上位时所展现出的能力来看,现在他地位更高了,权力也更大了,到时候自己怎么应付得了他?   所以哪怕不能将其拉拢过来。   也不能让他把刀砍向自己。   因此他准备请鲁武玄出面。   在他看来就算鲁武玄这两年和许敬贤关系疏远了,但对许敬贤也有提拔之恩,再怎么也要给鲁武玄面子。   站在总统办公室门前。   郑东勇抬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进来。”   郑东勇推门而入,“总统阁下。”   “东勇啊,刚当上议长,正是忙的时候,怎么有空来找我。”看见来者是郑东勇,鲁武玄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问道。   按理说大权在握,本意气风发。   但鲁武玄这短短三年总统当下来人比起过往明显苍老了许多,毕竟主推的四大改革基本全部作废,执政期间各种波折,而他恰恰又是个真想做事的人,所以可谓是累得心力憔悴。   但哪怕是他已经那么累了。   国家的局面也并没什么好转。   郑东勇斟酌了一下,“开放谠已经到了存亡之际,我是来求救的。”   “谠的情况已经恶劣的这种地步了吗?”鲁武玄面色一肃,但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你找我求救怕是找错了,我是谠员不错,但也是国家统领,是不能公开为谠拉票的。”   他两年前才因为号召民众给他的谠派投票而闹出弹劾风波呢,就算再不长教训,也不能一个坑跌倒两次。   “阁下午误会了,我说的是许敬贤次长。”郑东勇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鲁武玄眉头一挑,不明所以的问道,“许敬贤他又干什么了?”   认识到许敬贤的投机本质后,他就很少与之来往了,交情已经淡了。   但那家伙是个能折腾的,哪怕是离了自己的支持,也能拉拢那么多前辈支持他爬到大厅次长的位置上去。   “我知道阁下您对许敬贤的人品有些不喜,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做实事和权力斗争这方面都是很有经验和能力的。”郑东勇一脸认真的说道。   鲁武玄听见这话也不由自主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怒其不争的冷哼一声,“就是心思不在正道上。”   他对许敬贤的感官很复杂。   简单举个例子形容一下吧。   就像是被渣男骗了的女人,会恨渣男吗?恨!但是还有感情吗?有!   “大选就在明年,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二十一个月,国家谠的候选人不是李青熙就是高木惠,听说许次长和李青熙颇有交情,如果李青熙是国家谠候选人的话许次长肯定会帮他。”   “到时候必然与我起冲突,好歹相识一场,又都受过阁下您的恩惠和教诲,我实在不想与之同门相残,而且他掌握的检方也是我所需要的。”   “因此我希望阁下您能约他出来谈一谈,劝劝他迷途知返,不要再跟国家谠那群虫豸混在一起,重回正途与我一同捍卫阁下您呕心沥血,开创的大好局面,一同建设美好南韩。”   这是郑东勇最后一次尝试和许敬贤拉关系了,如果这次都不能成功的话,那他就要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   “罢了,既然如此,就约他出来吃个饭吧,我也不忍心看着一名有能力的大好青年误入歧途。”鲁武玄听完后沉吟片刻,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他已经快一年没见过许敬贤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被自己作为继承者培养的郑东勇在支持率上弱于李青熙和高木惠,如果想让他延续自己的政治理念,那么就得给他找个帮手。   许敬贤无疑能充当这个角色。   顺便也是尝试救其重回正道。   说服了鲁武玄,郑东勇心里也松了口气,鞠躬,“多谢阁下的体谅。”   两人谈完话后,鲁武玄很快就吩咐秘书金洙卿电话邀约许敬贤吃饭。   在电话里,金洙卿告诉了许敬贤郑东勇见过鲁武玄的事,许敬贤也顿时就知道这次见面是郑东勇促成的。   对于郑东勇的目的他也很清楚。   但是奈何啊。   他向来只站在赢家这一边。   当然,在别人看来则是只要他站在谁那一边,那么谁也就会是赢家。   “好,请转告总统阁下,今晚我会准时赴约。”许敬贤答应了下来。   毕竟就鲁武玄的身份,和其过去对许敬贤的恩惠他也不能拒绝见面。   否则传出去会受人诟病的。   正在他办公桌下办公的姜静恩俏脸红扑扑的抬起头,“谁啊,欧巴。”   去年,许敬贤因为帮老头们解决了南国商社而被推上大厅次长之位。   姜静恩也得到了丰厚回报,从龙山警署署长升为了首尔警察厅次长。   此刻这位年少有为的女警察次长警裤滑到腿弯,警服纽扣敞开,秀发凌乱,警帽歪歪扭扭顶在头上,高跟鞋掉了一只,眼神迷离,尽显妩媚。   “我们那位总统阁下终于又想起我来了,要请我吃饭呢。”许敬贤用手捏了捏她的脸,示意她继续工作。   姜静恩又辛勤的埋头苦干起来。   所以升职的关键不在于在工作是花心思,而是要在上司身上花心思。   半个小时后,汇报完工作的姜静恩告辞离去,走出办公室后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她冷着一张脸尽显高傲。   高跟鞋和地板碰撞发出阵清脆的声音,脖子上的小铃铛也清脆悦耳。   所有看见的她人都会为她冷艳的气质而惊艳,却不知她另一副面孔。   当天晚上,许敬贤前往郑东勇安排的餐厅赴约,先一步到的郑东勇看见他来后连忙热情的笑着起身相迎。   “许次长,好久不见了,赶紧坐赶紧坐,总统阁下已经在路上了。”   “倒是没想到郑议员也在,看来今上晚是你做东?”许敬贤笑着拖开一把椅子坐下,斜看了他一眼说道。   郑东勇重新坐下,半是无奈半开玩笑的说道:“没办法啊,许次长日理万机,请了几次都请不出来,这不听说总统阁下约了你共进晚餐,我便厚着脸皮跟来帮你们二位买个单。”   作为公认的鲁武玄的继承者,国会议员,现在要像许敬贤这么一个晚辈如此低声下气,他心里很是无奈。   “谁买单?今天晚上你们谁都不许买单,我做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鲁武玄带着金洙卿走了进来。   许敬贤和郑东勇同时起身相迎。   “总统阁下。”   “行了,又不是谈工作,别这么一板一眼的,都坐。”鲁武玄故作不悦的摆了摆手,又看向许敬贤有些感慨的说道:“敬贤,好久不见了啊。”   颇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年了,前辈国事繁忙,敬贤不敢打扰。”许敬贤毕恭毕敬说道。   “你啊,总有理由和借口。”   郑东勇让秘书安排服务员上菜。   很快一桌子丰盛的酒菜上齐。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倒算和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武玄放下了筷子,许敬贤知道正戏要来了。   “敬贤呐。”鲁武玄喊道。   许敬贤也放下筷子,“前辈。”   “大选又快来了,上一次我参选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啊!”鲁武玄先回以往昔感慨了一番,接着才说道:“你对明年的大选有何看法,觉得谁会胜选?”   郑东勇也默默的放下了碗筷。   “现在初选都还没开始,各谠连候选人都还没确定,变数太多,敬贤不敢妄言。”许敬贤摇了摇头说道。   “无非就是那么几个。”鲁武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擦了擦嘴,“李青熙,高木惠,秋爱梅,还有东勇,你觉得他们四人,哪个的赢面更大?”   这四个都是这几年新出头的。   “真要说一个的话,从现在看来应该是高木惠,她带领的国家谠在去年选举中连战连捷,其谠内对她当总统的呼声很高。”许敬贤沉声说道。   他现在说的是大多数人的看法。   “李青熙呢?”鲁武玄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见许敬贤对其避而不谈直接问道:“听说你和他走得很近。”   “我和李前辈相识数年前,那时他尚无一官半职,我们互相引为知己以政治理念相交,从实际角度考虑他赢面不大,但从人情和理念的角度考虑我会支持他。”许敬贤一脸坦然。   鲁武玄怎么感觉对方跟李青熙的相识有点熟悉呢?自己刚认识许敬贤时不也是没有一官半职,同样是因为政治理念而互相视为知己,朋友吗?   他当然不会觉得许敬贤是因为知道自己后来能当总统,所以那个时候才伪装政治立场和自己进行交往的。   毕竟许敬贤又看不见未来的事。   在鲁武玄看来,许敬贤刚认识他时确实是跟他理念一样,只是后来被世俗污染而变质了,变质后理念和李青熙相同才与之相交倒也说得过去。   “我不知道敬贤你为何在短短几年时间,政治理念和思想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我可以肯定,国家谠那一套救不了南韩,李青熙商人出身短视重利没什么底线,并非是什么好的总统人选,他若胜选非是国家之幸!”   “敬贤呐,以我们相识于微末的交情我就不说什么空话了,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祝东勇一臂之力,他是我精心挑选出来最适合带领国家继续前进的人,请敬贤你支持他参选。”   鲁武玄言辞恳切,充满了真挚。   郑东勇也起身对许敬贤鞠躬,动情的说道:“为了国家,还请许次长助我一臂之力,我必将铭感五内。”   “敬贤不敢受此大礼。”许敬贤起身鞠躬回礼,沉声说道:“理念的分歧无可奈何,请恕我无能为力,感谢前辈和郑议员今晚的招待,告辞。”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直接离去。   今天晚上算是彻底把话说开了。   “许次长,许次长。”郑东勇追了两步想挽留,但许敬贤的脚步很快。   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郑东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没想到自己都已经礼贤下士到这一步了,许敬贤都不肯接受自己的拉拢,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入他的眼?   那个李青熙,商人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铜臭味,又有什么好的!   鲁武玄幽幽叹了口气,“虽然他走歪了路,但有句话说的没错,理念上的分歧无可奈何,他如果不顾政治理念而妥协的话,我反倒看轻他。”   对于许敬贤的选择他很失望,但并不愤怒,因为人的思想本就不同。   “既然如此,那阁下我们恐怕要早做准备。”郑东勇调整好情绪和表情转过身来,严肃的说道:“明年检察院换届,总长必须是我们的人!”   现在的金彬钟虽然是鲁武玄的亲信之一,但是明年却恰好要卸任了。   按照过去的惯例,总长卸任一般都是次长顶上,虽然许敬贤很年轻但也该如此,不过总长是由总统亲自指认的,所以鲁武玄可以不选许敬贤。   “嗯。”鲁武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掌握检方的重要性,至少要保证检方的力量不能全为许敬贤一人所用。   否则郑东勇就根本没得玩了。   许敬贤也清楚,今晚那番话一说明年换届自己的总长之位肯定没戏。   不过好饭不怕晚。   他不在乎。   顶多也就一年时间而已,李青熙当上总统后立刻就能把自己换上去。   总长之位照样是他的。   因为饭吃了一半就走了,所以许敬贤回到家时才九点多,林妙熙都好奇问道:“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以往应酬都要接近12点才散场。   “因为想你了。”许敬贤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摸着她的大肚子。   里面孕育着将出世的小生命。   林妙熙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蕾丝吊带睡裙,二次怀孕发育的良心沉甸甸呼之欲出,肚子圆滚滚的,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人不由心神宁静。   许敬贤又问道:“孩子睡了?”   瀚云今年6岁,世丞5岁,都已经是能在别墅区里到处调皮的年龄了。   想想时间过得确实快。   转眼他都已经穿越过来6年了。   “嗯。”林妙熙把头靠在他肩上。   两人轻轻的抱在一起看电视。   随着年龄越大,许敬贤花在工作和家庭上的时间越多,这两年除了几个长期保持关系的女人外,他基本上没沾染过其他女人,玩多了,腻了。   到现在还和那些女人保持关系都是因为有感情在里面,就算最开始的时候没感情,在一起那么多年,别说是人,就算是猫猫狗狗也舍不得扔。   而和他感情最深的自然就是林妙熙无疑,他现在宁愿回来抱着林妙熙聊天,也懒得上那些漂亮的女明星。   “啊!”突然林妙熙皱起秀眉痛呼了一声说道:“我的肚子……好痛。”   “是不是要生了?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许敬贤顿时紧张不已,连忙就扶着她起身,“我送你去医院。”   送林妙熙的路上,他给赵大海打了个电话,让其给医院那边打招呼。   等两人抵达医院的时候,院长已经亲自带着人在门口的寒风凛冽中等候迎接,直接将林妙熙推进了产房。   当晚,2006年2月22日,林妙熙在三鑫医院再产下一子,也是许敬贤实际上的第四个儿子,取名许世彦。   孩子是晚上10点生的。   各种祝贺电话是10点半打来的。   “母子平安,感谢关心,孩子满月酒时一定来多喝几杯,好好好。”   “多谢阁下挂念,生产顺利……”   许敬贤后面实在受不了,直接把手机关了,妈的,自从当上领导后家事上就没什么隐私性了,就比如他家人的生日一堆人记得比他都还清楚。   第二天早上,各部门前往医院看望林妙熙和向许敬贤表示祝贺的人络绎不绝,种种礼品病房里都塞不下。   林妙熙再次借花献佛,将别人送来的各种补品全部转送给医院患者。   ……   四月,万物复苏,天气转暖。   15日,南韩大学生为了阻止《南镁自由贸易协定》在首尔进行集会。   因为他们担心协议签订后南韩在经济上会一步步沦为镁国附庸,虽然会获得短期利益,为低迷的经济带来变化,但从长期看是不利于南韩的。   声势浩大,但依旧没什么卵用。   上层从来都不会因为底层的意见而改变决定,否则那还叫什么上层?   双方本就是分层的。   和以往一样,这次集会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渐渐没人再在乎。   五月下旬。   南韩全国地方领导人选举开始。   20号这天,天气晴朗,许敬贤办公室里的电视播放着报道地方选举的新闻,他则和总长金彬钟在下围棋。   “开放谠很危险呐。”金彬钟拿着一枚棋子思考怎么走,一边随口道。   许敬贤应了一声:“确实,去年地方议会选举已经大败,今年地方领导人再败,也就快被挤出政坛了。”   两人按理说都是被鲁武玄提拔上来的,但是却都对开放谠并不关心。   许敬贤是因为早就决定跳车了。   金彬钟是因为他马上要退休了。   两人权力划分清晰后,一个主管行政,一个主管案件,关系很和谐。   “咚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随口喊道:“进来。”   “哐!”的一声赵大海神色凝重的推门而入,对两人鞠躬,“总长,次长阁下,国家谠党首高代表遇刺。”   “哗啦啦!”   金彬钟手一抖直接掀翻了棋盘。   黑白色的棋子洒落得遍地都是。   “你说什么?”许敬贤也惊到了。   高木惠作为国家谠谠首是南韩地位极高的政客,她遇刺那可是大事。   她要是死了历史大势不就变了?   赵大海来得很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进一步补充过程,“一个小时前高代表她前往一家名为现代百货公司的大楼前为首尔柿长的候选人吴世勋进行助选演讲,百货公司的门口人流拥挤,高代表刚站上讲台,一名黑衣男子便掏出美工刀,胡乱地朝着高代表的脸颊和脖颈位置刺了过去。”   “据说伤得很重,现场流了不少的血,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凶手被当场抓获,现被关押在江南警署。”   听完讲述后,许敬贤和金彬钟同时松了口气,只要她人还活着就好。   “你去见凶手,我去医院看望高代表。”金彬钟立刻就做出了安排。   许敬贤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他脑子里努力回忆着,穿越前好像看见过高木惠遇刺的新闻,而且凶手直到被判刑,都没交代行刺缘由。   他倒是好奇凶手为何要这么做。   从凶手行刺失败当场被抓,以及用美工刀当凶器这点来看似乎都证明了他不专业,并非是什么职业杀手。   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国民。   可普通国民会干这种事吗?   当许敬贤抵达江南警署时,已经升署长的韩允在带领一众高层在大门口迎接,车停稳后他亲自上前开门。   “阁下,凶手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是一名无业游民,叫池钟淮,但他目前为止一言不发。”韩允在沉声道。   许敬贤点点头跟着他往里走。   “次长阁下!”   所有警署高层齐刷刷鞠躬行礼。   来到审讯室,许敬贤见到了凶手的真面目,大概三十上下,身材中等偏瘦,头发很长,给人种内敛之感。   看见许敬贤后他眼神有丝波动。   显然是认识。   “如果你是想杀她,为什么会选择美工刀?又怎么会在那么近的距离都没能杀死她?所以这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是吗?”许敬贤冷冷的说道。   同时他注意着凶手的神色变化。   不怪他爱阴谋论,毕竟他本身就是个多疑的人,看谁都跟自己一样。   然而让他失望了。   凶手神色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下一刻,凶手开口了,“许检察官那么厉害,我也很好奇你到底能不能查出我为什么要对她进行刺杀。”   凭借过往的经验,确定这是个不会轻易交代的死硬分子,许敬贤不再多言,转身就走,他现在什么身份?   怎么可能来屈尊应付一个罪犯?   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撬开他的嘴,不惜代价。”   临走前许敬贤交代韩允在。   “是。”韩允在鞠躬应道。   中午,许敬贤接到了金彬钟那边的消息,高木惠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脸被缝了六十多针,几乎是快毁容。   高木惠遇刺的事闹得很大,引起了媒体和民间的广泛关注,而国家谠也因此支持率再次上升了百分之二。   所以在五月的选举中再次大胜。   开放谠近乎全面崩溃。   虽然郑东勇担任议长后准备在今年的选举中扭转颓势,现实却给了他惨痛一击,在16个广域市和道一级行政区以1:12败给国家谠,在234个市和郡的二级行政区以19比155大败。   去年地方议会选举失利,今年地方领导人选举再度失利,开放谠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国家谠给快要逼没了。   作为议长,郑东勇自然要为此次选举大败承担责任,辞去议长一职。   开放谠已经位于解散的边缘。   自此以后国家谠一家独大,而高木惠也因此成为国家谠的最大功臣。   她现在是真为谠立国功。   也真为谠流过血啊。 ###第371章 兴风作浪,忠义会,同心会   自从上个月的刺杀风波后。   高木惠名声更上一层楼,她在手术完成后不久就立刻出院,脸上裹着纱布四处演讲,出席各种公开活动。   这样一个铁娘子的形象赢得了许多国民的好感,也让她在谠内的威望进一步凝聚,眼看着她大有下一届大选一举夺魁的气势,这下不仅是李青熙不放心了,连许敬贤都坐不住了。   再像这么下去的话,高木惠别真比原时空里提前一届当上大统领吧?   那他对李青熙的投资就白投了!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了,必须挡挡她前进的脚步。   必须要让高木惠栽个跟头!   但又不能栽得太大以免影响到她下下届参选,还不能让她因此而记恨上自己,所以这件事得让别人去做。   比如郑东勇!   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和高木惠是竞争关系,所以有这个动机,而且他跟许敬贤没有什么交情,高木惠迁怒不到许敬贤头上。   有这个想法后,许敬贤就给金洙卿打了个招呼让其找机会怂恿一下。   金洙卿与许敬贤勾结多年,办事很靠谱,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机会。   6月5号,鲁武玄与郑东勇见面。   两人自然难以避免的会谈论起最近风头无两的高木惠,鲁武玄叹了口气说道:“高木惠呼声很高啊,要是不能遏制她这种势头,恐怕时隔多年她又要继其父后再掌国家大权了。”   他自然是不太喜欢高木雄那个独裁者的,恨屋及乌也不喜欢高木惠。   两方理念不同,如果不能让自己挑选的人继承总统大位,那么一旦他任期满了,在执政期间推行的一切政策和改革都会戛然而止,强行掉头。   “这个女人够狠啊,听说她脸上缝了六十多针,经常在演讲的途中伤口崩裂渗血,就这样也不肯老老实实躺在医院休养。”郑东勇呲牙说道。   女人狠起来也太他妈可怕了。   “毕竟既然已经受伤了,当然要利用这个机会最大程度上摄取足够的利益。”金洙卿补充了一句,接着又缓缓说道:“必须要阻止这种情况。”   鲁武玄和郑东勇对视一眼,两人都听出了金洙卿话还没说完,鲁武玄抬手示意,“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确实有些浅见。”金洙卿微微鞠躬后说道:“刺杀一事成就了她现在的名声,但也能毁了她名声,比如国民突然得知这是她自导自演的呢?”   他的言下之意,两人都听懂了。   “没人会这么想吧?毕竟缝了整整六十针,哪个女人会牺牲自己的脸作为筹码?”郑东勇下意识反驳道。   金洙卿微微一笑,“是啊,可正因为偏偏她这么做了,不就显得她更可怕吗?一个多么恐怖的野心家。”   郑东勇顿时沉默,思索了起来。   “听说那个凶手现在都不肯交代刺杀缘由,说不定这就是真相,我们也是合理推测。”鲁武玄缓缓说道。   这种没有证据就给人泼脏水的事以前他是不屑于干的,但这几年好歹成长了,能稍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   只要把刺杀事件是高木惠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为了造势,骗取国民同情的风声放出去让媒体炒作,就算没确切证据也会引起一些国民怀疑。   “这样一来岂不是平白便宜了李青熙吗?”因为许敬贤的原因郑东勇在心里其实更重视李青熙这个对手。   金洙卿赶紧插了句话,“现在就是得帮李青熙一把,否则他面对高木惠如今的势头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一旦他谠内初选败了,我们可就要直面高木惠的锋芒,最终结果不好说。”   “现在针对高木惠,正好让李青熙得以喘息,让他可以继续跟高木惠为了谠内候选人的名额斗下去,由他和高木惠互相牵制,互相消耗,我们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壮大自身。”   他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是为郑东勇在考虑。   “洙卿说得对,在现阶段,不能看着李青熙和高木惠任何一个人一家独大。”鲁武玄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郑东勇站起来鞠躬,“是,多谢阁下的教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他转身离去。   一天后,开始有报纸阴阳怪气怀疑刺杀是高木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随后越来越多的媒体或是被郑东勇打了招呼,又或是为了蹭热度而自发对此推测进行详细报道,质疑刺杀风波是高木惠为实现野心而制造的。   高木惠当然第一时间出来澄清。   并要求检方尽快查明事件真相。   但是舆论已经在多方力量的暗中推动下发酵起来了,一件事就算是假的,但说的人多了,也会变成真的。   何况高木惠本来就有这个动机。   以及刺杀事件存在诸多疑点。   毕竟凶手既然在大庭广众下搞刺杀就说明没想后路,那肯定是冲着杀死高木惠去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会选择美工刀?又为什么连续数刀都捅在脸上而不是脖子?种种疑点太多了。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高木惠已然从铁娘子变成野心家,阴谋家。   她在民间的风评开始转向。   而幕后黑手许敬贤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办公桌上厚厚一叠针对此事进行报道的报纸露出得逞的笑容。   还真是很有成就感呢。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拿起一看是李青熙打过来的。   “喂,前辈。”许敬贤接通。   李青熙语气振奋不已,“最近高木惠的新闻你在关注吗?短短几天风评倒转,幕后有只大手在操控……”   “前辈,你猜猜幕后那只大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许敬贤打断他。   李青熙顿时语塞,怔了一下后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嗓门,“是你做的!”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许敬贤不跟自己打招呼就解决了他最近的烦恼。   真是太贴心了!   “对前辈有用就好,希望这个惊喜前辈喜欢。”许敬贤微微一笑道。   “有用,太有用了,喜欢,简直是太喜欢了!哈哈哈哈,敬贤你可真是我的福将!”李青熙忍不住大笑。   许敬贤也陪着一起笑了几声,随后收敛笑意说道:“高木惠经此一遭民望大跌,前辈只需稳扎稳打,等明年提出大运河政策一鸣惊人即可。”   “放心吧,我一定沉住气。”   接下来几天针对高木惠刺杀风波的质疑愈演愈烈,不,说质疑已经不合适了,准确的说是已经变成抨击。   高木惠为此找到了许敬贤,请他尽快撬开凶手的嘴,还她一个清白。   她这种态度,让许敬贤排除了刺杀是其自导自演的可能,至于凶手行刺的真正原因尚未可知,也不重要。   毕竟他想让凶手的行刺原因是什么那就会是什么,最终解释权归他。   “高代表,凶手嘴很硬,我们检方正在努力审讯,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您。”许敬贤一脸真诚的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高木惠听见这话只能幽幽叹了口气,苦笑着摸了摸脸上的纱布说道:“我仅仅是想为国家做点事而已,却没想到会有人欲置我于死地,现在那些莫须有的猜测和指责更让我寒心,对我生活和工作造成了很大影响,一切就拜托许次长了。”   话音落下,她就起身欲告辞。   “高代表放心吧,您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功臣,我们对此案高度重视,一定会查明真相以杜绝后患。”许敬贤面色严肃的承诺道。   高木惠微微点头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一直把她送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后轻笑一声。   他会还给高木惠一个清白。   不过那是在李青熙胜选之后。   介时他会公布凶手刺杀只是因为不认同高木惠的政治理念,非是她自导自演,把今天这条谣言对她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不影响下下届参选。   同时还能得到高木惠的感激。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许敬贤走过去抓起听筒,“喂。”   “阁下,池钟淮招了。”韩允在那沉稳干净利落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许敬贤还愣了一下池钟淮是谁。   随后才想起是刺杀高木惠的人。   “我立刻过来。”   许敬贤话音落下挂断电话。   然后打给了朴智慧,“备车。”   ……   半小时后,江南警署。   在韩允在的带领下许敬贤直奔审讯室而去,推开门,就看见池钟淮跟半个月前第一次见面时已判若两人。   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   但是看起来十分疲惫,脸色如纸面一般苍白,眼袋深重,眼珠深深的内陷,每次呼吸都像是已用尽全力。   好像随时可能栽倒昏睡过去。   “这半个月里,我们每个一小时提审他一次,每次审半小时,重复问问过的问题,不回答不给饭。”韩允在低声介绍着对方变成这样的原因。   这种软暴力比直接殴打更折磨。   只是这么做时间成本更大而已。   池钟淮声音嘶哑的开口,“不要废话了,我什么都说,我要睡觉。”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韩允在出去。   韩允在鞠躬后转身离开,并把门给带上,交代属下关了审讯室监控。   “说吧。”许敬贤简言意骇的道。   池钟淮努力抬起眼皮,身体往后靠在靠背上,喘息着说道:“我们有一个组织,叫忠义会,意为对国家忠臣对同仁义气,高木惠作为独裁者的女儿,想当总统,我们不能容忍,任何损害国家国民的利益的官僚都是我们消灭的对象,我抽中了执行签。”   许敬贤没想到这次刺杀事件背后居然还藏着极端组织,怪不得这家伙在原时空里直到被判刑都没有说出作案动机,原来是为掩盖组织的存在。   有一说一,许敬贤痛恨一切以武力为手段的暴力组织,因为他属于现有规则的受益者,屁股决定脑袋嘛。   所以这种恐怖团伙必须要消灭!   否则今天是高木惠。   指不定哪天就可能是刺杀他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用美工刀作为武器?为什么那么近连捅数刀也没捅中要害?”许敬贤问道,接着不等他回答又说道:“是故意放水吗?”   池钟淮听见这个问题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半响,才有些羞耻的低声说道:“第一次杀人不熟练,而且我是冲她脖子去的,一紧张捅歪了。”   许敬贤:“……”   原来根本就没那么多算计。   仅仅只是因为菜啊!   “忠义会一共有多少人?都是什么身份?主要领导者有哪些?总部在什么地方?平时怎么联络?什么时候成立的?哪些人是你们行刺目标?”   许敬贤一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池钟淮强打着精神一一回答。   “忠义会目前一共有13人。”   “成员基本上都是待业在家。”   “会长叫申春杰,原总部在东城区一家民宅,现在应该已经转移。”   “平时通过电话联络,是去年年底才成立的,之前预谋行刺国家罪人权小将但因为意外而放弃,高木惠是第二个行刺对象,显然也失败了。”   许敬贤听完后,对这个所谓的忠义会有了大概的画像,成员就是一群自诩爱国,对社会不满的无业愤青。   这种人哪个国家都有,但是像他们这种行动力,却不是谁都能有的。   “你们怎么看待我?”许敬贤问。   池钟淮扫了他一眼,不屑的嗤笑一声,“检察官都是镁国人的走狗。”   “还记得半个月前你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许敬贤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你说我那么厉害,你很好奇我到底能不能查出你的动机。”   “现在事实证明,我确实厉害。”   话音落下,许敬贤起身离去。   池钟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破防了。   “给他录一份口供交上来,人就关在你们署,检方这边短时间内不会起诉他。”许敬贤对韩允在交代道。   要拖到李青熙被国家谠确认为总统候选人后,他才会打掉忠义会并且对外公布真相,还高木惠一个清白。   当然,这并不代表目前就对忠义会不管不顾了,万一他们尼玛明天就密谋刺杀自己,那岂不是自作自受?   所以许敬贤又说道:“安排个适合当卧底的警员到你办公室见我。”   他准备往忠义会内部派个卧底。   既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又能在收网时里应外合。   虽然这个组织还很稚嫩,但这可是一个敢刺杀政客要员的组织,侦破此案的话,也算是一桩不小的功劳。   “是。”韩允在应道。   许敬贤先一步去他办公室等候。   “咚咚咚!”   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许敬贤放下手里的书,“进来。”   韩允在带着一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警察走了进来,“阁下,他是今年新入职的警员,叫尹宏升,在警校时是射击冠军,平时也很理智果敢。”   “阁下好!”尹宏升立正敬礼。   许敬贤抬手示意不必多礼,对韩允在笑笑,“怎么,因为跟你一样是射击冠军,所以特别关照他是吧?”   韩允在故作憨厚的笑了笑。   许敬贤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韩允在转身离开并关上了门。   然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尹宏升和许敬贤两人,尹宏升身体绷得很直。   “我这里有一则关于一个暴力组织的情报,想派你去当卧底,预计不到一年,等收网后升你为警正,你愿意去吗?”许敬贤直接开门见山道。   尹宏升毫不犹豫,“愿意遵从阁下的任何命令,绝不让阁下失望!”   他今年刚入职,警衔是巡警。   也就是最基层的警员,哪怕是入了韩允在眼,但如果没有大功劳的话想升到警查也需要三年五年的时间。   而现在有个不到一年就能升警查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当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这可是许敬贤亲自抓管的案子,他能参与其中,能有机会让许敬贤看到他的表现,这才更为难得。   “好,不错,很有气势,虽然任务还没开始,但我已经看见你收网升衔那天了。”许敬贤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你先下去等安排吧,把你们署长叫进来一下。”   “是!”尹宏升再次敬礼,随后标准的向后转,跟走正步似的走出去。   片刻后韩允在进来,“阁下。”   “那个人我要了,你安排一下让他犯点小错误革职,然后让他打我的电话。”许敬贤语气平静的吩咐道。   韩允在鞠躬应道,“是,阁下。”   许敬贤点点头往外面走去。   “把池钟淮的口供尽快交上来。”   当天下午,许敬贤拿到了江南警署上交的池钟淮的详细口供,然后让姜静恩按照他口供上的名单,一一调查出了忠义会剩下12人的详细资料。   三天后,江南警署刚入职的警员尹宏升因为在执法过程中违规开枪而被停职,一怒之下在与上司大吵一架后当场辞职,让其他同事唏嘘不已。   特别是与他一同入职的同学,对尹宏升的行为觉得太草率,但又有些幸灾乐祸,毕竟都是刚毕业的,而凭什么尹宏升才刚来就入了署长的眼?   让你傲,现在警察都没得当了。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比起他们苦哈哈的熬资历,尹宏升走捷径去啦。   走出警署的尹宏升略显忐忑和激动的拨通了许敬贤的电话,接通后毕恭毕敬的说道:“阁下,我离职了。”   “一个小时后,游艇码头见。”   “是,阁下。”等许敬贤那边挂断电话后,尹宏升立刻前往游艇码头。   他在码头上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许敬贤的车才到,而他居然就是傻傻的在原地鞠躬,没有上去帮忙开车门。   刚毕业嘛,青涩,可以理解。   许敬贤没有因此而不满,下车后向码头边缘走去,尹宏升亦步亦趋。   “看看这个。”   许敬贤随手递给他一份文件。   尹宏升双手接过,打开后发现是忠义会详细资料,越看脸色就变得越严肃,说这是个恐怖团伙还真没错。   许敬贤缓缓开口,“经过这几天的调查,确认在池钟淮出事后,他们已经开始升级装备,从黑市里购买了枪支弹药,危险系数更上一层楼。”   尹宏升始终安安静静的听着。   “包括会长申春杰在内,12个人的资料都在里面,你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找哪个接近,以什么样的方式接近并取得信任,有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找我,以后你也只和我联系。”   “是,阁下。”尹宏升答道,但心里却决定如非不要尽量不联系许敬贤寻求帮助,而是靠自己把事情办好。   “你的任务就是潜入其中,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以及确定他们的下一个行刺对象是谁并向我汇报,袋子里有部手机,在联系我的时候用。”   “是,请阁下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尹宏升斩钉截铁的保证。   许敬贤转过身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嘱咐道:“一切以安全为重。”   尹宏升微微低头。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许敬贤松开手对他微微一笑。   尹宏升深深一鞠躬后转身离开。   目送对方离去后,许敬贤转过身看着滚滚汉江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抽完后将烟头丢入江中。   转身上车离去。   “晚上什么安排。”许敬贤问道。   朴智慧脱口而出:“有个晚宴。”   ……   晚上九点,华灯初上。   某酒店宴会厅里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举着酒杯谈笑风生。   二十多岁的青年很少。   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他们的有两个共同点。   第一都是检察官。   第二都毕业于首尔大学法学院。   “会长,您来了。”   随着一声“会长”,原本热闹无比的宴会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身看向了门口,齐刷刷的弯腰鞠躬。   “会长晚上好。”   “好了,都放松点,校友的内部聚会而已,又不是工作时间。”许敬贤虽然面带笑容,但却又不失威严。   众人这才重新站直身体。   “会长。”法务部检察局局长蔡东勋带着两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走到许敬贤身边,“他们就是本届司法研修院最出色的学生,明年毕业,首尔大学法学专业出身,都很仰慕您呢。”   “阁下。”两名青年略显拘谨和激动的对许敬贤鞠了一躬,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们都一直视您为偶像。”   “是吗?我很荣幸。”许敬贤跟他们碰了一下杯,拍拍两人的肩膀笑着说道:“加入同心会,就是踏上了权力的通天大道,祝你们前程似锦。”   今晚的晚宴是同心会为这两人举行的纳新晚宴,每次有新人加入所有成员都会齐聚一堂进行庆祝,顺便也是大家认认脸,知道团队又壮大了。   过去的数年来,许敬贤基本上从不缺席同心会月末聚会,而他在会内的身份也随着时间和职务的变化从昔日的普通会员,变成了新一任会长。   蔡东旭则是副会长,平常大部分会内事务都是蔡东旭在处理,毕竟许敬贤太忙了,主要是充当精神领袖。   经过多年发展,同心会在秉持着同心协力,共同进步的组织原则下已经发展成为检察院中最大的小团体。   非首尔大学法学毕业,非同心会成员的检察官在毕业后,基本上都会被派遣到首尔以外的偏远地界实习。   只有在毕业前就加入同心会的成员才能留在首尔实习,并在前辈的关照下积累资历,有节奏的稳步提升。   “多谢阁下……”   “叫我会长。”   “多谢会长,我们一定唯会长大人马首是瞻!”两人激动的表忠心。   许敬贤微微一笑,“去吧,在场的都是家人,不必感到拘束,去跟大家认识认识,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是!”两人鞠躬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和蔡东旭找了个空沙发坐着闲聊,随口感慨道:“看着那两个后辈,就想起我刚入会时的场景。”   其实他脑子里根本没这个场景。   毕竟入会的是好大哥,不是他。   “但是现在一转眼,你却已经成为同心会的领袖了,一声令下,首尔大半处在重要位置上的检察官都会唯你的命令是从,可以轻易掌控整个检察系统。”蔡东旭笑着捧了他一句。   现在他对许敬贤说话也不敢再像以前那么随意,毕竟是身份不同啦。   许敬贤也是头一次在不带套的情况下能感受到别人与自己有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理解了鲁迅先生再面对闰土时的心境,是啊,身份不同啦。   蔡东旭见他不说话,就又开口说了一句,“等明年金总长一退,会长你应该就能成为史上最年轻的……”   “明年轮不到我。”许敬贤摇头。   蔡东旭愕然,“这……怎么说?”   “我支持李青熙,鲁武玄不会指定我为总长的,肯定会安排一个听他话的自己人。”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蔡东旭愣了一下,随后又故作洒脱的一笑,“无伤大雅,能成功指挥得动其他检察官的人才叫总长,而不是被上面指定为总长就是总长了。”   “你这话反贼意味很浓啊,可别陷我于不义。”许敬贤笑了笑说道。   蔡东旭跟着笑了几声,随后收敛笑容指了指宴会厅的众人,“我可没开玩笑,不信问问他们,明年不是你而是其他人当总长,他们认不认。”   话音落下他直接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听总长的,还是听会长的?”   “会长!”“会长!”“会长!”   无论男女都是齐齐振臂高呼。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许敬贤看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众人遥遥举杯说道:“敬同心会。”   金彬钟他架空不了。   可下一任就不一定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谁说住在白宫里的才是总统?跟这同样的道理,谁说坐在总长办公室里的又才是总长?   “敬同心会,敬会长。”   “敬同心会,敬会长!” ###第372章 长远的野心,一把刀   结束同心会的迎新晚宴。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妻子孩子嫂子都已经睡了,许敬贤没有开灯,有些疲惫的他随手扯掉领带,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只雪茄。   身心得以片刻的彻底放松。   今年32岁的他南韩最年轻的大检察厅次长,是同心会的会长,是四个孩子的父亲,是好几个女人的丈夫。   所有人都只能看见他的风光,却看不见他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和辛苦。   他肩负着太多人的期望和责任。   种种压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真的……   太爽了!   许敬贤在黑暗中无声笑了起来。   作为年轻人,他怎么忍心让一群六七十岁的老人家承担治理国家的压力呢?要尊老!要帮他们分担压力!   他们还是早点回家颐养天年吧。   所以到现在这一步还远远不够。   要继续往上爬。   不仅是自己往上爬,还得扶持诸如同心会这种不忠于国家,只忠于自己的小团体成员升官,通过他们把自己的权力和影响力辐射到各个角落。   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当总统。   这个目标,只要按部就班下去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肯定会实现的。   所以何以解忧?   唯有争取再选!   记得原时空里,鲁武玄好像是在明年也想来着,但没成功。   不过他的法案虽不会通过,却能为将来许敬贤再提出法案打下基础。   因此他现在就要开始为十五年后创造条件,做准备了,同心会必须扩大,不能再仅局限于检察官。   毕竟治理和主导国家的是政客。   掌握枪杆子的是军队和镁国人。   所以光靠检察官的支持可以当上一届总统,但不可能当一辈子总统。   青年政客,青年军官,青年警察都是拉拢对象,毕竟十五年时间,特别是在肯定还有五年总统任期的自己的支持下,足够这些人在各自领域占据关键位置,并在需要时能反哺他。   当年小将搞政变都只靠着一心会内部的小团体就实现了呢,同心会按他的规划发展,会甩一心会十条街。   还有财阀,至少可以确定三鑫和大象是绝对会支持他的,只要再跟其他财阀保持住并不恶劣的关系,那十五年后的目的就肯定能达成。   而只要能成功一届,那他就能抓住和抓紧更多的权力……直到身体不支持为止。   仅仅五年怎么够?   随着思维发散,许敬贤抽烟的频率忍不住越来越快,野心的火焰正在胸腔中燃烧,突然,他掐灭了雪茄。   想当挂在南韩人民头顶二十五年的太阳,前提是得有个好身体,而酒色烟伤身,所以从今天开始,为了有更长的生命服务国民,要戒烟减酒!   许敬贤起身往楼上卧室走去。   该睡觉了,不能熬夜。   为了国家,朕必须要保重龙体。   在许检察官还没有当上总统却已经有了总统的觉悟而早睡时,另一边的尹宏升正为了前途而欲彻夜不眠。   逼仄狭窄的出租屋内,他穿着一件老旧的背心在简易的书桌前反复翻看忠义会12名成员的资料,同时嘴里念叨着,不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忠义会最开始的目的就像池钟淮说的那样,虽然偏激,但也是称得上一句纯粹,就是对社会不满,对一些政客不满,想为国家铲除这些虫豸。   但后面就开始逐渐变味儿了。   因为对于一个团体来说,经费怎么解决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而这个组织基本都是普通人和无业游民,本身是拿不出钱的,所以那就只能创收。   而又不可能通过正规途径创收。   毕竟他们如果能通过正规途径赚到钱的话,也就不会对社会不满了。   所以赚钱。   且是赚快钱的方式只能是犯罪。   比如抢劫,盗窃,绑架勒索。   用他们内部的说法,他们这不叫犯罪,而是为了救国筹集经费,是组织创立初期不得不经历的无奈之举。   为此,哪怕是前期承受一些骂名和误解他们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但无论他们怎么给自己的行为套上正义的外衣,本质上忠义会就是个暴力团伙,还带有恐怖性质的那种。   毕竟其他黑涩会帮派都只是单纯捞钱,可不会想着去袭击政客要员。   性质不同。   遭受到的打击力度自然就不同。   比如许敬贤堂堂大厅次长会亲自盯着道上名不见经传的忠义会,却对那些人尽皆知的帮派看都不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尹宏升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吐出口气,抬头一看窗外已然天将明,这看时间,清晨五点过。   一夜过去。   他总算挑选出了自认为最适合接近的人,并设计了妥善的接近方式。   赵允鸿,忠义会副会长,今年二十七岁,高中毕业后混迹社会,加入过黑涩会,曾因斗殴入狱半年,对社会怀有极大不满,性格很沉闷,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家商场保安队小队长。   至少有份工作掩人耳目。   算是忠义会里的正常人。   表面上是普通保安,背地里是某组织头目,颇有点小说主角的意味。   两天后,大象集团旗下某综合商场便新入职了一名叫尹宏升的保安。   保安队长向队员介绍这位新入职同事时就明说:“宏升是警校毕业的射击冠军,要不是性格冲动犯了错而辞职可不会来这儿上班,大家千万不要看他年轻是新来的就欺负他啊。”   “请大家关照。”尹宏升鞠躬。   “哎唷,警校优秀毕业生呢。”   “辞职?我看是被开除了吧,不然怎么放着警察不当,来当保安。”   其他保安嘻嘻哈哈的议论纷纷。   “咳咳咳,好吧,我的确是因为犯了点小错误,和上司大吵一架后才辞职了。”尹宏升无奈的耸了耸肩。   “呐,我就说嘛肯定是犯错了。”   “没事,当保安跟当警察也没什么区别,都是穿制服,还更安全。”   “就是,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在听见尹宏升承认自己是被开除的后,其他保安又纷纷安慰起了他。   尹宏升瞟了一眼第二排右边一直很沉默的一个青年,身材中等,皮肤白皙,但看着有些颓废和阴沉,正是他要接近的目标,忠义会的副会长赵允鸿,也是商场保安队二小队队长。   他被分到的是一队,接下来几天他只是看见赵允鸿会打个招呼,并没有主动与他接触,而是在跟其他人聊天中处处暴露出自己对社会的不满。   比如痛骂一些政策,痛斥官员都是贪官污吏,总之对当局满腹怨气。   恨不得高喊王侯将相另有种乎。   他相信以自己前警察,警校射击冠军的身份再展现出对社会和当局不满的特质后,肯定会吸引到赵允鸿。   自己就是忠义会需要的人才啊!   而事实也不出他所料。   在他入职的一个月后,赵允鸿跟他的接触开始变得主动及频率增加。   期间两人约了几次酒。   尹宏升醉后从把自己停职的上司开始大骂整个政府都是无能之辈,都是贪官污吏,所以排挤他这种人才。   双方都对社会不满的前提下,交情迅速加深,一个月后就变成了兄弟相称,无话不谈,勾肩搭背的关系。   但让尹宏升意外的是赵允鸿一直很沉得住气,虽然在不断的与他拉近关系,但却始终没透露忠义会一事。   这让他反而有些按耐不住了。   直到九月中旬,两人又一次约酒时赵允鸿突然说道:“每次你都会骂你上司昏庸无能,嫉妒人才,如果给你机会的话你想杀掉这个蛀虫吗?”   “当然想,做梦都想!”尹宏升暗道一声终于来了,强忍着喜悦毫不犹豫的答道,随即又一脸颓然的叹了口气表示,“但是不现实啊,就算杀了他又能改变什么?体制内还有千千万万个他,我一个人拿什么对付整个体质呢?甚至没有一个可靠的战友。”   他苦笑着摇头,灌了一杯酒。   “现在你有了!”赵允鸿说道。   尹宏升装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赵允鸿伸出一只手,表情郑重的说道:“我邀请你加入忠义会一起为国家复兴,铲除贪官蛀虫而努力!”   他这段时间也调查了一下尹宏升的背景,确定其真的是从警校毕业的射击冠军,也确实是因为违规开枪而和上司发生冲突,一怒之下才辞职。   而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清晰感受到对方因为被迫辞职一事而对政斧满腔怨气,怀恨在心,愤愤不平。   这样的人就是天然的自己人啊!   “阿西吧,你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忠义会啊,我可不会加入奇奇怪怪的组织。”尹宏升装做不当回事的样子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对方有这种反应在赵允鸿的意料之中,他又说了一句,“你知道高木惠遇刺吗?就是我们忠义会做的。”   尹宏升瞬间怔住,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随后又笑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别开玩笑了允鸿哥。”   然而赵允鸿的脸色却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一脸凝重的盯着他的脸。   而尹宏升仿佛是直到此时才察觉到事情的严肃性,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你……你说的……是真的?”   赵允鸿严肃的点了点头。   尹宏升呆立当场,嘴唇蠕动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却是没发出声音。   “加入我们吧,我们现在虽然还很弱小,但随着更多你这样的仁人志士加入,我们会更强大,成为一把能约束所有官员准则的秩序尖刀,让国家变得更美好!”赵允鸿略显激动。   尹宏升抿了抿嘴,接着又苦笑了一声,“你什么都告诉我了,是那么信任我,我如果不加入的话,岂不是对不起允鸿哥你的信任?而且这种事光是听起来,就让我热血沸腾了。”   “欢迎你,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人。”赵允鸿露出灿烂的笑容。   尹宏升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激动的说道:“谢谢允鸿哥你的信任。”   