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多精校小说尽在知轩藏书下载：http://www.zxcs.me/ ========================================================== 《月光下魔语》 作者：西贝猫 内容简介： 　　他，一个看似普通的出租司机； 　　她，一个好奇心强的高中女生； 　　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一次偶然的事件后，少女走进了他的世界，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并不是平常人应该踏入的地方！ 序章 偶遇 　　“真是的，今天一天又没赚到什么钱……” 　　看着干瘪的钱包，我不禁有些郁闷。每天拼死拼活的开车拉客，但是扣除车油费和房子的租金后，为什么我的钱包永远都是这么疲软呢…… 　　将钱包放入怀中，勉强振作起精神注视车外。原本应该是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此刻却是连一个人都看不到。整条商业街好像死气沉沉的感觉。虽然店面都有开门，但是根本没有顾客的话，也没有任何用处吧。 　　想到这里，我将车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原本每个周末这里都会停满车辆和排队准备停车的家伙，但是今天却异常冷清，诺大个停车场只有我这辆破烂的出租车。在锁好车门后，我顺着附近常走的一条小路，来到了“晓月”咖啡厅的门口。这是我在无聊时常常来打发时间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要把这店开的根本没有人流量的小巷当中，但是对于我这不喜热闹的人来说，倒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走进咖啡厅，扑面而来的首先就是一股香甜的味道。伴随着咖啡那特有的苦味飘荡在这小小的店中，带给人一种相当舒服的感觉。明亮柔和的黄色灯光与深沉的褐色基调结合带来的梦幻感还是那么强烈，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时，招呼我的并不是往日店老板那文质彬彬的问候，而是一个优柔甜美的声音。 　　“欢迎您光临，凖先生。” 　　“是小优啊。” 　　身穿着咖啡店引以为荣的独特女仆服装的少女，走到我的身边深深鞠了一躬。她是来这里打工的浅川优，留学生。虽然说是留学生，但是我看她除了整天泡在店里之外，似乎没有做过任何和留学有关的事情。娇小的身材大而明亮的眼睛还有那在现代年轻人身上不太多见的恭敬态度，如果在家热闹的店铺里打工的话，一定很快就能成为那里的招牌了。可惜在这种几乎不为人知的店里，未免有些浪费。 　　“店长呢？” 　　我走到自己平日里坐的位置后，随意问道。那爱咖啡如命的家伙居然会离开这个地方，让我稍微有些惊讶。 　　“店长的话，因为有些事要回老家处理，所以从今天开始，这家店暂时就交给我了。” 　　“交给优？” 　　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吧。如果店长不在的话，索性关店几天不就好了。交给一个孩子看守，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办。要知道这个咖啡店之所以在这竞争激烈地价极高的地方勉强生存下去的主要原因就是店长那堪称为艺术的咖啡制作技术。虽然不能算多，但是我们这些人一直都是非常固定的客源。现在交给了优，反而让我有些担心。 　　“我也持有助理咖啡师资格证的。” 　　仿佛是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优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满。但是转瞬即逝，温和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今天想品尝什么咖啡？” 　　“和往常一样。” 　　“是，我知道了。” 　　优说完这句话，便立刻回到柜台后开始煮咖啡。她以和店长相比也毫不逊色的手法泡煮着我最常喝的咖啡，而我则呆呆的坐在沙发上，除了聆听煮咖啡时发出的小小声响以外，相当的空闲。百无聊赖的我顺手打开了放置在一边的古典收音机。 　　“今天，在本市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犯人用小刀割断被害者的颈动脉，使其流血过多而死。这已经是本市第四起手法相同的杀人案件，有关部门正在……” 　　“真是无聊啊。” 　　我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就是因为这样，弄的人心慌慌的。害的我连车钱都跑不出来。” 　　“如果凖先生这么困难的话，那么今天这杯咖啡我请你好了。” 　　说着，优将已经泡好的咖啡端到我的面前。 　　“别开玩笑，在这时候你也多注意点店里。万一出个什么事就不好了，再说……” 　　我拿起咖啡品尝了下，虽然和老板做的还有几分差距，但是其中却多出了一份女性特有的细腻。看来即便暂时店主换人了，我们也不会感到无聊。 　　“但是这事情真是麻烦啊……要是这样下去，咖啡店也很难维持了。” 　　优轻叹了一口气。 　　“希望能早点抓到犯人就好。” 　　再怎么打发时间也有些过分了，我看看手腕上的表，显示时间为中午2点。于是站起身，准备离开。而优也急忙跟了过来，她的个性一向都是将每位顾客送到门口，也可以算是非常尽职的服务生。打开咖啡屋的门，我惊讶的望着眼前浓浓的白雾。 　　“这是怎么回事？天气预报没有报今天有雾啊……” 　　虽然老实说已经对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不怎么感冒了，但是看到反差如此之大的天气还是让我有些哑然。 　　“如果可以的话，凖先生可以再坐一会的。” 　　优在我身后说道。 　　“不用了。” 　　我稍微看了看天气，这么大的雾，司机现在出车的话一般都有极大的危险性，不过对我来说，这种天气不过是小菜一碟。“这雾一时半会散不了。我再开车去到处转转看能不能拉上生意，优你今天也早点关店休息吧。这么大的雾，恐怕连常客都不会来了。” 　　“我知道了。” 　　雾的浓度以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丝毫不会夸张，我几乎是半靠记忆半摸索的来到停车场。打开了车门，在浓雾还没来得及侵入之前钻了进去。尝试着打开雾灯晃了晃，也不过只能勉强看清楚前面的一点点路而已。现在应该算是禁运吧……我将车开出了停车场，延着商业街慢慢的向前驶去。在没雾之前就死气沉沉的街道，在浓雾弥漫的现在更是让人有点不太舒服。连原本两边代表有人的商店灯光都看不太见，老实说这感觉并不好受。就在我开到十字路口时，前面突然有人向我招了招手，接着对我做了个停到路边的手势。 　　“真是该死……” 　　我一边按照那人的指示将车向路边停靠，一边考虑着。我该怎么样解释？对不起警察先生，我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天气预报，所以不知道有这么大的雾……又或者我只不过是开车出去串门，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不管怎么样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这并不是一辆正规的出租汽车，如果仔细检查的话绝对会露馅。平常躲藏在一大堆相同的出租车流中还不会太引人瞩目，现在这种情况下则是个百分百的靶子。仔细想想在这种天气下还开车出门，不查你查谁啊。 　　但是让我诧异的是，那人只是拉开车门，接着往副驾驶座上一坐。 　　“去东业公园。” 　　原来是个搭车的，我从心里轻松的呼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点不爽，你搭车就搭车，干嘛做那么个手势，害的我以为是交通警察来找我的麻烦。我启动了车，开始向东业公园的方向驶去。同时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孩。那还是个孩子，大概也就16，7岁的模样。修长的黑发搭配着那白洁圆润的瓜子脸，外加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在学校一定是男孩们的梦中情人吧，不过让我疑惑的是，这种天气，她去东业公园干什么？那地儿虽然说在市中，但是平日里就很不景气，又没有什么人监管。是个相当混乱的地方，再加上前两天那里出了人命案，一般人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有闲心去那里。这小姑娘还真是挑了个不得了的地方啊。不过嘀咕归嘀咕，出租司机的主要任务便是将乘客送到目的地，别的嘛…… 　　“你开出租车多长时间了？”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无聊，女孩突然开始向我搭话。 　　“大概有二十年了吧。” 　　没有太仔细的想，我随便应付着她的问题。 　　“为什么要在这种大雾天气出车啊？” 　　“因为我没看天气预报……谁知道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雾。” 　　我小心翼翼的拐过一个路口，雾似乎还有变浓的趋势。这样一来不管是机场也好火车站也好都会停驶吧。已经有许多年没见到这么浓的雾了，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相当麻烦。我打开了收音机，嘈杂的噪音过后，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响起。 　　“今天，一场浓雾突然来到本市，目前本市基本能见度实在太低，机场及交通设施已经全部停运。许多旅客滞留站台。在高速公路西段接连发生了三起车祸，已造成四人受伤。交通部门提醒大家……” 　　“小姐啊，这么大的雾，你去那鬼地方干什么。” 　　“我要去破案。” 　　“啊哈？” 　　不难想象我脸上的表情此时一定是错乱的。 　　“破什么案？” 　　“当然是最近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了。” 　　少女从她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副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接着很得意的冲我笑笑。 　　“喂喂，不是开玩笑的吧。你要去那凶杀现场找证据？老实说我觉得那地方就算有什么东西，也早被警察给收拾光了。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 　　面对我的说话，少女丝毫没有丧气。看来她是一个只要决定了目标就会坚持到底的人，当然也可能是单纯的固执。一个侦探小说迷在这种天气下来到一个杀人现场寻找可能会遗留下来的证据，老实说我觉得这真是异想天开。但是还没来得及让我再说话，东亚公园那生锈的大铁门已经出现在眼前。我将车停在门口，她打开车门下了车，接着冲我挥了下手便走进了浓雾当中。她的每个动作都透着优雅文静，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性格实在有些奇怪。我并没有将车开走，而是停在公园的门口，我以为这种小女孩扮扮侦探的故事只不过是她们自己浪漫的想象。就好像女孩们都崇尚唯美浪漫的吸血鬼传说，但是如果真的看见吸血鬼在你面前撕开猎物的喉咙吸血能够不尖叫不逃跑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这种侦探游戏也是一样，我相信这小女孩肯定不到一会功夫就会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不会在里面停留太长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没有车接她离开就麻烦了。我一边在心中自己赞赏自己“服务优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根香烟抽起来。 　　业余侦探破案的情况只会在小说动画电影中出现，否则的话那些拿着纳税人的钱的警察还靠什么去保护我们的安全。但是很显然我对这个女孩的毅力猜测有些偏差了，又过去了两个小时，我身边已经有了三四个烟头，但是那女孩还没有出来的样子。也许她从另外一边走掉了……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真麻烦啊……” 　　我埋怨着下了车，在锁好车门后，走进了公园。 　　除了脚下因为没有休整而变的有些杂乱的石子路面，公园里面居然让我觉得非常意外的整洁，听说这里曾经成为小混混们的聚集地而弄的乌烟瘴气，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并没有去管理这些花草树木，使得它们开始肆意生长发展。 　　即便是在浓雾的感知下，我也能够察觉到，在这清新的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我的能力告诉我，此地并不宜久留。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有感应。” 　　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同时闭上眼睛，搜索着周边的一切。 　　树……大树……石砖……排列整齐的小路…… 　　公园景象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中，当我顺着林荫道走到池塘边时，我发现那个女孩正手拿放大镜，正仔细研究着什么。看来她观察的异常专注，甚至连我的走近也没有发觉。无奈之下我只好走到她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喂。”说是迟那是快，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我的手便已经被那女孩抓住，下一瞬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呜……你想杀人啊！”背部传来的疼痛让我经不住哼出声来，而那女孩似乎也才看清楚我的样子，急忙伸出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犯人……” 　　我好不容易才缓过劲站起身来，少女抱歉的冲我笑笑。真是人不可貌相…… 　　“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也许是刚才摔了我的缘故，这女孩的说话特别恭敬。我指了指天，又冲她晃了下手腕上的手表。 　　“快天黑了，侦探游戏到此为止吧小姐。赶快回家睡觉去才是好孩子。” 　　“哎？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啊！” 　　女孩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看上去如果她今天不抓到犯人，甚至不会踏出公园门口半步。 　　“闹什么别扭，就算福尔摩斯前来，也不可能只这么点时间就破案了吧。” 　　听了我的说话，那女孩先是很不服气的撇着嘴，接着叹了口气。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之前有些沮丧的神情已经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说的也是，那么回去吧。” 　　很好，性格直爽的才是好孩子。我转过身，开始向来时的路走去，女孩则紧跟在我的身后，但是她并没有只是走路而已。那张嘴好像永远也闲不下来的样子。 　　“您从刚才一直等到现在吗？” 　　“啊，因为这么大的雾，我也没处去。” 　　“您真是个好人呢。” 　　“小姐，不要随便给我发好人卡，我才不想当好人。不过，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找到什么证据没有。” 　　“嘿嘿，的确算是小有收获。” 　　听的出她非常得意，难道真的会有警察蠢到连现场证据都不提取完整就撤退的程度吗？而就在此刻，脚步声出现在我们的前方。我们两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疑惑。在这种时候，难道除了我们以外还会有谁来这个鬼影都见不到的地方吗？而且再怎么夸张也好，也不可能一天碰见两个侦探狂吧。 　　人影渐渐变的清晰起来，当我看见这人影的真身时，才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你来这里干什么，优。” 　　身着普通服装的优看见我后表情有些错愕，但是当她看到站在我身后的女孩时，圆圆的眼睛转了转。 　　“没什么，我只是回家路过这里，看见凖先生的车停在路边。就想过来看看。” 　　“这样啊……” 　　我只是适当的敷衍了下，她来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这些都不是能说出口的。所以我只是随便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准备撤退。 　　“呯！” 　　而就在我带着女孩准备离开此地时，一声枪响却让我们停住了脚步。在浓雾中，循着优来的路，又有一个又高又大的身影出现了。今天真是碰不到什么好运气啊，只见那人手中拿着把手枪，此刻正对准我们三人。“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来光顾我的地盘，你们可真是好运气啊。我今天可是一天都没杀到什么人了。”他张开大嘴，口水流的满地都是，如果不是手中那把乌黑发亮的手枪，我们只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疯子。但是现在情况则有所不同了，我们都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一把拉过离他最近的优，接着将枪抵在了她的头上。 　　“都不准动，不然我打死她！” 　　“那人难道就是连环杀人犯……” 　　躲在我身后的少女，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在姐姐的房间里看过目击者的描述，说是个精神失常的家伙……” 　　我一边后悔为什么今天没有去买彩票，一边警惕的注视着那家伙。优在他的手里做了人质，普通来说当然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并不是所有场合都适用的…… 　　“喂，”我用那家伙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对女孩说道。“我拖出他，你去报警。” 　　“但是，如果我们一动的话，那位小姐就……” 　　“她没事，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假山后面有个公用电话，只要去那里打就可以了。我会和他周旋的，这家伙才没那么容易把人质杀死。” 　　虽然对我的话有意见，但是女孩还是乖乖的点点头。接着从我的身后突然冲了出去，只是一下就已经消失在雾气中了。而那男人惊慌失措下开了一枪，看样子也并没有击中什么，于是他将枪口对准了我。“你这家伙，活的不耐烦了！” 　　“喂……” 　　丝毫没有理会那黑洞懂洞的枪口，我从衣服中拿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知道吗？警察一会就来了。”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吗？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不怕再多杀几个！警察来了跟好，老子连他们一起杀掉。” 　　“你误会了。” 　　我吐了一口烟，耸了耸肩膀。 　　“我的意思是，不要把人弄死，免的到时候麻烦。” 　　“可惜，你们死定了。” 　　“不不不……” 　　我急忙摇手，看来这家伙的脑子不太灵。 　　“我不是对你说的，是对她说的。对吧，优。” 　　“真不愧是凖先生。” 　　此时的优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苍白柔弱的表情，她的眼中闪着妖艳的光芒，顽皮的冲我吐了吐舌头。而就在此刻，那家伙的手被优一把抓住，鲜血顿时从手腕处喷洒了出来。“哇啊啊啊！！！”那家伙后退几步，又举起了枪。 　　“你们，你们这些混蛋，去死吧！！！” 　　三声，四声，五声。连续五声枪响起，而我和优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那丑陋的家伙。优微微笑了笑，接着将手中的子弹扔到地下。只是那种速度的子弹的话，捕捉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无论如何，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凖先生，您觉得呢？” 　　“不要闹出人命，记得要做在人类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搞的太过火对你我都不利，对吧。妖狐小姐……” 　　我将只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面上。眼前的优已经不再是那个文静优雅的淑女了，她头上一对毛绒绒的耳朵正在左右摆动着，身后那九条长长的尾巴也开始晃动起来。“真是的，破坏咖啡店生意的家伙，不接受些处罚怎么行。”我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我们和人类的力量实在相差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造成不该发生的惨剧。那个女孩此刻还没有回来，我的感应中这附近并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就在手中的烟快要抽完之际，我听到了远处微小的警笛声。 　　“喂，警察来了。可以停手了。” 　　优颇为遗憾的放下手中那几乎和破布没什么区别的身体，接着迅速消失在浓雾当中。看来那家伙的四肢已经被折断了，因为被优折磨过度的原因，使他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我没有再等那女孩回来，而是将那家伙提到路边放下。接着发动了汽车，迅速离开了此地。 　　但是我没想到，只是这样普通的一件小事，居然给我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第1章 追寻 　　我甚至还没有从深沉的睡眠中苏醒，嘈杂的电话声便响了起来。一边诅咒谁这么该死半夜三更的给人打电话没看外面还黑着么一边拿起电话筒，同时我发誓以后睡觉前一定要拔到电话线不然连个觉都睡不好了。 　　“喂，是谁？” 　　我心情不好的冲着话筒吼了一句。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优那文静优雅的声音。 　　“对不起，非常抱歉这时候打搅您，准先生。” 　　“啊，是优啊……什么事。” 　　我勉强咽下了接下来要冲口而出的脏话。 　　“是的，关于昨天的那件事……似乎有些不太对头的样子。” 　　这只狡猾的狐狸究竟又想表达些什么，我叹了口气，继续听着她的说话。 　　“虽然说已经抓到了犯人，但是我总觉得我们弄错了。” 　　“弄错了？” 　　我的神经甚至已经疲惫的来不及惊讶。 　　“弄错就弄错了吧，反正人已经抓到了。就当给他们个交代，管他是不是真的犯人。” 　　“但是这样一来，也许警察方面的戒备会降低……我觉得……”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让我做免费义工。” 　　虽然神智还没怎么清醒，但是我马上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可还是要挣钱的，你觉得我可能会放下努力跑跑还能勉强解决温饱的工作陪着你去做免费的义务监察员么？” 　　“呼呼……如果凖先生那么说的话，我也不会强求的。但是我想先提醒凖先生一点，犯人，有可能是我们的同类也说不定。” 　　“真的吗？” 　　直到这时我才觉得事态似乎真的有些严重。 　　“你有什么证据？” 　　“如果是凖先生的话，我相信您仔细想想的话也绝对知道的……”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优便挂断了电话。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家伙，三更半夜的打电话来，吊起人的胃口又不说明。我将话筒放在了一边，没有挂断。接着一头载到床上，继续寻我的周公去了。这次总算是一觉到天亮，再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搅我。 　　第二天从美梦中醒来的我，精神百倍的开始梳洗吃饭，接着准备穿衣去继续工作。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该不会又是房东那老太婆来催债了吧。我一边小声的抱怨，一边打开了门。门外，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脸庞正冲我绽放着比朝阳还要灿烂的笑容…… 　　“咚！” 　　我急忙关上门，等等，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孩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巧合吧。她不过是来找同学然后碰巧敲错门然后碰巧遇到昨天载她的出租司机吧。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我今天一定要顺路去彩票点买彩票，就算是巧合也好这未免多的有些太过分了。如果上天能把这些巧合给我变成点好事那该有多好……我叹了口气，又打开门。只见那女孩依旧站在门口。 　　“你好，司机先生。” 　　“啊啊……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司机先生啊。” 　　“找我？” 　　我苦笑着穿好外套然后锁门准备去上班，那女孩依旧跟在我的身后。 　　“找我做什么？” 　　“昨天，是司机先生您抓住的犯人吧，我想询问下经过……” 　　“我？我可没做什么啊。” 　　这到是句实话，事实上收拾那家伙都是优干的好事，我不过在一边旁观而已。 　　“那时候听到警笛声，那家伙就放开优匆忙逃跑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 　　我走进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而那女孩却不依不饶的坐在了我的旁边。 　　“喂，小姐。我可是要出车了。” 　　“我知道啊。” 　　女孩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现在是顾客，你没有拒载的权利吧。” 　　“是是……当然没有……” 　　看来要摆脱这小鬼可就难了，但是我身为一个出租司机，把顾客送到目的地才是最主要的。 　　“您要去哪里？大小姐？” 　　“去S高中。” 　　“知道了。” 　　我开着车驶向了通往S高中的高速公路，S高中是一所升学率相当高的学校，能在那里读书的不是书呆子就是怪人。看来这位小姐应该算是后者吧，不可否认我对那些重点学校出来的精英人材其实没什么好感，只会死记硬背又不懂变通。不过这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出租司机能改变的，所以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这一次女孩还算老实，并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在查阅着，看上去上面似乎贴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报道。 　　“这些都是和那连续杀人案有关的？” 　　在一个亮起红灯的路口，我百无聊赖的问道。 　　“没错，我正在想。为什么这次犯人会选择我们作为目标呢？” 　　“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审问他不就好了。” 　　“可惜的是，犯人因为服用了大剂量的兴奋药物，精神上面一片混乱。姐姐她们根本无法进行询问。啊，我姐姐是警察局重案组的副组长，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就是由她一手负责的。” 　　女孩得意的挺起胸膛，相当自豪的样子。重案组的副组长……我记得在媒体上被评价为铁腕女警的家伙，评论她破案神速但是非常随性办案。原来如此，因为有那种姐姐才有这种妹妹啊……任性的这部分应该是遗传吧。 　　“姐姐每次出完现场回来都会和我开案情会议。嘿嘿，我可以从那里得到很多消息的。” 　　我说，这种应该算是秘密情报吧，随便和妹妹当作聊天的内容没问题吗？ 　　“说回来，你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 　　“这很简单啊。” 　　女孩神气的伸出手，竖起手指。“我从你的车牌号码查到了你的驾驶执照，然后又从你的驾驶执照查到了你的地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哪里很‘理所当然’了。正常的交通部门会随便将车主隐私告诉你这种孩子吗？” 　　“当然是不会了，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方法。” 　　死小鬼，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来埋关子真是让我有些不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 　　女孩低头思考了下，又抬起头来。 　　“喂，这算不算命运啊？” 　　“呜啊！！” 　　我差点撞上前面的车，急忙扭过方向盘，接着滑入了超车道。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昨天我们第一次见面就遇到了很不得了的事件嘛。而且我居然还能找到你家，现在你还要问我的名字，这样仔细想想的话难道我们两人不是命运的相逢吗？” 　　完全不是，大小姐。虽然昨天我承认运气背了点倒霉了点多管闲事了点但是这和命运什么的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再加上什么找到我家来完全是你自己擅自的举动请不要随便套入爱情小说少女漫画的恋爱公式好不好。虽然说你长的也算漂亮不过实在是怪人一个我可没有兴趣和精力陪你一起胡闹。要胡闹的话去抓你们学校的男生吧，我保证他们肯定会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也心甘情愿。就算你再怎么玩游戏也好拜托不要把我这可怜的低收入群体也牵扯进来吧。其实我很想就把你扔在这路边然后大家各自BYEBYE的。 　　“司机先生，你这辆好像是黑车吧……？” 　　“……” 　　“我在出租车公司的记录里查过，没有这个牌照的出租车哦。不过放心啦，只要你将我送到目的地，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可恶啊！为什么上帝要给这天使般微笑的孩子配备一个恶魔般的心肠，可以的话我真想投诉到消协去控告这假冒产品然后强烈要求换一个里外如一的来———如果他们肯受理的话。 　　带着无法发泄的怨气和怒气，我将车开到了S高中的门前。女孩打开门下了车，冲我挥了挥手。 　　“再见啦，司机先生。” 　　我到希望是永别…… 　　“啊，对了。就当道谢吧，告诉你我的名字。” 　　女孩转过身来，眼中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 　　“我叫欧阳萤，欧州的欧，太阳的阳，萤火虫的萤。司机先生一定要记住哦。” 　　欧阳萤……我怎么听着象武侠小说中的名字，就在我感叹“原来还真有人姓这个”的时候，那大小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学校茫茫的人群中了。算了吧，就算她知道我住的地方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每天让我接送她上下学吧，说回来……喂，车钱！ 　　“真是倒霉啊。” 　　午饭时分，我又来到了咖啡厅，坐在吧台前对着优抱怨着。 　　“也就是说，你被那个女孩耍的团团转哦。” 　　优又为我端了一杯咖啡，笑嘻嘻的问道。 　　“真是的，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情，就算是命运也好什么也好，拜托都离我远远的吧。” 　　“比起这件事……我倒有个更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优虽然嘴上说非常重要，但是她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样温和的微笑着。 　　“根据我的情报网……之前四起杀人案的被害者，全部都是娼妓。” 　　“哦？” 　　这个消息让我稍微有些吃惊。“可是官方报道中并没有提起这件事啊。” 　　“这很简单。” 　　依旧是那副说书似的你急我不急态度，优慢慢吊着我的胃口。 　　“因为这很容易让人把某样事物联系起来，如果是这样报道出来的话，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恐慌也说不定……虽然现在已经引起很大的恐慌了。” 　　“娼妓？……等等，如果是娼妓的话……难道说我们的同类会是……” 　　“也许是那家伙……你不觉得有些相象吗？虽然杀人手法不同了，但是目标似乎还是很明确。”“……你说怎么办？” 　　“无所谓啊，也许他再杀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再杀了。” 　　也许是这样没错，不过到时候估计又会是封锁戒严了。 　　“你总不可能叫我去那些街道转吧……” 　　我放下咖啡钱，站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这是来自上层的正式命令又如何？现在基本能够确定他是同类了，那么我们应该有责任进行管理才对。” 　　优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这次预付多少钱？事先声明如果和之前一样我的花销比收入还大的话，那么我宁肯他继续逍遥法外。” 　　“放心，上次你是去欧洲。这次是在本城，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呢？” 　　优笑着将信封塞到我手上，微微的鞠了一躬。 　　十万元。 　　我甩着手中的信封，里面那张支票老实说并不是十分让我心动。我也从没有想过靠那入不敷出的兼职来赚外快，但是这却又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因为那家伙，很明显是一个“天赋异种”者。 　　自宇宙之初，不知道是否真的命运轮回这种事，但是的确有一些人可以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通过这种方式再次回到世界上。神也好魔也好，甚至是传说中的英雄也好恶人也好。其中有被人恐惧者，也有被人敬仰者。漫长岁月中的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使得这些原本普通的灵魂因为人类的意志而变的强大起来。这是一个没有逻辑的逻辑，人们认为他们“能”做什么，那么他们就真的“能”做什么。敬仰与恐惧是人类主动给他们提供了强大的力量。而我们这些人，就是非常不幸的继承了这些灵魂的身体。我们将这些传说中的，遗留在我们体内的灵魂叫做“异种”。而继承这些灵魂力量的人，被称为“异种”者。这又分为先天觉醒和后天觉醒两种。除了特殊的人群之外，很少有能够先天觉醒的。而更多的人，都是无意中被自己身体内那个缥缈而又强大的灵魂引导，重复着那灵魂生前所做过的一切。当他没有自觉的将这一切再次重现完毕后，他体内那隐藏多年的灵魂便会苏醒，彻底支配这个身体。 　　此刻的我，正将车停留在一个看上去象垃圾场般的街道边，四周顺着臭水沟流下的刺鼻臭味正刺激着我的神经。而一些打扮异常妖艳的女人也身穿着暴露服装，很明显是在拉客。这是这个城市最黑暗的地区，在这里，人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绑架，诱拐，抢劫，强奸，杀人，盗窃。这是一个杂乱无章没有秩序的世界，在转过整洁亮丽的市政府广场和繁华喧闹的百货街道以后顺着小路来到这里时，你甚至会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在这座城市里。 　　“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地方蹲守……” 　　仔细想想我为什么要象个白痴一样的开着空载的出租车停在这个鬼地方接受别人好奇和疑惑的目光，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就在我懊恼自己怎么如此没神经时，有人轻轻敲了敲我的车窗。我转过头去脸上的职业笑容只闪现了仅仅一秒钟，便马上凝固了。 　　“我说小姐，你不用这样整天死缠烂打的跟着我吧。” 　　欧阳萤———正站在车外，得意的冲我挥手。接着不等我允许，一把拉开车门坐在我的旁边。 　　“司机先生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啊。” 　　“我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在这种地方的话，不可能是因为找同学碰巧遇到吧。 　　“啊，我问了咖啡馆那个亲切的姐姐，她告诉我在这里可以找到你的。” 　　亲切的姐姐……优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我拿起手机，辟里趴啦的按了起来。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 　　“喂？是凖先生吗？” 　　“优，你搞的什么鬼。” 　　我几乎想怒吼了，这只女狐狸，她不会是拿我玩吧。 　　“啊……那孩子找到你了？没关系吧，在那种地方的话。小孩子一会就回去了。” 　　说到这里，优的声音带了些许吃吃的轻笑。 　　“如果你想顺水推舟的话也可以哦，我会帮你掩饰的。放心好啦……这就当我送你的安慰礼物，她长的很可爱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满意的……呼呼呼……” 　　这个家伙，她一定是故意的。我无可耐和的关掉电话，接着向坐在一旁的她伸出了手。 　　“喂，早上的车钱。” 　　“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她一边失望的吐了吐舌头，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钱包。你以为我真的会忘记吗？那可也算是我的血汗钱啊。 　　“好了，小鬼该回家了。这又不是杀人现场，你待在这里也没用。” 　　我对她说道。 　　“那你为什么待在这里？” 　　“因为我是男人啊，待在这里很正常吧。” 　　“那我是女人，难道就不可以待在这里吗？” 　　“……我说小姐，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听到我的说话，她好像这才注意到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接着小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顶。正当我准备调笑她几句时，突然，一股颤栗与兴奋如同浪潮般涌入了我的内心。混身上下的汗毛全部都立了起来，我了解这种感觉，这是碰到同类时才会有的反应。 　　没错，我的目标出现了。 第2章 追捕（上） 　　“安静点。” 　　我望向车外，依旧是混乱不堪的街道，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一股冰冷的阴气从小巷中散发出来。甚至连我的皮肤上都感觉到微微的刺痛感，我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感应加大，慢慢探索着这股阴气的来源。在我的脑中，我正掠过脏乱的小巷飞速向前冲去，宛如紧追猎物不放的猎狗般。越是接近，我越是感觉那阴冷寒气中夹杂的血腥味，这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备的。而在我的思想又转过两个弯道路口时，他的模样终于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找到了！” 　　我打开车门飞速冲出，沿着刚才我的精神已经探查过的路口，向目标奔去。 　　就在我转过第二个路口时，一声低咛的惨叫传来。我加快了脚步，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比我还快的冲上前去。喂，那女孩她不要命啦！ 　　“等等！” 　　“还等什么！” 　　萤连头也不回，不，应该说她根本无视了我的说话。正一个人飞快的向小巷黑暗的深处跑去，这家伙偶尔听别人说句话会死吗？我连叹气的时间都没有，只好跟了上去。当我好不容易跑到目的地时，只见欧阳萤正手拿着警棍，与一个披黑大衣的人对峙着。而在那人的身后，躺着一名女尸。从那脖子上的伤口看去，已经是没什么救了。我急忙走到萤的身前，将她拉到后面。 　　“你急什么，现在也不是要你出场的时候。” 　　“可是，犯人他……” 　　不等这家伙说完，我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到她的手里。 　　“帮我看好东西，我还没丢人到看着一个女孩子自己去和杀人犯搏斗而自己不去动手的地步。” 　　说着，我暗暗凝结起左手的魔力，同时仔细打量着他。身披已经过时的黑色风衣手中提着一个手术箱的男人，如同幽灵般站在那里。他的面孔被风衣高大的衣领和他所戴的礼帽所掩盖，完全看不到长的什么样子。这里已经是尽头了，除去三面高大光滑的墙壁以外，只有我们所站的位置才有出路，也就是说，如果这家伙想逃跑，只有和我们正面冲突了。而此刻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我们。我可以感觉到在黑暗中两道如刀峰般寒冷的目光正盯着我，生死只是一刹那，但是我是不会输的。 　　他先出手。 　　我甚至没有看到他如何拿出的手术刀，但是那黑影消失的瞬间，我直觉感应到一股凌厉的杀气由侧面飞快的向我袭来。没有可以犹豫的时间，我纵身后退。同时暗喝一声，双拳击出。隐藏在拳上的暗黑力量如同空气波般的向前轰去，但是那黑色的影子却并没有如我预计的那样行动。他只是身形缓了一缓，居然无视我向他轰去的暗黑力量，直接冲了过来。不可否认我有些手忙脚乱了，我从没有料想到会有哪个白痴不躲开这威力接近一吨烈性炸药的魔力而直冲过来。但是他却如影子一般闪避开了我的攻击，那把手术刀已经滑到了我的面前。 　　别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杀掉！ 　　我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刚才还没有抽完的香烟放在口中吸了一口，就在我感觉到刀刃已经刺痛我的皮肤时，我口中的烟雾也喷到了他的脸上。虽然没有象我预计的那样慌乱，但那家伙还是抽身后退了半步，而就是这半步，决定了我们之间较量的输赢。右手的香烟在空中划下，我任凭遥远的记忆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在空气中用香烟的余灰画出了一个完美的魔法阵。 　　“左手是魔右手是神，恶魔是神映在镜中的倒影，我以远古时代魔王的名义，命令你站住！” 　　面前的烟雾魔法阵缓慢的旋转着，使对方已经无法再挪动半步。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小把戏，但是老实说还是非常有用的。 　　“这次，你可跑不掉了吧。” 　　我将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香烟扔在地上，带着好笑的目光望向他。 　　“19世纪伦敦传说中的雾都杀人鬼—开膛手杰克……不，现在应该改名为割喉手杰克了吗？即便相隔了一个多世纪，你身上那股让人觉得恶心的味道还是没有消散啊。” 　　开膛手杰克，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是人们记忆深处恐惧的化身和象征。19世纪的这个杀人鬼，没想到居然会借助种的形式再一次回到世界上。但是……已经太晚了吗？虽然被束缚着，但是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正在蜕变，连续杀死了五人之后。重新经历过杰克一生的这个家伙，此刻已经完全的变回了十九世纪雾都伦敦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暗杀手。而在时间的洗礼中人们的恐惧所带给他的力量，远比当初他身为一个人类时要强许多。更让我在意的是，在他恢复往日的记忆和力量之后，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历史上的开膛手杰克在杀完五个人之后就无影无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去哪里干了些什么，都是一个迷团。正当我沉思之时，我感觉到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低下头去。只见萤兴奋的满脸通红的看着我。 　　“喂，你抓住他了？” 　　“啊啊……大概算是抓住了吧。你离我远点，小心。” 　　不管怎么变，人毕竟是人。与我和优这样身体中寄宿着非人类种的比起来，无论是技术还是力量都实在没有可比性。 　　我小心谨慎的靠近了他。即便被这样的魔法阵所束缚，他也并没有表露出半点表情和说话，这让我觉得有些异常。当然我也并没有往深处想，每每看见电影电视上这都是对方准备最后一击时所表现出来的沉默，但是其实仔细想想也可能是吓傻了或者昏倒了诸如此类，我只是带着比往常稍微高了那么0.3倍的小心接近那家伙。但是事实又一次证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句话是宇宙存在以来的绝对真理。 　　就在我将要抓住他的一瞬间，那家伙居然动了动。它挣脱了魔法阵，接着迅速向后飘去。当我躲开向我飞来的几把手术刀时，眼前已经看不到那个家伙了。而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扑嗵”一声，当我转过头去时，发现萤已经倒在了地上。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正斜叉在她的脊背。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第二天中午，我一进咖啡厅就向优倒起了苦水。咖啡馆的客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稀少，所以即便说什么也不怕有人会听见。 　　“之后，你把那女孩送进了医院？” 　　优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啊，没错。我把她送进了医院。然后趁警察没来之前迅速溜掉了，虽然伤口很深，但是没触及内脏，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叹了口气。这个小鬼真是麻烦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时候站到我的身后，但是既然是我害她受伤的，多少也要负一些责任吧。 　　“那么……关于那家伙……” 　　“虽然抓住了他，但还是让他跑了。” 　　提起这事我就忍不住要发火，明明根本没有办法逃脱的，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 　　“凖先生也会焦急啊，这还真是少见呢……” 　　优说到这里，突然诧异的望向我的后面。我跟着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警服的大姐正站在咖啡馆门口，冷冷的望着我。 　　“凖先生？我是警察局重案组副组长欧阳铃，不好意思能请你和我谈一谈吗？” 　　坐在咖啡馆靠墙的位置，这位和小鬼有血缘关系的大姐默不做声的喝着优递来的咖啡，气氛真是凝重啊。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守法公民但我也没犯什么太大的罪，不过老实说和警察面对面坐实在对我的神经是一种损害。 　　“妹妹的事要多谢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只要住院治疗的话过不了太久就会好的。” 　　“是嘛……” 　　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气氛，她究竟找我来是做什么的？不可能是道谢吧。果然不出所料，她放下手中已经喝完的咖啡杯，轻轻咳嗽了一声。 　　“听萤说……你是一个出租司机……” 　　“没错没错……” 　　我说你该不会是冲着我开黑车来的吧，虽然我开的是黑车但是一直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啊，再说这事也不归你重案组管吧。 　　“在那里碰到杀人犯是巧合么？” 　　“只是个巧合。” 　　“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我有点受不了了。不光是因为这位大姐和人说话象审问的口气，更因为我知道自己做的并不是什么问心无愧的事情。再加上这并不是什么可以搬上台面来的兼职，虽然这种事说出去别人也只会当做童话和恐怖小说来看，但是如果一百个人中有一个相信的对我们生存来说也是极大的危险。 　　“我知道了……” 　　在盯我看了两三分钟后，这位大姐似乎终于放弃了继续盘问，她只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你以后如果再‘偶遇’到犯人时，请先和我联系。” 　　我接过了名片，什么都没有说。 第3章 追捕（中） 　　“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挣脱我的魔法阵的……” 　　直到夜幕降临为止，我依然待在咖啡馆里思考这个问题，手上现在拿到十万元，可以让我有好一阵子不用跑车了。现在虽然能够悠闲的待在咖啡馆里喝咖啡，但是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如何才能抓住那对得起这十万元的家伙才是目前的首要任务。不过比起这个，我倒宁肯每天出去开车拉客，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看着正忙碌收拾东西准备关店的优的背影，我伸出了手，用香烟在空中画起了魔法阵。 　　“左手是魔右手是神……” 　　“凖先生……你干什么，呀！” 　　不等优反应过来，魔法阵已经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身体。 　　“凖先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请快放开我！” 　　“你挣脱不开吗？” 　　“怎么可能，凖先生的魔烟束缚咒。即使我妖力全开也不可能挣脱啊！” 　　我打了个响指，有若固体的轻烟就那样渐渐消失了。这时优才惊魂未定的站起。 　　“真是的……你究竟在想什么……” 　　真奇怪，连优都没办法挣脱的魔烟束缚阵。对那家伙好像完全没有用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魔烟束缚阵对那家伙没有效？” 　　听了我的说话，优似乎相当惊讶。 　　“但是无论怎么变，毕竟是由人类灵魂蜕变的种，不可能有与我们这些非人种对抗的力量才是啊。而且我不认凖先生是那种会放水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嘛……虽然不是没想过但是在理论化的基础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能够逃脱将一切物质束缚的魔烟阵的东西啊。利用魔力将大气封闭所产生的空间甚至连水和光也可以凝固封锁，区区人类根本不可能有逃脱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再去调查一下关于杰克的记录。人类社会里对于他的行踪一直都有大量无法辨别真伪的档案，如果要得出结论估计得过些时间后了。” 　　虽然优这么说，但是我似乎已经抓到了一些什么，但是此刻却无法很好的将它表现出来。 　　“无论如何，下次见到他请尽力而为。” 　　“我知道了。” 　　看来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途，我站起身准备回家。但是此刻优却面带着微笑将错就一个蓝子放在我的手上。 　　“干什么？” 　　“还用问，一起去看病人啊。” 　　“……” 　　喂，我说你究竟是想干什么。总之这头狡猾狐狸干不出什么对我有利的事情，仔细想想以前陪她出门，就没有一次是好日子过，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我拒绝，要去你自己去。” 　　“哎？不去吗？” 　　就算用你那张可爱的脸做出再怎么悲伤的表情，我也不会上当的。我比谁都清楚你这头狐狸即便哭的感天动地其实内心也是在奸笑的性格，即使骗的过别人，也别想骗过我的眼睛。 　　“哼，那算了。我随便找个男人搭车去！” 　　看着拿起篮子气冲冲跑出门去的优，我不由兴奋的握紧了拳头。这次我终于赢过她了！至于安全问题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如果有哪个男人敢对优出手的话，那么明天肯定就会有无名男尸的特别新闻报道。对付一只几千岁的妖狐不是谁都能办的到的，我帮优关好了店门，接着走向自己的车。正当我进入车中准备启动时，那股厌恶的腥臭味又出现了。真是讨厌的家伙。根据感觉来判断，他应该在周围三百米之内的某处。我拿着车钥匙在手上转了好几圈，最终决定跟踪他。虽然很不爽，但是如果能早点完成任务的话，我就可以早点自由自在的挥霍这到手的10万元了。 　　这股味道只在附近残留着一点，事实与其说这是味道，不如说是某种感受力。就象一团火或者一块冰，你离它越近就觉得越热或者越冷，反之亦然。开膛手杰克身边的感觉就好像刚刚刮过肉的刀，鲜血的腥味与铁的锈味夹杂在一起，让人觉得恶心。一般人也无法感觉到这样的东西，只有我们这些身肩异种者，才有这样讨厌的能力。我启动了汽车，循着那家伙遗留下来的味道跟了上去。 　　夜风顺着车窗刮了进来，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我没有和往常一样打开收音机收听音乐，摸了摸怀里，发现只剩下一个空的烟盒了。怀视四周，恰巧前方不远有一家便利商店，我将车停在路边，走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快要关门的缘故，里面没有多少人。长长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尽头的灯已经熄灭了。看来如果不是有我这唯一的顾客，也许现在就要打烊也说不定。店员找不到我要的香烟，只好去仓库里拿。而我则呆站在收银台前，无所事事的等待着。 　　“这该死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出来。”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着鲜红色天鹅绒礼服的小女孩，手抱着玩具熊，正气势凶凶的踢着眼前的糖果贩卖机。一头金色的长发和洋娃娃一样精致小巧的脸庞，如果闭嘴的话还真是个可爱的家伙。此刻她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她，转过了身来。 　　“喂，人类。这个东西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哈啊？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这东西啦。” 　　女孩指着自动糖果贩卖机，鼓起了小脸。 　　“我想吃里面的东西，但是不管我怎么命令它，它都不肯给我吐出来。” 　　那是当然的吧，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那可是等价交换的自动贩卖机啊，又不是路边摆糖果摊的大叔。 　　“可恶的家伙，居然不听我的话。” 　　“好啦好啦……” 　　看来如果再不劝解一下这世上奇观的人与自动贩卖机间的战争，就要出问题了。还好我的口袋还有几枚硬币，急忙塞进去。接着转动了下，几颗圆滚滚的糖果从出口掉落了出来。我拿起糖果，放在小女孩的手上。 　　“给你，拿去吧。” 　　小女孩一手抱着玩具熊，一手接过糖果。接着狐疑的望着我。 　　“你要白送我这个？” 　　“啊啊，你这种小孩子在大晚上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赶快回家去吧。” 　　“哼，你该不会想凭这几颗糖把我诱拐到什么地方去做些不知廉耻的事情吧。难道你是幼女控吗？” 　　这个该死的小鬼，居然把别人的好意歪曲成这个样子。可是我现在没空计较，你就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吧。 　　“真的要白送我？” 　　小女孩又问了一遍，一脸的不可思议。 　　“啊，快回家去吧。” 　　“哼，那么暂时就当作你对我没有恶意吧。” 　　女孩退后了几步，但是双眼中依然警戒着盯向我。见我没有什么动作，才放松了点，那样子简直就象试探未知物体的小动物。 　　“不要以为我会对你表示感谢哦，不过是个人类而已。” 　　留下了这句话，小女孩飞快的跑出了便利店。正当我准备探出身去看看她怎么回家，身后传来了店员的声音。 　　“对不起，先生。您要的香烟。” 　　当我拿着香烟走出便利商店时，空阔的街道上丝毫没有了那小姑娘的身影。虽然只是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但是那个小女孩居然完全不见踪迹。算了吧，现在也不是管这样闲事的时候。我抽出一根烟，接着继续开车驶向目的地。当我到达目的地时，才觉得有些异常，那一大块竖立着“市中心医院”牌子的，不正是我昨晚送欧阳萤来治伤的地方么。这样说的话，优应该也在……将车停在停车场之后，我闭上眼睛开始用精神感应搜索起来，果不其然的，我在六楼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温暖而又带着诱惑力的能量。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 　　我走进医院的大厅，正打算想询问处查询点问题，但是却惊讶的发现，原本医院应该有人值班的地方居然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虽然医院中灯火通明，但是却寂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最起码也该有护士走动的声音之类的存在吧，但是诺大个医院居然只回荡着我走路的声音，这未免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我拿不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确保优和萤的安全。虽然优不用担心，不过很难说万一出事她会不会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丢下萤一个人逃走。开膛手那浓烈的味道让我根本无法辨别他的位置，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到六楼再说。 　　去六楼的一路上我都平安无事，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直到现在敌人也没有显身反而使我更加焦急。我来到萤的病房前，伸手打开门。而眼前的一幕又让我感到错愕，优正坐在萤的床前，给她削着苹果。两人似乎感情很好般的谈笑着。看到我的到来，优首先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满。 　　“你看你还是来了吧，真是的。早知道你送我来多好。” 　　“就是就是，优小姐一个人过来真是很辛苦呢。” 　　萤虽然躺在病床上，但还是那幅老样子。她们两人什么时候订起攻守同盟了？ 　　“优，你没感觉到异常吗？” 　　我关好病房的门，对优说道，而萤则不知所云的看着我。 　　“当然知道啊。” 　　优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萤，接着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所以我才在这里保护萤，不过现在你既然来，那么就交给你负责了。” 　　“你们在说什么？” 　　萤茫然的看着我们，完全无法了解我们之间的对话。 　　走廊中又一次响起了脚步上，但这不是优的，不是萤的，也不是我的。 　　那家伙来了。 第4章 追捕（下） 　　当门破碎时，我和优都不约而同挡在了萤的床前。迎面扑来的刺骨寒风与腥臭味刺激着我的神经，优从怀中拿出她从不离身的香扇，半合半闭的收在胸前，接着看了我一眼，向后退去。我很明白她的意思，钱是我拿的自然人要由我来收拾，而目前她只负责在一旁观战。 　　“保护好萤。” 　　“我知道了。” 　　简单的对话后，我紧握双拳冲向了站在门口的他。而那家伙似乎正在等待着我的行动，只见他身影一晃，飞速沿着走廊向后退去。黑色的风衣在雪白灯光的照耀下异常刺眼，我紧追其后，同时默念着咒文。狭小的走廊根本没有可以飘移打斗的地方，在杰克飘乎不定的闪到走廊尽头时，他终于稳下身型，三把手术刀夹杂着破风声向我袭来。如果是普通的武器还好，但是我从那刀身所反射出的隐隐紫光，判断出事情有些不妙。 　　“将魔力注入武器吗？小儿科的东西。” 　　即使加大了武器的杀伤力，那也不过是一般对付敌人的武器。区区人类想用这种东西打倒我连门都没有。 　　“凶恶的地狱看门犬塞柏拉斯啊，回应我的召唤，现于常世吧！” 　　在我的咛唱声中，黑暗的泡沫如沸腾的岩浆般由地面喷发，吞没了疾射而来的手术刀。我冷冷的望着已经走投无路的他，同时点燃了一根烟。黑色泡沫此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生物影子，站立在我的身后。 　　“劝你不要白费力气，如果你再有所举动的话，塞柏拉斯会连你的灵魂也一起啃光的。” 　　虽然不知道他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我赢吧。无论他逃到哪里，都无法躲开地狱看门犬的跟踪与撕咬，但是我依然没有掉以轻心。自从第一次的较量后，我总觉得在这家伙的身上，还有些我没有查明的特质。 　　果不其然，这家伙和之前一样，似乎并未考虑自身的处境，突然间又向我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塞柏拉斯也闻风而动，只是在一个瞬间，它已经扑到了杰克的面前，伸出了巨爪。但是不可思议的事又一次发生了。那家伙居然如同轻烟一样的穿过了塞伯拉斯，仿佛那巨大的看门狗只是一个幻影。但是这次我早有准备，香烟的烟灰在空中划过道道光迹。巨大的六芒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看这招你能不能闪开！”随着最后一个圆圈的封顶，我解放了隐藏在黑暗中那股波涛汹涌的暗黑能力。轰鸣的能量化为一道巨大的光束，淹没了整条走廊。当我再次关闭能量的阀门时，除去眼前被轰出一个破洞的墙壁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塞柏拉斯的低吼警告了我，仅仅只有几毫米之差，手术刀擦着我的脸颊飞落下去。这家伙他怎么可能！ 　　“优！” 　　我转过身时，发现那家伙正飞奔向楼梯口，而随着我的呼唤，优也急忙从萤的病房中闪了出来，阻挡在他的面前。 　　“抓住他！！”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但是我在说这句话时，我突然发现开膛手杰克的身体微微闪了下白光。 　　但是此刻已经不容多想，只见优“啪”的打开手中折扇，接着向杰克挥去了一道缥缈的烟雾。但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那烟雾居然也穿过了他的身体，迎面向我扑来！“糟糕！”不待我有所反应，一股香甜的气息冲入了大脑。原本四周冰冷的墙壁顿时变成了温柔乡，眼前，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孩来到我的面前。她那娇媚羞涩的表情让我忍不住心动，少女慢慢靠近我，将我的手放在她那柔软的胸部…… 　　“不对！” 　　我急忙退出幻觉，对着优吼道。 　　“又不是叫你对我使用‘倾国倾城’啊！” 　　“我……我也没有料到……” 　　优呆呆的看着眼前，似乎她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够躲开自己的必杀技吧。而此刻，就只是这样短短的耽搁了一下，却再也找不到那家伙的人影了。 　　我和优分头把医院从上到下过滤了一遍，也再没有找到开膛手杰克的踪影。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萤的病房，虽然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很镇定的坐在那里等我们回来。 　　“现在怎么办？医院被破坏了而且一个人也没有，到了早上肯定会被怀疑有问题的。” 　　优很冷静的考虑到现实层面的问题。 　　“你来这里时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面对我的问题，优摇了摇头。 　　“不，我来时还是一个普通的医院，但是不过一会功夫我就感觉到有什么正在吞噬着这里，于是我急忙张开结界，同时等待着你的到来。” 　　“万一我没来，你会怎么办？” 　　我没好气的问道。 　　“呼呼呼……”然而优只是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凖先生。”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直到这时，萤才插进了我们的谈话之中。虽然是这样，但是老实说，我对究竟该不该告诉她实情还是有些犹豫。 　　“凖先生，告诉她也无妨啊。” 　　优又露出了她那美丽优雅的笑容，这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看来我是一辈子都别想猜到了。 　　我将所发生的一切，以及我们的身份都告诉了萤。包括那些跨越时空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灵魂，我们这些背负灵魂的异种者，以及目前所发生的一切。萤很仔细的听着，并且不时的发出问题提问。 　　“也就是说，只要是知名的灵魂，都可以转生为种了？” 　　“倒也不是那样，灵魂必须通过很长时间的洗礼后，才拥有返回现世的力量，最少也需要一个世纪以上。” 　　优得意的伸出一根手指。 　　“关于不同的异种者，力量的改变也有所不同。神和恶魔等也许只是存在于人类的传说之中。但是这些传说一直流传下去，就会有不少人真的相信它们的存在，而这些人的信仰中就产生了它们的灵魂。我思故我在，也就是说，人类既然认为神与魔是存在的，那么它们就是存在的。这些灵魂也在时空中飘荡，并且随时准备利用人类的身体复活。我们称这些被神或者恶魔附身与种的为神种者或者魔种者，传说中名人的灵魂在人类力量的强烈感应下，也可以成为这个阶级的一部分，他们同样可以附于人身并且通过轮回的方式来唤醒自己。但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即便是人类的灵魂也会因为各种不同的人的祈祷而产生不同的力量。我们称这些为真正的异种者。” 　　“也就是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开膛手杰克附种后诞生的人类吗？” 　　萤的脑子转的挺快，看来她已经把这一层想通了。 　　“没错……” 　　我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没有觉醒的灵魂会按照他生前的方式———人们传说中的他的事迹来进行同样或者类似的行动，而当附身者经历完这整整一个轮回的事件后，异种之魂才能彻底控制他的身体，达到重新现世的目的。” 　　问题是，在已经觉醒的现在，杰克究竟想要些什么？他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这些我们都无法得知…… 　　“但是……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优有些疑惑的自语道。 　　“如果是人类的话，根本没可能躲开‘倾国倾城’啊。” 　　那是优向来擅长的得意技能，通过“美人扇”向敌人送去一道迷魂的魔力香气，这道香气可以彻底控制人类的大脑神经，无论男女都能够使他们沉迷于享乐之中不得自拔，直到死为止。幸好我的身体已经彻底魔性化，才没有被这东西毒到。否则也许现在我已经变成躺在走廊的一具干尸了。 　　“这样说起来……” 　　我又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当我在说“抓住他！”时，虽然很微弱，但是杰克的身体上发出了些许白光。 　　“历史上……有曾经抓获开膛手的传言吗？” 　　“没有。”优很肯定的回答道。 　　“虽然逮捕了几名嫌疑人，但是都不能证明他们是凶手。而很快释放了。” 　　“如果这样的话，也许这家伙得到了绝对能力也说不定。” 　　“绝对能力？！” 　　优有些吃惊。 　　“这可能吗？” 　　身为灵魂所受到的影响之一，就是由人们的想象所强加而来的能力。许多人在死后不但是名气，甚至连他的故事和传奇都被人们夸张化甚至神化，受到人们本身思维的影响，这个人在满足某一条件时，就“一定”会变成什么样的。这种能力是不可逆转，甚至无法阻止的。所以被称为绝对能力。历史中的开膛手杰克直到最后也没有被绳之以法，每个人都认为没有人可以抓的住他。如果在漫长的岁月后他得到了这种能力，那么当我们决定“抓”他的一瞬间，就满足了启动他能力的开关。“绝对能力”的效果是绝对的，所以，既然我们是“抓”他，那么他就永远不会被我们所抓住。因为每个人都认为，开膛手杰克是不可能被抓住的。 　　这时优似乎也了解了我的想法，脸上的神色变的凝重起来。 　　“如果是拥有绝对能力的家伙的话，那么我们只能改变方法了。” 　　说着，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叹了口气。 　　“时间无多，我们必须在黎明之前离开这里。不然的话后果很难预料……” 　　“那这大小姐怎么办？” 　　我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萤，但是她却笑着冲我们挥了挥手。 　　“我的话没有关系的，只要回家就可以了。” 　　“不，小萤目前不能回家。” 　　优马上便投了反对票。 　　“整间医院的人都消失了而你还在，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人觉得有问题。而且……” 　　说着，她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小萤有可能会再遇到危险。”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既然开膛手杰克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表示他的目标肯定是我们三人其中之一，无论是我也好优也好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那么这家伙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话，目标应该是我们三人当中最弱的一环。 　　“怎么办？如果目标是萤的话，难道我们要贴身保护吗？” 　　“这个估计很难吧……因为我们没有接到委托，而且也没有费用不是吗？” 　　我就知道你会在意这种问题，对优来说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了。即便让她来的话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会跑去萤家收取保护费用了，这个爱财如命的家伙啊。我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么就让她暂时待在我那里好了。” 　　“这样好吗？” 　　优的眼睛中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要知道，你可还有任务在身哦。如果因为这种事影响任务的话……” 　　“是是是，我知道。不但要扣钱，而且三个月禁止接任务不是吗？” 　　我打断了她的话。 　　“嗯，凖先生知道就好。” 　　优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乖孩子般清纯可爱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后的心有多黑只有我才知道了。萤没有拒绝我们的意见，虽然暂时也无法去学校上课，不过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样子。 　　“我已经将大学课程全部念完了。” 　　面对这充满自信的说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凌晨3点我将萤带回了我的公寓。安排她到卧室休息后，我来到书房打扫起了房间，看来暂时有一段时间我必须在这里过日子了。经过半夜的奔波，萤似乎也已经很累了。当我再次打开卧室房门时，已经可以听见她熟睡的声音。躺回书房拼凑起来的沙发床上，我又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开膛手杰克想要做些什么。在历史上，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无法认定。这样一个周身缠绕着迷团的杀人鬼，此刻究竟在哪里，干些什么。而那家医院，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在地下室探查时优曾经发现了一些用鲜血涂抹的咒文和卡巴拉图形，但是不但没有魔力反应甚至连意思都是完全混乱的。就这样思索着，我也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第5章 来客 　　“昨天的医院事件已经登上报纸了。” 　　优冲我挥了挥手中的报纸。我看到头条几个大大的黑色字体《震惊！医院发生神秘失踪事件！！》“哦？报纸上怎么说的？”我喝了口咖啡，饶有兴趣的问道。“似乎是早晨病人去就诊时发现了异常然后迅速报警。根据警察方面的消息来看，似乎当天只要在医院的人，基本都已经成为了失踪人口。当然，除了我们以外。”说到这里，优压低了声音。“小萤怎么样了？”“啊，那家伙正在房间里睡大觉，我去看她时还没有要醒的样子。所以展开结界后我就出门了。”启动房子的保护机制着实费了我一番工夫，因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用过，所以光是找到启动点就累了个半死。虽说这保护机制既不会阻止人进出，但是却可以完全切断房内的生命反应。虽然那家伙相当喜欢到处乱跑，但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估计也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了吧。 　　“但是……最近发生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呢。” 　　优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烦恼。这是平常在她脸上绝对看不到的表情。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在为持有绝对能力的那家伙烦恼吧。” 　　“这倒不是……” 　　优摇了摇头。 　　“今天早晨接到报告，似乎两派的冲突越来越明显了，如果不想个什么办法的话，我们的日子也许比现在会更加难过。” 　　就如同每一个团体壮大到某个程度自然会分裂成不同派系一样，我们异种者也有自己的派系。但是相对人世间的派别纠纷来说，我们这里的问题似乎更加让人头疼。一是身负着前世灵魂，想如之前一样再次由自己来改变世界的改造派。一是默默守护世界，由后人自行去选择命运的保守派。而我与优所属的则是夹杂在两派之间的中立方，被称为游离派。虽然我们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群不想为理想奋斗而隐于世间的小团体，但是两派对于我们的拉拢和胁迫一直都没有平息过。主要是因为我们当中象有优这样背负千年妖狐的高等魔种者，无论被拉拢到哪一方，都可以加强其实力。在数十年的淘汰杀戮之后，我们所属的游离派人数越发稀少，但是因为活下来的都是力量强劲者，所以无论是任何一方，也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 　　“听说改造派的领导人这两天向我们发出邀请，想与西亚菲丝特家联姻……所以保守派的压力也相当的大。” 　　优看了看为数不多喝咖啡的客人后，继续对我说道。 　　“那么，长老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优摇了摇头。 　　“西亚菲丝特家一直都是绝对的中立派，我想可能长老根本不认为他们会将自己女儿嫁给改造派的人吧。” 　　“如果说改造派是一群疯子，那么保守派就是一群顽固不化的老头，我觉得两边都不怎么样。” 　　“凖先生，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 　　优轻轻咳嗽了一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带了些狡猾的拒绝。 　　“要知道如果这话传出去很容易引起问题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是，就当做我是一时失言好了。” 　　我掏出咖啡钱放在桌子上，优在点算无误后放进了收银机里。 　　“接下来凖先生准备去做些什么？” 　　“当然是继续去做那值十万元的打工了。” 　　我走出咖啡店后，来到了停车场。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也许是因为恐慌永远只是短暂的吧，前几天那种死气沉沉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开着车沿着商店街转了两圈，也没有察觉到那家伙的气息。此刻的它，也许正躲藏在某个角落，等待夜幕降临。但是我却不能象他那么轻闲，就在我将客人送到中心广场正准备休息一会时，一个大姐打开车门坐了进来，那幅旁若无人的态度果然也是遗传啊…… 　　“铃小姐，这算是偶然吗？” 　　今天的欧阳铃并没有穿警服，两件式的薄纱上装与迷你裙使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但是面对我的说话，欧阳铃只是瞪了我一眼，接着叹了口气。 　　“去市中心医院。” 　　一路上欧阳铃也没有说话，虽然我曾经有过想告诉她的念头，但是即便说出来也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加糟糕而已，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开口。 　　“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吧。” 　　当车开到十字路口时，她突然开口说话了。 　　“啊，看了。”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她，而是看着前方的红绿灯。 　　“萤……也在那家医院……” 　　“……”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的听着。 　　“那孩子虽然平日里总是做些奇怪的事，但她是个好孩子……父母死后，我们两人相依为命。没想到她居然会卷入这种事件……”欧阳铃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似乎有些要哭出来的样子。从来没有想到被称为“铁腕女警”的她居然会有如此软弱的一面，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也许她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望向了窗外而再也没有看着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你送她去的那家医院，就觉得也许会有关系……其实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转过路口向上，中心医院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外围被警察层层封锁着，根本无法进入。见我的车驶来，在外围的警察急忙要我靠边停下。 　　“有什么发现吗？” 　　欧阳铃下车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又变回了以往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冲我挥手示意了下，便跟着前方的警察进入了医院之中。我数了数车钱，苦笑了声。明明妹妹就在我的家里，但是却不能告诉她真实情况。万一到时候泄露了我的身份，那么远走他乡是免不了的了。除去安置搬家伪造身份等等麻烦的事情以外，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对这座古老和现代相结合的内陆小城有了深厚的感情。我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毁掉现在的生活，毕竟在这里，日子过的也算清闲。正当我准备回家时，优打来了电话。 　　“凖先生吗？很抱歉打搅你。” 　　“如果觉得是打搅的话就不要打电话给我好了。” 　　我一面没好气的听着电话，一面注意前方的车辆。 　　“又有任务吗？我现在的任务可还没有完成，如果把我当奴隶使唤我可不会答应。” 　　“呼呼，真不愧是凖先生，真聪明。但是请放心，这次的任务是非常简单的工作哦。” 　　“有多简单？” 　　我索性将车停到了路边的树荫下，继续和优通话。 　　“是这样的……一位改造派的小姐将要来到我市，所以上面命令我们要好好接待。” 　　“接待？” 　　这种事交给你不就行了，干嘛要对我说？ 　　“我也要忙咖啡店的工作，分身乏术嘛。” 　　听你这么说好像我就是无业游民似的。 　　“我也有出租车的工作要跑，哪有时间照顾千金小姐。” 　　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够人头疼的，难道还要送来一个给我？ 　　“有什么办法？在这座城市被确认的异种者只有我们两人，而且这次连改造派的大人物也出面请求了，基于我们的立场，是不能拒绝的。” 　　优的口气一幅“真是没办法呀”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让我相当不爽。 　　“这次你又抽走了我不少委托金吧。” 　　“请不要说的那么过分。” 　　优的声音听上去好像被冤枉了般抗议道。 　　“我给你介绍了任务，自然要收取一些介绍费不是吗？” 　　“希望你在这么说之前不要每次都拿走委托金的七成，这分明就是抢劫。” 　　抗议归抗议，既然已经接下了委托，自然还要完成的。 　　“不过，即使是异种者，住一般的饭店旅馆也无所谓吧。毕竟又不是怪物……” 　　对于我这句说话，优突然变的沉默不语。这时我才想起优本身也是怪物附身的异种者。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凖先生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反常态变的软弱的优的声音，让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果然优接下来的说话应证了我的感觉。 　　“这次的委托金，就全部当作是我的精神损害赔偿费吧。” 　　“喂！等等，是我错了！喂！” 　　话没说完，优已经吃吃的笑着挂断了电话。果然，相信她的我才是笨蛋吗…… 　　回到家中时，萤已经醒来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从卧室探出头来对我释放了一个不亚于户外明媚阳光的笑脸。 　　“身体怎么样了？” 　　我一边注意四周有没有奇怪东西探查过的迹象，一边问道。 　　“已经好多了。” 　　萤说着，还转转自己的手臂，但是随即便停了下来，看来伤口还没她说的好的那么快。我叹了口气，拍拍了沙发。 　　“坐到这里来，把衣服脱掉。” 　　“哎！？” 　　不难想象为什么萤会涨红那张小脸惊讶的瞪大眼睛望着我。 　　“换药，你一个人做不到吧。” 　　我冲她晃了晃手上的纱布和药，但是萤依然犹犹豫豫的。 　　“放心，我对小鬼没兴趣。” 　　面对嘴边露出一丝嘲笑的我，萤赌气般走了过来，接着坐在了沙发上，背对着我脱掉了上衣。 　　“哼，反正我就是没有魅力。” 　　看着萤光洁如玉的背部，我耸了耸肩。 　　“难道说你在期待什么吗？” 　　“才没有！” 　　萤想转过头来抗议，但是我拍拍她的头，接着开始拆纱布。 　　“如果你转过来的话，那就什么都看到了。” 　　“可恶……如果我碰到优小姐，一定向她告状。” 　　“哈……告状也无所谓吧，她不会管这些的。” 　　如果告诉她优曾经想把她当作安慰品送给我，不知道萤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我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上废旧的纱布扔在旁边。在那洁白的皮肤上，残留着淡淡的一道刀痕，看来基本上已经愈合了。我拿起棉球，沾了些酒精准备给她消毒。在棉球碰到她身体的瞬间，我可以感觉她的身体微微震了下。 　　“疼吗？” 　　“还好……”萤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优小姐和你是……” 　　“是什么？情侣吗？” 　　“难道不是吗？” 　　“我和她？怎么可能，就算白送我，我都不要她做女朋友。” 　　事实上，如果有哪个男人可以收服优的话，我一定会对他顶礼摩拜接着捧为偶像每天烧三株高香。这个蛇蝎心肠的家伙实在是害人不浅的高手。 　　“优小姐有什么不好的？漂亮温柔而且还很可爱，我觉得一定有很多人追才是。” 　　虽然小姐你说的一点没错不过你要知道世界上有句老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有一句流传许久的叫最毒妇人心把这两句话安在优的身上是再也合适不过了。等你和她相处时间长就会发现她只不过是外表温柔而已，内里则是典型的凶恶残暴。和她在一起相处十几年我是再也清楚不过了。但是这种随便败坏优声誉的话自然不能乱讲，万一传到她的耳朵里，恐怕我就有难了。 　　在换完药以后，萤面红耳耻的穿上了衣服。那个平常任性的家伙居然也有这可爱的一面，让我觉得这次上药已经值回票价了。 　　“对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突然想起了早上发生的事。 　　“今天，我碰到你姐姐了。” 　　“哎？” 　　看的出萤对这个消息相当感兴趣，她急忙坐在我的旁边。“姐姐怎么样？你为什么会遇见她？她在做什么？她有好好吃饭吗……”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让我有些无法招架。 　　“STOP。小姐，请你停一下。首先，她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不过失踪的妹妹让她非常困扰。其次，是她搭我的车才是碰见她的。第三，她好像负责这次医院的失踪案。最后，我怎么知道……” 　　“姐姐很着急吗？” 　　“啊啊，看来还蛮宝贝你这个妹妹的。” 　　“那么，我现在就给姐姐打电话，告诉她我在这里。” 　　萤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我立刻就把她压回了沙发上。 　　“不是说过了，不能打电话和家人联系，直到这件事结束吗？” 　　“但是……” 　　萤撅起了小嘴，看的出她非常不情愿。 　　“只是打个电话报平安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问题可大了，小姐。你要知道如果泄露的话，你会被当成医院神秘失踪案件的突破口，因为你是当中唯一一个能找的到踪迹的人。到时候怎么办？难道那些警察会相信我们的话么？他们只会以为你被催眠了而我们则是某个犯罪团伙成员，到时候我和优就倒霉大了。拜托你也为我们想一想好不好。” 　　“但是……姐姐一定会着急的。” 　　看着那张欲哭无泪的脸，我不自觉的感到头痛。突然又想起了优在送我们回来时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家伙难道早就猜到会这样所以才让我来保护这小姐吗？这头可恶的狡猾狐狸…… 　　“那么，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萤似乎勉强也算是振作了起来，话题于是又回到了那家伙身上。 　　“没有什么线索。” 　　我摇了摇头。今天半天，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市区，都没有感应到那家伙的存在。也许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也许还躲藏在某个地方。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自然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但是这样一来总觉得心里象是有根刺，总是放不下来。一大堆烦人的事纠缠着我，让我不得不靠香烟来摆脱。就在我拿出香烟的一瞬间，旁边的萤就一把抓过我手中的烟，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她便已经将烟扔进了垃圾筒中。 　　“吸烟可有害健康的哦。” 　　“我说，你不要连我一点小小乐趣都剥夺吧。” 　　“不行！” 　　萤得意的抬起头，好像理在她那一方似的。“要知道吸烟可是有害健康不但会对气管和肺造成伤害，甚至可能引起癌症。而且在别人面前抽烟等于强迫别人二次吸烟，我既然住在这里，就不允许你抽烟。” 　　你这个小鬼，不要说的好像很理直气壮般。难道你还要逼我戒烟不成？ 　　“行行……我到外面去抽，没问题了吧。” 　　我只能乖乖的投降。 　　“等等，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为了避免口袋中所剩不多的烟被她彻底消灭，我急忙打开门，正准备逃命出去时，突然脚底被绊了一下。低头望去，只见一个上宽下窄的黑漆漆的厚重的箱子正摆在我家门口，等等，这不是棺材么？借着灯光还能看清楚边缘缠绕着的金色边线以及正中央镶嵌的九瓣玫瑰图案……当然这都不是重点，我看看四周，没有半个人影。难道这东西是自己长腿走上来的？ 　　“哇啊，好漂亮的棺材。” 　　这时，萤也走到了我身边，发出了由衷的赞美。就算你再怎么赞美它再怎么漂亮也是一个棺材啊，究竟是谁放在这里的？而且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似乎还感觉到里面发出阵阵让我觉得有些熟悉的能量。“不管怎么说，先把它搬进去再说吧。”无论怎么看这东西都象是特意送到我这里的，既然这样那就先搬进来好了。我扛起馆材，走进房间里。这东西看样子还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在一般人来说应该很重吧。但是对我而言，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扛到客厅放下之后，我和萤就蹲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它。 　　“看上去象棺材……” 　　“本来就是吧。” 　　而且居然还是内置锁，看来没有钥匙也是不可能打开的。 　　“里面会有些什么呢……” 　　“也许是尸体也不一定。” 　　这年头会有人把尸体特地送到别处来的吗？姑且不论这点，从这东西的形状作用来看，难道还能有别的用处么？如果告诉我里面放着成捆的钱之类的我打死也不会相信，又不是悬疑小说，怎么可能这么不切实际。至于这是什么吓人一跳的惊吓箱就更不可能了，如果人真的躺在里面，照这种密封程度来看，根本连两个小时都支持不过去。我还没有听说哪个笨蛋会为了吓别人一跳连自己命都搭上的。 　　“啊……这里有钥匙。” 　　萤顺着棺材边缘摸去，终于在下方的一个暗箱里发现了把做工精巧的古式钥匙。不管怎么样，还是打开看看吧。我拿过钥匙，插入孔中，接着转了下。 　　“喀嗒。” 　　这声音表明开锁成功，我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棺材那沉重的顶盖。 　　“……” 　　“……” 　　“是尸体啊……” 　　“还是个小孩子的尸体……” 　　黑色的绒布下，一个小女孩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肌肤白嫩柔滑，一头修长的金发陪衬着那精致小巧的脸庞，让人觉得仿佛是下凡的小天使般。等等，这形容词我怎么记得好像前两天用过？我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孩子的容貌，的确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仔细望去，她的胸口没有微微的起伏。萤拿了块小镜子放在她的口鼻处，也没有出现雾气。 　　“也就是说……窒息死亡了？” 　　萤有些害怕的望着这具尸体，而我则在考虑别的问题。究竟是谁把这东西送来我家的？栽赃？陷害？还是…… 　　“嗯……” 　　“萤？你说什么？”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有些愕然的望向萤，但是萤却晃了晃头。 　　“我什么都没说啊。” 　　“这里只有我们和这具尸体啊，不是你，难道是她么？” 　　“吵死了……” 　　这次声音的来源方向相当明确，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中，那个原本已经被确认为尸体的孩子，慢慢的从棺材中站起身来。 　　“真是的，谁在睡觉时吵我。真是无礼的家伙们，你们难道不知道要在他人睡觉时保持安静吗？” 第6章 冲突 　　小女孩缓缓站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我们。 　　在萤依然呆呆的望向她不知所措时，我已经察觉到了那股能量的来源所在。 　　“喂，下等人。” 　　小女孩冲我们喝道。 　　“见到我如此尊贵的贵族还不施礼吗？” 　　“啪！” 　　我一巴掌拍到了她的头上，只见女孩捂着头就那样左摇右晃的又蹲了下去。原来如此，普通人的话这一下可以说直接就脑袋开花了。这么说来，这个没礼貌的小鬼难道就是…… 　　“好痛啊，你居然敢打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可是佛朗希丝家族的成员吗？身为区区的下等人，居然敢对我动手。” 　　小女孩一手捂着被我拍痛的额头，一手指着我大骂道。这旁若无人唯我独尊的态度，的确好像也有蛮熟悉的样子。而当她看清楚我的样子时，才似乎想起什么似乎的大叫了一声。 　　“啊，你就是那天那个想用糖果来诱拐我的笨蛋！” 　　“啊！你就是那天那个骄傲的小鬼！” 　　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那天晚上让我见识到人与自动贩卖机之战争奇观的家伙。同时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发觉这小鬼的异种身份。大概是因为当时开膛手杰克的味道太浓，使的我没有注意到的缘故吧。 　　“哼，没想到居然会安排到这么一个又脏又穷的地方……” 　　小鬼边打量房间边不满的抱怨着，这家伙真是性格坏到极点了，可以的话真想看看她的父母长什么样。 　　“我说，来到别人家好歹也要自报一下姓名吧。” 　　我强忍着怒气提出了建议，如果不是萤在旁边呆望着，也许我会直接把这小鬼拉过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 　　“哼……算了，这也是向平民展现我们佛朗希丝家族风范的一个必要步骤，没办法。” 　　小鬼很不情愿的叹了口气，接着从棺材中跳出。面对我们双手轻捻裙摆，两腿交叉微曲行了一个完美的见面礼。 　　“初次见面。爱莉莎·冯·佛朗希丝……我乃拥有伟大久远历史的佛朗希丝家下任继承人，向您问好。” 　　说着，露出些许小恶魔般笑容的她身体微微前倾，仔细观察着我和萤。“你是异种……这个是……人类？”她紧盯着萤，似乎有些不满。而萤大概被她盯的浑身上下有些不舒服吧，露出了一丝慌张的笑容。但是这小鬼不单不领情，反而冷哼了一声。 　　“人类这种低贱的东西怎么可以和异种混在一起，你身为一个异种者，不觉得丢人吗？” 　　老实说，你说的话才让我觉得丢人。佛朗希丝家的传言我也略有闻，不单是改造派的中间力量，而且在思想方面属于极端强硬派。看来这次优还真是扔给了我一个不得了的任务啊……在内心再一次狠狠的诅咒完优后，我急忙打起了圆场。 　　“这孩子不过是寄住在我这里，你也不要那么在意……” 　　“我才不要。” 　　爱莉莎转过头去，看的出她从心底里就相当讨厌和萤在一起。 　　“有人类的地方，我根本不想待。要不然你把她赶出去，要不然我走。” 　　这下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喂，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萤突然冲到了我的面前，制止了我继续往下说。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只是个暂时的寄住者，如果真的给您和这位小姐添麻烦的话，我现在立刻走没问题的……” 　　走？你要走去哪里啊？看着萤那坚定的眼神，我愣是把要冲出嘴的话咽了回去。萤见我没有再说下去，就转过身蹲下对着爱莉莎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哪里让你这么讨厌。但是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我现在就离开。希望没有给你和凖先生添太多的麻烦……” 　　“别靠过来！人类！” 　　出乎意料的，爱莉莎居然一掌拍向了萤。甚至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萤就那样被震飞了开去，接着撞到了后面的墙上，闷哼一声跌到在地。 　　“喂！死小鬼你不要做的太过分！” 　　我一把抓住爱莉莎的衣服后领将她提起，可是她却似乎毫不在意。 　　“这有什么，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生气的。她不过只是个人类吧，还是说？她是你的发泄工具？” 　　再让她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我将她塞回棺材里，然后重新锁了起来。 　　“你给我好好的睡一觉吧！” 　　“喂，放我出来。我做错什么了！喂，你这家伙！！” 　　没想到刚见面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任务远不如优说的那么简单。善后事宜以后再管，我走到萤的身边。她睡衣的肩膀部分已经渗出了片血迹，看来刚才爱莉莎的一掌，将她的伤口又重新震裂开了。我叹了口气，抱起萤走向卧室。任凭棺材里那个小家伙大吼大叫，也不会管她了。 　　“凖先生……究竟怎么回事呢？她好像非常讨厌我的样子……” 　　趴在床上，萤一面接受着我的治疗，一面不解的询问道。 　　“每个异种者都是不同的，也有象那小鬼般憎恨人类的家伙存在。” 　　我没有再用药物，那治疗起来实在太慢了。虽然有些不太想使用，但是在目前这个情况下，看来也没有其它的办法。我将右手平放在萤的后背，一个鲜红色的六角型魔法阵瞬间出现在她的背上。 　　“我现在用魔法帮你治疗，不要乱动，不准回头看。” 　　真正使用魔法的阵型本身就是具备一定魔力，普通人即便看到都会被那闪烁着妖异红光的字符与图案所魅惑，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根本无法预料。双目失明还算好的，精神脆弱者甚至会崩溃或自杀，然后灵魂被魔法阵吸入进去，成为其粮食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你也知道，我们身负的灵魂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但是并非每个人物在其传说中都能得到美满的结局，也有许多灵魂是非常悲惨的，他们或被人类背叛，或者被人类杀死，或者与人类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些灵魂在重新回到现世后，对人类充满仇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你也不用那么在意。”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对于萤这样一个普通人来讲，要求她理解实在是太困难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把那家伙送到优那里去，反正钱也是她收的，理应由她负责。” 　　其实你也一样，我也巴不得把你扔到哪个路边去，但是杰克现在还没有抓住，留你在这里做铒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虽然我不太可能对年纪小自己这么多的女孩感兴趣，不过的确是有些关心搀杂在里面。而且看她现在这样乖乖的任我摆布，和之前的任性妄为比起来，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可笑。但是我知道她不是那种肯乖乖听人话的家伙，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如果此刻她没有受伤的话，肯定会做点什么。 　　治疗结束后萤很快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里，当然这和我对她施放的一些小小的催眠术不无关系，因为还有这边头痛的事情要处理。我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不知道是放弃了挣扎还是已经睡着了。那厚重棺材既没有传出刚才那种咚咚的敲打声也没有传出爱莉莎那气急败坏的叫喊。我苦笑一声，打开了棺盖。那位大小姐正躺在丝绸制的铺垫上气呼呼的嘟着小嘴瞪我呢。 　　“哼，你居然为了一个人类把我关起来。等我回去后，要你好看！” 　　“是是，大小姐……”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要我带你出去看看这城市的夜景么？” 　　虽然百般不情愿的样子，但是这位大小姐还是跟随着我上了车，当我驾驶着自己那辆不算太破旧的出租车行驶在环山公路上时，那位大小姐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刚才那不愉快的一幕。只是趴在汽车的窗户上，用那充满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车外，看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哦……人类居然还能发明这样的东西，我经常在马路上看到，早就想坐一次了。” 　　似乎已经看够了车窗外飞驰的夜景，爱莉莎又坐在了座位上。 　　“没坐过这种东西吗？” 　　“那当然了。” 　　面对我的问题，爱莉莎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们高贵的名门家族怎么可能会坐低贱的人类所发明出来的东西。” 　　“可是你现在不就坐着么……？” 　　“那，那是……” 　　爱莉莎脸微红着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邀请我，做为一个淑女不拒绝男士的邀请是基本礼貌。而且，如果我任性的话会给佛朗希丝卡家族的脸抹黑的。” 　　话是这么说，刚刚你要求萤搬出去难道就不算任性么？ 　　“那是人类，我们不会对那种低贱的东西施舍礼仪的。” 　　看着抬着头相当得意的爱莉莎，我不由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不光是前途多难的问题啊。想到这里，我从怀中掏出了手机，按着那个只有我准备抱怨时才会主动去播的号码。过了一会儿，电话通了。优那慵懒的声音响起。 　　“凖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有什么事。我正准备把那位大小姐送到你那里去，你准备接收吧。” 　　“哎？为什么？” 　　优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 　　“因为她和萤处不来啊，如果萤要继续住在我这里的话，她就离开。所以现在看来只能交给你负责了。” 　　“这么晚了？你开车上山？” 　　优的声音突然变的有精神了，看来她也是从刚刚才彻底清醒。很好，我要让你也尝尝半夜三更被人吵的睡不着觉的滋味。 　　“喂，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就在我正在为自己的“恶举”沾沾自喜时，爱莉莎的说话显然让我吓了一大跳，抬眼望去，一个黑色的人影站立在路中央，此刻减速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如果让我选择躲开，那么一定会撞到附近的某棵树上。一条人命和明天将要出现在我面前的修理单究竟谁轻谁重，此时当然有了结果。我加大油门，直接撞了过去。 　　那人似乎没有重量，当我撞到他时并没有感觉到应有的震动，甚至连叫声都没听到。 　　“喂，那个人类没死吧。” 　　即便不用你问，我也知道啊。 　　我将车又滑开了几十米后慢慢减速停下，当我下车时，那个人影依旧站立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有反应。但是与刚才不同的是，在他那黑色的大衣掩盖下，手术刀正反射着月亮那银色的光芒。 　　“没想到你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看来我的辛苦还是有回报的。” 　　我如同往常一样点燃了烟，冷眼望向对面那个让我丢了两次面子的家伙。 　　“这次，你是绝对逃不掉了，开膛手杰克。” 第7章 决战 　　“那家伙也是异种吗？” 　　爱莉莎也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我的身边询问道。 　　“啊，是人类异种。” 　　“哼。” 　　听着我的说话，爱莉莎不满的冷哼一声。 　　“你不会连这家伙都收拾不掉吧。”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没问题。应该……” 　　还是和往常一样，等待我主动进攻他的家伙，如果我现在不理会他开车继续向前走的话，不知道这家伙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他知道我在追他，也许他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屏声静气，集中了注意力。这一次，你可被想再走掉了。 　　“帮我个忙，大小姐。” 　　“什么事？” 　　爱莉莎望向我，没有丝毫的慌乱。看来虽然还是小孩子，但不愧为大家族的后继者，遇到这种场面完全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恐惧。 　　“请你面对他时，千万不要想到抓，或者困住类似的字眼。” 　　“哦？绝对能力者？” 　　爱莉莎轻跳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在跳着什么舞蹈。 　　“哼，没想到区区的人类种也会有这样的能力。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那还用问吗？” 　　绝对能力的弱点就在于启动的关键点，如果被我们掌握了这把钥匙，并且遵守这个规则的话，那么能力就不会启动。当然，这也要能掌握好才行。而这家伙的能力又属于在其中相当麻烦的，毕竟这个启动条件实在太简单了，只要任何一人有抓住他的念头，那么能力便会立刻启动来保护他。要在和他战斗时不去想或者做任何抓住他的事情，简直就如同走钢丝般的困难。既然这样，那么只能改变想法。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黑暗中的能量。在黑夜的世界里，我是根本不可能会有对手的。左手的魔力已经渐渐凝聚起来，我可以感觉到杰克斗蓬下的手术刀一把把的出现，他的双手抬起，接着飞速向我冲了过来。哼，愚蠢的家伙。只要我认真起来的话，这种东西一分钟就可以摆平。当我睁开眼睛时，在月光下，我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黑色的身影正如行云流水般飘制我的左侧，手术刀倒映着月亮的寒光，向我袭来。这是第三次近身攻击了，即便再怎么蠢的家伙，也不会连续三次被同一手法所迷惑。他每次所采用的近身战术，只不过是想转移我的视线。当我的思想从打败他转移到自我保护时，很自然便会放松对他的思想要求。潜意识里就会降低到要抓到他的阶段，但是在把戏已经拆穿的现在，对我而言他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凶杀狂人而已了。 　　“咚！” 　　我左手变拳为掌，在闪开了他甩来的刀后，斜劈下去。空气顺着我的移动而被魔力拉扯，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杰克没有再来得及离开我的攻击范围，只好用肩膀承受住了这一击。他暗哼了声，正欲飘身后退，无奈强劲的风力已经形成了旋涡，如同一只大手正拉扯着他向我靠拢。异种毕竟是异种，不会那么容易被我干掉。如我预料的一样，他再次直线向我飘来。带着风力的影响，他的速度比起之前要快很多，但是我等待的正是这个机会。默念着由黑暗中流传下来那污秽的名字，我迎着强大的风，直冲向他。 　　可以感觉到左手插入了那带着温度的身体之中，随着这攻击而传来的惨叫声，简直是如同野兽死亡前的咆哮。手掌中甚至可以感觉到滑腻的内脏那湿润的触感。“这就是最后了，乖乖给我去死吧。”聚集已久的魔力终于从手心中暴发出来。在我抽手后退的那刹那，这个黑色的身影“砰”的一声，从内部炸裂了开来，直到这时，我才轻松的出了口气。 　　“终于完了。” 　　一堆破烂的碎肉就那样摊在我的面前，看来到最后为止，也没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啊。带着有一点点的遗憾，我掏出纸巾擦干了左手臂上的鲜血，走向爱莉莎。而这位任性的大小姐则环抱双臂，用充满欣赏的微笑欢迎我的归来。 　　“利用魔力制造风之旋涡然后速战速决么？虽然很野蛮，不过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战术。” 　　“哪里哪里，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嗯，你说的对。” 　　大小姐点了点头，她那鲜红的眼眸突然间充满了异样的敌意。 　　“对于能够使用恶魔之力的家伙来说，这种程度的垃圾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被你看穿了？” 　　我无奈的从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借着明亮的月光，好笑的望着面前的这位大小姐。 　　“为什么你们不肯加入我们改造派呢？汝等拥有那么强的力量，就甘愿在这市井之中埋没么？” 　　此时的她，不太象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倒象一位精明强干的女士。看着还是个孩子的她说出如此成熟的话语，未免让人有些觉得不协调。 　　“埋没也没有什么不好，即便拥有这样的力量，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汝实在太浪费了，拥有这种力量的话……” 　　爱莉莎失望的低下头去。而我则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会发现，并不是人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就必须走什么样的路。” 　　“哼，这种陈旧老套的说教，对我来说是根本没有用处的。” 　　“是吗？那就很抱歉了。” 　　“呼呼，两位怎么在这里吵起架来了呢？” 　　伴随着轻笑声，优仿佛幽灵般从树丛中飘出，来到了我和爱莉莎的面前。接着向爱莉莎行了一礼，“初次见面，佛朗希丝家下任继承者，爱莉莎·冯·佛朗希丝大小姐。” 　　“你也是异种吗？” 　　“没错。” 　　看到优的到来，让我松了口气。 　　“优，这家伙交给你了。” 　　“喂，你准备把我扔给这个女人？” 　　爱莉莎一脸的不满，当然了，换谁象货物般被这样推来让去都会不高兴的。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想尽快摆脱你这个大麻烦了。在杰克被消灭的现在，萤也没有继续待在我那里的必要，看来好事还真是接踵而至啊。 　　“我不要。” 　　一句话将我从美好的妄想又赶回现实中，只见大小姐自顾自的爬上副驾驶座，接着关好了门。似乎不打算出来的样子，我说你闹的这是哪门子脾气。刚刚不还说我的房间脏乱差的让人看不下去么？而且还有萤在那里，你不是最讨厌和人类住一起的吗？我和优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优的房屋不单比我的大也比我的要好许多。而且地处山区环境也相当不错，你究竟有什么不满的？总之，先去看看也好吧。 　　“我不要看！” 　　刚刚明明还成熟的象个大人，现在怎么又变回那闹别扭的死小鬼了？ 　　“凖先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 　　“没有啊……” 　　如果硬说有的话，就是刚才我拒绝她的邀请了。不过只是把那当作一个孩子的玩笑话而已，因为虽然有许多人想拉拢我们进入双方的阵营，但是我们永远都格守着不干涉不参与的立场，回避他们的邀请。只是一个孩子的她，估计无法理解吧。理解对于一个派系来说，所处的立场有多么重要这件事。但是这件事自然也不能跟优说了，因为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么，只能麻烦凖先生您继续负责照顾她了。” 　　虽然是相当遗憾的语气，但是优那微笑的嘴角出卖了她。这家伙，心里肯定不会觉得遗憾的。 　　“请您务必要照顾好她，因为对于改造派来说。佛朗希丝家的下任继承者可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她所背负的种，也是极为强大的力量。” 　　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欲言又止。 　　“无论如何，请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吧。刚才你的战斗表现实在非常出色，呼呼呼……” 　　这头狡猾的狐狸，你果然有在旁边偷看啊。 　　“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有这么明显的魔力冲突，如果我还不闻不问的话不是渎职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拿你职务外的钱难道就不算渎职吗？拜托你这黑心狐狸也做做好事积点德吧。但是唠叨归唠叨，看优那坚定的笑脸就知道她不会将钱乖乖交给我的。无奈的我在告别了她之后，开着车向回驶去。而爱莉莎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撅着小嘴，既不看窗外的夜景，也不和我说话，看样子还在赌气。 　　当我开车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第8章 措施 　　对于一个人来说，他所拥有的力量究竟算是什么？ 　　无论是有益或有害的力量，它们究竟是按照着什么样的准则去选择其主人。有些人天生有杀人的才能，有些人则天生没有。即便再锻炼多少次也好，总是存在着擅长与不擅长者。同样的标准来看，即便是同一家庭中的双生子，也同样存在着擅长与不擅长。或者说，从人诞生之时，他的力量已经制订了他所要走的人生道路。人与其自身的力量如同寄生的关系般，人需要挖掘出自己潜在的力量来度过难关及生存下去，力量则需要依附人类的身体才能发挥出其作用。但是对我们而言，这寄生于我们身体中的东西，又该怎么样去运用呢？ 　　“咚咚”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外直射到我的脸上，眼睛一时间无法承受这种强光，又闭了会儿之后。才坐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一懒腰。 　　“是我，先生。你起来了吗？” 　　门外传来了萤的声音，这么说来，她的伤势已经好了也说不定。昨天回来以后气氛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位骄傲任性的大小姐一言不发的钻进自己的棺材中合盖睡下。而我也因为疲劳了一天，再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安抚她。幸好萤那时已然熟睡，才避免了尴尬的境地。我下床打开了门，萤见打开了门，急忙好奇的凑了进来。 　　“这就是你的书房啊……” 　　“啊，不过没什么好看的。” 　　原本用来装饰的两个大书架时常不打扫都已成为了灰尘的国家。两条斜长的沙发被横七竖八的拼凑起来放在书房的中间。至于后面那黑木制的书桌……可以说基本没用过。我一个出租司机每天的工作是跑车又不是写作，怎么会用到那东西呢？ 　　“还真是相当的另类啊……” 　　萤一边仔细观察我的书房，一边小心的组织着措辞。直接说这里脏乱差就行了，何必弄的和外交辞令似的。 　　“那位小姐呢？” 　　“啊，那家伙此刻正躺在客厅的棺材里睡大觉，不要管她了。” 　　“棺材里？” 　　萤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样能睡的舒服吗？” 　　“照我看那装饰豪华的棺材肯定比我家这破烂的可以拿去做古董卖掉的木制床要舒服多了。对了，找我有什么事？” 　　“啊，对了。”萤似乎这时才想起什么，双手轻拍了一下。“我做了早餐，要不要一起来吃呢？” 　　“哦？” 　　看来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发现家里有位女性的好处啊，平日里早餐都是在路边小摊上解决的，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家里还有个地方叫厨房。不过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在我的记忆中，冰箱里应该没存在什么可以用来入口的东西了。“对了，伤口没问题了吧。”“嗯，完全OK。”萤转了转肩膀对我挥出了一个急具威力的上钩拳，这家伙伤才好就开始活奔乱跳了啊…… 　　来到餐桌前，我不经为早餐的丰盛程度而感动。不管怎么说，能在一日之晨吃到如此丰盛的……等等，肉包加菜粥外带烤鱼和水果甜点？这究竟算是什么风格的组合……先不说这个，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起来做的早饭？而且，我那贫瘠的冰箱似乎也没有这样材料啊。 　　“啊，这是优小姐一大早送来的。” 　　似乎是看穿我心中的疑问，萤向我解释道。“而且还顺便送来了爱莉莎的食物……虽然我觉得那个不太能入口……” 　　“嗯……” 　　不错不错不错，一直都想试试在自己家而不是在路边的桌上悠闲的吃吃早餐了，再看看电视的新闻。实在是一件再也好不过的事情啊……对我来说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对了。” 　　边享受着丰盛的美味早餐，我边对萤说道。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今天你就可以去见你姐姐了。这下总算是完了啊……” 　　我以为萤会相当高兴，但是不料她却歪了歪头，带着惊讶和疑问望着我。 　　“我……有姐姐吗？” 　　“哎？” 　　“昨天来的时候我记得向先生您说过了啊，我是独女。因为父母双亡所以来到远房亲戚的您家受您的照顾，先生是不是睡糊涂了？” 　　当我冲进咖啡店时，优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对我微微一笑。 　　“欢迎光临，凖先生。” 　　“是你干的吧，优！” 　　我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不过是用了一点遗忘香和暗示香而已啊。” 　　“所以我才要问你，干嘛用那东西。” 　　这样一来的话，除了住在我家以外，那家伙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凖先生，请不要忘记了……” 　　虽然优的笑容依然很温柔，但是我的脊背却猛的感觉到一股冷气，仿佛锋利的刀刃正对准我的脊髓捅下去般。 　　“我们异种的事是要绝对保密的。普通人类被卷入进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今次是特例，所以我才消除了她的记忆。还是说，你想让她死比较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说实话的确是忘记了有这么一条规定，毕竟太少有能闯入我们世界的人类了吧。 　　“呼呼……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可以和美少女同居一室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我说你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恋爱剧或者少女小说看太多了。 　　“这样其实也很不错，毕竟我也不想出手杀人的。”优得意的递给我一杯咖啡。“而且，我还给她加了些相当不错的小暗示，保证你会高兴的。” 　　“嗯？” 　　虽然优的笑脸让我非常不安，但是从她嘴里也是问不出什么。事到如今既然不能强迫那家伙离开，看来只能暂时如此对应了。 　　“如果那家伙的姐姐碰见的话怎么办？” 　　“没有问题的，今天早上我都已经彻底完成了。” 　　“用暗示香吗？” 　　“呼呼呼……” 　　优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但是我立刻觉得事态不妙，她只要笑超过两次以上，基本没有什么好事。 　　“你下手了？” 　　“刹车失灵跌下悬崖……只是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一来，那孩子就真的再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啊。” 　　杀人灭口，同时将我逼上绝境吗？如果萤的姐姐还在世的话，那么我也许哪一天会回心转意将萤送回去也说不定。不过这样一来，看来只能如此继续生活下去了。优没有做错，她一直坚守着异种的规则，所以也没有办法埋怨什么。见我不在说话了，优便拿出一个纸袋放到我面前。“这是萤的新身份……学历……简历和各种证明，即使检查也不会出现问题。” 　　我回到家中时，优正在客厅乖乖的看着电视，似乎正在播出什么特别新闻的样子。 　　“怎么了吗？” 　　“嗯，刚才插播的特别新闻，似乎有个警官在办案的过程中出事了。” 　　“是吗……” 　　当我看见屏幕上打出的死者照片时，便已经明白了这一切。而播音员此刻正在用平淡的声音向观众们讲述着：“死者名叫欧阳铃，22岁。市警察局重案组副组长，曾经破获过许多起重大案件。这次事故初步断定是机械故障所制，但是警方并没有排除有犯罪集团对其进行报复的可能性……” 　　“这个警察，和我的姓一样呢。” 　　“是啊……” 　　看着什么都不记得的萤，我只能说出这句话。如果是前几天的她此刻估计会哭的象个泪人一样吧。正当我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摆放在客厅的棺材“支呀”一声打开。爱莉莎大小姐就好像被鬼附身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肚子好饿……” 　　“啊，优带来给你的食物我放在冰箱里了，马上去拿。” 　　说着，萤站起身走向冰箱。大概是因为刚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缘故，爱莉莎没有再发更多的牢骚。而我则也将注意力放回了正在插播新闻的电视上。漠然的望着那放大的照片和旁边新闻评论员喋喋不休的猜测。我和那女子也不过是数面之缘，根本谈不上了解。但是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可以想象的到优用了怎么样的手法。在她手下的死者都不会感觉到痛苦，也许这次也一样吧…… 　　“先生……这是爱莉莎的食物……？” 　　萤的疑问将我从沉思中唤醒，她端的盘中那几袋暗红色看上去似乎是完全不应该出现在餐桌上的这东西究竟是…… 　　“啊啊……” 　　还没有等我思考完毕，爱莉莎已经抓起其中一袋，咬开边角后直接开始吸食起来。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真不知道究竟吃了些什么好东西。我拿起其中一袋仔细看去，发现在封口处有“AB型”的字样。 　　…… 　　嗯，这种东西也只有这位小姐才吃的下去吧。话说回来我倒是想问优，你从哪个血库偷来的…… 　　平淡的午后生活就这样过去，爱莉莎很难得的没有再对萤发火，虽然萤一直努力和她沟通。但是换来的永远是“滚开”“不要和本小姐说话”“区区人类而已”等等。普通人的话，早就放弃了吧。这位小姐估计就是在那种“贵族至上”的教育中长大的，以前曾经听说过。不过能见到真品这还是第一次。正当我看着那位大小姐思考时，门铃“叮咚”一声响了。 第9章 调查 　　“你好，我是重案组的组长刘一飞。” 　　站在门口的男人，一面仔细的观察着我，一面递过名片。我小心谨慎的确认之后，才收进衣服中。 　　“找我有什么事？” 　　“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如果可以的话……” 　　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谈谈。” 　　回头望望呆坐沙发上喝茶的爱莉莎与百折不挠继续试图和她聊天的萤，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我们单独谈谈。” 　　“喂，准。你要去哪里？” 　　正当我准备出门时，爱莉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站起身走到了门口，紧盯着我看。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会儿回来。” 　　“……” 　　虽然这么说，但是爱莉莎似乎没有一点要相信的样子。我说我的信用度没有这么差吧，不过是昨晚准备把你交手换人而已，至于一幅警戒到这个地步的表情么？ 　　“哦呀？真是位可爱的小姐，外国人吗？” 　　刘一飞似乎也注意到了爱莉莎，但是爱莉莎自然是不会领他的情。 　　“走开，人类。我不是和你说话！” 　　“哈哈……这，这还真是位强气的小姐。” 　　刘一飞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强打着哈哈对我说道。 　　“不过小姐，这位先生不也是人类吗？” 　　“哼，你这下贱的种族真是无知。凖他可是……呜呜！！” 　　我急忙捂住爱莉莎的嘴，接着把她扔回了客厅。再这样下去这小家伙还能说出些什么谁都无法预料，接着出去锁上了门，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能把她关在家里了。 　　在咖啡店的一角落坐后，刘一飞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是否和欧阳警官很熟悉？” 　　熟悉……谈不上吧，因为我们会面也不过才两三次而已，而且也没有谈什么话。 　　“是这样啊……” 　　刘警官喝了口咖啡，似乎犹豫不决的想说些什么。 　　“在整理欧阳警官的遗物时，发现在记录本上留有你的住址和车牌。而欧阳警官一向只有在记录重要人物时才会用到那个，所以我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的感觉还真敏锐，我看她嘴里不说，心里已经认定我和她的妹妹有关了吧……想到这里我反而有些感谢优，不管怎么样。只要应付过去目前这个警察的盘问，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原本我记得欧阳警官似乎有一个妹妹……” 　　刘一飞的话又让我原本有些松弛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但是查阅了欧阳警官的档案资料后，发现她是独女……奇怪，我记错了吗？” 　　这只是瞬间的自言自语，但是随即他的表情再次变的严肃起来。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你……”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问话。只见刘警官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接着拿起手机。 　　“喂，没错……是我。什么？霍尔丝一级警督到了？是，我马上就去。” 　　接完电话后的刘一飞甚至没有多给我打声招呼，便匆匆跑了出去。但是对我而言，似乎更大的麻烦现在才开始。我走到柜台边，注视着正在擦拭咖啡杯的优。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呢……”优的脸上也笼罩着一层阴云。 　　“没想到霍尔丝偏偏这个时候到这里，我们的运气还真是差。” 　　“对你来说，有胜算吗？” 　　“我？要出手的应该是凖先生吧。” 　　优不满的撅起了嘴。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吗？” 　　“不管怎么说，”我挥手打断了优的抱怨。“我们还是要看清她的来意再做决定。” 　　刚刚刘一飞嘴中所提到的一级警督霍亚丝·克莉丝。在我们世界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因为她身附着与其它人明显不同的异种，更因为她在现实世界中所担任的职位———联合国特别犯罪调查课课长。虽然没有明言，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个组织是用来审判我们这些躲藏在黑暗中的异种者。她既不属于改造派也不属于保守派更不是游离派，所以我们拿她都没有任何办法。希望她只是路过这里就好了，如果不是的话…… 　　“凖先生，萤的电话。” 　　优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拿起优手中的话筒。 　　“喂，萤。什么事情？” 　　“先生，大事不好了！爱莉莎，爱莉莎她离家出走了！” 　　哈啊？拜托你，请先冷静一点，然后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这又不是什么童话小说也不是什么幻想故事，怎么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出走的？ 　　“是这样……” 　　看来萤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您一直没有回来，所以爱莉莎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眼见天快要黑了，所以她不理我的劝阻，就那样冲了出去。似乎想要去找您的样子……” 　　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因为您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络，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优小姐打了电话。但是就在刚才我打电话时，爱莉莎就那样跑出去了……” 　　不管怎么说还真是个会给人找麻烦的家伙啊。 　　“她跑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会努力去找的！” 　　“喂，我说，你给我稍微等一下！” 　　我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急急的把电话放下了。 　　“出了什么事吗？” 　　优接过我递来的话筒，微笑着问道。 　　“啊啊，好像那个麻烦的大小姐跑出去了，真是倒霉到家了。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点好事都没有。” 　　还我平日那贫穷悠闲的工作时间来，如果这是我有钱必须得负担的代价的话，那我宁可现在立刻退货。不过这当然只能是发发牢骚而已。 　　“我现在就去找她，你待在店里，如果那家伙来了就通知我。” 　　留下这句话给优后，我便冲出了咖啡店。但是在这虽然不大但也绝对不小的城市里，怎么可能找到一个小不点？不过，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作法，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方式。来到附近高楼的天台之上，在确认四周没有人后，我开始凝结魔力。从空气与大地中抽取的力量，使的面前的魔法阵也渐渐变的清晰起来。黑暗的气息从当中溢出，缓缓的流向四方。这是我们异种之间用来互相联系时所使用的一种魔法，每个人所制造出的魔法阵因为其异种的不同而各自改变，简单来说，就好像对着整座城市散发自己的气味般，虽然这个比喻会让我觉得很恶心，不过这是事实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同样身具异种的人才会对这种味道有所感应，拜托你，大小姐。你要是异种的话，在感觉到这种气息后快点来确认一下。不然的话，也许会把不该出现的人引来也说不定。 　　“呼呼呼……我就在想是谁，果然不出所料，这让我怀念的气息啊……好久不见了，小凖。” 　　这让人头皮发寒的带着甜美娇笑的声音……果然还是把不该出现的家伙引来了啊。我转过身，看着站立在身后，身着警服的大姐。 　　“好久不见……应该说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啊，霍尔丝。”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说你这未免出场也太勤快了一点吧。 　　“少把我说的和最终大魔王似的，我只不过是感觉到有很熟悉的气息在流动，所以才跑来看看罢了。不过既然你在这里的话……那头狐狸也在附近？” 　　“算是吧，你如果想找她麻烦请自便，我可是没有一点想插手的意图。” 　　我冷冷的打量着她，丝毫不敢松懈。 　　“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差吗？还有旅游？” 　　“我怎么可能会来这种一没风景名胜二无特产小吃的鬼地方旅行。” 　　霍尔丝耸了耸肩膀。“是公干啦，算是监督下属部门工作吧。毕竟我所属的名义上还是一个国际性的警察部门啦。” 　　“亚尔丝和密莉丝呢？” 　　“她们两人平常不喜欢出门的，所以这种苦差事总是我一个人做。啊，对了对了。” 　　说到这里，霍尔丝似乎想起什么般拍了下双手。 　　“今天我接手了一个案件的调查哦，好像是这里有个比较厉害的警官被干掉了呢。” 　　“那，应该是意外吧……” 　　我手心已经捏住一把汗，大姐拜托你不要再兜圈子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反正在你的面前任何隐瞒的小把戏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放心啦……看把你紧张的，我还没有碰啦。” 　　带着呼呼的轻笑，霍尔丝伸出一只右手。 　　“给我一只烟吧，你还在抽那个牌子？真是老土……” 　　“那我也回敬一句，你还在抽烟，真是不注意形象……”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丢了过去。 　　“哼，真是冷淡，送过来又不会怎么样……”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如果被碰到的话我可是得不偿失啊。对于你那只要碰触对方便可以知道其过去一切的能力，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过你特地找来，不光是想说这些废话的吧。” 　　“当然不是。” 　　霍尔丝点燃了烟，同时她的右手轻轻挥舞了下。瞬间，无数条银线从她的右手食指的猫眼戒指中飞出，排列在我的身旁。仿佛马上就要将我切成碎片。 　　“单凭所罗门的小钥匙这种把戏，你以为能够瞒的过我这有命运三女神之一乌尔德附种的人么。你们游离派对这个世界的平衡来说是危险的存在，此刻，你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霍尔丝棕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冷漠和憎恶，她那头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舞。如果要我实话来讲的话，此刻的她倒不象传说中的命运女神，而是死亡女神还差不多。 　　“我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想死？” 　　我收回了摆放在地面的魔法阵，开始凝结起自身的魔力。 　　我说，这一战就不能免吗？ 第10章 试探 　　银线滑过空气，斜切向我的身体。这个招式在十年前我没有躲开，但是并不代表十年后我依然是这么的笨。涌动的魔力从我的身体中散发出来，飞速收集着周围的空气，接着以顺线形列开。银线的运动轨迹被急速强烈的气流打乱，开始向另外一侧飞去。霍尔丝左手微摆，原本轻柔的银线在一瞬间化为了尖锐的钢针，顺着不同的方向再次向我袭来。 　　“十年前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 　　被钢铁般坚硬的银丝围困在中央的我，此刻只能略微苦笑了。闪烁着黑色光芒的魔法阵再次从我的左手掌心显示出来，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我并没有急于进攻。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时，你所做的一切。” 　　霍亚丝直到此刻才终于变的认真起来。“就是因为你，我的妹妹才会遭遇到那种不幸。” 　　“不要随意栽赃啊，大姐。” 　　魔法阵化为数条利刃闪过，将围困我的银丝一一割断，我收回了魔法阵，略带一丝无奈的望向她。 　　“你那种能力没有告诉你真实情况吗？” 　　“还能有什么真实情况！” 　　霍尔丝的脸气的煞白，糟糕，看来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你不但奸污了我的妹妹，还杀害了我的父亲。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 　　“喂喂，我说你真的搞清楚状况了吗？” 　　我又点燃了一只烟，同时叹了口气。复仇蒙蔽了她的双眼，看来想让她得知真相是不太可能了。真是的，既然如此我也有我的作法。“回荡在夜空的幽灵啊，我以我的名义，命令你们这些残忍而无畏的亡者之魂……”还没有等待我念完咒文，霍尔丝的银线第二发又再次启动。此刻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地平线之下，根本无法看清楚那细小的银线，我一边靠着轻微的破风声躲避霍尔丝的袭击，一边用手中的香烟在空中描画着邪恶的符号。就在即将完成之时，我的身体却突然钉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未等我再有所反应，三条细细的银丝已经传透我的身体，将我捆绑了起来。 　　“还是我的胜利啊。” 　　霍尔丝看着就那样完全站立不动的我，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她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先不谈这个，无论如何我居然会被这东西和之前一样再次抓住，还有那时候的身体突然停止动作难道是…… 　　“你启动了身为命运三女神之一乌尔德的能力吗？” 　　“没错，这是我的特有能力‘回望过去’……只要满足和某个时空完全一样的条件，我就可以再现出那个时候的场景。难道你忘记了？十年前，你也是这样躲避我的攻击，但是却依然被抓住。”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夜晚，那个时刻，还有你手中的刀…… 　　“怎么？今天不准备用刀了？” 　　我强忍着疼痛打趣道，银丝在我的体内仿佛有生命般的到处运动着，我感觉到伤口处的疼痛越来越敏感。如果她愿意的话，也许现在银线就能缠绕住我的心脏，然后就和切菜一样容易的切碎它。到那个时候，恐怕我可就笑不出来了。 　　“难道你没有在期待会有谁来救你吗？” 　　即便怎么样也好不要这么说行不行，我一不是王子二不是公主的，而且怎么会有人如此凑巧这时候跑来救我。我说大姐你是不是就因为等这个所以才迟迟不下手啊…… 　　“不要妄想使用魔力逃脱，我的银丝可以克制一切邪恶的气，现在你只能乖乖认命了。” 　　虽然这样说，但是你好像不准备下手对付我的样子。反派就要做的彻底一点，每次都这样磨磨蹭蹭的怎么行。就在这时，无数闪着红光的物体象从地面下冒出般用我身前飞涌而出，我感觉到体内的银丝一紧，接着又顺着原来的方向滑了出去。而黑色的物体散去后，身着鲜红色礼服的爱莉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她的身后，萤正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没想到居然还有真有公主来救王子啊……” 　　我苦笑着站起身，爱莉莎则紧皱着眉头。 　　“你居然会连这样一个大妈都打不过，实在叫我难以相信啊。” 　　“喂，说话小心点！”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萤急忙跑过来扶住了我。再看看霍亚斯，一脸得意的笑容，她该不会说出“早在我预料之内”这类俗气的台词吧。 　　“果然不出所料……你就是佛朗希丝家的下任继承者，爱莉莎·冯·佛朗希丝小姐吗？” 　　“哼，是又如何？” 　　喂，大小姐，说话小心点。不管怎么样，她的种格比你的高多了。 　　“既然如此，那么刚好让我一起收拾掉。” 　　霍尔斯收回了手中的银丝，在她的脚下，一个巨大的百合型魔法阵突然出现。紧接着，在她的身后，无数朵缥缈而美丽的白百合出现，正在缓缓的绽放着。 　　“寄宿于我身体中之守护过去的命运女神啊，我在此呼唤你的真名。乌尔德，此刻我要求你通过我的申请，让那神圣的力量净化面前这些污秽的生命。” 　　“别以为我和这位大叔一样弱啊，大妈！” 　　爱莉莎轻跳后退一步，双手前伸，雪白的六芒星随即出现在她的手心当中，与此同时，红色光线仿佛液体般从六芒星中溢出，流到地面上，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寄宿在我身体中的渴望鲜血之女王啊，此刻我呼唤你的真名，伊莉莎白·巴瑟瑞。将你的力量赐于我，让世界再次臣服在恐惧面前。” 　　糟糕，这两位不会这么快就用到真名之力了吧，这也太夸张了。我急忙让还不了解状况的萤躲在我的身后，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要看，不要看那些东西！”最高等级的神圣魔法与黑魔法阵，普通人只要看到就会发疯吧。而此刻似乎已经晚了一步，萤呆望着霍尔丝脚下的白百合魔法阵，居然抬脚欲向那里走去。我一把拉住了她，接着脱下外衣蒙到她的头上。 　　“真是该死，地狱中沉默的灵魂啊，回应我的召唤，显身于这常世上，保护我们不受死亡的侵害吧！” 　　就在我刚刚念完咒文的刹那，霍尔丝背后的白百合也已经完全绽放开来，无数条白色的光线飞驰而过，轰向了爱莉莎。与此同时，爱莉莎脚下那个巨大的鲜红圆圈也暴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如同灵巧的毒蛇般飘向霍尔丝。两人的力量就那样在空中对歧着，巨大的能量冲击，甚至使的我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颤抖起来，如同正在经历八级地震般的摇晃着。两强相遇必有一死，更何况爱莉莎的种格比起神种的霍尔丝又相差甚远，渐渐的，爱莉莎似乎已经无法再支持这股魔力，她紧咬着嘴唇，额头上也出现了豆大的汗珠。真是麻烦的大小姐，你干嘛要拿真名之力和她对抗。我暗叹一口气，从守护魔法中抽身出来，左手迅速在身上画了一个倒十字。 　　“在你伟大的主人面前，容不得任何光的存在。尽情的撕咬敌人吧！忠诚地狱看门犬塞柏拉斯啊！” 　　从地面的黑烟中出现的三头犬，随着我的命令冲向霍尔丝。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没有太大作用，但是至少能引开她的注意力吧。 　　但是事实证明我想的实在太简单了，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在那白色神圣光芒的照耀下，塞柏拉斯已经消失了它的踪迹。而此刻爱莉莎终于再也无法维持那庞大的魔力流量，开始渐渐后退。怀中的萤依然象一个被操纵的机械人偶般，不断的动手动脚，似图走向霍尔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又一个人影闪入了战场之中，只见她飘到两人力量交接之处，轻挥香扇，翠绿色的魔法阵出，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两股魔力随之烟消云散。 　　“呼呼呼，看来都没有人受伤，实在是太好了。” 　　优微微笑着，走到我的身边。爱莉莎叹了口气，娇小的身体似乎也不堪重负般坐倒在地面上。而霍尔丝也冷哼一声，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哼，‘千年妖狐’浅川优，‘操魔者’凖，‘鲜血公主’爱莉莎·冯·佛朗希丝。这还真是个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的组合啊。” 　　虽然优的出现让场上的形式有了些许变化，但是看霍尔丝的样子，似乎也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那又如何呢？‘守望者’霍尔丝·克莉丝小姐？”优轻笑着扇了下手中的美人扇。 　　“其实，我本来也不想出来的。不过如果佛朗希丝家重要的千金受伤的话，对我来说可是会很麻烦的。” 　　“还是一样啊，你这没节操的女人。”霍尔丝冷哼一声。 　　“呼呼，这话似乎不该由老处女来说吧。” 　　优半开半闭的打开了美人扇，“现在你的力量耗损也很厉害了，而且，如果你对我使用‘回望过去’的话，可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哦。” 　　…… 　　不知道那位大姐在想什么，总之她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接着，便迅速离开了。 　　而直到此刻，我怀中的萤才停下她的动作，如同电池耗光了的机器人一样。 　　“喂，凖。” 　　爱莉莎被优扶起来后，直接走到我的面前。她那双大眼睛中毫不掩饰的……果然是在生气吗？ 　　看来我的麻烦还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啊。 第11章 真名 　　“大小姐情况如何？” 　　我看着从职员室出来优问道。 　　“已经睡了，看上去似乎恢复的不错。” 　　优拿出咖啡壶开始煮起了咖啡，对我举了下手中的空杯子。 　　“要来一点吗？” 　　“乐意之极。” 　　在那之后，原本怒气冲冲的大小姐就那样晕了过去，其实这也早在预料之中。即便是我们，使用了隐藏在自己身体中真名的力量，也会有非常巨大的消耗，更何况这还是个孩子。不过她居然能够抵挡住霍尔丝的攻击，这让我对这小鬼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味道。 　　“真不愧是佛朗希丝的下任继承者，虽然年纪还小，不过能力已经相当强了呢。” 　　优似乎也和我在想同一个问题。这时，躺在沙发上的萤也坐起身来，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我们，看来这里还有个没搞清楚情况的家伙。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 　　“已经一切都结束了，你自己没有问题吧。” 　　老是帮不上忙还总是拖人后腿……其实我很想这么说的，不过看到萤那充满活力的表情，都不忍心说她的努力是没有意义的了。 　　“嗯，虽然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的样子，但是现在身体感觉很好，没问题了。” 　　萤站起身转了一圈，但是很快又停了下来。脚步狼呛的跌倒在沙发上。这时我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把将她拉过来，接着扯开了萤的衣领。在那洁白光滑的脖颈上，有两个小小的圆洞，正在流出丝丝的血迹。 　　“哎呀，这可不妙。” 　　优也急忙走了过来，从口袋中拿出消毒用的酒精棉球按在萤的伤口上。同时坐到她的身边开始检查起身体来。 　　“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只是被小爱轻咬了下……” 　　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感觉似乎马上就要去那个世界报道的样子。但是萤还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虽然你是很想给我们展示你健康快乐的一面不过我还真想告诉你现在你的笑比哭还难看啊…… 　　“有些贫血，需要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下就没有事了。” 　　优在帮助萤检查完之后，就又去了柜台处，看样子正在准备食物。这时的咖啡店已经关门了，所以我们也不用担心会有突然的访客来临。萤不时的偷偷看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而我则一边抽烟，一边默默的等待着。终于，在等待了一小会之后，萤终于开口了。 　　“先生……你是人类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弹了下烟灰，老实说这个问题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不管是伪造的记忆也好什么也好，在她来这里的短短两天里，基本上没看到什么处在正常人接受范围内的东西。躺在棺材中睡觉的大小姐，能够使用魔法的人类，即便是神智再清新的人类，也会觉得自己身处在梦境之中吧。 　　“因为……因为……” 　　萤小心的组织着措词，似乎很害怕会伤害到我们。 　　“因为你们各位所使用的力量，似乎都好像是童话书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所以……” 　　“我们呢……有些可以说是人，有些就不能说是人了。” 　　优端过来一盘丰盛的大餐，同时给我和萤泡上了咖啡。 　　“来，请用吧。” 　　“谢谢。” 　　萤也只是适当的客套了下，随即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上去她的确饿坏了。看着正在大吃特吃的萤，优继续说道：“因为每个人身体中的异种不同，所以每个人受到的影响也是有变化的。虽然大家刚生下来时都是人身，但是在种觉醒之后，有些人就变成了神，有些人则变成了魔，还有些人则变成了……妖怪，虽然大家的外在形态是相同的，但是内里却和人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萤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也是，这种复杂难明的东西，也并不要求象她这种对我们世界一无所知的人去了解就是了，不过优，你还真说的出口啊…… 　　“因为萤对我们越了解，不是越有利吗？比起一无所知来好的多吧。” 　　你的潜台词是“这样一来她就和我们的关系更加紧密了，别想那么容易离开”么？不过爱莉莎居然会袭击人，这倒让我有些惊讶。我一直以为即便是“这种”麻烦的异种也好，理论上应该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才对。果然是因为她年纪太小的缘故吗？ 　　“其实是有原因的。” 　　也许察觉到了我的心情变化，萤急忙辩解道。“本来我找到了小爱，可是她说要来找你。但是在中途时说什么味道不见了，需要增加力量，然后就问我能不能帮她。” 　　所以你就选择YES了吗？这又不是游戏注册帐号的合约啊，拜托你再搞清楚点状况行不行。 　　“也就是说，爱莉莎小姐的力量还未成熟，必须用新鲜的人血来刺激潜在的能量发挥呢。” 　　优的分析也有些道理，这样一来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单靠那小鬼的力量就可以和女神抗衡的原因了。 　　“啊，对了。” 　　正在我站起来准备离开时，优仿佛想起了什么，对萤说道：“小萤啊，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来咖啡厅帮忙吗？” 　　“我？来这里？” 　　“这家伙？来这里？” 　　我和萤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询问道。这次优葫芦里又埋着什么药啊…… 　　“你看，最近不太安全不是吗？而且老待在房子里，会将身体闷坏的。不如来我这里打工，还可以顺便赚点外快，不是很好吗？” 　　喂，你给我等一下，究竟在想什么啊。而且萤还是高中生，你这样难道不是有涉嫌非法雇佣童工的嫌疑么？ 　　“这点凖先生不用担心，我交给你的材料中，萤已经被改为即便雇佣也不会犯罪的年龄了哦？” 　　没想到你居然早就考虑到这一步啊，不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不改变年龄，也无所谓吧。 　　“呼呼……”优看了正在仔细看员工手则的萤一眼，趴到了我的耳边。“因为这样一来，如果准先生即便对她出手，哪怕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也不会引起别人……”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所以危险发言赶快给我停止，而且我也没有这种兴趣。 　　“为什么，就算以我是女性的眼光来看，萤也是个非常可爱非常让人想抱她的女孩，我觉得她的话，一定能满足凖先生夜晚的寂寞的。”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你是故意说出来让我难堪的吧，而且，这种事情萤也不会同意啊。象我这个大她那么多的男人，一般而言都是女性选择范围以外的吧。 　　“NONONO，凖先生真是不懂女性的心啊。”优不满的鼓起了脸。“象您这样成熟而又可靠的男性，才是女性的梦中情人哦。要知道这种男人外遇的机率高达78％呢。” 　　先不管你说的是否属实，那78％是怎么样统计出来的？而且就算有吧，我认为萤也不该会觉得我是她的梦中情人。 　　“呼呼呼，这点你不必担心。我早就做好对策了哦。”优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接着在我还未来得及提出问题之前，就立刻堵住了我的嘴。 　　“天已经很晚了，凖先生请回去休息吧。”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依然在考虑着优离别前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看坐在我身边的萤，实在没有什么异状。也许只是优虚张声势也说不定…… 　　“先生，请问……真名是什么？” 　　“真名……啊。”我随口应付着萤的问题，一边闪过了对面飞驰而过的汽车。可恶，不过是辆跑车拽什么拽，就算是这个时间也不能让你在大街上玩飙车啊。“真名就是我们所属的异种本身的名称，虽然我们平日也可以使用他们的力量。但是如果想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的话，就必须使用真名来和他们沟通，呼叫他们的灵魂，呼叫他们的力量，让他们再次完完全全的出现。不过这需要施放者本身相当强大的力量来做引导。打个比方来说，就好像你手动开启一道闸门，但是波涛汹涌的水流在开放后就不再受你的制约了，如果你没有能够再把闸门关住的力量的话，那么力量就会反过来袭击施放者本身，进而崩溃。这可是相当危险的现象，我曾经亲眼见过拥有天神力量的人因为无法制约其能力而被吞噬的惨状。他的身体和灵魂变成了力量的饵食，就那样被吃掉了。” 　　“但是，似乎大家都很少互相自称真名呢，而且小爱也没有在做自我介绍时说到这东西。” 　　这是当然的，真名代表着本身能力的强弱与属性之分，只要知道了你的真名，那么你的力量是什么性质你的种是什么样的灵魂立刻就会被对方了解的一清二楚。这简直就象在对方面前不拿武器跳脱衣舞一样可笑。 　　“那么，先生你的真名可以告诉我吗？” 　　“很抱歉，这是不能外传的秘密。你也赶快忘掉刚才所看见的一切吧，因为按照规定，原本除了自己之外得知自己真名的人都必须得死。” 　　“小爱……会杀我吗？” 　　“这谁知道呢？” 　　返回家后，没有再多说话的时间，梳洗过之后我和萤便各自回房睡。躺在书房的沙发上，我望着窗外无聊的路灯和星空，不知怎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霍尔丝的出现，还有那场决斗……还有…… 　　“先生？你睡了吗？” 　　门口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萤吗？有什么事？” 　　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萤就那样打开门走了进来。她只穿了一件我的白衬衫，宽大的领口都已经滑到了肩部，甚至让人可以看见她那小巧可爱的胸部，修长美丽的双腿就那样露在外面，看上去分外让人心动……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睡呢？卧室的床那么大，先生完全可以不用在这里睡的。” 　　我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吗？不管优怎么给你洗脑也好，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会发生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先生别这样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难道先生讨厌我吗？” 　　讨厌，这当然说不上。但是再怎么说，这也不太对吧。一般而言，和我这种老男人睡一起，不会让年轻女孩感到抗拒吗？ 　　“我不会的……因为，我和先生有婚约不是吗……？” 　　…… 　　…… 　　…… 　　优你这混蛋，究竟给了她什么乱七八糟的暗示啊？婚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理性啊，你可不能离我而去。看来，我今天的恶运还没有到此为止啊…… 第12章 整合 　　“受父母临终前的遗命前来投靠从未某面的未婚夫？我说你这又是从哪个鬼地方抄来的创意？” 　　我死死的瞪了优一眼。“昨天晚上可把我害惨了！” 　　“呼呼，这也不错啊。最近的少女漫画和爱情连续剧里不都有这种事发生吗？我觉得也蛮浪漫啦……” 　　问题不是在这里，你浪漫幻想到无所谓，但是不要把周围的人也牵扯进来啊。我可不想做你的牺牲品。 　　“话说回来……昨晚怎么样？” 　　趁着萤去换衣服的空档，优偷偷的问我。还能怎么样，好不容易哄着让她睡着，害的我半晚都没合眼，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结果还是没有下手吗？” 　　优的表情似乎非常遗憾的样子，那是当然的事！我怎么能任凭你摆布呢？ 　　“难道说？萤不是凖先生喜欢的类型吗？” 　　优好像根本没把我的抱怨放在眼里的样子，自顾自的说着。我说你偶尔听一下别人的话会怎么样吗？ 　　“那样的话，难道凖先生喜欢的是爱莉莎这样的孩子吗？” 　　先不管别的，谁能够告诉我你如何联想到那个小鬼的身上去。 　　“因为，你看嘛……最近不是有很多这种很喜欢未成熟果实的男人吗？对他们来说小孩子那纤细的四肢和稚嫩可爱的脸颊都是有相当吸引力的存在哦。因为凖先生一直没有对年轻女孩表现出兴趣，所以我就觉得也许你是这种类型的也说不定。” 　　你给我停下，无论怎么样也好难道你的脑袋里的我永远只能做这些严重犯罪的事情吗？我说你是不是想找我打架啊优…… 　　“优小姐，衣服已经换好了。” 　　身着和优同样衣服的萤从更衣室中走了出来，嗯……虽然说人要衣装，但是果然也要看什么衣服配什么人啊。优看起来就象是个尽职尽责的服务生，不过这衣服穿到萤身上怎么会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呢。 　　“呼呼，萤也是相当不错的服务生啊。” 　　优转到萤的身后，双手环抱着她。 　　“那么，可以先麻烦你去叫爱莉莎起床么？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谈一谈。” 　　“好的，我马上就去。” 　　萤相当开朗的答应着，接着走进了后台的休息室中。不过话说回来，这都已经大天亮的她还在睡啊。 　　“因为是吸血种，所以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 　　优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叠文件翻阅了起来。 　　“如果真是吸血种的话，那么就不要大白天跑出去给人惹麻烦的好。话说回来，你这咖啡店的生意还做不做啊。” 　　最近因为闹的相当厉害，似乎咖啡店没有什么顾客来的样子，平日仅有的一些常客此时也没有露面。 　　“这点不用担心，虽然这样。但是最近生意还是相当红火的。”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现在放眼望去，似乎没有什么人来的样子。不过对我们来说，现在有比咖啡店生意更加重要的事情。 　　“你说霍尔丝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这很难说啊，毕竟她坚持不懈的追了我们十年。谁都不会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放跑吧。”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优将手中的水果大卸八块然后重新排列好，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段日子。不过对于霍尔丝来说，按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过去也说不定。 　　“有什么啊，把我叫起来。如果是无聊的废话我可不奉陪哦。” 　　随着这惹人讨厌的说话，爱莉莎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这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一点贵族大小姐的样子，只见她似乎还未睡醒般摇摇晃晃的飘到咖啡厅照不到阳光的角落做下，一脸懒散的休闲。 　　“好饿哦……优，拿点食物来啦。” 　　“是是是……” 　　优答应着从柜台后的小冰箱中拿出了两袋……血浆吗？只见爱莉莎一把抓过，就好像小动物似的双手抱好，接着一口口的吸了起来。 　　“嗯……果然还是新鲜的血液比较好呢……喂，人类再过来让我咬两口吧。”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昨天才被咬过。今天再咬的话，哪个人类受的住？” 　　我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萤，让爱莉莎扑了个空。 　　“人类不过是家畜而已，死了再养只不就得了，看把你还宝贝成那样。”爱莉莎撇了撇嘴，我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找我有什么事？” 　　“饱餐”后的爱莉莎似乎有精神了许多，看来话题应该转到正题方面了。 　　“萤，你先出去一下。” 　　“不用，小萤也加入进来好了。” 　　我说怎么不管什么事你都要和我做对啊，这种事也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现在小萤也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啊，我觉得不要瞒着她比较好，而且这也是尊重她的表现不对吗？” 　　你少给我说的这么振振有词好像很有道理似的，简单来说，你不过是想让她陷入这个泥潭无法自拔吧。算了，现在也不是和你争论的时候。 　　“爱莉莎，虽然昨天多谢你的搭救。不过估计你得快点回去了。” 　　“为什么？” 　　爱莉莎吃了一惊，眼睛瞪的老大，就好像受到惊吓的松鼠。 　　“因为……霍尔丝不是你能对付的对手，而且你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万一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们很难向你的家族交代。” 　　“哼，那个大妈有什么了不起。昨天我不也和她势均力敌了吗？你们都有看到吧。” 　　死小鬼还口硬不肯承认，如果那时候不是优冲上去的话，恐怕你连命都没有了。 　　“但是，你家人会担心不是吗？” 　　优也加入到了劝阻的行列。 　　“对方无论怎么说也是神种，以你的种格来讲，对付她还是太勉强了。快点回去吧。” 　　“哼，我才不要回去那个鬼地方。又死板又无聊，我可是为了散心才跑出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去！” 　　这下可麻烦大了，小鬼耍性子可是很难摆平的。我看了一眼优，她只是微微苦笑下，摇了摇头。 　　“但是，我们得为你的安全着想啊。” 　　“怕什么啊，只要我们三个人合力，还怕干不掉那个大妈？昨天你们也看到了，只要我们三个人都在，她根本只有逃跑的份嘛。” 　　如果按照实际力量来说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对我和优来讲，面对霍尔丝发挥实力，还是有很多顾虑的。 　　“我们和那家伙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所以不想取她的命。” 　　“那怎么办？” 　　爱莉莎眯起了眼睛，一丝杀气从她那血红色的眼眸中闪过。 　　“如果你离开的话，我们也会选择远走他乡……” 　　“真是没有出息，一个神种就追的你们东奔西跑吗？” 　　没错，对于我们来讲，不但没有和她敌对的理由，甚至也不想和她发生战斗。无论是我也好，优也好。如果能躲避开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我们有着不能和她敌对的理由。 　　“你们两个都是懦夫吗？逃逃逃，本小姐可不逃，哼。反正已经和她对战过一次，那位大妈有些什么样的实力我早就认清了。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不会输给她。”爱莉莎涨红着脸，看来她已经打定主意了。 　　“先生，那位霍尔丝小姐，和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一直在旁听的萤开口问道。而我和优则对视着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孽缘吧……” 　　“我觉得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好好的说清楚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但有误会，而且误会很大。大到她根本不愿意听我们两个辩解的程度，如果我们再笨笨的上前去找她的话，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对我们痛下杀手的。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跑来跑去……但是目前好像没有任何办法啊。” 　　优也有些动摇。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是她也会对这个地方有感情了吧。 　　“如果能和亚尔丝联系到，也许能和霍尔丝冷静的坐下来谈谈也不是没可能的。” 　　“亚尔丝？” 　　萤有些好奇。 　　“亚尔丝·克莉丝。她是霍亚丝的妹妹，她和霍尔丝还有密莉丝是三胞胎的姐妹，当然，她们所身负的也是神种了。” 　　“这位亚尔丝小姐，是什么人呢？” 　　“她呀……”优接过了话。“和霍尔丝不同，是相当慢性子的人。考虑事情冷静且周到，霍尔丝也非常听她的话。但是在那件事之后，她们就没有了任何联系。即便我们试图想找她们联络，也会被霍尔丝阻挠。所以我们基本都已经放弃了。”当然，如果有亚尔丝做缓冲的话，的确霍尔丝有可能会坐下来强忍着怒气和我们谈谈也说不定。但是问题在于，根本没有办法联络她们。 　　“那么，知道她们在哪里工作吗？” 　　“记得都在联合国特别犯罪调查课……虽然对外宣称是打击恐怖活动，实际上是对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进行抹杀计划的组织啦。” 　　“那样的话，也许我有办法联络到说不定。” 　　望着充满自信的萤，我和优都有些疑惑，而爱莉莎似乎完全就不相信。 　　“真的吗？” 　　“嗯，请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帮助两位联系到她的。” 　　这充满了自信的笑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13章 入侵 　　看着萤在做的一切，我和优对望了眼，完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至于爱莉莎，则抱着手中还没吃完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看来她对这个是完全没有兴趣啊。 　　“这是在干什么呢？” 　　“即便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萤的手指好像被施放过加速魔法一样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屏幕上不断的弹出许多大大小小的窗口。看上去萤似乎相当擅长这方面的样子，至于我们两人，虽然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吧，但是好像妖魔和电脑天生就不兼容一样，光是学会操作已经很累人了。 　　“我只要通过侵入特别犯罪调查课的网络，然后寻找亚尔丝小姐的资料就可以了。因为现在来讲，一般都有用电脑网络来储存资料的。” 　　萤虽然口中向我们解释着，但是目光丝毫没有离开过屏幕。旁边弹出一串串我看了就头痛的计算机语言，看来我是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这东西了。 　　“哈哈……我，我去给各位泡杯咖啡……” 　　你准备找借口溜吗？话说这电脑不是咖啡店的配备品么？你起码也多少懂一些吧。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这电脑是老板买回来使用的，我其实也不怎么会……” 　　优冲我挤出一丝苦笑，接着急忙溜了出去。 　　即便象我这种完全不懂的人，看萤的样子也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她敲打的速度不但越来越快，而且额头也渗出了些许汗珠。我拿不准要不要打搅她，不过最后还是决定问一问好了。 　　“很难吗？” 　　“嗯……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好像不是防火墙……真奇怪，怎么也绕不过去。” 　　萤停了下来，象是在思考什么。话说回来，一个正常的搜索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吗？ 　　“啊，不对。先生，你弄错了。” 　　萤冲我摆了摆手。 　　“正常搜索是根本不可能搜索到的，我这是通过偷偷躲避过对方的防火墙侵入对方电脑中收取资料，如果是一般电脑的话还比较容易。但是通过这种高安全度的服务器比较危险的……因为如果它察觉到有人入侵的话，会自动断掉和网络的连接，并且反侦察我们的地址。到时候一切不但要重新开始，而且说不定反而我们会被逮捕。所以要偷偷的在对方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绕过去，可是……” 　　萤的眉头紧皱，看来好像是遇到难题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你一个小孩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这个请凖先生放心。” 　　优端来了一杯咖啡，放在萤的面前。 　　“小萤可是在初中时就被邀请参加全世界最新安全系统检测工作的天才儿童，是这个方面的专家哦。”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家伙居然如此有名，不由的对她有些“肃然起敬”。 　　“但是，难道连小萤也没办法侵入吗？”优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虽然这里的服务器用的是我当年检测时的系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些变动，而且这里有个奇怪的东西在挡道……” 　　顺着萤的手指，我们看到在屏幕上，有一串既不是英文也不是数字的东西正在不断的闪动着。 　　“真是奇怪，理论上来讲计算机根本无法造出这种字符，但是如果是普通乱码的话，应该不可能妨碍到我的侵入才对啊。”看着萤陷入苦思的样子，我和优倒是反而轻松了下来。 　　“看来小萤的目标是正确的。” 　　“的确，看来我们要找寻的资料，就在这后面。” 　　“哎？哎？” 　　萤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人。“但是还没有完全破解，而且这后面是不是还有防火墙也不清楚啊。” 　　“呼呼呼，小萤啊。你在电脑方面是专家，但是呢……” 　　说着，优得意的笑了起来。 　　“在解读魔文字方面，还是乖乖听我们的话吧。” 　　在屏幕上所闪动的那一串无法理解根本看不懂的文字，是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语言。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发明出来的，但是它的确是用来连通各个非人类种族之间通用的语种。如果在象萤这种一般人来看的话，就只能当做是没有意义的乱码而已。但对我们来说，这就好像英语在世界通用语一样，魔文字，也是在我们这个世界通用的语言。 　　“上面所写的是‘即将到来之人的目标啊，你是通往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那么，该怎么输入才好？” 　　“这个……” 　　说起来，键盘上根本就没有魔文字的输入符号，我们也没办法去用字母一个个的打出来。正在思考时，突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变化。原本不断闪烁的魔文字突然如同一条灵巧的蛇，在屏幕中转起。连接它的字母不断变幻着，正在慢慢组合。 　　“糟糕！快拔电源线！” 　　我急忙冲萤喊道，而她则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屏幕，似乎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快点！！”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由魔文字组成的阵型出现在电脑上，接着屏幕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我睁开眼睛，怀中的萤似乎还在沉睡，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几根独特的希腊风格的石柱立在那里，给这原本让人觉得心灵舒畅的草原上增加了些许废墟的悲哀气氛。 　　“你也给我醒一下。”我一把捏过萤的脸颊，她才老大不情愿的醒了过来。 　　“哎……？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样子，我们是进到不该进的地方了呢。” 　　优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大概那个程序有设置吧，如果多长时间没有回答问题的话，就会发动魔法阵，然后将我们的精神送来这里……还真是极端的防范措施呢。” 　　“哎？精神？那这里是……？” 　　“大概是某个人的心灵世界，我们的身体恐怕此刻正倒在电脑前睡大觉吧。” 　　望着萤目瞪口呆的模样，让我也有些头痛。不过这些问题等离开这里后再去解决好了，接下来，虽然说不如预想中的顺利，但是总归是见到想见的人了。 　　“哎呀……我好像看到了两张许久未见过的面孔。” 　　转向声音出现的地方，只见半空之中，一个与霍尔丝长的非常相象的女性，正手捧着书，微笑的望着我们。除了那相象的面孔之外，一头闪着白光的金发，让我确定了她就是那个人。 　　“许久不见了，亚尔丝。” 　　“嗯，真的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呢。凖，优。已经有十年了吧，这十年以来，你们一直没有音信，我很担心……” 　　还是那种没有任何情感起伏不快不慢的音调，看来即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亚尔丝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密莉丝她……” 　　面对我的问题，亚尔丝轻轻摇了摇头。 　　“她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嗯……不过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你们两位冒着侵入我们资料库的危险来这里，究竟有些什么事呢？” 　　“希望您说说服霍尔丝大小姐和我们谈一谈，亚尔丝二小姐。”优说道。 　　“现在我们被她发现，如果再不解除误会的话，也许就会发生冲突了。” 　　“优，你还是老样子……” 　　亚尔丝合上书轻轻一笑。虽然是长象完全相同的姐妹，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相反啊。 　　“已经过了十年，我还以为你会和凖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哪里哪里，凖先生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怎么可以插足呢。” 　　优鬼鬼的笑着，将萤推到了亚尔丝的面前。 　　“你……你好……”萤有些拘谨的打了声招呼，亚尔丝慢慢的下降到她的面前，接着眉头微皱。 　　“你……你的现在，有着不可确定性……” 　　“哎？”出乎意料的说话，让萤有些吃惊。不过我和优却早已习惯了这一切。背负着三女神之一贝尔丹蒂的之种的亚尔丝，可以看透这个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三姐妹中，霍尔丝通过碰触来得知对方的过去，亚尔丝通过注视来观察对方的现在，至于最小的妹妹密莉丝，则是通过记忆来编织对方的未来。因为三姐妹在整个种界中背负着最为特殊的神明，所以，一般人也不会随便向她们下手。 　　“知道吗？小姐……” 　　亚尔丝轻轻抚摸着萤的脸颊。 　　“对你来说，只有一件事是真实的，其余的都是虚幻……如果你不按照自己的心情去做的话，那么未来……就会变的一片混乱……” 　　听着亚尔丝的话，我瞪了优一眼，而优也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你们两位的事……我会帮忙的。虽然不知道霍尔丝会不会听我的话，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没有任何预兆原本平静的大地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天空也变的支离破碎，原本明亮的光芒开始减弱，而亚尔丝的身体也变的模糊起来。 　　