松开手后赵允鸿起身,“走吧。”   “去哪儿?”尹宏升顿时一脸不解的问道,但是同时也跟着站了起来。   “去见会长,他等你。”   “啊!就这么直接去吗?我要不要换身衣服,以前是对他的尊重。”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大家都亲如一家,可不是你以前待的警署。”   二十多分钟后尹宏升跟着赵允鸿来到了南城区一栋民宅内,进门就看见屋里坐满了人,他露出错愕之色。   似乎是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在。   一个穿着皮衣的青年走向两人。   “会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警校精英宏升。”赵允鸿互相为两人做介绍,“宏升,这就是申春杰会长。”   “会长你好。”尹宏升连忙鞠躬。   “诶,这里不是警署,我们是同仁而不是上下级。”申春杰连忙扶住了他,笑着说道:“一直听赵会长跟我提起你,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欢迎你加入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认识认识。”   申春杰每介绍一个人,尹宏升就跟对方握一下手,恭敬的口称前辈。   他这个态度也让众人很满意。   毕竟尹宏升之前好歹也是警校的精英,现在却对他们如此恭敬,所以让他们内心身材得到很大的满足感。   “你啊,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在筹划下一次行动呢,现在有你加入相当于猛虎添翼,势必功成!”介绍完后,申春杰又将其带到一面贴着许多照片和画了很多箭头的白板面前。   尹宏升看着照片上的人略显紧张和激动的问道:“会长,这是哪个贪官污吏吗?我们是要去行刺他吗?”   他看起来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不错。”申春杰点点头,但随后又摇头,抬手点了点照片,“他是首尔市政厅的一位处长,但我们并不是要行刺他,而是要从他家搞点钱。”   “这……”尹宏升顿时脸色微变。   似乎觉得这种事上不了台面。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有着崇高的理想不应该干这种事,但理想也不能脱离现实。”申春杰对他这种反应意料之中,开始洗脑,“如果没有足够的经费,那我们甚至都买不到承受的武器,就很可能会重演刺杀高木惠时的悲剧,折了同仁,却行刺失败。”   “何况这个人也是贪官,他家里的钱都是国民的血汗钱,我们搞到手后除了留下部分作为经费,其他的都会捐给需要的人,算是劫富济贫。”   他这番话可谓是说得冠冕堂皇。   “原来如此吗?会长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太单纯了。”尹宏升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缓和许多。   “不怪你,我们一开始也跟你一样的,都是慢慢成长过来的。”申春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这次就让我们开开眼,看看你这位警校优秀毕业生的能力,宏升意下如何?”   “只要会长和诸位同仁信任,放心把事交给我,那我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尹宏升知道这是想让自己交投名状,当即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很好!”申春杰大赞一声,然后喊道:“拿酒来,欢迎宏升的加入。”   很快一箱箱酒水就被抬了过来。   屋子里响起了推杯换盏之声。   尹宏升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只要完成申春杰给的任务就能取得信任。   申春杰一边喝酒,一边跟尹宏升交代行动计划,以及要注意的细节。   “我会安排两个人配合你,进去后帮你控制住目标的家人,由你胁迫目标打开保险柜取钱,这些贪官污吏的钱都来路不正,他们不敢报警。”   “所以记住,只取财物,千万不要伤人杀人,否则肯定会引来检方和警方的介入,到时候麻烦很多……”   ……   10月1号。   某大厦的天台上。   许敬贤双手插兜站在边缘俯瞰下方的车水马龙,黑色领带被风卷起。   又是一年国庆,他又想家了。   可惜这辈子是棒子,哪怕是事业再成功,也没有衣锦还乡的那一天。   赵大海则是站在不远处抽烟。   随着尹宏升出现在天台。   赵大海立刻掐了烟。   尹宏升对其微微点头致意后就向许敬贤的背影走过去,“次长阁下。”   “突然联系我,怎么,是任务有进展了吗?”许敬贤被他的声音唤回了飘渺的思绪,转过身看向他问道。   安排了尹宏升卧底后,他就快三四个月都没有对方的消息,要不是突然间接到电话,都要把这事给忘了。   毕竟他太忙了,每天的行程安排都要靠赵大海和朴智慧提醒才记得。   尹宏升点点头,“赵允鸿很沉得住气,直到上个月中旬,他才邀请我加入忠义会,月底的时候我帮他们入室抢劫了一位官员的赃款,凭借此举应该是已经获得了申春杰的信任。”   “很好。”许敬贤点头表示赞赏。   尹宏升有些犹豫的说道:“这次他们只是让我抢劫,而不是杀人,可下次他们让我杀人的话,怎么办?”   虽然当卧底是条捷径,但他突然发现这条捷径不好走,有些后悔了。   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做好准备。   “看杀什么人,灵活处理,由我兜底。”许敬贤对于一些人的死根本不关心,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让你杀的是官员,那么就必须通知我。”   他突然意识到忠义会是把刀啊!   完全可以通过尹宏升利用忠义会对一些敌人肉体消灭,最后再灭了忠义会,没人会知道真相,只会知道英明的许检察官铲除了一个极端组织。   而关键点在于尹宏升必须完全忠于他,所以他允许尹宏升杀人,尹宏升犯的错越多,就越只能依附于他。   如果尹宏要是敢升不听话,那么他会销毁对方的卧底资料,将其彻底打成忠义会余孽,把他也给收拾掉。   “这……”尹宏升面露难色,他从来没有杀过人,对此下意识很抵触。   哪怕是杀穷凶极恶的坏人。   他也不确定是否能下得去手。   许敬贤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你选择了这条路这就是你迟早要经历的,承受常人之所不能承受,成常人之所不能成之事,我很看好你,警查只是起点,终点在哪儿由你自己决定,不要让我失望。”   听着许敬贤的画的大饼,看着对方殷切的眼神,原本产生动摇的尹宏升再次坚定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   次长大人这么欣赏自己。   自己又怎么能让他失望?   更何况,只要完成这个任务等待自己的就是鲜花掌声,通天大道,才刚刚迈出第一步,怎么就能收回脚?   次长大人如此年轻已经取得今天的成就,自己就不想也有这一天吗?   当然想!   “去吧。”许敬贤将他的神色变化全部尽收眼底,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尹宏升后退两步,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眼神坚定的转身离去。   赵大海看着其背影摇了摇头。   年轻人都想走捷径,却不知捷径艰险,一不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啊。   希望这小子能够有个好下场吧。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许敬贤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利富贞后语气温柔的接通,“喂,富贞,打给我有事吗?”   “世泽今天晚上的生日,你别搞忘了。”利富贞声音清冷的提醒道。   许敬贤还真搞忘了,不过嘴里却说道:“我儿子的生日我怎么会忘。”   “呵呵。”利富贞不可置否,正是因为了解这个男人她才会来电提醒。   被拆穿,许敬贤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今晚肯定准时到场,给你和孩子都准备份精美的礼物,好吧?”   “给我准备干什么,我生日又不是今晚。”利富贞语气缓和了一些。   这世界上没有女人不喜欢礼物。   哪怕她并不缺。   许敬贤笑道:“纪念和感谢一年前的今天,你给我生了个胖儿子。”   他很少哄女人,是因为大部分女人不值得他哄,哄富婆还是很会的。   “就你嘴巴会说。”利富贞嗔道。   “其实,我嘴巴也挺会舔的。”   “滚!都三十多岁了,能不能成熟点。”利富贞啐了一口挂断电话。   许敬贤收起手机后发现赵大海正在笑,顿时骂骂咧咧,“阿西吧,大海你笑什么,没见过哄女人是吧?”   “见过,但我还真没见过阁下您舔女人呢。”赵大海莞尔一笑说道。   倒是见过许敬贤被人舔的画面。   许敬贤指着他,“你被开除了。”   “啊!不要,我错了,请阁下原谅我。”赵大海连忙举手投降认错。   许敬贤问道:“下午什么安排。”   赵大海拿出兜里的小本子,翻看了一下说道:“一小时后午饭,两点大厅会议,三点首尔大学演讲,五点法务部会议,八点法务部晚宴……”   不是他记忆力不好,而是这些都是几天前就安排好的,所以就算他记忆力再好,未免出错,也得照着念。   “晚宴推掉,今晚有事。”许敬贤皱了皱眉头,然后又说道:“再帮我准备两份礼物,知道是给谁的吧?”   “嗯。”赵大海点点头表示明白。   许敬贤又给林妙熙打去电话,轻声细语道:“今晚诗琳姐小儿子世泽一岁生日,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我奶孩子呢,不太方便,你自己去就行了,孩子的礼物我买了,让羽姬拿给你。”林妙熙淡淡的拒绝。   许敬贤说道:“那我早点回来。”   “嗯。”林妙熙直接挂断电话。   许敬贤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扭头看向赵大海,“你说妙熙知不知道?”   “夫人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夫人是聪明人。”赵大海轻声说道。   是啊,聪明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多年都没感觉,只是不想戳破罢了。   她如果把事情挑明,那除非是因此离婚,否则只会让两人的感情出现一道明显的,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   而她选择当不知道,家庭和感情都会一直和谐下去,许敬贤只会因此对她越愧疚,将更多精力放在家庭放在她和孩子身上,努力去进行弥补。   许敬贤吐出口气,“孩子的礼物不用买了,给富贞准备一份就行。”   “好。”赵大海微微颔首。   “再给妙熙也准备一份。”   “夫人收到后肯定会高兴。” ###第373章 家人,新上司走马上任   晚上八点左右。   许敬贤带上多份礼物到了利家。   “姑父!”   五岁的利智元看见许敬贤后丢了手里的玩具,欢喜的扑过去抱住他。   一身米白色OL装的林诗琳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看着这一幕,虽然父子俩目前不能真正相认,但感情却很好。   “姑父给你买的玩具,看看喜不喜欢。”许敬贤弯腰捏了捏利智元白嫩的脸蛋,转身从赵大海的手中接过一个礼盒递给了他,“去旁边玩吧。”   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虽然不能父子相称,但许敬贤该给他的父爱一点没少,所以利智元一直都很黏他。   “谢谢姑父。”利智元松开许敬贤后抱着新玩具蹦蹦跳跳的跑到一边。   许敬贤走到利会长面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伯父,我来晚了。”   “行了,一家人吃个饭,一板一眼的干什么。”利会长不悦的皱眉。   许敬贤微微颔首,又从赵大海手中接过几份礼物,将其中两份递给怀里抱着孩子的利富贞,“孩子的是妙熙准备的,你的是我亲手给挑的。”   赵大海是他的左膀右臂。   所以说成自己亲手挑的没毛病。   “算你有良心,放桌上,我抱着孩子怎么接。”利富贞笑了笑说道。   她也才刚从公司回来,身上穿着一套黑色OL制服,跟一身白的林诗琳形成鲜明对比,两人坐在一起像是风情各异的姊妹,视觉冲击感很强烈。   最撩人心弦的是两双踩着高跟鞋的美腿,一双被肉色丝袜包裹,另一双穿着黑丝,都优雅的并拢斜放着。   “嫂子,别说我把你忘了,顺便给你也挑了一份。”许敬贤放下礼物后又将最后一个礼盒递给了林诗琳。   林诗琳看着他的眼神水都快滴出来了,撩了撩发丝,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没想到还有我的份呢,我还以为只能羡慕富贞呢,记你的情。”   她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对精致的耳环,脸上笑容更加明媚。   显然是对这份礼物很满意。   许敬贤对赵大海的眼光也满意。   作为秘书官,赵大海经常给他家几个女人和孩子买礼物,每个人什么偏好都记得明明白白,主打个专业。   许敬贤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赵大海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   “来,儿子,爸爸抱抱。”许敬贤在利富贞身旁坐下,从她怀里将一周岁的世泽抱到怀里逗弄起来,一边跟利会长聊天,“伯父的身体还好吧?”   “人年纪上来了,再好能好到哪儿去?就这样吧,我看啊,怕是再过几年就咽气了。”利会长摇了摇头。   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   利富贞嗔道:“爸,大好的日子说什么胡话,我看您要长命百岁。”   利宰嵘意外去世后,三鑫就只可能是她了,所以她不急着接手,无论从感情还是从理智上考虑她都希望父亲多活几年,能让她平稳接手公司。   “是啊爸,您才六十四呢,多少官员七十还在岗位上为国效力,您还想早早的就抛下三鑫,抛下智元和世泽啊。”林诗琳和利宰嵘的婚姻关系虽然已经解除,但还是叫利会长爸。   许敬贤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还能活十几年,不过本时空或许是丧子之痛的打击,利会长精气神确实看起来不太好,似有油尽灯枯之相。   但他嘴里却说道:“伯父可别说这种丧气话,我还指望着接下来多听听您的教诲呢,等世泽和智元结婚那天也还得您老人家出面镇镇场子。”   “行行行,都指望着我是吧,那我就再多撑个几年。”利会长笑道。   利富贞赶紧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了,让人推蛋糕进来。”   利会长精力确实不济了,饭后很快就昏昏欲睡,撑不住先回了卧室。   利智元和利世泽也被保姆带去楼上睡觉了,毕竟小孩子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否则会耽误发育,影响长短。   许敬贤为何那么大?那么长?   就是因为小时候连上课的时候都在睡觉,睡眠质量可谓远超同龄人。   客厅里没了其他人后,许敬贤就直接坐在利富贞和林诗琳中间,一手搂着一个,将两人的娇躯揽入怀中。   因为刚刚喝了酒,两女白皙的脸蛋都有些红晕,眼神略显迷离,嘴唇红润似泛水光,让他有些鸡痒难耐。   “今晚一起睡吧,说说话,正好你们都在,省得我单独找你们谈。”   许敬贤的大手在两人身上游走。   两人同时白了他一眼,你那是想要说说话吗?都懒得拆穿你,下贱!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而且都三十多岁了,没那么矫情,加上今晚高兴,两人就答应了玩双人成行。   双人成行是个很好玩的好游戏。   许敬贤没在利家留宿,完事后立刻往家赶,留下姑嫂两人相拥而眠。   他到家时客厅里的灯已经熄了。   显然家人都已入睡。   许敬贤轻手轻脚的上楼,打开主卧室的门,脱完衣服后想爬上床抱着林妙熙入睡,但是却被她给推开了。   “臭死了,去洗个澡。”   许敬贤低头嗅了嗅身上残留的些许香水味,尴尬的下床跑进洗手间。   洗完后他又上床抱住了林妙熙。   这次没被推开。   许敬贤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轻点,你要勒死我啊?”   “噢噢噢。”   第二天早上,许敬贤醒来时林妙熙已经不见,怀中只徒留她的体香。   扭头往床头柜上看了一眼。   昨晚脱下来的衣服裤子已经消失不见,一套干净的衣服整齐叠放着。   他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后下楼就看见林妙熙正带着孩子享用吃早餐。   “爸爸今天偷懒了,我起得比你早哦。”许世丞咬着煎蛋一脸得意。   五岁的他继承了亲爹亲妈出色的颜值,已经是个非常可爱的小正太。   许敬贤过去揉揉他脑袋,看着林妙熙问了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你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我就想让你多睡儿。”林妙熙轻声细语道。   “还得是老婆体贴,来,让我亲一个。”许敬贤一脸贱相的凑过去。   韩秀雅和周羽姬同时翻白眼。   还用吃饭吗?   吃狗粮就已经吃饱了。   林妙熙嫌弃的躲开,“别闹,孩子在呢,能不能有点样,老师说他在幼儿园亲女同学,就是你教坏的。”   被老师叫去说这件事时,她都感觉丢死人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好小子,有出息。”许敬贤回头诧异的看了五岁的儿子一眼,搓了搓他的脸,“千万不要亲男同学就行。”   只是亲女同学,那没必要生气。   “乱教些什么!”林妙熙恼火的踢了他一脚,严肃的看着儿子,“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你要是再这样欺负女同学,妈妈就不送你去幼儿园了。”   “真的吗姑妈?我也是吗?”对面韩秀雅身边正埋头干饭的林瀚云顿时欢喜的抬起头,期待的望着林妙熙。   他终于找到了不去学校的办法!   “你是个头!”韩秀雅一巴掌拍在他又脑袋上,“吃饭,吃完去学校。”   作为一名大学老师。   她对孩子的学习要求很严格。   “噢。”林瀚云沮丧的低下头。   林妙熙还在教育儿子,揪着他的耳朵问道:“妈妈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啊,好疼啊妈妈快松手。”许世丞表情很浮夸。   林妙熙没好气的松开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他爹几分贱样和狡猾了。   一想到再过个十多年这小子就长大了,还有得自己操心的时候,她就感觉头疼,特别是许敬贤这个当爹的整天忙事业,根本不管孩子的教育。   她又要兼顾事业,又要照顾许敬贤还要照顾孩子,可谓是累得够呛。   幸好有嫂子和羽姬的帮衬。   许敬贤吃饭速度一向很快,几口刨完就拿着公文包先去大厅上班了。   “爸爸再见。”“姑父拜拜。”   许世丞和林瀚云同时对他挥手。   “在学校听老师的话。”   许敬贤一如既往随口嘱咐一句。   在大厅门口刚好碰到金彬钟,对其打了个招呼,“老金,那么巧啊。”   “你以前来得可比我早啊,今天这是昨晚累着了?啧,羡慕你们年轻人还有精力折腾。”金彬钟调侃道。   可不是嘛,昨晚一挑二呢。   年过三十,如狼似虎啊,昨晚一狼一虎,可是让他费了好一番精力。   许敬贤回应道:“笑话我?我可听说总长大人你是人老心不老……”   “打住!打住!”金彬钟连忙抬手打断了他,作为老派文人骚客,有的事他能做,但不能接手被人说出来。   许敬贤哈哈一笑,放过了他。   “对了,有个事情,我想你应该感兴趣。”金彬钟突然正经了起来。   许敬贤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总统阁下找我谈过话了,明年二月接任我的人可能是昌源地检检察长罗广臣。”金彬钟压低声音说道。   许敬贤脸色也严肃起来,“这个人我没听说过,你对他了解多少。”   虽然早就知道鲁武玄不会把下一任总长的位置给他,但现在真确定不是自己之后,还是难免会有些恼火。   但也好,鲁武玄那么做相当于对外释放自己已经不是他的人的信号。   能让自己与他脱钩得更彻底点。   “以前共事过两年,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也很有理想,之前得罪了顶头上司被发配出去了,快十年没回过首尔了吧,听说昌源的治安被他搞得很不错。”金彬钟说出知道的消息。   许敬贤郑重的说道:“谢谢。”   “不客气,反正我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金彬钟不以为意的道。   即将从检察厅卸任的他对权力什么的都看得很淡了,只想多结善缘。   到办公室后,许敬贤立刻喊来了赵大海,让他去收集罗广臣的资料。   对方来就肯定是与自己争权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赵大海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   五天时间就将一份厚厚的资料交到了许敬贤手中,看完后他对罗广臣这个人有了更详细,更具体的了解。   罗广臣今年49岁,27岁那年从司法研修院毕业后分配在当时的首尔北部支厅实习,因为表现优异,实习期结束后第一次调职被调到首尔地检。   但成为正式检察官,开始独立办案后很快表现出了“缺点”,不接受当时一些潜规则,非得按法律条文来。   因此惹得上司和同事不喜,但又偏偏很有能力,所以上司会选择性使用他,一些需要严肃公正办理的案子就分给了他,罗广臣立了不少功劳。   他职务也是正常升迁,但十一年前当时已经是首尔东部支厅次长检察官的他得罪了当时的总长,就直接被赶出首尔,调去了昌源地检当次长。   后来检察院几次换届,他虽然升了检察长,但是依旧没被调回首尔。   在昌源当检察长期间作为独揽权力的一把手,他凭借强硬的手腕整肃了当地检察厅的风气,严厉打击各种暴力犯罪,治安工作搞得非常出色。   而他本人也不贪钱,不好色,只有一任妻子,妻子去世后,自己抚养一对子女成长,儿子在国外,女儿在国内,他个人在私生活上非常简单。   “啊……西八!”   许敬贤看完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最讨厌这种有能力,又不贪财不好色的人,而且还跟徐浩宇那个榆木脑袋不一样,罗广臣拥有这些品质的同时却比徐浩宇更有脑子和手腕。   否则在昌源地检站不稳脚跟。   不贪财,不好色,有能力。   这他妈还是南韩官员吗?   许敬贤都怀疑他是不是间谍。   但很快他又调整好心态,首尔如今是自己的主场,有什么好担心的?   无非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四个月晃眼而过。   时间来到了2007年2月份。   今年的2月事情很多,开放谠依旧召开了谠大会,但在这次大会上很多人接二连三的宣布了参选,昔日曾一家独大的执政谠已经是日薄西山。   但这跟许敬贤没有任何关系。   他正带着一众大检察厅的高层在门口等着迎接新总长,罗广臣上任。   “来了。”赵大海突然喊了一声。   许敬贤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现代轿车开了过来,在门口停稳后一个身材微胖面相威严的中年人下车。   “欢迎总长阁下!”   许敬贤立刻带领众人弯腰鞠躬。   “诸位不必多礼。”罗广臣淡淡的说道,然后笑着走向许敬贤,语气爽朗的说道:“许次长,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早就想亲眼见见,但一直没机会,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阁下过奖了,只不过都是一些虚名而已,难免会有很多夸大和不实之处。”许敬贤上前和他握手,面带笑意恭维道:“您的大名我作为晚辈也是有所耳闻,听说昌源治安遥遥领先全国都是阁下您的功劳,您来主政检察院,想必全国治安都会向好。”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并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向自己释放了善意。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罗广臣笑着摇头。   许敬贤笑了笑,又说道:“我先带您去办公室吧,您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添置的,我现场记一下。”   “行,正好跟你聊两句。”罗广臣点点头,两人一同向办公大楼走去。   身后跟着一大群大检察厅高层。   “十多年没来过这儿了,都快记不清了。”罗广臣环顾四周感慨道。   故地重游,他显然思绪良多。   许敬贤为他摁下电梯,“这次阁下有充足的时间,好好看看这里。”   两人来到总长办公室,罗广臣看了一圈连连夸赞,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主人状态,坐下后指了指沙发对许敬贤说道:“坐吧,我们随便聊两句。”   “是。”许敬贤微微点头,但却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他对面。   罗广臣见状哑然失笑,“许次长对我到来有意见啊,是不是觉得我挡了你的路?我是来跟你抢权力的?”   “阁下您说笑了,权力是国民赋予的,又不是我私人所有,哪有抢不抢的说法。”许敬贤虽然有些错愕他那么直白,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许次长,不要有那么大的防备心嘛,这么活着累不累啊。”罗广臣摇了摇头,一副坦然的模样,“我们就开诚布公聊一聊,有什么话都先说清楚,以后开展工作也才更方便。”   见他说得认真,许敬贤也只能做出倾听状,“那么阁下有话请说吧。”   他倒要看看对方能说出些什么。   罗广臣微微颔首,缓缓道来。   “第一点,这些年虽然我人不在首尔,但对这边的事很关注,首尔的情况我知道,你的立场我也明白。”   “我是总统调回来的不错,我也确实很感激他,但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不管李青熙和高木惠谁当选下一届总统,都不可能是郑东勇,所以总统阁下的想法都只是一厢情愿。”   “因此我感激他却并不代表要在明知是绝路的情况下追随他,所以我不会跟你争权,更不会与你为敌,之前你和金总长怎么相处,我们依旧怎么相处,当然,为避免总统阁下又把我发回边疆,偶尔也要做做样子。”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微微一笑,接着摸了摸屁股下的椅子扶手,叹了口气说道:“好不容易回来,我不想再离开首尔,为此我甚至可以帮你。”   许敬贤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真的开诚布公,这倒是把他给搞得不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罗广臣不是来跟他搞斗争的,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了,对于对方的话他也不会全信,心中时刻都得保持警惕才行。   “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阁下您不与我为敌,那么我也无意与阁下间不愉快。”许敬贤做出了承诺。   “但是,我也有个要求。”罗广臣又话锋一转,沉声说道:“如果李青熙胜选的话,也要让我在两年期满后正常卸任,许次长那么年轻,我想你不介意多等一年,给我个体面吧?”   如果李青熙胜选,那明年而月救会就职,就职后就能把许敬贤提拔为总长,那罗广臣就只当一年便下台。   “好。”许敬贤答应下来,随后起身告辞,“阁下的话我记住了,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您联系总务科就行。”   话音落下,他鞠躬后转身离去。   并顺便把门给带上了,素质。   看着关上的门,罗广臣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面色凝重的起身在办公室各个角落检查起来,确定没发现窃听器后,才拿出手机打给了鲁武玄。   “总统阁下,我已经按计划向许敬贤表态了,请您放心,是,好。”   挂断电话,他缓缓吐出口气。   刚刚那些话当然是假的,只是为了麻痹许敬贤,才能让其降低防备。   毕竟现在的情况对鲁武玄和郑东勇来说的确不乐观,必须得智取啊。   “士为知己者死,这个世界不仅仅是只有金钱,权力,美色,还有着正义,你们这些国家蛀虫是永远不会明白的。”罗广臣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在昌源待了十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回首尔,多年来历届总长,有的利用他,有的排挤他,唯有鲁武玄是基于他的人品和能力让他重回首尔。   所以他又怎么能让对方失望呢?   哪怕明知道赢的机会很渺茫。   但也要做出自己最后的努力。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办公室的许敬贤在交代赵大海,“他今天应该会检查完办公室有没有窃听器,你明天就让人进去装上,记住多装几个。”   他可不是那么轻信于人的人,不会因为罗广臣一番话他就相信对方背叛了鲁武玄,最关键的是他相信这种人的人品是不可能轻易背叛他人的。   所以该上的手段一个都不能少。   24小时监听,随时掌握他动态。   “是。”赵大海应道,随后又赶紧说道:“尹宏升约您在老地方见面。”   “知道了,告诉他一声,一个小时后见。”许敬贤皱着眉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许敬贤带着朴智慧来到某大厦天台,尹宏不久也到了。   看见许敬贤后,尹宏升连忙掐了烟快步上前鞠躬,“阁下您久等了。”   “找我什么事,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呢。”许敬贤抬了抬下巴。   尹宏升潜入忠义会也已经有四个多月了,他手上已经沾了血,成为了深受申春杰信任的左膀右臂,而忠义会也从12人发展到了拥有27名成员。   “这是他们下一个目标,您看怎么处理?”尹宏升递给他一份资料。   许敬贤接过拿出资料一看,是钟路区议员,随后淡淡的说道:“这个不能死,我会安排人破坏行刺的。”   刺杀高木惠失败后,申春杰决定先不搞那么大,刺杀一些科长,队长之类的小角色,都是贪赃枉法之辈。   许敬贤在明知道他们计划情况下却没阻止,而是任由他们刺杀成功。   四个月里死了两个科长公务员。   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法务部的高度重视,让检方严查,许敬贤虽然口号喊得很响,但根本就没认真调查过。   故意放任忠义会继续逍遥法外。   这次居然想刺杀区议员,看来是前两次的成功让他们膨胀了,只杀小角色不满足了,想整一个大的试试。   这许敬贤当然不会允许,因为死两个小科长和死个议员可大不一样。   而且也是时候让忠义会遭受一次挫折,让他们沉寂潜伏一段时间了。   不然老是不断杀人,而检方迟迟无法破案的话也不利于他的名声啊。   “是。”尹宏升恭敬的应道。   他现在对许敬贤已经言听计从。   因为前四个月里死的那两个科长中其中一个就是他动的手,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他都要听许敬贤的话。   否则的话,身败名裂只在朝夕。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压力很大,知道你很累,但每个人的成功都是用汗水换来的,付出多少决定你得到多少,再坚持一下,最多不超过半年时间你就能回警署了。”   当了那么多年的领导,在给下属画饼和灌鸡汤这方面他是越发熟练。   当然,画饼只对男下属画。   而灌鸡汤则只对女下属灌。   “是!”尹宏升重重地点了点头。   许敬贤微微一笑,“去吧。”   尹宏升深深地鞠躬后转身离去。   许敬贤在原地抽了支烟才走,朴智慧带着屏蔽录音器的设备跟上他。   没错,就是屏蔽器。   许敬贤一直都防着尹宏升呢。   怕其身上有录音笔,录下自己和他单独见面时说的话,所以每次见面时不是带赵大海,就是带着朴智慧。   他们会提前到场安装屏蔽设备。   许敬贤的车里,办公室里,家里都安装有屏蔽录音录像的专业设备。   可以自己控制开关。   如此一来,谁他妈也别想阴他!   而那些被他阴了的人,没有他这样的防范意识,那就活该他们倒霉。   随时保持谨慎,随时对所有人都保持一颗怀疑的心,这点很重要啊。 ###第374章 儿女双全,强势反击   或许是因为任期将近的原因。   鲁武玄在执政的最后一年显得急切而强硬,年初就搞了一系列事情。   三月初,他提出南韩总统的任职期限有问题,五年时间太短,想将任期改为四年一届,且可以连任一届。   这个提案自然不可能通过,还被国家谠批评为想继续连任的野心家。   4月2日签订去年被很多大学生集会反对的《南镁自由贸易协定》,使得鲁武玄在民间的口碑再一次下跌。   然而,这还没完,同一个月司法改革法案正式通过了,以后必须要大学毕业才能参加司法考试,普通人别想再通过司法考试改变阶级和人生。   中专毕业,通过数次司法考试终于改变人生的他,亲手堵死了千千万万跟曾经的他一样的人的上升通道。   一些因为鲁武玄是平民出身而给他投票的选民直接粉转黑,我们跟你心连心,你跟我们玩脑筋?阿西吧!   国民们大呼自己真他妈瞎了眼。   而鲁武玄颇有一种独自对抗全世界的意思,更有一种为了国家发展愿意被误解,背一背骂名的牺牲精神。   总之,他执政的这几年很努力的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成功证明有些人说得是对的,他确实不适合当总统。   号称打压财阀的他执政期间却是财阀膨胀最快那几年,农民负债率上升5成,渔民负债率上升97%,房价暴涨,失业率节节攀升,废除司法改革委员会断绝普通人上升通道……   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在参选时多么受国民期望和尊敬,那么现在就多么让国民失望,没办法,自己选的嘛。   4月4号,周三。   连续数日都阴雨绵绵的天气难得晴朗,在太阳的照射下甚至有点热。   许敬贤和李青熙相约打高尔夫。   诺大的球场只有他们两人,身边各自跟着两个容貌秀美,身段匀称不失丰满,运动气息浓厚的美女伺候。   白色轻薄的背心很贴身,刚刚好裹住沉甸甸的良心,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可爱的肚挤,裙摆很短,只能堪堪遮住满月的样子,肉感十足的大腿露出半截,风一吹,或者步子迈得稍大些,裙摆就会飘起来春光乍泄。   她们穿得少,不是因为许敬贤和李青熙好色,而是因为方便一眼看出她们身上有没有藏偷拍偷录的设备。   毕竟两人都不缺女人,并且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安排几个女人陪同打球也仅仅是为了养眼些而已。   “不行了不行了,老了,挥不了几下就不行了。”李青熙随手将球杆丢给身旁的美女,转身向椅子走去。   “这可不行,没有个好身体怎么报效国家,服务国民啊!”许敬贤哈哈一笑,便也丢了球杆跟过去坐下。   两人刚刚落座,一名身材火辣的美女就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双腿并拢,膝盖微微弯曲好让两人拿取。   许敬贤和李青熙端起酒杯,互相示意了一下,然后同时浅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许敬贤挥了挥手。   现场的女人们鞠躬后有序离去。   李青熙摘了手套,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道:“高木惠找我了,想让我放弃这一届,全力支持她,下一届她再支持我,呵呵,女人就是女人。”   太天真,这种事不争就算了,既然已经参与角逐,哪可能中途放弃。   “是时候让她摒弃幻想了,大运河政策可以公布了。”许敬贤说道。   由于去年的刺杀事件疑似高木惠自导自演,使得她名声大跌,与高木惠的高调不同,而李青熙却营造一种不会宣传,只会默默做实事的形象深入人心,目前隐隐压了高木惠一头。   当然,那些国民也不想想,如果李青熙真的只会做事,不善于宣传的话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今年的经济更差了,国民对当局大为不满,现在放出在原时空里轰动一时的大运河政策将会取得更好的效果,彻底碾碎高木惠的野心和幻想。   李青熙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八的手势,“八个月,还有八个月大选投票就开始了,让人兴奋又紧张。”   今年投票时间是12月19号开始。   “我们只该兴奋,要紧张的是其他人才对。”许敬贤笑着举起酒杯。   李青熙跟他碰了一杯,吐出一口气道:“你说的对,赢家不该紧张。”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对了,我听说你的同心会开始向其他人开放?”李青熙突然问道。   这个检察院里的小团体能瞒住一些普通人,但高层差不多人尽皆知。   毕竟官场抱团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种政治小团体并不少见。   许敬贤神色从容,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同心会建立之初的本意就是同心协力,报效国家,我觉得这个范围不应该只局限于检察官,所有有志报国的青年俊才都可以加入进来。”   和平年代,检察官是南韩权力很大的一个组织,同心会开放后,很多受到邀请的青年官员都很踊跃加入。   “军队就别碰了吧,有的人对这方面很敏感。”李青熙沉吟片刻道。   许敬贤眼神闪烁,脸上却是一副哑然失笑的表情,“怎么,还怕我拉一批人搞政变?这都什么年代了。”   “没办法,有的老家伙一生都在经历动乱,怕啊,就别去碰他们的敏感神经了。”李青熙也觉得那些人大惊小怪,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何况许敬贤明摆着前途无量,当总统都是顺其自然的事,疯了才想着搞政变。   头上还有镁国人呢,不是掌握军队就能乱来的,一切要在规则内玩。   许敬贤摇了摇头,“行吧,那青年军官就不配加入同心会报国了。”   这话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可以秘密拉拢嘛。   而且带有秘密性质的组织,更能让那些军官对身份和组织有认同感。   手里没枪,干坏事都没安全感。   枪杆子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虽然他还掌握着警力,但比专业军人来说,警察不够纯粹,不好用。   次日4月4号,李青熙就公开提出大运河计划,称如果他胜选将开凿一条连通首尔和釜山的运河,以促进全国经济发展,复刻下一个汉江奇迹!   在这种全国经济一片低迷,人心茫然的时候,一个擅长搞经济,搞环保,且曾冲入火场救人而颇得民心的议员喊出这么一番宣言很振奋人心。   配合上媒体,以及各界专家各种炒作大运河建成的好处,让越来越多国民支持李青熙,期待他带来改变。   一时间李青熙当总统的呼声直接碾压了高木惠,成为全国支持率最高的人,不出意外,胜选是水到渠成。   而李青熙也是从这一天起一改往日的低调,开始频繁做客于各大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大书政治观点,喊各种振兴经济的口号为自己争取选票。   鲁武玄和郑东勇看见这种情况顿时就急了,如果让李青熙战胜高木惠获得谠内初选,那还有他们什么事?   必须得做点什么,让他们继续狗咬狗的斗下去,最终两败俱伤才行。   然而还不等他们想到该怎么做。   4月15号上午,国家谠就宣布确定推出李青熙作为本届总统候选人。   在此之前,李青熙和高木惠私下见过一面谈了两个多小时,最终认识到大势已去,为了不激化谠内矛盾而便宜外人的高木惠选择了主动认输。   当然,她也有条件,那就是下一届李青熙要支持她,对此李青熙答应了下来,毕竟总统又不能连任,而高木惠也是自己人,并且是他之外呼声最高的人,下一届支持她又何妨呢?   高木惠认输倒认得也干脆,之后就开始主动为李青熙摇旗呐喊拉票。   一时间,李青熙在民间支持率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是众望所归。   开放谠对此感到十分棘手。   ……   4月20号,许敬贤正在上班却突然接到利富贞的电话让他去趟利家。   他丢下手里的工作赶到利家后发现许久不见的利音欣回来了,其怀里还抱着个大眼睛,粉雕玉琢的孩子。   快两年不见,她身段看起来丰腴了很多,少了昔日那种天真清纯,多了几分成熟妩媚,像是成熟的蜜桃。   沙发上,利会长和面色阴沉,利富贞满面寒霜,客厅里气氛很压抑。   许敬贤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利音欣的孩子不会是自己的吧?   毕竟自己当初跟她酒后春风一度把她灌满了,要是那次真怀上的话算算年龄刚好跟她怀里的孩子对得上。   所以难道是东窗事发了。   利富贞这是找自己来问罪?   “这是怎么了?音欣什么时候回来的,怀里咋还抱着个孩子?”许敬贤心思急转,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利富贞扫了利音欣一眼,语气冷冽的说道:“孩子是谁的,这也是我和爸爸想知道的,敬贤,你查一下她是不是和赵宇成悄悄旧情复燃了。”   “不是他的。”利音欣抿了抿嘴。   “啪!”利会长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吼道:“那这个野种到底是谁的!在国外两年你背着我生了个孩子,有拿我当父亲吗?”   话音落下,他身体摇摇欲坠。   “伯父!”   “爸!”   许敬贤和利富贞连忙去扶他。   “都起开!还死不了!”利会长甩开两人的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说道:“敬贤,给我查,她承认了孩子生父是南韩人,给我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我要扒了他的狗皮!”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挤出来的。   “是,伯父你放心,我马上就让人去查,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得。”许敬贤连忙安抚着对方。   利会长经历丧子之痛后身体一直就不太好,现在经过这么一气,估计又得短命几年,真可谓是多灾多难。   利富贞气得良心剧烈起伏,寒着脸质问利音欣,“到底是谁的!你要气死我们吗?你是利家小女儿,现在不明不白多了个孩子,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我们利家还要不要面子?”   “姐,你和姐夫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利家面子的问题?当初哥也是这么说你的。”利音欣抬起头道。   “你……”利富贞顿时气得语塞。   许敬贤连忙扶着她坐下,“好了好了,少说两句,你看着伯父,我带音欣去楼上单独聊聊,你们太激动了一聊就崩,问题已经出了,商量怎么解决就行,还能把孩子给扔了啊?”   利富贞只能是气呼呼的坐下。   “音欣,你跟姐夫上楼。”许敬贤扳着一张脸拿出长辈的架势命令道。   利音欣抱着怀里的孩子跟上。   进了卧室后,利音欣就直接开口说道:“别问了,这孩子就是你的。”   她说完便直愣愣的盯着许敬贤。   “男的女的?”许敬贤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转而如此问道。   见他是这个态度,利音欣脸色缓和了一些,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嘴角勾起抹笑意,“是个可爱的小公主。”   “我看看。”已经有了四个儿子的许敬贤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听见这话心中忍不住欣喜的伸手就去接孩子。   利音欣小心翼将把孩子递给他。   孩子在许敬贤怀里也不哭,只是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咯咯直笑。   利音欣开始讲诉事情经过,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我出国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本来是想把孩子做掉的,但实在不忍心,而且未来也不打算结婚了,想有个伴,便把孩子生了下来,木已成舟,爸爸就算对我再生气,也总不能把自己孙女扔了。”   她也没想到就只是一次醉酒后的冲动,居然就怀上了,看着可爱的女儿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倒霉还是幸运。   “对不起。”许敬贤只能道歉,毕竟他绝不可能公开认下这母女两人。   利音欣扫了他一眼,“你没必要说对不起,孩子是我自己的,又不是为你生的,且我自己也能养活她。”   许敬贤顿时也被噎得说不出话。   “好了,你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就行,走吧。”利音欣伸手要孩子。   许敬贤依依不舍的还给了她。   “哇!哇!”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许敬贤笑道:“看来舍不得我。”   “少给自己贴金,她连人都还不认识好吧。”利音欣翻了个白眼道。   许敬贤笑了笑没反驳,将手插进了兜里,问道:“给她取名字了吗?”   “跟我姓利,叫舜瑜,有谦虚和感恩的意思。”利音欣轻声细语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言,毕竟他们没什么感情,也没太多交流,自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气氛有些尴尬。   利音欣受不了了,“下去吧。”   “嗯。”许敬贤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一会儿你先别说话。”   随后两人下楼,许敬贤对利富贞和利会长说道:“伯父,富贞,我跟音欣聊了聊,孩子父亲刚刚意外离开人世,所以她不想提起,而之所以生下这个孩子也是医生说她因为体质的原因,如果流产的话很难再怀孕。”   利会长和利富贞闻言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对这话他们还是信的。   毕竟利富贞就难以受孕,利音欣也有这种毛病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唉,造孽啊!一天天,没一个省心的。”利会长叹了口气,无力的坐回沙发上,抬手扶额,“孩子以后就在利家养着吧,不过必须姓利。”   既然亲爹都死了那就无所谓了。   至于利家的名声……   已经够坏了,还能坏到哪儿去?   “谢谢爸。”利音欣余光瞟了许敬贤一眼,觉得这家伙真会扯,怪不得居然能把她姐姐那么难搞的搞到手。   许敬贤看了看手表,对利富贞谎话张口就来,“我刚刚接到电话时放下一个会议就来了,得赶紧回去。”   “那你快回吧,反正这也没什么事了,我送你几步。”利富贞说道。   许敬贤知道她这是还有话要说。   出门后利富贞低声说道:“我感觉她没说实话,你悄悄查看她到底是不是在国外跟赵宇成旧情复燃了。”   “好。”许敬贤点了点头。   利富贞为他整理了一下因为急匆匆赶来而有些凌乱的领带,“去吧。”   许敬贤笑了笑转身离开。   上车后,他从兜里摸出两根小孩儿的头发,又扯下两根自己的用纸巾包好后递给赵大海交代道:“拿去做一下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告诉我。”   虽然利音欣说孩子是他的,但要是不看到鉴定结果他无法完全相信。   要是搞到后面发现是在别人孩子身上投入了感情,那他妈得郁闷死。   “是。”赵大海接过纸巾应道。   两天后,许敬贤拿到了赵大海交给他的检测结果,确定利舜瑜真是自己的女儿,松口气之余也更兴奋了。   连续跟三个不同的女人生了三个儿子,他还以为自己只能生儿子呢。   现在总算是儿女双全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在短期内兄妹五人不能相认,这点只能交给时间了。   一整天许敬贤都面带笑容。   “咚咚咚!”   下午两点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许敬贤喊了一声,“进来。”   赵大海推门而入,关上门后面色凝重的走上前说道:“大人,技术课汇报,刚刚监听到了罗广臣跟总统阁下的通话,罗广臣昨日调了昌源地检的多名老下属进入首尔,准备对您和李议员之间的来往展开秘密调查。”   许敬贤原本确定女儿身份的喜悦瞬间消散一空,脸色阴沉下去,鲁武玄这是看李青熙势头太强,开放谠完全没有胜算,所以准备找把柄将自己和李青熙一起拿下啊,也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罗广臣的想法。   但不论是谁的。   许敬贤都不可能坐以待毙。   毕竟他身上的问题可不少,必须要强势反击,让鲁武玄不敢查自己。   “大人,总长还不知道自己被我们监听,更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要不干脆将计就计,反过来算计他们。”赵大海出了个主意。   许敬贤摇了摇头,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淡淡的说道:“弱者才搞这些弯弯绕绕,麻烦,且不确定风险的计谋,而现在我们是强者。”   他以前喜欢搞阴谋诡计,是因为他实力不足,只能以巧四两拨千斤。   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您的意思是……”赵大海捧哏。   许敬贤转身看着他,“原本我还想着罗广臣如果真的够聪明,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的话,就让他顺利干满两年任期,现在看来他是不识抬举。”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了,还有我们这位总统阁下,我对他可是一直心存敬意的,而他却为了扶郑东勇上位想把我拉下去,呵,呵呵呵。”   许敬贤笑得很冷,他对鲁武玄心怀感恩不错,但不代表任其宰割,任何想剥夺他权力的人,他都会反击。   鲁武玄得罪了太多人,而且又临近退休,他的权力虽然还在,但威慑力已大大降低,许敬贤不再忌惮他。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   “检察院如今是谁的检察院了。”   赵大海顿时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让检察局以涉嫌索贿为由抓捕罗广臣,至于证据,等人控制起来后慢慢找。”许敬贤语气平静的吩咐。   “是。”赵大海先应了一声,接着又担忧的说道:“可这样,总统阁下那边恐怕会直接命令法务部放人。”   许敬贤挥挥手让他去办即可。   他就是要等鲁武玄下令放人。   赵大海转身离去。   许敬贤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睛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   半小时后,法务部检察局局长蔡东旭带着人闯进了罗广臣的办公室。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罗广臣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人厉声质问道。   蔡东旭微微仰起头,斜眼睥视着罗广臣,“我是法务部检察局局长蔡东旭,罗总长,有企业人员举报你涉嫌索贿,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举报?”罗广臣气笑了,拍着桌子怒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仅仅是举报就敢来请我回去调查,有法院的拘捕令吗?我他妈是检察总长!”   “带走。”蔡东旭根本不想跟他说太多废话,直接挥了挥手一声令下。   身后的人当即一拥而上,强行把罗广臣摁在办公桌上戴上手铐,在过程中无论他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可谓是史上最狼狈的检察总长。   “你们这些以下犯上的混蛋!”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来人!来人啊!”   罗广臣大吼大叫,而等被推出办公室,见所有检察官都是冷眼看着自己后,他顿时就是心里一沉,知道了这次违规抓捕肯定是许敬贤授意的。   