“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和你们联系的……” 　　这是在我们被黑暗吞噬前，听到的亚尔丝最后一句说话。 第14章 变动 　　“我说你们搞的什么鬼！一个个都趴那里不起来，害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看看被砸粉碎的电脑屏幕，又望望爱莉莎的小脸，我们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很理解你救我们心切啦，不过非要砸烂这电脑不可么……” 　　“哼，这东西是施法的源头，不砸碎怎么行？”爱莉莎得意的抬头挺胸，“哼，要不是本大小姐在，或许你们可能就这样死掉了。” 　　是是，要不是你出手，也许我们还可以多和亚尔丝聊一会儿。哭笑不得的我无奈的拍拍她的头。 　　“多谢你啦，大小姐。” 　　“哼。” 　　爱莉莎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这小鬼究竟在闹什么别扭，真是搞不明白她。暂切不管这个性偏差的小鬼，先和优商量正事才是最要紧的。 　　“这样看来，也许这两天就会有联系，优你要小心点。究竟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我们还不清楚。” 　　事情有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后，我们就回到了家中。目前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所以也只能一直等待亚尔丝能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萤留在了优那里帮忙，我带着死小鬼回到了家里。百无聊赖看着的爱莉莎，似乎想说些什么。一会儿转过头来瞧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去。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我似的。但是过了一会，她又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后又转回身去。 　　“我说大小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连续几次之后，终于再也受不住这莫名其妙的目光，我主动扯白旗投降。 　　“哼，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爱莉莎头也不回的说道。“但是呢，既然我被卷入你们的事情中，我觉得，我也有知道的权利吧。” 　　“知道什么？” 　　“就，就是你们和那个大妈的事情啦。你们怎么会和她结仇的？我也有知道的必要不是吗？身为佛朗希丝家的继承人，我不可以为了不明不白的事情而战斗的。” 　　你话倒说的很好，但那天是谁一照面连招呼都不带打就出手来着？不过现在和她争论这问题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大小姐说的也蛮有道理。这些话如果给萤听到，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爱莉莎的话，身为异种之人，我觉得应该能够理解也说不定。 　　“10年前，我和优得知在希腊住着拥有命运女神异种的三姐妹，就特地前去拜访。听说原本那些孩子只是占星家，但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觉醒了种。当时我们的使命是去弄清楚她们存在的立场和倾向。” 　　“哦？又是游离派那无聊的立场调查吗？怎么感觉好像你们一天到晚除了这种事情没有别的好做。” 　　“这样说也没错……毕竟是背负神种的成员，她们的立场和思想也许会影响到你们改造派和保守派的势力平衡之差。所以当时我们是受你们双方的邀请前去做调查。” 　　说着说着，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迎面扑来的雅典那让人记忆深刻夹杂着巨石味的热风，又好像出现在了我面前。优身着黑色的长袍，好奇的不停左望右看，那是她跟着我第一次出门，也相当兴奋的样子。 　　“我们找到她们时，她们似乎并不惊讶。在立场方面，她们并没有特别强调什么，只是说未来还在变化，所以她们也只是在等待而已。相当暧昧不清的态度，使的我们决定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对她们进行观察。” 　　那段时间应该算是难得的悠闲时光吧，每天霍尔丝总是闹着别扭给我们泡那难喝的要死的茶，还不肯接受优的指导。亚尔丝则总是手捧着厚厚的书，带着微笑看着我和霍尔丝的争吵。还有密莉丝…… 　　“喂，继续往下说啊！” 　　“啊，抱歉。稍微有点混乱了。” 　　爱莉莎不满的抱怨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我清清嗓子，继续往下说。 　　“虽然也有想过，但是当时的我来说。还是大意了……忘记了优的觉醒界限……” 　　“哦？觉醒界限啊……” 　　在人们传说中的妖狐，总是以自己的智慧和美貌来将一个个国家和社会引导向混乱和毁灭。优的命运自然也不例外，幸运的是，对于天生已经觉醒过的妖种来说，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这个问题似乎幼小的她并没有特别的意识。为了预防万一，我也将她带在身边，害怕在某个时刻会突然觉醒。对于我们异种来说，“力量”和“这力量用于做什么”的意识这两个是我们永远无法逃避的命运。而且对于已经妖化了的优来讲，察觉到“意识”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我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作用。 　　“大概是因为我对她施放的精神抑制太过强烈的影响，使得优的‘意识’在觉醒时发生了错乱。原有的精神力再也无法抑制住这狂暴化的力量，所以才发生了一出悲剧……”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忘记过那夜晚发生的事。在老伯被撕的支离破碎的尸体旁，已经精神错乱的优正压住密莉丝，对她施暴。当时的我甚至连阻止都忘记了，只能呆呆的望着那密尔莉，听着她那无助拼命的挣扎和哭喊，丝毫不理会这些的优只是贪婪的享受着她的身体。当我好不容易才将优从密莉丝身边拉开时，密莉丝已经晕了过去，而且再也没有醒来。 　　“女人对女人？这有些奇怪吧……如果是你的话我还能表示理解。” 　　你这小鬼的嘴还真是恶毒啊，不过随即赶来的亚尔丝和霍亚丝却对我们……不，说回来其实也不能算是误会吧……特别是霍尔丝，她认为我们是有预谋的。是为了毁灭她的家族才来到这里……当天晚上我们就匆忙离开了那里，接着为了治疗优的异常化，又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们知道，已经没办法再出现在她们三姐妹面前了。 　　“那优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面对爱莉莎的询问，我摇了摇头。 　　“她说自己完全不记得任何事情，如果霍尔丝来的话，也许能知道也说不定。但是这实在不太可能，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对我们是除之而后快。虽然是我们理亏，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去。” 　　“那么她干脆去碰自己的妹妹不就好了？这样一来事情便真相大白了吧。” 　　“三女神是无法对彼此使用能力的，不然我们也不用逃这么久了。” 　　老实说，我也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能借助霍尔丝的力量的话，也许真的可以明白。但是前提就在于，也要霍尔丝肯平心静气的和我们坐下来谈谈才行。就在这时，爱莉莎突然站起身，表情严肃的往着门口。“有血腥味……”“哎？”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萤的哭喊声。 　　“先生！先生！！快开门啊！！！优她，优小姐她！！！” 　　我急忙打开门，萤和混身是血的优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不，应该说优几乎是靠着萤的支持才勉强站住的。 　　“究竟怎么回事！” 　　我一边抱过优向房内跑去，一边问萤。 　　“是……是……” 　　“好了好了，你这人类给我闭嘴，吵什么吵。” 　　爱莉莎不满的瞪了萤一眼，吓的她急忙闭上了嘴。我将优放在床上，仔细检查她的伤口。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优的左腹部被某种武器刺穿，血止都止不住的向外流淌着。 　　“你们都出去！” 　　我喝退了爱莉莎和萤，接着立刻对优施放起了治疗魔法。优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急促的呼吸也开始变的平稳了。 　　“准……先生吗？” 　　“别说话，你现在给我乖乖的闭嘴。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去问萤的。” 　　伤口很深，几乎是贯通了身体，不知道光是治疗魔法能不能行。总而言之，先把血止住了。我又对她施放了几个恢复性的魔法，见她已经睡着，才稍微放下了心。 　　“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萤还怔怔的站在客厅，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己双手的鲜血，浑身上下不停颤抖着。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的问话。 　　“我在问你话！” 　　“不要……不要……” 　　“你给我听清楚了没！！” 　　“不……不要……” 　　“啪！” 　　我一把拉过萤，对她狠狠闪了个耳光，而此刻她才象是清醒了过来。“我……我……” 　　“冷静下来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的，我知道……” 　　萤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样子终于是冷静下来了。 　　“当时我正在休息室里清理被砸的粉碎的电脑，然后就听到优小姐在外面招呼客人……但是很快就没了声音。接着优小姐突然大喊了一声‘小萤快逃！’就冲进休息室，然后抱起我跳出了窗外……我，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看来霍尔丝先下手了……”爱莉莎冷冷的说道。 　　“不，不对。” 　　霍尔丝的银线是切割系的武器，根本不具备这么大的贯穿力。那么，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第15章 重影 　　爱莉莎小口小口的啃着手中萤买回来的蛋糕，脸上神色凝重。我也斜靠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优还没有醒过来，这让我有些焦急。不论谁是凶手，让我找到的话，绝对要他好看！从优的伤口来看，伤痕是从胸部斜切下后贯穿了左腹，也就是说，原本敌人想要刺穿优的心脏，但是优却及时躲开了。即便如此，她也受到了相当的伤害。 　　“请问……你们吃不吃晚饭？” 　　萤大概也是感受到这凝重而充满杀意的空气，小声的问我们。但是，我们也没什么心情再吃晚饭了。 　　“萤，你跟我来。爱莉莎，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家。”我站起身，对萤和爱莉莎说道。 　　“如果有什么事，你知道该怎么找我。没问题吧。” 　　“如果优出了什么状况，你可别来找我的麻烦。” 　　爱莉莎见我站起，就走到我的座位坐下，打开了电视。自从来我家之后，她就对这足不出户就能看到世界各地的盒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真有点想象不出来怎么一个贵族之家居然会连电视这种东西都没有么？不管怎么样，爱莉莎在让我稍微安下了心，即便那人再找上门来，凭爱莉莎的能力，应该足够抵挡一阵吧。 　　“现在要去哪里？” 　　萤紧跟着我不安的问道。 　　“吃饭，顺便看看情况。” 　　我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开始发动汽车。萤虽然想开口询问，最终看样子还是打消了念头，乖乖的跟着坐了进来。我用布套将“空车”的牌子套住后，发动汽车开往了商业街道。这时正是下午时分，路上下班放学的人相当多，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我不禁叹了口气。 　　“抱歉啊，一直让你遇到这样的事。” 　　如果没有遇到过我的话，也许这家伙也和外面那些成群结队开心说笑的女孩们一样，依然过着悠闲的生活吧。 　　“……” 　　萤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如果……” 　　我顿了下，但是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如果你觉得实在受不了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别的地方，找个房子住。生活费之类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 　　虽然不是直接，但是她姐姐的确是因我而死。而且听优说她也没有别的亲属，也不太可能把她随便扔在哪个地方，至少这方面我得负责照顾好她。 　　“先生讨厌我了吗？” 　　萤回过头望着我，眼中是毫不动摇的意志。我在这目光前语塞了，说讨厌……谈不上。但是说喜欢……也要看情况啊。 　　“不是讨厌你，在这种情况下，你一个普通人，实在是不适合参与进这么危险的事情当中。” 　　说白了，其实就是“你很碍手碍脚要是离开的话我们反而还能行动灵活点”，我想萤大概也可以理解到这一层意思。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回答，一般人在遇见这么多让人颤栗的事后，不是都会打退堂鼓了吗？难道说，她是个例外不成？不过按照萤的个性来讲，的确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我也没有想很轻松的就能将她打发走。正在思考时，我看见前面的车山车海，不断有喇叭声传来，这在司机来说不是一个好的情况。我将车停靠在路边，向一个正站在那里发呆的路人询问道：“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啊，前面啊。听说有一家咖啡厅失火了，现在正在救火中呢，所以这一带全部都堵车了。” 　　“这样啊……” 　　我谢过了他，将车向附近的另外一条街道驶去。 　　“先生，难道说……” 　　“……” 　　我将车停进停车场。拿起手机打开后盖将随身携带的一张黑色电话卡插了进去。接着，按下了“666”的电话号码，没有丝毫延误，立刻有人接通了，一个冰冷的男声通过话筒传进我的耳中。 　　“发生了什么事？” 　　“观测点被干掉了。” 　　“观察员呢？”那男人的声音变的有些激动，但还是在努力保持镇静。 　　“大概还活着，应该没事吧。” 　　“……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所以才要报告给你们。失去优的现在，我根本没有任何情报网可以调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有些气急败坏的对着电话吼了起来。大概此刻的我，也只不过想找一个发泄口而已。 　　“你不要激动，这在我们来说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的状态。而且，你所处的城市不是E级吗？” 　　没错，我们按照一个城市中异种的数量多少和危险程度划分等级排列。E级城市是最安全和没有任何威胁的。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来说，起码也该提升到D级。我要求派遣新的观察员来接替优的位置。” 　　“那你们呢？要知道，任何未经允许的行动都是违反规定的。我的兄弟。” 　　“你管我要干什么！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也许连我自己也觉得语气有些强硬了，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缓和下来。 　　“佛朗希丝家的大小姐和命运三女神之一的霍尔丝也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是登记过的拜访者，那么有没有没登记的？” 　　“有啊，就那个把优打伤的混蛋。” 　　“我的兄弟……希望你能再冷静一点和我说话，要知道……” 　　“你有完没完？” 　　“好……我不和你争论，派遣观察员这件事我们需要研究一下决定。你要知道我们伟大的母亲也是很忙的。” 　　“就因为那小鬼忙，所以才要你们兄弟会啊。不然你以为组织你们是为了什么？吃白饭吗？” 　　“是……我知道了。我会向她转达你的意见，那么，祝你有份好心情，我的兄弟。” 　　一如既往公式化的问候完毕，挂掉电话。我恨不得将这破手机摔到地上解气。 　　“刚才那是……？” 　　萤好奇的问道。 　　“啊，这个啊。那是我们游离派的高层成员组成的一个团体，负责人员方面的调度和配置。” 　　“哎？那就是好像黑社会领导层一样的东西了？” 　　我说你最起码也说是个领导部门好不好，动不动黑社会的，我们又不干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当然，虽然偶尔也是会干啦不过我们也不靠那些来维持组织的运转啊。我们的资金来源都是合法利益，怎么变成黑社会了？ 　　“那么先生，你们靠什么收益啊？” 　　“卖保险。” 　　“……” 　　“你那怀疑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非人类就不可以组织卖保险吗？” 　　“其实我想说，性质还是一样的嘛……” 　　“少说废话！” 　　我带着萤走到离咖啡店比较近的街道口，选了一家露天的店面坐了下来。萤要了一份炒面，我则买了瓶啤酒边喝边注视着火情。看来这次灾难相当大的样子，不但是咖啡店甚至连周边的房屋也燃烧了起来按照这个燃烧速度来讲，就凭现在几辆消防车来灭火实在是太慢了，等火灭之后，也许咖啡店已经烧到什么都不剩下了。这样一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实在是…… 　　“你好，凖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毫不客气的坐在我们的桌上，接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我说，警察上班时间喝酒不太好吧。刘警长。” 　　“哈哈，有时候也需要休息嘛。” 　　刘一飞哈哈大笑了两声，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萤。接着正色对我说道。“这次好像是人为纵火，因为情况严重，所以火还没扑灭我就来到现场了。” 　　“是吗？那你就加油吧……” 　　不管怎么样，我对你能抓住犯人是完全没有信心啊。 　　“其实……我还有别的事要说。” 　　刘警长眼神奇怪的望着我，似乎在想些什么。 　　“今天我来现场前，霍尔丝一级警督对我说，如果在事故现场发现你，就要你去警察局一趟。奇怪，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的？” 　　“是吗？谢谢了。” 　　看来，这边的情况还算比较好的。我谢了刘警长后，站起身。萤见状也急忙三口两口的扫空了眼前的饭。“你究竟是什么人。”刘警长点燃了一根烟，这时的他精干的表情与敏锐的神色，真不愧为能当上重案组组长的男人。 　　“你看呢？”我反问道。 　　“反正你应该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人。别看我这样，看人可是非常准的。” 　　再没有说话，我离开了那里。 第16章 过去 　　在警察局的大厅里，我们见到了霍尔丝。她正抽着烟，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用百无聊赖的目光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们。看到我们后，她只是略一点头，接着站起身向走廊深处走去。还是老样子闹着别扭的家伙……来到会客室，霍尔丝对站在门口的嫩新手说了几句，接着那人便迅速离开了。 　　“看来你现在相当有地位啊。”落坐之后我就打趣道。 　　“废话少说，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肯坐下来听你说话的。” 　　“是因为亚尔丝？” 　　“如果不是她，你觉得我可能到现在还没动手对付你吗？” 　　看着霍尔丝那怒气冲冲的表情，我由衷的感谢和佩服亚尔丝，没想到她远隔重洋一个电话，都可以让这个动手永远比动嘴快的家伙乖乖的听人讲话。萤坐在我的身边，不安的看看我，又望望她。而霍尔丝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样子。 　　“你居然会带着一个人类来见我，难道是怕我在这里动手吗？” 　　“不要搞错了，只是顺便而已。”而且我也知道你这家伙虽然性格很极端，不过既然已经答应过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反悔的，所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你居然会信赖我？要知道，我也有可能就在这里把你干掉的哦。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说道这里，霍尔丝歇靠在沙发上，望着我和萤。“那头狐狸精呢？怎么她没有来，难道怕遇见我吗？” 　　“狐狸精？”萤不明白的看着我。 　　“就是指优啦。”我耸了耸肩膀向她解释道。 　　“那不可以！” 　　“哎？” 　　我和霍尔丝同时优的大声说话给呆住了，只见她站起来，似乎相当激动的样子。 　　“怎么可以随便说女性是狐狸精呢？这可不是个很好的形容词。霍尔丝小姐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种对其它人很侮辱的词吗？而且象优小姐那么性格温顺善良的人，怎么会是狐狸精呢？我想，身为女性你应该知道吧。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这样称呼优小姐实在对她太不公平了！” 　　喂，不……那个……怎么说好……我们之间是否沟通出现了问题？我们口中的“狐狸精”是指优的本体而不是对她那个啥啦……看着气呼呼的萤，对面的霍尔丝露出一脸错愕，相信我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吧。不过你还真敢说啊，居然会为了优挺身而出顶撞霍尔丝，真不知道是胆大还是无知。霍尔丝似乎受到了蛮大的震撼，呆张着嘴半天才有了反应。 　　“啊……是吗？对不起……我忘记了还有这种意思……” 　　虽然很冲动，但是一出错误就会主动道歉这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啊。 　　“嗯。那么……优……”霍尔丝清清喉咙，咳嗽了声。看来她蛮不习惯念优的本名，这倒也是，记忆中从开始她就一直管优叫狐狸精，这么多年的习惯了，估计没那么容易改掉吧。“优怎么没来？” 　　“优她受伤了。” 　　“哦？那头狐……那个优居然也会被人打伤？” 　　好险好险，霍尔丝差一点又犯了毛病，不过没想到居然萤能够治住她？只是个人类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为什么霍尔丝会这么害怕呢？不过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 　　“有未签入的异种者潜伏进来了，而且力量看起来相当强大。” 　　“这有意思……得到咖啡店被烧毁的消息，我还以为是她在故弄玄虚。没想到居然真的出事？” 　　“嗯……伤势有些严重，不过现在治疗后，已经好很多了。” 　　“那么看来我叫的有些不是时候啊。” 　　“不是，应该说现在正好。” 　　我是由衷的从心里这么想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尔丝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直到坐到我的车上，霍尔丝似乎还不曾相信这一切。 　　“这根本不可能，你居然同意我对优使用‘回望过去’吗？” 　　“没错。” 　　我驾驶车行入快车道，接着将速度提高至能够允许的最快范围之内。 　　“这是唯一最有效，也是最能证明我们诚意的方法。” 　　“其实，即便不用做到这地步，我也可以和你们谈谈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总会觉得心里某处会有块疙瘩吧。” 　　听了我的话，霍尔丝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望向窗外。看来被我说中了。 　　“先生，‘回望过去’是什么？”萤又问道，这家伙的问题还真是多啊。 　　“那是我的特殊能力。”霍尔丝索性回答。“只要被我接触到的物体，都可以被我了解到它们的过去。从原点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经历，我都可以彻底观察到。” 　　“但是……这是侵犯别人隐私……” 　　“别说了，萤。”我通过后望镜看见，萤一脸的无法接受。“不光是我，优也一定会同意这么做的。这对我们来说，是唯一可以做到的补偿。”也许是察觉到我的语气异常严肃的缘故，萤没有再坚持她的说话，只是低头不语。 　　当我们回到家时，爱莉丝已经回去自己的棺材中睡觉了。这对我而言反而比较好，不然那位麻烦的大小姐才不管你是来干嘛的，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动手再说。进到房间之后，优似乎还在沉睡，不过那平稳的呼吸声让我的心彻底安了下来。看来恢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萤，你出去吧。这是和你毫无关系的事，你现在可以回房休息了。” 　　“是的……先生。” 　　看的出她十二万分不情愿，不过很抱歉，正如萤自己所说的，侵犯别人隐私这种事情是不好的，特别是那些无关系者来说，他们没有这个资格观察和自己无关的过去。霍尔丝站在优的面前，表情复杂的望着她。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良久，她才呼出了一口气。 　　“看完之后，也许我会变成你们的朋友，也许我们会成为彻底的敌人。” 　　“我知道。” 　　万一过去中存在着什么对我们相当不利的信息，那么这无疑是在向敌人暴露我们的弱点。但是我相信优，也相信我自己。 　　“可以开始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会努力将这个过去具现出来，让你也可以观看到。这样一来，就没有问题了吧。” 　　霍尔丝说着，握住了优的手。接着，在我们的面前，一个向四面八方盛开着百合花的魔法阵就这样出现了。渐渐的，中间空心的部分开始显现出了图像。“为了回应你们的诚意，我答应只会去窥视事件发生时的过去，而不会去看其它的。” 　　“多谢了。” 　　霍尔丝闭起眼睛，百合花中心的图像又一次消失，继续变化起来。当画面再次显现出时，表现的是一个深夜的场景。 　　“这是那一夜吗？” 　　“没错。” 　　我和霍尔丝注视着当中的图像，不敢放过任何一丝漏洞。 　　画面上，优正在和亚尔丝一起做着晚饭。说起来，当时的确每天都是由她们两人负责做晚饭，优似乎对亚尔丝的料理手艺相当看中的样子。不可否认那段时间吃的东西都是美味佳肴。 　　“啊，优。糟糕，没有花生酱了。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一些回来？” 　　“嗯，没问题。” 　　优在答应了亚尔丝的要求后，就走出了门。接着，画面一转，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中央。 　　“优是去买花生酱？那个晚上我怎么不记得？”我仔细回想着，但是总也想不起有这件事。 　　“那天晚上你在和密莉丝闹吧，而我则是在本家帮助父亲做占星的准备。”霍尔丝冷冷的回答道。一路上似乎都很顺利，优在附近一家超级市场买到了花生酱，接着急忙赶了回去。而就在她回家的路上，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能不能等一等？” 　　画面上听到了这句话，接着，就变的一片漆黑了。 　　“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这里！” 　　霍尔丝显然非常激动。 　　“优这里的记忆被封锁，或者被抹去了。显然是不想让她想起当时的事，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种把戏完全行不通！即便精神上忘却了，她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肯定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说着，她抓着优的手握紧了些许，漆黑的画面又一次开始发亮。一个身披黑斗蓬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 　　“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男人。” 　　霍尔丝立刻下了断语，而我也完全同意这个观点。整个人的脸就好像皮包在骨头上，完全没有附着肌肉一样难看。而且还戴着深色的圆型太阳眼镜，两边的嘴角已经裂到耳根。 　　“您找我有什么事？”优很有礼貌的问到。 　　“这是怎么回事？优不会对他采取警戒吗？”霍尔丝显然有些吃惊，不过对我来说这倒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当时的优还处于半觉醒的状态，而且在我的看管下根本没有和外界有过接触，雅典之行是她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对人对事都没有什么戒心。就好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 　　“呼呼……原来是个半觉醒种，那么叔叔我，送你一件礼物……”那男人说着，突然从袖中拿出一瓶……那是什么？香水？不待我们反应过来，一股红色的薄雾出现在屏幕上，接着，画面一片旋转，望向地面。当优再次抬起头来时，那家伙已经不见了。 　　“刚刚那家伙给优喷了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 　　霍尔丝紧盯屏幕没好气的回答着我的问话。这也难怪，一个可能是原凶的家伙出现了。也难怪她会如此紧张。 　　“奇怪……我站在这里干什么？” 　　优摇了摇头，看样子她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了。 　　“快点回去吧。” 　　一直到晚饭后，优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是到了深夜，也就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忘记的时刻，我和霍尔丝，终于清晰的看见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呜……这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优左右翻滚，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大颗的汗珠出现在她的额头上，而她的脸也流露出一抹绯红。雪白的双腿不断摩擦，简直就是一副挑人情欲的画面。 　　“身体好热……好痒……我这是怎么了……凖先生……救救我……” 　　优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自己脱的精光，好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般，她就那样赤裸着走出了卧室。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霍尔丝羞红了脸，但是我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反而觉得事态异常糟糕。 　　“可恶！发情了！” 　　妖狐者，媚也。 　　从人类自古到现在的所有传说中，妖狐这种生物向来被视为不纯洁和色情的象征。在传说中它们会化身为美女吸干男性的精气，更有甚者会迷惑男人，断送国家。聪明伶俐和能倾国倾城的媚感，一直都是妖狐在人们心中最深刻的印象。她们能够吸引别人，引诱别人与其交好。这也是优完全觉醒所需要的一个条件，所以我才对她释放了精神枷锁，将她对于性的意识隐藏起来。准备等待时机成熟时，慢慢的诱导她。如果突然觉醒的话，不但肉体上会成为快感的奴隶，甚至连精神和人格都会被妖狐所控制。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当时我之所以将她带到雅典，就是因为算到她离觉醒的时机应该还很远，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看来那个家伙，似乎是用了什么药物，强制激发了优体内原本沉睡的情感。 　　优就那样走进了隔壁的房中，那个我们都知道，也都很熟悉的地方。 　　那是密莉丝的房间。 　　不到片刻工夫，只听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密莉丝撕心裂肺的哭喊。 　　“优姐姐，你干什么！！爸爸！爸爸！！不要过来，优姐姐，你好可怕，你要干什么……” 　　“那个时候……父亲每晚都会去给密莉丝讲故事，帮她入睡……” 　　霍尔丝松开了抓着优的手，出现在魔法阵中的影像消失了。因为我们都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之后的事情，我们比优还要清楚。在躲开狂暴的霍尔丝和亚尔丝的攻击后，我带着已经快要变成废人的优回去了。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把她那接近崩溃的精神状态彻底调整完毕。当时的我，觉得那是自己的计算误差。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内情。 　　“可恶，那个混蛋究竟是什么人！！” 　　霍尔丝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的怒吼道。接着，她深深呼吸了口气，冲我鞠了一躬。 　　“真是非常抱歉，凖先生……还有优小姐……”这是她第一次叫优的名字。 　　“不，其实我也有错。不该让当时还没有完全觉醒的优跟着我一起出去。” 　　“不，凖先生。这不是您的错……”霍尔丝依然低着头，没有抬起来。“是我太冲动了，我在这里，向你们祈求能够获得你们的原谅。” 　　“不……这个实在是……” 　　“无论您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照办。” 　　“这样吗？那我不客气了。”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么，请先抬起头来。” 　　霍尔丝抬起头，她那坚强意志通过眼眸已经显现了出来。现在的她，已经比初见面时平静了许多。 　　“您有什么吩咐。” 　　“我想再借用一次你的能力。”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优，你放心吧。 　　“我要你……” 　　我看着霍尔丝，霍尔丝也承受着我的目光。 　　“我要你，用‘回望过去’看看优被袭击时的那一瞬间。” 第17章 离回 　　空气中的风夹杂着烧的焦黑的气味，我甚至无法分辩自己所处的地方在哪里。举目望去，皆是被废弃和充满悲伤的大地。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记忆。但这却是我从来没有观看过的景象，混身上下都似乎被火焚烧般疼痛，但是还有比这更加让人感到痛苦的，灵魂的破碎。我仰望天际，原本应该是湛蓝的天空上，却布满了层层的迷雾，雨点打落在我的脸颊之上，仿佛在为什么而哭泣…… 　　“先生？先生……” 　　“喂，准！” 　　“爱莉莎，这样不行。会吵到先生的。” 　　“有什么不行的，看好了。就要这样！” 　　在朦胧中我还尚未分辨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感觉到腹部遭受了重重的一击。几乎连气喘不过来的疼痛让我立刻从睡梦中惊醒了，抬眼望去，只见爱莉莎正一脸得意的站在我的面前，右脚才刚刚放了下去。我说，你还是不是个女人，用温柔点的办法不行吗？动不动就用脚踹，这未免太没家教了吧。 　　“哼，谁叫你不起来的。我这已经算对你很客气了。” 　　爱莉莎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客厅，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喂，怎么没有节目啊。” 　　“这是当然的，你以为现在几点啊。”能够在这种时间段播放节目的频道很可惜我是没有看过啦。夜深人静的你不好好给我睡觉看哪门子电视节目啊。 　　“哼，我才刚睡起来啊。现在正精神着呢，凖，陪我出去散步！”大半夜的你散哪门子步，虽然我知道你是夜行性动物，不过你好歹也为我着想一下啊。象我这样白天工作晚上还连睡觉都不安稳冒着随时被人踹醒的危险陪小鬼去散步，这算是倒了哪辈子的霉运啊。不管我情愿不情愿，反正还是被爱莉莎拉出了门———她还威胁我说如果不去就吸萤的血，有你这么整人的吗。 　　午夜的街道不但人连那些平日总是吵个不停的虫子也都回家休息了，唯一只有风还打着转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显示自己的存在。爱莉纱平伸双手在街边的人行护拦上走钢丝，我没有阻止她。如果走这种东西都能把她摔着，那么这人行护栏一定是神级别的物品。我点燃了一根烟，走在爱莉莎的旁边。她突然会出来散步，老实说我并没有想到。 　　“你最近好像和萤的关系不错？” 　　说起来，最近不但没见她们吵架，而且爱莉莎好像也有接受萤的样子。虽然还是时常不理会萤的叫喊，不过比起最初时的敌意，已经好很多了。 　　“哼，一个奴隶而已，也没什么讨厌不讨厌。虽然我很讨厌人类啦，不过既然寄住在你家，那么稍微对你家的奴隶客气点也是应该的。” 　　“这样啊……” 　　“对了，我听她说，那大妈今天来过了？” 　　“嗯。为了消除误会，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哼，要不是我那时候在睡觉，非要和她决出个胜负来不可。” 　　果然如此，谢天谢地你那时候正在睡觉。 　　“爱莉莎，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你什么意思？” 　　爱莉莎就那样站在护拦顶端，注视着我。她的眼神就如同那天晚上一样，充满了怒气。 　　“只是单纯的问问，顺便说明啊，我可没有嫌你很碍事把你赶走的意思。” 　　不碍事倒是真的，毕竟这大小姐一不用吃饭二不用占地睡觉只用棺材平日只看电视的，就好像个宠物一样。而且以她的战斗力来说，也算不弱，留在这里也算非常不错啦。 　　“既然这样，那么你干嘛还要问这种让我心情不好的问题？” 　　“我说大小姐，现在事态变的很严重了。也许会发生派别之间的冲突也说不定，你留在这里的话，老实说……” 　　“哼，又是立场上的考量吗？管它什么人，直接干掉不就好了？” 　　“这次不同……”我扔掉了手上剩下的半截烟，决定还是把情况说出来好了。“因为有改造派的人牵扯进来，我觉得你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哦？改造派啊……”这时的爱莉莎不满的鼓起了脸，真正成了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那又如何？如果是改造派的话，只要我对他们说一句，都会乖乖的听我啦。没问题的，这种时候，我才更应该留下不是吗？” 　　我说大小姐，不要把自己的立场不当回事可以吗？改造派中强硬家族的继承人帮助游离派对付自己派别的人员，我觉得这无论结果怎么样，你和你的家族也会受到非议的。最起码为了你自己着想，也不应该卷入到这种纠缠不明的斗争当中。 　　“那，优已经受伤，那个奴隶又没什么力量，我走了你一个人挨打啊。” 　　“霍尔丝会站在我这边的。” 　　“哼，真是容易轻信的男人，我才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她。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觉得那大妈也不太可能和我们并肩战斗。” 　　“是‘我’不是‘我们’，你不要总是把自己也算进来好不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是察觉到我语气中的无奈，爱莉莎终于也收起了吵架式的嘴脸，认真的问道。 　　“伤害萤的凶手找到了。” 　　“哦？是我们改造派的人吗？” 　　“没错。” 　　我点点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向她说明啊。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也许这大小姐也就会乖乖回去了。 　　“米特……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吗？” 　　“……佛郎希丝家主管，爸爸的左右手的那家伙？” 　　爱莉莎似乎终于发觉问题的严重性了。 　　“没错，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点。这一次的行动不是‘任务’，而是单纯的‘复仇’。” 　　没错，把优打成那样子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行动不是上层部门计划的，是我自己任性的行为。和你，还有其它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现在还有路可以回头走，不要帮助我们，回去佛郎希丝家。” 　　“……” 　　大小姐的脸在月亮的逆光下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复杂的心情。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这小鬼不肯离开，不肯回去。每次一提到回家的话题，她就异常抗拒。好像在家放假然后马上就要面临开学回学校这种不情愿的感情。她究竟在厌恶着什么，或者是在逃避着什么？ 　　“要杀掉那家伙吗？” 　　“嗯，我是这么计划的。” 　　如果能处理的好，也许还能以失踪报告上去，到时候不了了之，既不影响派别间的关系，也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但是一旦没有干掉他，那么一切就都很麻烦了。这样一来我就会变成改造派攻击的目标不说，而且游离派的立场也会因为我的行动受到其它两方的怀疑。 　　“喂，为什么要为优做到这地步？” 　　爱莉莎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感情。 　　“很多很多原因吧。那家伙就好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是我不得不保护的东西。” 　　“……” 　　爱莉莎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本家的。” 　　居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这实在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但是爱莉莎显然已经没有了再说话的心情，她就那样冲我摆了摆手。“我现在就走，没问题吧。” 　　“现在？” 　　“棺材就送给你做纪念好了，反正我也不是买不起这东西。” 　　是是是，我知道我家穷，买不起装饰如此豪华的棺材。不过，你这也有些太突然了吧。说走就走，我说，你给我等一下。还没有等我再开口叫她，爱莉莎几个起落就那样消失在城市的黑暗中了。 　　“真是性急的家伙，也不用这么快就走吧。” 　　我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虽然知道她是赌气离开，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爱莉莎呢？” 　　见我一个人回来，萤讶异的问道。 　　“回去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爱莉莎离开让我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哎？回去？回去哪里？”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天不早了，你也去再休息下吧。” 　　说着，我也不想和萤有太多的说话，来到了优的房间，此时的优已经醒来，看见我，勉强展现了一个笑容。 　　“一切都没问题了，误会已经解除了。” 　　“呼呼，凖先生这么说，那一定是让霍尔丝对我使用‘回望过去’了吧。” 　　真不愧是优，头脑果然聪明。 　　“袭击你的家伙，我也查清楚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 　　“凖先生，我说过多少次了。”优如我所料般皱起眉头表情严肃起来。 　　“我的问题无所谓，但是请您也务必注意自身行动所带来的影响。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这是我的决定，而且也不排除他会再次袭击你。不是吗？为了自保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了，于是扯开话题。 　　“伤口怎么样？让我看看。” 　　“凖先生真色……” 　　优吃吃的轻笑着，解开了身上的睡衣。在她那完美圆润的胸部下方，原本呈现出一个血洞的伤口此时已经渐渐的快要消失了。 　　“嗯……这样一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如何？凖先生不觉得我的身体很美丽吗？” 　　优没有穿上衣服，而是就那样半裸着双手环绕在我的脖子上，我甚至可以感觉她那柔软的身体。 　　“如果凖先生想的话，我现在也可以满足你哦。”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的享用了。” 　　“我还是有伤在身的人哦，要温柔一点。” 　　我没有回答她的说话，只是将头凑到她的耳边，一面感受她那特有的摄人心魂的香味，一面狠狠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乖乖休息吧你，居然还引诱起我来。下次记得这么做时，不要把美人扇放在枕头底下。至少让人觉得你有点诚意啊。” 　　“哼，凖先生欺负人。”优嘟着嘴用被子蒙住了头。我苦笑着摇摇头，打开了门。 　　“啊！” 　　“……萤，不是让你去睡觉么？” 　　“不，我这只是，只是路过，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很抱歉打搅你们，我走了！！” 　　“喂！” 　　萤一路小跑溜进卧室关上了门，看来，这家伙刚才一直有在偷看啊。 第18章 黄昏 　　嘈杂的手机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晃晃酸痛不已的身体，从沙发上趴起来接了电话。 　　“喂，谁找我？” 　　“你怎么一幅还没睡醒的样子？”手机那边霍尔丝一副无奈的语气。 　　“赶快给我起来，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啊，能不能等下午再说……”我说这是招谁惹谁了，不但半晚上没睡成觉现在可还没醒呢又要找我做事。又不是旧社会的奴隶工人，我的人权有没有人来帮我维护啊。 　　“等下午？下午恐怕警察局都会被拆掉了，你快点过来吧。” 　　不待我再问出了什么事，霍尔丝便已经挂断了电话。扔下手机，我还真是不愿意就这样跑出门去。警察局拆就拆了，反正又不是我拆的，干嘛打电话给我。想到这里，我又一头扎回了沙发上，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但是好景不长，不到一会儿工夫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说霍尔丝啊，天大的事情你能不能等我睡醒再说么？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身为一个普通公民所应该享有最起码的自由休息权啊，再打电话来我就……” 　　“哦？这样啊，那大小姐我就随便处置了。” 　　“哎？” 　　我一时间以为自己睡昏了头还在做梦。 　　“谁？” 　　“那位吸血种大小姐，现在正被扣押在警察局呢。你要不要过来把人带走啊？我看她也差不多快气疯了，再这样下去也许会血洗警察局也说不定。” 　　“等等等等，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我匆忙爬起身，衣服衣服……还好昨晚没脱，不管了。 　　“优，优你醒了没？” 　　“嗯？我已经醒了啊。” 　　优从卧室探出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出了什么事吗？” 　　“别多问啦，快点穿上衣服跟我走。萤！萤？” 　　我急急忙忙的收拾完毕，来到萤的房间前，但是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也不会还在睡觉吧，不过也很难说，昨天强撑着半夜等我回来，大概现在还在好梦中。算了，不打搅她了。这时优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我的身后。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麻烦的大小姐啦，真是的。”我放弃了敲门将萤叫醒的打算，就让她再好好休息下吧。反正不管出什么事也好，在这房子中她应该是安全的。 　　当我们来到警察局时，看到的场面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整个警察局内就好像二战时被空袭过的伦敦般残破不堪。 　　“呜哇，简直就象是黑帮电影中枪战过后的场景一样。” 　　优你还有心思说笑话，我倒已经觉得事态变的非常麻烦了。但是看起来虽然有警察受伤，好像都没有死掉的样子，这让我稍微安下了些心。 　　“你们两个，还不敢快给我过来。” 　　二楼的楼梯口出现了霍尔丝的身影，她无奈的望着我们。 　　“赶快把这小姐回收，然后处理了吧。要不是我当时在局里的话，说不定情况会比现在更加严重。”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位于二楼的霍尔丝办公室，此刻那位大小姐正坐在霍尔丝的魔法阵中，撅着小嘴发脾气。看到我和优的到来，爱莉莎脸上先是显现出了一丝笑意，但是随即又变回了那怒发冲冠的表情。 　　“好了，你赶快跟他们两人回去吧。” 　　“哼，我才不要。” 　　我说，你究竟干了什么啊。虽然你平常有些任性有些大小姐脾气可是我觉得再怎么样你也不是那种会进警察局的家伙才对。 　　“这大小姐呢……” 　　大概是看穿了我内心的疑问，霍尔丝无奈的解释起来。 　　“她搭上了一辆出租车，要求去柏林。” 　　“哈啊？你说什么？” 　　“司机当然不可能带她去啦，以为她是个迷路的小孩子，就送到我们这里。结果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闹了起来，普通警察根本没办法制服她，后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出个结界将她困在里面。” 　　“哼，我才没有做错呢。凖你不是给我说过，出租车是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的工具吗？我要他开车带我去柏林有什么不对的。” 　　虽然我是曾经给你介绍过出租车的用途不过也不是这么用的啊，要是出租车可以带你去柏林的话还要飞机火车干什么？而且，你干嘛要和警察发生冲突。身为异种来说，不是最应该与其保持距离的人么？ 　　“警察是什么啊，他们有什么权利将我留在这地方。哼，又没有什么地位又不是什么尊贵的东西，干嘛身为贵族的我要听他们的话。而且都是些人类，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呼呼，看来爱莉莎小姐对警察这种东西的认知度相当低呢。”优你别老是笑，赶快给我想出个办法来。 　　“是，那么请交给我吧。” 　　优说着，走到了爱莉莎的面前，半跪了下来。爱莉莎看到优，表情也稍微有些缓和。 　　“优你的伤没问题了？” 　　“蒙爱莉莎小姐的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爱莉莎小姐，警察这种东西是人类用来维护自己社会的存在。一不小心下冒犯了你，自然是他们不对。” 　　“嗯嗯，没错。优果然还是你知我的心意啊。” 　　喂我说优，我是让你想办法劝她不是让你火上浇油啊。 　　“但是身为名门望族的爱莉莎小姐，也犯不着如此生他们的气。对于下等人我们要宽大对待，这样才能显示您尊贵的血统与地位不是吗？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一定会了解自己的错误，并且会诚心祈求你的原谅。这才是对待下等人应该有的态度啊。”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听了优这些七扯八扯有的没的东西，爱莉莎似乎相当满意的样子。 　　“哼，那么就原谅这些低等的家伙好了。喂，我说大妈，你还不把魔法阵给我解开？” 　　霍尔丝苦笑着挥了下手，缠绕在爱莉莎身体之上的魔法阵立刻烟消云散。爱莉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接着走到我的面前。 　　“你来干嘛啊，你不是要我回去吗？” 　　“这……” 　　我看看优，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帮我解围，但是她倒是对我做了个“请自行处理”的手势，这家伙，回去非好好收拾她不可。“虽然是那么说，但是我并没有讨厌爱莉莎的意思啊。” 　　“真的吗？” 　　“真的啦真的啦，不如我请客陪罪好不好？” 　　这么一闹，我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让这大小姐独自行动了。万一再生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对谁都不好交代。半哄半骗的将爱莉莎领出去时，霍尔丝也跟了出来。 　　“对了，优……” 　　“是？什么事？” 　　优对于霍尔丝叫她这件事似乎非常惊讶，瞪大眼睛注视着她。但是霍尔丝只是通红着脸，欲言又止了半天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不好意思把你叫住。” 　　“我知道，霍尔丝小姐还是第一次叫我的本名呢。”即便没有说出来，优似乎也感觉到了霍尔丝的想法，微笑着说道。 　　“随，随便你乱猜吧。对了，凖。” 　　霍尔丝流露出一丝慌乱，但是随即便正了神色，转过来对我说道。 　　“这两天你要小心，我收到风声，那家伙好像频繁出现的样子。看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了。” 　　“我知道。” 　　最近拜托霍尔丝负责“那家伙”的搜查工作，看来进行蛮顺利的。失去了优的情报网，又不能因为私用而去动组织本身的情报系统。拜托给平日就散布无数眼线的她反而会效果好一些。 　　“如果能知道他的真名就更好了，能够偷袭优成功的家伙，肯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你要求太高了，这怎么可能做到。目前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虽然一路上我们都有接受众警官那夹杂着敌意和恐惧的注目礼，但是还好有霍尔丝的警告在先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警察局的门口，我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没想到居然还是和你们有关系。” 　　刘警官走到我们面前，苦笑了声。他看看我，又看看大小姐，接着将视线移在站在我身侧的优身上。“你就是在‘晓月’咖啡厅工作的浅川优小姐吧。” 　　“没错，正是我。” 　　“留学生吗？是否有正式的护照和文件？” 　　“呼呼，这位警官您真爱开玩笑，我当然有好好去换这些东西了。” 　　“是嘛……一换就是八年啊。”刘警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座城市没有一所大学，你究竟是在留什么学呢？我可以请你好好解释一下吗？浅川优小姐？” 　　“没想到您居然调查的这么仔细，真令人钦佩。”优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依旧是那幅笑嘻嘻的模样。 　　“只不过是顺便调查了下，却发现了这么多可疑之处。可以算是无心插柳吧，你的身份有许多疑点。如果我在这里逮捕你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说着，刘警官伸手从腰间拿出手铐。“可以请你和我走一趟么？审讯室的咖啡也很不错的。” 　　“很抱歉。”我拦住了刘警官的行动。“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阻碍我执法吗？”“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退一步算了。霍尔丝都不会去调查这种事的。” 　　“她是外来的检查官员，我身为本地的执法者，有必要问个清楚明白。” 　　“喂，我说凖啊。” 　　不知什么时候，爱莉莎已经移动到了刘警官的身后。 　　“这个男人真是很无聊哎。”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还是请大小姐你忍耐一下。我等会请你吃最好吃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在警察局门口动手杀人，何况里面有很多人正注视着我们呢，我可不想这里出任何问题。 　　“刘一飞警官。” 　　就在我考虑对策时，霍尔丝即时出现解了围。 　　“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在这里干什么？” 　　看的出刘警官并不想和霍尔丝顶撞，他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去了。看来这下我们已经被认定为象电视连续剧中经常会出现的那种有后台的黑帮恶势力团伙了，真是倒霉。在回家的路上，爱莉莎和优有说有笑，而我则在考虑着当前的情况。即便复仇完毕，我们似乎也没有办法在这座城市继续逗留下去了，不但因为爱莉莎的这次胡闹把我们推到台前，而且那个刘一飞也开始怀疑我们。看来等这件事办完之后，我们只能再去寻找一个偏僻的小城市，继续生活。不过我还真是懒的再搬家啊，要是每次一出事就搬家，这可怎么受的了。 　　“凖先生？起风了，请注意安全驾驶。” 　　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优急忙提醒到。 　　“啊啊，我知道了。抱歉。”我将注意力转回前方，这才惊讶的发现黄色的风正呼呼的吹着。过路的行人都一幅匆忙回家的样子。“怎么回事？沙尘暴？我不记得这个地方会有沙尘暴啊。”风沙越来越大，已经可以听到沙粒敲打玻璃的声音，我试图启动汽车。但是这么恶劣的条件下，根本看不到前后左右的路。真该死，有这种程度的沙尘暴为什么电视台都不通知？天气预报是干什么吃的？ 　　“喂，我很不舒服啊。凖。” 　　爱莉莎拉拉我的衣袖。 　　“好像有些奇怪哦。” 　　“的确，凖先生。请小心，这不是自然形成的。” 　　优也变的严肃起来。我们三人就这样坐在车中，仔细观察着四面八方的动静。但是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又过了会儿，沙尘暴突然停止了。我启动雨刮机，扫清了覆盖在车窗上的灰尘，但是出现在面前的，则是一个我们都没有想象到的场景。 第19章 敌意 　　覆满黄沙的街道中央，一座原本不应该存在于那里的建筑，此刻正耸立在那里。斑驳的墙壁和露出岩石的缺口，都向我们展现着它的古老。不过这是街道又不是博物馆，我才不相信有哪个无聊的家伙会在这里弄如此扰民的行为艺术。不过说回来，现在街道上倒是半个人都没有，我还以为会有很多爱凑热闹的家伙出来看才对。 　　“似乎是某个人制造出来的空间呢，凖先生。” 　　优也下了车，带着爱莉莎走到我的身边。 　　“这么说来，难道是有人想找我们打架么？” 　　“您说的没错。” 　　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从那建筑物的顶端传来。放眼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黑影正站在那里。即便距离相隔甚远，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眼中所散发出的寒光。他注视着你时感觉就好像一条行动缓慢的大蛇正摩蹭着你的皮肤般恶心。 　　“初次见面，我还没有向您报出姓名。我是荣光的佛朗希丝家总管，米特。在此向凖先生，优小姐和爱莉莎大小姐请安。” 　　“米特，你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还放出空间？”爱莉莎似乎很熟悉那家伙的样子，不过你居然能和这种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家伙一起生活啊，蛮让我感到钦佩的。换了我的话，非自杀不可。光是他那好像指甲磨擦黑板所发出刺耳躁音般的语调，已经让我忍不住有想杀人的冲动。 　　“我来这里的其中一个任务，是奉老爷的命令迎接你回去，爱莉莎大小姐。另外一个，则是与优小姐有关。” 　　“和我吗？呼呼呼……究竟有什么事，还要劳您大驾亲自出马来和我面谈呢？”优虽然语气轻松，但是我已经发觉她的右手已经放到背后，暗暗拿出美人扇。 　　“承如您所知，我们佛朗希丝家一直都在寻找有力量的异种，来扩充实力。” 　　这点我当然很清楚，为了你们那无聊的愿望一直在世界各地到处招兵买马，事实上我们游离派也有许多人加入其中。不过那究竟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就很难说了。 　　“十年前……我察觉到了您体内潜在的强大异能，从而使用了些小小的招术。相信您自己也已经发现了吧，在觉醒后您那强大的力量，那么如果您愿意的话，能否加入我们家族呢？” 　　“原来如此，我就在想。究竟哪个混蛋敢那么大胆，居然跑去大街上抢异种。” 　　我拦住了优，走上前去。 　　“凖先生，难道我的发作是因为这个家伙么？” 　　优将手中的美人扇打开又合上，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温柔的微笑，但是一股无形的杀意已经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没错。原本以为是我的计算错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在那之后的两年间，优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对于她来说，这段恶梦般的历史原本只不过是一个痛苦的过去而已。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存在原凶这种东西，那么要她没有杀意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退下，你的伤还没好，准备干什么？” 　　“哎？凖先生，让我亲手对付他嘛……” 　　面对我的阻止，优就好像一个想要自己喜欢玩具却被父母拒绝的小孩子，但是很抱歉，虽然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爽，但是我比你更加不爽一百倍。 　　“喂，我说，你知道优是我的么？” 　　“这个……当然知道。”黑衣老人停顿了一下，看来在考虑这个回答的重要性。 　　“但是根据我们的观察，您并不适合她。而且，优小姐的选择，应该让优小姐来做不是吗？” 　　“你们的观察关我什么事。”我已经开始在双拳凝集起魔力了。“不管怎么样你们这做法让我相当不爽，现在马上给我下来受死吧。死老头。” 　　“凖先生还真是性急呢。”那家伙一幅稳操胜券的样子。“那么爱莉莎大小姐，请您来我这一边，老爷和夫人正在等您回家。”说着，黑衣老人挥了下手，那座建筑最底端的石门便缓缓的打开了。 　　“我……”爱莉莎看看我，又看看优。 　　“米特，你准备将凖和优怎么样？” 　　“凖先生既然对我这么有意见，那么我们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至于优小姐……” 　　说着，他纵身一跳，从那几乎有四层楼高的建筑屋顶平稳的降落在地面上。“我希望你能参考我与凖先生一战的结果，来决定自己的去向。” 　　“既然您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那么我就站在一边观摩好了。” 　　优轻笑了声，随即后退到一旁。但是爱莉莎却神色凝重，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却怎么也不肯向前走半步。 　　“米特，我不想回去。” 　　“您要听话，爱莉莎大小姐。”黑衣老人不动神色的继续说道。“要知道，您可是佛朗希丝家唯一的继承者，您是唯一有权利继承的人。” 　　“那种东西，叫姐姐去继承不就好了！”爱莉莎猛然间发火，大声吼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爱莉莎居然还有个姐姐。不过根据贵族制度长子女继承的规定来说，为什么会是身为妹妹的爱莉莎做继承人呢？ 　　“大小姐，您居然说出这种话，您的父亲会非常伤心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回去那个地方。” 　　“那么，很抱歉了。我身为管家，必须要遵从主人的命令，在我和凖先生一战完结后，希望您能改变主意。不然的话，请原谅我也许会对您无礼。” 　　黑衣老者说完话，面对着我深行一礼。 　　“让你久等了，请开始吧。” 　　“别以为我真的怕你啊！” 　　双手聚集已久的魔力就在此刻放出，化为两颗火球飞速攻向老人的左右。与此同时，我身形一晃，配合着魔力球的速度，向老人直冲过去。 　　“愚昧的人类。” 　　老人只是冷笑了声，右手金光乍现，我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两颗奔往左右的魔力之球已经轰然爆炸，看来这家伙果然还是有两下子，不过这只是前奏而已。 　　“潜伏于地狱，黑暗中忠实的看门犬塞柏拉斯啊，回应我的招呼，显现在这世界上吧。！” 　　伴随我的呼唤，黑色的三头犬从魔法阵的黑烟中涌出，怒吼着冲向老人。而此刻的我也配合它的攻击，从斜侧一拳轰上。老人并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有所动摇，只见他右手持着那发出金光的器具正对着塞柏拉斯，而左手反身一转，居然挡住了我的拳击。几乎是与此同时，冲到他面前的看门犬猛然间一声哀嚎，随即化为了沙土消失在空气之中。 　　“真是愚蠢的家伙，会使用一些魔鬼技能，就以为可以打败我吗？” 　　老人的手如同铁钎般牢牢禁锢着我的拳头，接着我只感觉身体被股强大的力气拉起，接着就重重抛到了另外一侧。 　　“老头子，还算蛮厉害啊。” 　　我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此刻我也看清楚了他手上所持有的道具，那是一把黄金天枰。 　　“没想到你居然出神具，喂，太不要脸了一些吧。” 　　“战斗这种东西，是无所不用其及的。”老人摇晃下天平。“那么，请你安息吧。” 　　没有任何先兆，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判断发生了什么事，从沙中窜出的布条已经紧紧的包裹住了我的身体，将我一圈圈捆了起来。此刻的老人背出现了一个金黄色，充斥着狗头人身神物的圆型魔法阵。“以我之真名，阿奴比斯的名义，我将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接受地狱的制裁。” 　　“别开玩笑了！！” 　　布已经缠到了我的颈部，勒的我无法再呼吸下去。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挣脱也无法成功。真是的，看来有一点点的大意，不过很可惜，老头，我陪你玩够了……眼前渐渐变的黑暗起来，看来布条已经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说起阿奴比斯，记得那家伙对制作木乃伊很有一手，难道我也要被做成木乃伊，在某个世界级博物馆接受众人的观赏和洗礼？也许还会被某个学校组织参观团当作教学用具？各位小朋友，现在你们看到的这具木乃伊是我们在街头发现的，没有任何考古价值的东西……喂，我说这样可不行啊。耳边依稀还可以听见外面的说话。 　　“如何？优小姐，你改变心意了吗？” 　　“优！快救救凖，那家伙快要死啦！！” 　　米想到大小姐你居然这么担心我，冲你这份心，今天我也要破例请你去吃肯德基大餐。 　　“呼呼呼……爱莉莎小姐不用着急，这种程度的话，凖先生是不会有事的。”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啊，优。不过猴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暗叹口气，周身原本已经呆滞不用很久的魔力再次运转起来，微微动手，如同铁箍一样拘束着我的布条就变成了堆废物。当我扯下脸上的部分时，看到的是那老者有些吃惊的面孔。 　　“这不可能，你居然如此轻易就挣脱了？” 　　“这种布是用来包木乃伊的东西啦，老先生。” 　　我将身上的布条七扯八扯撕了个干净。“而且，你居然还是个半觉醒种？难怪我说力量怎么会这么弱，如果是真正已经觉醒的阿奴比斯的话，至少也可以跟我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让观众们看着也觉得过瘾的决斗才是。不会象现在这样，弄的好像我单方面欺负老人家。” 　　“你，你在说什么！” 　　老人的脸一阵抽动，结果那原本就是皮包骨的脸看上去就好像有条虫子在表皮层之下爬来爬去般更让人觉得恶心。 　　“很害怕吗？完全觉醒的自己？你是害怕了吧……” 　　完全觉醒的代价和风险都很高，成功的话，就会继承传说中那灵魂所有的一切，并且可以自由自在的控制其力量。但是万一失败，就会好像那时候的优一般，不但肉体会感觉到痛苦，甚至连灵魂也会被反噬，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你是害怕万一失败，你的灵魂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真亏你活了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象个小孩子一样。”我有些可怜眼前的这家伙了。 　　“小伙子，你不要只会说。” 　　老者的脸越发开始扭曲起来，看来我说中他心中的痛处了。 　　“我要把你活活剥皮，然后制造成最难看的木乃伊！” 　　说着，老人口中开始咛唱起古老的咒文，伴随着这咒语的影响。他伸后那座古怪的建筑中，以四个奇形怪状的家伙为首，走出了许许多多已经腐烂，和尚未腐烂的木乃伊。 　　“让你看看我，身负着审判地狱亡者责任的死亡神明，阿奴比斯的真正厉害之处。保护着亡者身体的四神明啊，听从我的召唤，将眼前阻碍我们的敌人。拖去太阳神的面前审判他的罪孽吧。” 　　“只是被说中心事就这么气急败坏，看来阿奴比斯附身时真是没找对人。” 　　从那黑暗门中走出的木乃伊越来越多，应该已经数以千计了吧。再不快点解决掉的话，看来等到太阳下山也弄不完。 　　“凖先生，需要帮忙么？” 　　“凖，让我们也上吧。” 　　“多谢两位小姐，不过还是我就足够了。既然这家伙用这么盛大的仪式来欢迎我，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有所表示才行。” 　　说着，我高举左手，在空中随意的书写起符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单纯的比划着。直到最后一个符号完成，我才轻轻打了个响指。“老头子，现在就让你看看，我为什么被称做‘操魔者’。” 　　红色的闪电骤然劈下，天色在这一刻暗淡下来。满天的繁星在黑色夜幕的衬托下闪烁着那微弱而明亮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块又一块黑色的石碑破土而出，耸立在我的身后。黑暗与恐惧的魔力在一瞬间席卷全场。“这……这是……”老者的表情变了，没错，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表情，这种充满了绝望，无力和恐惧的表情。那颤抖不已的嘴角和充满畏惧的眼神，每当我看见这种表情，内心深处就有一种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 　　“老头，仔细看着吧。这不过是我比较特殊的小把戏中的一种———‘所罗门王七十二魔神柱’。现在，举行宴会的时间到了。” 第20章 尸宴 　　冰冷的风席卷过地面，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充满着血腥与死亡的味道。即使不用转身确认，我一样可以感觉到那些在地狱中挣扎着的恶魔们，此刻正如同在笼中咆哮的狮子般，在黑暗的夜色中散步，君临一切邪恶之上的七十二位魔神，正率领着他们的军团，等待我的呼唤。应求我的名义，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之上。这才是符合我之称呼的真正力量，我乃“操纵一切魔之者”，无论是如何凶暴残忍的魔王也好，在我的名义下，也只能乖乖听命行事。 　　“你们调查的实在太不仔细了……” 　　我并没有急于呼唤魔神们，更何况我感觉到了七十二位魔神中已经有五十三位不知转生去了什么地方，其余的……嗯，虽然也可以用啦，不过我觉得还是全部到齐会让场面变的热闹点。“如果我只靠着使用恶魔之力这种不知所谓的方式，怎么可能在游离派里生存下来？四处都充斥着强者的游离派里，难道会有蠢到连自己力量都不了解的白痴吗？”“这怎么可能……”看的出那老头已经有些惊呆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不相信也难。 　　“我们明明调查过，你是游离派之中级别最低的调停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力量？” 　　“哎，所以说老爷爷你年老糊涂了。” 　　优叹了口气。 　　“凖先生是在十年前自动申请降级的，原本他在游离派中可是倾听者级别的人物哦。” 　　“倾听者？你是说在游离派中仅次于最高领导的那个职位吗？”爱莉莎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自动申请降低级别呢？” 　　“因为事情太多很麻烦啦，大小姐。”我耸了耸肩膀。“你是不知道啊。不但要帮这帮那，而且组织出了什么问题还得由我去收拾善后，忙的我一点自己的空闲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就不想干了。” 　　“没想到……我们的情报网居然会有如此严重的漏洞。”看着黑衣老人那咬牙切齿悔恨的模样，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老头子你终于知道害怕了？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晚了，七十二魔神好不容易有从黑暗中出来散心的机会，我怎么能忍心剥夺它们正当的权利呢？ 　　我高举左手，天空随着我的动作而开始鸣响。而在那家伙的木乃伊众们，则好像也感觉到了这拥有强大魔力的气息，停住了脚步。“黑暗中生活的众位魔王啊，遵从我的指令，我以这比太古还要遥远的存在之名命令你们，显于此世吧！！”伴随着我声音的落下，黑石板中顿时源源不断的奔出了原本只有在圣经和某些极端团体幻想中世界末日才会出现的怪物们。他们或驾驶着车轮上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马车，或长着一对怎么看都觉得和蝙蝠有血缘关系的翅膀翱翔于天空。黑夜被火焰染成了红色。银河载着原本不应该属于它的颜色缓缓在天际流动。 　　“你应该幸庆自己运气好，老大爷。” 　　我从口袋中拿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着——虽然旁边的魔王车上就有火不过我可不敢用，用了那能烧尽一切的火我这烟就别想抽了。 　　“要不是巴力等主魔王都已经转世，也许今天你可能连全尸都别想留下。” 　　但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到我的说话。此刻那老人正一次又一次的呼唤自己的真名，试图从那建筑中召唤出更多的兵力来。可惜的是你只拥有阿奴比斯的力量，却没有继承它的精神。阿奴比斯是地狱公正的审判官，保护亡者灵魂不再第二次死亡的冥间之神，象你这种家伙，是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它精髓力量的。 　　“凖！放过他吧！” 　　不知什么时候爱莉莎跑到了我的身边，紧拉着我的衣袖。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佛朗希丝家的总管家，你就放他一马吧。” 　　“这事不要来问我，你去找优。” 　　这件事原本就是优为主因，如果优不同意放过他，那么我也只能让魔王们将这老头放血剥皮，然后用地狱之火舔食他的灵魂一万年后放入无间地狱，在那里，他只能永远生活在痛苦中，在继续重复经受一万次的痛苦后，就会什么都没有剩下，一切化为无。事实上，我一直在等待这个空间的出现。因为这样的话，这里和外面世界已经全部隔绝了，即便我召唤出任何东西，也不会对那个正常的世界产生影响。否则就这样在人类世界大刺刺的召唤七十二魔神这种东西，肯定会被改造派和守护派叫去调查的。仅仅只是召唤出来的木乃伊和守护神，在强大的恶魔军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看着巨大的斯菲克司站起，但是随即就在阿莫恩———这头狼身蛇尾君王所领导的四十个军团的恶魔攻击下变成一潭血水。看着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恶魔们，我也有些担心。原本这招就不是在狭窄的空间中能够使用的东西，现在总算知道人口密度过大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了。看那老头的能力，估计这空间最多也就能覆盖半个城市而已，我还看见原本死命支持的老头子已经挪不动半步路了。虽然他身边还有一些臣服于阿奴比斯下的神明在拼死保护，但那是因为魔王们都没有出手的缘故。如果他们同时下手，不到半秒种可以让这老头的灵魂去那个世界做单程旅游。 　　“优，拜托你。让凖停手吧。” 　　虽然爱莉莎这么说，但是我才不相信，优会答应她的请求。 　　“呼呼，既然爱莉莎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照办吧。凖先生，可以请你停手吗？” 　　一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或者大脑是不是因为使用了这个法术而变的异常了，但是优的声音却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耳边。 　　“凖先生，可以请你停手吗？” 　　“你确定？” 　　虽然我相信自己的听觉，但是我还是反问优，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只能通过魔力再和众魔王们交涉，这法术唯一的缺点就在于七十二魔王在地狱待的时间过长，偶尔能出来放风不一定还肯回去。所幸除去已经转世的魔王之外，这些还算比较好沟通。不到一会儿工夫，这个世界就变回末日之前的样子，恶魔军团不复存在，石碑们也再次沉入地底。只有残垣断壁和遍布街道的木乃伊尸体碎片向我们展示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老人似乎也耗尽了魔力，只是瘫在地面上不住喘着粗气。我和优走到他面前，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你准备怎么办？”我问优。 　　“也不用对他那么残忍，我有更好的办法。” 　　优笑着拿出美人扇，接着迎面打开，一个淡绿色的魔法阵立刻出现在扇面上。 　　“你要对他怎么样？优？”看的出来爱莉莎并不希望这家伙死，不过优的话，应该也不会让他就这么容易的挂掉。因为这狐狸的兴趣就是让别人生不如死。“没什么，只不过他既然让我痛苦了两年，那么等价交换就好了。” 　　说着，优不待老人再有所举动，合起扇子向前点中了他的胸口，老头子发出一声闷哼，接着被震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四周开始抖动，风沙再次变的强烈起来。这个空间因为创造者意识的消失而开始崩溃，我们随即坐回了车中，看着风沙如同之前一样再次愈演愈烈。 　　“优，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爱莉莎始终也忍不住好奇心，终于还是问道。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优淡淡一笑。 　　“我只不过用暗示香给他的大脑中下了一个小小的暗示，整整两年内他每天都要将铁钉插入手脚的指甲缝隙当中，然后再拔出来，再插进去。只不过是很小的惩罚而已，如果他的意志够坚强的话，也许还是种享受也说不定……” 　　我说，还是让恶魔军团把他干掉不是比较人道吗？ 　　车窗外风沙渐小，放眼望去，原来的街道又重新出现在了面前，三三两两的行人正在走在人行道上。 　　“好了，麻烦的事情就先这样吧。” 　　我深吸了口气，看看坐在后面的优和爱莉莎。 　　“我们该回家了。” 　　当我们回到家时，已经是日落西山。萤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在等我们，甚至也有爱莉莎最喜欢吃的水果蛋糕。不过我说，吸血鬼吃这东西能吃饱么？一如既往的用餐，一如既往的聊天，接着各人自去休息。我也回到书房那两张沙发搭成的简易床上，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没想到原本的复仇居然会招来这个结果，不过从优的思考来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那家伙真是由佛朗希丝家派出来的人，那么在这个城市失踪，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是第一被怀疑对象。现在我们也算是报仇了，至于剩下的，就交给霍尔丝一个人去摆平吧。如果现在那精疲力尽的老头落到她手里是最好不过，到时候谋杀罪名也不是我们承担，简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吱呀……” 　　我听到门轻响一声打开了，接着，一个人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究竟是谁？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摸到头绪。优肯定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爱莉莎……虽然平常的她很难说，但是今天一脸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和我开玩笑的心情。萤？开什么玩笑，我不认为她是那种会夜袭男人房间的女孩。她又不是优。 　　人影已经走了我的身边，我索性闭上眼睛装睡，看看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黑暗中我只听到沙沙的衣服响声，接着我感觉到一双微微颤抖的手正慢慢的解开我的睡衣扣子…… 　　“喂，萤。你在搞什么？” 　　“呀！” 　　我无奈之下睁开眼睛问道，眼前的萤赤裸着身体，双手环抱在胸前，正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你不会是想夜袭我吧……” 　　“因为……因为……” 　　萤急的好象就快要哭出来，你干嘛这么委屈？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先生肯和优小姐……都不肯和我……我……我难道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 　　说起来，原来这家伙还是在意昨晚上的事啊。 　　“不……你给我停下……怎么会想这个？” 　　“因为我到这个家以后，先生你还从来没有象碰优小姐那样碰过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 　　不管怎么说，让我去抱一个记忆被修改过的女孩，实在让我有些不爽。因为这和爱情不一样，我甚至无法判断出哪些是她自己的意识，哪些不是。虽然说没有什么人类该有的负罪感，但是别看我这个样子，对女性还是相当尊重的。借着微弱的光芒，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萤混身上下的每一个部分。娇小丰润的肉体和发育良好的胸部，还有那纤细的四肢，配上这么一张欲哭无泪让人见怜的面孔，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会有反应吧。特别在意识到这女孩可以“任凭你怎么样都行”时……等等，奇怪，我怎么会想这些？ 　　“先生……你可以摸的……” 　　身体就好像挂了十公斤铅一样沉重，我眼睁睁的看着萤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部。嗯，触感真柔软。我知道自己没有优小姐的那么大……但是，但是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看着羞红着脸拼命说出这些话的萤，我从内心都要表示彻底投降了。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和先生在一起。也许你会觉得我不知廉耻，但是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心情。所以，用餐时我给先生的饭中下了些药。”原来如此，从萤的观点来看，身为她“未婚夫”的我和优做出那种“亲密举动”，让她吃醋了吗？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用下药这么激烈的方法，真是看不出来…… 　　萤混身发着抖，但是依然坚定不移的慢慢走到我的身边，看的出她对接下来怎么做似乎很困惑的样子。我暗叹了口气，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压到身下。 　　“……！” 　　萤紧闭双眼，看的出来她正在等待我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我则只是拍了拍她的头。 　　“好了，笨女孩。别再这么做了。” 　　“哎？” 　　萤惊讶的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我。 　　“药没有效？为什么……” 　　“我的身体连优的迷魂香都不怕，还会怕这种春药不成？你也是的，干嘛非要这么做，看你的身体抖成这样，根本就是在逞强嘛。” 　　“……对不起。” 　　“好了，特别优待。今天准许你和我一起睡，这可是连优都没有过的特殊待遇哦。” 　　“真的吗？” 　　这时的萤，就好像一个小孩子般高兴。 　　“真的，所以快点把衣服穿上吧。” 　　无论现在怎么样都好，日后当她恢复记忆时，我可不希望这家伙恨我。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保守节操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但面对这个孩子，我就不会想要去伤害她。最让我担心的是，这种关系，究竟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为止？ 第21章 魔法 　　大小姐坐在靠阴的地方一面躲避着阳光的照射一面饶有兴趣的看电视中正在播出的吸血鬼系列专题片。优则在旁边用家里那仅剩的一些用具泡着好味的咖啡。嗯，还真是一幅相当和谐美丽的家庭生活画卷，当然，这是在萤提出她的要求之前的事。 　　“学习魔法？” 　　我和优对望了眼，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因为……我一直处于你们的保护之下也不是个办法，如果我有能够自我保护能力的话，就不会对你们有所妨碍了吧。”萤似乎蛮有干劲的样子，不可否认她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但是对我来说，这倒不是一件好事。 　　“有什么关系嘛。凖，优。你们就教她好了，反正这家伙如果能学会点什么的话，也不会那么碍手碍脚了。” 　　爱莉莎首先投了赞成票。 　　“我反对，魔法是十分危险的东西，而且萤也没有必要学习这种东西。” 　　我急忙反对。对于普通人来说，光是魔法的练习，就有可能会危及生命。不管萤是如何想的，我都认为她不应该去接近这种东西。现在是一比一票平。接下来的多数意志，就要看优的想法了。我看着优，而她则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一拍双手。 　　“不如先让萤试试吧，如果她没有才能的话，自然就不用学习了。” 　　不管怎么听都觉得你这话意思中都有“如果有才能的话就继续练习下去也无所谓哦”的感觉，但是没办法。民主选举的结果，我是彻底失败方。无奈的我也只好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冲两人晃了晃手。 　　“我绝对反对，所以我绝对不教。要学你去找优吧。” 　　看的出萤有些失望，但是随即又将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优。这家伙肯定不会拒绝这么有趣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的。优微微一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没问题，请教给我吧。”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在客厅的一角，萤认真的打开笔记本，表情专注的望着优。而优也很得意的站在萤的面前，看来就要开始上课了。不过我说，你那教鞭和眼镜是从哪里来的？我不记得家里有这种东西啊。 　　“首先，小萤。你要知道什么叫魔法……一般来说，魔法就是利用身体内部所拥有的魔力来使用的法术。每个人身体当中都有魔力，不同的只是多少而已。” 　　相当正规的开场白啊，你可以直接去考教师资格证了，优老师。 　　“那么，怎样看出自己身体中魔力的多少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吗？” 　　萤也开始进入状态，不过这怎么看都觉得未免有些热衷过头的样子。 　　“这和人去估计自己的力量是同一个道理，比如说你先能够拿动一公斤的箱子，但是拿不动两公斤的箱子，那么你的力量就被确定为能抬动一公斤这个范围以内。同样的，魔力也是由此来锻炼，首先教你非常简单的小法术，然后一步步升级，直到某个程度你再也无法负荷的话，那么你的魔力量就是到了这个阶段。” 　　“你别说的这么轻松误导她。” 　　我急忙打断优的说话，这和人抬不动东西本质上有很大的差距。腕力靠的是体力，而魔力则来源于灵魂力量。如果因为魔力不足而勉强使用魔法的话，会造成那人灵魂上的损伤，而且最严重的就是有可能导致死亡。这和人搬不动东西就可以放下歇歇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 　　“不过这不也是非常简单易懂的理解吗？” 　　优完全无视我的话，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在东方和西方，对于这种东西是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东方的道术是借助神的力量来施行，而西方的魔法则一般借助恶魔的力量来实行。这就是为什么在东方会被称为仙女在西方则会被称为魔女的缘故。”说到这里，优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惆怅，大概回忆起了自己被称为妖女的那个时代吧，既不是神也不是魔，仅仅只是夹杂在缝隙中生存的孩子，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远远不如现在这么坚强。 　　“作为释放魔法的大门，魔法阵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说着，优的右手在空中轻盈的画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个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魔法阵便出现在了她的指尖上。 　　“魔法阵本身拥有魔力，如果是强大的魔法阵的话，普通人类即便只是看着也会被吸引，接着灵魂便会受到刺激。如果受到的刺激太过强烈，那么就会致死。” 　　这一次优没有再轻描淡写的略过，我看了眼萤，此时的她正认真的拿笔记录着，至于爱莉莎，则依旧抱着电视看节目，似乎完全不关心这边的发展如何。 　　“魔法阵又分为通用魔法阵和专属魔法阵两种，通用魔法阵是指使用这个法术时必须使用的魔法阵，无论谁用都是一样的。至于专用魔法阵，则只有高等级的魔法使用者，才可以使用。它们是各自不同的，属于使用者自己的独特专用魔法阵。” 　　专用魔法阵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使用者的力量，目前能够拥有自己专用魔法阵的人，几乎都身具异种。比如优的魔法阵便是一头蹲坐在圆型符号中的九尾狐狸，而爱莉莎则是从六芒星中向四面八方伸展的手脚，霍尔丝的魔法阵则是以命运之轮为中心盛开的百朵百合花。这些魔法阵的图案与他们本身拥有的异种是息息相关的，一般来说，人类不太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所以即便是开膛手杰克那样的异种，也没有使用专有魔法阵的资格。 　　“那么，萤先跟着我来试验一下吧。这是很简单的通用魔法阵。” 　　说着，优拿教鞭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芒星，接着在外围画了个圆。 　　“一边画，一边在心中默念着：‘沉浸于空气中的魔力，应我的意志，聚集于此，燃烧起来吧’。” 　　“喂，你给我停下。一开始就用火球魔法，你是想烧掉我的房子吗？” 　　“没关系啦，凖先生。有我在一旁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很担心。可是看萤的样子，想阻止她也不可能了。只见她站起身来，慢慢用手划过魔法阵，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喂，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啊。” 　　爱莉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难得的转过头来，而我和优则只是呆呆注视着仿佛被磁铁吸引般飞速聚集的白光。萤此刻想停止下来，但是却完全没有办法。“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自己在动……” 　　“怎么可能？这个魔法阵应该根本没有危险性才对啊。” 　　优尝试着将手伸过去，但是立刻好像触电一般被弹了回来。这绝对不正常，这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法阵。“优，快阻止她！！”预感不妙的我连忙命令道。此刻的优才回过神来，同时飞快的拿出美人扇，顿时一个庞大的淡绿色魔法阵出现在扇子中央。紧接着数个火球随即从魔法阵中飞奔而出，冲向萤面前那微小而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阵体。但是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优最得意的狐火，居然在那白色光芒的照耀下消失不见了。 　　“我说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让她停下……好，好难过……” 　　与我们相比，爱莉莎似乎对这个魔法阵的反应更加强烈，她此刻附倒在沙发上，娇小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此刻连我也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就好像猛然间来到高空缺氧的感觉。优的反应也并不怎么样，我可以看出她拿美人扇的那只手已经开始发抖。 　　“萤！快停下！！” 　　“停……停不住……” 　　萤的声音中有想哭出来的腔调，看的出来她对自己的手不服从大脑指挥乱走也感到恐惧。魔法阵依然是优教给萤的那个火焰魔法，从理论上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象点燃打火机般威力的小火球而已，但是此时此刻这东西肯定有问题。我感觉不到那魔法阵有魔力的反应，但是却能给我这样的压迫感，从这点来看，事情就相当不妙。 　　“喂，你们两个……快，快点阻止她啊……” 　　虽然我可以动，但是我却并没有动，优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似乎都在期待她画完这个魔法阵。终于，萤的手指完成了最后一个圆的结合，但是就在此时，原本散发着白光，充满压迫感的魔法阵却突然象玻璃一样“啪”变的粉碎。顿时，我们感觉到原本那股神秘的压迫感消失了，此刻的萤也晃晃手，歪歪头，看来她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刚……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爱莉莎是我们当中受影响最大的一个，直到现在还趴在沙发上喘着气。她的双眼狠狠瞪着萤，萤被这充满杀意的目光吓的倒退了几步。 　　“优，不管怎么样，以后不准教萤学魔法了。” 　　我当机立断的下了决定，先不管那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刚才股压迫感的确是非比寻常。 　　“我知道了。” 　　优难得答应的这么爽快，我看到在她的额头上，也浮现出了几滴汗珠。 　　“我……我这是……” 　　萤胆怯的望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似乎要看透其中的秘密。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客厅。 第22章 访客 　　我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风景。虽然这座城市也没有什么风景可言，已经建成和尚未建成的高楼耸立其中，工业产生出来的废气笼罩在天空上，整座城市在半暗不明的阳光照耀下也呈现出半死不活的气氛。但是不论怎么说，我就是喜欢这座城市，搬来这里住已经有整整八年了，八年，这是一个只要不是喜欢到处乱跑就肯定会决定定居的时间。 　　“先生……” 　　身后传来了萤的声音，我没有转过头，只是任凭那颗粒物含量绝对超标的空气化成风拍打在我的脸上。“没办法，你还是放弃学习魔法的好。”“但是，刚才不是也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么？”“那是很危险的，以后不准再做了。”我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辩解，可以感觉到萤的不甘心，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根本不是危险，而是危急了。看看爱莉莎此刻还没有从沙发上趴起来，就知道这股奇怪力量的威力究竟有多么大了。而且这也有相当深层的原因，但是我不愿意证实自己的判断。 　　“听到了吗？萤？以后再也不准打这方面事情的主意。” 　　“是……” 　　原本事情应该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事实也并非如此简单，萤说要出去散步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就这样到了下午的晚饭时间，还是没有任何音信。出乎意料的，我们三人中既然没有一个人认为她出了事。这得益于我们的直觉，身负异种的人有时候直觉比普通人类要强上许多倍，很多时候我们都不靠思考而靠直觉做出判定，如果一个人无法迅速通过直觉来判断一件事的好坏，那么这个人可能一辈子默默无闻做不出什么大事。有时候直觉比思考重要，有句老话叫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就是人类直觉反映到身体上的一种现象，遗憾的是人们总把这当作迷信无知同时用自己已知的科学道理大加解释。这就是为什么每每有自然灾害来临时人都死的比动物多的原因。象我们既然都没有感觉到萤有任何危险的征兆，那么肯定萤没有出事。 　　晚饭是优做的，她还擅自拿我珍藏多年一直没动的路易13给爱莉莎压惊。可怜的小鬼不知道究竟受到那力量什么样的刺激，到现在还是一幅无精打彩的样子。“凖先生，吃完饭该去找找小萤了。”优一面给爱莉莎倒着我那珍藏已久看着都心疼的路易13一面对我说道。 　　“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是你的说话，才让小萤闹别扭的不是吗？所以自然要你自己去收拾善后了。这瓶路易13就当作你不温柔对待女性的惩罚吧。” 　　“好的，我去。” 　　我彻底举白旗投降，只希望优能手下留情不要再那么哗哗象流水般的倒酒了，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在抽我的血一样。正在这时，我的手机提醒我，有人打电话过来。万般无奈下我又拔了几筷子饭进口填胃，从时间上来看，可能是萤。我也许要做好迅速赶去接她的准备。爱莉莎直到现在也没有学会拿筷子这东方食文化中最博大精深的武器，不过看着一位西方贵族小姐铺着餐巾用刀叉吃东坡肘子也别有一番风趣。 　　“我是凖。” 　　我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接起了手机，但是那边传来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家伙的声音。 　　“你好，凖先生，我是刘一飞。” 　　“有什么事？” 　　我的口气明显生硬，虽然他这个人我不讨厌，但是当这个人的存在有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已经产生要不要再让优给刘一飞也制造个意外身亡这种结局的念头。 　　“不好意思打搅了，请问霍尔丝一级警督在吗？” 　　“霍尔丝？” 　　今天我们整整一天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除非霍尔丝自己找上门来才有可能碰见，但是她并没有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 　　“没有。” 　　“真奇怪……霍尔丝一级警督今天中午说要出去，我还以为她是去找你们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我觉得刘警长特别在“你们”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我，优和爱莉莎整整一天都在家，没有见到她。” 　　我已经不想再奉陪了。 　　“……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打电话联络我。” 　　也许是察觉到我在下驱逐令，刘警长乖乖的挂了电话。我也收起手机，优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发生了什么事？” 　　“霍尔丝失踪了。” 　　“失踪？” 　　优的表情有些吃惊，看的出来她并不相信。 　　“霍尔丝那么死板的人，不会突然失踪吧。”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当年在雅典时，她是那种临出门时连去做什么几点回家这种事都要写的清楚留纸条的家伙，一言不发就失踪实在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不知道为什么，和刚才萤出门不同的是，霍尔丝的失踪给我一种相当不好的感觉。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安，就好像小学生考试得了零分回家时交给父母看前那种心惊肉跳的反应。“要去找找看吗？”优这样提议道，找霍尔丝比起找萤要容易多了，只要我和之前呼唤爱莉莎时一样使用魔法阵的话，那么身为异种的她肯定会有反应。 　　“我去。” 　　我说着，站起身准备出门。 　　“我也去。” 　　爱莉莎也急忙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盯着我看。 　　“我想出去散散心，没问题吧。” 　　“没问题。” 　　我点头同意了。这小姐自从白天被萤那不知什么力量给影响过之后，一直就是半死不活状态，对于吸血种来说，大晚上出去晒晒月光，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我带着爱莉莎出了门，留下优一个人看家。在选择了附近明显比较高大的一座酒店后，我们来到了它的屋顶。这时夜幕降临，从楼顶向下望去，除了车水马龙就是灯红酒绿。夜间的城市充满了诱惑，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被夜晚的霓虹灯所衬托，再神圣的东西也变的暧昧了。 　　爱莉莎趴在边上看着下面的景色，而我则深吸了口气，开始凝集起黑暗中的魔法力，接着默念咒文，魔法阵从地面上显现出来，当我觉得已经将气味覆盖到了整座城市时，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爱莉莎也好像看够了下面的灯红酒绿，走到我的身边坐下。 　　“还没有那大妈的消息？” 　　“还没有。” 　　说实话我才不相信霍尔丝出了什么事，她可是背负命运女神的异种者，即便是那个裹着黑衣装冷酷的老头子碰到她也不可能支持太长时间，究竟她能发生什么事，我还真是完全没有办法想象。 　　“说说你的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突然张口这么说道。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你怎么会突然想了解这些，难不成对我有兴趣？” 　　我感到好笑，爱莉莎居然也会问我这些问题，让我比较惊讶，我还以为她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管别人怎样想的小鬼。 　　“因为时间太无聊了，所以想听你说说过去的事打发一下时间，不可以吗？” 前言撤回，这家伙果然还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管别人怎样想的小鬼。 　　“凖你不是倾听者么？为什么会被降级到这种程度啊。” 　　也难怪爱莉莎会有这样的疑问，无论是哪个派别，向来都没有从最高级职位降回最底阶级的事情发生，一来是因为这样会引起高层方面的恐慌，而且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存在。比如说降级者在最底层招兵买马卷土重来这样的事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无论是改造派守护派还是游离派，职位的升降永远只看一件事，那就是你异种的能力是否强大。对这些派别的高层领导者来说，让拥有强大力量的异种在底层级别待着就是一颗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异种之间并没有不得杀害同类这种规定，这使得每个派别的升迁历史上都有着一笔不小的血帐。 　　“我主动申请的，因为优那件事，我不想再做这些麻烦的工作了。” 　　我只是轻描淡写的闪过，而爱莉莎则似乎也不想深究的样子，但是我并不是那种守住阵地就可以的小角色，我决定采取反攻。“那么爱莉莎你又如何？” 　　“我？” 　　“没错啊，你不是还有个姐姐么？为什么会由你来继承家族？” 　　“哼，这些和你没关系吧。”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么刚才的问题也和你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对啊，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可以不回答啊。是你自己要讲给我听的，为什么要反过来怪我的不是。” 　　这个口滑嘴尖的小鬼……看来第一回合是我输了。不过比起这个，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更加让我在意，无论霍尔丝离这里有多远，如果在城市中的话，应该能够感觉到才对。但是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却还没有见人来。也许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定。 　　“凖！快收起魔法阵！有人来了。” 　　与爱莉莎的提醒同步的是，我也感觉到了随之而来异种独有的气息。但是这并不属于优和霍尔丝甚至那个老头，这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我急忙收起魔法阵，拉着爱莉莎的手躲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那是个被排气管和废旧物资堆积阻挡起来的地方，很显然大小姐对我带她来这里很有意见，但是现在不是东挑西拣的时候。 　　几乎我们刚刚藏好身形，三个人影从四面八方飞奔到了这里。 　　“刚才明明感觉到是从这里产生的气息。” 　　其中之一说道，那是个成熟的男人声音，大概40多岁的样子。 　　“这座城市只有那么几个异种，会不会是他们？” 　　另外一个人也开口了，听上去象个还十几岁不到的小鬼头。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到来很明显是不安好心的，如果是正常拜访的话，就会象爱莉莎和霍尔丝般会有登记在案的资料，但是我从未在优那里听说会有新的异种来这个城市。不过最近这发生一连串的事也未免太多了，再这样下去，看来我得认真考虑搬家的问题。“喂，我们出去吧。这些家伙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大小姐趴在我的耳边悄悄的说着。但是没想到就在此刻，其中一人好像是感应到了我们，居然对着我们藏身的地方伸出右手，魔法阵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糟糕！” 　　我一把抱起大小姐，顺势从藏身处跳了下去。几乎与此同时，原本藏身的地方立刻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那些家伙不怀好意，我们先逃！”从三十层楼上跳下的话，一般人肯定是被摔死的结局，强劲的风从下而上拍打着我的脸颊，眼见马上就要到达地面了。 　　“驾驭气的流动，听从我的指挥！” 　　白色的魔法阵瞬间出现在了地面上，我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我的脚底拖起，平稳的降落到了地面。 　　“喂，这两个人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哎。” 　　“居然没事？！是拍电影吗？” 　　糟糕，没想到即使是这样，周围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家伙。但是可惜现在不是管这种事的时候，我抱着爱莉莎挤进人群，迅速消失在了热闹的街道当中。 第23章 追踪者 　　“喂，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怀中大小姐那小巧柔软的身体不断挣扎着，但是我却没有停下脚步。我已经感觉到那三个人已经进入了人群当中，正在向我们追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大小姐扛到肩膀上。 　　“喂，喂，你要干嘛？！放我下来啦！” 　　“少说废话，乖乖闭嘴就是了！” 　　我加快了脚步挤过人群，穿越热闹的街道向无人区跑去。虽然还没有决定是战还是和，不过老实说我的心中对于和平解决基本不抱期望，从他们问都不问就出手伤人便可以看出，这些家伙的行踪一定是不能暴露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里，但是从现在看来，战斗是免不了的了。我扛着大小姐飞奔而过一段阴暗和充斥着难闻气味的暗道后，来到一块空地上。这是一栋原本已经废弃的建筑物，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住，即使打起来也不会有问题。 　　“真是的，难受死了。” 　　我刚刚放下大小姐，她就向我大声抗议道。 　　“怎么会有你这种野蛮低级的家伙，难道不知道对待女士的基本礼仪吗？” 　　就算知道也不是现在这种时候用。我可以感受的那三人正追寻着我遗留下来的气息，向这里赶来。很快，面前的小巷中传来了杂乱和急促的脚步声。“这种小角色，你再用那魔法杀掉不就好了。”爱莉莎躲在我的身后，伸出头来小心谨慎的注意着。“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大小姐，我没有办法制造结界啊。” 　　“你说什么？不是在开玩笑吧。” 　　爱莉莎的目光中有惊讶也有怀疑，不过也是，一个能使用那种超高等级法术的家伙居然无法制造出一个无人区域的完美结界，这就好像数学专家不会做小学数学考试题目一样可笑。 　　“不管我怎么样做，都没办法做出结界来的。所以在这种地方，根本无法使用所罗门七十二魔神柱。” 　　如果召唤出来的话，不到半天时间这个城市就会变成真正的地狱了。这也就是我的弱点———如果没有人能够帮助我制造出安全的结界，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彻底使用自己的力量。看来目前我只能依靠自身这些小小的法术和那些家伙周旋了。 　　“大小姐，你准备怎么办？” 　　“我？” 　　“我在这里拖出他们，你回去把优叫来。” 　　“哼，别小看我。我怎么说也是佛朗希丝家的一员，有责任协助你防御外敌入侵。而且……”说道这里，爱莉莎略微停顿了一下。“我也有能力抵挡住他们。” 　　说着，还未有等我回话，爱莉莎便从我的背后伸出一只手。 　　“寄宿在血液中，渴望死亡与杀戮的力量啊，让所有侮辱妾身的贱民在无尽的痛苦下哀号吧。” 　　“喂，我说！” 　　我还未来得及阻止她，三束红光便已经从爱莉莎的指尖发出，闪电般的射进小巷，随即听见“叮叮叮”三声声响，仿佛在回应着爱莉莎的攻击。接着，三个人影从那漆黑的小巷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看上去虽然不很老土但也绝对不很现代化的小刀，看来刚才他就是用那个挡住了爱莉莎的攻击。 　　“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突然动手，你们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一个身穿着宽大休闲装的红发男孩踩着他脚下的滑板，怒气冲冲的向我们吼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们先动手的！” 　　爱莉莎依然缩在我的身后，伸出头来冲那小鬼做了个鬼脸。 　　“谁叫你们要偷听我们的谈话！” 　　“那地方本来就是我们先到的，我们爱在那里做什么，你管不着！” 　　“你说什么，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丑八怪！矮子！发育不全的洗衣板！” 　　“你才是笨蛋！白痴！一脸麻斑的傻瓜！” 　　我说这算哪门子超没有水准的吵架，你们两个也差不多可以停下了吧…… 　　“西菲特，给我住嘴。” 　　站在他身后，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冷冷的喝道。那个小鬼虽然看上去相当不服气的样子，但是还是乖乖把嘴闭住了。很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好好说话了。 　　“怎么样，闭嘴了吧。哼，你真是……呜呜！！！” 　　我这边也急忙捂住爱莉莎的嘴，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好不容易等安静下来，我才放开她，接着转向那三个人。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没错。”说着，中年男子从怀中拿出一盒雪茄，打开递了过来。 　　“要来一根么？” 　　“好意心领了。”我也拿出自己的香烟冲他晃了下，只见那中年男子只是苦笑了声，摇摇头又将雪茄盒放回怀里。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单刀直入的询问道，其实仅仅因为他们是未经登记就擅自闯入其它势力区域的异种这一条来说，就足够定他们死罪了。但是目前的状态来说，并不是正面和他们冲突的好方法。从表面上看实力是3：2，但是这只是表面而已，他们究竟身怀着什么样的异种，也会左右战局。更何况没有优来帮助我设置结界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使出所有实力和他们对抗。所以最终决定还是先礼后兵。 　　“我们有什么事，也用不着你来管。” 　　“西菲特！” 　　中年男子又狠狠瞪了那小鬼一眼，看来那小鬼和爱莉莎从性格上是半斤八两啊，只见那中年男子微微向我点了点头。“初次见面，你好。我的名字叫尤克·泰伯伦斯。我身边两人是我的直属部下，西菲特·拉尔和库切别伦耶夫·塞伯。我们来自布拉格，因为有要事所以前来此地。没有及时向贵城的管理者说明，实在是万分抱歉。” 　　“布拉格？” 　　我眉头一皱，那不是守护派中心中的中心所在么，既然是在那种地方来的话，那么应该是守护派中的核心成员。这下事情变的有些麻烦了，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望了身后的爱莉莎一眼。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爱莉莎是改造派的人，这两派一向是水火不容，见面即便没有什么矛盾也会大打出手。如果现在让他们知道的话，估计马上就会刮起腥风血雨了。 　　“那么，你们有什么要事？” 　　“我们正在追捕一个相当重要的犯罪者，根据情报显示，他来到了你们城市当中。” 　　“犯罪者？” 　　听到这里，我眉头微微挑高了一些，立刻联想到之前那些倒霉的事件。 　　“那是个什么样的异种？” 　　“很抱歉，这是我们组织的秘密，请你不要过问。”很显然这家伙也不想说出实话的样子，但是我身为这个城市的管理者，却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说出来。我想你知道，我们游离派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既然他们不认识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特意说出自己的身份。事实上，只要是三派的领导层成员，几乎没有不认识我的。当然，因为被干掉而后补缺失的除外。我已经非常遵循游离派的对等原则，如果这些家伙还是东拉西扯胡说八道装神神秘秘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尤克大人，我们不要跟他废话，直接干掉他不就好了。” 　　那家伙身边的小鬼也说出了我的心声，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说这么多废话。在小说中，太过牢骚的男人会被女性讨厌的机率可是100％。尤克则低头思考着什么，接着突然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很抱歉，无论任何人出于什么目的打听我们的任务，都是死路一条，请你考虑清楚。” 　　这算什么？什么时候守护派变的和改造派一样激进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了。干脆靠实力让你们说出真话吧。我点燃了一根烟，冷冷的笑道。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我立刻闪身而上，左手由拳变掌化为手刀劈向尤克的咽喉。尤克微微一愣，但是瞬间便反应迅速向后跳开。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直刺向我的眼睛。嗯，反应不错，可惜对我来说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背后破风声起，不用看都知道西菲特那小鬼正踩着滑板向我冲来。 　　“大小姐，那小鬼交给你了。” 　　“嗯，交给我吧。” 　　我头也不回吩咐完毕后，身形速度不减，依然向前冲去。同时头轻轻偏向左侧，使得尤克蓄力刺来的短刀以毫里之差偏斜而过。接着右拳轰出，直取他的面门。虽然攻击失败，但是尤克丝毫没有慌乱。手中的刀竟变竖刺为横削，意在促使我变攻为守，这样他就能争取主动。看来这个名叫尤克的家伙，还是有一定攻击经验的。背后传来那小鬼的呼叫和爱莉莎的喝止声，似乎主动权还在我们一方的样子。但是最让我担心的还是那个叫库切什么什么的那家伙，从开战到现在他一直都只是在旁边冷冷的观战。虽然没有插手的意图，但是从他刚才凭一把小刀抵挡住爱莉莎三道血红光就可以得知这家伙并非等闲之辈。 　　一连数下低沉的交手，我和尤克从贴身肉搏的战斗中跳了出来，各自向后退去。此时的尤克喘着粗气，原本整洁的西装也弄的皱皱巴巴，刚才连续五次躲过我的攻击，看他现在这个好像斐里庇得斯般跑到终点累的快要断气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可笑。我整理了下衣服，这时只听那小鬼一声闷哼，身体就好像掉了线的风筝跌到在地。而此刻爱莉莎也象跳着舞蹈般回到我的身边，伸出小舌头添了添自己手上所沾的血液，随即吐了出去。 　　“呸，男人的血还是那么难喝。” 　　“尤克大人，他们好强。” 　　小鬼头好不容易才从地面上爬起来，但是他的肩膀部分已经变了形，看样子是被爱莉莎抓碎了骨头。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喊一声痛，看来这些家伙虽然不怎么厉害，但是精神训练方面还算不错的。 　　“可否请两位报上你们的名字。” 　　这一次口气比起之前有礼貌了许多，不管是谁也好，也不会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用狂妄的口气说话的。 　　“很抱歉，我们没有报上名字的必要。如果你们不准备说出你们来这里的目的，那么我根据三派联合制订的《互不干涉法》，有理由处决你们。” 　　我扔掉手中的香烟，用脚踩熄了它。在烟雾的笼罩中，我轻声默念那忠诚宠物的名字，地狱的看门犬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这一次，我会让你们下地狱。” 　　“尤……尤克大人！” 　　看见塞伯拉斯的出现，三人脸色明显变的苍白了。 　　“没有感觉到神圣或者魔性的波动，你们是人类异种吧。劝你们不要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塞伯拉斯因为肚子饿，心情很坏的。我希望你们三人能够体谅。” 　　原本情况这样下去就没有问题，但是这时，却没想到从刚才的小巷中，一位最不该在此刻出现的麻烦出现了。 　　“先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萤！” 　　当看见萤身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要糟。但是还未来得及等我出手，库切别伦耶夫——那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就一把抓住萤。“你们都不准动，否则我就扭断她的脖子。”库切别伦耶夫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扣在萤的头顶，只要稍一用力，萤的头颅就会和身体分家。这下可真是彻头彻尾的逆转，不过要我说，人质这种事情，亏你们做的出来啊。 　　“怎么办？” 　　爱莉莎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你给我个方案吧。” 　　我无奈的抱怨道。没想到居然到这个地步功亏一篑，实在让我相当不爽。而此时，三个人已经带着萤，慢慢的向后退去，看来他们是想这样溜掉。“先生，不用管我。你们快点动手！”听萤这样说，大概是已经了解了情况，为了背负起这个责任吧，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必要再做些什么了。看着我和爱莉莎都没有任何反应，那三个家伙已经退入了小巷之内，只要再走几分钟，就可以退到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了。 　　就在此时，我们所期待的一刻，终于到了。 第24章 前奏曲 　　就在三人即将退出小巷之际，平地中猛的向上刮起一阵强劲旋风。三人措手不及，被吹了开去。萤趁那抓着她的男人胳膊松开时，就地一滚，迅速逃离了那些家伙的掌握，跑到了我的身边。“居然劫持女孩子做人质，还真是相当粗鲁的行为……”与此同时，有个人影从小巷的另外一头出现，封锁了他们的推路。接着四周原本喧闹的一切突然间变的寂静了下来，只有那些店面前的音响还在不识趣的播放着流行歌曲。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很抱歉我来迟了，凖先生。” 　　优手持美人扇，站在小巷的另外一头，冲我们抱歉的笑道。 　　“希望现在开结界还不算太晚。” 　　“凖？？” 　　尤克听到这名字，惊讶的回过身来看着我。 　　“难，难道您就是那位曾经为游离派最高领导层的倾听者凖先生！？”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耸了耸肩膀，现在情况再次改变。我们的力量成为绝对优势，这些家伙即便想反抗，也根本无路可逃。 　　“现在，可以请你们说出自己的来意了吗？” 　　“我们和他们拼了！尤克大人！” 　　那个小鬼还是那么激动，看来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啊。反观尤克的脸上到是冒出了斗大的汗珠，即便没有见过我本人，至少也应该有听说过我的名字的样子。 　　“如何？如果你们还选择抵抗的话，那我也可以奉陪到底。” 　　“你这家伙！！” 　　“西菲特，你给我闭嘴！” 　　尤克用近乎怒吼的声音喝止了那小鬼的行动，接着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实在万分抱歉，凖先生。我们不知道是您在这里，请原谅我们先前的无理举动。”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只想问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 　　“是……”看的出来尤克在犹豫，但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们是来追一名异种犯罪者的，他原本是我们组织内部准备培养的成员，但是却杀人潜逃至此。我们特别奉组织上的命令，前来追拿他归案。” 　　“那是个什么样的异种？” 　　“……是开膛手杰克的异种。” 　　“哼，没想到你们守护派居然也会吸收那种家伙啊。” 　　“我们只是想利用他的力量，但是没想到中途居然突然觉醒了意识，所以……” 　　原来如此，每个派别都会有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难怪总是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三位不用担心了。”听到这里，优微微一笑。“那一位的话，已经被凖先生彻底消灭了。” 　　“这，这怎么可能！” 　　西菲特不敢相信的反问道，他两只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就好像头次听说鸡蛋不是圆的是方的。 　　“哼，怎么不可能，你以为都象你们三个笨蛋啊，连个人质都绑不好。” 　　爱莉莎抓住机会冷冷的嘲讽着，那小鬼气的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和。尤克又对我们行了一礼，“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便久留。会立刻离开这座城市，请问这样可以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只见尤克扶着伤痕累累的小鬼，和那身材魁梧的家伙一起，走出了小巷。优轻轻挥了下扇子，只是瞬间工夫街道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人山人海的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呼，这些家伙说实话，才保住了他们的小命。”爱莉莎站在一边相当气愤的样子。“如果是我的话，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都要他们再也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才不是呢。” 　　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感到有些疲累的手脚。 　　“那个叫尤克的家伙，说的话里十句有八句都是假的，剩下两句我们还需要开会研究才能决定。”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放他们走？” 　　爱莉莎不解的望着我。 　　“因为目前这并不是一个和守护派闹僵的好机会，你说是吗？凖先生。” 　　优走了过来，回答着爱莉莎的疑问。 　　“好了，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还有事想问萤。” 　　说着，我走到萤的面前，她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低着头不敢出声。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是个大问题，要知道我带着爱莉莎奔跑的速度比平常人要快很多倍，一般而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追上我们，而且连看见我们也很勉强。对他们而言我不过是一个飞速闪过的影子而已，但是萤却居然找到了我，她究竟是靠什么？ 　　“啊，这个是很简单的推理哦。” 　　说到这个，萤的脸上露出了相当有自信的微笑。 　　“其实说起来蛮巧的拉，我刚刚正在商店街转，突然看到前方围着一大堆人，过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有一个衣着邋遢满脸胡子的大叔抱着一个外国小女孩从这三十层楼上跳下后却没有受伤，我就想到是你们也说不定。但是凖先生并不是那种会特意引起别人注意的人，所以也许出了什么事。于是我在询问了路人你们的奔跑的方向后就向这里追来，但是一路上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骚动，所以我觉得也许凖先生你们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躲避着，然后就这样在这条街道上看来很隐蔽的小路寻找，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结果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说到最后，萤的声音变的小了些。看来她还在为刚才那件事耿耿于怀，但是我却有些惊讶她的推理能力。回想起初见面时的情景，看来这个推理小说迷还是有一定真材实料的。不过，邋遢满脸胡子……难道我只能给人这种印象吗？ 　　优走到我的身边，看看左右。 　　“霍尔丝没有来吗？” 　　我的气味遍布全城，优自然也感觉到了。我摇摇头，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不算主意的好主意。 第25章 分叉口 　　坐在餐厅里，我透过窗户看见刘一飞匆忙下了车，接着向这里走来。而此刻脑中也响起了优的声音。 　　“没问题，凖先生，只有他一个人。” 　　刘一飞推开门走进餐厅，我向他招了招手。接着他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表情严肃的望着我。两个小时之前，我打电话给他，要他单独来得这里，从刚才的情况看，似乎还是蛮遵守约定的。这是一家通宵营业的餐厅，因此虽然现在已经是子夜，但是还是有服务生和收银员强打着精神在那里为我们服务。不过相对来说，整座餐厅还是没有什么人。我要了几个小菜，接着将服务生打发走了。因为接下来的，才是正题。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看的出刘警官相当焦急，但是他还是能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还没有找到霍尔丝？” 　　“没有，霍尔丝一级警督直到现在为止也不见踪迹，我们也没有接到任何她的联络。” 　　“手机呢？” 　　“和皮包一起放在办公室里，没有带走。” 　　说到这里，刘警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注视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戒。 　　“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很明显么？为了霍尔丝的失踪，我才来找你的。” 　　不然的话，杀了我也不会想和警察一起合作，虽然说直接抓起来拷打逼供也可以，但是我还需要人类的力量，特别是这些警察的协助。刘警官一面默不做声的低着头，一面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的出来他也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相信我的话。我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 　　“很抱歉，这是警察方面的事，和你们无关。” 　　“很可惜，这事和我们关系很大，而且我告诉你，不要想着保密什么的。这种东西我只要联络亚尔丝，一样可以知道答案。”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而已。霍尔丝失踪的现在，哪怕我主动联络亚尔丝，恐怕也只会落得个谋杀嫌疑犯的下场吧。为了不要使事情闹的更大，现在我们所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霍尔丝，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刘警官盯着我的眼睛，身为重案组组长的他，看来对这件事的内在性质有了一定的猜想，但是我也可以看出，他并不信任我。毕竟我是一个身负多种嫌疑的家伙，自己是欧阳铃死前重要的调查对象，认识的朋友是个连续八年停留在这里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外国留学生，身边还有一个刚刚大闹过警察局的小鬼头。不管怎么看，都好像黑恶势力团伙的样子。这也是非常让人觉得头痛的地方。 　　“不能，除非你想死。” 　　我也很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过这种回答方式，反而更让我们象黑社会的感觉了啊。看来下次要找盘教父看看，学学里面的人物是怎样和警察沟通的。 　　“……” 　　刘警官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好像还在回味我刚才话语中隐藏的涵义。良久他才将身体向后一仰，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们能找到警督的话，合作也未尝不可。” 　　“我们可以找到。” 　　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保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吧，那么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霍尔丝什么时候失踪的？” 　　“昨天中午，我打电话给她，但是她没有接。接着我到她的办公室也没有看见她的人影，然后给你打电话确认。就是那段时间之后，再也没有了警督的音讯。” 　　“警察局有人看到她吗？” 　　“根据我调查的情况来看，没有。警督一大早就来到局里，并没有任何反常现象。” 　　这倒也是，如果一个异种想不让人发现而悄悄从某个地方溜走的话，根本没有人可以发现的了她。从某种角度来看我这个问题实在问的笨了点，看来想学人做名侦探没有真才实学还是不行。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样子找起来也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 　　“霍尔丝为什么来这里，你知道吗？” 　　这是我比较好奇的一个问题。因为有霍尔丝出现的地方，自然是为了消灭异种。但是之前她并不知道我和优在这里。因此这应该算是意外事故。她本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我比较感到好奇的一件事。“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霍尔丝警督是在接到连续杀人犯的消息后，才来到这里进行调查的。至于调查的是什么，我无权过问。” 　　原来如此，那么说霍尔丝原本是冲着杰克的案子来的了。但是让我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她会特意为了这样一个人类异种而来到这里？这并不符合她的个性，那家伙每次都有把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条，不会因为有突发事件而改变自己的行程才对。但是刘警官却说霍尔丝是在得知这个案件的情况后立刻来到这里。除非这是她先前已经预订好的计划，否则一定有问题。 　　再没有什么多的说话，我们也并非朋友般在谈完正事后还能东拉西扯半天大有相见恨晚依依惜别的感觉，相反我们都能够相互感觉到彼此之间都尽量希望这场谈话早点结束然后出门大家各奔东西从此天崖海角永不见面。既然是这样，那么还是早点结束的好。我将刘警官送出餐厅，看着他开着那辆已经有些年头都应该进博物馆为记录历史服务的破车离开，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口袋，烟又抽光了。对我来说，烟有两个作用，战斗和过瘾。因为身体的魔性化，我根本不用怕象人类一样吸烟吸多了会得癌症死翘翘，哪怕我一天抽一包，也没有半点问题照样身体健康。不过烟和我的兼容性恰恰说明了烟和人类不兼容，一个能和魔性身体兼容的东西，对于人类来说也和毒药差不多了。 　　我也走进自己的车中，一直待在那里的优和萤从我脸上的表情就看出来，我得到了一些相当重要的信息。在听完我的说话后，两人也都开始了思考。没错，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自然是越多人来帮助思考越好，大小姐你也……算了，你还是继续缩在优的怀里睡觉吧。 　　“这样的话，我觉得最好能够知道霍尔丝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这样的话也许就能够找到她为什么会失踪了。” 　　萤提出的建议得到了优的认可。 　　“没有错，我也觉得从这里突破会比较好。比起一味的通过她遗留的线索追踪，主动掌握她要做的事才是一切的关键。” 　　“问题在于，我们究竟要从哪里寻找？” 　　“先去搜查霍尔丝的办公室，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虽然很愚蠢，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事，都有试一试的必要。一想到霍尔丝，心脏就跳动的异常激烈，难道那家伙真的出了什么事？不太可能，不太可能。 　　夜幕中的警察局看起来远没有恶灵古堡中的那样让人觉得恐惧，我将车开到警察局的后面，看着那些依然亮着灯的窗口。不由觉得有些棘手，这些家伙还不准备回家，难道是在值班？ 　　“呼呼，这说明警察先生们是在尽心尽力的保护我们城市的安全，不是很好吗？”那样说的话当然好，但是现在我们要潜入警察局啊，到处都是人值班可怎么进的去。霍尔丝的办公室位于六楼靠左侧，黑着灯，看来没有人的样子不过这也是废话如果亮着灯的话那反而才有问题。 　　“先生，我们怎么上去？” 　　萤担心的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过来。” 　　我向萤招了招手，当她犹豫着走到我的身边时，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呼呼，凖先生真是的，难道要在这里做吗？真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在外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要加入哦。” 　　“优你少在一边给我胡说八道，准备好了没？” 　　“准备OK了。” 　　“萤，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说话。明白了吗？” 　　“嗯。” 　　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萤还是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深吸一口气，魔力制造出来的风已经显现在了我的脚下，接着我用力向上一跳，只是瞬间的工夫，就站到了窗口前。优随后也跳了上来，接着用她的美人扇打开了密封的窗户之后，我们三人悄悄的溜进了霍尔丝的办公室。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到我的说话，一直紧紧闭着眼睛的萤睁开了眼睛，惊讶的几乎叫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那家伙的办公室，快，我们来找找看这里有什么线索。” 　　之所以带萤来，是因为她的感觉和观察力相当敏锐，而且在这种类似证据搜索的行动时，这个狂热侦探迷也许会起到什么作用也说不定。 　　如果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着查找的话难不倒我和优，但是对于萤来说就有些困难了。在优探查决定这个楼层没有什么人之后，我们打开了灯，开始四处翻找起来。但是真不愧是霍尔丝，无论是什么地方也好，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在最后一个抽屉的夹缝也查找无果后，我有些泄气了。 　　“该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吧。” 　　“说的也是呢，霍尔丝也不是那种把重要物品藏起来就会放心的人。” 　　优也赞成我的意见。说的也是啊，这又不是侦探小说也不是什么警匪片，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有用的线索。而且象什么无意中从衣架上挂着的大衣或沙发后面找到线索的场景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嘛。 　　“先生，我在大衣的口袋中发现了这个。” 　　萤在挂在门口衣架上的霍尔丝警服中摸索了半天，好像发现了什么，兴冲冲的拿了过来。 　　“……” 　　“先生，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接过萤递来的东西，那是一张照片。照片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上面所拍的东西却让我感到异常惊讶。 第26章 月光草 　　那三个讨人厌的家伙，前来这里追捕逃走的异种杰克。 　　霍尔丝来到这里，则是在得知杰克的案件之后。 　　一切的一切，全都和那人类异种有着某种关系才对。明明应该更早些察觉到，却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所发觉，我实在是太蠢了。直到我手上所拿到的这张照片，居然才让我有所联想，看来我的确不适合去做一名侦探啊。“这三个家伙，怎么会在这张照片上？”优凑到我的身边，低下头仔细研究着这张照片。照片上三人身披奇怪的黑袍，背景拍摄的不很清楚，仔细看看，好像是在寺庙一类的地方，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这么说，如果跟着他们三个人的话，也就有可能找到霍尔丝了？” 　　耳边传来了有人走上台阶的脚步声，看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研究什么的等回去以后再说好了，我们急忙关掉电灯，接着按照原路返回了。 　　“那么，现在如何是好？” 　　我开着车离开了警察局。这时爱莉莎也已经醒了过来，在听完我们的说话后，一直在沉思着想些什么。原本预订回家好好休息再做打算，但是优却否定了这个提议。 　　“不如来我家吧。” 　　“你那鬼地方？” 　　“好啊好啊，我也想去优小姐家呢。” 　　我说萤你干嘛如此的欢呼雀跃，要知道现在我们可是在追踪而不是在串门啊。还一脸兴奋期待的样子，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我也想去看看，优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完全无视于我的抱怨，居然连爱莉莎也站在她们那边。 　　“好好，我知道了。” 　　又是绝对多数吗？我只能彻底投降，看来以后再也不能在这种问题上和优争主动权了，民主表决害死人啊。 　　穿过立交桥后我开车走上了一段比较狭窄的山路，在这个没有人烟甚至没有交通的地方，连路灯都没有一个。如果不是月光穿过树林的缝隙洒在地面上的话，会直接翻下山去也说不定。一般司机根本不会走这么危险的路，也只有我这种倒霉鬼，才会三更半夜的发神经走这条路。 　　优的房屋位于城市边这座山的半山腰处，原本是一座残破不堪的别墅，优花钱将它买了下来（虽然大部分都是克扣我的报酬），住在那里。因为山高路远外加平日很忙，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优的家。当车拐过悬崖边的小道时，四周豁然开朗起来，平坦的绿地上，一栋西式房屋正矗立在那边。周围还有两个小小的花坛，充分显示出了主人的兴趣。这是一座二层的洋房，外表看上去已经十分古旧了，碧绿色的藤蔓和爬山虎几乎覆盖了整个墙壁。清丽的月光给这原本就充满梦幻的房屋又增添了几分诗意。 　　“嗯，这和凖那看上去象难民才会住的地方比起来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爱莉莎你给我闭嘴，既然那样想的话，干脆搬过来住好了，何必一天到晚的缠着我。 　　“来吧，各位请进。” 　　优打开了门，我们便走进了屋中。原本漆黑一片的房屋内就好像装置了声控灯般，在我们踏如房屋的刹那，突然变的灯火通明。内里豪华的装饰让我这住在贫寒公寓的人相当嫉妒，那些看上去就感觉十分名贵的红木家具还有装饰品，都是用克扣我的酬劳买的吧。 　　“凖先生，这你可说的不对哦。那是我的介绍费，介绍费啦。” 　　你少给我解释，这些年来我哪次任务没有被你扣过一半以上的钱，美其名曰介绍费，你还真说的出口啊。 　　“但是至少我有用在正地啊，交给凖先生的话，一定又会跑去乱花的。所以不如交给我来消费还比较有意义呢。” 　　这些名贵家具买回来究竟有什么意义……请你一定要详细的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好让我也能理解这钱并没有白费。 　　在优的带领下，我们穿过客厅，接着来到了楼梯口。优伸手打开一扇由桃花心木制造富丽堂皇的门，一条隐藏的楼梯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在经历了刚才那豪华如同英国女王私人别墅般的客厅之后，这条不起眼到处是水泥也没有任何修饰的楼梯看起来分外刺眼，特别还是隐藏在这样一道门后面。 　　顺着楼梯走进地下室中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城市。在淡绿色光芒的笼罩中，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骤眼望去，就好像是十万比一比例的模型漂浮在空中。优走到它的旁边，我们也跟了过去。 　　“欢迎来到监控室。” 　　优冲我们微微笑笑。 　　“这里是我用来观察整个城市的立体地图，在这里的话，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很轻松的找到。” 　　“哇啊，就好像光学模型一样。” 　　萤说着，不由自主想用手去触摸一下，但是优的美人扇伸出压在萤的手腕上，阻止了她这一举动。“小萤，这可不是光学模型哦。这是我用妖力将城市具现化出来的产物，其中的一草一木一座楼房都是与现实紧密相连，如果你不慎碰到哪座建筑物的话，那么它可能会因为受不了外力的影响而倒塌。” 　　“！！” 　　听优这么说，萤急忙缩回了手，还向后退了几步。 　　“呼呼，这也就是说，如果砸烂这个模型的话，那么现实中这座城市也会被毁灭了？” 　　爱莉莎饶有兴趣的凑到旁边，我说你不会是想砸烂试试吧。等等，既然如此方便的东西，那么寻找霍尔丝不是快多了？哪里还需要我们东奔西跑。 　　“这个东西是妖力所作之物，所以无法显示出神圣力量的。因为会被抵消，但是如果是那三个异种的话，事情就方便多了。”优说着，一把打开美人扇，在笼罩着绿色光芒的地图上轻点了一下，仿佛石头扔进水中般一圈圈的波纹出现，开始向城市的四周散去。接着，在城市的一脚，有三个白点如同被雷达扫描显形般浮现了出来。 　　“找到了，地点是……圣玛莉亚教堂？这些人是教会的人吗？” 　　优仔细看了看那栋建筑，有些疑惑。 　　“如果是教堂的话，我不去。” 　　爱莉莎相当明确的发表了意见。的确，吸血种和教会没什么好谈的，特别是这位大小姐身负的异种，那可是和教会有深仇大恨的东西。 　　“呼呼，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啦。既然我们能够得知他们的具体位置，而且今天也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去休息，然后再去找他们也不迟啊。” 　　不同于焦急的我，优却似乎很悠闲的样子。 　　“喂，但是这样一来的话……” 　　“凖先生，要乖乖休息哦。” 　　优的手指伸过来挡住了我要说的话，接着温柔的向萤笑了笑。 　　“小萤，你也累了吧。” 　　躺在客房那柔软的床上，我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连续睡了那么长的沙发床，身体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果然还是要这样躺在床上睡觉才是最舒服的选择啊，爱莉莎则似乎蛮中意摆放在地下室的那个石刻棺材，根据优的说法那好像是很久以前屋主死亡时尸体所存放的地方，这么说来，她是把整个地下墓地改建成了监控室么。但是爱莉莎啊，难道对你来说只要是棺材的话不管怎么样都行么？算了，难得能从这里敲诈优一瓶好酒，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萤，要睡了么？我关灯了哦。” 　　从隔壁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优和萤的说话，说起来，今天萤是和优一起睡的，没问题吧。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喝酒喝酒。 　　“呼呼，小萤的皮肤好细嫩，就象婴儿一样……” 　　“优，优小姐你才是。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不象我……凖先生连抱都不肯抱我。” 　　“噗！” 　　好不容易入口的酒就这样被我下意识的反作用力给喷了出来，这算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性的闺房夜话么？ 　　“小萤你不是没有魅力啦，我觉得只要是个男人，看见小萤的裸体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原来上次那件事是你这头狡猾狐狸策划的啊…… 　　“但是，凖先生却没有这么做……他只对优小姐你特别温柔。” 　　“才没有这样的事，小萤你只要多多了解他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凖先生对你不错呢。” 　　“但是，为什么凖先生不肯抱我呢……” 　　“是不是小萤你的诱惑力不够啊。” 　　“诱惑力？” 　　“呼呼……让我来试验看看，嘿！” 　　“呀！优小姐，怎么可以摸那里！” 　　“嗯，小萤的感受力不错嘛……看，这里都已经这样了哦。” 　　“真是的，优小姐，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啊……不行……” 　　“嗯嗯，这个表情不错哦。如果你这个表情让凖先生看见的话，一定会马上OK的。” 　　“呜呜……不行啦，优小姐。这样，这样好害羞的。”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也差不多一点，特别是优，你这家伙在干嘛啊。 　　“小萤的胸部也很可爱呢……” 　　“但，但是太小了……根本不够看。” 　　“才没有这回事，你看？刚刚好可以一手抓满……男人啊，最喜欢这种手感了哦。” 　　“呜……啊……不要啦……优，优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啦……” 　　我是不是该考虑过去打搅一下这两个家伙，还是该装做不知道睡觉，还是干脆换个房间？ 　　“求求你，优小姐。不要再揉了啦，我感觉身体热热的，好奇怪……” 　　“呼呼，小萤现在是怎么样的感觉？” 　　“……没，没什么……” 　　“真是强气的孩子呢，好好说出来就没事了，不然的话，我会惩罚你的。就象这样……” 　　“呜呜……优小姐，拜托，放过我吧……” 　　啊啊啊，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听的我还怎么喝的下去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床睡觉！在我躺到床上还没有多久，大概是喝的稍微有些多，已经开始进入了朦胧状态，不一会，我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27章 干扰波 　　爱莉莎放下手中的刀叉，眯起眼睛疑惑的望着我。 　　“喂，凖。怎么啦？一大早就无精打彩的，一日之际在于晨啊，象你这样看上去象快挂了般的怎么行？”少罗唆，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一日之际在于晨”这话由你这吸血种的嘴里说出来根本是半点说服力都没有，昨天那两个家伙让我几乎半夜没睡安稳，现在她们两倒好，我早晨去敲门时还在呼呼大睡，谁来保证我的健康睡眠啊。不过话说回来，爱莉莎你吃的是什么？ 　　“嗯？这个？” 　　爱莉莎看看盘中被整齐切开的小牛肉，冲我展现了一个鬼异的笑容。 　　“我看见冰箱有新鲜的牛肉，刚巧肚子又饿了，所以就拿来吃点。难道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那可是生的……你就不怕吃坏肚子啊。 　　“这有什么所谓，反正平日我也是靠血过日子的。不过新鲜的小牛肉淋上AB型血还真是好吃……” 　　抱歉，一瞬间忘记你的种族了。 　　“两位早上好啊，一大早就谈情说爱的，还真是让我羡慕呢。” 　　“早什么，现在都已经是黄昏了。” 　　我没好气的转过身去，只见精神焕发的优正充满活力的向我们打着招呼，而跟在她身后的萤则满脸通红的低着头。 　　“睡也要有个限度吧，再这样下去。那些家伙也许会逃跑哎。” 　　“凖先生放心啦，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又一次来到位于地下的监控室，此刻那三个白点还在城市的范围之内，正在高速移动中。“他准备去哪里？”我盯着地图问道。说起来有这个东西还真是相当方便，足不出户就可以监视对方。这时，优将萤叫了过来。 　　“萤，你负责在这里看着这个东西。我们去跟踪那些家伙，有什么情况请打电话和我们联系。” 　　“好的，没问题。” 　　萤满脸通红的看着我，用比蚊子叫声还要细的声音回答道。我还真有点好奇昨天晚上究竟优对她做了些什么？ 　　“嗯？昨晚吗？” 　　在开车进入市区的路上，优呼呼轻笑着回答我的问题。 　　“果然凖先生你有听到啊。” 　　废话，我当然有听到，不然怎么会半夜都没睡成觉，我的睡眠不足还不是你害的。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过来呢……” 　　“这家伙该不会是对女性没兴趣吧，优。也许他是那种兴趣也说不定哦。” 　　优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而爱莉莎则一面象松鼠般双手抱着饼干小口啃着，一面还不忘落井下石。这个该死的小鬼，不要以为你小我就不敢动你啊。 　　正在我准备回过去嘲讽她几句的时候，优的手机响起，里面传来了萤的声音。 　　“优小姐，他们三个人离开了教堂，向市中心走去了。” 　　“嗯，我知道。保持联系。” 　　我将车开上高速公路，这是绕着城市外围最容易进入中心地带的方法。但是开着开着我发现有些奇怪，前方的车越来越多，而且居然还有堵塞的迹象。这怎么可能，现在早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而且看这拥挤程度，似乎也不象是会堵很长时间的样子。终于，我们的车也只能被迫停下来，等待前进。 　　“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下车窗，询问在一旁抽烟的油罐车司机。 　　“啊，前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车发生了爆炸，现在我们只能堵在这里了。真麻烦，怎么还不来人把这破车拖走。”司机大叔愤愤的抱怨道。 　　爆炸？这种时候？为什么会在这条公路上？不好的念头随即闪过，待我循着预感望去时，发现在旁边一座楼房的顶端，正有什么东西反射着白光…… 　　“爱莉莎！优！快离开！！” 　　“轰！！”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油罐车便产生了激烈的爆炸。强大的气流夹杂着火焰吞没了整条高速公路，仿佛连锁反应般的，一辆辆汽车开始起火爆炸，甚至没有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 　　“呼……还好我们逃的快。” 　　优拍了拍爱莉莎身上的尘土，而我则几乎心都要碎了。我的车……我那分期付款还没结束的车……我还没买意外责任保险的车就这么……那可是我糊口的唯一工具啊！！ 　　“究竟是谁？” 　　爱莉莎眼中也射出了愤怒的光，优则轻轻向对面一指。不再多说话，我们迅速向那里飞奔而去。几个起落后，来到对面大楼的楼顶之上，而在那里，一个身着白色大衣的年轻男子正手持狙击枪，冷冷的望着我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到来的样子。我注意到他的袖口和领带夹上都纹有十字架的图案，甚至连他双耳上的耳环也是闪着银光的十字架。 　　“你这混蛋，干什么向我们开枪！” 　　我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向他吼道，而他则冷冷的盯着爱莉莎。 　　“我只是响应神的号召与命令，前来消灭吸血鬼的。” 　　“哪干我们什么事！你可是把我的车给炸了啊！！” 　　伴随着油罐车的起火，几乎堵在那里的所有车都相继发生了爆炸，我的车自然也没有幸免，估计现在已经烧的只剩铁板了。 　　“最近法王厅的做法是不是太极端了点？居然连没有关系的人都牵扯进来……你可知刚才死了多少人吗？”优一把拦住我，接着挡在了爱莉莎的身前。而爱莉莎此刻还在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和整理头发，似乎根本就不关心的样子。 　　“他们为了神的荣耀而牺牲，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白衣男子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腰间拔出了两把手枪，分别对准了我和优。 　　“任何妨碍我猎杀吸血鬼的，都是我的敌人。你们两人已经被吸血鬼所迷惑了，既然这样，那么就由我的仁慈来净化你们吧。” 　　“喂，优。他说他仁慈哎……” 　　“呼呼呼，凖先生。你不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十分好笑吗？” 　　“如果不好笑的话，你干嘛笑的那么开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中的怒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这家伙真是自找死路。明明只不过是个人类，居然敢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而且偏偏还说出我最讨厌的话。 　　“爱莉莎，这家伙是你招惹来的，你自己去处理。” 　　我没好气的说道，但是这小鬼却坐在一边摆明了看热闹的样子。 　　“我才不要呢，吸血种在白天会能力减半，刚才紧跟着你们我都已经很累了。你们就帮忙帮到底，干掉他好了啦。” 　　大小姐你还真是怕麻烦，也为我们想想吧。我们也不喜欢招惹麻烦的事情，而且还是法王厅那样的机构，可以的话，还真是不想去招惹他们，免的后患无穷。这帮忠于神的疯子一旦认定你是敌人，那么就会源源不断的来纠缠，即便干掉成百上千个，也还是会再来成百上千个，许多倒霉的妖怪和异种就是这样死掉的。不是倒在力量强大的家伙手下，而是力量被耗尽所折磨死。 　　“呯呯！！” 　　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对方首先出手。我和优急忙躲闪开来，这家伙看样子真的不计后果，只想着对付我们。但是目前这个状态下，我可是根本不想在麻烦中再惹麻烦。 　　“优，我们撤！” 　　“别想逃！！” 　　白衣男子手中的枪再次开火，打在了我们的身侧，这家伙看样子要摆脱还不容易。我们向外跳出，朝着附近的另外一座楼房逃去。但是令我们惊讶的是，那家伙居然也和我们一样。脚不沾地的飞奔而来。喂喂喂，那家伙难道不是人类，是终结者一类的东西吗？这样下去可甩不掉啊。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如果让地面上的人看见我们跟飞檐走壁似的掠过那还不出乱子才怪。“优，交给你了！！”我一手抱着大小姐跃过高大的广告牌，一面对优说到。“好的，交给我吧！”优手拿出美人扇，冲着追来的白衣男子轻轻一挥，顿时数块奇异的石板从空中出现，团团围困住了他。 　　“这，这是什么！！！” 　　可以听到其中那男人的声音，接着几声枪响。但是看样子似乎没有可能出来的。 　　“三元奇门循甲八卦迷宫……呼呼呼，希望你能早点解开它。” 　　优向那里行了个礼，接着迅速来到我的身边。“我们走吧，凖先生。” 　　“那是什么？东方的妖术吗？” 　　爱莉莎好奇的看着那堆石板，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是东方的道术哦。爱莉莎大小姐，利用各种天地方位所组合出来的迷宫，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解开的。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不过想要从这里面走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优微微一笑。这头狐狸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和魅惑，既然她这么说，那么应该八九不离十才对。正在这时，优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是优小姐吗？我是萤。你们现在到了哪里？” 　　“偏离了点方位，但是应该没问题。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们三个人……” 　　萤顿了下，接着说了下去。 　　“他们三人消失了……” 第28章 既死者 　　萤所说的三人消失不见的地方，位于商业街西侧的一条路上，那里是KTV和酒吧的聚集地。从那三个人来看，会来这种地方并不让人感到奇怪，但是优的地图上居然无法显示他们三人此刻的位置，这就有些不太对头了。“真奇怪，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妨碍我的探测波动的？”优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店面，但是在早晨的这个时间，这些地方基本都是关门大吉，丝毫没有活动的样子。 　　“会不会有什么结界之类的东西啊。” 　　接过我买来的冰红茶，爱莉莎边喝边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当然从常理去想的话也应该是如此，但是问题在于，我们在这里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与结界有关的东西。一般来说设立结界的话，必须需要魔力很强的物体来做为支撑整个结界的基础才可以，但是我们在这条街道上，却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 　　“真是的，要不是刚才那个法王厅的混蛋搅局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冷哼了一声，而且更多的是心疼我的爱车。虽然说是古董货，但是也陪伴我有些年头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当作牺牲品还真是让我的心中相当不爽。法王厅的混蛋，下次如果再让我遇见你我就扯开你的肚皮砸烂你的大脑把尸体的碎片拿去喂猪。 　　“萤，你还记不记得他们消失前所处的位置？” 　　“嗯，东面街道左起第三间房屋，光点在那里就消失了。” 　　东面街道左起第三间……那是个非常普通的歌舞厅，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中等大小的店面和毫无特色可言的招牌，很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存在。“就是这里吗？我们要不要进去闯一闯？”歌舞厅也好KTV也好都是属于夜间营业场所，现在我们假扮成顾客进去反而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凖先生看来是被气糊涂了呢，我怎么可能用这么蠢的办法？” 　　优说着，冲我们招了招手。接着带领我们来到了这座建筑物的后面，满地肮脏的污水和刺鼻的气味让爱莉莎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鼻子。接着，优站到一扇门前，得意的向我们挥了挥动手。“准备好就进去吧。” 　　“喂，偷溜啊。” 　　“当然了，你不觉得白天应该是这些人休息的时刻吗？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有人在家和没人在家没有区别吧。” 　　优的手在门的握把上轻轻一拍，门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内里暗淡无光的走廊，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接着，她优雅的对着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进吧，爱莉莎小姐，凖先生。” 　　“我才不要和小偷一样进到别人家里去呢。” 　　这死小鬼，还挺有自尊的。不过你想待在这里也无所谓，只不过你忍受的了这满地黏稠发臭围着苍蝇的污水和刺鼻难闻的气味吗？ 　　“别，别小看我。我好歹也是佛朗西丝家的成员，这种程度的低贱环境我怎么可能忍受不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乖乖待在这里吧。 　　寂静的走廊里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阳光透过红色绒布制作的窗帘缝隙穿了进来，让人勉强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香烟的味道还在空气中飘荡，昨夜的狂欢似乎还停留在这个空间不肯离去。这时，我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服。 　　“……大小姐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说要在外面等吗？” 　　“哼，我担心你们万一中计怎么办，如果没有我跟在身边的话，出了什么事谁负责啊。要感谢我的亲切才是。” 　　优轻挥了下美人扇，一股甜美的香气顿时在空气中飘散了开来，只要是闻到这个的人类，都会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这样一来的话，无论我们做什么事，也不会有妨碍。如果有醒着的家伙也无所谓，杀无赦就是了。反正能够闻到优的沉睡香而没有反应的家伙，肯定也是异种。 　　穿过堆放着杂物的走廊来到前面的大厅，这里还很零乱，看起来还没有整理的样子。满地的烟头与堆放在桌上的酒瓶好像依然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我们在一楼搜了个遍，但是除了在一间包厢内看见几名正呼呼大睡的服务生以外，再没有特别的东西看见。 　　“要上二楼吗？” 　　爱莉莎低声说着，同时指了指天花板。 　　“算了吧，上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这个地方也不过三层高，再往上也不可能找的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么，我们先去看看地下室好了。不管在什么故事中，神秘的地方总是在下面嘛……” 　　说着，优闭上了眼睛。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睁了开来。 　　“依然没有魔力的感觉，看来支持结界的物体和我们不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照你这么说，现在不和我们处于一个空间的也只有地下了。虽然理论上证明是如此，但是我们把地下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见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 　　“爱莉莎大小姐，能否请你帮个忙呢？” 　　虽然一无所获，但是优并没有泄气，她附在爱莉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爱莉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看样子似乎优在要求她做些什么她不太想做的事。“真的要这么做吗？”爱莉莎象是在问自己，又象是在问优。 　　“那么，拜托你了哦。” 　　优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而不带任何妥协的余地。 　　爱莉莎叹了口气，接着闭上眼睛，之后又睁了开来。但是与之前那沉淀温和的暗红色眼眸相比，此时爱莉莎的眼睛散发着鲜红透明的光芒，她慢慢的转动着身体，看样子似乎是在注视着什么。但是墙壁上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啊。我俯下身，低声问优。 　　“喂，她在干什么？” 　　“啊，这是我拜托爱莉莎用独有的邪眼探索一下这附近的生命体能源，如果有什么东西出现的话，自然她就可以看到。” 　　说起来，的确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中，吸血鬼都有这种类似红外线感应人体热源的特殊能力啊。对于现在的爱莉莎而言，她的眼中应该只能看见“生命体”的存在吧，而那些冰冷又毫无价值的东西，此刻在她的眼前已经消失了。这还真是非常便利的能力。 　　此刻爱莉莎走到一堵墙前，用手轻轻敲了下。我注意到她眼中原本鲜红色的光芒开始渐渐消退，接着消失不见。而此刻的她则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在大白天使用能力，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有什么好的消息？” 　　“在这堵墙后面，有生命的反应。但是……数量很庞大。” 　　数量很庞大？这点让我有一些紧张，优轻轻大抱着爱莉莎，让她倒在自己的怀中休息，接着俏皮的向我眨了眨眼睛。“请动手吧，凖先生。” 　　喂喂喂，刚才不是你说要偷偷来做的么，现在这么一搞我们还不变成擅闯民宅的强盗了？ 　　“凖先生，难道您忘记了我们的法则么？” 　　抱歉，我还是活的太久了脑袋有点迟钝，居然连这么常识的事情都忘掉了。 　　“说的对啊。” 　　我一边凝结魔力，一边冷笑起来。 　　“异种者在自己所管辖的城市中无论做什么，都是受保护的！” 　　我怒吼一声，魔力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般爆发，可怜那破墙如何能够经受住如此强的冲击力，顿时现出一个大洞。不过因为我有好好控制力度，所以这个地方也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爆炸就坍塌。洞中显现出的那条通路充满了现代感，地面和天花板上雪白的灯光简直是刺眼。伴随着尖锐的警报声响起，我听到在通道的另外一头，有杂乱的脚步声响。看来警卫已经注意到这里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再怎么沉睡，也不可能不被这么大的声音吵醒吧。当然，死人是除外的。 　　“这里请交给我。” 　　优站在通道口，接着甩出了美人扇。如同不断旋转的刀刃般在空中飞舞的扇子，就那样穿过身着黑色西服的警卫兵群中，割断他们的喉咙。甚至有人还未来得及瞄准就已经头颈分家了，被割断气管后的闷身哼叫和喷血的声音刹那间便充斥着整条通道。这也难怪，对我们来说，杀死个人类就如同捏死一只虫子那么简单。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尸体倒在地面上，优才收回扇子，在尸体上擦干劲后收了起来。 　　对方在这之后没有任何反应，究竟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呢？还是觉得光凭这些即便拼上老命都不可能走到我们身边一米左右的家伙就可以摆平我们？不过应该有更好的理由吧，那三个家伙此刻如果在里面的话，肯定不会默不做声的躲着不动。但是看来我都没有猜对，不过无所谓，只要再过一会，我就可以得到正确答案了。 　　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家伙，悠闲漫步着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第29章 实验场 　　夹杂着破风声的刀刃如同闪电般的擦过我的脸颊，向优袭去。优收扇变扫为挑，轻触过刀身将其劈开。黑衣男默不做声飘到我的身侧，看样子他的眼中似乎根本没有我的存在般。“凖先生，这里请交给我们。您快点动身吧，万一让那些家伙跑了，事情可就不妙了。”即使优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但是从他的身手上，我似乎感觉到什么非常熟悉的东西。我冲着优和爱莉莎打了个手势，接着沿着通道向深处跑去。 　　这里肯定是人类建造的。 　　这一点在我来的路上已经发现到了，如果是异种建造的设施，就不会如此依赖现代科技的产物。虽然这说不上是自豪，不过异种们本色的建筑物一般都是带有古意的东西。一半是怀念自己曾经存在的那个时间，一半也是对自己本身的肯定。动用如此大规模的人类技术和财力制造出这种不知道什么鬼时代的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设施，也不符合他们的做法。魔力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可以感觉出在不远处有着支持这个结界的某样东西。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连招呼都不打就建这种设施，看我把那三个家伙抓到后还不让他们乖乖的说实话。 　　走廊上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说不定他们已经逃走了。从打开的房门与散乱在地面上的纸张就可以看出，这是仓惶逃跑时所留下的痕迹。 　　“哼，想跑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在脑中勾画着那圆圈中简单线条所组成的熊与叉的图案。 　　“遵从我之名，在黑暗的边缘徘徊的伟大王者，率领22军团之将，普路芬啊。现身于我的面前，以我那从远古流传至今的名义！” 　　当我睁开眼睛时，手持毒蛇骑着熊的魔王已经站立在了我的面前。他那威严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向后竖起的白发和直立的胡须都表明了他是一个不会那么容易就受人指示的伟大领袖。如果不是在这种时候，我也不太想让他出现的。 　　“这里的一些家伙想离开，找到他们逃跑的道路，并且封住！” 　　威严的魔王微微向我欠了欠身后，随即融化在了空气之中。我并不担心他会出差错，身为七十二魔神之一精通与博学的魔王，他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找到那些该死家伙的逃跑路线。虽然这样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这是现在最方便的办法了。 　　顺着通道，我来到一扇看上去相当没有水准的大门前。呈三角形的这座门上面镶嵌着用宝石和码瑙所组成的星象图，似迫不及待的向人炫耀它的主人是个暴发户。 　　“俗，简直是俗不可耐啊。” 　　要不是感受到其中强烈的魔力反应，我真想转身就走从此再也不看这没品位到极点的门一眼。而此刻的我只能微叹口气，伸手按向门旁边的装置钮。接着只听到“轰”的一声低响，门便骤然间打了开来。其速度之快甚至让我也吓了一跳。真是的，既然速度这么快就不要搞的看起来那么沉重嘛，我还以为会慢慢的打开呢。 　　这间房的内部相当开阔，几乎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一瞬间我觉得这已经不是那繁华的歌舞街的下方，而是个什么不知名的地方。算了，这种低俗下流的建筑物也用不着我有所评价。在柔和的白光照耀下，这个呈椭圆形的空间算是清晰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洁白光滑到什么都没有的流线型墙壁和耀武扬威向世界显示自己有多高科技的一圈聚光灯之外，就数房间中央那圈魔法阵最能引起我的注意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走上前仔细观察，却发现这还真是个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东西。以卡巴拉生命树为主体，围绕着它而画的正五芒星，在五芒星的五个角上又各自有一个小型的恶魔召唤阵。而在其外的更是夸张，居然是我最擅长的魔法阵所罗门的钥匙。制作者似乎为了镇住这股邪恶的气，还特意在四周摆放了九门八卦阵。这还真是中土西洋一个都不少，骤然望去就好像什么魔法学的狂热者半瓶子水乱晃荡搞出来自以为相当了不起其实没有半点用处的东西，但是事实上，让这些神圣或者邪恶的力量所融合起来，强大的威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如果说是这个魔法阵支持这个结界的话，那么解起来也相当的麻烦。 　　“凖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啊。” 　　身后传来优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只见她和爱莉莎两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而她们身后则跟着我刚才所召唤出来的魔王。“摆平那个家伙了？”“嗯……” 　　优回答的有些暧昧，这让我相当在意。 　　“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些家伙的行踪如何了？” 　　“那个的话，普路芬刚才已经破坏了位于地下的紧急逃离用电梯，现在他们把自己关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看样子是想和我们打持久战。”优回答道，但是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其它的事吗？” 　　“我们无法侵入那个房间。” 　　“怎么会？” 　　“那个空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坐镇的样子，完全与我们这边彻底隔断了空间联系，根本没有办法进入。” 　　爱莉莎在一旁补充道。 　　“那么暂时就别管那里了。让普路芬守着吧，有它在那里的话，逃出来的家伙也会跑回去的。” 　　说着，我向优招了招手。 　　“过来看看这个有趣的东西。” 　　“凖先生，有件事我要向你确认。” 　　优的声音相当严肃，和平常不同。这只有她在紧急事态时才会收起平日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的笑脸，我站起身，仔细盯着她。 　　“什么事？” 　　“开膛手杰克……您确定您上次杀死的是那家伙吗？” 　　“没错。” 　　那个时候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明亮的月光与清醒的夜风，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到杰克身体内部器官柔软而滑腻的触感。 　　“没错，我敢肯定是他。” 　　再又一次回想后，我点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是……我们刚才所打倒的，也是开膛手杰克。” 　　优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谁都知道异种只可能寄生在一个人身上，而且在宿主被打败后，他的灵魂会以某种形式寻找新诞生的生命和他一起成长，根本不可能会跑到成年人身体上去控制他。” 　　“还有，杰克并不是一个人。” 　　似乎比着要看谁能让我更加吃惊似的，爱莉莎也扔出一枚重磅炸弹。这事也未免太离奇了，我不禁有些怀疑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喝醉了酒还是被人催眠了说出这等胡话。但是她们的眼神都是相当清醒的。我不由的想往后退步仔细的打量两人，但是没想到，就因为这一步，让我们陷入了危机之中。 第30章 重围中 　　脚下感受到灼烧的热气，这时我低头望去才发现，原来自己走进了那个奇形怪状的魔法阵当中。而此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似乎与我的魔力起了反应，开始慢慢漂浮到空中。头顶上的圆形聚光灯开始闪烁起来。接着一个机械的人工电子合成声音响起。 　　“Relieve the vessel‘s seal。” 　　“凖先生，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冲着优们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但是事情看起来并非那么简单。原本完整的墙壁此刻被分裂成一个个方块，我们惊讶的看着由那些方块之中出现的圆桶状物体，它们好像货物般被机械手臂固定住，不光是墙壁，甚至连天花板上也降下了这个不知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东西，一时间原本空荡荡的大厅中被这东西几乎塞满了。看着这冒白烟的东西我本能中感觉到恐惧，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触发一个看来本不应该触发的系统。这个魔法阵从我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不舒服，相当不舒服。它既不属于明暗相交的混沌也不属于其任何一方，这就好像看到有人成功的把水和火融合在一起时那种完全不同的排斥感。 　　“哧……”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圆桶上的棺盖打开了。浓雾般的白气从缝隙中汹涌而出。一时间地面上被这白色雾气所笼罩使人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凖先生，我建议我们还是快逃吧。” 　　优的话音还没有落，数百只手术刀已经切割过空气攻了过来。从圆桶中站起无数个身着黑衣的家伙，将我们团团围住。这是在开玩笑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杰克存在，我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空手对付这些家伙实在是不太可行，但是我的手中并没有武器。爱莉莎似乎也从来不用武器，光靠优的话实在太困难了。 　　“你觉得这是个陷阱吗？” 　　“大概吧……” 　　我们三人背贴着背靠在一起，以便准备应付从各个方向可能出现的攻击。 　　“优，能不能打破这个结界？”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打破现在这个屏障然后在一瞬间张开新的空间。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让普路芬呼唤其所率领的22个恶魔军团出手，如果能将它们从地狱召唤到这里的话，再多几千个开膛手杰克也只有乖乖送死的份。 　　“打破的话不太可能，不过既然这里有九门八卦阵。那么我可以在其之上用北斗的法力重新制造出新的结界。但是这需要一定时间，希望凖先生与爱莉莎能够掩护我。” 　　优说着，轻跳到九门八卦阵的边缘。手起扇落，一颗颗闪亮的光点仿佛珍珠般悬挂在空中。同时优的左手伸入袖中，拿出数道咒符，随手扔去。但见那咒符似乎有生命般徘徊在九门八卦阵的上方。 　　“北斗九星，七见二隐……” 　　当然黑衣家伙们也不是光看着等我们完成这么有骑士精神的家伙，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就已经三个黑衣杰克冲到优的身后，寒光闪过，手术刀直刺向优毫无防备的后方。但是如果这么简单就让它们得逞的话，那么我们也不用混了。爱莉莎如同一道红色的旋风闪过，带起的强大魔力化成旋涡抵挡开了攻向优的手术刀。说是迟那是快，只见爱莉莎轻向左移，同时右手一把抓过攻来的其中一名黑衣杰克的胳膊，左手轻轻向其胸前拍去。接着那黑衣杰克的胸前便陷出一个大洞，鲜血四散向空中。 　　“以妾之名，蕴涵生命之水啊，化为恐惧的刀刃，穿透我的敌人吧！” 　　在爱莉莎的咛唱下，原本无害的鲜血仿佛象冲锋枪的子弹般喷散开来，原本拥挤着向前攻来的杰克们顿时纷纷向后退去，但是为时已晚，依然有十多个被鲜血击中的杰克被打成了蚂蜂窝。而他们所喷出的鲜血在爱莉莎魔法的作用下也变成让人恐惧的武器，仿佛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更多的鲜血喷出，又刺穿了更多的敌人。这还真是个相当省力的方法，但是即便是这样，能够造成的伤害也非常有限。受了伤的杰克反而更加疯狂，如果不能一击杀掉他的话，再纠缠到可是相当麻烦的。 　　我踹飞了一个正准备从后方偷袭的家伙，接着转过身，躲开了三把手术刀的袭击。身后穿来被插中的声音，看样子人海战术也是要分场合的。我都忘记这已经是第几次他们被自己人发来的手术刀射中了，甚至不需要特意去观察对方，我手中的魔力也能在碰触他们的身体同时爆发。短短几分钟，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在我而言似乎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优的结界终于完成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瞬间飞向天花板然后迅速散开，身边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客气了。 　　大地在低鸣在颤抖，暗黑色的魔法阵出现在我的脚下，我已经听到了，在黑暗声中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出来撕杀的恶魔军团的声音…… 　　当这一切都完结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看着几乎已经崩坏的房间和走廊，还有那一片片的黑血，我呼了口气。没有武器实在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平日里因为甚少遇到这种麻烦的情况，我几乎已经不再想了。但是从目前的状况看来，也许有必要去把“那个”解封。 　　“喂，凖。这些东西好奇怪哦。” 　　爱莉莎伸出手，在一个被撕成碎片的杰克身体中掏了些什么扯出来，冲我挥舞着。那是一个白色的小圆球，乍一看上去好像人身体内部某些物质凝固后产生的肉球体，但是既然爱莉莎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看了一眼正在研究中心魔法阵的优，走到爱莉莎的面前。 　　“发现什么了？” 　　“你没感觉到吗？这里面有异种的气味。” 　　这样说的话，的确是从里面感受似有似无的杰克特有的脉动，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还有这个……” 　　说着，爱莉莎又从身边另一具尸体的伤口中掏出一颗肉球，和她手中的这颗一模一样。但是的确从当中也感觉到了杰克的气息。我看看这两具尸体的脸，从形状到性别到肤色到人种都完全不同。 　　“有人人工制造异种？” 　　我的大脑不支持这个想法，但是这的确是现实，看看眼前的超现代到22世纪科幻电影也未必拍的出来的房间和这满地的杰克尸体，我只能同意这个判断。 　　爱莉莎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我，等我下结论。这个结论的确好下，但是我却不想冒这个险。 　　优依然围着那个混合魔法阵打转，看的出她已经有些眉目了。但是我现在却不能去打搅她，略为思考了一下，我对爱莉莎说道：“我们去找那些家伙。” 　　来到优之前所在的那个房间前，严肃认真的魔王依然站在那里，他的眼睛中充满了责任感。见到我来，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迅速解除了和我的魔力连接，在魔法阵的余荫中返回地狱去了。如果七十二魔神中都是这样的家伙，那么我也不必每次都那么谨慎小心了。 　　爱莉莎躲在我的身后，她似乎不想再一次使用邪眼。不过我也没有这种要求就是了，伸过手去碰触大门。并没有被弹回来，也没有被阻挡，我的手轻易的穿过了这道门，但是后面却什么也没有。和优说的一样，里面的空间已经被割断了，在我们这个空间的话，根本没有可能触摸到对方。 　　“请你等一下，凖先生。” 　　一个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我收回了手，转向那个方位。不一会儿，三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了。 第31章 牺牲品 　　“看来想见到你们三个家伙还真是不容易啊。” 　　我歪着头仔细打量三人，尤克———三人中为首的领袖冲我流露出些许苦笑，我可以看见他的眼中正在思考着怎么样回答我的问题。至于其它两人，则一如既往的站在他的身后，默不做声。看见我身后的爱莉莎，那红发死小鬼很明显的脸上显出恨意，不过现在的他，也不能拿爱莉莎怎么样就是了。 　　“我想知道，凖先生您如此莽撞的冲进我们的领地，究竟有什么事？” 　　“你们的领地？喂喂喂，可别搞错了。这里是由我负责的，这座城市是在我的管辖之下。我反而想要问你们，这是什么鬼设施？似乎没有向我申请过建造的样子吧，而且我接手这城市的时候，也应该没有这东西才对。” 　　这条街道本身是五年前政府一次商业改造工程后的产物，所以不管再怎么考虑，也不可能是在这之前已经建好的设施。 　　“解释，我现在就要你们给我一个能够让我不动手杀人的合理并且完美的解释。” 　　我的态度相当强硬，这一方面是为了压过他们的气势，一方面我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些家伙还不说实话，我就把自己爱车被毁的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去。 　　“大叔你很嚣张嘛，别以为我们真的怕你。尤克大人不过是看在游离派的面子上……” 　　“闭嘴！” 　　尤克大吼一声，将死小鬼的声音镇了下去。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凖先生，您想知道什么？” 　　“第一，你们为什么没有离开这座城市。第二，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第三，这设施是由哪个部门建造的。我视你们的回答，来选择是要你们活下去还是现在在这里喂狗。” 　　“真不愧是原倾听者，都问到重点了啊。” 　　尤克似乎在考虑着究竟是回答还是不回答，但是他说的这简直是废话。难道还要我关切的问你们吃饱了没睡好了没么？虽然在漫长的时间当中我唯一磨练出来的就是耐心，但是现实证明我那唯一一点值得自豪的耐心也快消耗殆尽了。 　　“在那之前，可否允许我问一个问题？” 　　“你问吧。” 　　“那些待在隔离房间中的人，您打算将他们怎么样？” 　　“这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如果你们不肯合作，我就将他们拉出来，当然，尸体也没有关系。我有的是从死尸的大脑和血液中抽取他们记忆的邪术，等我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就把建造这该死设施的家伙扔到阿鼻地狱去做最佳的烧烤材料。顺便说一句，别想随便找个高层家伙来敷衍我，三派当中还没有哪个核心领导层会蠢到在我头上动土，如果你不乖乖说出实话，休怪我不客气！” 　　“你这混蛋，居然敢侮辱伟大的领导层！我才不相信你有三头六臂，看招！” 　　虽然有打招呼，但是基本上话是随着那死小鬼同时动作。他脚踩滑板身边涌起一阵风形成刀刃般旋转着向我冲来。看来是要用这小龙卷风的威力将我撕成碎片啊，就在我还未有所动作时，这家伙似乎也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双脚一踢，滑板夹杂着旋风冲向我的面部。而此刻小鬼手中猛然金光一现，手持双圈袭向我的身下。从他起身到攻击只有短短五六秒，虽然以人类来说是非常具有威胁的攻击，不过在我看来简直是比黑客帝国子弹时间还要慢的龟爬才是。 　　我左手伸出，轻弹向攻向面门夹杂着旋风的滑板，但是在我的食指接触到板面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息忽然卷起，火焰凭空出现顺着风势袭来。 　　“哼，混合魔法么？” 　　我冷哼了声，手势不变弹在滑板上。巨大的冲击波使的那破滑板瞬间就被弹了开来。而在我的身前，爱莉莎已经抓住死小鬼的双手阻止了他的进攻。看来虽然身着非常不擅于行动的礼服但是大小姐的近身搏斗技巧还是相当高明，这也得益于佛朗希丝家的训练吧。 　　“爱莉莎，放开他。” 　　如果不制止这家伙的话，小鬼的双手腕说不定都会被她抓断。看那死小鬼歪曲的表情和斗大的汗珠已经能够明白这一点了。 　　“不放，让我杀掉他嘛。” 　　爱莉莎不满的撅起嘴，就好像一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玩具的孩子。 　　“现在放开，一会儿再杀也不迟。” 　　听了我的说话，爱莉莎鼓起脸，接着送开手轻跳一步，藏到我的身后。至于那小鬼在被爱莉莎解放后，也连滚带爬的回到尤克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开始的威风。看的出他心有不甘。这也难怪，败在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女孩子手上，而且还是连败两次。只要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吧，说不定会想不通去自杀呢。 　　“很抱歉，即便凖先生您在这里杀掉我们，我们也不会告诉您任何有关事项。” 　　“哦？”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这些新任的管理层成员没有经历过十三年前的那次事件，对我的畏惧远没有老人来的多。这还真是麻烦啊，新人新气象，要是一个个都觉得老人已经过时了他们做不到的事自己可以做到的话，那么我的立场就没有地方去摆了。我没有回话，只是将手伸向已经被封闭割断的空间门口，在输入魔力后，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房间的正确位置。如果要打个比方来说的话，我们所处的空间就好像在海水中漂浮的一块木头，而被分离出去的房间则是从这块木头上切下的部分，那么很简单，只要有个载体将它拉回重合面，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此刻我的魔力已经牢牢的抓住那个分离的房间，我感觉到空间已经拼接在了一起，它们之间的裂痕开始消失。 　　我收回了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和之前不同的，门“唰”的一声打开了。而在其中，我看见了在角落中，已经变成一堆白骨的家伙们，因为空间被分离，所以其中的时间流动也和我们不同，也许在那个被封闭的空间里，已经走了近百年了吧。 　　“这……这怎么可能……” 　　死小鬼似乎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居然可以重新召回‘那位大人’所切断的空间……这，这实在太可怕了！” 　　“库切别伦耶夫！！！” 　　回应着尤克的高声呼唤，一直站在他身后默不做身的高大男子，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装置———看来他想按下去。但是在那之前，一道银光闪过。库切别伦耶夫的拿着装置的半截手臂已经被齐齐切断，脚步声起，优收回了刚刚放出的美人扇，接着从地面上捡起了装置。 　　“微型浓缩炸药-09吗？即便你把这里炸成粉末，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一向重视生命的守护派，怎么会作出如此激进的举动？” 　　“为了我们伟大的世界，伟大的理想……” 　　尤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三个人突然有如被扯断线的木偶般，就那样倒在地面上。 　　“他们自尽了？” 　　爱莉莎伸出头来，惊讶的望着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人。我也稍微有些遗憾，原本还想再和他们过过招活动一下筋骨，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 　　“但是，你们以为死就能保住秘密的话，就实在太愚蠢了。” 　　我伸出双手，得意的看着三人已经毫无生气的尸体。 　　“现在，就让我来好好把你们三人检查一下吧。” 第32章 别离点 　　当我们三人回到优的房屋时，萤早已经在那里等待着我们。在那之后因为无法收到任何信号，所以她也失去了联络的意义，只好干坐在房间中。见到我们回来，很显然萤相当高兴。从她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看样子在那之后她似乎一直相当紧张。 　　“刚才电视新闻上说那里发生了爆炸，我还以为你们三人出了什么事呢。” 　　在电视屏幕上，这时还依然有播放那时的景象。滚滚的黑烟夹杂着大火冲天而起，看样子已经火势蔓延的非常快，已经点燃了附近的建筑。消防车徒劳无功的在扑灭火情，但是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在离开那里之前，我们已经点燃了所有可以烧的东西，即便这些家伙想发现什么，等扑灭火之后他们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这三个人的尸体，在那之后仿佛知道我将要做什么，居然化为粉尘消失在空气中。这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不过我隐隐约约抓住了些什么关系。接下来的，也许我们在这里已经没办法满足于被动的等待了。 　　当晚大家胃口都相当不错，特别是爱莉莎。虽然她即便不吃也不会饿死，不过依然把优递来的四块排骨啃的干干净净。在那之后，我离开客厅来到了厨房。萤正独自在那里洗着碗盘，虽然优说要帮她，不过她执意要自己来做。大概因为察觉到自己是四人中出力最少的缘故，所以想在这种小事上做些补偿吧。望着她忙碌的背影，我不由的苦笑了声。察觉到我的存在，萤转过身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其实不必让自己那么紧张的，至少现在在你身边的都是些非人类的家伙，没必要和她们做比较。” 　　“我只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情而已。” 　　萤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她还是在闹别扭。自从我禁止她学习魔法以来，她一直在内心深处有些对抗我的意识。但是比起这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还有一件别的事情更加重要。 　　“萤……你听我说。” 　　我停顿了下，为了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这里？” 　　萤终于停下了手，她不安的望着我。 　　“先生你要离开这里吗？那我呢？” 　　“如果你想，跟着我们走没问题。” 　　听到这句话，她似乎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舒心的呼了口气。但是对我来说，重要的事情现在才刚刚开始。 　　“听着，你要仔细了解我现在话中所说的意思，然后再做出决定。” 　　萤转过身，眼睛中充满着毫不迟疑的决心。 　　“是的，先生。” 　　“如果你和我们离开。那么你将永远成为我们的一员，而我们做的一些事，在你看来不但是罪恶的，也可能是根本与你道德观完全相反的东西。这些你可以接受吗？” 　　“哎？” 　　如果我所想的般露出了不知所措反应的萤，看来她还不清楚事情究竟有多么严重。 　　“不管是我也好，优也好，甚至是爱莉莎也好。如果有必要，我们可能会随意杀人。这和你的认知不同，有必要的话，我们对普通的人也会下杀手。我们并不是正义的一方，也没有这个意念。你如果要跟着我们，就不能对这些有异议。” 　　“我……我……” 　　“明白了吗？即便是年老体弱的老人或者还年幼的孩子，一旦对我们有所威胁，我们也会毫不迟疑的下手。不要以为这是我的特权，即便是爱莉莎和优，她们也会做相同的事。你能够理解吗？你能够忍受吗？” 　　“我……我不知道……” 　　似乎已经被我的话吓到，萤那娇小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这也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吧，自己身边可爱的孩子和温柔的姐姐居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过这也难怪，无论谁看见优和爱莉莎那样美丽可爱的家伙，都不会把她们和杀人这种事情联系起来。相反象我这种一脸阴沉的大叔倒有可能被认为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通缉犯也说不定。 　　“凖先生，看你把小萤吓成那个样子。真是过分呢……” 　　优突然从我的身后窜了出来，吓了萤一跳。 　　“不管怎么样你也说的太夸张了吧，弄的我好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似的。” 　　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你就是！ 　　优轻快的移动到萤的背后，双手环抱着她———她曾经说过抱着萤的身体会很舒服，看来这在很长时间内会成为她的一个习惯了。 　　“小萤，你也不用那么害怕。除了自我防卫所必须的武力行动以外，我们也不会随便对人出手的。和那个大叔说的可不一样呢。” 　　喂喂喂，可不要误导听众啊，你的所谓“自我防卫”的范围可是相当广泛的，不要说这种模糊界限的东西去哄骗她啊。不过萤似乎对优的解释非常安心的样子，我暂时也不能没事找事的让她神经变的紧张起来，虽然有点乱七八糟，不过等到真正出事的时候，再想对策好了。 　　“其实……优小姐说的话，我大概也能听懂她的意思……” 　　到了睡觉时间时，萤相当坚决的拒绝了再和优一起睡的要求，然后来到了位于二楼的露天阳台。对于正在喝酒的我这么说道。“不过，我相信她们都是非常好的人。爱莉莎……虽然会闹脾气，但是还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虽然我可能无法接受……不过我会努力忍耐的。” 　　说着这话的萤，和平常那个冒失的小女孩不太一样了。似乎变的成熟了许多，她直视我的目光，没有避开。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啊。 　　“在那个地方，先生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发现到也不是没有，所以我们才要远行。” 　　“可以告诉我是要去做些什么吗？”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原本想告诉她，不过最后还是打消了主意。而萤也并没有多问，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身。这时我才注意到，沐浴在洁白月光下的萤，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水一般柔弱纯洁，惹人怜爱的纤细身体和大而明亮的眼睛，让我有一种想抱她入怀的冲动。不过那也只是刹那间。 　　“夜深了，你也去睡吧。” 　　“是，先生你也注意身体。晚安……” 　　我看着萤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叹了口气。挥了下手，顿时原本明亮的烛光全部都熄灭了。借着月光，我看着阳台外那整洁的绿地树林中隐隐约约还透过的城市里的灯光，感受着夜晚温暖的气息。我们又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我深刻的希望这一次还有可能再回来。不管我们在一个地方住多久，有多少财产和回忆留在这里，等到该走的时候，这些东西是全部都不会跟随我们一起离开的。就好像优的这栋房子，她一定花了不少心血打理吧。看那盛开的正艳丽的花坛，还有一片片整齐的草地。但是对我们来说，这些甚至连留恋的可能都没有。 　　“凖，你还没睡啊。” 　　从黑暗中走来的，是爱莉莎的身影。她身穿着白色的睡衣，手中抱着个大熊娃娃，一边揉着眼睛象是刚睡醒般。 　　“刚才我看见萤那家伙回她的房间去睡觉了，你怎么不睡？” 　　“大概是感应到大小姐你需要人陪吧。” 　　我苦笑着举起酒杯冲她晃了晃。 　　“要来一点么？” 　　“不用了。” 　　爱莉莎此时应该比我或者优或者萤更加不稳定吧，怎么说她也是改造派的一员，虽然现在和我们一起行动。但是她的身份已经决定了她的未来，她不可能跟着我们走完全程。不然事情再深入下去的话，即便我无所谓，爱莉莎本身的立场也是相当尴尬的。 　　“你还是不愿意回佛朗希丝家吗？”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遍我问她这个问题了，但是爱莉莎的反应依然如故。 　　“我不会回去，直到姐姐去继承这个家族为止。” 　　“但是继承者不是你吗？” 　　我一直都有些好奇，为什么按照家族的长子继承权来说。如此有名望和势力的一个家族会选择次女来做继承？而且更为主要的是，我根本就没听说过佛朗希丝家是双女。在我们的世界中流传的消息看来，似乎只有爱莉莎才是那个家族唯一的后代，这时候突然冒出个姐姐，实在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相信你也知道吧，佛朗希丝家的独特血脉……” 　　爱莉莎走到阳台边，注视着天空中的圆月，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我当然知道，最早的当家是德拉克拉的异种者法伦·贝勒西·佛朗西丝。他生存了将近700年，接着在一次改造派与守护派的战斗中被干掉。接着继承了他的财富和势力的就是他的儿子切撒·佛朗希丝，一个继承了德·贝朗异种的吸血鬼。如果按照这种由吸血鬼异种来继承家族的传统来看的话，身负伊莉莎白·芭瑟瑞异种的爱莉莎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继承人。 　　“我并不讨厌这个身体，这个能力……但是我不想被束缚起来，没有自由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继承人什么的，就由姐姐去做就好了！”爱莉莎猛的转过身，她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气愤。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我也不是个笨蛋。再这样跟着你们，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虽然你是个又老又笨的男人，不过我身为贵族，不能随便给人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决定了？”我喝了口酒问道。 　　“是的……”爱莉莎叹了口气。“吸血鬼猎人也追来了，现在我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回到自己的领地，那样一来不但不会麻烦到你们，也能够保证我自己的安全。”说着，她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小熊，这时候的爱莉莎。已经完全不象一个身负着高贵异种的血族，而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接着，她开口了。 　　“所以，我决定离开。” 第33章 行程表 　　“机票要拿好，到那边记得和我们联络……” 　　站在飞机的候机大厅中，优一次又一次的叮嘱着爱莉莎。这也难怪，她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现代世界的生活用具。之前只是坐我那老爷车都兴奋成那个样子，等到坐飞机的时候要是没人管她可怎么办。关于她是如何到这里的问题我曾经问过优，接着这只狐狸也只是歪歪头。 　　“不是特快专递来的吗？” 　　“既然这样，那么干脆再把她塞回棺材送回去不就好了。” 　　“但是……” 　　优也很难得的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地址啊。凖先生你也没有在棺材上看见什么地址和邮编之类的东西吧。” 　　看见优现在如此担心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包一架飞机直接把大小姐送到家门口。对付海关之类我们都已经有很多经验了，但是对于这位脾气有些大的小姐而言，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我很怀疑她会不会因为无法忍受出入境的检查而做出些什么事来———就好像她在警察局做的那样。特别是她现在乖乖听优说话时那服心不在焉的模样，更是验证了我的猜想。 　　“先生，如果你担心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能先带着爱莉莎回去她的家，然后再上路呢？” 　　也许察觉到我内心的不安，萤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对着我建议道。 　　虽然这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意见，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这么做。毕竟我们曾经差一点，或者已经成功的把佛朗希丝家的管家先生狠狠涮了一把。而且他现在是否活着还未曾得知，如果他活着，那么我们去那里就是自投罗网。如果他死了，那么情况会更糟。现任家主肯定已经通过思维连通得知了所发生的一切，我不保证他会准备丰盛的酒宴和可口的饭菜欢迎我们的到来。虽然爱莉莎口口声声称自己完全不担心回去会受到处罚，但是从优欲言又止的态度上看，事情似乎远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在候机大厅的饮料贩卖机旁，一个男人正在看着机器，同时从口袋中掏出几枚硬币。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买罐果汁来喝。上方的电子表上明确的时间是上午9点20分。距离爱莉莎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如果我们想改变计划，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虽然我们也可以从柏林转机飞往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内心的高鸣却提醒我，这是一条相当危险的道路。但是看爱莉莎这个样子，似乎比我的预感还要更加危险。 　　计划原本是爱莉莎搭乘10点30分飞往柏林的飞机，然后我们也将乘飞机前往澳大利亚，接着前往游离派总部。这次的事件已经超出了预期的影响和范围。 　　有人人工制造异种。 　　我相信光凭这句话，就足以使连续成百上千年争斗不断的三派领导层坐下来认真的谈一谈。 　　我已经联络过游离派的上层部门，他们对这个问题的重视程度就好像得知地球在十天后即将被毁灭一样紧迫。我得到的指示是立刻前往总部进行详细汇报。在这个分秒必争的时刻，实在不适合拿出时间来陪小鬼头回家才是。不过他们答应我向亚尔丝解释关于霍尔丝的失踪事件，这让我松了口气。 　　“优，去买三张到德国柏林的票。” 　　真是的，结果我还是说出口了。 　　“凖先生，你决定了？” 　　“送这家伙到柏林后立刻转机离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呼呼呼……凖先生不是说不管她也可以的吗？” 　　“为人为到底吧，都到这份上了。不管她行吗？” 　　“但，但是……” 　　萤小声的提出了异议。 　　“一般来说，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都买不到机票的吗？” 　　“这点小萤根本不用担心。” 　　优从手提包中拿出三张票，在我们眼前晃了晃。 　　“在买票时我就已经有准备了哦。” 　　这家伙，该不会算准了我会陪爱莉莎一起回家吧。 　　“喂，凖。你快来看，那个就是飞机啊！” 　　此刻的爱莉莎趴在立式玻璃窗前，兴奋的观看着外面降落的飞机。对她而言，这个巨大的怪物一定蛮新奇的。现在我只能祈祷这位大小姐能够乖一点不要惹出什么事来。 　　我们四人都没有什么行李，唯一有的就是萤背包中她自带的几件换洗衣物。对于我们来说，无论到哪里都可以买的替代品，所以不用担心。优银行卡中的钱即便让我们天天吃拔丝金条酸辣钻石汤暴炒玛瑙也200年都吃不完，除去经济方面的原因，还有就是连续数十年各地迁移的行动，早让我们已经相当习惯了。不过老实说，看着优的银行卡再看看自己这让人有些不忍目睹的干瘪钱包，着实让我郁闷了许多。 　　优做事一向细致周密，我们的座位是位于二层的VIP席位，虽然爱莉莎想要趴在窗上看外面起飞时候的景色，但是很可惜，太阳光对于吸血种来说实在是拥有太强大的杀伤力了，所以即便她强烈抗议，我也还是将其塞到座位上乖乖坐下。 　　因为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飞机上的人并不太多。而我们身处的二层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其它的乘客。之前登机时我曾经注意过，一楼的经济仓中乘客也不过二十多名，人少还是对我们非常有利。正当我准备起身去看看飞机四周的情况时，广播中甜美柔和的声音响起，提醒旅客们飞机即将起飞了。 　　“喂喂喂，凖。” 　　爱莉莎即便被安全带束缚在座位上，也还是不老实。 　　“这个东西是用什么魔法启动的啊？” 　　“这东西不是用魔法启动的。” 　　“哎？怎么可能啊，就凭人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让这么大的东西在天上飞。” 　　爱莉莎一脸的不敢相信，不过事实胜于雄辩，马上她会知道了。 　　外面已经传来飞机引擎的转动声，从窗外望去。只见客机已经滑上了跑道。轰鸣声响，我们在坐舱中感受到了飞机正在加速的压力。爱莉莎好奇的动动手，晃晃脚。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能稍微给我老实那么一点点吗？回头望去，看见优和萤坐在后面正在互相讲些悄悄话，不由觉得有些失策早知如此应该让优来陪大小姐坐才是，现在我可成了名副其实的保父了。 第34章 包围圈 　　从这里到柏林大概飞行时间为5个小时左右，别的不说。在飞机上呆坐5个小时可是相当乏味无聊的事。即便我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也会被旁边那个扰人精给叫起来。我说大小姐现在是白天，吸血种就要有点吸血种的样子给我乖乖睡觉好不好。不过看来我实在不适合哄小孩子，爱莉莎对于我的说话几乎是彻底无视，一会儿跑到前面去看墙壁上正在播放电影的液晶屏幕，一会儿想透过窗户看看外面（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我们已经将二层所有的窗户全部闭合了起来。幸运的是没有什么乘客，使的这件事也不算太麻烦。空中小姐们也只是将爱莉莎当作头次坐飞机的孩子来照顾，不过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得当心留意着爱莉莎不要将她们其中任何一个拿去做午餐。）实在让我招架不住。想到这里，我转过头去，喂，我说优…… 　　“凖先生，有什么事吗？我正和小萤聊天呢。” 　　“……不，没什么。” 　　这头狡猾狐狸抢在我开口之前封住了我的嘴，真该死。难道我还要不识趣的掺一脚进去吗？想到这里，我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接着站起身。 　　“凖，你要去做什么？” 　　在屏幕前津津有味的观赏着电影的爱莉莎发觉我的举动，急忙问道。 　　“去转转。” 　　要人连续干坐五个小时实在是太无聊了。这还不比我开出租车，虽然一坐也是十个小时不过开车和呆坐是两回事。坐过飞机的人都知道如果不动一动的话会难受要死的。于是我轻拍了下爱莉莎的头，转过身看看优和萤。女生之间果然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她们难道就不会觉得累吗？算了，我自己下去转转也好。 　　听空中小姐介绍，这是最新出产的A型客机，果然和其它客机有质的不同。虽然骤眼看去只是大了许多，不过置身其中，才能体会到人类科技的伟大。不但是爱莉莎，甚至连我也对居然不靠任何超能力就能让如此巨大的物体漂浮在空中的人类有些敬佩了。原本可以容纳300人左右的客机只有两两三三大约不超过40人，所以看起来都非常的闲。当然，这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 　　穿过走廊来到位于后方的洗手间旁，我注意到正有人紧张的窥视着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看起来应该不象是随机出现的劫机犯才对。走进洗手间，我锁好了门。接着让思想如同触手般分散开来，在地面上蔓延着。我可以感觉到生物反应，宽大的机翼及震动着的引擎，还有拍打在飞机表面的冰冷空气。 　　这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是我却并没有放松。思想波动继续扩散，穿过地板来到位于下方的物品储藏室时，我才发现到了些异常的存在。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当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萤已经靠在优的肩膀上睡着了。看的出来她有些疲倦。也许对身为人类的她来说实在太过勉强了吧。虽然嘴上不说，不过紧跟着我们的行动模式活动的她，身体上也一定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吧。 　　“凖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见我归来，优偷偷的向前倾过身体，压低声音问道。 　　“的确有相当有趣的东西。” 　　我一面看着依旧趴在前面看电影的爱莉莎，小声回答道。危险已经潜伏到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也实在有些在我意料之外。不过考虑到那些家伙的行动能力，这也没什么可说的。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 　　我伸手拿过放在身边的饮料喝了几口，刚才在货物仓中所感应到生命反应大概有几只。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面的成员，不过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神圣波动来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正在这时，我看见一位空中小姐走上阶梯，接着来到爱莉莎的身边，面带微笑的询问她想不想参观一下。面对虽然相当兴奋但是依然不忘记转过头用可怜目光来乞求我同意的爱莉莎，我也只能点点头。 　　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后，我才站起身来。现在显示时间为4点，透过窗口望去，雪白的云层反射着耀眼的阳光，从飞机上看去分外刺眼。 　　“凖先生？要动手了吗？” 　　见我站起，优询问道。 　　“嗯，你在这里看好萤。我去去就来。” 　　走到萤的身边，低头望去。她依然靠在优的肩膀上，嘴角留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我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但是萤还是没有醒过来。“如何？小萤很可爱吧。”优相当得意的冲我说道。不过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可爱是可爱，不过你可不要趁我不在吃掉她啊。” 　　对这只只要想抱就OK的无节操狐狸，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通往地下货仓的门比较隐蔽，一般飞机都不会将这种东西放在普通乘客可以进出的地方。我顺着之前感觉到的气息避过空中小姐们的视线溜到一个位于典型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的空间里。打开门后，我走进了充满货物的仓库之中。和客舱不一样，在这里飞机的轰鸣声相当之大，几乎听不清什么声音。尘土味飘荡在空气中，我走下阶梯，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爱莉莎？你在干什么呢？” 　　大小姐此刻正坐在地面，刚才带她参观的空中小姐软倒在她的怀里。听到我的声音，爱莉莎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但是已经晚了。 　　“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步走到爱莉莎的身边。看着我走进，爱莉莎急忙推开身边那具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尸体，就好像偷吃的小孩看见父母时慌张的证明自己与这个没关系一样。 　　“凖？这个……你看，那个……这么长时间，我的肚子也饿了。所，所以……没关系吧？” 　　小心确认着我的反应，爱莉莎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 　　看来已经死了。 　　我伸手拉过那具尸体，接着一把拉开她的上衣。如同是普通活着的人一定会尖叫着抵抗。但是这具尸体对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再有反应了。死因很明显，颈动脉部位的两个正流着血丝的小洞就能说明问题。但是还有比这个更加麻烦的，我看见她的脖子上，戴了一个装饰普通的十字架。 　　“十字架！” 　　看见这东西，爱莉莎反射般跳后了几步。仿佛注视着什么让人觉得恐惧的东西，不过十字架原本对于吸血种来说，应该就不是什么友善的象征吧。与此同时，在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音。爱莉莎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向我靠拢。 　　“呯！” 　　一声枪响过后，该出现的东西还是出现了。 第35章 法王厅 　　我一把抱起大小姐飞速闪避到角落的木箱后，杂乱的脚步声响，看样子有不少家伙们藏在这里啊。 　　“喂，这是怎么回事！” 　　“啊啊……修，修女小姐居然……” 　　“那，那个吸血鬼。绝对不能饶恕她，可恶，刚才明明看到在那里的。居然没有打中！” 　　“是你开枪太快了！不过看样子她并没有离开仓库，大家小心！！” 　　透过木箱间的缝隙，一些身着白衣的男人正背靠背的站在那里。他们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样子是在等我们出击。胸前那个洁白的十字徽章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法王厅直属特殊种族歼灭部队吗？这还真是相当麻烦。” 　　我放开大小姐，同时右手伸展，将刚才那枚被我捕获的子弹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纯银制的弹身，里面是放了水银吗？难怪有液体流动的感觉。这还真是相当危险的装备啊，如果爱莉莎被打中的话，水银会随着她的血液流遍全身。到时候即便不死也要废半条命。 　　“外面那些家伙是冲我来的？” 　　爱莉莎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要不要通知优？” 　　“不用了，她在上面负责坐镇。接下来的事……大小姐，人是你惹来的，那么既然该由你负责吧。” 　　“哎？” 　　“开玩笑的。我去负责对付他们，但是大小姐你也不能无所事事。帮我个忙吧……” 　　我凑到爱莉莎的耳边，对她说了几句话。接着拍拍那可爱的小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人！” 　　仿佛和我的行动是用一条细线相联的木偶，在我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对方也转过了身体用枪瞄准了我。他们一共有五人，三男两女。如果算上刚才那个死去女人的话，应该是三男三女才对。行动迅速敏捷不拖泥带水，看来应该算是身手相当不错的士兵。 　　“你这家伙！是你杀死修女的吗？” 　　“等等，这家伙不是吸血鬼！” 　　为首的高个男子阻止了同伴，他迅速打量着我，充满警戒和困惑。五人手中的.45口径手枪都没有放下，其中两个对准了我的头，一个对准了我的心脏，另外两个瞄准的是我的左右肩膀。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就不要问了。” 　　法王厅并不承认异种的存在，虽然偶尔也有天使级的异种出现，不过他们都将其解释为神迹。对于我们这类不怎么神圣的家伙，他们全部定为恶魔崇拜者。其实这对有些异种来说是相当失礼的，因为许多本身就是魔王的异种，居然会被法王厅定为恶魔崇拜者，实在是让他们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类，都遵循异种的隐世原则，不与法王厅这种在人类世界拥有相当强大的势力单位进行冲突。虽然如果他们认真起来的话，只要三秒钟不到就可以把圣地变成第二个索多玛城。但是这除了泄愤之外只会给异种世界带来灭顶之灾的事，有点头脑的家伙都不会去做。再加上他们许多人藐视中枢机构，对于神的恩惠根本不屑一顾，所以这些话到了他们耳中也基本是被无视了。 　　“我说啊，你们不要再追大小姐了。” 　　我从怀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在上面的客舱因为是禁烟区所以让我苦忍许久，现在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接着身形一晃，冲向四人。 　　他们的反应显然也不比我的要慢许多。五发子弹飞速穿过了我的残影。但是那毕竟只是残影，根本不可能对我有任何伤害。如果说对付异种我还需要用到魔法的话，那么对付这些人类只要体术就足够了。面对已经冲到身边的我，为首的男子高举右手握着枪拖砸向我的脑袋。我用左手搁挡住他的行动，接着迅速将其充满危险攻击力的右臂卸向一边。同时右手由拳变掌刺穿了他的胸膛。 　　我对自己的眼力高明感到一丝欣慰，从第一眼看到起我就知道站在最前面的这个家伙是团队中最优秀的。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在面对不可知的危险时将自己处于最前方，因为他自信可以帮同伴抵挡住任何攻击。果不其然，从我点烟到冲刺，其余四人还在忙着瞄准，只有他已经举起手枪砸向了我。直觉也好反应也罢，都说明这家伙是不可多得的良材。 　　食指与拇指间传来微弱的生命跳动，但是那也不过是一瞬了。 　　“呜咕！” 　　被我捏碎了喉骨的家伙就那样倒在地面上，此刻的他拼命用手去堵住已经破裂的部分，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放眼望去，刚才还站在这里的五个生龙活虎的生命，此刻已经成为了在地面上微弱挣扎着的肉块。终于连最后一个家伙的身体也在抽搐了数下之后，双腿直挺挺的一登死去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有最开始的那名男子，还有力气开口说话。我刺穿了他的胸腔，大面积的肺部充血应该让他觉得相当痛苦吧。不过居然能够支持到现在也没有挂掉，果然是相当不错的素材。“可恶的家伙……但是，你不会胜利的！！！” 　　男子挣扎着从右手拿出一个装置，用力按了下去。 　　“去那个世界向神忏悔吧！！！”说着，他闭起了眼睛，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 　　也许是觉得等待死亡的时间太长了些，他再次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我。 　　“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在找这个吗？” 　　我打了个手势，爱莉莎如同猫一般从黑暗的阴影中跳出，接着来到我的身边。她的手上拿着的，正是两枚遥控炸弹。 　　“和你们这种狂热的宗教分子打交道，难道我还会蠢的让你们用自我牺牲来满足那无聊的信仰吗？我早知道你们这种家伙会在任务失败时搞这种炸毁飞机之类的极端行为。结果果然被我猜对了啊。” 　　只要有爱莉莎的邪眼，不管是藏在什么地方的东西都可以找的出来。用来启动炸弹的电源波动，对她而言是相当容易寻找的东西。 　　“可……可恶，即便我们死了。神，神也不会宽恕你们！只要你们继续存在！神……我们人类就不会被神所宠信！” 　　挣扎着说完这句话，那家伙终于也昏死过去。如果就这样的话，估计会失血过多而死吧。 　　“怎么办？凖，就把他们扔到这里？” 　　“不……” 　　我走到那个男人前蹲下，用手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淡黄的金发坚毅的脸颊，还有那白痴的信仰，这还真是个相当有趣的玩具。 　　“这家伙，我就让他成为我旅途中的一点乐趣吧。” 第36章 逆移植 　　我和爱莉莎回到座位上时，萤已经醒了。正在和优一起用餐，看样子她吃的很香。客机上的餐点一向很不错，比有些大型酒店的都要好太多，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许人在空中普遍肚子饿的比较快，所以食物也异常美味的缘故吧。 　　因为萤的醒来，所以优只能用目光问我“结果如何了？”我冲她做出了个V的手势，接着坐回座位上。开始品尝起这味道相当不错的空中食品。那些家伙的处理善后并没有费我太大的劲，尸体召唤塞伯拉斯来就可以啃食的干干净净了。在货舱中我找到了一个“免检”的大箱子，从里面还残留的武器弹药看来，这些家伙就是躲在里面混入飞机上的。我将唯一还活着的那家伙扔进去锁了起来。用于疗伤的魔法已经生效，如果运气好的话两三个小时后他应该就能醒过来了。从那时候开始，希望他能努力的当好让我拥有乐趣的一个玩具吧。 　　“凖先生？你在想什么？” 　　脑海中传来了优的声音，她在用精神通讯和我沟通着。 　　“散发出了很强大的邪气呢……如果不注意一点的话，会干扰小萤的哦。” 　　“抱歉，刚刚拿到一个不错的玩具，所以有些高兴。” 　　“玩具……？” 　　优重复了一遍，接着似乎明白了。 　　“又是凖先生那恶劣的兴趣啊……” 　　“说什么恶劣，这可是能让我身在其中感觉到相当乐趣的好东西啊。” 　　在那之后并没有出什么事，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德国柏林舍奈费尔德机场。走出机场大厅，面对陌生的异国景色，很显然萤有些紧张。 　　“那么……大小姐？你该回家了吧。” 　　“……” 　　自从下飞机开始，就从欢笑变为沉默的爱莉莎，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此刻的柏林乌云密布，看样子即将要刮起一场不小的暴风雨。“凖……你们送我回家好不好？”真难得强气的大小姐居然还有如此软弱求人的地方，但是很可惜，我们是不适合出现在佛朗希丝家的。 　　爱莉莎低着头，紧紧抓住我的衣服，一幅孤立无援相当可怜的样子。 　　“先生，送送她吧。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萤首先求情道，至于优……她只是歪歪头，望了我一眼。简单来说就是“交给你选择”的意思，我说你也真是，遇到麻烦的事就推给我了。 　　“小姐，老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正在我考虑时，一个难听又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抬头望去，果然是之前在我的城市被打到连站都站不稳的废物管家。他此刻前倾着身体向爱莉莎行礼，接着迅速扫了我们一眼。就象个没事人般的表情，让我着实有些诧异。“各位先生小姐，老爷也请你们到寒舍一聚。为了表达对你们收留并且保护爱莉莎大小姐的感激之情，请你们务必接受。” 　　“……我知道了。” 　　接受原住地支配者的邀请是异种间交往的基本礼仪，虽然不知道伯爵找我去有什么事，但应该不可能是大家坐下来打打哈哈增进友谊之类的东西。切撒此人我在多年前见过他一面，当时给人留下的印象就好像盘聚在黑暗水渠中的毒蛇。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悄无声息的潜到水底咬你一口，是个具备着相当危险的男人。尖瘦的脸颊眯的快成为一条缝的眼睛还有其中反射出的寒光，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坐在加长的超豪华型轿车上，我不由的有了些许困意。听管家介绍到他们的所在地居然还要四五个小时，这会死人哎。算了，我就睡一会儿吧。至于爱莉莎则一反常态的，紧紧依靠在萤身边，同时抓住她的衣服。萤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抚摸着爱莉莎的头发试图让她平静一点。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回家，而是赴刑场嘛。 　　优则没有半丝波动的注视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有她做警卫，我可以好好安心的睡一觉了。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打开了思想的闸门…… 　　我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和耀眼的灯光，很显然，那家伙已经醒来了。在救这个白痴之时我将自己的一部分精神融合进了他的身体之中，我可以在他的身体中，感受到他一切的思想，和他对话。翻阅那家伙之前的思想，我知道他在醒来后慌不择路的跑进了附近的一家教堂，此刻的教堂空无一人，而他正跪在十字架前做着祈祷。 　　“啊啊……神啊，请宽恕我的罪孽……我没有完成你的使命。” 　　他从心底里感觉到恐惧，我欣喜的感受着如同初生婴儿般脆弱的信仰恐慌。在这时我就已经决定了如何玩弄这个神的奴隶，带领他走向毁灭之路。 　　“神在看着你……你知道吗？” 　　我的低语回荡在他的心灵深处，而此刻的他则惊恐万分的站起身来，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你是谁？你在哪里？” 　　“……这你不用管，你这虚伪的信徒。” 　　“虚伪？我……不，我不是虚伪的信徒！我是神忠实的仆人，我是法王厅直属下的猎手。” 　　他象是在为自己争辩，又好像是在为自己祈祷。 　　“忠实？那么在你醒来时，你怀中紧抱着的女人那赤裸的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没有在她那已经毫无意识的身体上发泄自己的欲望吗？你可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啊……” 　　“不……玛利安！我和她没有！她是我的同事，我的朋友，我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这是我的杰作，对于法王厅的人，我没有任何怜悯的意图。在关上那箱子之前，我将其中一具女尸的衣服撕的粉碎后，将她推到了这个男人的怀里，我真的很想知道，当他意识恢复的那一刻，感觉到怀中僵硬的人体和下身紧密的触感后，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想法。 　　“你对她下手了……” 　　我继续在他的内心深处低语着，不断重复着。这就好像给一个相信《灰姑娘》和《白雪公主》童话的纯真男孩看《花花公子》，然后污染那心灵般让人感觉到兴奋的快感。 　　“你早就想抱她了……在法王厅任职其间，你就对这个女孩有好感。但是她对你却没有这样的反应，于是害怕遭到拒绝的你，就以忠实神的名义让自己禁欲。你不过是在利用这借口，去掩饰自己的懦弱。但是当她死去之后，看着她那绝对不会对你的任何举动有所抗拒的肉体，你难道没有心动吗？” 　　“不！我没有！！我……我只不过是……” 　　“你这伪信者，神说过不让你们有恋爱的自由吗？他禁止你们做肉体上的交流吗？不，他没有那么做，但是你们却这么做了。你才是在违背神的意志，你这自称高尚信徒的伪信者。” 　　我在他的大脑记忆表层中迅速的搜索着，挖掘着他的过去。嗯……就是这样，让人对自己的信念产生动摇，然后堕落到崩溃，无论什么时做这种事，都觉得心情实在是很舒畅啊。 　　“那么你现在在忏悔着什么？是没有杀掉吸血鬼？还是因为你在她的尸体上发泄的兽欲？告诉我……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我把她……我把她……” 　　“你把她分尸了。不是吗？” 　　我从他的记忆中找到了当时的资料，那个一面哭泣，一面用刀将昔日好友，暗恋对象的女人切成碎块，接着装入布袋中焚烧掉，然后痛苦的来到这个教堂寻求神忏悔的男子。 　　“不是我杀的……是那吸血鬼，是那个恶魔……” 　　“但是你们先攻击它们的，不是吗？大家本来可以和平相处的嘛……” 　　“不！它们是恶魔，是危害人类社会的毒瘤！只要，只要我们能将它们处理干净，那么神，神就会再次出现在我们这些卑微的人类面前，它会再一次领导我们走向光明！” 　　“那么，是谁告诉你的。” 　　“哎？” 　　“你有亲自听到神说，‘只要你们消灭了那些魔物，那么我就会让你们得到幸福’了吗？” 　　“……但，但是。这是法王厅的命令，而它则是神的代言人，既然它这么说，那么肯定就没错！” 　　“哦……原来这不是你的信仰，而是法王厅的信仰。你只是将它当作一个命令来完成啊。那么一旦出了什么事，你也可以推到它们身上。是法王厅让我做的，所以错在它，而不在我。对吗？” 　　“不！这是我的信仰……我想为神做些什么，我想为人类争取到光明和幸福！我是在为了这伟大的事业而战！” 　　“那种事情，有谁拜托过你啊。” 　　“哎？” 　　我继续沉浸在他的内心深处，感受这脆弱又坚强的心灵。真好，将一个拥有坚定信念的人逼疯，实在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人类自己的幸福，难道他们不会自己去创造吗？凭什么要你给他们幸福，你以为自己是谁？神吗？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如果神是全能的，那么为什么它没有给人类幸福美满的生活？这样的话就不会有罪恶，也不会有丑陋，也不会有贫富之差，每个人都会生活的很好。你为什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这，这是因为……” 　　“还有，你所进的这间根本不是教堂，难道你居然没有发现吗？” 　　“你说什么？” 　　仿佛在回应我的说话，原本空无一人的教堂中走出了一位修女。她妖艳的美貌和性感的身材让人心动，从胯下斜裂的缝隙中时隐时现的大腿仿佛会说话般引诱着男人。“欢迎您来到忏悔与赞美之家，客人。您是不是为了外面世界的罪恶而痛苦呢？在这里，我们可以帮你忘记这一切，享受到如同天堂般的快乐。” 　　当那女人在他的面前跪下，脱下了他的裤子时。我一面听着他内心深处无助的尖叫，一面哈哈大笑着关闭了思想的闸门。 　　睁开眼睛时，佛朗希丝家的城堡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37章 家族长 　　佛朗希丝家的城堡建立在柏林市郊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从汽车又换乘四轮马车，经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颠簸才到达那里。吸血鬼独特的光学结界使得一般人无法看见甚至进入这个范围之内，在普通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平地。因为城堡处在独立空间的缘故，原则上即便有什么人来这里，也无法对其产生任何影响。佛朗希丝家是个大家族，其成员或多或少都有吸血鬼的血统。这责任主要还是第一代的族长法伦·贝勒西·佛朗西丝那个荒淫无度的老吸血鬼，他曾经在十个月内每天每小时抱一个女人让她怀孕，接着在孩子出生后杀死他们的母亲。那个带着相当程度神经症的老家伙就是用这种方式增加着他的部下和子孙，当然最后他自食其果———在一次与守护派的战斗时还跑去周边村落享受女人，结果被自己的部下和子女活活烧死。当时指挥行动的就是现在的家族长———切撒·佛朗希丝。 　　在一个装饰有巨大版画的豪华会客室内，我们见到了这改造派强硬家族的族长。身着漆黑的晚礼服，量身剪裁的衣装更让人感觉到他的高瘦。看见爱莉莎，他脸流露出些许如释重负的笑容。 　　“回来了，我的小姐。如何？在外面感觉还好吧，你应该感谢这些亲切的人，如果不是他们，不知道我会多么担心你的安危。”操着浓重口音的标准德语，现在说话的他就好像演讲台上煽动群众的政治家一样散发着天然的魅力，那是一种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为他卖命的吸引力。 　　“是……父亲大人。” 　　大小姐再也没有了平日那强气的表情，此刻的她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猫。我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恐慌？爱莉莎似乎相当害怕她的父亲，那并不是普通意义上对父亲的敬畏，而是一种单纯的恐惧。我和优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优也听出了其中的问题。 　　“那么……我亲爱的孩子，你能不能带优小姐和这个……”说着，切撒伸出干瘦的右手指了一下萤。“这个人类去休息室休息片刻？我有话要和凖先生单独谈谈，当然，之后我会为你们准备丰盛的晚宴。请你们尝尝地道的德国骑士餐，还有成年酿造的美酒。我相信优小姐一定会对这口感酸甜清凉的葡萄酒感兴趣的。”他的态度相当客气，但是从始至终都有无视萤的意思，当然，以他来说能够对着人类如此有礼貌已经算是相当难得了。现在只能祈祷萤听不懂德语，大家随便混混过去吧。 　　在优她们离开之后，切撒的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冲我耸了耸肩膀。 　　“您也看到了，凖大人。无论我如何跟她亲近，爱莉莎这孩子都是躲着我，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用叫我大人了，我现在只是游离派最低阶级的成员，反过来我才应该叫你大人才对。” 　　“这实在使不得，如果凖大人管我叫大人的话，那么我的手会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切撒一面摆着手，一面从他面前的宽大红木书桌抽屉中取出个装饰精美的盒子。 　　“这是我送给大人您的礼物，请收下。为了表示你们帮我保护爱莉莎……一点不成敬意的东西。” 　　“……” 　　我走上前，拿起放在桌上的盒子打开，一股扑鼻的烟草香味传来。即便是我这种只抽十元以下劣制香烟的家伙也知道内中是不可多得的好货。 　　“那么我就收下了。” 　　我冲切撒点点头，将盒子收入怀里。但是我知道这不过是开场，好戏还在后头。和这样一个比谁都要狡猾的家伙打交道，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是不行的。 　　“为什么要把爱莉莎送到我那里？我还以为不会再和你有什么联系了。” 　　自从爱莉莎来到我那里起，无时无刻我都认为这不过是切撒的一步棋，所以我才五次三番的催促爱莉莎回去。但是看来大小姐本人的确不知情，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乖乖的上他的当把爱莉莎送回来。很明显他有什么事要找我，但是在当年那场战争结束后，我已经再也不想和这个家伙有任何联系了。 　　“凖大人是聪明人，所以相信不用我废话了。如果我发出邀请的话，那么您一定不会到来。迫于无奈，正巧我的小姐想出去转转，思来想去，我觉得送到您那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您不但会保护她，而且也会将她送回来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怎么就能那么信任我？其实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的，到时候哪怕爱莉莎死了，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凖大人的性格我比谁都要清楚，毕竟在400年前，我们是并肩战斗的伙伴不对吗？” 　　“哼，即便当年再怎么愚蠢，和你这种人一同作战实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面对我的冷哼，切撒并没有改变态度。也是，在他找我来时，就知道我肯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那一年，因为法伦大公的荒淫无度，使得人类社会开始对异种重视起来。为了防止情况进一步恶化，游离派身为聆听者的我，以中立监视者的身份前往罗马尼亚，对正在进行战斗的两派成员宣告三派最高阶层的联合指示：暂时停止争斗，将危害异种生存的法伦·贝勒西·佛朗西丝消灭。 　　虽然身处于不同的立场，但是在那之前的先决条件是无论是哪一派的成员，毕竟都是异种。他们相当了解这种情况所带来的危害。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由改造派激进者切撒率领的联军趁着老法伦大意麻痹之际，消灭了他。我并不是对他的做战手法抱有疑问，而且他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让我觉得恶心。这是直觉反应，人类也会有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碰到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与其成为好友的家伙，我也是一样。 　　“那么，说说你找我来的用意吧。” 　　“好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的第一个请求，就是希望凖大人能够娶我的女儿———爱莉莎·冯·佛朗希丝为妻。” 　　“噗……咳咳咳……” 　　我一口烟没呼出来，全部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 　　“你喝多了？还是吸血鬼白天的时候智力比较低下？先不说别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游离派从来不与任何派别的家族联姻，只能与两派都无关系的人结婚不是吗？”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请求……” 　　切撒轻轻打了个响指。 　　“我希望能够加入游离派，这样一来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你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我仔细观察切撒的脸，但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我是认真的，在进过这么长时间的争斗后，也许你并没有发现，我们佛朗希丝家的势力已经开始大大减弱。原本我们期望与同为改造派盟友的科莱特家联姻，但是我发现依修·科莱特对于这场婚姻更多的是想通过爱莉莎获得我们的势力，于是我想请您和爱莉莎结婚。实话跟您说吧，如果加入了游离派，我们家族就变成了中立性质，同时还受到游离派的保护。而有您做我们的后盾，爱莉莎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对于您来讲，垂手便可以得到我们的一切。这个交易应该不坏吧。” 　　“的确不坏。” 　　我叹了口气，切撒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让人蒙头转向不知所云，虽然看上去条理很清晰也很坦诚，但这毕竟只是看上去。 　　“但是爱莉莎的年纪未免太小了，这种事，不是应该等她成人礼以后再说吗？” 　　“凖先生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吸血种一旦觉醒，身体就很难再有成长。别看爱莉莎这个样子，她也已经有103岁了。所以对我的小姐来说，她是永远盼不到自己成为大人的那天了。” 　　切撒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样子他似乎真的对这事相当懊悔。 　　“你要加入游离派……这件事我不可能一个人说了算，我需要回去禀报领导层，由他们决定。至于爱莉莎，你不用拿来当做争取我的筹码，我喜欢大小姐是因为她是大小姐，而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结婚这事我以前没有想过，以后也不会考虑。再说我也不是恋童癖，对大小姐那种幼儿体型也没什么兴趣。” 　　话已经挑明到这个份上，我想切撒已经很明白了。 　　“……我知道了。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成功。我忠心期待着贵派的领导层能做出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答复。” 第38章 晚餐会 　　老实说，这是一个相当沉闷无聊的宴会。我和优，萤坐在餐桌的客人侧，爱莉莎虽然坐在主人侧，但是看她那一脸阴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频频往我们这里看，似乎还有想坐到我们这边的意思。不过也难怪，将近5米长的餐桌那一侧只有她一个人，想坐过来也是非常正常的。切撒还没有到来，但是老实说，这分配看了会让萤有些不自在也说不定。虽然是夹在我和优的中间，但是只有她一个人身后没有配负责服务的女仆，而且萤面前的餐点也很明显比其它的人都要少许多。萤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反倒是我比较尴尬。不过在这个异种至上的地方，会受到这种待遇也是相当平常的事情。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切撒一脸春风得意的走进来，向我们点头示意后坐到了主人位上。 　　“各位，不用顾虑我，请开始就餐吧。” 　　“有什么喜事吗？” 　　我略带嘲讽的淡淡说着。 　　“很少看见你能表露内心的感情，发生了什么好事吧。” 　　“这，真不愧是凖大人。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切撒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女仆们迅速上前，为我和优倒满一杯葡萄酒。 　　“刚才我们得到消息，守护派内部开始出现问题，也许这是我们一举将那些家伙歼灭的好时机。” 　　“是‘你’不是‘我们’。” 　　我纠正了他的说话。 　　“而且切撒，如果你想加入游离派的话，这种危险的立场倾向以后不要再说了，会影响到关于你的评价问题。” 　　“这，这倒也是啊……” 　　面对我丝毫不带客气的回答，切撒扯出一丝生硬的笑容。 　　“很抱歉，在改造派待的时间太长了，不自然的又把守护派当作敌人来看待。”接着，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他的目光移动到了我身边的萤身上。 　　“我还是第一次见凖先生身边带着人类女性出访，她是你的什么人？玩具吗？还是说，她的身体让凖先生你着迷呢？” 　　“我是先生的未婚妻。” 　　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时，萤已经用相当流畅的德语回答了切撒的话。这让我又暗暗吃了一惊，因为在到这里的一路上，从来没有听见萤说话，我还以为她并不懂德语。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她不过是在遵守应有的礼节吧。切撒面对着萤的回答显然也和我一样感到些许的诧异。 　　“真是失礼，原来不想谈婚嫁的凖大人已经有未婚妻了啊。”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是他是在嘲笑我刚才那句没有结婚意愿的说话，不由的叹了口气。 　　“先生本身并没有同意，我只不过是遵守父母的遗命来到先生身边而已。” 　　萤急忙辩解道，也许她发觉了我在这方面的难处吧。虽然她不太可能知道刚才在客厅我和切撒的对话，不过听到切撒刚才的说话，也许已经感受到了什么。 　　“人类还真是厚脸皮啊，死缠着异种，你想得到些什么呢？” 　　“切撒先生，萤怎么说也是客人，你身为主人，这样不太好吧。” 　　优按住差点要站起身和切撒理论的萤，慢条斯理的提出了抗议。 　　“这还真是失礼了……” 　　切撒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他的目光移动到了萤的脸上。 　　“叮！” 　　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这个冷血的家伙仿佛遭受了电击般，一瞬间僵硬的呆立不动，甚至连手上拿的刀叉都掉落在了盘中。这对一向都很镇定的他来说还真是相当稀奇的反应。 　　“父亲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连爱莉莎都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看看切撒，又看看萤，一脸的疑惑。 　　“真像……真像……不对，发色不同，但是……” 　　“真像？” 　　我和优也转过身去看萤，像谁？但是任凭我们怎么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连萤自己也被切撒这奇怪的举动搞的有些困惑。 　　“管家。” 　　切撒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将萤小姐面前的铁制餐具换去，换上和我们一样的银制餐具，还有，找个女仆来服侍她。” 　　“主人，但是那不是异种客人才能使用的……” 　　“叫你去你就去！” 　　“是。” 　　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仆人换下了萤面前的餐具，虽然不知道切撒的态度为什么变的这么快，但是其中一定有很不寻常的原因。“真抱歉刚才对萤小姐的无礼。”切撒站起身微鞠一躬。 　　“不，没有什么……”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萤还是接受了切撒的道歉。 　　在那之后宴会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是到睡觉时间时，又出现了问题。 　　“先生，为什么我一定要和优小姐一起睡呢？” 　　萤脸色苍白的抓住我询问道，很显然她不同意我的提案。 　　“我难道不能一个人睡一间吗？” 　　“萤，要知道这里不比你以前所待的地方那么安全，虽然说切撒对你是那种态度，但是老实说，在这里人类是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可言的。就象那些女仆……”说着，我指了指在走廊中所站的女孩子们。“她们在这里，哪怕就在这个地方被异种撕破衣服满足兽欲，或者被砍杀，也没有人会去管的。虽然我不想说，不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单独在这座城堡里出了什么事都是相当正常的。坦白讲，如果你坚持要一个人睡，那么明天我们面前能摆着你的尸体已经算是相当幸运了。明白吗？” 　　“是……我，我明白了。” 　　听了我的说话，萤吓的脸都白了。 　　“但是，但是我们不能帮帮她们吗？那些女孩子……她们也是人类，为什么在这里就要受到那么可怕的待遇呢？” 　　“这是因为她们是人类啊。而且，她们身边不会有凖先生和我保护小萤哦。” 　　优不知又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把将萤拉入怀里。 　　“走吧，小萤，睡觉的时间到了哦。” 　　“呜……优小姐，拜托你再也不要做出象上次那种事情了……” 　　“放心啦放心啦，我不会弄到小萤嫁不出去的。”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房中，我苦笑了声。跟随着带客的女仆脚步，来到走廊尽头的另外一间卧室。 　　“大人，请您在这里休息。” 　　“嗯，谢谢。” 　　看着女仆正要低头离开，我急忙转过身拍了下她的肩膀。 　　“啊，对了……” 　　“呀！！” 　　没想到我刚一碰到她的肩膀，那女仆就仿佛受到惊吓的兔子般跳到墙角边蹲下。 　　“大……大人，请不要，请不要那么粗暴。我，我会配合你的，请你不要伤害我。” 　　“不，那个……” 　　我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为难的挠了挠头。虽然这种事情女仆们表面上都似乎习以为常，但是看来内在的恐惧实在很明显啊。 　　“我只是想拜托你叫爱莉莎过来一下，可以吗？” 　　“啊，是爱莉莎大小姐吗？是的，我马上就去。” 　　听到我这样说，那女仆如同受到皇恩大赦般的松了口气，冲我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后，迅速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苦笑着摇摇头，坐在了窗边的摇椅上。这种场景其实早已经见的多了，即便在人类之间，也有阶级种族的划分。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东西已经看的很淡了。只要有人掌握力量和权利，那么就一定有阶级以下的被欺压者存在，血统也好性别也好出身也好，人类也时常拿这些东西来虐待自己。弱者虽然值得同情，但是拯救他们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他们不靠自身的力量站起来，任何拯救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残忍的一种罢了。 　　“凖，找我有什么事？” 　　爱莉莎出现在了门口，她身穿着鲜红色的蕾丝洋装，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加可爱了。 　　“这身衣服蛮适合你的。” 　　“哼，那当然。在你那个穷地方，怎么可能有配的上我的衣服？” 　　这时候的大小姐又恢复了平日那副声高气傲的模样，不过这样才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鬼。 　　“切撒那老家伙跟我说的……你应该知道了吧。” 　　“嗯，从父亲大人那里听过了。” 　　爱莉莎面上蒙了一层阴影，她撅起嘴，相当不爽的样子。 　　“没想到父亲居然会提出让你娶我这么无聊的提议，真是让我不高兴。” 　　“放心啦，我也没打算答应他。你那种前胸和后背都分不出来的体型即便脱光了让我欣赏也别指望下面的会有任何反应。” 　　“你，你这个下流的大叔。” 　　“哼，你这个傲慢的小鬼。”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弹了下她的额头。 　　“那么，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知道关于科莱特家族的情况。听切撒说，似乎对你有不轨的举动。” 　　“科莱特……真是的，这又是父亲大人告诉你的吧。” 　　大小姐叹了口气，她的脸颊变的微红。 　　“那个老色鬼，都快八十岁了，居然有这种恶心的兴趣。你是没有见到他看我的那个眼神，就好像狠不得用舌头将我浑身上下都舔一遍，真是让我觉得恶心。老实说，如果要我嫁给他，我宁可……” 　　“逃跑是吗？” 　　我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然后你在考虑目的地时从切撒那里偷偷得知了我的地址，接着就把自己装进棺材打包到我这里，没错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对切撒的态度就很明显啦。” 　　我摸摸一脸惊讶的爱莉莎的头。 　　“你回家一路上就好像去刑场似的，旅行回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表情？优接到的也不是‘参观请求’而是‘保护请求’的委托吧。真是的，不要当我们好像傻瓜一样，其实切撒那老小子早就猜到你的心思，才会让你这个大麻烦主动去找我。” 　　“怎么可能……父亲大人明明是说‘这个人我再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所以我才……” 　　“废话，难道他会说我和这个人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吗？这样一来你还会来我这里？肯定跑别处去了，他就是故意让你以为他不会联络我，所以才说出这翻话的。” 　　说着，我叹了口气。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哎？” 　　爱莉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走？” 　　“相信你也看到了，制造异种这么重大的事件，我必须赶回去向三派做联合公报。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所以明天就走。” 　　“是吗……是这样啊。” 　　我可以听出那个声音中夹杂着多少失望，但是这却是我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晚了，你也回去睡觉吧。” 　　爱莉莎离开后，我也躺回了床上。无尽的黑暗和明亮的月光形成了柔和的画卷，这么说起来的话，明明是光，为什么会和黑暗如此协调呢？我注视着透过玻璃撒入来的月光，冷冷一笑，闭上了眼睛。 　　对了，我还有玩具没有处理。 　　想到这里，我再一次打开了思想的闸门，在黑暗中迅速搜索到了那哭泣和悲伤的灵魂，接着偷偷钻了进去…… 第39章 伪信仰 　　“你真让我感到失望……” 　　我又一次出现在他的心底，而这个已经被痛苦和快乐这两种反差折磨的快要精神崩溃的男人。此刻正藏身在一个漆黑而充满臭味的下水道里，洁白的制服早已变的肮脏不堪，握着枪的双手不断颤抖，他的精神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吧。我感觉到他的内心如同一个将死之人，但是如果他现在失去了生存意识，对我来说就不好玩了。 　　“你对神的忠诚仅仅就是这样吗？” 　　“我……我……” 　　他摇摇头，动作幅度之大仿佛想要把我甩出他的身体。可惜的是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的精神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除非他死去，否则我无时无刻都可以象现在这样在他的身体中和他对话。 　　“你的信念应该不会只是这么脆弱吧，只不过和几个女人睡过觉而已，就觉得自己变的污秽不堪了么？” 　　“不……我本不应该做出这种事的。” 　　他拼命敲打着身边的墙壁，但是除了能够震下一些尘土以外，根本没有别的作用。“为什么不应该做出这种事呢？你怎么知道神没有原谅你……”我尽量用着和蔼的语气平复他焦躁不安的内心，这个玩具手中的枪应该是准备自杀时用的吧，从他的记忆中我看到在那之后抛弃信念的他，和那些女人疯狂做乐的景象。接着因为没钱付账而被赶出来流落街头，一瞬间饱尝人情冷暖，在失去可以信仰和救赎的东西时，通过死亡来逃避这一切也是很正常的。 　　“主，并没有叫人不可以做乐，而不过是叫人不可以过于沉迷于乐趣而已。” 　　“是，是这样吗？” 　　“没错。” 　　我可以感觉到他稍微平静了许多，很好，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有趣的。 　　“如果你虔诚的向主忏悔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原谅你的罪行。” 　　“可，可是我所犯的一切罪孽都是……” 　　“听着，”我打断了他的自白。“世界上没有什么罪孽不可以被原谅的，只要你能诚心诚意的去做告解，那么主会原谅你的……懂了吗？” 　　“主，主真的可以宽恕我的罪行吗？” 　　那个家伙终于振作了起来，用凝重而认真的口吻问道。听他那口气，不是把我当成了上帝的新闻发言人就是当成了上帝的三叔四伯，杀了他都想不到自己是在和魔鬼对话。信仰认真的人比不认真的人更容易堕落，这是我在数年中发现的真理。没有信仰的人只相信自己，他们对自己发布命令，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信仰认真的人按照别人的意志行事，他们对自己没有信心，才需要通过神这么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来赐于自己信心和生存的动力。其实这世界上90％以上的人都没亲眼见过有神下凡来告诉你要这样做才有好报要那样做才有恶报，这些不过是人打着神的旗号来驯服自己同类的一种举动罢了。 　　“主也曾经杀过人，他降下了灾难，毁灭了城市。以惩罚的名义带来死亡，所以这并没有什么罪过。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才有了人类，但是人类依然受着神的眷顾，所以他早已经宽恕这些罪恶。你只不过是在为已经被宽恕的罪恶而自责罢了……” 　　我在他内心深出柔声的呼唤着，提起他求生的意念。 　　“来，站起来。你不需要为自己的欲望而感到耻辱，抬起头看看天空，看看这一切。你做的这些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当然，这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我自己的……想法。” 　　他扔下手中的枪，站起身通过排气口看着那被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 　　“你还可以为这个世界做更多的事情，而不是通过死亡来赎罪。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你不是相信神吗？那么，为什么不相信仁慈的它会宽恕你这一念之差而犯下的小小罪过呢？” 　　如果是个正常的家伙，也许我这番话对他不会起到一点作用，但是对于此刻已经接近崩溃的他而言，无疑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那么，那么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他发自内心的祈求我，这让我有一丝窃笑，但是我瞬间便发现了它，并且让它远离了这个男人的心灵。 　　“你可以去向牧师们寻求告解。” 　　我指点道。 　　“因为你是没有错的，所以只要你向他们告解，那么一定会原谅你的行为。我想他们一定会说‘啊，我的孩子。这种事情在仁慈的上帝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他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一点一点的，我开始篡改他的内心，这种很容易走极端的家伙，只要在他濒临死亡之时给点救命稻草，他就会回心转意了。 　　“来吧……” 　　我催促他。只见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幸运的是，这附近就有一座教堂，当满身臭气与污秽的他进来这里时，我可以看见在教堂中祈祷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却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径直走向忏悔室，然后坐在了那里。木格制的小窗口很快就打开了，从对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事，让你甚至顾不上沐浴更衣，便来到这上帝的恩惠之所，寻求神的帮助？” 　　“我需要告解。” 　　甚至连应该有的场面都不说，这个男人寻求原谅已经到了相当急切的程度。 　　“哎……孩子，你想告解什么？” 　　“我……我没有完成神的命令，我没有达成他所让我达成的一切。我没有消灭神的敌人，我甚至还让自己沉迷于享乐之中无法自拔，我贪婪的舔食着那些女人柔软的身体，她们的呻咛让我为之着迷。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因此，我需要上帝的原谅和忏悔……” 　　“那么，孩子。在这些之后，你有做些什么吗？” 　　“哎？” 　　他为之一愣。 　　“我……我来告解……” 　　“光是告解是不够的，我的孩子。你必须做些什么，来赎清自己的罪过才可以。” 　　很好，如同我预想一样的展开。 　　“你听到了吗？牧师并没有无条件的宽恕你，他还需要你去做些什么。这实在太过分了，你明明在这里，在这间狭小的忏悔室里奉献上了你的真心，但是他们居然不相信你的诚意，还要你去做些什么，才能宽恕你这些原本已经被神原谅的罪过。” 　　我的在他的内心深处继续低语着，我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慌和愤怒一同增长。 　　“我明明在经过残酷的折磨后立刻来寻求原谅，他居然还要我做些什么来证明？” 　　“真是滥用仁慈的主的权利啊，他们明明有代表主去原谅别人的义务，但是却要求你在这里做些什么来证明。他们不相信你的真心，主神圣的仁慈被他们滥用了……” 　　我透过他的心，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看，他们拒绝了你的祈求。你正当的祈求，他们不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他们玷污了主的荣耀和光芒。” 　　“我……我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 　　我引导他的右手摸向腰间的手枪，那是把大口径的手枪，它原本是用来对付非人类的魔物的。 　　“杀了他们，为了净化，为了让主的权利不再被这种自私的家伙利用，杀了他们。” 　　没有丝毫犹豫，他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面那个胡须花白的老神父甚至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击中了眉间，鲜血飞溅在狭小的忏悔室中。这一切激起了他的愤怒，和兴奋。 　　“看看这里……” 　　外面已经传出了尖叫声，枪声惊动了还在教堂中的人们，他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你看他们……” 　　我引导着他的视线，望向那些惊恐的民众。 　　“他们看着你的眼睛中只有恐惧和愤怒，居然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他们不知道你是经过了怎样的磨难才决心来到这里的，他们现在只是把你当作一个精神失常的怪物。你觉得这种人，他们配在神的殿堂里吗？为了神，为了你自己的救赎，既然那些家伙想让你做些什么来证明你自己，那么就做吧……将这些玷污神的居所的家伙们，通通送到地狱。这样一来，当你再次告解时，只要能自豪的说出你所做的一切，那么真正代表着神的牧师，就一定会原谅你的所做所为。” 　　“真正的……代表神的……” 　　“记住，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妄用神的名义，不给予你相应宽恕的伪信者。来，现在，动手吧。” 　　枪声伴随着惨叫声再一次在教堂中响起，当他的精神沉浸在激动与兴奋中时，我悄悄的又潜伏回了黑暗当中，在他尚未察觉时关闭了思想的闸门。 第40章 黄昏时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切撒的办公室，向他告辞。虽然并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但是切撒也应该猜到了吧。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用友好的几乎都快要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目光注视着我。“凖大人请一路小心，我期盼着贵派的友好回应。” 　　“最好别抱太大的期望，毕竟我们那里又不是难民收容所。” 　　我淡淡的回答道，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也在他的预想之内。切撒也是轻笑了声，然后握住了我伸出来的手。 　　“如果凖大人希望的话，让我的小姐也一起同行如何？” 　　赶在我提出要求前主动说出来，真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这或许是吸血鬼生存必备的技能，但是在我的眼里望去，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那种仿佛可以看穿你内心的技能，反过来也是相当危险的存在。“爱莉莎如果想要一起的话，我没有所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无奈耸耸肩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早餐时切撒向爱莉莎宣布了这个决定，虽然大小姐的眼中闪烁着异样兴奋的光芒，但是她表面依然装做蛮不讲理的样子。“如果凖那么想和我一起的话，那么我勉为其难陪同你们也没有关系。”听到爱莉莎这略带别扭的发言，我和优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在用完早餐后，我们就立刻踏上了旅程。没有隆重的欢送也没有大包的行李，爱莉莎的随身物品也不过是一个小巧的行李箱而已。当然，体力活方面还是得由我负责。虽然说这边基本没几个正常人，连爱莉莎本身都是可以单手可以挡住时速高达每小时200公里飞车的怪力女（吸血种的力量比起普通人要大五到十倍），但是为什么行李还是得由我来拿？ 　　“帮助女士可是男性的天职哦。” 　　优微笑着的一句说话就彻底将我的牢骚给压了下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到达法国巴黎，才稍微有些好转。游离派的中心总部就在这里，但是在我们去之前，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优要带萤去游览艾菲尔铁塔和购买服装，留下我和大小姐百无聊赖的在旅馆中打发时间。大小姐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又关上了。 　　“凖，好无聊啊……” 　　“白天你就乖乖待在旅馆。少再想跑去什么地方玩，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游乐场。” 　　我拍拍大小姐的头，在巴黎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有可能出现异种。他们掺杂在人群当中，默默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和别处不同，这里的异种派别混杂并不分明，虽然平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碰面了，会出现怎么样的问题都很难说。在这个城市里，三派各自划定区域，以游离派为缓冲线分开相安无事。很显然大小姐是不知道这种事情的，万一她闯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那么事态说不定会变的相当难以控制。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是为了能让我这已经疲劳不堪的神经好好休息一下，大小姐你还是待在这里吧。 　　“哼，真是的。不过出席个什么会，至于这么麻烦吗？” 　　爱莉莎一面不停的在沙发上翻来滚去，一面发着牢骚。我说你动作能不能轻点，那可是名贵家具，弄坏了我是赔不起的。 　　“凖，我肚子饿了。” 　　仿佛是故意要和我做对，爱莉莎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的向我宣布道。 　　“是是，你要吃什么？牛排？汉堡？”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血。从昨天出家门开始到现在，我一点血都没有喝到，肚子快要饿瘪了。” 　　说着，爱莉莎还揉揉小肚子表示抗议。为了避免再发生象之前那样的惨局，我在柏林飞往巴黎的飞机上将她管的很严，看来这就是代价了。 　　“怎么办……你想出去随便找些食物吗？” 　　我坐起身来叹了口气，爱莉莎见我妥协，脸上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笑容。 　　带着爱莉莎走出旅馆，我们漫无边际的在克里什大街上闲逛着。路人对于爱莉莎时不时投来注意的目光，这也并非是没有原因的。那身夸张到好像王室公主才会穿的蓝色绒礼服装和手拿的白色精致小巧太阳伞，配合爱莉莎娇小可爱的身型和那一头金发，不得不使生性浪漫的法国人对其发出一声赞叹。但是站在她身边象个落魄乞丐的我，却反而有点不太自在。说起来，优在去逛街时并没有说要为我购置新衣，我还真是差点忘了这些。 　　带着爱莉莎寻找食物之路继续前进，不过在白天的这个时段，想要找到可口的食物也不是那么容易。正午的阳光直射在街道上，热浪扑面袭来，实在让我有些受不住。大小姐的额头上也出现了汗珠，看样子再不快点的话，也许会饿急了随便抓一只就咬也说不定。 　　“休息一下吧。” 　　我这样向爱莉莎建议道，而她似乎也蛮同意的样子。点了点头，乖乖跟着我走到附近的阴凉处坐下。 　　“哎呀？这位小姐怎么了？” 　　正当我们坐在树荫下休息时，身后传来了年轻女子的声音。转身望去，只见一个女性正站在门口望着我们。 　　“是不是中暑了？来我的店里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打开门。向我们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于是我带着大小姐走进了这家店。从外面看上去是家普通的酒店，内里也是如此。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装饰和招牌，整座酒吧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感觉。只有主人养的几盆植物在酒吧间不合时宜的向世界展现自己的风采。白天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感觉到有冷气吹来，爱莉莎明显好了许多。 　　“凖……我饿的不行啦，就她吧。” 　　坐在座位上，爱莉莎拉住我的衣服，指着那名年轻女子正在准备饮料的背影哀求道。 　　嗯……的确这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人，而且她也算是个相当年轻漂亮的女性，在爱莉莎来说，口感应该也不会差。（她曾经向我抱怨过男人的血又难喝又苦涩）而且看爱莉莎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红，就知道再不让她吸血的话，暴走只是时间问题了。 　　“毕竟人家对你不错，不要杀了她。” 　　我小声的提出了建议，爱莉莎急不可待的点点头，接着如同幽灵般飘到了那女人的身后。我看着她突然跳起，接着咬住了女子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没有一丝挣扎，女人就那样倒在了地面上。巨大的响声发出，但是没有任何人来看。看样子在这里，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别的客人。我点了根烟抽起来，看着大小姐满足的吸允着鲜血，接着站起身抹抹嘴巴。 　　“满足了？” 　　“呼……虽然不算太好，但是总归还是能填饱肚子啊。” 　　“有的吃就不错了，她还活着吧。” 　　我走到那个女子的身边，她的胸口在平稳的起伏，应该没有太大关系，至于脖子上的两道伤疤，只要用治疗魔法就没问题了。在这一切结束后，我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样在她醒过来时，也会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贫血才会晕倒。 　　“好了，我们走吧。” 　　我掏出钱放在桌上，又最后看了那个女子一样，拉起爱莉莎走出了酒吧。 　　“凖，一百法郎会不会太多了点？你就是这样乱花钱，才会穷到这个地步啊。”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花这冤枉钱？算了……反正钱是优的，不够再问她要。”那头狐狸当年抽走我那么多佣金，现在让我浪费一点应该是没话可说吧。 　　当我们回到旅馆时，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太阳不再象白天那般刺眼，柔和的桔黄色光芒如同轻纱般披在巴黎的街道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如此专注的看日落了，在我的印象中，每天跑车运客才是我的主要行动，我甚至想不起最后一次欣赏日落和星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优和萤已经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堆放在客厅，我甚至连去看看究竟是什么的勇气都没有。当中她们也为我买了一件西服，看上去相当合身。 　　“这可是萤买给你的哦。” 　　优一如既往的环抱着萤，在她的肩头露出笑脸对我说道。 　　“看萤多可爱，还没有结婚便已经开始为你着想了。呼呼……” 　　正当我准备辩驳几句时，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看样子，开会的时间到了。 第41章 联合会 　　在稍做装扮后，我们坐上车，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开车送我们去游离派的中心机构。说实话我讨厌这种形势的三派联合会议，一想到象个犯人似的站在中心接受三派高层领导的询问和调查我的胃就开始痛。原本我希望优能够代替我出席这次会议，无奈的是听说“那位小姐”希望我能亲自到场，才害的我现在穿着这身和自己极度不相称的西服坐在豪华轿车上前往目的地。我松了松领带，又试图解开领口的扣子。 　　“不行哦，凖先生。请你忍耐到会议结束以后吧，不然这个样子出去的话，会被人当成笑话来讲的。” 　　坐在我身边的优发现了我的举动，急忙伸出手来阻止，接着又将领带恢复了原状。爱莉莎和萤坐在对面，我可以感觉到萤看着我的目光中带有些许的怨恨。 　　“优啊，不用穿的这么豪华也无所谓吧。” 　　我无奈的再次向优抗议道。不但是我，优和萤也身着名贵的连身衣裙，看上去就好像是参加什么高档的舞会或者酒宴。大小姐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因为她平常穿着便已经够离谱的了。轿车平稳的行驶在路面上，车厢内沉默的气氛让我实在受不了，优正在思考在会议上的陈述，爱莉莎双手拖腮，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萤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显然有些紧张。优给她挑选的是一件黑色无袖V领晚礼服，斜披而过的布料紧贴在她的身上，将萤那娇好的身材衬托的一览无余。圆润可爱的胸部和苗条的腰身，再陪衬这可爱的脸庞，在一个普通的晚会上很容易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个……先生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我……”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萤双手环抱在胸前，流露出一丝羞涩。 　　“嗯？怎么了吗？” 　　不知道萤究竟在害羞些什么，难道很怕自己这样被别人看到？按照她的性格来说也不会是这样的人啊。 　　“那个，我里面……里面没有穿，所以不要看的那么入神啦。” 　　萤越说越小声，后面几乎象蚊子叫一样。 　　“小萤不用那么害羞，原本晚礼服就是不可以穿内衣的，习惯就好了。” 　　优吃吃的笑着打消萤的不安，不过话要是那样说，为什么你穿的这么保守？而且这长长的袖口和后面那方块型的腰带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个？这叫和服啦……怎么样？很可爱吧。” 　　优说着，还得意的冲我笑了笑。这头狡猾狐狸自己穿成这个样子，却让萤穿那种东西……嗯，不过站在我的立场上，看这样的萤也是蛮养眼的，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抱怨。优所穿的是印有樱花图案的老式和服，记得她曾经说过这叫什么来着……振袖？还是什么……不过说回来的确这样的打扮会让优看起来相当人畜无害的样子，狐狸真是擅长伪装啊。 　　“这叫做基本礼仪，凖先生怎么可以乱说？” 　　优不满的嘟着嘴向我抗议道，糟糕，难道我脸上表情出卖了内心想法吗？ 　　“我想请问一下，这次会议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呢？” 　　说起来，萤的确不太清楚其中的相关情况。三派最高联合会议只有在出现非常重要的问题时才会举行，举行会议时参加成员必须着装正式装束，会议期间停止一切派别斗争，由游离派负责主持。这些不知道从有星星还是有月亮开始就订下的规定，现在也被各派成员严格的遵守着。 　　这时轿车已经驶入香榭丽舍大街，穿越凯旋门，向卢浮宫的方向而去。 　　“到那里之后，你和爱莉莎两人不用跟随我们进入会议厅，只要在休息室待着就好。”我向萤嘱咐道，她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这时候会去很多三派人士，但是真正能够进入会议厅的只有核心成员，所以你们和其他人一样，必须在休息室等待才行。”优看穿了萤心中的疑问，向她解释道。“但是萤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虽然这个时候三派不会互相出手，但是因为并没有约定不可以伤害人类，所以务必注意自己的安全，只要跟在爱莉莎的身边，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是她的保护者吗？我不要，我还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呢！” 　　爱莉莎相当不满的抗议道，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只不过是让萤跟着你而已，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可以带她一起去玩啊。” 　　优耐心的劝着爱莉莎。 　　“哼，让一个人类跟在身边。让别的异种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万一我被卷入什么麻烦，你们谁来帮我负责啊。” 　　“行行……大小姐你不管搞出什么麻烦，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 　　我万般无奈下举手投降，而得到我的保证后，爱莉莎才哼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 　　卢浮宫此刻已经闭馆，在一片漆黑的馆口停车后，我们走下车来。优仔细而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遵照我和优的指示，她跟在爱莉莎的后方小心保持着距离。“对了，萤居然也会说法语啊。”之前早就察觉到了，不过萤居然会说这么多国的语言实在让我相当惊讶。 　　“这应该也算是小萤的特殊技能吧。” 　　优也看着悄无声息的馆口，开着小小的玩笑。 　　“如果是地图上有的国家的语言，我几乎是全部都会的。” 　　萤面带着相当谦虚的笑容对我说出了非常有冲击力的发言，不管怎么样这已经超越技能的范围，应该算是一种特技吧。我赞许的拍了拍她的头，接着走进馆内。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电梯间和紧急出口的灯还亮着。脚步声回荡在广阔的大厅当中，又从墙壁上反射了回来。身着盛装的我们来到这连鬼影子都看不到的大厅，未免有些太过可笑。看上去就象是急忙参加晚宴却走错会场的家伙们，我知道甚至连萤的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但是我们只是走进电梯，接着优按下了通往地下三层的按钮。 　　地下三层很快就到了，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地下停车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虽然有些疑惑，但正要走出电梯的萤被优拉住了手。 　　“小萤，不要那么急哦。” 　　“哎？” 　　似乎在证明着优的说话，电梯门关住，没有任何人命令的自动继续向下降去。 　　指示灯依然停在负三层没有行动，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电梯在不断下降，似乎前往一条永远不可能到达终点的道路。在静坐了十五分钟之后，终于缓缓的停住了。 第42章 报告书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用桃心木制成的站台都让人心情不好。四周寂静无声的空洞中充满了黑暗。仅有的几盏电灯排列为两行，引导着我们走向屹立在这个空洞中心的小型圆台。已经风化的岩石无声倾诉着古老的历史，在这不知何时生成的圆形空洞中，三派的领导层正在静静的等待着。 　　“凖先生……” 　　我还在犹豫之时，身后被优小小的推了一把。 　　“请快点走上去吧。” 　　“喂，优，我可是有恐高症的，能不能不上去啊。” 　　圆形空洞中央所立的方型石柱，是我即将要走上去的地方。那里我曾经去过几次，向下望去深不见底。给人一种直通地心的错觉，看看门外装饰豪华典雅的休息室，和这个寒酸又冷清的地方还真是天壤之别。 　　“凖先生，请不要再抱怨了。” 　　身后传来优坚定的催促，我只好在心中暗叹口气，顺着灯火的引导沿着那只有四米宽的空中岩道走上前去，优紧跟在我的身后，地下空气充满了水份，这已经超越凉爽到达寒冷的程度了。真是的，为什么只有这个鬼地方没有装空调，难道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来说，保持自然状才是最重要的吗？真希望他们也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想法。 　　考虑着这种乱七八糟根本无关紧要的琐事，我走到了引导道的终点。 　　“我曾经对他说，召来不幸的原因全在你们自己。” 　　当我走上台的瞬间，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从空洞中传来，仿佛正在聚集的热带低气压，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使人觉得不得不跪伏在声音主人的脚下，仔细聆听他的说话。但是此刻那个威严的声音消失了，另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接着它尚未消失的音调继续说道。 　　“你我同为尘土，为何我要听你的指令？” 　　纯真的似乎不懂得怀疑，如同水晶般透明的疑问。但是随即又被一个古老而慈祥的声音掩盖了。 　　“若为民者，则民爱之。众生之苦，必有所结。” 　　短暂的沉默后，三个声音一同在这空旷的洞穴中再次响起。 　　“以异种的名义为誓，此刻我们同聚于此。” 　　为什么每次都要弄这无聊的开场白，我心中实在有些烦闷，虽然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人或许有威慑作用，但是对我来说，只是觉得这无聊的开场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游离派调停之者，凖。” 　　“在。” 　　我上前一步应道。 　　“游离派监视之者，浅川优。” 　　“是。” 　　优也上前一步，站在我的身边低声回答。 　　“三派领导层齐聚于此，正在关注着你们的报告，请陈述。” 　　优开始流利的向三派最高领导层做起了报告，她隐瞒了我私自与佛郎希丝家总管复仇的部分，同时很明了的叙述有关于人工制造异种的工厂如何被发现，接着被摧毁。 　　“我们目前所能知道的就是，有某种势力试图人工制造出异种，虽然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从我和凖大人的研究调查来看，也许会涉及异种三派的高级人士，利用融合魔法阵分散灵魂这种高等技能，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到的。”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报告后，优用这句话做了总结。 　　“非常感谢优小姐的汇报，但是我有一事相问。” 　　在听完优的陈述后，那个慈祥而古老的声音响起。 　　“其中的三个关键人物，尤克·泰伯伦斯，西菲特·拉尔和库切别伦耶夫·塞伯。你有否得知他们的真实身份？凖先生，对于拥有可以从死人尸体上窃取其一切记忆亡者之术的你来说，不是件很困难的事吧。” 　　“我其实也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害的我连悠闲的生活也不能过还被迫放弃自己管理的城市跑到这里来做报告。” 　　无视优阻止的眼神，我从衣服中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可惜的是那些家伙似乎也是人造出来的，在我动手抽取他们的记忆之前，已经自动化为灰烬。否则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到那家伙的老巢逼他给我磕头认罪了。” 　　“关于这三个人的资料，我们有调查过。是属于守护派的低级领导层……不知道你如何解释这件事？” 　　那个威严的声音带着些许嘲笑响起，似乎在故意为难守护派。这也在我的预料之内，不过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看这两派的笑话就好。那个古老慈祥的声音来自守护派最高领导——公孙轩辕，而咄咄逼人向其发难的威严男声则是改造派联盟议会长——柏丝·德墨忒尔。三派之长均身负着永恒中最为强大的异种，这也是他们此刻在这里互相对立的原因。势均力敌象征着平衡，同时也是不稳定因素的来源。一旦开这种会议，出现辩论和嘲讽是必不可少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凖，请尊重三派最高会议。” 　　那个悦耳的女声又一次出现，真是的，虽然说不太想听她的话但是在这种时候似乎也不适合抬杠，无奈之下我只好熄掉手中的烟头。“关于那样东西，优已经呈递三派最高领导了，我们应该可以退下了吧。” 　　不想再听德墨忒尔喋喋不休的讽刺和公孙充满愤怒的反驳，我提出了请求。当然，如果能现在就让我们离开这里是再好不过的了。不然这些人一旦开始出现矛盾吵上一个世纪都不是问题。至于刚才我所说的东西，则是之前爱莉莎从那些伪异种身体中所拿出的白色肉球，优一直将其放在自己的耳环中保存着。直到刚才提交报告时，才一并送出。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卸下肩膀上的担子，继续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了。至于谁做的，为什么而做，就交给这三位去商量吧。 　　“……你们可以退下了。” 　　面对我的提议，清脆的女声略为犹豫了下，接着答应道。其余两位也停止了争辩，看来暂时有段时间能够安稳的过段日子。 　　直到身后厚重的大门关上，我才长长出了口气。 　　“真是无聊啊……送个报告而已，居然还要我在那上面站两个小时之久。” 　　“凖先生你根本没有资格抱怨，要知道一直在说话的可是我哎。” 　　优皱起眉头，不满的抗议着。 　　“而且我已经提醒您很多次，不要在三派领导面前那样做啦，也许会出现对你自己相当不利的评价也说不定。” 　　“优你还是蛮担心我的嘛。” 　　我微微一笑，接着伸手揽住优的腰间将她抱入怀中。 　　“放心吧，我不会有问题的。” 　　一面感受着优柔弱无骨的身体，我一面轻声对她说道。 　　“如果被小萤看见的话，可不得了哦。毕竟这里人可是很多的。” 　　优没有拒绝我的拥抱，只是吃吃的笑着。 　　和之前那地牢般寒酸的会议厅不同，外面的休息室极尽奢华之能，让人觉得似乎是故意和会议厅形成鲜明对比的样子。圆供形的天花板以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古希腊风格石柱，还有镶嵌着金边的水晶吊灯与名贵的手编羊毛地毯，如果算上墙壁悬挂的各家名画，光这个大约有三分之二足球场大小的休息室或者就值国家预算资金的一半了。此刻当中到处都是人，甚至无法看见爱莉莎和萤究竟在什么地方。 　　“那么，我去找找小萤和爱莉莎。凖先生你还有事要做不是吗？” 　　轻轻挣脱我的怀抱的优，微笑着指向不远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年轻男人正迈着稳健自信的步伐向我走来。当他来到我的面前时，微微前倾行了个礼。 　　“凖先生，请跟我来。‘那位小姐’有事找你。” 第43章 夜之少女 　　跟着那名年轻男子的步伐，我穿越过热闹的厅堂，走向中间有星月装饰的大门。设计这个地方人的确考虑非常周到，三派各自在这里拥有独立的空间，但是因为这里毕竟是游离派的所在地，所以其它两派在这里只拥有聚集的权利。每扇大门都是由上好的红木制造，雕刻有不同的图案使人相当容易分辨。游离派的大门上装饰的是星夜与月，改造派的大门上则是雷与山峰，守护派的门则雕刻着太阳与大地的图案。配合下方通往联合会议厅的通道以及耸立在整座大厅中央用于承载人员的电梯式立柱，这里很平稳的向人展现出一幅对等的休闲感。这也是我们游离派的杰作，那个身负着伊克蒂诺斯异种的男人一生中完成的最高级作品。可惜的是他并没有亲眼看见这里完工———在280年前的那场战斗中，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被敌人五马分尸了。 　　“小姐，他来了。” 　　“辛苦了，你们退下吧。” 　　我看着坐在巨大书桌后那个小巧的人影，这个场景还真是相当怀念。那幅认真而倔强的神情和清澈到没有任何怀疑的眼神，仿佛让我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从那天起，我就被这位黑夜中的女神深深吸引住了。和萤一样的黑色长发，湛蓝色的眼睛与精致小巧的嘴唇，她并不完美，但是任何人只要被她的眼神看过后，都会不由自主为这个孩子而心动。那是一双不懂得怀疑充满信任的眼神，虽然她已经活了将近两千五百年，但是岁月并没有让她的心灵受到一丝污染。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反而会觉得更加痛心也说不定，因为那承载着她身体的轮椅，向人们宣告着这个女孩已经再也没有办法走路了。 　　“好久不见了，小小姐。” 　　我伸出手如同平常般向她打了声招呼，而小小姐也微微点了点头，从她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就可以看出，对于我这个已经被贬为最低阶级的家伙她还是非常高兴见到的。 　　“凖，即便是你，也请务必遵照标准礼仪！” 　　站在小小姐身后那个胡子花白的秃顶老头还是和以前一样麻烦而罗唆，我无奈的叹口气，半跪了下来。 　　“不用了，凖……克劳斯，你也可以下去了，我想要和凖单独聊聊。” 　　“但是小姐，这个家伙……” 　　“下去？好吗？” 　　“是……” 　　只要被小小姐眼睛望住的人，没有谁会超过半秒钟来拒绝她的提议，克劳斯你也实在是笨，在小小姐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知道游离派中最不成文但是却必须要遵守的规定就是不要拒绝小小姐的要求吗？ 　　直到克劳斯不情不愿的走出门去，小小姐才终于将微笑彻底搬到了脸上。 　　“真的很想你，凖……” 　　“十年了，这十年来看你独自一人做的也不错啊。真不愧是我的小小姐，为你感到骄傲。” 　　礼仪这种东西只不过是表面上而已，无论从年龄还是身份上来讲我都要比她大许多，在我离开聆听者这个位置之前，一直都是她依靠的对象。三派领导人中属她的资历最浅，所以当初选她为领导人时，可以说是力排众议的结果。在陪伴小小姐经历了整整一千五百年的派别事务处理后，我终于受够了这种几乎不是人做的高层生活，打了个假条申请降级去也。一方面是想让自己充分的休息，一方面也是因为小小姐已经能够独立处理派别中的事物，我也不用再象跟屁虫那样围在她身边转了。 　　“优没有跟你一起来吗？我很想问问她你最近的情况。” 　　“这种事你直接问我不就好了，还问她做什么。” 　　“因为如果问凖的话，那么你一定不会老实告诉我答案的。” 　　“小小姐，你也未免太不相信我的话了吧。” 　　“不要再叫我小小姐了，虽然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我更希望你还是能够叫我的名字。因为那是凖你给我的，我最宝贵的东西……” 　　说道这里，小小姐停顿了下，睁开眼睛望着书桌上的报告书。 　　“报告我已经看过了，但是兄弟会的成员们却不认可你和优的调查结果，这些异种孩子们的生存年龄都不到300岁，我真的很担心事态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在之前的那次大战后，游离派能数的出年头的大部分都已经战死，活着的也全部隐居了起来，可以说现在的游离派能够从开创之初一直待到现在的，除了我和刚才离开的秃顶老头克劳斯外，仅剩的几个高层人士都学我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做基层工作了。活的时间越长，越对权利不感兴趣，这或许是我们这些异种的通病吧。兄弟会原本是为了辅导小小姐而成立的高级领导层面，但是随着成员的年轻化，他们迫不及待的想从小小姐这里夺取更多的权利，看的出小小姐为这事伤透了脑筋，她不想和兄弟会闹翻，但是也不可能把手中的权利分化掉。 　　权利是领导必要的基础，如果最重要的权利没有握在主要领袖的手中，那么事态就会变的非常难以控制。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情分心的时候，我们应该尽量控制住自己目前拥有的势力并加以发展。” 　　看着小小姐眉头紧锁的为难模样，我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在离开前将兄弟会处理掉了。原本我是想让兄弟会成为小小姐命令的执行者，不料现在他们反而成为了一种妨碍。不得不承认我当时对这件事看的实在太轻了。 　　我走到小小姐的身后，握住她的轮椅把手。 　　“我们出去转转吧。” 　　“但是，克劳斯一定会跟在我们的身后不是吗？” 　　“这点不用担心。” 　　我微微一笑，黑色的魔法阵瞬间出现在我们的脚下，在闭上眼睛搜索到附近最能吻合的波长后，我默念起咒文让空气与风回荡在身边，在那秃顶老头有所察觉冲进来时，我们已经消失了。 　　“睁开眼睛看看吧。” 　　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青草的香味夹杂在空气中，黑夜中点点的繁星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是一个比较平坦的小山丘，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见下方零星的木屋。 　　“这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 　　面对着小小姐略带困惑的询问，我只是耸了耸肩膀。 　　“也许我们还在法国，也许已经到了别的国家，我也不过是在世界上找到了一个在这时最适合放松心情的地方而已。” 　　传送是一种比较看运气的技巧，和人们想象中那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猜测不同，传送魔法需要调整魔法的波动与波长，接着选择最适合的地点进行传送，如果选择不好的话，请想象传送完毕后发现你脚下是太平洋中心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吧。 　　我推着小小姐的轮椅慢慢在草地上行走着，她对这一切看上去都相当喜欢。不时的弯下腰去拾取草地上盛开的鲜花，将它们拿在手中把玩，又或者抬起头，看着明亮的圆月，双手抱在胸前祈祷。“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来过了，克劳斯总是说外面很危险，不肯让我出来。” 　　“我知道。” 　　我淡淡回答了她这一句。和小小姐在一起时，我想起了萤。虽然她并不象小小姐这样惹人怜爱，但是却总会让人担心会不会弄出什么麻烦。还有爱莉莎，那个任性的家伙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上帝保佑她不要弄出些没办法收拾的事情来就好了。想到这里随即又安慰自己，既然优已经去找了她们，那么应该没有问题吧。坦白说，站在男人的立场来看，身边环绕着各式各样的美女（某些人性格如何暂且不论）的确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象现在这样让我提心掉胆求神拜佛的祈祷不要出什么事，大概这就是对于我在美人堆中待时间过长的惩罚吧。 　　微弱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本温和的空气中不知何时也充满了残忍的杀气。 　　“也许我的确不应该带你出来的。” 　　我苦笑着对小小姐说道，而她则只是摇了摇头。 第44章 双重标准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可否请你们回去？” 　　我挡在小小姐面前冷冷注视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共有六只，都是一些陌生人，大概因为不认识所以也不用戴着面具黑巾一类的货色来遮挡自己的面孔。不过这些家伙倒让我想起异种世界中流传的某个暗杀集团，他们从不戴面具行事，是因为他们自信没有人可以活着逃出他们的手心。如果派这些人来对付我们的话，实在是太过托大了。 　　“凖，请小心。” 　　很明确的感受到对方杀意后，小小姐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这句话应该对你说，身体没问题吧。” 　　“嗯。” 　　小小姐很听话的点点头，接着手缩回来放在了胸前。 　　“维持原形的话900秒没有问题。” 　　“OK，那么这些家伙就交给我收拾好了。” 　　从这些人身上的气味可以感觉出都是人类的异种，看上去已经彻底恢复了的样子。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冷热兵器应有尽有，如果干掉他们的话，这些武器就足够我发笔横财的了。就在我盘算这些家伙手中的武器究竟能卖多少钱时，一阵阴冷的风夹杂着武器的呼啸声已然向我冲了过来。人类的异种本身并不难对付，但是因为要顾忌在我身后的小小姐，所以我这边也不能太大动干弋。默念着咒文聚集起面前的空气，试图形成一片空气墙来阻挡住对方的袭击。 　　但是我想的显然有些天真，被空气墙阻挡只是一瞬，那名刺客随即以几乎违反物理法则的动作飞跃向空中。紧接着枪声响过，一枚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配合默契的三人组迅速来到我的身边，看样子他们是想将我围困起来，再由外围的狙击手封锁我的行动。果不出所料的，眼角闪过的两个黑影已经冲向了小小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异种，不过估计也是些在黑社会中享有盛名的家伙吧，如此干脆利落的动作也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虽然你们表现的非常努力，但是人类异种毕竟也不过是人类而已，我冷笑一声，将双手早已经集结的力量瞬间放开，巨大的气浪使的围困着我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数步。而就在此刻，我已经闪到他们的身后终结了这些可怜家伙的生命。 　　当那三具被从中劈开的尸体倒在地面上时，冲向小小姐的两个人也没有好的运气，在小小姐的轮椅旁他们所剩下的，不过是一张已经皱巴巴皮包着骨头的木乃伊。小小姐看着地面上那两具毫无生命可言的干尸，无奈的叹了口气。 　　“呯！” 　　又一颗子弹从树丛之中射出，在我挥手抓的刹那，小小姐也自己推着轮椅就那样与夜色融合为一体消失。紧接着在树林中响起巨响，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就那样从树丛中被抛了出来。 　　我走到小小姐的身后，推着她的轮椅来到那个男人的面前。看起来似乎已经离死不远的样子，被小小姐碰触过的半边身体已经逐渐老化，并且仿佛被吸干水份的纸张般让人恶心。此刻这个男人正拼命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但是好象已经无法再有行动了。 　　“可怜的孩子……” 　　看着眼前这已经必死无疑却还挣扎求生的人，小小姐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来袭击我呢？”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小小姐根本不需要他的答案，她只是勉强前倾着身体，接着伸出那稚嫩的小手在男人的头顶上轻轻一拍，那家伙整个人立刻变成了一堆破碎了皮片，好像被历史风化过后的尸骨。又重新坐回轮椅上后，小小姐似乎有些劳累了。看看四周，刚才还是如同天堂般美丽的草原现在到处都是血迹和掉落出来的内脏，看样子已经不再适合散心了。 　　“凖……你辛苦了。” 　　仿佛已经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一切，小小姐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魔法阵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脚下，只不过是瞬间工夫，眼前的景色都已不复存在了。 　　“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小姐根本不能外出，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我们转移回来后，所遇到的首要问题就是克劳斯这老头喋喋不休的训导。 　　“你也是我们当中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不了解有多么危险。小姐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游离派还如何去领导下属。” 　　“克劳斯啊，你也保护过度了吧。” 　　我忍无可忍开始反驳道。 　　“小小姐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身为领袖，她有分寸的。你又何必这样天天看着她不放？甚至连外面都不让她去，这对小小姐来说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我有为组织着想的立场，和你这个放弃责任游山玩水的家伙不一样！为了组织的利益，要求小姐牺牲一点也是没有办法的。” 　　“要牺牲你不会找别人，总之我是没办法同意你的想法。” 　　“哼，就是因为凖你是这样懒散的人，游离派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克劳斯的说话让我的心头出现了一股无名怒火。 　　“哦？你是想找我打架吗？” 　　“对于擅自将小姐带离这里的人，原本就需要一定的惩罚。” 　　说着，克劳斯打了个响指，光芒骤现下，一头巨大的白色老虎出现在他的身后。 　　“会召唤四圣兽就了不起么？” 　　我冷笑着默念咒文，几乎是在同时，塞伯拉斯也来到了我的身边。地狱的三头看门犬与镇守西方的神兽相互对视着，只待我与克劳斯一声令下，便展开搏斗。 　　“克劳斯，这不是凖的错。是我想到外面去走走……” 　　或许是见事态不妙，小小姐急忙插到我与克劳斯之间说道。 　　“小姐，也请你务必考虑下自己的身份。如果您出了什么事的话，原本就对我们游离派虎视眈眈的两派成员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小小姐这不是你的错，想出去走走没什么不对。只不过是这个老脑筋的家伙有些死板罢了。” 　　“凖！你这家伙……” 　　“还想再来吗？” 　　“不好了！凖先生！！” 　　就在我们即将出冲突之时，优突然间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在看见小小姐和克劳斯后，迅速而谨慎的向他们行了个礼。 　　“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突然打断我和这死老鬼的吵架让我比较不爽，但是看优的神色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发生。 　　“是的，小萤她……” 　　优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小姐和克劳斯，似乎有些犹豫。 　　“她被兄弟会的人带走了。” 第45章 三道迷题 　　根据优的说话，她在寻找萤和爱莉莎时，从别的异种口种得知他们已经被兄弟会的成员带走，这才匆忙来到小小姐的办公室，但是在这里显然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因为从小小姐那疑惑而迷茫的眼神中已经可以看出，她根本就不知道兄弟会的行动。我有种失控的不祥预感，但是此刻却并非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当我和优走出卢浮宫，试图寻找两人时，却得不到一点线索。 　　“你确定是兄弟会的人吗？” 　　“是的，为了谨慎起见，我特意问过三派的异种成员，他们都异口同声的确认佛朗希丝家的小姐和那个人类被兄弟会成员带走了。”优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出现什么缺口的。但是让我无法想通的是，兄弟会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那些生存才不过几百年的异种通常年轻气盛，但是擅自做出这种举动也太出格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有找到那些家伙，才能得到这个答案。 　　雨开始下了起来，但并不是很大，风夹杂着雨点打着旋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那个方向有血腥味。” 　　优睁开了眼睛，手拿着美人扇指向布劳涅森林的方向。那个身处巴黎繁华中心的，充满堕落与快乐的黑暗公园。 　　“也许是普通的凶杀案。” 　　我在潜意识中反驳着优的判断，有血腥味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时代堕落的家伙比没堕落的还要糟。” 　　“既然我们没有线索，那么就按照最明显的方向先去查查也可以吧。” 　　优反驳着我的意见，接着身形一晃，我看着她那模糊的背影迅速融合进外面灯火通明的车流和高楼大厦当中，只能不由的叹口气，紧跟了上去。 　　下面浓密的树林阻挡着我们的视线，使我们无法看清楚这个公园中的一切，但是这并不成问题。在优如同猫一般安静轻柔的着地时，我早已经动用自己的力量将四周的生命特征全部探索过了。让我扫兴的是，居然真的得到了优所预想的答案。 　　“优……凖……你们真慢啊。” 　　爱莉莎靠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右手捂着腹部，血不断的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她那原本华丽的礼服也染上了大片血迹，不过可以看的出来这些都并不是她的。“兄弟会那帮笨蛋……以为本小姐是什么人。”一面接受着优的紧急治疗，爱莉莎依然不肯住口。 　　“你先给我好好冷静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眼前这一切我的脑子已经开始乱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呜！” 　　爱莉莎紧咬着牙关，看的出她也忍受这痛苦很久了。 　　“那些家伙想绑架我和萤，结果被我看穿了。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动手……哼，区区的人类种怎么可能打的过我？但是……”说着，爱莉莎又停下来吸了口冷气。“没想到居然有神种在里面，我实在太大意了。” 　　“有火焰灼伤的痕迹，是持有圣剑的神种。” 　　一面治疗着，优一面向我报告道。 　　暗黑兄弟会中的成员应该全部都是魔种才对，究竟哪里来的神种？这点记忆我还是有的，漫长岁月中我最值得骄傲的就是耐心和记忆力，虽然现在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我希望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象被历史掩埋的真相一样只有个大概的轮廓。我很清楚的记得，暗黑兄弟会———围绕在小小姐身边贯彻她的旨意和命令的十三位兄弟，背负的都是同样的魔种。从堕落的魔王到黑暗深渊的将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不认为就凭他们几个可以违抗我和小小姐。 　　“萤怎么样？” 　　“被他们带走了……那个麻烦的人类……”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爱莉莎却微微脸红了一下。 　　“明明是要救她的，真是可恶。” 　　“这还真是麻烦呢……” 　　虽然这样说，但是从优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来一点麻烦的意思。 　　雨越下越大，寂静的公园中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了。我仔细观察了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快点回家的好。 　　“我们撤吧。” 　　回到我们所居住的旅馆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爱莉莎的刀伤虽然比较严重，但是真不愧为吸血种，有着强劲的恢复能力。当我把她抱到床上休息时，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直到看着爱莉莎平稳的呼吸，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的红润时，我才安心的离开起居室，回到客厅。优已经换回了平日的服装，正拿着手中的一个东西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是什么？” 　　“这是爱莉沙身边掉落的东西，看样子象是一个耳环。” 　　优伸出手来，一个长方形的金属条呈现在我的面前。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无机物特有的光泽，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它究竟哪里象耳环。 　　“为什么不说它是把钥匙，或是别的什么？” 　　“因为发现它的时候，它被镶嵌在一片被撕裂的耳朵上。” 　　优笑了笑。 　　“我们的大小姐出手还真是激烈。” 　　从她衣服被喷洒的血迹来看，爱莉莎的出手也许比我们想象到的更加夸张。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除去地面上大片血迹之外，居然没有找到一丁点尸体的碎片，那么可能性就是他们全部带走了。但是如果他们这么做，就表明他们非常了解我的能力才是。 　　“耳朵呢？” 　　“我就知道凖先生一定会问道。” 　　摆着一幅“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优将一个木盒放在了我的面前，里面仅剩的那半只耳朵已经没有血液的支持，变成了纯白的物体，和玉那种纯洁白嫩的颜色不同的是，这种略带少许暗青的白色象征着真正的死亡。“我不知道能够窃取到什么程度。”我拿起那只耳朵，感受它柔软的触感。这是一个女性的耳朵，我的上帝。 　　我不由的有些懊恼，这也太支离破碎了。如果运气好，我或许能够从这耳朵上得到一些零星的资料，但是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想顺着手指攀爬到耳朵上，钻进那微小的空间去探索秘密。这和霍尔丝的“回望过去”不同，她可以借由碰触一个人，从而象倒录像带搬回转观看他的人生经历。而我却只能从人的大脑骨髓及内脏中，强制榨出他身体所记忆的一切。 　　人的身体本身就拥有记忆力。 　　当科学家都纷纷认为大脑才有记忆能力的时候，总是忽视了这一点。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有其独特的记忆能力，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一个人每天都习惯了从腰后掏出手机，那么如果某一天他的腰后如果没有配带手机的话，这个人依然会去如此做。有人称之为习惯性动作，这其实就是手的每一个细胞已经记忆住了这种重复单调的动作，才能得以完成。当然，对我而言如果能够拿到大脑的话，也可以学习霍尔丝从那个人的脑细胞中榨出一切回忆，但是毕竟力量有别，我既不能做到她那么精密，也无法做到那么得心应手。当然，我的能力也有时效性，一旦器官的组织全部死去，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榨的了。 　　“我会给你奖励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此刻的我已经将自己的魔力与思想和这片耳朵同调，可以听到它最近所记忆的一切。 　　“我不会让你吃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听过。 　　“兄弟会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必须要在他掌握权利之前，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说话，但是此刻我来不及思考，只能单纯的将它们先记录下来。当这片耳朵仅剩的组织细胞死亡后，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核’只能维持24天，我们的圣战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权利……我们需要巩固这一切。” 　　“这是我们的组织，我们已经不再属于三派了。” 　　熙熙攘攘的象是在争吵，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期货交易大厅中所出现的那种热闹吵嚷的景象。接着声音变的大而清晰，看样子说话的中心已经转向了耳朵的主人这一方。 　　“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女孩弄到手，这样……的……” 　　声音越来越微弱，然后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将手中那半只耳朵扔回了桌上。 　　“发生了什么事？” 　　察觉到我的异常，优急忙问道。 　　“不行，只能得到点不怎么样的线索。不过看样子对方不光是兄弟会那帮笨蛋，似乎还有些麻烦的家伙搀杂其中。” 　　“这么说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三道迷题了。” 　　听我说完刚才的一切，优做出了总结。 　　“第一，兄弟会究竟想干什么？第二，小萤究竟会被用来做些什么。” 　　“那么第三个迷题是什么？” 　　面对我疑惑的目光，优自信的将手中那方块状的耳环递了过来。 　　“当然就是解开前面两个迷题的钥匙了。” 　　接过那个小东西，对着灯光仔细看去，上面用古拉丁文的花式刻着一句话，虽然字体艺术到让人基本看不懂它写的什么，不过最终我还是清楚的看见了工匠竭尽全力想隐藏的台词。 　　“我从南极挖了一个洞，它直通中国。” 第46章 沉迷梦境 　　“我从南极挖了一个洞，它直通中国。” 　　拿着这个雕刻着怪异字体和语句的耳环看了半天，我也没有猜出这究竟有些什么含义。表面上看去根本就是无所适从疯子才会说的话，不管从南极的哪个地方挖，也不可能通往中国吧。除非这家伙有着非凡的毅力和忍受地底高温的耐性，但是那样一来，这个地球会变成什么样？难道这句话还有什么隐藏的含义在里面吗？ 　　“凖先生？你还没有睡？” 　　洗完了澡的优从浴室走出来，边擦着头发边问道。 　　“啊，反正也睡不着，我想能不能从这东西上得到点什么线索。” 　　我坐在沙发上冲着优晃晃手中的耳环，睡不着的原因，主要还是有点担心萤的安全吧。如果那是一帮疯子的话，也有可能将萤选为活祭品也说不定。这种老套的血腥仪式已经存在了成千上万年，从远古人类刚刚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东西开始，他们就被潜意识的命令向某些不知名的神灵贡献生命。不管是动物也好人也好，贪血的神灵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的。 　　“不用太担心小萤，凖先生。” 　　说着，优走到我的身边坐下，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我的胳膊上。 　　“如果你实在睡不着的话，那么可以和我玩一个游戏哦？” 　　“是吗？” 　　我放下耳环，将手伸进了优的浴衣当中，抚摸这光滑亮丽的肌肤。优没有拒绝我的行为，只是半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着。我冷冷一笑，右手抓住那柔软可人的胸部玩弄起来，优正欲叫出声，却被我封住了嘴唇。“不要叫，爱莉莎还在里面睡觉。” 　　“凖先生真坏……” 　　也许是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优的身体异常发热，细白柔嫩的脸颊也出现了一抹红晕。她小口张开，不住的呼出香气。整个人在我的抚摸下已经快要瘫倒在怀中了，客厅中只有轻微的响动声，看着优那难受又快乐的面孔，我心里不由也一阵得意。这种事并非只是享受对方的肉体那么简单，更重要的还是要从精神上去享受才对。如果只是无聊发泄欲望的话，根本不必特地顾忌这些无聊的事，只挥正宫就好。但是对我而言，能将优玩弄一翻，远远比得到她的身体更加让我兴奋。 　　想到这里，我另一只手也没有闲下来，顺着优的大腿滑了上去。 　　“呜！” 　　优娇躯一震，羞红脸咬着下唇似乎拼命不愿意叫出声来，但是就是这幅软弱无力的娇羞样，才使我觉得高兴。这只狐狸总是捉弄我，这次也轮到我捉弄她一回。想到这里，我双手更加猛烈的对她上下开始进行攻击，最初还能勉强忍受着的优，终于再也抵挡不住我猛烈的攻击，叫出声来。 　　“凖……先生，不要……那里……太激烈了，拜托……求求你……” 　　“求我什么？” 　　我故意停下了动作，但是优似乎并不上当。 　　“凖先生明明知道的……难道想让我的身体变的奇怪吗？” 　　面对这略带嘲讽的说话，我继续开始了停下的行动，而优则紧紧抱着我，接着娇躯一震，不住的颤抖起来。随即她整个人如同软泥般彻底倒下。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敏感啊。” 　　我收回了手，正准备扑上前去之时。优灵巧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呼……好舒服，果然凖先生的技巧是最棒的。” 　　“嗯？等一下，你满足了。那我怎么办？” 　　“这个嘛……凖先生麻烦自己解决了，睡前运动已经做完，该去睡觉了。祝您做个好梦，晚安。” 　　还未等我有所反应，优已经溜进了爱莉莎的房间。喂，等等，你这狡猾的狐狸！原本我是准备吃她的，没想到结果反而被吃了吗？真是可怕的家伙啊…… 　　虽然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总算让我的心思从萤的事情上移开了些许，暂时再也不想考虑这些烦人的事情，睡觉吧。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当我走进这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时，所有人都带着惊讶与恐惧的目光，看着我的脸。他们自动为我让开了一条路，而我，则顺着这条路缓缓的向前走着。这是谁的梦？我今天应该没有和那个玩具连接，所以不太可能是他才对，如果是我的记忆的话，那么不可能没有见过这场景。事实上，眼前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脚下平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磨擦声，我向前方缓慢的走去，脚步仿佛灌了铅般沉重。装饰华丽的王公贵族们皱起眉头远离了我，而我的目光则茫然望向某个人物，他就站立在这个宴会场的中心，他的身边都是威武的将军的达官贵人。但是一个声音在我的心里诉说着，命令着，我按照他的命令，转过身体。虔诚的跪在那个男人的脚下…… 　　“凖先生，早安。昨晚睡的好吗？” 　　优那有朝气的声音将我从深沉的睡眠中唤醒，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刺眼的阳光还有这比阳光灿烂一万倍的笑脸，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早啊，优。” 　　“请快点起来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晃晃脑袋，试图从昏沉的睡眠中清醒过来。 　　“中午12点，没想到你居然睡了这么久呢。” 　　“爱莉莎呢？” 　　“恢复的很好，凖先生不用担心。” 　　“这样啊……” 　　我随口回了一句，又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这究竟是谁的回忆？从那些人的衣着看去，应该和我之前所做梦时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但是无论我怎么样考虑，都无法得到答案。那个人心中的愤怒，恐惧，希望和杀意夹杂在一起，让人无法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想到这里，我又有点期待这个梦境了，如果那是某个人的回忆的话，暂时就让我将这个回忆看到最后吧。 　　那个长方形的耳环被我扔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这究竟有些什么用处。那个象迷语一样的话能否将我们带领到事情的真相前。如果萤在这里的话，那个狂热的推理小说迷也许能起点作用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乱七八糟的，如果萤真的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们还干嘛费力气去找她呢。 　　“这么看来……” 　　我看着那只耳环，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只好再去找小小姐谈谈了……” 第47章 终点前方 　　位于第三区的金融大厦，是一座富有传奇历史的高层建筑物。它的拥有者———圣·凡尔宾是一家在欧洲乃至全球都占有相当地位的化妆品生产销售公司。在短短数年的时间里，它们打败了众多拥有古老传统制造工艺的化妆品制造商，使自己挤身于产业的龙头公司行列。总固定资产达上千万美元的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公司，总是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诱惑力。当电梯显示已经到达第五十层时，我走了出来。眼前铺满了红地毯的豪华办公室里，小小姐还有那个麻烦的老头子正在等待着我。正如同每个从事里社会职业的家伙，都会有份用来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平常工作一样，小小姐也自然有她的本职工作要做———圣·凡尔宾公司董事长，这个已经被媒体无数次报道为“神一般幽雅的金融界公主”的孩子，同时也是个老练的商家大户。 　　“如果凖先生肯接受邀请的话，就不用每天为了生活跑出租车这么辛苦了。” 　　优站在我的身后，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对我提出同样的建议了。不过很不巧的，我对寄人篱下实在没什么兴趣，虽然少了点，不过抢劫也好开车也好总也算是自己劳动所得的成果。 　　“爱莉莎，拜托你一定要注意啊。” 　　“我知道，别以为本小姐是那种笨蛋。” 　　在这扇门后，小小姐她们已经在等待我了。爱莉莎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反而让我分外紧张。求神保佑她们两个之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早安，凖，优。” 　　见到我们进来，小小姐放下手中的香水瓶，冲我们微微点头示意，接着将目光移向了站在身侧的爱莉莎。 　　“这位就是爱莉莎·冯·佛朗希丝小姐吧。欢迎您的到来，很抱歉我无法起身迎接……” 　　“初次见面，您好。尊敬的游离派首领。我才是冒昧打搅，希望您能够谅解。我代表佛郎希丝家族向您致以深深的歉意。” 　　爱莉莎轻曲双膝向小小姐行了一个礼，虽然表面上看去这两人不过是相差一两岁的姐妹，但是其实无论从身份上还是年龄上来说，小小姐都比爱莉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才是。这在异种间也是常有的事，经常可以看到年逾古稀的老者向尚未成年的孩子行尊贵礼仪的情况，这是因为他们生存的年龄之差。即便看上去也才很幼小的孩子，也有可能已经生活了上千年的历史。但是反过来，虽然看上去相当老的人，也说不定是才刚刚觉醒年龄加起来还不到200岁的异种。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克劳斯说过了。” 　　小小姐和昨天晚上时已经不同，她的表情变的严肃而认真，这才是一派之主该有的。比起只在我个人面前流露出的软弱和娇气，此刻的她更加具备最高级领导所应该有的一切素质。 　　“如果事情是真的，我很抱歉……爱莉莎小姐，让你受了伤。” 　　“……” 　　爱莉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凖，关于那个人类……” 　　小小姐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看的出她正在犹豫。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提供帮助。” 　　“我知道。” 　　我点点头，接受了她半带遗憾的回复。没有哪个异种领导人会对人类的生死感兴趣，因为他们领导的是异种，并非人类。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的家伙，没有可能因为萤一个人类而将兄弟会的人召集起来盘问，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凖，要知道昨天是特别联合会议。巴黎中心混杂的异种非常之多，我根本没办法去判别哪些人是袭击者，而且，即便判明了，除去他们袭击爱莉莎这一条罪名之外，我们也不可能给予他们更大的惩罚。” 　　即便小小姐不说，我也相当清楚。 　　“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希望能交给我自己去调查。” 　　“凖，注意你的身份。” 　　一直待在小小姐身后的克劳斯开口了。 　　“虽然是名义上，但是你现在也只不过游离派的最低阶级，根本没有资格去调查兄弟会的成员，我想你不会不了解这个道理吧。” 　　“哼，还用不着你这老鬼来提醒我。” 　　“你……！！” 　　“克劳斯。” 　　小小姐打断了我们两人之间的争吵，她又望向爱莉莎。 　　“关于贵家族希望加入游离派一事，我们会在讨论后正式做出答复。如果爱莉莎小姐愿意的话，可以暂时居住在我们这里，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和凖还有优在一起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听爱莉莎说这句话时，小小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当我们离开金融大厦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小小姐执意邀请我们与她共进午餐，只要还是向爱莉莎进一下地主之谊吧。反观爱莉莎，平常那股子傲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居然变的如此端庄文雅，简直就象两个世界的人。如果她能在我面前显出十分之一的话，我也不会为这鬼精灵头痛了。 　　“怎么办？凖先生？” 　　优的说话声将我从刚才的余韵中拉了回来。 　　“你的要求没有得到支持，现在该怎么办好？不再管了吗？” 　　“你呢？你的想法又是如何？” 　　我反问着优。 　　“我的话……无论怎样都无所谓吧，就这样忘记小萤，继续自己的生活。或者去做她的白马王子，救小萤出来。不管是哪一方，我都会跟随凖先生的。”不出我所料的，这种优特有的暧昧回答。表面上看她把选择权又交回了你的手中，但是事实上反而更加沉重了。 　　“我要去救萤。” 　　爱莉莎突如其来的说话让我和优面面相觑，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会说要去救萤？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会说“烦死了。”“不过是个人类，死就死了吧，还有替代品呢。”之类的说话，如此有正义感和人情味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让我的确有些诧异。 　　大概是注意到我和优目光中那夹杂着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神色，爱莉莎不满的鼓起了脸颊。 　　“即便是我。偶尔也会想做做好事嘛……” 　　“那么……决定了？” 　　似乎不用再问我的答案，优已经开始做出最后的抉择。 　　“那么，就去救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可否认，我的内心深处或者对萤真的有些许好感，但是那并不能表示我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经历漫长岁月的家伙总会有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思想，就象我从来都认为人的死期都已经事先定好的。无论意外也好谋杀也好自然死亡也好，都是在未来某个界面已经记录下自己生命线的终点。中国有句老话“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命运已经定好了，特别是现在这样一个未来支离破碎的时代，根本没有人能够得知在不远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正在这时，我的眼角扫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这让我突然之间变的激动起来。 　　霍尔丝——那个久未谋面的大姐，正站在街角的一个阴暗角落，向我们招手。 第48章 分裂破碎 　　“你居然还活着，实在让我惊讶。” 　　坐在飘着轻音乐的吧台间，我要了一杯路易13后，转过头对着霍尔丝说道。 　　“不过我出现在这里，你感到很意外吧。” 　　“那是当然。” 　　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这位大姐还是散发着往日那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和压迫感。不过从她略显憔悴的脸庞可以看出来，这些日子一定都过的不怎么滋润。身为特殊现象处理部门的搜查官，到处跑也是常有的事，这种情况可以说也算是很正常吧。 　　“那么，该告诉我们了吧。你在那之后为什么突然失踪？究竟去了哪里。” 　　轻轻抿了一口酒后，霍尔丝眼角扫过坐在角落中窃窃私语的爱莉莎与优。 　　“你还是老样子，只喜欢在女人堆里泡。” 　　“我想你应该不是专程把我叫到这里来取笑的吧。还是说你嫉妒了？” 　　虽然被我这样抑郁着，但是霍尔丝脸上依然流露出轻松的表情。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看看你们需不需要我提供的一些情报。” 　　“你提供的情报……不会很危险吧。” 　　“放心吧。” 　　霍尔丝放下手中的酒杯，右手象弹琴般敲打着吧台的桌面。 　　“无论怎么样，也比你身边那头狐狸来的安全。至少我不会做把你一个人推到嵩山去面对十八罗汉送死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想反驳，无奈霍尔丝说的的确是事实。原本只是情报搜查的任务，居然在得手的瞬间被优通知恭喜你任务升级了请去干掉十八罗汉吧，接着在我还未答应之前就启动了报警系统，使我被迫与那些背负着佛教守护神异种的和尚来场生死决斗，最后总算活着下山回来。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后怕。 　　“那么，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关于我所追寻那个异种制造……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这件事上没有隐瞒她的必要。而且从目前来看，她的协助对我们来讲也是必须的，因此最好彼此都不要做些无意义的警戒。 　　“在我调查到现在为止，也只能知道有某些人利用融合魔法阵，将异种强行从宿主的身上抽取出来，然后再将其分割并植入复数人类的身上，通过强制刺激觉醒他们的力量，并用来做某些用途。目前能够得知的是，他们进行分割的，大部分还是人类的异种。就好像在你那里的开膛手杰克。”霍尔丝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们不只是哪一派的人，似乎三派当中，都有他们的人员在内。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抛弃立场偏见，达成协议的。但是事实上，我们要面对的也许是三派中某些潜藏分子联合起来的力量。事情相当棘手，单凭我们是无法做些什么的。” 　　事情在这里变的复杂化，如果只是游离派内部，或者是守护派自身的问题，那么还好解决。但是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有可能是一个三派混合的势力，我不知道霍尔丝究竟是如何调查出这个结果的，但是我认为这个情报有一定的可信性。因为根据优所说，爱莉莎和萤是被暗黑兄弟会的人带走的。但是爱莉莎身上的伤口，却是由神种所造成，如果霍尔丝所言属实的话，那么这个疑问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清了清喉咙，开始向霍尔丝讲述在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那个制造异种的工厂，三派的联合报告会，爱莉莎和萤的被绑架，接着是今天，小小姐所作出的决定。霍尔丝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嘴。在我说完这一切后，她点点头。 　　“三派领导层对这种事起不了太大作用，如果在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是这个奇怪联盟的成员，很明显光靠领导人本身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我同意霍尔丝的意见，同时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埋怨自己如果在那时候没有将权利分散给兄弟会成员，而是全部交给小小姐，那么事态也许会比现在好控制许多。我知道他们并不值得信任，他们当中有谎言，恐惧和死亡之王，他们都是于邪恶深渊中引导人类走向毁灭的存在，但是我也曾天真的认为他们能够看清楚力量之间的差距，不会象人类一般做无用功来反抗那强大到不懂得嫉妒的力量，但是显然不是我想错了，就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但是这些情报也不过是让我们更加迷惑而已，不但没有对掌握事态有任何帮助，反而觉得更加扑朔迷离。霍尔丝也看了我拿出来的耳环，但是并没有任何信息在里面。至于耳朵，在早晨我就已经将它扔掉了。不管是谁，也不会想在自己家中有这么一个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存在吧。但是如果知道会碰见霍尔丝的话，也许我会留着它———未来就是这么喜欢恶作剧。 　　“那么，萤小姐她……” 　　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表情，霍尔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觉得如何？她被捉去当做储存异种的实验体吗？我觉得他们不会大老远跑来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危险的事情，如果是人类的话大街上多的是，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即便没有亲身体验过，兄弟会的人也知道惹火我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既然他们这么做了，要么是因为觉得我不会因为一个人类而和他们过不去。 　　要么就是因为萤有着即便惹火我也要得到手的价值。 　　我感觉到自己的脊背发了冷汗，我知道，在优教萤魔法的那个时候。那不是一般人学习魔法会出现的反应，那很明显是某种拒绝现象———或者是改变。我拿不准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霍尔丝，神魔种都是天生的魔法专家，我们都不需要象人世间的魔法师们或者道人那样，用山羊的血，响尾蛇的头，青蛙的肝脏诸如此类的东西来使什么奇怪的法术生效。也不需要向那隐藏在黑暗中不知姓名的东西献上鲜血或者生命来签订契约，从而得知古老已经失传的法术。或是苦修数十年，然后在某个风和日丽也可能暴风骤雨的日子得到他们信仰的神灵稍微透露的一点点奇迹。 　　“我会继续去单独调查这件事。” 　　霍尔丝说着，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个小型电话本，接着在上面飞快的写了手机号码，把纸撕下来递了过来。 　　“有什么情况和我联系，同样的，我有什么情况也会通知你。” 　　我接过那张纸，看过了之后，随手扔到了附近的垃圾箱里。我明白霍尔丝不想和我们一起调查的原因，她还没有真正和优和好，虽然之前的误会已经解开，但是冤枉了她这么多年，两人在一起会相当尴尬。而且她与我们一起行动会带来麻烦的。毕竟由这三姐妹领导的组织，已经杀掉了很多异种。 　　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余的酒后，霍尔丝站起身，冲我点点头。 　　“那么，我走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个才见面就又要分离的身影就这样走上台阶，然后消失在门口。 　　“凖先生深情的望着霍尔丝小姐的背影，如同目送自己的恋人般痴情。” 　　“好了，优。别开玩笑了。” 　　我叹口气，优和爱莉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旁边。 　　“看起来霍尔丝小姐需要去调查些什么事呢。我们要怎么办？在这里等待她的结果吗？” 　　“怎么可能，情报搜查不是你的专长吗？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不必管这些无聊的迷语，直接找出萤的所在地吗？” 　　仿佛一直在期待我问出这个问题般，优得意的笑了。 第49章 森罗万象 　　直到站在新宿街头如潮水般密集的人群中，我还是对现在的发展有些晕头转向。早晨在伦敦，中午到巴黎，下午就来得了东京。我们这是在做八十天环游地球之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会不会也有个菲克斯侦探紧跟在我们的身后，不时找点奇怪的麻烦给我们？人类科学还真是相当的发达，当年人们还只是当作科幻小说来看东西，现在早已成为并且超越了现实的部分，这在使用魔法的我们看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那些在孩子们临睡前故事中所讲述的骑着扫把飞翔在天空中的女巫，早已不是他们羡慕的对象了。事实上，只要付几百美元，你也能得到和那巫婆一样甚至更好的待遇———她们在天上可没有美味可口而且没有限制的饮料来喝。 　　在这条大街上，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行人。有身着西服的上班也白领，也有穿着奇装异服或者将自己化妆成五颜六色的女高中生。“如果我也穿着高中校服的话，肯定会有凖先生这个年纪的大叔来问我一晚上多少钱的。”优藏在我的身后吃吃的笑着说。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想看看会有哪个倒霉的家伙选上你。” 　　“凖先生，你觉得我们在别人眼中象什么呢？” 　　完全没有在意我的不满，优一边拉过我的胳膊一面说道。 　　“身边有个青春美丽的女大学生和可爱的女孩，会让别人以为是什么呢？” 　　“怎么看也不象一家人吧。” 　　“也许是游戏中常常出现的那种，把可爱女孩带回家去调教凌辱的……” 　　你给我打住，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败坏我的声誉到什么程度。而且优你究竟玩的什么游戏，改天真的需要好好调查研究一下了。 　　“算了，先不管那些。你带我们来日本要做什么？” 　　面对我的疑问，优依旧是那幅眯着眼睛得意的微笑表情。 　　“总之凖先生你们跟着我来就是了。” 　　在巴黎也是这样，说着“也许有能够调查情况的方法”而把我们带来日本的优，很显然是在策划着什么。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情况，虽然知道这狐狸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不保持事物的神秘感就很无聊了”的说话，不过没想到居然被她贯彻执行到这种地步。 　　“这里就是日本啊……和我想象中的差蛮多呢。” 　　爱莉莎瞪大着眼睛，注视着新宿街头来往的男男女女。 　　“我听说日本是个女性都穿着浴衣，男人半裸着身体，腰间都配着刀剑，穿草鞋低头在土路上快步行走的地方。但是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呢。” 　　那是一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吧，你这深居简出的家伙起码也该订份《魔鬼之声》之类的杂志来看看当今世界的流行趋势了。 　　在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新干线后，我们在一个不能说荒无人烟也可以说是人烟稀少的车站下了车，顺着长满野草的小路和已经腐烂的木牌路标来到一座在深山密林中已经变的破烂不堪的神社。这里原本曾经热闹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在战后破败了。人们搬离了这里，去城市中发展。高速公路也不通，所以这里渐渐被人所遗忘。 　　当我们走上神社那沿山而建的千级石阶时，优告诉了我们关于这里的历史。 　　“那么，你能不能说明一下，来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人看守的神社，鸟居甚至都已经开始破烂。但是从刚才开始我就察觉到的，这里的一丝不协调感。 　　实在是太安静了。 　　即便是已经被人类放弃的地方，那么动物们也不可能会放弃这里。事实上，在这树木生长茂盛的密林中的神社里，我听不到一点生物的声音。没有蝉鸣，没有鸟叫，甚至没有风吹过树间应该有的“沙沙”声。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角落。优打开神社中间的祭堂，走了进去。我和爱莉莎紧跟其后，也走进了这已经有些腐朽的木制建筑物中。 　　出乎意料之外的，内里居然很干净。既没有层层灰尘铺在地面上，也没有好事的蜘蛛在角落中织网。而且在进入这房间的刹那，光线仿佛全部被隔断在空间之外了。这个房子中没有窗户，但是我们依然能够看清楚优所做的一切。她走到深处的墙面前，观察着什么。然后点点头，转过身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件白色上衣红色裙裤式样的奇怪衣服。 　　“你看，凖先生。我的衣服哦，怎么样？很漂亮吧。呼呼，这套衣服我也有很长时间没穿了呢。” 　　“为什么优总喜欢穿这么奇怪的东西啊。这也是日本的风俗吗？” 　　还未有等我说话，爱莉莎首先提出了疑问。 　　“嘿嘿，这是巫女服。是这里侍奉神的女性才可以穿的衣服哦。” 　　“哦？那么就是说，这东西和修道服还有僧袍是差不多的东西了吗？” 　　在爱莉莎的印象中来做解释的话，也许是一样的吧。不过优，你又不侍奉什么神灵，干嘛要穿这个东西？ 　　“嗯？因为很可爱啊，事实上，穿着这种服饰也是很有需求的。” 　　……我明白了，你要做什么快点做吧。 　　在换上了那身怪模怪样的衣服后，优的确看起来比穿便装时漂亮了许多。这也叫人要衣装吗？在红白衬托下的女性看上去的确有侍奉的感觉，我敢拿自己银行卡中为数不多的信用打赌当初设计这衣服的肯定是一个男人。但是按照优的说法，这种服装似乎让她很容易进入状态？ 　　没有太多迟疑，优手持着美人扇在空中轻轻滑过，淡绿色的魔法阵瞬间在她脚下展开。但是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发生了变化。 　　蓝绿相间的光芒瞬间划破黑暗，仿佛无数投影在屏幕上的电视画面般，从地板到天花板，墙壁上都被投影出了许多不同的画像。在优美人扇的上方那个圆型球体所发出的光芒似乎不受任何限制般穿越过了我们的身体。 　　“欢迎来到我的空间。” 　　优微微向我们鞠了一躬。 　　“这里是……？” 　　“大概可以说是我在地下室那个城市模型的强化版吧，爱莉莎大小姐。” 　　优笑着回应爱莉莎的疑问。 　　“但是您放心，这并不存在什么碰触到就会毁灭的问题。因为它也不过是将世界万物的画面表现出来而已。” 　　没有回答她的说话，我看着眼前———一个屏幕中所出现的场景，国会议员们正在开着紧急会议，讨论军火武器的交易运算。 　　“这里是我的领域，可以展现世界上各个地方的任何景象的能力———森罗万象。” 　　优合起了扇子。 　　“当然，这里只是单纯的用于我的情报搜索工作而已。只要是没有设结界的地方，我都可以监视到。简单来说，就好像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监视摄像机。” 　　“优，你这是……” 　　“好了，凖先生。” 　　丝毫没有任何介意，优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让我们来调查小萤的去向吧。” 第50章 准备行动 　　我看着仿佛巨型电脑和未来科技电影般，不断跳动着画面的屏幕以及在球体前正在探索着什么的优。不由的叹了口气，接着拿过爱莉莎递来的罐装咖啡。“谢啦，大小姐。” 　　“这个东西的话，究竟有没有用处啊。” 　　爱莉莎的疑问也不是没有道理。按照优的说法，现在她的力量也不过只能映射世界上的一切并将其呈现出来而已，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耗费了巨大的妖力。因为森罗万象是相当高等的魔法，虽然自己很想出手帮忙，但是因为魔法特性相差甚远，所以我们也只能在一旁呆站着而已。 　　“爱莉莎小姐请放心，我已经追查到一些线索了。” 　　优头上毛绒绒的耳朵转了转，接着她回过身来微笑着对大小姐说道。因为剧烈的妖力消耗而无法再维持人的形态，优现在已经有些半妖化，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理解森罗万象的。不过象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光看着它们已经是非常头疼的事情了。 　　“不过凖和我都帮不上什么忙，真是无聊啊。” 　　