只有他对检察院有这个掌控力。   “许敬贤!出来!你给我出来!”   罗广臣当即是声嘶力竭的吼道。   “哐!”   次长办公室的门打开,穿着件白衬衣的许敬贤面色沉着的走了出来。   “次长阁下!”   走廊上所有检察官,包括抓捕罗广臣的蔡东旭在内都齐刷刷的鞠躬。   看着这一幕,罗广臣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痛心和愤怒,检察院这么重要的国家部门,却被许敬贤这种野心家掌控变为排除异己的私人暴力机构。   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蒙冤受害。   许敬贤走到罗广臣面前,风轻云淡的说道:“罗总长,官位再大也大不过法律,犯了错,就老老实实配合调查,大喊大叫有失检察官体统。”   “你言而无信,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罗广臣咬牙切齿的说道。   许敬贤嗤笑一声,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凑到他耳边,“是你给脸不要脸先言而无信的,昌源的人来得可真不少,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他们。”   罗广臣闻言霎时心中一惊。   这件事只有自己和鲁武玄清楚。   许敬贤是怎么知道的?   “你监听我?”罗广臣很快就猜到了这个可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许敬贤没有回答,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所有人,回到岗位上工作。”   走廊上围观的人群瞬间散去。   “许敬贤,邪不胜正!你会为今天后悔的!”罗广成声嘶力竭吼道。   许敬贤只是对他挥挥手说再见。   “许敬贤!你个满口正义却满腔龌龊的小人!老天爷不会放过你!”   “许敬贤!许敬贤!!!”   罗广臣走了,他大概会成为史上唯一一个被下克上抓捕的检察总长。   要怪就怪他在外地太久,在首尔完全没有自己的力量,否则的话许敬贤也不敢用那么粗暴的方式收拾他。   “通知媒体,召开记者会。”   “是,阁下。”   同一时间,江南区某酒店内。   被罗广臣昨天从昌源秘密调来的亲信都居住在这里,此时他们正齐聚一个房间开会布置行动,白板上贴满了许敬贤和李青熙的照片以及资料。   “咔嚓!”   门锁打开的声音突然响起。   还不等屋内众人反应过来,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已经破门而入。   “警察!不许动!全部蹲下!”   “蹲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们是检察官……”为首的一名部长蹲下去的同时高举自己的证件。   最后进屋的姜采荷走过去,随手抓过他高举的证件看了一眼,便冷笑一声直接撕掉,“冒充检察官,意图行刺政府重要领导人,全部带走。”   “我们不是冒充的……”   “你说了不算,我们会调查,现在把嘴闭上,老老实实配合我们。”   所有昌源地检来的检察官,以及现场的照片资料都被当成罪证带走。 ###第375章 逼宫,心灰意冷的老鲁   下午两点五十分。   “大海,来了多少记者了。”许敬贤看了看手表,将赵大海叫了进来。   赵大海回应道:“不到一半。”   毕竟记者接到消息后赶过来也需要时间,有的媒体离大检察厅很远。   “不等了。”许敬贤起身说道。   等他走进记者会会场时现场大概聚集有二三十人,随着他入场,原本低声交谈的一众记者都纷纷闭上嘴。   许敬贤先鞠了一躬,然后才面色凝重的站上讲台沉声说道:“今天之所以举办这场记者会,是有一个深感痛心的消息要公布,经法务部检察局查实总检察长罗广臣涉嫌受贿,其目前已经被带走调查,虽此事一旦公开高调处理会影响检方的颜面,但我觉得广大国民对此应该具有知情权。”   如果放在以前,哪怕是他在当首尔地检检察长时,想干这种有损检方颜面和名誉的事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他代表不了全体检察官。   但现在他就是检方话事人,可以决定为了大局选择牺牲检方的名声。   至于什么是大局?   他就是大局!   “哗!”   所有记者都没想到许敬贤会放那么大一颗炸弹,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检察总长涉嫌受贿被抓!   听起来就天方夜谭,不敢置信。   那可是专门管理检察官的检察总长啊,专门抓别人的,总统一人之下的存在,竟然也有贪污被抓的一天?   “身为检方的高层领导,我对此感到汗颜,感到很羞愧,请允许我代表全体检方向所有国民致以歉意。”   许敬贤话音落下深深鞠了一躬。   随后又抬起头来,神色和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但同时,我又感到欣慰和自豪,这件事充分说明了政斧针对官员贪腐的立场,那就是不分大小一抓到底!而不是因为涉及到检察总长就退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像罗广臣这种身居高位,却仍旧贪得无厌的官僚终究是少数,检察局蔡局长这种不畏强权,恪守正义的官员才是大多数,我相信前者会越来越少,后者会越来越多,国家将会变得更美好,国民将会变得更幸福!”   说到最后一句话,许敬贤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接着激动的情绪又平息下去,再次对众人鞠躬说道:   “具体消息请大家等候检察局的通报,今天的记者会到此结束,没有提问环节,很感谢各位抽空前来。”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召开记者会,就是为了把罗广臣被抓消息尽快传开人尽皆知,不给鲁武玄捂嘴和掩盖此事的机会和时间。   凭许敬贤在民间的良好信誉。   他亲自出面承认的事,哪怕还没拿出证据,国民也会相信罗广臣真的贪了,从而在后面的行动中支持他。   “叮铃铃~叮铃铃~”   刚走出会场,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蔡东旭打过来的。   “喂。”   “阁下,总统来指示了,让我立刻放人,你看……”蔡东旭请示道。   许敬贤轻笑一声,“放吧,总统阁下是一国之主,他的话得听啊。”   “放了?”蔡东旭惊疑不定,本就是以下犯上抓的人,现在放了的话那罗广臣出去了后肯定会报复他们啊!   他现在有点搞不懂许敬贤想干什么了,如果没有抗住总统压力不放人的决心,那一开始就不该抓罗广臣。   许敬贤肯定的回答道:“放了。”   “是,我明白了。”蔡东旭应道。   虽然想不通,也只能依令行事。   挂断电话后,许敬贤对身后的赵大海吩咐道:“立刻通知东南西北四部地检的检察官放下工作,一路游行前往青瓦台静坐抗议总统干扰司法公正释放检方耻辱,贪污犯罗广臣。”   “还有警察总厅那边,通知钟成学准备一下,检察厅动了后他立刻安排所有能指挥动的警察响应抗议。”   “记住,所有人不许带枪!”   “我们总统阁下不怕民意,喜欢一意孤行,那就让他看看官意吧。”   “有什么事打电话到利家找我。”   赵大海这才明白许敬贤说的不搞阴谋诡计,从正面还击是什么意思。   “是,我立刻去办。”   许敬贤将手机关机,离开大检察厅后上了车让朴智慧把他送去利家。   另一边,法务部,蔡东旭在法务部部长的监督下亲自释放了罗广臣。   “罗总长没事吧,总统阁下都知道了,是他亲自下令放的你,让你出来后就立刻去见他。”法务部部长是鲁武玄的人,一脸关切的上前说道。   “让总统阁下费心了。”罗广臣面色沉着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蔡东旭冷冷的说道:“你就等着扒官服吧。”   蔡东旭对此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许敬贤的后续计划,所以现在还真担心自己会是什么结果。   但事已至此,只能相信许敬贤。   罗广臣粗暴的推开蔡东旭后往外走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青瓦台。   “总统阁……”   “广臣啊,你受委屈了。”还不等罗广臣把话说完,鲁武玄就快步上前一脸关心之色紧紧握住他的手,接着又恶狠狠的说道:“我是真没想到许敬贤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没有证据就敢以下犯上,还开了记者会造谣。”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罗总长你放心,我会立刻亲自对外澄清还你一个清白,并且下令成立特检组,正式公开调查许敬贤。”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鲁武玄也不想再给许敬贤留什么颜面,他能将其提拔也来,那也能再将之踩入土里!   先把许敬贤拿下,然后从他身上入手查李青熙,只要抓到李青熙违法犯罪的蛛丝马迹,那开放谠在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中就还有着一战之力。   “总统阁下且慢,您是说许敬贤召开了记者会公布我被抓一事?”罗广臣脸色一变,紧张的追问了一句。   鲁武玄点点头,“对,那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他公开说你贪污……”   “不好!”罗广臣顿时就察觉到中计了,说道:“您不该下令释放我。”   鲁武玄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一名秘书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汇报:“总统阁下,有数十名检察官聚集在青瓦台外抗议您干扰司法公正释放罗总长一事,还有检察官正在源源不断赶来,正越聚越多。”   鲁武玄闻言瞬间呆立当场。   “这就是许敬贤的目的,以此为借口向您施压,逼宫,最终达到扳倒我顺便震慑您不敢对他动手,整个检察院已经被他经营得铁板一块。”罗广臣抿了抿嘴唇,声音嘶哑的说道。   “阿西吧!这个混账!他是怎么敢的啊!”鲁武玄怒发冲寇,转身一脚踹翻办公桌前的椅子,歇斯底里的吼道:“立刻打给警察总厅,将这些阴谋分子都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许敬贤的做法总是在不断的打破他对其最初的印象,不断在突破他的底线,爱之深,恨之切,他现在对这个奸诈的野心分子已痛恨到了极点。   “总统阁下,不能那么做,一旦造成不可挽回动乱,国家谠那边肯定会把责任全推给你,您会沦为国民唾骂的罪人啊!”罗广臣连忙劝说道。   现在的政府虽然依旧还是开放谠在执政,但国家谠议席最多,已经掌握了国会,如果国会认定动乱是鲁武玄的责任,那鲁武玄都没办法反驳。   重视名声的鲁武玄听见这话后热血退去,稍微的理智了一些,一脸疲惫的挥挥手说道:“让警察到现场控制局势,拦截正在赶来的检察官。”   “打给许敬贤,让他来见我。”   话音落下,鲁武玄绕到办公桌后面无力的一屁股坐下,满脸沧桑的仰起头,“都是虫豸,都是乱臣贼子!”   他就是想为国家做点事,为什么那么多人拦着他?为什么跟他做对?   许敬贤如果能初心不改,始终追随他将自己的能力用在正道上明明可以造福国民,名留青史,却为何要如此狭隘的只想着个人权力和利益啊!   “是。”秘书转身离去,但很快又回来了,小心翼翼说道:“许次长的手机关机了,人目前也不在大厅。”   “阿西吧!”鲁武玄一听就知道那家伙故意躲起来了,抓起面前的文件直接砸了出去,气得直大口喘粗气。   “叮铃铃!叮铃铃!”   各部询问情况的电话不断打来。   同一时间,许敬贤抵达了利家。   “你怎么来了?”利音欣本正在给女儿喂乃,看见许敬贤后连忙把掀起的衣服放了下去,遮住白嫩的良心。   虽然跟许敬贤上过一次床,但那是在醉酒后半梦半醒的情况下,让她当着对方的面喂乃还是有些放不开。   “过来看看。”许敬贤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提醒了一句,“流出来了。”   “啊?”利音欣一愣,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前,顿时脸色一红将女儿塞给了他,“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叫爸爸。”许敬贤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丫头张牙舞爪的发出咿呀声。   把他心都差点给萌化了。   过了一会儿,换了身白色长裙的利音欣走了下来,看着这父女和谐的一幕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了抹笑意。   “这个点你不该在上班吗?”   “累了,歇歇。”许敬贤高高举起女儿放在自己脖子上,“走,爸爸带你骑大马,驾,驾,好不好玩儿。”   利音欣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   中间两年多没见过,而她和许敬贤的关系又很尴尬,所以两人也没什么话说,女儿就是他们唯一的联系。   许敬贤在这边逗女儿,可是青瓦台那边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门口聚集了大量检察官和身穿制服的警察。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目测起码上千人。   “抗议总统干扰司法公正!”   “抗议释放贪污犯罗广臣!”   “如果总统不道歉,不重新抓捕罗广臣,检察院即日起全体辞职!”   得到消息赶来的电视台记者直接进行现场直播,毕竟检察官和警察在青瓦台门口抗议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我们现在位于青瓦台,大家可以看见我们身后聚集上千名检察官和警察,他们正在向总统抗议释放涉嫌贪污的总长罗广臣一事,所有人情绪都很激动。”   “毫无疑问,这正是南韩是个法制社会的体现,检察官并不会因为罗广臣是上级就坐视总统滥用权力对其进行包庇,他们这既是在捍卫检察院的权力,也是在捍卫南韩的法制。”   显然,记者屁股是有点歪的,在带鲁武玄滥用权力干扰司法的节奏。   青瓦台很大,隔音很好,按理说鲁武玄听不见外面的抗议声,但他却感觉这些声音就在脑海中盘旋不散。   刚刚他已经接到了很多指责和询问的电话,他感觉很累,好想歇歇。   “阁下,把我交出去吧,事态必须尽快平息,否则国家谠肯定会借此机会对您穷追猛打。”罗广臣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起身沉着脸说道。   “不行!”思绪纷乱的鲁武玄听见这话直接一口否决,红着眼睛干涩的说道:“我让你来首尔是为给这个国家尽份力,不是让你含冤蹲监狱。”   罗广臣是自己调到首尔的,而且本知道他无罪,却任由检察官陷害忠良的话,这让他良心怎么过意得去?   “如果含冤蹲监狱能解除您面临的危机,那我又何尝不算是为这个国家尽了一份力?”罗广臣对此倒是看得很开,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的说道。   鲁武玄顿时动容,眼含热泪,以手掩面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失态。   罗广臣继续说道:“我接触过很多官员,唯有总统阁下您给我的感觉是不同的,您不应该如此倒下,就请让我为您,为这个国家再最后付出一次吧,只要您还在任,只要郑议员赢得大选,我就有沉冤得雪的那天。”   鲁武玄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感情上他不想那么做。   但理智上他必须那么做,除非他愿意放弃斗争将这个国家让给自己所鄙视的人,可那是对国民的不负责。   鲁武玄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罗广臣说道:“如果我们最终还是不幸败给了国家谠,辜负了你的期望和牺牲,那么,我会在卸任前使用总统特赦的权力宣布将你无罪释放。”   虽然这么做他自己会承认不明真相的国民的指责,但罗广臣为了他甚至甘愿含冤入狱,既然如此,他为救对方承受一些误解又算得了什么呢?   罗广臣笑着点了点头。   下午四点多,抗议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鲁武玄亲自带着罗广臣走出青瓦台,现场抗议的人群逐渐安静。   “我是总统鲁武玄,对于未经调查就下令释放检察总长罗广臣一事我表示歉意,关于检察局对他的指控会成立特检组进行调查,在调查期间则由检察次长许敬贤代行总长之责。”   如果是鲁武玄以前的性子,他肯定不会低头道歉,但上次不道歉他就被国会弹劾了,这次他不想再重演。   不想再给对手攻击自己的机会。   毕竟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要抓紧扶郑东勇最后一程。   在这个关头,他不能被其他的事缠身,更不能再一次失去总统权力。   “我是检察总长罗广臣,关于检察局对我的指控,我将全权配合特检组的调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论结果如何,总之,我问心无愧。”   罗广臣一脸坦然的大声说道,随后面对众人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待捕。   但却迟迟没有检察官上前抓人。   毕竟总统可就在旁边呢,虽然他们刚刚都喊的很凶,但真当总统出现在面前时,就都不想当冒头的那个。   最终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检察官走了出去,将手铐戴在罗广臣手上。   随着鲁武玄公开道歉,罗广臣二次被捕,检察院门口的抗议自然也告一段落,检察官和警察们纷纷散去。   现场的记者还想采访鲁武玄。   但鲁武玄根本没有理会他们。   在利家的许敬贤接到赵大海打来的电话后,将女儿还给利音欣,起身理了理西服道:“我要回去工作了。”   以代总检察长的身份。   “我送你。”利音欣抱着女儿一路把他送到门口,心里居然有些不舍。   到门口后,许敬贤低头亲了她怀里的小丫头一口,然后才大步离去。   这次全首尔的检察官和大半警察集体逼宫,让很多人都认识到许敬贤对检察院的掌控到了多恐怖的地步。   这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忌惮。   但是许敬贤不怕。   毕竟从今以后都该是别人怕他。   ……   “把青瓦台抓人那个检察官带来见我。”回到大厅后许敬贤吩咐道。   他喜欢这种能抓住机会的人。   赵大海就猜到许敬贤得知此事后肯定会见那个青年检察官,所以早将其叫来了大厅,等候许敬贤的召见。   听见这话后立刻就去把人带到了他办公室,“阁下,他是北部地检刚刚入职的实习检察官,叫崔代勋。”   “我们见过?”许敬贤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神色激动的青年问了一句。   他莫名其妙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崔代勋声音颤抖的说道:“阁下果然记得我!当初是您给我安排了老师补习,并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全身心备考才在两年前考入司法研修院。”   话音落下,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是你啊!”许敬贤恍然大悟,他终于记起了有些眼熟的青年人是谁。   大概两年前,这个年轻人那时还是一头黄毛,看着很跳脱,其捡到了一个手机交给许敬贤,正是凭着手机里一条匪徒的录音让他知道了有人预谋杀害林妙熙,并查到利宰嵘头上。   他问对方要什么回报,而崔代勋说想当检察官,许敬贤给他安排了最好的补习老师,又给了一笔钱支持他参加司法考试,然后就没再过问过。   因为他当时觉得对方多半会通不过考试,多失败两次就会直接放弃。   但是万万没想到。   这家伙竟然一次就考过了。   许敬贤拍拍他的肩膀,“我当时就看出你是个人才,你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好,好,很好,非常好。”   他一副自己慧眼识珠的模样。   “全靠阁下提携,否则我今日恐怕还在浑浑噩噩的混着呢。”崔代勋对许敬贤可谓是感激涕零,鲁武玄今年刚改革了司法考试,他这种人没资格参加,如果不是许敬贤的话,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当上检察官。   许敬贤改变了他的命运。   “也是你自己足够争气,天助自助者。”许敬贤很欣赏这种有天赋又肯吃苦和努力且懂得感恩的人,对赵大海说道:“把他调到大厅来实习。”   “是。”赵大海微微颔首。   崔代勋更是呼吸急促,他想说什么感谢的话,但却被许敬贤阻止了。   “不用说了,我有眼睛,会看。”   崔代勋重重的点头。   “去吧。”许敬贤挥了挥手。   崔代勋九十度弯腰鞠躬后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许敬贤才有些感慨的对赵大海说道:“谁能想到呢?”   “命运是这样的,有的人有天赋有能力,差的就是个贵人,您就是他的贵人。”赵大海微微一笑评价道。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许敬贤一看是李青熙打来的。   赵大海转身离开并把门带上。   许敬贤接通,“喂,李前辈。”   “敬贤啊敬贤,你今天可是搞出了好大的动静。”李青熙笑着说道。   让他都有些忌惮,不过现在两人正处于蜜月期,对此自然只能忽视。   “都是形势所迫啊。”许敬贤叹了口气道:“前辈恐怕还不知道,总统阁下让罗广臣从昌源调了人来,秘密调查你和我,想抓我们的小辫子。”   “什么?”李青熙声音拔高,随后恼火的骂道:“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认识到正面上无法通过选举来击败他后,所以想让他失去竞选资格。   “所以啊,前辈你没打给我,我也会打给你。”许敬贤笑了笑,然后说起正事,“调查罗广臣的特检不能由总统阁下指认,得由国会指认。”   国会现在被国家谠把空着呢。   “明白,国会会以鲁武玄私自下令释放罗广臣与之关系太近,需要避嫌为由否定他指定特检,提出由国会来组织特检组。”李青熙沉声说道。   第二天,国家谠就公开指责鲁武玄干扰司法一事,并对由他指认特检一事表示质疑,提出由国会来指认。   私自下令释放罗广臣是无法回避和否认的事实,鲁武玄也只能妥协。   最后国会任命蔡东旭为特检组组长负责调查罗广臣涉嫌受贿一事,而仅仅只用了一周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罗广臣不仅被查实受贿,还被他从昌源地检调来的几名检察官指控多项违法犯罪,将面临检察院的起诉。   随着罗广臣戴罪,鲁武玄的名声再次受损,被他牵连,开放谠和郑东勇的支持率都直线下降,再创新低。   而就在鲁武玄冥思苦想怎么才能在卸任前把自己的得意门生,继承者郑东勇扶上马时却被其狠狠的背刺。   8月1号,郑东勇突然公开宣布退出开放谠,和其他一起退出开放谠的人重组了统合新谠,他将以统合新谠总统候选人的身份参加年底的大选。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意识到鲁武玄总统的身份已不能为他参选带来任何帮助,反而自己会受其牵连。   毕竟现在国民都对鲁武玄和开放谠不满,又怎么可能把票投给他呢?   所以在退出开放谠之后,他还开始四处批评和痛斥鲁武玄,以此来向国民证明自己已经和其划清界限,自己不是他的人,自己也很不喜欢他。   本来就已经深受打击,焦头难额的鲁武玄如遭重锤,他是连做梦也没想到寄予厚望的郑东勇会背叛他啊!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   开放谠名存实亡,鲁武玄也推不出新的候选人,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彻底心灰意冷,现在能做的就是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退休回老家种田。   “小人哉。”李青熙将郑东勇批评鲁武玄的报道拍在桌子上骂了一句。   许敬贤笑了笑没说话,毕竟他也是个小人,只是比郑东勇稍好一点。   所以他没资格评价对方的人品。   当然,他不喜欢这个人是真的。   至少他受过鲁武玄恩惠后没主动败坏其名声,甚至还准备在之后李青熙政府对他的清算中施以援手报恩。   李青熙又说道:“我看这家伙已经被权力蒙了心,现在距离投票不到四个月了,一个新组成的谠派能拿到多少选票?居然还不早点退出,我看他这简直是白费功夫,自取其辱。”   “是啊,这家伙已经有点疯,有点神经质了,到了这一步都还不肯放弃竞选,越是如此我们反而越得小心谨慎,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一向谨慎的许敬贤语气凝重的提醒一句。   郑东勇曾经是鲁武玄培养的下一任继承者,开放谠也曾经是全国第一大谠,那时候他意气风发,本以为下一任总统之位是囊中之物,没想到后面局势却急转直下,其从云端跌落。   他明显是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红了眼的他准备最后一搏。   这种豁出去的人是有点可怕的。   毕竟为了赢,什么事都干得出。 ###第376章 财帛美色腐人心,急转直下   和许敬贤想的一样。   郑东勇的确已经在疯狂的边缘。   开放谠全盛那段时间,鲁武玄带他出席各种公开场合,基本上身边的亲戚朋友都把他看作是下一任总统。   他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甚至都想好当总统后该怎么施政,怎么来让这个国家在自己手中变得伟大。   可现在突然他当总统的希望就变得渺茫起来了,他对此绝不能接受。   但同时他也很清楚,如果正面竞争的话自己肯定不是李青熙的对手。   毕竟国家谠现在比全盛时期的开放谠还强,刚组建的统合新谠无论是政治力量还是民间支持率都比不上。   而距离投票仅仅只剩下4个月。   所以想赢就必须要剑走偏锋。   博一把,赢了掌握国家政权。   输了,那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郑东勇站在国会大楼的天台上抽着烟,俯瞰着首尔霓虹灿烂的夜景其眼神逐渐坚定,掐灭烟后转身下楼。   8月31日,周五。   晚上7点,天刚黑不久。   穿着一套银灰色西服,搭配蓝色领带的许敬贤出了门,由朴智慧驾车载着他前往参加同心会的每月小聚。   以前人少的时候都是在游艇,或者一些豪华五星酒店的宴会厅聚餐。   但随着许敬贤放开了同心会吸纳会员的条件后人越来越多,再在市中心扎堆就太显眼,所以这个月的聚会是在远离市区的一处私人庄园举行。   “停车。”   路过江边公路时,许敬贤偶然透过车窗一瞥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朴智慧闻言当即缓缓靠边熄火。   “在车上等我。”许敬贤丢下一句话后开门下车,迈步向那道面朝汉江背对公路的落寞身影走去,“前辈。”   鲁武玄正望着滚滚汉江发呆,听见呼喊声后回头,看见来者是许敬贤时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再见到这个人时会愤怒,但此时却非常平静。   “我们许久没见了。”鲁武玄道。   许敬贤微微点头,没有回应。   自从上次鲁武玄安排他和郑东勇见面之后,他们就一直没有再见过。   鲁武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的滔滔江水,“六七年前,我们第一次在汉江边上偶遇,在那之前我从没有过当总统的想法,是你支持我参加竞选发挥才能为国民做事,可没想到现在也是你阻止了我为国民做事。”   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那个江边垂钓,和许敬贤偶遇的上午。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此后互为知己,同心报国。   可这一切在自己当上总统后不久就变了,自己初心不改,而许敬贤初心渐逝,沦为了权力机器和他作对。   “我很抱歉。”许敬贤无话可说。   毕竟他其实从来就没变过,当初和鲁武玄的偶遇也是他精心制造的。   但这点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那对老鲁太残忍了。   “敬贤啊,你要把这个国家变成什么样?”鲁武玄扭头看着他问道。   然而许敬贤作为投机者野心家只关心这个国家最终会不会属于自己。   并不关心其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但嘴里却是说道:“如果前辈想知道的话,那请一定保重身体,活得更长久点,亲眼看一看,要是我做的不好的话,至少您还能骂我两句。”   “怎么,担心我受不了这点挫折会自杀?原来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承受不住打击?”鲁武玄摇了摇头,吐出口气说道:“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许敬贤心道这可不一定,你要是没那么脆弱,原时空就不会自杀了。   “如此的话,我就放心了。”许敬贤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手表,对其鞠躬后说道:“我还有约,先走一步。”   话音落下,他转身上车离去。   许敬贤是最后抵达庄园,他进去后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鞠躬问好。   “会长大人晚上好。”   “各位晚上好。”许敬贤接过蔡东旭递到手里的一杯酒,对现场众人笑着说道:“在场的都是国家栋梁,我看着诸君,就仿佛看见了多年后各个要职部门的长官,这个国家的现在属于他们,但未来属于我们,希望到时候各位还能齐聚一堂,共饮美酒。”   话音落下,他举杯一饮而尽。   “请会长带领我们继续前行。”   蔡东旭举起酒杯高喊一声。   “请会长带领我们继续前行!”   其他人纷纷响应,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保持高举酒杯的姿势。   “诸君请自便。”许敬贤话音落下扭头看向蔡东旭问道:“人来了吗?”   “在楼上。”蔡东旭点点头答道。   许敬贤将空酒杯随手丢给一名女会员,“走吧,见见那些军中栋梁。”   虽然李青熙警告了他,上面对他拉拢军官的行为很不喜,但许敬贤也只是将拉拢工作从明面转到了地下。   “入会的人越来越多,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蔡东旭低声说道。   许敬贤不以为意,“有人安插眼线进来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反正记住我们的基本盘是检察官就行。”   “至于那些眼线,他们是谁的人都无所谓,等他们尝到了同心会带来的甜头和好处,就都会是我的人。”   真能被派出来当卧底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心腹,但却又想往上爬的人。   在原上司那里也就没什么特别好的资源可言,原上司给不了,他这里却能给,这些人最后选谁还用问吗?   “是。”蔡东旭心悦诚服,果然跟会长比起来自己还是格局太小了啊。   乘电梯上到三楼,来到一个包间前蔡东旭推开门,许敬贤走了进去。   “忠!诚!”   他才刚一迈进包间,围绕圆桌而坐的十于名青年就起立对他行军礼。   “好!很有精神,这就是我喜欢军人的原因。”许敬贤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鼓了鼓掌,接着往下压了压手,“都是自己人,坐下吧。”   这些人是陆军首都防卫司令部第一防空旅团下各大队的营长,就是那个旅团长被许敬贤给收拾了的旅团。   因为当年调查第一防空旅团旅团长赵源一的事,使得许敬贤在这支部队颇有名声和威慑力,他要拉拢军人的话那自然也就是从这支部队入手。   之所以拉拢基层军官,是因为更简单,而且自己扶持起来的更忠诚。   直接拉拢旅团长这种高层的话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就算成功了也肯定要花一大笔钱来维系,而一时半会儿用又不上军方的力量,他妈血亏。   所以直接拉拢基层军官,给他们提供金钱和人脉资源帮他们晋升,让他们在军队安心发展,不用愁钱,等十五年后他用得上时,这些人的位置也就已经到了能帮得上他的时候了。   至于军队的里的人脉和关系许敬贤也是有的,毕竟在军队有着军事检察官,那些军方高层也得给他面子。   “啪啪!”许敬贤坐下后拍拍手。   一名名身段婀娜,容貌秀丽,穿着性感的妙龄女子抱着钱走了进来。   随着这些女人出现,原本正襟危坐的十来名军官都有些躁动,因为在军队里面能见到女人的机会可不多。   见到漂亮女人的机会更不多。   抱着一堆钱的美女更是没有!   许敬贤对这一幕很满意,嘴角一勾说道:“我也服过兵役,知道军队的待遇并不好,为了感谢诸位为国防事业做出的贡献,我准备了一点小小的见面礼,欢迎大家加入同心会。”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些妙龄女子纷纷将钞票摆在了每个军官的面前。   “这……”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钞票咽唾沫,但是却没有人伸手去拿。   他们在加入同心会之前,只知道有好处,却没想到那么直接,刚见面就发钱,给了他们内心极大的冲击。   南韩军队的待遇不能说好,只能说很差,他们基层军官更没多少捞油水的机会,啥时候见过那么多钱啊?   “怎么,还有人不喜欢钱?”许敬贤轻笑一声,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   “多谢总长阁下!”   一名军官没忍住先伸出了手。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后,其他人都放下了内心的矜持,纷纷紧随其后。   “谢谢总长阁下。”   许敬贤纠正道:“叫我会长。”   “是,会长阁下!”拿了钱后众人都是喜笑颜开,对许敬贤言听计从。   让他们开口叫爹都行。   许敬贤缓缓掏出一支烟。   旁边的一名军官见状,连忙丢下钱掏出打火机,起身弯腰帮他点燃。   另一名军官将烟灰缸捧了过去。   “呼~”许敬贤吐出口烟雾,随手拉过一个女人在怀里搓了两把,然后推给刚刚给他点烟的军官,“差点忘了说,她们也是见面礼,别客气。”   “咕噜~”   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长期在军队任职的基层军官们直接懵了,死死盯着花枝招展的女人。   “这……这真的可以吗?”点烟的那名军官小心翼翼问了许敬贤一句。   许敬贤对此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在他怀里女人的惊呼声中一把粗暴的扯下她身上轻薄半透的裙子,其白皙的娇躯顿时展露无疑。   所有军官霎时间都是呼吸一滞。   “阿西吧!”给许敬贤点烟的那个军官呼吸急促的脱口而出,随后连忙道歉,“抱歉,会长,是我失态了。”   “理解,所以,现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许敬贤笑呵呵的问道。   他这话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   所有早已经面红脖子粗,呼吸急促的军官顿时丢了钱,将身旁的女人揽入怀中,在女人的嬉笑声和故作娇羞的惊呼声中大笑着上下其手探索。   许敬贤和蔡东旭坐在位置上挂着淡笑看着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轻松和玩味之意。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青年军官简直是太好收买了,作为上位者,只需要付出一些他们唾手可得,最不在乎的女人和金钱就能让这些人死心塌地。   “啪啪啪!”许敬贤拍了拍手。   众人当即停下动作看向了他。   “好了,各位长官,寻欢作乐先告一阶段。”许敬贤说着挥了挥手。   坐在各个军官怀里的女人提起凌乱的衣裙,起身有序的走出了包间。   众人的眼神跟着她们移动,直到门关上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寸止可太难受了。   许敬贤抖了抖烟灰,目光扫过众人,“我想知道你们的名字,职务。”   其实他手里有这些人的资料。   “会长阁下,我叫崔诚信,第一防空旅团501防空大队营长,愿为您效犬马之劳!”刚刚给许敬贤点烟的军官第一个起身,行了个军礼说道。   “会阁下,我叫……”   其他人依次起身自我介绍。   介绍完时,所有人都变成站立的姿势,只有许敬贤还坐着,他端起一杯酒起身,“很高兴认识大家,也很高兴今后能够帮到大家,我祝大家在部队步步高升,干杯,各位长官。”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了,我就不打扰各位了,你们玩得开心。”许敬贤放下酒杯后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嘴,微微一笑走人。   “恭送会长大人!”   所有军官集体弯腰高声喊道。   许敬贤离开不久,刚刚那些女人就又回去了,包间里传出阵阵不堪入耳的嬉戏之声,及布料撕裂的声音。   来到隔壁房间,许敬贤透过监控能清晰看到包间里的画面,那些军官彻底释放自我,将捆绑好的钞票拆开后乱撒,搂着女人在地上疯狂翻滚。   “不愧是当兵的,体格不错,都挺能干。”许敬贤抽着烟笑着评价。   等将来这些人功成名就时,这条视频可就是控制他们的手段之一啊。   蔡东旭闻言笑了笑没回应,而是说道:“部长,我给您也做了安排。”   “嗯?”许敬贤回头看向他。   蔡东旭递给他一张房卡,语气恭敬的说道:“是一个刚出道的女团。”   “东旭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就不必了,让她们回去吧。”许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拒绝了这安排。   南韩稍微有点名气的女星和女团他都玩过,来南韩拍戏的别国女星他也没少打卡,早已经腻了,现在对女人没那么大的兴致,何况就算玩也不能在这儿玩啊,万一被偷拍怎么办。   虽然说蔡东旭跟他荣辱与共值得信任,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男人,可以不管下半身。   但得管得住下半身。   被拒绝后,蔡东旭也没有再多劝什么,只是乖乖的应了一声:“是。”   ……   次日,9月1号,周一。   “叮铃铃~叮铃铃”   清晨时分许敬贤正抱着老婆呼呼大睡,却被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哎呀,烦死了,快接电话。”林妙熙含糊不清的吐槽着踹了他两脚。   许敬贤倒是没感到不耐烦,因为这时候敢打电话来搅他清梦,说明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接通。   “敬贤,大事不好了。”   李青熙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   “前辈,出什么事了?”许敬贤一边问道,一边拿起衣服裤子开始穿。   半梦半醒捂着被子的林妙熙听出他声音里的焦急,当即是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下床去帮他穿衣服和裤子。   许敬贤解放了双手,低头在林妙熙脸上亲了一口,却被其白了一眼。   显然是嫌弃他大早上还没刷牙。   “你身边有民族日报的报纸吗?”   李青熙问道。   “我马上去拿。”许敬贤在老婆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后飞快下楼,从早上刚送来的一堆报纸里翻出民族日报。   看见上面的头版头条报道后他顿时知道李青熙为什么会那么焦急了。   在报纸上,一名叫朴永灿的国家谠议员公开揭露谠内贪腐事实,称李青熙也牵涉其中,可想而知看见这条报道的国民现在肯定已经怒火中烧。   “他说的是真的吗?”许敬贤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后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不是真的李青熙紧张什么。   李青熙棱模两可,“差不多吧。”   “他为什么这么干?”许敬贤问。   距离大选投票只有三个月了。   这是国家谠最关键的时候,也是李青熙最关键的时候,只要安安静静等投票那天到来,国家谠就会重新掌握政权,朴永灿也会因此得到好处。   他这个时候却自爆谠内贪腐。   如果不能妥善处理,那国家谠的和李青熙的支持率必将大幅度下跌。   这完全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不知道啊!朴议员可是我们谠内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是坚决维护谠的利益的人。”李青熙也很崩溃,接着又说道:“难道郑东勇收买了他?”   毕竟这件事中郑东勇受益最大。   “也说不过去,郑东勇能许诺什么来收买他?而且他自己身为国家谠的一员也不干净吧,做这种事完全得不偿失。”许敬贤否定了这个猜测。   李青熙叹了口气,“现在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解决。”   事情已经出了,追究原因乃至报复都可以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民间舆论方面你们负责,这件事检方介入调查合情合理,我先见见朴永灿。”许敬贤沉吟片刻后说道。   李青熙吐出口气,“好。”   随后又忍不住骂道:“阿西吧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怎么能这么干!我现在真想杀了这个坏事的老混蛋!”   他是真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前辈,要保持冷静啊,不要再让局势恶化了。”许敬贤提醒一句。   “放心,我知道的,只是在你面前才发两句牢骚而已,就这样吧。”   李青熙话音落下便挂断了电话。   许敬贤迅速洗漱完毕,随便吃了两口早餐,就出门向大检察厅赶去。   走进次长办公室后,他立刻让赵大海安排人去传讯朴永灿配合调查。   这里说一句,虽然他目前代行总长职责,但办公室却一直都没有换。   因为他要等正式当上总长后再名正言顺的搬进去,主打一个仪式感。   此时外面已经因为民族日报的报道而乱成一锅粥,虽然国家谠谠首高木惠第一时间澄清朴永灿所言不实。   但可信度却并不高,许多国民都在痛骂国家谠,痛骂李青熙,毕竟这些人其实是没什么坚定立场可言的。   他们的立场变幻得很快。   今天可能还在支持开放谠,而明天就可能因为另一件事支持国家谠。   以郑东勇为核心的统合新谠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站了出来指责国家谠,要求检方立刻调查。   大量记者围堵在大检察厅门外。   已经严重干扰了正常工作秩序。   许敬贤授意大厅发言人出面接受采访表明了检方的立场,称检方已经介入调查,具体的情况请等候通知。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许敬贤还以为是当事人朴永灿已经被带回来了,立刻说道:“进来。”   然而进来的却是赵大海。   他面色凝重的说道,“大人,刚刚去传讯朴永灿的人说他自杀了。”   “什么!”许敬贤闻言霍然起身。   赵大海进一步补充道:“我们的人到朴家后发现房门紧锁,但嗅到了煤气味,立刻强行破门而入,发现朴永灿已煤气中毒死在客厅沙发上。”   “阿西吧!”许敬贤安耐不住心中的烦闷骂了一声,这家伙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现在麻烦全留给活人了。   许敬贤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那他的家人呢?”   “都不在家,可能是被他自杀前支出去了。”赵大海摇了摇头回答。   “立刻找到他的家人,询问一下朴永灿生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大海应道:“是。”   许敬贤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接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李青熙的号码,“前辈不用想着杀朴永灿了,他死了。”   “什么?”李青熙顿时炸了,声音陡然提高:“他死了?他怎么能死!”   朴永灿昨晚刚刚公布了国家谠的丑闻,上午就发现死了,国民肯定会联想这是国家谠在杀人灭口和报复。   “初步推测是自杀,煤气中毒。”   许敬贤语气低沉的说道。   “阿西吧!”李青熙感觉头都快要裂开了,咬牙切齿的吼道:“一定是郑东勇,一定是他,他已经疯了!”   许敬贤现在也怀疑是郑东勇。   毕竟从他距离大选还有四个月都要重新组谠参选,以及不惜背刺鲁武玄一事都能看出胜选成了他的执念。   而正常竞争,他是不可能赢的。   想赢,那就只有走歪门邪道。   现在朴永灿的死已经把国家党和李青熙都拖下水,要是运作得好统合新谠完全可能成为本届大选的赢家。   “前辈,就算是他,但我们手里也没有证据。”许敬贤冷静的说道。   “那就去查!这不是你的工作和强项吗?只要查到这都是他的搞的鬼就能转移民众注意力,就能让他去蹲监狱,只要没人竞争,哪怕我支持率下跌也能赢!”李青熙咆哮道,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向许敬贤道歉,“抱歉,敬贤,我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语气过激了,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俩现在是荣辱与共。”   “我明白,我会查的。”许敬贤的确没有因此生气,情况确实很紧迫。   “尽快吧。”李青熙挂断电话。   朴永灿的死掩盖不住,消息一经传出大量国民走上街头游行,要求严查国家谠,剥夺李青熙的竞选资格。   统合新谠则趁机煽风点火,落井下石,郑东勇承诺他如果胜选一定清算国家谠而短时间内赢得大量支持。   检察院这边,关于朴永灿的调查毫无进展,而朴永灿的家人并非是被他自杀前才支开的,而是在他自杀前一星期就出国了,且完全联系不上。   这明显是个疑点,但检方找不到朴永灿的家人就没法从此入手深挖。   许敬贤每天都被来大厅门口围堵的记者游行的国民搞得烦不甚烦,偏偏统合新谠的人还每天来给游行国民发食物,发水,支持他们游行抗议。   检方虽然放出了不少尘封的猛料想转移国民视线,但却并不太成功。   毕竟已经没有什么事,还能比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更牵动国民的心。   “朴永灿是真正的勇士!刚揭露了国家谠内部的腐败就惨死在家,其中必定另有隐情,还有他的家人目前消失不见,或许也已经遭遇不测!”   “我有理由怀疑这都是国家谠下的黑手,他们到底是治理国家的政谠还是黑涩会?国民们,你们要让李青熙这么个黑涩会分子当上总统吗?”   “还有检方为何迟迟没对国家谠进行调查,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传讯国家谠相关人员,你们不知道答案是吗?我知道!因为我们的检察系统已经腐烂了,总统阁下曾试图挖出这块腐肉但失败了,如果国民们让我当选总统我必将彻底整肃检察……”   随着许敬贤摁下遥控器上的关机键电视瞬间黑屏,他脸色阴晴不定。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在李青熙身上投入了太多,如果让郑东勇胜选,他将会失去一切。   “大海,帮我约见郑东勇。” ###第377章 再见,枪响,都是疯子   郑东勇答应了见面。   不过条件是见面地点由他定。   许敬贤答应了,在其说出见面地点后他把朴智慧派了过去监视,防止对方会提前安装录音或者偷拍设备。   顺便提前去安装录音设备。   而朴智慧到地方不久后便电话向他汇报,称其前脚刚到,后脚郑东勇的秘书也到了,他没机会安装设备。   但会盯着郑东勇的秘书。   让他也没机会安装设备。   晚上八点过五分,许敬贤先一步到了餐厅,但是却在包间门口被郑东勇的秘书拦住了,其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说道:“许总长,我家大人说您太缺乏安全感,所以请容我搜身。”   “混账!你什么身份?也敢搜我们总长的身!”陪同的赵大海大怒。   然郑东勇的秘书不为所动,依旧是一脸恭敬,“还请总长阁下配合。”   “大海,不要为难人家。”许敬贤摆了摆手,然后张开双手,一脸淡定和从容的说道:“行了,快点搜吧。”   郑东勇的秘书上前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从袖子里,袜子里各搜出一支录音笔,险些没绷得住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得罪了,大人请进。”   “一会儿别忘了问他拿,可都是刚出的新产品呢。”许敬贤嘱咐了赵大海一句,泰然自若的走进了包间。   不多时,郑东勇也到了。   他的秘书拿着搜出来的录音笔上前低声说了两句,郑东勇接过录音笔嗤笑一声,看着赵大海说道:“看来我对你们总长的了解程度还不错。”   “那议员应该对我也很了解。”赵大海微微一笑,上前两步道:“所谓礼尚往来,还请郑议员配合一下。”   郑东勇笑了笑配合的举起双手。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赵大海重点搜他裤裆,还捏了好几下。   “阿西吧!你干什么!”郑东勇当即是怒斥一声,一把将他的手打开。   赵大海微微一笑,“抱歉,我还以为是最新刚出的微型录音笔,阁下可以进去了,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哼!”郑东勇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沉着脸推开了包间的门。   刚一进去他就说道:“许总长该好好教教手下的人了,毫无规矩。”   “我怎么做事就不用郑议员你来指手画脚了。”许敬贤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   这幅态度让郑东勇大为光火。   毕竟他以为许敬贤今晚约他来是为了低头投靠,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他重重的拖开一把椅子坐下,神色冷淡的说道:“许总长可是难得一见的大忙人,几次都约不出来,怎么今天有空约我见面,倒是很好奇。”   说话的同时,他一边提起桌上的小茶壶,拿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茶。   “你以为杀朴永灿的事就那么天衣无缝吗?”许敬贤单刀直入的道。   郑东勇的手晃了一下,茶水瞬间淋在桌子上,他放下茶壶一脸严肃的看着许敬贤有条有理说道:“不能因为我和国家谠存在竞争关系,你便觉得国家谠的人死了就是我干的吧?”   “呵,怎么,抓不到凶手就来我这试试运气?诈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信不信我可以告你诽谤?”   “砰!”郑东勇最后一句话陡然加重语气,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声响,茶水都飞溅出来不少。   “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许敬贤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没有证据,我会找你?”   “是吗?既然有证据的话,那你现在就抓我吧。”郑东勇伸出双手。   许敬贤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握着茶杯的手越发力,指关节隐隐泛白。   郑东勇嘴角上扬,脸上的笑越来越盛,眼中的嘲讽和挑衅越来越浓。   “没证据就不要乱说话,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干司法工作的这点道理都不懂吗?还要我来教。”郑东勇缓缓收回手嘲讽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屡次批评检察院却始终没直接点你的名吗?”   不等许敬贤回答,他又给出了答案,“那是因为我还是很欣赏你,许总长,明眼人都能看出李青熙这条船快沉了,我这边随时欢迎你加入。”   不管许敬贤今晚为什么约他。   他今晚赴约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要把许敬贤收下当帮他咬人的狗。   “如果我说不呢?”许敬贤问道。   郑东勇笑了起来,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那我胜选后会立刻将你换下,发配到最偏僻的地方任职,这辈子别想回首尔。”