爱莉莎一屁股坐在木制地板上庸懒的打起滚来。刚开始还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东西的家伙，现在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停留而有些困倦了。 　　“没办法嘛……凖先生和爱莉莎小姐的魔法系统与我不同，所以借助力量也不太可行，不过还请两位稍等片刻。”优满头大汗却依然不忘记回答爱莉莎的话，换了我的话，绝对不会再理这个死小鬼的。 　　“爱莉莎……为什么会想要去救萤？” 　　我靠着墙坐在了爱莉莎的身边，既然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索性把心中的疑问先弄个明白。什么偶尔也会想帮助别人之类，异种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清楚我们这些既得利益最大化主义者，根本不会平白无故的因为正义感而去帮助别人。优会去救萤我敢打保票百分之百是因为有趣，而我则希望从这群人身上查出异种制造的线索，爱莉莎为什么会去救萤这让我有些无法理解。回想当初，她可是我们当中最鄙视人类的一个。就算萤会洗脑魔法，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个顽固主义者有如此巨大的改变吧。 　　“……因为……” 　　爱莉莎看了看我，双手环抱着膝盖坐起来，小声的说道。 　　“嗯？” 　　“因为萤说她喜欢我……” 　　爱莉莎咬了咬嘴唇，用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低下头看着地面，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任何人说过喜欢我……” 　　我愕然了。 　　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以为大小姐不光是一个只会闹别扭，顺着自己心意行事的孩子。但是刚才那句话，却让我瞬间了解到了她的想法。仔细想想，我也好优也好，虽然一直在她的身边，不过似乎谁也没有对她说出喜欢这个词。最平常的事情往往是最重要的，萤是个温柔有心的孩子，她大概察觉到了这一点吧。 　　看着爱莉莎低沉的脸孔，我不禁想起在去巴黎的飞机上，萤偷偷和我说的话，那时候爱莉莎正蜷缩在萤的怀中睡觉，而我则善意的讽刺着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完全仇视自己的人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是萤只是轻轻抚摸着爱莉莎柔顺的金发这样对我说道： 　　“这孩子是因为害怕才会变得仇恨，但是害怕的根源则是来源于寂寞。我想从小时候开始，她也许一直都是很寂寞的人吧。但是，如果能让爱莉莎不那么感到寂寞的话，也许她对我也不会有敌意了。”说到这里，她还调皮的戳戳大小姐那圆圆的小脸。“凖先生和优小姐难道没有发觉到吗？爱莉莎其实很喜欢你们的。” 　　当时不过把这句话当作萤的玩笑而已，看爱莉莎那指手画脚把我们呼来喝去的样子，怎都不象是喜欢的表现。但是现在仔细想想萤的话，说不定也有一些道理。 　　“发现小萤了！” 　　优将其中一个屏幕放大后，我们可以清晰的看见萤身披着修道士的外袍，在修女们的守护下，正茫然的走在冰天雪地之中。 　　“法王厅吗？” 　　“不……这好像是……我不清楚。” 　　优将手伸入圆球中，屏幕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 　　“地点……这里是……西伯利亚？” 　　“啊！那个家伙！！” 　　爱莉莎跳起来指着站在萤身边一脸慈祥的老人。 　　“就是这个混蛋砍伤了我！！” 　　“优，身份调查的如何？” 　　一面拍着爱莉莎的肩膀试图让她安分些，我一面询问道。 　　“我正在调查，西伯利亚在异种区来讲是三不管的空白地带，所以要查出是哪派的人还有些难度。” 　　优说着，将左手平伸而出，指尖上的魔法阵瞬间启动，我们只看到光球发出蛛网般的绿色线路连接到了房间所有的屏幕当中。一切都好像变的如同被快进的DVD电影画面，无数搀杂的影响从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一闪而过。 　　“这……奇怪，好像有问题。” 　　优满头大汗，又有无数的光线从球体中伸出，飞速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快了……马上就到了，这……呀！！” 　　伴随着优的一声尖叫，白光骤现即逝。瞬间原本布满空间各处的屏幕和连接它们的光线突然全部都消失了。 　　“喂，优。没事吧？”我急忙走到跌坐在地上的优身边，只见她抬起头微微向我笑了笑。 　　“没事……” 　　消耗了巨大的妖力，优现在已经变的十分虚弱了。 　　“这，究竟是……” 　　爱莉莎也走了过来，犹豫着问道。 　　“有人干扰我的森罗万象……” 　　优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想到居然能够感应到我的追踪，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但是，我们还是有方向了。” 　　我冷冷的说道。 　　“没错，小萤现在应该是在西伯利亚的某处才对……很抱歉，凖先生。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不，你已经很努力了。” 　　我弯下腰将优抱了起来，她那娇小的身躯就这样缩在我的怀中。 　　“先去休息一下吧，然后我们要准备开始行动了。” 第51章 纯白天使 　　当我再次潜入他的心灵时，这个男人正伏在血泊中祈祷。那些流淌着温暖的鲜血，但是并不是属于他。他杀了五个牧师，将近一百人的信徒，只因为他们不肯接受他的告解和忏悔。现在，他正跪在一间被遗弃的楼房里，身边堆满了他从每个牺牲者身上搜集来的东西，代表物。我透过他的眼睛仔细看到一根戴着玛瑙戒指的手指，穿着鳄鱼皮鞋的断脚，当然也有零碎的牙齿和没有主人的眼球之类的东西。我内心有些疑惑，他究竟要做些什么？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我并没有让这些疑问的声音传入他的内心当中。但是他似乎察觉了我的到来，虔诚从地面上站起，用干枯和瘦弱的双手颤抖着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排列整齐，放在自己的面前。 　　我发现了在他旁边床头所放置的酒瓶和一些夜晚用具。他又开始纵欲了，我可以想象到他喝的烂醉如泥，然后走到夜晚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和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调情，接着将她们带回家来。然后在享受高潮时再度忏悔自己的罪恶，将那些可怜的熟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勒死，然后分尸。然后再度堕落，周而复始。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没有人可以拯救他。 　　当我从他的记忆中搜索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之间感觉到非常疲倦。如果他依然在为自己那神圣和高尚的信仰痛苦挣扎的话，也许我还有继续将他导向罪恶深处的兴趣。但是他堕落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堕落。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已经失去了一个身为玩具的价值。玩具是要让使用者有所期待的，不然的话很容易就会觉得腻烦。 　　我让自己的思想沉没在他的心灵深处，不让他发觉我的存在。差不多该是舍弃他的时候了，但是我决定再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机会让我抓住，使他变的振作起来。 　　因为没有得到我的回应，这个男人变的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他又再度俯下身来，充满深情的吻着那些已经破烂甚至开始发臭的人体碎片，然后换过衣服，拿起喝剩了一半的劣制酒跌跌撞撞走了出去。我很惊讶为什么他能够在这里躲藏那么久却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目前所住的是一个杂乱无章的镇子，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有大开发时代特有的景象，只建了一半的楼房和已经破烂的公园，最热闹的就要属酒吧，舞厅之类的地方。年轻人总是喜欢在夜晚来到这里，喝的烂醉或者去找些姑娘来彼此之间发泄一下忍耐许久的欲望。 　　当他推开舞厅那贴满破烂广告海报的大门走进去时，在迷离的灯光中跳舞的男男女女们冲他吹着口哨，而他也哈哈大笑着，对着那些人扭扭腰，突出自己的下体。他的做法惹起那些年轻人的一阵轰笑，这在数天前是无法想象的。那时候的他穿戴整洁而干净，信奉神灵，举止正统且潇洒。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靠酒和女人维持生存的废物，他走到舞厅中央，一个大约十七八岁，浓妆艳抹的女孩冲他掀起了裙子，而他则一边喝着酒，一边将手伸向那女孩的裙子里面。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开口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对他来说，很显然如同惊雷般的震动。他环顾左右四周，接着扔掉手中的酒瓶，将那个女孩一把推开，然后冲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让激烈的水流冲洗着他的双手。接着一头跪倒在地面上，混身颤抖。 　　“啊……啊，我的主啊……您终于来了。” 　　“你在干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家伙的想法，如果他是真的想堕落，那么对于我的到来大可不必害怕。 　　“我想忏悔……可是这世界太腐败，太堕落了。” 　　他的声音变的呜咽，眼泪也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流下，落在了地面上。 　　“没有人肯听我的声音，但是我不可能杀掉这世界上所有的人。我不认为自己是对的，我……我该怎么做？我每天都这样，期待着您的归来，您能否告诉我，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你没有疯。” 　　我肯定的告诉他。 　　“你没有。” 　　原本听到这话他应该感觉到高兴，但是他现在却反而更加沮丧，他向后退了几步，顺着那涂满小广告和淫秽字眼的墙壁蹲下，双手抱着头。 　　“那么，这个世界疯了。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没有能力对抗整个世界。 　　我从他的内心深处感觉到的就是这种无力感，他将这种感觉埋藏在心中，试图用酒精和性来迷惑自己，告诉自己是我错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去面对无法拯救这个世界的无力和沮丧。但是我出现了，帮助他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他离彻底崩溃已经不远，如果我表示无能为力的话。 　　当然，我不可能是无能为力的。 　　“神，并非对这个世界都很满意。” 　　我继续在他的耳边，他的心中低声说道。 　　“你知道的，在你们的圣典中，已经描绘了将在未来的某一天，神会毁灭这个世界。” 　　说道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让他有思考的时间。 　　“世界末日，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预言。” 　　“但，但那只是……主教们说那只是个谎言。”他吞了口口水，象是在辩解。 　　“为什么？你觉得那不会是真相？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扭曲神的旨意，滥用神赐与他们的权利。为什么他们不可能因为恐惧，而否定神的预言？在不远的将来，也许神真的会毁灭这个世界。和那些不顺从，甚至扭曲他意志的子民。而你，则是被神选中，来做这件事的人。” 　　“为，为什么一定会是我？” 　　他的声音变的激动起来，甚至有些颤抖。 　　“你曾经走错过路，但是你现在又回到了原点。你遵从着神的意志，你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腐烂。但是你并不能觉得自己做不到，事实上……”我叹了口气，将声音压的更加低沉。“我认为你可以做到的，只是你不想去做而已。” 　　当他再一次从洗手间走出来时，他的衣着又变的整洁了，他的表情又变的严肃认真了，他的步伐看起来也是那么有力而坚定。我在他的耳边教唆着，迷惑着他。 　　“那些堕落的人并非出于本意，他们只不过是被那些自称上帝代言人的家伙欺骗了。我们要从源头开始，将那些披着法衣，不遵循神的意志并且扭曲他们的家伙，统统杀掉吧。这样一来，会有更多的人获救，他们也会和你一样，被神所祝福。” 　　他一面听着我的说话，一面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走出了舞厅，来到街道上。此刻的街道上除了三三两两成群的孩子们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存在。正当我准备退出他的身体，返回之时，一个坚毅的女声传了过来。 　　“站住。”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传入了我的耳中。这让我稍微有些吃惊，我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着修道服的女性正冷冷的盯着我。 　　“离开他的身体，你这魔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耸耸肩。 　　“如果没有我，他早就已经死了。而且小姐你说错了，我并不是魔鬼。” 　　“不要抵赖，在神的荣耀面前，一切都是清晰可见的。” 　　“我的确不是。” 　　我无奈的摊开双手，冲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那个男人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是因为这女人和我一样，只不过是精神体脱离而已。换成比较通俗的说法，现在也不过是两个灵魂在交谈罢了。 　　“离开那男人的身体，让他重返自由的天地。” 　　那女人的身体开始渐渐亮起白光，她的说话也从命令的口吻变成了威胁。这是让我最不爽的，神都自以为高魔一等，你当我是你的奴隶吗？开什么玩笑。 　　“你不要搞错了，我正引导他走向自由之路。” 　　些许神圣光芒对我来说就和亚利桑那海岸边的阳光一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且我的确不是魔物，那种东西对我而言是产生不了作用的。 　　“只有我可以拯救他，我身负的天使之光，可以让任何一个痛苦的人痊愈，所以你这恶魔，不要再用那卑鄙无耻的语言来让他堕落。”这女人越说越激动，看样子有些非杀我不可的气势。但是她还很幼稚，太幼稚了。从她的说话中我就已经发现，她应该是背负着天使种的异能者，法王厅的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但是派这样一个家伙来，法王厅看来也是老糊涂了。 　　“我会离开他的，不过你是拯救不了他的……” 　　我冷冷的留下了这句话，接着在她尚未反驳之前就关闭了思想的闸门，回归到无尽的黑暗中。 第52章 西伯利亚 　　“凖，你没事吧？” 　　爱莉莎的声音将我从睡眠中唤醒，睁开眼睛时，她那血红的双瞳正在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 　　“散发了很强大的杀气哦，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 　　我摇摇头，坐起身来活动了下全身酸痛的肌肉。长时间靠在沙发上睡觉，即便是我也会感觉到难受。窗外的飘雪依然还在继续，雪花不时的飘打在玻璃上，接着迅速向后掠去。置身于这温暖的车厢之内，享受着洁白但不刺眼的亮光，很容易让人产生踏在两个世界边缘的错觉。火车那有节奏的行动声不大小的传来，反而更加衬托了车厢内的寂静。现在正是夜晚，万物入眠的时刻，更何况是在这装饰豪华的VIP包厢里，实在不太容易让人提起什么干劲。爱莉莎抱着枕头在沙发上跌来滚去，不时的对车厢地板上那俄罗斯风格的手织地毯表示一下自己的兴趣。优则没有陪同我们一起前来，而是依然躲藏在那个神社中。这也不能怪她，恢复已经消耗殆尽的妖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是因为我们所用魔法的特性不同，东方的道术，法术讲究源源不断。它们的魔法系统仿佛电气输入网络，从开头联到结尾形成完整的圆，这样一旦魔法启动成功，就可以连绵不断的循环使用。但是如果其中某一个借口被破坏，那么力量就无法再循环，反而会迅速从缺口处流失。而西方的魔法系统则象是手枪，魔力消耗一分是一分，所以虽然没有办法象优那样进行长时间的利用，不过反过来威力则相当强劲。 　　“不过这还真是相当麻烦，西伯利亚可有1200多万平方公里，在这种地方，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萤啊。”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又拿出地图对比起来。 　　我们的目的地是东西伯利亚的伊尔库茨克。那是个开放性的都市，并且是避暑胜地。如果能有什么地方出现外国人的面孔而不会引起怀疑的话，应该就是那里才对。我们这次是秘密行动，没有上报兄弟会，也没有联系小小姐。正如霍尔丝所说，我现在不能相信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许小小姐是值得信赖的，但是以她的个性，我不希望她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更何况一旦暴露，也许会有家伙借此弹劾她，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轰！” 　　火车的车身微微震动了一下，我可以感觉到铁轨与车轮间开始剧烈的摩擦，车厢的隔音墙挡住了这些刺耳的声音。但是爱莉莎还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来有时候听力超常也并不是件好事。在微微的惯力作用后，火车停住了。我看了一下悬挂在墙壁上的老式钟表，1点15分，这本不是一个该停下的时间。何况这里也没有车站。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双腿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走路的感觉。跺了跺脚确保平衡之后，我走到车厢口，前方过两个车厢，可以看到列车长的房间。爱莉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她也坐直了身体，同时警戒起四方。在这种时候，小心点总是好的。 　　当我来到列车长市的时候，那个标准的俄罗斯大汉正大声咳嗽着喝那烈性的伏尔加酒，我甚至怀疑这家伙究竟能不能管理好一辆列车。他的英语说的相当差，浓重的口音夹杂起来好像让人在听火星语一样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这边优和萤都不在，根本无法理解俄罗斯语。事实上，一直到坐上这列列车开始，我就已经烦透用手势和半听不懂的英语点菜和与那些列车员们沟通了。也许我应该等优的妖力恢复以后再来，至少不会有这种语言上的麻烦。和爱莉莎这样的异种之间的沟通是令人愉快的，我们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的意思直接而彻底的传达给对方，通过思想而不是语言来交流。这和语种没有关系，因为对我们来讲，只要掌握本质就足够了。 　　在和我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沟通后，他似乎终于明白了我的说话。歪歪扭扭的走到车厢边打开了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立刻就飘了进来。他穿上厚大衣，走下列车，我也跟了下去。在车头附近，有两三个人正蹲在那里，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列车长大声冲他们说了几句俄语，接着那边传来了回应。列车长在确认了说话内容后，转过身来对我耸了耸肩膀。 　　“驱动……坏了。他们……在修。” 　　驱动？这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是引擎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是此刻这也不是关注细节的时候，我的心头猛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如果我不能在天亮前赶到那里，也许一切都晚了。 　　这是在听了列车长说话后突然从心底冒出的不详之兆，为什么，究竟触动了我的哪条敏感神经，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既然直觉如此告诉我，那么我就应该相信它才是。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突然，也许在他人的眼中，我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我从车厢内找到爱莉莎，告诉了她目前的情况和我的预感。接着就要带她下车，告诉列车长我们会自己去到那里。但是那个俄罗斯大汉虽然喝醉了酒，但是依然拼命摇头，同时用手推着我和爱莉莎，要求我们返回车厢。他还特地找来前方车厢一位精通俄语的欧洲旅客做翻译，对我们表达出他的不满和担心。 　　“先生……” 　　那名旅客在听完列车长的抱怨后，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 　　“我和列车长的看法一样，这是深夜，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我不认为您和这位可爱的小姐有能力独自去到伊尔库次克。而且零下30度的低温很容易将你们冻死，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该将生命搭进去冒险的旅程才对。而且您和这位小姐的衣服如此单薄，根本没有办法抵御寒冷。何况这里还有出没的强盗，我希望你们能够注意自身的安全。” 　　“只要不低于零下273度，我们就没有问题。” 　　我冷冷的回答道。时间已经禁不起耽搁了，现在没有和他们辩论的时间。我拉着爱莉莎，接着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跳下了列车，在两人的呼喊声中踏着雪地离开了。当确定那些家伙没有冒着危险追过来时，我才放下了怀中的爱莉莎。 　　“真是粗鲁的男人，对待女士就不能更温柔一点吗？” 　　爱莉莎站在雪地上，拍打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雪花碎片。 　　“现在要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准备步行去那个鬼地方吗？事先声明就算我不会被冻死，但是走这么长的路一定会累的。我才不要。” 　　不要装好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拟态为蝙蝠化身出翅膀直接飞过这片雪原，远比我要轻松的多。 　　“但是风太大了，我不要。” 　　虽然早就知道你的小姐脾气，不过还是应该抓过来打屁股吗？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好像没有这个时间了，我叹了口气，将魔力凝集起来，同时召唤着黑暗中的魔物。接着，从暴风雪中响起清脆的马蹄声，一匹四蹄燃烧着鲜红色火焰，混身上下漆黑一片的马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来吧，小姐。” 　　我一把抱起爱莉莎，接着将她放在马上。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头神话中的魔物，最起码也应该比法拉利要快，不然以后还怎么在地狱里混日子。我也骑了上去，拍拍那家伙的头，告诉它我们的目的地。接着一切都变的快了起来，根本无法看清的周围景色如同直线般从我的眼前闪过，现在的速度大概有200公里/小时？至于爱莉莎则舒舒服服的缩在我的怀中，闭着眼睛享受。 　　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路程后，我们来到了一座树林中。 　　拜占庭风格的教堂矗立其中，里面没有一丝灯火，大门紧闭。但是我的直觉与爱莉莎的嗅觉同时告诉我们，目的地到了。 第53章 强迫生存 　　当我们佯装成迷路的旅客，上前敲开教堂的大门时，已经确信无疑这里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目的地。两个我们在优的森罗万象中曾经看到过的，围绕在萤身边的修女为我们开了门，虽然她们似乎不懂英语，但是看看这种天气和我们的穿着，还是将我们接待了进来。为了我们准备了热腾腾的面包和葡萄酒，接着一声不响的退了下去。 　　“真是让人不爽的地方。” 　　小口啃着面包，爱莉莎还是闭不上她那张多话的嘴。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和她有同感，在这种地方生活的家伙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种蔓延在殿堂中人为的严肃与尊贵也让我有些不能忍受，拱形高顶的天花板，无机制不反射光芒的石灰墙壁，即便阳光穿过那五彩斑斓的玻璃窗，也不会有任何反射而来的亮光。每件东西，包括空气似乎都已经被定好了座位，如同机械般履行着自己的义务。我们没时间浪费，要么就趁现在把教堂中的人抓起来一个个拷问，要么就统统杀掉，再让我从她们的尸体中去提取各种有用的信息。 　　“话说回来，这个鬼地方信奉的是什么东西啊？” 　　直到爱莉莎不满的鼓起脸颊，向我发泄她的不满时，我才发现这个教堂所信奉的东西，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奇特。我之前见到的最奇特的家伙是美国南部邪教的一群疯子，他们割下男人的下体，和母牛的乳房，公山羊的身躯还有蜥蜴的四肢拼凑出了个世界上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的超恶趣味偶像。但是很显然这个是不同的，它没有那种一见就知道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反而，它让人觉得……很符合规律？ 　　在大厅中央的位置，那个奇特的神灵，正静静的看着我们。他上半身突出，很明显艺术家在雕刻时想把“她”塑造成一个美丽的女性，这一点从那圆滑的肩膀和小巧挺立的胸部就可以看出来。“她”的上半身前倾，双手向前伸出，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而这个人则正背负着接过某种重要东西的使命。但是从腰部以下，那个艺术家仿佛突然间发了疯，那大腿中间的明显鼓起又是在向人们炫耀着“他”的男性特征。而下肢也很独特的表现出男性特有的象征，有腿毛，结实而有形可言的肌肉，宽大棱角分明的脚掌踩在大地上，仿佛在夸耀自己的权利。找遍古今中外，也不可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神明崇拜。 　　就算是三流恐怖片都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实在太无聊，也太让人觉得恶心了。 　　“算了，管它那么多，我们先干好自己的事要紧。” 　　我勉强收回心神，对着爱莉莎说道。而她则微倾着头点了点表示同意，虽然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修女来看过我们，就好像我们两人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是对于这边来说，看来有主动出击的必要。在黑暗的掩护下，我们如同幽灵般穿越过礼堂，脚不沾地的飘入附近的长廊。再沿着这铺满碎石子的道路晃入修女们的寝室当中，很显然这里对于侍奉神的女性有着很高级的照顾。她们都拥有各自独立的卧室。当我和爱莉莎冲入其中一间时，当中的主人似乎正准备睡觉。 　　只是瞬间工夫，爱莉莎已经扑倒在那名女性的身上，她的手死死掐住那个修女的脖子，接着以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动作将她压在床上。那名女子拼命抓住爱莉莎的双臂，想让她放开自己。但是看样子似乎是非常徒劳的，接着过了一会，她的挣扎动作开始慢了下来，舌头耷拉在嘴外，眼球上翻。看来如果爱莉莎再不住手的话，她就真的要去那个世界见她所服侍的神灵了。 　　“爱莉莎，住手！” 　　我皱皱眉头，低声喝道。尽量不要引起外面的注意，事实上，根本没有人会对这里的声响表示出关心。爱莉莎停下了手，那个修女仿佛重返人间般大口喘着气，在死神降临之时突然又回到人间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我走到那个修女的身边，弯下腰去看着她的眼睛。我本来以为她会惊讶，恐慌，害怕，愤怒或者什么什么……但是我在她的眼中，却什么都看不到。 　　“萤在哪里？” 　　我用英语问道，接着又用法语和希伯来语问了一遍，但是那个修女依然没有回答。爱莉莎用德语问了一遍，她也没有反应，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没有自主权利的木偶。爱莉莎拽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下来，接着狠狠撞击在墙上。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屋中，那个修女的额头变的通红，鼻中也流出了鲜血，但是她依然呆呆的望着我们，似乎非常无辜的样子。 　　“怎么办？凖？看来这里待着的都是些笨蛋。” 　　爱莉莎没有再继续，而是叹了口气，失望的说道。她那血红的双瞳充满了愤怒，看的出来爱莉莎真的相当担心萤。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在这种时候说些冷笑话来缓和气氛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个女人突然张开了嘴，唱起一连串的赞美歌。她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充满了无法撼动的信念。但是那对我们来说，简直就象是某个喜欢摆水蛇腰POSS的白痴在我们面前唱歌一样让人难以忍受。“吵死人了！！”爱莉莎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变掌为爪，狠狠抓在那个修女的脸上。接着仿佛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个修女的头就这样被爱莉莎生生的撕裂了开来。 　　“……” 　　“……” 　　“对了，爱莉莎。” 　　我拍拍爱莉莎的肩膀说道。 　　“什么事？凖？” 　　爱莉莎回过头来，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你还记得我们在日本涉谷吃的那顿料理吗？” 　　听到这句话，爱莉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般啪的拍了一下手，绽放出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啊……那个啊，我还记得哦。生鱼片的味道相当不错呢，还有火锅和小牛肉一级棒。” 　　“那么下次我们再去找优请我们吃怎么样？”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不错哎。” 　　好了，逃避现实到此为止，让我们面对这个类人物品好好的研究一下吧。 　　从撕裂的缺口处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不断转动的齿轮和机械杆，如果去除覆盖在表面的那层皮肤，这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机械人了。 　　“怎么办？” 　　爱莉莎踢了一脚倒在地面上已经毫无反应的修女尸体———如果那东西能够被称呼之为尸体的话，冷冷的问道。 　　“这还能怎么办……就算我的偷尸术再完美对着机器你让我偷什么啊。” 　　“哼，我们分开去找！我就不信这鬼地方没有一个人类！！” 　　不待我回答，这任性的大小姐就闪身冲出了房间，瞬间消失在走廊的暗影中。 　　我也走出了房屋，正准备关上房门时，眼角扫到一个人影闪过。转身望去，才发现那是一个瘦小的女子。她大概20岁左右，身穿着修女们那毫无特色和个性可言的长袍，也许是因为长袍太过肥大的缘故，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分外娇小。她的眼中潜藏着恐惧，和惊慌。 　　这让我感觉到，她是人类。 　　“……那位小姐已经不在这里了。” 　　还未等我说话，她已经开口回答了我的疑问。 　　“教母和修女们将她带走了。” 　　“她们去了哪里？” 　　“这附近的……一个山洞。” 　　她看上去相当害怕，脸色铁青，身体也不断的颤抖。但那似乎并非针对我，而是针对她口中的“教母”。 　　“她们会将萤怎么样？也变成那种东西吗？” 　　如果这些混蛋敢这么做的话，我一定会让她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痛苦。 　　“不……教母说，她有潜力……但是，我不懂。” 　　她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我的问题，正当我试图让她冷静下来时，突然之间鲜红色的魔法阵如同潮水般涌来，我可以感觉到爱莉莎那夹杂着愤怒和仇恨的魔力在迅速的扩大化，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在血红色光芒的照耀下显的相当鬼异。看的出来大小姐那边显然没我这么好运，已经开始发怒了。 　　“凝结于时空中的灵魂，吸允鲜血的亡者，在青春与死亡间徘徊的女王啊……” 　　“糟糕，大范围攻击魔法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接下来的举动也许那个女子根本没有料想到也说不定，我将她一把拉过来，压在墙上。 　　“喂，女人。你还是处女吗？” 　　“哎？哎？” 　　惊讶的睁大眼睛，仿佛根本不了解情况的她，我也没有时间再多做解释。一把撕开了她的修道袍，而此刻女子的双手被我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动弹，她虽然奋力想挣脱，不过此刻是根本没有办法的。无视她的挣扎，我放出自己的分身，接着在爱莉莎魔力暴发的瞬间，插入了女子的身体内…… 　　当这一切都结束后，我回到了大礼堂。此刻的爱莉莎，正在坐在血泊之中，沉迷在那醉人的味道里。原本暗色的礼服被染的鲜红，而在她的四周，那些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则依然不断的流淌出鲜血，接着仿佛被吸引般聚集到她的身边。 　　“呼……就算是半机器，果然也还是处女的鲜血最好啊……” 　　察觉到我的归来。爱莉莎站起身来，粘惆的血液不断从她的身上滴下。在那可爱的小脸上，已经品尝够食物的满足表情一览无余。“你啊，要使用绝对能力起码也先打声招呼好不好。”我没好气的走到她身边，找了一块尚未被血污染的地方坐下。 　　“呼呼呼……只要是处女，就要为我奉上鲜血。这种能力偶尔来说也很不赖呢……” 　　舔食着指尖还略带温度的血液，看起来爱莉莎也相当舒服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已经三天没有进食的她，差不多也觉得饿了吧。这难道是发泄顺便进餐吗？ 　　“对了，似乎还有生命反应留下来呢……是凖你干的好事？” 　　“没错，因为知道了萤的所在地，所以就当是等价交换好了。” 　　那个女人醒过来后也许会恨我吧，不过随她去好了。 　　“萤的所在地？凖，究竟在哪里？” 　　我急忙躲开扑上来的大小姐，同时拍了下她的头。 　　“满身血污的你扑什么扑，而且看样子已经不需要我们找上门了。” 　　“哎？” 　　就在爱莉莎略微一怔时，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第54章 以圣之灵 　　“我原本以为会有大队人马赶回来增援。” 　　无视于对方那愤怒的目光，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没想到居然只有一个人，实在是勇气可嘉。” 　　那名老修女脸上的皱纹因为气愤而抖动着，她伸出手来放在胸前，一脸的不敢相信。 　　“居然有如此残忍的恶魔……神啊，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只不过是杀掉些碍眼的东西而已，老太婆。” 　　爱莉莎从血污中站起身，那些原本粘在她衣服已经凝固的东西瞬间仿佛有了活力，虔诚的退离了大小姐，而此刻的爱莉莎面带着冷笑望向那因为愤怒或者恐惧而颤抖的干瘦身体。“不过都是些半人类好无聊啊，你这个人类应该能够给我们带来点欢乐吧。” 　　“恶魔！滚出这里！！这里是神圣的殿堂，我不允许你们来玷污！” 　　老人上前一步，指着我们吼道。 　　“很可惜，这里已经被玷污了。” 　　我又转身打量了下这殿堂，看起来四溅的血迹到处都是，这样即便清理的话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过对于他们而言，也已经再也用不着了吧。 　　“这里交给我，凖。” 　　爱莉莎轻轻挥了下右手，在地面之上大片血泊被她的魔力所吸引，形成了一个个尖锐的突起，仿佛插在地面之上的长矛。她的眼眸中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残忍和兴奋。 　　“这种老太婆我只要三两下就足以让她变成碎片，所以不用你担心啦。” 　　“不……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站起身挡在爱莉莎的面前，打量着眼前的老人。慈祥的面容并没有因为极端的愤怒而扭曲，反而让她看上去相当严肃的样子。那双湛蓝色眼眸中透露出的信息很明确的向我们表示出敌意。如果不是那瞬间一闪而过笼罩这身体的白色光芒，也许我真的会将她当作普通的家伙交给爱莉莎去处理，但是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大小姐你还是退后吧，本着尊老敬贤的精神，这里还是交给我处理好了。人家这么大年纪，留个全尸给她吧。” 　　听了我的说话，爱莉莎不高兴的撅起小嘴，但是并没有反驳。对于刚刚才使用完绝对能力的她来讲，即便有这么多的鲜血，也不足以恢复到平时的水准。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冒这种险比较划算。我们互相对视了几秒，但是在我有所反应之前，这看上去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修女，却闪电般向我发动了抢攻。 　　迎面扑来的炙热之气夹杂着红色光芒挥过，甚至连教堂中原本沉重的空气也被其所指挥着，盘旋在它的身边向我划来。容不得细想，我身形一晃，抱起爱莉莎后退至神像边的祭台上。我的脚甚至还没有着地，那道红色光芒如影形随般已经般砍了过来。 　　我左手夹着大小姐，右手化拳轰出，巨响随即传开，在原本寂静的殿堂墙壁间飘荡，顺着暴风与冲击波的余力，我飘然落地。右手此刻还有些许的麻痹，刚才那一拳不偏不倚的轰在修女手持的红色光线上，反震回来时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看来没有让爱莉莎单独对付她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灰尘散去时，才发现修女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被燃烧的火焰所包围的利刃。不时闪过的电光，看来就是刚才使我的右手麻痹的原凶了。但是更让我在意的，是她身后隐约存在的双翅。 　　“天使种吗……这还真是有些棘手。” 　　原本在三派中并没有天使种的存在，这并非是因为我们对其有所排斥，而是那爪牙眼线无处不在的该死法王厅在那些天使种觉醒之时，就将他们以“神迹”的名义带回了高墙深院中进行洗脑和说教。导致现在大部分天使种都被法王厅饲养了起来，成为了独立于三派之外的异种组织，不过他们既不肯，也不打算承认我们的存在。所以这边也彼此彼此，尽量少和他们打交道。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法王厅居然肯和三派中的某些人联手，还把自己饲养的贵重宠物也派来做护卫，这实在不简单。 　　“左手为魔右手为神，恶魔是神映在镜中的倒影……” 　　我左手的香烟从下而上，接着又从右至左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倒十字。口中念念有词的咒语操纵身体中魔力的流向，让它们聚集在某处等待发射。 　　“以圣父，圣母和圣灵的名义，命令你停下！” 　　老人双手持着火焰剑低声喝道，但是那声音之大还是让躲在我身后的爱莉莎捂住了耳朵。因为是相互对立的种族，所以效果也格外明显的缘故吧。 　　“那种破烂东西，你以为真的可以阻止我吗？” 　　最后一个缠绕着倒十字的符号已经画完，黑色的光芒瞬间从我的逆十字中放射而出，直冲向那位修女。而她则坚定的挥动着手中神剑，迎向那黑色的冲击波。在她劈开那汹涌而来的黑色能量时，我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左手伸出抓住她的头。 　　“现在，让我看看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吧。” 　　“休想！你们这些恶魔，即便我死，也绝对不会将宝贵的圣女交还给你们！！” 　　这就是那老修女临终前的最后遗言，接着她的身体仿佛破碎的水瓶炸裂开来，虽然我急忙缩手向后退去。但还是迟了，数道从她身体内部放射出的白光照耀到我的身体上。只感觉胸口仿佛被人用重锤狠敲，接着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突如其来的伤害让我不得不半跪在地面上暂时休息。 　　“凖！！” 　　见我受伤，爱莉莎急忙跑到我的身边。 　　“喂，你没事吧。” 　　“没什么……” 　　我揉了揉胸口，那阵闷痛感正在过去。虽然说有些轻敌，不过人类超越生死得到的能量，果然还是非常强大的。 　　“刚才那老太婆究竟是……？” 　　“乌利尔的分身吧……” 　　从她手持的火焰剑来看，的确符合神之火焰乌利尔大天使分身的描述，幸运的是没有那么强大的神圣光芒，否则光是被照到，恐怕爱莉莎就性命不保了。 　　我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身体适应伤痛。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被别人所伤到了？我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忘记了疼痛的感觉，但是现在仿佛窒息般的感觉和牵扯着神经的痛处，又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战争。 　　“我们走吧。” 　　摇摇头将往昔的回忆暂时抛在脑后，我对爱莉莎这么说道。 　　“萤也许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第55章 鸢尾花开 　　那名女子所说的山洞，其实也并不十分难以寻找。顺着脚印追去，很快就在教堂后的半山腰上发现了这个洞穴。这并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机妙算，我想就算是普通人也应该能看的出来才对。否则一个成百上千级的台阶，难道是用来做摆设的不成？洞口大约两人高，本身没有人工雕刻过的痕迹，甚至没有看守，万幸的是里面既没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迷宫，也没有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陷阱，循着那花岗岩的墙壁，当我们走到路的尽头时，一个宽阔的洞穴骤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那是一个大型的空间，看上去好像是天然形成的，耸立的钟乳石与火把那招摇不定的光芒融合起来，看上去相当鬼异的样子。 　　“萤在那里！” 　　爱莉莎抓住我的手，接着指向前方。 　　顺着爱莉莎的手指望去，在那圆形空洞的中央，一群修女正跪在那里祈祷着，而被她们围在中心的萤，此刻就如同殉难的基督般被绑在十字架上，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动摇。究竟是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还是另外有什么原因……我们俯下身子，收敛自己的灵力，尽量不让那些修女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她们只是跪在地面上，好像在完成某种仪式，口中念念有词的唱着赞美诗。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麻烦的家伙在……” 　　仔细观察了一遍四周环境后，我低声对爱莉莎说道。 　　“你去干掉她们，我负责把萤从十字架上解救出来，明白了吗？” 　　“为什么不是我去？” 　　看的出来爱莉莎是非常想去扮演拯救公主的王子，不过很可惜现在这个角色可不能让给你。谁知道那些法王厅的白痴们有没有在萤的身边设下什么陷阱来等我们自投罗网。 　　“这些家伙的话，只要我用绝对能力那么一下就……” 　　“你给我打住，连萤都想杀掉吗？” 　　“哎？但是萤不是凖的……？我还以为你们……” 　　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我几眼，爱莉莎伸出小手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来。死小鬼，你笑什么笑，不要用那种会让人觉得误会的怜悯眼光看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算了，这些问题留到救出人以后再去解决。到时候有你好看的，我都说不要再拿这种让我觉得不爽的目光看我了！ 　　爱莉莎冲入修女群中时，如我所料想的一样，那些半自动的人偶们掀起了不小的波动。人群当中一阵骚乱，接着惨叫声响起。趁着人们混乱之时，我悄悄从另一侧溜到了萤被绑的十字架前，在她的前后左右，各有朵小花。看起来似乎是什么人在这里施放了结界…… 　　“啪！！” 　　我尝试着伸出手，但是刚一碰到就被电打了回来。萤双眼紧闭，是昏过去了吗？还好那胸口微微的起伏向我宣告着她的生命迹象。我呼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意识统一起来，接着再次伸出双手。 　　“无尽的黑夜，将深渊中存在的永恒能量，与我结合为一体吧！” 　　双手再次碰触到结界的表面时，更加强烈的闪光和声音出现，我可以感觉到指尖传达而来的剧烈波动和灼热气浪。它们翻滚着，拼命拒绝我的侵入，看起来设置这结界的家伙真不是泛泛之辈，我的魔力凝结在指尖，旋转着在这坚硬的结界之上敲击，终于，我一点点向前退进了。 　　“先生……？” 　　大概是因为太过吵闹的缘故，萤看样子似乎已经醒了，她勉强抬起头，向我这边望来。 　　“是先生吗……？” 　　“哟，早上好啊。” 　　我一面咬牙冲击着结界，一面微笑着向她打了声招呼。 　　“为，为什么先生会来这里！” 　　魔力之间抵触所产生的光芒使我无法看清楚萤的表情，那声音中包含着喜悦和失望，高兴与痛苦。 　　“看了现在的情况还不了解吗？我是来拯救公主的王子啊。” 　　我冷笑着冲她说道，不过很抱歉，你的王子长的稍微老那么一点就是了。 　　“先生，请离开这里。我，我没有事的！” 　　虽然萤的声音中几乎都带着哭腔，但是如果就这么乖乖离开的话，那太不符合我的个性了。但是此时，那许久不见的梦境———或者说幻象，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冒着黑烟的城市，向前冲锋不断倒下的士兵，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将浑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光了。站在泥泞的草地上，紧紧抓住身边的旗帜。 　　没错，旗帜。 　　那是我的标志，我心中的某个人，这么认为着。 　　“喝！！” 　　幻像在我的大喊声中破灭，而与此同时，结界再也无法与我的力量相抗衡，如同一个脆弱的鸡蛋，被我狠狠敲破了外壳。 　　“呼……” 　　我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周围的战斗也很快就要完结了。仅剩的几个修女正在爱莉莎的屠杀前尖叫逃走，她们那绝望而无助的抵抗对于延长自己的生命没有丝毫作用。我走到萤的身边，帮她结开了绳子。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刚刚解开绳子，萤就跌坐在了地上，看来她变的相当虚弱了。在这几天当中，虽然不知道萤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不过看她憔悴的脸庞和比之前更加瘦弱的身形，也能猜一个八九不离十吧。 　　“萤！” 　　伴随着欢快的呼叫，爱莉莎一头扎进萤的怀中。 　　“你没事吧？还好吗？那些家伙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从萤怀中才不过刚刚抬起头，爱莉莎就急忙连珠炮般的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啊，爱莉莎？你也是来救我的吗？” 　　看的出萤对于爱莉莎的出现非常惊讶和高兴，只见她紧紧抱着爱莉莎。但是我们的大小姐仿佛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冷哼一声，急忙从萤的怀中抽身出来，后退了几步。 　　“哼，本，本小姐才不担心一个人类呢。这就是那个……对对，是凖和优拼命拜托我，我也迫不得已来帮助他们一次的。对，就是这样。是他们请本小姐来帮忙的，我才不会主动去救助人类呢，这对佛朗希丝家的人来说不是一件荣耀的事！” 　　你现在说的挺义正词严啊，当初我建议你留在神社陪优时，是哪个小鬼威胁说不带她去就放火烧了我家的？ 　　“谢谢大家来救我，但是我……” 　　“好了，废话等离开这里以后再说。” 　　我挥手打断了萤的说话，这家伙肯定又在为因为自己害的我们四处跑动而自责。但是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不知道敌方还有些什么人在。更何况我也不想让萤看见爱莉莎虐杀后的惨状，因为我们尊贵的大小姐是不用武器空手攻击的，所以被她所撕烂的身体现在落的到处都是，看上去实在不怎么美观华丽。 　　“那么，我们走……” 　　就在我扶起萤，正准备撤离时，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插入了我的胸膛。 第56章 幽兰黛尔 　　身体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痛苦，被锐利的刀峰穿过肺叶，我可以察觉自己的喉管被反逆而上的血气冲击。但是除去肉体上的伤害，我的大脑似乎已经彻底变的混乱了。明明没有发现有敌人在埋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袭击？我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胸前那雕刻着花纹的剑身，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凹槽流淌着，然后滴落在地面上。现在的话，还是先把剑拔出来比较好吗？但是，我的全身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传说古代中国有种经络穴道学说，点了人某个穴位后就能够停止他的一切行动，我本来以为这只是小说的玩笑而已，没想到看来真的有效果啊。” 　　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即便不用转过头去看，我也知道是谁所发出的。难怪能够躲过我的精神探索来偷袭，因为对于我的精神能力，她是最熟悉不过了。 　　“优……” 　　“呼呼……你答对了哦，凖先生。” 　　优依然穿着那身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只见她在洞口转了下身，接着双手合掌对我们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啦，各位。” 　　“优，你搞什么鬼啊！！” 　　我还没有说话，爱莉莎已经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对着她喊道。 　　“你干嘛要对凖动手，可恶！” 　　话音刚落，爱莉莎已经飘到了优的面前，右手变爪抓向了优的肩部。但是面前来袭的爱莉莎，优只是微微一笑。 　　“爱莉莎大小姐，还是请您稍微休息一下吧。” 　　面对爱莉莎的攻击，优一步也没有后退，她只是拿出美人扇，在爱莉莎伸爪的瞬间合起来搭在了爱莉莎的手腕上，接着趁爱莉莎还未改变攻击方向前偏向滑开，爱莉莎那小小的身体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飘去，接着跌落到地面上。 　　“呼呼……爱莉莎小姐不会真的以为能够打赢我？请保重自己啊。” 　　虽然是在微笑，但是优混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冰冷杀气，甚至连普通人的萤都可以感觉出来。 　　“优小姐，你为什么……” 　　“啊？这个嘛……虽然我是凖先生的部下啦，不过对于狐狸来说，聪明的生存之道才是正确的选择哦。” 　　优将美人扇打开又合上，一幅游戏的表情。但是萤此刻却只是蹲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感觉到她紧抓着我衣袖的手正在微微发抖。“优小姐，你，你要杀先生吗？” 　　“嗯？这个嘛……我是不太想动手啦。”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你的手在干嘛？喂，回答我，那绿色的狐火不是你的得意技能之一吗？ 　　“其实我是想交给小萤的啦，如果你能拔出这把剑的话，说不定凖先生会有救哦。” 　　太不象是这头狡猾狐狸的做法了，我又仔细观察下这把插入胸口的利剑。从中可以感受到神圣的力量和一股莫名熟悉的鼓动，看上去年代相当久远。既然优让萤拔这把剑，那么肯定是有什么企图才对。虽然我很想阻止萤，但是此刻的我，却连提高声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么，如果我拔起这把剑，你会不伤害先生吗？” 　　萤站起身，紧盯着优问道。 　　“嗯，我绝对不会动手的，放心吧小萤。”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们之间的约定般，优将美人扇收回了衣服中。此刻的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似乎在欣赏一幕即将开演的戏剧。 　　“那么……先生，也许会很痛，请稍微忍耐一下。” 　　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恶，这个家伙你就不能听人说话吗？ 　　穿过身体的剑开始向上抽动，但是这瞬间，我的意识却忽然变的明晰起来。仿佛回卷录象带般唤醒了沉睡在脑中多年的记忆。 　　阳光穿过地牢上方仅有的窗口进入这里，我身披黑袍，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她才16岁，一头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充满英气与活力的美丽脸庞，那双棕色的大眼睛似乎永远不会屈服般放射出坚定的光彩。破旧的囚服并没能够掩饰住她的美丽，事实上，在我见到她之前，我并不认为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存在。 　　“你的军队失败了，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 　　我冷笑着说道，但是她并没有回答。 　　“你的王也没有拯救你，看清楚现实吧，他舍弃了你，为了自己的王位。这样的人，你究竟还为什么要对他尽忠？” 　　“我是为上帝尽忠。” 　　女孩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山泉般清澈又透明，但是却如同尖冰般拥有着永远无法屈服的信念。 　　“如果你能够放弃神，那么我就会救你出去。你可以重新组建自己的军队，然后实现自己的理想。” 　　“如果上帝要我做的工作已经结束，那么我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愚蠢！” 　　我的内心平白无故的升起一股怒火。我走到她的身边，右手伸出抬起她的脸颊。 　　“命运不是掌握在神的手中，而是在你自己手里。” 　　“我的命运只是为上帝服务。” 　　她一点动摇都没有，一点动摇也…… 　　“我可以在幻象中看到未来，即便我失败了，也有人会成功。但是，魔鬼，你的计划永远不可能得逞。你休想将我从上帝的身边拉开。” 　　“看在那该死的家伙份上，你怎么固执！” 　　我气恼的转过身，在那狭小的地牢中来回渡步。 　　“我只是要求你放弃它，我并没有要求你放弃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就算我是魔鬼好了，我也没有丝毫想和你订立契约的意思。事实上，我很欣赏你，所以我想将你从这里救出去，难道你连这一点也无法理解吗？” 　　“当你要求我放弃上帝之时，你已经在欺骗我的灵魂了，魔鬼。” 　　走廊中传来脚步声和士兵们尖笑的声音，我叹了口气，再次隐身潜入黑暗中。 　　“我们下次再谈。”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确长的很象萤，特别是那双大而无所畏惧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坚信不移的光芒。我活的实在太久了，久到连以前的事情都想不清楚，记不起来。其实这也很正常，你能够记起自己五岁时曾经做过些什么吗？ 　　当我再次从黑暗中显身，来到她的面前时。那个女孩正在卧倒在地面上，她的身体上下都是淤青的伤口，但是这并没有动摇她的意志。 　　“你又受伤了。” 　　我痛心的说道。 　　“你被关在这里，被那些士兵打骂侮辱，难道你觉得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家伙给你的试炼？别说傻话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将你就这样扔在这里等死，那他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她依然没有说话。我走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 　　“看着我！” 　　“告诉我，他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我会上天堂。” 　　她坚定不移的对我说道，就好像对学生说1+1=2一样确信无疑。 　　“哈啊？上天堂？拜托你好不好，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可以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狱？” 　　我握住她的双手，伸到她的面前给她自己看。 　　“万一你发现自己去往的是地狱时，你会后悔吗？告诉你，那可是张单程票。可能性也最大也不过只有50％而已！” 　　“是的，你说的或许没错。” 　　她还是那样，似乎根本没有讲我的说话放在眼中。 　　“但是，至少有50％的可能性，不是吗？” 　　我最终还是没能拯救她，那名少女就这样被绑在了十字架上，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活活烧死。但是她成功了，战争并没有因为她的死亡而终结，继承着她的遗志的人，被她的精神所鼓舞的人，最终打赢了这场原本不可能胜利的战争。但是每当我走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这些人忙碌奔波时，都会不由的想起那名少女，她究竟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原本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了。 　　古剑终于从我的身体中被拔出，但是握着这把剑的人，已经不再是萤了。其实我早该察觉到的，但是在我察觉到时，也许已经太晚了。我躺在地面上，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萤的身体被金色的光芒所包裹，接着改变，纯刚制作的盔甲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原本乌黑的秀发开始改变起颜。大地在颤抖和轰鸣，碎石被这巨大的能量所吸引而开始向下掉落。接着，她睁开了眼睛。我又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棕色眼眸。 　　“原本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魔鬼。” 　　萤————不，那位少女开口说话了，而我则只是苦笑一声。 　　“好久不见了，贞德。” 第57章 逃离转移 　　“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小萤居然会身怀异种，她在之前根本就没有一点表现。” 　　优吃吃的笑着，仿佛在谈论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凖先生您现在应该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吧，为了谨慎起见，我可是不会给你准备咒文召唤魔鬼军团的时间哦，不过我相信这位圣女小姐一定比我还会先动手的。” 　　优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起来。虽然我们可以保有灵魂不被流失，但是肉体毕竟是肉体，失去了过多的血液，机能也开始下降了。冰冷的空气混合着地面上石头与泥土的味道从伤口窜进我的肺部，再这样下去我的大脑就会因为缺氧变成一堆废物吧。 　　“……站起来，魔鬼，我要和你一决胜负。” 　　贞德举起手中的长剑，萤的人格已经被她吞噬了吗？还是正在沉睡？虽然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我还是希望萤的人格依然存在于这个身体之中。这样一来，至少她还是恢复原状的机会。爱莉莎依旧俯倒在地面上动也不动，刚才优的反击很可能在她的意料之外吧，不过按照能力来讲，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就被优杀掉才是。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逃。 　　“真是丢人啊，没想到我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 　　我自嘲的笑笑，同时慢慢站起身，尽量不要让呼吸器官受到二次伤害。此时的贞德已经平举剑身，在等待我的行动。魔法只有一次发动机会，幸运的是优从未见我用过这个魔法，成功率应该有保证才对。我又看了眼优，她并没有对我的动作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正在欣赏一幕话剧，兴趣盎然的望着这边，嘴角扯出些许笑容。这是在嘲笑我的失败？ 　　“贞德，动手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正面看着她说道。那棕色的眼眸中还是如同数百年前一样没有任何犹豫和困惑，双手持剑的她混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锋利的杀气。仿佛就在等我这句话，她高举起手中的剑，向我冲来。就是现在！！ 　　当她的剑刃碰触到我身体的瞬间，隐藏于我肉体中的魔法暴发了，浑身上下如同沙粒般散落开来，同时我紧紧抓住那一点在暴风雨中飘荡的思维，利用它控制这些沙粒翻滚着飘向洞口。 　　“粒子化！怎么可能！！！” 　　优惊讶的喊叫声回荡在洞穴中，现在她一定铁青着脸再也笑不出来了吧。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并没有回过头去看她的余暇，这种让构成肉体的所有元素变形还原的方法对我来讲是陌生的魔法技能范围，虽然它可以让我的肉体在一瞬间改变形态，但是因为同时要用意志去控制成千上万个元素，所以对于精神方面的压力也是相当的大。我可以感觉到身后贞德的长剑再一次劈来，但是这就象对一堆沙子绘舞般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在确保爱莉莎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下后，我用尽最后一点精神力量启动了转移魔法阵。 　　眼前漆黑色调充斥着世界，当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再也无法抗拒的洪流拉出这个空间时，我最后所看到的，则依然是那双丝毫没有迷惑的清澈眼眸…… 　　如同被暴风卷裹起来，我被狠狠的从空间中抛出，摔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之上。不远处爱莉莎依然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看起来似乎已经离开那个该死的鬼地方了，耀眼的阳光和温暖的空气都告诉我这肯定不是寒带地区，应该是热带吧。 　　“再构成……开始！” 　　虽然此刻我的大脑（如果我还有大脑的话）已经快要象注满高温钢水一样灼热滚烫，但是却不能在此刻前功尽弃，否则这些构成我身体每一个部分的颗粒就有可能流离失所接受上天给它的命运该回哪里回哪里去。到时候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我努力想象着自己的模样，并依据此象拼合积木般再度拼凑着自己的身体。当我确信自己的身体已经完整的不能再完整时，我躺倒在地面上，极度疲累的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 　　现在我的样子一定非常难看，简直就象滩软泥，如果能够有什么东西给我补充点能量也好。想到这里，我的目光又停在了爱莉莎的身上，那个小小身体中蕴涵的巨大能量，只是分一点给我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勉强站起身，走到爱莉莎的身边，此刻的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不断抖动，原本盛装的礼服也因为之前的撕扯而裂开了口子，她的身体还没有成长，应该说再也无法成长了吧。那还未开始发育的飞机场还有纤细的四肢，似乎让我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情欲。 　　她还是个孩子，我这样告诉着自己。 　　但是她也不是孩子了。如果光从年龄来看，她已经超过了百岁，无论我对她做什么应该都没问题才是。想到这里，我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入她的礼服当中，抚摸和感受那柔嫩的小身体。 　　“嗯……” 　　似乎感觉到我的触摸，爱莉莎轻轻呻咛了声。我以为她会醒来，但是却并没有。 　　“喂，小鬼再不醒来的话，我就要对你下手了。” 　　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同时右手滑过礼服的中间，向下伸去。 　　“……亲。” 　　“？” 　　爱莉莎的小嘴微张，似乎正要说些什么。我停下了手望着她，这时的她眼角边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是眼泪吗？她在哭？ 　　“父亲大人……” 　　她又一次开口了，但那却是非常悲伤的声音。 　　“为什么……不喜欢爱莉莎呢？” 　　“……”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凝视着它，我刚刚都在想什么？紧握起右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揍了下去。 　　“好痛！” 　　躺在地面之上的我，此刻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脸颊边火辣辣的疼痛，反倒让我朦胧的意识清醒了许多。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啊，居然对大小姐下手。就算再怎么愚蠢，我也不该做出如此白痴的行为才对。我将头放在额头上遮挡住阳光，自嘲的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该死…… 　　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发动声，可是对于目前已经开始精神恍惚的我，再也没有力气去确认那究竟是什么了。 第58章 再寻旧物 　　“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永眠了呢。” 　　看见从床上趴起身搞不清楚状况依然迷迷糊糊的爱莉莎，我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打趣道。 　　“嗯？凖？这里是……” 　　爱莉莎伸出小手揉揉眼睛，使劲晃了下头。 　　“反正是个暂时可以用来休息的地方，不要计较那么多了。身体有什么地方痛么？” 　　“嗯？啊……一切还好，现在是？” 　　“你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在那之后附近牧场的主人发现了我们，无奈之下只能编造一个陪伴千金小姐来这里郊游但是无意间从高地跌落诸如此类的谎言。不过看起来对方也没有怀疑就是了，他们以农人特有的善良和热情将我们接了回来，并且还在旅馆为了我们订了房间。看来这里应该是美洲大陆的某处才对，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本来不想回来的，现在则是没有办法了吗？ 　　“我居然睡了两天？” 　　听到我的说话，爱莉莎惊讶的瞪大眼睛瞧着我，接着似乎相当悔恨的咬起牙。 　　“可恶，明明只不过是被优推了一下，我居然这么弱不经风吗？真是可恶，我怎么可能比她弱这么多！” 　　“是吸入了迷香的缘故吧。” 　　完全无视大小姐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来跌去咬的到处羽毛横飞的惨状，我又拿起手中的报纸看了起来。 　　“优很擅长在攻击的同时对敌人施放迷魂香气一类的东西，大概你在攻击她时着了道，所以才会昏睡这么久。” 　　“那么说，优已经变成我们的敌人了吗？” 　　爱莉莎冷静了许多，在异种的世界中是敌非友是友非敌，如果你不能够接受上一刻生死与共的好友下一刻成为你的敌人这种现实的话，相信不用多久就会疯掉的。 　　“那头狐狸想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看起来她既然肯对我下手，应该算是敌人了吧。” 　　“那么萤呢？萤去了哪里？” 　　爱莉莎直到这时才想了起来，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到我的身边问道。这也难怪，在那之后她一直都在昏迷，根本不知道情况。我一面看着报纸一面将事件的经过讲给她听，当我讲完这一切时，爱莉莎却出乎意料的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啊。” 　　“有什么不对吗？” 　　我皱起眉头问道，当时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但是爱莉莎却似乎早就知道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的样子。 　　“因为当我扑到萤身上的时候，发现她的体内多了一股之前没有的味道。” 　　爱莉莎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就好像头可爱的猫咪。 　　“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力量潜伏在她的体内，所以说异种的觉醒……我并不感到奇怪就是了。” 　　喝完了茶后，爱莉莎抬起头来说道。她那圆圆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考虑什么事。 　　“现在我们在哪里？” 　　“美洲吧，不过在哪里根本没有意义。如果优想要使用森罗万象的话，找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 　　情报检索是她擅长中的擅长，特别是我又没有办法自己制造出结界，所以眼前这个阶段没有优的帮忙，我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就好像一个手脚都被死死绑住的人，只能勉强用跳着来向前行走般困难。 　　“怎么办？我的大小姐？” 　　“嗯？什么怎么办？” 　　爱莉莎不满的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根本不理解我的问题。 　　“你现在还要坚持跟我一起吗？老实说，因为不知道敌人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所以你还是快点回去家族比较安全。” 　　事实就是如此，爱莉莎再和我一起行动的话会相当不利的，她的吸血鬼体质虽然在夜间可以发挥出强大的实力，但是在白天却是非常弱小。更何况不知道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究竟还有没有异种的存在，危险也是一个未知数，那些隐藏在沙漠和戈壁，还有山脉中的部落种族，有着完全不同的信仰与宗教，也许会碰到什么神的异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暴晒的阳光对爱莉莎来讲，和巨毒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要。” 　　爱莉莎听到这里，又闹别扭般撅起嘴，小脸也鼓了起来。 　　“而且你之后呢？打算怎么办？” 　　“我的话……” 　　在这一瞬间，我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在思考了下之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我要去寻找我的武器。” 　　“哎？” 　　爱莉莎愣了下，我可以看出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 　　“凖，你有用武器的吗？” 　　“嗯，相当老的东西，原本已经封印了很长一段时间。” 　　回想起来，在遇到优之前，我一直都是在使用着它，但是那之后就将它封印了起来。伴随了我那么久的时间，现在也应该是在某个地方沉睡才是。如果不是因为优的背叛，也许我根本不会想再拿出它来。 　　“真是没办法啊。” 　　爱莉莎站起，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金色的长发。 　　“既然是这种事的话，那么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再陪一你程好了。” 　　喂，你也给我好好听人说话，我可从来没提过要你陪我一起去这种要求啊。 　　“没办法，既然你都如此恳求了，那么我只能回应凖的要求了，感谢我的心胸宽大吧。” 　　看着挺胸抬头一脸得意的大小姐，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说话很自大，但是她很明显是在担心我。想到这里，我拍拍她的头。 　　“谢谢你啦，大小姐。” 　　“不，不用那么夸张的向我道谢！” 　　大小姐原本白嫩的脸颊上泛起些许红晕，接着她转过身，象是在发什么脾气般背对着我。 　　“怎么？难道你害羞了？脸好红啊。” 　　“少罗唆，这是天气太热啦！喂，凖，给我去买点冰镇果汁来！” 　　大小姐将我一把推出房间，接着“砰”的关上了门。我不禁哑然失笑，但是未来的事，却又让我有些担心。我走下了楼梯，来到旅馆门口的公共电话前，拿起话筒播打了霍尔丝留给我的电话号码。 　　现在差不多也该是找她谈谈的时候了。 第59章 敌我双方 　　“呜哇！凖，你就不能好好开车吗？” 　　爱莉莎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死死的抓住车门把手，紧张的注视着前方。而我则满头大汗的握着方向盘，在这到处都是乱石的地方，能够不翻车已经是奇迹了。在那个小镇中租到了这辆越野车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路。跑惯了平稳的柏油马路，走这种危险的地方还真是要人的命啊。 　　“喂！凖，那边是悬崖！哇啊，快要撞上石头了！！” 　　“少罗唆，大小姐你就不能给我安静点吗？” 　　我叹了口气，接着踩住了刹车。只觉得车身猛然向前一晃，接着在乱石堆中停了下来。而发动机还没有熄，大小姐就好像逃难般打开车门，迅速从车上跳了下去。 　　“相信你的我实在太愚蠢了，没想到这东西比恶魔还要可怕。” 　　“我有什么办法，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样的路况。”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骑马来的好。” 　　大小姐躲在岩石的黑影中，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她那套华丽的基本不是给人穿的礼服（基本上穿它的也不是人类）在之前已经被撕的破破烂烂，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穿上了我给她买的连衣裙，虽然只是普通的款式，但是这该怎么说呢…… 　　“凖？你干嘛呆望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 　　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爱莉莎停下手来奇怪的问道，而我则耸耸肩，从口袋中抽出一根香烟。是因为大小姐的贵族气质太浓厚吗？这种普通服饰穿在她的身上总有一种相当奇怪的不协调感。果然有些人生来就是与平民装扮无缘的家伙么？ 　　“那么，我们这究竟是要去哪里啊。” 　　躲在阴影下的爱莉莎小心翼翼的确认着太阳的方向，接着询问道。 　　“这里的某个地方，记得数十年前我将武器交给他们保管后，他们就一直居住在这附近的应该。” 　　我叹了口气，打开了从镇上买来的地图，希望这张地图能够给我一些启示。但是呈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错综复杂的道路交通线，而是一个个标志海拔和山谷的……喂！我要的是公路交通地图，那个王八蛋居然卖我地形图！我的英语说的不够好吗？！该死！ 　　气急败坏的将那没用的东西扔在一边，我从车载冰箱中拿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之一扔给了爱莉莎。 　　“喂，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敌人啊，我们该怎么和敌人战斗的好？” 　　爱莉莎摆弄着手中的矿泉水瓶，似乎相当迷惑的样子。 　　“敌人是谁啊？优？萤？还是那些怪怪的家伙？” 　　“谁知道呢。” 　　我喝了一口冰凉的矿泉水，顿时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现在来说，谁敢过来妨碍我们，那么就是敌人。” 　　“是这样认定的啊，我知道了。” 　　听完我的说话，爱莉莎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过最坏的情况，如果你遇见萤的话，还是逃跑比较好。” 　　听到我这样说，爱莉莎皱起眉头盯着我。 　　“这怎么可以，我们佛朗希丝家是绝对不会背对着敌人逃跑的！” 　　“那么就面对着敌人逃跑吧。” 　　我没好气的打断了爱莉莎的说话。 　　“听好了，爱莉莎。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那家伙体内寄宿的种可是贞德来的。你不会无知到连圣女贞德的传说都没有听说过吧。那样你应该知道人们是如何称呼她的才对。” 　　“……神的，女儿。” 　　“没错。” 　　我靠在越野车的车身上，抽着香烟，感受这独特的干燥，夹杂着土壤味道的空气。 　　“虽然也有历史学家对这方面产生争议，不过你也该知道我们异种并不是跟着历史走的，事实上，大多数人认为我们应该是什么样，那么我们就是什么样。也许在现实中那家伙真的不过只是个农家女，但是这已经不再是历史了。传说这种东西，夸张的实在太厉害。现在的贞得，的确拥有神的力量。而如果你和她战斗，我敢保证不到一分钟你就会被烧成灰烬。就算你体内是力量多么强大的异种也好，再这之前不要忘记了自己的种族，不然的话连怎么死的，你都不会明白了。” 　　“但是！但是和霍尔丝战斗的时候，我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吗？” 　　爱莉莎不甘心的辩解道。 　　“那是因为神话系统不同，命运三女神与你的异种所处的并非同一神话系统，所以她们的力量并非特别有效果，但是贞德可是与你同一神话系统的存在，这和之前的战斗是完全不同的。” 　　在我与霍尔丝之前的电话中，已经了解到他们之所以集合多位异种，就是用来对付各个阶级层面不同神话系统的人员。因为即便是同样的事物，在各个民族，国家，地区的传说中，也扮演着各自不同的角色。比如说死神这个职位，在西方传说中总是被归为“魔”这一边，而在东方则被归向“神”的方向。种性相克对他们来说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正如同爱莉莎这类吸血种可以和北欧神话中的三女神之一势均力敌的抗衡，但是却无法和圣经中任意找出的一只高阶天使对抗。这就是因为她和霍尔丝之间只不过是单纯的力量抗衡，但是换了贞德的话，属性则远远要大过力量的影响。 　　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阳光也变的不那么耀眼了。此刻的爱莉莎才总算敢从阴影中走出来，晃晃脚踢踢腿，一幅轻松写意的样子。 　　“呼……舒服多了，凖，我们走吧。” 　　我正欲答话，一颗石子扔来，打断了谈话。 第60章 封印解除 　　顺着石子扔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三个衣着肮脏的小孩正趴在我们头顶上方的悬崖边，见我们转过身来，其中为首的开始哈哈大笑，然后他从手边又捡起一颗比较大的石头扔来，这次那石头砸到了爱莉莎的脚下，吓的她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尖叫。接着愤怒的瞪着他们。也许是觉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对这些孩子产生威胁，他们又纷纷从身边拿起了些小石头，看上去似乎准备我们进行密集公式。 　　“这些该死的人类，准备干什么！？” 　　看着他们的举动，爱莉莎迷惑的迷起了眼睛，但是她的语气却非常愤怒。 　　“谁知道，大概是在耍我们吧。” 　　我倒是觉得来的正是时候，不管怎么样他们看上去似乎是这里的原住民，有他们带路的话，可能事情会好办许多。但是还没等我开口，爱莉莎已经身影闪过，晃到了那些孩子们的身后，抓住刚才向她扔石头的孩子将其提了起来，而其余的两个似乎完全没想到她能靠近自己，慌不择路的急忙后退。 　　“不要杀他！爱莉莎，我有话要问！” 　　感受到爱莉莎的杀气已经快要发作，我急忙喊道。大小姐听了我的说话后，无奈的撇撇嘴，接着就好像拖一个玩具般带着那个男孩跳了下来，然后将他扔在了我的面前。抬眼望去，另外两个跟班已经逃的不见踪影了。 　　我走到这个孩子的面前蹲下，他已经被极度的惊恐吓的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瞪圆的双眼中装满了恐惧。他瞧瞧我，又看看爱莉莎，只是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但是作为交换，希望你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什……什……什么，什么问题？” 　　听到我们不会杀他，男孩稍微镇定了一点。 　　“我在找一个叫作爱尔西欧的村子，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听到我的问题，男孩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恐慌和不解，但是为了活命，他不得不说。 　　“那，那是我们的村子……” 　　说着，他警戒着扫视了我和爱莉莎一眼。 　　“你，你们要，要去那里做什么？” 　　这么说，他也是那里的一员？我可以感觉到他很紧张，也很害怕。理由不是因为刚才爱莉莎的行为，而是对我们身份的疑惑。因为那个村子，当初就是由我所建立的。为了保护我的武器，而建立的守护所。 　　“听着，小鬼。”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们体内流的是什么样的血，你们的村落究竟为什么而建立，这些我都一清二楚，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顿了一下，让他有时间思考和理解我的说话。“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男孩站起身，在他那油腻肮脏的衣服上蹭了蹭手，然后冲我们点点头。 　　“跟我来吧。” 　　在那男孩的带领下，我们在天黑之前，总算是找到了那个村落。看到眼前的场景，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冷气。荒凉的房屋东倒西歪的趴在地面上，整个村子的木制建筑基本上都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门口的土路上什么都没有。原本应该矗立在那里写着“欢迎来到爱尔西欧”的牌子也早就不见了踪影。整个村中一片漆黑，零星的火光在风中摇晃。 　　这里不用做任何修饰就可以拿来拍恐怖片。 　　我相信无论谁看到这情景，都会产生同样的想法。 　　“你们就住在这种破烂地方？” 　　爱莉莎不敢置信的问道，但是那男孩只是耸耸肩膀。 　　“大人们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们。所以能活下去已经相当不错了。” 　　“怎么死的？” 　　我一面顺着土路向前走着，一面问道。 　　“传染病，或者……诅咒？” 　　男孩歪了歪头，看的出他不喜欢这个话题。 　　“大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我们试图做些什么，但是我们什么都做不到。这里没有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去附近的城市找医生，而且大人们的反应也很奇怪，他们……” 　　“他们不允许你们去找医生。” 　　我接着那男孩的话说道。 　　“他们也不允许你们出这个村落。” 　　听了我的话，男孩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村口，没有一个人，连之前逃跑的那两个孩子也没有出现。但是我可以感觉到黑暗中，那些从门缝还有窗口传来的夹杂着恐惧和不安的视线。 　　“他们很害怕，我们已经三四年没有见到过陌生人了。” 　　男孩解释道，他从地上捡起一块长条型的木头，接着用手在尖端比划了几下，一道桔红色的火苗窜出，不停的燃烧着。 　　“呼……这些家伙居然还会这样的小把戏啊。” 　　爱莉莎望着那男孩冷冷的说道。那男孩转过身，抱歉的冲她笑了下。 　　“我们也只记得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讲，这些东西其实用不用都没有所谓了。” 　　“他们是巫师的后代。” 　　我解除了大小姐的疑惑。 　　“他们的父辈是这块大陆上游牧民族中的巫师，但是在文明化的冲击下，那些神秘的事物已经再也不被人理解，所以他们只能背井离乡的出走，来到别的地方开始他们的新生活。我将他们聚集起来，给了他们这块土地，但是作为交换，我要求他们守护好我的武器。等待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这里，拿走它。” 　　我们在村中心的广场停了下来，那里的青铜像已经布满了灰尘，那是一个身着长袍的老人，手拿木杖指向天空，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罗迪·利特。” 　　男孩伸出一只手指向那个雕塑。 　　“我们的村长，最初也是最后的领袖。” 　　“反正不过只是些使用半桶水力量的废物啦，我可没兴趣在这里观光旅游。” 　　爱莉莎不耐烦的踢了下脚下的小石块。 　　“凖，快点拿到东西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知道，你不要那么着急嘛。” 　　我叹了口气，接着将手放在青铜像下的基座下。 　　漆黑的魔力瞬间缠绕着整座铜像，空气中也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味道，铜像上的老人动作也开始改变，原本高举上天的手放了下来，木杖也直指地面，一股让人怀念的冰凉之气透过指尖传入我的体内，小心翼翼的确认着究竟是谁唤醒了它的睡眠。当感受到我身体中异种的能量时，一道冲天的黑气猛然喷射上天。撕裂开青铜像的内部，在那黑色的光芒中，我伸出手，握紧了它的刀刃。 第61章 回到原点 　　“将那把剑交给我。” 　　身后传来那个男孩的声音，但是此刻我已经收回了手，原本冲天而上的黑色光柱也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被分裂成两半的青铜像在向人们宣告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转过身看去，那个男孩双手拿着火把，对准了我们。 　　“将那把剑交出来，我们已经受够这种生活了。” 　　四周不断出现杂乱微小的脚步声，抬头望望左右前后，发现许多和这个男孩一样衣着破旧不堪的孩子。他们瘦弱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但是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敌意。那是一种贪婪而饥饿的，狼的眼睛。我好笑的摊开双手，冲着他们晃晃。“很抱歉，我可什么都没有拿到啊。” 　　“你说谎！！！” 　　男孩挥舞着火炬指向空无一物的青铜像内部。 　　“我明明看见你把那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把它交出来！！！它让我们无法离开这里，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 　　“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 　　剩下的孩子们也开始齐声喊道，看着这个场景，爱莉莎不由有些害怕的躲在我的身后。 　　“喂，凖，这些家伙怎么办？” 　　“你今天被阳光晒过头傻了吗？” 　　我将她从身后提起，又放回了前方。 　　“当然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这是我的最后一句话，而听到这句话的爱莉莎，则已经冲上前，抓破了为首那个男孩的喉咙。接着轻轻一甩，尚有一丝呼吸的尸体就以美妙的曲线划过天空，重重的跌在地面上。那对干瘦的腿在毫无意义的挣扎踢打了几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整个广场顿时一片寂静，只有那从气管不时冒出的丝丝漏气声。那些黑暗中的孩子们都惊恐的看着原本应该活着的他们的同伴，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 　　“好了，别玩的太过火，我们走吧。” 　　我拍拍爱莉莎的头，然后向村口走去。 　　就在这时，一股强劲的风夹杂着嚎叫声从我的身后传来，即便不用回过头去，我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个孩子已经跳出人群扑向了我，但是那不过也是无谓的攻击而已。 　　“死吧。” 　　我轻轻的叹息了下，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这也是测试我的魔剑究竟还有没有战斗力的唯一方法。想到这里，我的左手平伸，黑色的光线从掌心射出，当我感觉到那冰凉而坚硬的剑柄部分时，它那锋利的剑刃已经在那孩子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修补的伤疤。 　　“真是可惜……” 　　我抚摸着光滑的剑身表面，看了一眼已经被拦腰切断的尸体。 　　“你们还有谁要来吗？” 　　我晃晃手中的剑，但是那些孩子中却没有任何人敢回答我的问题。 　　“哼，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量，居然还敢阻挡我们的路。” 　　爱莉莎走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衣服轻轻拉了拉。 　　“你确定要全部杀掉他们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会阻止的。” 　　那些孩子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和恐慌并没有动摇我的决心。他们也不过是那些东西而已，在为自己活下去而奋斗，但是最终必须得有人来为他们收拾这一切。也许当初将他们父辈带来这里的我，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我举起手中的剑，看着鲜血顺着凹槽流下，渐渐消失在根部，我可以感觉到它因为许久没有品尝鲜血而开始兴奋的心情。 　　“那么……我们开始吧。” 　　这不过是一场屠杀，在我和爱莉莎的追逐之下，那些孩子根本没有力量反抗，他们只能尖叫着四处逃跑，试图躲在破烂的木屋和一些狭窄的缝隙中，以避开我们两人的屠杀。但这是徒劳无益的，我手中的剑可以只用光线就穿透世界上的一切物质，他们中的很多人被钉在了墙壁上，许多人被爱莉莎的双手撕裂，当最后一声微弱而悲惨的嚎叫消失后，在这个破败的村落，已经再也看不到活着的生命了———除了我们以外。 　　“感觉如何？” 　　我甩掉剑身上的鲜血，接着那原本固体化的剑变成了一团黑雾，就这样消散在空气中。爱莉莎满足的舔食着指尖上的鲜血，然后冲我点点头。那身白色连衣裙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看来不换是不行了。 　　“不过，你也真是坏。人家帮你看守了那么多年，结果还落了这个下场。” 　　说着，爱莉莎踢了下脚边已经开始僵硬的尸首。 　　“最后不打个招呼不行啊。” 　　我笑了笑，拉起爱莉莎的手。这一次我们穿过了广场，来到一座二层楼的后面，那原本应该是一个大的菜园，但是现在那里除了数百个七歪八扭插在土壤中的木牌以外，什么也没有剩下。我领着爱莉莎走到其中一块木牌前，上面刻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罗迪·利特———食人族最受尊敬的巫师，爱尔西欧的管理人，古老的诅咒与他同在。》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孩子吃掉。” 　　我看着那块墓碑，苦笑着摇摇头。 　　“这就是原因，他们不能走出这里，不能去伤害人类。但是他们终有一天会灭绝，就是这样。” 　　听着我的说话，爱莉莎歪着头，似乎有些不解。 　　“你不觉得该有解除诅咒的方法吗？” 　　“那东西？” 　　面对爱莉莎的问题，我耸耸肩膀，指指上面。 　　“大概只有那家伙知道。” 　　我们在村中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剩下的所有东西，那座青铜像依然屹立在那里，我们也没有特别去对它下手。就当给这些死去的可怜生灵留个纪念吧。我和爱莉莎站在外面，看着熊熊的大火无情吞噬着一切。我将爱莉莎抱在怀中，可以感觉到她有些发抖。吸血鬼怕火，这种生理本能上的反应即便意志再如何坚强，也总会是有的。仿佛感觉到我的怀抱，爱莉莎紧紧靠在我的身体上，似乎在寻求一丝温暖。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低声问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好答案了。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第62章 圣女降临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临晨时分了。 　　窗外的霓虹灯光和汽车的喇叭声是将我惊醒的罪魁祸首，拉斯维加斯，这个夜晚的都市果然是非常繁华热闹的。 　　怀中的小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醒来。我苦笑着拍拍靠在怀中正熟睡的爱莉莎，这孩子经过长途跋涉也有些疲倦了。虽然是吸血种，但是在某些部分还保留着人类的习惯，老实说，这个身体没有完全吸血鬼化让我觉得有些欣慰。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在不算很强的太阳光下行动，不然的话，只能在黑暗中生活，也许爱莉莎还没有承受过这种痛苦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干嘛会像个保父一样的照顾这家伙？ 　　想到这里，我无奈的摇摇头。总不能说这骄傲自大的小鬼唤起了我的母性本能吧，不对，我是男人，要唤也只能唤起父性本能才对……等等，这什么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最容易被接受的，果然还是男人对可爱的家伙天然没有抵抗力吧。这位大小姐也是，象现在这样乖乖闭着眼睛趴在我的怀中睡觉的样子，的确很容易激发男性的保护欲望。 　　在那之后，我们经过长途跋涉，来到了拉斯维加斯。当然，我们不可能是来旅游或者度假的，更不可能是来这里赌上一笔，以确认自己的手气是不是那么好。事实上，我们来这里只是稍作休息。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做好准备而已。我的耳边现在还回荡着霍尔丝那以急促和严肃的口吻对我所说的一切。 　　“凖，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但是我们也不需要了解这么多。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徒劳的追逐他们的脚步，但是这次我们要将他们引诱出来，并且尽力让我们掌握主动。在拉斯维加斯他们有一个异种实验室，你可以找出来，然后摧毁它。” 　　“听着，霍尔丝。” 　　我很不情愿的皱皱眉头。 　　“我不是你的跟班也不是你的手下，所以你也不要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做什么。这个问题表面上还是交给三派联合会去处理的，我只想做好目前自己的本分，而且我对打打杀杀什么的已经腻了，谁要征服世界或者毁灭世界就随他去吧，只要不再涉及到我，别想我会去淌这混水。”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来得了这里，并且解除了武器的封印。我对那个异种实验室没有什么兴趣，拉斯维加斯也不是游离派的管辖范围。也许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得到这里来才对，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但是现在思考这些问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待在这里，也不过是闲来无聊打发下时间而已。事实上，在经过那么多场战斗之后，我们还是需要一些比较轻松写意的休息时间。 　　我小心翼翼的将爱莉莎移动到一边，接着下了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夜景。我很欣慰现在这座城市还没有什么异种感觉到我们的到来，但是还是小心些为妙。当然，根据我的理解，差不多也该是爱莉莎起床的时间了。她连着三天没有进食，肚子一定饿坏了。 　　“凖……？” 　　果然不出所料，从床上传来了爱莉莎刚刚睡醒时那庸懒的声音，她从床上爬起来，昏暗的地灯光芒洒在她那娇小的身体上，那罩着她身体的白色睡袍让爱莉莎看上去更象一个可爱的孩子。此刻她正揉着眼睛，试图从半睡眠中彻底清醒过来。 　　“现在，几点了？” 　　“2点。” 　　我看看手腕上的表，回答她。 　　“如果你想吃饭，现在是好机会。警察们大部分都休息了，在街道上行人也比较稀少。” 　　我这样告诫她道，爱莉莎很少在外觅食，在家中她不用担心食源方面的问题，在我这里她之前也不用担心———优总会给她弄来成袋新鲜的人类血液。但是现在不同，她必须自己亲自出马去寻找食物，而我则必须带领她这么做。真是麻烦，我又不是吸血鬼，怎么知道如何教她去吸食别人的血液？当我是喂养小猫的母猫吗？何况这大小姐还相当挑剔，如果不是漂亮女人的血就发脾气不去喝，我又不具备娱乐公司星探那种特殊的探询能力，怎么可能从成千上万个人中找出一个美女？ 　　听到吃饭，这位大小姐显然有了精神，急忙脱下了睡衣，我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她那幼小丰润的身体，还有那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包裹着柔软臀部的白色内裤。之前那时候燃起的情欲此刻已经无影无踪了，当然，我只是把那解释为思想弱化时无法控制自我的表现，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说的来着？对，那不过是一个错误而已。我自认为不是恋童癖，相当自豪自己的守备范围至少还算正常才是。 　　爱莉莎已经换好了衣服，这是我为她量身订做的礼服，用的钱则来自优之前曾经送给我的一张银行卡，本来以为在那之后会冻结这里面的资产，没有想到这头狐狸居然也会有疏忽的时候。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偶尔过一把富豪的瘾吧。 　　我们来到街道上时，这个黑夜的都市和白天一样热闹，人们依然在人行道上匆忙的行走着，不远处的赌场门口一辆辆豪华的轿车正在开进驶出，那些钱没地方花的家伙和在地方没钱花的家伙都会聚集的场所显然不是我们应该去的狩猎场。我们在要了一辆出租车之后，离开了酒店，来到人烟相对稀少的绿化带，那位司机很显然在疑惑这大半夜的，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位可爱的小姐来这种地方究竟有什么事。但是我用钱封住了他的问题，在带着爱莉莎下车后，我们就开始搜寻猎物。 　　“拜托你，千万不要去别人家里找食物。” 　　看着大小姐好奇的望向路边紧闭的窗户，我急忙劝阻道。 　　“在路边随便找一个能吃的就算了，我可不想变成非法侵入者。” 　　但是在这种住宅区，想碰到一个半夜出来散步的美女那可能性比国足出线还要低的多，在附近转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结果就是半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就在我们放弃准备换个地方时，好运气开始关照我们了。有辆车停在对面的街道上，其中的猎物———一个可以说非常有青春活力的女孩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看上去应该还是大学生，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那衬托着她身型的夏装和紧身的牛仔裤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健康美感。我低下身，凑在爱莉莎的面前指了指那个女孩。 　　“就她了，怎么样？” 　　爱莉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接着眉头皱起，小嘴也撇了一撇。 　　“哎？胸部好大哦……都快赶上两座山峰了，凖你居然喜欢这种乳牛？觉得她很漂亮吗？我看她除了身材比较前凸也没什么嘛。” 　　“少废话，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有，不准批评我的审美观！” 　　我恶狠狠的低声骂道，接着敲了下她的头。 　　是我的喝骂起了作用，还是她饿的实在没办法挑食了，大小姐总算是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如同幽灵般飘到那个女孩的背后，我躲藏在黑暗中，看着那女孩走到通道中，接着爱莉沙猛然扑起，抱住她的脖颈一口咬下。然后那个高挑的身躯就这样靠墙倒了下去，两条修长的腿不断踢打着，试图抵抗这莫名的暴力，但是那也不过是一会的工夫，那个女孩的动作就迟缓了下来，接着停住了。看见爱莉莎满足的站起身抹抹嘴，我才离开了黑暗，走到她的身边。 　　“吃饱了？她死了吗？” 　　“没有，只不过是昏倒而已。” 　　这也是让我喜欢大小姐的一个地方，至少她不会去危害别人的生命，虽然说血是必要的，但是象电影中那样吸成干尸纯粹就是艺术需要而已。现实中有点脑子就知道，那么多血光撑就能把人撑死了。 　　“呼……总算是饱了，这女人还没有醒，凖不打算享用一下吗？” 　　爱莉莎靠在我的身边，不怀好意的笑着对我说。 　　“免了，我没有这种兴趣。” 　　看着象睡着一样昏死过去的女孩，我突然想起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对了，爱莉莎。” 　　“嗯？什么事？” 　　爱莉莎歪歪头，看着我说道。 　　“不是说被吸血鬼咬过的人会变成吸血鬼吗？这样你咬过这么多的人，那还不都变成吸血鬼了？” 　　“哈啊？” 　　爱莉莎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啊”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啦，想想就知道哎，如果被咬就能变吸血鬼的话，那现在世界上吸血鬼早就比人多啦。那不过是迷信而已，迷信啦。” 　　哦……那个是迷信啊，那么在我面前的这个存在又算是什么东西？ 　　危险总是在不经意间靠近的，就在我们转身准备回酒店之时，一道白电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凌厉杀气直冲过来，我们甚至没有躲避的机会，情急之下我一把将大小姐拉到身后，同时左手挥出，黑光乍现，千钧一发的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击。握着召唤出的魔剑，我的左手稍微有些酸麻，而在此刻，我也已经看清楚了袭击我们的人。 　　“魔鬼，这次我一定要送你们回归黑暗。” 　　已经不再是萤的那位少女，身穿白银盔甲，手握紫色长剑，对准我们。 　　她的眼神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清澈而透明。 第63章 暗夜鸣泣时 　　眼前的少女散发出一股如同刀峰般清澈而冰冷的杀气，金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却让人感觉如此刺眼，爱莉莎躲在我的身后，抓着我大衣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凖，这不好玩啦。我们走吧……” 　　很难得听见大小姐低三下四的请求，但是恐怕现在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在心中叹了口气，接着举起手中的魔剑摆好架势。 　　“万一情况不对，我负责挡住她，你先走。” 　　我小声对爱莉莎说道。 　　“然后我们在酒店会合，了解了吗？” 　　“嗯，我知道了。” 　　点头答应了我的意见后，爱莉莎轻轻后退了几步，准备转身逃跑。而我则凝聚起浑身的力量，准备抵挡对方那看上去已经是蓄势待发的攻击。 　　“呼呼呼……爱莉莎大小姐不用这么急着走嘛，好戏还没有开始呢。” 　　即便不用回过头去看，我也知道是哪个该天杀的家伙在这种时候截断了我们的退路。除了那只神算的要死的狡猾狐狸，还有别人能够做这么狠毒的事吗？ 　　“优啊，你莫非真的要把我们给赶尽杀绝不成？” 　　“凖先生您真是没有口德，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恐怖的事呢？” 　　优半扇掩面吃吃的笑着，似乎我说了一个很趣的笑话。 　　这真是个非常讽刺的场景，之前原本还在一起嘻笑打闹的同伴们，现在则要斗个你死我活。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因为爱莉莎的异种被萤———贞德的圣光气牢牢抑制住，根本没有办法发挥作用。而优则又摆出一服游刃有余的态度，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这都实在是遭透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我手中所握的魔剑，是优所不曾听说过的东西。她对这把剑的功能并不了解，这是我目前唯一可以用来打破败局的武器也说不定。但是我也得小心使用，因为从优谨慎打量着它的目光来看，那只狐狸从直觉上已经感应到这把剑的危险性了。 　　“不过凖先生你也不用如此紧张，因为我们这次来并不是要你的命。” 　　说着，优右手伸出，合上的扇子尖端指向了躲藏在我背后的爱莉莎。 　　“爱莉莎·冯·佛朗希丝小姐，我想请您不要再插手这件事，因为这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在现在而言我们也并不想动用武力，不知您意下如何？” 　　“哼，别开玩笑了！” 　　爱莉莎冲着优做了个鬼脸。 　　“如果你敢向我动武的话，父亲大人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你们就会受到很严肃的处罚。我才不相信你们敢真的下手。” 　　但是面对爱莉莎的驳斥，优一如既往的用那招牌式的微笑缓缓的回答着她。 　　“我们已经得到令尊大人的同意，如果爱莉莎小姐您再执迷不悟的话，很抱歉，我们就要杀掉你了。” 　　“喂，优，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爱莉莎，我也有些拿不定事实的真相了。 　　“哎呀？凖先生难道看我象开玩笑的人吗？切撒大人已经成为了我们圣女小姐的部下，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优从楼顶轻轻飘了下来，站在贞德的侧面，对我们挥了下手中的一枚映章。在那上面一头鹰正在猎捕着毒蛇，毒蛇则转过身来，拼命想要咬住鹰的利爪，将自己的毒液注入其中。这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但是让爱莉莎看到那枚印章时，身体一软，居然就那样坐在了地上。 　　“我想爱莉莎大小姐应该很清楚这枚印章的来源和作用，需要我重复一遍么？” 　　“对于……家族中，背叛者的最高处罚……” 　　爱莉莎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的双眼只是呆呆望着那枚硬章。 　　“是……父亲大人，要你们这么做的？” 　　“啊，没错。” 　　优收起了印章，面上又多了几分得意。 　　“如果不能用的东西，就直接毁掉好了———他是这么对我们说的。那么……”说道这里，优又一次停顿下来，寻求着最好的效果。 　　“爱莉莎小姐，您意下如何？” 　　“……” 　　爱莉莎没有说话，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同意。站在一旁的贞德虽然沉默不语，但是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对优的作法很不以为然。与萤的喜恶不同，贞德对于事物的善恶观比一般人更加纯洁，更加透明，也因此，她变的更加危险。 　　“父亲大人说的话，我才不会去听！” 　　当这句话传入我的耳中时，我便知道要糟。但是已经为时过晚，爱莉莎如同一道红色的火焰窜到优的面前，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一旁的贞德早已挥舞起剑，卷起的风浪使爱莉莎不得不迅速后退。而就在此刻，优的美人扇忽然变成了一条优雅的毒蛇，循着忽隐忽现的路线吞吐不定的点向爱莉莎的面门。再不容片刻犹豫，我大喝一声，魔剑穿过空气，笔直的刺向优的扇尖，而她则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后退跳开，躲避了我的攻击。 　　原本以为优会拉开距离，没有想到她居然冲进我的身侧，扇型张开，或拍或打，或戳或钩，堪堪卸开了我的攻击。而在另外一侧，爱莉莎与贞德的战斗则更加危险，受神圣力量的影响，她的速度比平常慢了好多。有好几次甚至差一点儿就被贞德刺中。 　　“优！让开！！” 　　迫于无奈，我主动后退拉开了距离，手持着魔剑，冷喝道。 　　“我绝对不会让开的，除非圣女小姐的任务结束为止。” 　　这是我头一次在优脸上所看到的，固执而残忍的表情。 　　“如果凖先生想过去，那么就先杀了我吧。” 　　优身上原本暧昧的杀气开始变的清晰，和贞德一样开始明显散发出来。这还真是非常麻烦的事态，如果优要认真和我战斗的话，那么除非我杀死她，否则还真的没有办法去救大小姐。 　　“萤！快醒醒，是我啊！爱莉莎，你这个人类干嘛不听话，本小姐叫你给我醒过来！！” 　　一面躲避着贞德的攻击，爱莉莎一面徒劳的呼唤着沉睡在其中的萤的灵魂，或许她知道这是没有用的，或许她期望这会有用。就在贞德一剑挥空之后，爱莉莎猛然加快了速度，一个箭步冲到贞德的怀中，双手紧抓住贞德的肩膀。 　　“我叫你给我醒来，你这个笨蛋人类，听见了没有！！” 　　“爱莉莎！！快逃！！” 　　眼见不妙，我急忙警告她。但是此刻，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贞德手上的长剑紫光电射般的穿透了爱莉莎的胸口，然后将她钉在了墙壁之上。 　　“哎？” 　　这个时候，爱莉莎似乎才反应过来，她呆望着钉到自己胸口的长剑，然后抬起头，双手吃力的抓住那剑，想将它拔离。而贞德脸上只是严肃的握住那把剑，然后将它死死的钉在爱莉莎的身体之上。任凭爱莉莎怎么拔剑，她都一动不动。 　　“优，给我让开。” 　　直到这时，我心中才开始真正对眼前的优有了杀意，我清楚，如果想要救爱莉莎的话，这是最后的机会。她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多的神圣力量，她会被贞德毁掉的！ 　　“不，凖先生。而且，也已经太迟了……” 　　优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对我说道。 　　“凖！！” 　　一声凄凉的尖叫划破夜空，抬眼望去，爱莉莎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已经燃起了火焰。她拼命挣扎摆动着身体，但是火焰却越烧越旺。 　　“好热！！！好热啊……！！！凖！！救我！！” 　　那是毫无力量的，弱小的哭喊和求助。 　　“吸血鬼的弱点，那就是木桩，利剑和火。很可怜，但是爱莉莎已经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了。” 　　“优，让开。” 　　我举起了魔剑，最后一次警告优。 　　“如果凖先生想要过去，那么就请杀掉我吧。” 　　优挥动着美人扇，摆好了防御的姿势。 　　耳边爱莉莎的哭喊和惨叫已经无法再让我忍耐下去，瞬间晃到优的面前，我举起魔剑，黑色的光芒如同射线般放出，它们可以穿越世界上一切的物质，当然人也无法幸免。我承认，在这时，第一次对这个自己养育了数十年的孩子产生了真正的杀意。 　　优的身形只是轻轻晃开，“黑线”穿过她留下的残影，在地面上射出了蚂蜂窝一样的小洞。耳边风声骤起，我急忙侧头，在这瞬间，那锋利的可以切石断金的扇刃滑过我的头发。如果再晚半秒种，也许我的头就要和身体分家了。 　　“凖！！！” 　　尖叫声再一次传入我的耳中，与此同时，优也停下了动作，但是依然挡在我的面前。她的脸色很疲倦，又有些不知道为什么而悲伤的感觉。 　　“任务……完成了。” 　　越过优的肩膀，我所看到的，则是依然手持圣剑的贞德，但是那剑刃的另一端，再也没有了爱莉莎……不，应该说，那一面剩下的，只是靠在墙壁上，已经烧的焦黑的人形。刚才那声凄凉的惨叫，就是爱莉莎用尽自己最后的生命，对我的呼唤吧。 　　“这也是一种赎罪，凖先生。”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什么程度，但是优却没有正视我的眼神，而是低下了头。 　　“您和爱莉莎以前也曾经对别人做过这种残忍的杀戮，现在不过是轮回报应而已。很抱歉，我们的任务就是杀掉一切妨碍者。” 　　“那么……你也想杀掉我？” 　　“……也许以后会，但不是现在。” 　　优合起了美人扇，对我微微鞠了一躬。 　　“我知道最凖先生说现在放弃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您还是快点逃走吧。现在，我们的同伴正在向这边赶来。到时候恐怕……我就得送您去见爱莉莎大小姐了。” 　　即便不用她说，我也可以感觉到有几股强力的魔力正在迅速接近这里，虽然这些家伙单打独斗未必是我的对手，但是好狗不敌癞狗多，我心中也承认此刻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那么……爱莉莎会怎么样？” 　　“……我们会将她留给当地警方来处理，相信只会被当作一般意外被火化吧。凖先生，如果您再不离开的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我叹了口气，又望了眼贞德。爱莉莎的死，似乎并没有唤醒沉睡在她体内的萤的人格。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无奈的从优苦笑了一下，我在追兵没有到来之前，转身走入了黑暗中。 第64章 无解方程式 　　坐在沙发上，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电视。上面正在播出特别新闻———警方根据举报在居住区东部发现一具被烧焦的无名尸体，具估计年龄大概为9到12岁之间，这是拉斯维加斯有史以来最为残酷的一起暴力伤害事件。记者对着观众们展现出她激烈的情绪。“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下如此凶残的毒手。”她紧握话筒，镜头也从已经被尸袋所包裹的小小尸体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我们……” 　　记者停顿了一下，可以看出她深吸了口气，似乎努力想让自己镇静些。 　　“我们对这种惨无人道的事件……实在是……” 　　记者低下头，竭尽全力向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报道，但是她似乎无法做到这一点。 　　爱莉莎死了，我心中很清楚这一点。在以往的各种战争中，死伤也是免不了的。任何你所爱的人或者爱你的人，都有可能在下一个瞬间死去。那时候实在对这种事已经有所麻木了，但是现在呢？几十年的和平生活，让我对往昔那种残忍的生活方式感觉到了陌生。爱莉莎临死前的惨叫声依然回荡在我的耳边，就好像一个无法结束的恶梦。 　　“该死！” 　　手中的烟头已经灼烧到了我的手指，而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狠狠咒骂着熄灭了烟头之后，我将它扔进烟灰缸里。就在这时，我的脑中又回想起爱莉莎之前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凖，究竟我是什么？吸血种……和异种有什么不同吗？但是我应该是由异种所变异的吸血种吧……”当时觉得爱莉莎只是在自寻烦恼而已，但是现在想起来，我似乎又能从中掌握些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小姐的尸体不能交给人类去处理，那应该是由我来做的事才对。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走出房间。在向酒店前台询问了这附近的医院地址之后，便离开了。 　　当我找到医院时，已经是日落时分。我不能大刺刺的直接走进去，接着向他们表明我的身份。因为我和爱莉莎非亲非故，这些伪造的材料证明上也没有写任何我们之间能够有所关联的表示。不想再应付那些喋喋不休的警察和医生，我决定直接带走爱莉莎的尸体。正在这时，我看见一个身着清洁工服装的家伙正拿着拖把和水桶向后门走去，也许这正是个好机会…… 　　走进医院的大厅，我迎上对面走来的一位医生。 　　“很抱歉，我想请问一下这里什么地方是用来存放尸体的。” 　　那医生奇怪的望了我一眼，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是这样……你看，我是来这里应征的清洁工，但是头儿告诉我，我必须先去清理太平间和停尸房……” 　　也许是我的样子和清洁工制服没有惹起他的怀疑，这医生友好的冲我点点头，接着拍了下我的肩膀。 　　“很可怕不是吗？特别是当你和尸体们在一起时，我就知道有人总要在我们收工后留下做点什么，那些家伙不会咬人，但是单独和他们呆在一起的确挺可怕的。你的前辈只不过想吓吓你，去吧，它们都在地下三层。如果必要，你可以向门卫卡尔大叔要钥匙，但是出来记得锁门。” 　　我强迫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和善又很呆傻的微笑，接着点点头，转身走向了电梯。至于那个被我剥下衣服的家伙，人们也许得到明天早晨才能在广告牌的夹缝中发现他的存在，现在他给我安静的在那里待着吧。 　　地下室特有的冰冷夹杂着医药的味道钻入我的鼻孔中，眼前有一道电子锁的大门，一位老人正在坐在旁边的值班室中看着报纸。见我到来，他从窗口伸出头来摇了摇。 　　“今天不行，年轻人。今天不用打扫。” 　　“为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在这种时候遇到妨碍，让我的心情变的相当不爽。 　　“警方的法医和我们这里的昆特博士正打算解剖那具尸体，现在还不到打扫的时间，你过会再来吧。” 　　“那具尸体？” 　　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老人指指手中的报纸头版上的新闻。“就是今天那个可怜的女孩。真是可怜，我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那么惨的死状。”说着，老人悲伤的叹息着，但是我此刻却顾不了那么多，开什么玩笑？他们要解剖爱莉莎？这群人类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冷哼一声，径直走向电子门，接着用手轻轻推了下，门便打开了。 　　“年轻人，你不能进去。” 　　身后传来老人急促的呼喊，但是我却没有在意，只是走进去，接着又把电子门从里面锁上，老人的呼喊声也一同被隔离在了外面。沿着走廊上惨白的灯光，我急速的向前奔跑，同时祈祷自己还来得及，不然如果那些家伙已经开始了的话，那么我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前方的左侧的手术室中大门并没有锁上，里面还亮着灯光。看来就是这里，我放慢脚步，以防让这些家伙发现到我的存在，接着悄无声息的猫到大门边，从门缝中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声音尖锐又响亮，看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差错。 　　“昆特博士，我们需要你的协助，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调查她的真正死因。” 　　一个混厚的中年男子声音从手术室中传出，在走廊上回荡着。 　　“不……我不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这是个轻柔颤抖着的男声，他吸了口气，结结巴巴的对另外一人说道。 　　“只要做普通的检查，也可以知道死因。我，我不想解剖这么小的孩子。而且全身大面积烧伤，这不已经非常明显了吗？” 　　“问题是我们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烧伤她的，她的身体上没有气油之类的味道，也没有任何可助燃物。昆特博士，你是这里唯一的人体解剖学专家，我们必须借助你的技术来处理这件奇怪的事。” 　　“不，你们不能。” 　　“不，我们能。” 　　那个混厚的男声冷静的强调重复了一遍。 　　“现在公众，媒体还有我们警察想知道这个女孩的死因，这必须由你来做。快！” 　　“不，这必须由我来做。” 　　听见事情不妙，我急忙推开大门走了进来，站在手术台边的两人闻声惊讶的望着我，而在手术台上，那白布下面所盖着的，应该就是爱莉莎的尸体了。 　　“你是谁？” 　　其中一人冲我喝问道，他的白大褂中穿着警服，看起来就是刚才那老人说的警界人士。而另外一个瘦弱的男子正握着手术刀瑟瑟发抖，这个家伙即便看上去，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性。 　　“将那个孩子的尸体交给我。” 　　我冷冷的说道，现在已经不能再有片刻犹豫，必须这么做。 　　“你是谁！” 　　那名警察从腰间掏出枪瞄准了我，而昆特医生则已经躲在了旁边。但是此刻胜负就已经决定了———我已经闪到那警察的面前，接着对准他的腹部一拳击去，甚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出，他已经跪到在地，只是张大着嘴来寻求因为疼痛而丧失的身体内的氧气。接着我对他的后脑勺又是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总算是安静了。 　　走到手术台前，掀开白布，爱莉莎的身体立刻展现在了我的面前。以被贞德所刺中的剑伤为中心蔓延的烧伤遍布了她那幼小身体的大半部分。但是我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相当熟悉的，充满生命力与能量的跳动。 　　“我是个吸血种，但是在那之前我不应该是个异种吗？” 　　没错，爱莉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异种的话，这程度的烧伤根本没有办法要她的命，只不过因为吸血鬼对于火焰和神圣力量的恐惧，才会使她陷入假死状态。心脏停止跳动？没有体温？笑话，异种的生命源泉有两个，异种所持有的“核”和人类生命体特征的心脏，只是消灭其中之一的话，根本没有办法杀死异种。 　　我抱起爱莉莎的身体，转身准备走出去。 　　“你，你准备去哪里？那孩子已经死了！” 　　“不。” 　　我头也不回说道。 　　“她还活着。” 第65章 血缘的联系 　　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且让我很难判断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在我带走爱莉莎的尸体时，我就预料到也许整个城市会闹的翻天覆地。一个刚刚被残忍谋杀的孩子的尸体，被不明身份的男人抢走了，这样的新闻我相信不管在世界的任何纬度的任何国家，都会立刻成为头版头条。即便是没有报纸可看的乡村小镇，也绝对会是人们口耳相传的第一小道消息。但是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一份报纸报道这个消息，在街头巷尾也没有出现类似的流言。如果是警察封锁消息的话，那么最起码应该有警车，身着风衣的便衣侦探之类在到处晃来逛去，但是这也没有。事实证明，拉斯维加斯反而比往日更加和平，更加的———平稳？ 　　除去外面的状况。爱莉莎本身所起的变化也让我忧心忡忡。 　　虽然烧伤已经痊愈，那小小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平滑细嫩，但是她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虽然能够感觉到她的“核”还在运作，还在维持那幼小的生命，但是我并不是医生，对于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我试图想起爱莉莎死之前的事，她那时候在呼吸吗？心脏是否在跳动？可惜的是我完全没有办法回忆起来，而现在这种状况下，除了呆呆的等待，我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现在我带着爱莉莎居住在距离拉斯维加斯三百公里远的一个小小的汽车旅馆中。我从优给我的银行卡中取出了所有的钱，然后将那卡丢掉。不然这家伙光凭出款记录，也许就已经能够查到我们的所在。至于爱莉莎，我只能向那对经营小旅馆的老夫妇编造了一套自认为还算完美的谎言蒙混了过去。接着花钱租了一套独自建造在半山腰的木屋，这样可以避免那些好奇的家伙或者喝醉酒的笨蛋冲进来，发现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 　　“爱莉莎……” 　　我用手为她顺理了下头发，那苍白的小脸看上去非常让人心痛。时间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可以在她的身边待一周，一年，甚至一个世纪。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办法不是没有，可我并不想用这个方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爱莉莎能否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把我的血注入她的体内，那么爱莉莎应该就会醒过来才对。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中后，我就没有一刻不是在考虑实施的可能性。我并不清楚吸血鬼对于血液的吸收方式，但是按照传说之类的来讲，对于他们而言，血液就是粮食，就是力量。在之前的战斗中，爱莉莎已经大量失血。如果现在的她是因为无法得到充足的血液而选择沉睡的话，这也并非是说不通。 　　但是问题在于，爱莉莎能否拥有承受我的血液的能力？ 　　事在人为嘛……总要试验下，才能得知结果。 　　此刻我的手中，正拿着一次性的注射器，里面殷红的鲜血，则是我刚刚从自己的血管中抽出的一级新鲜货。 　　“原产地直销，欢迎放心品尝。” 　　我耸耸肩，自说自话着想放松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接着将针头刺入了爱莉莎的血管中。 　　在为大小姐打完了这“血针”后，我就一直坐在床边观察着她。她的脸色渐渐变的红润，皮肤摸起来也有了些许的温度。很好，一切顺利。我很清楚自己的血液有着什么样的功能和效果，但是对于大小姐而言，现在才正是痛苦的开始。 　　“呀！！！” 　　一声凄利的惨叫声响起，爱莉莎猛然间睁开眼睛，瞪着圆圆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嘴巴大张，从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说话。她那幼小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向上仰着，整个人弯曲的好像一张弓。 　　“好热！！！好烫！！好痛啊！！！” 　　似乎已经被惊吓的完全丧失了判断能力，爱莉莎只是象一个普通的孩子般哭喊着，我急忙冲上去按住她挣扎的双手，防止她去撕扯自己的喉咙。 　　“肚子好痛……我的身体要裂开了！！！裂开了！！” 　　“爱莉莎，听到我的话了吗？！” 　　我将头低下，俯到爱莉莎的耳边对她说道。 　　“去感受那股力量，那股将要撕开你身体的力量，努力试着将你本身的魔力波长与它同调！你做的到吗？” 　　没有说话，但是爱莉莎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她的两条小腿也在我的身体下不停的踢打着床铺，我很了解她遭遇着什么样的痛苦。这就好比有生命和自我意志的硫酸钻入你的身体，然后在器官和血管的各个部位肆意游荡，如果你心智不够坚强，那么反而会被它击溃。 　　“爱莉莎！！” 　　我又一次紧握住她的双手，将其死死压在床上，幸好周围没有人。否则光凭刚才那几声惨叫，恐怕马上就会有麻烦的家伙找上门来一看究竟了。 　　“你能办到吗？” 　　这时她迷茫的双眼似乎清醒了一些，看着眼前的我的脸，爱莉莎紧咬着下唇，微微冲我点了点头。如果她现在开口的话，出来的肯定又是让人不忍听闻的悲惨叫声。 　　闪烁着鲜血颜色的魔法阵瞬间出现在大小姐的身体底下，它的光芒时强时弱，时明时暗，看的出大小姐正在努力让自己的魔力与这股外来的力量进行融合和调节。平衡两种不同魔力的波长，并且将其占为己有是一件技术含量相当高的魔法技术，特别是对于象我这类拥有强大魔力的异种来说，被其他人吸收自己的魔力，并非那么容易就可以办的到的。 　　魔法阵开始了不规则的旋转，原本中心的图案———无数对从黑暗中深出拼命挣扎向外挖去的双手，此刻渐渐有了动作，它们好像缩回洞中的虫子，开始向回退去。魔法阵的光芒也在这一刻闪亮到最高点。接着“呯”的一声轻响，爱莉莎倒回了床上，满头大汗的喘着气，但是她还是转过身，向我伸出了手。 　　“凖……” 　　“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做的不错，现在先休息吧。” 　　我紧握了下她伸来的手，而爱莉莎则似乎真的累了，在听完我说的话后，她又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正在这时，屋外的电话铃声响起，为了不吵醒爱莉莎，我偷偷的溜出卧室，来到客厅拿起了电话。但是电话中的，则是一个我想都没有想到的声音。 　　“凖先生……” 　　优的声音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冷静和轻柔。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搅你。” 第66章 混乱的传达 　　“你的确是打搅我了。” 　　我冷冷的回应道，虽然不清楚这头狐狸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个电话号码……算了，看来这里也已经不再安全。优既然能把电话打到这里，也许现在外面已经埋伏了些讨厌的家伙也说不定。但是在我仔细的侦察后，却没有在附近发现异种的感应。 　　“呼呼，凖先生的语气好冷淡哦，难道心情不好吗？” 　　“如果你接到一个用剑把自己穿刺还谋杀自己伙伴的家伙打来的电话，你的心情可能好的起来吗？” 　　“凖先生居然还在为这种小事而生气，真是没有肚量，这样可不会有女性喜欢你哦。” 　　“你究竟想怎么样。” 　　实在不想和优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纠缠下去，我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接着看了一眼爱莉莎正在睡觉的卧室，默默的叹了口气。而电话的那一头优则格格的笑了起来，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如同山泉般悦耳动听，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没有时间去欣赏和赞美她。 　　“凖先生您不用那么激动，而且爱莉莎还在睡觉，你不会想吵醒她吧，毕竟‘换血术’和‘魔力同调’是非常耗费精神力的，现在她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优漫不经心的说话反而使我感觉脊背一阵发寒，对于这边的情况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从刚才来看，她还是故意透露给我的。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吧。” 　　我用无奈的声音向她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是优似乎却并没有因此而变的得意。她永远都是这样，谨慎，小心，不自大，不轻易露出破绽。这是在她成为我的敌人后，我才发现有多么糟糕。当她还是同伴时，似乎很安全。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同伴了，所以很危险。 　　“因为这边还不是上班时间，所以我也不过是在打私人电话，凖先生明白了吗？” 　　优如同往常一样的和我玩着文字游戏，但是我也不敢大意。 　　“明白了，请继续说吧。” 　　“嗯……” 　　话筒那边传来了优翻纸张的声音，看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资料，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 　　“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贞德……或者说是萤，消失了。” 　　“哈啊？” 　　这个消息来的实在太突然，我几乎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 　　“嗯，就是这样。” 　　优只说了这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我在这头呆傻的拿着话筒听那“嘟-嘟-”的电话音。说起来，我还没有问她究竟是怎么得知这边的消息，详细的似乎她亲眼看见了一样。她不可能对我们使用森罗万象，因为我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魔力会干扰她的探测，同理，她也没有办法去探测荧。这也许就她打电话给我的原因？让我去找萤？ 　　当然，也许着不过只是我的妄想，这头狐狸在考虑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办法想透。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也许会有人找上门。不过现在我们没有办法离开，在爱莉莎彻底复原之前，我已经决定不再去任何地方了。想到这里，我走出了房间，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因为我们所居住的房屋在半山腰，所以现在早已经被阴影所吞没。我绕着房子走一圈，喋喋不休的念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咒文，手中不断画出邪恶的魔法圈和渎神符号，直到确定这件房屋已经被诅咒和黑暗能量围了个密不透风后，我才放心的走了回去。我无法做出结界，但是我可以制造出具备极强攻击性的陷阱，它们可以感应到附近异种的能量，接着发出攻击。打个比方来说，如果结界是墙壁，而魔法则是炮台，那么我相当于用整整一圈火力强大的炮台围住了这里，发挥着同样的效果。但是也有它的不足之处，如此强大的能量根本没有办法隐蔽，任何一个异种都可以轻易的感受它的存在和威胁。 　　我走进卧室，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爱莉莎的身边，接着闭上眼睛，就这样昏沉的睡了过去。 　　“凖……？” 　　当我醒来时，发现爱莉莎正窝在床铺中，她的一只手拉着我的衣服。见我醒来，她吐吐舌头，然后又将头缩了回去。 　　“哟，大小姐，感觉如何？” 　　“一点都不好，全身上下好痛的。” 　　完全没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看着爱莉莎的表情，我苦笑了下。这也是接受我的血之后必然会出现的反应，虽然大小姐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我得说，看着如此有精神的她，还是非常高兴的。 　　“凖……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给你输了点我的血而已。” 　　我耸耸肩膀，竭力使这个看上去不是非常麻烦棘手的样子。 　　“你的血？” 　　听到这里，爱莉莎眯起眼睛。 　　“居然拥有如此可怕的魔力量吗？要知道，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会象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爆炸掉。” 　　“哈哈，不会那样的，如果你控制的好的话，完全吸收不过是时间问题。” 　　“哼。” 　　面对我伸来的手，爱莉莎撇撇嘴。 　　“这种危险的实验，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你把我当作实验品啊。” 　　听到这句话，我呆了一呆，接着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 　　“不对，爱莉莎。” 　　我直视着她的那深红色的眼睛。 　　“你并不是第一个。曾经有一个人，和你一样接受过我的血。” 第67章 黑夜中白夜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除了教导爱莉莎适应我的血以外，日子过的实在是相当悠闲。这又好像是回到了我之前在城市中过活的日子，很轻松很悠闲，而且也没有什么人来追杀我们。优之前所打的电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如果连她都找不到萤的话，那么我就更没可能了。 　　吸血种的特性出乎我想象之外的优秀，仅仅不过几天时间，爱莉莎便已经吸收了大部分的力量，并且还可以熟练运用其中的几种小小法术。她进步的实在太快了，反而让我有些遗憾。是在哪个方面？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感慨些什么。 　　“凖，我饿啦！” 　　随着爱莉莎那庸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背部也感觉到一个小小的身体扑了上来，两只小手缠绕在我的脖子上好像在撒娇般。说起来，自从接受完换血术之后，以往那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脾气好像再没有发作过的样子，难道说我的血液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要是这样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那么爱莉莎你能不能再听话点，然后再多多依靠着我点，最好是小鸟依人柔弱无力的那种，这样一来我会很高兴并且乐意接受的。象现在一头温顺小猫般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快点啦，这里除了我们只有那两个老人。血又不好喝，如果凖你不肯带我出去的话，那我只有自己去大街上找个僻静的角落血洗了。” 　　…… 前言撤回，这家伙的性格还是那么差啊。 　　我们向旅店老板打了声招呼后，开车离开了那里。顺着高速公路大约行驶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又一次回到了拉斯维加斯。这座夜晚的城市，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袭击事件，我分外注视着两边的动静，出于小心的缘故吧。直到确定这附近不会有任何可以危害我们的异种出现，才放心的将车停在赌场的门口，两边的服务人员立刻过来为我们打开车门，我将车钥匙交给其中一名服务生，他将车开去了地下停车场。 　　这是一次比较冒险的行为，但是前车之鉴使的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并且改变了一下方法。不在僻静的角落，而在热闹的大厅中寻找猎物并寻机吸食她的血液，这对现在力量提升的爱莉莎来讲，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练习机会。她可以学习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吸血种的能力，在赌场这种热闹的地方，避开人们的视线，堂而皇之的下手。 　　走进赌场后，我们来到台前，虽然那一边对我寒酸的衣着表露出了不屑，但是在看到我从口袋里随意掏出的大把美金后，他的态度立刻变的恭敬起来。无论在什么地方，钱这东西都是万能的通行证明啊。我牵着爱莉莎的手，走到角落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手中的筹码倒是不少，不过这并不是我来的真正目的。在这个地方，人们的集中力都相当强，无形中为大小姐的狩猎提供了方便。 　　“爱莉莎，看见了吗？” 　　我低下声在她耳边说着，同时用手指指着旁边桌上的客人。他们当中有两三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看着她们爱莉莎点了点头，似乎相当的满意。 　　“你现在可以用一切不被人注意的方式去靠近她们，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我在这里给你做后援。放心，不管你搞出什么事来，我都有办法收拾。” 　　说着，我拍拍她的脑袋，而大小姐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在传说中吸血鬼可以变成雾，还可以操纵别人的思想，让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我并不了解大小姐除了战斗以外的吸血种能力，所以现在就正是一个好机会。这对于我们日后的行动会相当有帮助，我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回归原本的自我了，那个在战争和死亡中活下来的家伙。每当我行动时，都会全面了解自己领导下所有成员的各种异能，这样一来无论任何艰难困苦的情况，我都可以找到轻易打破它的壁垒。现在我正对爱莉莎这么做着，我要求她尝试使用那些对于自己来说还不算熟悉的能力，同时自己也去了解，这就是为了在日后的战斗中发挥作用。 　　我其实并不想这么做的，我只想过平稳的日常生活而已。和优在一起的数十年中，是和平的时代，这也是我并不非常了解优的能力的主要原因。虽然我们是搭挡，而且她还是我最重要的孩子，可是优并没有对我表露出自己的全部。对于她擅长的能力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情报搜索方面，我从来没有看到优使出全力的样子，我也并没有教育她如何近身战斗的要决，但是之前和她的战斗中，虽然我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她居然能够很轻松的低档住我的攻击。这说明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不由的心中一寒。 　　也许优一直在想着背叛我，这才是最让我感觉到悲伤的。不管好与坏，毕竟我也是她的父亲，她的领导和长辈，而且也为她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当这些换来的只是赤裸裸的背叛时，我想任何人心中都不会好受。 　　“请问，是凖先生？” 　　一个陌生的美国口音让我从思考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去，只见眼前有一男一女，他们身着很符合这赌场气氛的礼服，两人看上去都很年轻，而且女性给人一种很媚惑的感觉。但是可以感觉到他们并不是友好的，我从他们身上闻到了一股杀戮和血腥的味道———虽然这并不属于异种。 　　我透过他们身体的间隙看去，爱莉莎正悄无声息的靠近那个背对着她，穿着露背礼服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此刻正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牌，并没有注意死神的降临。 　　“有什么事？” 　　看的出眼前两个家伙已经把我认了出来，否认什么都是多余的，索性进入主题好了。 　　男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看上去很拽电影中也经常看到的证件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接着迅速收了起来。 　　“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可以和您谈谈吗？” 第68章 沉默与请求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 　　男人前倾着身体，手握酒杯向我靠过来，而女人也站在另外一侧，这算是包围阵型吗？我只是点点头，继续观望着另外一边的大小姐，她此刻已经飘然来到那女人的背后，抬头望望两边的人，接着轻跳起来，她的双手轻按住那个女人的肩膀，小小的身体仿佛已经无视地心引力般悬在空中，接着她的头慢慢凑向那个女人的脖颈，很好，就是这样。 　　“先生？你有听我们说话吗？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的身份无论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存在，也就是说，你是个不存在的人。这一点，你有异议吗？” 　　“没有。” 　　依然关注着爱莉莎的举动，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那个家伙的问题。这些人总以为自己身负特权，可以和每个人象审犯人似的说话，FBI算什么？电影中拯救世界的英雄？还是拯救美国的天使？老实说我不得不承认在这时居然忘记了这些领着国家美金在黑暗中和我们一样四处游荡的人类，他们和警察不同，负责一些奇怪而且危害国家安全的特殊任务。当然，这些家伙和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交际才对。 　　“我们来这里不是逮捕你的，事实上，我们遇到了一宗非常奇怪的案件，需要你的配合，可以吗？” 　　“嗯。” 　　我看着爱莉莎一口咬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而那个女人的反应不过是身体轻微震动了一下，她手中的牌落在台面上，四周的人充满好奇的望了过去，可是即便是如此明显的存在，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爱莉莎。吸血鬼可以对周围人的思想进行潜意识的控制，它们可以绕过你的神经控制你的大脑，告诉你“她不在那里。”这样一来，即便你的眼睛看见了，但是大脑却不承认的话，那个人在你面前，就好像隐身人一样。现在我可以感觉爱莉莎强大的“你看不见我”的意念已经充斥了整个赌场，现在无论她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人“看见”她了。 　　“请你看这张照片。” 　　也许是被我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女人从手中的提包里拿出几张照片甩在我的面前。她双眉紧皱，一头棕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坚毅挺拔的鼻梁和厚实的嘴唇使她看上去虽然不算漂亮，但很性感。如果她不是这么瞪着我的话，也算不错。我耸耸肩膀，从桌上拿起了照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上面的影像我实在是非常熟悉。被烧的焦黑只剩下人形的躯体，还有那刺入胸口的伤痕…… 　　就好像爱莉莎那时一样。 　　我又接连翻看了几张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胸口被某种锐器刺穿，并且从那里开始燃烧的火焰席卷了全身，然后烧成焦炭。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天前。” 　　那个男人显然对我的反应感到高兴，他并没有接我递过来的照片，而是将它放回桌上。 　　三天前。 　　优打电话来通知我萤消失也是在哪一天，照这么看，还是贞德在操纵她的身体吗？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都是些什么人？” 　　面对我的问题，那个男人也耸耸肩，好像是故意在模仿我的动作。 　　“干什么的都有，神父，医生，保育员，教师。我们查不出其中有什么联系点。” 　　“咚！” 　　一个闷重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抬眼望去，在赌场那边，一个女人象是突然昏晕般跌倒在地。但是没过多久，便有几个保镖似的人物前来，将她掺扶起来，接着离开了那里。向大门口走去。 　　“凖，我回来了。” 　　身后传来爱莉莎的声音，她一把扑进我的怀中，象只猫咪般不断翻来滚去，我无奈的拍拍她。这时，她才发觉到身边有两个人正站在那里，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立刻充满了杀意。 　　“这些家伙是谁？” 　　“秘密警察吧，你可以这么叫他们。” 　　我略带着讽刺的微笑，对爱莉莎说道。 　　“哦？那么这些家伙为什么要找我们？” 　　爱莉莎靠在我的身边，敌意丝毫没有减弱。看得出她现在处于随时准备杀人的状态，当然，即便她这样做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可爱的小家伙会是凶手，哪怕是在大厅广众之下。 　　“原因，恐怕就是这个吧。” 　　我笑着抬起手，那是一张照片，而照片上的，则正是之前静静躺手术台上，濒临死亡的爱莉莎。 　　“哎……？那时候的我，居然有被烧的如此严重啊。” 　　拿过那张照片，爱莉莎似乎没有一点害怕，好奇的翻来覆去欣赏着。 　　“怎么可能！这张照片我明明没有拿出来的！！” 　　女人一把夺过爱莉莎手中的照片，接着塞回了自己的皮包中。看的出她很迷惑，也很惊讶。对于手中照片被突然夺走，爱莉莎也表示出了不满，她鼓起小脸跺着脚似乎想要发作的样子。 　　“好啦好啦，就让大小姐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抬手将照片又递给了爱莉莎，那女人正欲喝骂，但是旁边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凖先生，我们没有时间来这里看你做魔术表演，我只想知道，如果您和您身边这位小姐对这件事有些什么了解的话，还希望你们能够帮忙。” 　　“有什么好处？” 　　我喝了口已经冷下来的咖啡，半搭不理的问道。 　　“好处您不是已经收到了吗？” 　　“……这些通信控制，是你们搞的鬼啊。” 　　我说怎么会这么安静，甚至连小报消息都没有，的确如果是这些政府走狗的话，有可能做到这种事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这个忙我非帮不可了？” 　　“如果您不想明天上全球案犯通缉榜的话。” 　　既然对方都把话挑明到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只能认命了。而且，通过他们来追查萤的消息，至少会比被优牵着鼻子走要安全许多。 　　“我知道了，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说着，我站起身，同时牵起了爱莉莎的手。 第69章 限时制合作 　　冰凉的月光洒在青草地上，夜晚的墓地还是如此让人觉得心情放松。这里的宁静不是任何地方比的了的，行走在石子路面间，倾听着风吹草地时发出的微小沙沙声，还有死亡，遍布这里的死亡与沉默。爱莉莎也显然很是喜欢这里，她在墓碑间钻来窜去，似乎相当高兴的样子。 　　“那么，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我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游戏的爱莉莎，叹了口气对那两位特工说道。 　　“而且，虽然说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但是也没有必要专门来墓地吧。” 　　“我们不知道是否有人会窃听我们的谈话，或者安装窃听器之类的设备，但是在这里，金属探测器没有任何反应，一览无余的地面也绝对不适合有人躲藏，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男人看了看手表，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五次做同样的动作了。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在意时间？ 　　“那么，你们觉得这应该算是什么？” 　　我摇晃着手中那几张照片，冷笑着问道。在我的内心深处，很有兴趣知道普通的人类家伙会对这种事件做出什么样的合理解释。他们总是喜欢用已了解的知识来解释未知的东西，其结果总是非常有趣的。希望这次我也能听到一个相当不错的笑话。 　　“我们认为这不是正常人所能造成的伤害，但是事实上，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来看，这应该属于一种相当罕见的自体燃烧现象。” 　　“哦呵……” 　　我半带着讽刺望向两人，这就好像一位老师正在听他两个愚蠢的学生努力的想证明自己从开始就是错误的四则运算的正确性，同时显露出那种带着无限耐心和宽容的笑脸。 　　“那么，难道你们认为不是什么外星生物，或者特异功能之类的吗？我记得好像你们对这些东西很有研究吧。” 　　“……我们认为应该不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女性严肃的回答道。 　　“为什么？有什么根据吗？” 　　“这就是我们要问您的问题，先生。” 　　女性指了指爱莉莎，她的表情这时才变的有些不那么冷静了，就好像一块坚硬的寒冰出现了裂缝。 　　“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显示，这位小姐也受了与那些人同样的伤害，而且在我们的人去检查时，脑波也好心跳也好全部都是停止的，也就是说，那时这位小姐已经进入了死亡状态。但是您带走了她，并且她现在又活着出现在这里。我们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所在。” 　　“但是这应该不是你一开始的理由吧，那个……你叫……” 　　“裘蔷尔，这位是我的搭挡大卫。” 　　名叫裘蔷尔的女性在进行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您说的没错，一开始我们封锁消息只是想观察您，以判断您是否是凶手。但是当这位小姐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我们就知道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所以经过请示上级，决定对您进行直接接触。” 　　“以确定我不是站在凶手那边而且有可能知道他的秘密并且协助你们的家伙？你们还真是喜欢擅自猜测呢啊。” 　　“希望我们的判断没有错，您应该知道，如果拒绝协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其实我大可以在这里杀掉他们，然后带着爱莉莎有那么远走那么远，我才不相信该死的中情局能够通缉的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特别是那些对这里不很友好或者有敌意的国家，只要我随处往人群里一扎，想再找出来可是非常难的。但是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这是一个找到萤的绝好机会。 　　“听着，你们如果想得到我的协助，就必须听我的命令。”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他们提出了要求。面对我的说话，裘蔷尔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们必须和上级取得联系，征求他们的同意……” 　　“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任何事。” 　　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裘蔷尔的说话，我以绝对无法妥协的语调强调了一遍。 　　“你们可以和平常一样行动，但是不管你们做什么，都绝对不要和任何人说我牵扯在内，否则我会立刻撕毁协议，带着爱莉莎天南地北，别以为你们真的有本事能够抓到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听了我的话，裘蔷尔的表情立刻变的扭曲起来。这一种感受到自己的权利和尊严被挑战而散发出明显的不快表情，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她在考虑其中的危险性，同时在犹豫要不要彻底相信我。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一起行动的最底线条件，优喜欢在这些国家情报部门的上层安插自己的手下来搜集情报，她花了三年来做这件事。那些线人对她言听计从，一半是因为她的美色，另外一半则是因为向她提供情报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不会危害到国家和自身的利益，同时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金。而且她总是有能力将这些事物处理的很好，使这些数额不算太小的钱变成那些人的正常收入而不会引起公众怀疑，这对那些生怕丑闻败露的家伙们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我敢说如果条件许可的话，她甚至可以直接从总统那里得到第一手情报。 　　眼前这两个家伙不太可能是优派来的，她信奉的是效率工作，对于一个个收买底层人员没什么兴趣。这些情报局的爪牙在她的眼中都不过是些可以用来移动的棋子，只要能够得到统合系统部门的合作，就已经足够了。优现在关心的应该是萤的行踪，只要我操纵这些家伙，对上级放出些虚假的情报，也许能够对迷惑她起到一定的作用。 　　也许而已。 　　我也不知道对那头狡猾的狐狸，有什么计策是真正能够确实管用的。 　　“我同意。” 　　裘蔷尔终于下定了决心，向我伸出一只手。 第70章 六六六之兽 　　“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前面找个象样的地方休息。” 　　裘蔷尔握紧方向盘，转过身询问般望着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大卫则坐在后面。至于爱莉莎，则一直缩在我的怀中，象是在睡觉。现在是中午，太阳光穿过车窗照射进来，洒在她的身体上，但是现在的爱莉莎早已不惧怕阳光的威胁了。之所以这么做，大概还是因为那吸血种潜意识的习惯所制吧。 　　“这几天我们一直都窝在汽车里睡觉，而且这位小姐也没有吃任何东西，这样下去不太妙吧。” 　　“爱莉莎的话，你不用管她。” 　　如果不大量消耗魔力，一个星期都不用进食也没有问题的家伙根本没必要去担心。倒是我已经对汽车加油站那恶心要死的甜腻三明治开始有些反胃，我现在已经差不多想大喊“给我红烧鲤鱼！”“满汉全席附加冰镇啤酒！”之类的胡言乱语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精神崩溃。因为那没加够冰块的可乐根本没办法用来填饱肚子，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需要丰富多彩的食物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应该是天经地义吧。坦白说，我认为美国人的癌症高发率就是和他们的饮食结构有关，如果在今天太阳下山以前我还不能吃到一顿丰盛且营养搭配均衡的中国菜，我就要杀人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那个鬼地方？” 　　我环抱着大小姐，就好像抱着头可爱的玩具熊。从那小而柔软的身体上寻找一丝舒畅，一面百无聊赖的问道。 　　在那之后我们就启程前往之前才发生过凶杀案的一个小镇，从拉斯维加斯开车到那里大概需要四五天的时间，为了保密需要我们没有坐飞机，而是开着裘蔷尔这辆看上去只有在美国枪战片中才会出现的那种无论如何都不会撞坏可以一直跟踪犯人到底的家伙。但是事实告诉我们电影永远只不过是艺术的一种夸张表现形式，至少在之前这辆车就曾经辜负过我们的一次希望抛锚在半路，最后还是拜托过路的车辆才将它拖到附近的汽车修理厂弄好的，完全经不起半点考验。 　　“天黑前应该能够赶到。” 　　“那么就不要休息了，继续走吧。” 　　我看了眼手表，判断出了具体时间后回答。 　　又经过了七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在我的精神濒临崩溃之前来到了那座小镇。古老的小镇，但是并没有与现代社会脱节，在灯光的照射下，酒吧间也好广场也好，人们都在尽情的喝酒吃肉，象是在庆祝什么节日。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免费的晚餐可以吃。” 　　闻着从车窗外飘来的烤肉味，我咽了一口口水。 　　“等先办完案件，然后让你吃个够。” 　　裘蔷尔冷冷的回应我的说话，接着将车开离了热闹的广场，钻入一个漆黑的小巷中，然后把车停在教堂前。 　　“凖先生，你跟我来。大卫，你在车上注意着点周围的情况。” 　　“大小姐，你呢？” 　　我凑到爱莉莎耳边轻声问道。 　　“我再睡一会……你们去吧。” 　　爱莉莎不耐烦的挥挥手，是是，我知道又吵到你了。这家伙这么爱睡，不过俗话说的好，小孩子一寸眠一寸大嘛……喂，这家伙还有可能长大吗？ 　　“不要吃了大卫啊。” 　　“我对男人的血才没有兴趣。” 　　仿佛被我的话激怒，大小姐撅着嘴皱起眉头发了声牢骚，但是她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算了，不管白天晚上在不需要时就让这家伙睡个够好了。 　　我打开车门下，将爱莉莎放回驾驶位上，小心翼翼，就好像在放置一个精美的人偶。 　　“你真是非常疼爱她啊。” 　　早已走下车的裘蔷尔，看着我的背影，我可以感受到那略带着讽刺和不屑一顾的目光。大概以为我也是有“那种倾向”的男人吧，又或者对这种婆婆妈妈的男人感觉到厌烦也说不定，因为对于女人来说，有些时候她们可以原谅男人的粗鲁，但是却无法忍受他们的细腻。有些行为在女人做起来是天经地义并且会增添其魅力的，但是男人做的话也许就会让在一旁观看的人感觉到不快甚至厌恶。 　　“因为是我的孩子嘛……” 　　我轻松的关上车门，确认一切正常后，才转过身冲她耸耸肩膀。这句话的确没有错，现在身体中留着我的血的爱莉莎，某种情况来看的确是我的孩子，这样的话，也许我对她就带了一些不自觉的父亲溺爱也说不定。 　　没有回话，裘蔷尔只是走上教堂的台阶，然后推开了大门。 　　“尸体还在里面？” 　　我清楚的记得裘蔷尔是说要我去检查一下尸体的，但是我对于居然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放置不管感觉到有些诧异。 　　“因为没有人敢动它，或者说也动不了它。” 　　在打开教堂中灯的刹那间，我理解了裘蔷尔的意思。 　　虽然剑已经拔出，但是破裂的木桩插在那具已经烧的焦黑的人形物体上，四肢和身体上到处都是，看上去似乎如果想要用力拔下来的话，那么被固定的肢体立刻就会破碎也说不定。而且如果走进的话，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已经焦黑变硬的表皮下缝隙中所露出的嫩肉，还有在旁边的墙壁上，用看上去应该是这个可怜家伙的血写的三个数字：666！ 　　“不过是些异教分子的把戏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吧。”看着裘蔷尔那紧绷的脸，我略带调笑的说道。这就好像和女生一起进鬼屋，看着女性害怕的样子而故意展示自己的大胆一样，没什么实质意义，不过事实上好像每个男性都会这么做的感觉。 　　“除了没有被木桩刺穿外，这具尸体所遭遇的伤害情况和爱莉莎一模一样。我现在就需要你解释，为什么她还活着，还有，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你确定自己真的想知道？” 　　我一掌拍在裘蔷尔的身侧，将她压在墙边，半带嘲笑着问道。但是在那双眼睛中，只有毫不犹豫的确认。 　　“很好，那么……” 　　停电。 　　就在我刚开口之际，这电也未免停的有些太过巧妙了。但是与此相反的，我却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刺刀般滑过这座教堂，接着延伸了出去。 　　“该死！” 　　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冲出教堂，正在这一刻，一个拖着尾烟的东西冒着火光冲向了我们的汽车。喂，那是什么？反坦克导弹吗？无论如何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至少该循序渐进不是吗？ 　　但是无机物是不可能听见我内心发出的抱怨，当然即便听见了估计也改变不了什么——它的发射就是用来摧毁别的东西。响亮的火光与巨大的响声几乎是同时发出，我可以感受到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但是从后面出现的某个家伙就不是那么冷静了。 　　“大卫！！” 　　她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那尖叫声的分贝几乎已经超越了爆炸的声音，覆盖在夜空当中。 　　“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身后传来爱莉莎的声音，转身望去，只见她一手揉着眼睛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另外一只手抓着那个男人的脖颈，此刻就好像她在拖着一个巨大的布偶。而大卫则眼睛圆睁，似乎已经被吓坏了。 第71章 再现星空下 　　“你们……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裘蔷尔脚一软，就那样坐在了地面上。 　　“我也不知道……本来正在车上警戒，突然发现有人向我们发射火箭筒，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上帝啊，你应该看看她的速度。呜哇……！！” 　　大卫话还没有说完，被爱莉莎一把扔了出去，跌倒在教堂的台阶之下。 　　“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个让人恶心的名字，笨蛋！” 　　那血红的双眸倒映着汽车爆炸的火焰闪闪发光，爱莉莎并没有散发出杀意，她只是和其它黑暗种族一样，讨厌上帝，甚至不愿意听到它的名字。对她们而言，仅仅是这个词就足以引发自己从头到脚的极度厌恶了。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 　　裘蔷尔从怀中掏出手枪，瞄准了我们。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异变压到精神崩溃吧，不过FBI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没有这么脆弱才对。我走下台阶，观察着四周。刚才还是热闹的宴会场所，现在则除了汽车在燃烧时不时发出的声音以外，居然安静的什么都没有。街道的另一头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广场上宴会的灯光，但是太安静了……一般来说这么剧烈的爆炸，警察和爱看热闹的家伙们肯定会比谁都快赶到现场，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连匆忙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慢慢走进汽车燃烧的残骸，抬眼望去，发射火箭弹的应该是对面那座看上去高不成低不就的钟楼，但是那里也是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回答我！” 　　裘蔷尔疯狂的喊叫声将我的视线从钟楼拉了回来，她现在已经慢慢从教堂门前站起，但是手枪依然瞄准了我，大卫倒在台阶底下，但是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爱莉莎则根据我的嘱咐，留在台阶的中间，她不时抬头看看裘蔷尔，又低头望望大卫，象在看什么好戏。 　　“爱莉莎，那边交给你了。” 　　我对着爱莉莎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她则轻点了下头。接着我转过身，准备向广场方向走去。 　　“呯！” 　　枪声响起，喂，不是吧，这个女人居然真的给我开枪？ 　　但是意料之内的，我不但没有受一点伤，甚至在四周也没有枪射击过的痕迹。爱莉莎的手从枪口边慢慢移开，接着伸平紧握的小拳头，将还发热的子弹放在地面上。 　　“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看着爱莉莎故作严肃的姿态，就好像一个小女孩正在努力板起自己的脸学习大人去教训比她小的孩子，实在是非常有笑点的一件事。可惜的是现在裘蔷尔似乎没有心情发笑，她那双眼睛瞪的滚圆，看着爱莉莎就好像在看一个让人恐惧的怪物，很明显爱莉莎是不喜欢这种目光的。 　　“凖。” 　　她转过头来问道。 　　“我可以杀掉她吗？” 　　“不可以，她还有用。” 　　面对我坚定不移的回答，爱莉莎有些不满，但是她也不过只是转过头去不再看那个已经开始发抖的女人而已。 　　“喂，大卫，你杀过人吗？” 　　上面那只是派不上用处了，这只不知道怎么样。 　　“要看是什么人。” 　　大卫也从地面上爬起，他虽然也很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裘蔷尔那种泄斯底里的症状。听到我的说话，他从衣服内拿出手枪检查了下。 　　“要动手吗？” 　　他走到我的身边，极力表现出镇静。 　　“我觉得站在这里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知道，这里视线太过开阔，他们很容易发现我们。” 　　“少说废话，如果你不想被当做魔鬼被人订上十字架，就准备反击吧。” 　　黑暗中开始出现零乱的脚步声，瞬间就有数百人从漆黑阴暗的小巷中跑了出来，他们手持长剑，十字弩。一些警察手中还平端着手枪瞄准了我们，虽然每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仿佛拥有同一个意志，我们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目的。 　　杀了我们。 　　“我是中央情报局的大卫，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大卫掏出那引以为豪的证件，对着向他打来的灯光，以确认这些人都能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 　　“我们是来这里调查案件的，你们不会受到伤害。” 　　“不，你们是魔鬼！” 　　一个苍老但是很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那是一个身着警服的老人，他的头上扣着一顶西部牛仔才会戴的宽檐帽，手持着双筒猎枪，脸上的表情很镇定，但是又充满了仇恨。 　　“佛里斯兄弟告诉我们，你们是杀害牧师的恶魔，你们必须受到惩罚！” 　　“我可不知道这死家伙是牧师。” 　　我侧过头对大卫小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之前你们可没有提道。” 　　“我们确实不知道他是牧师。” 　　大卫也变的有些紧张，他的手顶在板机上，似乎在辩解着自己的失败。 　　“我们收到州警的通讯，说这里死了一个人，形状很古怪。因为和我们所追查的一样，所以我们才特意赶过来的。我根本不知道死者是谁，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呢。” 　　先不管这些失败的FBI，那个佛里斯兄弟又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好像是某种自以为很慈悲的宗教里把众人当作自己后代来关爱让人不快的那种存在。我现在搞不明白的是，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们不要激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大卫冲他们挥舞着双手，但是我看出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人会冷静下来和我们好好谈，他的枪已经开了保险。但是回答他的，只是人们纷纷举起枪口这一代表性的动作。 　　“不行，我们根本不可能和这么多人对抗。” 　　大卫后退了几步，看的出他正在寻找什么地方可以用来躲避。但是裘蔷尔则依然呆坐在教堂门口，没有丝毫反应。爱莉莎也只是抬头欣赏着星空中的夜景，似乎这些充满杀意的民众在她眼中根本不存在一样。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了起来，是从大卫的衣服中传来的。在现在这种场合，出现这声音实在是非常滑稽的一件事，大卫沉着脸，将手伸进衣服口袋，看起来这些家伙还是肯给我们这点时间来通话的。 　　“喂，我是大卫。” 　　拿起手机，大卫以一种自己都不清楚的声音开了口，但是渐渐的，他的表情变的有些古怪，然后转过身，将手机递了过来。 　　“找你的。” 　　正在我奇怪他要做什么时，大卫已经抢先一步说了出来。而我只好拿起手机，贴在耳朵上，那个现在对我来说绝对是恶梦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好，凖先生。我是优，请问需要帮忙吗？” 第72章 二惟一神迹 　　“啪！”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合上了手机，接着又还给了大卫。 　　“啊，凖先生，你好过分。干什么挂掉我的电话啦。” 　　不知何时，优已经出现在裘蔷尔的身后，鼓着小脸向我抗议道。爱莉刹此刻也已经停止了观赏星空的美景，转过身来盯着优。 　　“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你追踪来了啊。” 　　我叹了口气，一种相当郁闷的感觉涌了上来。不管我采取多么小心谨慎的行动，这头狡猾的狐狸也有办法追踪到我。她究竟是靠什么做到的？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对凖先生的爱可不输给任何人啊。” 　　面对我的叹气，优得意的挺起胸膛。喂，我说这和爱有什么关系啊。 　　“那么，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当然是帮助凖先生你们突出重围了。” 　　优一把打开美人扇，遮在自己的嘴边，似乎是在微笑的样子。 　　“好意心领了，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我冷冷的回绝道，接着视线回到前方。那些民众似乎因为优的突然出现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但是他们的警惕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几乎每个人都抬起了手中的武器，开始瞄准我们。裘蔷尔慢慢站起身，象逃命般的远离了优一段距离，在经过爱莉莎的身边时，她只是轻轻停了下，接着迅速跑到了大卫的身边。至少在她看来，上面那两个都是危险的，远远比眼前这些全副武装的民众还要危险的多。