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晃了晃手指,“别想用对付鲁武玄那套来对付我,我可没他那么心软,更没他即将卸任想平稳过渡的顾忌,你要是敢煽动检察官和警察游行,那我就敢调集军队入城武力镇压,然后把你打成叛乱分子,去蹲一辈子的监狱!”   他这话没有夸张,如果不是面对即将退休的鲁武玄,许敬贤也的确不敢逼宫,毕竟总统是真有权调军队。   “哈哈,哈哈哈哈,郑议员还没当上总统,却已经颇有了几分总统的霸道啊。”许敬贤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话里的嘲笑郑东勇当然能感受得到,冷哼一声,“许敬贤,我希望你一直都能笑得那么开心,告辞。”   话音落下,他直接起身就走。   “朴永灿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他的家人在哪儿?”许敬贤起身问道。   郑东勇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许敬贤,目光嘲弄,“你不是很擅长破案吗,那就去查好了,有证据的话欢迎随时来抓我,不过,你可得抓紧了啊,很快你就将无权可用了。”   说完,嗤笑一声,摔门而去。   “哐!”   门撞到墙壁上重重的反弹回去。   “大人。”赵大海推门而入。   许敬贤直接提起茶壶仰头猛灌了起来,心头的火被浇灭许多,擦了擦嘴沉声说道:“约尹宏升出来见面。”   “是。”赵大海鞠了一躬应道。   许敬贤阴沉着脸往外走去。   虽然郑东勇始终没正面承认,但他的态度却表明朴永灿就是他杀的。   他刚刚一直都在挑衅许敬贤。   人就是我杀的,你能奈我何?   你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我一步一步登上总统之位,迎接即将到来的打击报复。   如李青熙所言这个人已经疯了。   如果他胜选了,那许敬贤多年奋斗都将化为乌有,仕途会遭受重创。   如果他败选了,那他一定会干出更极端的事,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   事到如今,许敬贤也已经无路可选了,投靠郑东勇弊大于利,他必须要保证李青熙成为最终的新任总统。   所以只能剑走偏锋除掉郑东勇!   只要郑东勇死了,统合新谠其他人都无力与李青熙相争,这种情况下就算李青熙的支持率有所下滑,但是却也能足以保证他成为最后的赢家。   而且郑东勇的死还能转移朴永灿的死带给检方的舆论压力,因为杀郑东勇的凶手他保证一定能抓住,但杀朴永灿的凶手他却是真的抓不住啊!   权力斗争总是要流血的。   不是流自己的血。   就是流别人的血。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许敬贤在江边的车里见到了应邀前来的尹宏升。   “大人,您怎么晚找我,有什么指示吗?”尹宏升上车后便询问道。   然而许敬贤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抽烟,不断吞吐着烟雾。   尹宏升也不敢打扰,静静等候。   一支烟抽完,许敬贤掐了烟头丢出窗外,目视前方说道:“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办完,你就立刻归队。”   “请大人吩咐!”听见终于要结束卧底生涯,尹宏升顿时坐直了身体。   许敬贤扭头看着他,语气毫无波动的说道:“说服申春杰把郑东勇定为下一个刺杀目标,并成功刺杀。”   “这……”尹宏升顿时大惊失色。   郑东勇最近风头正盛,是唯一能够跟李青熙竞争总统宝座的人,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才被吓住了。   “怕了?”许敬贤轻声问了一句。   尹宏升咽了口唾沫,谋杀一位国家议员,总统候选人,这事太大了。   许敬贤语气平静的说道:“人的一生中有很多机会,有的人抓住了最终一飞冲天,有的人没抓住,终其一生平凡渡过,只要搞定这件事,警查只是你的起点,终点在警察总厅。”   尹宏升的呼吸略显急促,双手紧紧握着裤腿,内心陷入极度纠结中。   许敬贤没有再催促他。   如果尹宏升拒绝,那他的生命会在今晚停止,因为如果他不成为帮凶的话那就要杜绝他走漏风声的可能。   “好,我会说服申春杰的,他如今很信任我。”尹宏升深吸一口气。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距离成功就差临门一脚,又哪有退缩的道理?   杀了郑东勇,自己将成为许敬贤最信任的心腹,会得到其重点培养。   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   许敬贤缓缓吐出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郑东勇一定要死!”   尹宏升重重的点了点头。   许敬贤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尹宏升见状推开车门下车离开。   临走前还跟赵大海打了个招呼。   赵大海笑着回应了一声,目送其走远后才上车,拿出怀里原本准备如果尹宏升拒绝就用来勒死他的钢丝和手套放在副驾驶,然后启动了车辆。   “回家。”   许敬贤声音干涩的吐出两个字。   到家时才十点不到。   “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有饭局吗?”林妙熙好奇的问了句。   许敬贤抱着她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淡香说道:“我感觉有些累了。”   “那我给你按按?”林妙熙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声音顿时变得轻柔。   她知道最近许敬贤的压力很大。   许敬贤“嗯”了一声,随后松开林妙熙躺在她白嫩的大腿上闭上眼睛。   林妙熙轻轻给他按摩头部。   很快许敬贤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后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   尹宏升提着早餐到了申春杰家。   “阿西吧,那么早敲门,一猜就知道是你小子。”申春杰打开门道。   尹宏升憨厚的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早餐,“这不是知道哥你懒得出门又懒得做,特意给你送过来嘛。”   “你要是女的多好。”申春杰看着他沉默片刻,突然遗憾的说了一句。   自从混熟后,知道他胃不好又不爱吃早餐,尹宏升就经常给他送来。   也正因此他越发得申春杰信任。   尹宏升一脸恶寒,嫌弃的看了申春杰一眼,“哥,我可不喜欢男人。”   “废话,我也不喜欢。”申春杰白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进来吧。”   尹宏升跟了进去顺带把门关上。   两人在客厅边吃边聊,尹宏升随手打开电视,不出意外,早间新闻上一如既往出现最近很活跃的郑东勇。   “西八,这个家伙,最近的呼声很高,该不会真的当上总统吧。”尹宏升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的说道。   申春杰问道:“你不支持他吗?”   “我更支持李青熙,至少他当过首尔柿长,有政绩,而且商人出身懂经济。”尹宏升先夸李青熙,接着又贬低郑东勇,“而这个家伙永远都是嘴巴说的比唱的好听,他竞选议员时我还投了一票,可结果他竞选前的承诺一个都没完成,就会欺骗民众。”   “哎唷,那说起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很可恶呢,不过这些政客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跟表子似的没有丝毫信任价值。”申春杰同仇敌忾的说了句。   尹宏升装作突然灵机一动的样子出主意,“不如我们下一个刺杀他?”   申春杰顿时怔住,抬头看向他。   “哥,到目前为止,我们可是连一个真正具有影响力的政客都还没成功刺杀过呢。”尹宏升认真的说道。   申春杰扭头看向电视上侃侃而谈的郑东勇,觉得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尹宏升继续说道:“让这样的家伙当上总统,那么绝对会是全体国民的灾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而且我们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祭品来向全国宣告我们的存在,让那些贪官污吏知道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   “并且我觉得我们不能一直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警方打掉,李青熙被郑东勇搞得焦头烂额,我们杀了郑东勇也是帮了他,能跟他搭上线。”   “你想得是不是太天真了?”申春杰摇了摇头,说道:“依这些政客的德性,李青熙确实会因为我们杀了郑东勇获得好处,但却并不会因此感激我们,反而会更卖力的剿灭我们。”   政客是不懂得感恩的,他们只看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   “不,他不会那么做,至少短期内不会。”尹宏升言辞肯定,说出自己早准备好的说法,“他要担心如果他不给我们好处,或者剿灭我们,那除非是能将我们一网打尽不给我们开口的机会,否则我们如果说是他指使我们杀了郑东勇,给他泼脏水,介时他是黄泥巴掉裤裆有理也说不清。”   “有人想让他当总统,也有人不想让他当总统,这事闹大就是给他政敌攻击他,拉他下台的机会,从他个人利益的角度来说,宁愿短期包庇我们也不会让我们给他身上泼脏水。”   “毕竟我们杀了谁,杀了多少人都影响不到他,他不会在乎我们是不是罪犯,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所以最终他只会一边稳住我们,而同时一边想办法尽快妥善的解决掉我们。”   申春杰听见这话后沉吟起来。   “哥,强行绑架李青熙合作是有危险不错,但至少能在短时间能获得很多好处,至于最后是什么结果就看我们双方博弈了,但如果没有人罩着我们,再像我们现在这样下去只会完蛋得更快。”尹宏升苦口婆心的劝。   “先吃,吃完后召集其他人商量一下。”申春杰没拒绝,也没同意。   但了解他的尹宏升知道,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否则他会当场拒绝。   吃着自己买来的早餐,尹宏升心思有些复杂,申春杰确实很信任他。   但他却要出卖对方换高官厚禄。   不过也仅仅只是承受了片刻良心的折磨,他就将这种愧疚抛之脑后。   总长大人说得对,想成常人不能成之事,那就得受常人不能受之痛。   心狠的人才能统治其他同类。   饭后,申春杰驾车带着尹宏升前往忠义会总部,召集了其他几名骨干前来商讨刺杀郑东勇一事是否可行。   加入忠义会都是怨天怨地,对政府不满,对官员不满的愤青,听见杀郑东勇的提议,除了少数一两人表示疑虑外,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同意。   而当尹宏升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对申春杰说的话后,在场众人就更没有犹豫了,全部都磨刀霍霍向东勇。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干!也是时候向全国宣告我们的存在了!”   申春杰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接下来几天忠义会开始制定杀郑东勇的详细计划,居然发现很简单。   因为郑东勇一直很高调的在各种地方演讲,行踪很好查,平时身边除了秘书和司机外没有其他安保人员。   而且演讲现场人多眼杂,只要枪一响就会乱,他们撤退起来很方便。   所以刺杀计划很快就新鲜出炉。   要纠结的无非是执行人手选择。   “会长,算我一个吧,这个建议是我提的。”尹宏升主动请缨参加。   其实他最好是不出面,但他必须要保证郑东勇死,而又对这群队友的枪法不信任,所以他只能亲自动手。   毕竟他可是警校的射击冠军。   申春杰看了他一眼,“好。”   ……   9月15号,早上,晴空万里。   江南区一家大型商场门口聚集了上千人,他们挥舞着支持郑东勇的横幅和小旗子,正在听郑东勇的演讲。   “距离朴永灿死亡,他家人失踪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检方依旧没有传讯任何国家谠骨干,这是在包庇!”   “许敬贤和李青熙好得快穿一条裤子,这就是国家谠敢对朴永灿下黑手的原因,因知道检方会替他们遮掩真相,他们狼狈为奸,残害忠良!”   “国民们,睁开眼看看吧,国家谠尚未执政就如此疯狂,如果让李青熙当上总统国家都将处于黑暗……”   郑东勇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声嘶力竭的挥舞着双手高喊,似乎是想要唤醒仍沉睡的国民,演技很不错。   而他不知道的是,死神来了。   忠义会安排的尹宏升在内的三名枪手伪装成他的支持者,戴着帽子和口罩,举着小旗不断往最前面挤去。   很快就挤到了人群的中心位置。   尹宏升盯着郑东勇,下一秒一只手伸进怀里,摸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与他同时开枪的还有另外两人。   “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阵枪声响起,郑东勇胸口出现数个弹孔,脖子也被尹宏升一枪打穿,声音戛然而止,重重的倒地。   “啊!杀人了!杀人了!”   “快跑啊!杀人了!”   “议员!议员!快叫救护车!”   听演讲的国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丢了手里的横幅和旗帜尖叫着,惊慌失措的抱头逃窜。   “国民们不用害怕,我们是忠义会的人!郑东勇这种虫豸根本不配当总统,高木惠遇刺是我们做的,前段时间两名科长公务员身亡也是我们做的,我们是权力的监督者,会惩罚所有贪官污吏,直到全国政治清明!”   尹宏升高喊了一声后迅速向街边一辆黑色轿车跑去,而车里的司机早已准备好,三人上车后便扬长而去。   “嗬~嗬~嗬~”   舞台上,倒在血泊中的郑东勇尚未断气,他艰难的喘息着,嘴里在不断冒出鲜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   他做了那么多。   眼看有了胜选的机会。   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甘心!   而且他也不相信凶手是什么忠义会的人,是许敬贤,肯定是许敬贤!   他一贯心狠手辣,胆大妄为。   他半个月前约自己见面也不是为了诈自己,而是坚定杀自己的决心。   自己早该有所防范的……   “议员!议员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郑东勇的秘书上前蹲在其身旁,抓住他的手焦急的说道。   郑东勇艰难的张嘴,用尽全身力气想说出许敬贤的名字,但是喉咙被打穿的他只能发出嗬嗬声,最终手往下以耷拉,彻底断气,失去了呼吸。   “议员!议员!!!”   秘书崩溃,撕心裂肺的大吼。   他是真伤心啊,因为眼看自家主子就要当上总统,自己也能跟着一起飞升,而现在完了,全都已经完了。   “哇呜~哇呜~哇呜~”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最近的警察赶了过来封锁现场,而秘书仿佛听不见一般抱着郑东勇的尸体嚎啕大哭。   “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刚刚得到消息,十分钟前国会议员,统合新谠总统候选人郑东勇演讲途中遇刺,不幸身亡……”   “各位观众,抱歉,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凶手自称忠义会,并且认下高木惠代表遇刺,以及前段时间两名公务员的死也是他们所为……”   “我台记者已经紧急赶往大检察厅针对此事采访许敬贤总长,将会现场连线,请继续关注本台消息……”   郑东勇遇刺的时候正好是各大电视台早间新闻播出的时间段,所以这件事第一时间就通过新闻传遍全国。   所有国民一片哗然,毕竟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大人物被刺杀身亡了?   国家又要乱起来了吗?   郑东勇的支持者们愤怒不已,认为这是国家谠的阴谋,痛斥国家谠是杀人凶手,检方是包庇者,纵容者。   有人哭,自然有人笑,不喜欢郑东勇的国民都是大声叫好,认为忠义会的人是英雄,是值得歌颂的勇士。   大厅这边,许敬贤出面借助各台派来采访的记者向国民表明了态度。   他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不是简单的杀人案,是恐怖袭击,忠义会屡次刺杀国家政要,是恐怖组织,请全体国民放心,一个月内,我们检方一定会抓到凶手,给全国一个交代!”   “另外,虽然凶手临走前没有亲口承认,但我们有理由怀疑朴永灿议员的死也是他们所为!他们杀人是不分政谠的,没有政治立场的,只践行自己所谓的正义,实则是犯罪……”   办公室里,李青熙看着电视新闻上许敬贤义正言辞的嘴脸,只感觉头皮都发麻,他怀疑杀郑东勇的人是许敬贤安排的,只是冒充忠义会行事。   毕竟之前许敬贤向他承诺会尽快解决郑东勇的威胁,一连过去数日都没有动静,现在郑东勇却突然死了。   既能解除郑东勇带来的威胁,也能把朴永灿的死推给这个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忠义会,给国民一个交代。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那可是国会议员,炙手可热的总统候选人。”李青熙喃喃自语道。   许敬贤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郑东勇是疯子,他也是个疯子。 ###第378章 权力的屠杀,检察总长!(大结局!)   郑东勇死了,统合新谠的发展势头也戛然而止,因为在这个新谠派里郑东勇是唯一核心,无人能替代他。   不像国家谠,如果李青熙出了意外那还有高木惠可以被推出来顶上。   统合新谠目前已经无人可用。   距离大选投票还有不到三个月。   这时候推出新的候选人,就算打着为郑东勇复仇的旗帜也没什么用。   因为已经不会再有朴永灿自爆重创国家谠和李青熙那么好的机会了。   当然,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统合新谠还是推出了新的候选人,因为可以借着郑东勇的死打悲情牌,争取到一批选民为之后的地方选举做准备。   总之郑东勇一死,李青熙已经没了任何对手,所以他也展现出了自己的气度,比如多次公开场合对郑东勇的死表示惋惜,称其是少见的人才。   甚至还亲自出席了他的葬礼。   郑东勇活着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成就,也没那么多人支持他。   但是他死了,一时间他在全国人心中的位置就被无限拔高,他出殡的那天,无数首尔国民走上街头相送。   死后封神。   这点就像是原时空里的鲁武玄。   郑东勇遇刺身亡举国震惊,所有国民都在关注,压力自然来到检方。   许敬贤亲自担任特检组组长负责此案,但随着距离他承诺的一个月破案越来越近,却始终没什么相关消息传出,让国民开始质疑检方的能力。   面对这些质疑许敬贤充耳不闻。   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在刻意压着破案的节奏,否则刺杀事件第二天就能把忠义会给一网打尽。   10月10号,就郑东勇被刺一事针对检方的质疑和不满已经愈演愈烈。   每天都有人来大检察厅抗议。   许敬贤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他先跟尹宏升沟通了一番,让他那边准备好里应外合,然后叫来首尔警察厅副厅长姜静恩布置抓捕行动。   “这个人是我安排的卧底,情报就是他提供的,告诉参与行动的人不要误伤他,除他以外,其他忠义会成员全部击毙!”许敬贤拿出尹宏升的照片交给姜静恩,面色沉着的说道。   其实最开始赵大海提议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是把尹宏升也击毙,但是被许敬贤否决了,做人不能做得太绝。   尹宏升对他忠心耿耿,也是一把办事的好手,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以后让他对总统开枪估计都不会犹豫。   就这么杀了的话未免太可惜。   姜静恩立正应道:“是!”   她立正的瞬间圆滚滚的良心微微颤动了几下,领口的铃铛也晃了晃。   “那就开始吧。”许敬贤说道。   姜静恩敬了一个礼转身去安排。   当天晚上九点,忠义会全体成员齐聚总部,一栋位于东城区的独立别墅给会长申春杰庆祝三十五岁生日。   别墅客厅里张灯结彩,各种美食美酒摆满桌台,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随着搞钱能力日益提升,如今的忠义会已经不像半年前那么窘迫了。   “这是谁的主意,我这都多大年龄了还搞这个。”看着被手下人推上来的蛋糕,申春杰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事先根本不知道庆生的事。   尹宏升笑着说道:“我的,正好大家一起聚聚,喝两杯,说说话。”   “又是你小子,以后可不能这么麻烦大家,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面。”申春杰指了指他,虽然嘴里说着不喜欢,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断过,举着酒杯说道:“感谢大家给我庆祝生日,这杯酒,我敬你们。”   “干杯!”众人纷纷举杯欢呼。   申春杰放下酒杯说道:“趁这个场合我说两句,如今我们忠义会大名已经响彻全国,成为所有贪官污吏的梦魇!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直到消灭所有贪官污吏,实现全国一片清明!”   “好!会长说得好!”   “大家再敬会长一杯!”   尹宏升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趁着众人沉醉在喜悦中时偷偷上楼去了。   与此同时,一辆辆警车已在闭灯闭笛的情况下悄无声息驶入别墅区。   伴随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数百名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跳下车后迅速包围了别墅,只等姜静恩一声令下。   月色下,武装警察身上黑色的制服与黑夜融为一体,防爆眼镜下的眼神平静淡漠,静默无言,只剩下呼吸声此起彼伏,像是埋伏猎物的狼群。   而别墅内部,沉浸在喜悦中的忠义会成员纵情享乐,对此一无所知。   “喊话。”姜静恩声音清冷。   这是不能省略的必要程序。   “滋滋~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举起双手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要强攻了!”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   喊话声通过喇叭传到别墅内部盖过了音乐声,原本的欢声笑语瞬间是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妈的!阿西吧!有警察!”   “警察来了!会长!怎么办?”   “外面全是警察,黑压压一片!”   众人七嘴八舌,尽显慌乱,毕竟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慌什么!”申春杰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说道:“我们干的事被抓就难逃一死,事到如今只能拼……”   南韩虽然不执行死刑,但可没废除死刑,就他们刺杀官员的行为,审判他们的官员又还岂会让他们活着?   “进攻!”还不等屋内的申春杰做完战前动员,外面指挥车里的姜静恩就在喊话结束后便下达了新的命令。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数十发催泪弹被发射出去,哗啦一声打破玻璃后便落入了别墅内部。   浓郁刺鼻的烟雾瞬间冒出。   “催泪弹!捂住口鼻!”申春杰看着开始冒烟的催泪弹连忙大吼一声。   同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警方好像就根本没准备给他们投降的机会。   否则哪会那么快就展开进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下一秒,子弹宛如狂风骤雨从四面八方射向别墅,玻璃,桌椅等东西就全部噼里啪啦被打烂,碎屑横飞。   “啊!我的腿!”   “隐蔽!快隐蔽!跟他们拼了!”   别墅内的忠义会成员被警察打了个措手不及,数人中枪倒地,其他人则连忙惊慌失措的寻找掩体,又一边拿出武器对着别墅外面胡乱的射击。   “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   一时子弹乱飞,枪声大作,在黑暗中宛如鞭炮声一样久久不绝于耳。   “咳咳咳!会长,我们投降吧!”   “兄弟们快要撑不住了!”   面对数倍于己方的火力,而且又有催泪弹的干扰,别墅内的忠义会成员很快就撑不住了,提出缴械投降。   “投个屁!还没看出警察根本没想让我们活着出去吗?现在丢了枪只会死的更快!”申春杰怒吼,猛地咳嗽了几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至少得拉一个垫背!”   “会长说得对!跟他们拼了!”   “阿西吧!有种你们就来吧!”   “砰砰砰砰砰!”   别墅内烟雾笼罩,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视觉,只能凭感觉对外射击。   随缘枪法又怎么可能打得中人?   申春杰在喊了一番血战到底的话后却悄悄停止射击,凭离楼梯近的优势往楼上转移,他可不想死在这儿。   他已经意识到内部出了卧底,否则警察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摸到这里?   但此时已经没时间细究这些。   