虽然她们手中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武器，也没有摆出战斗的样子。 　　“这女人是谁！也是恶魔的一员吗？” 　　老警察平举起他手中的猎枪，瞄准了站在教堂门口的优，其他人则瞄准了我们。但是他的声音也不过才响起，随即被闷哼的喘气所替代———优的美人扇插进了他的喉管，此刻正在向外漏着空气。 　　“真是的，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请不要随便插话好吗？” 　　看着已经蹲在地上，拼命挣扎的老警察，优只是无奈的抱怨着。但是不知道那老警察有没有听见她的说话，他只是半蹲在地面上，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嘴角吐出的鲜血和泡沫染在他的白胡子上。他伸手想拔出那把扇子，但是那扇子好像生了根一般牢牢的插在其中。裘蔷尔的双手捂在嘴边，这样她才勉强没有叫出声来。大卫的手枪对着空中，看来他不知道该瞄准哪边才好。 　　刚才还充满了愤怒和杀意的人群刹那间鸦雀无声，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虽然他们的枪还端着，十子弩也上好了箭，而且人数占绝对优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开始因为恐惧而后退了。优伸出右手，对着那老警察张开。仿佛受到吸引的磁铁，美人扇闪电般回到了优的手中。 　　鲜血从伤口喷洒而出，就好像露天喷泉般射向夜空，接着落在地面上……和那具沉重的尸体一起。 　　“凖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说话了。” 　　优慢慢的走下台阶，向我走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用森罗万象就可以了，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优吃吃的轻笑着，似乎我问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 　　“但是，你应该没办法……” 　　“一般异种的确是不行，但是凖先生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哦。” 　　优温柔的竖起右手食指，轻轻摇了摇。 　　“难道您忘记了我身体中流的是谁的血吗？” 　　我没有忘记，在优异种觉醒，精神濒临崩溃的前夕，我做出了这个决定。用我的血和魔力，去换取流动在她体内的，那股已经混乱的力量。优是我第一个使用换血术和魔力同调的人，她也从那刻起，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虽然和爱莉莎的吸血种不一样，我无法吸取您太多的魔力给自己使用，不过因为是同样的波动，所以您认为可以在森罗万象上混乱我的探测么？” 　　的确，如果是拥有同样波长的她的话，耍什么鬼花招都是没有用处的。 　　“优，你现在还来这里，究竟想怎么样？！” 　　爱莉莎身形闪过，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她身体微向前倾，双手呈爪状，血红的眼眸开始发出鲜血的光辉。 　　但是优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看着爱莉莎，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爱莉莎。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你到现在还……！！” 　　我一把拉住爱莉莎，没有让她再说下去。 　　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空气变的奇怪了……而且优也不会特地跑来跟我们讲这些才对。 　　“优，你不是特地来打招呼的吧？” 　　“呼呼……真不愧是凖先生，我的老板让我来回收一个已经没什么用的东西。” 　　“不是我或者爱莉莎吧。” 　　面对我冷淡的问话，优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不是您和爱莉莎大小姐。你们对我们而言都是很贵重的人物，所以不可能被处理掉。” 　　“谁是你的老板？” 　　出乎意料之外的，优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转过头，视线望着地面，双手环抱着身体，似乎对于我们之前所遇到的一切都非常抱歉的样子。 　　“……我相信凖先生您是不会想知道那个答案的。”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那些人聚集的小巷后传来，人们都纷纷转过身去观看，只有少数的十多名警察还举着枪瞄准着我们。听到这声惨叫，优眉头微微一皱，手指敲了敲美人扇的扇柄。这是她在非常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反应，接着她快步上前，三个圆形的绿色魔法阵瞬间在脚下展开，强大的气流围绕着她。周围的人都不得不后退，大卫挡在裘蔷尔的身前，他那把“朗勃宁”手枪对准了优，看得出他想开枪。我伸手过去按在他的枪上，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这么做。” 　　冲天的火焰如同暴发的火山，一道闪电顺着地面迅速向这边袭来，而它经过的地方，那些没有能够躲开的人都被烧成了焦碳，剩下的人再也没有了开始时的勇气，大声呼唤着四处逃窜。就在这时，我看见又一枚火箭弹向火焰的喷射处发射而去，但是却被另外一道闪电如长鞭一样拍打中，接着在空中爆炸了。四散的人们迅速逃离了这里，只不过几分钟的工夫，教堂门前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正踩着那些因为来不及躲避而被烧焦的尸体向这里走来。身着漆黑的盔甲，黑色的长发在爆风的作用下向后飘荡着，手中长剑那紫色的剑身滑过地面，溅起点点的电光。那双原本熟悉的，充满青春和活力眼睛，现在则充满了死亡和冷漠。额头上，666这三个数字正发出道道微弱的绿光，使我们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的脸。 　　“喂！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视于我的喝问，优只是右手挥出，美人扇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圆。她的笑脸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温和甜美。 　　“终于找到你了，小萤。” 第73章 暗夜之女神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两位能帮我个忙。” 　　优轻摇着手中的扇子，阻挡住了我的问话。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告诉您真相的。” 　　我的确是非常的疑惑，萤身上的异种难道不应该是贞德吗？那么666又是从何而来的……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被杀死的这些人，都是萤所下的手。墙壁上的数字，则是她在展示自己的一种表现。 　　“一会儿圣女一会儿魔兽，真是乱七八糟啊。” 　　右手掌心的黑光四射开来，我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如同水银般的生命体正在从我的掌心伸出，接着暴露在空气里的刹那，便已经凝固为剑身漆黑的魔刃。 　　“爱莉莎，后面那两个交给你了，小心不要让他们死掉。” 　　“了解。” 　　爱莉莎又看了一眼正在向我们缓缓走来的萤，接着迅速闪开，来到大卫的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快来，你们进那个教堂去，如果不想死的话。” 　　大卫们匆忙跟着爱莉莎跑进教堂，这时萤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停下脚步。她似乎有些疑惑，慢慢抬起了头，接着不带丝毫感情的观察着我们。 　　“你觉得，她现在是谁呢？” 　　“我怎么可能知道。” 　　面对优侧过头来小声提出的问题，我只得无奈的回应道。 　　“如果现在不知道，那么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听得出优声音里夹杂的莫名激昂的感情，我的身体微微一震。 　　“你要杀了她？” 　　“我说过了……” 　　优张开了美人扇，闪烁着淡绿色光芒，好像由深夜中的萤火虫所组成的九尾狐图案便立刻浮现在空气当中。原本缠绕着她身体的气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美人扇边缘越加耀眼的光泽。 　　“我是来这里回收废物的。” 　　说完这句话，优便跳到了空中，她的美人扇对准萤扇动着，一股仿佛是被局限在固定范围内的气流迅速旋转着袭击了过去。就好像可以人为控制的龙卷风，如果被这道气流击中的话，那么马上萤的身体就会被高达150米/秒的高速气流扯成碎片。但是此刻萤突然向侧方跳去，她的双脚在墙壁上轻点了下，接着扑到空中。幽兰黛尔那紫色的剑身开始散发出明亮的电光，仿佛一道流星划过天际，对准优直刺而去。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际声之后，优如同幽灵般迅速后飘，三道诡异的火球在她身边放出，接着遵循着吞吐不定的轨道向萤轰去。但是萤却丝毫没有畏惧，长剑挥过，依附其上的闪电迅速伸长，接着便引爆了那三颗火球。但是此刻我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剑砍下。虽然幽兰黛尔及时横挡才使得她没有被我砍中，但身在空中的萤没有办法支撑我的力量，“轰”的一声掉落到地面上。 　　“不愧是凖先生，对情人下手都这么狠毒啊。” 　　优拍着手露出一幅高兴的表情，我说你这应该不是在赞美我吧。 　　我落回地面，这时萤已经站起身来。她掉落时在地面上砸出的大洞让我曾经有担心过一阵子，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身体应该还好没事。但是她的表情很奇怪，如果说刚才那是沉默不语，没有丝毫表情的死人。那么现在则象极了一个迷路的，不知所措的孩子。头发的颜色在金黄和黑之间不时的变换着，她手中的剑一下挥起一下放低，整个人感觉似乎非常迷茫。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凖先生你要不要深情的呼唤她试试？一般的电影里如果这么做不就可以将公主唤醒吗？” 　　优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现在是说这种话的场合吗？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连我也看出来可能会非常糟糕，因为力量的不协调性，萤的肉体正在经历着非常痛苦的切换过程。我急忙冲进还未完全散开的烟雾中，跑到萤的身边。 　　“唰！” 　　夹杂着电光的剑刃再一次向我袭来，直刺向我的胸口。无论是动作还是时间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这家伙，是故意弄出陷阱来引诱我的吗？没时间多想，右手的魔剑向上挥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点中了萤直刺而过的剑峰，将她的剑挑飞了开来。 　　“左手是魔右手为神，恶魔是神在镜中之倒影！” 　　再这样纠缠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干脆先将她的行动拘束住再说。魔烟束缚阵立刻在她身边集合，并且紧紧的将其捆住，萤并没有挣扎，只是那样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在了地面上。 　　“啪啪啪……” 　　烟雾散去，优拍着手向我悠闲的走了过来。 　　“真不愧为凖先生，职业级的就是不一样。” 　　“少给我说风凉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确认萤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后，我才转过身对着优质问道。但是优却摆摆手，似乎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凖？已经结束了？” 　　爱莉莎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她紧抓着我的衣角，带着紧张和迷惑的神情望向萤。 　　“萤……她没事吧？”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对面那头狐狸。这家伙应该更清楚才是。” 　　“呼呼……如果说我不愿意告诉你呢？凖先生？” 　　“那么，就用武力解决好了。” 　　面对优略带嘲讽的调笑，我举起了手中的剑。但是优却没有动手的意愿，相反她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半跪了下去，似乎在向谁行礼。 　　“这个人类……对凖来说是那么重要吗？” 　　身后传来了一个我非常之熟悉的声音，那带着淡淡的悲伤，温柔，如同月光般纯洁美好的声音。我放下手中的剑，转过身。对面，一个娇小的人影坐在轮椅之上，她的眼睛中略带着的……是恐惧？还是疑惑？ 　　“凖……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我来告诉你答案。不要为难优，她不过是在根据我的指示行动而已。” 　　“……” 　　眼前所出现的这个人，让我在瞬间失去了语言的功能。为什么会是她？我从不认为她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是现实却摆在我的面前。 　　说起来，的确雏鸟也有会离巢的一天啊。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变的扭曲。对着她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么，就请小小姐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第74章 终结契约书 　　坐在桌前，我默不做声的望着对面的小小姐。克劳斯没有和她在一起，这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仿佛注意到我责难的视线，小小姐不安的垂下头，看着桌上的茶杯，爱莉莎则坐在我们两人之间，气氛相当的鬼异和尴尬。优也早早的为我们摆好茶点之后，就退了出去。 　　“凖，我……” 　　小小姐终于抬起头，她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大大的眼睛中含着泪花，当然，我很熟悉她。虽然身负着异种，但是她并非一个坏孩子。能够做一派之主，而且还如此坚持自己信仰的，恐怕也只有小小姐一个人了。她不喜欢争斗，也不喜欢流血，所以总是努力的促成三派间的和平。但是这一次的事件，不管怎么样都不太象她所能做出来的事，所以我也必须问个清楚明白。 　　“我很抱歉……” 　　小声的动着嘴唇，只是说出这句话，仿佛小小姐就已经要哭出来了。如果换做是以前，我就会把她抱到怀里，轻声的安慰她。但是现在却不行，我有义务听她坦白完事情的经过，而自己说出来，这对小小姐而言也是一派之主所必须承担的责任。 　　“如果你们觉得不妥，请允许我暂时回避。” 　　爱莉莎仿佛再也受不住这凝重的气氛，她站起身向小小姐微行一礼，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家伙……又在闹什么别扭啊。 　　“那一天……在会议结束，凖你们得到了萤小姐被兄弟会成员带走的消息后，我们也开始了调查。”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小姐开始向我讲述了起来。 　　“但是兄弟会否认他们所做的事，并且向我报告……萤小姐体内拥有神圣的异种，必须杀死她不可。当然，我否决了这个意见……” 　　说到这里，小小姐双手伸到桌上，开始把弄起茶杯，流露出了些许不安和疑惑。 　　“但是，对于三派来讲……神圣种是绝对不可以任意放流的，凖你以前也说过，如果有神圣种的话，务必要将她留住。因为对于我们来讲，这是非常珍贵的力量。所以，在那之后，我就联络了优……但是那时候，凖你们踏上了前往西伯利亚的火车，所以来不及通知你们。” 　　“那些家伙，究竟是些什么人？” 　　我冷冷的问道，那些修女和天使种的异者，怎么看也都象是法王厅派出来的走狗。 　　“根据优的调查，我们只得知他们的成员异常杂乱，无论是哪个派别的成员都有。这是件很奇怪的事，但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详细调查，因为他们准备对萤小姐进行‘受胎’。”小小姐神情一黯，大概是想起了从前那使人痛苦的往事吧，所谓“受胎”，就是指在异种尚未完全准备好觉醒时，强制加快其进度，并被迫其最终觉醒的方式。因为当事人体内的异种尚在沉睡，甚至不一定会在寄主体内觉醒力量。但是利用“受胎”就可以被迫其睁开眼睛，在寄主的身体中觉醒。这就好像有人在熟睡不醒的人耳边大喊，硬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一样。当然，这样做也有弊端，小小姐，优都是其受害者。优因为强制受胎而导致精神崩溃常达两三年之久，小小姐更是再也无法自己走路，每当想起这些，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愤怒。 　　但是现在萤也“受胎”了，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症状呢？至少从她的动作来看，身体上面并没有受到永久性的损害，那么也许就是精神方面的损伤？我的脑中这时所浮现的，是她在掉落地面后，迷茫的眼神和举起落下长剑那规则又规律，却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 　　“事实上，虽然凖你们赶到了那里，但是‘受胎’仪式却已经基本上结束，当然萤小姐可能自己没有发觉，身体中正有一股力量拼命寻找着释放空间。因为已经觉醒的异种是无法再度压制的，所以我让优完成了那些人开始的工作———她从仪式台上拔出了幽兰黛尔，并且……” 　　说道这里，小小姐又低下头去，也许她并不知道优会直接将那把剑插入我的身体，虽然很清楚这种攻击无法制我死亡，不过一般人也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法吧，也只有那家伙干的出来。在心中又狠狠的咒骂了优之后，意识回到了这里。小小姐似乎有点口渴，拿起茶杯喝了些茶，接着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在那之后，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兄弟会不但反对萤小姐加入，甚至对凖你也有所微词。毕竟对于黑暗魔鬼种的他们而言，身边时刻生活着一个圣女种，实在是太过恐怖和难受了。他们的意见依然是倾向于杀死萤并且毁灭这个异种，毕竟是神的女儿，她的能量真正能到什么程度，谁都没有办法说清楚。” 　　“在那之后，萤就一直维持着贞德的状态？” 　　“没错……我原本以为萤小姐的意识已经被贞德彻底消灭了，但是却有些奇怪，特别是这次的觉醒。相信凖你也看到了，她的身体中，存在着两个异种。而且还是截然相反的力量，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我不知道萤小姐是以什么方法引出的这种力量，还是法王厅在她的身体中做了什么手脚……很对不起，我的能力不足。” 　　“不，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小小姐突然改变了话题。 　　“那位萤小姐，你还要继续帮助她吗？” 　　“没错，我一定要让她恢复原状。”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平常的小小姐，根本不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仿佛也猜到我会如此回答般，小小姐点点头，长出了口气，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理解你的心情，凖。但是，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就在我站起身准备走到她身边时，小小姐直盯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眸中燃烧着某种意志。 　　“因为……” 　　听了她最后所说的这段话，我甚至有些吃惊，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无法想象到的。但是小小姐坚定的向我点了点头，然后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很抱歉，原谅我。凖，为了游离派的利益，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理解，小小姐……我们还有再见之日吗？”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第一次从她这里听到这样的命令，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最亲爱的人逼到这一步。 　　“没有，凖。除非你杀掉萤小姐，否则我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命令的。我给你一天时间离开这里，然后，你将成为游离派全体的敌人。” 　　“我很清楚……那么，再见了。小小姐。” 　　“……凖，最后的最后，能不能叫我的名字呢？” 　　望着这双承载着悲痛和祈望的眼睛，我无法拒绝她。而且我也不想拒绝她，努力平稳着心情，我走到她的身边，紧紧的抱住那柔弱而瘦小的身躯。可以感觉小小姐的双手努力的环抱着我，她的眼泪滴落了下来。我轻抚着那头柔顺的黑发，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做了吧。 　　“再见了，莉莉丝……” 　　“是……”听到我的说话，莉莉丝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 　　“再见，父亲大人……” 第75章 于迷失之间 　　看着窗外裘蔷尔和大卫两人驾车离去，我才放下心来。优为了我倒上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四溢的茶香并不能消去我心中的痛苦和悲伤，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你确定他们两人不会记得任何事吗？” 　　看着车影在飞扬的沙尘中消失，我依然有些怀疑，又重复询问了一遍。 　　“放心吧，凖先生。我的善后处理是绝对安全的。” 　　虽然不能说是没有信心，但是总让我感觉很危险的样子。因为即便这么做了，我相信FBI中也会留下调查资料，当他们再次查阅这些东西时，难保会不会想起些什么来。 　　“萤怎么样？” 　　“在那之后一直昏睡着。” 　　说着，优走过来，将身体送入我的怀中。长发里的幽香弥漫开来，让我整个身心都放松了许多。优闭上眼睛，躺在我的怀里，似乎也在享受这午后难得的悠闲。我从后面看着她小巧的耳朵和洁白光滑的脖颈，如果是爱莉莎的话，估计就会有咬一口的冲动了吧。 　　“您难道不再考虑一下吗？凖先生，要知道。过了今天，您的身边除了我们之外，将再也没有一个朋友了。” 　　优在那之后遵照着莉莉丝的命令，留在了我的身边。原本就是直属我的部下，莉莉丝之前越级使用，已经算是犯规行为了。关于之前的事，我并不是那么恨优，虽然说自己的身体被穿透的确很痛，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对于优的归队，爱莉莎也没有发表异议，这样一来基本上就不存在什么问题。说实话，之前对我的伤害还是可以理解为执行莉莉丝的命令，但是她之后对付爱莉莎，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看是从这狐狸的嘴巴中不太可能撬出答案了。 　　“为什么凖先生一点不会怀疑我呢？” 　　优侧过头来，我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睫毛因为不安而微微抖动着。 　　不安？这只喜怒不形于色的狐狸也会感到不安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最底限度也会非常警戒吧。比如说用言灵或者诅咒之类的来束缚我的行动，以便自身不会再受到伤害。但是凖先生你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甚至对我的行为连问都不问。似乎非常放心似的。” 　　说道这里，优不满的皱皱眉头。 　　“这让我觉得之前的背叛行为没有什么效果，实在是非常无聊啊。” 　　原来如此，你是在期待我会对你有什么样的惩罚吗？非常可惜，我是不虐待女性的那一类，你的计划落空了呢。 　　“这样一来，人家准备逃脱牢狱然后四处通风报信使三派共派人手来消灭凖先生的计划就落空了啦。” 　　不满的抱怨着，优就好像一个自己意愿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这家伙，亏你能够用这么可爱的表情说出这么残忍的计划啊。现在身边带着个沉睡的萤，我根本没有办法象之前那样逃跑。如果优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恐怕我会被人海战术活埋死也说不定。 　　“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人类和全世界85％的异种为敌吧。” 　　“她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纠正了优的话。 　　“你也应该很清楚这点，不管她之前如何，现在她已经是个异种。我不会丢下她不管，就象我当年没有丢下你一样。” 　　听到这句话，优好像被针刺了下般迅速转过身，她现在是彻底的背对着我，我根本没有办法看见她的脸。 　　“我就知道凖先生一定会这么说的。” 　　如何往日一样的声音，是我多心了吗？总觉得有些微小的颤音在其中盘旋回荡。 　　“那么……为了从明天开始的战斗，请您养足精神吧。” 　　优离开了我的怀里，瞬间一股莫名的空虚感涌来，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她却只是微笑着鞠了一躬。 　　“我去看看爱莉莎大小姐和小萤的情况。” 　　直到厚重的木门关上，我才迫使自己将目光移动到窗外，这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小小姐天一亮就离开这里返回了巴黎，等到明天，她将宣告对我们的处罚宣言吧。不服从领导层命令，并且擅自违反派别规定，仅仅是逐出本派已经是非常温和的惩罚措施了。但是那样一来，就表示我们再也无法享有原来的安全。我们已经是无论被谁追杀都不会有人来维护的可怜的小群体。也许爱莉莎是个例外，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属于改造派的，至少她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比我们小很多。 　　但是我对能否说服她离开我们没有任何把握，应该说我甚至害怕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会自己宣布脱离改造派。她干的出来，这种事情光是想想我就混身冷汗，希望还能有补救的机会，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能够好好和大小姐谈一谈的话，也许还可以让她主动回家去。必要的话欺骗她也在所不惜，我不能再让她因为我们而受到伤害了。 　　我走出房间，下楼梯去到酒吧间，希望能在那里找到点什么东西来享受享受。这时我看见侍者正端着托盘走进吧台，他脸上有些惊讶和惶恐，而在桌上的几名客人，也正在谈论着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酒杯放在他的面前，随意问道。 　　“先生，这真是件奇怪的事。” 　　侍者一边在里面放进冰块，一面回答着我的问题。 　　“刚才这几名客人本打算走州高速公路，但是居然很罕见的堵车了。我敢保证，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第一次听说这里的公路还会堵车。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这里的客人就会增加了。” 　　“为什么会突然堵车？” 　　“听说是一辆车撞到了大货车上，听刚才那位客人讲，那辆车的前半部分几乎都被大货车卷了进去，估计里面的人是不太有可能活着了。听调查事故的警察说，这起案件的被害者好像是国家机构的人，已经交由联邦调查局来调查了。他们封锁了整个路段，所以现在不管什么车都无法从那里通过。” 　　“谢谢。” 　　我举起酒杯对着侍者点点头，接着掏一张美钞放在他手边。这时，脑中又响起了优那坚定而温和的反问。 　　“放心吧，凖先生。我的善后处理是绝对安全的。” 　　的确。 　　我品尝着葡萄酒冰凉润滑的口感，在心中无奈的苦笑了下。 　　没有人比你的作法更加安全了。 第76章 三方位作战 　　今天感觉实在是过的非常漫长，当看见夕日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之下，繁星又重新控制夜空之时，我的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当然，其实并没有那么长，一直在思考如何进行接下来的行动，头到现在已经感觉有些昏沉。爱莉莎坐在我的对面，平静的喝着红茶。这对于我来讲不是件好消息，说明这家伙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变的如此沉默。平常的话，根本不会如此安静。 　　“爱莉莎，最后一次脱离我们的机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了出来。 　　“我不要。” 　　预想内的答案，但是这家伙的固执和我的耐心，今天一定要做个胜负了断。 　　“我不会听你的理由，现在也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回去。现在不比以前，连我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 　　“但是，少了我，光靠凖你们能够做些什么？不管你们两人多么厉害，如果被包围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逃走的吧。”爱莉莎涨红着小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家伙也有好好考虑过吗？还是只不过是在找借口？ 　　“而且，离开你们，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说着，爱莉莎将手中的茶杯“咚”的一声放在桌上。在这寂静的空间内产生了极大的回响，站在我身后的优急忙上前，将被茶水弄湿的桌面清理干净。我冷冷的盯着她，心里骤然对这个不明事理的小毛头有些脑火起来。 　　“你可以回佛朗希丝家，那不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吗？而且莉莉丝只宣布对我们的处罚，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也和我们在一起，现在你回去的话，还可以过安稳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佛朗希丝也是改造派的中坚力量，它有足够实力做你的后盾。” 　　“凖先生，您这可说错了哦。” 　　慢悠悠的清理完桌面上惨状的优，转过身来微笑着对我说道。 　　“难道您忘记了，佛朗希丝家已经属于游离派的管辖范围之内吗？” 　　说起来，的确之前和优对战时曾经听她说起过，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大小姐才不想回去吗？的确，换做任何人来看，回到一个同意将你抹杀消灭并给予最严厉处罚的地方都不是个好的选择。大概是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有所变化，爱莉莎也得意的笑了起来。但是我的心情却非常沉重，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大的失误，到现在为止，我对这件事都没有什么真实感。在印象中，切撒那个狡猾凶残的家伙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待在改造派才对，而且兄弟会和莉莉丝居然会通过允许他们加入的提案，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游离派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转向优询问道，而优则以一幅“您在说些什么呀”的表情回望着我。 　　“虽然这的确有些意外，不过切撒先生甚至表示愿意接受游离派的‘束缚刻印’，这就促使了兄弟会和莉莉丝大人通过了议案并且对外宣布。老实说，切撒先生究竟在想些什么，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束缚刻印是三派对加入自己联盟者所使用的一种高等魔法，由三派中最高领导人亲自对加入家族的首领进行释放操作。这也是一种类似绝对能力的东西，被植入刻印者要求不得背叛组织，否则异种的生命之源——灵魂会立刻消散。这是非常苛刻和严格的戒律，没有任何人可以违反这刻印所带来的惩罚，哪怕他的异种是神，违反了这条戒律后灵魂一样会消失。这就是刻印的可怕之处。佛朗希丝家应该还没有人移植过刻印才对，作为自从改造派诞生之日起就存在的家族，他们的忠心不是需要任何人来证明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切撒才会要求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向莉莉丝和兄弟会表示自己的忠诚，以求他们放心的接纳自己和自己的家族。不过既然这只吸血鬼肯做如此大的牺牲，他究竟想得到些什么？ 　　见我不再说话，爱莉莎站起来走向门口。 　　“我去休息一下，明天出发时别忘了通知我。” 　　“好的，爱莉莎大小姐。” 　　优微笑着轻轻向她鞠了一躬，而爱莉莎则只是冷哼了声，便走出门去。 　　“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都不听人说话啊。” 　　我仰靠在椅子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星空对优抱怨道。 　　“呼呼，凖先生您认为可以轻易把我们打发走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优还是那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但是这样可真是麻烦啊，连优你也被驱逐的话，以后情报检索什么的可是很麻烦了。” 　　“为什么？” 　　听我这么说，优瞪大了眼睛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你脱离了游离派，以后游离派的情报网当然不可能给你使用了啊。” 　　“我有使用过游离派的情报系统吗？” 　　优的反问让我觉得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优坐在了原本爱莉莎的位置上，把玩着手中的茶具。 　　“我的情报系统是我自己专用的，与游离派本身没有关系啊。” 　　“但是，监视者的情报系统必须申报领导层。喂，你这不是违反规定吗？” 　　看着只是微笑不语的优，我背后又发了一阵冷汗。这家伙，该不会早就想脱离游离派了吧，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过就现在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也让我多了几分警惕，以后优所做的一切，看来不亲自过问是不成的了。 　　“那么，凖先生。明天开始我们应该怎么做？” 　　当然，我已经考虑好了行动方案，但是在这之前，我还需要去见几个人，以确定一下。 　　“明天我们就出发去英国伦敦。” 　　听到我这么说，优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那么远的路程，小萤怎么办？” 　　的确，那家伙现在还沉睡，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依然是个未知数。也许我应该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而且还有霍尔丝，也许她会想知道我们在这之后的打算。不过现在嘛，还是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好。 　　“我去看看萤，其余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第77章 唤醒睡美人 　　萤静静的躺在床上，她的房间没有开灯，仅有半许月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地面之上。我走到床前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观察这好久没有见到的脸。虽然说时间也不能算是很长，不过象这样看着她的侧脸，在我的记忆中应该还是第一次。微微起伏的胸口在向世界宣告着这个生命依然还活着，但是她就如同被纺锥刺到指尖，沉入睡眠的公主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如果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王子的吻才是最好的解药”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这可不是小说或者童话，怎么可能有如此浪漫的发展？如果王子的吻就可以唤醒睡梦不醒的公主，那么让查尔斯王子去医院亲吻变成植物人的女性不是件非常功德无量的事么？想到这里，我摇摇头。对自己贫瘠的幽默感露出了丝苦笑，抛却了这无聊的想法，我的注意力转移到更为现实的问题上。 　　抓起萤的右手，我尝试着用魔力刺探她体内的反应。一般异种对于外来干涉的魔力都会异常敏感，即便主体在睡觉，它们也会本能做出各种各样的反应，或者防御，或者攻击。我将魔力的一条延伸为自己感官的触角，慢慢钻进了萤的身体。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就好像你把手伸进漆黑的，根本看不见内里有什么的黑水中时，却感觉到里面什么都没有的那种很奇怪的反应。原本应该存在的东西却没有存在，这并非什么好的征兆。 　　我尝试着大胆了些，伸出数条魔力探条，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体中搜索着。如此大规模的魔力探测，即便是再怎么迟钝的异种，也应该做出些反应了。 　　一股炙热的能量在我毫无防备下突然从萤的身体中出现，它就好像滚热的火球正在熊熊燃烧着。没有一点先兆，仿佛猛然之间被引爆的炸弹。正当我慌忙后撤，准备从萤的身体中撤离时，有股冰冷的雾将那团火球包裹了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刚才那般平静。但是我从刚才那团冰冷的雾中感觉了到相当熟悉的力量。 　　原来如此，因为666之兽和圣女的力量相互抵抗，所以才产生了这种影响吗？ 　　我放开萤的手，思考着唤醒她的办法。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在她的身体中这两种强大的力量正在互相对抗，争夺对身体的控制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很显然都没有将作为“人”的萤的人格给吞噬掉。因为主人格是用来控制身体的，如果其中一方已经完成了这项任务，那么现在萤早已经不再是萤。当然，这是两个异种的最终目的也说不定。毕竟它们都已经觉醒，觉醒的异种是无法再次沉睡的，它们一定会利用这个身体复活。现在的情况就象是两个势均力敌的敌人正在为争夺一小块土地而战斗，但是双方实力相等，根本没有办法抽出哪怕一丝力量去趁敌人不注意占领那块土地。摆在他们的面前只有打倒对方，然后占领这里。 　　得知萤的本体人格还活着，让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但也并非那么好，对于这种双异种争夺控制权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究竟该怎么做很成问题。如果处理不慎，那么对于原本就很弱小的人类人格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起头来时，优已经走进房间，她的手中捧着一壶看起来刚刚沏好的红茶。 　　“夜晚还是很长的，凖先生，您不用那么着急。” 　　“这话应该是在我抱你入睡的时候用。” 　　我一边指正她的用词不当，一面接过她递来的茶。 　　“呼呼……那么下次我期待和凖先生能有个美好的夜晚。” 　　面对我的回话，优微笑着走到床头边，将茶壶放在桌上。我看着她那迷人娇好的身材，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我们之间的一切？她是我捡回来养大的，应该算是父女。可是我们之间又时常发生关系，总有些类似伴侣的感觉。但是这还是有所不同，优对于我总是若隐若离，她的话中究竟有多少是来自真心的，老实说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 　　“那么，凖先生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吗？” 　　优温柔的抚摸着萤的头发，就好像疼爱妹妹的姐姐。至于我这边，主意倒是只有一个。 　　“我可以暂时实行异种封印，接着拜托你将萤的本体人格唤醒，这样也许会有用。” 　　将两股强大的力量全部压制是非常耗费魔力的，而且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可行。这就好像无法死亡的人，你可以给他背后一闷棍让他暂时昏过去，但是不可能让他永远昏睡。而且这并不是破坏，还需要小心翼翼的确保主人格不被强大的魔力伤到造成精神崩溃，简单来说这是比外科手术还要麻烦的要求精准的技术。 　　“那么，凖先生的话，可以同时压制多长时间呢？” 　　“看情况吧，三个小时是极限了。” 　　仿佛就在等我这句话，优从怀中掏出了美人扇。看样子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了，我又喝了一口还热着的茶，这才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萤的身边。 　　黑色的魔法阵在瞬间张开，充斥着整个屋子的地面，在魔法阵的中心，萤的身体两侧浮现出了一红一蓝两个小小的光点，正在互相闪烁着，如同天上的繁星。我深吸了口气，伸开双手各按在两个光点上，接着开始释放魔力。 　　“轰！”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强劲的暴风席卷了整个屋子，如同10吨的炸药爆炸的力量开始膨胀，这些家伙，居然察觉到我要封印，开始抵抗了吗？空气已经被这股相互交叉的魔力所吸引，开始旋转起来，不时的有桌椅被这股旋风卷起，扔到墙上然后变的粉碎。这房间能不能承受住这强大的力量？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天明后旅店的帐单。 　　“优，快点，估计我最多只能压制一个半小时左右。” 　　“我知道了。” 　　看得出优也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她展开美人扇，将其放在两道光点中间，接着一道微弱的光芒开始慢慢的向上升起，那是很普通的白色。而且也没有任何力量，绿色的狐火此刻正将它紧紧的包裹住，以确保不会受到另外两股巨大力量的伤害。如同水晶般脆弱美丽的存在，那就是萤本身的人格吗？ 　　时间过的异常之慢，左手仿佛要融化一切的炙热与右手似乎要冻结一切的冰冷使我的感觉器官也开始出现小问题。优慢慢的向上移动着扇子，确保萤的人格可以承受住这强大的压力。而两个异种的抵抗力量已经开始刺入我的神经，这样下去，双手就要废了。可是现在才开始没有多久，难道就要放弃吗？ 　　“无尽黑暗深渊的力量啊，听从我的指示，遵照我的命令，回应我的召唤，从死亡与绝望中苏醒，臣服于我的面前吧。” 　　低声念颂着咒文，试图利用这黑暗中潜藏的魔力来缓解对我的伤害。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优已经将萤的人格提升到与两个异种相平行的高度，接下来就要突破临界点，重新掌握对身体的控制权。此刻的优也是满头大汗，拿着美人扇的右手甚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现在过了多久？一个小时吗？ 　　被我所压制的异种们似乎也感觉到我的真正意图，它们散发出了更加强大的魔力来抵抗我的压制。666之兽还好说，不管怎么也是同流之力，勉强也能被消化掉。但是神圣的光芒却是我根本无法加以控制的。事实上，在压制过程中我75％左右的魔力都用来压制贞德的异种，这就是原因所在。没有平衡的力量更加难以调控，我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神经仿佛被弯曲缠绕起来，肌肉也不自觉的开始收缩。喂，开什么玩笑，这不过是稍微封印一下异种，怎么弄的比战斗还要麻烦。看来我是绝对不可能习惯做这种细致的技术活了。 　　萤的灵魂终于在优的保护下突破了临界点，绚目的光芒瞬间流遍了她的身体，好像干枯的支流重新获得水源。她的身体被电击般重重的跳动了下，接着一切都消失了。 　　没有魔力，没有光芒，甚至没有巨大的响声。只有残留在地面上破碎的痕迹说明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我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而优此时也扶起着床头柜，她左手抵着额头，看上去似乎有些晕眩。 　　“嗯……” 　　但是看起来我们的努力还是有成果的，因为萤轻轻翻了个身，嘴里念念的说着些什么。她的灵魂也在这次战斗中消耗了很多能量，不过我相信，等到天亮时，这家伙应该就会醒来了。 第78章 终结与开始 　　萤脸色苍白的坐在旅店大客厅的沙发上，我迎向她困惑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那房间当然是不能用了，不过我还在疑惑为什么没有人对如此大的动静有反应时，爱莉莎解释道是她在外面设置了闲人免进的结界。这个死小鬼，没有睡觉的话进来帮忙一把又不会怎么样。 　　黎明时分萤醒了过来，见到房间的惨状后惊讶自然是免不了的。根据我和优的询问，她似乎对于被贞德还有666控制期间没有任何记忆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出什么事。如果让这家伙知道自己曾经把爱莉莎钉在墙上活活烧死，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还真是个大问题。而爱莉莎的态度也稍微有了些变化，大概是之前被圣女杀的太惨的缘故，潜意识里小心翼翼的和萤保持着距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换成你被钉在墙上施以火刑的话，相信也不敢再靠近那对你动手的家伙了吧。 　　优去负责赔偿旅店的损失，接下来我们就要去纽约搭乘飞机前往英国伦敦，这是我首先决定的必须事项。在那里有个熟人，他一生致力于研究异种的产生和根源，我相信如果是那家伙的话，应该能够给我们一个关于萤的身体的好解释才对。 　　“爱莉莎……我之前有做过些什么吗？” 　　萤皱着眉头低声问道，但是爱莉莎却仿佛触电般从沙发上跳起，慌张的摇着手。 　　“没有没有，你这个人类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哦。” 　　喂，大小姐，反应太过夸张，连我都看出不对劲啦。拜托你稍微稳定下自己好不好，再怎么说现在的萤也没有危险性。我在心中哀叹着，从柜台那边走过来，拍拍爱莉莎的头。 　　“去看看优那边处理的如何了，我们要准备上路。” 　　听到这句话的爱莉莎仿佛抓到根救命稻草，点点头一溜烟就不见了。 　　“先生，我之前究竟做了些什么……” 　　萤站起身，不安的拉住我的衣角。那双眼睛就好像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狗一样，充满恐惧和无助。特别是当她察觉到自己被身边的人孤立时，这种不安就表现的更加明显。从她觉醒为贞德的那天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这么长时间的记忆空白，不论是谁都会觉得慌张的。 　　“听着。萤……” 　　我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沉稳但是强硬，力求她能够将注意力转到我这边。我成功了，她抬起头直视着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的征兆，至少这是一个开始。 　　“不要逼自己去回想，不要逼自己去回忆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不该知道，听过蓝胡子的故事吗？” 　　她有点茫然的点点头。 　　“记住，不要去开那最后一扇门，而且你手中也没有钥匙。” 　　“但是无论什么事，总归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需要对此负责。” 　　萤在争辩着，但是她能否真的能够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是否真的要对一切负责，而不是“她”和“它”。 　　“你最后所记得的是什么？” 　　“我……优小姐让我从先生的胸口拔剑……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萤咬着嘴唇，开始下意识的回忆这一切。 　　“之前那些修女们对你做了什么？是谁带你去的西伯利亚？” 　　我继续问道，试图将她的记忆搜索跳过空白期，继续向前延伸。这在精神病学史上是有些效果的手段，如果病人突然失去某段时间的记忆并且为此深感不安的话，可以透过询问诱导他的记忆跳过空白段向自己之前有所记忆的方向发展。这样对方就会无意识的暂时忘记那段空白所带来的不安。 　　“我不知道……在巴黎的那晚，我和爱莉莎被带了出去。他们说希望我们去一趟兄弟会，爱莉莎知道那是先生你们组织下的领导层，于是便同意了。但是他们将我们带上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爱莉莎突然对前面的人发动了袭击，她说什么无法联系，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之类的。” 　　原来如此，爱莉莎试图通过精神探索和我联系，却发现对方设置了结界，于是察觉不妙了吧。 　　说到这里，萤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然后他们其中一个看上去非常慈祥的老人，突然从怀中拔出一把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么狭窄的车厢，那又是一把长剑。他就那样穿透坐椅，将剑刺入爱莉莎的身体，我当时吓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萤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看的出她对那时候的回忆还是非常害怕的。当然，对于这样一个刚刚从普通社会进入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讲，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可怕。简直和恶梦没有什么区别。 　　“那之后……” 　　说着，萤停顿了下，试图冷静下来。 　　“爱莉莎的身体突然化做了无数蝙蝠，从车窗的缝隙中逃走。我正准备跳车，但是他们却给我喷了些什么东西，接着我便睡着了……” 　　“然后呢？” 　　很好，看来她已经忘却了空白记忆带来的慌乱，在优办理完那些该死和麻烦的手续回来之前，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用来消磨。我拉着萤的手，她顺从的跟着我一起并肩坐在沙发上，用右手梳理可一下耳边的垂发，然后继续开始沉思。人只要一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醒来后，我在一个奇怪的教堂，其中一个老修女跪在我的面前，说我是被选中的人，说我可以带领她们走向光明。然后她们让我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看她们那狂热的眼神，就知道如果如果我不吃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接着她们就带我去了后面的山洞，然后把我绑在十字架上。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这些就足够了。” 　　我没有再正面向她提出什么问题，否则又会沾染到空白时间段去。 　　“凖先生，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顺着声音望去，优和爱莉莎正从楼梯上走下来，而旅店管理员则垂头丧气的跟在她们后面，看来这次要求赔偿他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了。接着优向萤挥了挥手，而萤也苦笑着回礼。她的内心一定很疑惑吧，在那个时候的优和现在的优。但是看着她们匆忙的脚步，就知道时间已经算是比较紧迫了。 　　“我们必须明天早上到纽约，然后立刻坐飞机，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逃过些跟踪和追捕。” 　　优的日程表定的如同紫金山天文台的时钟一样精确，拜托你至少也考虑一下航班延误问题吧。不过在那之前，我也差不多该给某个友人打打电话了。 第79章 疯狂马戏团 　　大笨钟敲了十二下，可以听见那深沉的回响在雾都伦敦上空的低音，仿佛在迎接又或者是送走某些东西。深夜的伦敦是寒冷的，萤不由拉紧了她的大衣。而优则还在计算着接下来从这里去往目的地需要花多长的时间。爱莉莎只是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我们这是在做环球旅行吗？ 　　“您确定我们要去那里吗？那可是郊区哎，而且这个时间，我认为应该不会有营业才对。” 　　一手拿着刚从机场大厅买到的伦敦地图，优一面提出了小小的抗议。当然，这个时候跑去郊区是看不到什么好东西的，也许能遇到些偷情的男女或者毒品走私交易之类非常适合黑暗中进行的勾当。但是我们并不是为了欣赏那些，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在这里的某个人，也许能够帮助我们解开萤身上的迷团。 　　“不要坐车，我们就直接这样去。” 　　“直接这样？” 　　优嘟囔着看看地图，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会很累人的，难道就不能坐车吗？” 　　“因为时间不够。” 　　我又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停业”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段内进入那座游乐场才可以找到那家伙。爱莉莎也走过来一把扑到我的怀中，凑过头来看地图。 　　“哪里哪里？我们要去哪里？” 　　“这个地方。” 　　我指指地图，又指指东南方。 　　“一直走的话就能看到那座游乐场的大门了。但是如果坐车估计恐怕还需要三个半小时的路程才能到，所以我们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去。” 　　“哎？不要吧，很累哎……” 　　爱莉莎也皱起眉头，我说你怎么和优一样，总是在这种时候闹些奇怪的别扭。夜晚不应该是吸血种的世界吗？至少也给我振作起来精神一下啊。 　　“那么，这样好不好。” 　　我合上地图，拍了拍手。 　　“我们来个比赛，先到达那里的人可以让最晚到达那里的人做一件事，无论什么事都行。” 　　“无论什么事都行……呼呼，凖先生你该不会想些淫乱的事吧。” 　　听到我的说话，优微微一笑。 　　“如果您取胜的话，那么我或者爱莉莎大小姐或者萤不是要满足您一个愿望了？象穿着女仆服装服侍您或者与您共浴，又或者用绳子把我们绑起来，任意凌辱我们这些无法反抗的羔羊以满足您的征服欲。这真是……” 　　给我打住，你这个千年色情狐，我可没有想到那地步去。 　　不过这还真能让我做过个参考。 　　“不过这样一来，的确让人产生干劲了呢。那么我先走一步……” 　　说着，优居然就那样跳起，几个纵跃消失在黑暗当中。喂，我还没有说开始，这应该算犯规吧！ 　　“啊，优！等等我！” 　　见优已经行动，爱莉莎也开始了飘移，她的身体瞬间和黑暗融为一体，接着不见了踪影。真是麻烦，看来这样下去的话输掉的反而会是我了。 　　“萤，我们走吧。”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对呆站在一边的萤伸出了手。而萤则对我的举动有些不解。 　　“哎？先生，你这是……” 　　“一起走吧，不然你以为可以靠普通的行动追上那些家伙吗？” 　　萤呆望着我，一时间我感觉她似乎有些……怎么说？奇怪？接着很愉快的点点头，然后抱紧了我。我右手绕过她纤细的腰间，以求使她稍微舒服一些。接着深吸了口气，魔力已经在脚下开始鼓动起来，接着便向天空中跳去。空气化为风急速的从我们身边留过，萤小心的睁开眼睛，接着发出了一声赞叹。 　　“呜哇……好漂亮……” 　　“是吗？” 　　我晃过一颗参天巨树，接着继续向前跃去。满天的繁星在我们头顶闪闪发光，萤紧紧搂着我的腰间，抬头欣赏着一闪既过的夜景。 　　“先生的话，跳到平流层也没有问题吧。” 　　别开玩笑，跳到那么高要做什么。我又不是飞机，而且即便我没有问题，你的话也一定会被冻病的。这么聪明应该有学过地理知识吧，不要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放弃啊。我将注意力放回了前方，魔法的辅助移动就好像将你的身体变成一辆飞速奔驰的汽车，精神的操纵和肉体的反应二者缺一不可，我可不想说着话撞到前方某棵树上，这种象漫画般的场景虽然看上去会很搞笑，但实际上可是非常痛的。 　　眼前已经可以看见游乐场的大门，明亮的灯光照耀着地面，很好，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人到达的样子。优这个狡猾的家伙这次要好好受点惩罚了，哼哼，该让她做些什么好呢…… 　　“刷！” 　　凛冽的疾风擦着我的脸颊飞过，接着优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凖先生真坏，偏心小萤，这可是不对的哦。” 　　那又如何，话说刚才的攻击，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要阻碍凖先生不要比我先到达终点了。” 　　喂喂喂，哪有这样的，你这根本是犯规啊。 　　“反正又没有任何规定不是吗？所以当然阻碍对手也是没有问题。” 　　轻描淡写的说着，优又挥起美人扇，一道气劲随之向我攻来。迫于无奈，我只能转变自己的方向，同时也为了顾全身边萤的安全，不得不减慢了速度。而这时优则已经飞速闪过我的身边，准备降落到地面上。与此同时，似有若无的薄雾也从树林的缝隙中飘了出来，我知道那是爱莉莎的“拟态”。 　　拜托了。 　　我嘴中默念着，拜托你一定要比那只狐狸先到，否则我可能就有难了。 　　也许是听到我的祈祷，薄雾开始迅速向游乐场的大门靠拢，接着颜色变的越来越深。 　　当我的双脚踏到平稳的大地上时，爱莉刹已经得意的在一边开始欢呼了。优比她晚了那么一步，谢天谢地，不然我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想就觉得是恶梦。 　　“你还真干的出来啊。” 　　放开萤，我走到优的身边冷冷的抱怨道。 　　“呼呼，这是为了保护我的身体不会被凖先生侵犯而采取的不得已手段，还希望凖先生能够谅解。”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的语气中根本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 　　“怎么办？凖。” 　　爱莉莎走到游乐场的大门前，轻轻推了下，看上去原本应该是紧锁的大门，却慢慢的打开了。值班室中一个人都没有，而游乐场内，除了道路边负责照明的灯具外，一切都静悄悄的。这对爱莉莎和优来说也许代表着危险，但是我很清楚这情况。那个疯狂的小丑最喜欢玩这种把戏，他喜欢躲在静处观察那些来到自己居住地的客人，然后用最鬼异和不受欢迎的方法招待他们。 　　这次，这家伙又会耍些什么把戏呢？ 　　当我踏进游乐场的大门时，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第80章 黑暗与混乱 　　“那位查理斯·罗德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紧跟在我身后的萤不安的问道，特别是当她得知这个人有可能为她解释自己身上的迷团时，这个疑问就更为强烈了。 　　“简单来说，那家伙就是世界第一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我丝毫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家伙的性格之差放眼整个世界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比卡拉拉二世还要残暴，比希特勒更加民族主义，比美国大选还要肮脏。似乎全世界所有让人看不顺眼的要素都掺杂在这个家伙身上，他不但有被害妄想症，极端暴力倾向，而且还是个恋尸癖，自虐狂和极端的享乐主义者。我敢保证如果你们见到他不会忍耐五分钟就会想把他痛骂一顿。” 　　“呼呼，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优不知道是在称赞还是在贬低，至于萤则露出些许害怕的表情。 　　“非要去见他不可吗？”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和这个混蛋见面。以前结下的恩怨到现在还没有好好跟他秋后算帐呢，但是目前只有他能够有可能解释这一切。当然，我对于自己看见那家伙的脸还能不能保持平静表示怀疑，命运还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啊。 　　“这家伙穷尽一生的心血来研究异种的产生和意义，如果连他都表示不知道的话，那么就没有人可以说清楚了。” 　　我的声音中搀杂着一丝懊悔，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和他见面，否则对于那家伙来说，只会让他更加得意。顺着路灯照耀下的石子路向前前进着，接着，我们在某样东西前停了下来。 　　萤轻轻的叫出了声，至于爱莉莎也做出了一副觉得讨厌的表情。 　　“呜哇，这是什么啊……” 　　一个男孩，看上去不大，大概不到五六岁。他那幼小的身体侧卧在地面上，双手伸出。指向三叉路口左边，但是他并不是自愿这么做的。坚硬的铁钉穿过他的腹部，鲜血从他的肚皮中流出，在地面上已经形成了一片血泊。另一枚则钉死在他的手掌之上。可怜的小鬼还剩了最后一口气，小声的呼叫着。萤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似乎想做些什么，她转过头来望着我们。我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爱莉莎只是拉着我的衣角，探出头来好奇而谨慎的观察着。优则冷静的举起手阻拦住了她。 　　“小萤，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而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可以在这里浪费。” 　　“但是，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帮它把这东西拔出来……” 　　萤伸出手去拔那铁钉，但是显然它相当牢固，萤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铁钉拔出来，换来的只是男孩因为难忍疼痛而发出的叫声。萤缩回了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很显然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否则想见到那家伙就得明天晚上了。我对着优使了个眼色，优立刻上前，走到萤的身边。接着张开美人扇对男孩头顶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可怜的小生命便放弃了挣扎，躺在地面上动也不动了。 　　“我们走。” 　　不想看到萤眼中那悲伤的目光，我转过身走向了那个孩子以生命为代价为我们指出的道路。 　　穿过茂密的草丛，我们来到游乐场深处一座平顶屋前。那里似乎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没有人打扫的痕迹，门上也尽是铁锈和蜘蛛网。我推开了门，爱莉莎和优迅速从空隙中钻入，占据了门口两侧的有利位置。但是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还有一个火炉。斜靠着墙壁摆放着一张宣传画，大概是以前游乐场举办什么活动时留下的产物。上面写着“欢迎来到爱莉丝梦游仙境”几个卡通体。 　　我们的确是在游，不过这肯定不是什么仙境。 　　我抬手将那张宣传画扔到一旁，接着推开了后面生锈的铁门，黑暗无光的楼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萤的精神从刚才起就不是很好，漆黑的楼梯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下摸索着，如果不是爱莉莎和优一前一后夹着她，恐怕早已经摔倒好几次了。 　　“还好吧，人类。” 　　爱莉莎有点担心的问道，看来她也发觉了萤的神色不太对头。 　　“嗯，还好。” 　　萤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迅速回答道。她是个坚强的孩子，这让我也稍微放下了点心。 　　但是我们在之后所看到的，却的确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 　　萤双手捂住嘴，竭力使自己不要尖叫出来。爱莉莎躲在了我的背后，甚至连一向最擅长伪装自己的优笑容也有点僵硬。这实在是非常正常的。 　　地下室———不，应该叫做地窖的两侧悬挂着无数赤裸的人体。 　　“欢迎光临，女士们，先生们。” 　　一个小丑打扮的家伙从地窖的另一头“滚”了过来。他就好像圆圆的皮球，不停翻滚着，然后来到我们的面前时才跳起来站起身。 　　“哦，是你啊，我亲爱的朋友。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可怜的查理斯，而让我一个人寂寞而死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你这混蛋赶快去死。” 　　说这句话时，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 　　“你还在做这让人觉得恶心的工作？” 　　小丑尖瘦的脸上涂抹着白色的油彩，他的鼻子上戴的大红球随不断晃动的卷发也左摇右摆。 　　“哦？工作，不不，这只是我的兴趣。我亲爱的朋友，你难道不能理解这些小可爱所带来的美感吗？她们不是异种，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让她们永远拥有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美丽。你看，她们除了不能主动，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连爱抚也是一样。” 　　“你的变态自己去欣赏就足够了，不要把我也牵扯进来。” 　　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如果不是有问题要问这个家伙，我真想现在就动手杀掉他。而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则似乎对我们厌恶的目光非常满意，他伸出舌头舔干净手指上的东西，然后冲我们点点头，接着象个孩子般轻快的向前跑去。 　　“这家伙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爱莉莎从我的身后露出头来，低声对我说道。 　　“这……这……怎么说呢……这还真是不会让人觉得会与他愉快相处的先生呢……” 　　优的笑容基本已经变的扭曲，但是她还在努力保持着平静。这不是地狱，这比地狱远远要来得荒谬，我敢保证即便是最深处的魔王，也不会对这家伙的品位表示赞赏。 　　我们尽量使自己平静又匆忙的走过那些悬掉着尸体的地窖，萤几乎是被爱莉莎拉着手带过去的，因为靠她自己，恐怕连一步都无法走动。 　　穿过园木装饰的拱顶，内里又和刚才外面的景象有所不同。这里更象一件富丽堂皇的书房，无数的书架靠墙而立，天花板上是十七世纪中期的画家所绘出的《众乐肉欲图》。明亮但不刺眼的光芒覆盖着书房的各个角落，粉红色的软沙发象是诱惑人的少女。而那个讨厌的混蛋则蹲坐在大理石书桌上，嘻哈的冲我们打着招呼。 　　“欢迎来到我的乐园，女士们先生们。我这可怜又可笑的小丑会帮助你们完成自己的心愿，能否让我跪在你们的面前，亲吻你们的脚表示尊敬？” 　　“这种讨厌的把戏就免了吧，我们有重要的事才来找你。” 　　对着从书桌上跳下，扑蹲在我的面前正准备脱掉鞋子的小丑，我一脚踢了过去。但是那家伙只是嘻嘻哈哈的笑着，仿佛没事人一般“滚”回了书桌上。然后他摘下了红红的小丑鼻子，那带着调笑的声音也变的开始狡猾起来。原本细眯的双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象个孩子般坐在书桌上，对着我们大开着双腿。接着，他开口说话了。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 第81章 优势遗传学 　　站在小丑面前，萤的脸上很明显的透露出一丝不快。而小丑则丝毫没有介意这点，他只是上下打量着萤，接着点点头。 　　“很好，身材不错，如果能摸一下的话我甚至可以评论连手感都是一流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 　　我冲上去一把拉起他的领子，已经不想再陪这个恶心的家伙玩下去，我真想现在就干掉他。 　　“听着。” 　　我放慢速度缓和着低沉的声音对他说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是让我把你杀掉，然后从你的脑髓里把一切都掏出来。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您还是那么性急，别忙别忙。” 　　这个混蛋小丑轻轻拍拍我的脸，感受着他的手掌我的内心深处就有种想要干掉他的强烈欲望已经在燃烧了。但是他却很快缩回了手，接着挣脱开我的掌握，跳到地面上。 　　“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研究异种已经有三百年以上了，当然，其中得到的成果也是多得数不胜数。想要听我一一向你道来的话，就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大概听个十年左右，应该就能上完这堂课了。”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便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优的美人扇张开，抵住他的脖子。爱莉莎也伸出双爪，贴近他的心脏部分。 　　“您的小可爱们还真是危险啊。” 　　小丑呆愣了下，接着苦笑起来。 　　“3秒。” 　　我冷盯着他，握紧拳头。平日的我原本不会这么轻易动怒，但是这家伙不同，每当看到他的脸，就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事。但是那件事让我的怒火中烧，根本无法平静下来。这个该死的小丑原本是属于游离派的家伙，因为规定，我根本无法对他动手。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脱离了游离派，这也许是我会返回这里的另外一个原因。我想给自己找一个能够杀死他的借口，也许不过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琳丝是个好女孩，不是吗？” 　　小丑嘴边那丝讥笑终于彻底激怒了我，我大吼一声，一拳轰出。打在那小丑的胸膛，优和爱莉莎促不急防，被我的气劲轰的向后退去。那小丑却只是微微晃动了下身体，看着自己胸前凹陷下去的部分，冲我做了鬼脸。 　　“心情好多了吗？” 　　“……” 　　我没有说话，冰冷的魔力开始在我的手中聚集，渐渐形成剑的形状。 　　“去死吧！” 　　甚至没有等到成型的剑完全显现，我就已经挥动着砍下了他的头颅。看着那圆形雪白粉底涂抹的东西在地面上滚动，我又有一种想上去践踏的冲动。心中的怒火瞬间即逝，当我醒过神来时，发现优，爱莉莎和萤都用有些害怕的目光望着我。 　　“凖先生，您怎么了？” 　　“喂……凖，你没问题吧。” 　　“还好……” 　　我摇摇头，真该死，结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吗？ 　　“谢谢你给我自由，作为道谢，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这时，失去了头部的身体突然行动了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它的腹中响起，它慢慢的走到沙发旁边，接着做了个手势希望我们坐下。和刚才那小丑不同，这次身体的动作非常成熟稳重，但是穿着小丑服装这一点让人觉得非常滑稽可笑，就好像在表演什么哑剧。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我会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你们稍等片刻。” 　　身体（也只剩下身体了）走到被我砍下的小丑头颅前，拿起它，接着放在旁边的桌面上。从颈部切断处留下的鲜血就那样流淌着。 　　“不，你不能这么做！” 　　没有身体的头突然开口大声喊道，那是那个该死的小丑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在表演舞台剧时发出绝望哀号的角色。 　　“你不能不管我，你只不过……只不过是个身体而已！” 　　没有理会脑袋的叫喊，身体绕过沙发和柜子（我真怀疑它是怎么看见前方的障碍物的？），又重新回到了我们面前坐下。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和你们见面，凖先生，还有三位可爱的小姐。” 　　大概是察觉到我们的反应，身体只是耸了耸肩膀。（它究竟是怎么样察觉到我们的反应的？） 　　“很抱歉，我想我的脑袋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喂，身体这样说话好吗？我可从来没有想过除了嘴以外的器官会发出什么抱怨的声音。难道说我的身体在离开了大脑的支持后也会独立自主的去发什么牢骚，那还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在数百年前，我曾经尝试将人类的欲望和理智能够冷静的区分开，各位，知道吗？人类经常会出现虽然头脑会理智的承认某件事，但是感情上却不能容忍。这就是理智和欲望界限不分明，但是混乱的结果必将使人变的判断失常。如果能够明确区分开界限的话，那么我认为应该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于是我便开始做了这个实验，然后在自己身上施放了魔法。” 　　“但是，这和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吗？” 　　面对我的问题，身体无奈的摆摆手。 　　“我失败了，我忘记了人类的欲望根源是在大脑内，而不是在心脏里。于是在实验的过程中我被分离出来的理智和欲望的宾主位置颠倒了，欲望……占据了我的大脑，而理智这部分则在身体中。当然，大脑是操纵身体的，于是没有了我掌握的权利。彻底丧失理智，只知道享受的我的欲望，控制了我自己。” 　　从腹部传来的声音低沉还有些不清晰，但是我们依然在聆听他的说话。 　　“我可以解答你们的问题，幸运的是虽然欲望控制了我（这个我应该是指身体吧），但是我的求知欲也一同在内，所以关于异种方面的知识，我还是知道不少。” 　　“等等。”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么说，现在的你并没有求知欲？没有欲望？” 　　“是的。” 　　身体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冲我弯曲了下。（这算代表点头么？） 　　“我现在可以说是一台电子计算机，只能够运用现有的数据进行处理分析，但是却不能自我探知新的知识。” 　　“不！你不能这么做！！” 　　脑袋在桌子上身嘶力竭的喊道，他拼命扭曲着脸部的肌肉，妄图向我们这里移动。 　　“那是我的知识，那是我得到的，不是你！” 　　“但是你不会使用，这是非常浪费的。我不会浪费任何的知识，因为储存了这么丰富的知识而不使用，这是相当不符合逻辑的。” 　　身体冷冷的回答道，接着继续对我们说。 　　“接下来回答你们的第二个问题，我的异种在实验过程中被分离了，所以才能象现在这样存活，就是这么简单。我曾经被剥夺了所有的控制权，大脑发出的命令我无法不遵守，因为那也是不符合逻辑的。” 　　看起来的确是一个非常有理智的家伙啊……更让我感觉到好奇的是它现在用什么思考？难道身体的其它地方也有脑细胞么？算了，这个不是我的主要问题。 　　“接下来回到你们的主要问题。关于这位小姐身体内的异种。” 　　身体伸出手指向萤，接着把手放了下来。 　　“一个身体中存在两个异种，这在历史记录中是没有过的情况。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或许会是一个好的研究课题。但是我只能用现有的理论来做解释。” 　　说着，身体（这样称呼他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吧）站起来，挥舞着双手好像在做学术讲座。 　　“各位，我想你们也许知道遗传学上有优性遗传和劣性遗传两种分别。但是请不要认为，继承了优秀的基因就是优性遗传，事实上，是因为不正常的基因组抑制住了其它基因而占有优势，所以才被称为优性遗传。而劣性遗传则刚好相反，是因为正常的基因抑制住了不正常的基因，所以叫做劣性遗传。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以不正常基因为主体之上的。” 　　身体的腹部慷慨激昂的解说着各种科学名词，如果他现在有嘴的话，那么大概我们可以看见吐沫星子到处乱飞吧。 　　“只要稍微换一下主体就可以了。我们的异种人格如果吞噬了主体人格，那么就是优性遗传。但是如果主体人格与异种人格相融合的话，那么就是劣性遗传。当然，无论是哪个方面，永远都是一加一等于一的。” 　　优和萤似乎有些理解的点点头，至于爱莉莎，则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坐在沙发上不住的东张西望。 　　“不管是优性还是劣性，主体人格都只有一位。优性的话异种人格会控制身体，他也会拥有人类宿主的记忆，但是情感是自身的。相反过来也是一样，人类人格可以拥有异种的记忆和能力，但是情感是自身的。每个身体中只能存在一个‘本我’人格，而剩下的则会消失。不管融合也好吞噬也好，总归不会可能是独立存在的。” 　　但是你这个样子就很没有说服力。 　　我心里暗地思考着，不管怎么看，这都是身体和头部各自拥有独立人格的表现。 　　“如果根据你们的说法，这位小姐体内出现过两个异种，而且她的人类人格也同样存在，那么就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事实上，我不会承认这种现实存在的，除非我亲眼看到。”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暂时封印两个异种，按照你的说法，当他们醒来时，小萤的人格会再一次被吞噬吗？” 　　面对优的问题，这一次身体则保持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回答。 　　“按照我所得到的资料，历史上还没有出现在异种觉醒后再次反噬的例子，我认为即便那些异种从封印中醒来，但是因为觉醒已经耗费了巨大的精神力，他们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不会再次吞噬宿主。” 　　机率是一半一半？不，因为有两个异种，所以应该是三分之一吗？之前可以让萤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是因为两大异种在互相对抗，所以才能透过那缝隙行动，但是当暂时性的封印解除后，就是手快者胜的问题了。祈祷它们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开什么玩笑，神的女儿和六六六之兽的力量在历史和神话里可是很清楚的强悍，就凭借萤一个脆弱的人类人格想要和他们融合根本就是天方夜谈。这就好像把铁放进高温里，根本无法承受住那种程度的威力。 　　脑中一片混乱，我站起身，对身体行了一礼，不管怎么说，总算知道了一些。这对于之后我们所要采取的措施是非常有帮助的。 　　“嗨！嗨！先生！你不是现在就要走吧！” 　　待在桌上的那颗头见我们站起身，突然大叫起来。 　　“你想把那家伙怎么办？” 　　我看着那颗头问身体。 　　“处理掉，他的存在是无意义的浪费，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真不愧是完全理智的产物，那么就拜托你了。 　　“嗨，你不能这么做。你是我的身体！” 　　听见这句话，头又一次开始大喊。 　　“还有你，凖。你不想见琳丝吗？她还活着呢，就活在这里。”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变的冰凉了。 第82章 过往的逝去 　　“凖先生？” 　　优来到我的身边轻握了一下手，在她身后，爱莉莎和萤也不解的望着我。也许在她们看来的确很奇怪，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的情绪异常容易激动，而且总是在不知名的地方发火，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情感。 　　“如果您不舒服，请尽早讲出来。” 　　优不满但是又很担心的对我说道。 　　“我没事，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嘿，身体，你去给她看。我可是让琳丝好好活着的，让他看看，我是多么好的一个朋友！” 　　脑袋张开嘴巴象是在做绝望的抵抗，身体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从他的指示，只是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接着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则象一个木偶，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和感受，只是呆呆的跟着他走进隔壁的房间。和那荒唐的书房不同，这里到处都是试管之类的物品，还有正在被小火烧煮的不明液体，发出“泊泊”声冒出了些许的气泡。 　　当我的目光移到实验台上的某样东西时，心情却异常的平静。 　　冰冷。 　　杀意。 　　这些黑暗的负面情绪瞬间就涌上我的心头。 　　那里摆着一颗女人的头，在她的脖颈下，无数的管子插在那里，她的身体却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她则眨着眼睛，看上去似乎想拼命说些什么。但是只会发出“啊啊”这样单调的声音。我很熟悉，我很熟悉这张脸，那一头红色的秀发已经无影无踪，现在这个女人的头就好像光滑的鹅蛋，但是，她居然还活着。 　　“琳丝……” 　　我低声重复呼喊着她的名字，但是却没有敢再一步走进。在我的身后，听到萤“呜”的一声，接着响起了门激烈冲撞和优呼叫她的声音。任何人在见到这种类似恐怖片一样的情景时，恐怕都会忍不住要吐出来吧。 　　“她虽然活着，但是精神已经坏掉了。如先生您所见，在被我的头用来做实验的时间里，她的精神已经再也无法遭受这种巨大的打击变的崩溃了。即便她以前是您所熟悉的人，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了。” 　　即便身体不说，我从她那双已经变的浑浊的眼睛中也可以看出来，那双眼睛中没有我所熟悉的温柔和火热的激情，那是一双除了活着，什么都感受不到的眼睛。 　　“琳丝……” 　　我又呼唤着她的名字，那个名字已经有好几个世纪没有在我的嘴中出现了，我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僵硬的皮肤和粗糙的触感都无法再让我联想到以前那个女孩。那个时候的她，热情奔放，充满激情和对生命的活力。而不是象现在这样…… 　　“啊……啊……” 　　感受到我的抚摸，那颗头又张嘴叫出声来，我伸过手去，轻轻合上了她的眼睛。 　　“晚安，你该睡觉了。琳丝……” 　　魔力在我手中缠绕，我看着那颗头开始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接着渐渐开始改变，我看着那颗头渐渐分解，破碎，在空气中消失。很意外的，我的内心非常平静，此刻没有了悲伤，也没有了愤怒。好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淡漠的看着戏剧的开幕落幕，然后拍拍屁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的内心很清楚自己不应该是这样，我应该痛苦，应该大声吼叫，然后冲出去把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捏暴，看着他的脑浆在我的手掌心流淌，从而获取几分报复的快感。 　　但是我只是叹了口气。 　　“快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身体向我们保证了他会处理好自己的事，当然也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就象一个被镇压了数十年的反抗组织在一夜间获得了权利，不但要重新制定自己的生活和习惯，还要把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销毁掉。既然他说没有问题，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言了，此刻的我只想找个能够休息的地方，然后再仔细考虑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直到我们回到伦敦优为我们预订的酒店房间为止，我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我没有再去想琳丝的事。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已经觉得这件事早就已经结束了，但是直到现在才真正完结，老实说，我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咚咚。” 　　敲门声响起，我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接着问道。 　　“是谁？” 　　“先生，是我。那个……优小姐想问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餐？” 　　门口传来萤的声音，她似乎有些害怕，不过也是，在经历过那么恐怖的事件之后，象这种一般人类也不是没有理由会被吓成那个样子。 　　“我不用了，你们吃吧。” 　　我回答道。接着门口一阵沉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能够感觉到生命体正站在我的房间门口，萤究竟想要干什么？ 　　“萤，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我叹了口气说道，在略微过了一小段时间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萤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将门关好，然后拘谨的走到我的面前，苗条的身体僵立在那里，仿佛见到了大灰狼的兔子。 　　“优让你来通知我用餐的消息是假的吧。” 　　我将手中的烟灭掉，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萤则慌张的摆摆手，看来真的被我说对了。 　　“不用再说了，优很了解我，她不会在我心情非常差的时候还来做这种事，不是吗？” 　　“我，我只是担心先生……” 　　象是谎言在大人面前被当场拆穿的小孩子，萤低下头小声的回答。她想问什么，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也没有必要瞒着她，而对我来说，也想找个人聊一聊。 　　“琳丝是我很久以前的……女朋友。” 　　“哎？” 　　迎上萤惊讶的目光，我苦笑了下。 　　“怎么了？有那么奇怪吗？” 　　“不，但是……凖先生居然会有女朋友，这让我有点想象不到……” 　　那么在你这小鬼的想象中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这我还真想开口问问，难道说我从面相上看就是那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家伙吗？喂，我没有那么悲惨吧。 　　“我活的时间也很长了，有一两个女朋友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我不满的回应着，在漫长的岁月中，即便按照一个世纪只找一个女人的陪伴来讲，我身边的女性也少说有一个集团军了。不过这样说起来，感觉我好像是花花公子。 　　“琳丝是我在某个国家无意中遇见的，她是个好女孩。青春，活泼，善良。当时的我正是被她这一点所吸引，我们之间并不是什么一见终情又或者你死我活的爱情故事，也没有什么浪漫的，她感觉到我的与众不同，而且也喜欢那一点。这就足够了，对于她，我也只是打算和以前一样，渡过段幸福的时光，然后安排个时间让自己消失掉。毕竟与众不同不代表长生不死，如果让人发现你是一个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产生变化的个体，那么就是非常危险的。但是问题出现了，她发现了我不会变化，不会衰老，于是她也想要和我一样，但是我却没有办法这么做。” 　　“是因为凖先生没有能力……还是……” 　　“听着，萤。” 　　我举起一只手阻挡住了她的问题。 　　“永生，往往意味着要失去某些东西。我没有给予别人永生的能力，也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她却不相信，她太想和我永远在一起了，于是在那天，我失去了她。” 　　我冷静的说着这些，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那家伙来我这里，他是来向我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异种之一探询些事情，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在研究这些，我们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我们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消失的。我不知道那家伙对她说了些什么，或许他以为我不在乎人类，或许他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这么做，不管怎么样，他带着她离开了。她给我留了一封信，说在她永生之后，她就会回来，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她祈求我原谅她的任性，但是……” 　　说道这里，我哑然失笑。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重逢是那么黑色幽默，一方面是因为我没有对萤说出来的原因。 　　见我没有再说话，萤知趣的站起身，向我道了声午安后准备离开。我看着她走到门口，拉开门，但是就在这时，她又回过头来。 　　“凖先生，我也已经做出决定了。” 第83章 光暗的执着心 　　萨伏伊酒店位于剧院区的史崔德地带，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89年。充满古意典雅的设计是它为之成名的风格，当然，这里也曾经用来筹办伊莉莎白女王二世的加冕宴会，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它身价倍增。看着天花板上悬掉的仿佛如同神明降临般散发着温和而不晃眼光芒的水晶吊灯，我丝毫没有兴趣去欣赏。脚下柔软厚重的地毯此刻却感觉有些湿滑，优又重新检查了一遍门窗，然后转过身冲我点点头。 　　“凖先生，结界布置完毕了。” 　　空间没有任何肉眼能够看见的变化，没有奇怪的颜色，也没有任何东西在身边飘来荡去，只有窗外朦胧的浓雾和死一般的寂静向我们展现出了被封闭空间专有的特征——你会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抛出地球，和身边的空间在无限的宇宙中飘荡。 　　“你的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爱莉莎趴在沙发的背椅上，两只小手正无聊的揉捏着靠背上的红色天鹅绒。我说，那可是高价货，拜托你轻手一点。 　　“居然想要自己去主动和异种谈谈，真是蠢的可以。解除封印会有什么样的事情你知道吗？人类总是这样不计后果。” 　　爱莉莎虽然说话比较难听，但是我非常同意她的意见。在下午茶时，萤主动向我们提出的要求，让我们吃了一惊。她想要我们解除对贞德和六六六之兽的封印，并且希望自己能够主动去说服他们和平相处。这简直就是在听理想派的和平人士在宣言“希望世界上能够没有战争吧”一样荒谬。 　　“我不知道……爱莉莎当初是如何和异种融合的？可以给我些经验之谈吗？” 　　站在客厅中央的萤脚下放射出淡淡的白光，如同有生命的电流一条条的从脚下向四周飞串着，事实上，让优设下结界就是为了让房间不受损害，以及不被人发现。之前封印的过程我还记忆犹新，当时毁掉的半间屋子可是花了不少钱去赔偿的，我可不想在这五星级酒店也犯同样的错误。 　　“我吗？” 　　听着萤的疑问，爱莉莎眯起眼睛歪了歪头。 　　“我不知道……反正当时我只是想活下去，然后我就活下去了。” 　　从爱莉莎的身体看来，她觉醒的时候应该还很小，小孩子的欲望是非常纯粹的。当象我们这样的成年人，或者说象萤那样的孩子在和异种斗争时，也总会想到生存，但是那和孩子意义上的生存本质上有着明显的区别。我们总是会想“我一定要活下去，然后为了什么……”诸如此类的想法，但是孩子却不会想这么多，对她来讲，活下去就是活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邪恶的力量是多种多样的，神圣的力量也是，但是没有一种比纯粹的力量更加强大，纯粹的为了活着而活着。或许，这就是爱莉莎获得胜利的主要原因吧。 　　“那么，优小姐呢？” 　　看的出萤不是很理解爱莉莎的想法，虽然很可惜，但是她已经过了“纯粹”的年龄，而且一般来讲，思维越是细致的人，生命越不容易得到拯救。他们的思考只能用来做事前的防御，但是一旦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件，太过复杂的想法反而会成为绊脚石。 　　“我……不是很清楚呢，因为当时是强制的，所以一直神智不清，直到凖先生将我唤回这个世界，不过，好像我的异种也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优低声说着“很抱歉没能帮上忙”，接着站到一边。对她来讲，那段记忆也许是自己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吧。 　　“那么先生你呢？” 　　当优轻轻拉了下我的手后，我才注意到萤正在用期待的眼光望着我。 　　“先生是怎么觉醒的？” 　　不光是萤，甚至连优和爱莉莎也用同样期待的目光望着我，她们也从未听我讲起过，所以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吧。 　　“我生来就是觉醒的。” 　　我苦笑着冲她们摊开了双手。 　　“很抱歉，没办法帮上你的忙。”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说实话，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那么，开始吧。” 　　生怕她们再追问什么问题，而且长时间的封闭结界会有被其它异种发现的可能，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这一切。 　　“在开始之前，我最后还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输了，那么你就不存在了。” 　　我重复着开始时说过的话，不是我罗唆，这只是个确认。就好像在电脑上输入密码，然后弹出“需要再次确定吗”时按“YES”，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但是却还是必须要再确认一次。 　　“我知道。” 　　萤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她很冷静，很好。 　　我伸出了手，开始咛唱起古老的咒文。 　　伴随着咒文，萤脚下的光芒开始越发明亮起来，她也有了些许变化，先是身体微微颤抖，接着双手抱住头，慢慢蹲了下去。此刻已经在大脑中开始了激烈的交锋吧，我只是尝试着慢慢解除封印，让它们开始时所散发的能量不是那么强大，以便保证这两个家伙会好好听萤的说话。她此刻正在和贞德还有魔兽交流，我敢保证世界上没有什么交易比这个更危险。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是其中之一吞噬她，然后得到她的身体，还是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萤的口中开始泄露出一些语句，很显然她们已经开始了交流。 　　“不，不，我不会帮忙……” 　　“你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我们能够……” 　　“上帝，上帝指引着我，你不可能做到的……” 　　搀杂不明的语句，根本没办法理解。但是我知道它们两正在挣扎，我已经无法控制封印的解除速度，它们就好像不再受控制拼命往其中吹气的汽球。 　　“优，爱莉莎！战斗准备！” 　　我咬着牙对旁边的两人下达了命令，一旦出现我预想中的情况，就立刻对萤动手，这样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抑制住异种的行动。 　　萤脚下的光环在暴发了极为明亮，如同直射太阳一般的光明，它散向整座屋子，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结界因为无法承受这强大的能量开始崩溃。 　　“可恶，看我的！” 　　爱莉莎的身影飘过，她的右爪伸向萤的肩膀，但是在此刻，淡紫色的闪电从萤的手中乍现出光芒，接着循着圆滑轨迹飞速插向爱莉莎的身体。面对这曾经让自己“死”过一次的武器，爱莉莎只是轻笑了声，身体再次化为雾状向后飘离。而优则在空中画着各种各样的咒符，来维持结界的存在。光芒终于消散，站在屋中的，究竟是谁？我还是不很想看到那个答案。 　　但是，已经出现了。 第84章 缔结的协议书 　　“恶魔，我们又见面了。” 　　面对着少女凌厉的目光，我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震动已经停止了，优和爱莉莎分站两侧，时刻警戒着她的攻击。但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我从她的身上没有感受到非常浓厚的杀气，也许事情还有专机。 　　“看起来这次是你赢了。” 　　贞德说着，将手中的长剑收回挂在腰间的鞘中，她向前走了几步，离我稍微近了些许。 　　“你怎么知道我会听那个人类的话？而不是消灭她？” 　　“不，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回答贞德的疑问。 　　“但是我相信你不会丧心病狂的去摧毁一个弱小女孩的灵魂，对吧，圣女小姐。” 　　贞德没有说话，她只是冷冷的打量着我，许久之后，她才张开了嘴。 　　“不要叫我圣女，我的名字叫贞德。” 　　“好的，贞德小姐。也请你不要叫我恶魔，我的名字叫凖。” 　　虽然没指望她也叫我的名字，但是显然贞德对我没有什么好感，她只是冷哼了声，接着发色再次由金转黑，萤又回到了我们的面前。之前的危险已经过去，看到萤重新控制了身体使我稍微放下了心。 　　“一切都好吗？” 　　“嗯……” 　　萤慢慢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的出她有些疲劳。优撤消了结界，窗外原本浓厚的白雾也开始消散，可以清晰的看见午后的阳光照耀着街道。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大街上行走着，这是个普通的场景。如果不是从墙角阴影中直射而来充满警戒的眼神，也许我也只会这么享受下悠闲的时光。 　　“爱莉莎，陪我出去散散步。” 　　我对着爱莉莎招了招手，然后转向优。 　　“你在这里照顾下萤，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联络我。” 　　优的目光越过我扫了一眼窗外，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点点头。 　　“哎？不要，我要喝茶，这种时间出门散步很累，而且又热。” 　　这边还有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鬼在那里抗议，我又向萤望去，这是件大事，老实说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个人类可以操纵两个异种，不管是好是坏，它的意义和原子弹的诞生没有太大区别。但奇怪的是，当事者的萤还有我们，似乎对此都不是特别兴奋。萤脸上的表情很茫然，失去了平常的活力。那瞬间我甚至以为她还在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但是当她注意到我的视线，抬起头对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表示自己没事时，我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我回来时会给你们带些蛋糕的。” 　　说着，我拉起了爱莉莎柔软的小手，不顾她的抗议将其带了出去。 　　直到走出酒店的大门，爱莉莎依然堵气的鼓起了小脸，看的出她不喜欢这样。我拉着她走到酒店的一侧，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见墙角阴影中的部分。有个人待在那里，抽着烟，看上去象个无赖，流氓或者其他什么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耳朵上戴着形状怪异的圆环。要说那是耳环未免也太大了点，在我的记忆中那东西足够拿去穿牛鼻子还绰绰有余。不过耳朵居然能够撑起如此巨大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算是个奇迹。 　　我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爱莉莎的头，然后指指那家伙。接着我放开了爱莉莎的手，独自一人向他走了过去。 　　看的出那家伙很专心的在监视，一点都没有发现我的到来，直到我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这家伙才猛然间回过头，用受着惊吓的眼睛回瞪着我。接着一拳挥出，看的出他很不友好，但是我只是右手化掌斜靠在他的手轴部分，接着轻轻卸开了这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的攻击。 　　“喂，借个火好吗？” 　　无视于对方的惊讶，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冲他晃了晃。但是那家伙只是哆唆着身体，然后转身向街道的另外一边跑去———现在是午后，大部分人不是在午睡，就是在做最后剩下的工作。街道上空无一人，当然，如果他能跑到大街上，拦下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的话。 　　但是出现在他面前那娇小可爱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爱莉莎绕过了酒店的另外一端，截住了他。面对爱莉莎，他犯下了和对付我时一样的错误，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事实上，他已经跳了起来，就好像一个障碍赛跑运动员想跃过眼前的障碍。但是他失败了，在他跳起来的瞬间，爱莉莎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脚，接着把他摔倒在地面上。他的身体和坚硬的地砖接触，发出了骨骼破碎的声音。我缓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继续冲他晃动着我手指间的烟。 　　“喂，借个火好吗？” 　　“好！啊，不好！！” 　　这可怜的家伙显然已经摔闷了，他一下点头一下摇头，右胳膊直直的靠在身体侧面，左手则捂着右臂的上部，看来那地方伤的不轻。 　　“杀了他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爱莉莎走到我的身边说道，她瞪着倒在地面上的那个家伙。不过我倒是非常同意时间不够这句话，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被街上的行人或者什么人看见报警的话，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因为这里并没有设置结界，我已经决定了。 　　“不，不要。求求你们……” 　　那男人低声哭泣着，他听到了爱莉莎的说话，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他在祈求我们的原谅，但是对于我来讲，被其他人监视着可不是件会让人感觉舒服的事，因为我又不是暴露狂。 　　“去那个世界忏悔吧。” 　　我站起身，开始念起咒文。处理尸体是很麻烦的，干脆直接连人带灵魂一起扔进地狱去吧，让那些光啃死尸的家伙偶尔尝尝鲜改善一下伙食也好。 　　“喂，凖。好像有人来了哦。” 　　爱莉莎拉拉我的衣袖，转身望去，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正停在路口。而从车上，正走下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的先生，察觉到我们的目光，他停下脚步，有礼貌的对我们拉了拉帽檐，将手杖挂在胳膊上。 　　“能否请你们不要伤害他呢？先生？小姐？” 第85章 自由解放同盟 　　“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先生，小姐。” 　　男人很绅士的冲我们行了个礼。 　　“你们可以叫我布朗先生，这是我现在使用的名字。” 　　看着这男人，我觉得非常奇怪。伦敦是改造派的管辖范围，他是改造派的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无法说通他为何会不认识爱莉莎。派别中人士对高层领导应该是耳熟能详才对，即便是才入派的新人，也会接受这种教育，以防止他们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碰到不该去碰或者不该去惹的存在。 　　“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两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张开结界……而且还攻击了我们的监察员，我可否询问一下两位的出身？” 　　布朗先生眼中闪着迷惑和警戒的光芒，他仔细的观察着我们，看来他真的不属于改造派，那些家伙办事没有这么温和，也没有这么礼貌。 　　“我们不属于任何一派。” 　　我冲着他摊开双手，这样说道。 　　“如果我们曾经属于过某一派，那么现在也不再是了。” 　　“那么说……你们是被通缉者？” 　　布朗先生对我的说话没有感到吃惊，他只是摇摇头。 　　“那么你们未免太不小心了，为什么要张开结界？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好的理由，但是在伦敦这里，无论多么小心谨慎都不算过分。” 　　我握着爱莉莎的小手，她抬起头看着我。显然她对这个人究竟为什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不是很理解。 　　“你是什么人，不是改造派的吧。我相信他们没有友好到可以先说话后抓人的地步。” 　　我弯腰拎起那个倒在地面上痛苦呻咛的家伙，接着扔了过去。那瘦弱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了几圈，接着狠狠的跌倒在布朗先生的脚边。那辆黑色加长轿车挡住了人们的视线，他们不可能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些什么。 　　“我不会感谢你的亲切警告，因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派人监视都是一种会让我非常不爽的行为。” 　　“真是固执的先生，也许您的这种举动会为自己惹下杀身之祸。” 　　听到布朗先生说的这句话，我心中苦笑了声。杀身之祸？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杀死自己，如果有谁能够做到的话，我倒是很想领教领教。 　　“那么……先生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并且使你们不再成为被通缉者，你们不会被三派中任何一派追踪，攻击。” 　　这还真是非常诱人的条件，不过对初次见面不明底细的家伙就这么坦白，对身体不好吧。 　　但是我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布朗先生只是拉开了车门，接着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汽车在大街上平稳而飞快的行驶着，看着窗外一闪既过的风景，我开始怀疑这辆车是否有超速驾驶，但是却没有交警来追捕，布朗先生坐在我们的对面，双手支撑着木杖，就那样仔细观察着我们。 　　“你们的异种很奇怪，强大……但是又虚幻。” 　　他开口说道，声音比起刚才而言似乎变的暧昧了许多。 　　“你们说自己不属于三派，这我相信……因为，这里是改造派的地盘，如果你们想要欺骗我们，大可以说三派的名字。这符合利比亚法典的规范，但是你们没有……你们其实没有必要把自己如此置身于危险当中，猎杀三派以外的异种并不是违法行为。” 　　“照你的说法，你们也不是三派人士了？” 　　面对我略到嘲讽的提问，布朗先生脸上露出一丝荣耀的笑容。 　　“我们称呼自己为……恐怖分子。” 　　“你们该不会象那些家伙一样喜欢靠飞机或者汽车什么的去轰炸别的地方吧。” 　　“不，不……” 　　面对爱莉莎好奇的质问，布朗先生连忙挥手否认。 　　“我们不做那种事，那种违背善良和正义的举动。” 　　听到他这么说，爱莉莎脸上兴奋的微笑消失了，她撇撇嘴，无聊的在柔软的汽车沙发上打起滚来。 　　“真无聊，我还以为你们是做那种事的呢。” 　　“可爱的小姐，抱歉让你失望了。” 　　丝毫没有被爱莉莎的无礼而激怒，布朗先生依然保持着那种非常有耐心的笑容。而我还有其它的问题想要询问。 　　“难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们会加入你们的组织吗？就因为你们的保护？” 　　“不，先生。我们有自己的理想，我想……如果你理解的话……” 　　布朗先生的话并没有说完，这让我有一丝厌恶。一般来说除了讲故事的人以外，任何人如果是故意不说完他想说的话，那么就说明他在寻求一种争取你注意的手段，当然，也许是我多疑而已。因为车已经停了下来，布朗先生走下车，又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是一座很现代化的公寓，耸立在街角，很平淡，没有任何特征。没有醒目的招牌，充斥着美女的广告和乱七八糟的图画，它好像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它是那种你在街边到处都可以看到，但是没有任何标志表明它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公寓。跟随着布朗先生，我们走进了这栋公寓，里面也非常的平淡，和普通的完全没有两样。如果说有的话，那么就是人的不同。 　　这里我们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异种者。 　　他们眼中带着惊恐，慌乱和敌意，注视着我和爱莉莎。他们的异种很弱小，我甚至不用感觉也可以得知他们是些什么样的存在。只不过是枝叶根叉最末端的触须，渺小，不起眼，没有强大的力量，不具备绝对能力。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他们仅仅依靠自身异种遗传下来的那一点特殊功能，苟活在世界上。可以想象为什么他们在这里，三派是不会接受他们的，因为他们构不成战斗力。我可以说，即便这公寓的人再多十倍，也不是三派任何一个中层领导的对手。他们太弱小了，以至于连他们的同胞都抛弃了他们。 　　布朗先生将我们带领到一扇棕红色的门前，摆手示意我们停下脚步，接着他敲敲门，然后独自走了进去。 　　“你怎么看？爱莉莎。” 　　“哼，不过是一群废物勉强为了生活而聚集起来的可怜集会吧，我们真的要加入这种乱七八糟的组织吗？而且，优还在等我们呢，早点回去吧。” 　　爱莉莎在来的一路上都不很高兴，回去时得给她多买点甜点哄哄这大小姐了。但是我和她不同，即便被降格为游离派的底层阶级，因为以前的人际关系所致，我打交道的也都是一些高层人士。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生活在异种阶级最底层的家伙，他们是怎么从三派人手中活下来的？他们不受利比亚法典的保护，就好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是如何在这个异种强者为王的世界存活下来的，我突然对这起了很大的兴趣。 　　木门内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布朗先生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对话。 　　“你能够判断他们是安全的吗？布朗先生？” 　　年轻的女子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认为他们至少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布朗先生的语气还是那么平稳和有耐心。 　　“但是，你知道我们只收没有自保能力的异种，如果您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很强大的异种不是吗？我已经听凯尔说了，他们在瞬间就撂倒了他，就好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凯尔，就是那个派来监视我们然后被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家伙？ 　　“小姐，我认为您应该停止这种任意妄为的行动，我们如果想要和他们对抗，强大的战斗力是少不了的，但是显然这两个人拥有我们所需要的战斗能力，如果能够说服他们的话……” 　　“既然你已经带他们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是吧！” 　　女性不满的打断了布朗先生的发言，听的出她对这位先生的自作主张非常不满。 　　“好吧，就让他们进来，让我们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我和爱莉莎都听到了门内的对话，当然，他们本身声音压的很低，而且还用了异种间的精神联系，但是对我们来讲，这种程度的窃听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毕竟级别在那里摆着，看得出那位女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异种。 　　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第86章 不公平的决议 　　布朗先生的脸在门后出现，冲我们流露出一丝苦笑。当这使他原本看上去精干坚毅的脸多了几丝苍老。当然，我这样想到，如果你是要伺侯那么一个自作主张的大小姐，保证自己会老的非常快。布朗先生将我们请进屋内，然后为我们安排好座椅和茶点，接着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个女人的旁边，看的出他应该是类似于管家之类的职务。当我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时，第一反应就是想立刻移开。那是张相当丑陋的脸，即便是古罗马最著名的雄辩家，我估计看到这张脸他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事实上，女人长的丑并不是罪过……我清清嗓子，将面前的红茶一饮而尽。我应该幸庆那张脸只是鼻空和耳朵大的不成比例，但是眼睛又眯的和条缝似的么？勉强看来也该是人类的模样，至少不会象异型那样让人看了就吃不下东西。 　　“我听布朗说，你们是被通缉者？” 　　声音轰亮如钟，如果不是她身穿着艳丽的裙装，我也许真的会把她当成男人来看。不过即便这样看上去，她也象是一个女人妆没有画好就出来接客的壮汉，那胸前的两块……究竟是肌肉还是胸部，恐怕就算她脱光我也未必看的出来。爱莉莎转过头不去看那个女人，只是盯着窗外的景色，她还真是变成了陪我出来。不过谢天谢地，这大小姐没有一见面就开口说“喂，看那个丑八怪居然能够长成那样真是世界奇迹啊”之类的胡言乱语，你还是乖乖安静的就这样待着比较好。 　　“没错。” 　　我放下茶杯，平静了些回答道。 　　“哦……” 　　那女人点点头，瞅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管家先生。 　　“你们已经听布朗说过了吧。” 　　“大致上而已。” 　　我适时的对应着，这女人的脾气似乎也不是太好，那呆张的鼻孔似乎时刻都是呼气出气，象是气的要发疯的样子。 　　“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究竟你们知道了多少！” 　　那女人的声音之大，甚至连坐在沙发上的爱莉莎都吓了一跳。只见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那个女人开口骂道。 　　“低贱的家伙，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你难道不懂得什么叫礼仪吗？” 　　“你这个死小鬼又算什么，给我闭嘴。我是在和那个男的说……” 　　这女人的话没有说完，爱莉莎的爪已经紧紧扣住了她的喉咙，她坐在女人面前宽大的木桌上，五个指头已经深深的嵌入那女人的皮肤里。 　　“长的丑陋连说话都这么凶，为了这个世界好，杀掉她吧？” 　　爱莉莎根本就不是在询问，因为在她说话时，已经提起了那个女人肥胖的身躯，举在半空。这颇有些滑稽，看着那女人暴怒的挣扎着四处乱抓，布朗先生惊讶而慌乱的想制止爱莉莎的行动，但是他根本没办法办到这一点。 　　“别闹了，下来吧。” 　　我冲爱莉莎招了招手，看着已经口吐白沫马上就要去那个世界报道的女人，爱莉莎冷哼了声，接着放开那女人瞬间又回到了沙发上坐下，似乎从未有离开过那里。她的行动速度越来越快了，这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是一件再也好不过的事。 　　“爱莎！爱莎！” 　　那女人象是被突然而来的袭击弄的头晕脑涨，声嘶力竭的大吼着。随后，一个身着女仆服装的少女匆忙的赶了进来，为她擦拭着脖子上的鲜血。但是那女人挣扎着想站起来，随即扇了少女一巴掌。“不用你来！不用你来！！”她的神经似乎真的有问题，我又拿起了爱莉莎面前的红茶，边喝边好笑的看着眼前这幕人间闹剧。这和我想象中未免差太多了，不过这反而带给人一种新奇感。那女人已经站起身，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她的身体在颤抖，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恐怕是两者皆有吧。 　　“夫人，请您镇静。请您镇静！” 　　布朗紧抓着女人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让她平静下来，那女人看来也喊累了，呼呼的喘着气，又望向了我们。 　　“布朗先生，这两位是……” 　　站在她另一边，刚才被呼唤进来的少女小声询问道。 　　“这两个是布朗找到的被通缉者。” 　　女人开口说道，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家伙来东西去的满嘴再喷，看来危及生命的攻击还是有些用处。 　　“很抱歉，小姐。还请您原谅夫人的无礼，她只是太紧张了……” 　　布朗先生站出来对爱莉莎表示着歉意，爱莉刹则哼了一声。 　　“我想，布朗先生。我们应该进入正题了。” 　　我冲他晃晃手腕上的表，提醒他时间不多。而且，我们还要赶着给优买甜点。 　　“那么……先生，我想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这里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异种。我想在你们来到这间公寓时已经感受到了，我们的力量都非常微弱，我们都是些不被三派所接受的人。简单来讲，我们是被遗弃者。” 　　“力量不足的废物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当然是遗弃掉了。” 　　爱莉莎撅着嘴说道，这家伙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闹别扭？ 　　布朗先生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继续说道。 　　“因此，我们希望能够得到有力量的，三派之外的人的协助。我们虽然没有力量来抵抗三派人士的攻击，但是我们对应隐蔽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这我相信，不然如此多的废物聚集处，早被那些心痒手痒但是苦于无处发泄的家伙给灭了。 　　“也就是说，我们给你们提供隐蔽，而你们协助我们完成我们的理想。” 　　布朗先生打开天窗说亮话，很好，你有所需我有所求么？虽然不是很喜欢躲藏，但是动不动就要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袭击者战斗，光是想想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什么理想？” 　　“我们希望三派能够承认我们的存在，并赋予我们平等的权利。” 　　“哦呵，的确是非常伟大的理想。” 　　这算什么？这好像反抗剥削的农民阶级起义一样的口号究竟算是什么东西？而且，我想先生你应该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吧。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小，而且，你们现在根本不具备和他们谈判的本钱。一点都没有。” 　　“但是，我们的人数会增加，到时候，我们的影响力也会增强。到那个时候……” 　　站在女人身边的少女怯生生的开了口，她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吗？ 　　“似乎很有趣哎，我们参加吧。” 　　爱莉莎拉了拉我的衣袖。喂，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啦，反正我们现在也已经不属于三派了嘛，干脆就帮帮他们，也许会很有趣哦？” 　　爱莉莎眼睛发着光，糟糕了，这是孩子见到了自己喜欢的新玩具的眼神，看起来想要拒绝是太困难了。大概这家伙想把这组织当成什么玩具去玩一玩，反正她又没什么责任感，即便这里被毁灭了，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先生您意下如何？” 　　布朗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这种事即便不用和优商量，应该也没有问题吧。但是我还是想回去和她们谈一谈，特别是萤，这也许是她能够潜心学习异种知识的好机会。 　　“我还有同伴，我需要回去征求她们的意见。” 　　“好的。” 　　布朗先生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站起身，拉着爱莉莎的手走到客厅门口，打开了门。 　　“是呢……你叫我凖就可以。” 　　“……前游离派最高领导层成员，凖大人？” 　　看着布朗先生瞬间发青的脸，我耸耸肩，就那样走了出去。 第87章 无意义的参与 　　“凖先生你已经决定加入那个组织了吧。” 　　优不满的撅起了嘴。 　　“每当你准备和我讨论什么事的时候，就是心中早就已经决定了，那么何必还需要我的意见呢？” 　　与优的反应不同，萤则轻轻皱起了眉头。 　　“先生认为他们做的是对的吗？” 　　“什么？自由联盟？我不知道。” 　　“不知道……？” 　　萤重复着我的话，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 　　“萤，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总之我觉得这样一定会很有趣啦。” 　　趴在床上正抱着枕头翻来滚去的爱莉莎也插话进来，她的眼中又开始闪烁那种只有遇到新玩具才会兴奋的孩子般的光芒。 　　“不管怎么样，肯定会和三派里面的人打起来，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这不是非常不错的一件事吗？” 　　原来如此，原来你这小鬼在期待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啊。 　　“我们又不是去那里找架打的，你这家伙也该过了青春骚动期了吧，给我安静点。” 　　原本是想在那种地方藏身一段时间，顺便教育萤熟悉自己身体里的异种，而且，我对那个组织也有点小小的期待。 　　“既然是先生决定的，那么我没有问题。” 　　萤最后也下定决心回答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不如趁此机会实现一下我长久以来的梦想，说不定也许可以成功。 　　当我们第二天又一次来到那栋公寓时，布朗先生已经站在门口迎接我们。见到我们的身影，他急忙走过来。 　　“欢迎各位，这两位是……” 　　说着，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跟在我身后的优和萤。 　　“我的部下和朋友。” 　　我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布朗先生很识趣的不再多问，他将我们领到公寓深处的另外一间客厅，这和我们昨天所去的简直相差甚远，镶嵌着铜条和金边的版画，还有堆放着许多著作的书架，布置简单而大气的装饰，在我所见过的所有会客室中，属这里最简单，但是又最能让人放松了。 　　“今天怎么没见那只肥猪？” 　　爱莉莎还未坐下就开口问道，她该不会是还想虐待那个女人吧。 　　“夫人已经将诸位的事情全权交给我处理，事实上，我想您二位也应该清楚，她并不适合……” 　　说着，布朗先生叹了口一口，但是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便立刻招招手，随即有女仆上来给我们端上温热的茶点。 　　“关于你们的邀请，我答应接受。” 　　我有话直说，看的出布朗先生听了我的回答，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喜忧参办。他努力的从脸部肌肉调出些许笑容，点点头表示欢迎。 　　“是，是的……大人……我们非常荣幸……” 　　“但是，我要把话说清楚。” 　　我冷冷的看着他，继续说道。 　　“首先，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协议，你们给予我们的条件是协助隐藏，但是事实上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能力根本不会惧怕任何的威胁。我之所以会接受，主要是因为这样能够减少我们所遇到的麻烦，你们的条件简单来讲就是鸡肋，可要可不要，你了解吗？” 　　“是……我了解。” 　　布朗先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忐忑不安的看着我，看来他后悔昨天和我的对话了。 　　“但是我已经决定协助你们，至于会变成什么样，我只会对自己负责的部分负责，其余的一概不管。记住，我们只是协助关系，我并没有加入你们组织，也不会服从你们的管理。当然，我们双方之间适当的协调是必要的。” 　　非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把和三派的关系弄的够僵，在目前来说，如果我只负责能够在幕后操纵这一切，那么会比当面和他们冲突要好些。 　　“你有我，爱莉莎和优的协助，事情应该不会弄的太糟，不是吗？” 　　当布朗先生听到我说出优和爱莉莎的名字时，混身为之一震，他睁圆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们。“千年妖狐”和“鲜血公主”的名声，在异种世界虽然不能说非常响亮，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不知道她们的存在。对于这样一个挣扎生活在阴影世界底层的组织来说，能够得到我们这样的高阶者协助，应该是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吧。 　　“但是相对的，我也需要一些东西。” 　　看着其余三人都没有说话，那么我就狮子大张口好了，反正现在来说…… 　　“布朗先生，你应该知道，交易是必须公平进行的。我这边有高位阶的异种来协助，你们那边能够给我些什么回报呢？” 　　“这个……这个……” 　　布朗先生擦着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 　　我盯着他，心中好笑着继续说道。 　　“我需要一个小队，成员由我来选择，至于我对他们做些什么，你就不用再管了，这个条件如何？” 　　看得出我的条件远远超出布朗先生的预计，这么简单的事，对他来讲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提出这么简单容易的交涉条件，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当然，我也有我的小算盘。在一旁，优那圆圆的眼睛精灵的转了转，看来她已经猜到了。至于萤则和爱莉莎咬着小耳朵说悄悄话，看来不知道她们究竟在搞些什么鬼。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我站起身，伸出右手。布朗先生犹豫了下，握住了它。 第88章 身体的另一半 　　“凖先生，这份名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向您询问一下吗？” 　　将一张表单放在桌面上，优微笑的脸庞散发出恐怖的杀气，仿佛随时要把人撕碎一样。 　　“怎么回事……这是我要求协助的小队成员名单嘛。” 　　“那么，请问为什么都是女性呢？” 　　优虽然还是在笑，但是我已经觉得不太妙了，她拿起那张表单念了起来。 　　“凯尔莉·修丝，19岁，大学生。米拉茵·史密斯，24岁，经理秘书……” 　　“停下停下停下……” 　　我急忙站起身想拿过那张单子，结果优的身形轻轻晃开，让我扑了个空，接着她面对向坐在旁边的萤和爱莉莎。 　　“哎……你们看，凖先生已经不满足身边光是我们了呢，实在让人伤心啊，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呜……我对凖先生那么忠诚，结果居然换来这种残忍的对待。”说着，她低下头用手擦了擦眼角，一幅被主人抛弃的悲哀样。 　　你这头狐狸也敢和人谈忠诚？别笑死人了！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不能说出来，我走过去抢过了她手里的表单。 　　“哎，优，别那么伤心啦。男人都是一个样子，若无其事的玩弄女性，然后等厌倦了就一脚踢开。凖你实在太差劲了，不光是恋童癖而且居然还是花花公子，女人的天敌啊。” 　　坐在沙发上喝着冰镇苹果汁的爱莉莎也说出了相当不得了的发言，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下，究竟什么时候我又成恋童癖了？ 　　“呜呜……小萤……” 　　优居然就那样顺势扑到萤的怀里，一幅受到了极深伤害需要朋友安慰的悲惨样。 　　“你听我说啊，凖先生实在太过分了，在那个晚上，他在海边夺去我的第一次时还说会永远爱我，结果这还过了不到永远的一半，他就变心了，还当着我的面招收了这么多女人。果然男人都是不可信赖的啊……” 　　“那个……” 　　萤为难的抬起头，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的表情望向我。喂，连你也在怀疑我的人格吗？而且我跟优的第一次根本不是在什么乱七八糟的海边，那家伙是在说谎啦！不要相信她！ 　　“那么说……先生和优果然还是有过……” 　　“呜……”我怎么会蠢到说漏嘴这么笨的。 　　“……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带着我再过三百年也无法琢磨透的表情，萤站起身，还没等我说话就走了出去。 　　“好吧，我投降。” 　　我举起双手，对依然背对着我抽泣的优举了白旗。 　　“你究竟想怎么样？” 　　优转过身，那幅温和的微笑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我说你这表情变化也太大了，刚才的眼泪呢？起码现在也眼圈要红肿下才符合逻辑吧，该死的狐狸，我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她的表演给欺骗了。 　　“由我负责队伍的管理工作，所有成员，以防止她们被凖先生的毒牙给伤害到。” 　　“我对她们才没有那种想法啦，你看……这在科学上叫什么来着？男女搭配工作会提高效率不是吗？” 　　“但是这里只有十九个女性。” 　　优面带着根本不容置疑的微笑打断了我的说话。 　　“这似乎不叫搭配了吧，男性只有凖先生你一个人而已。” 　　“……我知道了，最起码分我一半吧。” 　　“不，全部交给我管辖。” 　　优脸上明白无误的表现出“我已经决定了”的表情，接着拿起手中的表单，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看来是没办法违抗她的决定了，真是该死啊，之前本来以为优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激烈的反对。 　　“优是在吃醋啦，凖你看不出来么？” 　　爱莉莎放下杯子，象是在偷笑我的迟钝。吃醋？不会吧，虽然在这件事上我感觉优的反应的确过激了点，不过要把它和吃醋联系起来，似乎未免太牵强了些。 　　“不过，凖啊。” 　　“嗯？” 　　爱莉莎趴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看着电视上的卡通说道。 　　“不准备去找萤吗？” 　　当我走出房间，还可以听见爱莉莎的嘲笑，这个死小鬼，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大人们间的私生活了。带着无奈的叹息，我走上了天台，根据异种所散发出来的波动，萤应该是在那个地方。当我走上天台，打开门时，风带着说话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听上去象是上次被爱莉莎抓伤要死没死成的家伙，接着传来了萤的声音。 　　“请不要管我。” 　　“喂喂，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算是同伴，关心一下也没什么吧。” 　　看那家伙轻浮的言行就知道肯定不会受女人欢迎，下等异种中这类恶心的家伙也不少见，半带着好奇心，我很想看看萤会如何应付这种局面，当然，如果事情发展到收拾不了的话我就会充当一把拯救公主的白马王子的角色。 　　萤显然没有再有兴趣和他说话，只是转过身望着眼前的景色。但是那个男人却没有放弃，他得寸进尺的将手放在了萤的肩膀上。 　　“喂，我说……！” 　　一切都只是瞬间发生的，萤的手突然抓住了那个男人的头，接着将他狠狠的摔倒在地面。她一脚踩在那男人的脸上，残忍的笑容浮现了出来。 　　“真是低贱的家伙，没看出来那女孩想独自一人待会吗？需不需要我用死亡给你带来些教训？” 　　妖媚而冷酷的声音，是我从未曾听过的萤的声音。此刻她的黑发在空中飘散，额头上666的印记正在散发着淡淡绿光。我不得不推开铁门走上天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住手吧，你要是现在干掉他，我们会有麻烦的。” 　　666的目光转向了我，她立刻恭敬的半跪了下来。 　　“还未有向您请安，我尊贵的帝王。” 　　不管怎么样，外表看着也是萤的样子，但是现在这种情景却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放他走吧。” 　　被666踢到旁边的男人，带着惊讶和恐惧看了我们一眼后，头也不回了跑进了楼梯口。我看着铁门关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叹息着点燃了根烟。 　　“那么……你怎么会出来？” 　　“殿下似乎不太想看见我的样子。” 　　666站在我的身侧，微躬着身体表示敬意，以前萤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做过。 　　“如果我的预计没错的话，萤应该还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吧。” 　　“没错，一切正如您预计的，我的殿下。” 　　666向后退了一步，看来是在报告。 　　“宿主依然掌握着身体的总控制权，我和那位小姐没有办法单独控制一个躯体太久。” 　　她是在说贞德吧，虽然曾经和优探讨过，不过666的寄宿也并非是异常现象，传说中它是雌雄同体的恶魔，所以即便寄宿在女性身上，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异种直到寄主死亡才能够摆脱这个身体，寻找新的主人。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希望看见666控制她的原因。它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比如意外事故什么的让萤死去。只要我抓不住把柄，那么它就没有危险。我不担心贞德，她有自律，有爱心，有正义感和善良感，她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伤害一个弱小女孩的灵魂。我甚至都可以猜到在之前的谈判时，是她站在了萤那边才使得三方共存成为了可能。但是666不同，在恶魔的世界中，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果你无法拥有可以识破它们阴谋的智慧和可以压倒性制服它们的力量，恶魔是不会听从你的指示的。 　　“听着。” 　　我伸手抬起了666的脸，那也是萤的脸，一切都没有改变，只不过原本纯净的眼睛中散发着死亡与鲜血的疯狂，还有额头上那666的数字让人心惊。但是这使得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不要打萤的主意，不然我会干掉你。即便你溜出了这个身体，我也总有一天能够找到你，我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不要试图去反抗我的决定，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666凝视着我，试图从我的眼睛中探求出真意，接着它的嘴角边扯出了半丝笑容。 　　“是的……我的殿下。” 第89章 三角形的魔力 　　明明是为了反抗，但是却因为自身实力不够，不得不依靠自己所恐惧与憎恶的力量，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看着眼前站立着的异种们，我冷冷的笑了笑。她们实在很年轻，根据记录显示，甚至其中没有超过五十年的异种。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被高阶异种当作垃圾和玩物的他们，能够活过一百年而不被发现的机率实在太小了。正因为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虐待，他们才揭竿而起成立了这么一个专门用来与高阶异种对抗的解放组织。但是此刻她们却要在这里接受我和优这种高阶异种的指导，看她们那气愤而又恐惧的眼神，实在是非常让人感到舒畅的事情。 　　“凖先生，我来负责这些孩子的训练，应该没有问题吧。” 　　优站在我身侧低声请示道，爱莉莎并没有来，一则因为她实在觉得这种训练很无聊，二来我也害怕这家伙手底不知轻重再弄死几个，那么就会很麻烦了。于是便请她上座回房，为她打开电视，同时奉上冰镇饮料，让这位小公主安安静静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么这些人就交给你了，萤由我负责。” 　　“请等一下……” 　　这时，站在我们身后的萤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为什么我需要单独训练呢？我也应该和她们一样接受基础的训练吧。” 　　优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了声，接着走向那群新人。而我则拍拍萤的肩膀，示意她跟我来。 　　“如果要做比方的话，她们所用的不过是手枪，而你则是火箭筒。手枪走火最多打死一两个人，但是火箭筒爆炸的话，就很难说了。萤，你要明白你的力量是非常危险的。”穿过公寓的走廊，我打了一扇铁门。这里原本是他们的仓库，在我的授意和优的结界设置之后，成为了萤的专署训练场。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训练。” 　　我继续对她说道。“你的力量比起那些人要强的太多，所以波动也更明显，很容易被人发现，优在这个房间中设置了结界，只要是在这个空间的范围以内，不管你发出多么强大的能量，也不容易被人搜索到。” 　　“就是类似于雷达干扰装置的东西吗？” 　　萤冰雪聪明，一听就懂，这方面看来是不需要我废话了。 　　“那……凖先生，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 　　直到站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萤才显露了半丝手足无措的样子。没有说明书，也没有操作流程和规范，对于习惯逻辑思维用看的见的东西去解释无法理解的东西的人类来说，要他们理解异种实在是有些困难。我想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面对“适当”“既可”“略慢”等暧昧不明的词语时，都会觉得头大吧。我在萤面前的桌子上放了对折的纸张，以便使它容易立起来。 　　“萤，你试着冲它吹气，记住要吹倒它。” 　　面对我的古怪要求，萤站在那里冲着折纸狠狠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原本立起来的折纸就这样倒在了桌面上。 　　“很好，这次轻一点，只要吹的它稍微动下就可以了。” 　　虽然很疑惑，但是萤依然照作，这次折纸稍微动摇了下，但是并没有倒下去。 　　“现在，我要你吹的它只有一个边接触在桌面上，要保持能够让它单边独立的风量，可以吗？” 　　“先生？” 　　我举起手示意她先不要问任何问题，萤也熟悉了我这个动作的意思，虽然充满疑问但是仍然照作，这次则并非特别顺利，仅仅只竖立了几秒钟折纸便倒了下去。 　　“先生……这究竟有什么用处？” 　　“这是为了让你体验异常力量的操纵性。” 　　我回答着萤的问题。 　　“假设那道气就是你的力量，那么你操纵的不好，它就会带来破坏。但是如果你太多抑制，那么它就发挥不出原来的威力。懂了吗？” 　　“我明白了。” 　　萤点点头，很好，接下来就该教她正式操纵异种能量的方法。“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应身体中的两股能量，你应该可以感觉到。然后让你的思想向其中之一靠拢，试着使用它的能量。”说到这里，我停了停，接着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如果你能够呼唤出贞德的宝剑幽兰黛尔，那么就算你过关。” 　　这是比较折衷的办法，一来贞德比较好相处，异种的相融性很高，而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是666的话，很难说会不会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出来惹我发火。萤乖乖的闭上眼睛，按照我的说话开始召唤。白色的光芒从她的右手心中射出，非常微弱但是充满了生命力。萤眉头紧皱，不时发出努力的“呜呜”声，看起来她把刚才我用来做比喻的吹气方式混淆进去了，我说，魔力是不需要用呼吸来操纵的…… 　　汗珠顺着萤的脸颊落下，右手心的白光也越发明亮起来，同时，一个隐约的剑形也浮现了出来，但是也不过到此为止而已。 　　因为在下一个瞬间，光亮消失了，萤如同失去扯线的木偶，就那么昏倒在地面上。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我走到萤的身旁，将她抱了起来。虽然知道会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还是希望发生奇迹。就好像小说中的主人公，不管多么威力强大的东西一学就会，如果是这样的话，做老师的就会轻松很多了。当我抱着萤走出房间时，优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了。 　　“又是王子拯救了公主么？这次是上演睡美人？” 　　“你还真是闲啊，训练完毕了？” 　　“哎……这些孩子比想象中还不中用，我不过是轻轻几下，结果有些人就撑不住了。” 　　优一手支着额头，叹了好大口气。喂，不会真的那么废物吧。 　　正在这时，一个女孩向这里走来，看见我和优正在站在走廊上，虽然犹豫了下，但是还是立刻向我们报告。 　　“优大人，凖大人，训练中的伤者已经接受了治疗，明后天应该可以照常训练。” 　　说道这里时，我注意到她身侧的手有些发抖，难道优对这些可怜的孩子做了什么拷问不成？ 　　“好的，替我向她们问好。” 　　接着那女孩点了点头，转身正准备回去时，优象是想起什么事，又叫住了她。 　　“啊，芬尔莉，过来一下好不好？” 　　“优大人？” 　　那女孩转过身，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走到优的身边。就在这时，优突然一把将她压在墙边，接着吻堵住了她的嘴。受到突然袭击的女孩两眼大睁，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沉浸在优的爱抚之中。但是她依然用手轻轻抵开优的双肩，害羞的低声说道。 　　“优大人，请……请不要这样，凖大人正在看呢。” 　　“没关系啦，凖先生是不会吃醋的。” 　　优吃吃的笑着，轻咬了下女孩的耳朵，接着手如同蛇一般滑进那女孩的裙里，受到这种强烈的刺激，女孩只能靠在墙边，任由优摆布。 　　“你还真下手啊。”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不无酸溜溜的说道。原本至少应该留下一半给我吧，该不会你全部都拿去了？喂，这样我可怎么办？ 　　“哎呀，凖先生，人家消耗过渡，需要补魔嘛……” 　　离开娇喘连连的女孩，优微笑着对我说道。你哪有那么多魔力浪费了用来去补？面对她的微笑，我也只能叹口气，抱着萤往房间走去。 第90章 隐藏着的历史 　　和这个组织接触的多了，我惊讶的发现，它并非散漫而没有规程。事实上，自由联盟的规范程度比我想象的要严密许多，他们似乎在遵守着一套很久之前就固定下来的规范，而这套规定也可以很好的保护他们不被高级异种所发现。当我看到这套规定时，确实非常惊讶。原本一直认为三派监视网是没有任何空隙的，但是现实中看起来并不是如此。当然，这个组织在人类世界也有它们自己的地位，布朗先生所创立的电子设备销售公司。其中的所有人员都是弱小异种，他们混杂在充满电磁波和各种信号的电子设备之中，普通的高阶异种很难凭气息搜索到他们。而且这些人很善于隐蔽，所以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老实说，这么行之有效的运转系统，我不认为是那个肥女人弄的出来的。” 　　我一边继续参观着这一切，一边对身后紧随着我的布朗先生说道。 　　“是……这个，您说的对。” 　　布朗应道，见旁边没有其它人，便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请恕我无礼，凖大人。这套系统原本是老爷建立起来的，他以前是守护派中等阶层的成员，但是后来与一位低等阶级的异种小姐恋爱，为了逃避三派追捕，所以才创立了这么一个组织。”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个组织是由被通缉者所建立起来的吗？难怪会如此熟悉我们的追踪和搜索手法。 　　“那个创造者呢？死了？” 　　“是的，在建立之初逃亡时，他被改造派发现，然后惨遭杀害。”布朗先生的声音有些悲痛，接着他停下脚步，指给我看墙壁上所挂着一幅人物油画。那是个充满活力的老人，坚毅的眼神表示着他的决心，即便没有身着华服，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贵族独有，温文尔雅的气质。 　　“老爷生前原本只是个普通的贵族，他的异种也说不上是什么神明，所以即便自己觉醒，也只是为了安全才加入守护派。老爷做生意非常拿手，所以在某段时间内他主要是负责守护派内部的财政支出。但是老爷在那之后爱上了夫人……结果一切都改变了。” 　　原来如此，中等阶级异种和下等阶级异种的爱情吗？可以说是要多没结果有多没结果的事情，一般人也很少走上这条不归路。因为即便结婚了，另外一方的阶级也无法改变，当你回来看见你的（妻子/丈夫）死在家中时，也没有任何办法进行抵抗，因为他们并不受法典的保护。不过……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很不错，不过挑女人的眼光实在差的要命。” 　　我忍不住嘲讽道，看那肥女人的样子，要是让我为了她舍弃中等阶级地位过逃亡生活，除非有病才会这样去想。 　　“其实……小姐她并非老爷的妻子，她只不过是负责照顾老爷的女佣而已。夫人在老爷死后一直郁郁寡欢，后来独自去改造派复仇，结果却再也没有回来。我们不能没有领袖，所以只好推举出最为了解老爷的她来领导我们。但是……”布朗先生看起来相当后悔的样子。 　　“这种人你们居然没有把她赶下台啊，还真是让我惊讶。” 　　从那女人的阶级来看也不过就是历史中有点恶名但又不怎么厉害的家伙，面对这种人我甚至懒的去翻书看看她究竟是哪年哪月姓什名谁的存在。“虽然您这样说，但是组织名义上还是由那位小姐做领袖的，实际工作由我和爱莎小姐两人完成。”原来如此，爱莎就是那天匆忙跑进来反而被扇了一巴掌的女仆吧。“她的全名叫爱莎·克莉丝，负责组织内部人员管理，别看她年纪尚小，但是工作起来可是非常认真的。” 　　说人人就到，就在这时，那位女仆小姐手拿着毛巾向这里走了过来，见到我和布朗先生，慌忙行了个礼。 　　“布朗先生，凖大人，早安。” 　　“你好，今天还是一如往常吗？” 　　“是的。” 　　布朗先生和女仆小姐之间似乎在谈论着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但让我在意的是女仆小姐的眼睛总是往向我的后方，那里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她好像非常在意似的。 　　“对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克莉丝。” 　　“哎？” 　　面对着我突如其来的说话，女仆小姐惊讶的瞪大那圆溜溜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道。 　　“那个……凖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你的名字是叫爱莎·克莉丝吧。但是我总觉得叫爱莎会和我们那位大小姐有点重名，而且实在很麻烦，所以叫你克莉丝，怎么样？” 　　“这个……” 　　或许是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纠缠，或者是还有被的事情要做，克莉丝“这个”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抵抗，冲我点点头。 　　“那么，克莉丝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我……我现在有要事，请恕我失礼了。” 　　“是去服饰蕾米亚小姐吗？” 　　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而听到这句话，克莉丝转过身，带着惊讶和愤怒望向站在我身边的布朗先生。 　　“先生！您把这件事告诉凖大人了？” 　　“不，没有……我……” 　　布朗先生万分狼狈的擦着额头的汗，看来他也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的。 　　“你们自由联盟真把我们这些高阶异种当成白痴了么？” 　　我冷冷的说着，从衣袋中掏出一叠材料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那是之前我拜托霍尔丝帮我从国际刑警组织那里调来的档案，虽然听说我们被驱逐出游离派让她有些吃惊，不过霍尔丝依然还是为我们提供了帮助。 　　“索佛特先生30年之前与库特米拉结婚，婚后两人失踪，接着在5年后的6月29日，索佛特的尸体在绿荫广场被发现，死因是锐器直击心脏，同年，库特米拉失踪，他们的女儿蕾米亚是库特米拉失踪前在圣爱德华医院出生的，此后因为不明原因的怪病一直卧病在床。” 　　两人的表情随着我的说话越发变的阴沉，这更加证明了我的想法。 　　“凖大人，请问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布朗先生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向我提问，看的出他已经有了觉悟。 　　“这你不用管，不过既然我们是来协助你们的，就应该乖乖把情报都奉送上来才是。” 　　“……我很抱歉。” 　　布朗先生低声下气的说道，看来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组织的情报居然会被我掌握的如此详细吧。 　　“很好。” 　　我走到克莉丝身边，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那娇小的身躯因为我的举动而紧绷了起来。 　　“那么，带我去见见那位真正的小姐吧。” 第91章 悠久之继承者 　　穿过公寓的下层，我们来到位于中心的一个小房间。克莉丝站在门口犹豫了下，接着轻轻打开。将内里的光景呈现在我的眼前。整个房间一片纯白，仿佛在昭示着主人一尘不染的纯洁，其中仅有一张床，接着就是用来维持生命的电子仪器。不断跳动的脑波和心电图向人们说明这个女孩依然还活着。事实上，在我看来，她那顽强的生命力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弱。任何具有魔眼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个女孩身体内的灵魂之光就好像百瓦灯炮般耀眼夺目。 　　“小姐已经沉睡了十七年，她从来都没有醒来过。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变成植物人什么的吧。” 　　“不是的，大人。” 　　对于我的问题，布朗先生很肯定的做了回答。 　　“我们曾经请过世界上最为有名的医生进行诊断，却得不出任何结论。在我们看来，似乎也不是有象受诅咒的样子。” 　　“但是你们请的不过都是些人类医生吧。” 　　我说着，掀开了被子，其中雪白的肉体相当瘦弱，不要说没有胸部，甚至连肋骨都一根根清晰可见，简直就象是南非难民。我叹了口气，将她回复原状，又把目光投在了心电图仪上。“如果找伊希斯，缪丝，湿婆之类的异种呢？她们的话只要绝对能力一下百分之百可以治愈了。” 　　“虽然我们也曾经想过，但是……” 　　因为是背叛者的缘故，根本没有办法求援吗？这也算相当麻烦的事情。更何况那些高位神职异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请的动的。但让我在意的是，这究竟算什么状况？如果是普通的疾病，理论上还没有现代医学测不出来的才对。（治不治的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是诅咒，那么应该是经过伤害灵魂，可是这个女孩的灵魂异常活跃，根本不象是被诅咒伤害过的样子。那么剩下的可能性…… 　　就在我沉思之时，一阵微风透过窗口吹了进来，其中夹杂着淡淡的香味。起初以为是蕾米亚身上的体香，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接着心中一动，某个想法隐隐约约的浮上心头。 　　“克莉丝，把优叫来。” 　　也许是看见我的表情有变，克莉丝匆忙小跑出了房间，而布朗先生则急忙来到我的身后问道：“凖大人，您要做什么？” 　　“既然不是疾病也不是诅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又望了眼躺在床上的睡美人，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反抗也无法察知周围的事物，即便就这样死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用排除法来讲的话，既然已经可以去掉生病和诅咒的可能性，那么就只有一种结论。 　　下毒。 　　如果是毒药的话，没有人比那千年妖狐对毒药更熟悉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优来到这里，甚至没有对蕾米亚做出更精密的检查，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立刻肯定的说道。 　　“是毒药。” 　　喂，你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最起码也要把个脉，看看瞳孔，闻闻气味什么的。象这样扫一眼就肯定，实在让我们这些旁观者心里没底。 　　“凖先生，对于我来讲，这种东西只要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优得意的挺胸抬头，接着说道。 　　“她的皮肤苍白，看上去好像已经许久未晒阳光所致，但是内里却有些发青，已经出现死人肌肤的征兆。既然不是诅咒或疾病，那么肯定就是中毒了。”按照优的说法仔细去看，果然皮肤下有些许发青，大概是因为灵魂光芒太过强劲的缘故，使得我没有太过注意肉体。 　　“那么，治的好吗？” 　　“嗯，对我来说没有问题。” 　　听到优的话，布朗先生和克莉丝异常激动，克莉丝甚至就那样双脚一软，坐到在地面上。 　　“优大人……您，您是说，您可以治疗好小姐的病吗？” 　　“没错哦，我既然会下毒，当然也会解毒了。而且这种毒药对我来讲，根本就是餐后甜点而已。”优从怀中拿出美人扇，微笑着回答道。 　　“那么，请您尽快开始治疗吧。无论您需要什么，我们都会尽全力支持！” 　　布朗先生几乎是冲到优的面前，身体因为激动而开始发抖，但是他依然坚持着不使自己失态。外人的我们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感情，毕竟是家族的唯一继承者，此刻有了半许生存的希望，对于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苦海中的明灯。 　　“我拒绝。” 　　优的回答和她来到时的诊断一样干脆利落，不留丝毫余地。这次不但是克莉丝和布朗先生，甚至连我都因为这反差而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开口询问。 　　“因为时间已经隔的太久了。” 　　说着，优走到蕾米亚的身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种毒药是通过空气进入体内，接着压抑住神经系统的活动和肌肉伸缩达到瘫痪的目的。这位小姐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被人使用这种毒药，她此刻几乎全身的肌肉已经无法再使用，即便我解除了毒性，她的情况也不会比之前有什么变化。虽然她的意识有可能醒着，可惜的是我们无法感应到她想表达的意思。” 　　“但是，优大人，解除了毒性后，也许蕾米亚大小姐会努力的学习这些，不是也经常有植物人在某段时间恢复了能力吗？” 　　布朗先生拼命想要反驳优的意见，但是优却只是摇头苦笑。 　　“那只是大脑有损伤，可能会恢复。但是这种毒药却是用来腐败她全身肌肉的，也就是说，即便我解除了毒药，蕾米亚小姐恢复了意识，可是她的身体却不会再听指挥，甚至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所以我的意见，不如这样让她一直沉睡到死亡为止，随意解除毒性对她来说不过是残忍的刑罚罢了。” 　　“怎么会这样……” 　　对于那两人来说，一瞬间从希望到绝望的滋味看起来并不好受。 　　“不过对我来讲，倒是很佩服那个人，不管怎么说连续十七年不间断的下毒，还真有着超出一般人的毅力呢。换做是我的话，宁愿用些毒性发作较快的东西，至少也是一种慈悲嘛。” 　　克莉丝呆站了半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虚无，紧接着她冲出了房间。看来要接受这个残忍的消息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点。布朗先生脚步沉稳的走到我面前，略行一礼。 　　“凖大人，非常感谢您的协助，让我们……让我们没有再浪费多余的时间。请原谅克莉丝的无礼，她从小就服侍蕾米亚小姐，一直希望她能够醒来，所以突然得到这个消息……” 　　“有谁可以进入这个房间？” 　　我打断布朗先生的话询问道。 　　“我，克莉丝还有……” 　　“那头肥母猪么？” 　　虽然布朗先生没有明说，但他还是点点头，接着急忙辩解道。 　　“但是这段时间她很少来看望，也许并不是……” 　　“当然，现在药的效果基本已经平稳，她自然不用来看了。” 　　优的话让布朗先生呆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紧接着他叹了口气。 　　“我去找克莉丝，请两位大人稍等片刻。” 　　看着布朗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门，我一把拉过优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真的没办法治疗了？” 　　“这是当然的。” 　　优回过头微笑着望我，她的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用药时间实在太长，如果有高等神种的绝对能力做掩护，也许还可以恢复她的身体机能。但是就我一个人的话，却是无能为力了。” 　　“你最好再想想。” 　　我的手缠绕在她腰间，慢慢滑动着。 　　“我无论如何一定都需要这个女孩。” 　　“为什么，难道凖先生对她有兴趣吗？” 　　看到美女说对她没兴趣是假的，不过就我来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听我在耳边低声讲完自己的计划，优轻笑着挣脱了我的怀抱，接着略行一礼。 　　“好的，凖先生。我就再稍微努力一下吧。” 第92章 将归来的记忆 　　结果布朗先生最终也没有能找到克莉丝，不过看样子她并没有去找死肥猪的麻烦，虽然不清楚是跑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当她冷静下来后，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优继续待在蕾米亚的身边寻求着治疗方法，我则回到房间，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萤。而她则不发一语，待我讲完这件事后，才冷静的反问道。 　　“先生打算怎么做？” 　　看着她那毫不动摇的眼神，我似乎可以明白为什么两大异种能够在这娇小的人类躯壳中生存，萤的信念很坚定。她拥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但是却又从来不对我的行动有所疑问，即便那并非正义和善良的举动，似乎这个女孩也能理解并且去执行的样子。幼稚的正义和缥缈的邪恶相互融合，你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如何这位小姐看来是没救了，没有神种的治疗，光靠优一个人是没办法做到的。” 　　“喂！凖！” 　　气势汹汹而来的爱莉莎打断了我的说话，她涨红着小脸，看起来似乎相当生气。 　　“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啦，我要出去。陪我去散步，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说起来，最近的确忽视了她，优在忙着训练作战用部队，我则是负责锻炼萤以及了解详细情况，只有这位吸血种大小姐整天无所事事的吃了睡，睡了吃。虽然也曾经料想到某一天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未免也太快点。但是对我来说，此刻爱莉莎倒来的相当是时候。“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散步吧。” 　　漫步在黄昏时分的街道上，真是另一幅风情，喧闹的人群和繁华的街市不禁让我想起当年被称为雾都时代的伦敦。 　　“没有那种云山雾罩的感觉，真是有些失望。我还期望能看见象福尔摩斯中那样神秘的伦敦……在浓厚的雾中所发生的犯罪事件，以及去解开它的名侦探……” 　　说起来，我差点忘掉身边这家伙是个狂热的侦探小说迷。看着萤现在两眼发光的样子，似乎恨不得从街道的某个阴暗角落发出惨叫声，然后自己扮演名侦探去迫不及待的解开案件的感觉，看来有必要给她降降温了。 　　“萤，那不过是工业革命时期产生的废气和有毒气体的混合，可不是什么好事哦。还有，现在伦敦的治安可是非常好。那种骚乱的移民时期早就过去了。” 　　“先生真不浪漫！” 　　看来被我说中了心事，萤抬起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请不要随意毁坏少女心中的梦想。” 　　象你这种期望某个角落发生案件的梦想还是毁坏的好，当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念叨罢了。 　　“喂，凖，看那个。” 　　就在这时，爱莉莎拉了拉我的手，指向街边的小公园。中间的孩子们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那群小鬼在干嘛啊？人类的小孩都是这么无聊的吗？围在一起象群白痴似的。” 　　你自己也是小鬼，不要倚老卖老了。 　　“要过去看看吗？” 　　爱莉莎从小就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虽然有些勉强，不过如果能和这些小家伙玩在一起，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帮了我个大忙。即便活了百年之久，心智也还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那边还有小女孩在哭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萤也注意到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低声自语道。的确，围在一起的小鬼中，有几个女孩正在哭泣着，但是看样子也并非被欺负，似乎是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还没等我得出结论，爱莉莎已经跑了过去。 　　“喂，人类，你们在干什么呢！” 　　骄傲自大的口气，这小家伙就这样问那群小鬼。孩子们愣了下，急忙散开了，他们手中，正拿着一只黑猫。看起来也才不过几个月大的样子，小小的四肢在空中不停的挥动着，但是男孩们似乎不愿意放下它。 　　“求求你，放了它吧，它多可怜啊。” 　　旁边的女孩子一个劲的恳求道，但是那小鬼反而越加得意的上下甩动着小猫。我注意到另外几人手中还拿着石头和铅笔刀一类的东西，看来如果不是爱莉莎突然出声，这只猫就要惨遭横祸了。 　　“哼，不用你管，我们只不过是在玩而已，反正是黑猫，无所谓啦。” 　　为首的男孩擦了擦肮脏的鼻涕，对爱莉莎做了鬼脸。接着又把那只猫上下甩动着，小猫发出不安的叫声，可惜却没有办法逃离这家伙的魔掌。面对这情景，爱莉莎疑惑的皱皱眉，歪过头问道。 　　“喂，凖，为什么他们对黑猫这样做？” 　　“因为黑猫在这里是不吉利的象征，人们都认为它们会带来恶运，只有女巫才会带着它到处走。不要说孩子，一般即便大人遇见了黑猫，也会这么做的。” 　　我向她解释道，爱莉莎脸上的不满更加严重了。 　　“什么？没有任何魔力，光凭身上的颜色怎么就知道黑猫是不吉利的？还真是群愚昧的家伙啊。” 　　“但是这样下去不妙呢……” 　　萤看着那群孩子，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只猫还那么小，被吊在空中这么长时间，有可能会大脑缺氧致死也说不定。” 　　“是吗？嗯，我知道了。” 　　爱莉莎点点头，接着走向了那群小鬼，萤正准备跟进，被我一把拦住。 　　“让我们看看大小姐会做些什么吧。” 　　“喂，人类！” 　　爱莉莎走到他们面前，神气的站在那里。 　　“把那只猫交给我，就饶你们不死！” 　　“啊？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孩子们带着惊讶和嘲笑看着爱莉莎，似乎她在说一个相当可笑的笑话。 　　“不要，你个笨蛋，我们就要玩它，玩死它。” 　　那个连鼻涕都擦不干净的死小鬼居然敢对爱莉莎这么说话，看来是不要命了。我正在心中这么想时，就见爱莉莎箭步上前，抓住那孩子握着猫的右手用力一拧，那只手腕立刻被折成了完美的直角，小猫从他的手中掉落，然后被爱莉莎一把抱在怀中。周围围观的孩子们呆了不到半天，便尖叫着一哄而散了。 　　“哼，真是群无聊的家伙啊。” 　　爱莉莎边说着，边小心谨慎的将猫放在地面上。大概是因为刚才被那死小孩抓的过久，小猫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了。 　　“啊，这边还有受伤哎。凖，我可以使用治疗魔法吧。” 　　“嗯，不过要注意魔力的控制。”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去买点牛奶来。”萤说着然后离开了。 　　只见爱莉莎蹲在小猫的身边，右手轻放在它的身上，一个微型的血色魔法阵出现在她的掌下。似乎感觉到生命的活力，小猫抬起头来，对爱莉莎叫了声。 　　“嗯，象我这样高贵的佛朗希丝贵族，会屈尊来救你，你要心怀感激才是啊。” 　　爱莉莎就这样和猫开始了对话，不管怎么样我想它应该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吧。 　　“嗯嗯，很好，没错。你要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封你们黑猫为贵族，比那些低等的人类要高级啊，所以不能被他们欺负，你听到了没有？原本靠颜色去恐惧一个种族就是他们的不对，那些愚昧无知的低等人类，就要好好处罚才是。” 　　看来不管猫听不听得懂，爱莉莎已经决定要继续说下去了。不过我想就算你封它为勋爵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以后你要是再被人欺负，只要报上我佛朗希斯家的名字，对方就不敢动你了。知道吗？不然的话，他就是与我们历史传统悠久的佛朗希斯贵族派为敌，即便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去追杀他的。” 　　喂，这有点太夸张了，而且猫也不可能会说人话啊。 　　萤买来了牛奶，还顺便买了个小碟子，看的出她的确相当细心。小猫也是饿坏了，爱莉莎的治疗还没有结束，它已经闻到牛奶的香味，“喵喵”的叫着准备站起身去喝。但是爱莉莎一把将它按住，不许乱动。 　　“听着，治疗还没有结束呢。你应该遵守起码的礼仪，这才符合贵族之道啊。懂吗？” 　　你那贵族是刚刚封的吧，而且要是才几个月大的猫懂贵族礼仪，我反而觉得会有问题才是。 　　好不容易爱莉莎结束了治疗，才将小猫放开，只见小猫就那样跑到碟边，低头开始喝牛奶。 　　“喂，不要吃的那么急，会噎住的。还有，舌头不要露出来啊，真是没有礼貌的黑猫。但是牛奶要多喝啊，这样才会长大，胸部也会发育的很丰满，就是凖喜欢的类型了。” 　　爱莉莎蹲在它的身边，一面看着一面对它说话。小猫只是抬起头对她叫了声，接着又继续去喝牛奶。而且我说，你不让人家伸舌头，它怎么喝的到牛奶啊。还有，我再变态也不会去喜欢猫的胸部！ 　　“呼呼……” 　　看着眼前的场景，萤不禁笑了出来。 　　“这样看上去，爱莉莎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呢。” 　　没错，虽然看上去自大了点，不过这样蹲在小猫身边，双手支腮的爱莉莎，的确只象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说起来，我姐姐也曾经说过……” 　　说到这里，萤忽然停下了，她手支着额头，象是在回想些什么。 　　“奇怪……先生，我有姐姐吗？” 第93章 等价交换与死亡 　　“真是个悠闲的散步呢，凖先生，欢迎回来。” 　　站在门口的优微笑着冲我们打招呼，接着立刻注意到爱莉莎怀中的不速之客。 　　“哎呀……这位是……” 　　“哼，是它自己硬要跟来的，我也没有办法。” 　　虽然很厌恶的口气，不过爱莉莎还是紧紧抱着怀中小猫。在那之后这只猫看来是认定主人了，一直跟着爱莉莎，怎么都赶不走。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让爱莉莎抱着它回来，反正也不过是只猫而已，也不会占什么地方。但是在我心中有个疑问却一直没有办法解决，趁那两人回房看猫的间隙，我一把拉过优的手，将她带到走廊深处。 　　“萤的记忆有些奇怪，似乎有复苏的迹象。” 　　“是嘛……” 　　不出所料，优并没有对这表现出惊讶，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看着优这个样子，我有些生气，如果是早就知道的话，最起码也要防范一下。 　　“嗯，大致上。因为贞德的力量是神圣的，所以有可能会把我所释放的遗忘香和暗示香效果消除，毕竟只是妖力，要我和神对抗还是不太可行的。” 　　“那么，再对萤释放一次……” 　　“凖先生？” 　　优的手轻放在我的嘴唇上，阻止了我接下来的说话。 　　“记忆操纵是很精密的事情，如果进行太多次的话，会对大脑造成损伤哦。”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因为……”优那圆圆的大眼睛转了转，“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不行，看来这家伙的享乐主义已经没救了。看着优这个样子，我叹了口气，将话题转向另外一方。 　　“那位睡美人呢？” 　　“不行，根本无能为力。” 　　优耸耸肩膀，看上去似乎事情非常麻烦的样子。 　　“身体组织基本上坏死，甚至连大脑都已经呈现危险征兆，老实说，身体中唯一完好无损的就只剩下灵魂了。”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任意下手的话，恐怕反而会变的让人讨厌也说不定。这样一来原本订立好的计划，看来需要做些改变了。想到这里，我对优说道：“去维持蕾米亚的灵魂运转，让她保持在活跃线之上。” 　　“了解。” 　　优看起来已经明白了我要做什么，点点头便离开了。 　　在晚餐时我们又见到了克莉丝，虽然她的神情非常黯然，但还是沉默着为我们放好餐具，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来到她的身后。拍了下肩膀询问克莉丝是否有时间，虽然不太清楚我要干什么，但是克莉丝还是点头答应。看着她那幅已经对一切都没有所谓的样子，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生存的意义，现在的克莉丝，也不过是个会按照吩咐办事的人偶罢了。 　　公寓后面有个小小的花园，按照英国庄院的风格设计，建设者在后方的这片空地上，用喷泉和花丛搭配出了一个世外境界。漫步在这绿树葱郁的小天地里，很难想象只是一楼之隔的外面会是现代车水马龙的都市街道。虽然不知道设计者是谁，不过看起来品位还相当不错的样子。我和克莉丝坐在长椅上欣赏着这幅情景，接着我开口说道：“刚刚和优谈过，虽然这个消息也许很讨厌，不过蕾利亚已经没救了。” 　　“是……这样吗？” 　　克莉丝低垂着头，双手紧握着裙边。我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话，接着周围又再次恢复了寂静。 　　“我……从小就负责服饰蕾米亚小姐。” 　　过了许久，克莉丝才又开口，讲述着自己久远的记忆。 　　“从小时候起，妈妈曾经带我去看她，我就是那个时候接受了照顾小姐的任务。妈妈还曾经告诉我，当蕾米亚小姐醒来时，会和我做朋友。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着……” 　　她的声音变的不太清楚，童年的美好幻想和悲惨的现实互相冲突所受到的伤害，对这可怜的少女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 　　“我知道……是她干的，但是我却没有证据，凖大人……我就算知道，又能做些什么呢？” 　　虽然这只是她的自言自语，并不需要我来回答，不过我还是回答道。 　　“的确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什么事？” 　　克莉丝闻言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不带任何表情的望着我。 　　“的确，没有神种的绝对能力，想要复活这么破烂的身体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基本上可以无视了，但是我们大多数是魔种，我想克莉丝也应该听说过吧，死人复活并非是神的专利。” 　　“是……” 　　“当然啦，人们都比较喜欢神种，你想想看，诚心祈祷，然后死人复活，你高兴我也高兴，大家HAPPEYEND。多美好，多幸福，但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不过就少女小说里才会捏造这种东西作为结局，事实上，人们所不愿意承认的只是，没有等同代价，是没办法执行高级别的神迹的。”我从怀中拿出一根烟，接着点燃它，但是并没有吸，只是看着烟头上闪亮的红光。 　　“烟需要消耗自己才能燃烧，当然这样一来自己也会消失，虽然最后可能会有烟头什么的剩下，不过你觉得那还是它吗？” 　　“对不起，凖大人……我不是非常了解你的意思。” 　　“一个生命的复苏必须要以另外一个生命的死亡为代价，明白么？” 　　等价交换的原理是全世界所通用的，以前的人类也经常这么做，当他们想乞天下雨或者寻求什么征兆时，就会以鲜血和生命为祭品和世界本身进行交换。这就是为什么聪明的玛雅人在生活中也充满了血腥的一面，有人将他们的灭亡归结于鲜血感染的疾病和毫无节制的乱交，事实上如果这样也能毁灭一个民族，那么就太说不过去了。我倒认为他们之所以灭亡，是因为他们后来没有遵守世界的游戏规则所致：人们总喜欢追求完美，他们总喜欢探索能够两全其美的道路，但是这种道路，无论在哪里都不存在。 　　“我也可以让蕾米亚苏醒，不过需要代价。” 　　“真的吗？” 　　克莉丝激动的站起身，她拉住我的手不断摇动着。 　　“真的可以吗？” 　　“没错，可以让她的身体完全健康的恢复，而且是非常普通人的状态。” 　　“那……那么代价是？” 　　“嗯，大概肯伟尔郡人口总数，3000人左右的血祭，也许会成功。” 　　虽然听上去象在开玩笑，不过很可惜事实的确如此，不管这是阴谋还是意外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蕾米亚现在这个样子是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的，既然要改变命运，相应的代价当然不可能只是念经祈祷这么简单了。看这克莉丝呆着脸孔，我笑了笑继续说道。 　　“当然，也有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 　　这一次克莉丝没有先高兴，而是小心谨慎的询问着。 　　“嗯……没错，但是你必须要把身体献给我。” 　　听到我的话后，克莉丝的脸突然红了许多。 　　“这是最重要的，如果得不到你的身体，就没有办法完成。” 　　我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很郑重的说道。之所以让她跟随我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得到她的确认。如果这孩子能够想通的话，那么就要看她的觉悟了。 　　“是……那么，只要得到我的身体，就可以让蕾米亚小姐醒来吗？” 　　“没错。就是这样。” 　　低声确认完毕后，克莉丝象是下了什么决心，深吸了口气。 　　“要在这里吗？” 　　“嗯？不，随便啦，反正只要你决定后告诉我就行了。” 　　“是吗……我知道了。那么，凖大人……” 　　克莉丝站起身，背对着我，接着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喂，等等，你究竟想干什么？不对，难道是刚才我的说话有误？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本来想说“你搞错啦，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为什么说不出口，看着克莉丝慢慢的除去身上一件件的衣物，那美丽的肌肤展现在我的眼前，这句大煞风景的话就说不出口。不要怪我，这不是我的错误，是男人的本能在阻碍着它啊。 　　“凖……凖大人，我准备完毕了……” 　　克莉丝除去身体上的最后一件衣服，全身赤裸的站在我面前，她害羞的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看来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是依然很害怕。但是我想说，我不是需要你的这种觉悟啊。 　　“那个，我是第一次，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可以温柔些。” 　　嗯……本来我这个时候就可以装做的确是这种状况然后顺水推舟，其余的以后再去想。但是看来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会非常厌恶自己的。想到这里，我站起身从地下捡起衣服，又披在了克莉丝的身上。“哎？凖大人？”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克莉丝转过头来惊讶的望着我。 　　“虽然可能伤害到你的少女心，不过啊，我并不是想这样做的……” 　　“哎？难道穿着衣服做会比较好吗？” 　　等等，我怎么觉得对话又往奇怪的方向延伸开去，算了，还是直接说个清楚吧。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继续变成什么样的误会。 　　“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而已。” 　　“是，但是……” 　　“听着，听懂我的字面意思。我，只是，需要，你的，身体，而已。” 　　不对，这意思怎么越听越奇怪了。 　　“听着，我需要用你的身体和蕾米亚的灵魂融合，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你的身体里复活了，这样说，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好不容易才说清楚，看来人类发明的语言有些东西早就被歪曲了含义。 　　“那么，凖大人的意思是，需要我的身体做容器，让蕾米亚小姐复活？” 　　“嗯，就是这样。” 　　看来误会总算解开，但是现在这情况要是被人看见就很不妙了。克莉丝因为自己大胆的行动而通红着脸低下头去，全身赤裸的她只披了一件外衣，而我则站在她的面前，这要是被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不会觉得是正常状况吧。甚至那些不明所以的家伙，也许可能会以为…… 　　“凖先生，强迫少女可是犯罪哦。” 　　这头狐狸，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啊。 第94章 黑猫与睡梦公主 　　让克莉丝献出身体，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种说词罢了。虽然说可以做到，但是这样一来本身克莉丝的灵魂就会消失，根本就算是完美的结局。既然克莉丝对蕾米亚的思念如此强烈，正好可以用来做信号和路标。而之后我会将那可怜女孩的灵魂，移动到爱莉莎带回来的黑猫身上。这件事我们既没有通知布朗先生，自然也不会告诉那只肥猪。至于克莉丝也愿意保守秘密，但是事后的处理工作，想想就感觉一定会非常叫人头疼。 　　“喂，凖，你想对这只猫做些什么啊。” 　　爱莉莎抱着怀中的猫不肯松手，虽然我一再保证对猫没有危害，不过她好像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直到最后不得不板起脸命令，才让这固执的小公主松开了那只猫。黑猫正圈成团在熟睡，这真是件很幸运的事。克莉丝躺在蕾米亚的身边，一只手紧握着蕾米亚，另外一只手则放在黑猫的背上。她不安的望着我，而我则只能耐心的对她解释。 　　“听着，克莉丝。我会把你的灵魂从身体中取出，然后你就靠近蕾米亚，去呼唤她。蕾米亚这么多年从来未有和任何生物交流过，如果她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声音，一定会很好奇的靠近。到之后只要你能抓住她，然后就将自己的意志集中在抚摸着黑猫的左手上，这样一来你们就会被拉进它的体内，接着你只要松开她的手，然后努力的感应自己，就可以回到身体。当然，万一出什么意外，我们会帮助你的。虽然灵魂出体的高等技巧，不过没有危险。” 　　说话间，优已经在墙壁四周贴好咒符，然后走到我们的身边，对克莉丝说道。 　　“请务必要下狠心哦，因为当你放开她的时候，也许蕾米亚小姐会因为惊慌失措而哭喊寻找也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能因为不忍心而回去寻找她。” 　　“为什么？” 　　“因为当她留在黑猫体内时，身体会自然而然的感觉到黑猫的生命力，所以在她无所依靠的时候，当然是会想抓住自己能够感觉到的东西了，这样就可以让她主动配合我们融合在黑猫的身体里，也算是一种心理战术吧。” 　　克莉丝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我走到一旁，靠在墙壁上看优开始实施法术，绿色魔法阵的旋转下，克莉丝和黑猫似乎都很安静的样子，看起来一切顺利。 　　萤轻手轻脚的来到我身边，同我一起欣赏着美丽的景象。现在的她，即便直视着魔法阵也没有任何危害。不会再象以前一样危险了。“先生，我有问题。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她凑到我耳边悄声问道，呵气送到耳边，让人感觉有些痒痒的。 　　“萤，我想得到这个组织。” 　　看附近也没有其它人，我也就趁这个机会把事情和萤说清楚好了。 　　“现在的我们没有什么本钱可言，虽然说实力强劲，可是如果对方用人海战术来进攻我们的话，那么就不好说了。即便是再强劲的神，除非你想毁灭整个世界，否则是无法对抗一波接着一波而来的攻击的。” 　　“但是，为什么会有人想进攻我们？我们难道不可以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不再参与他们之间的战斗吗？” 　　依旧是非常天真的说话，不过对于在人类社会和平生活了这么久的她来讲，倒也的确是如此。但对于我们异种社会来说，这只是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罢了。 　　“越是阶级高的异种，越想要得到手。这是三派的通病，如果得不到手，那么也不能使别人到手。否则任何一个异种都有可能使原本勉强平衡的战斗力崩溃，如果那样的话，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说道这里，我又想起百年前的那次战争，人类的血，不是人类的血，凄惨的叫声，绝望的哀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地步呢？难道三派就不能和平共处吗？即便先生之前告诉我他们的理想，我觉得也不至于到战争一触即发的情况才对。”萤的心很细，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某种理念的话，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会使领导者对指导方针进行柔软灵活的改变，并不是要非以武力来征服不可。 　　“是呢……但是三派之间，不但理想不同，甚至连看法也是很敌对的。” 　　我又望了一眼优，九尾妖狐的魔法阵依然在盘旋着，四周的符文也发出绿色淡光。与这些想呼应的，克莉丝的身体也泛了白了的薄雾。“打个比方来说，三派对于男女地位问题，就有着不但完全不同而且互相抵制的看法。” 　　“男女地位？” 　　萤歪了歪头，似乎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这样讲吧，其中一方认为‘女人应该拥有和男人一样多的权利，不能因为性别就被男人踩在脚下，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力量。’而另一方则说‘女人生来就是为男人服务的，那么就直接认命不是好很多吗？’剩下的则无奈的和着事道‘男人和女人对于世界来说都很重要，没有哪一方比哪一方强’，就因为这样的思想理论之间互相抵制，使的三派之间火药味非常浓厚。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都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毁灭对方。” 　　“但是，这和先生您要夺得这个组织又有什么关系呢？” 　　萤终于问到了重点问题，我又瞧了一眼优，接着弯下腰，悄声在她耳边说出了我的计划。 　　在听到我的说话以后，萤的脸色有些苍白，也许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以后要一起行动，在这种问题上我可不希望隐瞒些什么。 　　“优小姐和爱莉莎知道这件事吗？” 　　“嗯。” 　　面对萤的问题，我点点头。爱莉莎在听了后似乎没什么反应，对她来讲好像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样子。而优则相当兴奋，看的出这个鬼家伙对于能参与到这么一个害人利己的计划里是非常高兴的。 　　“你呢？” 　　“我的想法，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萤抬起头，仰视着我的脸。从她的眼睛中所表现出来的，依然是那种清澈而透明的光芒。 　　“只要是先生决定的路，我一定会跟随你前往。”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第95章 无法终结的战斗 　　就在我与萤交谈时，原本缩在一角昏昏欲睡的爱莉莎，象是突然受到什么惊吓般跳起。 　　“凖，有问题。” 　　“怎么了？” 　　我急忙使用自己的能力，但出乎意料的是根本没有搜索到附近有什么危险。但是爱莉莎则走到我的身边，看她散发着满溢的杀气，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东西的存在。“有异种在战斗。”她相当肯定的告诉我这一点。 　　“距离这里20英里左右，有很多人。” 　　“你怎么知道的？” 　　爱莉莎如此肯定，反而让我有些怀疑。为了不让其它异种探查到我们的气息，我们本身也不会随意动用能力去探查周围的一切。 　　“笨蛋，我用听的就足够了。” 　　说着，小家伙指指自己的耳朵。 　　“不要小看吸血种的听力。” 　　的确，我都忘记了，吸血种如果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听到数里以外的低声细语。有爱莉莎在，这方面的警备看起来也不成问题。想到这里，我望了一眼优，她的表情很平淡，仪式进行的非常顺利，那么暂时这边就不需要我了。 　　“爱莉莎，萤，我们出去散散步。” 　　“要动手吗？” 　　这小鬼倒是对热血沸腾，和平日子过久了，已经有些腻味的样子。但是萤却非常不安的说道：“凖先生，我也要去吗？我还没有掌握战斗的技巧……” 　　“观察也是一种经验，而且就算有什么危险的话，即便你不愿意，身体中两个异种也会保护你的，所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说到这里，我打开了门，接着念了个小小的咒语来阻止别人接近，然后带着两人离开了。 　　街上行人神色并不慌张，虽然说有战斗，但是他们完全不知情。按照爱莉莎的指引，我们在人群中飞速的前进着，穿过街道和地铁站。也许是因为日间练习的缘故，萤也可以很轻松的跟上我们了。 　　“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先生。” 　　萤跟在我的身后发出惊叹，看起来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有所反应。 　　“平常的话，只要我跑上十英里就会感到非常疲倦了，但是现在却根本没有疲劳感。” 　　“因为异种正在和你的身体互相融合，你自然也能够使用她们的力量了。” 　　我头也不回的回答。 　　“嗯，没错，萤，你现在终于也开始脱离人类的范围啦。” 　　爱莉莎轻巧的晃开身侧的人流，接着跃过墙壁，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是嘛……” 　　不知道现在的萤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我们的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了。从刚才开始街道上就看不见任何人，以英国来讲，这算比较反常的现象，因为这里可是市区，不可能会出现空旷无人的景象。而屹立在泰晤士河畔的那座“凸”字型建筑，看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泰特美术馆是英国最为有名的美术馆之一，它收集了从15世纪开始到现在的许多名家的绘画作品，当然，如果有人对于耸立在美术馆中间那高大的烟筒有什么疑问的话，那是因为原本这座美术馆原本是由发电厂改建而成的。机械化的发电厂和充满艺术气息的美术馆，我想普通人应该没可能将它们联系在一起才对。 　　“嗯，看来就是这里了。” 　　即便不具备爱莉莎那样吸血种的超级听力，我也能够察觉到这里空气中所弥漫的战意，杀气，死亡的哀叫与悲鸣。美术馆前一片狼籍，数具尸体倒在地面上。这所有的场景，全部都似曾相识。空气中的血腥味唤醒了我身体内沉睡的颤栗与兴奋感，杀，全部都杀掉。我又一次想掌握将弱者践踏在脚下，聆听他们临死前或求饶，或愤怒的吼叫。 　　“真残忍……这些全部都是异种吗……” 　　看着地面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气的尸体，萤小声问道。 　　“不，应该是人类吧。” 　　爱莉莎走到旁边看了看，接着说道。 　　“大概是在这里某两派的人相遇，然后大打出手而连累到旁边的普通人类，看起来象是这样的感觉。” 　　的确，不管是身着警卫服的青年也好，抱着婴儿的妇女也罢，看起来都不象是异种。但是看到这种如同人间地狱的景象，我内心原本抑制的黑暗就开始活动，想创造更多的尸体，把那些家伙全部杀掉，欲望在我脑中嚎叫着。虽然也可以用意志将其封印住，不过，太忍耐可是对身体不好的。 　　“太过分了……这些人不过是些普通民众而已，为什么异种要这么做？” 　　萤紧握双拳，我从她那白暂文静的脸上第一次看到，萤本人的怒气。一直以来都很乐天，冷静的女孩，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让人悲伤的一幕了。“因为是异种嘛，对我们来讲，人类这种东西反正也会繁殖，不用管他们死活啦。”爱莉莎倒是非常镇定，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但是，为什么对人类就这么残忍？在觉醒之前，异种不也是普通人类吗？难道他们没有想过，被他们杀死的人也有自己的家族，自己的感情，也会有人为他们的死伤心不是吗？” 　　“但是在你觉醒之后，就不再是人类了。你以为那些低等的动物，会在抓你时考虑你的家族，你的感情，你死了后会不会有人为你伤心吗？” 　　面对着萤有些愤怒的指责，爱莉莎只是转过身来，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她那冰冷的目光中夹杂着仇恨，杀意和厌恶。面对这明确带有敌意的目光，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爱莉莎，你……” 　　“我出身的地方，是德国一个贫困的村落。在百年之前，那里遭受了一场浩劫，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我的父母在内，但是我不想死，我才不会死。” 　　爱莉莎紧抓着自己那华丽礼服的边角，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我很饿，但是那时候的我又很幼小，不可能离开那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那里，一切都没了。幸运的是，至少人们还有死剩下的尸体，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对我来说，那可是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初次听说这种事，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确，比起之前现在这个时代实在太过和平了。对孩子们来说，战争，死亡和饥荒似乎是别的世界才会发生，很遥远的事情。即便现在正在发生，对于这些生活的相当幸福的人来说，也不会去有所在意。 　　“我吃了他们，喝了他们的血。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但是那之后，从城市来的牧师居然说我是魔鬼，是我导致了村落的毁灭。他们要把我绑上十字架，就那样活活烧死我。我问你，他们那时候会想我的家族，我的感情吗？”爱莉莎向前踏了一小步，萤却向后退了一大步。“哼，幸运的是我觉醒了。我杀掉了他们，所以现在我才会活在这里，而不是成为十字架上的灰烬。” 　　说着，爱莉莎伸出双手，凝视着它们。 　　“如果我没有靠这双手把他们撕成碎片，那么我就不会存在了。既然人类不肯听异种说话，那么我们何必要在意他们的存在？” 　　“我……” 　　萤现在的立场一定相当尴尬，虽然从内心还认为自己是人类，但是身体上的变化已经不容置疑的表现出异种的特征。在面对仇视人类的异种，和仇视异种的人类时，这可怜的孩子恐怕就会开始为难了。 　　“轰！” 　　巨响声起，美术馆三楼的墙壁被炸出一个大洞，看起来战斗还没有结束的样子。 　　“喂，我们该做些什么？凖？” 　　“嗯，爱莉莎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哼，那是当然的。” 　　爱莉莎撅起嘴，又恢复了平常那天真的小女孩神态。 　　“要不是萤，我怎么会想起那么久远的往事，真是，害我现在一肚子气。” 　　“非常抱歉……” 　　萤低下头，向爱莉莎道歉。自己的心情恐怕还没有整理好，虽然有些残忍，不过对萤来说，这也是个好机会，可以让她了解到真正种族间的对立究竟有多么严重。 　　“那么，我们上吧。” 　　“哎？要动手吗？” 　　“当然，记住，不能留下活口。否则暴露我们的行踪就麻烦了。” 　　一旦有谁活着回去，报告在这边发现了我，恐怕会引起相当大的乱子。为了自己，也为了我的计划，这些异种必须全部回老家。 　　打开美术馆的大门，走进大厅的瞬间，原本的骚动忽然停止。可以看见在大厅之中，或防御，或攻击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带着浓厚的敌意望向我们。这也难怪，异种展开结界，原本就是为了不让人类靠近，以及警告其它异种不要多管闲事，在这种情况下入侵结界并且来到他们面前，肯定不会是为了欣赏画展。 　　“什么，只不过是些中级杂碎在战斗啊。” 　　爱莉莎眼光扫过，有些无聊的抱怨道。 　　“原本还以为能碰到个上级异种，这种东西我可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不管是哪一方，在爱莉莎这明显带有藐视意味的说话后都转过来面向了我们。而萤则为难的站在我们身后，不知道是该阻止爱莉莎好，还是该拿出武器防御好。除了身着西服的英国人之外，还有数个看上去象是亚洲人的家伙。原来如此，守护派和改造派的战斗吗？看起来这次的机会刚刚好。 　　“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利喝道。 　　“我们是来送你们回家的人。” 　　掌心紧握着魔剑那冰凉的剑柄，兴奋与快感充斥着身体。眼前这些家伙，全部都要死，否则的话，我这喜好鲜血的冲动是无法停止的。 　　那么，宴会开始吧。 第96章 宴会中幕的舞曲 　　手中的剑插入身体时，我再次感觉到那至高无上的兴奋与快乐，锋利的剑身刺破皮肤，穿过内脏和骨胳，从背后突出。聆听着眼前那悲惨的嚎叫，那因为不断旋转而使内脏分离的痛苦而忍不住叫出声来的弱者。甩开他的尸体，接着又扑向其它人。无数的剑，子弹和魔法向我招呼而来。但也不过是那样而已，我所持有的魔剑巴鲁姆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这里所有人的性命了。 　　“叮！” 　　即便想去格挡，也会被连人带剑一起劈成两半，即便是猛烈的攻击，也无法损伤我身体半毫。达姆弹算什么，那种人类文明下所产生的科技，能对我有用吗？几乎已经忘记了一切，只想再多杀几个的我。现在已经完全被冲动和杀意所支配，但是我的理智并没有消失，只是潜伏在身体的深处，冰冷的注视着周围。 　　“凖，萤没有动手。” 　　将一个仓慌逃跑的男人按倒在地，瞬间便使他脑浆并裂的爱莉莎。飞速飘到我的身前说道。此刻那可怜的孩子依然站在大厅中央，双手捂嘴，呆望着血迹，尸体和屠杀。没错，这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已，我们就象是手持着机关枪，去原始时代与土著对抗的现代人。不带有一点对抗性，技术性，只要将剑劈下就可。 　　“没关系，她会习惯的。” 　　我说着，甩干了剑上的血迹。最初的一击脱离之后，除了被我们杀掉的，其余人都躲藏了起来。现在屠杀已经结束，猫捉老鼠的游戏将要开始。 　　“应该说，她不得不习惯。” 　　爱莉莎点点头，在异种的世界，不习惯杀戮的人，早就被淘汰出局了。这次之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一半原因就是为了让萤习惯鲜血和死亡。比起让她呆在温室中做个对世事不明的小鸟，我宁可让她自身去体会这现实的残酷。 　　“还剩下五人，三人在楼上，两人在地下室。” 　　说着，爱莉莎身形晃过，已经前往楼梯处。而我则还剑入鞘，走回大厅。见我回来，萤犹犹豫豫的走过。 　　“先生……这实在是……” 　　“怎么了？他们就是刚才杀掉外面那些人类的家伙，难道你还想要同情他们吗？” 　　“不，但是，我不知道……” 　　对萤来说，要求她立刻接受我们的价值观未免有些太勉强了。普通的人类觉醒后，除非之前已经有过很凄惨的遭遇，否则拥有这种觉悟是很难的。 　　“感觉不舒服吗？” 　　“是，有一点。”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萤的右手紧按在胸前，脸色铁青。呼吸也有些急促，当然，她还算是普通人，没有办法承受这些吧。 　　“我可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吗？” 　　“可以。”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萤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正往门口走去时，我又继续说道。 　　“比起逃避，你还是快点熟悉这里的空气比较好，只要你还活着，就必须要熟悉。” 　　萤的身体略微停了下，但她并没有转身。 　　轰！ 　　地板突然爆炸，我可以清晰看见从中跳出的人影，手持尖刃刺向萤的额头。普通人的话，面对这种奇袭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萤根本就不用担心，即便本体没有意识，潜藏在她身体中的异种，也不会让这种袭击得逞。 　　金光冲天而起，震动着这原本就已有些残破的建筑物。两个黑影从金光飞出，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之上。神的女儿，手持着那把幽兰黛尔，清澈如冰的双眼动也不动的盯着我。 　　“凖，看来把寄宿体交到你手里是个错误。” 　　“是吗？” 　　难得她肯主动和我说话，在当年的时候，即便我磨破嘴皮子，也得不到她半句回答。和以前比起来，现在可是好的太多了。 　　“不但让她身处危险之中，甚至在遭遇这种攻击时也不出手相救，也许我本就不该相信恶魔，以背叛我对上帝的信仰。” 　　“不要开玩笑，她的身体里有你们两位在，何必要我出手相救？” 　　虽然眼前的危险已经消失，但是贞德并没有放松警惕。当然，在她看来我也是她的敌人，虽然暂时性的缔结了停战协议。不过看情况，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动手。 　　“为什么不能让这孩子过普通人的宁静生活呢？我从她的记忆中得知，现在的时代应该是非常和平的才对。” 　　“那是指人类的世界，而不是异种。” 　　我微微弯腰，手紧握着腰间的剑。而贞德则双手拿剑，直立胸前，那是骑士宣告战斗的礼仪。 　　“这个世界，战争是没有终结的。” 　　贞德没有再说话，原本她就没有和我废话的理由。她只是点点头———战斗开始了。 　　急速的挥砍如同旋风般卷过，幽兰黛尔夹杂着电光冲来，紫与黑的碰撞开始。我可以感觉到贞德那几乎永无休止的力量一波波的袭击着我，而我，却只能在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勉强阻挡。神剑与魔剑的每一次碰撞都让地面震动，或清脆或尖锐的碰撞声回响在大厅中。 　　“哈！” 　　再一次逼退贞德的攻击，我低喝了声，左手早已聚集的魔力在此刻放出。但是贞德却毫不在意这充满力量的魔球，她只是顺着直线冲来，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她的前进。而那团原本可一震塌三座坚固楼房的魔法，在她的身前居然象遇到狂风的泡沫般烟消云散。 　　“该死的，连盔甲也神圣化了吗？” 　　我紧咬牙关，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双手持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挡这来势凶猛的攻击。 　　“当！” 　　我总算是知道泰山压顶的感觉了，在抵挡贞德攻击的那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腕会废掉。但是随即而来的巨痛则告诉我谢天谢地我的手还在。在神剑紫光的反耀下，那头金黄色的头发，和俏丽的脸庞也莫名其妙显的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你还真是卑鄙……” 　　力道越加沉重，但是我却并不以为然。而贞德则有些动摇。 　　“我卑鄙？”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伤害萤的身体，根本没办法使出全力。” 　　“……” 　　听到我的说话，贞德略微愣了下，接着她收起了剑。 　　“的确是这样没错，这种卑鄙的战法，不是骑士所为。” 　　“你根本没必要那么坚持的。” 　　我也站了起来，稳稳身型。 　　“反正结局只要是赢就好，不是么？” 　　“对于骑士来说，不名誉的胜利还不如名誉的失败。” 　　真是的，这还真是个死脑筋。不过如果她不是这种脾气的话，也不会拥有那么坚定的信仰和力量了。 　　“凖，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爱莉莎轻盈的跳了下来，她那急切的语气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妙。 　　“高级异种，小心。” 　　爱莉莎话音刚落，浓厚的白雾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周围，而大门口，则多出了位老人的身影。 第97章 封神之台的对决 　　“咳咳……” 　　老人枸偻着身体，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见他那拄着拐仗，颤颤巍巍的样子。别说异种，就是大街上随便找一年轻小子都可以将他打倒。根本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力量，但是看到站在那老人身后的野兽，却让人有些紧张。“三位是什么人？为何要插手我们与改造派之间的斗争？”老人的声音和他的外貌截然不同，给人的感觉年轻而充满活力。身后的野兽也随着他的说话低声咆哮着，看来战斗当然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明年的今天会有人给你上香就是了。” 　　我盯着他嘲讽道，老者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怒容，但是很快就消逝了。 　　“如果你们是游离派，那么请立刻住手。老夫并不想和游离派起冲突，今天的事情可以当作没有看见，请你们立刻离开。剩下的事老夫会处理善后，如果你们信的过老夫的话。” 　　“哼，到现在为止连自己名字都不报上的人，叫人怎么信的过？” 　　爱莉莎藏在我的身后（这里难道已经成为她的预订位置了吗？），只是伸出小脑袋来做了鬼脸。 　　“说的也是。” 　　老者沉咛了下，接着开口。 　　“老夫名姜子牙，乃守护派高阶领导。如果三位信的过我，请立刻离开。” 　　原来是守护派十二护法之一的家伙，难怪态度如此嚣张。不过对我来讲，这并不是个好消息。高阶人物的对决除了战争以外很少遇见，和中等级的家伙不同。与高阶护法战斗不但要考虑对方的战斗力，特殊能力，还要小心对方是否拥有绝对能力。否则即便你是创造神级的怪物，也会栽在比你级别要低的家伙手中。 　　“很遗憾，我们不能接受你的提议。” 　　说到这里，我扬起了剑。 　　“这里所有的目击者都要死，包括你在内。” 　　“年轻人，难道你不懂的要尊敬老人吗？” 　　老者的眉头皱起来，看来他也和我所想的一样，感到眼前这三个异种非常棘手。不过既然想靠年龄压人，我的年纪可比你大多了，要尊老敬贤的应该是你才对。当我出生时，关于你这家伙的传说甚至都没有问世呢。 　　白雾顺着门缝如同流水般涌进，地面上很快就变成了云雾的海洋。 　　“唰！” 　　一道黑影忽然从云海冲飞出，直拍而来。我们三人连忙散开躲避，只听“砰”的巨响声起，大理石的碎片开始四处飞散。但那只是一击，当我们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时，它又消失在地面上的浓雾了。搞了半天，这东西是用来隐藏它行踪的吗？我现在感觉就好像是在面对一条凶猛的蛇，但是比起蛇来，这东西则更加危险。 　　“贞德，你和爱莉莎从侧方压制，我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力。” 　　虽然这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爱莉莎却不高兴的把嘴撅了起来。 　　“我可不要，她的神圣力量那么强，再和之前一样被烧的话我可受不了。” 　　虽然现在能力加强的小公主应该不会再害怕才是，但是这果然还是因为心灵上的创伤么？ 　　贞德闻言只是抬头望了大小姐一眼，接着迅速转过头去。 　　“啪啪啪！” 　　时间不容我们再有思考的空隙，黑影再次从云雾中飞出，卷了过来。贞德与爱莉莎四散分开。而我则紧握魔剑，一个箭步直冲上前。魔剑的强气驱散了地面上的云雾，但是我依然无法看清楚它的正体。黑影在魔剑袭来的同时便已经退却。那老人依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双眼紧闭，似乎对我们并不在意。 　　“嗷！” 　　头顶上撕裂的尖叫让我下意识的向上望去，原本呆在那老头身后的野兽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跳到我的头顶，它张那恶心丑陋的大嘴向我冲来，看起来想要把我一口吞下。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召唤出塞伯拉斯战斗才对！剑的去势已经无法阻止，我只能勉强改变它的轨迹上扬，试图劈砍那只讨厌的怪物。 　　就在这时，红色的小身影闪电似的从墙壁上弹起，飞速撞击到那怪物的身上。而那家伙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改变了方向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把原本就凹凸不平的地面砸的更加损害。 　　“四不象！” 　　老人睁开眼睛惊喊着，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神兽居然会只在一个招面就被人打败。 　　“哼，区区动物而已，以为能够对付的了我么？” 　　爱莉莎说着，拍了拍手。 　　“交给你了！” 　　云雾的流动猛然间变的快了起来，贞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老人的面前，幽兰黛尔的剑尖马上就要刺入这老家伙的胸膛。 　　但是那老人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看到贞德的进攻反而让他的嘴角流露出半许笑意。 　　“快回来！” 　　直觉感应到不妙，我试图阻挡住贞德，但是已经晚了。 　　“封！” 　　老者口中喝出这个词的瞬间，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菱形的魔法阵，接着贞德就如同被人石化了般，举着剑定定站在那里。 　　“真是的，这个女人搞什么！” 　　爱莉莎气急败坏的一剁脚，接着便准备冲过去救她，但是随即被把我拉住。 　　“放手，凖！” 　　“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我没有送开拉着爱莉莎的手，而此刻老人正微笑着，那条黑影也已经显出原形，在贞德的身体上盘旋，移动，勒住了她的脖颈。 　　“如果两位想救她，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否则只要瞬间的工夫，打神鞭就可以拧断这位小姐的脖子。” 　　“哼……绝对能力吗？” 　　能够将神的女儿行动封住，除了绝对能力，我想不出有别的可能。 　　“没错。” 　　老人微微弯腰表示确认。 　　“老夫的绝对能力‘封神台’可以封住一切神圣力量的活动和行动。只要是神力，在老夫面前都是不管用的。刚才如果是你或者那位小姐出手的话，恐怕我还没有办法使用也说不定。” 　　一幅事后诸葛亮的样子，诈看上去好像是巧合，不过用打神鞭封锁住我的行动，再由四不象转移爱莉莎的注意力。在我们认为对方中计的同时，其实中计的是我们吗？哼，狡猾的老鬼。 　　想到这里，我不由冷笑了下。即便他再怎么聪明，恐怕也没有办法料想到萤身体中奇迹的存在。此刻神性的力量被封，相信萤和六六六都已经注意到了，接下来就看贞德是否愿意交回身体的使用权，那样一来局势就会彻底扭转。 　　“你想怎么样？” 　　“既然三位如此想杀死老夫，那么老夫当然是想要逃离此地。请放心，在到达安全地点之后，老夫会送还那位小姐的。守护派向来说话算数。” 　　“我也向来说话算数，你觉得我会在说要杀你之后，还会乖乖的任凭你这样逃走吗？” 　　“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老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我们并不想伤人，而且你们也杀死了守护派的很多部下，在必要时我也会为了自保而开杀戒的。” 　　“如果你想杀的话，就请动手吧。” 　　就在这时，优的声音从老人身后传来，她的脚下是已经半死的四不象。看来在刚才我们说话之时，她已经悄悄的潜入了这里。 　　“你来干什么？那边怎么样了？” 　　我不满的问道。优会擅自行动真的是非常奇怪，但是我在内心某处又感觉这是顺理成章的发展。 　　“请放心，一切顺利，现在两位都在休息。啊，对了，处理蕾米亚大小姐的尸体倒是费了不少工夫，现在布朗先生正在那里负责。因为感应到非常熟悉的灵魂，所以我才出来走走。” 　　说着，优从怀中拿出美人扇，平指前方，此刻打神鞭依然紧缠在贞德的身上，难道她准备现在动手吗？ 　　“姜子牙，这次没有女娲的帮忙，我看你怎么打败我……” 　　从优口中发出的声音，带着轻藐，愤怒，杀意和兴奋。 　　而老人的脸也因为优的出现变的凝重了许多。 　　“妖狐，妲己……” 第98章 往日仇恨的重显 　　优轻轻跳了几步，拉近了与老者之间的距离。此刻老人似乎也不再注意我们和贞德，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优身上。“没想到在转生之后，居然还会和你碰面，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的一件事。” 　　“呼呼呼……能让您感到惊讶，妾身真是不胜惶恐。” 　　此刻的优不但完全显出了原型，而且连用词遣字的方式也改变了。 　　“但是很可惜的是，即便是以现在这种形态，妾身也无法尽全力与姜大人一决高下。” 　　说着，优头上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向我看了过来。 　　“托您的福，让我的很大一部分力量流失，实在不是很方便啊。” 　　“哟，那还真是抱歉了。” 　　现在说话的是优？是妲己？还是融合体？究竟算是哪个呢？ 　　“呼呼呼……不用道歉，这也是为了救我的命，妾身一直感激在心呢。” 　　说着，优又转向了老人。 　　“姜大人，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出这件事吗？” 　　“哼，身为妖狐的你，不过是在耍些诡计吧。想让我上当，实在是太愚蠢了。” 　　“哎呀？妾身并不是那个意思哦。” 　　优将手伸进怀中，掏出美人扇“啪”的打开。 　　“妾身只想说明，即便只有一半力量，对付您这种货色也是绰绰有余。” 　　“好大胆！” 　　伴随着老者的怒喝，黑影再次凭空串出，拍打向优。夹杂着凄利的风声，宛如锋利刀刃般的长鞭穿过了优的身体，留在那里的只不过是个残影而已。 　　“呼呼呼……姜大人的耐心不如以往了呢。” 　　不但是老人，连我们都没有见到优的身影，好像就那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过只是个修炼的仙人而已，当年居然敢杀了我。这耻辱和仇恨，今天我要百倍的奉还给你！” 　　优如影般浮现在老人的面前，美人扇横向展开，刺向老人的咽喉。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袭击，老人闷哼了声，双袖挥出，只见一道气劲轰出。但是就在那时，优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空气中。 　　“喂，凖。不去帮忙真的好吗？” 　　虽然爱莉莎这样说着，不过看她那双手环抱的样子，根本只是想在一边看戏而已。 　　“你觉得如何呢？” 　　是因为前世灵魂之间的互相吸引，使得优的能力全部觉醒了吗？即便是面对着这种上级异种，看起来也非常轻松的样子。原本在游离派只能算中上级别而已，看起来也有提升了。 　　“呼……” 　　这一次优是出现在老人的背侧，但是在遭到攻击的瞬间，又消失了。 　　“可恶的妖狐！” 　　“呼呼呼……怎么样？仙人？妾身的绝对能力——次元穿梭。” 　　次元穿梭，藏身在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可以躲避一切攻击，任意转移方位的能力吗？没想到优居然拥有这种能力，实在让我有些惊讶。但是老人铁青的脸上却有了些许笑容。“哼，狐狸还是那么擅长逃跑呢。那么，这个又如何？” 　　说着，老人顺手扬起，一条闪着金光的长绳飞出。只见那绳在空中圈成一团，接着渐渐优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她被紧紧的捆住，看样子已经无法动弹了。那张脸上坦然自若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但是有所改变的是，优慢慢落在了地面之上。 　　“原来如此……捆仙绳吗？” 　　“哼，即便只是畜生，终究也是仙狐来的。不论你是藏在次元还是什么里面，只要感觉到气，就可以完全捆住你。” 　　“不是绳就是鞭，姜大人原来你有虐待狂的倾向吗？真是让妾身有些惊讶。” 　　比起虽然被绑住，依然一脸轻松的优。老者却依然脸色铁青，看起来这成功完全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转。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随着优的咛唱，原本捆住她的绳索就那样掉落在了地面上。 　　“北斗七星急急如律令！哈！” 　　优手中的咒符飞散向周围，形成了魔法阵型。 　　“北斗七星封魔阵！” 　　“休想得逞！” 　　老人大喝一声，与之前封住贞德相同的阵型再次出现在他的脚下。 　　“哼，区区封神台，想要对付妾身简直是不自量力。” 　　优身形转过，飞跃向空中，居高临下的冲了下去。 　　“妖狐！去死吧！” 　　老者身边又有两条打神鞭窜出，在空中的优根本没有办法躲避。 　　“哼。” 　　但是面对这样的危机，优的嘴边依然浮现出了微笑。 　　“绝对能力———次元反转。” 　　“什么！！？” 　　原本直扑优的两条打神鞭突然出现在了老者的身边，接着只听“呯呯”两声巨响，老人的身体就如同破烂的风筝般跌飞出去。 　　“呜哇！” 　　在意料之外受到如此强烈的攻击，老人再也忍受不住，终于口吐鲜血。 　　“哦哦，优干的不错啊。”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爱莉莎高兴的鼓起掌来，这根本就象个看斗技场兴奋过头的小鬼而已嘛。 　　“这，这究竟是……” 　　老人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优，此刻她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轻摇着美人扇，一幅悠闲的样子。 　　“魔力量是你赢，级别你也比我高。但是姜子牙，如果以为如此，汝这等货色就可以打败妾身实在太愚蠢了。” 　　“哼，狡猾的妖狐。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老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的身边，依然是被打神鞭和绝对能力所封住的萤。 　　“只要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哎呀哎呀……这可一般都是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坏人才会说的台词哦。” 　　优不进反退，向后飘离了两米左右。 　　“而且，即便不用我救，那孩子自己也可以摆脱的。” 　　“哼，不要说胡话！她的神圣波动已经被封神台封住，还能有什么作为。” 　　“喀！” 　　仿佛是在应证着优的说话，萤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原本高举没有放下的幽兰黛尔就那样在空中消失了。 　　“呜……” 　　金黄色，太阳般的金发瞬间变的漆黑。 　　“这个死老头，以为这种东西就能封住我吗？” 　　六六六的怒号声起，缠绕在她身上的打神鞭瞬间便崩裂开来。额头上闪烁着不吉的数字，眼睛中充满杀意和兴奋。 　　“刚才就说要交换的，那个死脑筋不肯同意。还让宿主说服了这么长时间，才好不容易得到控制权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不住的倒退。直到背靠在墙壁上才停下，他的双手依然在发抖。 　　“一，一个人的身体里……居然有两个异种？这怎么可能？” 　　“哼，这种垃圾快点杀掉算了。喂，优，你要干什么？” 　　正弯下腰已经进入攻击状态的六六六，被优挡在面前。 　　“呼呼……魔兽小姐，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这个人妾身希望能够亲自动手，可以吗？” 　　“哼，那老家伙绑住我的身体那么长时间，难道就要让我这么算了吗？” 　　看六六六那幅样子，明显只是想找架打而已，我只好无奈的出声阻止。 　　“算了，这里就让给优吧。” 　　“是……我的殿下。” 　　听到我的命令，六六六点头向后退去。而优则慢慢走到老人的面前，此刻那家伙似乎连抵抗的能力也欠奉，只是紧盯着优看。 　　“啊……对了，妾身已经封闭了这个空间，如果您想通过意念去通知某位大人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是请不要再努力了，反正也是没有用的。” 　　“呜！” 　　看来被优说中，老人的脸扭曲了。 　　“那么，这一次，就是妾身胜利了。再见……姜子牙。” 　　手中的美人扇插入老人的胸膛，优依然是那幅处变不惊的笑容。 　　“哼，女娲大人……会……” 　　“那个女人，也会去地狱和你见面的。” 　　这估计是那老人临死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99章 崩坏开始的新生 　　当我们回到公寓时，看见的则是布朗先生因为焦急而满头大汗的脸庞。 　　“凖大人！你们究竟去了哪里？发生大事了！” 　　“什么事？” 　　“蕾米亚小姐……去，去世了！” 　　“这样，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位小姐她……” 　　说着，布朗先生显然非常气愤，这时候我也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头。周围那些弱小的异种们正在忙碌着，看起来似乎想要搬家的样子。我只不过出去这么一会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正如你所看到的，凖大人……他们正在搬家。” 　　“布朗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克莉丝也走了过来，因为灵魂出体的后遗症，她看上去还有些疲倦，而那只黑猫此刻正趴在她的怀中，安稳的睡着。 　　“啊，尤菲亚！” 　　爱莉莎见到那只黑猫，急忙冲过去伸出双手接过，抱到怀里抚摸起来。睡梦被打搅的小猫面对爱莉莎的骚扰，只是抬起头来低叫了几声表示抗议，又眯起了眼睛。话说回来，爱莉莎什么时候给它起的名字？ 　　“布朗先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克莉丝又一次问道，这次连她也感到有些不安。 　　“小姐她，要离开这里……” 　　“怎么会！！” 　　克莉丝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 　　“她说，因为蕾米亚小姐死了，一切希望都消失了。她也不愿意再做这种根本没有意义的事了……” 　　布朗先生颓然的一屁股坐在沙发看，之前那严肃并且带有自信的表情已经彻底从他脸上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托付给了她，并且期待她能领导我们，但是为什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看着剩下的异种将剩余的家具搬上卡车，接着离开了这座古老的公寓。原本热闹的地方，就在这瞬间变的空空荡荡。 　　“现在还有谁留下？” 　　“是，凖大人你们所负责的队伍成员，都留了下来。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这么说，布朗先生也只是嘲讽的笑了下。 　　“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切都完了。虽然凖大人你们在，但是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小姐死了，继承老爷遗志的人也离开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扭转这个局面了。” 　　“先生，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站在我身后的萤也不安的询问着，至于爱莉莎则只顾着低头抚摸怀中的猫，对这个事关组织生死存亡的问题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优则恢复了平日那捉摸不定的笑容，这些人异常的神态让克莉丝有些害怕。 　　“凖大人，优大人……你们不会也离我们而去吧。” 　　“现在谁再走也无所谓了。” 　　布朗先生这是今天第二次说出沮丧的话，看起来受到的打击相当之大。 　　“我说，这些家伙真的那么软弱？那肥猪说句话他们就乖乖走了？” 　　“小姐说接下来她会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她还从老爷的遗产中分出了很大一部分交给部下，他们也是躲久了，想过好日子。哎……这我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小姐她……” 　　“她居然擅自动用遗产？那可是我们唯一用来支持生活的部分，布朗先生！” 　　“我知道啊，我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布朗先生面对克莉丝象是在辩解，又象在呻咛。 　　“大家都同意她，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现在恐怕，帐上已经半分钱都剩不下了吧。” 　　“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不用了，克莉丝。在凖大人回来之前，她已经坐飞机离开了伦敦，没有告诉我们地址，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原来如此，怕我们回来找她麻烦，那头肥猪抢先逃跑了么？比我想象的意外脑筋还要好许多。 　　“呼……” 　　优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已经很累的样子。 　　“今天我有些疲倦了，想先去休息，有事等到明天再谈吧。” 　　“优小姐，你在说什么？” 　　面对优这一如既往的态度，布朗先生疑惑着问道。 　　“什么？” 　　优转过身来，盯着布朗先生笑道。 　　“当然是组织复兴的计划了，终于轮到我们开始了。” 　　晚餐时克莉丝告诉了布朗先生所发生的一切，包括灵魂交换的实验。看的出这位严肃的管家是半喜半悲，喜的是大小姐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身体，悲的却是组织却这么容易就分崩离析，实在让自己有些想不到。看不出那肥婆颇有收买人的素质，可惜比起我们来还是差远了。虽然如此，布朗先生也不是非常看好她们的实力。因为由我随“性”选出的这些队员，都属于在组织中能力比较低下的，“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持对她们的信心。”————这样说着的布朗先生，实在看不出有开玩笑的样子。我想还是不要告诉他我们做了些什么事比较好，不然如果当他得知我们不但把参加战斗的守护派和改造派成员全部杀光，还顺便砍了守护派十二护法之一的话，这个老好人估计会当场昏过去。 　　晚餐后，爱莉莎回屋逗猫去了。泰特美术馆而萤则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当然，无一例外的各个电视台都在播放同条特大新闻———泰特美术馆因为小规模的局部地震而崩塌，数百名游客和工作人员死亡，目前警方和消防部门正在抢救云云。这是在我们离开前所做的一些小把戏，让事情看上去更象是意外事故而不是谋杀。 　　“先生，这真的有用吗？” 　　看着电视新闻上记者带着悲痛和震惊表情的报道，萤紧抱着怀中的枕头，象是在梦咛。 　　“大概吧，反正即便政府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也不会对外公布的。数百人同时遭受神秘谋杀，这种东西公布出去不引起社会动荡才有问题。”反过来讲，我们这么做是在帮政府的忙，让他们有个好理由去面对公众。尽量不要让人类对于异常事件太过敏感，是我们一向所采取的方针。象《X档案》里那种特殊成员，现实中基本上不存在。 　　“呜……” 　　这时，萤突然皱起眉头，发出痛苦的呻咛。 　　“怎么了？” 　　“好像我应该有记得另外一件灾难……但是，我却想不起来，好像非常重要的事。” 　　“你累了，去睡吧。” 　　我暗暗心惊，接着对她说道。 　　“连续互换异种对你的身体可能造成了什么影响，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嗯。” 　　看起来萤似乎真的很难受，她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客厅。 　　“真该死……” 　　我从怀中掏出了根烟，我已经有多久没有抽烟了？但是现在，我却需要它来帮助我驱散心头的烦闷，因为我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当萤的记忆恢复后，我该怎么面对她？ 第100章 难得一见的清晨 　　“凖，也许是到了我们三人做决定的时候了。” 　　又是那个梦，我已记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了。在我的身边，另外有两个存在正在低声的互相讨论着什么。然后其中之一象是做出了决定，对我说道。我点点头，这毫无意义，反正是梦。但是我也知道那并不单纯是梦，在我脑海的某个地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出现什么。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就不要去做无意义的抗争，而且，即便我在梦中否定这些，也不会有改变。 　　“……” 　　我又听到了什么，但是并不清楚，我知道，它们需要我最后下的决定，那么，我就告诉它们吧…… 　　“喂！凖！” 　　刺耳的声音将我从梦境瞬间拉回了现实……不，不是瞬间，在那之前我还感觉到腹部遭受了猛烈的撞击，强烈的疼痛使我忍不住叫出声来。睁开眼睛望去，爱莉莎那娇小的身体正骑在我的身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好受，肚皮可以感觉到那未发育完全身体下的小骨头，仿佛是察觉到我的神态，大小姐又得意的蹦起跳下，你再来一次的话，我可就要死了。 　　“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我坐起身一把抓起大小姐放在旁边，无奈的问道。 　　“喂，你有没有看见尤菲亚？” 　　那只猫？干什么问我？昨天它不应该是和你睡一起的吗？ 　　“可是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大小姐不满的发着脾气，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睡，本来吸血鬼在晚上睡觉就是很有违常识的一件事。 　　“大概是跑到谁的房间里去了吧，猫嘛……” 　　说着，我又倒回枕头上准备继续休息，但是爱莉莎却一把扯住我的耳朵。 　　“不管，你要和我一起找。” 　　被迫无奈之下，我只能乖乖跟着大小姐起身，一起寻找那只猫。幸运的是那些异种在搬家时已经搬光了几乎所有东西，看上去一目了然。连萤也被我们所惊醒，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苦笑着和我一起陪爱莉莎继续进行抓猫行动。克莉丝和布朗先生早已起身，但是他们也没有见到那只猫的影子。 　　“这样的话，只剩下优小姐的房间了呢。” 　　优的房间位置和我们相距甚远，位于三楼的边缘，这是她长久以来保持的习惯———一旦发生突然袭击，那么可以确保周围的人不会被一网打尽。而且对这头狡猾的狐狸来说，没有什么比毫无牵挂的逃跑更拿手的。 　　萤正准备敲门，却被爱莉莎拦了下来。 　　“怎么了吗？” 　　“说起来，我似乎还没有看到过优的睡脸呢。” 　　干嘛装着一幅天真状说大叔的话，就算看到又想怎么样？ 　　“难得机会，不如偷溜进去吧。” 　　爱莉莎说着，不待我们反对，就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话说回来，优睡觉时从来不锁门的吗？ 　　不过房间里所展示的，果然还是平常看不到的风景。优依然在熟睡着，在她的身边，躺在一个可爱的少女。 　　“哇啊啊……” 　　萤羞红了脸，而我则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昨晚该不会又把谁吃了吧。 　　象是终于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优坐起来揉着眼睛一幅没睡醒的样子。这也的确是相当难看见的景色，平日总是很沉稳悠闲的她也有这种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不由的有些感谢爱莉莎了。 　　“很累吗？” 　　“嗯，因为昨天进行了转换仪式嘛。而且后面还进行了战斗，现在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实在有些疲劳呢。” 　　没有注意到我语带双关的嘲讽，优很老实的回答道，看这样子依然不在清醒状态。 　　“优小姐……那个，你身边的……” 　　听了萤的话，优愣了愣接着往旁边看去。 　　“哎哎哎？？？？？” 　　出乎意料之外发出了尖叫声的优，使我们都吓了一跳。 　　“这，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这不该问你自己吗？” 　　我依然是冷笑着，看来优害怕承担责任在装傻，不过这么老土的理由，实在是没什么用处啊。 　　“凖先生，请不要开玩笑。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啊。” 　　象是被我们吵醒，那女孩也慢慢坐了起来。在这瞬间一切都安静了许多，我们看着她，观察她下一步的行动。而那女孩只是发出了含混不明的“呜咪”声后，接着又将头靠在优的膝盖上睡了起来。 　　“……” 　　“……” 　　嗯，这种情况下我该说些什么好？作为监护人，作为上司，作为情人，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不太合适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么只有…… 　　“对不起，打搅你们了。我们先出去。” 　　“凖先生，真的不是那样啊。” 　　“不，优你不用害羞的。是啊……你终于也到了这个年纪啊，嗯，虽然作为长辈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我还是会祝福你们。” 　　“啊，优小姐。那个……我也，我也会祝福你们的，请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萤接着我的话继续说道，很好，作为我的搭档你合格了。（哪个方面？） 　　“凖先生！” 　　优看来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她想站起身来，结果睡衣被那个女孩抓的死死的，根本没有办法动摊。 　　“拜托你松开，你究竟是什么人。” 　　“喵？” 　　这时候，我先注意到女孩那棕色的长发里，有一对毛绒绒的耳朵，而她的身后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晃动。难道说…… 　　“喂，那不会就是……” 　　我转向爱莉莎，小声问道。 　　“嗯，那就是尤菲亚。” 　　不出所料之外，这果然是那只猫的人型化吗？不过为什么优面对她会如此慌张？ 　　“拜托你放开我……” 　　优居然也会有这种差点要哭出来的声音，这还真是奇境啊。但是那女孩则只是抬起头，紧盯着她看。接着两只手伸到了她的肩膀上。“等等，你要做什……”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那女孩（实际上是猫）按倒在床上，亲吻着她的脖颈，脸颊和嘴唇。此刻的优拼命挣扎着，两只眼睛无助的望向我们，似乎想要求救的样子。但是很可惜，我们都不象那么有良心的人。至于萤，鼻血已经快要出来了，还是擦擦比较好吧。 　　“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嗯？没什么啊。” 　　爱莉莎倒是很平常的样子。 　　“猫喜欢舔人的脸表示亲热嘛，这点程度也是很普通的。” 　　不过即便这样，对于优这种莫名其妙的弱势我还是有些怀疑，她不可能推不开那女孩吧，但是看她那样子，似乎真的无能为力。连守护派十二护法都能轻易干掉的女人，还会害怕一只猫妖吗？ 　　对了。 　　说起来，狐狸好像是犬科动物吧。 第101章 宿命世界的重启化 　　“呜……还真是个非常糟糕的早晨。” 　　看着身边优一脸的痛苦，我拼命忍住爆笑。平常总是很镇静的优，也有这种被人（猫？）彻底征服的时候。至于那只猫，此刻早已恢复了原状，趴在地上安静的喝着牛奶。看来之前的人型形态对它来讲还不是很熟练，不过只要多加训练几次，相信就没有问题了。 　　“我倒希望它一直是猫的形态。” 　　优哭丧着脸无力的抱怨着，就冲着能看到她这幅表情，我也一定会努力训练那只猫人型化的。 　　至于优所掌握的次元能力，我在早饭时也提出了疑问。对于我的问题，她是这么回答的。 　　“我之前所掌握的‘森罗万象’是将次元世界的情报系统化，那也不过是次元能力的一部分。妲己本身没有次元能力，但是在这千百代的传承中，我的能力得到了强化和系统化。在与姜子牙见面时，因为宿命的互联关系而鼓动着我体内剩余的妲己灵魂，从而发挥出了最大的潜力。” 　　“宿命的互联关系……是指什么呢？” 　　萤吃了一块面包问道，她还不是很明白这些异种间的常用词语。 　　“就是说，在我们的前世———或者说异种产生的时候，与他们有强烈关系的存在灵魂，如果在转生后也能彼此互相见面，就会象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般，将两人体内异种的力量提升到最高的境界。当然，联系性越强的人，所受到的冲击也越强。异种中也不少那些和宿名中人见面才觉醒的范例。” 　　“那么……异种对人的影响呢？” 　　萤依然在问道，现在她自己身体内也有异种，再也不能将这当做别人的事来看了。 　　“相当强，我想你也该看出来了。天生异种觉醒的越早，对人的影响就越大。爱莉莎和优就是两个典型，她们身体内存在的异种会影响她们的价值观，感情，性格和别的什么东西。异种会调和宿主的身体，使其尽量与自己达成一致，这样的话觉醒起来也比较方便。” 　　“那么我……” 　　“萤应该算是特例吧。” 　　咬着手中鸡肉，爱莉莎含混不清的说道。这小家伙现在除了血以外也会品尝些熟食了，当然这和优高超的烹饪手艺不无关系。 　　“的确呢，小萤的性格刚好适合接受这两个异种，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合适的。” 　　面对优的赞美，萤只是露出了丝苦笑。如果光是贞德还好，可是自己体内还有六六六之兽，难道说自己和它很合的来吗？想到这样的萤，心情一定很复杂才是。 　　布朗先生和克莉丝虽然努力保持着平静，但是在我们用餐结束后，他还是迫不及待的提出了问题。 　　“优小姐，我们想知道您究竟有什么样的方案，现在我们组织已经近乎解散，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任何行动。” 　　“凖大人一开始就知道这点，所以我们才会及早做两手准备。” 　　“你们早就知道……” 　　“当有才能的人加入时，没有才能的领导者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杀掉他，要么远离他。在你们这些低阶异种聚集的地方，突然多出我们这样的高阶异种，那么肯定会造成不安和恐慌的。所以……” 　　说着，优轻松的喝了口红茶，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凖先生和我才会提前选择一些人来，进行转化。” 　　如果考调教执照的话，优这家伙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到手。算了，这不是主要问题。 　　“现在我们可以说实话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认识我们之间的协助会成功。” 　　“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优这句话，布朗先生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即便我们要做什么，相信那个女人也会阻拦的，而且你们所做的一切行动，对我们来讲都是障碍。” 　　优丝毫没有给布朗先生留情面，依然轻描淡写的说着。 　　“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有要接收这里的想法。不管是干掉那女人也好，还是用别的方法也好。就象这样，那女人走掉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至少可以避免让你们看到我们大肆屠杀的情景。” 　　“优小姐，你们实在是……！！” 　　现在恐怕布朗先生对于招揽我们几人是彻底后悔了，不过他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亲卫队员在优的调教下已经是完全听从我们指挥，克莉丝身为一个人类，根本没有反抗我们的能力，只凭他身单力薄的，想要对我们做出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布朗先生，请不要激动，他们救了大小姐，从这方面来讲，我们应该感谢他们才对。” 　　“他们救了吗？你难道没有看见蕾米亚小姐的尸体？那怎么能算救？” 　　面对着布朗先生的怒鸣，克莉丝略微退后了一步。 　　“这个……其实……” 　　她看着我，询问要不要说出实情。而我则回她“你看着办”的眼神。 　　萤有些跃跃欲试，但是见我和优都没有开口说话一幅隔岸观火的样子，自己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 　　见我们都在悠闲的品着红茶，克莉丝只能自己附到布朗先生的耳边，悄悄的对他说着。而布朗先生原本气的铁青的脸色也慢慢有了转变，接着憋的涨红，两只眼睛望向爱莉莎怀中所抱的猫。我敢保证他的心情实在是很难用笔墨来形容的，因为这时候他深出了口气，象是放下了心，但是接着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客厅，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对我们打一声。 　　“真是对不起，布朗先生他……” 　　克莉丝想打原场，但是优却并没有让她说下去。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接着就是这里的重建情况。” 　　“重建……吗？” 　　克莉丝小声的问道，象是不太明白优的意思。原本一层是为了掩饰而改装的电器商场，此刻也早已搬的精空。二层和三层是我们专用的房间。再往上则是优的房间。地下室用来训练，当然也没有留下什么存货。看上去简直和家徒四壁差不多。 　　“呜……如果不是早上受到了些刺激，我还以为自己能够想出个好计划。” 　　优愁眉苦脸的站起来，接着走到克莉丝的身边。 　　“优小姐？” 　　象是被优这一奇怪举动所惊吓，克莉丝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此刻优已经一把将她押到在墙上，接着吻了起来。而那可怜的小侍女则呆瞪双眼，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被袭击。 　　“呼啊……” 　　好半晌，优才放开克莉丝深深的出了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之前被偷袭的打击可真不小呢。” 　　原来如此，你是因为早上被猫偷袭而在找地方发泄吗？ 　　“那么……” 　　恢复了往日精神的优转过身，得意的冲我们伸出了根手指。 　　“我们开始吧。” 第102章 组织根源的调和 　　优花了大笔的金钱，将这座三层小楼改装了咖啡店，同时也按照她个人的喜好，用标准的英国风格从里到外整修了一遍。服务员不用招募，剩下的人手足够，至于布朗先生，则担任了名誉上的店主职务。他处事稳妥，深得人心，这一点我们不用再多做考虑。在那之后布朗先生虽然为他的失态为我们道歉，但是我注意到他对那只猫的态度依然很暧昧，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个灵魂。直到我告诉他，因为蕾米亚的灵魂在这数年间并没有与任何生物有过交流，还是和婴儿一样纯洁无暇时，他点了点头。叹叹气，接着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按照职位的分配，萤负责管理收银，至于为什么从原本激烈的打斗凶杀摇身一变成为温馨和谐的家庭式咖啡店，对此优有着她自己的解释。 　　“因为这是我的兴趣。” 　　既然是兴趣那就没办法了，作为代替品，优在店面四周设置了相当强烈的结界，可以彻底的封住所有异种的气息，这样一来，不管是我们还是敌人，都无法探知对方。在优咖啡厅开张的那一天，我独自踏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 　　“先生，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萤不解的问道。 　　“我有件事，需要当面向某个人询问清楚。” 　　我只是含糊其词的应付着，至于优则一如既往的对我的行动完全支持，没有丝毫反对的意见。爱莉莎则吵吵着也要跟我去，但是我并没有同意。 　　“爱莉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我将她拉到一旁说道，而也许是少有见我如此严肃的说话，爱莉莎也认真点头表示回应。 　　“帮我盯着萤，一旦有什么事就立刻通过思想联系我。不管是多小的异常状态也好，如果你发现不对劲，就立刻照我的说话去做，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 　　爱莉莎略为思索了下，接着迅速回答。平常虽然看上去是个典型的小孩子，不过遇到重大问题的时候却非常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真不愧是家族的下任继承者。趁现在萤和优都不在，我刚好将这些事全部向她交代完毕。“店面你不用去管，留神帮我盯着优和萤，我很担心这两人会出事。” 　　“既然如此，那么干嘛你不带她们一起去呢？” 　　爱莉莎不满的提出了疑问。 　　“我觉得凖你即便带她们一起上路，也比在这里嘱咐我要好的多。而且我也必须以保护自己为优先，万一在来不及的情况下……” 　　“那么能逃走一个是一个。” 　　我打断了她的话，双手抓住她娇小柔软的肩膀，要求她直视着我。 　　“我这次离开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如果被英国的改造派发现，你们的危机会很严重，所以必须要谨慎行事。” 　　“这种事，你告诉优不就可以了？” 　　爱莉莎不满的撅起嘴，象是在闹别扭。 　　“我知道，该认真的时候你还是会认真起来的，不是吗？” 　　我苦笑着对她说道，这次纽约之行是我在发现萤的记忆障碍越来越严重时，不得己做出的决定。优留在这里负责继续发展组织，而我则需要去一趟纽约的联合国本部，找霍尔斯谈谈。优的态度太过暧昧，她那该死的神秘主义倾向太过严重，使我即便找她交代什么事项也不会得到能让我安心的答案，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安排爱莉莎呆在这里。在接受我的血后她能力大增，应该不是问题。另外一个原因是，任何接触命运三女神的行动都是非常受异种世界人关注的话题，我可不想象带领着“纽约三日游”的导游似大张旗鼓的冲过去。 　　“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最好，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爱莉莎，帮我这个忙。” 　　我默默的念颂着咒文，让它在体内形成了魔力球。 　　“凖，你要做什么？” 　　见我的样子有些不太寻常，爱莉莎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的预感总是在不详的时候特别准确，暗自祈祷是没用的，时间也耽误不起。 　　“爱莉莎，麻烦你了。” 　　说着，我低下头去，亲吻了她。 　　相信大小姐对于我的“突然袭击”很显然有些惊讶，但是当她察受到我送过的东西时，便百般不情愿的配合起来。我可以感受到那小小的舌头柔软润滑的感觉，直到过了半分钟，我才松开了她。 　　“呼……” 　　爱莉莎涨红了脸，低着头。 　　“我最恨这种方式了。” 　　“没办法，传送知识的话，这样比较快。而且大小姐你也是女孩子，总是好点的。” 　　人工呼吸送的是氧气，而我这种则是送知识。将这些知识通过嘴传入大小姐的体内，她就可以使用一些和我同等的能力，简单来说，这是为了自保的需要。 　　“我这可是初吻……” 　　没有我料想到的大喊大叫，爱莉莎居然一反常态羞红了脸对我抱怨道。 　　“放心，我会负责的。”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哼，谁要你负责啊。” 　　爱丽莎听到这句话，皱起了鼻子，然后转过身去。 　　“算了，反正这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我就当被狗咬到好了。” 　　被狗咬……喂，这有点过了吧。 　　“总之，还有一点要记牢。” 　　我注意四周没人后，才小声对她说道。 　　“如果有一个左眼角带疤，戴着单片眼镜，留着山羊胡的家伙———他可能管自己叫费格，也可能不是，不管怎么样，如果有这个看上去象典型的英国绅士的家伙来。你不用说别的，带着萤和优立刻逃跑，如果优不肯走，就带着萤跑好了。” 　　“那家伙是谁？”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我叹了口气，这时萤已经来到楼梯口，她望了我们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 　　“萤，有什么事？” 　　“先生，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样说话的萤，看上去十足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般无助。 　　“你跟着爱莉莎就可以了，她会教你关于异种力量的应用。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是听爱莉莎的比较好。” 　　“是……但是会出什么事呢？” 　　“我也不知道。” 　　我站起身来，望着萤的眼睛。 　　我已经卷入了急流的旋涡中，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缺乏这种操控一切的力量。关于萤的问题不能再拖了，我必须立刻做出判断。 　　黑猫悄无声息从楼梯上跳落下，穿过楼廊来到爱莉莎身边亲热的蹭着她。这一切看上去都很和平，只有我的心在狂跳，也许这是我神经过敏了。我这样告诉自己，但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答案。 　　“记住，一定要听话。” 　　当我坐上前往纽约的飞机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只能机械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的略过，为了调查人员死亡的疑问，也许那家伙会来伦敦，我不应该现在就离开。但是如果我现在不去找霍尔斯，萤的问题就没有办法解决。没有时间可以拖，我只能希望能尽快赶到，然后再尽快赶回。 　　耳边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飞机一切正常，平稳的起飞了。但是我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平稳，也许，我想在之后的几个晚上，甚至没有办法睡个好觉。 第103章 再见过去的女神 　　当我走出机场时，霍尔丝正站在她那辆克莱斯勒PT的旁边，安静的等待我的到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你的迎接。” 　　我走到她的身边，苦笑着说道。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来迎接你。” 　　霍尔丝冷冷的回答着，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车开出了机场停车位，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我系好安全带后就一直在欣赏窗外的风景。霍尔丝没有说话，所以我也不能冒然询问。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可是相当尴尬的，如果被别人查知，也许会对霍尔丝等人产生不好的影响。索性客随主便，等她先开口。 　　“老实说，我对你们能走到这一步感到很惊讶。” 　　前面遇到了一个红灯，霍尔丝才将车停下来，缓缓的说道。 　　“从一个前高位首领沦落为被通缉者，这种事恐怕连在异种的历史上都没有开过先例。” 　　“这么说，我还填补了一个国际空白？” 　　我半开玩笑的说着，同时耸了耸肩膀。 　　“别开玩笑。” 　　霍尔丝瞪了我一眼，开着车驶入了纽约市区。 　　“究竟有什么急事，你必须亲自来纽约找我们？我知道电话不保险，可是你既然肯放下那头狐狸单身跑这一趟，绝对是有什么大事。” 　　“萤的事你听说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萤？你是说之前在那个城市遇见的人类女孩吗？她能有什么事？” 　　看起来游离派对萤的异变消息封锁异常严密，连以情报网络密集著称的国际刑警组织都没能深入其中。我此刻的心情有一点自豪，也有一点失望。 　　“她现在已经是异种了。” 　　“哈啊？你说什么？” 　　前方塞车，只见霍尔丝一打方向盘，汽车飞快的插入逆行道，在超了几辆迎面而来的卡车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喂，你这是违反交通规则的我说。 　　“没关系，我是警察。话说回来，你刚才说什么？那女孩是异种？” 　　“嗯。” 　　“开玩笑……之前怎么可能一点感应都没有。” 　　霍尔丝象是有些悔恨，但是她依然保持着冷静的表情。 　　“那么，在她身上转世的是……？” 　　“贞德……” 　　我望着前方的车龙，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 　　“还有六六六。” 　　“嘎！” 　　车猛地停在了街边，霍尔丝面转向我，双眼中射出如寒冰般的光芒。 　　“如果你是吃饱了没事闲的发慌来找我打发时间，就请你滚下车去。” 　　“我有可能吃饱了撑的吗？我还指望你请我吃饭呢。” 　　我无奈的抗议着，在飞机上因为一直心神不稳，导致自己也没有怎么吃饭。现在已经饿的半死了。 　　“但你说的事是不可能的。” 　　霍尔丝不为所动的说道。 　　“之前我们的联系中你也没有提到这件事，现在才突然说出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霍尔丝说的有道理，之前和她联络时虽然有提到萤。但都只是一笔代过，没有太多关于她的说话。而且霍尔丝本身对一个人类的关心也不是很大，所以既然对方没有多余的问题，我也乐得不说出这个秘密。 　　“这么重大的事，你以为我会在电话里说吗？” 　　事到如今，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推托过去了。 　　霍尔丝死死的瞪着我，也不知道她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总之她终于又发动起汽车，向前开去。 　　“算了，只这一次。” 　　看起来勉强算是逃过大难的我，在心中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一个人身体里不可能有两个异种。” 　　霍尔丝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对我发问。 　　“有人对她进行了移植，而且可能不只一次。” 　　“你是说象之前我们所调查的案例中那样吗？” 　　霍尔丝皱起了眉头，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冲我伸来。 　　“烟。” 　　“是是是……” 　　我从怀中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那种技术已经成熟到可以这样了吗？那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我也只是在怀疑阶段，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萤的异种是被移植的。” 　　唯一的证词就是萤之前的回忆，不过那模糊和不清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能够当作有利的证据。而且那个说要从极点挖洞去中国的鬼组织，到现在还没有一点下落。表面上看依然是三派的纷争，不过从内里来讲已经演变成非常错综复杂的关系了。 　　纽约联合国总部近在眼前，但是霍尔丝并没有就这样开进去，她把车听在了附近的一个小型停车场，接着熄了火。 　　“我知道事情很严重，也许又会是一次全面战争。” 　　她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明白的事有一堆，违反条例的事也有一堆。我前天才得到情报，驻伦敦的改造派成员和去抢地盘的守护派成员之间发生了冲突，摧毁了泰勒艺术馆，虽然英国政府公开发布是因为局部地震所造成的，但是私下却对我们发函要求立刻彻查此事。” 　　“他们绕过了联合国刑警组织直接对你们发函？” 　　我有点回不过味来。 　　“也可能人类已经发现了些什么，或者只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件是我们的专长，但是这也说明人类开始看重这一事件了。特别是关系到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 　　说着，霍尔丝打开车门，清凉的风吹了进来，驱散了车内沉闷的空气。 　　“这和百年前已经不同了，人们生活的更加和平，于是他们有精力从以前的各种纠纷中抽身出来，去调查以前或者目前正在发生的奇怪事件。” 　　对人类来说，和平是一件好事。但是对异种来说却不尽然。因为以前当人类忙碌自己生活时，我们还可以躲过他们的视线做自己的事。但是在现在这个人类自以为无所不能探索万物的时代，我们的生存越来越困难了。其中一些特殊种还面临着被调查的危险。 　　“那么，凖，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吧。” 　　霍尔丝既然直接把话挑明，那么我也没什么圈子好兜的。 　　“让我见密莉丝。” 　　听到这句话，霍尔丝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居然会主动提出去见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没错，不但出乎你的意料之外，甚至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 　　“她现在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 　　说着，霍尔丝下了车，我也跟着走了下来。 　　“要见她是没有关系，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见她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 　　犹豫吗？还是在恐慌？我只是停顿下，接着点了点头。 第104章 注视现状的女神 　　“喀啦。” 　　霍尔丝手中的钥匙打开了一道门，她走进去，冲我摆摆手。当我走进去后，才发现里面还有第二道门。身后厚重的铁门悄无声息的关上，这时霍尔丝才又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中。当这扇门打开时，里面所展现的，则是又一道门。看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究竟有多少道门？这应该不是在玩什么游戏吧。 　　“还有十三道门。” 　　注意到我的表情，霍尔丝解除了我心中的疑问。 　　“这有它自己的功效，你就不要再问了。” 　　既然霍尔丝这么说，我只能默不做声的看着她打开一扇又一扇门，接着又锁上前面打开的门。两扇门之间的通道有高有低，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在哪里。这里也被设了结界吧，我暗自这么想着。命运三女神的能力超常，有人找她们麻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在最后的门前，霍尔丝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钥匙交到我手里。 　　“我只能到此为止。” 　　“什么意思？” 　　我拿着钥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霍尔丝似乎没有心情向我解释。 　　“剩下的你去问亚尔丝吧，这里是属于她的管辖范围。” 　　说着，她就那样转身穿过之前的铁门离开了。我看着手中那把硕大的钥匙，实在有些心里没底。霍尔丝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也有接触，但是亚尔丝和密莉丝却在那一年之后就没有了交往。她们的情况究竟如何，她们对我的态度会是什么样。特别是密莉丝…… 　　想到这里，我眼前好像又浮现出那亚麻色长发的女孩，冲我伸开双臂要我陪她玩耍的情景。那个时候我们作为观察员的身份进入她们家，原本只是普通的执行任务。但是却出现了那样的事，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摧毁了她们的幸福生活，还使她们遭受了本不该有的痛苦。 　　“密莉丝……会原谅我吗？” 　　我喃喃自语着，用钥匙打开了最后那扇铁门。 　　门内的景象再次让我惊讶，微风吹拂着嫩绿的草地，几根破损严重的希腊石柱孤独的矗立在草原上。一切景象和之前萤侵入时联合国刑警组织电脑时，我们在梦中所看到的景色完全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在草原中心摆放着一张石桌，而这个空间的主人，也正坐在桌边，安静的喝着红茶。 　　看来目前只能往前了。 　　我走到桌边，亚尔丝将另外一杯茶递了过来，放在我面前。 　　“请喝，刚刚才泡好的。” 　　“谢谢。” 　　我坐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喝茶。 　　“这是你的空间？” 　　“是的，之前凖先生应该见过一次吧，在这个地方，和我说话……” 　　亚尔丝脸上露出了成熟稳重的笑容，和霍尔丝不同的是，她给人如同阳光般轻柔温暖的感觉。正是由于这种感觉，反而使人觉得更加没有办法反抗她。即便霍尔丝那样的火暴脾气，在她面前也不得不收敛几分。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啊。” 　　“对我来说，则是一直在发生在现在的事。” 　　亚尔丝轻摇了摇头，那金黄的头发反射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阳光，使她看上去非常耀眼。 　　“我的能力几乎没有什么大用处，只能在这种地方负责担任公主的护卫。”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似乎想要确认我的决心。 　　“根据霍尔丝说，你要见密莉丝？” 　　“是的。” 　　我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到她。这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萤。想到这里，其实我心中有些苦笑，这数年来都没有勇气找上门，却为了一个女孩子而特意跑来，恐怕密利丝会把我杀掉也说不定。当然，自己受到点什么对待没关系，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那就足够了。 　　“你放心，密莉丝不会对你生气的。” 　　亚尔丝依旧平淡温柔的说道，不过真亏她接的上话呢。啊，说起来，这家伙的绝对能力确实是…… 　　“没错，我的绝对能力就是可以看透所有人目前正在思考和所做的一切。不然的话，我恐怕也没有办法担任命运三女神之一的职务吧。” 　　“看起来，在你面前我还真是没有办法隐瞒任何事。”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接着拿起已经有些凉的红茶就那样喝了下去，然后站起身。 　　“带我去见密莉丝吧。” 　　“请这边走。” 　　亚尔丝也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接着顺着草原上一条几乎被长草覆盖的石子路向前走去。但是我的记忆很清楚，刚才这个方向，明明是没有路的。 　　“这是我们用来保护自己的结界。” 　　虽然在亚尔丝面前任何想法都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说出来会好一些。我只是跟在她的身后，静静的听她说着。 　　“之前你所经过的是霍尔丝的结界——过去回廊，人们在那里忏悔，重忆自己的一生。即便是异种，也很难有人可以强行突破的。如果没有钥匙的话。” 　　难怪在那走廊里我总是回想当年与霍尔丝她们相遇的情景，原来是结界的效果吗？ 　　“这里是我的空间———永限平原。在这里，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说到这里，亚尔丝笑了笑。 　　“很抱歉，现在结界效果并没有开启，无法给你观赏效果。至于这里……” 　　说着，她停下了脚步，而我也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 　　“这里就是密莉丝的结界———未来劫狱。” 　　草原的山丘上，一个漆黑的地牢般建筑正静静的待在那里，那锈迹般般的铁门，让人有些触目惊心。这是密莉亚的空间？我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喜欢做梦和快乐的孩子，怎么可能制造出这样让人感觉怪异和恐怖的空间？ 　　“凖先生进去，就知道了。” 　　亚尔丝伸出一只手推开了铁门，依旧是温柔的微笑着，对我说道。看起来她也和霍尔丝一样，严格遵守着不得擅自踏入他人结界的规定。 　　我又平稳了下心情，直到确定自己没有问题后，才头也不会的走进了那让人感觉异常的铁门内。 第105章 构建未来的女神 　　“密莉丝？” 　　我小声的呼唤在地牢狭窄的通道间回荡，即便是数百年前的那场战斗中，位于如何屈辱和窘迫的境地。我也从来没有用这种声音对人说话过。一半是因为愧疚，另外一半则是因为这个空间带给我的震撼。乍看上去只是个很普通的地牢，但是其中所放的东西，却有些出人意料。那都是一幕幕布偶戏，数十个缝制精美的布娃娃象科技展览馆里的木偶般，摆出各种造型。它们都充满着幸福的微笑，所表现的也都是些愉快的记忆，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它们都被关在这铁锈的笼中。我边走边看着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密莉丝的杰作，她天性活泼可爱，就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西。缝制布偶也是她的爱好之一，当年我就曾经欣赏过她的这门手艺，看起来现在还是没有退步。 　　“密莉丝？” 　　我咳嗽了声，又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密莉丝依然没有回答我的话。整个地牢的灯光忽明忽暗，象是电力不足的样子。我没有感觉到危险，所以对于这种异常情况并不是非常在意。但是现在依然没有看见密莉丝的样子，使我有些担心。 　　我又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这里牢笼中的一切非常熟悉。那个长着狐狸尾巴的女孩正在与另外一个布偶做饭，而亚麻色头发的布偶，则正在屋后的苹果园中，和一个男人玩耍。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要去注视那一切，而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我想我也找到应该找的人了。 　　和那时候一样，完全没有变化的密莉丝，正坐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内，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右手则正在空中随意的点着。只有这里与其它任何一处都不相同，铁笼的缝隙可以容一辆汽车通过，那巨大的栏杆好像数米高的大楼。 　　走的近了，我才发现密莉丝的表情异常冷淡，如果说霍尔丝给人以冷若冰霜的感觉，那么密莉丝则给人的感觉是……她没有表情。虽然说没有表情也是冰冷的一种，但是这个样子，更象是从不知感情为何物的木偶。这和我记忆中那个与花草聊天，与动物为伴，快乐幸福的小女孩，根本就是不同的存在。 　　是我害的。 　　直到这时，看见她这个样子，我的心才真正受到更深层的痛苦。如果我们没有去的话，如果优没有强制受胎的话，如果…… 　　“凖哥哥，你来了。” 　　密莉丝连看都没有向我这里看一眼，她那熟悉的称呼更是激起了我心中的震荡。使我又想起了最开始碰到她的情景。 　　“凖？” 　　亚麻色头发的女孩歪了歪头，一脸不解的看过来。 　　“这个名字好老气哦，而且叔叔你看上去也很老气。” 　　“我才没有那么老。” 　　我淡淡的反驳着，养育优的这十多年，让我对小孩子的脾气早就已经非常习惯了。 　　“我还很年轻，看着我这样子，多么充满青春活力。” 　　“哈哈……明明都长胡子了。” 　　“哎？不可能，我出门前明明有刮过……” 　　面对我的反应，女孩捧腹大笑起来。 　　“我是骗你的，上当了吧。有胡子了还不叫叔叔吗？” 　　“可恶的小鬼……” 　　“这样吧，既然如此，那么我叫你凖哥哥好了。” 　　“哥哥？这个称呼倒是新鲜……” 　　仔细想想，似乎还从来没有人管我叫过哥哥，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暂时过过做哥哥的瘾吧…… 　　我沉思在过去的回忆中，直到密莉丝的声音再次把我拉回现实世界。 　　“凖哥哥，现在的时间是？” 　　“啊，抱歉。” 　　我说着，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4点25分……” 　　“27秒。” 　　密莉丝接着说道。 　　“在等待你的这段时间内，让我的命运调控出了些偏差，有几个原本应该在生死关头获救的病人会因为临时的堵车而死在路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来迟了5秒。” 　　她的语气还是那样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诉说着。而我只能呆站在那里，犹豫要不要就这件事为她道歉。 　　“你走进通道时踏出左脚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慢了3秒，站在我面前的时间比预计的慢了2秒。因为这小小的变动，使的5个人的命运之线完结了。” 　　说着，她放下了手，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在她的面前，无数条闪烁着光亮的线条交织排列在一起。而伴随着她垂下的手，五条光线似乎已经完成，就那样掉落下来，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这也是命运。” 　　说着，她站起身，虚无的目光扫过，我不由的打了个颤。 　　“凖哥哥，你将在两分三十五秒后离开，所以我们的对话也只能到那个时候为止。因为这也是命运……” 　　虽然这样说，不过看起来这命运还不是你制造的吗？我很想对她这么说，不过既然密莉丝都这样清楚表示了，我还是不要多废话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有个叫欧阳萤的女孩。我想看看她的命运。” 　　“……” 　　密莉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了下手，那漂浮在空中的线条其中之一飞到了她的指尖，那是散发着太阳颜色的美丽金线。 　　“给你看。” 　　说着，她伸出手来，但是……喂，这东西我怎么看得懂啊。在我看来，那也不是过就是一条普通的线而已。我顺着那条线望去，前面被密莉丝指挥出来的线是漂亮的金黄色，但是在命运之线交织的网络里，那条线却变成漆黑的颜色。这预示着什么？ 　　“时间到了。” 　　密莉丝招了招手，那条线又飘了回去，接着她继续坐在椅子上，继续开始专心编织这些命运的轨迹。我又站在那里呆望了她一会，转身离开了。 第106章 沐浴鲜血的公主 　　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盯着天花板的昏暗的灯光。楼下似乎还可以听见人来人往的吵闹。有时候我甚至恨自己身为吸血鬼的五官感觉为什么会这么敏锐———即便是隔音房间所发出的声响我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楼下，优依然在招待那些到来的客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坚持开店，优的答复是请帖都已经发了出去，没有改变日期的必要。但是我却不这么看，凖临走前再三的嘱咐就好像魔咒般环绕在我的耳边。 　　“爱莉莎，你还好吗？” 　　门外传来了萤的声音，老实说，今天陪她练习了一天，差点让我连骨头都烧着。圣女的力量对我来说太过强大，而这个笨蛋人类又不懂得控制力道，害的站在旁边的我感觉就好像靠近一轮燃烧的太阳，相信那时候我的血液温度一定超过70以上，因为到现在身体里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我没有回答萤的问题，而是转了个身，一把抱住躺在我身边的尤菲亚。软软的，小小的身体，抱起来好舒服。象是被我的动作所吵醒，尤菲亚不满的跳了起来，但是我怎么会允许它这么做呢？于是我一把拉过它的尾巴，又把它拽进怀里。 　　“爱莉莎？” 　　这个人类实在是罗罗唆唆的吵死人了，难道不知道就因为你这该死的笨蛋，才让本大小姐如此难受吗？真倒霉，早知道就不跟凖做那种约定了，让优去锻炼她不是更好。 　　“凖……” 　　一想起那家伙，我的心就开始狂跳，虽然身体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好歹也活了百年之久，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会知道的。不过看那家伙的样子，也不象是会对我有兴趣。真是的，喜欢上一个大叔有什么好？而且之前那次……不对不对，那只不过是被狗咬到而已，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虽然我心里这么说，但是当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当然这种传输方法并不是不知道，不过自己亲身体验这还是第一次。我闭上眼睛。那几个形状各异的魔法阵立刻在脑海中显现出来。 　　“瓦沙古，派蒙和贝雷斯吗……” 　　七十二魔神中排名第三，第九，第十三的魔神，没想到居然我可以使用，到现在想想还觉得是做梦。 　　“爱莉莎，我进来了哦。” 　　那只死人类居然听不到回答就直接冲进来？ 　　门“喀哒”一声打开了，我可以感觉到萤小心翼翼的探进头来看我，而我则装着已经睡着的样子，背对着她。没错，本大小姐睡着了，所以你可以乖乖离开了吧。 　　“你睡了吗？” 　　真是多此一问，看我现在的样子不就知道了。我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个人类……不，现在来说也是异种了吧。实在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家伙。象凖那样的人固然少见，不过总算曾经在父亲大人的只字片语中听说过他的情况。象优那样的人在我的身边也见到过不少，不过最多的还是那种背躬曲膝，脸上带着虚伪笑容的家伙们。象这个女人一样怪异的类型，还真是个特例。就和她身体内所存在的异种一样，对我来说都是从不曾认识过的存在。 　　“那个……今天真对不起……” 　　没想到这人类不但不走，居然还说起话来了。 　　我闭上眼睛，紧抱着尤菲亚，同时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别出声，爱莉莎，出声你就输了啊。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爱莉莎今天的样子有些可怕，也许是我做的不够好，明天……” 　　说着，萤停顿了下。 　　“明天我会更加努力的。” 　　等等，意思就是说我明天还会受比今天更倒霉的罪吗？ 　　“喂，你站住！” 　　我急忙爬起来对着正准备关门出去的萤叫道，而萤则惊讶的瞪大眼睛，向我望过来。 　　糟糕，还是跟她说话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哼，你罗里罗唆的废话那么多，我想不起来都难。” 　　我又重新缩回去，不再看她。 　　“而且，你最好还是不要再给我那么努力了。” 　　“哎？” 　　“你越努力，神圣力量就扩展的越大，你也要为站在旁边的我想想啊，对于吸血种来说，这不和巨毒一样危险么。” 　　“这样啊……我很努力的有遵照凖先生的话去进行，但是看来还是不行呢……” 　　虽然现在这家伙的脸非常消沉，但是明天一大早起来肯定又会变精神的，每当看到她跟在凖身后的样子就让我想起那摇着尾巴的小狗，真是……这女人的神经线实在太奇怪了。 　　“真是，害的我睡也睡不着了。” 　　“真的很对不起。” 　　楼下依然很热闹，看来今天恐怕没到子夜是不可能关门休息了。不过说回来，最近优的行动的确比较奇怪，虽然开咖啡店是经过凖许可的，不过看他那眉头紧锁的样子，也不见得非常赞成。之前拖她的福让我在濒死线上打了滚，这次我可要小心不能再上同样的当。 　　“啊，这样吧。” 　　说着，萤突然想到什么般拍了下手。我最怕她的这个动作，一旦这样做，就表示她又想出什么鬼主意。 　　“我来给爱莉莎讲些故事，这样一来爱莉莎就可以睡着了。” 　　居然还把我当小孩子看，真是可恶。 　　“不用了。” 　　我冷冷的说着，又倒头睡下。 　　“不要害羞，交给我行了哦。我可知道很多故事呢。” 　　“我说不用了。” 　　“我可是知道一些很远古的传说哦。” 　　萤的固执让我心中有些生气，可是这家伙居然迟钝到没有反应出来？ 　　“那种老掉牙的故事我已经腻了，你烦不烦啊，快点滚出去！” 　　那一瞬间，连我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但是寂静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萤又开口说话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给你说个新编的怎么样？” 　　“新编的？” 　　我转过身来问道，这时候萤已经坐在我的床边，抚摸着尤菲亚的身体。这只小睡猫看起来好像很舒服的样子，仰起身来肚皮朝天，舒展着享受萤的抚摸。 　　“嗯，除了爱莉莎以外从来没有人听过的故事哦，这个怎么样？” 　　“哼，不好听的话就快点走人吧。” 　　我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听着萤的故事。不可否认这家伙讲故事还有那么点吸引力，她总是能把情节编的恰到好处，在她的说话声中，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接着，魔菲尔打开了包，从里面拿出一把闪金的宝剑……” 　　又好像回到了当年，妈妈给我讲睡前故事的那段时光。困意止不住的涌来，我闭上眼睛，进入了梦想…… 第107章 三位一体的少女（上） 　　“到此为止！” 　　朦胧的意识中听到爱莉莎的声音，我急忙收回了放出的能量，同时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然手中有剑的感觉，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能成功的召唤幽兰黛尔，实在是让人有些急躁。我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爱莉莎那气鼓鼓的脸。 　　“真是的，居然连控制力道都不会，象你这样还没有把剑召唤出来，就已经把房子震塌了！” 　　“真是抱歉。” 　　难得凖先生让她来指导我练习，却一点结果也没有，爱莉莎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哼，真是笨蛋。算了，今天已晚，你去吃饭吧，我要回房休息去了。” 　　爱莉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训练室，我擦擦额头的汗，接着也准备离开这里。 　　“你又失败了。” 　　当我手触到门把时，一个充满成熟和诱惑魅力的女人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你还是个人类，你应该幸庆这一点。至少你不会象那个笨女人一样，通过向上帝出卖自己的一切来获得力量。而现在你却正在这么做，为了你自己好，还是停手吧。” 　　“那么你是要她使用你的力量吗？魔鬼？” 　　另一个带着严肃和清脆的少女声音也从我的脑中响起，她们每天都是如此争吵着，我已经习惯了。 　　“只有尊敬上帝，才能获得力量。相信自己对上帝的虔诚，就会发生奇迹。” 　　贞德依旧是那坚定不移的口气，拥有如此无法阻挡的信念，我有时候实在是很佩服她。 　　“这还真是天真小女孩的痴心妄想，照你的意思看现在这个世界的奇迹不够多，是因为人们对上帝的虔诚不够？哈，开什么玩笑。” 　　“恶魔，我不允许你诋毁伟大的上帝。” 　　“对于那种废物，我才不屑一顾。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我关上了思想的闸门，不再去听她们的争论。六六六和贞德的确是水火不容，我相信如果她们不是在同一个身体里的话，绝对会拼个你死我活。 　　到我来到一楼，咖啡厅中依然灯火通明。优小姐和几位服务生正穿梭在席间为客人们提供服务。她说自己如果不做这些就会感觉有点空虚，不过先生也许并不这么看。看人流，也许咖啡厅今天需要到半夜才会关门休息。 　　“萤大人，您在这里干什么？” 　　身边传来克莉丝的声音，她正手端着托盘准备走向厨房。 　　“啊，我原本准备吃点东西，不过看这个样子，还是不要打搅优小姐好了。” 　　“这样的话，请萤大人回自己的房间，我现在就为您准备晚餐。” 　　“不用了不用了。” 　　面对克莉丝的提议，我慌忙摇着手。已经这么忙了，怎么好意思还让她特地为我准备饭菜呢？ 　　“萤大人请不用客气，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说着，克莉丝端着盘子走进了厨房。既然她如此坚持，那么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乖乖回到位于2楼的我的房间，等待克莉丝。说实话，这样还真是不习惯，被人称呼为“大人”什么的。虽然我也跟布朗先生和克莉丝等人说过叫我“小萤”就可以了，因为我成为异种的时间最短，年纪又最小，被他们尊称为“大人”实在是很不习惯。但是布朗先生他们却不肯听从。 　　“您的异种阶级比我们高，所以我们称您为大人也是应该的。” 　　如此反复几次后，我也放弃了抗议。看起来异种世界的等级制度比人类社会还要来的严厉也说不定。不过…… 　　“我也终于……不再是人类了吗？” 　　我喃喃自语着，轻抚了下胸口，依然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我也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强大的力量，那是人类时所不曾有过的感受。这样一来，我也会变的和优她们一样不老不死吗？那么，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类，难道我已经不是了吗？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我甚至不敢问优小姐和爱莉莎，也许我正是害怕从她们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咚咚。” 　　敲门声起，接着克莉丝打开房门，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萤大人，请用餐。” 　　“谢谢。” 　　我走到桌边，看的出克莉丝对饭菜的确下了一番苦心。蔬菜沙拉还有小牛肉，以及一杯鲜红的葡萄酒，三明治也摆放在小篮中。但是…… 　　“我不会喝酒啊……” 　　“萤大人，请放心。这是低度数的葡萄酒，会帮助您缓解疲劳的。” 　　克莉丝似乎猜到了我想说什么，迅速补充说明。既然这样，那我小小的尝一口总没有问题吧。 　　“对了，爱莉莎呢？” 　　“爱莉莎大小姐目前在房间中休息，我曾经去询问过她要不要用餐，结果被她臭骂了顿赶了出来。”说着这话的克莉丝，并没有从脸上流露出太过气愤的表情，也许她也知道爱莉莎的脾气如此。不过，说起来也许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很笨，所以才会惹的爱莉莎如此生气吧。 　　“那么，我告退了。” 　　不打搅我用餐，克莉丝略行一礼退了下去。只有我独自面对着桌前的美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很饿却突然间没有了胃口。或许是因为今天没有任何成果，使我面对这顿大餐感觉有点愧疚吧。 　　“还是得向爱莉莎道歉才行。” 　　我说着，离开了房间。走到了爱莉莎的卧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爱莉莎？” 　　没有任何回应，也许已经睡了吧。 　　我又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回声，看起来爱莉莎不是在生我的闷气，就是在睡觉。 　　这个时候进去打搅她，会不会不太好？ 　　虽然我这么想着，但是却神使鬼差的打开了门。没有传出爱莉莎的怒骂，我只看见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那奢华可爱的小身体正缩在红色天鹅绒的床上，背对着我。 　　也许真的是睡着了吧。 　　但是，此刻的我，却有些话不得不对她说。 第108章 三位一体的少女（下） 　　直到爱莉莎再次睡着，我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之前爱莉莎突然惊醒，然后把我叫住大骂了一顿。也许是我太罗唆所导致的后果吧，不过看的出她的心情非常坏。但是总算将她哄的睡着，看着那孩子一脸幸福的抱着枕头睡觉的样子，脑袋边还有只小小的黑猫盘成一团，仿佛守护她的骑士，这实在是很幸福的画面。 　　不过当我提议要给她讲故事时，爱莉莎那么激烈的反应究竟是因为什么，我有些搞不太懂。不过也并非特别在意，毕竟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已经适应她的任性了。想到这里，我又抚摸了下爱莉莎的头发，而此刻的爱莉莎象是在回应我般，轻轻动了下。 　　“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从爱莉莎的嘴里听到这个词。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吃完饭，洗漱完毕后，躺回床上，望着玻璃窗外的伦敦夜景，心中突然感觉到某种不真实感。不久前自己还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现在却在英国伦敦，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并且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而且，我的姐姐…… 　　姐姐？ 　　我有姐姐吗？ 　　每当我想到这里，脑袋就会开始疼痛，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血管“砰砰”的响声，疼痛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似乎想要我放弃去思考这件事。这和我之前在教堂时的那段记忆不同，象是很模糊，但又好像是非常熟悉。并非一片空白，我究竟该怎么办，究竟该做些什么才好…… 　　抱着这种不安，我渐渐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我又在脑中听见了六六六与贞德的辩论，她们总是这样永不停止，似乎只有靠这个来发泄自己对于对方的敌意。我甚至不知道她们需不需要休息，或者是她们不过醒的比我早而已。说实话，我对她们的对话并非毫无兴趣，但是一旦表明出自己的兴趣，这两个人都会立刻要求我说明自己的立场，所以我还不如象这样静静的待在一旁，倾听她们的说话。 　　今天她们的话题从人类本身的善恶开始，这个哲学家们讨论了成百上千年都无法得出结论的话题。 　　“人类是崇拜恶的，他们本身就是邪恶的产物。” 　　六六六停顿了下，好像知道我能听见她的说话。 　　“你不能不承认，当他们去做这些自己认为不好的事情时，会比平常更兴奋，更容易获得快感。” 　　“不知耻的恶魔！” 　　贞德马上反驳道。 　　“正是由于你们的诱惑，才使得人类堕落，靠近邪恶。” 　　“开什么玩笑，没有我们，怎么能体现出上帝的存在？” 　　六六六丝毫没有被贞德所吓到，换做是我的话，恐怕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了。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那么上帝凭什么被人崇拜，被人敬仰？你以为上帝真的喜欢一个和谐美好的世界？如果人人都生活的幸福，那么上帝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而已。你不能不承认，现在人类越来越不需要上帝了。要知道，他们只会在倒霉的时候才会叫上帝保佑，而幸福生活的时候他们从不把上帝挂在嘴边。” 　　“伟大的上帝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他心胸开阔，能够包容一切。”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夏娃只不过咬了一口苹果，为什么上帝要将他们赶出伊甸？我告诉你，上帝只不是想要能完全听从他的命令，照他言语办事的木偶而已，而你们拥有了自己的智慧后，就不会再任凭他摆布了。人类正在亵渎上帝，睁开眼睛看看你身边的世界吧。” 　　“恶魔的谎言总是这么具有说服力吗？但是对于坚定不移信仰上帝的我来说，你的任何语言都没有用处。” 　　“哈哈，真好。萤，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上帝最喜欢的木偶啊，上帝让她去死就毫不犹豫的去了。还把这视为奉献精神，实在让我无法理解。就算这伟大的圣女能听见上帝的教诲，那么为什么罗马主教团却把你当做我们的同类，活活烧死在十字架上呢？” 　　“人总会有迷失的时候，如果我的死能够起到什么作用，那就已经足够了。而且，我肩负的使命也已经到此为止了。” 　　“但是他们也是上帝旨意的代言人啊，如果他们受到我们的魅惑，那么他们还有资格当主教吗？还有资格做上帝的代言人么？上帝是喜欢血的，他就和我们一样，喜欢躲在云山雾端，看着人类杀戮，悲号，尖叫。这一切让他感到兴奋。为什么？因为传说中上帝不是照着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吗？那么既然人类可以感受到的东西，上帝也一样可以。” 　　我摇摇头，再次离开了她们之间。六六六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贞德那坚定的信念也使我不好反对她。原本做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处境。但是每天一睁眼就要听到双方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的辩论，也实在是比较头痛的一件事。 　　今天的训练也失败了，也许是和六六六辩论后的贞德心情比较差，使得力量的流通也不甚稳定。我跌坐在地上，混身无力的叹息着。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是这种状况，看起来目前也没有办法得到这个答案。 　　“给，萤。你今天也辛苦了。” 　　爱莉莎说着，把一罐可乐放在我的面前。 　　“真是的，怎么都弄不好，究竟是什么原因？” 　　虽然没有说，不过我也大致可以猜到问题出在六六六身上。每次在我集中力量时，总会感觉到其中夹杂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这让我不得不加大力量去以致，结果导致失败。不过这种话即便对爱莉莎说，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她不可能冲进去把六六六抓出来。 　　“喂，萤……” 　　这时，爱莉莎来到我的身边坐下，怀中抱着那只黑猫，似乎想说些什么。 　　“嗯？有什么事吗？” 　　“那个……昨天对不起啊……” 　　“啊……” 　　没想到爱莉莎会为昨天的事情道歉，这让我有些吃惊。 　　“因为，故事什么的我最讨厌了，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 　　“为什么呢？” 　　睡前故事只不过是些消遣，但是为什么爱莉莎会反感到这个地步，让我有些无法理解。而爱莉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问“你傻了吗？”般，接着无奈的摇摇头。 　　“即便是你这个笨蛋，也应该知道异种来自哪里吧。” 　　“那个……是由人们的传说或者历史中聚集的思念而产生的……吧。” 　　之前优小姐似乎给我讲解过，我努力的回忆起来。 　　“没错，就象我也是，由历史和传说所演变而来的。” 　　爱莉莎的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前世那个女人究竟做没做过这件事，但是大家都这样说，那是个吸人血的女人。人们之间互相流传，直到那女人死后，这个故事依然用来在睡前下唬小孩子，或者成为鬼故事的素材。人们把它写成小说，拍成电影，我被并称为世界三大吸血鬼之一，只不过因为人们真的那么想，所以我就变成了这样。” 　　边说，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猫。 　　“我不知道是不是异种影响了我，但是我的确对鲜血有渴望，不吸取它就活不下去。但是那对人类来讲，却不过只是一种浪漫的幻想。只不过因为这种浪漫，却让我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我绝不原谅人类。” 　　她的手有些用力，使的尤菲亚痛叫了一声，接着连忙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跑到旁边。但是爱莉莎却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而我也只能呆呆的望着她。 　　“所以，既然人类那么害怕我，那么我就遵照他们的愿望，吸取他们的鲜血，杀掉他们，让他们感觉到恐惧，死亡和悲哀。因为原本我的故事被流传下来，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我要他们自食其果。” 　　所以，她才异常痛恨这些故事吗？那些对于人们来讲不过是睡前消遣的传说，对于异种来说却是影响了他们一生的事。 　　我虽然理解爱莉莎，但是…… 　　“小萤，你也是一样哦。” 　　我急忙抬起头，只见门口，优小姐正轻笑着望过来。 第109章 诱惑万物的妖精（上） 　　当我睁开眼时，恰逢清晨的阳光传过窗帘的缝隙撒在我的脸上。头还有些隐隐做痛，看来昨晚实在忙的有些晚了。一直到午夜三点才休息，现在身体还有些疲倦。想到这里，我拿起床头边所放着的一份尚为裁减的《泰晤士报》，在上面头版头条，报道着昨日伦敦各界名流前往在市区的“新月”咖啡厅，祝贺其开业的消息。呼呼……看起来因为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小咖啡厅，居然能够引起各界名流人士的兴趣，对于媒体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新闻了。 　　“一切都在朝着预订的方向发展。” 　　我放下报纸，又重新看了看那篇文章，作者喋喋不休的花了大篇笔墨来描写，这样一个外国人多开的咖啡厅，居然能够得到本国高层人士的祝贺和祝福，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却从未有经商，贩运，财政，股票等方面的行动。没有人知道她的钱从哪里来。甚至连保管这笔钱的瑞士银行也对这个话题相当忌讳。一个注册金额达到六兆三千亿英磅的平民咖啡厅，这即使是在小说中，也不会有如此离奇的情节。 　　“不过现实往往比小说离奇嘛……” 　　当我的目光扫过“……不但是银行，甚至连英国国家商业部，欧盟进出口管理部门也对这座咖啡店的原料采购和销售大开绿灯，使我们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它已经提前交纳了一百年的商业税和进出口关税，虽然有关部门保证手续一切合法，但是民众依然会想知道究竟是否有权钱交易的问题在其中，我们国家的本土产业面临如此巨大的挑战还是第一次，我建议……”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记者明显没有把握问题的重点，原本我只是想让他来吸引民众的目光，没想到居然会挖掘到政府腐败层面，这样一来也许会有人对我提出抗议也说不定。 　　“算了，人类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一边考虑着如何摆平这种事态，一边换过衣服，这时候克莉丝早已站在门口等候了。 　　“优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完毕了。” 　　“我知道，爱莉莎和小萤她们呢？” 　　“两位大人已经去练习场了。” 　　“是嘛……” 　　虽然不知道凖先生对她们说了什么，不过明显是关于我的。而且凖先生单身离开这里，没有带上她们其中之一，就说明他想用萤和爱莉莎来限制我的行动。呼呼……真是的，多疑的男人可是不会遭女人喜欢的哦。 　　手机铃响，当我拿起电话，从里面传来的是凖先生那熟悉的声音。 　　“哟，优。过的怎么样？” 　　“我这里才是刚刚起床，凖先生难道不能绅士点，等待我用完早餐再打电话吗？” 　　“这还真是对不起啊。” 　　虽然凖先生口上是在道歉，不过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他嘴角流露出半丝笑意，象是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那种藐视天下的感觉。果然凖先生就是凖先生啊…… 　　“那么，有什么事？” 　　“我在新闻上也看到了，优，你会不会弄的有点太夸张了？要知道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改造派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可能会很麻烦。” 　　“呼呼……凖先生，麻烦一点有什么不好吗？” 　　“嗯？”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三派人士了啊。” 　　象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现实问题，凖先生愣了愣，但是他随即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没错，那么优，就努力的去做吧。” 　　“是，有凖先生的爱，我会更加努力的。” 　　“哈啊……” 　　电话那边又是那熟悉的叹气声。 　　“不过还是要小心，你要知道那家伙如果出动，我们可能会很危险。” 　　凖先生收起了谈笑，用认真的口气对我说道。 　　“是，我会注意的。” 　　的确，如果凖先生不提醒，也许我还忘记了有那家伙的存在，但是既然凖先生会特地打电话过来，就说明他还是关心我们的。 　　“需要我去叫爱莉莎和萤听电话吗？不过一天没见，她们似乎都很想您的样子。” 　　“不用了，我今晚就会回去。” 　　凖先生稍微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非常让我高兴的答案，虽然只有少许，但是凖先生会特地为我打一个电话，这使我觉得非常高兴。而且在内心深处，也比爱莉莎和萤多了些优越感。这个男人是知道这一点呢？还是不知道呢？凖先生的想法，即便是我有时候也不容易猜到。 　　当我走到训练室的门口，恰巧听到爱莉莎和萤的对话，接着便走了进来。 　　“呼呼……小萤不会忘记自己也是传说的部分吧。” 　　“啊，优小姐。” 　　这个孩子还是那么纯洁天真，每当看见她我总有种非常生气的感觉，那种不知世间险恶的大小姐吗？不是，她知道，这一切我和凖先生从最开始就有告诉过她，但是她却能以如此坚定的信念去接受，她的灵魂没有扭曲，她的思想也没有。即便消去了记忆，眼前这个女孩子依然能够做出纯洁的行动。 　　和我完全相反…… 　　我想弄脏她，我想让她的灵魂和我一样扭曲。每次看见小萤那纯真可爱的笑脸，我的内心就有这种止不住的冲动。为什么凖先生要了我而没有要她，恐怕就是怕玷污她的那份纯洁吧……如果我这么想，心中的愤怒就更加无法抑制。虽然躺在凖先生的怀中，感受两人的体温会让我觉得非常幸福，但是每当我看见凖先生对萤也是这样的态度时，总会非常生气。 　　我恨她。 　　我想杀了她吗？ 　　不，我只想让她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绝望，嘲笑，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将良心什么的全部舍弃。 　　但是那样一来，萤就不再是萤了。 　　她挺过来了，但是我没有。 　　这种叫做嫉妒的火焰。 　　我想让凖先生只看着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谁在他的心中最为重要，所以每当我看见小萤毫不知情的努力时，总会有莫名的怒火和悲哀。 　　“优小姐？” 　　萤的声音响起，使我稍微稳定了下心神。 　　“没什么。” 　　我努力的展现出一如既往的笑容，让她们放心。 　　“真的没什么。” 第110章 诱惑万物的妖精（中） 　　“优大人，我们有客人来了。” 　　布朗先生走到我的身旁，附耳悄声说道。 　　“看样子好像是改造派的成员，怎么办好？” 　　“交给我负责吧。” 　　我又望了一眼爱莉莎和小萤，冲她们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训练室。 　　当我来到门前时，数十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站在那里，空气中充满了凝重的杀意。见我到来，为首的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会见不到你，浅川优小姐。” 　　“呼呼……欢迎各位光临，今天应该不是来作客的吧。” 　　幸运的是已经过了早上用餐时间，没有什么客人。当然，即便不是这样，他们也有办法做到。 　　“当然，我们有事想对您进行询问，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和我们走一趟？” 　　“好的，当然没有问题。” 　　我微微笑了笑，而那个男人则冷哼一声，看的出他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还真是让我有些困扰。 　　“优大人，您……” 　　“这件事不要告诉萤和爱莉莎。” 　　我低声对布朗吩咐完毕后，跟着那男人走了出去。虽然实质上这里由我负责，但是上电视负责宣传和打理事务则是布朗先生的事。所以即便我被人带走，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当然，这也是处于安全和媒体方面的考虑后所做出的决定。 　　“那么，优小姐，请交出武器。” 　　当我走到停在门口的车前时，负责为我开门的男人很有礼貌的伸出一只手，用根本无法让人拒绝的肯定语气说道。 　　“……” 　　我从怀中掏出了美人扇，轻放在他的手中。这把扇子跟了我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第一次离开我的身体，也许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当我坐进车内时，我可以看见布朗先生和其它的队员站在门口，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援助。我拒绝了他们的建议，他们还太弱小了，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如果现在就让他们出手，不但凖先生的计划，甚至连我的目标也会被毁于一旦。 　　当车开到伦敦郊区的某个农场时，我下了车，在一座老旧的仓库内，我见到了改造派中负责英国事务的卡迪·拜伦。 　　那是一个精明强干的男人，之前只有在三大派联合会议上有扫过他一眼，虽然为人低调，但是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非常熟悉的光———那是充满野心，不择手段，和我一样的眼神。某种方面来说，我们应该算———同类吧。 　　“你好，浅川优小姐。” 　　他的动作彬彬有礼，但又带着野狼的特性，那种随时就会出手伤人的感觉。 　　“老实说，我们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以被通缉之身，在英国如此大张旗鼓。要知道，你的做法让我们改造派和游离派间的关系会变的非常尴尬。” 　　“既然我已经是被通缉之身，那么和游离派之间应该已经没有关系了哦。卡迪先生。” 　　我边说边打量着这座老旧废弃的仓库，不管是门口还是窗口均有人员把守，卡迪本人则坐在我的面前，刚才拿走我武器的家伙则正站在他的身后。原来如此……看起来事情比想象的要棘手的多。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搞什么花招，你这女人。” 　　卡迪先生背靠在椅上，双手交叉，冰冷的目光藐视着我。这种男人自以为是的目光也好久没有见到了呢……而我则只是微微笑了笑，静待着他接下来的说话。 　　“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关闭咖啡店，并且离开英国。这是我们改造派对你下的最后通牒，当然，如果你不听从也无所谓，至于后果，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说着，他喝了口茶，冲我冷笑了下。“听说你很喜欢被男人侵犯是吧，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那么我会好好让你舒服一下的。” 　　下流的，充满情欲的目光。我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期待世界上所有人都和凖先生一样是不可能的了。 　　“没想到，卡迪先生也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吗？” 　　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注意到那些家伙的眼神也随着我的手移动，看起来不管怎么样，这样家伙也不过是如此的货色而已。“的确，我很喜欢被男人侵犯呢……但是哦，在我眼中，能被称为男人的生物，只有凖先生一个而已。” 　　听到我这样说，卡迪先生猛的脸色一变，连旁边的家伙们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呼呼……也就是说，除了凖先生以外，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哦。” 　　我轻笑着，慢慢向后退了半步。没错，你们这些，也不过只是低等下贱如同阿米巴原虫一样的东西而已…… 　　“所以，很抱歉，我对你们没办法产生厌恶以外的任何情绪哦。” 　　“大胆！” 　　卡迪怒喝着，闪身冲我飞扑而来。但是他只能扑了个空，因为我的身体早已潜入次元的裂缝中了。 　　“呼呼……这种程度的挑衅就生气的话，改造派未免也太没有用出了。” 　　从那男人的身后出现，飞舞的狐火延着飘忽不定的轨道攻了过去。穿着黑色西服的家伙甚至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已经被烧成了焦炭。我伸手从那倒地的尸体怀中拿出美人扇，握着这熟悉的触感，让我安心了许多。 　　“你这个贱货……” 　　扑了个空的卡迪看起来怒火中烧的样子，他打了个响指，四周立刻被部下包围了起来。哎呀哎呀，难道不知道对待女士应该温柔一点吗？ 　　“既然您如此对我有兴趣的话……那么就请用实力来夺取吧。” 　　我打开美人扇，任由魔力在我的身体中穿梭着，将一切感觉提高到了极限。 　　战斗，开始了。 第111章 诱惑万物的妖精（下） 　　“嘿！” 　　我又躲过了敌人的攻击，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在我周边的次元裂缝可以保护我不受任何物理攻击的伤害，而且只要利用次元的操作能力，在敌人的面前开个小孔，那么攻击就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某种程度来说实在是非常方便可靠的技能，不愧是妲己觉醒后的真正能力。 　　“哈啊！！” 　　面前，卡迪双手呈爪状飞扑而来，我轻跃而起，同时右手美人扇飞出，射向他的右眼。不出我所料，卡迪并没有将我的攻击放在眼里，他晃过美人扇，伸出单手，那只手已经彻底变成了野兽形态，锋利而明亮的爪牙闪烁着寒光和杀意。但是就在他伸手的瞬间，我已经潜入了次元裂缝，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这头只会东奔西跑的女狐狸。” 　　此刻的卡迪看样子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野狼，上半身强健的肌肉上覆盖着长毛，前颚突出，一双碧绿的眼睛中透露出狡猾而凶残的神情。四周都是已经死掉的可怜孩子们，当然，这都是向我攻击后遭受反弹而死的。我动了动耳朵，尾巴也摇来晃去———面对一只狼，狐狸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还真是让人困惑的事情。 　　“虽然我有听说过，但是……” 　　我打开美人扇，遮挡在脸前仔细的打量着他。 　　“见到真正的狼人，这也还是第一次呢……” 　　“哼，狐狸成精这种事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卡迪冷哼了声，表示对我的不屑。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哦。” 　　我平伸美人扇，将魔力聚集其上，九尾妖狐的魔法阵再次出现在我的脚下，很抱歉，我还有店里的生意要打理，不能陪你多玩。 　　“哦？为什么？” 　　卡迪也前倾身体，对我们来说，这是最后一击了。 　　“因为，没有出现在同一神话系统里，就不用怕会相克了啊。” 　　数道狐火化为光线射出，飞向那半人半狼的家伙。但是卡迪却浑然不惧，他大吼一声，接着以旋风般的速度向我冲来。无数光线被那旋风阻挡，分开，原来如此。他靠旋转的力量挂起巨风改变了我的射击路线吗？ 　　“五方火轮尾之阵！” 　　可以燃烧尽一切的妖狐之火从我的美人扇上发出，不断扑向那旋转前进的旋风。但不是被卷了进去，就是被反弹了出来。灼热的气浪使我不得不暂时后退，但是就在此刻，旋风已经来到我的身边停住。卡迪那巨大的身形出现在面前，我甚至可以看清楚他嘴中尖锐锋利的狼牙。 　　“嘿嘿，没想到你也只有这么点本事。想从次元裂缝中逃跑吗？试试看啊，我会让空气在一瞬间将你撕的粉碎。” 　　果然狼人嘴中的臭气非常难闻，但是他的确说的没错。我淡淡的注视着他，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如果现在开个次元裂缝逃进去的话，即便不会死，也会被空气风刃撕伤吧。狼人的能力的确比较麻烦，还有那强大的再生能力，之前所受的伤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看起来，靠消耗战法对于他真是个错误。 　　“放心，你的肉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我会好好享用的。” 　　卡迪向我伸出了手，但我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时间还没到。三，二，一…… 　　“哇啊！！！” 　　从后方出现的无数光线射穿了卡迪的身体，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事的发生，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 　　回头望去，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只听到“轰！”的一声闷响，那巨大的身躯就这样跪倒在地。直到这时，我才松了口气。 　　“我，我怎么会……谁……” 　　“呼呼……真是可惜，差一步就能干掉我了呢。” 　　我收起魔法阵，它的作用一开始就不过是诱敌而已。真正隐藏着的就是我遗留在次元裂缝中，随时准备发动的攻击魔法。虽然在卡迪移动时我没有办法使用，但是在这种时候，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所以我只要从他的身后打开就可以了。 　　“虽然狼人的恢复能力很强，不过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想恢复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吧。” 　　“你……你这贱女人……” 　　虽然跪到在我面前，不过居然还有说话的能力，狼人的强健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我举起美人扇，接着，只要砍掉他的头就可以了。就在我再次将全身的魔力聚集起来时…… 　　“咚咚！” 　　“！！！” 　　全身的血液突然变的异常灼热，原本聚集起来的魔力也象失去了首领般再次分散，回流进我的身体。糟糕，为什么在这时候……不，不要！！ 　　我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好像在瞬间丧失了，就那样跌倒在地面上，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难道说……是因为太长时间的使用吗？不会在这时候，我，我还没有完成…… 　　“啊……啊……！” 　　剧烈的痛苦象电流般在我的身体内部来回穿梭着，我的大脑也因为疼痛开始变的意识模糊起来，但是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个家伙正因为眼前难得的好机会，准备向我下手。真是的，没想到我会死在这里。凖先生，很抱歉……我还想再见您一面。 　　“呜啊！” 　　胃部的挪动使我忍不住张开了嘴，一股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从我的嘴中流出，我的眼前也再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我依然紧握着美人扇，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不能输。 　　“哼，死吧，女人。” 　　耳边传来卡迪的声音，看起来他已经恢复了。真是糟糕，我要是能早点给他最后一击就好了。 　　“哼。”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的则是卡迪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接着我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面上，接着惨叫声也随即停止了。 　　“笨蛋，幸好我们是在同一个神话系统，要知道吸血鬼可是狼人的天敌啊。大白痴！” 　　“是……爱莉莎吗？” 　　我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抬起了头，接着感觉到爱莉莎那小小的身体扑到在我的怀里。 　　“优，你怎么连这种笨蛋都打不过啊，没受伤吧。这是怎么回事？” 　　“很抱歉……我，啊啊啊啊……” 　　魔力再次逆流而上，我一把推开爱莉莎，任由痛处席卷着我的身体。又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睁开眼睛时，眼前则是爱莉莎焦急的面孔。“喂，优！怎么了？还好吗？你好像看起来很难受哎！”她轻轻摇晃着我的肩膀，这样我才稍微有些好转。但是这也不是根本性的办法。 　　“难道说……你，血……” 　　爱莉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的煞白。 　　没错，正是她想的那样，我勉强用力点点头。 　　“笨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说！？” 　　爱莉莎生气的吼道。 　　“等凖一回来我就去告诉他，你这个大蠢才！” 　　“不，爱莉莎。”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摇摇头。 　　“不要告诉凖先生，好吗？” 　　“但是你，你这样下去……” 　　“小萤呢？”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小萤的踪影。 　　“那个笨蛋还在训练室练习呢。见不到你所以我才出来找找，真是的！” 　　“那么……拜托你，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凖先生，好吗？” 　　“但是……”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这是在骗她，爱莉莎面对我如此坚决的态度也有些犹豫，过了半会，她才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 　　“谢谢你……” 　　“哼……哼，我才不是因为原谅了你哦。我还在恨你呢，之前居然伙同萤把我杀掉。” 　　爱莉莎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我无力的笑了笑，此刻，我内心的阴影，也许比以往的任何时候，更加扩大也说不定。 第112章 无望未来的寻者 　　我挂上电话，那边优的声音似乎有些高兴，这头狡猾的狐狸又在考虑些什么？ 　　“电话说完了？” 　　背后传来霍尔丝那冰冷的声音，我转过身点点头，接着坐进了她的车内。汽车再次启动，向机场方向驶去。我早已买好了返程机票，幸运的是听到优的汇报后，让我稍微安心了些。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实在是太好了。 　　“你们也真敢做，那里可是改造派的中心地带，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战，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霍尔丝点燃一根烟，接着递了过来。 　　“反正我们已经不属于任何派别，即便出事，我相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接过烟吸了一口，浓郁的烟草味在嘴中蔓延开来。象是被这瞬间的迷雾所诱惑，我又想起了密莉丝…… 　　“真是很对不起你们。” 　　“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责任。” 　　霍尔丝叹了口气，她拐过一个十字路口，然后继续向前驶去。离飞机起飞还有四个小时，随便转转也没有问题吧。 　　“这是密莉丝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们任何人都无须为她道歉。” 　　“但是……” 　　“那一夜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正欲申辩，霍尔丝打断了我的话冷冷的说道。没错，那一夜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但是霍尔丝现在提起来，很明显并不是想和我算旧帐。 　　“其实，也许我应该代妹妹向你道歉。” 　　霍尔丝的口中，说出了让我吃惊的话。 　　“你道歉？为什么？” 　　“我想，我们三姐妹是什么异种，你应该很清楚吧。” 　　霍尔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命运女神……这我很清楚啊。” 　　“……” 　　听了我的回答，霍尔丝反而冰冷冷的瞪着我。 　　“你是白痴吗？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居然还看不出来？那次意外，是事先就已经决定的，是密莉丝早已经编织好的命运。所以，即便你们不想，也一定会那么做。” 　　“你是说，那场意外，并不是意外？” 　　老实说我很难接受这个结论，那么善良天真的密莉丝，怎么可能会编织出这种命运？ 　　“如果命运女神编织的命运都是甜美和谐的，那么还要命运女神做什么？” 　　仿佛我问了非常愚蠢的问题，霍尔丝没好气的说道。 　　“那一夜后，密莉丝觉醒了。也许她已经知道，或者她已经猜到会发生这种事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她才会那样自我惩罚，将原本的自己封闭在那小空间里，每日专注于命运之线的编织工作当中。”说着，霍尔丝打开了车窗，清凉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但是霍尔丝的神色却并没有因此而变的松弛。 　　“你应该知道的，这不是她的错。” 　　我叹了口气，即便密莉丝可以编织她们每个人的命运，但是只有我，自信密莉丝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如果当初不是我带优去的话，也许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霍尔丝在机场前停下了车，我打开车门钻了出去，接着她也跟了过来。 　　“我刚刚接到的报告，在伦敦发现了改造派成员的尸体，而且还是中级领导。” 　　霍尔丝说着，把一叠资料塞到我的怀里，然后环抱双手后退了两步。 　　“这事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看她的样子，恐怕就是优干的好事。真是的，明明早晨打电话的时候还很平静，怎么这时候就出问题了？ 　　“我想知道，命运三女神在此刻，会是什么立场？” 　　我没有急着将资料放好，而是转过头来望向霍尔丝，在即将可预见的大战中，身为命运守护者的她们，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虽然现在她们表面上还是猎杀破规异种的特殊机关，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在什么时候摇身变成我们的敌人。 　　“我不知道。” 　　在我料想范围内的答案，我深吸了口气，向她伸出右手。 　　“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但是霍尔丝并没有握住我伸来的手，而是惊讶的瞪着我。 　　“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可知道……” 　　“这是为了表示我们合作的诚意，如何？” 　　“……” 　　霍尔丝犹豫着，看来我的右手比核武器的发射开关还要恐怖的样子。当然，只要用她的能力，一旦碰到我，就可以立刻得知我的过去，我的一切。而我现在也明确表示了，就看她肯不肯同意这个交易。终于，她也伸出手来，用力的握住我的右手。但只是刹那的工夫，她的脸色忽然间变的苍白，甩开了我，接着迅速向后退去。 　　“你，你是……” 　　“怎么样？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三人的立场了吗？” 　　我也收回了手，微笑着问道。 　　霍尔丝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我之后会和你联系的，在这之前，请让我一个人静静。” 　　说着，她开着车离开了。 　　真是的。 　　我望着她离开的车影，苦笑着摇摇头。知道我真实身份的，除了小小姐以外，现在就是她了。如果能够争取到一直保持中立的命运三女神，对我的计划自然是有非常大的帮助。毕竟，她们掌握着这个世界。耳边传来了悦耳的登机提醒，看来，我也该回去伦敦，准备开始一切了。优，萤还有爱莉莎，她们恐怕已经等急了吧。不过在我心中，此刻却有些惆怅，这就好像在战争开始前的最后一刻，所留有的那种莫名回味的心境。 第113章 通向死亡之戒 　　“改造派的行动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早。” 　　我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爱莉莎和萤，优则站在我们的面前做着报告。萤很认真的在听优的说话，而爱莉莎也一反往日漠不关心的样子，很努力的将自己融入这无聊的报告会中。布朗先生和克莉丝站在一旁，他们的身份依然是组织中的重要任务。而那一天在我面前被优推倒的女孩———记得是叫芬尔莉吧，也参加这次会议。她的身份是优的副官，兼任护卫队队长。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优的后宫总管而已……明明是我要建的。 　　所有人齐聚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战争即将开始。 　　“我们杀死了守护派十二护法之一，又杀掉了改造派的伦敦总管，现在理论上来说，两派都有可能对我们出手。”优淡淡的说着，丝毫没有隐瞒任何事的意图。至于布朗先生在听完报告后，脸色已经惨白到看起来要心肌梗塞的程度了。“那么这边的问题就是，该先对哪一方下手吗？”爱莉莎也似乎抓到了中心询问道。萤则拿出一个小本，认真的记录些什么。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学术发表会，你不用那么认真吧。 　　“如果对守护派出手的话，他们分布在欧洲的基地很有限，一网打尽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却有可能被改造派趁虚而入，这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优慎重的列举出各种进攻方案和可能性，以及危险性。虽然可能听起来有些让人担心，不过一向只考虑最坏打算也是优的特性，我们没有打断她的说话，而是等到听完，这时站在旁边的布朗先生才小心谨慎的开了口：“请恕我冒味，凭我们目前的实力，我认为对付两派中的任何一派都是有很大风险的。” 　　“你这老头子太胆小了，连这点力量都没有，那么凖怎么可能去动手杀人，对吧。” 　　爱莉莎对布朗非常不满的样子，她皱起眉头反驳道。 　　萤也停笔，抬起头来望向我，似乎在期待我做出什么反应。而我则打算将她一军，顺便看看这家伙的处理能力如何。 　　“萤，你认为应该攻打哪一派？” 　　“哎？我，我吗？” 　　象是才刚刚意识到谈话的中心移动到自己身上般，萤慌张的站起身，摆着两只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我没什么……只要凖先生和优小姐的决定就可以了吧，我的话……” 　　“不错哎，我也想听听萤的想法。” 　　分明是带着有趣和惟恐天下不乱的笑容，爱莉莎也附和道。 　　“真，真的要我说吗……？” 　　带着最后一丝求救的目光，萤望向了优。 　　“嗯，我很想听听小萤会怎么看呢。” 　　可惜这头狐狸根本就是只会给别人落井下石的家伙。 　　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萤的身上后，看起来她也认命般的了解到今天如果不说的话，是不会完结的。只能放弃般的叹了口气，缓慢的说道。 　　“我觉得攻击改造派比较好。” 　　“哦？为什么？” 　　“因为……” 　　萤咬了咬下唇，接着说道。 　　“如果攻击守护派的话，按照优小姐的说法，他们在欧洲没有什么势力，那么这样一来，改造派可能会全力对付我们。因为比起势力微弱的守护派而言，显然我们的危险更大一些。但是如果攻击改造派的话，也许守护派会趁机扩张自己的领地。而为了保护自己的势力不被削弱，改造派可能会面临两线作战的困境，不能单一把战斗力放在某个目标上……那个……” 　　看见我们的表情，萤有些害怕。 　　“我有说错什么吗？” 　　“好棒啊，小萤。你可以代替我做凖先生的军师了呢。” 　　优闪到萤的身后，抱住她说道。而爱莉莎也皱了皱眉，然后点点头。 　　“哼，以你来说还算是不错吧。” 　　“那么，就这么定了。” 　　我下了最后的决定，萤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和改造派不同，守护派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样如果对方出现问题，首要肯定是扩大自己的势力。可以说是从侧面帮我们一个忙。但是要不牵扯到游离派，就需要一些手段了。 　　“布朗先生，你们当中有没有人被其它派别收买过？” 　　面对我的问题，布朗只得无奈的苦笑下。 　　“象我们这种小角色，能费力活下去都很困难，怎么会有三派人士看的上眼？” 　　会议到这里基本结束，优去负责布置任务。而我则站起身，来到萤的旁边拍拍她的肩膀。 　　“跟我来一下。” 　　带着疑惑和不解，萤跟着我来到天台，她有些犹豫，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先生，难道是我的提议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接着顿了下，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次攻击，我要求你全权负责。” 　　“我？” 　　萤的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根本没有料想到会变成这样。 　　“没错，你也要上前线，和我们一起战斗。”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以求她务必能够听懂我的意思。 　　“一起杀人，懂吗？” 　　“但是，先生，我……” 　　“你该不会想自己留在后方，装做置身事外的样子吧。” 　　我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在刚才她肯定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的后果，但是现在却是要她想清楚的时候了。这也是个让她独立，承受自我的机会。萤沉默着转过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先生……我刚才和贞德小姐沟通过了。” 　　“哦？” 　　“我……问她，当她第一次参加军队，屠杀敌人时，是怎么想的。当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有可能使很多人死去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那样仰起头，注视天空的萤的背影。 　　“然后，她告诉我……‘那是不得不做的事。’我明白了。” 　　说着，萤转过头来，我又从她的眼睛中看见那种坚定不移，清澈且危险的目光，这时候的她，眼神和贞德一模一样。 　　“如果是为了先生的话，我是不会放弃的。” 第114章 战斗终于开始 　　仿佛为了宣告即将到来的惨剧，乌云密布的天空给人一种非常沉重的气氛。在我们面前的写字楼，零星的亮着数盏灯。那种毫无生气的白昼灯的光芒，即使在这种压抑的天气下，也看着让人相当不顺眼。如果在这种天气下的某个地方传来路人的尖叫发生什么鬼异的杀人事件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以判明的事。 　　“凖先生，结界已经布置完毕了哦。” 　　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放下手机，对我点了点头。布置结界这种事情交给手下亲卫队的那些女孩去做，虽然她们的能力充其量不过是穿越墙壁或者在水下行走这一类微不足道的超能力而已，不过对于优而言，适当的使用简直是如同午后茶点一样简单。即便是推给她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废柴，恐怕她也会因为“可以制造有趣的交通事故”这种理由而把他往车轮下推吧。 　　萤，优和爱莉莎都站在我的身边，如果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也许我会相当得意也说不定。因为旁边路人投来的目光无一不是带有嫉妒和羡慕，甚至还有敌意。不过就随他们去吧，事实就算他们真的羡慕，看到这场景也不会过来搭话。虽然优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她的身边已经围绕起很浓厚的杀意，只要是接近她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感觉到这一点。萤则因为过度的紧张而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僵硬的好像才从北极遇难回来的家伙，至于爱莉莎，这个只要都架可打就兴奋的钻进去的家伙，此刻早已经是兴奋的满脸通红，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里也充满了激动。再配合上我这么个身着风衣低头抽烟沉默不语的大叔，怎么看都不象是会和谐的风景。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暴风雨呢……” 　　象是在打岔般，优突然说起了根本无关紧要的话题。 　　“真是讨厌，原本我打算今天把女仆服洗洗干净的。” 　　“哎？哎？” 　　象是完全不了解优在说什么，萤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大概是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太过在意，反而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展开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小萤呢？如果已经习惯训练的话，顺便也来帮帮我的忙吧。就象那时候一样。” 　　自顾自的前进着没有目标话题的优，对萤展开了一个算是标准的“温柔可亲”的笑脸。 　　“哎？那个，是……没有问题。” 　　结结巴巴回答着优的说话，萤还是非常紧张的样子。 　　“萤，你太紧张啦，这样根本就没有用处嘛。” 　　爱莉莎以一幅“实在是神经过敏”的眼神望向萤，那只黑猫也依然趴在她的肩膀，象是故意要对世界宣言黑猫并非不吉祥的象征，爱莉莎每次出去总会带着尤菲亚。当然这也遭来不少好奇和恐惧的目光。我在想看着穿戴如此华丽的礼服，娇小奢华的少女与一只黑色的猫搭配下，也许早有人看出爱莉莎是非人类了也说不定。 　　“再轻松点，就好像王室贵族出席舞会那么轻松无聊的事情就可以啦。” 　　你这家伙还是脱离时代吗？一般人参加那种舞会只会越来越紧张吧。 　　大苯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5点59分50秒。 　　还有十秒钟。 　　“但是……我们这可是去杀人啊。” 　　萤小声的说道，也许她在想，为什么大家都能如此轻松自得呢？ 　　“咚！咚！咚！咚！咚！” 　　象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大苯钟开始了那悠久漫长的报时，而在这一刻，原本在我们身边行走的人们，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狩猎开始了。” 　　我将手中的香烟扔到地下用脚踩灭，接着向前走去。其余三人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算了，管它的。克莉丝因为是普通人，所以在结界发动的瞬间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布朗先生和其它人处于待机后援状态，简单来说，就好像是足球场上为主队加油的啦啦队员。所以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任何移动物体，全部都是敌人。 　　优从怀中掏出了美人扇，萤也深呼吸着，然后似乎在准备召唤幽兰黛尔，喂，你应该还没有准备好吧。 　　“没关系的。” 　　萤勉强对我笑了笑。 　　“贞德小姐说可以借给我用。” 　　……既然这么方便，那么之前艰苦的练习究竟是为了什么？ 　　爱莉莎并没有特意准备，但是尤菲亚却从她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和其余三人并成一列行走。喂，该不会它也战斗吧。 　　“放心吧，凖。” 　　说着，爱莉莎得意的挺起胸。 　　“它可是我的专用武器呢。” 　　……不管怎么样都行，拜托你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任意改变尤菲亚的形态好吗？ 　　“请各位小心。” 　　优又一次开口。 　　“我感受到了很大量的魔力流动。” 　　这根本是废话。 　　因为在我们四周，原本漆黑的房间，灯也亮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工夫，这条街所有的建筑物，都亮着灯。一时间好像来到了夜晚的繁华地带，但是在那些窗户口上，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萤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总之瞬间她的手中出现了那把紫色的神剑。而爱莉莎也冷哼了声，站在她身边的尤菲亚似乎正在等待这个信号般，叫了起来。 　　“喵~~~” 　　伴随着微小的鸣叫，那只黑猫突然变成一团黑雾，接着聚集在了爱莉莎的双手上。当黑雾散去之时，爱莉莎十根手指上坚硬冰冷的利刃让人触目惊心，简直就好像戴着猫爪手套般的指套盘附在她的手上，原来如此，更加适合攻击和防御吗？不过这幅情景没有被布朗先生看到还真是幸运，否则我相信他一定会昏过去。 　　“猫没有问题吧。” 　　“放心啦，它不会有事的。” 　　本来想用手挠挠头，结果也在瞬间放弃了这个主意的爱莉莎这样对我说道。问题是你说放心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放心啊，这次战斗完结之后，看来需要让优好好给那只猫做做检查了。 　　“这可是很方便的道具哦！凖，我告诉你……算了，以后再说吧。” 　　说着，爱莉莎吐了吐舌头，因为在我们面前，看起来会移动的物体已经出现了。 　　“几位光临改造派英国分部，请问有何贵干？” 第115章 对绝望的恐惧 　　不管怎么说也是支部啊。 　　我看着眼前的人群，不由感到一阵兴奋。上次被人重重包围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百年？两百年？管它那么多，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解决这些家伙。这也是萤第一场战斗，对于她今后的锻炼，可以说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小萤，要记得不可以给对方留全尸哦。” 　　优挥起美人扇，对着萤说道。 　　“因为异种除了心脏之外，还有用来提供本身活动的中心存在，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他们的肉体呈现不完整状。” 　　听见优的话，萤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但是优似乎根本无视现在她的样子，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最好的办法是消灭头部，这样一来对方就不会再行动了。” 　　萤正准备回答，爱莉莎已经动手。 　　这大小姐的词典中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耐心”这个词，红光闪过，对方已经有连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爱莉莎则只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象是在嘲弄敌人般从他们的攻击空隙中钻过，左手扬起，又有一人惨叫着跌到在地，他双手捂住脸，但是依然无法阻止鲜血泊泊的流动。 　　“哎呀……被爱莉莎抢先了一步呢。” 　　优也身形一晃，钻入人群中。而我们这边也忙碌了起来，虽然是战斗，不过依然没有任何水平可言。高阶与中阶的差距比中阶和低阶异种要大多了。任何一个高阶异种消灭数十只中阶都不成问题，因为成为高阶不但需要神级的力量，丰富的做战经验和可以被称的上全能的能力之外，最大的显著特点就是我们都拥有绝对能力。这是中阶异种无论再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就好像现在优的悠闲漫步，不管对她发出什么样的攻击，结果也只会通过次元通道返回自己身上，绝对能力的有无，直接影响到异种战斗的胜利。 　　我在挥剑砍飞了两只意图从背后偷袭我的家伙后，就隐藏在阴影中，密切的注视着萤的一举一动。因为如果我太招人显眼的话，也许会惹出些麻烦人物来。只要对付敌方大将就好，这些小人物还是交给优们去做吧。 　　萤显然不很熟悉战斗的方式，她双手紧握着剑，只是不住抵挡对方的攻击。那姿势虽然笨拙，但总还算是实用，如果敌方没有神射手一类的存在，这样倒也不是问题。但是已经有几个人注意到她的缺陷，从怀中掏出了手枪。但只是瞬间的工夫，萤的跳过背后袭来的利剑，居然直冲了过去。面对着不畏枪口而直冲过来的萤，那个最先开口说话，现在从怀中掏出手枪的家伙却一下子慌了神，没错，就是现在！ 　　我在心里暗念之时，萤已经晃开枪口，同时挥剑……但是却停住了。 　　她的剑停在那人的脖颈处，我注意她的手有些颤抖，原本因为必死无疑而惊恐闭上双眼的敌人，却把握住这瞬间的机会抽身后退，同时扣动了扳机。 　　“呯！” 　　我冷冷的看着萤想后倒退了两步，双手握着幽兰黛尔，倒插在地面上，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垂下的长发让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同时，我对于自己能够保持冷静也感到意外。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优已经控制住了围困在萤身边的那几只，从他们跌倒在地的情况和慢慢流出的鲜血来看。估计是被挑断了脚筋一类的东西吧。 　　“小萤？没事吧。” 　　面对优的问话，莹点了点头，看起来子弹并没有射中她的身体。 　　“所以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要消灭头部才可以。” 　　优说着，握住了萤的手，引导她将剑再一次放在刚才那家伙的额头前。 　　“来，插下去，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我……” 　　萤摇了摇头，周围爱莉莎那恶魔般的笑声还在继续，这边怎么就上演起两人剧场了？ 　　“他可是要杀你哦？” 　　优继续环抱着萤的身体，对周围的人间地狱视若无睹。 　　“你杀了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 　　“呜，啊……” 　　那个家伙在剑面前拼命挣扎着，但是优却只是淡淡的注视了他一眼。 　　“你很烦人，请你暂时不要动好吗？” 　　接着，不知道是萤的自主意识，还是优的引导，幽兰黛尔插入了那家伙的额头，甚至没有半声惨叫，他就那样死去了。 　　“呼呼……真不愧是萤，做的不错嘛。” 　　优放开了她一直紧抱着的萤的身体，而此刻爱莉莎也来旁边，双手的指套再次幻化为黑影，没过多久尤菲亚又懒散的趴在爱莉莎的肩膀上。“喂，优，你的教育方法有问题吧。” 　　看起来这边已经没事了，我潜入阴影，同时在写字楼的内部，发现了我想要寻找的信息。接着，我趁优们不注意，偷偷离开了。 　　当我推开位于写字楼顶某个办公室的门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开始行动了啊。” 　　他那半带着调笑的表情依然没有变，而我也只是沉默的从怀中掏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谢啦。” 　　他接过烟，没有点燃，就那样放在了嘴边。 　　“不过我也已经戒烟了，因为妻子告诉我吸烟不好。” 　　“那就还我。” 　　我冷冷的说道，而这家伙却耸耸肩膀，把那如同前卫艺术家似的长发向后捋了捋。如果不是那眼中隐藏的类似疯狂的气息，这家伙看上去还颇象一个文静的白领青年。 　　“我的咖啡馆被你搞成那个样子，拿你一只烟又不会怎么样。” 　　“那又不是我弄的。” 　　我手支着额头，感觉到有些头痛。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我把店面交给优，也不过才几天的工夫，你就还我一堆废墟。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那么这家伦敦的店面送你好了，比你之前那个可要豪华许多。” 　　“不要把我当白痴，你惹了改造派，还要拉我下水。不过这样也好，店没了我就可以安心的去过自己的隐居生活。你和那个人之间的矛盾，和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这家伙就是我和优最开始所在城市，那家咖啡厅的主人———钟止夜。和我不同，他一直都是自由民主人士，没有从属任何一个派别。这家伙性格属于很低调的类型，就连我，如果没有之前做好预约，想找到这家伙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他崇尚武侠小说里高手那种修山闭日的隐居生活，所以每过几十年，就会拍拍屁股跑到哪座找不到人的山里去欣赏他的花鸟风月。老实说，我有时候蛮羡慕他这种生活的。 　　“那么你来这里，还故意引我到此，不会就是为了抱怨和夸奖我吧。” 　　认识他这么多年，早知道这家伙属于典型的恋家族，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动窝。他出现在我面前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抱怨或者旅游如此简单。 　　“我只是来提醒你，小心点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去过那个人那里，有些事我不好亲口说，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必要时，我建议你还是撕下脸来不要做的那么绝，你该知道，我们三个人互相之间都是很重要的。” 　　没错，重要到我想杀人的地步。 　　“止夜，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总有一天必须了断的。” 　　听到我的说话，钟店长（早就不是店长了）脸上显出相当无奈的表情。 　　“真是的，几万年前你就这么说，到现在你还这么说，那个家伙也是，你们这些都是不听人说话的白痴吗？” 　　就算是白痴吧，但是在这事情方面，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算了，我的传话已经送到，该回深山老林了。对了，如果你真的对我的咖啡店被毁敢到愧疚的话……” 　　原本向窗口走去的止夜停住脚步，回头对我鬼笑了下。 　　“那么就把优借我一晚……” 　　“想死吗？” 　　“我开玩笑的。” 　　他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玻璃。 　　“我妻子可是不允许我出轨的。那么……” 　　他转过身，对我挥了下手。 　　“有缘再见了。” 　　我看见他的身影从窗口落下，接着叹了口气。心中的烦恼再次涌出，也许，到了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我该告诉她们真相，而不是谎言。 第116章 掩埋下的真实 　　品尝着杯中的美酒，我依然无法静下心来。 　　“这样好吗？” 　　我不止一次的在心中重复询问着自己，如果告诉她们真相，那么她们就连临阵脱逃都不能了。我们和人类不同，即便失败了，也可以逃跑并且躲藏起来，等待几百年后再做复仇。但是如果告诉她们真相的话，那么除了正面对敌，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再给她们最后一次机会吧。 　　我叹了口气，咖啡店今天关门的比往日要早，不光是因为优和爱莉莎提议要开个“初战胜利”的庆祝会，而且在最近怪异事件频发的情况下，客流量也比往日少了许多。加上今天下午的神秘谋杀案，英国政府难得的颁布了宵禁令，在抓住凶手以前，看起来这边生意都不会太红火就是了。 　　“萤呢？” 　　我抬起头问正在一旁大吃特吃的爱莉莎，看起来尤菲尔也饿坏了的样子，这两只趴在一张桌子上消灭食物的情景真是有点让人不忍目睹。“嗯？她啊，回来后就回房间去了。” 　　爱莉莎歪着头想想，然后回答到。 　　“估计是还没有缓过来吧，对那家伙来说，杀人这种事实在离自己太遥远了。” 　　“所以才要习惯嘛，习惯了就好了。” 　　又吞下一口蛋糕，爱莉莎蛮不在乎的说道。 　　我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察觉到我的举动，在一旁聊天的克莉丝立刻迎了上来。 　　“凖大人，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和我们这些做战人员不同，仅仅只是个普通人类的克莉丝没有进入结界的资格，所以她只能每次在空无一人的店中等待。也许是深刻感觉到自己无能为力的失落，使得她在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上非常的努力。 　　“我只是想随便转转，不用在意。” 　　听到我的话，让克莉丝略微有些失望。她对我行了个礼，接着又回到了和其他队员的聊天之中。正在我环顾全场时，发现优对布朗先生说了些什么，接着转身向楼梯处走去。仿佛感觉到我的视线，她转过身来，对我展现了一个相当怪异的笑容。而我的心中，对这个笑容却是忽然间紧张了起来。 　　我应该阻止她，但是要阻止她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但我依然快步走了上去。 　　“不要！！！” 　　当我走到二楼时，只听到一声尖叫，接着萤打开房间门冲了出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那样冲下楼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抱着不安和疑问，我走到萤的房间前，优正站在里面，右手捂着通红的脸颊，又一次流露出那种让人不安的笑容。 　　“你……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帮小萤解开了封印而已。” 　　优淡淡的说着，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用遗忘香和暗示香所封住的，萤的记忆……已经被解开了。” 　　优的话让我感到混身一阵虚脱，就好像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在这瞬间全部松弛了下来。 　　“你是说，她全部都知道了？” 　　“是的，包括我杀了她姐姐的事情，她曾经杀掉爱莉莎的事，还有变身为666之后所做的一切……我全部都告诉她了。” 　　我想对着优狠狠的扇一巴掌，让她从这奇怪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但是我却没有这样做，虽然她是在笑，但是我却从优的眼睛中看出了更深层的东西，那是悲伤，绝望和失落的混合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就擅自行事？ 　　“为什么……这么做？” 　　我强忍着怒气问道。 　　“因为……” 　　优的表情丝毫没有由于我的生气而改变，她静静的笑着。 　　“这样一来，会很有趣不是吗？” 　　我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转身走开了。背后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优的哭声。至少今晚，还是不要再去打搅她了。 　　“凖。” 　　楼梯边，爱莉莎站在那里，不住的抚摸着怀中的尤菲亚。她抬头看了一眼我，接着迅速低下头去。 　　“萤离开了。” 　　“我知道。” 　　“……” 　　短短数语，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她会单独前来找我谈，恐怕也是怕破坏大家的心情吧。眼下组织的成员正因为旗开得胜而欢庆，在这时候优做出如此举动，实在谈不上会有什么好的影响。 　　“她会回来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也许她会，也许她不会。 　　“我倒是蛮感谢萤的呢。” 　　突然，爱莉莎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让我有些诧异。 　　“感谢？你感谢她什么？把你杀掉的那件事吗？” 　　但是爱莉莎只是鬼异的笑了下，接着就跳下楼去。 　　“不告诉你。” 　　真是的，今天这些家伙都一个个怎么了？乱七八糟的，个性也变的有些奇怪。楼下众人热闹的谈话声依然在继续，没有人发觉到这里的异状。我又回到楼下的会厅中，拿了一瓶酒后对布朗先生打了个招呼，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视，依然可以看见从下午开始就不断重复的新闻。 　　“今天下午7时许所发生的神秘谋杀案已经震惊全国，没有任何人可以说明这些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的尸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警方已经下达了宵禁令，但是人们对于这种方法能否有效抑制神秘谋杀感到怀疑。