摸到三楼,催泪弹的烟雾浓度降低了不少,他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狠狠的喘息了几下,随后扯下一块毛巾打湿捂着口鼻往外走。   他才刚出洗手间的门,一把手枪就顶在了他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并举起了双手。   持枪者是提前上楼的尹宏升。   “宏升,是我,让下面那些人拖住警察,我们找机会走。”等看清是尹宏升后申春杰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了下去,语气急切的说了一句。   然而尹宏升却依旧没放下枪,也没说话,只是眼神略复杂的看着他。   这时候申春杰终于明白了什么。   两人间陷入沉默。   耳畔只剩楼下依旧激烈的枪声。   “你……”   “对不起,我是警察。”尹宏升略显痛苦的沉声说了一句,随后将枪口往下移动到胸口,食指扣动了扳机。   “砰!”   申春杰胸部中弹,身体被子弹的冲击力带着往后踉跄了一下,但倚靠在门框上没有倒地,看着尹宏升艰难的说道:“我……没想过……是你。”   “砰!砰!砰!”   尹宏升又连开三枪,申春杰终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胸腔剧烈起伏的喘息着,双眼直愣愣仰视着尹宏升。   就这样直到彻底失去呼吸。   尹宏宏丢了枪,扑通一声跪在申春杰身边,闭上眼睛痛苦的捂住脸。   这一刻,他内心的痛苦是真的。   但来日升职时的喜悦也是真的。   楼下的枪声不知何时也只剩下了零星,很快,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一群警察冲了上来持枪包围了尹宏升。   “别开枪,自己人!”尹宏升直到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举起双手大喊。   参与攻坚的警察都提前看过尹宏升的照片,确认是自己人后就移开了枪口,继续去搜索别墅里其他房间。   尹宏升捡起枪起身下楼,朝与警察相反的方向走,来到客厅只见喜庆的庆生现场已经遍地狼籍,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血溅得到处都是。   他从未见过这种画面,每个都是他熟悉的面孔,给了他深深的震撼。   只因为许敬贤的一句话。   今晚便横死了三十个人。   杀死他们的是子弹吗?   不,是权力!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唤回他的思绪。   尹宏升抬头看去,只见是一名身材火辣性感,英姿飒爽的女警官走了进来,连忙是立正敬礼,“长官好。”   他认识这人是首尔警察厅次长。   “厅长,申春杰死了。”一名搜索现场的警官上前汇报,说这话时还看了尹宏升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姜静恩微微点头,然后看着尹宏升淡淡说了一句,“你要好起来了。”   尹宏升抿了抿嘴,略显激动。   为了这份前途他付出了太多。   如今终于到了快收获的时候。   姜静恩转身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大检察厅办公室里,许敬贤孤身一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静静地抽着烟,明亮的灯光下神色阴晴不定。   他一直在这里等现场的消息。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手机响起,看见来电现实是姜静恩后他立刻抓起接通,“喂。”   “大人,行动很顺利。”   “好。”许敬贤挂断电话,长长的吐出口气,“大海,立刻召集记者。”   “是!”办公室外回应了一声。   晚上九点,西装革履的许敬贤大步流星走进记者会会场,看着下方的一众记者大声说道:“今天叫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个好消息,通过长达近一个月的调查和布局,在卧底警员的配合下我们于今夜一举捣毁忠义会!”   “抓捕过程中遇到激烈反抗,双方爆发了枪战,忠义会的匪徒殊死抵抗不肯投降,在付出数名警员负伤的代价后,最终成功击毙包括匪首申春杰在内的一共三十名忠义会匪徒!”   “从现场收缴出多项能证明忠义会行刺郑东勇议员的证据,包括但不限于郑议员的照片,行程安排等。”   许敬贤话音落下,全场沸腾。   在座的这些记者昨天还在攻击检方不作为,郑东勇遇刺一案迟迟没有进展呢,没想到今天许敬贤就突然放出个大炸弹,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检方不是没有进展,而是一直在调查,并派遣了卧底潜入收证。   而更让众人感到震撼的是三十名忠义成员居然全部被击毙,没有一个投降的,这不是恐怖组织,是什么?   怪不得能干出刺杀高木惠,郑东勇这些国家要员的事,都是群疯子!   “次长大人,请问关于……”   记者们开始争先恐后的提问。   许敬贤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结束记者会后,许敬贤狠狠的松了口气,这段时间的压力全部从肩上卸下,一切又都回到了预定的轨道。   现在他只想好好放松放松。   将多日以来的压力全发泄出去。   让朴智慧驾车把他送去了利家。   没有什么发泄方式,是比把利富贞这个财阀公主,商业女强人压在身下狠狠的灌输柱体思想更有效的了。   但没想到利富贞不在,只有利音欣一个人在家,“你姐呢?伯父呢?”   大晚上的不在家进入待鸡状态。   这又跑哪儿去了。   “公司出了点事,我爸和我姐开会去了。”利音欣回答道,随即又好奇的问了一句,“姐夫,你找我姐是有什么事?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倒也能。”许敬贤打量她一眼。   利音欣长发披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睡裙,哺乳期颇具规模的良心若隐若现,再配上她那一张清纯无瑕的脸蛋,看起来让人十分上火。   他都快忘了利音欣的味道了。   毕竟和她上床还是两年前的事。   “那姐夫我帮你吧。”利音欣还没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主动站了起来。   许敬贤听见这话,倒吸一口凉气苍蝇搓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嗯……嗯?啊!你要干什么!”   “许敬贤!别!”   一个小时后,芯花怒放,被灌成泡芙的利音欣欲哭无泪,爬起来咬着银牙狠狠踹了许敬贤几脚,“混蛋!”   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帮这个忙。   第一次失身给许敬贤时怀孕生了个女儿,这次要是又怀上了怎么办?   “我不会死,不过刚刚某人倒是叫着自己要快死了。”已经穿戴整齐的许敬贤勾起她光滑的下巴调侃道。   两人之前曾有过一次,而且还一起生了个女儿,利音欣对于他的接受度很高,只是在最开始时矜持的反抗了几下,但后面就主动配合了起来。   现在事后表现出这幅态度,只是为了掩盖其内心深处的尴尬和羞耻。   利音欣羞愤欲绝,瞪了他一眼刚准备上楼洗澡,却听见外面传来姐姐和父亲的说话声,只能草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套上睡裙正襟危坐。   “伯父,富贞。”许敬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见利富贞进屋后起身上前接过她的包,又帮她拿了拖鞋。   完全是一副三好丈夫的表现。   利音欣暗自撇嘴,虚伪的男人。   利会长向沙发走去,头也不回的问道:“敬贤,你最近不应该是忙得焦头烂额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他对最近的大事都了如指掌。   “已经忙完了,本来想找富贞帮个忙,没想到她不在,幸好音欣乐于助人,帮我解决了。”许敬贤笑道。   利音欣听见这话霎时小脸滚烫。   阿西吧,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啊!   “哦?”利会长一愣,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丫头还有啥能帮上你的?”   “那就多了,伯父可不能小看了音欣啊,心灵手巧,足智多谋,口齿灵活,帮我解决了好一桩麻烦事,不过刚刚因为太激动,倒是不小心冒昧的顶撞了她几下,等改日我再上门付精请罪。”许敬贤将包放好,然后提出告辞,“富贞,伯父,我先走了。”   利富贞在沙发上坐下,略显疲惫的扭了扭脖子道:“不再坐会儿了?”   “不了,刚刚你们没回来时我都已经做够了。”许敬贤笑着婉拒道。   随后又看了利音欣一眼才离开。   而利音欣不着痕迹剜了他一眼。   这也姑且能算是眉目传情吧。   次日上午,各大报纸和早间新闻都报道了昨晚忠义会被剿灭的事情。   还特别点明在现场发现了多张郑东勇的照片,以及记录郑东勇行程的笔记,再加上卧底尹宏升的话,种种都能证明郑东勇就是忠义会所刺杀。   “阿西吧!这些人太疯狂了,他们这完全是想搞乱国家,死得好!”   “一群疯子,如果不认同别人的政治理念那可以提出自己的,而不是搞刺杀,这群人完全是恐怖分子。”   “如果觉得国家不好,那就努力建设她,而不是整天埋怨和破坏!”   大部分国民对忠义会的行为都不认同,而一小部分极端的人则觉得忠义会干得好,为忠义会覆灭而难过。   不管怎么说,伟大的许检察官又一次侦破了一起重大的案件,并且剿灭了一个带有恐怖性质的暴力团伙。   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总统阁下当然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鲁武玄又给他授予了一枚表彰他功勋的勋章。   再这么下去,估计等他退休那天勋章都能挂满衣服当防弹衣使用了。   而作为卧底的尹宏升则被授予警查警衔,安排进了龙山警署刑事课。   未来等待他的将是青云之上。   因为忠义会刺杀高木惠和郑东勇一事坐实,国民们也就都相信了许敬贤说的朴永灿也是他们所杀的说法。   国家谠和李青熙因此洗去嫌疑。   虽民间还是难免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却终究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谓是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12月19日南韩第十七届总统选举投票开始。   所有选民纷纷走上街头,投下宝贵的一票,选出在接下来五年中他们依旧不会满意,依旧会大骂的总统。   一共持续十天,虽然发生了一些波折,但李青熙仍跟原时空一样以碾压的姿态拿到远超其他候选人的选票成为众望所归,当选第十七届总统。   因为本届总统大选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终于在此刻彻底落下帷幕。   每次总统大选,都代表一次权力更迭,或许在国民眼中看起来是风平浪静平稳交接,但实则都暗潮汹涌。   不知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   十二月三十号,投票结束的第二天晚上,许敬贤和李青熙见了一面。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在艘游艇上。   “恭喜啊前辈,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甲板上,许敬贤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倚着栏杆笑吟吟的祝贺道。   “还没有完全实现,我的理想是让国家经济复苏,国民都能够过上好生活。”李青熙意气风发,似乎已经在想来年要大干一场,又转身看向许敬贤,“当然,肯定是你陪我一起。”   现在的他还是有理想的。   虽然许敬贤涉嫌谋杀郑东勇的行为让他心里扎了一根刺,但是他不会因为私人看法而影响与对方的合作。   毕竟成年人只看利弊得失。   “我很荣幸,愿意追随前辈左右为国效力。”许敬贤举起酒杯说道。   前期追随,中后期划清界限。   李青熙跟他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指着汉江两岸霓虹灿烂的夜景说道:“敬贤,你看,多么繁华的城市啊,马上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许敬贤闻言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现在只是属于你。   将来才会属于我。   “等我就职后,就会任命你为总检察长,你要负责对鲁武玄政府的清算调查。”李青熙扭头看着他说道。   这是他上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否定鲁武玄的一切并追责。   毕竟过去五年国家种种发展得不好的地方总要有人承担责任,且最关键的是鲁武玄之前得罪了现代集团。   而他李青熙的背后就是现代。   许敬贤答应下来,“虽然鲁前辈于我有恩,但是我会公私分明的。”   由他来主持调查,那么至少还会给鲁武玄留一线,不把他往死里整。   如果让其他人来负责,不知道多少人想让鲁武玄死呢,毕竟他执政这五年可是明里暗里得罪了太多的人。   希望本时空能改变他的命运吧。   李青熙拍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   ……   2008年2月10日,李青熙正式发表就职演讲,就任南韩第17届总统。   同一天公布了一系列人事调整。   许敬贤正式被升为总检察长。   这一年,他虚岁35,实岁34。   南韩历史上最年轻的检察总长。   也是南韩最年轻的高级领导人。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在国内倒是没引发什么波澜,毕竟在所有南韩国民看来这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在国外这事却是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毕竟34岁的国家重要领导人啊!   这哪怕是放眼全球也没有几个。   何况还是南韩这种处于和平的发达国家,自然是值得各国重点关注。   毕竟他在这个年龄就已经成为了国家高层,可以预见他未来还将影响南韩很多年,那他的政治倾向,他对世界局势的看法都是各国所在意的。   2月11号,周一,有风。   早上许敬贤就早早的起来,在林妙熙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崭新的西服。   毕竟今天是他上任总长的日子。   许敬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西服配红色领带,手腕戴着一支并不算名贵的手表,比起过去的俊朗和轻佻多了几分年过三十的成熟与稳重。   “看什么呢,很帅,别看了,赶紧下去吃饭吧,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呢。”林妙熙拉了拉他的手。   许敬贤微微一笑,跟着她下楼。   “我去上班了。”吃完早饭后,许敬贤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起身说道。   “等等。”林妙熙叫住他,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接着后退两步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去吧。”   “爸爸再见。”“姑父再见。”   许世丞和林瀚云争相挥了挥手。   许敬贤笑了笑转身离去,此时在别墅外已经停着数量警车,他原本的座驾车头上也已经插上了两支小旗。   一支上印着检察院的徽章。   而另一支则是南韩的国旗。   从今天开始,他就真正成为了南韩举足轻重的国家高层领导人之一。   下一步就要把那个“之一”去掉。   随着他迈步出门,所有候在车旁的人纷纷九十度弯腰鞠躬,“大人。”   许敬贤把公文包递给赵大海。   然后迈步向车走去坐进了后排。   其他人这才纷纷上车。   所有警车打开警笛和警灯,阵阵刺耳的警笛声在别墅区里响了起来。   四名骑警前方开道,后面是两台防爆警车,然后是许敬贤的座驾,其后又是两台防爆警车和四台摩托车。   车队浩浩荡荡驶向大检察厅。   为迎接他就任,从他家前往大检察厅的路今天早上临时封控,整条空旷的马路上就只有他们这一排车队。   沿途每个路口都安排了警察交通管制,凡是车队所过之处,所有参加封控的警察都全部敬礼目送其离开。   车辆疾驰,晨风拂过,车头的检察院旗和国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许敬贤坐在后排翘着二郎腿。   手里拿着一份今早的南韩晨报。   上面头条正是关于他的报道。   《最年轻的传奇检察总长!》   许敬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完后随手将报纸丢出了窗外,而此时恰好一阵风乍起,轻薄的报纸在空无一车的大马路上被风卷着越飘越高……   同一时间,大检察厅门口,全国各地所有检察厅的检察长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赶来首尔聚集在此翘首以盼。   按规定他们其实是不用来的。   历届总长就任他们都没来过。   但是今天却都特意赶来了。   就在众人等得腿软的时候,视线中空旷的马路上才终于出现了动静。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四台铁骑。   随后是警车。   再随后是两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所有人下意识挺胸抬头的站直。   当许敬贤的座驾停稳后,新任大厅次长蔡东旭立刻小跑着上前弯腰打开车门,一只手挡在他头顶的位置。   “大人,请下车。”   许敬贤迈开腿下了车,站在众人面前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身上的外套。   “恭迎总长大人!”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18名检察长和数十名次长,以及首尔周边地区上百名科长部长同时齐齐弯腰高声喊道。   检察院今日迎来了她新的主人。   (全文完!) ###完结感言!!!   当发布完最后一章时我整个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彻底卸下了压力。   连续九个月,没有断过更,也没请过假,前期日更一万字,后期日更七千字,不间断的写了两百多万字。   属实是把我累得够呛。   现在终于能歇息一段时间了。   码字真累啊,特别是后期,我又不想请假和断更,还得尽量保持在中午更新,淦,真是每天都恐惧第二天早上的到来,因为早上起来就得写。   一本书我只要写下了第 一 章并发布出去,那在完本前我是连一天都不敢停,有时因为突发状况更新晚了而掉几百追订我都会懊恼,在作者群念叨半天,连载时全程保持高压状态。   作为一个扑街,我跟其他大神的共同之处应该就在于年纪轻轻便身体不太好这点,长期写书带来的各种毛病一大堆,连载期间又难免因为剧情和数据而焦虑,那种感觉真的要命。   但恰饭哒嘛,没办法,最大的欣慰就是这本书成绩对得起我的疲惫。   还好,现在都结束了,明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睡大觉,睡到自然醒!   先汇报下本书成绩,连载期间前前三个月基本都待在畅销榜前百,而后面也始终没有掉下过一百五,均订一万七,追订6100,算是平稳着陆。   自2022年6月28在起点写下第一本书《诸天从港综世界开始》到现在刚好一年半,一年半时间,算上中间不幸夭折那本,我在起点写了三本。   两本万均,以及一本六千多均的大精品(这本要不是因不可控因素太监了也能万订的),能取得这个成绩我很满意了,希望下本能在我自己努力以及大家支持的情况下再创新高。   这里得再感谢大家,我的读者虽然不多,但是粘性很高,导致我每次新书期时就遥遥领先,三本都进过新书榜前列,更有两本上过第一,否则不会有之后的成绩,拜谢各位大哥!   所以能连续有不错的成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更是靠着大家的共同支持,没有你们,没有现在的我。   我通常在连载期间一贯和读者交流很少,不是我高冷,而是因为我是个很容易被人影响心态的人,一本书不可能做到人人喜欢,我怕听了这个读者的意见写又让另一个读者不爽。   所以只能闷头按自己的想法写。   甚至是很少发单章谈想法,就像个无情的更新机器,只管定时更新。   一本书从开始到完结就像是一班公交车,有人从始发站上车,有人在中途上车,也有人在中途下车,还有人一路坐到终点站,我作为老司机只能按自己的节奏开车,无法决定读者何时下车,只要车开稳,不翻就行。   另外我基本不禁言任何一个花了钱订阅的读者,发这篇感言之前我看了一眼后台,在起点一年半除了在评论区麦片抢我生意的外,我就只禁言过两个对我恶语相向,用词过激的。   每一个花钱订阅的读者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或许中间因为我写得不好而弃书,但至少曾支持过我,发自内心说一句,我对自入行以来所有看我书的读者都始终怀着一颗感恩之心。   毕竟网文改变了我的命运,更准确的说,是每个支持我,喜欢我书的读者用每一个订阅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今年刚23,出身四川农村一个普通家庭,穷乡僻壤,记忆中通电都是我十多岁时的事了,一刮风下雨还会因吹断电线而停电,祖上三代是土里刨食的农民,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本会以另一种方式重复父辈的一生。   但意外出现了,你们出现了。   因为网文,因为你们。   使我在这个年纪有了远超大部分同龄人的收入,改变了自身和家庭的困境,生活水平大大提升,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期待,感觉每天都在变好。   所以只要不是对我个人和家人侮辱人身攻击,我就从不会禁言,之前有个读者疯狂骂我,我当时气得打字手都在颤,甚至还尼玛把订阅费退给他了才禁言他,现在想想真煞笔……   这种事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我是俗人,写的故事也很俗,纯粹的爽文,没什么深度和意义,只求能博各位一笑也算实现自我价值了。   再说回本书,主角的成就当然不会局限于检察总长,就像书里写的那样他的目标是当总统,而且是一直当下去,为了能满足自己的野心和权力欲望,会耐心蛰伏,会不择手段……   但这过程是不能写出来的,因为那时候都和现实时间线重叠了,必然会被和谐,所以只能在书里把后续的一些线索给出来,然后在这里完结。   所以从开书前我就想好了,只写到当上检察总长就结束,精准把控。   该写的剧情能写的我都写了。   后面就不行了。   与其戴着镣铐在自己未曾准备过的区域疯狂作死,还不如在已经准备好的地方给整个故事划上一个句号。   而且我也不想硬续大纲,一直拖着不完结来爆大家的金币,那样的话我自己写得难受,你们看着也难受。   从我第一本书完结时我就是这么说的,这绝对是真心话,毕竟就我这三本书的成绩,如果一直不完结,继续写下去的话每个月收入都还不错。   我还年轻,说是自信也罢,天真也罢,始终相信自己肯定还能写出更好的,就算偶尔扑街,调整调整也能再起来,没必要非守着一本一直写。   自爆一下,我17岁入行那年就靠网文养活自己了,在来起点前也已经是另外一个小说网站排行榜上前几的作者,一直主打一个说完结就完结。   老马甲就别扒了,我每换个网站都会根据网站读者重新选类型,以前写的文你们肯定不喜欢,不说也罢。   说完老书,再说说关于新书。   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年后发书。   大概二月底或者三月初吧。   至于写什么暂时还没想好。   类型的话应该还是都市,故事肯定会变,但风格绝不会改,我依旧会是大家熟悉的正人君子,新书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毕竟连续三本成绩都算不错,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   当然,大家对新书有什么建议的话也可以在此处提出,或许某个建议刚好撩动我的心弦,让我很想写呢?   开新书会在老书通知,所以希望大家都不要删除书架吧,反正我这本书放着也不占位置,各位恩客又何必脱了裤子就不认人了?这跟约完第二天就删联系方式有何区别,到时候再想约我时还得重新找我呢,嘤嘤嘤。   而且我应该会写几张想写的后续番外剧情,感兴趣的话千万别删书!   连载期间从来没有发过这种长文单章,或许有些乱,碎碎念,都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大家将就看一下吧。   最后感谢大家在本书九个月里的陪伴,提前祝各位老色批元旦快乐。   还有几天2024将到来,希望新的一年世界和平,祖国繁荣昌盛,我和我可爱的读者们都能平安顺利,生活美满,在各自拼搏的领域再创新高。   我们来年新书见!   嗯,月底求下月票,同时也是本书最后再求一次月票!拜托了or2。   PS:加群的话简介里有群号,记得加新的那个,另外两个已经满了。   ……   接下来是推书时间。   《诸天从港综世界开始》作者竹叶糕,就是鄙人的万订完结老书,还没看的可以去看看,非常非常好看。   《重生后才发现我有青梅》作者曹瞒君,一个文风对不起笔名的纯爱处男作者,本书已完结,写的是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美好感情长跑。   《顶流:我们没有恋爱关系》作者得兴,一个万订老狗的新马甲,文娱恋爱文,感兴趣可以看看。   《围棋:我和AI五五开》,作者一剑刺刺刺,已经完本,写围棋还能万订就问吊不吊,可以去看看。   《妖女入我怀》作者尺间萤火,轻小说,仙侠恋爱,江湖朝堂,也是很有实力的老作者了,值得一看。   《死灵法师只想种树》西幻类型的游戏文,三万均订,更新很稳定。   《神话纪元,我进化成了恒星级巨兽》很长了,可宰,暴爽玄幻文。   结尾再次跪求月票!!! ========================================================== 更多精校小说尽在知轩藏书下载:https://zxcs.inf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