首相要求在24小时之内破案，目前警方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但是能否破案，目前还是未知数。” 　　现在战斗是越来越困难了。 　　我看着电视新闻，不由这样想到。在以前的时代，即便出现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必有任何顾忌。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人们越来越关注自己身边所发生的怪事，他们那愚蠢的好奇心给我们带来的麻烦远远比想象的还要麻烦。全球每年失踪人口中，有75％左右都是因为探知到异种存在的秘密，而被灭口的人类。我们已经不能再象以前，利用迷信和神迹去操纵这些人类，相反的，一旦暴露自己，就很可能意味着死亡。 　　这也许就是改造派想要找回昔日荣光的原因，他们想创造出和以前一样，由异种而不是人类操纵的社会。不甘于影响力的减弱，我们本身也采取了很多方式。但是效果都不怎么样，难道说，我们必须把操纵世界的权利让出去吗？ 　　想到这里，我展开双手，无意义的凝视着。这手中所握着的一切权利，终将被人类取得。难道我们只能沦为人类的实验材料，为他们那无聊的科学事业添加什么新的要素吗？不光是改造派，在我们和守护派中，也有着同样的担心存在。 　　“萤……” 　　被冰块冷却过的酒顺着我的咽喉流淌入内，却依然无法熄灭我心中焦躁的怒火。 　　伸出右手，我召唤出一只使魔嘱咐它去寻找萤之后，便关掉了电视。 　　真是的，明明很稳妥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117章 王者间的战斗 　　“萤还没有回来。” 　　爱莉莎趴在我房间的沙发上，抚摸着尤菲亚的身体忧虑的说道。 　　已经过了整整一星期，除了萤离开之外，这里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情。优刻意的躲开我，也许还在为那天的失态而感到后悔吧。老实说，在她觉醒后，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哭泣。真不是什么好事，那只狐狸又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我不认为自己过去摆出一幅保护者和情人的样子说几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如告诉我吧。”之类的话就能让她敞开心扉。 　　当然，莹这边的情况也很让人担心。为什么要在这样一场胜利后，做出如此举动，我承认我真的一点也没办法理解优的想法。 　　“我去找萤，你注意优的情况，记得我的嘱托。” 　　“发现她了吗？” 　　“使魔报告，她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这附近，要在这个充满金发碧眼人种的地方找一个亚洲人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交给我吧。”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向门口走去。 　　“优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还是要麻烦你了。一旦出什么事，别忘了……” 　　看见我做出的手势，爱莉莎轻点了点头。 　　“我会召唤它们的。” 　　“很好，乖孩子。” 　　虽然说要寻找萤，但是情况也并不如想象中乐观。不知道是不是她发现了我所派出的使魔，在到达地点之后便无法找到她的行踪。问遍周围的人，也并没有见到萤的样子。别说外国人了，甚至连陌生的女人都没有看见。这让我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怀疑，难道她躲藏起来了？ 　　总而言之，没有被其它势力的人抓到是件非常幸运的事。要想对付萤体内的贞德和六六六，不是高等级异种的话是做不来的。但是这附近并没有高等异常残留的气息……话是这么说啦，但是连萤本身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也算是一种失败。 　　我谢过在街边的流浪艺人，接着摇摇头走入酒馆当中，虽然对在这里找到她不抱任何希望。但是不管游戏还是现实，很难否定酒馆是一个搜集情报的绝佳场所。但是不到数分钟，我又走了出来。里面那些乡巴佬也没能提供什么太过有价值的线索，相信他们的我也实在是太傻了。他们以为我是在找一个偷渡客，但事实并非如此。当然，警察如果找到萤，也许会把她送回去。但是我对于普通人类有没有办法制的住她深表怀疑。 　　“真是的，那家伙……” 　　我的抱怨只发了一半。 　　因为我感觉到，在某处，极速的异种能量正在飞涨。而且并非一人的力量，看起来所担心的麻烦似乎已经来了。 　　“真该死。” 　　我低喝了声，接着迅速向能量的发生点赶去。 　　没有人展开结界，能量的反应人数也不多。事实上，光靠感觉来看，这不过是场单对单的对决。会是萤吗？另外一个家伙会是谁呢？ 　　当我穿过树林，来到郊外的高地时，数股剑不约而同的袭来。虽然目标并非是我，但是那散向四方的战意，却非常浓厚。在我的眼前，贞德正手握神剑，和一名金发男子对峙着。那男人看上去40来岁，飘逸的头发，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容和那潇洒的拔剑姿势，只是看上去便知不是好惹的对手。 　　我收敛气息，隐藏在树林的阴影中。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暂时不要干涉比较好。如果是两人一对一的决斗，按照规定即便是我也是无法插手的。而且这也不是萤，贞德的战斗能力应该还是信的过的。但是那个家伙究竟是谁？看上去相当眼熟，应该是高阶异种才对。 　　我拼命在脑海中回忆着，可惜我的大脑毕竟不是电脑硬盘，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能够有个模糊的印象已经很不错了。 　　“圣女啊，你的剑很锋利，可惜却很脆弱。” 　　“你在胡说什么。” 　　贞德上前一步，但是面对那发光的剑锋，男子只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太强的信念只会导致毁灭，你的信念就如同你的剑，很锋利，但是也很脆弱。” 　　“……” 　　“你选择了战争之路，和当年的我一样，但是我们两都失败了，不是吗？” 　　“……你不过是在逃避吧，亚瑟王。” 　　贞德口中念出了一个让我略为吃惊的名字。和被神圣化的贞德一样，亚瑟王在大不列颠帝国也是如同非人类一般的存在，他们的国家都遭受了侵略，反侵略的战争。如果两人诞生在同一时代，那么英国入侵法国的战争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即便在后世也时常有人津津乐道的提起着。现在，两个国家的代表性人物，跨越时空站在了这里，看起来我还是蛮有眼福的。 　　“看来，即便是死亡，也没有让你改变信念啊。” 　　亚瑟王拔出腰间的剑，行云流水般的动了起来。 　　“那么，死亡，让你改变了信念吗？” 　　贞德紧盯着对手的眼睛，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要打起来，但是在我的立场看，不管怎么样，在她遇到危险时，我还是得出去帮忙的。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相信自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亚瑟王点点头说道。 　　“……” 　　贞德没有说话，因为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幽兰黛尔闪电似的在空中划一道紫光直射过去，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般，在贞德动手的瞬间，亚瑟王的石中剑也向上挑起，夹杂着白色的光芒迎了上去。两条明亮的光线激射在一起，散发出巨大的能量冲击。 　　战斗正式开始。 　　真是胡乱来的家伙…… 　　看着两人的战斗，我摇了摇头。这么激烈的斗争，居然不施放结界，这不是摆明了招人来看么？贞德一如既往的保持冷静，而亚瑟王也依然显得相当轻松，光芒四射，耀眼的使人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唯一能够看见的，不过是紫色的闪雷与白色的亮线互相冲突，迸发出的火光。 　　“叮！！！” 　　亚瑟王又一次挑开贞德刺来的剑，接着迅速后退出了攻击范围。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 　　虽然对方已经还剑入鞘，但是贞德依然保持战斗姿势。 　　“因为没有结界，我可不想因为这种战斗被上头教训。而且……” 　　说着，亚瑟王朝我窥视了一眼。 　　“我可不想惹怒你的骑士。” 　　“喂喂喂，我可不是什么骑士哦。” 　　既然已经被识穿，我只能苦笑着摆手走了出来。 　　“凖大人居然会亲自出马，老实说我有点惊讶，贞德有那么重要吗？还是说，这个女孩很重要？” 　　“这不关你事吧，亚瑟王。” 　　我耸耸肩膀。 　　“你作为改造派九大王者之一，随便来到这种地方好吗？” 　　“关于你们之间的战斗，我毫不关心。” 　　这家伙话说的这么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好了。 　　“那么你和她？” 　　“我只是想试试贞德小姐的实力而已，看起来……” 　　说着，亚瑟王意味深长的看了贞德一眼。 　　“不过，你还真是悠闲啊。” 　　“嗯？” 　　“没什么，那么……再见。” 　　转过身对我们挥了挥手，这位传说中的王者，就这样离开了。 　　除了战斗的痕迹，树林中又恢复了平静。贞德看着我，我看着她，这实在是非常尴尬的情景。 　　“你不用来找我的。” 　　她淡淡的说道。 　　“萤呢？” 　　“她不愿意见你。” 　　“那么，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彻底放弃了吗？” 　　听见我这个问题，贞德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缓缓摇了摇头。 　　“不，她不肯出现。六六六和我为了保持安定，所以不得不这样出现支持着身体，但是我们毕竟没有掌握主控制权。” 　　虽然不知道优究竟对萤说了什么，但是看起来足以让她厌恶到逃避现实的程度，这还真是麻烦啊。 　　“喂。” 　　我冲她喊到。 　　“萤，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 　　“你说过，不管是什么样的路，你都会相信我不是吗？” 　　“……” 　　“我不会说什么保护你的话。” 　　我叹了口气，靠在树上点了根烟。 　　“你应该能听见，我就直接说了。你心里应该明白，罪魁祸首是谁。这不需要我多说明，但是你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也无所谓，如果不想接受就逃避吧。如果人生每一件事都直面以对的话，那么活着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偶尔逃避也是有需要的，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那么我没有任何意见。” 　　“……” 　　“爱莉莎说过，她不恨你。我只是来为她传达这句话而已，别的没有什么了。” 　　“……” 　　“既然这样，那么我该回去休息了，再见。” 　　在我转过身，准备离开时，那个许久未听见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等一下，先生。” 第118章 失去后的眼泪 　　我靠在树干上，萤低着头，呆望着地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刚才她出现叫住我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过了好久，她才轻摇了摇头，低声问道。 　　我没有说话，也许我知道，她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你恨我们吗？” 　　“……我不知道。” 　　面对我的问题，萤只能这么说，也许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我很难见到这种阴郁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平日的乐观自信已经不知道飞去了何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要她坚强一点也没有可能。虽然现身在我面前，却好像依然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 　　“嗯？” 　　正当我看着她胡思乱想时，萤好像说了句什么，走了神的我急忙把思想召唤回来。 　　“你说什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先生不肯抱我了。” 　　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吗……” 　　“是因为可怜我？” 　　“不。” 　　我向怀中摸去，可惜只摸出个空烟盒，只好无奈的再将它放回怀中。 　　“我只是不想让你有被欺骗的感觉而已。” 　　“那个时候，先生已经在考虑我恢复记忆的问题了吗？” 　　“……大概吧。” 　　原本那个暗示就是优自作主张，不过我也懒的对萤解释。而且就算解释，在现在的她看来，可能也会认为不过是我在推脱责任罢了。那么现在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愿意回到我们所在的地方，见她这个样子，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我知道先生们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我自己也做了。” 　　萤注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天优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 　　“我不但杀害了很多无辜的人，甚至也对爱莉莎下手，我……” 　　“那又不是你做的。” 　　我打断了萤的话，同时在心中暗暗诅咒那头狐狸。你还真是事无巨细啊，搞成这样究竟居心何在？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吗？真是麻烦死了。 　　“但是，如果没有我的身体，她们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 　　的确，异种没有身体的话，有再强的力量也没有用处。这就好像核武器，如果没有经过正确的制造工艺，根本没办法发挥出威力一样。我为难的挠了挠头，努力寻找着话题。 　　“但是，异种间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你不必太为此烦心。”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只能说出这种蠢话。 　　“除非逃到深山老林中去隐居，否则这种事在异种间是非常平常的。我以前就有告诉过你，要熟悉这种空气。虽然很抱歉，但是后悔是没有用的，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卷入了异种生活，这件事实在是……” 　　“这不是先生的原因。” 　　萤打断了我的话。 　　“事情也许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在这家伙失踪的两天里，是不是受什么新教派洗脑了？但是在听到萤这样说的瞬间，在我脑海中就浮现出密莉丝手中那条金黄色与黑色各占一半的命运之线，难道这些都是她策划的？我不是非常了解命运女神的具体工作，比如说密莉丝是否会连某人某年某月某日在地上摔一跤撞到头这么精确的事都来制作。虽然在平常人看来是项简直不可能完成的巨量工作，不过对于她来讲，也许只是动动手指这么简单而已。 　　“也许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 　　我反驳道，毕竟我对于人认从天命这种看法实在很不以为然。除了命运女神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命运如何。生活就是在迷雾中探索的过程，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去尝试下。尽管那可能是命运的捉弄，不过对于本人来讲，依然是份新鲜的体验。 　　“姐姐……死了。” 　　萤蜷缩成一团，实在来的太迟了。也许是想起了那一日早晨所看的新闻，当时没有能感觉到的悲伤，此刻全部涌了出来的缘故吧。“为什么，不过是牵扯了进来而已，为什么她一定要死。难道优小姐就不能象对我那样消除她的记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恐怕即便你当面问优，也无法得到答案吧。 　　“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们。” 　　萤站起身，转身欲往树林深处走去。 　　“希望不会再见吧。” 　　“……保重。” 　　望着她的背影，我只有这句话好说。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一群蝙蝠突然飞来，接着挡在我和萤之间。为这突来的事件所惊讶，萤不由转过头。但是在蝙蝠散去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不是爱莉莎，而是克莉丝。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她混身上下伤痕累累的样子，却让人触目惊心。 　　“凖大人，快救救我们！” 　　“发生了什么事？” 　　“改造派袭击了我们的咖啡厅，优大人和爱莉莎大人正在迎战！但是我们抗不了多久。爱莉莎为了通知您，所以特地对我使用了传送法术。呜……” 　　说着，克莉丝吐出了口鲜血，可以看见她的腰部受了重伤。这样下去迟早会死的。 　　“不好意思，萤。麻烦你送她去医院，我要赶回去了。” 　　“……我不再属于你们了，所以没有帮忙的必要。” 　　萤看了一眼克莉丝，随即转过头去。 　　现在也不是勉强她的时候。 　　“克莉丝，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在这里等着！” 　　这时，我想起了亚瑟王口带调笑的那句“你还真是悠闲”。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第119章 突然袭击之后 　　当我赶回去时，整个场面可以说是一片混乱。甚至连结界都没有施展就开始的战斗，使目前周围已经警笛声大作。抬眼望去，可以看见公寓已经冒起冲天的火光。来不及再做任何掩饰，我迅速冲了进去。原本应该是咖啡室的地方已经被能量震塌了大半个墙壁。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位亲卫队员，很明显已经没救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一息尚存的女孩，但是看她的胸前被插入的碎石，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敌人有多少人？优呢？爱莉莎呢？” 　　“凖……大人，请救救优大人和……” 　　我无言的放下了这已经陷入永眠之中的孩子，感受着三楼传来的巨大能量冲撞，飞身跳跃着冲了上去。 　　就在我冲破地板的瞬间，耳边就穿来了爱莉莎的尖叫，同时，一股灼热的剑气刺向了我的额头。 　　“巴鲁姆克！！” 　　黑色的魔剑应声而出，横架胸前硬生生的抵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后，我迅速后退，这时才看见走廊中，两个男人正手持利刃，冷冷的盯着我。在我的身后，是已经精疲力尽的爱莉莎，而优则手持美人扇挡在她的前方，见我到来，总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凖大人，欢迎回来。” 　　“……” 　　我无言的望着眼前的两人，难道就只是这两个家伙，就能把爱莉莎和优逼到绝境吗？ 　　“凖大人，真是难得能见到您一面啊。” 　　两人年纪较轻的家伙开口说道。 　　“少废话，要战便来吧。” 　　心中的怒火开始沸腾，不但是因为他们，同时也是因为自己的失策。明明知道目前是不稳定的局势，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去，才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过在看到那两人的瞬间，我却可以理解为何爱莉莎等人会陷入苦战。 　　“抱歉，既然凖大人已经回来了，那么我们没有必要久留。” 　　其中一人说道。 　　“你以为会走的这么容易吗？” 　　我冷哼了声说道。 　　“如果我们走不脱，可以在被凖大人杀死前拼尽全力和你后面的两位小姐同归于尽，我想，这应该不会是凖大人所希望的吧。”另外一人略行一礼，然后收起剑。可恶，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家伙从我手下安然无恙的逃脱？但是他说的没错，即便是我，要出手对付他们的话，就无法顾及后面两个精疲力尽的家伙了。 　　“……你们走吧。” 　　我只有无奈的叹口气，这样说道。 　　“那么，后会有期了。” 　　只淡淡的留下了这么一句在再见语，两人便消失在了滚滚的烟雾中。 　　“凖，还好你赶回来了。我还以为会完蛋……” 　　直到这时，爱莉莎紧绷的身体才软倒了下来靠在墙壁上，而优也深吸了口气收起美人扇。 　　“其它的人呢？” 　　“除去开始被杀掉的几个亲卫队员以外，全部都在我和爱莉莎牵制这两人时逃离了。” 　　“对不起啊，凖。虽然我有召唤那三个恶魔，但是却失败了……” 　　“我们也走。” 　　火焰已经烧到了我们的面前，就算再有什么闲情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发。我抱起爱莉莎，和优一起从窗户口跳落了下去。 　　在我们落地的瞬间，周围的尖叫声四起。接着，我们三人便迅速被警察包围了起来。对了，我都忘记这次战斗时没有设置结界，几乎是给了普通人一个全方位观察的好机会。从他们全部举着枪瞄准我们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恐惧。 　　“立刻投降！” 　　为首的警官大喝着，但是却只是让我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猛烈罢了。 　　“给我滚开，否则要你们死无全尸。” 　　我一手抱着爱莉莎，一手挥起巴鲁姆克。 　　但是，就在此时，我心中正要发泄的杀意却被优制止了。 　　“请不要对一般民众下手，凖先生。” 　　她靠近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不想被全世界通缉吧，在这种时候，还是忍耐点好。” 　　“你以为我不杀他们，就不会被全世界通缉了吗？” 　　就冲现在这形势，就算不杀他们，也一样会被全世界追来追去。还不如让我出口恶气，其余的以后再说。 　　“请教给我吧。” 　　说着，优上前一步，美人扇平伸张开。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迅速蔓延到空气之中。 　　“……” 　　“……哎？我们在做什么？” 　　那些警察开始放下武器，同时互相瞅了几眼，接着迅速向火场赶去。 　　“喂，消防车还没到吗？快点，这里火情紧急！！” 　　包围我们的人在瞬间都分散离开，而其它的人也不再注意我们，将目光放在了依然在燃烧的大楼上。 　　我急忙腾出另外一只手扶住站立不稳将要倒地的优，她的脸色现在可是相当的差。 　　“你还好吧。” 　　“没事……” 　　说着，优勉强向我展现了一个微笑。 　　“在全伦敦的范围内施放遗忘香，实在是有些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休息一下就好。” 　　当我们到达集合地点时，萤也出现在那个地方，见到沉睡在我怀中的爱莉莎，她的脸上流露出紧张和关心的神色。但是看见我身边的优后，却又迅速把目光转移了开来。布朗先生和芬尔莉也平安无事，根据萤的说法，她将克莉丝送进了医院，同时拿了医生的诊断书，根据上面的报告看，似乎只需要住院治疗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魔力消耗过度，尤菲亚还为黑猫形态后也和大小姐一起沉睡了起来。 　　爱莉莎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这段时间我们都躲避起来安心静养，大家似乎都有了默契。决口不提这次遭受到的袭击，从布朗先生的唉声叹气看来，事情已经到了极度悲观的地步。老实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样子，看来我不和她们说说清楚是不行了。 第120章 真相的前奏曲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子夜了。在这遥远森林中的废墟里，严格来说能睡一觉都觉得浑身酸痛。当我走过长满野草的走廊时，发现萤蜷缩在火堆边，盖着毛毯在熟睡着。虽然她回到了我们中间，但是空气很明显已经和以前有所不同了。这时，耳边传来了爱莉莎轻微的脚步声，我转过头来，冲两人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爱莉莎……还有尤菲亚。” 　　躲藏在爱莉莎背后的尤菲亚不安的探出头来打量着我，而爱莉莎则催促道：“别忘记了打招呼。” 　　“你好。” 　　象是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个词，然后又躲回了爱莉莎的背后。即使变为人形，看上去也和爱莉莎年纪差不多大的样子，毕竟虽然灵魂的能力很强，但是能够用来塑造肉体的元素实在是太少了吧。这样看去就好像一对感情非常不错的姐妹，而且爱莉莎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在照顾尤菲亚期间，她的个性开始有些改变了。至少在监护人的角度来讲，我是很欢迎这种变化的。 　　“真难得尤菲亚变成人，出了什么事了？” 　　天上的月亮还正亮，即便是夜行性动物，也没有特地出来散步的理由吧。 　　“有点事。” 　　爱莉莎坏坏的笑着，然后带着尤菲亚走向走廊的另外一边，那里数间尚算完整的房屋现在是伤员的休息地，老实说，能在森林中找到这座荒废已久的别墅，实在是不容易。当然，就如同传说的一样刚进来时还有点妖魔鬼怪来骚扰我们，请萤每间屋子都转了一圈散散步后，可怜这些幽魂暗鬼在圣光的照耀下甚至连临终遗言都没得说就回地狱去了。 　　这时，我看见爱莉莎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优房间的门。 　　“喂，干什么呢？” 　　总不会是要夜袭她吧。 　　“嘘！” 　　爱莉莎一边要我闭嘴，一边对尤菲亚说了些什么。当我走到她身边时，尤菲亚已经悄悄进了屋中，而爱莉莎则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究竟怎么回事？” 　　“嗯……” 　　房间内传来了优的声音，看起来象是已经醒了的样子。 　　“谁……尤菲亚？？等等，你要做什么？” 　　象是连疑问都来不及，优的房间里传出了些奇怪的声音。 　　“姐姐……” 　　我还是第一次听尤菲亚开口，很甜美的声音，不过这种情况下反而有些奇怪就是了。 　　“等等，尤菲亚。不可以舔那里！呜，凖先生，救命啊……” 　　象是察觉到我们站在门口，优发出了求救声。可以看见尤菲亚正将优压到在床上，同时轻咬着她的耳朵。 　　“拜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叹了口无奈的问道。 　　“啊，尤菲亚的魔力不足了，所以拜托优帮她补充一下啦。” 　　补魔……这种事你自己来不就好了。 　　“我可是也要靠吸血才能获得魔力啊，哪有多余的给她。” 　　爱莉莎挺起胸膛很伟大的说道，这究竟有什么可得意的？ 　　“优……” 　　尤菲亚象喝醉了酒般，朦胧的双眼望着惊慌失措的优。这家伙也是，平常对付这种事情都非常拿手，为何面对尤菲亚的时候就变的如此不堪一击了？ 　　“拜托你，尤菲亚。不要这样……” 　　“我想要……” 　　说着，尤菲亚就那样吻住了如同被释放了石化魔法般僵硬的优，而优头上的狐狸耳朵也象受到惊吓般竖了起来。 　　“呜！！嗯嗯……！！” 　　“好了好了，下面少儿不宜。” 　　我叹着气关上了房门，接着拉起爱莉莎的手离开了那里。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优的喘息和尖叫，看起来优今晚是难逃恶运了。这还真是不健康的补魔方法啊，希望她们不要把别人也吵醒就好了。 　　“真是的，我还想多看几眼呢。” 　　被我强制带离，爱莉莎显然相当不满。 　　“你还小，以后再说。” 　　“哼，总把人家当小孩子。” 　　爱莉莎坐在青石砖上无聊的踢着腿。 　　“我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的我当然也知道啊。” 　　你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扯开了这个话题。 　　“你觉得萤的心情如何？” 　　“不怎么样。” 　　爱莉莎摇摇头，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爱莉莎和萤也认识的也不算晚，不过这方面的事她一直都没有参与，所以并不是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人类是很死心眼的，一旦认准了就绝不回头。我想就算凖你开导她，也不会成功的吧。” 　　“这倒是……” 　　我望着月光照耀的大地，在心中斟酌许久，最后拍拍爱莉莎的头。 　　“对不起啊，隐瞒你们这么久。” 　　“嗯？”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爱莉莎疑惑的歪歪脑袋，流露出不解的表情。 　　“明天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们说，你，优和萤全部都要来。” 　　也许是我的表情比平常要严肃，爱莉莎很快就点了点头。接着从青石砖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 　　“嗯，看起来尤菲亚那边也完了，我该接它去睡觉了。” 　　这家伙，一边和我说着话，一边还在“监听”她们吗？ 　　当我们再次回到优的房间门口时，尤菲亚又变回了猫，看见爱莉莎，两三下便跳到她的怀中，然后这两人就隐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至于优…… 　　“呜呜，已经是第二次了……” 　　浑身赤裸的少女紧紧抓着床单，一幅被人凌辱蹂躏后的柔弱样。我捡起她落在地面上的睡衣（尤菲亚脱的吧），披在了她的身上。“好了，今晚早点睡吧。” 　　“如果凖先生肯陪我一起的话。” 　　“……你想从我这里补充失去的魔力吗？” 　　我轻敲了下她的头，这只死狐狸，都已经虚脱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来打我的主意。 　　“赶快给我睡！” 　　一切，在明天将要做个了解了。 第121章 世界原初之时 　　“凖先生，您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们说？” 　　再一次确认周围的情况后，优关上了客厅的门。老旧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今天早上在我宣布有重要事对她们说时，三个人反应不一。爱莉莎因为早已知道，所以只是漫不经心的和尤菲亚在玩耍。萤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后，便又低了下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至于优，则象是电视节目上那些接受问答迷题的嘉宾一样转着眼珠开始胡乱猜测些有的没的。 　　我坐在青石砖上，看着她们。作为伙伴，她们实在太过弱小，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受那么多的伤害。在数次的生死较量中，我们都可以活下来，但是这一次，结果究竟会如何，连我都无法预测。 　　“在那之前，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们。” 　　“……请。” 　　“你们觉得我是什么人？” 　　“哎？” 　　面对这个奇怪的问题，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优仔细的打量了我半天，想确认我话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意思。 　　“这个……凖先生就是凖先生啦。” 　　的确很象是优风格的回答，她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自己的真正意思。而爱莉莎则丝毫没有考虑，脱口而出。 　　“不只是个好色罗唆的大叔而已吗？” 　　爱莉莎，我什么时候才能在你心中把这个形象给去掉啊。 　　“先生……只是个普通的人的感觉……” 　　萤也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不是人类，也不是异种……” 　　“哈啊？凖你烧昏头了？” 　　爱莉莎打断了我的话，她疑惑的望着我。 　　“不是异种，那你还是什么？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会想这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我没有说话，的确，光是说说的话，谁也不会相信的。我闭上眼睛，从灵魂深处呼唤着那股沉睡已久的能量，接着，打开了那紧闭许久的力量闸门。魔力瞬间张开，甚至连地面都因为感受这剧烈的能量而开始颤抖。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收回魔力时，所看见的是三人因为惊吓过度而苍白的脸。 　　“凖……先生，您刚才那是……” 　　“虽然有抑制住能量，但还是损害了大地啊。” 　　脚下坚硬的青石板已经裂为碎片，向外望去，一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了地面上。 　　“这是30％，大概相当于能引起七级地震的能量吧。” 　　我转过头，望着三人。 　　“现在，你们可以相信我了吗？” 　　萤是最先从震惊中回到现实的一个，她点点头，其余两人看起来也好像在尽量收复自己的心情，既然如此，我还是说的慢一些，能够让她们所接受。 　　“我原本只是一股意志，诞生的时间……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时候我还在宇宙中飘荡着，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产生的，但是我的确存在在那里。接着，我又遇到另外两股意志，他们和我一样，除了能够通过思想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以外，我们没有任何特征可以用来辨别对方。接着，我们来到了地球。” 　　我的思想又回到了那个岁月，这一切的开始和源泉。 　　“按照能力的划分，我被称为暗，而另外两人则具光与混沌之位。我们融合所有元素，在地球上创造了很多东西，动物，植物，然后，我们惊讶的发现其中所创造的一个物种，拥有着很强大的力量。” 　　我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就好像某些原子分子碰撞可以产生核聚变一样，我们也在使用元素创造万物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人类这个物种的能量相当强大，他们不但可以单独的生存下去，而且也可以聚集起来，团结一致的战斗。这对于我们这种除了自己根本无法理解他物的生命体来说，实在是一种陌生的体验。然后我发现，他们不但象其它物种一样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而且还对我们进行了详细的分类，这是我们所没有预料到的。” 　　“当时的人类还很弱小，我们就好像在电脑上玩着模拟生活游戏的玩家，兴高采烈的为他们布置好自己的生活环境，为他们抵挡各种可能出现的自然灾害。地球是很不稳定的，就好像你们所看见的一样，它很脆弱。有时候我们施放出了超越它承受极限的能量，它便会被破坏。而人类为了在这种自然灾害中活下去，也采取了各种手段。我们发现他们崇拜着神奇的力量，而当时我们不可能事必恭亲，什么都给他们处理好。于是我们在商量之后，选择通过给他们注入自己的能量，而培养出能够代替我们在地面上为人类服务的代行者。” 　　“这……就是神的真相吗？” 　　优不敢相信的望着我。 　　“原本应该是这样，但是在这之后，却出了问题。” 　　“问题？” 　　萤重复着我的话，象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人类的意识本身就具备着和我们不相上下的力量，这点就是我们对他们感兴趣的原因，但是他们本身并没有这种自觉。可是在那些背负我们能量的人死去之后，他们集体拥有的那种强烈愿望转化为能量，开始挑战我们的权限。我们认为万物有生则有死，但是这股凝集起来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仅靠规则和框架无法压抑住它。于是我们只好另寻出路，这就是异种系统。” 　　“也就是说，将这些积压起来违背世界法则的能量转化为将灵魂具现化吗？” 　　“是的，他们认为这些具备着‘神力’的人不可能会死去，他们只不过是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着。人类的想象力很有限，他们无法很确切的表达出‘永远’究竟是什么概念，所以这最初所创造财的异种系统并不完善。” 　　连爱莉莎都很难得的认真注意听我说话，就能说明我所说的对她们来讲有多么重要了。 　　“但是，最终在一件事上，我们发生了分歧。而这，就是你们现在跟随我在这里的原因。” 第122章 世界终结之时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人类有了清醒的，对自己行为的判断，他们将某些行为判断为好的，对自己和集体有利的。将另外一些行为判断为不好的，对自己和集合不利的。而因为他们产生的这种朦胧的关于善恶的判断，使的异种系统开始摇摆不定起来。接着，在这种情况变的更为具体的情况下，便开始有了神与恶魔的出现。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 　　面对三人，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历史教授。用所知一切的口气来对她们进行教诲。 　　“在人们朦胧产生信仰的初期，不管是天灾，人祸还是瘟疫，他们都将其归结神的旨意。这一点在原始派的信仰中特别常见，而那时的诸神主宰着一切。不管是灾难，疾病还是死亡。但是伴随着人类历史的进步，他们开始将其中的一些原因归结到别的事物上，于是他们创造出了恶魔。恶魔不是我们创造的，而是人类本身在无意识中创造出来的产物。” 　　听到这里，爱莉莎和优对视了一眼，似乎了解了些什么。 　　“人类的意识中依然信奉着神，崇拜着他们。同时也将自己奉为神的信徒，那么既然有如此万能的东西保护，为什么自己还是会受到伤害？肯定是有和神反抗的，邪恶的东西。那就是恶魔，人类最初自己创造了恶魔，然后那些在社会中影响很大，被人们所惧怕的人，在死后灵魂也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变成了恶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将这些和黑暗联系起来，于是我就很不幸的，成为了这些可怜灵魂的归属。” 　　我苦笑了下，人们恐惧黑暗，厌恶黑暗，追求光明。就是在这个时代，被那家伙教唆的结果。 　　“但是，人类的想象力是有限的。他们依然无法能够无条件的创造万物，于是，被他们潜意识中创造出的这些形而上的存在，发挥力量时便有了束缚。因为它们是符合了人类的期望而生的产物，所以如果违背这一原则，那么就无法取得力量。相反的，如果遵守这个期望，那么就会拥有很强大的力量。比如说，爱莉莎……” 　　我轻轻摸了下她的头。 　　“人类对于吸血种的期望就是通过血液获得强大的力量，不老不死，害怕太阳，是黑暗的贵族。你现在正是符合他们的期望，所以才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这种能力便被称为绝对能力，就是你们现在所使用技能的一部分。” 　　“哼，结果，我变成这种怪物，果然还是人类的错吗？” 　　爱莉莎咬牙切齿的说道，看她这个样子，象是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杀光的感觉。 　　“先生，我有问题。” 　　相对于爱莉莎的愤怒，萤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冷静。 　　“为什么你们没有去指导人类，或者说干涉他们？你们最开始这么做了，为何之后又不这么做了？” 　　“原因很简单。” 　　我耸了耸肩膀。 　　“当你去玩一个游戏时，你会不会想控制里面所有事物的一举一动？我是不会的，如果我想把最终BOSS放在最开始去杀死勇者，你觉得这个游戏还有意思吗？同样的道理，我想甩手不管，正是想看看在人类脱离我们的控制后，会变的多么有趣。我承认，这和你们所提倡的自由人权之类的东西根本擦不上边就是了。但是和我的想法完全相反的，那家伙却想继续操纵人类，的确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利会带来相当大的快感，试试你指东他不敢往西的那种威风，我想谁都会上瘾的。” 　　渐渐的，事情演变的像两个小孩子打架，我觉得是对的你认为是错的，既然说服不了，那么只好动手。接着另外一个出来劝解，但是却无法成功，这就是三派开始的雏形。 　　“游离派原本并非中立，因为它的组成大多数是属于我的黑暗面，所以仇恨是双面的。改造派也是一样，但是守护派则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虽然游离派和改造派都仇视守护派，但是彼此之间也互相仇视，所以这种莫名其妙的势力均衡就一直延续到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历代的三派最高领导，现在还有你们。” 　　“莉利丝大人也知道这件事吗？” 　　优转了转眼睛，接着问道。 　　“当然，这是我们三个的义务。每当有新领袖时，我们都会就这些事对他们进行说明。我，那家伙还有止夜三个存在，一直都是以辅助的身份待在他们的身边。” 　　“连店长也……？” 　　没有理会优的讶异，我继续说道。 　　“但是，从现在看来，我的形势变成了最不好的。所以在考虑被袭击的威胁时，我居然忽视了这一点，才使你们受伤，真的很对不起。” 　　“凖，我不明白……萤的战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爱莉莎替萤道出了她心中的疑问。但是这原本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被小小姐驱逐出游离派，身边只有几个高等级的异种，现在的我是最容易被击破的对象。所以改造派宁愿冒着被守护派入侵的危险，也要攻击我和我身边的人，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大概是活的太久，我的大脑也得了人类所谓的那种老年痴呆吧。 　　“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就是，不管是我还是他被打败，我们都不会消失。也许会被封印，或者沉睡，但是绝对不会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而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失败，都不会导致类似人类毁灭世界崩溃这样的危机。我和那家伙之间的问题对于世界来讲根本就是无关紧要。所以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选择机会，离开我，回去游离派。小小姐应该能够保护你们，但是我不行了。在之前的战斗中，从他们居然派遣九王中的三位出马，就已经看出他们对攻击我是认真的。你们没有必要牵扯在内，坦白说，你们对我也丝毫构成不了战斗力。” 　　也许是我说的太直白，使得三个人在瞬间居然失去了反应。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我没有再看她们，而是走到了门口。 　　“三天后，给我答案。” 　　“先生！” 　　背后传来优近乎颤抖的声音。 　　“您既然觉得我们没有用处，要舍弃我们，那么，为什么还要给我们考虑的时间？” 　　“……坦白说，我和那家伙势均力敌。所以在直接战斗前，他会想尽办法拖人来消耗我的魔力。而你们，有可能会变成帮助我进行防御阻挡的旗子。就是这么简单。” 　　话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123章 抉择下的誓言 　　优带着布朗先生一行人离开了。 　　我向他们保证，莉利丝会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帮助和保护后，这些人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如此接受。最初时的雄心壮志在这之后接二连三的打击中已经消磨殆尽，他们已经很清楚自己不是高等异种的对手，也很清楚我们无法永远保护他们。于是只有认命，布朗先生倒是破天荒的感叹了一番。我没有送他们，或许是不想面对那恶毒的诅咒目光吧。倒是克莉丝来到我的身边，告诉我她会和爱莉莎一起离开，负责照顾尤菲亚和爱莉莎的生活。原本她的生命就属于自己的主人，而非某个组织，做出这种决定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吧。 　　爱莉莎在同一天的傍晚离开，她只留给了我一封相当公式化的留言信，类似诸如感谢此前多次相助在日后岁月必会牢记您的恩德之类的话。老实说，很难想象这孩子也能写出如此正统的道别信，不过想想她所受的家族教育，似乎也并不奇怪了。和优不同，爱莉莎不认为游离派可以保护她自身的安全。因为佛朗希丝家已经将她驱逐，所以她会去什么地方，我并不知道。 　　“先生，这算是众叛亲离吗？” 　　坐在一边的萤问道，她是唯一没有离开我的人。 　　“从道义上讲或许是这样，但是在我看来，她们的确选择了非常好的道路。为了这种小孩子打架似的斗争，把命搭进去的话，实在是非常不值得的一件事。而且她们也没有为此牺牲生命的必要。” 　　说着，我看了眼萤。 　　“你为什么不离开？原本优可以带你去附近的机场，然后将你送回国的。” 　　“先生会去哪里？” 　　“……我要去找那三姐妹。” 　　“那么我也要去。” 　　“你啊……” 　　我对于萤的固执有些恼怒，但是自己并没有指责她的资格。 　　“再跟着我，连你也会有危险。现在离开，去回到你的日产生活中，不是很好吗？” 　　“我不是跟着先生，我也有事情向要请教一下那三姐妹。” 　　既然萤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究竟有什么事，想要去询问命运女神呢？ 　　直到再次坐上前往纽约的飞机，看着身边的萤的脸，我依然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原本昏昏欲睡的萤突然坐直了身体，她眉头紧皱，环顾着四周。 　　“怎么了？” 　　见情况不对，我低声问道。 　　“很奇怪……我好像感觉的危险，但是不知道来自哪里。” 　　萤说着摇了摇头，现在天色已晚，大多数乘客都进入了睡梦之中。离纽约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的行程，不会在这种时候出事吧。 　　“奇怪，我有些心惊肉跳，这就是先生说的直觉吗？” 　　“面朝哪里时这种情况最严重？” 　　“……” 　　萤看起来无法确定，也难怪，她到现在还没有自如操纵过异种的力量。我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 　　“注意警戒，小心点。” 　　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我来到飞机的尾部，再一次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左手迅速画出了许久不见的魔法阵。 　　“以我的名义，从地狱的深渊中的出现吧，塞伯拉斯啊……” 　　“……” 　　没有反应？ 　　虽然魔法阵在，但是原本应该出现在其中的地狱看门犬却不见踪影。这数亿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无法顺利的召唤出什么魔物。真是不好的象征，难道它转生了？只有在魔物们被转生到异种的身体中后，我才无法从精神层面再次将它们召唤出来。 　　强忍着心中的疑惑，我再次画了一个魔法阵。 　　“所罗门法阵中的魔王，听从我的指挥，现身于我的面前吧。” 　　……依然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也全部都转生了？起码有几个留着吧。 　　正当我眉头紧锁，思考这其中的奥秘时，突然飞机一阵颠簸，随之而来的就是旅客的尖叫声和空中小姐的声音。 　　“各位旅客，我们正在穿越雷雨风区，请小心坐好，不要慌张。” 　　我从机尾走出，拉住一个正匆忙走来的空中小姐。 　　“喂，怎么会有雷雨云？按道理来说航线上出现这东西不是应该躲避开才对吗？” 　　“真的很抱歉，先生。这阵雷雨云是突然出现的，我们事前甚至没有一点反应。” 　　不妙，不管怎么看都是相当不妙。 　　无法召唤出魔物，航线上突然出现的雨云，一切都不象是偶然出现的产物。 　　就在这时，一道响雷袭来。瞬间满眼前全部都是白亮的雷光，耳边则被轰隆隆的雷鸣所充满。 　　紧接着，飞机内一片漆黑。 　　瞬间的失重感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飞机被雷打中，失去了控制，此刻正在坠落。 　　机舱内，乘客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我用力推开那些慌乱的家伙，靠着气息摸索回萤的身边。 　　“先生！！” 　　萤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象是那么镇定。 　　“你能够召唤贞德吗？让她出来，快！” 　　没有时间多说废话，我立刻对她说道。只是瞬间的工夫，萤的声音就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总之我们可能全部会死，要靠你的力量了。” 　　“我要怎么做？” 　　“拜托你，把神圣力量注入飞机吧。” 　　“飞机是指这个东西吗？” 　　话说在那时代别说飞机了，我看连风筝都没。 　　“没错，就是这东西。你只要手贴着墙，把能量输入就可以了。” 　　照这速度看来，再过几十秒这里所有的人都该见上帝的该见佛祖的都要主动去报道了。 　　飞机的下降速度瞬间停了下来，接着，灯也在渐渐恢复当中。原本以为已经注定会死的旅客们开始齐声欢呼起来，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贞德手扶墙壁，坐在座位上，两眼好奇的望着这一切。 　　“这就是飞机啊。” 　　“没错，先拜托你支持着它，我去去就回。” 　　甚至来不及顾及周围人的目光，我发动了传送魔法阵，只是瞬间工夫，就由原本温暖舒适的机舱来到了万米高空之中。而面前的这个家伙，则证实了我刚才的猜想。 第124章 重新认定构成 　　万米高空中的强风夹杂着冰冷的空气环绕在我的周围所呈现的无形力场，保护着我不会掉下去摔成肉饼。而面前这个年轻人，则穿着一身普通的西装革履，相当镇定的望着我。 　　“虽然早已料到，不过凖大人果然有胆量。在这种情况下都敢脱身来见，我还以为您不会有此勇气。” 　　青年叹了口气，带着一幅颇为遗憾的表情说道。真是让我不爽，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他话中所隐藏的含意。 　　“现在可是夜晚，你小子以为能够赢的了我吗？” 　　“大人您说呢？” 　　那小子不经意的皱皱眉头，一幅绝对会成功的自信笑容流露出来。即便再笨的人都可以猜到，这些异变和这家伙互相之间绝对有什么关系存在。 　　“如果你觉得可以，就用实力来试试看吧。” 　　黑暗之剑被唤出，在冰冷的月光下反射出无机制的光泽，幸好这东西依然健在，否则要打倒眼前这小子可能还得费很大的力气。注意到我的举动，那家伙的表情也变的凝重了许多。他后退数米，举起手中一个漆黑的奇怪物体。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不过我很明显的从中感觉到魔法的力量。 　　“轰隆！” 　　就在我仔细考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冲我劈下，打在了我防御罩上，瞬间电光四射。虽然没有被打穿，但是却让我有些惊讶。但是我没有时间考虑，数道闪电从云层中奔出，向我打来。这分明就是故意找我麻烦嘛！ 　　“喝！” 　　我反身向后飘去，同时加强了防御场的力量，但是依然有三道雷劈中了我。强大的力量震动着我的身体，而那个年轻人，则只是冷冷的望着我。 　　“人类的身体真的很不方便，对吗？凖大人。” 　　“不用你为我操心。” 　　虽然意识还很清醒，不过肉体却因为刚才的攻击而有些混乱，毕竟人类的大脑系统没有办法承受这样颠三倒四的攻击，胃部涌上来的酸液已经在喉咙中打转了，我勉强才把它压了下去。在空中和地面不同，360度的全方位攻击，危险可能会来自任何地方。虽然有些难受，不过刚才的冒险接触已然让我判明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你是改造派的……” 　　“没错，凖大人，您很清楚嘛。” 　　这家伙依旧那幅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宙斯大人对于您的实力评价果然是正确的，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没有办法对您起到伤害的作用。” 　　“哦？那么你以为，自己可能会活着离开这里吗？” 　　紧握手中的长剑，我开始凝聚身体中的魔力。但是这家伙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轻闪退后，接着又是数道雷电从天空劈下。防护罩虽然可以抵挡住这攻击，但是剧烈的震动伤害却使我体内好不容易聚集的魔力又消散开来。 　　“您瞧见了，虽然我无法对您进行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我却可以化解您的攻势。”年轻人说着，又漫不经心的敲了下手中那古怪的东西。接着，闪电再次降临。 　　“轰轰轰！！！” 　　身体上的麻痹感还没有消失，耳边又被巨大的雷鸣所惯穿，在瞬间我几乎听不到任何东西。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的确不能伤害我什么，但是带来的妨碍却是不小。 　　“小子，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啊。” 　　看着他那无心的笑容，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真理”设置中断，再连接开始…… 　　重新整合“真理”限定范围，思想同化原始性连接。 　　现在的话，这种该死的束缚我差不多也该扔掉了。 　　四周的力场在瞬间消失，紧接着，感受着风与雨的敲打，我便这样跌了下去。 　　“休想逃掉！” 　　耳边传来那家伙惊慌失措的喊叫声，那家伙没想到我会解除漂浮力场吧。 　　闪烁着电光的巨大光柱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喂，这家伙来真的啊。要是普通人的话，只是擦伤恐怕早被烧成焦碳了。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讲，还真是比清风抚面还要舒服的享受啊。 　　“那家伙手中拿的是雷神之锤呢……” 　　我头朝下继续向地面坠落着，眼前乌云密布的天空实在给人一种很沉重的压抑感。脚边还可以看见那家伙正拼命的向我追来，但是因为没有解除漂浮力场，就好像打开了降落伞的人和没有打开降落伞的人，哪个先落地，实在是很清楚的事情啊。不过居然会拿着雷神之锤这种神具，看起来改造派已经决心要干掉我了啊。 　　当脚底接触到坚硬的地面时，抬头再次向空中望去，那家伙还离我很远呢。 　　又一道闪电冲来，这次是直接打向我的身体。巨大圆柱型的闪电穿透了我的身体，在地面上留下了巨大的黑洞。而这时，那家伙也紧随着我来到了地表，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怎么可能……” 　　“坠落到地表也没有受伤，被你的雷神之锤打中也没有事，觉得很奇怪吗？” 　　我还给了他最初那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真的被打中了吗？” 　　他的眼神注视着我脚下烧焦的地面，显示出不可理解的神情。 　　“不相信的话，你可……” 　　话还没有说完，又一道雷光穿透了我的身体，巨大的轰鸣伴随着能量传过我的身体，消失在远方。 　　“可以试试嘛。” 　　我无奈的把话说完，耸耸肩膀。 　　“这……这不可能！” 　　“被雷击中就要受伤，掉落地面就会死。重力场会吸引一切，能量可以用来毁灭，这是谁定下来的规定？” 　　我说着，一步步向他走去。 　　“需要有血液才能生存，需要有空气才能呼吸，这又是谁定下来的规矩？” 　　“呜……你……” 　　那家伙此刻也象是理解了我说的话，脸色苍白的开始后退。 　　“‘真理’这种永恒不变的东西，究竟是谁定下来的？如果没有人制订，那么它为何会存在？” 　　“……” 　　“你已经跑不掉了。”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变的一片漆黑，无分上下，无分左右，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以外，什么都没有。 　　“居然能逼我使用这种作弊能力，你可以为此骄傲了。” 　　“那，那些家伙骗了我，可恶……居然，居然……” 　　“告诉我，主谋是谁。” 　　“……” 　　“那么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我转身开始制造脱出这个空间的通道。 　　“喝啊！！” 　　无数道闪电穿过了我的身体，但是我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那家伙的反抗在这里只是徒劳而已。 　　“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 　　“那么BYEBYE。” 　　“请等一下，凖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过是受宙斯大人的命令……”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的四肢已经渐渐被黑暗吞没了，只是他本人没有察觉到这点而已。 　　“他给我的命令，要我来这里阻碍你。但是，我只知道这些，中层干部……我只不过是听命行事。”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情报。” 　　我点点头，走出了黑暗的空间。 第125章 无同盟的战斗 　　“也就是说，改造派已经决心杀死凖先生了？” 　　坐在驶向纽约市区的出租车上，萤压低声音向我询问道。 　　“看起来这些家伙是认真的。” 　　我叹了口气，将手伸入怀中，但是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烟的话，刚才先生在上飞机前就已经抽完了。” 　　萤提醒道。 　　我哑然失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把手又缩了回来。我好像越来越不象自己了，这种事情也会忘掉。自从无法召唤魔物以来，我就有点心神不宁，其实如果战斗的话，再把状态调整回之前的样子就可以了。我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程序编造者，可以任意的调整自己的一切特质。但是除了战斗以外，我的所有事情几乎都要借助魔神的力量。特别是在优离开我的现在，没有任何可以传递情报的网络实在让我有些不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为什么要去见她？” 　　为了不致让车内的气氛变的尴尬，我换了个问题。 　　“我有必须见面的理由。” 　　说到这里，萤略为停了下。 　　“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她以这句话做了结尾。 　　我们在上次同一个地方下了车，出乎意料之外的，霍尔丝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我们后，她默默的打开了门，然后冲我们点了点头。 　　“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这样对我们说道。 　　“霍尔丝……你……” 　　“法王厅通过正规渠道对我们发出了照会。” 　　霍尔丝象是知道我想说什么。 　　“如果我们有违背世界的意图的话，他们会号召宗教司各国退出联合国。而且对我们进行攻击，打着的是为了正义的旗帜。” 　　“真该死！” 　　“很抱歉，我们的目的是保持平衡。如果信奉教会的国家统统退出联合国的话，那么不但是异种世界，连人类世界也会大乱。而且法王厅已经派人来到这里，表面上说是例行检查，不过我估计是冲着你来的，凖。”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光顾着考虑三派，还忘记了有这么个讨厌的宗教团体。事到如今，连叹气的工夫都没有，我和萤穿过了过去长廊，来得永限平原，除了亚尔丝以外，密莉丝也在那里等着我们。这又让我吃了一惊，记忆中上次来的时候，我记得三女神的规定是互相不涉足对方的空间之内。象这样两人同在一处，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先回答你的问题。” 　　每次和密莉丝说话时总感觉时间似乎很紧，不过对于无时无刻都要编制命运的她来讲也的确是如此。此刻她面向萤，对其说道。萤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站着。 　　“我，我吗？” 　　“时间有限，不能浪费。” 　　密莉丝冷冷的说着，接着看了亚尔丝一眼。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亚尔丝对她点了点头，轻推了下。于是密莉丝又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她那冰冷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草原上。 　　“一切都是你的希望，就这么简单。” 　　“我的……希望？” 　　萤有些困惑不解。 　　“这就是你想要问我‘为什么我的命运会是这样’的答案。” 　　“这，这不可能。我姐姐的死，根本不是我的期望！” 　　象是要拼命否定密莉丝的说话，萤变的激动了起来。 　　“我的姐姐死了，我变成了这样的怪物，难道这是我的期望？这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每个人都会作出影响自己一生的决定，你已经做出了，而我只是为你的命运之线挑选编制出来，并且引导它通往你所希望的结局而已。” 　　喂喂，那不就成了实现愿望的阿拉丁神灯？ 　　“但是，命运之线是从虚无中出现的，哪一部分充满痛苦，或者哪一部分是幸福的，我无法掌握。我只能按照步骤，将它们编织入行进的轨道。” 　　密莉丝说完，看了我一眼。 　　“你的愿望是什么，需要我说出来吗？” 　　“不！！！” 　　萤摇了摇头，向后退去。 　　“我没想到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真的没有想到……” 　　密莉丝没有再理会萤，她走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手。 　　“凖哥哥，请跟我来。” 　　亚尔丝正在让萤平静下来，我也下定决心不要去打搅她们比较好，于是我顺从的跟着密莉丝来到草原的另外一边。 　　“命运的纺车开始狂乱化，我无法抑制。” 　　依旧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看着密莉丝，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凖哥哥相信命运吗？” 　　“老实说……我不相信。” 　　我摇了摇头。 　　“是的，那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密莉丝抚摸着我的脸，我似乎又看到和以前一样那个温柔活泼的女孩。 　　“您是超越我们的永恒存在，现世中三位伟大的制造者之一，您不相信的东西，便代表着一种真理。您不相信命运，而我们这些由人类思念所化身的神明，却在制造另外一种真理，试图让人们去相信命运。这两者之间的碰撞矛盾已经越来越激烈，我们不知道能否在您的否定真理框架下存活……凖哥哥，我无法编制您的命运，因为你不相信……而且你也有力量不相信。” 　　“所以说，我的存在对世界是一种扰乱？” 　　虽然密莉丝的话语很拐着弯的来陈述，不过我想我已经了解了她的意思。 　　“虽然不是世界，不过对您身边的人则会有影响。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一个终点，但是您是至高，绝对的存在，您不需要终点。所以任何以您为目标的命运轨迹尽头皆是一片虚无。我很难说，在经过磨难后的那些人，到达命运的终点时，能否达成自己的愿望。因为对他们来讲，命运已经不存在终点了。” 　　说着，密莉丝又望了萤一眼。 　　“究竟是我们违反了您的法则，还是您违反了我们的法则，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 　　“凖哥哥，我不是要责备您。这是原本就会存在的矛盾，两个真理体系，总有一天会互相碰撞，其中之一会消失。但是，很遗憾的，如果存在人类，恐怕命运的框架是无法完全消失的。” 　　“如果命运框架消失的话，那么你们不也会消失？” 　　密莉丝点点头。 　　“这是我们早已定好的命运也说不定。” 　　“我还是……” 　　说到一半，我急忙闭上嘴巴。和刚才不同，现在的我无法很轻易的说出自己不相信命运这种事。 　　“凖哥哥不必在意，如果您真的不需要命运，那么这就是您的意思，不需要为了我们而有所改变。” 　　说到这里，我想我知道，也许我来这里是一个错误。 　　“当凖哥哥你们离开这里后，会面对数派敌人的攻击。” 　　密莉丝轻握了一下我的手，接着放开，后退着对我说道。 　　“这是我身为未来女神，唯一能为你做的预言了。” 第126章 重回过去之城 　　当我走下飞机，看见熟悉的景色时，许久未曾有过的安心感瞬间便涌了上来。走出候机室，迎着灿烂的阳光，我不由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真不可思议，虽然同样都是土地，但是为什么回到家乡时，却感觉脚下的土壤异常温暖呢？ 　　这样一来，一切都结束了。 　　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却总也忘不掉那临走前的一幕。 　　凖先生握住过去回廊的门把，背对着我，说出的那些话。 　　“萤，你也该回去原来的生活了。” 　　那时，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是愤怒和悲伤。原来？现在的我，还有可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吗？但是我也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说起来，他才是这一切的原凶。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谅他，但是再这样待在他的身边，也许我会崩溃的。于是我接受了他的建议，回到了我的城市。漫步街道上，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陌生。之前所发生的事好像是做梦一样。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才刚刚醒来？ 　　“哟，这不是小萤吗？” 　　耳边传来的呼唤将我从沉思中惊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短发，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正招着手向我跑来。 　　“真是你，喂，你这半年去哪里了啊？” 　　在确认是我之后，她高兴的抱住了我。 　　“啊，没去什么地方……小玲，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想淡淡的带过，但是她却非常兴奋的样子。也难怪，我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突然间的不告而别，说起来还真是很对不起她。 　　“你的头发变短了呢。” 　　“啊？这个？夏天不是这样比较凉快嘛！” 　　说着，她俏皮的甩了甩头发。接着忽然一下子变的沉默了许多。 　　“嗯？怎么了吗？” 　　被她仔细上下打量的目光盯的有些害怕，我不由的反问道。 　　“嗯……小萤你好像变的成熟多了呢？” 　　“哎？有吗？” 　　“嗯。” 　　说着，小玲还特地用力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以前的你还象小孩子一样，现在居然变的这么成熟，看不出我们是同一年的人啊。” 　　“我有吗？别开玩笑了。” 　　我忍不住轻轻打了她一拳。 　　“哈哈，我的确是在开玩笑。”小玲丝毫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还是那幅样子。“对了，你会回来上课吧。” 　　“嗯，我会的。” 　　没错，这才是普通的日子。和朋友象这样在街边散步，闲聊些漫无边际的话题，不用去在意是否有人跟踪，或者随时会和什么人战斗。和平真的很好，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这点呢？ 　　“怎么啦？摆出一幅傻傻的笑脸。” 　　小玲绕有兴趣的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和平真的很好，不是吗？” 　　“哈啊？你会不会是被洗脑啦？” 　　小玲说着，用手弹了下我的额头。 　　“以前那个满脑子稀奇古怪只想着发生案件的小家伙居然也会赞叹起和平来，天不是要下红雨吧。” 　　“哈哈，我只是突然这么想到。” 　　没错，这种和平与安逸只有在体验过生与死之后，才会越加珍惜，对于小玲这些生活在和平世界中的人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吧。在和小玲闲聊了半天之后，我们恋恋不舍的告别了。 　　“明天学校见！” 　　留下这么一句让人温暖的话，我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另外一侧。这才向自己的家走去。 　　没错，我的家。 　　站在家门口，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没有半丝变化。我转了转门把，是锁着的。说起来，的确那天我是锁门之后才外出的……钥匙，恐怕也找不到了吧。但是这种小困难，根本没有办法把我难到。我运用起体内的魔力，只听轻轻的“喀碴”一声，门已经被打开了。 　　果然，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啊。 　　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我默默的叹了口气。 　　家中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放在桌上等姐姐回来时吃的方便食品……已经无法食用了。在我的卧室中，笔记本依然摊放在那里，上面保留着半年前的上课笔记。这一切都让我产生了时空混乱的感觉。但是家具上厚厚的灰尘却说明这并不是梦，原本应该来个大扫除的，但是旅途刚回来的我身心具倦，只是匆匆收拾了下房间，就上床休息了。 　　当我闭上眼睛时，这半年来的生活却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异种，我已经不想再为这事消耗什么精力了。但是，在我离开之前，所看见的凖先生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总是有些悲伤。 　　表面上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却改变了。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还记得姐姐的存在，优小姐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呢？每当想到姐姐的死，我的心中就万分痛苦。是我的任性，才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姐姐……” 　　我低声呼唤着那不可能回答我的人的名字。 　　“先生……” 　　无意识中我居然会叫出他的名字，这让我吃了一惊。我知道，他是不会出事的，因为他是创造万物的神明。他亲口对我们这样说的，同时也给了我们选择离开他的权利。爱莉莎不知道好不好，优小姐也是，在凖先生身边时，还没有实感的思念，此刻却突然流露了出来。我忍不住想知道她们几人的近况如何，大家都在哪里，做些什么？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和这些事有所牵连了。 第127章 斩不断的联系 　　“那么，欧阳萤同学，这半年的课程对你来说也许会很吃力，不过原本你的成绩就不错，我相信赶上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班主任将我的成绩单放在桌面上，慢慢的说道。 　　“我会努力的。” 　　我保证道，同时努力不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贞德和六六六又开始在我的大脑中争吵，我勉强才能忍住那说不出来的苦笑。“希望你们至少在学校的这段时间，请保持安静好吗？”也许是我的声音太过严厉，也许是她们两人也有些厌倦了争吵，我的大脑很快又恢复到了悄无声息的状态。 　　当我走进教室时，看见阔别了半年的同学们正好奇的注视着我，这也难怪，突然之间消失了半年左右，然后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定对任何人来讲都是种很新鲜的体验吧。 　　坐在教室中，我居然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同学们的目光，他们所在的位置，以及目光中夹杂的含义。这在以前是根本没办法做到的，我居然也会做这种类似武林高手般的感应，实在是让人苦笑不得。就好像现在，我可以发现小铃正悄悄踮着脚走过来吓我一跳，就在她走到身后，准备拍我肩膀时，我转过了头。 　　“小铃，你想做什么？” 　　“哇啊啊啊！！！” 　　吓人不成反被吓倒的小铃差点跳了起来，我苦笑着摇摇头。 　　“又是老一套啊。” 　　“真是的，差点被你吓死，你是不是学了什么绝世武功啦？” 　　小铃一面平抚着胸口一面对我抱怨道。正在这时，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上课时间到了。 　　一面聆听着老师的讲课，一面认真的记着笔记。不是我想做好孩子，实在是这种气氛实在是久违的悠闲，所以我正努力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去享受这真正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学校生活。知道下课铃声响起，我才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但是心里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哟，小萤。要不要一起去吃中午饭？” 　　“不用了，我还是去买点面包好了。” 　　说起来，今天早上起床时忘记做午饭的便当了，虽然不吃也可以，不过还是吃一些的好。我谢绝了小铃的邀请，独自一人来到学校屋顶。说起来，象这样在屋顶上迎着清风的日子，倒是时常有。每当我心情不好时，总会这样做。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所以呢？这种普通人的日子你想过到什么时候？” 　　脑中传来的六六六的疑问。虽然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算很好，不过协调后我们三人已经算是比较有默契的组合了。 　　“……我不知道，可以的话，我想一直这样过下去。” 　　“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总有一天，认识你的人会对你产生疑问，为什么永远不会变老，到时候，你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你居然也会关心她吗？恶魔？” 　　贞德的语气中夹杂着三分轻蔑和一分的不可思议。 　　“她是我们重要的宿主，难道神圣的圣女就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么？”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这两人眼见又要吵起来了，我急忙阻止道。 　　“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就这样下去。” 　　她们两人停止了争吵，看起来是在等我接下来的说话。 　　“但是，哪怕只有现在也好，让我过些轻松的日子吧。” 　　“虽然你这么想，可是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贞德含蓄又保留的指出了我心中最不想承认的一点。 　　“对于那些和你关系很好的人类来说，为了她们的生命安全，你还是远离她们为妙。” 　　“……你是指小铃吗？” 　　两人都没有出声，但是这相当于默认。 　　“当你本身很强大时，敌人就会将目光转移向你最软弱的地方。” 　　“哼，这种卑鄙的战斗人类自古就相当喜欢啊。” 　　“……” 　　的确，她们两人指出了我最不想正视的一点。也许我的内心深处，还希望着自己能够过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困扰。但是我却不想了解的是，现在，我的存在本身，就会给许多人带来足够多的麻烦。“凖先生，应该会没事吧。” 　　“凖大人的话，除非和那位亲自交手，否则，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六六六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先生力量的骄傲和自豪。 　　“但是，敌人也许会从他很软弱的地方下手也说不定。” 　　贞德反驳道。 　　“哦？伟大的圣女小姐，萤不就在你我的手里做着人质吗？难道你想控制萤的身体，然后用幽兰黛尔对准自己的喉咙来威胁凖大人不成？” 　　“这不是你这恶魔想做的勾当么？” 　　我正试图劝阻两人的争吵，突然，一阵冰冷的寒意穿过了我的身体。那种我非常熟悉的感觉，此刻回到了我的身体之内。杀意，正有人对着我散发出浓厚的杀意。 　　“……要动手吗？” 　　贞德问道，但是我摇了摇头。 　　“这里是学校，我不想在这里动手。” 　　“……我知道了。” 　　“啊，小萤。终于发现你了。” 　　这时，楼梯处出现了小铃的身影，而那阵杀意也随之散去。 　　“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啊，被老师发现会挨骂的。走吧。” 　　“嗯。”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但是，刚才那阵恐惧依然缠绕在我的心头。 　　难道说，我连自己想要过的平稳生活，都得不到手吗？ 第128章 陌生的暗杀者 　　夕阳下，伴随着喧闹的下课铃声，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开学校。难得回到学校的我，却因为运气不好被分配到做值日的这组，不过小玲也在，这倒是稍微让我有些安心，毕竟和同学们分开也有半年了，也许会出现什么尴尬的气氛也说不定。幸好是和她一组，不由在心中这么想着。 　　“嗯……” 　　靠在墙边看着我处理最后一点垃圾的小铃，发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声音。 　　“果然小萤有些怪怪的啊。” 　　“是吗？” 　　“嗯，回来以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同了。那种呆呆的感觉也变了，好像感觉很敏锐的样子。” 　　的确，以前她经常吓到我，我在思考事情的时候总会不注意四周，这个坏毛病小玲知道的很清楚。 　　“我说，你该不会花了半年时间去什么深山修炼武功了吧。” 　　“啊哈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我一面笑着，一面将手头的杂务处理完。接下来就是锁门，然后回家了。 　　“对了，今天陪我去买点东西吧，我知道一个新开的很不错的店哦。” 　　“嗯，好的。”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小铃的邀请。 　　就在这时，我的眼神越过了小铃，望向了她背后开着的教室门，在那里，一个金发男人正默默的注视着我们。 　　“怎么了？小萤……哇啊！” 　　小铃顺着我的眼光望去，吓了一跳。接着立刻跑到我的身边，悄悄对我说道。 　　“喂，怎么会有外国人在这里啊？” 　　“我也不知道。” 　　我对她撒了个谎，事实上，直觉已经告诉我，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正在我思考时，那男人开口说话了，还是非常流利的中文。 　　“初次见面，你好。欧阳小姐。” 　　“……” 　　这个男人是敌人？还是同伴？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但是，他那原本看起来非常友善的笑容，却好像触动了我体内某根神经，瞬间对这个男人起了敌意。 　　“有什么事？” 　　无视小铃那夹杂着疑问和惊讶的眼神，我冷冷的说道。 　　“没什么事，我只不过是接到上头的命令，来排除一切障碍而已。” 　　果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看看身边的小铃，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这里变身？还是找个地方去解决？不管是哪一个，恐怕我想过普通幸福生活的计划都会落空吧。 　　但是，轮不到我考虑那么多。一股杀气夹杂着寒光已经冲了过来。幽兰黛尔随声唤出，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抢在他攻击小铃之前挡住了这一攻击。 　　“真不愧是需要高度注意的人物，居然能够挡住我的一击……你已经很值得为此自豪了。” 　　男人脸上的微笑依然没有变化，但是他手中短剑的力道却加强了。我用力挥出一道剑气，他才飞身向后退却开来。 　　“我需要力量。” 　　我对着自己心中的两名异种说道。 　　“但是我不想变身。”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在好朋友的面前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小铃会不会受到什么刺激。 　　“喂，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手中怎么会有剑……” 　　耳边传来小铃的疑问，但是现在却并不是向她解释的时候。 　　“到我后面来，不要动。” 　　我低声嘱咐着她，接着将身体挡在她的面前。经过和大家长时间的解除，我已经知道人类对魔法阵的抵抗力究竟有多么弱了，如果这时候他释放出一个魔法阵来，那么也许就会让小铃的精神崩溃。 　　“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眼前这人暂时没有再次行动的打算，他只是手握短刃，仔细而冷静的观察着我的行动。如果能够转换战场的话……至少，不是在这种能让小铃看见的地方。 　　“我无法提供多余的力量给你。” 　　内心中又传来贞德的声音。 　　“除非我控制整个身体，否则我只能对你提供这些能量了。” 　　“哼，她是怕提供再多给你的话，就无法对抗我了。” 　　666的话好像说中了贞德的心事，她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那么，你提供力量给我吧。” 　　正在这时，四周冰冷的寒气涌了过来。来不及再有更多的反应，我抱起小铃，冲破墙壁，跳离了教学楼。周围可以听见学生们的惊叫，我把小铃放在地上，幽兰黛尔化为数道电光，堪堪抵挡住了随我之后出现的那青年的攻势。此刻学生们都尖叫着逃离了操场，不过还是有些胆大的人站在远处观看。 　　“你想保护他们吗？” 　　那人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冷笑着举起了一只手，我可以感觉到魔力正在向他的手中凝结，这是魔法阵出现的先兆。 　　“住手！” 　　紧握着圣剑，我冲向了他。紫色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型，砍向他的身体。而他则轻身后跳，同时手中凝结的魔力也散开了。 　　“呼……”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虽然暂时可以化解他的威胁，不过主动权依然在那一边，如果我想获得胜利，除了不变身以外，我还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借给我力量吧，666。” 　　我在心中默念着那黑暗魔兽的名字。 　　“你可以办到吗？万一和神圣力量起冲突，也许会对你进行伤害也说不定哦。” 　　666对我提出了忠告，但是，这却是我现在唯一所能想出的办法了。 　　“拜托你，我需要你们两人的力量。” 　　如果原本替换后力量可以达到十，那么贞德给了我五，剩下的部分则需要她来补全。我相信夹杂在平衡中间，只要你释放的力量和贞德一样多，那么应该控制是不成问题的。 　　“你可以信任我吗？” 　　听完我的说话，666象是在询问，也象是在确认。 　　“如果不相信你，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没有任何话语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且黑暗的力量，在瞬间涌入了我的身体。 第129章 毁灭的临界点 　　左手臂上，冰冷坚硬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死亡般寒冷的光芒，覆盖了我整个手臂的防护，但是却非常轻巧，丝毫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沉重。仔细想想，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本身意识存在的情况下，使用六六六的技能。 　　“这个要怎么用才好啊？” 　　但是现在也不是寻找答案的时候，那个外国人已经飞速跳跃到我的身边，短匕首上下翻飞着刺向我的眼睛。右手的剑飞速挡去，同时左手向前探出，瞬间，巨大的能量从我的手章中央暴发，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硝烟散去，我看见那人的衣服已经被冲击波撕破，眼睛中也充满了半分惊恐和愤怒。 　　“魔兽的力量吗？即便是我，也不想正面对抗邪恶的化身啊。” 　　说着，他丢掉了手中的匕首，但是，杀意却依然弥漫在我们的身边。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鬼，居然能够逼我使出绝对能力……不过，你也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风景突然起了变化。 　　不，起变化的不是风景，而是气氛。 　　明明是浓厚的，充满了杀意的气氛，却在瞬间变的温柔起来。甚至让我的心觉得有些难受，用种抑制不住的欲望，突然在心底悄悄的发了芽。 　　“我……怎么……” 　　“那么，再来正式做一次自我介绍吧。” 　　男人夸张的行了一个舞台的鞠躬礼。 　　“我的名字是麦拉穆……现在担任游离派，暗黑兄弟会委员职务。” 　　“为什么……你要来对付我？” 　　身体软软的，在这瞬间没有了丝毫力气。这就是他的绝对能力吗？但是，和这不同，我的大脑好像有些怪怪的，虽然很清醒，但是在这种时候，我却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呜……”剧烈的刺激让我快无法忍受这味道有些怪异的空气了。 　　“怎么样？小姐，是不是觉得身体里面有某种冲动在萌发？我本来以为，在和准大人在一起的日子里，你会体验到无上的快感。现在看来，居然还是位神圣的处女，实在是让我无法理解那位大人的想法。”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幽兰黛尔，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随意行动———我已经有种忍不住要将手伸往下体的冲动了。 　　“这家伙是地狱七君主之一，司掌欲望，要小心不要被他带着走！” 　　六六六的警告在我的脑中回响着，但是现在的我，即便是维持自己的理智，已经是尽最大努力了。“可是……我……” 　　那男人没有看我，而是来到了晕倒的小铃面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居然连动都没有办法动一下，虽然依然举着剑，可是现在的我，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我们要不要做个试验？欧阳萤小姐？” 　　那男人抚摸着小铃的脸，对我露出了一丝笑容，不可思议的，我居然会觉得那脸很有魅力。 　　“切，这种小把戏……喂，宿主，放我出去！” 　　“呜……” 　　我的精神专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办法回应六六六的声音。我也想啊，但是现在的我却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你觉得，如果这女孩醒来的话，事情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不准碰她！”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有威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更象是哀求和呻咛。 　　“真是好听的声音，如果是在床上的，相信你会发出更加让男人感觉到兴奋的喘息吧。” 　　男人停止了向小铃的动作，而是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 　　机会只有一次，不过失败的话，也许我会彻底被这淫乱的邪气所俘虏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 　　贞德在这次战斗中，还是第一次出声说话。 　　“必要的话，我同意让她来操纵你的身体。” 　　在目前这种条件下，她居然能和六六六达成一致，实在是让我惊讶的事。也多亏她的说话，原本昏昏沉沉的头脑，已经清醒了许多。我可以感觉到神圣力量正在消退，六六六做着有史以来第一次全面操纵我身体的准备。 　　“哦呀？你的剑怎么不见了？” 　　我看看自己的双手，幽兰黛尔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男人友好的来到我的身边，我只是低着头，眼前一片模糊，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的身体正好像赤裸般接受着他的扫视，身体内，一种快乐和羞耻并存的感觉开始腐蚀我的心灵。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 　　“别碰她！！！” 　　就在那男人的手解开我的衣服，压力放松的瞬间，六六六趁虚而入，操纵了我的身体。一爪抓向了对方。男人措手不及下跳开，但是肩膀已经变的血肉模糊了。四周所漂浮的那种充满淫乱和色情的空气，也在这瞬间减弱了不少。 　　“切……魔兽，你居然出来捣乱。” 　　“处女的力量不管对魔也好神也好都是很重要的，不要想擅自夺去这女孩的贞操啊，淫魔。” 　　六六六舔食着手上的鲜血，微笑着对对方说道。 　　“你……！” 　　“对我使用这种不知所谓的绝对能力可是没有半点用处的，我又不是那种怀春少女，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看起来，那男人的能力对六六六半点效果都没有，这让隐藏在身体内的我放下了心。 　　“魔兽……你身为黑暗与邪恶的化身，为什么要阻碍我们？” 　　“……原本我就是凖大人的部下，你们所做的一切对他有害的事，我当然要阻止了。” 　　说着，六六六身影一晃，已然来到那男人的侧面，利爪夹杂着旋风挥下，威力丝毫不亚于贞德使用的圣剑。 　　“那位大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难道你不明白这一点吗？” 　　听到那男人的话，我可以感受到六六六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哀，但是就在这时，她的手已经深深的抓进那男人的胸膛。从手心中间传来的心脏的跳动感，连我都能感觉到。 　　“……凖大人的时代，不是你们这些魔君们说过去就过去的。” 　　“哼……” 　　虽然被按在墙壁上，但是那男人依然冷笑着。 　　“魔兽啊，你身为黑暗，邪恶，堕落的化身，自认没有比你更了解黑暗之王的人吗？” 　　“你又不是司掌谎言的那家伙，所以，这种废话还是不要多说为妙。” 　　六六六的魔力开始在左手的盔甲上流通，接着数条尖刺刺入了那男人的身体。 　　“对于这种不尊敬黑暗之王的家伙，有必要进行处罚。” 　　六六六冷静的说着，但是那男人在听了这句话后，却突然变的极度恐惧。被数条尖刺刺入体内，心脏被六六六握住，脸上都没有半点恐惧感的男人，此刻却象发了疯般的绝望嚎叫着。 　　“难道是‘666’？不要！魔兽！！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地狱七王之一！你不能这样！！” 　　“当你背叛黑暗之王时，你就已经不再是那个神圣的魔君了。” 　　六六六说着，抽回左手，接着温柔和缓慢的，放在了那个男人的额头上。 　　“不————！！！” 　　这是他最后的声音，接着，这个身体仿佛尘土般，消失在地面之上。 　　瞬间，我感觉黑暗力量在极度消退，如同冰冷的雪水倒流回自己原本的出身地般，六六六已经放弃了身体的掌握权，重新回到了其中。 　　“我很累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不象是她所说出来的话，我还没有来得及疑问，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推出了心灵世界，睁开眼睛，发现这个身体又重新回到我的控制之下。 　　“呜……” 　　极度的换位疲劳开始席卷我的神经，但是现在还不能倒下。我走到小铃的身边，扶起了她。四周，受到那魔王的影响，早已经成为一片情色的国都。男生女生们都赤裸着互相拥抱，精疲力尽的倒在地面上。原本应该是平稳安宁的学校，此刻却变成了一个疯狂的世界。 　　“都是我的错……” 　　极度的，从来没有过的悔恨，充斥着我的内心。我本就不应该回来的，我知道，即便回来了也无法过上平日的生活。但是，却给我身边的人也遭成了这么大的危害，那么，现在的我，究竟该去什么地方才好呢？ 　　耳边可以听到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再待到这个地方也无济于事，我抱起小铃，转身几个纵跃，消失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内。 第130章 终末作战开始 　　“回答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前的警察用力拍打着桌子，发出的巨大声响在小小的监察室中回响着。我木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他们，不由从内心深处透露出一股无奈的意味。就算告诉了他们，这些人也不会相信真相。事实上，当他们出现在我家门前时，我丝毫也没有感觉到惊讶。本来就是失踪半年才回来的学生，结果在回学校的第一天就和陌生人在学校中大打出手。那些醒来接受询问的学生们，一定不会忘记这种情景才是。 　　手腕上冰冷的触感传来，话说我还是第一次戴手拷这种东西，看起来他们已经把我当成嫌疑犯了。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关心其它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不管你说不说，只要有证据，我们都可以把你定罪！” 　　“……” 　　无视着对方的怒吼，我闭上眼睛，开始和两人交谈起来。 　　“为什么游离派会来找我？而且，他们那样子，象是要对先生下手……” 　　“的确是非常奇怪……” 　　在心中，我感觉到贞德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她也有某种疑惑。 　　“但是，对于恶魔们来讲，互相背叛本就是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圣经上曾经说过……” 　　“别给我胡说八道了，白痴圣女。” 　　六六六没好气的打断了贞德的话。 　　“黑暗之王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必须的存在，就好像你们这种笨蛋，如果没有上帝，还会有耶酥的诞生吗？如果没有上帝，那么天使为何存在？如果没有光明，那么会有上帝吗？诚如你们一样，我们也绝对不可能对构成自己真正元素的黑暗下手。” 　　“但是，会不会是有谁想夺取先生的力量为己有？那种小说和漫画中也常有这种情节……” 　　“你的大脑回路也烧掉了吗？笨蛋人类，那种无限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有限的我们可以掌握的了的。不管是谁那么蠢有这种想法吸收凖大人的力量，他都会象冲暴了气的皮球，肯定会反而被力量所吞没的。” 　　“夜之魔女莉利丝，那个女孩的话，不是有很充分的力量吗？” 　　贞德的说话，让我想起了那个女孩。虽然没有直接见过对方，不过听优小姐说，她似乎非常非常的爱慕凖先生，那么，难道是她…… 　　“有形的我们是没有办法的，即便是莉利丝大人也是一样。凖大人可以自由的抛弃目前这个束缚自己的形态，回归无尽的黑暗，因为他本身亦是如此。但是我们却无法做到抛弃意识形态，否则的话，即便是我们这样的魔或者神，也会在瞬间消散。莉利丝大人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六六六停顿了一下。 　　“不过，现在的问题才不是这么麻烦的事情。” 　　“哎？” 　　“人类，你还想要过平稳的日常生活吗？” 　　六六六毫不留情的指出了我现在最为恐惧的一点。 　　“已经过不成了吧，那么就快点认命，做一个异种过完自己此生的觉悟吧，直到被别人杀死的那天到来为止。” 　　“……” 　　说的是呢……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过身为人类的生活了，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老死。这种事情已经和我无缘了。 　　“我在听你说话！不要给我装傻！” 　　耳边的声音让我不由的睁开眼睛来，警察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人类居然这么不懂得等待和忍耐吗？ 　　我随即被自己心中产生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并非出自六六六或者贞德的意志，而是我自身以第三者的方式旁观做出的结论。看起来，我的命运，似乎真的已经无法改变了。 　　“很抱歉，我要走了。” 　　说着，我站起身，手拷在瞬间化成粉末飘落到了空中。盘问我的警察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圆睁的双眼象是在看什么怪物。没错，我已经是怪物了，那么，就一直做怪物吧。 　　“唰！” 　　幽兰黛尔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大洞，我纵身跳下，只是瞬间工夫，身后的喊叫声和枪声已经消失不见。 　　家不能回，别的地方也没办法去。此刻的我，只能偷偷溜回学校，在后山的一片竹林中休息了。 　　“明天……天一亮就去机场吧，然后，我要去寻找是谁在危害我。”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决定眼前的行动目标不是一件难事，问题是，现在要怎么离开这座城市和这个国家。现在并没有优小姐或者霍尔丝小姐那样的协助，想依靠伪造的证件出境实在是太困难了。 　　“喀碴！” 　　“谁！” 　　我转过身，正欲召剑———却停住了。 　　小铃，正手拿着一塑料袋的方便食物，冲我笑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 　　她说着，坐到了我的身边。 　　“以前啊，你受了委屈的时候，总喜欢跑到这个地方来哭，刚才警察给我家打电话，问有没有看见你，我就猜到你有可能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啊，放心放心，我偷偷溜出来的。没有警察跟踪我。” 　　为什么在经过了那样的事之后，她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朋友嘛。” 　　漫不经心的说话，似乎根本没有把我的疑问当作一回事。 　　“虽然不知道你半年内遇到了什么，不过的确变的不一样了呢。” 　　“象怪物？” 　　我自嘲的笑笑。 　　“嗯……与其说怪物，不如说是英雄吧。” 　　小铃想了想，突然说出了一句我料想不到的话。 　　“你看，我们看的漫画上不是常有这样的情节吗？明明是普通人的女主角却在某种时候突然得到了神奇的力量，然后为了得到或者毁灭这股力量而来的反派，还有为了保护女主角而来的白马王子，这不是很浪漫吗？当时我们可都想如果能是女主角该有多好啊……” 　　“但是那毕竟是漫画啊……” 　　这奇怪的说话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铃果然还是那样天真，但是也多亏了她，我心中刚才还缠绕着的阴云已经消散了不少。 　　“现实中的话，可没有那么轻松。就好像今天，我……” 　　小铃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嘴边堵住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小萤是不会去伤害别人的。” 　　“……谢谢你。” 　　“朋友嘛。” 　　说着，小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会离开这个国家。” 　　“你要出国？” 　　“……嗯。” 　　“还会……回来吗？” 　　小铃的声音失去了平常的活泼，听到她这么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我想要去恨一个人，但是，我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小萤啊，如果你是觉得‘想要’去恨的话，那么说明，你的心底里是喜欢他的了。” 　　“哎？” 　　“哈哈，是不是小萤的白马王子？” 　　“……” 　　此刻的我，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呼呼，小萤还是那么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铃站起身冲我挥了挥手。 　　“我该回去了。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小心。” 　　“啊，等一下。” 　　我急忙叫住她，接着依照刚才聊天时脑内贞德的建议，迅速用神圣力量制造了一对纯白的耳环。然后将这个东西递给了她。 　　“哇啊，光芒闪闪的，好漂亮哦。” 　　“这个……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保管的。” 　　了解了我话内的意思，小铃也认真的答应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再象这样用她来威胁我，那么，这充满神圣力量的耳环，能够保护她的话，也是为我的安全提供了保障吧。 　　“我，该回去了。不然妈妈发现的话会被骂的很惨的。” 　　小铃恋恋不舍的望着我，接着转身离开了。 　　“……我也该，行动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我深吸了一口气，脑中的计划，也变的异常清晰明了起来。 第131章 背叛开始之前 　　“嗯……” 　　当我从梦中醒来时，看见的是尤菲亚那一脸幸福的样子，深山的气候果然比较冷，不过有只猫妖跟在身边，还是比较暖和的。克莉丝坐在火堆旁，见我醒来，急忙站起身。 　　“爱莉莎大小姐，睡的好吗？” 　　“实在再难受不过了。” 　　我抱怨着活动了下身体，在这种坚硬的地面上睡觉，又不比柔软的床铺，怎么可能会睡的好嘛。昨天克莉丝还特地拿了许多柔软的草铺在地面上，不过也没有太大用处，我真想找个舒适的旅馆，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现在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是……再有300英里左右就离开法国国境了。” 　　克莉丝离开前带着的GPS之类的卫星定位系统看起来好像还蛮派的上用场，我对人类制造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会用，如果没有她的话，恐怕在这样的山林中早就迷路了。 　　“喂，你看起来也蛮有用的，如何？要不要我把你变成吸血鬼，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啊？” 　　“爱莉莎大小姐……这个……” 　　面对我的建议，克莉丝只是无奈的流露出一丝苦笑，不过算了，这个人类恐怕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吧。 　　“那么，爱莉莎大人，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比较好？” 　　“嗯……” 　　法国是游离派的领地，欧洲则基本是改造派的领土，虽然亚洲那边守护派势力比较大，但是我也不想在他们底下生活，不过就这样留在欧洲，有可能被抓回去处刑也说不定。真是麻烦的事情。 　　“去罗马尼亚吧，那里原本就是我们吸血种的领土，如果能在空间的裂缝中找到座以前吸血鬼丢下的城堡什么的，就可以在那里住下来了。” 　　“是，爱莉莎大小姐……但是，您不担心其他同伴的情况吗？” 　　“……” 　　我陷入了沉默，要说不担心那是骗人。但是优和萤都已经走了，我离开凖的身边，原本就是不想卷入无聊的斗争中，凖也说了，既然这战斗既不危害世界也和我们无关，那么最好还是走远点。的确从情理上来说是这样没错，身为吸血种，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保身方法。 　　“凖那家伙既然这么说，我们还是走远点好。毕竟对手是什么创造世界万物的家伙之一，我们这些被创造物乖乖的听话才是最好的。” 　　我赌气般说道，居然一点想要留下我的意思都没有，凖你这笨蛋，就死在那些什么创造者手里吧。 　　“呜喵……” 　　耳边传来尤菲亚的叫声，它趴在我的肩膀上，舔了舔我的脸颊。 　　“怎么？你饿了吗？我也有些饿了，我们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食物吧。” 　　尤菲亚所需要的是精气，我需要的是血液。原本给它提供食物是优的工作，不过现在嘛……真头疼啊，边境线上想找个女孩子也真难，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让它饿着肚子啊……嗯？ 　　耳边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原本这座山附近就有国境公路，是那边的声音吧。超常的五感也是吸血鬼躲避危险的重要因素。不过…… 　　“这个声音……是豪华轿车呢。” 　　和平常穿越国境的卡车货车不同，是非常豪华的车型，发动机的声音很平稳，不太象是国境公路上会出现的车辆。“我们去看看。”我说着，拉起克莉丝的手跑到离公路比较近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在面前一辆漆黑的小轿车，具体来说，和那天接我们和凖去参加联合会议时差不多的车型，这种东西我是不怎么看的出来啦，反正除了声音大小和形状不同以外，感觉只要能跑就可以。我调整了下视线和距离，这才发现事情远远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一时间我居然呆在了那里。 　　“怎么了吗？爱莉莎大小姐。” 　　“那不是莉利丝吗？身为一派首领，她居然敢只带这么少的人就随便出行啊。” 　　即便是我，也知道三派首领的责任之重和危险之大，因为父亲大人不止一次的告诉我，而且身为改造派的我们一族，对于刺杀对方首领则已经精心策划了许多年。我对这方面的事也知之甚详。三派领导人无论何时出行身边都跟着大批人马护送，并且绝对不坐交通工具而是利用魔法转移。象她这样身边只带了三四个看上去象是异种的家伙———应该是保镖吧，就敢出来乱跑的首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奇怪，她是活腻了吗？” 　　我嘀咕着迅速用吸血鬼的能力扫描了附近了地区，透过观察，没发现有什么陷阱和埋伏，不过这件事还是非常奇怪。就当做打发无聊的时间吧，跟踪她看看。 　　我这么想着，尾随着那辆车，向山的另外一边走去。 　　克莉丝被我抓着，半跑着跟在我的身后，毕竟人类速度有限，如果我是凖的话，恐怕就可以抱着她前进了，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对我来说已经到界限了。 　　“那车里，是什么人？爱莉莎大人？” 　　“是个叫莉利丝的小鬼啦。” 　　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游离派的首领，说白了就是有恋父情节的小鬼而已。” 　　“爱莉莎大人，您这样说不太好吧……” 　　跟在身后的克莉丝委婉的提出了抗议。但是我现在却没时间离会她，那辆车开过边境检查站后，就沿着小路停了下来。看起来，好像在等待什么人。接着，坐在后面看起来象是保镖的家伙们走下了车，然后迅速离开了。 　　“……这些人不过只是人类吗？” 　　事情的发展连我都能看的出来很鬼异，莉利丝坐在车上，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似乎没有注意周围的异常状态。 　　“真的很奇怪呢。” 　　虽然没有我看的清楚，不过克莉丝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 　　“那位小姐穿越国境，停留在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呢？” 　　“……” 　　不是幻象也不是使魔变换出来的伪物，那么说，这不是用来诱惑我上当的东西，不管怎么讲，要是连游离派首领为了捕获我而亲自出马当诱饵的话，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真是麻烦，我下去看看。你和尤菲亚在这里等着。” 　　终究抵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我下了这个决定。接着迅速跳下山去。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埋伏后，我来到车前，打开了车门。瞬间，一股强大的魔力向我冲击而来。 第132章 迷失道路之旅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凶狠且危险的魔力冲击，简直就象是一场巨大的海啸。也许凖才会有这种力量也说不定，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防御，只能咬紧牙关，希望能靠自己吸血种的异常体质能够让自己抗住这次攻击活下来。 　　但是在瞬间，这股力量又在瞬间消失了。就好像巨大的龙卷风来得你的面前，但是瞬间却变的风平浪静一般，睁开眼睛望去，只见莉利丝正诧异的望着我，左手慢慢放下。这女人，是用一只手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吗？ 　　“爱莉莎小姐……”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被杀掉。” 　　我差点瘫坐在地面上，刚才那股第一次产生可能被杀死的恐惧依然紧紧的抓着我，我的身体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真是非常抱歉，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感受到有股不熟悉的异种能量向我而来，于是我才这么做。”莉利丝充满歉意的向我点点头，她难道对我就没有半点戒心吗？也许我是来杀她的啊，不过，就这种级别的魔力攻击来讲，要暗杀她根本就是自杀行为。 　　“不，我才是失礼，因为很难见到三派首领单独出行，所以好奇跟来查看。给你添麻烦了，真是非常抱歉。” 　　我冲着她低下头道歉，虽然这么说，异种之间的等级制还是非常严格的，对于比自己高位的人来讲，必要的礼貌还是相当重要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听我这么说，莉利丝居然有些脸红，她看看我，又看看脚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 　　“真的……很奇怪吗？” 　　“……有点吧。” 　　真是的，她这个反应我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如果是普通小鬼的话只直接问她你脑子是不是烧坏啦还是觉得异种生涯活腻了自己出来找人被杀啊，可是面对这个阶级比我高那么多的家伙，这种话最多也就是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请不用那么拘束，这里并不是游离派的管辖范围，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佛朗希丝家的人必须有良好的礼仪习惯才可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现在的状况是我站在车外，她坐在车内。如果不是她动不了的话，恐怕已经走下车来了吧。 　　“……请问，凖现在在哪里呢？” 　　“哎？” 　　这个问题太突然，我甚至没有搞清楚她的意思。 　　“凖是不是已经在附近了？我在这里等他已经很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失约。” 　　“……莉利丝大人，和凖有见面的约定吗？在这里？” 　　“是的……” 　　说着，莉利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这次偷偷跑出来，就是因为据说凖得到了对我们非常重要的情报，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任何人便来到这里，那个……请问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这个……为什么凖会把您约到这种地方来啊？” 　　“哎？” 　　我犹豫的反问着，但是听到我的话，莉利丝反而吃了一惊。 　　“不是您透过令尊通知我凖有重要情报向我报告的吗？” 　　“我……这，这怎么可能？” 　　耳边听到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 　　“我正准备前往罗马尼亚，和凖分手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啊。” 　　“哎？” 　　莉利丝小姐愣了下，接着表情变的凝重起来。从她的身上我可以感觉到一股相当凝重和严肃的气氛。 　　“那么说，是有人故意引我出来的……？这可就麻烦了。” 　　“……” 　　我迅速环视了四周，除了山坡上躲藏着的克莉丝和尤菲亚外，依然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很抱歉，爱莉莎小姐，可以麻烦你帮我从汽车的后背箱中把轮椅拿出来吗？”看起来这位首领大人已经想到什么，她既然这么说，我只要照做就好。不过那东西还真是很大，等我将轮椅拿出来放到车门边时，她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为什么，拥有如此强大魔力的人，却无法自己行动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摇摇头。 　　“这是……强制受胎的结果。” 　　象察觉到我内心的疑问，莉利丝微笑了一下。 　　“不，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莉利丝大人。” 　　我急忙解释道，但是莉利丝只是叹了口气，接着摇摇头。 　　“叫我莉利丝就好了，每天都有人在我身边叫大人，听的我快要烦了。而且，不管怎么样，看上去我们两人的年龄也差不多吧。” 　　“那么……莉利丝？” 　　我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按照她的吩咐来做。特权阶级的不好处就在这里，就算你想和下人平等相处，但是处于身份的考虑他们还是会有所顾忌。我相信即便是优在我面前的样子也有多半是出于此，只有被凖损一顿或者和萤争吵时，我才会有真正平等的感觉。他们倒是不会顾忌我是什么阶级之类的事情。但是看起来在莉利丝这边，似乎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在凖离开后我的日子就比较不好过。” 　　莉利丝推着轮椅离开了车，边走边苦笑着对我说道。 　　“好不容易等到能和他说话的时候，却因为身份……这种讨厌的东西，而不能和平常一样聊天。老实说，我很羡慕能够一直陪在凖身边的你。” 　　“莉利丝你太夸张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跟在那种人的身边啊。” 　　“不，我知道的很清楚。” 　　听到我这么说，莉利丝摇摇头。她转过头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我。我差一点想从这双充满威严的眼神下逃走，以前甚至在父亲大人惩罚我时，我都没有如此强烈的逃避欲望。 　　“你喜欢凖，和我一样。” 　　她淡淡的说道，而我，此刻真的没有半点话可以接。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想不做这什么三派首领，和你一样待在凖……父亲大人的身边。但是，那时候找不出比我级别更高的异种，父亲大人的特殊身份也使得他不能掌握最高层的核心权利，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觉得，现在不是回顾过去的时候吧。” 　　我小心又婉转的提出了警告。毕竟是被人引诱出来，但是面前的她不但不害怕，还谈起了自己以前的往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种环境下可能遇到的各种伤害。 　　“没有关系，原本定的是今晚九点，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五个小时，如果不是我心切，可能不会遇到你，也无法拆穿他们的阴谋了。” 　　真的是非常冷静的判断，虽然在谈到凖的时候好像一个恋慕父亲的小女孩，不过在这种问题上果然还是有一派领袖的风格啊。 　　“您居然会对我父亲大人的话深信不疑，这倒让我有些惊讶。” 　　“的确……我以为西撒是不会欺骗我的。” 　　莉利丝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他有接受契约，所以，我认为他不可能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来。” 　　说到这里，莉利丝忽然停住了。 　　接着，我也可以听到，在远处，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向这里接近。 第133章 潜藏的灾难 　　我走进殿堂，努力不让自己去在意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径直走到柜台前，负责接待工作的女孩象是被我的气势所吓到，不由急忙的站了起来。 　　“我想要见莉利丝大人，究竟要何时才有时间？” 　　“真的非常抱歉，浅川优小姐。” 　　那女孩不住的点头，哆唆着收拾桌上杂乱的文件。 　　“莉利丝大人并没有说她去了哪里，我们也正在寻找。” 　　我们回来这里已经有五六天了，虽然暗黑兄弟会代表游离派宣布欢迎我们“弃明投暗”，但是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莉利丝大人好好谈谈，关于凖大人的危机。他不是那种说不要了就把没用处的人丢在旁边的男人，事实上，他坦诚下来的事实，却让我感觉到其中隐藏着什么涵义。但是如果能够知道些什么的话，和凖大人关系最好的莉利丝大人是最佳的交谈对象。但是自从前天我按照规定向上层级别领导提交申请后，就再没有了动静。 　　我叹了口气，这时，我看见克劳斯先生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向这里走来，我离开接待处，迎着他走了过去。 　　看见我，克劳斯先生似乎并不吃惊，他停住脚步，冲我点了点头。 　　“我很抱歉冒昧的打搅您，克劳斯先生。”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急不可待。 　　“事实上，我有要紧事需要见莉利丝大人，能否请您帮我引见一下？” 　　“……” 　　克劳斯先生并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望着我，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敌意。也许，对于曾经背叛过游离派的我，他并没有那种原谅的意思。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只有微笑着，面对他那沉重的压力和气氛。 　　“……我记得，你应该是已经完全觉醒了吧。” 　　克劳斯先生的说话并不是我预想中的问题，但是我只是略微有些疑惑。 　　“是的，我的绝对能力已经觉醒了。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一直以来因为你的身份，使的接下来的工作并不容易开展。但是现在，既然你的异种已经彻底觉醒，那么就有必要对你进行提拔。事实上，我们已经通过了决议，只要你同意参加我们的宴会，就可以加入黑暗兄弟会。” 　　“请，请等一下！” 　　我急忙打断了克劳斯先生的话，我可以发觉他有一丝不愉快。 　　“黑暗兄弟会不是十三人一组吗？在原本人数已满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把我加入其中？” 　　“我们收到消息，其中之一麦拉穆已经‘回归原初’，我们需要有能力的人来填补这最神圣而污秽的第十三个职位。浅川优，你身为魅惑人类的妖孽，又是天生淫乱的仙狐，这个位置在我们看来非你莫属了。” 　　虽然克劳斯先生的话很刺耳，不过我更要考虑另外一个问题：继承魔王血统的十三位黑暗兄弟会成员之一居然会‘回归原初’，即是已经死去。究竟是谁，拥有能将最高阶级领导层之异种彻底消灭的能力？ 　　神魔与人类异种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肉体毁灭时会通过精神逃离，如果能在极短时间内再控制一个肉体，那么完全消灭它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够彻底杀死，那么只能说明是与其同级甚至级别更高的异种出手，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看了一眼克劳斯先生。 　　“有人对我们发动进攻了？” 　　“目前暂时不清楚。” 　　克劳斯先生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们是在十三暗黑兄弟会的火焰熄灭时，才得知他已经被杀，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被谁杀掉，我们没有任何头绪。” 　　暗黑兄弟会的圆桌前每人的位置都摆放着一盏自从加入会后就燃烧的灯火，除非本人出现了意外状况，否则无论如何这火也是不会熄灭的。 　　“我们当然认为这不是一场意外，事实上，在失去了你之后，我们的情报网已经出现了小部分的缺失，虽然不是必要的，但是你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也许能帮我们的忙。” 　　克劳斯虽然努力斥责我的过错，不过我的心中依然暗暗偷笑。小部分的缺失？我离开后游离派的情报网除了主干以外几乎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们无法再预知什么事物，或者调查某种关系。虽然我只是在游离派中负责情报的搜索处理工作，但是我努力让它变成我的一部分，并以此证明我的不可获缺性，不然的话，也许哪一天我就会横尸街头了。现在看来，那些努力都是非常必要的。在麦拉穆被消灭的情况下，顺理成章的让我加入暗黑兄弟会，也证明了他们对于我重要性的承认。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一定尽力。” 　　“我不需要你尽力而为，我需要你必须做到。” 　　“是，绝对做到。” 　　“很好。” 　　克劳斯拍拍我的肩膀，接着把手缩回去，从口袋中拿出餐巾纸擦了擦。我想我该为他这种举动感到愤怒，但是出乎意料的我很平静，也许，我想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对待方式。 　　“今天傍晚举行仪式，放心，虽然不会侵犯你，但是也许会让你感觉到有些羞辱。这是暗黑世界的法则。” 　　我还有什么值得去保护的东西呢？无奈的想到这里，我努力让自己对他露出了平日的微笑。 　　“是的，我没有问题。” 　　“很好，那么我们那个时候见。” 　　说着，克劳斯先生转过身，正准备向回走去。 　　“请等一下，克劳斯先生。我想见莉利丝大人，请允许我……” 　　“大人这两天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而克劳斯先生，则只是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第134章 失败的抉择 　　“果然，莉利丝大人还是没有来啊。” 　　走出暗黑兄弟会的礼堂，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在这种高规格的活动上可以见到她，却依然没能如愿，难道在这种场合她也不出面吗？但是，这次的聚会，其余的十二人似乎都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恐怕这和我的身份似乎没有关系吧。 　　“优大人。” 　　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我转过身去，只见同样身为十二暗黑兄弟会委员的卡莱西亚向我走了过来，边冲我招了招手。 　　“你终于也熬到被别人称为‘大人’的阶段了啊。” 　　三派中最高领导层为表示平等，称呼对方时都使用“大人”这个称谓。而面对下属，则可以直接称呼名字，或者使用“先生”“小姐”等普通的称呼。 　　“对于一百三十年的审查期来讲，我还差的远呢。” 　　最高领导层需要经过一百三十年的审查期限后，才能正式成为暗黑委员会成员，如果其间他做出不符合自己身份职责内的事务，就会被强制“回归原初”。可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一个职位。 　　“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轮不到你等待那一百三十年的审查期了。” 　　卡莱西亚闭上了嘴，神色严肃的对我说道。她身负着堕天之王鲁西菲尔的灵魂，可以说是暗黑兄弟会中除去克劳斯以外最强大的人。万幸的是，卡莱西亚在会中向来保持中立，所以她找我，肯定不会是故意来挑我的麻烦。不过按照这暗黑之王的一惯性格来讲，肯定是因为我目前对她有用，所以才来招呼。 　　“你要知道，这次是正式的盟约，我们内部已经连起码的步骤都省略了。就是因为敌人既然已经出手袭击暗黑兄弟会的成员，那么就是已经同意和我们开始战争的先兆。神圣的十三位不可被打破，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快被提拔上来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依然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这时候，卡莱西亚看看四周，接着小声对我说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问，是什么事呢？” 　　果然，正菜上桌了。我也不能随便就被她这么套进去，先听听她究竟想做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嗯……这里不太好说话，来我的房间吧。” 　　“好的，非常乐意。” 　　拒绝她是不明智的，谁都知道我是站在凖先生和莉利丝大人这边，暗黑兄弟会中反莉利丝派的势力也非常强大，如果在这时候得罪了保持中立的她，以后也许在会上会做出许多我不愿意看见的决定。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我也很想享受你的身体呢。” 　　“您开玩笑了，卡莱西亚大人。” 　　紧跟在她的身后，听着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我也感觉到有些紧张。但是我还是要趁现在，打听一些情报。 　　“请问，为什么在这种仪式场合没有看见莉利丝大人？”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莉利丝大人会参加这些仪式的，但是……也许我弄错了吧。” 　　“呼呼，真是个敏锐的小家伙，你那象老鼠一样敏锐的嗅觉，已经察觉到什么问题了吗？” 　　“您言重了，卡莱西亚大人。” 　　虽然仅仅只是普通的聊天，不过我已经汗流浃背了。就是这种回答也在心中考虑了许久，以卡莱西亚的能力来说，我可不想成为她的对手。这时，她缓步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然后打开了门。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暗黑兄弟会成员的房间。 　　“请进，没什么好看的。抱歉让你失望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卡莱西亚大人的房间居然和苦修的行僧般，除了一张木制的床和桌椅外，居然再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 　　“对于你这讲究美观豪华的狐狸来说，是不是太过寒酸了？” 　　卡莱西亚坐下来，有些好笑的望着我。而我则急忙坐在她的对面，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稳。 　　“不，没有那种事。卡莱西亚大人身为魔王，自然不会拥有人类那种贫瘠渺小的欲望。” 　　“说的很好，狐狸。拍马屁是你的特长，但是我现在在这里，不是为了见识你这方面的特长。” 　　“您的意思是……” 　　卡莱西亚拿起桌上的石壶，倒了两杯清水，接着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我需要你使用‘森罗万像’。” 　　“哎？” 　　拿着杯子，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卡莱西亚的意思。 　　“我需要你用‘森罗万像’帮我调查一件事，这件事，和兄弟会有着密切和直接的关系。” 　　“但是，使用这种能力需要得到兄弟会，凖大人或者莉利丝大人其中之一的许可……” 　　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卡莱西亚只是转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的望着里面清澈的水流。接着微微一笑，象是发觉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凖大人已经离开了游离派，你居然还会说要得到他的许可？” 　　“啊！啊！是，非常抱歉！” 　　我对自己无意间居然会犯这样严重的错误感到有些不敢置信。急忙向卡莱西亚道歉，这种程度的口误对我来讲还是第一次。才到这里就犯了个这么严重的错误，我有些心慌意乱。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的意思。所以，你不用那么担心。” 　　卡莱西亚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我。 　　“我现在就要告诉你，目前我们游离派最重要的危机。” 第135章 存在的概念 　　“我们之所以能在两大势力间生存，是因为我们的力量巨大。” 　　卡莱西亚转变了话题，她从手边取出两只高级酒杯，接着从下面拿出一瓶葡萄酒———我确信刚才那里还什么都没有。 　　“要尝尝看吗？” 　　她举起酒杯向我示意，而我则只能接过酒杯潜尝了下。味道不错，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品尝美酒的心情。在确认了我的表情后，卡莱西亚接着继续往下说道。 　　“我们之所以被称为游离派，是因为我们的存在是游离的，我们可以帮助任意一方去对付它的敌人。换句话说，我们既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也是他们所有人的朋友。我想这些，你应该很了解。” 　　“是的，我很了解。” 　　这种事，自从我加入游离派后凖先生已经无数次的告诫过我，要我忘记实在是有些困难。 　　“但是，我们的位置不能固定，我们不可能做所有人的朋友，也不能做所有人的敌人，不然的话，我们的处境会相当危险。” 　　“您的意思是……” 　　“有些人想让我们稳定下来，不再在两大势力之间游来荡去，这对我们来讲，是非常危险的。” 　　卡莱西亚终于肯对我说实话了，不过她说的这些，我目前还是无法理解。 　　“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能够看见这样做对我们来讲会是有害的……” 　　“他们需要尊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已经厌倦了和两大派口腹蜜剑的谈判，他们被自己的力量所迷惑，他们认为自己能够获得胜利。” 　　卡莱西亚一连用了四个“他们”，使我觉得这位堕天之王已经对所发生的一切胸有成竹了。目前想要做的，恐怕就是消除这一事态，让游离派回到平稳的轨道上吧。当我小心翼翼的向卡莱西亚讲出自己的想法时，她又笑了笑，接着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 　　“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暗黑兄弟会中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你身为凖大人的养女，又是她的部下。虽然异种名声不好，但是我相信你的忠诚……我可以相信你的忠诚吗？”她顿了下，反问道我。但是我却只能这样回答：“我的忠诚只奉献于游离派。” 　　没错，我已经没有必要为了凖先生遵守什么约定，他离开了我们，也许他会回来，也许不会。 　　“……两天前，莉利丝大人消失了。” 　　卡莱西亚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消失了？您的意思是……” 　　“不见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没有使用我们游离派的任何系统，我们也无从得知她的目的，但是她离开了。就是这样，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将她找回来。” 　　“所以，您才需要我的森罗万象吗？可是，身为地狱之王的您，不是可以召唤那些尚未转生为异种魔物吗？其中我记得有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的魔兽才对。”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的所在……” 　　卡莱西亚微皱眉头，就和我一样，她也时常用笑容掩饰自己的真正表情。但是她一旦改变表情的话，说明事情可能会变的相当棘手。 　　“我无法召唤出任何魔物。” 　　“……您是在开玩笑吗？” 　　我只能这样理解，这么多年来，被转生的和被杀死的永远都维持着一个平衡，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这根本没有可能发生。 　　“问题是它的确发生了，不要和象牙塔中关久了的那帮白痴一样，遇到突发情况就否认它的正确性。我无法召唤出任何魔物。是试探后的结果，现在就可以表明，身为魔王的我们，在这件事上已经被削弱了力量。”卡莱西亚又倒了杯酒。 　　“请问，莉利丝大人不见的这件事……” 　　“只有克劳斯那老家伙一人知道，我是从旁暗敲，才判明了真相。之前我假装递交了一份紧急度高达S级的报告书，根据规定应该由莉利丝大人亲自批示，但是我却没有能见到批文，这才证明了我的猜想。所以，我现在就要你使用森罗万像。” 　　卡莱西亚的语气中带有命令的成份，不过现在我也顾不得在意这些，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对游离派而言，可能是最严重的危机已经发生了。我站起身来，微闭双眼，瞬间启动了森罗万象，无数的场景在我的身边回转，而我则迅速查找着有关莉利丝大人失踪的情况。自从妲己完全觉醒以来，我的能力都提升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峰。 　　美国宾西法尼亚州发生龙卷风……德国总理目前宣布……警察决定闯入嫌疑……让死神来到我们身边吧……埃及游客离奇死亡……全球每秒共有一千三百名婴儿出生……亚洲金融危机已经……超级电脑目前价格为三十六点八……刀具出厂时间为一九四六年二月……与黑社会的枪支交易总数价格……法国香水产业占全球…… 　　脑中不时出现的声音正在向我报告着所触摸到的情报，不用再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也可以得到相当正确的情报。通过某种联系，我可以一直追溯到源头，但是如此巨大的信息量，想从中判断出正确的信息指向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番茄酱在一八八六年的时候曾经造成……医院火灾事故中有两人离奇……英国首相选举即将举行……广场上的鸽子……位于罗马尼亚东南的山脉上……吸血鬼小说流行……五人越狱枪击案……北朝鲜决定……太平洋军事演习……国防部正在考虑更高……核武器的发射密码为……汽车展示了人类的未……法国东北部……劳斯莱斯发现……黑帮火拼……莉……莉利丝……！！ 　　抓住了！ 　　我迅速从森罗万象中调出了信息，没错，在法国国境交界线外越120英里处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劳斯莱斯，车主身份目前无法确认，四周充满了打斗的痕迹。我将屏幕放大，确认那辆车时，才肯定了我的判断。果然没错，原来是这样…… 　　就在这时，卡莱西亚突然一掌拍向我的背部，我躲闪不及，被那巨大的能力冲到墙角，吐出了两口鲜血。好不容易转过身来，只见卡莱西亚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的望着我。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距离……法国与意大利边境地区，国道边发现了莉利丝大人的‘黑马车’，可以判定之前她曾经在那里待过。但是我失去了其后的关键词，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一人独处。” 　　腹部剧烈的挪动使我有些想吐，但是现在却只能咬牙硬挺着了。 　　“很好，我会去解决这件事的。多谢你的帮忙，优大人。” 　　说着，卡莱西亚从手中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我。 　　“这是我们目前的任务，为了让改造派了解我们并不依附任何一派的诚意，请你帮忙把她解决掉。我相信，你一定会非常乐意接受这个任务的。” 　　“这是报酬吗？” 　　我苦笑着站起身，接过了她递来的卡片，在看过上面的名字后，我点了点头。 　　没错，如果是这种报酬的话，的确值得我那样去做。 第136章 失去的永远 　　寒冷的空气吸入肺中，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坐起身来，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我冷冷的望着这四季中最后的存在，接着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烟盒。可是捏了几下，却没有见预料当中的东西出来。 　　“切，又抽完了吗？” 　　心情烦闷到想要杀人，我拿起已经空无一物的烟盒捏扁，接着扔进了墙角的垃圾箱。 　　“优，帮我买盒烟来。啊……” 　　习惯性的喊叫后，却没有得到回答，这时我才挠了挠头，稍微清醒了些。 　　“对了，那些家伙已经走了啊。” 　　再一次认识到自己不是做梦后，身体上的寒气仿佛更加严重了。昨天战斗后的伤也在隐隐做痛。该死，这已经是第几批了？自从离开命运女神的居住地以后，就不时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居然还更加明目张胆了，为了防止牵连到人类，现在我连酒店都不能住，只能在这种乡下地方找个简陋的居所，然后慢慢的躲避那些家伙的追杀。数量和质量上来看都不是以前那些喽罗们可以比的了的，看起来，那家伙还真的准备下决心干掉我了。 　　“也不知道那些家伙过的怎么样，没有被抓起来或者是干掉吧。” 　　我坐起来嫡咕了两句，接着换过了衣服。回头望了一眼脏乱的卧室，酒瓶扔的满地，垃圾筒里已经塞满了烟头。看起来相当不得了的样子，面对无穷无止的追杀，我已经有些厌倦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他们一刀把我杀掉，这样还比较来的轻松。问题是原本阶级就相差悬殊，就算他们拼尽全力，除了能给我带来更大的痛苦以外，也没法让我有所解脱。所以为了不让自己面对这种无法结束的痛苦，我也只能和他们大打出手。结果可好，我没有解脱，他们倒解脱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果然还是无法召唤出魔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某些人搞了什么鬼才对。前几天总算有了收获，可是那根本称不上是什么信息。 　　现在我所在的，是离南极最近的一个小岛，事实上，当我从他的尸体中得到信息时，就差不多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想从南极挖个洞去中国的疯狂组织，在几个月后又一次浮上水面。虽然没有办法召唤魔兽，但是幸运的我本身的能力还在。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异常状态，事实上，当她们所有人都离开，特别是看着萤踏上飞机离开后，我从心底里松了口气。我知道她们当中的一些人会留下来，比如爱莉莎，会用“现在已经变弱了的家伙根本不值得让人放心”这类理由。而优则会一如既往的跟在我的身边，至于萤，这可能是我唯一无法预料到的情况。 　　我知道我会死。 　　没有比这更鲜明的未来，创世之初我们三人的存在力量就是均衡的，如果一方失去了稍微的零星半点，都有可能被对方吞噬和消灭。我已经耗费了力量，而且也被封锁了力量。这就是我不想知道但是必须面对的恶梦。但是至少，我想找出这一切的原因所在，并且尽最大努力去破坏它。 　　现在已经是早上11点，外面依然一片漆黑，从这个纬度来讲，大概已经进入极夜现象了。人类的科技让他们可以在这种根本无法居住的地方建立自己的世界，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强大之处。 　　我拿起了房间的电话，示意需要一些早餐。虽然当服务生打开门后对与我把房间弄的如此脏乱表示了不满，但是当我把50美元的小费塞在他手中后，他就乖乖的闭上嘴出去了。 　　“接下来，就是吃完这顿饭，然后去那鬼地方看看究竟了吗？”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我不由感觉到有些失落。但还是拿起餐具，尽量缓慢的食用着也许是人间最后一顿美餐。 　　“唰！” 　　异种的气息一闪而过，而且还不只一头。该不会又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我不为所动的继续吃着饭菜，幸运的是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可以感觉到在黑暗中，有那么两三只熟悉的波动正在前后左右的窜着。虽然不带敌意，但是这样不收敛自己的气息的行为，很明显是为了引诱谁的出现。 　　也许我应该跟出去看看。 　　我尽量斯文的喝完最后一口餐后酒，接着把帐单和支票放在桌子上，穿好大衣打开窗户，接着消失在黑夜当中。 　　黑暗的本质让我在夜中如鱼得水，我只需要悄无声息的跟随那群人就可以了。我看的出他们身穿着也是风衣，在这种天天刮强烈暴风雪的地方，要是出现个穿燕尾服的绅士那才会让人觉得奇怪。接着他们的行动改变了，开始快速的在这些木制的三层建筑之间跳来跳去，我紧跟其后，使自己不被任何一人所甩脱和察觉。他们每过几个房屋就会留个人在那里，但是就凭这些人的级别，想要侦察到黑夜中的我简直是做梦。 　　当他们最终聚集到一个小广场时，我也尾随了过去。躲藏在中央的石像阴影下，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我还是小心些为好。没有爱莉莎那种超强的五感，我只能通过自己的经验潜伏在他们附近，接着偷听这些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没有找到凖大人。” 　　他们说的第一句话，让我吃了一惊，他们是来是找我的。 　　“卡莱西亚大人嘱咐我们务必找到他。既然他被改造派追击，那么也许会离开那些家伙的势力范围，南北极和亚洲我们都有派人去，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凖大人。” 　　“但是，现在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凖大人已经不属于游离派了吧。” 　　“卡莱西亚大人的意图我不很清楚。不过凖大人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我很奇怪她为什么那么有把握。” 　　原来是游离派出来找我的，而且是卡莱西亚手下的家伙们。我记得这些家伙似乎都是卡莱西亚的直属部下，不过居然会来找我，难道说游离派内发生了一些什么不太妙的事吗？ 　　现在显身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他们又聚集讨论了一会，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注意这里，而是准备把整个地球转一遍。知道我只会在有人烟的地方出现，所以他们的探索方向也只是找这些无人问津的偏僻小镇。至于出了什么事，似乎没有人知道。接着，几人便分散离开。我看准当中身份地位较高的家伙，紧随其后。 　　只见那家伙严谨遵守着游离派的规定，每隔几米换一个地段，防备偷袭和被人跟踪。可是依然被我跟到，在一个巷道中，我晃到那家伙面前。手中杀龙剑应声而出，抵住了他的脖子。 　　“凖大人！” 　　看见我出现，那家伙似乎相当高兴。但是碍于这把快要他性命的剑，却不敢太过轻举妄动。 　　“卡莱西亚找我有什么事？” 　　我冷冷的问道，同时看了下周围的情况，没有任何人埋伏在附近。 　　“有关于游离派的大事，卡莱西亚大人吩咐我，如果见到凖大人，就立刻通知自己。” 　　“我已经退出游离派了，不要再来找我。特别是派中那些麻烦的事情。” 　　“但是，根据卡莱西亚大人说，这件事关系到莉利丝大人，我……” 　　“莉利丝出了什么事？” 　　我沉声问道，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现在就送他回老家。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是感觉到我散发出的杀意，那人急忙辩解。 　　“这是卡莱西亚大人的命令，我只是照办。” 　　“优呢？” 　　我记得她已经回去游离派了吧，如果是她的话，相信我会更有兴趣一点。 　　“优大人去了亚洲，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放下剑，示意他可以离去。接着那人便迅速消失在雪夜当中。 　　难道说，莉利丝有什么危险吗？ 　　现在，别的事情都被我放到了一边，莉利丝是最重要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么我…… 　　预感没有告诉我任何事，无论好坏。 　　现在，我只能等待了。 第137章 在明暗之间 　　暴风雪迎面扑来，巨大的强风从我的身边吹过。果然南极这鬼地方不是人该来的，虽然可以保护肉体不被冻伤，不过这大雪纷飞的景象却阻挡住了我的视线，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冒险用异种的第六感来搜索周围的一切以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是就算这样，也是很耗费精力的一件事。 　　又走了几公里的路程，实在累的要死，只有找块背风的冰山躲藏一下。从口袋中摸出的香烟，已经被水浸透了。喂喂喂，给我一点奢侈的享受吧，我干嘛要冒着暴风雪来这鬼地方？耳边传来了轰鸣声，虽然不大，但是听起来象是飞机的引擎声。有人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降落吗？我再次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终于察觉到了那东西的降落方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要找的目标，不过目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收回香烟，接着继续向前走去。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在自然地形下的人工制造物体。平整的水泥地和钢铁制的大门，还有那严密的警卫，都证明了我的想法。 　　“嗯，从那家伙尸体中得到的数据似乎的确是这样。”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接着拿出地图对照了下方位。但是，之前卡莱西亚对我说的话却无法忘怀。那是我放走传信人后的第二天，卡莱西亚就找上了门来。然后很干脆利落的告诉我，莉利丝失踪了。这对我来讲是个非常不原因听见的坏消息。 　　“凖大人，我需要你的协助。重建游离派的声威，我知道您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不愿意担任首领，如果我可以的话……” 　　“莉利丝怎么失踪的。”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的提议，看的出卡莱西亚对我这一点相当不满，但她只是停顿了下，接着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 　　“有多少人去寻找她？” 　　“这不是可以大动人马的时候，我只派了有限的人手。” 　　“优呢？” 　　“她有她的工作要作。” 　　简短而快速的一番询问回答之后，我陷入了沉默。克劳斯没有因为这件事来找我，而是卡莱西亚出面？ 　　“那么克劳斯他该不会……” 　　“他封锁了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 　　卡莱西亚知道了我想表达的意思，把我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我。 　　“那个老不死的混蛋。” 　　我一掌拍在桌上，气的快要发疯了。但是很明显，卡莱西亚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很好，死老鬼，你居然这样做，那么我也有我的做法。 　　“暗黑兄弟会中谁比较听话？” 　　“除了那几个以外，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下。” 　　卡莱西亚见我的态度出现了变化，不由的露出些许笑容。“如果凖大人愿意的话，我们可以……” 　　“我还是不要直接涉入此事为好。”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 　　“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游离派的人了。” 　　“那不过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卡莱西亚摇摇头，不同意我的意见。 　　“事实上，驱逐一个人需要全体暗黑兄弟会的意见，莉利丝大人那次不过是独断决定，理论上来讲并没有约束力。” 　　之前不提出异议，却在目前这个非常时候这么说，你还真会掌握机会啊。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不过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来讽刺她。卡莱西亚对于寻找莉利丝有多热心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清楚她此刻正在为了获得权利而奋斗，最有可能的是她想替换下克劳斯的位置，成为组织中的第二把手。或者直接……坐上顶端？ 　　“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我出言试探这家伙的真正想法，不会是让我写封介绍信回去好造反吧。 　　“我知道凖大人目前很忙，所以并不对您有什么要求或条件，只是希望您能保证对于我的行动不干涉，不阻止就可以了。”她倒是把话挑明白了说，只要我出面的话，的确什么大大小小的造反会销声匿迹。但是，她恐怕不知道，也许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除非你找到莉利丝，并且把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我面前，否则什么都别想。” 　　我特别强调了“毫发无伤”这四个字，卡莱西亚对我这样的表态显然非常满意。她站起身，冲我微一行礼，接着走出门去。现在想来，也许她真的只是想替克劳斯而带之，那老东西对我们来讲已经没有用了，自从莉利丝失踪开始，他已经算是失职了。 　　我摇摇头，努力将这些暂时放在脑后，眼前暴风雪开始渐渐增强，在外面的流动哨也减少不少。希望这里是我要寻找的地方，否则的话，万一擅闯什么国家的秘密军事基地，恐怕就会很麻烦了。我融入黑夜之中，闪过了探照灯和监察哨，接着进入了基地之内。 　　洁白的天花板通路，出现在我的眼前。四周一片寂静，这个基地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人的样子。为了防止被异种发现，我没有再用第六感探索，而是顺着墙角慢慢的向前进着。这里很危险，也很怪异。从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这么觉得，此刻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四周被灯光照的一丝阴影都没有，我甚至无法找到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就算用无影灯，恐怕也就是这个效果吧。于是我也不能再隐藏在阴影中，只好警戒着向前走去。 　　看起来象是警卫室和研究室的房间中都没有人。刚才那些在外面巡逻的岗哨似乎也没有注意到里面发生异变，该不会根本就没有异变吧。这时，我看见前方的门打开，两个警卫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真难对付啊，居然压不住她。” 　　前面那个一边走，一边遗憾的说着什么。 　　“没关系，只要把她放在那房间，就算想干什么，恐怕也干不了吧。” 　　另外一个嘿嘿冷笑着。 　　“剩下那两女人，如果是不上面说不许动，真想尝尝味道。” 　　“就是，长的那么漂亮，要不是让男人动手，光看着可真受不了。” 　　就在他们来到我藏身角落的瞬间，我钻了出来。为首的还算机灵，正准备向后跳去，可是我的剑比他的动作要快，瞬间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跟在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也被杀龙剑穿刺了过去。原本想大声叫人，可惜被刺穿了肺，想叫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前面那个已经死了，后面这人似乎也离见上帝不远了，干脆我做做好事吧。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明白了吗？” 　　我注意了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将剑抽离，两个人瞬间跌落在地面上。还活着的男人恐惧的望着我，手放在腰间想要拔枪，但是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昏死过去。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安卡利娜……基地……” 　　“属于哪个国家？” 　　“不……不……不……属于任何国家。”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一般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军事建筑，基本都是三派的所属物。 　　我正准备干掉他时，突然，只听见那男人低吼一声，接着整个身体就那样燃烧起来，就在我目瞪口呆还未能采取任何行动时，他已经烧的连半点灰渣都不留了。看看旁边，那人的尸体也是一样。该死的，有人对这些家伙使用了绝对能力吗？只要死就灰飞烟灭？不过总算得到了我想要的情报，接下来，只要接着往里面走，恐怕就能发现什么东西了。 第138章 受难的圣女 　　我穿过那道门，进入一个看起来相对独立的空间。透过玻璃望去，可以看到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正在准备着什么。他们手拿注射器，象是在实验某种药物。在这间实验室的内侧，还有一扇被严密警戒着的门，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大闹一番的，既然这些家伙如此警戒，相必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想到这里，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的出现，他们大张着嘴惊讶的望着我，但是我没有给他们喊叫的时间，只用了三秒钟的工夫，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尸体了。但是他们也和刚才那些警卫一样，迅速化为了灰尘。因为使用了魔法，所以可怜虫们没有触动警报。 　　走到那扇门前，我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有什么拽拉的声音，他们究竟在里面放了什么？门口没有使用特别麻烦的东西，到是上面画的魔法阵引起了我的兴趣。伸出手去碰它时，会感觉到一股灼热感袭来，使我不得不缩回了手。 　　“神圣系的魔法吗？这些家伙真是无聊。” 　　低声诅咒着，我轻轻挥了挥手，魔力瞬间将门炸的飞了开来。而在房间内，则传来了一声我非常熟悉的尖叫。 　　“爱莉莎？” 　　我急忙走进门去，所看到的一切简直让我怒火中烧。爱莉莎全身赤裸着被吊在房间内，强烈的灯光照射着她的身体，她的四肢被铁链紧绑着固定在四周，听到我的声音，她似乎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那些混蛋对你做了些什么……”我急忙上前，用巴鲁姆特在瞬间切断了捆绑她的锁链。接着，那具小小的躯体仿佛没有半点力气般掉落下来，我急忙将她接住，抱在怀里。 　　“凖……？” 　　她的神智不是很清楚，而且脸色有些发青，真想知道那些家伙对她做了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我脱下大衣裹在她的身上，接着抱着她走出了那里。正巧这时一个女人进入实验室。“嘿！你们是谁……！”我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割断那家伙的颈动脉，很好，这下至少食物有保障了。虽然那女人的尸体随后也化成了灰，不过这些血液幸运的是并没有消失。我急忙从实验台上找了个烧杯来，接着将血液慢慢灌进她的嘴里。 　　“嗯……好，好难喝……” 　　虽然还很微弱，但是至少有精神抱怨了，是个好现象。我这时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 　　“该死的……人类……” 　　爱莉莎微微抬起头来，看的出她相当疲惫了。 　　“我们要离开这里，你没问题吧。” 　　“等，等等……凖。” 　　爱莉莎用尽力气抓紧我的衣服不肯松手，似乎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 　　“莉利丝……她也在这里。” 　　“这样吗？” 　　很好，很好。 　　我已经很久没能感受到如此的愤怒了。如果他们对莉利丝也做出这样的事，我就要把男的全部砍成碎片，女的全部扔到地狱去让那些没有智商的食尸鬼们发泄他们已经憋了数百年的性欲。别以为他们可以死的很痛快，就算有什么咒文束缚着他们，我也会把这东西切开扔掉的。 　　“咣！” 　　我抱着爱莉莎来到对面另外一间看起来差不多的房间，踹飞了门。谢天谢地，看起来莉利丝还好，她依然坐在轮椅上，而她的身边则是克莉丝。见到我的出现，两人都非常惊讶。“凖……你怎么会在这里？”“说来话长。”我稍微松了口气，接着两人显然也注意到爱莉莎的异状，克莉丝匆忙的跑到我的身边，那只猫也从她的肩头跳下，钻进爱莉莎的怀里。 　　“你怎么会被这么简单的东西困住？” 　　我讶异的问道，以莉利丝的能力，这种基地就是再多数十个也可以毁灭不成问题才对。 　　“父亲大人……我，无法使用能力。” 　　莉利丝摇摇头，我注意到在她的手腕脚腕上戴着类似手镯的东西。 　　“这个，封印了我。而且，在这个基地，我找不到可以利用的黑暗。” 　　象是快要哭出来般，莉利丝失声的向我诉说着一切。 　　的确，之前就觉得为何这座基地中全部使用的都是无影灯，现在看来，是为了不让莉利丝使用她的能力。我来这里估计是这些家伙没能料到的。我轻轻拍拍她的头，抚摸着她的脸颊，努力让她镇定下来。“没事了，我来了。乖孩子……”“是的，父亲大人。”莉利丝也安下心来，表情不如刚才那么激动了。 　　“克莉丝，你能把这座基地全部封死吗？” 　　“但是凖大人，我对电脑并不是非常……” 　　说的也对，这还真是个麻烦，莉利丝不能使用能力，那么还有谁……正在这么想时，我的目光落在正蜷缩在爱莉莎怀中的猫身上。 　　虽然是只猫，不过好歹也是只猫妖，应该有足够的力量帮忙吧。 　　“尤菲亚，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我的说话，黑猫那原本眯着的眼睛睁了开来，转到我的方向。两只耳朵动了动，象在对我表明它正在听我说话。 　　“我需要你帮忙，把这里搞乱。只要通过电脑，把线路切断就可以了。你可以用思想进入网络里，然后随便怎么胡搞都行。” 　　“父亲大人，让它做这件事会不会太勉强了？” 　　“也许吧，但是它可以这样做。” 　　我半蹲下来，注视着尤菲亚。 　　“你愿意帮忙吗？” 　　“喵。” 　　尤菲亚轻轻叫了一声，接着从爱莉莎的怀里跳下来，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关好门，帮我照顾好爱莉莎和莉利丝。” 　　我拍了拍克莉丝的肩膀，接着也急忙跟了出去。在外面的实验室，这只猫已经趴在电脑屏幕面前，两眼圆睁着望着里面不断跳出的数据。说起来，它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进去？正在我思考这个问题时，突然尤菲亚弓起腰来，然后轻叫了一声。 　　“喵……” 　　接着，所有亮光都熄灭了。 第139章 复仇的恨意 　　这座基地上，看起来似乎灯光和建筑起着某种结界的作用，当亮光全部消失时，我可以感觉到某种力量正在迅速退去，莉利丝也对我说她的感觉好了很多。 　　“但是，还是没办法使用，因为这个……” 　　“捆仙绳吗？” 　　绑在莉利丝手腕上的东西，看起来是抑制她力量的主要原因，这原本是守护派用来锁住罪人所用的东西，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到手，这个组织还真是聚集了五花八门什么派别的家伙都有。我拿剑挑断了捆在她手上的东西，将它塞进口袋里，然后转向克莉丝。 　　“爱莉莎怎么样？” 　　“她好像被注射了镇静剂……还有水银。” 　　克莉丝很担心的回答道。 　　“将她放在我怀里吧，我们都是黑暗种，我可以借由同波调整来排除她体内的水银。” 　　将爱莉莎紧抱在怀中的莉利丝，这场面看上去似乎两人真的是关系非常不错的姐妹。我叹了口气，这也只能拜托她了。走到尤菲亚面前，想看看它究竟搞了些什么鬼，却发现电脑屏幕上，原本齐整的线路却已经打乱，变成一团线圈。而尤菲亚则盯着屏幕上的线团，低声的叫着什么。 　　算了，这也是猫的习性，随它去玩吧。 　　走出实验室，通道内可以听见人惊慌奔跑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接着左手在空中画了数个图形，瞬间，剧烈响动的碰撞声从走廊的各个地方传来，伴随着人们尖叫的声音。一面欣赏这美妙动听的音乐，我一面向前行走，当我拐过一个角落，来到看上去象是休息室的房间时，许多已经头破血流的人正聚集在那里，象是被什么东西吸住般动摊不得。他们的眼中有愤怒，还有恐惧。 　　“我很抱歉用这种方法把你们召集起来。” 　　我笑了笑，对他们说道。 　　“如何？突然有一股磁铁般的力量将你们拉出房间，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拽到这里的感觉，是不是不好受啊？”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得逞的。” 　　一个看上去象是高级主管的女人，蛮不在乎的对我说道。她看上去三十多岁，涂抹着相当高级的口红，可就算这样也无法掩盖自己正在老去的年华，人类真是可悲的生物啊。 　　“你们想做的事情，也是无法得逞的。” 　　说着，我拔出警卫的手枪，接着对准那个女人的脑袋就是一枪。很快，那女人就倒下了。但是她又慢慢的爬了起来，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望望我。“我这是……” 　　“你们肯定都被施加了什么强力的诅咒，只要碰到象我这样的家伙，会迅速死掉，化为灰烬。这样是不是很痛快？很可惜，那个结界已经被我解除了。啊，请不用担心，为了补偿各位，我又重新释放了一个新的结界。不死的结界，怎么样？你们应该很高兴才是吧。”我扔掉手枪，擦了擦手。带着微笑望去，那些人此刻就象是被关在牢笼中准备做脑电极试验的老鼠，吓的瑟瑟发抖。 　　“你想做什么……？” 　　一个男人鼓起勇气问道，看起来象是什么部门的研究主任。 　　“我想你们都知道，有三个女孩被关在这个基地，我刚把她们救了出来。我知道你们对她们其中之一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因为，她，她不是人类，你看过就知道了，她……” 　　“没错，回答的很好。” 　　我点点头，打断了那男人的辩解，接着伸出手，将人群中一个女人飞快的扯出，拽在手里。似乎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双眼睛还残留着些许天真幼稚，她颤栗的望着我，身体不住发抖。 　　“你知道我将要做什么吗？” 　　我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她只是摇摇头，恐惧让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会脱光你的衣服，但是我不会要你的身体。啊……等等。” 　　我的手在她的大脑边缘摸索，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知识。 　　“那个女人……” 　　我转向刚才被我用枪修理的过的女人。 　　“她是你妈妈？” 　　“不，不，她不是……”女孩显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惊慌失措的否定道。但是已经晚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抛下她，接着把那个女人抓住头发扯了出来，和女儿不同，母亲只是以愤怒带着仇恨的眼光望着我。我注意到她的身体没有发抖，但是有什么液体从双腿直接滴落。哈，她吓的尿裤子了。 　　“你在女儿面前湿了，哈啊，真是主动啊。” 　　“你这个混蛋。” 　　“请便。” 　　我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一片开阔地，念了几句咒文后，地面上忽然裂开一个圆形的洞穴，而里面，数以千集的干尸正无助的伸出手，象是想捞到点什么。看起来，虽然我的能力没有办法让自己召唤出高等级的魔物，不过开个门之类的能力还是没有消失的。 　　“看到他们了吗？他们是低等的食尸鬼。只有性欲和食欲，我统治这地儿也有数万年了，感觉也该是给他们改善一下生活的时候，所以我准备把你扔进去，先满足他们的第一欲望，再满足他们的第二欲望，你觉得如何？”我说完，不再等民主表决的结果，就把她一把推了下去。女人发出了凄惨的叫声，接着迅速消失在尸群中，我看着干尸把她的衣服扒光，开始在上面动作时，才招着手，让女儿过来看这一幕。 　　“不用担心，你很快也会去那里陪你母亲的，啊……看起来他们不够吃。” 　　干尸们已经把那女人撕成了几半，各自抱着开始咬动起来。而她的女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给我心爱的孩子身上注射了水银，让巨毒流遍她的全身，还用太阳灯照着她。你觉得，这个惩罚过分吗？” 　　“但是，她不是人类啊！！” 　　“没错，回答的很好。” 　　我又点点头，相当赞赏的看着她。 　　“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你们只是人类。懂吗？” 　　说着，我把她也推了下去。 　　听着那女孩凄惨的尖叫声消失后，我才来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拿了一瓶可乐，转过身望着那些人。冲他们笑了笑。 　　“现在，是你们一个个主动跳下去呢？还是我把你们推下去？” 　　当这一切结束时，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实验室，莉利丝似乎已经解去了爱莉莎身体里面的水银毒，此刻那孩子的脸上也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如刚才那么苍白了。 　　“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但是，该怎么离开才好？” 　　就这样走吧，不要说克莉丝的身体支持不住，莉利丝也不可能推着轮椅在暴风雪中行动太长时间，瞬间移动人数又太多了，准确性不高，这么看来的话……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飞机……” 　　“那么，我们去找飞机吧。” 第140章 宿命的栈道 　　居然会又一次回到这里。 　　我看着飞机外的风景，心中无限感慨。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知道卡莱西亚只是把我当做可以使用的棋子，但是不可否认即便没有这个任务，我做这件事也是早晚的。 　　“浅川优小姐，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轻点了点头，接着站起身，向通道走去。 　　这次的任务是暗杀刘仙美———继承着女娲异种的女人。在看到任务名字的那一刻起，我的内心就被怒火填充满了。那不是我本身的，而是源自我的异种，妲己的愤怒。而身为她的代言人的我，现在则要为她复仇。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那个女人将要在这座城市参加一项慈善活动。为这里的经济发展提供帮助，也许是因为这个做法相当符合对方的胃口，从我下飞机到酒店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出租车还是街边，到处都有关于这位女慈善家即将到来的消息。 　　“哎呀，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位女士可真是个好人。” 　　开出租车的司机象是非常高兴的提到这件事，和准先生真是完全不同，他的话只会漠不关心吧。 　　“她来这种小城市投资，对我们的发展也很有帮助。就象我这辆车，本来公司已经没有钱换新的，准备剔除呢。结果她投资了钱，马上就把车全部换新了，而且我们的工资也涨了不少，分成也变的多了。那位女士真是幸运女神啊。” 　　女神吗？对我来讲，她不过只是个恶魔而已。 　　“非常感谢，我听到了许多有趣的事。” 　　已经到了我预订居住的酒店，我掏出钱来塞在他手中。 　　“等等，小姐，你给的太多了。” 　　“就当作是情报费吧。” 　　我微微一笑，接着离开了。 　　在前台拿了钥匙后，我便回到房间中休息。根据情报，慈善会是在明天晚上，借着一个晚宴的同时举行。那个女人，还是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慈善家……吗？这种伪装从古代起，就一直是她的保护伞。但是，对我来讲，那个女人所做的任何事，不过都会使我感到恶心而已。 　　桌上放着今天的报纸，随手拿起来看，几乎整版都是那女人的“丰功伟绩”，不是捐款建造学校，就是拯救濒临破产的企业，让那些失业人员拥有工作岗位，她所做的一切，还真是很容易让人类去感激她啊。嗯……？ 　　我的目光注视着角落的一则启事，“校园神秘事件嫌疑犯已经潜逃，警方正在全力追击，有情报显示此人目前已潜入本市，如有知其下落者请于警局联系”等等。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可惜没有什么细节了，因为剩余的空间都被那伟大的慈善家的功绩占满了版面。虽然有一些好奇，不过现在也不是追查这件事的时候。等任务完成，有空闲时间的话，可以拿来解闷也说不定。 　　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喂……” 　　“哟，是优吗？” 　　那边传来的，是凖先生一如既往的声音。但是我却异常激动，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打这个电话？不是已经不再和我们联络了吗？难道说，他改变了心意？不过，不……不可能的。 　　“是我，凖先生……很难得你主动打电话啊。” 　　我强忍着激动，努力装出与平时一样的口吻。 　　“啊，抱歉抱歉，因为遇到了点麻烦，所以……” 　　“我还以为您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 　　“……不光是我，莉利丝和爱莉莎也需要你的帮助。” 　　“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凖先生这句话，我心里一惊。居然连莉利丝大人都出事了，这可是非同小可。 　　“啊，她们被个混蛋组织绑架了。看起来似乎就是之前找过我们麻烦的机构，幸运的是我也追查到了这里，所以才能把她们救出来。莉利丝的能力被捆仙绳封住，爱莉莎被注射了水银，她们的情况都不太好。” 　　“需要我联络什么人吗？” 　　我停顿了下，接着看看手机，这是保密信号。 　　“如果需要我可以联络游离派总部……莉利丝大人怎么会在哪里？” 　　“说来话长……” 　　凖先生叹了口气。 　　“不过，你不需要联络任何人，特别是卡莱西亚。” 　　凖先生如此强调，反而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您已经和卡莱西亚见过面了？” 　　“啊，那个以后再说……对了，……我想要你帮我调查……” 　　电话那边传来了干扰，接着没有了声音。 　　“……” 　　我无言的望着电话，屏幕上显示对方切断了电话。也许是凖先生那里出了什么问题，这的确是让人担心的事。不过，他之所以会打电话来我这里…… 　　“是为了莉利丝吧。” 　　低声说着，我感觉到心口一阵酸痛。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到哪里，他永远只关心莉利丝的安全。在他的心里，只有莉利丝才是第一位的，我也在他的身边，可是当他与莉利丝在一起时，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关掉了手机，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已经到了傍晚，外面开始亮起点点的灯光。注视着这灯光，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凖大人的心里有我。但是，我却不是他第一位的女人。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一口气喝掉杯中的酒，任凭那灼热的感触流遍全身。 　　明天，就是复仇战了。 第141章 晚宴的刺客 　　“现在，欢迎刘女士为这次晚会致辞……！” 　　主持人相当兴奋的宣布完毕后，我注视着那个可恶的女人迈着优雅华丽的步伐走上主席台。台下还有个身着黑衣，看起来象是保镖的家伙，散发出异种独有的气息。没错，这一定是守护派里的人，看起来想要取这家伙的性命，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但是让我有所顾忌的，并非保镖，而是一个游走在我思想边缘，相当强大的异种。它尽量想抑制住自己的力量，不过依然被我探测到了。这人是谁？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力量？我不能大意，也许是守护派暗中监视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惹出问题来。 　　这次要一击解决，必须不露出任何马脚。 　　对方是守护派的十二护法之一，阶级与目前的我是旗鼓相当，如果大意的话很可能就会被干掉。 　　“谢谢。” 　　想到这里，我拿起放在一旁的酒杯，向宴会人群走去。 　　“哦，MISS浅川，你好。” 　　见到我的出现，会场上的外国人向我打了声招呼。这次因为关系到城市发展规划，所以很多国外企业也来看看情况。身为我情报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其中许多人也与我相当熟悉。不过对于我的真实身份，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MISS浅川也是来这里准备投资的吗？” 　　“嗯……我只是来看看，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我一面淡淡的应付着，一面偷望向目标。市长还有许多高级官员正围在她的身边拍马屁，而那些黑衣保镖则紧张的扫视四周。为了不让他们发觉，我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说起来，最近在这个国家出的事情还真是有够多呢。”面前的男人象是要故意吸引我的注意般讲道，身为漂亮的女人还是有好处的，因为这些愚蠢的雄性会为了吸引你而在不知不觉间说出些说不定很重要的情报。 　　“哦？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OH~！MISS浅川才来，恐怕不知道吧。前几天在某个城市有乱交PARTY。” 　　“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眉头微微一皱，类似的聚会在上流社会可以说到很正常的现象，虽然已经是潜规则了，不过把它当新闻，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在高层闯荡多年的家伙，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NO，不是PARTY，不是在ROOM里。MISS浅川，请猜猜是发生在什么地方？” 　　“不是在房间里的话，难道是露天吗？”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那男人居然严肃的点点头。“YES，而且是发生在SCHOOL里。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啊……听说那些学生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做那种事，还是集体，真是开放啊。” 　　学校？我内心一动，想起了之前报道上那则消息。 　　“知道是哪里的学校吗？” 　　“嗯……好像是在S市。听朋友说，那应该算是个案件呢。” 　　那不正是之前我们所在的城市吗？而且我记得，那里应该是萤的家吧。 　　“既然是案件，那么应该有犯人吧？” 　　“YES，听说是个女孩，不过警察到现在也没抓到她的样子。”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故事。” 　　我没有让自己的心情流于言表，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离开了。那个男人见自己的报料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脸上显然掩饰不住有些失望。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事件应该和萤有关。她离开凖先生显然是肯定的事了，我从霍尔丝那里也得到了她回去的消息。如果是和她有关的话，那么，我需不需要帮点小忙呢？比如说施加压力，让通缉令消失之类。 　　这些还是等到任务完成后再去做吧。 　　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目标离开了宴会厅，独自一人走进了洗手间。但是她的保镖也站在门外，这样看来，如果要进行暗杀，必须先把这人处理掉。想到这里，我从暗处显身，不紧不慢的向他走去。 　　“小姐，请稍等片刻。” 　　见我到来，那保镖上前两步，彬彬有礼的将我拦住。 　　“我不过想去洗手间，怎么了吗？” 　　“很抱歉，不过还是得请你稍等片刻。” 　　“可是……” 　　我装着有些醉了，缓慢却有又些抗拒的靠在他身上，我可以感觉到，在瞬间他的心跳有些加快。 　　“我已经，忍不住了。万一……怎么办啊。” 　　他的视线顺着我话，望向我礼服裙摆的缝隙之内。哼，男人就是男人，不过是稍微用了点色诱术，就失了分寸。我放开美人扇，瞬间将自己的诱惑能力解除了封印。眼前的男人两眼发直，双手颤抖着向我伸来。这个我原本很讨厌的能力，在这个时候却是很有用处的。 　　“难道，你要帮我擦吗？” 　　我在他耳边轻声的低语，接着这男人便如同中魔般，开始慢慢的蹲下身体。 　　就在这时，我重新抓紧了美人扇，那男人一惊，想要站起身，但是在下一瞬间，美人扇已经刺穿了他的头颅，连半句惨叫都没有发出，这个巨大的身体就这样倒了下去。 　　“哼……” 　　我甩掉扇身的血迹，冷冷的注视着眼前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 　　“真是些废物啊。” 　　把尸体隐藏在附近的清洁柜里，虽然大了点，不过勉强还塞下。我擦擦头上的汗，那女人还没有走出来。真是奇怪，看起来她象是在等什么人。不过这与我无关，而且行动比想象中顺利，接下来，就是正餐了。 第142章 回首与抉择 　　“接下来该怎么办？” 　　脑中响起了六六六的声音，我又望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四点十五分。 　　“再等一下吧，等到天黑，我们就动身。” 　　现在的我，既不能去住宿什么旅店，也不能随意出现在人前。出生十几年，我第一次体会到被追捕的心情，虽然对方不是异种，而是人类。但是就因为那样，反而变的更加棘手。如果是异种的话，只要战斗就好。但是面对人类，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已经过了三天了，萤。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贞德的声音也象是在为我担心。不过在这种时候，只靠我一个人，的确没有人办法。 　　身边的书包内还带着的就只剩下优小姐临走前留给我的一张信用卡。上面的钱虽然够用，可是我却不想拿来随便乱花。 　　“如果可以的话，不如躲去哪座深山吧。然后等训练完自己的技能，再去寻找危害自己的目标，不是比较好吗？”虽然贞德的建议很有道理，不过我却很想快些结束这件事，而且直觉感应到危险也许已经来临，即便我现在什么都不做，它也会自己找上门来也说不定。凖先生曾经说过对于异种来讲直觉的感应是非常重要的，这样看来，恐怕便是如此了。 　　“但是，各个口岸恐怕你都出不去。” 　　六六六说的没错，报纸上已经刊登了通缉令，就算能买到机票，恐怕想通过边境口岸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只有非法出境一条路可走了。但是在这拥有宽广海岸线的国家，即便想走一条陆路也必须乘坐交通工具才行。光是象现在这么走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 　　“魔兽，你没有什么办法吗？你可是诱惑人类堕落的存在啊。” 　　原本应该象是在讽刺的说话，这时候由贞德说出来却多了几份亲切。六六六则无奈的摇了摇头。 　　“的确有几种办法可以让别人无法识别出。但是那需要使用异种的力量，万一被别的异种发觉怎么办？这可是闹着玩的。” 　　“那么……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哦呀，这真是意外。” 　　背后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我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向后跃，这时才看清，一名中年女性正站在那里，带着和善的微笑看着我。 　　“在这种小巷内察觉到了异种的气息，我还以为会是什么人……没想到，居然是位可爱的小姐。” 　　“你也是……异种吗？” 　　我紧盯着她，从她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到杀意和寒气，相反有股很温柔的气息。所以我才暂时没有召唤出武器，不过，躲避在这种地方，我已经很尽力的压抑着身体上的力量，却还是被她发现了吗？ 　　“这个女人，很厉害。” 　　六六六对我说道，我微一点头，表示了解。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是守护派十二护法之一……” 　　守护派？ 　　我立刻想起了在英国的那场战斗，那个被优小姐杀掉的人，确实似乎也是守护派的十二护法之类的人物。难道说，他们是来报仇的？虽然不是很好，但是那时候我记得应该所有的人都被杀光了吧。 　　“哦呀？” 　　看见我的表情，那位女性似乎相当不可思议。 　　“你知道十二护法的存在吗？” 　　哎？难道说这是只有上层领导才知道的秘密？糟糕，我是不是不知不觉间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了？ 　　“不，我……” 　　“那么，我可以请问小姐，你属于哪个派别吗？” 　　“……我没有加入任何派别。” 　　那位女性又惊讶了一番。 　　“这还真是……居然还有自由种？难道说，你是因为这样，才躲在这里的吗？” 　　“不，这个……并不是这样。” 　　我连忙摇手否认，她给人的感觉很安心，不象是坏人。和之前在英国碰到的那个老人不同，这位女士的眼睛中就透露出一种善良和蔼的光芒。“我是因为被通缉……所以……” 　　“被人类通缉？你做了什么吗？” 　　“……” 　　不管怎样，我都不想说出被通缉的原因。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那位女士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感觉到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你才刚成为异种不久吧，一定经历了很痛苦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那个……” 　　我有些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每句话都象是出自真心的，但是这样一个陌生的人，而且还是异种，突然说要帮我，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我们才初次见面，我不想麻烦您……” 　　“那又如何？” 　　她放开了我的手，抬头仰望着上面被墙壁所遮挡的天空。 　　“我们异种，只有这么多。在人类的海洋里，能够碰见同类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虽然我们很强大，但是也很孤独……不是吗？我相信你，因为没有一个异种会在别派人士面前暴露自己还是自由种这么容易遭遇到攻击的事实。既然你肯信任我，那么为了不辜负这份信任，我想帮你从目前的处境中走出来，难道不可以吗？” 　　……呜，虽然直接拒绝不太好，不过要接受恐怕也太难了些。 　　“有什么不好，就让她帮忙吧。看这个女人八成是想笼络你，就顺她的意不就好了？” 　　六六六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不过让初次见面的人协助什么的，实在不清楚危险性啊。 　　“呼呼……看起来小姐对我还有疑虑的样子，这样吧……” 　　女士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封邀请信。 　　“明天晚上，我会参加一场晚宴，小姐你也可以来参加。请放心，是人类举办的。如果你想寻求我的协助的话，可以那个时候来找我。当然，如果你害怕会因为被别人看到而困扰的话，我们可以在洗手间内见面。请放心，我是不会危害你的。” 　　……既然没有办法，不如试试看吧。 第143章 初生异状 　　走进华丽的宴会厅，我心中才松了口气。之前还害怕会不会被什么人认出来，照这个样子看，似乎一切相当顺利。当我把邀请信拿出来后，那侍者便一言不发的将我带到会场，的确看起来人类比较多的样子。而且看衣着都象是相当高级的宴会。我只穿着普通的衣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反而更加显眼。 　　“记得压抑住自己的气息，这宴会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异种。” 　　遵从六六六的告诫，我压抑住了自己的气，躲避在会场的角落里。从这里可以看见那位女士正与一些大人物谈笑风生的聊着天。 　　“哎？” 　　突然，我眼角扫过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但是当我再定睛望去时，却不见了。 　　“怎么了？” 　　“好像有认识的人……” 　　我摇摇头，可能是错觉也说不定。这时，讲话开始了。我注意到那位女士扫视了会场一圈，眼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微微点头，开始她的演讲。渐渐的，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慈善晚宴，这位女士为这座城市投入了巨额资金，挽救了濒临倒闭的企业，为了感谢她，市政府才特意举办了这场宴会。 　　“看来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呢。” 　　在我讲出自己的想法后，贞德如此评价。 　　“哼，不过是钱多了想买个好名声吧，我才不信人类会真心为他人奉献什么。” 　　六六六则一如既往的提出相反意见。 　　“人类是拥有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品质，你这妖魔是不会理解的。” 　　“是是，都和你这笨蛋一样最后被火烧死还当作好事来宣传，我的确无法理解这种无聊的行为啊。”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都安静一点。” 　　我急忙制止了她们的争吵，今天可是很重要的见面，两个人却吵个不停，真是的。 　　这时，我感觉到一股伶俐的目光，朝着那里望去，只见那位女士冲我这里招了招手，接着转身离开了宴会厅，向通道走去。我也急忙跟在后面，在确认四周无人注意后，小心谨慎的走了过去。 　　当我来通道上时，已不见了那位女士的身影，记得她说过要在卫生间等我…… 　　“等等！” 　　突然，六六六发出了警告。 　　“有血腥味！” 　　“哎？” 　　听到这句话，我混身骤然间紧张了起来。难道说，出了什么事吗？幽兰黛尔随时准备召唤，我就这样小心翼翼的靠近卫生间。就在这时，忽然伴随着一股强风，墙壁被轰破了开来，刘女士一个箭步跳出，手中还拿块非常漂亮的宝石，她身形缓了一缓，跌坐在地上。同时右手伸出，那块石头绽放出七彩的光芒，紧接着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墙壁又重新恢复了原状。 　　“啊，你来了。不好意思，现在是非常时期。” 　　看见我后，她急忙来到我的身边抓起我的手。 　　“请跟我来。”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离开了那里，接着迅速隐藏到附近的一座尚未完工的楼房中。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似乎遭遇到了什么事。 　　“请问，这究竟是……” 　　“我遭到了袭击……” 　　说着，她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看到这样，我内心不由有些愤怒，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被人攻击？ 　　“对方是？” 　　“很强大的角色……虽然我觉得，她找上门来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变的如此强大了。我的保镖恐怕在刚才已经被她收拾了，现在我的能力也无法正面与她对抗，所以只能逃跑……”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帮忙吗？” 　　面对我的提议，她惊讶的抬起头，接着摇了摇头。 　　“不，我不能……我不能让毫无关系的人卷入这场战斗。” 　　“可是，你一个人……” 　　“这是我的命运，我会努力的。小姐，虽然很抱歉，不过帮忙的事还是改日再谈吧。” 　　的确，现在不是谈那件事的时候，但是把她放在这里，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其实，我……” 　　“哦呀？这次你又准备骗谁上当啊？贱妇？”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惊讶望去时，发现优小姐居然站在那里，手握美人扇，微笑着望着那位女士。 　　“想让谁帮你去送死都是没有用的哦，因为今天你死定了。” 　　“优小姐？” 　　“小萤？” 　　优望向了我，眉头微微皱了下，我感觉她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我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贱妇的身边？” 　　“不……那个，我是……” 　　好可怕，从没有见过优小姐这么可怕的样子。虽然笑的样子还是很温柔，但是语句却咄咄逼人，毫不留情。还有她所散发出的杀意，也让我感觉到动弹不得。 　　“小萤，立刻从她身边离开。” 　　虽然是亲切的口吻，但却是严厉的命令，我体内的异种们似乎也被优这种异常的举动所惊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出我什么建议。 　　“妲己，你自己做错了事，却还要来怪罪于我，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时，刘女士站起身来，义正词严的说道。 　　“哦呀，真愧女娲你这贱妇敢说出如此的话来，妾身还真是惊讶。” 　　优小姐又是一笑，不过此刻她身边的魔法阵已经浮现了出来，显然是要一拼了。 　　“该，该怎么办啊。” 　　“你，你问我吗？” 　　六六六也难得的这样反问，贞德更只是摇摇头，连话都不说半句。 　　“难道，我只能看着她们在我的面前互相残杀？” 　　“补天石！” 　　就在这时，刘女士———女娲大喝一声，手中的七彩石再次发动，数道光芒直射向前，但是优小姐则只是轻挥折扇，瞬间这些光线便全部消失了。“岁月不饶人啊，你居然变的如此之弱，让妾身无法提起心情来。” 　　“你这妖狐，不要胡闹！” 　　女娲又怒喝一声，忽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仿佛被撕破了般，漏出圆形的洞穴。冰冷的空气在四处窜起，流向那里。速度之快简直无法想象。 　　“天地旋涡！” 　　“呼呼呼呼……” 　　优小姐笑着，忽然间一个超级巨大的九尾狐魔法阵出现在她的脚下，几乎覆盖这整块空地。 　　“女娲，你终于要显示实力了吗？没有用的，我要把你的尸体扔去昆仑山下，让所有神仙妖怪看看，这就是那不可一世的贱妇！” 　　战斗，开始了。 第144章 终雪此耻 　　天空仿佛裂开一个大洞，我可以感觉到身体似乎被强大的力量所吸住，向那里移动而去。但是背对着那洞的优小姐却丝毫没有半点反应，她身边的魔法阵越加灿烂，绿色的光芒简直将这黑暗的夜空彻底照亮了一般。 　　“就算汝用补天神石的效果也是没有意义的……” 　　将美人扇“唰”的一声打开，轻轻扇动着优小姐比起来，女娲显然不利，但是，不管有什么事，这样打下去好吗？大家难道就不能安静下来谈谈吗？老是这样杀来打去，又有什么意义？ 　　“请住手！” 　　幽兰黛尔随声应出，同时六六六的魔甲也出现在我的右手，最近几天艰苦的练习，看起来总算还是有效果的。 　　“难道你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吗？这样杀来杀去又能怎么样？” 　　呜……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了，甚至连我都有些吃不消。双方看起来已经展开全力，甚至连周围的大地都出现了裂缝。 　　“小萤，你是想阻止妾身吗？” 　　优小姐冲我扫了一眼，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充满疯狂和杀意的眼神。我不禁有些退缩了。 　　“小姐，你不用帮忙，我一个人就可以将这只可恶的妖狐消灭！” 　　说着，女娲忽然之间高举右手，手掌中央的石头上，一些类似咒文的东西正在围着它旋转。接着强大压力从上而下，仿佛要将一切都挤压掉。 　　“呼……为了消灭妾身，汝居然用上了天谴啊。” 　　优小姐依然还是那副笑容，但是周围的建筑已经开始崩溃，我甚至看见在不远处的人们已经被压在了地面之上，甚至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呼出就变成了团肉酱。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一定要打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开结界？我甚至连这个都没有办法想，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力量间的对抗。 　　“既然这样，那么差不多轮到我了吧。” 　　优小姐轻伸了手，一个黑色的洞穴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糟糕！这女人玩真的！萤，快把力量集中到防御上同调！形成防护罩！” 　　虽然不知道六六六的真意，但是我还是急忙照做。就在这时，那个洞穴仿佛不受控制般的忽然扩展开来，甚至连阻挡的机会都没有，我们便被吞了进去。 　　重力，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为之惊讶。我们仿佛来到了宇宙当中，但是与宇宙不同的是，优小姐身边无数的枝叶延伸开来，紧紧包裹着这一切。 　　“这，这是……” 　　“欢迎来到我的空间，只要有森罗万象在手，这种小型的人工宇宙，我可以想做多少个，就做多少个。” 　　“你，你这只狐狸！居然在地球内部制造人工宇宙？你可知道这样会对地球造成什么样的损害吗？” 　　女娲看起来也失了方寸，惊讶的表情在她脸上显露无疑。 　　“这关我什么事，反正为了打败你，区区毁坏个地球什么的，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这真的是优小姐吗？我所认识的优小姐，虽然是个比较坏心眼的人，但是绝对不会采取这种可能两败俱伤的手段啊。 　　“优小姐，请停下~！拜托了！” 　　“小萤，不要随意插手。” 　　优小姐这次连看都没看我，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女娲的身上。 　　“如果你想阻止我，就杀了我吧。” 　　说到这里，她忽然眉头微皱，就在这时，女娲仿佛窥到什么机会，手持七彩石飞冲上去。 　　“妖狐，受死吧！补天石，封印状态！” 　　咒文如同锁链从石中飞出，扑向优小姐。但是这时优小姐也一咬牙。居然迎了上去，在此刻，宇宙间忽然产生了无数道光束将女娲的身体贯穿，接着美人扇过，女娲已经尸首分家了。 　　整个过程只是瞬间的工夫，我居然连插手都办不到。四周的黑暗宇宙瞬间消失，脚下又一次感觉到了地面的平稳和重力。优小姐半蹲在地面上，似乎消耗了很多的力量。 　　“优小姐！！” 　　“小萤……看清楚。” 　　优小姐勉强站了起来，指向已经尸首分家，全身上下都流淌着鲜血的，女娲的尸体。 　　“看清楚，这就是我们异种的结末。” 　　女娲的尸体渐渐闪烁起了亮光，然后一个白色的亮点从中脱出，向天际飞去。优小姐伸出一只手，那个光点便象受到磁铁吸引般来到她的手心。 　　“这是异种的核，我们的肉体死亡后，它们就会回到轮回里，重新寻找新的寄宿者复活。幸好现在的我可以使用缚灵术，不然的话，又会被这该死的女人逃掉了。” 　　“优小姐……” 　　我望着眼前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四周已经象是爆炸过一般，什么都没有剩下。远处可以隐隐约约的听见警笛声。 　　“小萤，看过封神演义吗？” 　　“哎？啊，是，有看过。” 　　不知道为什么，优小姐这样问我。我只能下意识的回答她的问题。 　　“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如何？” 　　“哎……？” 　　“我遵从女娲的旨意，让殷的民心流失，使它灭亡。难道我做错了吗？如果我不杀那些人，那么民众会对殷这个王朝感到失望吗？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有哪些是错误的？” 　　在我的面前，已经不是优小姐，而是妲己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女娲却牺牲了我，为了自己的名誉。这个下贱的泼妇，自从我被太公望所杀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能将他们全部杀绝的机会。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 　　说着，她慢慢合起了手，光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拼命向四周冲撞，但是都没有任何用处。最后，随着优小姐紧紧一握，那光点便化为一阵光尘，消失了。 　　“从现在开始，中国神话中，再也没有女娲的存在了。” 第145章 无限黑洞 　　“怎么了吗？父亲大人。” 　　“手机没电了。” 　　我把已经沉默的手机放回怀里，冲她们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现在的问题是……究竟要怎么把这东西开上天啊。”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仪表和罗盘，我不由的感觉到相当郁闷。这种人类文明制造出来的机器对我来讲，简直就是如同恶梦般的存在，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操作规程。如果让我驾驶这种东西的话，恐怕在瞬间就会坠落了。 　　“怎么办……这样的话，也无法离开这里啊。” 　　基地里除了我们以外也没剩下什么活东西的样子，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想到这里，我站起身，离开了驾驶舱。爱莉莎依旧蜷缩在莉利丝的怀里，看起来相当没有精神的样子。 　　“怎么样？” 　　我轻声问道。 　　“嗯……” 　　莉利丝点了点头，接着伸出一只手，掌心里，一个看起来象是已经凝固的球体正漂浮在空中。 　　“相当大量的水银，还好吸取的比较及时，不然的话，恐怕……” 　　莉利丝心情沉重的说着，接着向下一甩，圆球立刻化为液体洒到地面上。她抬起头望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和爱莉丝关系很好吗？” 　　我对她依然紧抱着爱莉丝不放有些惊讶，平日的话，即便我不说小小姐也有着身为领袖的自觉，不会太与下面的人亲近，长时以来，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已经习惯了和我以外的人敬而远之的相处，象这样“零距离”的接触在她来讲，也是非常罕见的。 　　“嗯……” 　　她点点头。 　　“我们是好朋友……” 　　非常孩子气的说话，不过我却了解了她的想法。即便是我，在莉利丝的面前也是“大人”，更别说那些在她手下做事的人了。但如果只是同年龄的孩子，却也无法与生存如此长时间的莉利丝成为朋友，毕竟两者从各个方面来说都相差悬殊。从这角度来看，同样是异种而且孩子气相当足的爱莉莎，倒的确是可以成为莉利丝的朋友。 　　“凖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会开飞机啊。又不是万能性超人，那种只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家伙怎么可能随便就跑到世界的某个角落呢……说起来，的确是有个挺万能的家伙，既然能够懂说世界上所有国家的语言，恐怕开个飞机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吧。不过可惜她也早就离我而去了。看看目前的状况，这里两个魔神级加一只恶魔级，还有一只妖精，如此强大的阵容居然无法搞定一架飞机，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我去四周看看，莉利丝……警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南极这鬼地方四季都没什么好天气，即便是飞机也没可能随时来随时去。但是这里的人员流动却相当大，刚才随意扫过，发现一本昨天的新西兰流行杂志，在一个连邮寄品都要延时送到的地区，出现这么个不合情理的东西的确让人生疑。而且这架飞机是我来的时候才到这里的，按照克莉丝的说法（她是三人中唯一没有被麻醉的，也许正因为她是人类，所以才放心了吧），这架飞机用了大概十个小时左右才到这里，即便再怎么快，手头也不可能会有昨天的杂志可以买。而且这里除了飞机以外，并没有其它的交通工具，所以我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莉利丝轻一点头，算是回答。她的注意力倒是都放在爱莉莎身上了，这还真是……象一对非常要好的姐妹啊。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她们两人以后能够亲近亲近。跟在小小姐身边的话，爱莉莎的大小姐脾气想发恐怕也困难了。 　　我对着克莉丝示意了下，接着走了下去，克莉丝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怎么被抓的？” 　　这问题不好当面问小小姐，只好抓她来问了。 　　“嗯……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爱莉莎大小姐好像发觉有人在跟踪莉利丝大人，所以混战了起来。然后，有个人拿出一块水晶念了句什么，两人就好像被重物压下般跌倒在地。仿佛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怎样都无法动摊。他们拿出了些锁链套在两人身上，就这样把我们抓起来了。” 　　“你没有事吗？” 　　“是的，我紧跟在爱莉莎大人的后面，但是我却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 　　“那块水晶是正方形，呈白色么？” 　　“是的，凖大人。”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漫步在除了鲜血，沉默与应急灯以外一无所有的通道内，我点燃了烟。这次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吗？原本只是想找那些家伙的麻烦，无意中却救了小小姐和爱莉莎。敌人能把她们绑架到这里来而不是杀掉，肯定是有什么用处。 　　卡莱西亚那家伙也很可疑，虽然她摆明了是要救小小姐，不过正让我看出此刻游离派内部的不稳定已经开始表面化了。我让优不许报告此事上去，就是为了让卡莱西亚的计谋落空。在她想摆平克劳斯这件事上我很赞成，不过这不意味着我们之间就可以和平相处。特别是她想取代克劳斯位置的话，就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能性了。虽然我认为这位西方魔王不可能会知道中国这句成语的来历。 　　脑中真是一片杂乱，我想我该找小小姐好好谈谈，也许现在再不说的话，就来不及了。 　　差不多，也许是该将游离派彻底清洗的时候了。 第146章 黑暗之上 　　小小姐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微微皱了下。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内里有人出卖？” 　　“不是没这个可能性，能够专门针对你进行攻击，而且还是通过克劳斯传达，他十有八九是同谋。” 　　“可是……” 　　基地中一片死寂，只有轮椅转动的声音和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我推着小小姐边寻找着离开这里的方法，一边和她讨论之前所发现的问题。克莉丝则临时沏了壶红茶，就那样端着跟在我们后面。爱莉莎也回复了些精神，不过似乎懒的说话的样子，走在最后和尤菲亚耍闹着，大概也是因为知道我们讨论事情的重要性吧，所以象征性的回避一下。整个基地的电力系统已经彻底被尤菲亚玩坏的样子，连应急灯都开始有些不稳定了。毕竟是备用电源，长时间支持的话还是不太可能的。 　　“那么，克劳斯该怎么办……” 　　“这个交给卡莱西亚去处理，等离开这里后，我会把你交给优，有她照顾你们，我会相当放心。” 　　能够胜过这狐狸坏点子的家伙，恐怕也没几个人吧。至于卡莱西亚，等找个时间也许我得亲自处理掉。数百年前已经变的扭曲的指挥系统，一下子要矫正过来也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可是父亲大人，您的战斗如何？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派人协助。” 　　我轻轻抚摸着那娇小可爱的脸颊，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肯定不能跟她说实话的，否则以小小姐的性格，也许会坚决留在我的身边也说不定。这时，莉利丝又闭上了眼睛。她是夜之女王，只要在这种情况下，和我一样，她可以完全靠黑暗来探索身边的一切。我之所以会看中她，某方面就是因为她的能力与我最为相近的缘故。不同的是，她只能够利用已有的黑暗，却不能自己制造出黑夜来。所以在那种被无影灯照着半点黑暗都没有的地方，她会变的和同年龄女孩般无力。 　　良久，她才睁看眼睛，指了指前面。 　　“向前走五十米，再往右拐。” 　　“好的。” 　　这个基地真的很大，我们已经走多长时间的路了？幸运的是克莉丝手中的保温瓶还算有效，才能喝到美味热气腾腾的茶水。恢复了一些精神。 　　“以后你必须把游离派的权利全部抓紧，其余的人可以是辅助，但是最后下决定的重要事项，必须由你亲自来完成。” 　　“但是……这不会变成独裁统治吗？” 　　“没什么，独裁的缺点在于统治者本身能力的不稳定性。有你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做统治者，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至少比那些在下面搞鬼的小团体要强的多。” 　　民主说白了不过是大多数人的谬论而已，因为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正由于他们比一般人想的更加透彻，所以才是少数派。任何经过民主表决的结果，都是发给错误的通行证。 　　“只有渴望权利的家伙才会叫嚣民主统治，你不用去理会那些家伙。意见可以听取，异议一律否决，这才是我认为的王者之道。” 　　“我还是觉得父亲大人太极端了。” 　　莉利丝没有被我说服，小声的提出了抗议。 　　“凖本来就是个极端的家伙啦，看他的样子就好像对世界不满的家伙。” 　　爱莉莎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窜了过来，插了句讽刺的话。 　　“爱莉莎，以后莉利丝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哎？” 　　无视于两人的惊讶，我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这次游离派清洗成功的话，高层会有许多人选，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站在莉利丝的身边，帮助她。而且，我觉得莉利丝对于身边能够有一个年纪相仿的朋友，应该也是很高兴的。” 　　“你的意思是……叫我做聆听者吗？” 　　爱莉莎难得如此慌乱。 　　“可是，莉利丝……啊，不，莉利丝大人她那么聪明，我觉得不用我多事了吧。” 　　“爱莉莎？” 　　莉利丝不满的抗议着。 　　“我应该说过非正式场合不用叫我大人吧。” 　　“但是，我总觉得……” 　　“真是的……” 　　莉利丝鼓起了小脸，象是在呕气，这还真是相当难以见到的表情。 　　“呜……” 　　面对这个表情，爱莉莎似乎有退缩的想法。 　　“那，那么，叫姐姐大人怎么样？” 　　结果，你也只能提出这种没有建设性的提议吗？ 　　“少罗唆！凖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这些贵族的心态嘛！突然之间要变同级称呼，没有心理准备啊！” 　　“呼呼……的确呢，很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莉利丝吃吃的笑道，看起来变开心了。 　　“那么，就叫我姐姐大人吧。” 　　……不是我想吐槽，你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大，怎么分姐妹的啊。 　　“就在前面。” 　　莉利丝的手指着前方的一道铁门，很肯定的说着。 　　“我感觉到和这里完全不相称的，极为强大的魔力。” 　　我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接着克莉丝接替我握住了小小姐的轮椅。爱莉莎站在她的身边，我则来到铁门前，看起来象是需要ID卡之类东西才能开启的高科技物品，但是我哪有这种闲情去找如此麻烦的东西。 　　“黑暗中的魔力啊……以我的名义……” 　　“请等一下，父亲大人。” 　　就在我准备强行轰破的时候，小小姐又开口了。 　　“怎么？” 　　“这里交给我吧，父亲大人您消耗了那么多的力量，应该休息下才对。” 　　“……” 　　真不愧是小小姐啊，她感觉到了吗？ 　　“好吧，交给你了。” 　　听到我这么说，莉利丝微微一笑，接着，她来到门前，手轻放在上面。 　　黑暗，变的更加深沉了。 　　连原本应急灯的光芒，似乎都被这黑暗吞没，爱莉莎不由向后退了几步，迷茫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奇……奇怪，怎么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吸血鬼在黑夜中的视力是超强的，即便如此，在夜之女王的力量下，它也无法显示出自己的特别之处。克莉丝也因为这异变有些惊慌，我则站在小小姐的身边，感受黑暗的温暖和力量。 　　“原本应该存在的一切啊，在我的名义下，消失吧。” 　　小小姐的声音仿佛在咏唱一首动人的诗歌，接着，黑暗变的淡了起来，我们的身边，也不再是什么都没有了。 　　“呜哇……刚才真是可怕。” 　　爱莉莎呼了口气。 　　“四周漆黑一片，我居然无法感觉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这是小小姐的力量，你应该幸庆自己没有和她对上啊。” 　　黑夜中的女王，可以操纵一切物体消失在黑暗中的王者，她的绝对能力，不止是这样而已。 　　“好了，让我们看看吧。” 　　墙壁上，原本是铁门的位置，已经什么都没有留下了。没有被腐蚀，被轰炸甚至被打穿的痕迹，仿佛它原本就不存在似的。我迈过了这道门槛，走了进去。 　　“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第147章 世界与爱 　　“莉利丝小姐被绑架？” 　　我几乎惊讶的叫了起来，但是优小姐一脸严肃的示意，让我马上平静下来。 　　“很，很抱歉。” 　　“不过现在凖先生已经将她们救出来了，所以没有什么问题。看起来即便分开，我们的和平生活也没有如意的样子啊。” 　　优小姐苦笑了声，倒了杯葡萄酒。在那之后，我被优小姐带到了她所居住的饭店，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优小姐所散发出来的杀意，依然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比起四周漆黑的城市，饭店里还算勉强能有照明，刚才两人的对抗几乎毁掉了整座城市的三分之一，现在外面警笛声四处都是，看起来想出城也变的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么……言归正传，之前报纸上通缉的人是小萤你吗？” 　　“嗯……” 　　我点点头。 　　“刚成为异种就被人类通缉，你还真是运气够差。” 　　优小姐笑着摇摇头。 　　“不过放心，我会把这通缉令压下去的。” 　　“真的非常感谢优小姐。” 　　“不用谢我，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 　　说着，优小姐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小口。 　　“因为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同伴嘛……” 　　“被抛弃的……？” 　　突然从优小姐口中出现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时也有些害怕。整个房间中好像充满了危险而凝重的气息，我拿捏不准优小姐的真正意思。 　　“你喜欢凖先生吧。” 　　“哎？不，我……” 　　“虽然被我操纵了意识，但是现在你是否还是喜欢他呢？” 　　优小姐的眼神象是在嘲弄我，我内心深处不由有些生气。 　　“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 　　“因为那时候，你对我来讲不过只是个玩具而已。” 　　“呜……” 　　说的太直白，我反而无法生气了。我站起身，但是感觉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又坐在了沙发上。 　　“我也喜欢凖先生，而且我知道，我们在凖先生的心里都是有位置的。” 　　轻轻摇动着杯中鲜红色的酒，优小姐的声音中带着伤感。 　　“但是，我们都不是第一位的，你不是，我也不是，爱莉莎更不是。我们对他来讲，是失去了会觉得痛苦的存在，但是，也不过是那样而已。” 　　“那样……而已？” 　　我不明白优小姐的意思，难道失去后会心痛的存在，还不足够吗？ 　　“伤痛是可以经过时间来抚平的，就好像琳丝……” 　　之前我们在那个可怕的人的房间中看见的，只有头的女孩的名字吗？的确我记得，她是先生曾经的女朋友…… 　　“再过一个世纪，两个世纪，凖先生心中的伤痛就会被抚平。我们和那女孩的存在是同等的，虽然现在失去我们凖先生会觉得悲伤，但是那也不过是现在而已。他不会永远为我们的死所束缚着。”说到这里，优小姐放下酒杯，非常认真的看着我。 　　“小萤，你觉得身为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这个……” 　　“是男人如果没有了她，那么也不需要这个世界的等价交换。爱，这种可以毁灭一切的毒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没有药可以医治的。可惜的是，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无法成为能够杀掉凖先生的毒药。我曾经希望，如果我不在了的话，凖先生会因为失望而毁灭整个世界。这就是对于我爱的肯定。” 　　优小姐究竟在说什么，我感觉此刻的她好可怕，却又好可怜。 　　“我知道他心中一直装着的人是谁，所以我才如此失望。” 　　优小姐叹了口气。 　　“莉利丝小姐吗？” 　　“……” 　　这种时候，沉默就代表了承认。我的心中忽然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那不是悲伤，却好像是……别的什么感情。心脏如同被针刺般疼痛，大脑甚至感觉出现了呜鸣，我受到打击了吗？不，我甚至连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先生都不知道，怎么会受到打击？ 　　“小萤……” 　　房间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射进来，优小姐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我浑身上下仿佛失去了力气，只能那样看着她。 　　“可以吗？” 　　她的手慢慢潜伏进我的衣服里，我可以感觉到优小姐的香气，但是，好奇怪，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思考都不能，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优小姐的爱抚。快乐的感觉麻痹了我的思考，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再考虑了，可以感觉到优小姐柔软的身体凑了过来，我的衣服一件件被解开，而我只能这样瘫坐在沙发上，享受着优小姐对我的抚摸和接触。 　　“嗯……” 　　胸部传来轻微的酥麻，低头望去，发现她正轻咬着那里。而另外一只手，则伸入我的双腿之间。 　　“优……小姐……不……” 　　我努力抬起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推开她，但是这样反而有些依靠她了。 　　“小萤……今天就好……” 　　优小姐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勉强振作一起的那丝反抗的力量，也被这句话给弄的烟消云散了。 　　“只有今天……沉浸在快乐中吧，把一切痛苦都忘掉……” 　　这是我最后能够保持理智时，所听到的话。 第148章 莫比乌斯 　　当我醒来时，早晨的阳光也已经照射了进来。身边的萤还睡的很熟的样子，暂时还是不要去打搅她了。看她那张睡脸，我不由偷偷笑了笑。终究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啊…… 　　四周还有我们昨晚“征战”过的痕迹，我拿起散乱在地面上的衣服穿好，接着将萤的衣服放在她的身边。然后走出卧室，在洗漱完毕之后，拿起了电话。 　　“喂，是我……关于你们警察之前所发布的通缉令……是，嗯。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取消它呢？当然，我会给你报酬的。以重新修建设备的名义汇去款项应该没有问题吧，好，结案的问题也拜托了哦。”听到那边传来肯定的答复，我才放下电话。这种程度的事情，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一般都会很容易消除影响的。接下来…… 　　“你这头妖狐！！！！” 　　就在我准备拨电话时，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冲进了客厅，我对她微微一笑。 　　“一大早就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哦，贞德小姐。” 　　“不必多说！你居然趁人之危侵犯了我宿主的身体，已经有受死的觉悟了吗？” 　　“请不要说侵犯这么难听，我不过是让小萤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快乐而已，而且她依然是处女哦，应该没有影响到你力量的发挥吧。” 　　“但是，你用这种方式来引诱我的主人堕落，是非常不可原谅的！” 　　“引诱……吗？” 　　我倒了杯茶，静静的望着贞德。那双眼眸里居然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真是让人惊讶，她是认真的吗？ 　　“我不过是为了安抚小萤的痛苦而已，她既然选择没有推开我而是接受我，就说明她本人也有想逃避在快乐中的意识，不对吗？而且我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当然有，逃避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哦？” 　　我放下茶杯，眼睛直盯着贞德。 　　“为什么不能逃避？每个人都可能会遇到自己永远无法逾越的壁垒，那么逃避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贞德小姐你也不是为了逃避由于王室背叛你而带来的失望才更加忠诚的信奉上帝吗？强迫自己认为这一切都是试炼，而不是自己行为所预料不到的痛苦。” 　　“闭嘴！” 　　紫色之光瞬间出鞘，顶住了我的喉咙。但是我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继续说道。 　　“你没有资格去影响宿主的感情，你不要忘记，你只是这个身体的寄住者而已。” 　　“……” 　　贞德无言的放下了剑，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变回了萤。 　　“那个……优小姐……” 　　看着小萤满脸通红的样子，觉得相当有意思。 　　“刚才的事……” 　　“小萤，准备一下，我们该去吃早餐了哦。” 　　我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说话。而小萤则呆了一呆，然后默默的点点头。 　　在楼下的餐厅里，听到我说通缉的事项已经全部消除了，小萤不由有些惊讶。 　　“真的吗？” 　　“嗯，这种事对我来讲非常轻而易举的哦。原本我在组织里，就是专门负责此类事务的。”在人类世界消除这种影响可是需要相当影响力，人际关系和金钱才能达成的。凖先生以前便最不喜欢这种事，应该说他厌倦了替组织擦屁股的生活后就把这任务交给了我吧。看着小萤喝完最后的早茶，我才站起来，拿起外套。 　　“我们走吧。” 　　“要去哪里？” 　　小萤也急忙跟在我的身后询问道。 　　“老地方。” 　　这种事情，还是埋个关子比较好。 　　原本应该是城区的地方，现在已经呈现出爆炸后的空旷，三分之一的城市废墟，没有丝毫生命的土地，这就是异种冲突所造成的后果吧。虽然关于赔偿和抚恤金方面我们可以动点手脚，不过无辜的卷入我与女娲战斗中的人类来讲，这些能够补偿他们的牺牲吗？我很明确，这些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就是了。 　　我们躲过警方的视线，来到爆炸地的中心。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因为模拟宇宙可以将周边一切物质无重力化的缘故，这里出现了个很完美的圆。我拉着小萤躲在废墟石块之后，指了指那里。 　　“看到了吗？” 　　数个看起来象是政府人员的人正在那里调查着什么。小萤仔细盯着他们看了一会，转过头来疑惑的望着我。 　　“嗯……但是他们不是异种啊。” 　　“所以这才奇怪。” 　　“哎？” 　　“如果是异种的话，依靠力量的残渣找到这里并不奇怪。但是普通的人类，仅凭直觉的话，是不可能找到这里的。而且，你看他们手中的仪器……那是用来记录灵力的测量仪，它可以借由这个知道异种的强大的程度。” 　　“那么说，他们是……” 　　“嘘！” 　　一辆汽车开了过来，那些人走上了汽车，接着迅速离开了。我转过头，对小萤笑了笑。 　　“看来我们要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第149章 空间折叠 　　我和小萤站在高楼的楼顶，透过巨大的招牌缝隙看着那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很好。” 　　“很好？” 　　小萤似乎不太懂我的意思，她看看眼前的建筑，不过是普通的高层写字楼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我才说很好。” 　　看来是该给小萤上上异种间的理论课程了。 　　“小萤，要知道异种最重要的基地向来设在人类社会中警备森严的地方，比如军队基地或者政府部门，又或者名胜古迹的下方。” 　　“这样吗？” 　　“没错，一方面他们和世界上的高层关系如此，另一方面也显示出自己的特殊性。这种程度的跟踪再加上他们返回的地点不是那种类型的区域，就可以表明这些家伙依然把这当作低级别事故来调查……嗯，当然也不排除高层派人来的情况，不过这种基地的话，基本没有人是我们两个的对手。” 　　“要……杀掉他们吗？” 　　“呼呼，小萤越来越有异种的样子了呢。” 　　面对我的说话，小萤底下头，缓缓叹了口气。 　　“我想，我也差不多该是觉悟的时候了。” 　　“嗯嗯，早点觉悟吧。这样一来就会少痛苦许多，而且之后也没什么所谓了哦。” 　　“优小姐你……” 　　小萤象是想到什么事情般，这样询问我。 　　“优小姐你以前为这力量痛苦过吗？” 　　“嗯……” 　　我点点头。 　　“那时候我大概也就6，7岁吧。当时觉得这种痛苦可能无法终结，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幸好凖先生的到来，才让我从那悲伤中……那时候，也是我第一次杀人。非常害怕，不过也非常兴奋，如果诚实的面对自己的话，就会发现本能中渴望血的欲求是非常强烈的。小萤，你也是一样。之前，你杀掉那个家伙时，难道没有感到很快乐吗？” 　　“我……” 　　“本能是无法抗拒的哦。” 　　“……” 　　小萤沉默了，嗯，今天的异种课程就上到这里吧。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么，准备上了？” 　　“好的。” 　　来到那座写字楼的里面，立刻就感觉到浓烈的，异种的气味。如此肆无忌惮不懂得压抑，实在让人觉得惊讶。不过在外面居然半点感应都没有，恐怕也是因为设置了结界的缘故吧。我们来到招待处，两位年轻貌美的小姐正站在那里。见我们到来，她们微鞠一躬。 　　“两位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请两位转告上级，游离派浅川优有事相问。” 　　听到我的话，那两人脸色微变，还未有所动作，我的美人扇和萤的神剑已经穿过两人的身体，接着将她们重重的摔在一旁。“这样做……真的好吗？”萤甩掉剑身上的血迹，望着地面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犹豫着自语道。“没什么关系啦，反正也没特别理由，只是好玩而已。” 　　“但是……果然这样的想法……” 　　“那么小萤就当作是帮我的忙吧，反正我这次来这里的任务原本就是与守护派进行小规模的战争以表示我们依然是中立派的诚意嘛。” 　　“嗯……” 　　小萤看起来还是不习惯的样子，这也没办法勉强，人有不同种，要求她和我一样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如果动作再不快点，把调查资料毁掉的话，恐怕不太好。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小萤，麻烦你把这两人的尸体抬去楼顶摆成十字型。” 　　“哎？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定会很好玩的，怎么样？” 　　“呜……” 　　“如果小萤做不来的话，六六六也可以啊。” 　　“OK，交给我了。” 　　六六六的声音出现，她一手拉起尸体的一只脚，向电梯走去。 　　“请小心点哦。” 　　我冲着小萤———六六六的背影说道。 　　“放心吧，我和宿主不同。没她那么优柔寡断的。” 　　电梯门开，又传来了惨叫声，看样子似乎被人发现了啊。不过六六六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接下来就是我这边的工作了。我打开地下室的门，接着悄悄溜了进去。 　　外面的异状丝毫没有影响到里面的样子，往下走便可以听见有人的声音在走廊回荡着。 　　“这次的战斗很激烈，我们也许已经有危险了！” 　　“但是各位，现在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里。根据理论指导所完成的洞已经准备就绪了，上面命令我们待机。” 　　呼呼，似乎有什么相当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呢。 　　地下室只有一扇铁门，我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接着便打开了门。里面数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正在围在桌前象是商量什么事情。见我进来，他们脸上首先表示出的是惊讶，然后是愤怒。 　　“你是谁！守卫怎么了！” 　　“等等，这女人不太对劲！” 　　真是弱，居然只有些低等异种存在。真是有些让我失望，本来以为会有场很精彩的战斗，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对他们轻行一礼，接着抬起头来。“各位好，初次见面。” 　　“你是什么人！”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 　　接下来的，不过是强者欺负弱者的屠杀而已。 　　“呼……” 　　我打开美人扇，看着眼前尸横遍地的房间，觉得相当无聊。不管怎么样，任务完成，我也该是时间回去和下午茶了。但是在那之前…… 　　我走到一个还活着的男人面前，他的身体被自己的武器刺穿，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从衣服的名贵程度看来，这家伙应该算是里面小组长之类的角色。 　　“你们说的洞，是什么？” 　　“……” 　　“想以死来保护秘密吗？” 　　我叹了口气，不能象凖先生那样利用尸体得到情报，不过我也算是情报部门的人，自然有自己的方法。我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他想抵抗，但是完全没有力气。我只是轻捏了下他的喉管，那颗药便自动落入了他的胃中。渐渐的，他原本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呼吸也急促了许多。眼睛圆睁，那具原本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仿佛又出现了活力。 　　“你看见的那个人，知道是谁吗？” 　　“不……不可能，那是我的妹妹，她，她应该已经死了。” 　　他的眼睛望向空无一物的前方，呼呼呼，看来药效已经发作了。 　　“但是她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她……她没穿衣服……” 　　男人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果然不出所料，在这种情况下，利用幻药来刺激人神经内最敏感的部位，在他眼前出现自己最喜欢的人最羞耻的姿态的话，这些男人都会无一例外的堕落其中。 　　“其实，她也很想和哥哥在一起哟。不过呢？因为你顽固的不肯说出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所以她只能在那里自己获得快乐……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我……我……” 　　“放心，没人会知道你说过的，没有人会知道。” 　　“呼……呼呼……” 　　他看起来已经在做思想斗争了，不过在我的药的影响下，任何理智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我，我说……那是个……异次元洞，它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 　　“它就在这间屋子后面的墙壁内，啊啊啊啊！！” 　　男人只能说出这些，接着伴随着一股白浊的液体和红色的血污喷出，就这样断气了。 　　“真是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死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跨过他的尸体，来到这房间的墙壁处敲了敲，空洞的回响，果然这后面有什么密室。不过看起来，打开它的方法一时半会倒是找不到的样子。 　　“优小姐，我这边已经处理完成……！！” 　　走进来的小萤看见了地上的东西之后，脸色通红的移开了视线。 　　“心情如何？” 　　“不是很好！” 　　象是在抗议，又象是在赌气，我自己也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问这个问题的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转过身，继续观察这面墙壁，但是太麻烦的东西又懒的去找，只好这样了。 　　“小萤，麻烦你把这面墙轰开。” 　　“好的。” 　　小萤低着头匆匆跃过那些尸体，然后来到墙边，深吸了口气，接着神剑光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个完美的大洞。透过这向里面望去，发现了奇怪的科学仪器，还有描绘在地面上的，巨大的魔法阵。 　　“奇怪？这是什么？” 　　和小萤的疑问不同，这种感觉，我很熟悉。那种科学与魔法，共同使用时的光景，我以前，也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第150章 重逢之后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走到台前，看着那精密到复杂的科学仪器。 　　“父亲大人，这魔法阵是我们用来进行瞬间移动的……” 　　如果莉利丝不提醒，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不过这种普通型的魔法阵，最多也只能瞬间移动数百公里而已，要来能够有什么用？而且坐标之类的脑波同调，也不象是这个机器可以做的到的东西。莉利丝将轮椅移动到那机器旁边，注视着方面的按钮和说明。末了轻叹一口气。 　　“这好像是空间折叠原理的仪器。” 　　“空间折叠？” 　　“是的，父亲大人。曾经有人提出过这样一种理论，空间好像一张纸，一端是A点一端是B点。如果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从A点到达B点，方法就是将纸折起来。这样一来距离和时间都是最短的。” 　　呜……这么复杂的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啊。 　　“在父亲大人开出租车的这段时间，我接受了麻省理工学院的课程指导。” 　　…… 　　“说白了，这就是个可以远距离移动的机器吗？” 　　“是的。” 　　莉利丝点点头，不过她按了几下按钮后，又放弃了。 　　“原本并没有人把这个理论实践化，就算这个机器现在可以做到，因为没有动力，我想也是无法开动的。” 　　人类真是不方便的东西，没有动力的话就变成了废物。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是疯狂啊。 　　“父亲大人，您看过《末日》这本小说吗？” 　　很抱歉，出租车的工作是很累的，我可没那种闲心开着车看小说，不然恐怕让我心惊肉跳的就不是小说的内容而是交通警察的罚款单了。 　　“里面曾经无数次的设想，如果人类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能源，电力，天然气或者别的什么后，他们是否还能继续存活下去的场面，最后作者总能给出结论。那就是他们可以存活下去，因为远古时代，我们所在的那个时代，人们没有如此依赖的能源，照样也活到了现在。我认为，人类具备顽强的生命力这件事……是无庸质疑的。” 　　莉利丝向克莉丝示意了下，后者立刻从保温瓶中倒出了杯茶。而爱莉莎也一反常态趴在她身边仔细聆听着。 　　“但是我们……如果失去了特殊能力，是否还有继续存活下去的可能性？我想异种中应该有人写这样的小说，来论证异种在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魔力后，也一样可以活下去。可惜的是……没有这种故事。” 　　莉利丝象是在暗示，我有这种感觉。而且她所说的话，我已经切身的体会和了解了。我失去了召唤魔鬼军团的能力，这的确是一件让我觉得可怕的事情。但是却并非致命，我还是可以开启地狱之门，在空中飞舞，使用魔力攻击敌人。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消失的话，那么我会变成什么样？我甚至真的想问她，她是否已经知道了我身体上所发生的改变，但是看到其他人在她身边，我就把这个问题暂时咽了下去。 　　“如果我不能使用黑暗的力量，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父亲大人，我……” 　　莉利丝的声音变的哽咽了。 　　“我在被抓的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好害怕……如果没有魔力的话，我不过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的小女孩。我没有任何力量，也没有任何权利。” 　　我附下身，紧抱着那瑟瑟发抖的小躯体。也许在莉利丝被关押的这段时间内，一千多年前的恐惧又回来了，缠绕着她。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土坑中尖叫着，挣扎着移动上半身，试图从旋涡中逃离却又无能为力的小生命。 　　直到莉利丝的哭声渐渐变的微弱，我才放开她。她似乎也有些累了，突然间放松了神经才会变成那样吧。我将她放好，暂时让她就这样睡一觉好了。 　　“喂！凖！” 　　突然，爱莉莎带着警戒的声音喊了起来，我转过身望去，原本空无一物的机器和魔法阵，象是产生了什么共鸣，居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穴。难道要出现什么东西吗？这么想着，我挡在几人之前，召唤出了杀龙魔剑。 　　但是象是辜负了我们的期待，那里一直没有出现什么东西。 　　“我去看看。” 　　我下定决心，向那个洞走去。 　　“爱莉莎，暂时麻烦你照顾了。” 　　“哼，快点回来啊。” 　　我耸耸肩膀，当做是回答，接着跨入了洞穴之中。 　　瞬间整个世界变的天翻地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道光芒射过，接着原本颤抖的空间恢复了平静，而一把剑，则指着我的喉咙。我瞪大眼睛，无奈的望着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两人似乎也因为我的出现而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发问。 　　“凖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151章 白之邀宴 　　一片凄惨的大地，我看着眼前被摧毁的城市，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空旷，寂静，这里原本应该是很热闹繁华的城市吧，不过现在街道上行走着的家伙们，脸上充满了不安和彷徨，还有恐惧。 　　“简直就是《末世录》的前兆呢。” 　　莉利丝看着眼前的一切，叹了口气。 　　“真是非常抱歉，莉利丝大人。” 　　在莉利丝身后推着轮椅的优道歉道。 　　“因为对方突然出手，我没有时间展开结界……” 　　“是嘛……” 　　莉利丝只说了这句话，又闭上了眼睛。我转过目光，移动到萤的身上。数天不见而已，这家伙好像比离开前改变的更多了。单是看她站在这些异种中，气质居然丝毫没有被压下去，就可以发现她已经成长成相当不错的孩子了。优迅速的介绍了这里的情况，还有萤所遇到的问题，当听到萤被黑暗兄弟会的人攻击时，莉利丝微皱了下眉头。 　　“黑暗兄弟会中派人攻击你吗？” 　　“……” 　　萤点点头，恐怕站在她的立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优保持了礼貌上的等待，接着继续说道。 　　“而之后，我所得到的消息是，麦拉穆被杀，而我被提升到黑暗兄弟会第十三位的位置。” 　　“这些就是我不在期间所发生的异变？” 　　“是的，莉利丝大人。” 　　“……” 　　莉利丝在思考，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我也在考虑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命令黑暗兄弟会的成员亲自出马，去杀害一个异种？的确，小小姐有这种权利，但是照她的说法，那个时候，她并不在。那么…… 　　“出动黑暗兄弟会需要我的亲笔指令。” 　　莉利丝开口说道，同时带着歉意向萤点了点头。 　　“很抱歉，萤小姐，我的确有写过除掉你的任务计划，不过我并没有盖章。”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价值吗？”萤混身一颤，带着悲哀和恐惧的声音问道。 　　“暂且不管你身上的圣种，如果你被其它人捉去，可能会被检查出身体内部的魔种。对于统合一切邪恶，身为父亲大人代言人的六六六来讲，可以通过调查它，得到对付父亲大人的方法也说不定。所以我曾经考虑过如果有什么万一，我们既然无法得到你，为了父亲大人，我会下达消灭你的指令。” 　　夕阳落入地平线下，最后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刺骨的寒风开始吹起，这个季节，在外面待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警察会注意到我们的，还是先回酒店去吧。”优向四周扫了一眼，提议道。众人点点头，默默的走向了街道。再次重逢，我们似乎没有感受到什么喜悦，每个人都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在进入酒店，草草办理了手续之后（酒店的服务人员似乎也因为这场灾难而已经渐渐远离了这座城市，看起来这里倒闭也只是时间问题了。）爱莉莎抱着早已进入熟睡中的尤菲亚，丢下了句“我要去休息了”后，就走进自己的房间。优推着莉利丝进入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她原本所待的房间交给了萤和克莉丝。大家都很疲倦，没有什么多余的说话，我也走进自己的房间。依然是最差的普通间，看样子那只狐狸还是有恶搞我的力气。但是此刻的我也在意不了那么多，那个机器被优关掉后炸毁了。在之前莉利丝扔了一团魔力球进去，如果传送回那个基地的话，恐怕半分钟不到整个基地就会被炸的四分五裂了。 　　萤的表情很忧郁，也很阴沉。但是我现在却没有力气去管其它人了，我的魔力似乎正减减离开我的身体，虽然很缓慢，并且是以微不足道的速度流逝着，但是人也不可能因为指尖只流出了一丝小血也不去管它。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只好闭上眼睛，任凭自己沉睡在这黑暗里。 　　第二天早晨，我被爱莉莎叫了五次才睁开眼睛，我的身体很疲惫，但是大家看起来样子好了许多。我们在莉利丝的总统套间里面一起吃饭（只有她的客厅是我们几个人房间的综合面积，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优和萤，克莉丝负责了做饭，因为酒店的厨师也离开了，这真是个萧条的城市。而在几天前，它还可能因为一名女慈善家的捐助而繁荣起来。 　　“我们必须回去总部。” 　　优在吃饭时候提议到，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可能已经被攻陷。” 　　我耸耸肩膀，往自己嘴中送了半个鸡蛋进去。不管对方究竟想干什么，他们基本上已经得逞了。 　　“凖先生，您不是已经和……” 　　“那家伙靠不住。” 　　事实上，靠的住的家伙，几乎都在我面前了。 　　“虽然不是绝对，不过我感觉这次的事件，和那家伙有关系。我会和你们一起行动的。” 　　我没有告诉她们，其实在我的心里，这已经是绝对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搞了什么把戏，不过即便这样，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收拾掉的。在最后时刻到来之际，我还有着百分百的保险。那些家伙应该想不到，我还有这手吧。 　　“父亲大人……？” 　　“嗯？” 　　莉利丝小心翼翼的呼唤道。 　　“您有什么心事吗？” 　　“……不，没有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才发现众人都在看着我。难道刚才，我流露出了什么奇怪的表情吗？我勉强振作着，对她们笑了笑。 　　“真的，没有什么。” 第152章 用意周到 　　我缩回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节目。 　　“怎么了？象死了一样的表情。” 　　我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看见的是爱莉莎那张带着不情愿和生气的脸。 　　“是爱莉莎啊……” 　　“喂，说真的。你没事吧？” 　　爱莉莎眯了眯眼睛，看的出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走进这个房间，但是最终还是慢慢走了进来，来到我的身边。不过这家伙的嘴巴还是那么的毒，看起来本性难移啊。我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放在旁边桌上的酒瓶，却被爱莉莎一把抢过。 　　“少喝点酒对身体有好处。” 　　她这么说着，把酒瓶翻转了过来，喂！！等一下，那可是我买回来的最后一瓶啊！！ 　　没有听到我内心深处悲伤的怒吼，爱莉莎手中酒瓶里的液体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散落在木制地板上，接着全部完蛋了。可恶，这只小鬼难道忘记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吗？ 　　“我是为你的健康着想，所以这算是报恩行为哦。” 　　该死的小鬼头说着完全符合常理的话语，接着把已经空了的酒瓶扔到一边。 　　“在我看来这是典型的恩将仇报！” 　　我无力的反驳着她的说话，将身体抬了起来。在小鬼面前还是精神一点比较好，我可不希望被看成是满身酒气的颓废大叔。这时爱莉莎得意的从旁边搬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双手支腮看着我。 　　“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 　　“告诉你什么？” 　　“莉利丝的事啊，你以为我会轻易待在领导者身边吗？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我可是不会承认的。” 　　“你们不是相处的很不错吗？” 　　“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你不会以为光靠友情就能束缚住我吧。” 　　真不愧是接受了王者教育的家伙，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是完全不含糊。 　　“能够掌握最强成员的派别，这种诱惑力难道还不够吗？” 　　“凖，你不是把我当笨蛋吧。”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 　　糟糕，难道被她看穿？老实说我还真有点把她当笨蛋来看就是了。我装做考虑了下，顺便给自己点时间把思绪整理完毕。 　　“的确……我也有看上你身为领导者的才能，而且有你在的话，和小小姐刚好形成互补关系。” 　　“互补关系？” 　　“不管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一个领导者的角度，在我看来她考虑的未免有些太多了，这次的派内危机，实质上也是因为她太过妥协的缘故，不会使用高压手段来震慑手下，仅靠人望来维持的高位，是很危险的。” 　　“原来如此，的确如果是我的话，在人望之前首先会考虑的是强大的压制力呢。” 　　听了我的话，爱莉莎似乎也若有所悟。 　　“父亲大人也曾经教导我，只有将手下看做可随时丢弃的棋子，才能让家族更加稳定的运转。” 　　“虽然有些极端，不过我很同意这理论就是了。” 　　如果高压手段是维持机器运转的必要手段的话，那么人望就是润滑剂，光具备能够让人投向你的吸引力是完全不够的，在处置对象这点上，莉利丝做不到太过严厉的惩罚。我虽然一直深有顾虑，不过也没有对她提出。因为这对她来讲，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在我的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她变成那个样子。爱莉莎虽然顽皮，但是她拥有身为统治者所应该具备的另外一些极好要素。事实上，在我选择完自己的道路后，就曾经考虑过让大小姐来代替我的位置，辅助莉利丝。 　　“但是，你确定我不会因为得到太多的权利，而有反对莉利丝的意思吗？虽然我的能力不够，但是运用手段的话，那样的天真小姐还是很容易就会被我下手的。” 　　“你错了哦，爱莉莎。” 　　我微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看法。 　　“莉利丝是会将一切都考虑进去的，但是她的性格会使她本能的不将那些不太好的想法封闭在心里，不会说出来。你应该知道，身为一个领导者，如果不明确的表达出来，就是不存在的。但是并不表示她没有考虑就是了。我相信，在我提出要你帮助她的瞬间，她已经考虑过你是否适合这个位置了。但是，即便你真的不合适，如果我要求的话，她是不会反对的。” 　　“果然是这样啊……你居然想让我扮丑脸，实在太过分了。凖，这么麻烦的事情，干嘛你不自己去做？这次回去，把那些白痴都杀掉的话，你自己来掌权不就好了嘛。和以前一样待在莉利丝的身边，不是很好么？” 　　“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我心中一动，差点透露出自己的计划。但是我现在只能深吸一口气，盯着爱莉莎。 　　“当然，最终是否要这么做还是由你自己决定。我今天准备休息了，晚安。” 　　“哎？还这么早呢。” 　　看我要赶她走，爱莉莎露出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我可要脱衣服了，到时候难道你准备和我睡同一张床吗？” 　　“变态！色情狂！幼女控！谁要和你一起啊，我们走！尤菲亚！” 　　我看着爱莉莎的脸瞬间变的通红，大骂着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原本趴在她脚下休息的尤菲亚也站了起来，紧随着她的背影走出了房间。我在确认她们离开后，便锁好了房门，又缩回沙发上，接着闭上了眼睛。 　　我的思想在那瞬间脱离了肉体，接着漂浮在虚无的空中。世界在我眼中回归了原点，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家的行动。萤正站在阳台外欣赏着夜晚的星空，优则埋头读着厚厚的书籍。莉利丝一边喝着克莉丝为她泡的红茶，一边微笑着听爱莉莎在说着什么。不过从她那略微有些尴尬的笑容来看，肯定是死小鬼又擅自在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收敛了所有的魔力，仅仅依靠本能的联系，融化在黑暗之中。 　　一团光，除了光，什么也没有。 　　这里不是世界，但是这里也是世界，我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那久违的光芒。同时，那光芒也发现了我。一个爽朗的男性声音在这虚无的世界中响起。 　　“哟，好久不见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使用世界源头啊。” 　　“……你一直待在这里吗？” 　　“当然，整整三千万年没有离开这里了，按照人类世界的时间来计算的话。” 　　“真亏改造派还没有垮台啊。” 　　“那是当然，宙斯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有他在就能把一切搞定了，不象某个给小鬼当保姆的家伙，每天都的操那么多的心。” 　　“……你的挑战，我收下了。” 　　“哦？” 　　那个声音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说话而有所改变，这家伙即便情况对自己不利，这种轻松不当一回事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变过。 　　“那么你准备如何？” 　　“听着，我不知道你搞了什么鬼。但是你如果认为我那么容易被干掉，就大错特错了。” 　　“我可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啊。我们斗争了几亿年？几十亿年？从源头开始，我们一直就是互相敌对的存在，没错，人类发明的这个词对于用来形容你和我的关系还真是相当微妙。我们对彼此都不是很了解吗？” 　　“的确，所以搞什么花招，对我们来讲都太麻烦了。利用纯光水晶压制莉利丝和爱莉莎的力量，并把她们绑走是你的主意吧。” 　　“没想到你会从那里出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也好，这很有意思。” 　　那个声音抬高了，光亮也变的越发刺眼。 　　“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不灭的存在，但是总有一方必须失败，也该是做个了解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 　　“你回地球……游离派的总部吧，我会在那里等你。” 　　“……很好。” 　　我点点头，重新又回到了黑暗里，寻找着自己前来的方向，准备离开。 　　“啊，对了。” 　　那家伙象是又想到了什么。 　　“喂，你该不会爱上自己的创造物了吧，那个小女孩对你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你是不会懂的。” 　　我冷冷的回完话，此刻，精神再次抓住了肉体，我融化在黑暗里，迅速消失了。 第153章 千年前 　　我看着眼前这些跪在自己脚下崇敬着我，畏惧着我的人类，内心深处不由产生了极度的厌恶。 　　“神啊……这里连年干旱，大家已经无法再生活下去了。” 　　“神啊，要我把灵魂出卖给黑暗也没有所谓，但是只有她，求求你，我只希望能救她一命。” 　　不知何时，我成为了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我称其为廉价的愿望交换机。我漫步在田间地头，睡在干草棚里。看着那些渺小的生命体为了每日的生存而劳作。除了生存就是祈祷，我惊讶于他们的自我克制，虽然在创造生物的时候，我有意的将“欲望”这种机能加入其中，但是除了人类以外，没有一个物种可以有效的克制自己的欲望。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现在这个世界是由人类主宰的原因。他们至少知道畏惧比他们强大的存在，我可以在他们面前展现这种力量，并且得到他们的崇拜。但是世界总是在变化着的，我可以发现，他们越来越聪明，而性格也不象以前那么好掌握。他们在我眼中也不再是容易操纵的木偶，而是无法控制的野兽。如果是以前，两个人类团体的战斗是为了生存，那么现在则变成为了掠夺，甚至只是为了尊严这种虚无的东西。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惊讶的发现，在人类的社会里，渐渐的出现了拥有与我相近能力的存在。虽然那还很片面，很弱小，但是他们已经在人群中显的与众不同。并且他们都拥有着某种超越本身种族的能力，我四处寻找他们，与他们交谈，对他们进行观察，想知道他们是如何产生的。这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兴奋的拿着玻璃瓶，想看看蚂蚁是如何在泥土中挖洞一样。我早已对能够掌握的东西缺少兴趣了，而这些不知从何处来的人，却带给了我极大的兴趣。人们传说他们是从天堂来的，但是几万米的高空后就是真空的宇宙，我曾经绕着云层转了数圈，也没有发现天堂在哪里。又有人说他们来自地狱，但是我打通了通往地心的道路后，却失望的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名叫地狱。我游走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听人们幻想着，传说着他们的奇迹。接着，我决定不再做一个旁观者，而是参与者。于是我准备将这些人收集起来，形成对他们自己有利的组织。我曾经和许多这种人接触过，听取他们的愿望和心声。我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异于常人的力量，他们因此感觉到孤独，周围的人也不会和他们平等相处。自暴自弃，沉醉在力量中的人和痛苦挣扎，心不甘情不愿接受人民尊敬的人占了很大部分。而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身边没有平等的，相同的存在。 　　为了保存这有趣的物种，我想尽了各种办法。他们不会轻易听取别人的意见，因为都是些平常人，根本无法和拥有特别力量的他们进行沟通。于是我成了唯一的选择，拥有在他们之上的力量，同时也是非人类的我，在他们面前的确比较容易敞开他们的心扉。我正在进行着这项计划，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和灭绝，我把他们全部集中在了一起，这样一来，就会好上许多。但是后来的事情我没有办法预料。和平永远都是短暂的，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 　　这是边境的一个小型村落，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听到这里拥有“带着神迹的少女”的传言。这种流言的根源有部分是来自异种所展现的，他们的能力。有一部分则只是部分无聊人添油加醋茶余饭后的产物。但是不管是真是假，我总是会亲自赶过去看看，以确定自己的判断。 　　这只是个小村子，我通过打听，很快就发现了那个谣传中女主角的所在地。她的家门口堵着许多人，看样子都是来有求于她的。我裹好斗蓬，趁这些人不注意偷偷卷入其中，他们无法发现我，我专著的聆听他们的交谈，并试图从中取得有用的线索。我得知这个少女甚至可以使死人复活时，这引起了我高度的兴趣，这类异种向来属于相当高等的存在，就我来讲，环绕世界这么多年，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异种也未多见几只。 　　这时，房内象是敲打了什么东西的声音出现，原本在外面窃窃私语的人也变的安静了下来。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的人便自觉的排成一队，一个个走进那个看上去根本无法容纳五人以上的小木屋。我和排在前面的年轻人聊天，得知他哥哥患了一种怪病，没到月圆之夜便会不成人型，四处走动并充满暴力。（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被称之为狼人的，新型变异种） 　　“我已经在这里排了两天两夜的队了，再有一天大概就能够轮到我。” 　　他兴奋的对我说道，问题是我可没有耐心再等一天，于是隐藏身影，循着人群的黑影飘入了那座木屋。 　　里面除了火堆的照明，也是一片漆黑。我可以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坐在木椅上，对她面前的人说着什么。而那人则仔细的听着，一幅心领神会的表情。接着，他冲那女孩跪下来行了个礼，然后毕恭毕敬的从后面离开了。看样子，这女孩应该就是我正在寻找的异种。在她即将与下一个会见者见面之前，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向我的方向望了一眼。我看见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惊讶和恐慌，这让我也颇为吃惊。一直以来，构成黑暗的我的要素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无论什么异种，在我公开身份之前它都无法得知，但是这女孩仿佛发现了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我，我迅速退后，离开，躲藏在角落里。女孩不见了我的踪影，也许认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吧，又转过身去，会见下一位来访者。她和来访者之间的谈话时长时短，有时候听完来访者的诉说，她很遗憾的摇摇头，接着来访者也很失望的离开。有时候则需要长谈几个钟头，才能让来访者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但是我发现有些异常，每当访问者离开时，她都会露出很痛苦和悲伤的表情，但是在下一个人进来时，她似乎强迫着自己露出笑容。为了查明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重新变化为人型，插入队伍里。排在我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发觉不对，而这时，也轮到我上场了。 第154章 暂接触 　　“请进。” 　　我在门口犹豫片刻，终于推门走了进去。在豪华的房间内，莉利丝用讶异的眼光望着我的到来。 　　“没想到萤小姐居然会来找我……” 　　“抱歉，让你觉得很意外吗？” 　　“是有一点……请坐。” 　　说着，莉利丝的手优雅的划过了空中，示意我坐下。她好像正在看书的样子，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找她，但是感觉如果不来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坐了下来，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倒是莉利丝先放下手中的书开了口。 　　“对于之前我做出的决定，可能萤小姐不会认同吧。” 　　“您是指……” 　　“将你抹杀的决定，那时候我看萤小姐的脸上似乎相当在意的表情，而且也很生气。” 　　当然会生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莉利丝的脸，我却丝毫没有办法将怒意发泄出来。她似乎拥有一种天生的，让别人跟随她的能力。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领导魅力吧，能够让先生，爱莉莎和优小姐都团结在她的身边，说明她不是个普通的异种。这是我借由贞德以前常年征战的经验，所得出的结论。同时六六六也在体内告诉我，不要和她正面冲突比较好。 　　“实际上父亲大人也很生气，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莉利丝苦笑了声，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空了。 　　“啊，我来拿，你要喝什么？” 　　“可乐，谢谢……” 　　我从冰箱里拿出可乐倒到莉利丝的杯中，看着她捧起来小口小口的喝着，接着叹了口气。 　　“父亲大人有些保护过度，我怎么说也是组织的领袖，不可能永远都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孩子。事实上，父亲大人在要我当游离派的首领时，他的心里已经有觉悟了。但是在感情上，父亲大人也许还没办法接受吧。自己的女儿会发布冷血的杀人命令之类……” 　　“哈啊……” 　　这时候的莉利丝，看起来好成熟好稳重，真不亏是一派首领。 　　“你是否觉得，成为了异种这件事，让你感到很痛苦？” 　　“……” 　　“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很羡慕你也说不定。” 　　“羡慕……我吗？” 　　莉利丝的话让我感到很惊讶，为什么会羡慕我？ 　　“不管怎么样，你在成为异种前没有经历过痛苦。而我们所有异种，除非天生表现出能力，否则都需要遭受巨大的痛苦才能觉醒。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个性都很乖僻和远离人类的原因，因为将我们变成这样的，正是人类。” 　　“是……这样吗？” 　　那么说，优小姐，爱莉莎她们，也是在经历过难以想象的遭遇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所以我们在变成异种后，可以很快的舍弃人类。但是，你不行……” 　　莉利丝停顿了下，认真的指出了问题。 　　“你没有被人类背叛，伤害，恐惧，杀戮或是暴行过，所以你对人类依然还有留念。这是一个和平的社会，不象我们的时代，不是被杀就是杀死对方的生活，你只是才刚刚开始体会。不过，人类是无法与异种交往的，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拥有强大的力量，所以将那些弱小的人视为下等阶级吗？我无法认同。” 　　这算是我赌气的，小小的抗议。但是出乎意料之外，莉利丝却并没有生气。 　　“这也算原因之一，之二就是，人类自己也不可能与我们和平相处。” 　　“哎？！” 　　“人类拥有很强的嫉妒心，他们嫉妒比自己高等的存在，而且这还不是少数人。如果公开了我们，和我们的力量，那么人类就也会妄想得到这种力量，如果得不到，他们就会去消灭那种令自己嫉妒的存在。抱着无知的善良去接近他们，实际上对他们也是一种伤害。与其这样，不如彻底与他们隔离，才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 　　“优曾经因为这种力量被送去做娼妓的训练，那时候她甚至还不满十岁。这不是我们，而是人类所做出的行为。” 　　莉利丝紧盯着我，打断了我的说话。 　　“如果不是父亲大人发现了她，救她出来，还不知道以后优会变成什么样。当然，这是被我们发现的，还有没有发现的，说不定已经失去了生存意义的异种。每个成为我族中人对人类都有一笔血泪史，而起因就是因为对我们这种超越人类自身能力的嫉妒和利用。” 　　“……” 　　我被莉利丝的话所震撼了，这些话，优小姐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爱莉莎也认为我理解不了。原因难道就是因为我和她们变成异种的经历不一样吗？以前我从未这么想，但是现在我发现，事实上我和其它人之间，都有着一道深远的沟壑将我们隔离开来。瞬间，我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很孤独。 　　“以她们的身份来讲，是不方便对你说这些的，那么就由我来说明。虽然很残酷，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正面现实。” 　　也许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听莉利丝说这些话吧。 　　“莉利丝小姐，你也是……” 　　“我也是一样……” 　　莉利丝微微点点头，我惊讶的发现，她的眼睛中似乎含着泪光。 　　“我那时候，和现在的你一样……” 　　莉利丝象是在重复，又象是在肯定着的，小声说出了这句话。 第155章 黑夜中 　　女孩在我面前流露出温和的笑容，不可否认的确是很有魅力。她身后站着两名披着布袍的女性。在那个时代，能够穿纯棉布的家伙都是有钱人，估计这两人也是一样吧。因为光线太暗我无法看清楚她们的长像，不过刚才并没有看到。也许是因为观察角度不同的影响。但是女孩却只穿着单薄的布衫，不过就这样来说，已经很好了。 　　“你有什么烦恼吗？” 　　“嗯？” 　　“哎……那个，请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烦恼呢？” 　　大概遇到象我这样反问的客人也是第一次，女孩有些慌乱。 　　“烦恼？啊……” 　　原来所谓能够实现人的愿望的能力，就是去除对方的烦恼吗？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的算是愿望实现，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却在这种荒野小地居住，实在让我惋惜不己。 　　“我倒是没有什么烦恼……” 　　“哎？哎……” 　　女孩很苦恼的皱起眉头，恐怕遇到这种情况对她来讲也是第一次吧。 　　“如果有什么烦恼或者愿望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帮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的。” 　　“嗯……可是就算你这么说，我刚从城里骑马来到这儿，只是无聊才来看看的。” 　　“这，这样啊……” 　　听了我的回答，女孩脸上流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但是马上被好奇的神色所代替了。 　　“请问，马是什么？” 　　“啊？就是那个长着四条腿，能够背着人来回走的动物啊。你不知道吗？” 　　“动物……吗？” 　　女孩歪着头，似乎在费力的猜想我的说词。 　　“很抱歉，我不知道动物是什么……” 　　“喂喂喂，去外面看的话就知道了吧，外面动物比人还要多啊。” 　　“……我不能出去。” 　　“嗯？”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为了实现大家的愿望而努力着。” 　　“一步都没有出去过？” 　　“是的。” 　　“为什么。” 　　“这是我身为女神的义务……我要实现大家的愿望。” 　　“你连动物是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人的愿望是要许多牛羊的话，你要怎么实现啊？” 　　“我可以将对方脑中的愿望具现为真正的存在，所以……许多人的愿望，老实说我并不了解那是什么……” 　　这能力夸张过头了吧。回想起来，当时我几乎为其感到震惊。能够将对方脑中虚幻的东西具现化，成为实体的存在。我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比她更为高等的异种。虽然破坏力和威力大过她的倒是很多，不过与她类似能力者却从未发现。这种能力似乎更接近我———本源的能力。创造万物的基本规模形态，在我为她的说话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她带离这个鬼地方。她不是人类饲养的宠物，而是拥有独立意志的存在才对。 　　我没有再和她讨论这方面的话题，而是与她聊天，告诉她我旅途中所见到的一切，山水花草，飞禽走兽，大自然的美丽。女孩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故事，她入了神，双手支腮静静的听着我的讲述。在她身后，那两个女人似乎非常不满的样子。不住的对我打着手势，而我则漫不经心的无视了她们的存在。不知道讲了多久，看起来那两个家伙的耐心终于耗光了，其中一人挡在女孩的面前，另外一人则站到我的身边。 　　“卑贱的下等人，无端占用女神为子民实现愿望的时间来消耗，实在太过分了。立刻离开！” 　　“是是是……” 　　既然对方如此强硬，我也失去了聊天的性质，站起身头也不回的从后面的通道离开了。 　　我可以感觉到，女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的身影消失为止。 　　一离开那房子，我就被许多人包围住了。 　　“喂，你这混蛋！和女神聊什么天！占用我们那么多时间！！” 　　“是啊，我妻子难产死了，本来如果向女神祈求的话，说不定会活下来的！！” 　　“我的孙子！我的孙子被蛇咬伤了，如果不是你这家伙耽搁了时间的话，他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手拿着简陋的武器，象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家伙们，看起来还不少的样子。 　　“给我滚开。” 　　我盯着他们，低声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壮汉手舞着巨斧朝我冲来，但是我只轻轻闪过他的攻击，接着一手插入了他的喉咙。那巨大的身体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声后，便倒在了地上。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些人，慢步离开了。 　　夜晚，我又一次回来，人们依然排着长队。我注意到两个披着布袍的身影从小屋后门溜出，接着到了另外一间房内。那应该是之前看到的两个侍女吧。我融化在黑夜里，接着接近了她们。从而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真是的，那孩子越来越不听我们的话了。明明发现她的神力，并且让她能够得到众人崇拜的可是我们啊。” 　　“但是姐姐，她比我们厉害，万一哪天……” 　　“放心吧，那孩子不会离开我们的。” 　　“为什么？” 　　“因为世界上只有她一个和别人不一样，能够接受她的，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别人。” 　　“是啊，说的也对。”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我无言的离开了她们，接着，再一次飘进女孩的房间。当我凝集力量，在她面前展现出人类形态的时候，女孩的样子好像非常惊讶。 　　“不介意的话，来一口怎么样？” 　　我手上拿的，是在远处城市里拿的果酒。毕竟还是小孩子，要她和我一起碰杯的话，烈酒还是太勉强了。 　　“这是什么……” 　　女孩惊讶的望着我手中那壶酒。 　　“很好喝的东西哦，比水好喝多了。” 　　我倒了一杯给她，接着自己也坐到了之前客人的位置上。那些“朝圣者”正在门外等候吧，交头接耳的声音隐约也可以听到。“真是的，都快睡觉了这些家伙还这么吵，在敬爱的女神面前就不能稍微安静点吗？”我不由的抱怨道。 　　“啊，不是的。” 　　女孩捧着土碗摇摇头。 　　“我只是休息一下，等会儿还要继续……” 　　“喂喂喂，你已经努力一天了吧，现在的话小孩子该是睡觉的时间了哦。” 　　“我已经很久没睡过了……” 　　“多长时间？一天，一个月？” 　　“大概……十年吧……” 　　“……” 　　“啊，但是没关系的。到了晚上，反而我身体的力量会比平常还要多。所以也不会感觉到疲倦的。” 　　注意到了我的沉默，女孩急忙辩解到。到了晚上……是吗？这个女孩究竟身藏着什么样的能力？她和我所遇见的那些光明之神都不同，相反的，更接近我的黑暗吗？ 　　“但是漆黑一片不会让人感觉到害怕吗？” 　　“不会的……每到晚上，我就会觉得很温暖……力量源源不断的流入我的身体……啊！”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女孩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果然，是从我的本源中吸取魔力的存在吗？ 　　“放心吧，我和你一样。” 　　“一样？” 　　女孩疑惑的重复着我的话。 　　“我也是非人类。” 　　我盯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第156章 暴走中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我听的入了神，不由的催促道。 　　莉利丝则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当时我以为世界上只有我一个是和其它人不同的，所以在听了凖先生的话之后，我真的很高兴……同时，也很害怕。” 　　“害怕？” 　　“嗯……应该说，失落吧。” 　　莉利丝难得双手支腮，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那种发觉自己并非一个人时的喜悦和自己并非独一无二时的恐慌所混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好像有些懂莉利丝的意思，却又好像不是非常了解。但是莉利丝却摆摆手，似乎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萤小姐……虽然很了解你想继续往下听的心情，但是对我来讲，接下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痛苦了。等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再告诉你吧。” 　　“嗯……好的。” 　　我只能站起来，对着莉利丝行了一礼，然后走了出去。但是刚关上门，我的眼睛马上被墙角的娇小身影所吸引了。“爱莉莎？！”“嘘……”爱莉莎顽皮的示意我禁声，接着侧耳倾听了下，偷笑着冲我招了招手。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当然是对莉利丝的过去感兴趣了，没想到能听见那么有趣的事呢。” 　　“你啊……” 　　我只能是叹了口气，如果被莉利丝小姐知道的话，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 　　“以后不要再偷听了啊。” 　　“放心吧。” 　　爱莉莎只是冲我点点头，说了句既不能叫人放心也不能叫人担心的话，然后抱起脚边的尤菲亚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我只能叹着气，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莉利丝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不只是单纯的回忆往事吧，但是…… 　　“莉利丝大人的想法，象你这样的小鬼再过一百年也是想不明白的。” 　　六六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萤，无须为那黑夜女王的话而困惑，你只要坚定的走你自己的路就好。” 　　“你们两个……拜托了，让我稍微休息下吧。” 　　今天我没有调解她们吵架的力气，不过看起来两人也没有斗嘴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后，我的大脑内又恢复了平静。 　　“……” 　　当我路过优小姐的房间前，似乎有感觉到某种异常，虽然很微弱…… 　　“六六六？贞德？” 　　“不是我们发出的。” 　　“那么……” 　　看起来应该是优小姐发出的，她出了什么事吗？ 　　“优小姐？” 　　我轻轻敲了敲门，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抱歉，我失礼了。” 　　我打开房间的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房间里流窜的魔力形成了巨大的龙卷风，象是要破坏一切般疯狂的舞动着。四周的灵符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这股力量限制了起来。不然的话现在恐怕这一层楼都会被毁灭也说不定。 　　“优小姐！！” 　　我急忙冲进结界之中，奋力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尝试着又喊了一声，依然听不到自己的任何声音。而此刻，我看见在绿色的魔流当中，优小姐正在和什么东西抗争着。她双手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九条尾巴在她的身后甩来晃去。 　　“糟糕，把这东西消灭掉！” 　　“哎？” 　　六六六显然看出事情不妙，发出了命令。我召唤出神剑，稍微犹豫了下，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劈去。感应到我的力量，包裹着优小姐的绿色魔力显然被吹散了开来，接着优小姐整个人浮到空中，然后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如同被人狠狠摔在地上的洋娃娃，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我不等空间中的魔力消耗完毕，便迅速跑到了她的身边。 　　“—————” 　　不行，看来为了不让这房间发生的一切被人察觉，优小姐似乎设置了相当强力的结界。我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床上。优小姐的嘴角还有着淡淡的血迹，看样子事情真的很不妙。这时候应该叫先生来看看她才是…… 　　“———！！” 　　优小姐慢慢睁看眼睛，看了我一眼后，将右手放到空中。贴在墙壁四周的灵符散发出绿色的萤光，然后消失了。 　　“可以说话了，小萤。” 　　“优小姐……我，我现在就去叫先生来！” 　　说着，我便转身准备走出房间，但是我的手立刻被优小姐拉住了。 　　“不要告诉凖先生。” 　　“为……为什么……” 　　“是魔力逆流吧。” 　　六六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而优小姐则点点头。 　　“真不愧是魔兽啊。” 　　“等等，我不明白，什么是魔力逆流……” 　　我依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隐隐约约觉得似乎不会是什么好事。 　　“魔力的储藏量大过持有者本身的允许量后，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简单来说就好像往气球中充了多余的气，如果不马上施放出来，那么气球就会爆炸。这就是魔力逆流了。” 　　“难道是妲己的魔力超过了优小姐所持有的限度吗？” 　　“不……这倒不是，确切的说……应该是凖先生。” 　　“哎？” 　　优小姐的话让我再次吃了一惊，为什么会是凖先生呢？优小姐又不象莉利丝，不属于黑暗中的住民，她的力量来源应该不会是先生的黑暗才对啊。 　　“许多年前，我曾经因为强制受胎而精神崩溃……那时候凖先生把他的血输入到了我的体内，我才能够保持自我的活下来。并且凭借这股力量，我可以控制并且吸收渐渐觉醒的妲己异种。这些年原本相安无事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才突然……” 　　“大概是因为妲己的力量完全觉醒的缘故吧……我的身体中能量已经超越了可以持有的界限，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优小姐又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虽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消息，是我的错觉吗？觉得优小姐似乎很幸福的表情似的。 　　“这件事……不要告诉凖先生。” 　　“但是，优小姐你……” 　　我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优小姐微微一笑，显然放下了心。 　　“好孩子……” 第157章 间奏曲 　　卢浮宫在灯光的照耀下还是那么雄伟壮丽，我们站在远离它的高层建筑顶上，仔细的注意着。 　　“里面怎么样？” 　　“无法联系上任何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游离派可能已经是失控的最糟状态了。” 　　优迅速的回答着我的问题。萤不知所措的站在她身后，她的眼神有些恐惧，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是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过来望着小小姐，她正和爱莉莎低头交谈着。自从我们回到巴黎以后，她就是这个样子，比起我来，似乎更愿意和爱莉莎说说自己的心里事。不过这样也好，有些女孩之间的事情，也不太适合与我这个大叔聊吧。更何况爱莉莎还是我指定要辅助小小姐的人，两人关系好的话对我也很有帮助。 　　“怎么办？凖先生，要直接冲进去吗？” 　　“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啊……” 　　根据优的眼线得来的情报，没有任何人知道游离派总部之内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被瞬间中断电源的发电机，彻底被摧毁了行动能力。那家伙真会给我找麻烦，这样一来即便能够打败他，游离派在数百年内也不可能恢复实力了。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打败它？就凭那家伙，我能做到吗？ 　　“爱莉莎？” 　　“嗯？什么事。” 　　和莉利丝小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的爱莉莎抬起头，见我招手后便来到我的身边。 　　“干什么？凖，要是想问莉利丝和我说了些什么可是不会有答案的哦。” 　　“不是这个，我问你……” 　　我将嘴凑到爱莉莎耳边，小声的对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接着爱莉莎的脸忽然变白，接着又转红。她回头望了一眼莉利丝，又凑回来回答我的问题。 　　“嗯，记得父亲大人的确是这么说过……而且我……” 　　从耳边听着她甜美的声音，我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么，父亲大人。我们走吧。” 　　莉利丝操纵着轮椅来到我的面前，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某种我不很了解的东西。也许这一次小小姐是真的下了决心。我点点头，又对着萤说道：“真是抱歉啊，连你也卷入进来。”没错，原本她是毫无关系的人，也被我们卷入了这次的争纷里。但是她却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半点恐惧的神色。甚至连刚才那丝隐藏在心底的慌乱，此刻仿佛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手持着紫色神剑，被夜风吹抚着的她的脸，已经完全融合了贞德那毫不畏惧一切的精神。虽然本人也许没有自觉，但是她的确已经成为一个相当出色的异种。我深吸了口夹杂着城市废气的空气，接着开始发布命令。 　　“那家伙的目标是我，所以只要你们不对他出手的话，你们的安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了，但是相反的……父亲大人，除了那个人以外的敌人，请交给我们解决。” 　　虽然语气很恭敬，单是却充满了不容反驳的感觉。莉利丝如此主动积极的去要求一件事，我还是初次遇到。不过，也正如她所说的，在和那家伙战斗前，我不能再浪费力量了。而且，莉利丝终于也不再是，只会躲在我身后寻求保护的孩子了。看着此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涌起一股悲伤与喜悦夹杂的感情。 　　“好吧，交给你们了。” 　　当我们走进卢浮宫，来到位于地下的游离派时，却发现空无一人。装饰华丽的会客厅不但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连血迹都没有见到半点。这也实在太鬼异了。“没有人……”优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下门口的地面，带着疑惑说道。 　　“难道说，这里已经被遗弃了吗？” 　　萤紧握着剑，我所注意到的，是她左手背上，那个类似手甲的黑色物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六六六之刻印才对。萤真的知道这东西怎么用，才把它召出来的吗？莉利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但是她也和我一样，没有说话。 　　“去议会厅看看。” 　　之前我与优在这里做过报告的场所，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代表三派首脑的位置也空空如也，这让原本准备大杀一场的我们稍微有些失望。但是反过来，这更加让我们感到焦虑。 　　“守护派和改造派的代表室如何呢？” 　　“恐怕也是一样吧。” 　　“卡莱西亚也不在……” 　　暗黑兄弟会还没有哪个人能够与她相抗衡，如果她不是躲了起来，恐怕就是已经死了。望着议会厅那早已风化的岩石，我叹了口气提议道。 　　“大家先分头找找吧，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好的。” 　　“那么，我和爱莉莎一组。” 　　“既然这样，我和小萤就好了。” 　　我目送着她们离开，确定已经没有人时，才关上了门，接着双手伸出，感应到我的力量，门扉上的九刻印瞬间启动，接着“喀”的一声，将这里彻底封闭了起来。我转过身，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洞穴，不由的捏了把冷汗。 　　“你差不多也该出来了吧！”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喂，不要非让我把你揪出来才甘心吗。” 　　没有任何人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着，我伸出左手在虚空中画出五芒星的阵型。那无限循环的组合，在这彻底分离的世界里，起到了平常无法想象的作用。不但是光，甚至连墙壁，石头，还有我所在的位置。瞬间全部都消失了。所留下的，只是本我的意志而已。而这个时候，那个之前我所听到的，带着欢快声音响起。 　　“真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来这里是和你玩捉迷藏的吗？” 　　我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光球。 　　“通过光线折射让自己消失在我们的眼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鬼主意？但是只要把所有的光都消灭掉的话，你这家伙的把戏就完蛋了。” 　　“但是，被消灭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随着这句话，从光球中走出的，是个身穿白色制服，英俊潇洒的青年。和我不同，那金黄色的头发和俊秀的五观，以及表现在脸上那光是看便让人信服的微笑。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变脸了？ 　　“你该不会是去整容了吧，我记得五亿年前你不是长这样的啊。” 　　“真是惭愧，因为我只是把人类对于我的崇拜的收集起来，通过他们思念综合才得到现在的样貌。” 　　“哼。” 　　“真是可惜啊，因为人类只是种聚光性的动物。对于暗的你来说，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这家伙的嘴和五亿年前相比还真没有半点改变，但是这种程度你觉得就能动摇我吗？ 　　“开始吧。” 　　我握紧了拳头，将黑暗聚集在了我的手心中。 　　而他也夸张的行了个礼，接着举起手中的手仗。一道比太阳光更加炫目的光亮从上散发了出来。 　　战斗开始了。 第158章 爱莉莎 　　“我说……莉利丝啊……” 　　“嗯？” 　　我转过头，看着正推着我的轮椅向前走的爱莉莎。通往执政室的路上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原本就是闲人免入的重地，所以和平常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感受着四周寂静的气氛，同时倾听着爱莉莎的话。 　　“你还真是信的过我呢。按照那种情况来看，既然我的父亲会背叛你，难道我就不会吗？” 　　“如果真的会的话，那么你就不该说出来。” 　　我淡淡的回应道。 　　“但是，不如这样想如何，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如果父亲大人正埋伏在某个地方的话，我们联手，对付你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说着，爱莉莎忽然停住了脚步，接着她的脸凑了过来。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你真的想动手吗？”我盯着她，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产生了一阵不安，但是我却无法把握住实体。似乎危险并不来自眼前的她，而是别的什么地方。 　　“我可是吸收了凖的力量哦，那个好色大叔的力量应该比你的要强吧，不要以为现在的你，真的可以打败我。”说着，爱莉莎的身上散发出微弱的红光。同时，她的左眼变成了金色。我的身体似乎被巨石压住，一点都动摊不得。望着眼前有些可怕的爱莉莎，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即便是夜之女王大人，运行魔力也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吧，很可惜，在我的金瞳面前，你是没办法自由运行体内魔力的。”爱莉莎说着，开心的笑了起来。她的双手紧压在我的肩膀上，接着那可爱的脸庞也慢慢的凑了过来。然后低下头，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为什么……爱莉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无法理解，难道她一直在欺骗我们…… 　　“呜！！” 　　脖子上一阵轻微的痛处过后，我感觉到爱莉莎的尖牙进入我的身体之内。血液源源不断的流逝，连同我身体中的魔力一起，进入了那娇小的躯体。不行……即便是你，也不能吸收这么多的力量。我抬起手，想用力推开她，但是爱莉莎紧压着我，使我没有办法行动。而且原本这就并非健康的身体，在失去了这么多的血液后，也开始变的虚弱了。 　　不知过了多久，爱莉莎才在我的脖颈上轻添了下，接着满足的抬起了头。 　　“果然不出所料呢，莉利丝你的肉体实在太柔弱了。即便有强大的魔力，没有健康身体的话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视线变的模糊起来，我费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连她的样子都是只是虚影。我感觉到轮椅又开始转动，爱莉莎依然在推着我走吗？她究竟想要带我去哪里？我努力的思考着，似乎得到了答案，却又没有得到答案。正在这时，轮椅再次停了下来。爱莉莎的声音响起：“暗夜之女神……遵从我的意志，以莉利丝·塔塔雅克丝的名义，开启这星夜的门扉吧！” 　　怎么可能……这是只有我才会知道的，开启执政室的密语？ 　　“很可惜，我在吸取别人的血液后，连通她的记忆也可以一起取得啊。呼呼……” 　　象是个完成了恶作剧，看着别人失败难堪而得意微笑的孩子般，爱莉莎的声音。 　　不行，不能这样！！ 　　我默默的，不被爱莉莎察觉到而启动着自己的魔力，虽然很缓慢，但是要让它们全部充满身体，整个过程已经开始了。如果时机成熟的话，直接发动“那个”也没有问题。视线变的明朗，这时爱莉莎将我推到书桌前，然后自己站在一边，象是在等待什么人。在我听见蝙蝠独特的拍翅声时，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无数蝙蝠不知从何处忽然涌入，接着缠绕在一切，当它们再次散去时，切撒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啊……爱莉莎，你做到了？” 　　看见我，切撒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喜悦。 　　“是的，父亲大人。” 　　爱莉莎吃吃的笑着，接着走了过去。切撒伸开手，环抱着她，但是眼睛依然望向我。 　　“真不愧是夜之女王，身为阶下囚还有如此威严。” 　　“你居然欺骗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悔恨的说道。当初父亲大人告诫我时，我并非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接受“束缚刻印”，我也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谁帮你去掉了刻印？” 　　“我的刻印可还好好的在身上呢，小女王殿下。” 　　切撒脱下斗蓬，可以看到他身体上微微闪光的刻印依然存在，但是，这怎么可能，他背叛了我，却没有受到神罚？ 　　“请不要搞错了，我宣誓效忠的是游离派本身，而并非小女王您，所以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盯着我好吗？” 　　“……一开始，你就准备这么做吗？” 　　“当然，凖大人虽然发现了我的意图，但是你却似乎并没有看透啊。我对改造派已经厌倦了，不如率领实力最为强大的游离派，这才是吸血种聪明的生存之道。”说着，切撒蹲下身，他的手伸出了爱莉莎的怀中，耳里听见爱莉莎的喘息，我厌恶的转过头去。 　　“父亲大人……差不多该让我感受大人的快乐了吧。” 　　“别急，我的小公主。等我先享受完小女王的身体，再来让你得到身为女人的幸福。” 　　“呼呼……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爱莉莎！！” 　　眼前的爱莉莎有些不太对劲，她的眼神迷茫并且没有焦点，我大喊着，但是却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小女王你不用试图唤醒她了。当年在那个废弃的村庄里，是我救了以吃死人肉才勉强活下来的她，然后将我的血液输入她的体内。原本以为她不过只能做个普通的吸血鬼下仆，但是没料到这小女孩居然也隐藏着我等高级吸血之异种。可惜的是，因为流在她体内的我的血，这可爱的小公主只会听到我的声音，听从我的命令。” 　　切撒说着，站起身来，对我笑了笑。那嘴唇边缘也显现出了尖尖的犬牙。 　　“真是好用的道具，我实在是爱死她了。” 　　“你……” 　　“和那位大人联手真是最好的选择，我想得到游离派，而他则想杀掉凖。哈哈……我们干不掉的东西，就交给他下手好了。现在，我该是时间享受自己的猎物了。” 　　切撒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缓步向我走来。糟糕，我的魔力循环还未完全恢复…… 　　“父亲大人，再抚摸我一下吧。” 　　爱莉莎抓住切撒的衣袖，撒娇般的摇晃着。切撒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愉快，但还是蹲下身来。 　　不过就在这时，爱莉莎的手忽然变成利爪，一把掏向切撒的胸口。切撒大惊之下急忙后退，但还是未能躲过爱莉莎的攻击。一口鲜血喷出，他的身体化为雾飘移了开来。接着急忙稳住身型。恶狠狠的望着爱莉莎。 　　“你，你这小杂种……” 　　“没想到吧，父亲大人。您可爱的道具也会反咬一口。” 　　爱莉莎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她甩掉手上的鲜血，带着微笑望向切撒。 第159章 背叛者 　　“你，你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虽然躲过了爱莉莎的胸前一抓，但是看样子切撒还是受了伤。他胸口处流淌的鲜血也证明了这一点。此刻他正低弯着腰，警惕的注视着爱莉莎。我则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但是爱莉莎为什么要这么做？“暗示什么时候解除的？不，不可能！！” 　　“暗示什么的，早就已经没有效果了。父亲大人。” 　　爱莉莎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切撒，虽然口气还是一如既往，但是却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杀意。 　　“我早就在计划这一切了，所以在你给我心电感应的时候没有做出抵抗。但是那并不表明我是个可以任凭您操纵的玩偶。”说着，她举起右手，魔法阵也在脚下显现出来。右手上开始浮现出微弱红光，但是切撒只冷笑一声，接着身影闪过，冲向爱莉莎。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爱莉莎明显有些慌乱。她放弃了尚未完成的魔法阵，身体化成一团薄雾分散了开来。但是切撒却反指挥过，在数道红光的照耀下，薄雾中的爱莉莎又显现出了她的身影。 　　“这些全部都是我教给你的，你以为你可以战胜我吗？！” 　　切撒的声音刚落，爱莉莎的利爪已经攻出，卷起尚未散开的薄雾。但是而之前不同的是，原本白暂细嫩的手掌上多了一层漆黑坚硬的利爪。 　　“猫妖？！” 　　切撒脸色突变，无数蝙蝠从他身后飞出，但是一点都没有起到阻挡的作用。眼看爱莉莎的手掌即将刺入切撒的胸膛，他却微笑着，然后打了个响指。 　　“啪！” 　　爱莉莎的攻击忽然停住了。我讶异望去，却发现她脸色通红，似乎有什么不妥。而切撒则擦了把汗，冷笑着长出了口气。 　　“我还以为来不及了，看来事情都在我的计算之中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触发了你隐藏着记忆而已。” 　　“呜！！” 　　看着地上的血迹，爱莉莎脸色煞白，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她紧捂住自己的嘴，象是非常难受的样子。 　　“以前……为了你猎食方便，我把你曾经吃人的记忆封印在了大脑的深处。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有做保险的必要。如何？是不是都回想起来了，人肉的味道还有铁锈般的鲜血？” 　　“呜……” 　　爱莉莎甚至来不及回答，她蹲在了地下，剧烈的呕吐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办法出手。魔力尚未流通全身，而且爱莉莎金瞳的效力依然束缚着我的身体。切撒走到爱莉莎的身边，接着一脚踢到她的身上。爱莉莎只发出了些许小小的悲鸣，接着便靠在墙边，象是再也站不起来的样子。 　　“真是笑话，身为一个吸血种，居然害怕看见血？” 　　切撒说着，抓着爱莉莎的头发将她拎起，接着将手伸进爱莉莎的嘴中。 　　“呀！！” 　　与之前不同，凄惨悲凉的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切撒手里则多了颗鲜血淋淋的尖牙。 　　“你不配做吸血种，爱莉莎。” 　　“不要对爱莉莎出手！！” 　　我无法只是看下去了，只能拼命的尖叫着。切撒望了我一眼，接着扔下了爱莉莎。 　　“本来我想拔掉她所有的尖牙，但是那样的话可能爱莉莎就会晕过去，到时候束缚在你身上的金瞳效果如果解除，事情就不妙了。”说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而爱莉莎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魄，只是趴在地面上，那娇小的身体微微抖动着。“所以，我准备先收拾你，夜之女王殿下。” 　　“……” 　　“请允许我动手好吗？” 　　切撒在我面前附下身，亲吻着我的手背。接着抬起头带着嘲笑望来，那是夹杂着食肉动物的凶残的眼神。 　　“你应该不会在这时候和我提条件吧，尊贵的殿下。请放心，爱莉莎马上也会去那个世界陪您的。这是我对您忠诚的象征。” 　　“不要小瞧我！遵从于世间万物笼罩的黑暗啊，听从我的命令，出现吧！” 　　瞬间，黑暗包围了这个房屋。我可以看见切撒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惊慌失措的样子。 　　“为什么……你的魔力明明被封了……我，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是构成夜的主要要素，身为夜之女王的我，只要使用异种这个身份，不需要魔力也可以发动这种程度的黑夜。虽然可以暂时造成他的视听失灵，但是能维持多久呢？我推动着轮椅，向爱莉莎的方向移动。爱莉莎……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我们联手的话说不定还会有胜算的…… 　　“呀！” 　　轮椅碰到了什么突起物，向前倒下，而我也重重摔在地面之上。 　　“呜……” 　　我痛恨自己这没用的身体，慢慢向前爬去。爱莉莎……我马上就到你的身边了…… 　　好不容易才抓到爱莉莎的手，但是她却象个小动物般惊恐的发着抖。 　　“爱莉莎！爱莉莎！” 　　“啊……莉，莉利丝吗？” 　　那是夹杂着虚无的，痛苦的声音。 　　“笨蛋，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凖，凖说今天的你不适合使用魔力……” 　　“但是！！” 　　“我们……不是朋友吗？” 　　听到爱莉莎的话的瞬间，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了。朋友，难道要为对方牺牲才能叫朋友吗？ 　　“我本来以为可以杀掉他的，真，真是失算。” 　　说着，爱莉莎倒抽了口冷气。 　　“但是莉利丝，这里交给我吧。” 　　“哎？” 　　“我体内有你，还有凖的血，不管怎么样都有和他一拼的力量。” 　　“可是你应该还没办法操纵啊！？” 　　“放心吧，我有从凖的血液里偷学到好东西。” 　　勉强振作起来的，爱莉莎的声音中，我却听到某种不详的预感。 　　“……是无限血堂吗？” 　　“……” 　　爱莉莎没有回答，这种时候，就是默认了吧。 　　“那可是需要用你全身的鲜血去灌注的魔法！呀！” 　　我话还未说完，一阵劲风从头上掠过，接着响起了切撒的吼叫声。 　　“在这里？是这里吗？！” 　　“没有时间了，必须这么做。” 　　从握着的爱莉莎的手上，我感觉到大量的魔力流动。即便被绝对的暗所包围，我依然可以看见她四周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魔法阵正在舒展。 第160章 执政环 　　也许是在黑暗中生活太久的缘故，切撒已经忘记了黑暗带来的恐惧。所以在这绝对的暗空间里，他也丧失了平日的冷静。虽然劲风四处扫射着，但是并没有击中我和爱莉莎。我紧握着爱莉莎的手，试图阻止她发动这一魔法，但是从她嘴中断断续续依然念颂着那可怕的悼文。 　　“吾，血之一族。 　　在这里向您献上最忠诚的契约， 　　包含着憎恨与死亡， 　　在掌管生命的神灵也无法到达之处， 　　毁灭永生的灵魂……” 　　“爱莉莎，我命令你停下！” 　　“吾之血，肮脏而又纯粹。 　　众人皆拜与它下，体验无上的罪恶。” 　　不行，已经来不及了。咒文马上就要完成，但是我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爱莉莎。但是随着咒文的即将完成，爱莉莎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我紧抓着她的手，又继续向前爬到她的身上。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但是即便这样，她却依然象中了魔似的继续念着咒文。正在这时，我的手碰到了爱莉莎手臂上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顿时眼前一亮。 　　“尤菲亚，阻止爱莉莎！” 　　“呜喵！” 　　黑猫再次出现在世界上，接着它轻叫了声，我可以感觉到爱莉莎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了下之后，停止了咒文。而那原本由语言与魔力连接起来的魔法阵，也在同一时间消失。而我的身体，又恢复了平日的感触。魔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涌来，虽然不知道尤菲亚用了什么办法，但是看来爱莉莎暂时是失去意识了。 　　“解除封印30000秒！最大魔力解放！” 　　充斥空间的绝对的暗回到了我的身体之中，而我也站起身，依靠这并不属于自己的双脚，阻挡在切撒的面前。再次回到光亮下，切撒有些吃惊，当他转过身来看见我时，我可以从他眼中看到非常明显的悔恨。“可恶，来不及吗？！” 　　庞大的存在，支撑着我这软弱的肉体。全世界的夜的能量在这时涌入，我的身体上充满了黑色的花纹。周围朦胧的，带着剧烈杀意的黑雾。就是我的武器———前世之夜。 　　“你已经完了。” 　　我盯着他，缓缓的说道。但是切撒并没有说话，接着我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巨响，另一个切撒已经捂着受伤的右手，迅速退开。而这时，在我前方的虚影才渐渐开始消失。即便是超越空间的速度，也无法伤害到我。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瞬间在他的位置出现了漆黑的洞穴。但是那个切撒却迅速分裂，消失。原来这也是他高速移动所留下的残影吗？“右边！”我的思想迅速传达给前世之夜，接着它带着我的身体转向了过去。切撒正蹲在我的书桌前，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的惊恐万分，身上原本整洁的服装也变的破破烂烂。“拟似黑洞吗？！”恶狠狠盯着我的他，从嘴里咬出这么一句话。但是我已经没有回答他的必要，我伸出手去，又一个黑洞在他身边形成。 　　也许知道自己的绝望与疯狂，他怪叫一声，接着整个屋子到处都是他的影像。他大概想用高速移动来妨碍我的攻击，等到前世之夜的魔力消耗完毕吧。但是，这武器，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 　　“前世之夜，魔法回路开启，等级B。” 　　“唰！” 　　影之鞭从黑雾中窜出，追随着我的思考攻向那个高速移动的人影。紧接着，便听到了切撒那独特的惨叫声……不，被这东西打中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发出独特的惨叫声吧。那鞭本身便是黑洞的一种，可以吞噬一切它所接触到的东西。哪怕只是被它轻轻扫过，都有可能被吸走半个身体。但是切撒的运气看起来好上许多。因为他从天花板掉下来时，我看见只不过是少了条腿而已。 　　“呜……啊……” 　　他勉强的站起身，还不准备放弃吗？ 　　“攻击！” 　　我的思维瞬间传达给了前世之夜，几千万分之一秒后前世之夜已经理解了我的意思。它比人类的身体更加可靠，与我的灵魂已经融为了一体。黑鞭咆哮旋转着飞过，但是就在攻击的瞬间…… 　　“停下来！！” 　　我没有说出，这只是大脑中的悲鸣。但是黑之鞭却立刻以绝对不可能的运动轨迹再次返回前世之夜，而切撒又再次流露出胜利的微笑。他的怀中，抱着的是已经晕过去的爱莉莎。 　　真大意！ 　　我责怪自己。为了不让爱莉莎受前世之夜的影响，我特意远离她才开始攻击，但是切撒却反而利用了我这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抓住了爱莉莎，并把她当作人质。 　　“……你认为人质会有用吗？” 　　“当然，如果没用，刚才女王殿下您就不会收回攻击了。” 　　可恶…… 　　“那么，女王殿下，能请您慈悲的放我离开这里吗？或者……等个30000秒以后我们再继续刚才的战斗？”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和光联手，身为黑暗中绝对仆人的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比如说我不用再害怕光线……这对我们吸血种来讲可是相当不错的待遇啊。和你这种黑暗王者不同，我们可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而已。女王殿下，您身上的黑色命运不能改变，但是请不要随便把我们这些可怜虫也带进去送死啊。”切撒嘴边流露出的微笑，让我怎么都无法理解它们的想法。不……也许我能理解，但是我却无法接受吧。 　　“卡莱西亚也是一样……您真是太天真了，原本她就是光之神的使者啊。堕入黑暗什么的，对她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既然连光本身都愿意原谅她，那么何必为了没有前途的黑暗送死呢？我们原本就是人类思想具现出来的存在，他们太崇拜光啦，所以我们也必须学着温和点，您说呢？” 　　“……但是，光如果被打败，你们也会遭受最严厉的处罚。” 　　“那也得光可以被打败才行……”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紧盯着切撒，但是就在这时，爱莉莎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动作，看着眼前的我，似乎已经了解了所发生的一切。 　　“凖大人是不可能赢的，请不要忘记……人类的故事里黑暗永远战胜不了光明。” 　　“你！！！” 　　“哼……凖才不会输呢，就和你不会赢一样，父亲大人……” 　　爱莉莎深吸了口气，带着微笑说道。接着她尖叫了起来。 　　“尤菲亚！！” 　　黑猫消失，而坚硬的铁爪再次出现，爱莉莎只望了我一眼，那……那是充满了信任的眼神…… 　　鲜红色的血液喷撒而出，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受攻击，切撒放开了倒下的爱莉莎。但是同时，黑之鞭已经飞向他的头部。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叫喊，切撒身体的上半部分已经被吸入无限黑洞，永远消失了。 　　“爱莉莎？！” 　　我驱动着前世之夜向那倒在地上的娇小躯体飘去，她的手贯穿了自己的胸部，直击身后的切撒，也许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料到会这样吧。虽然只是暂时的动摇，但是却成了我们胜利的唯一机会。 　　“我没事……” 　　爱莉莎闭上眼睛，小声的低咛着。 　　“好歹……我也是吸血种……” 　　“不要说话！前世之夜，魔力解放，E。” 　　我努力移动自己的身体，使自己的手能够放在她的身前，接着默念咒文，开始治疗爱莉莎的伤势。真的很严重，胸部被尤菲亚完全贯穿，如果是一般异种的话可能当场就死亡了。幸运的是吸血种的不死特质救了她，接下来只要把器官修复就可以了。 　　“喵……” 　　尤菲亚也恢复了原型，跑到爱莉莎的身边轻添着她的脸。而爱莉莎则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是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很抱歉……我暂时没办法看血……”“……”即便切撒死了，被他解封的记忆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恢复的。从现在开始，爱莉莎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谁也不知道。 　　“你居然会这样伤害自己……” 　　“因为，莉利丝你下不了手嘛……我才想如果这样做的话，说不定能够制造出一些空隙也说不定……”说道这里，爱莉莎深吸了口气，似乎痛楚正在席卷她的身体。“父亲大人呢？” 　　“……只剩下了半个身体……”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会为他感觉到悲伤。比起他来，我更喜欢凖呢……” 　　“哎？？” 　　听到爱莉莎这样说，我不由的吃了一惊。 　　“总觉得，有凖这样一个父亲的话，会很幸福呢……是吗？莉利丝……” 　　内脏的修复已经完成，外面的伤口也已经靠爱莉莎自身的能力愈合了。但是她失去了大量的血，暂时恐怕无法恢复。我轻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是的。” 　　“啊哈哈……其实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管凖叫父亲大人……不，还是算了，那种好色大叔我叫他父亲大人还真是便宜他了。” 　　“父亲大人才不好色呢！” 　　我装做生气的抗议道。 　　“抱歉啊，莉利丝……我想稍微休息一下……” 　　话音未落，爱莉莎已经陷入了昏睡当中。我看着她的侧脸，不由的微笑起来。看样子刚才发动的熟睡魔法已经起作用了。“真对不起啊，爱莉莎……” 　　我从手指上拿下一枚银色的戒指，然后套在她的手指上。那是游离派，最高负责人的标识。但是，也许已经没有用了也说不定。 　　“这个位置……让你来做会比我更适合，我……恐怕要和父亲大人一起去了。” 　　没错，刚才攻击切撒的时候，我读取到他给我的留言，如果那是真的话，恐怕我所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一件了。我冲着守护在她身边的尤菲亚，也努力的微笑了下。 　　“爱莉莎，恐怕就要拜托你了。” 　　没错，那么开始吧。 　　我操纵前世之夜退后，接着闭起眼睛，寻找到了隐藏在自己身体中，从未揭开的封印。 　　“前世之夜，解除封印时间无限，最大魔力解放。” 第161章 三夜月 　　优小姐静静的走着，不时转头望向四周的通道，很明显充满了不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普通的通道，是不可能让优小姐发出这种感叹的。我们现在所走的道路，从刚才开始就四处画满了奇型怪状的各种魔法阵。虽然认为可能是敌人的袭击，但是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碰到任何意外事件。反而优小姐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些涂抹在墙上的图案，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些什么。 　　“这些魔法阵有问题吗？”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从上面没有感觉到任何魔力流动，所以……应该没问题……” 　　说到这里，优小姐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接着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果然是有问题，小萤！快来！” 　　“哎？”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优小姐已经飞速向通道的尽头跑去。我只能紧追其后，同时召唤出幽兰黛尔。但是与往日不同，本来冰冷的剑柄今天却异常火热，虽然没有到达灼伤的程度，不过依然相当高热。我没有时间问贞德为何会这样，只能跟随着优小姐的身影向前飞奔而去。 　　“叮！！” 　　当我穿过通道时，优小姐已经与敌人交上了手，美人扇上下翻飞，划过一道道优美的绿光，挑开了敌人的攻击。而与她战斗的，则是位满头金发的……天使。 　　“嘿！” 　　在她的进攻又一次被优小姐卸开后，天使向后疾退，同时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没有理由的，在被她看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那是一种直觉感应到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存在时本能的颤抖。 　　“卡莱西亚，连你也背叛了吗？” 　　面对优小姐，那位天使只是淡淡笑了笑，充满了从容不迫。 　　“说什么背叛这么难听，在你们不在的时候，我伟大的主人突然降临，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当你堕入黑暗时，应该不会再与光有接触才对！路西法。” 　　优小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看起来她似乎对这个人早就已经很熟悉了。 　　“这不关你的事，妖狐种。你不过只是个妖怪而已，趁我没有发怒，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优小姐后退两步，回到我的身边。她紧盯着天使身后的大门，似乎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要制造封魔的法阵？” 　　“！！” 　　卡莱西亚显然很吃惊，她举起手中的剑，摇了摇头。 　　“狐狸，你的太过聪明了。” 　　“……但是卡莱西亚大人，请不要以为光凭你就能杀掉我们。” 　　“我们？” 　　卡莱西亚带着玩味和嘲笑重复这句话。 　　“一只狐狸，和一头杂种……能杀掉身为神身边最亲近之人的我吗？！” 　　夹杂着灼热气流的剑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攻到我们的面前，虽然幽兰黛尔挡住了这一击。但是那上面那沉重的力量却几乎让我的身体上下都散架。仅仅只是一击，我便已经感觉到血气翻腾，甚至连内脏都好像被震伤了。耳边只是嗡嗡做响，但是比起这些，充满空气的杀意更让我觉得难受。 　　当我的意识清醒过来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优小姐已经跳到我的身侧。面对卡莱西亚的攻击，她显然也比较吃力。于是我振作起来，再次加入战斗之中。虽然是第一次联手，但是我和优小姐却很有默契。我负责防御，她则负责扰乱卡莱西亚的注意，当她的注意力减少时，我抵挡时的伤害也会降低。但是这样仅仅是不够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再也耐不住卡莱西亚巨大的压力，我撤剑闪身后。几乎与此同时，优小姐的美人扇也撒出点点绿光妨碍了卡莱西亚的进攻。我们又恢复了开始的对峙局面。 　　但是和一脸轻松的卡莱西亚不同，我和优小姐都是满头大汗，几乎拼尽了自己的全力。 　　“本来还想和你们多玩玩的……” 　　说着，卡莱西亚高举起剑，一个闪烁着光辉的魔法阵从她脚下骤然出现。 　　“就让你们看看，我重返光之人的力量吧！” 　　原本虚无的空气里，充满了清新的空气。寂静的空间中，复线了美妙的号角，在卡莱西亚的背后，一扇大门缓缓展开，可以看见无数白色的羽翼，正在向这里涌来。 　　“天国之门！？” 　　优小姐也变了脸色。 　　“没错，这是我重新掌管天界军团的象征，虽然用来对付你们这两只微不足道的小虫，有些夸张也说不定。” 　　“……我终于知道这里的魔法阵是用来封印什么的了。” 　　“哎？” 　　优小姐忽然不明不白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接着她看了我一眼。 　　“快点打败她，小萤！凖先生有危险！！” 第162章 决斗场 　　“呼……呼……” 　　我紧握拳头，看着眼前的敌人。那家伙一如既往的流露出平和与自信的微笑。好像把人当傻瓜，说起来，这个毛病自从他存在开始似乎就没有改变过。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我们已经来回战斗了数千次，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多小时而已，但是时间的流动对于我们来讲，是根本没有意义的。 　　“不管你怎么抗争，命运之线已经定好了。” 　　他优雅的冲我鞠了一躬。 　　“请你认命吧。” 　　话音未落，白色闪光下的手刀已经刺向我的胸口。 　　“回！” 　　在我出声的瞬间，宛如回放电影般，那家伙攻击的动作被迅速的退了回去。他依然站在原地，但是对所发生的一切似乎也并不感到那么惊讶。这是当然的，自从刚才开始的战斗中，我们一直操纵着时间的前进和后退，虽然这里已经被轰成了残渣，但是我们身体上却半点伤都没有。但是，依然消耗着我们的力量。 　　“……” 　　他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了，严肃的表情出现在这张看了就叫人讨厌的脸上。他伸出手，象是要把握什么，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样下去，再过几百年，我们也无法分出胜负啊。” 　　“我倒无所谓，再陪你玩个几百年也好，反正我们都是永恒的。” 　　“但是，你和我有着决定性的差异。” 　　“嗯？” 　　说着，他又一次化为白光向我袭来。 　　“回！” 　　但是这次我的咒文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糟糕，这该死的家伙！来不及多想，我只能凝结起周围的黑暗，顶住了他前方传来的重重一击。放眼望去，那个人类形象的他已经不在，现在所在的，只是一团光而已。 　　“你无法如此干脆的舍弃人类形态吧。” 　　抛弃了人类形态的他，就不用再被人类意识的时间概念束缚，这家伙倒也挺聪明的。 　　“人类形态重塑一次需要上千年，你是无法做到抛弃它的。所以，胜利的还是我。” 　　“不要开玩笑了！” 　　双拳轰出，五十八个魔法阵在虚空中浮现，黑色的光柱扫向光球，光与暗，黑与白再次发生了碰撞。但是，即便这样，依然无法阻止那个优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全空间的力量，听从我的意识，在我的领导下，显示你的存在。 　　真实之眼的倡议者，万能的创造神，产生一切的智者啊， 　　在这里，解除你所有的印记，回归原始的形态。 　　我之真名为，光————！” 　　白光忽然放大，闪烁着，闪耀着，将我发出的黑暗光柱吞没，接着撕开了一直笼罩在周边的浓雾，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光芒之中。神经仿佛被火烧般灼热，我紧咬牙关，守护着前方那仅有的黑暗。光线，光束，接着是光圈……五颜六色的光芒的充斥着我的身体，黑暗的魔力源源不断的进入我的身体，再由我的双拳输出。我可以感觉到肉体的悲鸣，毕竟是有形的物体，这样大容量的吸收和消耗魔力对于它来讲，实在是太过超负荷的一件事了。 　　“黑暗的源泉，死亡的终结，寂静的守护者啊 　　以我的名义，命令你的存在，带来世界永恒的终结！” 　　黑暗开始反噬已经席卷了大半个空间的光芒，在残骸的下方，后方，阴影逐渐变大。很好，就这样下去。我顶着光芒的攻击，可是，身体已经出现了崩溃的征兆，我可以感觉到肌肉下的血管正在一根根断裂，骨骼也出现了裂缝。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这场战斗结束，马上就可以恢复了。没错，只要结束的话…… 　　“呜！！” 　　瞬间，魔力消失了。 　　如同被关掉水的水笼头般，原本应该紧跟输送来的魔力突然中断，仅有的魔力护盾灰飞烟灭，接着，我被白色的光芒笼罩了起来…… 　　当我再次清醒时，身体已经有大部分被染成了白色，失去了人身原本的颜色。 　　“看样子，计划正在顺利进行啊。”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封住了黑暗的魔力？！” 　　光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这个必要。我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就凭目前这个残废的身体，也无法做出什么事来。可恶，难道我必须抛弃固有的意识形态吗？ 　　“我不能消灭你，但是我可以封印你。凖，或者，把你赶出这个星球。” 　　“……”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够输在这种地方。 　　“真可惜，你在这个星球上，无法和在宇宙中一样，只能利用负面的情绪来制造能量，是你的致命伤。凖。” 　　“你不也一样……只能利用正面情绪来创造能量吗？” 　　我苦笑着，一边反驳他的话，一边思考如何能够逃离这个困境。但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我的身体已经和木偶没有区别。虽然还保有意识，但是根本无法动摊。 　　“但是，和你不同的是，我还有下属……” 　　一只，两只，三只，长着翅膀的生物出现了，它们手持燃烧火焰之剑，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我。 　　“喂，你这家伙作弊啊。封了我的召唤……自己却用的很上手嘛。” 　　“我并没有封印你的手下，只是，你已经没有手下可用了。” 　　“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 　　光球沉默着，然后象是下了一个决定。 　　“我和我的支持者，打开了黑暗界面的大门，将所有隐藏其中的灵魂全部释放到了世界上。它们已经全部去转生了。” 　　原来如此……一直以来，灵魂和转生为异种的比例都是维持着一个平衡。这家伙打破了我黑暗世界的平衡吗？ 　　“哼，但是这样一来，你的对手可就越来越多了。全世界都是黑暗异种的话，你也讨不了好啊。” 　　“只要消灭你，一切都很简单。因为，你正在黑暗魔力之源不是吗？” 　　四周的光亮越来越耀眼，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一次，真的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吗？ 　　您相信了。 　　您相信了。 　　您相信了。 　　三重声音出现在我的脑内，但是那并不是我的幻听，而是某个人发出的。 　　命运之轮将再次转动。 　　命运之轮将再次启动。 　　命运之轮将再次生效。 　　黑暗之主啊。 　　黑暗之王啊。 　　黑暗之神啊。 　　命运三女神。 　　在这里宣言。 　　齿轮运转中。 　　“父亲大人！！” 　　凄凉的尖叫打断了我脑中的声音，睁开眼睛，数个黑色洞穴正盘旋在空中，吸取着四周的一切。天使们躲避不及，也被吸入进去。挣扎着的翅膀与羽毛中，那个娇小的躯体正乘着黑雾，向我飞来。 第163章 爆发 　　“优小姐！” 　　“呜……” 　　当我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时，看见的是倒在我旁边的优小姐。卡莱西亚光之力量的强大，让我们根本无法抵挡。开启了天国之门，我们的行动被那扇门中的光所照耀后，也变的迟缓起来。优小姐勉强站起身，但是她两只手也开始发抖了。 　　“呼……这样下去恐怕会活活累死啊。” 　　虽然如此危机，但是优小姐的声音还是那么悠闲。 　　“要撤退吗？” 　　我低声问道。 　　“平常的话，我当然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不同，我们必须杀掉她。” 　　优小姐难得如此坚定，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完全无法理解。就在这时，优小姐脸上流露出半许笑意。那是残忍的，标志着死亡之路即将到达的笑意。“萤，拜托你去缠她三分钟左右，可以吗？”“哎？嗯，大概没问题。”我默运着手上的魔力，让伤痛减轻了许多，就在这时，卡莱西亚身后的大门，已经快要完全打开了。不过看起来，她似乎没办法离开那里，不然象现在这样，直接杀掉我们说不定更简单。 　　“喝啊！” 　　幽兰戴尔再次向她攻去，但是卡莱西亚甚至连动都不动就档住了我的攻击。我跳后一步，试图寻找她的弱点。这些剑术和经验不是我的产物，但是在我战斗时，贞德的记忆已经源源不断的流到我的脑内。以单纯剑士的看法来讲，现在的卡莱西亚根本就是无敌的。但是，不管是多么完美的防御，只要猛烈攻击的话，一定会在某出露出破绽。 　　“以圣之命！” 　　幽兰戴尔骤然间散发出白色的强光，我挥舞着它，再次冲向了卡莱西亚。 　　“白痴一样。” 　　但是卡莱西亚只是举起她手中的火焰剑冲我横扫过来，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用神圣力量包裹着的幽兰黛尔顿时被弹飞开来。接着那剑毫不留情的刺向我的心脏，没有时间犹豫，我咬紧牙关，硬是改变了剑的攻击方向，冲着她扫来的火焰剑迎了上去。 　　巨大的响声在碰撞中产生，我只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接着“喀”的轻响了下后，便没有了知觉。 　　“就是现在！” 　　身后传来优小姐的叫声，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本能的我还是开启了防御罩。接着瞬间，整条走廊崩溃了，包围着的则是无尽的黑暗与星光。还是卡莱西亚那扇天国之门。 　　“哼，拟似宇宙吗？狐狸你的能力想要靠这个来斗过我，是不是太过妄想了？” 　　但是，面对眼前的处境，卡莱西亚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可是优小姐脸上依然浮现着那种奇怪的笑容。 　　“忘记告诉您了，森罗万象可以追溯一切知识的源头。” 　　“所以呢？” 　　“所以，这样也没有问题哦。” 　　说着，优小姐脸色一变，身后顿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魔法图案。那不并非平日她的魔法阵，而是一个无数枝干伸长着的，巨大的树木。 　　“让你尝尝，宇宙毁灭的力量吧！宇宙大爆炸！！！” 　　“什么？！” 　　卡莱西亚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她脸上惊慌的表情就证明了这一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从宇宙中不知名的边缘已经慢慢的向这里冲了过来。“只要运用森罗万象，甚至连宇宙爆炸这样的情况都可以模拟，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躲这攻击。” 　　冲击波的前进是缓慢的，但是无法阻挡。我们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向前进，一颗又一颗的星球被毁灭，无路可逃。难道，优小姐想让我们在这里一起同归于尽吗？“住手！”夹杂着悲鸣，卡莱西亚的剑在毫无征兆下扔出，不偏不依的刺透了优小姐的身体，但是优小姐并没有倒下，她只是抓住剑柄，带着好笑望着卡莱西亚。此刻，冲击波已经来到了卡莱西亚的身边。 　　“不！！！” 　　一切都没有了，那个肉体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甚至没有变成碎片，就已经消失了。但是就在那瞬间，整个宇宙忽然摇晃着，消失。脚下的失重感已经离去，取而代之的，又感觉到了地球重力的作用。我回过神来时，发现原本的通道已经不复存在。和之前在城市中的战斗一样，这里也变成了巨大的废墟。环望四周，发现了优小姐的身影，她晕到在碎片当中，原本应该是插在她身体里的那把剑，则已经消失了。 　　“优小姐！” 　　我来到她身边，想扶起她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正在以不自然的形状向外扭转着，看来是之前的一击所致吧。在我的数声呼唤后，优小姐才慢慢转醒，看见我，她勉强微笑了一下。 　　“我昏过去了多久？” 　　“大，大概一分钟吧……” 　　“呼呼，卡莱西亚知道我的意识消失的话，那空间也会毁灭。但是我起码的支持到干掉她以后再晕倒啊。放心啦，我也不会想和那种人同归于尽的。”说着，优小姐似乎很疲惫的闭上眼睛，但是她的口吻却异常严肃。 　　“快赶去凖大人那里，不然也许会来不及！” 　　“哎？但是你的伤……” 　　“我不要紧，快去！~！” 　　“嗯……好的。” 　　被她的散发的威严所威慑，我只能站起身，但是就在这时，一个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姐，请你停止吧。因为你们已经哪里都不用去了。” 　　我转过身，一个陌生的老人站在那里，他两手背后，盯着我们。 　　“即便你们去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164章 终末 　　听到了。 　　在那炙热的空气中，呼唤着我的声音。 　　但是，那只是带着绝望与惊慌，恐惧与失落同存的声音。 　　最终结果，也不过只能是这样而已。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那娇小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努力的阻挡那实际上根本无法阻挡的攻击时，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产生了强烈的痛苦。明明知道那孩子所做的是自杀行为，自己却根本没有办法去阻止她，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慢慢步向灭亡时的酸楚，远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强烈。 　　“呜……” 　　黑洞，即便是那可以吞噬万物的洞穴，在这无数光芒的照耀下，也被填充塞满，接着一个个的爆炸，消失。小小姐根本不在乎这些，她似乎只是为了这么做而已。但是，她也不可能再抵挡太长时间了。这就是结果，我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然后在这个地方死去吗？不，当然是不会死去的。但是正如那家伙所说，也许会被封印，或者赶出这个星球也说不定。不过既然如此，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话，不如让我在最后任性一把好了。 　　“莉利丝……”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声音，也许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听到我的声音，我只能勉强移动这个已经破烂的身体，同时聚集起了仅剩的最后魔力，等到那个时候的到来。 　　“呜……” 　　黑洞的数量越来越少，而莉利丝身边的黑雾，也变的逐渐淡漠起来。这样不加任何限制的使用魔法，即便会成功，也一定会造成使用者极大的伤害。更何况她所面对的，是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终于，在最后的黑洞也爆炸后，小小姐只发出了声尖叫，接着迅速向后退去。与此同时，我聚集着魔力的双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裂缝，接着那柔软的躯体便穿越空间，落在我的怀中。 　　“父亲大人……？” 　　如同风中残烛般，小小姐用力抬起头，当确认接到她的是我时，脸上浮现出了丝微笑。而此刻，白光减弱了，接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真感人的父女情啊。” 　　“还好，多谢你的夸奖。” 　　我不由苦笑着回敬他。 　　“……那么，我下手了。” 　　真奇怪，他在犹豫什么？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给对方这种可能翻局的机会。但是看看我们两人现在的状态，别说翻局了，连逃脱的可能性都没有。 　　“……我们战斗了数十亿年了吧。” 　　“也许比这更多，怎么？你现在想怀旧吗？” 　　“……毕竟这次是我的胜利。” 　　“难道你没听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吗？” 　　“我身上聚合了人类对一切美好的东西的理想，愿望。所以，我有责任聆听你最后的遗言。”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些黑暗种都是卑鄙的家伙呢。” 　　我冷笑着，抱起小小姐，她那原本漆黑如夜色般的黑发，也被光芒彻底染成了白色，看来，被光所侵蚀的她，也无法再回到原来的状态了。那么，就同我一起去吧。 　　“跟我一起走好吗？” 　　“哎……？”莉利丝似乎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她马上点点头。 　　“好的。” 　　“哼，这就是最后了！！” 　　我站起身，任凭光芒刺穿我们两人的身体。比起痛楚，战败的感觉才更让我觉得愤怒。接着，我的身边，再次开始变成漆黑的颜色。空间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是与之前不同，带着丝惊慌与疑惑。 　　“黑？你已经没有力量了！这究竟是……” 　　“没错啊，我的确没办法打败你，和人类的美好……但是啊，我也会学学你的。” 　　肉体开始崩溃，我，还有我怀中的莉利丝的身体，变成了灰尘，慢慢消失了。但是，我的精神还在，而且，我还可以感觉到，怀中那个温暖的精神体的存在。 　　“以无限的永恒存在为名啊，笼罩一切吞噬之物吧。 　　我在此，宣布毁灭的开始， 　　王在此，宣布战争的结束。 　　我之真名，揭示了万物的消亡，暗！！” 　　我消失了。 　　在叫出真名的瞬间，这个陪伴了我数万年的肉体，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甚至连“我”本身，也已经不存在了。 　　个体的失去，并不代表精神的消亡。所有的黑暗就是我，正如同所有的光都是他一样。 　　“虽然我现在失败了，但是不代表我以后还会失败的！” 　　这是我被称为我时，留给那家伙的最后一句话。 　　接着，天空产生了巨大的轰鸣， 　　一切，都将结束了。 第165章 命运 　　“即便你们赶去，也无法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不是吗？小姐们。” 　　老人背着手，依然是那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冲着我和优小姐点了点头。 　　“那可是被称为世界原初存在的大人……我们这些被创造物，你觉得有插手进去的余地吗？” 　　“克劳斯……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捂着腹部的伤口，但是血依然不断向外冒着，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优小姐的脸色也变的苍白了起来。那是失血过多，还是听到老人所说的话后的影响，我已经无法得知了。右手已经彻底变了形，不要说拿剑，甚至连动都无法动一下。现在唯一我能够使用的武器，就是六六六那附着左手臂上的坚硬手甲。但是这个只能用来防御而已，这时，我脑中又想起了最初唤醒六六六的能力时，它曾经这样说过。 　　“没想到你居然能使用它啊。” 　　虽然只是自言自语在说，但是这个莫非还有什么力量，没有被引发出来吗？ 　　命运齿轮转动了…… 　　哎？ 　　一个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清晰的在我脑内回荡。 　　战争的圣女啊，死亡的恶魔啊。 　　将这两者合一的你， 　　现在的愿望， 　　究竟是什么？ 　　不知何处而来，如同赞颂诗般的咛唱，让我完全无法思考，甚至连眼前这老者在说些什么，都没有办法听清楚。如同被电波干扰的杂音，在我的耳边，在我的脑内，四处充斥着。身体变的好热，又好冷。 　　“你究竟想……在这里……” 　　“我只……小姐你们……的话……” 　　咛唱，杂音和对话，我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摇摇头，努力想振作起来。但是这时，忽然，我身体内，原本存在的异种，全部都消失了，我无法感觉到她们的存在。 　　“小萤？你怎么了？” 　　“不……我不知道……” 　　我转过身看着优小姐，又回过头来看着老人。刚才，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但是那老人也默不做声，可是与之前不同的时，他原本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放了下来。并且，做出了战斗的姿势。难道说，他要和我战斗吗？但是现在，不是战斗的时候吧。哎？奇怪，我在说些什么？ 　　“糟糕！贞德，我抑制不住了~！！” 　　那是我意识清醒时，听到的，贞德和六六六最后的悲鸣。 　　寒冰与火焰同时吞噬了我的身体。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拼命的叫喊着。疼痛，剧烈的疼痛与不是疼痛的东西同时向我袭来，左半身仿佛被冻入寒冰之中，而右半身则仿佛被放入了熔炉。我的头更是疼痛欲裂，好像不断有人拿针刺向我的大脑内部，甚至呼吸的空气，也似乎带着密密麻麻的尖刺，刮在我的喉咙之中。奇怪，难道我要死了吗？ 　　我根本无法思考，哪怕随便想些什么，都会感觉到大脑的痛苦。 　　“哟，还活着啊。” 　　这时，那个声音，传到了我的脑中。 　　依然是那幅懒散的，衣着零乱的样子，还是那个人，这难道，是我在临死前看到的幻象吗？ 　　“抱歉啊，萤。我把你带入这个世界，最后还不负责任的准备溜掉。”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放在嘴边，看看我，又收了起来。 　　“抱歉，还是别在未成年人身边吸烟的好。” 　　“先生……” 　　“看起来，已经到界限了呢。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和平常的凖先生一样，他只是在等我的决定吧。但是他只是耸耸肩膀，转过身挥了下手。 　　“你也该寻找自己的生活啦，顺便帮我跟优带声道歉。努力活下去吧。” 　　他的身影再次模糊，消失……但是我的心底，没来由的，觉得痛苦。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刚才的景象。但是身体已经没有痛，不过，我可以感觉到身体上所起的变化。这源源不断流入我脑内的，贞德与六六六的记忆和力量。我终于也知道了自己的力量。 　　“神圣之花幽兰黛尔，判决的刻印六六六，遵从我的命令，显身！” 　　右手的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好了，我重新握紧了神剑，但是心思更多的聚集在左手那奇怪的武器上。 　　“哼，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过还是必死不可了！” 　　老人冷哼了声，接着在他身边，呈现出了神话中的怪物。 　　“青龙！朱雀！玄武！白虎！杀掉她！！” 　　很冷静，我初次如此冷静的看着眼前的敌人，只要轻移身体，就可以躲开那些攻击。虽然有威力，但是准确度实在太低。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我只在一瞬间便来到老者的面前。接着伸出左手，放在他的胸前。 　　“白虎！” 　　一道白影从后面扑来，我只是轻抖右手，幽兰黛尔便在白虎攻击的瞬间穿过它的双爪，接着割断了喉咙。剩下的三圣兽也在同时消失，因为召唤它们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收回左手，那具躯体已经失去了灵魂，而他的额头上，浮现出黑色的666三个字母。 　　“小萤，你做了什么？” 　　“判决，被此触摸者，灵魂将永远归属黑暗，永远无法得到安息。” 　　我说着，退后了两步。 　　一股轻风吹过，那具尸体再也支撑不住，“呯”的倒在了地面上。而我的目光，望向废墟高耸的尽头处，站立在那里的少女。 　　那个曾经预言我的未来的，金发的女神。 　　最终章 未来 　　公元2039年，10月13日。 　　法国巴黎神秘出现的云层，只用了短短三天便覆盖了整个地球，没有任何一处能够避开。阳光再也无法照射到地球表面。没有任何人能够解释这种现象，学者们聚集起来，用尽所有的方法，也无法驱散这地球山上的梦魇。黑暗侵袭着地球上每一座城市，每个地方。终于，黑暗也走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公元2041年，报告发现了许多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种诞生，他们的命运立刻成为了全人类关心的话题。同时，抛弃科学理论基础，承认神圣存在的组织也开始兴起。人们开始适应一种和以往任何时代都不同的生活。 　　女孩退后两步，惊恐不安的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衣衫破烂的年轻人。慌不择路的逃进这个死胡同时，女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救命啊！”即便她再如何呼唤，也不会有人回应。即便能够听见她的呼救声，在这个黑暗横行的时代，是不会有人去管闲事的。年轻人冷笑着打了个响指，聚集在垃圾筒边的废水便仿佛取得了生命般慢慢漂浮了起来，接着挥舞起那混浊的触手，伸向女孩的身体。 　　“地狱之火啊！烧尽一切的敌人吧！” 　　女孩闭上眼睛，用力呼唤道。接着数道火焰从她的身上窜出，攻向年轻人用水做出来的怪兽。 　　这种以前仅仅只是被人们当作幻想来看的画面，现在在这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见到。而这种力量也打破了人类长久以来的平衡，分应出不同的种群。人类制造的武器在这些力量前完全没有作用，所以他们只能在这些持有强大力量的人类下，勉强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年轻人措手不及下被火焰烧焦了头发，但是他却只是冷冷一笑，慢慢的逼进了女孩。 　　“发现……两只。” 　　冰冷的，不带任何表情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年轻人急忙向前跳去，同时他身边的水兽也飞快的扑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但是紫光闪过，野兽在瞬间便变回了普通的水，撒落在地上。“可……可恶，你是什么人！”年轻人的声音中带着惊讶与恐慌，甚至连刚才成为他猎物的女孩，脸上也没有任何得救的表情，她与年轻人一样，带着惊讶和惶恐，望着眼前的陌生女性。短短的黑发，包裹着身体的披风，还有她手上所握着的，闪烁着紫色光芒的长剑。这些，瞬间便让两人联想到那个在他们族群中流传已久的传闻。 　　“喂，喂，喂。这不是开玩笑吧，怎么会遇到这个家伙……” 　　“……确认。” 　　女性没有理会他们的动作，她的眼睛盯着两人，缓缓点了点头。 　　“水兽凯尔毕，火妖修依特。” 　　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让两人立刻出了身冷汗，能够这么快识破自己的寄宿者，这女性显然不是泛泛之辈。强大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年轻人首先无法忍受这恐怖的气氛，转身便想逃走。但是他的速度显然没有女性手中的剑来的快，只是“叮”的轻响，那把长剑便脱手而出，死死订在年轻人的身上。 　　“呜啊啊啊啊！！！” 　　惨叫，悲鸣，即便被长剑传透，但是这个年轻人依然没有死去，当然了，对他们来讲，这种程度的伤害是死不了的。只是长剑上，燃烧着的神圣火焰正在卷食他的内脏。这种痛苦，无论任何人都无法承受。女性走到他的面前，将左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以666的名义，判决你承担着永恒的黑暗，回归你的所在吧。” 　　接着，年轻人的行动停止了，此刻的他，已经真正的死去。 　　“不要，不要啊……” 　　女孩只是低声叫着，但是她却一动也不能动，那名女性的杀气一直缠绕着她，使她不敢走动半步，不然的话，也许那把剑，下次就要插在她的身体中。女性转过身，慢慢走到她的面前，那是一张美丽的，如同天使般的面孔。“嗯，好孩子……”说着，她冲女孩微笑了下。“放心，马上就会结束的。” 　　“哎？” 　　女孩还没有来得及了解这话中的含义，那包含着冰冷盔甲的左手已经触摸上了她的额头，接着，女孩那稚嫩的手脚只来得及挣扎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作。女性轻轻将那具丧失了生命的身体放在地面上，重新收回长剑，缓慢的走出了小巷当中。 　　在不远处的高层楼顶，有人正在目睹这一切。 　　“哎……萤这家伙真的准备这么继续做下去啊。” 　　爱莉莎抚摸着怀中的尤菲亚，深深叹了口气。而在她身边，优则只是微微一笑。 　　“密莉丝小姐既然那样说，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过，我对于未来女神的预言总觉得不太可信呢……” 　　爱莉莎依然如同往常一样，反驳着优的说话。 　　一切都结束的那一天，萤和优见到了掌握未来的女神。 　　“凖哥哥已经消失了。” 　　当时的她，似乎并不十分悲痛。 　　“虽然他最后释放了这个永恒黑暗的魔法，但是却不足以恢复他的身体。霍尔丝说，和我们不同，凖哥哥要靠自己的思考来重新构建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块骨胳和皮肤。所以，之前他创造自己使用的身体，需要数万年的时间。虽然他还有重新恢复自己身体的可能，不过就目前来讲，凖哥哥的力量还是完全不够。” 　　接着，在萤和优期待的目光下，女神说出了解决的方法。 　　“只要将那些被强迫转生的魔物，重新将它们驱逐回黑暗，那么凖哥哥的力量就会恢复了。特别是萤，你的六六六之刻印，拥有使它们永远无法转生的力量。因为666的刻印，便是对黑暗永远宣誓忠诚的约定。” 　　也就是从那天起，萤变成了异种的追杀者，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但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完啊。要知道，不算高级魔神的话，大约也有几万只呢。” 　　爱莉莎喃喃的说着，象是在担心萤，又象是在担心自己。 　　“慢慢来嘛，反正我们异种，有的是时间。” 　　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优依然还是那幅悠闲的态度。 　　“游离派那边怎么样？” 　　“累的快要死了，光是表面组织的公司这一块，就让我头疼的要命。” 　　听着爱莉莎的抱怨，优只是笑了一笑。 　　“但是还是做下去了不是吗？爱莉莎你是有能力的哦。” 　　“哎，我也不想。谁叫那笨蛋父女两个都是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自己跑路的家伙啊！” 　　虽然是抱怨，但是爱莉莎的声音却是有些颤抖。 　　“那两个笨蛋……” 　　“……是呢，的确是笨蛋呢。” 　　优附和着说出这句话后，两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欣赏着眼前的夜景。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才打断了这沉重的气氛。优拿过手机，说了些什么，接着转过身，对爱莉莎挥了挥手。 　　“抱歉啦，研究所有工作了，我得先走一步。” 　　“优，你进入联合国科学调查研究部，究竟想做什么？” 　　“呼呼……当然和小萤一样，为了救凖先生了。不过详细的情况是~~~~秘~~~~密~~~~” 　　话音未落，优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了。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样。” 　　爱莉莎又叹了口气，接着向楼梯口走去。 　　公元2041年，神秘连续杀人事件依然在继续。同年，联合国科学调查研究部，在浅川优小姐的提倡下，开始了一项名为“再生计划”的秘密行动。同年，爱莉莎·冯·佛朗西丝接替莉利丝，成为了游离派的最高领导。公元2043年，游离派投资修建了专门集合异常人类的研究机构。 　　公元2133年，3月19日，早9点20分。 　　从拉鲁尔特孤儿院走出的一对兄妹，拉开了黑暗时代的序章。 　　但是，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全文完） ========================================================== 更多精校小说尽在知轩藏书下载：http://www.zxcs.me/ ==========================================================